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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9-01, 07:12 AM   #2429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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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美男計a

  寶貝兄弟進入霧區,一片茫然,只好四處摸索並叫著爺爺,希望能聽到回聲,然而將近走了兩個時辰,一點頭緒都沒著落,兩人有點失望。
  郝貝道:“會不會又是什麼怪陣勢?”
  郝寶留意走了幾步,道:“若有怪陣勢,為何還能平安無事?”
  郝貝道:“這是迷魂陣,光是霧,就夠我們受了。”
  郝寶已有感覺,眉頭直皺,苦笑道:“恐伯是了,我們走入霧中,明明是山林、現在卻如履平地,四處走動,一點坡度也沒有,連一顆石頭都沒有。”
  郝貝亦覺得不妙:“對呀!剛進來還有感覺,現在卻感覺不出來了。”
  兩人站立不敢再動,突見腳底似在下陷,郝寶急忙伸手摸去,驚詫道:“會是冰?!”
  郝貝也摸向地面,冰冷澈骨,不是冰是什麼?
  郝寶心想:“如若是在高山上,結成冰地也未嘗不可能,可是自己為何不覺得冷?”
  郝貝也如此發問:“有了冰地,我們怎會感覺不出來?”
  郝寶又摸著冰,然後舉高手掌,離冰面兩寸,寒氣已失,遂有所悟:“我知道了,是萬年雪靈芝的關係,若非絕對寒冷,我們不注意是感覺不出來的。”
  郝貝也會意地點頭,然而他又想到什麼,急道:“要是爺爺被困在冰地,那將兇多吉少了。”
  郝寶亦有所覺:“咱們快去尋找。”
  兩人追向前頭,不再關心誤入陣區,大聲喊叫,只希望找到郝大而把他救出來。
  又過了一個時辰,漫天雲霧中,似乎傳來淡淡聲音。
  寶貝兄弟乍驚,傾頭聆聽。
  郝寶道:“有聲音?”不等郝貝回答,馬上以真力吼聲:“爺爺你在哪兒?我們來啦!”
  山區本該有回音,但此處卻沒有,聲音傳出,有若石沉大海,一無音訊。
  再過數分鐘郝大聲音才傳回:“寶貝啊……我在這裡......”
  寶貝倆欣喜若狂,郝貝急道:“爺爺有回音了。”
  “咱們快過去看看……”
  兩人急往傳音處奔去,奔馳間,兩人不停叫著,以能引正方向而不偏差。
  未多久,郝大聲音已近了,兩兄弟反而覺得奇怪,照聲音傳送大小以估計,該是十分遠,沒想到卻比預料的近得多,然而他們再走了十幾丈,卻又發現聲音的大小、遠近,並不能用來判斷距離。
  他們發現此處地理特性顯然十分特殊,並非一般常人所能理解,所造成的種種怪異現象,更是難以想像。
  雖然聲音忽遠忽近,找久了總會找到地頭。
  只見得郝大一身爛衣披身,鬍鬚也長長了不少,一副潦倒模樣,他瞧見寶貝兄弟前來,已房出笑容,招招手,語調仍平靜和藹:“寶貝孫子,你們來了,爺爺就有救了。”
  郝寶急道:“爺爺你就這麼簡單地被困在這裡?”
  郝大笑道:“是啊!過來坐坐,爺爺有話要跟你們說。”
  白霧並不薄,兩人走得甚近,才見著郝大坐在一張粗木架成的木板上,約有七寸高,可以避開冰寒,也可以當床睡,木板一角還堆了一些破碗,如此而已。
  郝貝驚心道:“爺爺,他們就這麼狠心地把你囚在這裡?”
  郝大自嘲一笑:“爺爺就坐在這裡,那還假得了?”
  郝寶道:“爺爺為何不逃?”
  郝大嘆道:“我武功被製,又身受重傷,想逃談何容易?”
  郝寶道:“我這就替你打通受製穴道。”
  說著就要伸手抵向郝大命門穴,以推送真氣。
  郝大笑道:“替我治治傷倒是真的,穴道可千萬解不得。”
  “為什麼?”郝寶感到不解,真氣也未再推送。
  郝大嘆道:“令天山這老魔頭千方百計要跟我比武,他的武功高得嚇人,爺爺並沒把握贏過他,所以只好封住武功,藉此避避他,等摸清了他所練功的門路再說。”
  郝貝道:“打不過他,可以避開他啊!”
  郝大搖頭直嘆:“老魔頭已瘋,如果找不到爺爺,他必定四處大開殺戒,玉女仙島就是一個例子,所以避開他反而不好。”
  郝寶道:“那爺爺不就不能離開這裡?救了你,他還是會到處遲殺。
  郝大道:“爺爺自不會坐以待斃,所以爺爺稍一用計,令天山就答應讓我離開這裡;”
  說話問已顯得意。
  郝貝激動叫道:“真的?!是用什麼計?”
  郝大得意笑道:“用激將計;令天山對爺爺雖恨之入骨,但他在年輕時並非爺爺對手,才會被爺爺困在九龍吞鬼陣,三十年來他一心一意想報仇,所以勤練武功,今日果然勝過爺爺,然而對陣勢方面,爺爺仍說他非我敵手,因為引他出來的並非他自己或是他孫女兒,而是我的兩個寶貝孫子,九龍吞鬼陣自然不是他解開的,他不甘示弱擺下此陣,也揚言只要我解得開就讓我走。”
  郝寶對於為了令佳玉而詐騙郝大之事,實在感到不好意思,直笑:“爺爺你要原諒在戀愛個的人,是很容易受騙的。”
  郝大瞄眼笑道:“爺爺要是小原諒你.早在玉女仙島就把你屁股給打腫了,後來呢?令佳玉怎麼不理你?”
  郝寶癟笑道:“後來我想通爺爺另一句話,走桃花運會倒霉,所以就把她給甩了。”
  郝太睨眼笑道:“我看你是先倒霉,再甩人的吧?”
  郝寶癟笑:“這有何差別?結果都是一樣。”
  郝大呵呵笑道:“說的也是。”
  郝貝也笑起來:“還有另一種結果也是一樣。”
  郝大睨眼問道:“哪一種結果?”
  郝貝道:“阿寶是被令佳玉甩掉的,誰甩誰,結果還不是一樣?”
