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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8-31, 05:25 PM   #2334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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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勤較勁四少靈犀a

  醮者,祭也。
  正字通雲:“凡僧道設壇祈禱曰醮。”
  醮者,一禳災、清福、酬心願,務宜心丹苦志,以希感通。
  道藏洞神部雲:“諸世人以庚運未利,星纏淩逼,恐生厄難,遂有祈禱逆星之科,蓋醮祭逆凶惡星辰,祈恩、請福耳。”
  由於日前,武當山上發生一場“無故”的地震山崩,導致當地居民人心惶惶;因此,山上的“朝天宮”決定排壇作醮,以祈求息災謝神、國泰民安。
  左近鄉民與地方士紳得知一此消息,無不喜出望外奔相走告,方圓數十裏地的老百姓扶老攜幼,備齊香燭花果同來參加祭典,祈求全家平安。
  一時之間,人如潮水般湧上武當“朝天宮”外郊壇所在的廣場。小販、攤位隨緣林立,供應各類食品、雜貨令前來參予廟會之人,有吃、有喝、有用,盡得方便。
  一向奉行“清修”、“無欲”的武當派諸主流長老,不得不感歎民之所欲,常在“有形”。
  豐富的物質總是比較吸引人心,為了黎民蒼生,他們決定應該更加用力推動“心靈改革”,以令其領導社會風氣,成為人心追求之主流。
  當然,如此可以順便免除武當一派被潮流唾棄這種不幸發生!
  選在“朝天宮”作醮,主要是因為此宮非武當首要居處,除了不虞打擾諸位道長的清修外,如果有人疑惑武當派幾時也變“俗”了竟開始開辦廟會,才好有個方便“解說”的名目。
  排壇作醮,必須准備關、牒、表、疏等文件,這些事理所當然由小千一手包辦。小桂等人,也因此大大的見識了小千滿肚子的“表章奏摺”。
  “要當道士真的不簡單耶!”月癸咋舌佩服道:“至少背書的本事一定要有,否則哪記得了這麽多告表、牒文什麽的。”
  小千遙想當年,亦是無限的自我佩服:“你們絕對很難想像,我七歲以前是過哪種日子。那時,我每天得抄一千篇表文,而且還要背完一本經典,時常搞到三更半夜還沒辦法上床睡覺哩!”
  “你師父就這麽捨得虐待你?”
  “不關我師父的事。”小千扁著嘴,苦笑道:“是我那個恨鐵不成鋼的師祖的傑作。”(有關小千幼時“苦情”過往,請看“江湖風神幫”)
  這次,小千設壇由於工程浩大,特別商請“武當七星”做助手,白承志和江鴻飛自動請纓前來幫忙。
  對於醮壇上諸多神明,自幼出家的武當七星倒是不陌生。不過江、白這兩個“凡夫俗子”問題可就多了,一會兒問這尊神像是誰,一會兒問那邊插支半天高的竹篙做啥?
  搞得小千乾脆連說帶比,將作醮的由來與醮壇佈置徹底解說一遍,才滿足了兩位“好奇寶寶”的滿腹疑問。
  “原來……”小桂甚是有趣的喃喃自語:“作醮之事,居然還融合了古代舞獾驅厲和郊壇祭祀的古禮儀制,有意思。”
  小千突然記起這小鬼過目不忘的本事,嘿嘿笑道:“兄弟,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啥?”
  “請你將今天所見所聞,以及和此次作醮有關之事,全部給它忘忘去,可不可以?”
  “為什麽?”
  “因為我一不小心,泄漏了不少本門密典和祈福咒法。如果你記足了全套,我可就犯了:‘未得掌門或尊長同意,私將本門術法傳與外人。’這條大罪了!這可是斷一手或一足的嚴重大事。”
  “成!我就把剛剛你說的,如何布壇、如何祈福以及所有文案內容全部洗掉。”
  這小鬼說著,立刻兩眼大睜,表情茫然的瞪著天空,發起呆來。
  其他人見狀,不由得奇怪問道:“他在幹嘛?”
  客途代為解釋道:“他正在用力把聽過的事忘記。”
  “可能嗎?”江鴻飛半信半疑道:“他是真忘?還是假忘?”
  客途溫吞一笑:“如果不是真忘,小鬼那麽費事作啥?”
  月癸呵呵笑道:“江大哥,你這話若讓修羅鬼聽見,他可是有可能和你沒完沒了喔!”
  江鴻飛不以為然道:“就為了這種小事,君兄弟就會跟我過不去?不會吧,他有這麽小心眼?”
  “他不是小心眼,他只是喜歡記仇!”
  客途、小千和月癸三人不約而同哄聲大笑。
  小桂回過神來,奇怪道:“你們在笑什麽?”
  “沒事!”
  “今天天氣很好。”
  小桂瞄了三人一眼,嘿然道:“沒事才怪,不過,少爺懶得理你們。”
  白承志不由得好奇問道:“君兄弟,你方才沒聽見他們說的話?”
  “我若是聽到了,還問你們做啥?”
