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毒龍劫九死一生b
客途當下運指如飛,封住小千周身穴道,並取出隨身所備的金創藥為他止血裹傷。
無垢忙不叠從懷中取出一隻小小玉瓶,打開瓶蓋倒出一粒清香四溢的藥丸,掰開小千牙關,喂他服下。
他對客途和月癸解釋道:“這是本派著名的小還丹,活氣順血,專治重擊內創,也有助於外傷收口。”
片刻之後,小千嘴角溢出一口瘀血,然後長長喘了口氣,這才恢復的正常呼吸,自昏迷中悠悠醒轉。
客途連忙抵掌幫他運功,帶動他體內真氣運轉,同時關心問道:“感覺如何?”
“好……,才怪。”小千十分虛弱道:“聽說……,若是毒性不除,我就……熬不過今夜子時。”
客途安慰道:“你放心!小鬼的‘毒招’可是你四師伯親傳,有他在,你怎麽死都可能,就是不可能中毒不治致死。”
“我知道。”小千舔舔乾裂的嘴唇,喑啞道:“不過……,我快不行了!”
月癸故意強顏歡笑道:“別遜了!你是千年禍害耶。哪能這麽容易說挂就挂!”
說著、說著,這丫頭居然忍不住鼻頭泛酸、兩眼發紅、淚光盈盈。
小千見她因為自己受傷而難過,反過頭來,啞聲安慰這顆辣子:“少糗了,你想哭也得等我挂了再說。現在就來這一套,如果真有機會讓你正式演出,你拿什麽新招來獻寶?”
一頓,他氣息微促的深深喘了幾口大氣,才又接道:“你若是真的那麽有時間愛哭,請你先去將溜進咱們身邊那些要命的玩意兒拿下,可以嗎?我已經沒力氣理他們了!”
其他三人聞言猛地回頭,這才發現已有無數毒蛇不知死活的遊近自己等人身旁不足五尺之處。
月癸嗔然嘀咕道:“修羅鬼到底在搞什麽?怎麽會讓這些傢夥跑進來?”
她取出“無情竹”連挑帶掃,將偷渡進入禁區的異類全部驅逐出境,隨後再在自己等人四周撒上“打草散”防蛇。
待這顆辣子兒辦妥事情,擡起頭,正想出言嘲弄小桂辦事不力,眼前這小鬼和大蛇王混戰的光景,卻不禁令她兩眼發直,駭然舉起手,指著石碎沙飛的戰場,“這個……”、“那個……”,半天說不出話來!
客途等人隨著這丫頭手指望去,登時傻眼。
原來──
小桂和那條超級妖蛇竟傻得近身相搏!
更明確點說,這小鬼此刻整個人正被大蛇纏住,很明顯的可以看出,這位“天龍大神”正拼命勒緊自己的肚皮,想將敵人絞成五花肉。
早就是一副血人模樣的小桂,此刻更見披頭散發、衣衫盡裂,渾身血污狼藉的宛若慘死厲鬼,現其臨終可怖之相前來索魂!
由於他本就滿頭滿臉的血漬,實在看不清楚他是否正被勒得臉紅脖子粗;也不知道他是否受了傷,此時從他身上不斷往下淌的血水,究竟是弄蛇天女的遺物,還是屬於他本身所有?
盡管這小鬼似乎正身陷險境,被大蛇王越捆越緊,不過,他不知道如何掙出雙臂,依然以重手法,一掌接一掌劈在大白蛇七寸要害。
如今,大蛇王每中一掌,便會發出一陣尖銳的嘶嘯,看情形,小桂的掌力也讓它有不小的罪受。
客途看清眼前光景,心頭不由得“噗通!”狂跳,反手操起躺在地上的“幹將寶劍”,厲嘯一聲,閃電撲向糾纏的雙方!
人閃劍動!