  郝寶瞪眼笑罵:“阿貝你不給我留點面子就罷了,也該為你自己留點面子,這種事也好說在嘴上?羞不羞啊?”
  郝貝還以一眼:“這根本不關我的事,我為何會沒面子?”
  郝寶謔笑道:“我是追女人才被甩,你連跟她說過一句愛情的話都沒有,就被甩了,這會跟你沒關係?誰比較沒有面子?”
  郝貝已然怔楞:“我……我……”
  “你也是被甩掉的!”郝寶已恰哈大笑。
  郝貝想不出理由解釋,也無可奈何笑起來:“被甩就被甩嘛!以後我少跟女人在一起就是。”
  郝寶汕笑道:“那豈不更慘;不跟女人在一起,連被她甩了都不知道?”
  郝貝無奈一笑:“那我只好少跟你在一起了。”
  郝寶笑道:“這更不可能,我們是一家人,你想甩掉我?爺爺第一個就會找你算帳!”
  郝貝一時也啞口無言,老是說不過哥哥,覺得很洩氣。
  郝大輕輕一笑:“阿寶你說的頭頭是道,爺爺看來,你別甩掉阿貝就行了,屆時爺爺要算帳的人可是你,不是阿貝。”
  郝寶笑道:“有時候總會犧牲一下嘛!爺爺多擔待一下嘛!”
  郝大笑道:“要爺爺擔待可以,不過你可要先替爺爺擔待才行。”
  郝寶瞄眼道:“爺爺有什麼事儘管說,我一定替你擔待。”他說的甚是豪爽,一副英雄氣慨。
  郝大輕笑道:“既然如此,爺爺就直言了,對於你們,誰被誰甩掉,對我來說,結果都是一樣,不過,如果阿寶你是被令佳玉甩掉,現在的結果可差太多了,因為爺爺是要你把她追回來。”
  寶貝兄弟聞言已楞著大眼,尤其是郝寶,一雙眼珠快掉出來,令佳玉是仇家的孫女,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爺爺竟然要自己再去追她?
  “爺爺你有沒有搞錯?叫我再去追令佳玉?”郝寶哭笑不得地說。
  “沒有。”
  “爺爺你是不是神經有問題?”
  郝大聳聳肩,輕笑道:“你看爺爺是得了神經病的人?”
  “有一點。”郝寶冷叫道:“不行,要叫我再追令佳玉,簡直是太沒面子,這種事不能擔待。”
  郝大祈求道:“為了爺爺,你就再犧牲一次如何?”
  郝寶瞄眼道:“叫我犧牲色相?這是多麼嚴重的事情,爺爺你想壞了我的名節不成?”
  郝大急道:“你想歪了,爺爺要你追她,是讓你有報仇的機會,先把她追著,再甩掉她,這跟犧牲色相有很大的不同。”
  郝貝也替哥哥噓了一口氣:“爺爺這樣說就中聽多了,我也不贊成用美男計。”
  郝寶心情較為緩和,瞄向郝大,冷問道:“爺爺在騙我,你一定另有目的!”
  郝大為之乾笑,顯然已被瞧穿心思,他媚笑道:“阿寶你就幫我一次忙,如果追不到令佳玉,爺爺就出不去了。”
  郝寶睜大眼睛:“爺爺想跟令天山一樣,要我從令佳玉身上騙來解開此陣的方法?!”
  郝大窘笑:“爺爺有不得已的苦衷。”
  郝貝急問:“難道爺爺解不開此陣?”
  郝大困窘道:“爺爺從未見過此種陣勢,所以無法解開。”
  郝貝有點洩氣,在他心目中,爺爺是無所不能,現在卻有問題使他難倒了。
  郝大苦笑:“爺爺也是人,總會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就算解得了,也要花費許多精力和體力,然而令天山已成氣候,他馬上會向武林宣戰,到時又將一片血腥。”
  郝貝聽他所言,也覺得爺爺仍是無所不能,只是時間迫不及待而已。
  郝寶叫道:“難道爺爺沒有其他方法了嗎?一定要我去追令佳玉?”
  郝大笑道:“爺爺也是為你著想,如果能報此冤,你不是覺得更有面子?”
  郝寶怪笑道:“爺爺你知不知道,做這種事情是很難為情,尤其是被人甩掉以後,又反過來追她,而且她都知道我想吃她的肉,又要我去追她?天下還有這種旗事嗎?”
  郝大祈求而癟笑道:“阿寶啊!你也該體念爺爺年已老邁,往後日子不多,豈能受得了天寒地凍?你若不幫忙,爺爺又能向誰求助?請可憐可憐你可憐的大家長。”
  郝寶十分無奈:“有了你這樣的爺爺,我還能不做嗎?呵呵!真他媽地糗死我了!”想及要反追那可惡的令佳玉,他就忍不了那股癟心而想笑。
  郝大虔誠拱手道:“多謝阿寶大恩大德,爺爺感激萬分,請受爺爺一拜!”
  郝大當真揖身一拜,郝寶也欣然接受,笑罵道:“死爺爺,跟真的一樣,再多拜幾次,你孫子遲早會糗死在你手中。”
  郝大笑道:“爺爺怎捨得你們這一對寶貝孫子?出點糗怕什麼?你爹也好不到哪兒去,反正咱郝家是糗多不怕糗!”
  三人視目哈哈大笑,祖孫純真感情為之流露,不管誰為誰犧牲,誰為誰出糗,皆是如此心甘情願而毫無怨言,天地間再無任何東西可劃開他們那濃於血而更甚於血的骨肉親情。”
  濃霧也知親情可貴,慢慢地擁過來,扔向三人,如影隨形,濃劃不去。
  也許是三人重量過重,或許是縱狂長笑,墊底木塊終於受不了而垮塌一角;叭地一聲脆響,也把三人心緒給拉回現實。
  郝寶問道:“這是什麼陣?為何解不開?”’郝大道:“據我所知,這陣該是屬於太極無形陣勢,看不見方向,摸不著天地,天已被霧遮住,地則被冰封去,聞不及日月星辰,覺不出晨昏早晚,行則漫漫無涯,坐則虛無飄渺,這種陣勢,已是陣法中的翹楚,比爺爺所研究的陣學高出許多,想破開,非得下一番苦功不可,欸!令天山也非等閒之輩,困了三十年,終也對陣勢研究如此之深。”
  寶貝兄弟聽得津津有味,也感受出此陣的可怕。
  郝貝問:“這麼說,我們也出不去了?”