  白承志和江鴻飛對望一眼,他們終於有幸見識這小鬼“忘性不比記性差”的本事。
  隨著時辰到來,小千身披道袍登上法壇,右手桃木劍、左手如意鈴,腳踏“七星幻步”、繞著法壇緩緩轉行,展開他在武當的“榮幸之舉”。
  這場法會足足熱鬧了七天,方告結束。鄉民百姓、武當執事,人人皆大歡喜,前者喜于酬神心願已足,後者則喜山上終於重歸清淨。
  算算小桂四人來到武當山,幾近二十餘日。
  如今,已是深秋時節。
  山上天氣轉涼,林木已現枯黃,落葉紛飛,好個蕭颯冷清的季節。
  是日,陽光耀眼。
  不過,秋老虎已失去應有的威力,只將人曬得渾身暖呼呼地舒暢。
  坦坦“神道”上,一大隊人馬沿石階,正朝下山之路浩蕩而來。
  這一行人中有道有俗、有老有少,來者不多不少,一共十八人,加三匹栗色大馬。
  如果有武林人物正巧經過遇見這群人,肯定會對這隊伍多投注幾眼吃驚的注目。
  這些人不是別個,他們正是“風神四少”水客途、君小桂、宋小千、冷月癸,“武當七星”無垢、無欲、無為、無塵、無非、無凡、無玄,以及“武當四公子”江鴻飛、白承志、胡堂欣、胡堂勻,以及“武當三劍”西門宇、江青楓、胡允文等人。
  隊伍中的三匹大馬,是由武當四公子裏的三人牽著隨行,其他武當諸小輩,人手一劍,並在肩上各自掮著一方包袱,俱是一副遠行的打扮。
  一行人浩浩蕩蕩行經過“方家店”不遠,小桂心血來潮,問道:“三位老大人……”
  胡允文輕咳一聲,打岔道:“君小友,我們三人裏面,就算年紀最大的,也不過才四十剛出頭。還不至於足以榮登‘老’大人的地步吧!”
  “如果你們不認‘老’……”小千抓住語病,黠笑道:“總不能只稱呼你們為‘大人’吧?這樣叫法,好像不太合邏輯咧!”
  “就是嘛。”月癸跟著狎謔介面道:“眼前在場所有的人裏面,三位前輩你們的年紀最老,這總不假吧!如果你們不做老人,只要做大人,那我們豈不是都成了‘小人’?”
  胡允文好氣又好笑道:“我就只說一句話吶!你們的意見可多著了。”
  “前輩,別理他們。”客途倚老賣老道:“小孩子不懂事,不明白敬老尊賢的道理。大人說話,哪有小孩子插口的餘地。”
  西門宇噗嗤失笑道:“客途啊,你是故意越描越黑嗎?”
  “不是!”月癸想都沒想,便道:“他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千不懷好意的嘿笑道:“小辣子,你說這話可是會得罪人的呦!”
  “什麽意思?”
  “你難道沒有那種意思,說……”這個茅山小道使壞的挑撥道:“前輩們明明年紀已經老了,可是偏偏不願意承認?”
  “哦──!”
  武當諸子聽著他們瞎扯詭辯,落井下石的齊聲起哄,准備聽聽月癸如何轉話。
  至於胡允文,真沒想到,自己這麽隨便一打岔,居然可以生出恁多的話題。現在,他更相信,“口舌伶俐”的確是新新人類的特異功能之一。
  江青楓和西門宇相視而笑,他們不得不承認,江湖傳言說,與風神四少相處,肯定氣氛“輕松活潑”,流言果真是一點也不誇張。
  月癸被小千將了一軍,矛頭倏轉,突然道:“喂!修羅鬼,你怎麽半天不開口?”
  小桂逕自左顧右盼,全然一副沒聽見這丫頭問話的樣子。
  江鴻飛忍不住笑道:“風向不對,立刻顧左右而言他。少幫主,你的緩頰之計確實高明!”
  江青楓含笑問道:“小桂,你方才似乎有話要說。是什麽事?”
  這小鬼帥極了的揮揮手故做老成道:“不急!我要談的是正經事,可以等這些‘小人’屁完了再說。”
  小千乾咳兩聲:“喂!小鬼。你這話說得有夠給它‘狼毒’的喔!你這麽說,不是連自己的師兄都罵給它進去了咧?”
  武當諸位“小人”聞言,早已笑聲不斷。
  尤其是“武當七星”之中,年紀較幼的無玄、無凡他們更是不掩天真的咯咯直笑。
  “首先……”客途一本溫吞,慢條斯理道:“小老千,請容我對於閣下之擅長挑撥與煽動之道的本事,致上最最自歎弗如的佩服。”
  話鋒一頓,他才接又毒舌道:“再者,就我個人實在深感安心,真是謝天謝地,我永遠、永遠,絕對不可能像你一樣壞。”
  “是啊!”月癸有感而發,同意道:“你永遠、永遠只有可能比牛鼻子還壞!不只是你,修羅鬼也是。這絕對是基於我個人深刻的體認!”
