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火拼檀木林b
小混又氣又好笑地敲了他 記響頭:“你給他們射,你還能這麼高興?我真是服了你啦。”
小紅毛揚揚頭,咧嘴傻笑地更正道:“我射他們包中,對不對?”
“對,對極了.”小混徑自啟門而出,一路猶自嘀嘀咕咕道:“欸……我真想不通,怎麼咱們狂人幫的素質,就這樣子而已?怎麼教都教不來,牛就是牛,牽到北京還是牛!”
小混嘀嘀咕咕地走向戰場,幾個不開眼的角色發現了他,竟然人模人樣地吆喝著,舉刀朝他殺來。
小混背著手,眼皮子連撩都做得撩一下,直到刀光臨頭,他才一晃肩,揚腳踢了開去。這些不要命撲來的霹靂堡所屬,登時手舞足蹈,去勢比來時快地仰面倒飛摔出。
小混眨眨眼,搖著頭,嘖弄道:“怎麼這麼稀鬆平常?看樣子,霹靂堡實在不怎麼高明嘛!”
那邊
小妮子業已故得香汗淋漓。
小混一搖三擺地踱近這妮子,吃吃一笑。“老婆,辛苦啦!”
“你怎麼到現在纔來?”小妮子一根長鞭抽得劈啪爆響,口中亦不得閒地調侃道:“看來,你神醫腳本事是退化了不少。否則,你替人治個毒,怎地竟蘑菇了大半天的美好時光。”
小混呵呵搖笑道:“我晚點出來,你們才能有表現的機會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公我只要一出手,今晚這出戲就得散場了。所以,我怕我太早上陣,待會兒你們又要抱怨,這場熱鬧沒讓你們玩的開心吶。”
他們倆口這廂正在談笑著,與小妮子動手那身份神秘的青衣人,卻仍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
“喲,你不服氣是不?”小混嘿嘿笑道:“你若不服氣,咱們不妨試試。”
他一場頭,接過大聲道:“老哥,有沒有興起賭一把?咱們都是一對一,看看誰能幹掉這些青衣二大爺們。”
小刀興趣濃厚地揚聲問道:“賭注為何?”
小混眼珠子一轉,咯咯笑道:“輸的人要生吞一百條,自己親手挖的蚯蚓。”
“太噁心啦,換一種賭注好不好?”
回答的不止是小刀,連小妮子和丁仔也跟著嘖呼不已。
小溫紀有其事地使頭想道。‘你們不喜歡吃蚯蚓?好吧,那就改成廣東有名的三叫鼠好了,輸的人就吞一百只剛出生的小老鼠,這樣順便也可以補補身子,說不定下一回打賭時,就有體力轉輸為贏。”
“一言為定。”小刀長笑回答。
丁仔忙不迭叫道:“加我一份,我也要賭一把。”
他們如此認真地談論著賭注輸贏,好像眼前正與自己等人動手的青衣大漢,全沒有一身好本事。全是一根根的木頭,只等著自己拿來玩玩。
“你們太輯張了。”正與丁仔動手那人,冷嗤道:“吾等動手迄今,你們只有勉力招架的份,居然還有力氣妄言想拾奪吾等?真是狂妄的可笑。”
丁仔袖中銀劍驀然展揚,灑落一片酷厲的寒光,剎時將對方攻勢化消於無形,並且壓過對方的氣燄。
他嘖嘖有聲地嘲弄道:“老匹夫,如果你連囂張和狂妄是本幫的特色都不知道,那你就快笑不動啦!你以為少爺們和你們如此不輸不贏地攪和這麼久,用的是真本事嗎?欸,你真是有夠老眼昏花。”
“說的也是。”小刀接口戲謔道:“在本幫大幫豬尚未上場動手之前,我們若是有人先開形見血拔得頭籌,那可是犯了蔑視幫主的大罪,得依幫規處治。所以你們才能有機會和咱們拖磨如此長久的時間,要不,你們早就做了吾等刀下的亡魂啦!”