  郝寶感到一絲欣喜:“出不去就不必跟令佳玉碰面,也不必再追她。”
  郝大道:“這倒未必,令天山祖孫隔兩三天會來一次,他可不願我死在這裡,都會送來難吃又不得不吃的爛東西,到那時你們還是會見面,不過爺爺可以向”今天山要求放你們出去,帶點東西以破陣,他會帶你們出去。”
  郝貝不解:“為什麼?以前他被你困在陣中,不也是兩手空空?”
  郝大笑道:“我們相鬥在於布陣與解陣,我只要說已想到破解方法。他若不讓我試,他就得承認失敗,所以他必定會放你們出去,而且他對這陣勢搞得比我的命還重要,豈能相信別人能破去?”
  郝寶有點失望:“要是令佳玉跟來,她可就沒那麼好騙。”
  郝大笑道:“若是她來了,一切都得看你表現,爺爺老了,哪還能談情說愛?”笑的更促狹。
  郝寶白眼道:“為什麼要看我表現?阿貝比我英俊瀟灑,他可以派上用場,你怎麼不用他?”
  郝貝驚急道:“我未成年,家規明白規定,我是不能談戀愛的,阿寶你不能強迫我談戀愛。”
  “我哪是強迫你談戀愛?”郝寶黠笑道:“我是要你為爺爺而犧牲色相,這就不違反家規了。”
  “我不行……我反對!”郝貝諒急萬分,若真的派自己上場,那該如何是好?
  郝大已輕笑道:“阿寶你也別想不開,你是哥哥,經歷較豐富,人又聰明,由你去辦最恰當不過,要是阿貝誤了事,爺爺可就老命休矣!”
  郝寶也只是發發牢騷而已,已輕輕嘆息,瞄向,阿貝:“便宜你了,未成年的好處倒不少嘛!”
  郝貝呵呵笑道:“這是爹給我的保障,我沒辦法。”
  郝寶謔笑:“你別高興太早,還有一個韓芹等著你呢!”
  想到韓芹,郝貝再也笑不出來,暗自禱告別再碰上她才好。
  郝大輕輕笑道:“現在兩人都有了麻煩,算是扯平,阿寶你現在該想的是如何應付令佳玉,別忘了她還欠你一筆帳。”
  郝寶登時有所覺:“對呀!這筆帳不算,豈非便宜她了?”
  他想著該如何修理令佳玉,最好是把她揍個半死,卻又覺得太便宜她,而且也浪費體力,尤其要是讓別的姑娘知道此事,則對自己名譽有損,說不定還嚇跑了,這個方法顯然不好,該換別種方式……
  想久了,他終於想到理想方式,謔笑道:“善變的女人,我就再次把你丟在湖中,用閃電把你電成獅子頭,然後再拷在九龍吞鬼洞中,看你還敢不敢對我老人家亂變心?”
  突然他又有了新想法:“爺爺,我們可以在他們來此時,將兩個人捉起來,尤其是令佳玉,把她給逮了,也就不必那麼麻煩。”
  郝大反問:“你們兩個制服得了今天山?若制服得了,怎會被鎖在吞鬼洞?”
  郝寶如被澆冷水,那股勁頓失無遺,困窘瞄眼道:“我們當時是被偷襲,而且現在功力又增強不少……”
  郝大問:“有沒有把握制勝?”
  “加上阿貝,應該沒問題……”
  郝寶瞄向郝貝,希望他能協助,郝貝卻急叫道:“我沒把握!”
  “阿貝!”郝寶責叫他,瞪著大眼:“你真沒用!”
  郝貝更堅決:“我真的沒把握。”
  郝寶白眼道:“好啦!沒把握好像就很風光,說的那麼大聲,就算你有把握,我還真沒把握跟你共同作戰哩!”
  郝貝歪抽著嘴,也覺得不怎麼光彩。
  郝大笑道:“阿寶啊!你就死心塌地地去追令佳玉吧!說不定她會帶給你好運,至少爺爺可以肯定,她會帶給我好運。”
  “追就追,有什麼了不起!”郝寶已橫了心,突然仰頭大叫:“令佳玉你出來讓我追啊 我想追你啊 追不到你,我睡都睡不著,快出來讓我追啊 ”
  聲音高昂,宛若奔雷,四處奔騰。
  郝寶似叫上了癮,手掌靠向嘴唇,又想喝叫,豈知嘴巴正想張開,一尊淡青人影已出現霧中,再飄前,令佳玉甜美臉蛋已浮現郝寶眼中。
  “你?!”郝寶又心驚又緊張,方才的話分明全被她聽去了,一時困窘,已驚叫地跳往郝大後面,宛似見著鬼魂地盯著令佳玉。
  對於她的出現,郝大及郝貝也驚詫不已。
  令佳玉仍是清澈眼眸直往郝寶瞧去,雖然長髮仍是曲曲彎彎的米粉頭.似乎更添增了她的美麗。
  她似笑非笑地問著:“阿寶,剛才是你在叫我的名字?”
  郝寶顯得緊張:“我......我……”
  郝大手肘不停偷偷撞在他膝蓋,暗示他快點承認。
  令佳玉談然一笑:“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你在叫,你的聲音,我記得很清楚。”
  郝寶但覺多生了兩條手,不知要往哪兒擺。
  郝大已幫他說話,笑道:“是他叫的,而且叫的很激動。”
  令佳玉嫣然一笑:“我聽得出來, 你為何要如此叫我?難道你忘了我是如何對待你?”
  “我……我……”郝寶實在想實話實說,卻又不能說,急得內心一團亂。
  郝大又幫他說.笑的和藹:“他不會記恨,因為當爺爺的我都不恨你,他自然也不恨。”
  “真的?”令佳玉凝目瞧著郝寶,笑得非常可愛。
  郝大又擠手頓肘,郝寶只好硬著頭皮點頭。
  令佳玉已笑的眉飛色舞:“我們真是奇怪的一對,你和我都有仇恨,卻又忍不住想跟對方做朋友,實在好奇怪呀!”
