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單個文章
舊 2008-09-01, 07:35 AM   #2454 (permalink)
runonetime
長老會員
榮譽勳章
UID - 289940
在線等級: 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
註冊日期: 2008-01-03
文章: 8717
精華: 0
現金: 191 金幣
資產: 2145575 金幣
預設

第十三章 為情決鬥

  寶貝兄弟並沒急起直追,兄弟倆來此目的本就在查明青青身世,如今達到目的,只好放開妖女。因為他倆自知再追下去也是無啥效果,乾脆不追了。
  郝寶輕輕一嘆:“看樣子青青真的不是小宮主了。”
  郝貝道:“那該如何?跟她說?”
  郝寶搖頭:“也無此必要,多一個像她那樣的小宮主並非壞事,我只是擔心這妖女將事情說穿,青青會受不了。”
  “那該如何?除非在青青未知道前,將她宰了。”
  郝寶長嘆:“本該如此,可惜妖女武功如此之高,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倒是這妖女身份令人十分不解而又忌諱,她對奇幻宮事情竟然懂的比我們還多。”
  郝貝道:“她會是奇幻宮門徒?後來才叛變?”
  “不清楚,她十分狡猾。我們回去吧,以後再慢慢收拾她!”
  兄弟倆已掠開櫸樹林,連夜趕往引神峰。
  他倆決定將青青之事隱瞞,畢竟青青也是受害者,自不忍再刺激她,而且有她與曇花做伴,那未嘗不是件好事。
  不一日,寶貝奔回引神峰,瞞著曇花及梁小福將青青身份之秘密告訴郝大及驚天大師,兩人不禁直呼妖女計劃縝密,連他倆都耍得團團轉,還好終於解開宮主懷胎之謎,兩人也覺得青青乖巧可憐而願意保守這秘密,也和寶貝相互研究如何編個故事讓青青不起疑心 大致還是以宮主先後生了兩個女兒為解釋。
  商量妥善過後,四人也難得輕鬆心情,遂擺了茶點.和曇花、梁小福圍坐平台,敘情賞月,暢談天下事,倒也享受著天倫之樂。
  悠閒了兩天,事情又來了。平日懶得出門的大美人郝幸,此時卻來到引神峰。
  她已恢復苗條身材,美若仙子,和曇花幾乎不相上下,只差在她較成熟而冷艷,似乎任何事情也難以叫她動心,難怪冰心美人封號不脛而走。
  她來了,自是讓眾人吃驚。
  她先向郝大及驚天拜禮,又親切地讚美曇花也問及曇花容貌為何變美,郝大大略將事情說明。隨後她才轉向寶貝兄弟,淡然笑道:“你們倒是清閑得在這裡享福哩?”
  郝寶逗笑:“大姑是羨慕還是嫉妒?我看是嫉妒吧?為了您苗條身材,你是不能再享福了。”
  郝幸笑道:“你還是一樣尖酸刻薄,一點兒也不饒人。”
  郝寶笑道:“不如此,怎能將你胖嘟嘟的身材刻得薄薄的,我是用心良苦啊!欸!心事有誰知?”
  郝貝笑道:“我知道,我很同情你。”
  郝寶道:“你知道有什麼用?你又不是大姑,怎能了解一個男人不被女人了解的痛苦?”
  郝貝呵呵笑道:“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郝幸輕笑:“不知大姑該如何補償你的痛苦?”
  郝寶臉頰一道:“就親我一個吧!人說大姑是冰心美人,難道真的連對她姪兒都那麼無情。”
  郝幸倒是落落大方,當真往郝寶臉頰親了一下。
  郝寶已激動尖叫,郝大和驚天則睜大眼珠子久久瞌不下來。曇花嫩臉已紅,梁小福則覺得有趣,郝貝想著要卻不敢開口。
  郝寶激動叫著:“冰心美人的天下第一吻,我郝寶死而無憾了。”
  郝貝苦嘆:“我死而有憾了。”
  郝寶自得笑著:“你自是有憾就算現在大姑親你,也只能算第二吻,你能無憾嗎?”
  郝貝裝出的臉容更為落漠,郝寶卻更意氣昂揚。
  郝幸淡笑:“大姑已解除了你的痛苦?”