  “謝謝。”客途坦然接受這丫頭的見證。
  “不客氣。”
  “這個世界還是有正義與公理的。”小千捫心表態道:“小辣子,沖著你剛才維護正義的支援,在未來烽火四起的‘武林聯盟’之爭中,我這個茅山小道絕對也會支援你這個小乞丐!”
  聽著這些“小人”童言無忌的瞎掰,西門宇不禁打趣道:“呦,敢情你們這是私相授受?還是利益挂勾?”
  “不如說是條件交換吧!”
  “不過,立場只適用於‘寡頭’處理,不能代表本派全體之意願。”
  他們這廂越扯越像真的,卻有人突然一言不發,逕自轉入一處岔路。
  緊隨這個步入歧途之人身後的胡堂勻,連忙喚道:“君小桂,你走錯路了!”
  “他沒走錯。”客途聞言回頭,隨即,了然道:“小鬼半天不吭,一定是想到什麽。不過有人屁得沒完沒了,他便懶得解釋,乾脆以行動付諸實現。”
  說著,他返身追著小桂進入岔路。
  “武當三劍”自是一愣,他們原本說好要送自己的兒子們、師侄們下山,這才各自返家。
  如今,負責帶頭上黃山的小桂不知為何突然變卦,既又未說明理由,他們想不跟著轉向步入歧途都不行。
  這三位老大人人只得急忙武招呼當諸子回頭,追著已然行出一大段路的小桂而去。
  胡允文一面揚聲道:“小桂,等一等!”
  “不用等了。”
  小千和月癸同樣認命道:“這小鬼不會回頭的。”
  他二人腳下用勁,已然電射追去,黏在小桂身邊問道:“修羅鬼,這回你到底想到啥咪?為什麽又從咱們月前上山的原路折返?”
  原來,這小鬼轉入的路口地方,不通別處,正是返回四人來時一路遭到追殺的山區。
  “到底怎麽回事?”
  十七個人滿頭霧水,相互詢問。
  客途皺著眉頭,威嚴喝道:“小鬼,說話!”
  “唉啊!不行,來不及啦!你們快一點!”
  師兄叫說話,這小鬼果真乖乖開口。
  不過,他不開口或許還好,這一開口,根本是報憂不報喜,讓所有的人聽得心驚肉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不待客途二度開口,這小鬼驀地身形一閃,猛古丁朝山林深處拔足飛奔!
  小千和客途交換一記眼神,兩人齊齊搖頭,這次,就連他們也全然不明所以,完全猜測不出小桂究竟葫蘆裏在賣什麽藥。
  莫可奈何下,與這小鬼“同名一體”的其他三人,輕喝一聲,發勁追去。
  這一下子,不管知不知道怎麽回事,武當派眾人不跟也不行,於是,“武當三劍”翻身上馬縱騎狂奔。
  臨行,他們猶自交代:“速速跟來,自己小心!我們先追去看看出了什麽事。”
  一行人便如此莫名其土地廟的殺入山區!
  ※※※
  山道上,小桂全力狂奔,身形有若騰雲駕霧般,倏乎掠風而過。
  客途固然不知道小桂究竟想到什麽,竟必須如此發足狂奔,但他卻知道,這小鬼打從今早在金頂拜別玉虛道長之後,便一直心有所思,如今,可能是讓他想到了什麽重要大事待辦。
  由於擔心小桂獨自遇險,他這個當師兄的,自然得腳上加勁,免得一不小心將人跟丟了。
  於是,這對師兄弟倆不知不覺便在山道上,毫無預警的飆起輕身術。他們兩人越奔越急、越掠越快,不多時,便已將其他的人拋在遙遠的身後。
  雖然小桂近來功力進展頗為神速,但是客途的功力更絕對是硬裏子,紮紮實實練就而成的,否則他哪能鎮得住百無禁忌的“小鬼”。
  小桂的功力在提升,他這個做師兄的可也沒閒著捉蝨子玩,當然得跟著加把勁,才能經得起考驗嘛!
  因此──
  個把時辰痛快忘情的狂飆之下,這對師兄弟倆早已遠揚數十裏地之外!
  客途早已追上先走一步的小桂,並且輕快的和這小鬼保持並駕齊驅。
  客途終於決定打破悶葫蘆,問道:“還玩?你到底要不要停下來,告訴師兄我出了啥事?”
  “不要。”
  這小鬼飆得正是興頭上,要他就此停下來,他還真有點捨不得。
  客途威脅道:“你不說?我可要動手了。”
  小桂皮皮的笑道:“動手就動手!上次在試劍崖,我還真輸的有點不甘心。”
  這是他們師兄弟倆之間的小小秘密。
  當時在場者,除了非我人類的殷士民大概看清楚了結局之外,現場數十人裏,竟無人知道他們倆應證的結果如何。
  “好,師兄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免得你說師兄欺負你!”
  客途哈哈一笑:“小心,我要動手了!”
  “來啊!誰怕誰。”
  當下──
  客途氣貫丹田,朗嘯入雲!