  郝貝道:“不是做朋友,阿寶一開始是想追你當老婆,而你也答應了,可是後來又黃牛了。”
  令佳玉長嘆:“我也搞不清為何會這樣?真讓人猜不透。”
  郝寶突然想及以前到處追老婆都不怕了,現在演個戲,又為何會怯場?猛吸一口涼氣,壯壯膽,已叫道:“你現在準備怎麼樣?要跟我…和好嗎?”
  雖然壯了膽,但比起以前銳勢,仍差了一大截。
  令佳玉嘆道:“我也不清楚……”
  然而郝大豈能讓兩人熄火,手肘又撞個不停,逼得郝寶不得不再開口。
  “好吧!你搞不清楚這些.你該搞得清楚我們的帳吧?”
  令佳玉凝日望著郝寶。已點頭表示明白。
  郝寶問道:“你想不想還。”
  “想。”
  “那很簡單,把我爺爺給放了。”
  “這……”令佳玉面露難包:“他是我爺爺關起來的,我不敢放人。”
  “你不放就是……”以下“不想還債”四字未說出口,郝大怕他把事情給弄僵,立即猛力撞他膝骨.痛得他把話給吞了回去。
  郝大接口笑道:“你不放也就是聽從你爺爺的話,沒什麼關係,年輕人儘管交你們的朋友,不要把老的攪在一起。”
  令佳玉嘆道:“我爺爺可沒這麼開通……”瞧向郝寶,輕聲道:“我們四處走走如何?”
  郝寶有點困窘。
  郝大已催促:“去啊!難得佳人有約,不去可惜。”
  郝寶瞄了爺爺一眼,郝大對他使眼弄鼻,郝寶才開口:“你該不會再陷害我吧?”
  令佳玉見他已想跟來,含情一笑:“不會的,我不想再讓你失望,我們走吧!”
  郝寶咬咬牙,下定決心跟她去,自嘲道:“也只有甜言蜜語才能騙人,再讓你騙一次,又有何妨?”大步跟向令佳玉。
  兩人眨眼消失霧區。
  郝貝問道:“阿寶他會不會成功?’在我看來,令佳玉詭計多端,而且我們也吃過一次虧,讓阿寶一人去,我實在不放心。
  郝大嘆息一聲:“有什麼辦法?誰叫他是爺爺的孫子,偶爾總該犧牲一下,不過照令佳玉反應看來,阿寶該沒什麼問題才對。”
  郝貝道:“要是看得出來,上次我們也不會上當了……”仍為郝寶擔心,張眼望去,卻再也見不著一絲人影。
  郝大無奈一嘆,隨後裝出無所謂笑聲:“別為阿寶擔心,他賊得很,雖然上過一次當,現在要他再上當可不容易,你閒著也沒事,爺爺傷還沒好,你幫我治治。”
  他已打坐於木板上,心想多弄些事給他做,免得他無聊而東想西想。
  郝貝有事可做,再也考慮不了什麼,也坐下來,雙掌直抵郝大命門穴,運氣替他療傷。
  郝寶跟著令佳玉在霧區繞來繞去.感覺上是轉東轉西,踩的都是冰,不過似乎已不再平坦,腳下感覺有點坡度,卻又無法確定,如此大約繞了一刻鐘?眼前一亮,已然走出這浩渺無涯的陣勢,蒼松翠林映眼而生。
  令佳玉找了一條清澈小溪流,坐于淨潔石頭上,雙手舀著溪水,玩得甚是入神,好像已把郝寶給甩在一邊。
  郝寶莫名地就跟她前來,現在人家突然不理他,他有點不自在,不知該不該向她說話,眼光直往她溜去,也蹲下來,漫不經心地撥著溪水。
  令佳玉撥了一陣,忽又覺得拔水不再好玩似地,將手收回,手指相互揉搓,終於還是把目光投向郝寶。
  “你真的不再恨我?”令佳玉問的十分直接。
  郝寶當然想整她一頓,但這似乎只在報復,用恨來形容,他覺得該談不上,遂搖頭:
  “不恨。”
  “你騙我。”令佳玉再次追問,她似乎想問的真確些。
  郝寶仍兩字回答:“不恨。”
  令佳玉已談然一笑,俯身瞧往水面,映出浮動美貌,她撫掠著頭髮,似在回味秀髮為何會變成曲曲彎彎的?不禁笑的更甜。
  “我在想,你一定想把我抓到湖中,然後再把我電得頭髮發直,對不對?”令佳玉美目直盯郝寶。
  郝寶心頭一凜,她怎會猜的那麼準?可是這種事豈能承認?急忙乾笑道:“沒這回事,電一次我都怕了,怎會再抓你去電?”
  令佳玉笑臉又變成哀怨:“其實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實在太過火,你也不可能會原諒我。”
  郝寶急笑道:“沒這回事,我若沒原諒你,豈會跟你一起出來?”
  令佳玉強自淒笑:“你跟我出來……就原諒我了?”
  她心靈滾亂著,不知該不該相信郝寶,明知道這種事情要讓人相信並不容易,而她卻渴望著什麼似地,便是要找理由來說服自己,這並非她該有的個性啊!
  滾亂的心靈不停繞盪自己,愈滾愈亂,愈滾愈燙,逼得她有點失態地揮手猛往溪水拍去。
  水花濺起,打得她半身衣、一張臉濕濕的。
  郝寶被他莫名舉止嚇了一跳,想阻止她,她已停手。
  令佳玉拔去臉上水珠,整個人似乎清醒過來,恢復以往的冷靜,那冷水已使她做了決定,至少不會再滾燙地煎熬自己。
  她露出甜美笑容:“郝寶你若想再追我,說不定有一天,我真的會嫁給你。”
  “真的?!”郝寶雖在笑,卻沒有以前的熱情。
  令佳玉也如此說道:“你的話比以前冷得多了。”
  郝寶摸摸鼻子,無奈一笑:“誰知道追到後來,會不會跟上次一樣,你跑了不說,還叫你爺爺揍我一頓?”
  令佳玉想及這段事,呵呵笑個不停:“當時實在太突然,情急之下,我也搞不清就叫爺爺幫忙了。”
  郝寶瞄眼道:“都追了那麼久,怎會突然?我想當時你只是想利用我們,對不對?”
  令佳玉歉聲道:“有一點……”忽而傳出笑聲:“你當時真的想把我抓去當老婆?要是我沒叫爺爺阻止的話?”