“放屁。”與小刀動手的青衣人,已忍不住火上心頭,終於拿出壓箱底的本事,揚起一雙赫然變色的枯瘦手等,暴烈地劈向小刀。
小混搖著頭,嘖嘖小謔道:“看這情形,不服氣的老兄可不止一人,也罷,反正事實勝於雄辯。”
他後退了二步,提高嗓門道:“哥們,注意啦,本幫主一動手,比賽便開始了。”
“等著你啦!”小刀和丁仔齊聲呼應。
“好老婆,咱們換手吧。”小混最後一字出口,人已間不容髮地切入小妮子與青衣人之間,這妮子則在一記旋身之下,替小刀接下托搭天王的攻勢,好讓他們一對一,公平地賭上一局。
小混一上手,就是威力霸道的血刃掌拋轉而出。
青衣人窒著嗓門驚叱一聲,兩掌帶起雄渾力道,狂飆般的卷向小泥。同時,身形猛然暴退。
眨眼間,迷住的血紅掌影撞實了剛烈的勁風。
轟然聲響,只見雲滾風號。空氣宛如沸騰了般,發出尖銳的呼號,無可比擬的雪南之感,據朝四面八方擠壓開去。
天與他仿佛也為之震動顫抖,迷濛滾盪的勁風飄溢裡,青衣人恰似在狂風中滾翻騰舞的殘葉,歪斜踉蹌地撲踐出去。
小混的衣衫,也被這纏效碰撞的互擊勁道,扯裂成碎,他亂發如蓬,呼吸急捉、模樣狼藉,但是
這混混在狂濤也似的勁風銳嘯中,非但悍然不退,反而昂首發出一聲高吭的長嘯,大偏身,硬是切過勁道與勁道間,幾若毫髮般的空隙,逼向青衣人。
翻滾中的青衣大漢,覷眼睛見小混宛若破浪而至的無敵戰艦,正步步朝自己追殺而來,心下不由地大吃一驚。
他索性就著勁風鼓動之下,卷身如球,加速朝外翻出丈餘距離。正當他以為自己滾得夠遠,已經足以脫離險境,準備彈身而起時。
小混一跨步,竟奇蹟似通臨青衣人身前。
他好整以吸地看著青衣人翻身躍起,一回頭,正好與自己照面相對。這混混不講好意地衝著驚懼變色的青衣人大漢懶散一笑。
隨著他的笑容顯現,小混輕描淡寫地吐出兩個字:“絕殺。”
登時
平地上突然炸開一團絢麗燦爛的琉璃光球。
縱掠噴濺的無數光影,或如利箭蓬射、或似萬星驟隕、或像圓月墜塵、或若虹彩映空!這些光彩以小混為中心蓮灑而出,匯向正兀自撲跌滾爬的青衣人。
空氣古怪地為之源寒,四周充斥著冰冷的死亡氣息。
光球乍現即斂,青衣人卻在這眨眼不到的瞬間,被切割成零碎殘骸,血灑滿空,連最後一聲呼號,猶自未能來得及發出,即已斃命。
小混這邊方始得手,就聽見兩聲幾乎無分先後的慘呼傳來。
他兩手空空,交互一拍,哈哈笑道:“啊哈,依照慣例,這回又是你們輸啦,記得每個人一百只三叫鼠,好好補一補身子。”
丁仔抹去額際一滴殘血,老大不報地叫道:“辣塊媽媽的.臭混混,你這一上手,又是血刃掌,又是絕殺,用的全是壓箱底的絕活,簡直一點便宜都不讓我們佔嘛。”
小混嗤地一笑:“奶奶的,你說這是什麼話?咱們可是在打賭耶,我若是留點便宜給你們,吃老鼠的人豈不是變成我?少爺我可沒笨到你那種程度。”
小刀呵呵苦笑:“欸,賭這一把,可真有得補了,一百只三叫鼠!”他想著想著,不由的乾嘔一聲舊呼無奈。
小混他們這廂旁若無人地賠得輕鬆,卻叫在旁邊動手的另幾撥人看得傻眼。