  “自然解除了,還讓我如痴如醉呢!”郝寶摸著臉頰,回味無窮。
  郝幸含笑:“大姑解除你的痛苦,卻要帶給你麻煩。”
  “什麼麻煩都不怕!有大姑的力量支持,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郝幸淡笑說道:“你爹已被鬼娘子追得躲進我的盡花谷了,他要我請你回去,把鬼娘子弄走。”
  寶貝聞言已笑出來。
  郝寶道:“這好啊!這樣才能顯得出他們愛情的堅貞,怎能把她弄走?豈非要拆散人家好事?會有報應的嘍!”
  郝幸道:“可惜你爹似乎很怕鬼娘子。”
  郝寶逗笑:“沒關係啦,這是我有意考驗他們的。”
  郝幸道:“要是考驗有了結果,你願意有這麼一個娘?”
  “這……”
  “而且鬼娘子在那裡,大姑也就不能安寧了。”
  玩笑歸玩笑,郝寶可不願鬼娘子變成他後娘,此事非得走一趟不可了。
  他無奈嘆道:“只怪他們找錯地方了,也罷,我去開導開導他們也好。”
  郝幸含笑道:“多謝幫忙,不過這其中又挾參了一個男的,他似乎十分仇視你爹,你可要小心應付。”
  郝寶驚詫:“是元刀?呵呵,他可真專情,可惜喜歡上那騷女人,看來這個戀愛有得搞了。”
  郝幸道:“事不宜遲,這就去救你爹吧。”
  郝寶癟笑:“真是豈有此理,老爹談戀愛要兒子去排解?”
  眾人為之一笑。隨後寶貝兄弟也不耽擱,拜別郝大、驚天及曇花、小福後,立即跟著大姑郝幸往廬山附近的牯嶺山行去。
  三日後。
  郝幸已領著寶貝兄弟進入牯嶺山區,沒走多久,只聞得女人驚喜叫聲,鬼娘子已攔在前頭。
  鬼娘子欣喜道:“終於讓我等到你們回來了,快帶我去找郝運。”
  顯然這幾天也並沒找到盡花谷,是以等在小徑,以能截住郝幸或任何可能引導自己的人。
  郝幸並不想多理她,轉向郝寶,淡笑道:“人在這裡,你自個兒解決,我先回去了。”飄身而起,輕飛離去。
  鬼娘子想叫住她。
  郝寶叫道:“不必啦!談戀愛一個女人就夠了。”
  鬼娘子也未再叫人,瞧向寶貝,急道:“快把你爹找出來,我已經找他七天七夜了。”
  郝寶道:“你真多情,我爹難道一點兒都不感動嗎?”
  鬼娘子含有怒意:“他好像吃錯了藥,一路逃到這裡,就是不肯跟我見面,我還以為元刀在場礙了事,把他趕走後,你爹仍是不肯出來,氣死我了。”
  郝寶稍驚:“你把元刀趕走了?”
  “不錯!看了他,我都討厭。”
  寶貝往四處山林瞧去,自無一人,但郝幸為何說他仍在?心想也許元刀一直躲在暗處,也未再追問。
  郝寶道:“我爹既然不想見你的面,你何不就此算了。”
  鬼娘子斥道:“哪有這麼簡單,數十年的感情豈能說算就算了,何況我還為他復了容,誰也阻止不了我跟他在一起。”
  郝寶頓感棘手:“你們的愛情倒是很難纏……”
  鬼娘子斥道:“什麼難纏?你敢咒我?”
  郝寶急忙改口:“不不不,是纏綿,呵呵,一時搞混了,是纏綿悱惻。”
  鬼娘子情緒變得甚快,馬上又轉淒悵:“可是你爹再也不想跟我見面了……”忽又嗔怒:“一定是你說了我的壞話,我要殺了你們!”
  抽出短刀就想砍殺寶貝兄弟,兩人急忙閃開。
  郝寶急道:“別亂來啊!我是回來替你解決問題,你殺了我們,問題還是不能解決。”
  鬼娘子身軀稍頓,嗔問:“你要如何解決?說不出來,我就殺了你們!”
  郝寶道:“我總得把事情弄清了之後,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問題吧?”
  “問題就是你爹避不見面,還有什麼問題?”
  “這問題已足以讓你談不成戀愛了。這樣好了,我想辦法把我爹弄出來跟你見面,行不行?”
  “帶我進去還不是一樣?”
  郝寶輕笑:“裏邊這麼多人,你們如何談得下心?”
  鬼娘子想及上次和郝運差點兒就破鏡重圓,要不是寶貝闖來早就擁有了郝運。現在想及裏邊也有不少人,衷情自是不好傾訴了。
  她冷道:“你當真會把郝運弄出來?”