  半空之中,他飛馳的身形像是突然有金光乍現!
  小桂不由自主的將兩眼微眯,連他都未能看清楚客途究竟是如何移動,當瞬閃即逝的金光幻象消失時,客途已然橫阻于小桂去路之前。
  “你要這麽玩?”
  這小鬼非但不打算減速或停身,反而將心一橫,嘿然加速撞向師兄!
  客途一聲霹靂暴喝。
  沒有看見他是如何動作,他憑需飄浮的身子突然急旋開來,速度之快,竟令身旁三尺範圍內的空氣立即化作呼嘯的氣旋!
  小桂見鬼似的驚叫一聲,飛撞的身體來不及煞車,已被客途轉旋的氣流漩渦一吸一扯,摔出老遠。
  這小鬼身上就像裝了彈簧似的,人一落地,立即躍起,拉開架式,准備接招!
  客途飛旋的身軀並未停止,急旋中的他已然像尊千臂如來般,千臂齊揚,聲勢凜然的飛快撞向小桂。
  小桂雙目大睜,嚴陣以待,兩只眼睛直勾勾盯著客途下半身,然而幻象再現!
  此時,客途上身似有火焰般的金光倏閃,下半身卻詭譎的消失不見!
  小桂見狀,殺豬般大叫:“賴皮,你幾時練成的?!”
  回答這小鬼的,是一片片宛如利刃般的威淩掌風。
  當然,這小鬼發問只是脫口而出的無意識行為,他也不會傻得站在原地等候客途給他答案。
  一陣震天長嘯,小桂雙掌兜天反揚,霎時,漫天勁嘯如泣,千百片如刃掌影恍若猛然爆發的火山,轟然向四面八方飛揚蓬射!
  這是“修羅掌”最俱威力的第三式──屠靈!
  小桂的威猛淩厲的掌勢甫現,客途的攻勢幾乎不分先後的呼轟而至。
  剎時,兩人掌勁觸實!
  於是──
  空氣驀然激蕩,風聲雷動,罡氣呼嘯如浪湧山崩,以二人為圓心向四周沖溢,勁力所及,觸物皆糜!
  逸空鏢射的無形掌影,隨著互擊的罡氣四下潰射,竟將山道兩旁的野草雜樹砍得柔腸寸斷,屍橫遍野!
  僅此一招,小桂便已半踣於地,臉紅氣喘,模樣狼狽。
  客途收勢而立,氣息微促,此外並無異狀,情況顯然比小桂強多了!
  “如何?這下子你甘不甘心?”
  “罷、罷、罷!”
  小桂揮揮手賴在地上,扮著鬼臉道:“如果早知道你的‘明王斬’已經完全練成,我才不跟你玩哩!簡直是毛坑裏提燈籠──找屎(死)。”
  客途上前拉他起來,呵呵直笑:“早告訴你了,如果沒有隨身多帶幾把刷子,要當你師兄可就累啦!”
  一頓之後,他仍不死心的追問道:“好啦,現在玩夠了吧?你跑那麽快,到底出了什麽事?”
  這小鬼挑了挑眉毛,招招手,要客途附耳過來,這才在他耳邊嘰嘰咕咕說秘密。
  終於,客途直起身子,以不可思議的神態問道:“就只為了這個?”
  “原來不是啦,我也是半途想起,所以決定臨時起義。結果,等著瞧就是嘛!”
  客途啼笑皆非的猛搖其頭:“我事先聲明,如果到時候有人開不起玩笑,我可幫不了你。你老愛玩東又玩西,遲早出事情,可別說我沒警告你!”
  “安啦,師兄。如果我沒本事‘按耐’這些老大人,就不會故意去挑逗他們啦!”
  “好吧。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就快到地頭了,當然是繼續往前走,去等那些迷途的羔羊囉!”
  客途無奈一歎:“打從你轉進這條山路起,我就很不愉悅的發現,今晚,你這小鬼肯定是准備露宿荒郊了。師兄很想提醒你,我們雖然不是很有錢,不過也不至於住不起客棧。咱們非得把日子搞得這麽難過不可嗎?”
  “師兄,委屈你啦!不過,我這是有陰謀的,所以,就請你稍微忍耐一點吧!”
  ※※※
  緊隨小桂他們之後的小千和月癸,雖然也加足馬力想要追上那對寶貨,不過功夫差人一等的結果,就是只能眼睜睜看著人家的屁股越跑越遠,終至不見。
  在他們身後,“得啦!”、“得啦!”的馬蹄聲清楚傳來。
  這兩個聰明的江湖油條光用腳拇指想也知道,是“武當三劍”上馬追人來著。
  既然有人利用畜牲辦事,那麽,好好的大活人當然沒有必要讓自己累的跟狗一樣嘛!
  於是,小千他們緩下腳步,避向山道一旁,讓路給三匹大馬通過。
  胡允文仍然不忘回頭交代:“煩請兩位照料一下吾子等人,老夫三人先行一步,以為策應。”
  “成!後面的事包在我們身上。”
  月癸張口,卻沒說話,只是愉快一笑,揮手致意,目送三人策騎而去。
  小千這才轉頭問道:“說,你這顆壞心辣子剛才想到了什麽?”