尤其是正與桑君無過招的那兩名青衣大漢,他們深知自己同伴的功力如何,那絕對是稱得上高手中的高手之料。然而,碰上狂人幫如此忘情一睹,居然三個人就被人這般輕易地收拾掉。那麼,先前那數百回合的大戰,又算什麼?是人家的熱身運動,抑或是貓戲老鼠的死前遊戲。
霹靂堡的四大天王自然也明白,他們花了重金所禮聘而來的殺手,功夫比自己多人只高不低。但是,看到小混居然如此輕鬆容易,只以兩招,使將他們眼中的高手凌遲活剮。這四位小山也似的天王們,豈能不打心裡發毛。
四大天王越戰手越軟,尤其當他們瞥見小混等人,正一步步逼近自己的較鬥處時,他們幾乎已看得見死亡的招魂旗,就在自己眼前飄盪。
其他殘存的數十名霹靂堡小角色,更是早已驚破了膽,嚇得魂飛晚散。他們看著小混等人吸步走來,別說是去阻擋了,有些人根本就拉著腿,直如樹林暗影中掩去,恐怕只要逮著機會,他們就要撒鴨子走人。
小混不由得感慨道:“霹靂堡就只有這樣子的料,也想和人爭奪綠林盟主的地位?他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小刀沉吟道:“霹靂堡出名的硬把式,有所謂的五虎、十三英、四大天王,共二十二人。而其中,則以四大天王的功力最弱。今晚這一戰,此處居然只來了四大天王和五名顯然不屬於該堡的啟兵殺手,依我看,只怕熊老頭剛才說,他們除了在此祖殺殺盟主之外,尚且分兵襲擊鐵血堂,是真的嘍。”
小混皺眉道:“熊老鬼什麼時候說這話的?”
“就在你送石室之後的事。”小刀將適纔的經過,仔細說了一遍。
“嘖嘖……”小混搔首晃腦道:“這個熊老鬼可真賊,如此雙管齊下,的確有夠狠毒,不過,鐵血堂既是江北黑道上的第一組合,應該沒有那麼容易被吃掉才對。”
下仔皺眉道:“就怕好漢架不住拳多,再加上鐵血堂的活計是擔心他們老大的安危,只怕軍心更容易渙散。”
小刀沉穩道:“小混混,這起混水咱們既強已經趟了進來,就沒有只趟一半的道理,你說是不?”
“我知道你的意思。“小混呵呵一笑:“你打算把這裡的事,速戰速決,然後班師回朝,救援鐵血堂,對不?”
小刀眨眨眼,輕笑道:“寡人正做如此之想也。”
“我是沒問題啦!”小混朝激戰中的桑君無努努唇,暗示道:“但是,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可不一定喜歡咱們插上一腳。”
“小混說的也是。”下仔咕咕道:“據我所知,越是黑道梟熊,就越不願隨便接受幫助,免得弱了自己的名頭吶。”
小刀老成道:“不論桑老大是否願法讓咱們馳援鐵血堂,那都不影內我們儘早結束這裡的爭奪,不是嗎?”
“那麼我們還在等什麼?”
小混狂笑一聲,率先朝托塔天天張圖昌撲去。
張圖昌手持一對沉重的八卦牌,在小妮子靈活的飛鞭攻擊下,已經有些兜不開身。此時,再見小混當頭撲落,嚇得他候叫一聲,舞起八卦牌護住全身,學那小豬戲泥,連滾帶爬地滾出丈尋開外,這才又驚又懼地半跪起身。喘著粗重大氣,駭然地瞪著小混。
“你……你……”張圖昌驚栗道:“曾能混,憑你堂堂一幫之主,竟也有臉偷襲本天王,你難道不怕江湖中的人笑話嗎?”