客途騰身騎上大蛇王頭頂,劍起、劍落用盡吃奶的力氣朝大蛇王腦袋猛戳,無奈這柄削鐵如泥、切金斷玉的上古神兵,居然對付不了這尾妖物。
大蛇王激烈甩晃著上身,想將坐在自己頭頂的客途摔下來,但功力深厚的客途,豈有恁般容易讓它得逞。
忙著對付頭上的客途,大蛇王不由得分心,自然而然放鬆了勒緊的身軀,小桂伺機用力掙脫它的鉗制。
獲得自由的小桂退開數尺的距離,忽地嘯聲撼天,只見他沈馬立樁、雙掌輪番交推,四周剎時勁湧風號,大地似有鳴響!
“蟄龍掌?”
本是以“黏”字訣穩坐大白蛇王頭頂的客途,瞥眼瞄見那小鬼的架式,愕然脫口道:“我人還在蛇頭上,就下這般重手,有沒有搞錯?”
客途喝聲狂嘯,忙不叠猛震雙臂,人即如繡球一般“咻!”然滾彈入空,瞬間脫離大白蛇王所在十數丈外的距離。
他的身形剛剛閃出,小桂所發沈猛掌力凝若有形的天神巨杵,一記接著一記,好似撞鐘般,全然擊中大蛇王身軀!
“呱──!”然尖嘶,大白蛇巨大笨重的身軀,就像一截枯木爛樹,竟被小桂如此沈猛的掌力打得連翻帶滾,滾出數丈之外,轟地撞上一座壟起的小土丘,方始停止滾動。
小丘經不起沖撞頓成石碎天驚之勢,嘩啦啦的土石崩頹,將大白蛇偌大的身軀埋掉大半。
此時,原本還留守四野的部份毒蛇,經過大蛇王一陣滾壓,騷動大起,有些竟然不知死活的攻擊起大蛇王裸露在土石之外的身子。
大白蛇王先被落石崩砸,複又遭到自己子民莫名的攻擊,豈有不當場發火之理,它猛地扭騰自亂石土堆裏飛竄而出,張開大口“呱──!”地尖嘯。
剎時,凡在它身旁左近三丈之內所有的大小毒蛇,竟悉數腦漿迸裂、頭爆而亡!
其他散佈較遠的毒蛇群聽見蛇王嘶嘯,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瞬間潰散奔突,不一刻,逃得一條不剩。
大蛇王似也發瘋了般,上身昂揚、血口大張,發聲長嘯,尖銳的嘯音叫完一聲、接又一聲,那種尖銳且高頻的奇異嘶嘯,直讓小桂等人掩耳難擋、頭痛欲爆!
月癸受不了這種怪異的蛇嘯,一股無名火就像地獄的煉火,不可遏抑的打心底滾騰騰猛往上沖,她本能的探手往懷裏摸,手腕翻處,兩具“火龍梭”赫然在握。
“他奶奶的熊,鬼叫什麽?我要你好看!”
這顆辣子兒狂吼中強忍劇烈的頭痛奮力掠起,相准方位,左右手同時用力猛按,咻咻連聲,六枚“火龍彈”像一串連珠,閃電般劃空而過,不偏不倚射入大白蛇王正在仰天長嘯的血盆大口!
“趴下!”
動手之後,她翻身落地尋找掩藏的同時,猛地想起火龍梭的威力非比尋常,連忙大聲疾呼的警告其他四人。
只是──
“碰碰……!”
擊鼓般的悶雷聲連續響起,大白蛇王巨大的身軀隨著鼓聲上下跳彈、翻滾、扭騰,像在表演一場詭異的蛇之舞蹈。
“火龍梭”並未如月癸所預期,造成任何巨大殺傷性或是山崩地裂的爆炸效果。
當沈悶的爆炸聲停止時,大蛇王長而沈重的龐然之軀摔回地面,在一陣抽搐般的扭滾中,逐漸安靜下來!
“死了沒有?”
眾人小心謹慎的各自起身,雖然,他們察覺頭痛已經消失,但是大蛇王表面無恙的躺在地上,仍然大睜著一雙蛇眼,尾巴甚至還在輕微的蠕動……。
忽然,小桂厲嘯一聲,躍然撲向大蛇王,雙掌起落,連續又是十來記鳴聲沈沈的“蟄龍掌”轟將過去!