  郝寶道:“不弄出來行嗎?你把我大姑都吵了,我不把問題解決,遲早會出事。”
  鬼娘子得意一笑:“不錯,如果你不把郝運弄出來,我就放把火,燒得你們雞犬不寧。”
  郝寶道:“要是把我爹給燒死呢?”
  “那……那我就自殺,跟他一起死。”
  鬼娘子態度認真,寶貝也知道她剛烈個性,實也拿她沒辦法。
  郝寶帶有凋侃口吻說道:“你們倆愛的可真是死去活來。”
  鬼娘子堅心道:“我甘願。”
  寶貝聞言心知父親被她纏上了,恐怕一輩子都甩不脫,不想點兒法子是不行。
  郝寶道:“你先在此等候,我去去就來,保證給你滿意的答案。”
  鬼娘子冷道:“如果不出來,我全把你們燒死!”
  寶貝倆不願跟她多糾纏,打哈哈說得一切沒問題,找機會也往盡花谷奔去。
  鬼娘子追了數丈,也覺得跟去不妥而停下腳步,露出一股真情,耐心地等著。
  寶貝兄弟以為甩脫鬼娘子可以暫時輕鬆一下,豈知將至盡花谷之際,元刀又攔了出來。
  不出寶貝兄弟所料,元刀並沒離去,他冷漠地注視兩位兄弟,有種欲言又止的表情。
  郝寶落落大方道:“有什麼,你就說吧,我看你遇到鬼娘子已經是魂飛魄散的地步,不解決,永遠也翻不了身。”
  元刀張了張嘴,終究說了:“我希望你爹若不想要鬼娘子,就出來說明此事,何須躲在裡頭讓她著急難過。”
  郝寶反問:“你真的很愛她?”
  元刀猶豫著,不過表情已做了說明。
  郝貝道:“聽說你想對我爹不利?”
  元刀說道:“我願意公平競爭,跟他比鬥。”
  “公平比鬥?!”郝寶想著這句話,似有所悟。
  元刀道:“然而你爹仍不肯面對我們。”
  郝寶有了決定,點頭道:“好,這件事由我來辦。不解決,你們三個人一輩子都痛苦。”
  郝貝道:“長痛不如短痛,我們一定會速戰速決,大家來個‘大四X’就是‘爽’的意思。”
  元刀還沒悟通‘大四X’含意,郝寶已說道:“你先等等,我去叫我爹出來!”
  不等元刀回答,兄弟倆閃過他身側已往盡花谷遁去。
  元刀長嘆,只好再等了,希望能有個解決辦法。
  寶貝進了谷口,郝運早就心慌慌地等在那裡。
  “阿寶、阿貝結果如何?他們走了沒有?”
  寶貝見及父親也就停下腳步。
  郝寶道:“爹你還算是男人嗎?被人追得像縮頭烏龜地躲在這裡。”
  郝運苦笑:“你不會懂的。”
  郝貝道:“就是不懂愛情,也看得出你的行為已使我們感到掛不住臉。”
  郝運莫可奈何:“感情一事,有時候比爭面子還要難以對付,否則你爹何必躲到這裡來?”
  郝寶道:“有什麼事情讓你應付不了?以前你不是仍對她一片癡情?”
  郝運嘆道:“就是太痴了,才會搞成如此。”
  郝寶道:“鬼娘子到底怎麼對付你?”
  郝運苦笑不已,以前的瀟灑模樣早已不見了,整齊的頭髮也顯得散亂,苦嘆幾聲方說道:“鬼娘子為了表示對我癡情,竟也要對我獻身。”
  郝寶道:“那不錯啊,飛來艷福,重溫舊夢,豈不如你所願?”
  郝運苦笑:“可是我想到她殺了塑人仙姑就再也不敢奢想,這太對不起美觀音了。”
  郝寶點道:“你還算有點兒良心。”
  郝運苦笑:“更讓我難以應付的是她要獻身,口頭說說倒也罷了,她竟然當著我的面前寬衣解帶。讓我手足無措。這還沒什麼,另有一個男子整天跟著她,連獻身時,他都在門外,簡直是陰魂不散,我沒辦法應付,只好躲在這裡了。”
  寶貝終於了解父親苦處,也覺得他躲得仍算有道理,也不再興師問罪。
  郝寶呵呵笑道:“看樣子是鬼娘子熱情過火了。”
  郝運急道:“你們得想辦法將她弄走,否則你爹從此將沉淪十八層地獄,不能翻身。”
  郝寶訕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拈花惹草?現在該知道厲害了吧?”