“偷襲?”小混右肩一挑,吃吃笑道:“用這種形容詞,你未免太高估了自己,低論了本大幫主。”
他故意目中無人地扭過頭去,朝小娓子嘟嘴做了個飛吻,獻力殷勤道:“老婆,你休息休息,看我打發這頭大笨牛上路。”
張圖昌見狀,以為有機可趁,就地一個滾進,八卦牌由下而上,暴砸小混腹胯。
“乖乖,你可真狠吶。”小混嘻嘻一笑,人已躍彈入空。
只聽得他斷叱一聲:“斬。”
剎時,腥紅的掌影飆成如刃的飛矢,無情地砍向張圖昌頸項。
張圖昌驚怒狂吼,竭力迴旋著沉重的八卦牌,以圖自救。
但是
晚了。
噗地一聲悶響,張圖昌那顆頭顱,帶著一腔血水噴出三尺之外。
而在小混奏功的同時。那邊,原與悍虎李標聯手夾攻開山天王的哈赤,久戰無功之下,不由得怒氣鬥升。
他進開江來申砍來的大板爺之後,忽而,驚天一聲霹靂怒吼,手中彎刀閃著冷芒,驀地脫手飛旋而出,轉向江來申頸部。
江來申立時揚斧,叮噹一聲磕開彎刀,而他的下半身因此空門大露。
哈赤的人業已隨刀撲進,當江來申空門一現,他立即只貼上前,施展出自己最為得意的摔角絕技,扳倒對方。同時再一個錯步捉拿,抓住江來申足踝,狂喝出聲,據地掄身飛馳,將對方那牛枯也似的龐然身軀,硬生生地砸向一株足有環抱粗的巨木之上。
喀喳一聲骨骼折斷的脆響,立即被一聲淒厲的長嗥所掩過。
李標趕上一步,蠍子夠倏起乍落,一鉤結束江來申殘喘的老命。
他順手為哈赤抬回彎刀,豎起拇指,迭聲贊道:“要得,老兄,你的摔角功夫的確是一流。”
哈赤接過彎刀,拍著胸脯道:“當然,我怒獅哈赤乃是蒙古的首席摔角武士,摔角功夫當然一流。”
哈赤說這話,只是在陳述一項事實,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自大或狂妄。如此一來,他說話的口吻更令人感受到,別有一股傲然和豪放的英雄氣魄。
只這一剎那的感受,李標便對這位蒙古豪士有了一股惺惺相藉的好感。畢竟,黑道上最重英雄、最講氣魄吶!
另一邊
使著一支三角大旗的伏海天王徐因時,在白駿逸狠辣的刀法攻殺之下,身上已有多處掛彩,血漬斑斑。
張圖昌和江來申的慘死,他也不是沒看到。而正因為他看得清楚,心裡更加悚慄悽惻。
此時,他一見小刀飛身撲至,不待對方出招,大旗一揚。呼啦逼近白駿逸和小刀,閃步靠近馭風天王吳家榮。
“老大!”徐因時低促叫道:“情況不妙呀。”
吳家榮聽出他的暗示,略一考慮,斷然道:“扯活。”
徐因時趕忙振口發出一聲撤呼嘯,霹靂堡所屬人馬聞訊,如蒙大赦,一陣譁然之下,個個爭先恐後衝向黑暗林內,那情景正如滾湯澆雪一般,數十人馬剎時潰逃一空。
便是如吳家榮和徐因時這等人模人樣的大頭頭角色,逃起命來,居然也不落入後,只一晃身,就已經鴻飛沓沓,不見蹤影。
猶自與桑君無纏戰不休的那兩名青衣人,乍見此情此景,又是怔愕,又是懊惱地對覷一眼,兩人同時虛晃一招,頓足追去。
桑君無心懸鐵血堂安危,本無纏戰之念,如今對手逃逸離去,自然也就不為已甚,未曾加以阻止。
“哇 !”小混故作佩服地咋舌道:“這個霹雷堡上上下下的逃命本事,可真是不賴。只這麼一眨眼,全都跑光啦!”
丁仔嗤笑道:“廢話,能逃不逃,難不成要留下來挨刀子?”
白駿逸感慨良多道:“臨危最能見真心,任何一個幫會或組合,遇上處境艱辛危始之際,若是表現的就像眼前的霹靂堡,只怕這種幫派、組合也難成氣候。”
小刀深沉一笑:“自古艱難唯一死吶。能夠真正看破生死關的人,畢竟不多。”
“老哥。”小混煞有其事地訓斥道:“你說這話可就大大的不對了,誰說能夠看破生死的人不多?現在在你眼前,不就有一大票不畏生死的英雄豪傑嗎!這裡哪個人貪生怕死來著?”
這些話聽得飛馬堂和鐵血堂這兩路英雄人物,個個眉開眼笑,心花怒放。
倒是,丁仔和小妮子不約而同翻著白眼,咕噥道:“巧言令色。”
“乖乖。”小刀嘖嘖嘆笑道:“大幫豬,你可真會說話。這一開口,就捧遍了江北黑白兩道的各路人馬吶。”
“那當然。”小混不可一世道:“就算送人高帽是完全免費的事,還是應該以經濟、實惠為原則。這樣才叫懂得精打細算嘛!”