大白蛇被他打得又是一陣翻滾,滾動之際,突然復活了般的大力掙動一下。
小桂狂笑如雷的追上前去,對著已經寂然不動的大蛇王拳打腳踢,樣子似乎不太對勁!
客途搶上前去,阻止道:“好了,小鬼。”
小桂恍若未聞,狂笑不斷!
“不好,這小鬼尚失心神了!”小千悚然穎悟,嘶啞提醒道,:“快抓住他,讓他安定下來,否則准定要糟!”
其實,不用小千提醒,客途也已經發現怎麽回事,他立刻施展手法扣拿小桂,豈料,這小鬼居然翻臉不認人的沖著他拳腳相向。
只是,此時小桂出招散亂、不成章法,但離奇的是,他的功力卻莫名其妙提升許多,就連客途和他對掌,亦被他震退數步,根本奈何不了他,又如何拿得住這小鬼?
月癸和無垢見狀,急忙上前幫手,小桂以一敵三難免掣肘,終於被客途扣住腕脈,但是──
怪事又生!
客途十拿九穩的“擒龍手”雖已扣住小桂,忽然,一股如錐之氣卻從小桂被扣拿的穴道猛竄鑽出,將客途的指掌彈開!
客途一失手,無垢和月癸已同時出招,自左右抓住小桂,卻同樣被小桂體內那股無名的勁道震得兩手發麻,不由自主的松開擒拿。
小桂身形猝閃,立刻避開三人,且依舊狂笑不歇。
“怎麽會這樣?”無垢和月癸相對傻眼。
客途擔心道:“小桂可能是因為中毒過深,體內一時消化不了突然大量增加的毒素,使得劇毒竄入他全身本已貫通的奇經八脈,不僅影響了他的神智,還令他功力紊亂難以控制,才會這樣。”
“那怎麽辦?”
“怎麽辦才好?”
“你快想想辦法啊!”
其他三人失措的瞪著客途,催他拿個主意。
忽然──
一陣悠揚的樂聲隨風飄來,殷士民出現在小桂面前,但是小桂依然見“人”就打!
殷士民衣袖揮甩,慈祥輕喝:“癡兒,醒來!”
小桂驀地止住失常狂笑,人一癱,“咕咚!”仰面昏摔。
客途閃身上前,即時扶住這小鬼,讓他輕輕躺落地面,眾人這才稍感安心。
“殷大哥,謝謝你了!”
客途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殷士民微笑頷首:“罷了!吾等情誼深摯,何須客氣。”
月癸挨上前來,埋怨道:“殷老哥,你若是早一點來,不就啥事都沒有了嘛!下次,可記得別這麽會挑時間,好不?”
殷士民輕笑道:“丫頭,人生世事,皆有定數,凡事俱隨因緣。若欲藉外力強求事成,或而躲避因應之劫,雖可緩一時,卻難逃永久,終因拗逆自然,徒增困擾而不自知。再者,爾等渡此災劫,對未來境遇有益無害,是以為兄不宜幹預,你可解乎?”
“解。”月癸咯咯直笑,扮著鬼臉道:“其實,我也只是隨便抱怨一下,殷老哥,你幹啥那麽認真?見了面,就訓了人家一頓。”
自從習慣和殷士民這個不是人的“老”朋友相處之後,這顆辣子兒越來越容易對殷士民兒露出小女兒般的撒嬌模樣。
客途望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小桂,有感而發的苦笑道:“雖然明知有難自己擔、遇劫自己應,這才合乎正道。不過,像這次恁般淒慘的劫難,我個人認為,如果能免則免,還是比較幸福。”
小千在無垢的扶持下,步履蹣跚的走近過來,孱弱的招呼道:“殷老哥,咱們今天這場大難,落得真的有夠給它淒慘!尤其是小鬼,若不是你來,他肯定從此‘瘋神’一輩子。”
他歇口氣,才又歎道:“這次怎麽會這樣?殷老哥,難不成其中還有什麽天機?你能不能泄露來聽聽,也好安慰一下我們受傷的身體?”