  “那還假得了?你以為我的一見鍾情是假的?”
  令佳玉呵呵直笑,郝寶的話聽起來還真有點浪漫愛情的味道,她幻想著當時要是跟郝寶走了,那將又會是何種奇特局面?一定讓人激情而又無法想像吧?
  望著郝寶他仍是那副大膽妄為,似專心又帶著傻勁的怪傢伙,那股調調就是讓人一眼望去,永遠都忘不了、揮不去。
  她有點激動道:“如果我現在跟你走,你會帶我走?還會跟我一見鍾情?”
  郝寶聞言顯得驚詫,摸不著令佳玉用意何在:“你在說真的?”
  “我現在不是說了嗎?”令佳玉含笑回答。
  “這……這……”要是以前,郝寶一把熱情如火,自是會一口答應,但是事情過了那麼久,又來得突然,而且還是令佳玉自行提出,他反而覺得不習慣而窘困。
  “你真的還要跟我一見鍾情?”
  “真的啊!”令佳玉純真回答,美目盡是柔情。
  郝寶終又覺得高興,自言自語道:“這該算一見鍾情還是再見鍾情?”瞄向令佳玉,以前那股作怪臉孔全然消逝無蹤,換回少女應有的純真,是該再相信她一次嗎?
  令佳玉含笑道:“你帶不帶我走?”
  郝寶抿抿嘴,又咬咬牙,終於有了決定,笑道:“好,我帶你走。”
  “真的?!我好高興!”令佳玉雀躍萬分。
  郝寶笑道:“不過對我一見鍾情的人並不少……”
  令佳玉怔愕了:“還有很多女孩對你一見鍾情?!”
  郝寶笑道:“到目前為止,我還不清楚有多少女孩對我一見鍾情,不過已確定對我鍾情的有兩位。”
  “哪兩位?‘她們長得美不美?”
  “美是談不上,不過看得挺眼熱就是了。”
  令佳玉甚為激動:“是誰?她們是誰?”
  郝寶伸手往務區指去:“在裏邊的那兩位。”
  “在裏邊?!裏邊哪有另外女人跟你一見鍾情?”
  郝寶笑道:“是男的。”
  “男的?!男的也會跟你一見鍾情?!”
  郝寶笑的有點黠逗:“我爺爺和弟弟,跟我從小一見鍾情到現在,怎麼說男的沒有鍾情可見?”
  “是你爺爺和弟弟?!”令佳玉驚詫而恍然地得了愕,隨後已窘熱了臉,自己方才是太激動而有點失態,已白眼瞪向郝寶,笑罵道:“既是他們,你直說就好,何必說的讓我心驚肉跳?”
  郝寶輕笑道:“我說話一向很生動,只是你的反應也不差。”
  令佳玉呵呵直笑:“還好他們不是真的女的,否則我的反應就會更激動了。”
  郝寶笑道:“接下來會讓你更激動。”
  “哦?我倒想聽聽看。”
  郝寶瞄她幾眼,還是說了:“我是很重感情的一個人,所以對我一見鍾情的人,就想帶走他。”
  令佳玉怔詫道:“你要帶走你爺爺?”
  郝寶點頭:“如果把我爺爺留在這裡,我怎能走得開?”
  令佳玉臉色隨之一變:“你跟我出來是有目的的?你根本在利用我?”
  郝寶有點困窘:“一見鍾情是你先說的,我也願意如此,不過你該想得出,我來此的目的。”
  令佳玉何嘗沒有想過?只是冥冥之中未談及,也就不大花心神去想它,甚至希望郝寶什麼都不說,能像以前那般熱情,不由分說地就把她帶走,這樣不就什麼忌諱也沒了?
  現在郝寶終究還是說出來,她感到有點失望,卻也默認她該知道郝寶跟她出來的用意。
  輕輕一嘆,令佳玉也褪去不少那股期盼的熱情:“你是為了利用我,才跟我一見鍾情?”
  郝寶攤攤手:“現在說出來,你還是可以選繹,我是很想再跟你一見鍾情,可是我又不得不救我爺爺和弟弟。”
  這不就是令佳玉以前的處境?她嘆息道:“我能了解稱現在的處境;你是否也了解我以前的處境?”
  郝寶點頭:“了解了,不過你該跟我一樣,事先說明,我一樣會幫你的忙。”
  令佳玉凝目注視郝寶良久,她知道郝寶並非說假話,尤其是他那股為鍾情的狂勁,更讓人相信他會如此做,只是自己以前根本談不上一見鍾情,在只為利用他之下,豈會向他說明?而今的想尋求一見鍾情,不知是想尋求刺激,還是真有此意?她顯得茫然和不安。
  郝寶已說道:“你不幫我的忙?就算你以前欠我的,現在還我,至少如此你會安心些,我也不會怨你那麼深。”
  令佳玉聞言,心情忽然平靜下來,點頭道:“好吧!是該把這筆帳還掉。”
  郝寶已露笑容:“這樣也好,以後我們誰也不欠誰,我丟一次臉也沒什麼關係。”
  令佳玉伸手舀起溪水,往臉上拍去,拍了幾次,也清醒不少,回覆方才笑容,問道:
  “上次,你真的覺得很沒面子?”
  郝寶窘笑:“當然,老婆都追跑了,哪還有面子在?還好,到現在我保密的功夫還不錯,知道的人並不多。”
  令佳玉輕笑道:“誰叫你做的事,讓人想都沒想過?”又潑了幾次水花,才笑道:“我雖然答應你想還這筆債,不過卻沒把握,你別高興的太早。”
  郝寶一點也不緊張:“你剛才不是進出自如?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他以為令佳玉在開玩笑。
  令佳玉笑的開心:“跟你說真的,我沒騙你,我能進去,是問爺爺現在怎麼走,過了時辰,陣勢變化就不一樣,現在想進去都沒辦法。”
  郝寶聞言也笑不出來,急問道:“一大片冰地也會隨時改變?”
  令佳玉含笑道:“這你就要去問我爺爺了。”
  郝寶眉頭直皺:“問你爺爺?不被他打死才怪。”
  令佳玉笑道:“你有先見之明。”
  郝寶乾笑:“所以只好由你去問他了。”
  令佳玉道:“我問他,他未必會說,方才要不是你們亂叫,他知道有人闖進來,要我過來看看,他也不會把出入方法說給我聽,我爺爺他說自己都還沒全搞懂這個陣勢。”
  “他還沒搞懂就擺起來?”