“高論,高論。”桑君無不由得撫掌大笑道:“小混幫主若是改個行,棄武從商,我相信你做任何營生,一定也都是財源滾滾,獨佔螯頭。”
小混志得意滿地嘿笑道:”那還用說,只要我曾能混想幹的事,除了頂尖的,哪還可能考慮其他。”
桑君無豪放笑道:“夠狂,的確夠狂,你若不這麼說,可就不叫狂人幫的幫主了。”
微頓之後,他一正臉色,拱手稱謝道:“今晚,多虧小混幫主,以及白少堂主你們仗義援手,桑某感激不盡。”
白駿追連忙客套一番。
小混卻是一派悠閒,擺手笑道:“桑老大,你現在先甭忙著感激涕淚,你可是還有一件火燒屁股的急事,等著你去辦吶。”
桑君無會意道:“桑某是打算就此兼程趕回鐵血堂,只是放心不下邰義的傷勢。”
這時,亨瑞正好扶著毒上甫療,氣力仍虛的邰義走近眾人。
野豹邰義聽見自家老大為自己擔心,忙不迭開口道:
“魁首,我沒事。堂裡安危更為重要,我們還是快點趕回去吧。”
“沒事?”桑君無皺眉道:“你說話聲音斷續嘶啞,顯然是中氣虧乏甚巨,尚需靜心調養,豈能立時趕路?”
邰義猶待辯駁,卻被一陣劈劈啪啪的巴掌給打斷。
“要得。”小混鼓著掌,呵呵笑道:“桑老大,你這一聽病人開口,立刻就能診斷出病人的毛病所在,果然是有點道行。”
“喲 ”丁仔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怪聲怪氣逼:“天開啦?還是太陽打西升上來了?怎麼咱們偉大的大幫豬,居然也有正正經經稱讚別人的時候?”
小刀了然黠笑道:“這還用說,鐵定是這混混別有所圖,所以才會如此甜言密語嘍。”
小混訕謔道:“餵,兄弟們,替你家幫主保留點形象好不好?”
“省省吧!”小妮子若不住咯咯嬌笑:“狂人幫歷代以來,最偉大的幫豬,你在江湖中最著名的形象,就是沒有形象。你要我們為你保留個啥?”
“奶奶的。”小混癟笑道:“我怎麼會有你們這些,專門扯我後腿的幫兵?有你們這票鳥人在,就算我真的想改邪歸正,根本也沒機會。”
亨瑞十足肯定道:“小混混,是混的。改邪鬼正,不可能的。”
白駿逸他們早已習慣了小混等人經常如此的相打謔,但是,在最為注重上下尊卑的鐵血堂眾人眼中,他們簡直就像看到天上下金幣一樣。只有目瞪口呆的份。
小混對初識狂人幫之人,最通常會有的反應,早就見怪不怪。
他伸出手,在桑君無面前晃了晃,招回對方的失魂,這才呵呵笑道:“桑老大我這些幫兵,雖然時常不像話,不過,他們向來說實話。所以,我給你講,我剛才稱讚你,確實是有企圖的。”
總算,桑君無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片刻失神之後,立即進入狀況,順理成章地接受小混的怪異行為。
他打個哈哈道:“是嗎?不知小混幫主有什麼樣的企圖?竟值得你如此費心地稱讚桑某。”
“我的企圖就是……”小混故作神秘道:“希望桑老大你能接受我所設計的飛鷹計劃。”
“哦?”桑君無不明所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計劃?”
“很簡單。”小混搓搓下巴,嘿笑道:“桑老大你不是必須儘快趕回鐵血堂嘛,但是,你又有個伙計不適奔波。所以你有一點為難,對不對?”
“沒錯。”桑君無頷首一笑。
“所以啦。”小混狡黠道:“我已替你計劃好了,你何不先自己的伙計,交給白老兄,請他暫時幫你照顧一下。如此一來,你不就可以安心趕回老窩,去坐鎮指揮對付霹靂堡的大事了嘛。”
桑君無望瞭望白駿逸,淡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少來這一套啦!”小混揮手呵笑道:“使你這種黑道大阿哥,哪還有啥咪敢不敢的?我看,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桑君無精明道:”小混幫主,你的計劃只有如此嗎?”