無垢不解道:“為什麽聽這位神人大哥泄漏天機,就能夠安慰受傷的身體?就算有所安慰,也應該是心靈才對吧!”
客途拍拍他肩膀:“無垢兄,你還是那麽老實。”
“苦中作樂,這四個字聽說過吧!”
月癸以同情的眼光望著無垢,無垢恍然大悟,尷尬的抓抓後腦勺無聲失笑。
殷士民目光柔和的看著昏迷的小桂,輕歎道:“這孩子此番險些心神錯亂,乃肇因於昔年傷痛刺激太深。”
微微一頓,殷士民擡眼目注四人,含笑問道:“今此,爾等既然同時經歷蛇靈精神波之控制,想必亦是被喚起對過去感受深刻之傷情,是否?”
客途等人相對互視,紛紛點頭。除了小千因為曾經服下過“蛇魂教”護殿聖蛇的內丹,未受邪術干擾外,其他三人的神情在剎那間都變得有些陰鬱而落寞。
殷士民語聲悠然,娓娓釋疑道:“再次身歷其境,重新感受過往之最痛,其中之苦,你們定有體會。至於小桂何以導致瘋狂,乃因當年目睹其祖父母慘死時,無能為力之痛苦早已令他刻骨銘心。今日小千汝以一己之力對抗妖邪,以致身負重創、情況危及。小桂固然憂心,卻奈何受困於外力,無法為汝援手,在強烈無助沖擊下,潛伏於其內心深處,本由‘不老神仙’水千月真人加以封印之修羅魔性終於沖破禁錮;於此之際,他偏又身中劇毒,方始導致其狂性大發。”
“小鬼修羅魔性的封印已遭破除?”
客途憂心忡忡道:“我記得師父說過,當小鬼由過去的遭遇之中再度覺醒時,必是江湖染血之日。因為,他的心性將會變得更加堅定,但同時也會變得更加冷硬。所以,此後他出手對敵,恐怕將更無仁慈可言!若是殺伐太過,終究有違天和,這樣對他也不好,不是嗎?”
殷士民安慰道:“你無須憂心太甚,不老神仙既有預言,想必有所知機,定不致使小桂走上邪路。”
客途苦笑道:“我倒不擔心這小鬼會走上邪路,他的心腸雖硬,卻是極有理性,而且講求公正,再怎麽也很難邪得過頭。更何況,他若真敢亂來,我自然有義務清理門戶。我比較擔心的是,這小鬼心腸越硬,也就越不懂得愛惜自己的性命,會像現在這般,總是以命相搏,每回都要將自己搞得如此血糊淋漓,這才叫人頭痛。”
“原來如此。”殷士民若有所思,微微一笑:“此亦無妨,人生遭遇皆有定數,汝盡可安心便是。”
月癸吐了吐舌,頑皮道:“修羅鬼真的有魔性?那他還算是人嗎?”
小千噗嗤失笑:“不是人,難道他真的是鬼?你何必假裝聽不懂這是種比喻?”
“我若不裝,哪有機會抹黑他?”
此話說得眾人為之哂然。
無垢猶豫著插口道:“小桂此刻仍然昏迷不醒,但此地實非久留之所,我們是不是該設法先找地方安頓他比較合適?”
殷士民在仍然昏迷著的小桂身旁蹲下,伸出手輕撫他的發際,真情流露的喃喃自語道:“封印既除,魔性複蘇,江湖染血,難得寧日。孩子,吾與汝雖屬陰陽殊途,然因緣殊勝,汝可要善自珍重。”
眼前景象,任誰都看得出,這位神人界的“九州監察”對于小桂,是以一種幾近父對子的情感在關愛著他。
只見殷士民自袖中取出一顆晶瑩剔透、彈珠大小的琉璃珠子,放在小桂額頭緩緩滾動一陣;然後,他揮手解開小桂上衣,將珠子放在他胸前,順著穴位慢慢移動。
一絲絲細微到幾乎難以察覺的黑色淡霧,隨著殷士民手中轉動的琉璃珠子,一併被小桂的體溫蒸發。
“呵!”小千忍不住彈指笑道:“很眼熟的玩意兒喔!”