  令佳玉笑道:“我爺爺說,自己搞不懂,你爺爺自是更不懂,想解它就更難了。”
  郝寶苦笑不已,令天山這招可絕得很,他問:“你下次總可以問到出入方法吧?到時再把人帶出來……”令佳玉道:“話是不錯,可是我爺爺和你爺爺打賭的情形,好像不是如此,你爺爺必須破除此陣才算贏得此局,否則我爺爺照樣會再把你爺爺抓來。”
  她話中含意,似乎也想徹底解開雙方恩怨。
  郝寶也聽爺爺說過,可是他想令天山對此陣都一知半解,如何問他破除之法?尤其令天山又不怎麼正常。“你爺爺都解不了,我爺爺哪行,倒不如先把人弄出來再說。”
  令佳玉道:“我並沒說爺爺破解不了,我只說爺爺沒完全弄懂,這跟破解並沒絕對關係,就像解一堆纏雜一團的細線,十分因難,若是用利刀斬切,不就分得清清楚楚?”
  郝寶聞言也覺得有道理,問道:“你爺爺有說過可以破除此陣?”
  令佳玉道:“他沒正面提及,不過他曾說過要破除這陣勢,方法很簡單,所以我猜想他一定知道方法。”
  “很簡單......會是什麼方法?”郝寶自己也在想,可惜想得一團亂,只好抿嘴於笑:
  “還是問你爺爺來得快些。”
  令佳玉攤手一笑:“我卻不知該如何問,你給我一點意見如何?”
  郝寶眉頭直皺,諧謔反問道:“你覺得你爺爺腦子有沒有一點點叭呆叭呆,也就是神經不正常的意思?”
  他以為令佳玉一定會出言反駁,然而令佳玉卻出乎他意料,點頭承認了。
  她說道:“我爺爺被救出來之後,只想著如何算老帳,以及如何打遍天下,獨尊武林,連我都愛理不理,他是有點不正常。”
  郝寶道:“他是有點不正常……跟不正常的人說話,倒是一件挺麻煩的事……”
  令佳玉道:“所以我才要你想個辦法。”
  “怎麼想?”
  郝寶起身,在摸中亂石跳來跳去,似如小孩嬉戲,無憂無慮,心中思潮也跟著起伏不定,忽而問出奇怪話題:“你覺得我跳的好不好?”
  令佳玉瞪他一眼:“要你出主意,你竟然不想,在跳小孩子遊戲?”
  郝寶已然呵呵笑道:“沒錯,我就是在玩小孩子遊戲。”
  令佳玉瞪眼道:“你是不是跟我爺爺一樣,神經有問題?”
  郝寶轉為哈哈笑:“沒錯,我就是神經不正常!喀喀恰澎澎!”他跳得更起勁。
  令佳玉看的甚為不順眼:“神經病!再跳,我就潑你冷水!”說完早已把水潑去。
  郝寶喝地一閃,已跳閃開去,笑道:“不急不急,我已想到跟神經病如何交談了。”
  令佳玉一怔:“如何交談?”
  郝寶笑道:“就是把自己也變成神經病。”
  “你在損我?”令佳玉伸手又潑水,眼看郝寶跳落另一塊石頭,她不甘心撿了粗石子猛砸過去,石子落水,嘩啦濺起水花四射,郝寶一時不察,被濺得半身濕,露出一臉苦相,令佳玉已呵呵笑起來。
  郝寶拭著臉腮,直叫道:“你聽到哪裡去了?我哪有損你?我是針對你爺爺而言,你說他神經不正常,所以我就學他不正常亂跳,你是正常人,當然看不慣,自是無法和我溝通,以此類推,我們要和你爺爺說話,尤其是騙他東西,非得跟他一樣裝成神經病不可。”
  令佳玉恍然笑道:“原來你剛才神經錯亂地亂跳,就是在想這些問題?”
  郝寶擰著濕衣,苦笑道:“我覺得還是當你爺爺比較好,神經發作都沒事。”
  令佳玉歉聲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另有用意,否則也不會潑你。”
  郝寶語氣有點純真而認真:“以後希望你了解,我做每一個舉動,都有它的意義存在。”
  令佳玉看他如此認真模樣,也覺得想笑,有點配合他的語調,說道:“我會很認真去了解的。”
  郝寶倒也一副純真而帶老成表情,說道:“這樣就對了,現在讓我們共同商量如何對付那個瘋子。”
  令佳玉瞪眼:“別說的那麼難聽,他可是我爺爺。”
  郝寶對答如流:“既是你爺爺,瘋子可免,神經難逃,就讓我們共同對付這個神經病。”
  令佳玉再白一眼,也禁不住笑意而笑起來:“算了,你們本來就是同一類,再跟你嘔,我看也會差不多瘋了,你說,想到什麼方法要去跟我爺爺較量?”
  “這……當然是和陣勢有關的最好……”郝寶往陣勢方面想去,葛有所覺:“反正你爺爺也未必能全部了解,我就裝成已知道破解方法,如何?”
  令佳玉道:“行得通嗎?我爺爺一定會問你破解方法,要是你答不出來,不就完了?”
  郝寶憨笑道:“豈可答不出來?你只要說我是自己闖出來的就行了,其他一切由我來收拾。”
  “嗯?你好像很有辦法的樣子?”
  郝寶乾笑道:“也不是全有辦法,最少不讓你爺爺看到我就出掌亂劈,這可要全靠你了。”
  令佳玉嫣然一笑:“我還以為你會飛上天了!”
  “飛上天?!”郝寶忽然眼睛一亮:“這下可真的要飛天了!”催促令佳玉:“咱們可以走了沒有?”
  令佳玉瞄眼道:“你好像想出了方法?”
  郝寶笑道:“我說我能飛天你信不信?”
  “不信。”
  “這是正常!”郝寶笑道:“不過你爺爺會信的。”
  “真的?!”
  “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好!”