“那當然……”小混賊兮兮地詭笑道:“不是嘍。”
桑君無拱手笑道:“小混幫主若有什麼話,不妨再說。”
“好,爽快。”小混擊掌笑道:“我想……桑老大,你該不會打算只有自己帶著個保鏢,就這麼單獨趕回鐵血堂吧?”
桑君無豁然笑道:“如果小混幫主願意助我鐵血堂一臂之力,擊退頑敵,正是桑某求之不得的事。桑某適纔未曾提此不情之請,乃是擔心兵戰兇危,萬一貴幫所屬因此而遭受傷害,那桑某可就大大的於心難安了。”
“少酸啦!”小混揮揮手,諸誰笑道:“我就不信你這位大阿哥會沒聽過狂人幫別無所好,天生最愛湊熱鬧,這句江湖中正在流行的新口號。”
“好說,好說。”桑君無呵呵笑道:“我是聽說,小混幫主向來喜歡由自己決定想做什麼事,而不喜歡人家告訴他該做什麼事。所以,我自然不便輕易開口嘍。”
小混瞄眼謔笑:“啊哈,原來你也是只老狐狸嘛,早就把咱們狂人幫海底摸清楚了,難怪能令我一見你就笑。”
桑君無語含深意道:“我只是希望能和狂人幫做朋友,而不是做敵人。老實說,我個人深刻地認為,與狂人幫為敵,實在不是明智之舉。而桑某做事,向來不以昏庸見長。”
“這話聽得我好爽。”小混眉開眼笑道:“原來,不光是我一個人在開製帽工廠。”
桑君無忍不住噗嗤失笑:“好說,好說。”
小妮子不解其意地問:“小混混,你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
“欸……”小混故意唉聲嘆氣道:“老婆,怎麼人家送你老公高帽子,你都不知道。這樣,你如何能分享我得意忘形的陶醉?”
小妮子這纔明白製帽工廠的奧妙,原來就是專門送人帽子戴的吶。
她發嗲道:“我真受不了你,每次講話總得經過九彎十拐,你也不嫌累。”
小混越見得意忘形道:“不累,不累。如此能夠表現本天才智慧高超的事,我怎麼可能會嫌累。”
“得了。”小刀一巴掌打醒這混混的自我陶醉,嘲謔道:“幫豬,人家桑大當家的還有燃眉之急待援,哪有那麼多時間,聽你在這兒吹大氣。”
“對喔。”小混拍著後腦勺,乾笑道:“差一點陶醉的過了頭。”
他朝白駿逸拋個媚眼道:“白老兄,剛才我說的飛鷹計劃,你大概也聽到了。
我想,你不會反對桑老大暫時將他的活計寄養在飛馬堂吧?”
白駿逸輕笑道:“既是小混幫主所托,我自是樂於從命。只是這麼一來,我們待會兒就得分道楊鑣,我還真有點捨不得離開狂人幫各位吶。”
小混黠笑道:“鐵血堂離飛馬堂說來也不算遠,反正全是在江北,等我們搞定了江北黑道,自然會去拜訪江北白道。咱們還是有機會見面的啦!”
白駿逸忍不住調侃道:“你可真狠,居然想黑白通吃?”
小混眨眨眼,嘿笑道:“如此一魚兩吃,才能左右逢源嘛。”
這時,桑君無已命李標牽來自己等人的坐騎,並再對邰義做最後一番慰勉與指示。
白駿逸也不再多打屁,差遣呂靖前去李來眾人的坐騎,準備上路。
此刻,天剛朦朧的有些微光。
小混深深吸了口冷冽的空氣,發出一陣打著呼哨的嘯聲。
不遠處,立即傳來赤焰小子的歡嘶回應。
片刻之後,赤焰已踏著得很脆響,來到小混等人的眼前,忙著鑽入小妮子懷中撒嬌親熱。
眾人認蹬上馬之後,赤焰一馬當先馳出這片惡戰過後的檀木林子。
他們固然拋下了滿目瘡瘦的焦林和一地死屍,但是,他們何嘗不是將要再度迎向更熾烈的戰火,將再沾染更深濃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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