客途有些意外道:“是月靈石晶珠!”
這顆透明琉璃的靈珠,也算是小桂他們和殷士民初次見面結緣的紀念。過去,已經被小桂用做殷士民的陪葬,如今居然有機會重新出土,這倒也勾起客途和小千對於往昔的回憶。
他二人相視而笑,了然會心。
“月靈石晶珠”在殷士民手中轉著、轉著,不斷蒸發、逐漸縮水。
月癸看得驚奇不已,直問:那是啥咪東東?怎麽這麽好玩?
客途笑著對她解釋此靈珠的來歷和個中奧妙,小千乾脆在旁補充說明昔日他們三人和殷士民相識的過往。這一段故事月癸尚是首度聽聞,無垢亦聽得嘖嘖稱奇、雙目放光。
約過盞茶時間,“月靈石晶珠”終于完全蒸發得消逝無蹤。
小桂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睜開眼睛慢慢醒來。
最先入目之人(?)竟是殷士民,小桂不禁露出一抹恍惚的笑容,嘶啞道:“嗨!殷老哥,又麻煩你了。”
客途等人聞聲紛紛蹲下身子探問:“小鬼你覺得怎樣,好點沒有?”
“清涼、舒適、提神、醒腦……,這個感覺很熟悉,記憶中經歷過。”小桂語聲微弱而飄渺:“殷老哥,該不會你將那顆陪葬的老古董,拿來給我用吧!”
“然也。”
“你真是聰明的孩子!”月癸難得有機會,像哄小狗一樣,拍著這小鬼的腦袋。
小桂沒力氣理她,對著殷士民氣虛力乏道:“我還以為……,那珠子在你超生時……,幫你換了那個夜遊神的官位……,早就玩完了。”
殷士民語重心長道:“從何而來,回何處去。小桂,此靈珠最終為汝所需,乃因緣也;乃吾與汝之間,無比殊勝之因緣也。”
“我喜歡……這個因緣。”這小鬼虛弱一笑,朦朧道:“我好想睡。”
但他艱辛的轉頭,對客途交代道:“小老千的毒……要解,以我的血一杯為引……,加入……絕命穀帶來的……六合散……,調成稠狀……服下即可,……要快。”
客途應聲道:“你放心,我會處理的。”
小桂安心一笑,便又昏睡過去。
月癸蹙起柳眉,擔憂道:“他怎麽又昏過去了?難道傷勢有什麽問題?”
“非也。”殷士民站起身,寬慰道:“此乃月靈石晶珠靈氣入體之現象。小桂此番苦戰,脫力甚鉅,應令其好好休歇為宜。”
他指向來路,囑咐道:“爾等回頭,自來時之林深入,可見一樵徑,沿徑而行,不足裏許,可見危崖,上有適宜休憩之處。誠如小桂之言,小千劇毒深重,需盡速調理,汝等速去。”
“瞭解!”
“這裏就不管了?”月癸瞅著超級巨蟒的屍骸,惋惜道:“聽說,這種超級大妖物身上,通常都有寶貝可以收刮耶!”
殷士民莞爾道:“天下異寶,自是有德者居之。汝何須操心,速去便是。”
說完,他即化做一陣清風,在叮當悅耳的樂聲中消失了蹤影。
“我說辣子兒,走吧!”小千人雖虛弱,卻已有精神嘲謔道:“殷老哥一定是認為你乃無德之人,所以眼前異寶,不讓你居之。”
“兄弟,你不愧是道士,居然這麽瞭解神話!”
月癸嘿嘿直笑,故意拍拍小千後背。
小千被她拍得哇哇直叫,因為那裏,他的傷口還淌著血吶!
月癸當然是故意報複小千出口成髒,說她“無德”。
小千有氣無力唉然直歎:最毒婦人心!
客途背起小桂,打斷他們的笑鬧,招呼無垢扶著小千,叫月癸提著眾人簡單的家當;他們按照殷士民的吩咐,轉回相思林的方向,消失于疏林中的樵徑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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