  癸嘿嘿一笑:“我本來想說‘你們先走一步’,不過還好及時記起,這話若是接在你的‘後事’之後說出來,恐怕會刺激到老大人,所以乾脆省下了。你果然也不是好東西,否則怎能猜到我在想的壞事?”
  “呸!呸!呸!”小千啐聲道:“童言無忌,大風吹去。什麽我的後事?小道我是十足的千年禍害,命長的很咧!”
  無垢等人隨後趕到,聞言,沒頭沒腦的問:“誰在辦後事?”
  “哪里有禍害?”
  小千和月癸險些厥過去,索性打個馬虎眼:“沒事,今天天氣很好。你們的爹、你們的師叔,要我們設法自力救濟,否則就快趕不上他們的腳步了!”
  於是,他們倆和十一個武當新生代立刻奮力自強,用力追趕。
  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十幾來人擠在不算太寬的山道上,趕起路來總覺得老是要踩到別人的腳。於是,難免就有人左閃、右閃,鑽著人縫往前滑,想要一馬當先、出人頭地。
  這事原本平常,但是由於人群裏有兩個“鬥志堅強”的胡家公子,他們倆立刻不落人後的排眾而出。結果“被排擠”之人正巧是小千和月癸。
  小千他們和胡堂欣、胡堂勻兩兄弟雖然不算是“仇人見面”,但多少也有些看彼此不爽的“宿怨”,如今被這對寶貝兄弟不頂客氣的擠到一邊去,他們若是不上火,就叫做“剩人”。
  小千和月癸對望一眼,默契十足的同時閃身,左右分擋,毫不掩飾的將胡家兄弟給憋回後頭,輕松搶得領先地位。
  如此舉動,在胡家兄弟眼中根本就是公然挑釁!
  胡老大不悅之情顯而易見,於是和他老弟招呼一聲,兩人便悶著頭故意往前硬擠。
  小千他們早有防備,身形一晃,人已再次脫射而出,根本懶得和胡家兄弟擠做一堆、瞎攪和。
  胡堂欣、胡堂勻自是不服氣,馬上發力追了上去。
  無垢暗歎一聲:“又來了。”
  江鴻飛卻是在旁呵笑道:“看來,我們不加把勁也不行!”
  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戒之在鬥,那是古人說的!
  反正,“武當四公子”明裏、暗裏時常較勁,也已經不是新聞。
  不用江鴻飛多說,白承志已然和他有志一同的飛掠而出,展開輕功較量。
  他們這一動,“武當七星”自然不能不跟著努力,否則萬一被人丟在半路,豈不是去不了黃山。
  於是,山道上,繼小桂和客途他們無心較量輕功之後,此時二度開賽,熱鬧滾滾!
  其實,嚴格說起來,眼前十一名武當年輕一輩的精英們,沒有人不想和自己年齡相當,但知名度卻高多的“風神四少”挑戰的。
  只是,自從見識過小桂和客途兩人的身手後,他們不至於笨得想再和這兩個怪胎動手。不過,人是心存僥幸的動物,尤其喜愛沈醉於自我陶醉與幻想中。
  總有人認為,盡管“風神四少”同名一體,但是另外兩個的本事,不可能和武魁之徒相當吧!
  所以,如今有了“打敗風神四少”的機會,有心人自然得要多多努力嘗試。
  小千自幼及長是在苛刻的考驗中歷練過來的,早已澆鑄一身甯折毋屈的傲骨,眼前有人想挑戰他樂得奉陪。
  他正好有機會向同屬道門卻執牛耳的武當派證明,招牌大,不一定教出的徒弟本事就大吶!
  至於月癸,顯然由於和小桂相處日久,也受到那小鬼喜歡記仇的污染,還沒忘掉白承志曾經公開“扁視”她的所學程度。
  她早想找機會擦亮這些武當公子哥兒們的迷糊眼,讓他們知道,“火爆辣子”冷月癸除了能火爆,近年來,別的本事也跟著水漲船高咧!
  就是因為有以上太多複雜糾結的因素,牽扯在這場山道上的“輕功越野賽”之中,所以當這些年輕“小人”一旦豁開來較量時,其聲勢之驚人,非同小可。
  不過片刻光景,小千和月癸已經追過騎在栗色大馬上的“武當三劍”。
  西門宇等人才在奇怪,這兩個人跑這麽快做啥?
  江鴻飛和白承志已然如一陣風般卷過三騎之側,緊接著是無垢和無為二人,胡堂欣、胡堂勻兄弟竟落在第三波的位置。
  江青楓在馬上叫道:“飛兒,你們在做什麽?”
  遠遠傳來江鴻飛的回答:“沒事……”
  “沒事跑這麽快……?”