  令佳玉似也想和郝寶較量一番,回答得十分爽勁,馬上領著郝寶,掠過小溪,往對岸林區奔去。
  郝寶跟在後頭,竊笑不語,自己學了奇幻宮神秘飛行術,雖不敢說一飛沖天,但耍個幾分鐘絕無問題,用它來對付今天山這頭腦簡單的叭呆,效果是可預見。
  不過竊笑中,他仍想及令天山武功高強無比,自己千萬不能大意,要是栽了筋斗,連小命都會賠上去。
  兩人掠入一叢青竹林,來到一小山丘,可見得寬平板石砌成石梯婉蜒穿於翠綠竹林中,枯黃落葉蓋去不少石梯,隱隱露出清幽沉靜氣息。
  令佳玉已放緩腳步,細聲道:“過了竹林就是松林,爺爺在迎松台練功,你先別過去,等我先打點打點,你再過去不遲。”
  郝寶一副自鳴得意有力地伸手一切:“不必了,我現在銳氣十足,可以直接去見他。”
  令佳玉似笑非笑:“你不怕被揍?”
  “怕什麼?你聽過‘來者不來’這句話沒有?”
  令佳玉笑道:“我看你會變成‘來者不胖,胖者更胖’,你會被揍得混身發胖。”
  郝寶自得一笑:“那有什麼不好,不吃飯也會胖,這也是絕招之一。”
  “隨便你,只要稱受得了就好,走吧!”
  令佳玉無奈,只好再次領著郝寶往前飛掠。
  登過百丈竹林,接下來是一片蒼松,棵棵大如米鬥,有的更如圓桌,高聳入雲,挺拔蒼勁,令人見之則豪情萬丈。
  松林盡頭,已抵高峰,峰頂三棵巨松略呈彎月形排列,三株各有不同特色,第一株合抱粗大,挺勁聳拔,莖直技粗,一副惟我獨尊的樣子,君臨天下鎮在峰頂,再過七八丈,將臨崖邊也聳立一株古松,不高,比第一棵差了一半,不過它立在較高處,看起來仍有三分高度,此株古松盤根錯節,攀深凹凸不平岩面,其根莖像腐化木頭,白中帶灰,宛似枯骨彎彎扭扭,其頂端針葉則多得像傘罩,青綠得像要壓垮權枝,讓入覺得它雖蒼老而彌堅,第三株勾掛於懸崖,似是分枝,宛若勾月,俊逸天生。
  令天山就坐在三株古松前面一座平台,閉目打坐,頭頂隱隱吐現白氣,依然滿頭散發,狂態隱露。
  郝寶和令佳玉方走近十丈距離,令天山耳朵已輕微動擺。
  令佳玉見狀,心知爺爺已發現,立即含笑道:“爺爺我回來啦!”
  “還有一人!”令天山突然旋飛而起,整個坐勢不變,疾往郝寶射來,張起手掌就劈去。
  郝寶哪知他還沒見面就出掌?心念方起,勁風已掃至,他想及此次前來,是要唬人,哪能失了威風?突然哈哈大笑:“來得好!”也運功出掌迎招。
  雙方掌勢逼近,在電光石火一剎那撞在一起,叭叭一連數響,雙方已互擊數掌,然後倒飛而退。
  令天山嗯了一聲,飄身落地,看著自己雙手,實也想不透自己掌力為何沒將那人擊斃。
  他之所以會施以突襲,全是郝寶走在令佳玉左後方,兩人家的甚近,郝寶腳步又遲疑不定,他以為是孫女兒道挾持,才突施重招,沒想到對方功力也不弱,竟也死不掉?甚至安然無恙?
  郝寶自從服下萬年雪靈芝,功力日漸增進,上次對敵至今,再加上奇幻宮那段時間苦練,大有一日千里之勢。
  不過他仍忌諱令天山掌勁渾力嚇人,逼退自己四五丈,還震得雙手生疼,就快麻木不聽使喚,若非想硬撐場面,他非得猛甩雙手不可。
  此時他暗自咬牙,罵聲死者頭,仍自裝出若無其事模樣:“老頭子你這算偷襲,再來一掌如何?”
  令天山瞪向他,突然想及他就是被自己鎖在九龍吞鬼洞中,郝大的孫子郝寶,甚為詫異:“你破了九龍吞鬼陣?還是郝大救了你?不可能,我早就把他抓起來,他不可能去救你,說,你是如何出來的?”
  郝寶心知只要自己應付得好,他暫時不會再出掌,也落落大方,含笑走向平台,笑道:
  “這有什麼困難,我愛去哪裡就去哪裡,任何陣勢也阻不了我。”
  “你胡扯!一定是郝大早將方法告訴你……”令天山說到一半,又有了問題:“不對啊!九龍扣拷在腳上,除了神兵利器切斷之外,它跟陣勢並無關係。”瞪向郝寶,喝道:
  “你到底如何破了九龍扣?到底如何出來?不說,老夫打爛你的頭!”
  郝寶並沒聽過九龍扣是啥東西,但聯想之下已猜出該是九龍吞鬼洞那條鐵鍊鏈,遂愛理不理模樣:“欸呀!老頭你是被嚇呆了,要開九龍扣,郝家多的是神兵利器,就是用來切菜的那一把,也能把它砍斷,我自然可以輕輕鬆松地走出來。
  “你胡說!”令天山雙目盡赤,想及困住自己三十年的陣勢,竟然被郝寶不費吹灰之力就破去,他一把恨火實是難消。
  郝寶心知話題深深扣住了他,更肆無忌憚地說:“這還算什麼?你擺那什麼鳥煙霧陣,我還不是一樣來去自如,剛剛我才跟爺爺喝過午茶,才抽個空兒前來告訴你,那陣勢不怎麼管用。”
  令夫山已七竅生煙,吼道:“你胡說 ”欺前一掌就劈了過去。
  郝寶早有準備,斜掠左側,避開正鋒,只被掃出三尺,今天山掌勢直劈地面,轟地暴響,碎石紛飛,平台已出現桌大凹面。
  郝寶趁勢飄向令佳玉斜左側,談笑風生道:“胡說有很多種,有人相信的胡說就不是胡說了,這件事當然不是胡說,不信你問問你的孫女兒,她差點走丟,還是我指點她,她才能回來跟你見面。”
  “放屁!此陣豈能另有出入方法?”令天山目射寒光逼向令佳玉,問道:“真有此事?”