  胡允文話沒說完,他的兩個寶貝兒子掠過他的座騎旁,其餘“武當七星”中的五人也毫不相讓的飛飆過去。
  西門宇恍然笑道:“我一直在猜,這件事到底什麽時候會發生?看來不用等我們離去,他們就已決定論個高下了。”
  “年輕人嘛!”
  江青楓和胡允文不約而同呵呵輕笑。
  西門宇建議道:“胡師弟,先前你才不服老哩。依為兄之意,咱們有四條腿的代步,可不能輸給年輕人的兩條腿,你認為如何?”
  “吾心有戚戚焉!”
  哈哈朗笑聲中,“武當三劍”麽喝一聲,催促胯下座騎放蹄奔去!
  這一場無意興起、有意挑釁的輕功越野賽,結果較之小桂他們師兄弟倆那場,著實遜色許多;也不過才半個多時辰而的光景,較勁的成果便已明顯分曉。
  山道上的眾人全力奔馳之下,因功力高低不同,自然分成數起,一路相隨。
  小千和月癸不愧風神之名,雖然兩人業已汗流浹背,但在未有借助任何“旁門左道”的情況下,任武當所屬的角礎們如何努力追逐,始終不曾讓他們趕上十步之內的距離,一路領先到底。
  比較令他們二人訝異的是,“武當四公子”之中竟無一人能夠緊隨他們身後。那個始終威脅他們倆領先地位的人,正是膺選武當下任掌門儲位的“天樞子”無垢!
  無垢之後,“七曜騰龍”白承志和“天權子”無塵以並駕齊驅之勢,落後約有丈餘距離。僅隔兩箭之遙,便是“落英劍”江鴻飛與“天璣子”無為。
  胡堂欣、胡堂勻依然身居第三波之地,和“天璿子”無欲跑個並肩。最後才是無非、無凡、和無玄三人壓底,而他們已和小千及月癸兩人,相距有五、六丈遠。
  至於豪情未減的“武當三劍”,卻因為山道崎嶇窄狹,根本不宜縱騎跑馬,只得更遠的跟在眾小輩的屁股之後,回天乏力苦笑不叠。
  這樣的結果,實在不是這三位老大人們所預期的結局!
  又過柱香時間,小千他們和功力較差的無玄等人距離已拉開足有十數丈之遙,無垢不得不揚聲提醒二人,是否該等等後面的人,以免發生意外。
  “也罷!”小千緩下腳步,和月癸互相眨眼,兩人不約而同呵呵失笑:“早就想休息啦。”
  小千他們選了一處空曠避風的山坳停下休息,無垢晃身趕上,拭著汗、佩服不已:“兩位功力果然非凡。任小道如何追趕,硬是無法拉近彼此之間的差距。”
  只這兩句話時間,其他人已陸續抵達歇腳處,對於無垢之言,心有同感的不住點頭。這趟應證下來,他們想不服都不行!
  月癸頰若紅榴,拼命拿衣袖煽著風,嘿嘿笑道:“無垢老大,你也不差嘛!我若不是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將出來,恐怕早被你一腳踹到旁邊去啦!”
  這顆辣子轉向小千道:“牛鼻子,還是你比較厲害。一路上都是你在配合我的速度,依我看,你大概仍有餘力未施吧?”
  “也差不多了啦!”小千喘息稍定,呵笑道:“除非讓我遇到那種我拾掇不了,而且肯定會要我小命的、不是人的東西。否則,我再快也不過如此而已。”
  他這話說得眾小有趣直笑。
  這時,墊底的無玄三人,以及“武當三劍”也已到達歇腳處,眾人皆略做休息之後,才又上路。
  經過這次費勁的較量後,大夥兒重新上路,彼此安分許多,沒有人再會費事的擠做一堆相互爭鋒。
  行有數裏,他們始終未再見到小桂和客途二人。
  月癸忍不住喳呼道:“這兩個傢夥跑哪里去了?就沒想到該等一等我們嗎?”
  “他們會不會出了什麽意外?”江青楓皺著眉關心的問。
  “出意外應該不至於。”小千想了想,琢磨道:“只是以他們的腳程和輕身術,如果也像我們剛才一樣忘情狂奔的話,天知道他們跑了多遠才想到要等我們。”
  “說的也是!”
  “這到是實話。”
  眼見日漸偏西,小千索性自乾坤袋中取出一隻紙鶴,放在掌心裏一搓,紙鶴立即消失無蹤。
  見識多了小千的施法,這些同屬道法流派的武當所屬,也開始逐漸習慣見怪不怪的茅山幻術,沒有人再因此感到吃驚或訝異。
  反倒是月癸開腔問道:“派它去打聽什麽消息?”
  小千抿抿嘴道:“看看咱們究竟差他們多遠。”
  約摸盞茶時間,紙鶴拍著翅膀飛回。
  小千招招手,紙鶴停落在他掌心宛似有生命般搖頭晃腦直點頭。
  年僅十五、六歲的無玄和無非見狀,直叫:好玩!有趣!
  忽地──
  “不妙!”小千臉色大變,驚急道:“數裏外山道上,遺留有人卯勁拼戰後的殘跡。而且,千里鶴居然找不到小桂他們的行蹤!”
  “真的出事了?”
  小千已然電射而出,臨行叫道:“我先走一步!”
  其他人也立即施展身形追上,但是,小千人在數丈之外,即告失去蹤影!
  顯然,他是運用了某種不為人知的方法瞬間遁走。
  這種功夫看得武當眾人暗自咋舌,也令他們更加佩服小千先前果然毫無作假,完全以真才實學技壓群雄。
  山道上,眾人亦是再次展開迅若閃電的縱馳!
  ※※※
  小千由於心系小桂和客途的安危,當下,豪不考慮的施展出茅山密技──“躡光遁行法”,在常人只有幾次眨眼的功夫裏,抵達四裏開外的打鬥現場。
  光從現場所受嚴重破壞的跡象來看,不難推測出先前發生於此的戰況有多麽激烈。
  唯一令小千感到慶幸的是,現場並未留下血跡,顯然無人傷亡。
  勘查過四周之後,小千蹲下身取出一道黃符,“啪喳!”拍落地面,喝令道:“山神何在?”
  地底隨即響起一陣悶悶的滾雷聲,山神“赤炎子”猛古丁冒出地面,恭謹應道:“小神在此。”
  小千拱了拱手,笑道:“赤炎君,又得麻煩你了。”
  “不敢。”赤炎子神態恭敬道:“不知小天師有何吩咐?”
  看來,經過七天的醮祭,赤炎子除了從小千那裏得到不少“謝神”的好處之外,這位山神老大,總算也明白了眼前這個小道確實神通廣大。因此,祂總算甘心接受差遣了罷!
  小千倒未因而拿蹻,仍然以禮相待:“小道想請問赤炎君,不知此地稍早發生了何事?遭到何人破壞,以致如此狼藉?”
  赤炎子笑道:“啟稟小天師,稍早在此動手較鬥之人,正是令友水客途與君小桂二人。”
  小千傻眼一愣,失聲道:“又是這兩個混球搞得鬼?”
  他無奈的唉歎一聲,興致缺缺的問道:“這次他們倆又是為什麽而動手?”
  赤炎子忍住笑意,回答道:“無他,依然是師兄弟間的應證試手。”
  小千翻著白眼嘀咕道:“這對活寶可還真是不厭其煩。”
  想了一下,他又問道:“不知道他們二人現在何處?”
  赤炎子答道:“就在距此不遠處,昔日小天師所設屏障之中。”
  小千當下恍然有悟,不禁啐笑道:“他奶奶的!原來是這麽回事。難怪千里鶴會找不著他們!”
  問明事由,小千化了道增功符給赤炎子作為謝禮,隨即快馬加鞭,趕往近月之前他布下“欺敵迷蹤陣”的那座山坳。
  當他隨著入陣之徑轉入陣眼位置所在,果見小桂和客途兩人各自躺身在粗僅兩指的懸空老藤上,好整以暇的大夢黃梁!
  小千氣結的叉起雙手,好氣又好笑道:“你們哥兒倆可真清閒啊!居然在這裏扮起楊過和小龍女來啦?”
  小桂睜開一隻眼睛,瞄笑道:“你來得可比我預期的早喔!莫非,你們在路上爭過鋒頭了?”
  “有鬥志堅強的胡家幫在,我能不捨命陪公子嗎?”
  小千躍落小桂他們身邊,在一方大石上攤平鬆散起筋骨。經過方才一陣好趕,這會兒心情放鬆,他還真覺得有點累了。
  小桂他們也不打擾他,三人似睡非睡,各自沈默著享受四周的鳥語花香以及暖陽和風。
  想想染血江湖的日子,他們不知已有多久未曾如此悠然清閒、安安靜靜的打個小盹兒。
  不知不覺……
  又是歸鳥回巢的黃昏時刻。
  金黃的夕照,潑墨般渲染了大片西天。
  一陣驚惶的馬鳴嘶嘯,喚醒瞌睡中的三人。
  “他們來了?”小千打著哈欠,翻身而起,盡情的伸展懶腰。
  小桂四平八穩的在老藤上翻了個身,口中嚼著根不知名的青草,懶洋洋道:“撞進去有一陣子啦!本來,我和師兄還巴望那顆辣子兒有本事帶人出陣,不過蘑菇了這麽久,恐怕是沒指望了。”
  “不可能啊!”小千搔搔後腦勺,疑惑道:“上回出陣時,她已經沿途留下暗記,以防萬一她必須獨自一個人回頭入陣,或是其他丐幫弟子陷進陣式出不來時,做為指引用的嘛!”
  客途在老山藤上翹起二郎腿,有趣笑道:“那就表示,這丫頭顯然已經明白小鬼的企圖,決定幫著他一起玩整人遊戲。”
  “這種事絕對有可能。”小千撇嘴笑道:“既然人家誤入歧途已經有一陣子了,需不需要我去將他們帶出場?”