  令佳玉回答的很自然:“他是指點過我,不過還是我自己走出來的。”
  “指點、指點,你為什麼要人指點?自己不會走出來?”令天山極盡責備地叱喝著。
  令佳玉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楞在那裡。
  郝寶諧謔直笑:“我看你連陣勢都沒搞懂,怎會讓她走這條路?要是冰地起了變化,你孫女就見不了你了。”
  這句“沒搞懂”正說進令天山心坎裡,他不再追祖孫女,反瞪郝寶,厲叫道:“老夫沒搞懂,你就懂了?你說!你是如何走出來?要是說不出結果,立即叫你血濺當場!”雙掌已運功逼得通紅。
  郝寶怡然自得:“別說我那方法你不懂,就是你的方法,我只要把它倒過來用就行了。”
  “放屁!你敢玩弄我?”令天山舉掌就想劈。
  郝寶立時大喝:“放屁,也該有道理,我就將正反乾坤方法告訴你。”
  令天山果然被他喝住,他也想知道“正反乾坤”到底是何方法?硬將手掌收回,厲聲道:“說,說不出結果,別想活命!”
  令佳玉不禁為郝寶擔心起來,她知道郝寶根本就是胡謅,要是被發現,準死無疑,已暗自運勁,希望在最後關頭,能幫他一點忙。
  郝寶似胸有成竹,侃侃而談:“這陣勢是屬於太極無形之類,不見方向,摸不著天,摸不著地,聞不及日月星辰,覺不出晨昏早晚,是無形無影……”他背出一段郝大所說的話,以充當內行,聽得今天山果然信以為真,兩眼開始凝神,戾氣為之去了不少。
  令天山雖會擺此陣,但擺了多少,自己心裡明白,他雖想了三十年,畢竟只在吞鬼洞憑空想像,大不了擺擺石塊,比起郝大鑽研多年,其術語、常識、以及陣圖奧妙方面仍差了一截,現在聽郝寶謅自郝大所說有關此陣一切,自也難分真假,只好任他胡謅下去。
  郝寶謅完了陣勢特性,現在該說到進出方法,反正他是不懂,存心吹到底,瀟灑自得笑著,說的甚是順口:“你的方法是把陣勢看成無形太極來解,所以需要東摸西竄,爬上爬下,實在累人,我卻把此陣當成有形,是無形中的有形,然後避開有形為害,把霧當成雲,把冰當成地,這中間仍有空隙,那就是我行走的秘訣、不像你,要靠行走冰面來判斷是否走對路,這都落伍啦!我足不貼地就能通行無阻。”
  今天山斥道:“你胡說,足不貼地,你如何行走?”
  令佳玉聞及他語調已沒先前暴厲,心知郝寶又謅出名堂了,暗暗噓了一口氣。
  郝寶賣關子模樣發笑著:“那是我的秘密,不能說。”
  令天山哈哈大笑:“你騙誰?要是你足不貼地而能行走,老夫甘願下跪拜你為師。”
  郝寶突然也哈哈大笑:“當真?”
  “老夫言出如山!”
  “好!平白多個徒弟,何樂不為?”郝寶謔笑道:“你說過足不貼地就算數?”
  “當然,老夫活了百八十歲,還沒見人走路不用腳的!”
  “你答錯了,腳不能走路,手照樣可以走路!”
  郝寶本可利用奇幻神功禦氣飛昇,但這招要留在最後,他只輕輕將雙手按在地上,倒立起來,移動雙手,走的比腳還快。
  他笑道:“如何?沒有腳還是能走路!你沒聽過‘雙手萬能’這四個字嗎?”
  今天山登時滿臉通紅,舌頭像打了結,吐不出字來。
  令佳玉早已笑岔了氣,郝寶鬼主意果真不少,整得讓人哭笑不得。
  郝寶汕笑道:“怎麼樣?你活了七八十歲終於看過人走路不用腳了吧?我卻還沒收過七八十歲的徒弟,不知.....”
  令天山突然惱羞成怒,厲道:“你使詐,老夫說提雙足離開地面,連身體也離開地面那種,豈是以倒立行走耍老夫?”
  郝寶立身而起,拍拍手掌,笑道:“沒關係,你心不服、口不服,自然不願拜我為師,我也懶得收你這種徒弟,不過我仍會叫你心服口服,我倒立,只是要告訴你正反陰陽的道理,只要你有了正出路,我就有反出路,一點也含糊不了。”
  令天山內心有點動搖:“你當真都以反乾坤解我的迷宮沉冰陣?”
  郝寶恰然自得:“那還假得了?”
  令天山驚心不已:“連破解方法也相反?”
  “當然,這是我拿手的方法。”
  令天山突然又哈哈大笑,而得意非常:“你終於露出馬腳,此陣只有雷電可解,而雷電需在空中才有,你用反乾坤法,你說,地裡頭哪來的閃電?”
  郝寶終於噓了一口氣,胡謅了一大堆,目的就在“雷電”兩字,如今知道破解關鍵在此,所有的努力終於有了代價,滿是心喜地笑著。
  令佳玉不禁也欽佩郝寶機智絕綸,繞了那麼大的圈子,不露痕跡地騙得方法,實屬絕妙。
  郝寶笑的有點癡呆,令天山見他不回話,已厲喝:“小鬼你敢不回我的話?你承認失敗是不是?”突又想及自己得意花招而哈哈大笑:“地底哪來的閃電?你分明在騙人!哈哈哈!
  郝寶被他一吼,也已清醒過來,淡淡笑著,等今天山笑過了,才道:“你還是沒搞懂反乾坤的奧秘,不錯,地底沒有雷電,但它另有一樣東西,也是能發光發熱,那就是岩漿,火山爆發威力不比閃電弱,你也應該明白這道理。”
  令天山一時也僵住笑容,似乎被郝寶抽中要害,但只一剎那,他又狂態畢露,厲笑道:
  “不錯,岩漿有光有熱,但我說的是破此陣的方法,在這裡根本不會噴出岩漿,你的方法也不能用,這個陣你仍破不了!”
  郝寶輕笑:“凡事都有正反,都有意外,不信邪的反面就是信邪。”
  “哈哈哈……老夫只相信自己的判斷,從來不信邪!”
  郝寶笑道:“判斷有時也會錯誤。”盯向令天山,邪邪一笑:“如果我說我能倒立行走,你現在是相信了,現在我要告訴你,我能倒著身子,浮於空中,兩只腳朝天的走路,你相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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