  客途呶呶嘴,道:“問這小鬼玩夠了沒罷!反正今晚咱們要夜宿此地,時間多的是。”
  小桂翻身而起,躍落老藤,老謀深算的嘿笑道:“先帶老的出來就好,少爺我有大事要和他們談。”
  客途睇眼斜睨著這小鬼,哼笑道:“你說得比唱的好聽吶!據我所知,你是准備要‘按耐’人家老大人,不是嘛?”
  “隨便啦。”小桂古怪精靈的黠笑道:“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如何描述過程、或者使用何等手段,並不是重點,不是嗎?”
  小千翻個白眼,仰天而歎:“過去,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狡滑的了。現在跟這小鬼一比,原來我只是一個小巫而已。”
  不等小桂他們再有話說,這個茅山小道故做遺憾的搖搖頭,腳下輕松一點,即已掠上山徑,進入陣式之中,去帶武當那三位老大人們“出場”。
  客途在老山藤上坐起,搖搖蕩蕩的問道:“小鬼,今晚想吃什麽?山雞?野兔?還是青菜果蔬?”
  “隨便啦,找得到什麽吃什麽。”小鬼無所謂道:“如果找不到吃的,就叫他們餓肚子。反正我原本就是這麽計劃的!”
  原來,眾人下山之際,本是計劃沿“神道”下山,途中自然隨處可以落腳打尖和夜宿,因此十幾人身上無一準備幹糧食物。
  如今,小桂突然改變行程,致令大夥兒夜宿荒郊,十幾來人的“吃”,自然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客途呵呵失笑:“為了‘訓練’這些少爺兵,你可真是煞費苦心的吶!”
  小桂以手捧心,擺出千嬌百媚之姿,故做惡心的討好道:“果然還是師兄瞭解我!”
  “少來。”客途嘖弄道:“師兄我已經被你欺騙了一輩子的感情,對於你煙視媚行的這一套伎倆,早已麻木不仁,你最好換點花樣吧!”
  “沒問題,做師弟的,下次一定改進。”這小鬼認真的拼命點頭,逗得客途好氣又好笑。
  客途啐笑一聲,亦即離陣而去。
  他雖是美其名為准備眾人食物而去,但小桂知道,客途真正的用意是在巡視陣式周遭的環境,以防他們的“生死之交”──巴彤教,仍在附近“流連忘返”,等著找麻煩!
  客途前腳剛走,後腳,小先已領著“武當三劍”而回。
  小桂早已在陣眼處准備妥當,見人出現,立即快樂的招呼他們來坐。
  西門意有所指的呵笑道:“小桂,這回你的玩笑開得有點大喔!如果沒有一個令人滿意的解釋,恐怕逃不了戲弄尊長的制裁呦!”
  小桂眼睛一瞄,唯一上火的不是別人,正是荊州大豪“射日劍”胡允文。
  胡允文臭著一張臉,威嚴道:“小桂,這到底怎麽回事?先前,你催促眾人趕路,便是為了令吾等陷入此陣?”
  “我這麽做是有用意的!”
  這小鬼無視于胡允文的逼問,老神在在道:“三位前輩,你們先請坐,休息一下,聽我仔細道來。”
  “武當三劍”有些摸不著頭緒的相互對望,神色上難免露出猶豫不決之態。
  小桂和小千早已各自找了地方盤腿落坐,見他們三人如此勉強,不禁有些好笑。
  小千故意轉移話題,問道:“客途老大跑哪里去了?”
  小桂抿嘴笑道:“當然是打獵去了!”
  “打獵?”江青楓若有所思道:“是獵人?還是獵食物?”
  小桂諱莫如深的吃吃笑道:“江前輩,你果然不簡單喔。”
  向來灑脫的西門宇招招手,笑道:“胡師弟,坐吧!依我看,我們越早讓小桂把話說清楚,無垢他們越有機會早點離陣而出。”
  他與江青楓二人已然各自找著適合之處,安然坐下歇腳。
  小桂單刀直入道:“胡前輩,你先別不爽。等聽我說完,你若有任何不滿意之處,想要如何解決,小鬼絕對奉陪到底,包君滿意。”
  就算胡允文對于這小鬼如此故做神秘,如何的不以為然,聞言,也只得先壓下不悅的情緒,逕自落坐,等著聽取小桂的解釋。
  “你說罷,老夫聽著便是。”
  小桂暗裏對小千扮了個鬼臉,方始,辭堅意墾的娓娓道:“其實,打從咱們拜別貴派掌門人開始,我便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什麽事?”武當三劍不約而同問道。
  小桂慢條斯理的沈吟道:“我一直在想,雙清爺爺他們的修為以達天人之境,難道會對于眼前的武林局勢絲毫不知?”
  “武當三劍”明顯一愣,顯然他們都沒想到,小桂想的竟是這個問題。
  小桂卻無視於他們的呆樣,繼續道:“如果,玉虛道長都能體會武林當前局勢不妙,因而想將年輕一代的弟子送上黃山‘托孤’。身為武當僅存的古董級尊長,功參造化,斷然不可能對於自家門派中的危機毫無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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