  郝運乾笑:“苦果已嘗盡了,你先把人弄走如何?”
  郝寶道:“你明明知道鬼娘子癡心,豈能如此簡單就能弄走她?”
  “所以才要你們來替我想辦法。”
  郝寶道:“也別急著這一點兒時間,我們趕了三天的路,也該休息一下,待會兒跟大姑一起研究也不差,進去再說吧!”
  他和郝貝已往裏邊行去。
  郝運雖著急,也跟在後頭,長吁短嘆:“跟你大姑商量並沒什麼用,她是不肯幫忙的,再說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郝寶道:“至少她替你把我們找來,也讓地方給你藏身,對你已經盡了情意。”
  郝運無話可說,只有嘆息。
  走過白玉石徑,接著是一片綠油的軟草皮延伸至盡頭那座雅軒,草皮鋪著大大小小不定型的扁平玉石,蜿蜒如蛇伸向遠處。郝幸則在軟草軒前白玉石椅上沏了茶水,含笑等著兩兄弟前來。
  寶貝不客氣奔前,提著茶壺連灌了好幾杯才解了饞相。
  郝運則無精打採地坐在郝幸對面,顯得有點兒困窘。
  郝幸含笑:“老弟你什麼時候心神萎靡,老了那麼多?”
  她連說了兩個‘老’,也想調侃郝運。
  郝運苦嘆:“隨便你怎麼說,我已走投無路,不老也得老。”
  郝幸笑道:“早知如此,何必硬逼著你兒子不能說‘老’字?”
  郝寶瞄向郝運,似謔非謔說道:“看他這個樣子,我也不必說了。”
  郝運嘆息:“你就忍心看爹如此難過下去?”
  郝寶道:“我們可不忍心,不過爹你自己要難過,我們也沒辦法啊。”
  郝運道:“解決了鬼娘子的事,我就不再難過了。”
  “我們這不是在想辦法了?”郝寶覺得他癟了七八天也夠可憐了,遂轉向郝幸,笑道:“大姑,這裡你最大,你有什麼高見?”
  郝幸道:“我覺得鬼娘子如此真情,郝運你乾脆答應她娶過門便是。”說完目露笑意。郝運急道:“千萬使不得,娶了她,我怎對得起寶貝他娘?何況娶她過門也未必能解決事情。”
  郝幸淡笑:“既然這樣,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郝寶忽然堅決手刀一切:“我看乾脆把人殺了,一了百了,自是省事。”
  這話一出,霎時愣住郝運、郝幸及郝貝。而郝寶說完此話已得意聳肩捉謔露出神聖不可侵犯笑態。
  郝貝忽然有所悟,立即拍掌:“我贊成,一刀一個,一了百了!”手刀也切了出來。
  郝運從怔愣中驚醒,更是一籌莫展,雖然這法子不錯然而卻如何下得了手?
  他苦嘆道:“我下不了手,畢竟她和我過去仍有一段情。”
  郝貝已呵呵笑起:“反正是解決問題,爹不敢殺,就讓我來殺好了。”
  豈知郝寶正經八百截口道:“錯了,我說的不是殺掉鬼娘子。”
  “不是她?!”郝運驚訝。
  郝貝追問:“那是誰?”
  郝寶手刀更切:“我說的是把爹殺了!”
  郝貝驚詫:“你要殺爹爹?!”
  郝寶氣勢不凡,倒把郝運喝愣,一時忘了教訓兒子。
  郝寶見他反應模樣,感到甚為滿意地笑起來:“不錯,我覺得殺死鬼娘子,只能使爹解決目前危機,以後難免再犯,如果把爹殺了,這才是一了百了,永絕後患!”說完哈哈謔笑已跳開。
  郝運霎時嗔罵:“小畜牲,你敢殺父?不要活了?”想起身追打,郝寶已逃開,半壓著桌子抓了抓手,抓之不著,自己也笑起來:“媽的,要你來替我解決問題,你竟敢要殺你爹?呵呵……”
  郝貝及時又改了口:“這個我不贊成,一了不能百了,不如不殺。”
  郝運一掌打向他後腦勺,斥罵道:“要是能了,你也想殺我是不是?”罵到後來也呵呵笑起。
  郝貝白挨了一掌,這才發現說話出了語病,手抓著腦袋急叫不敢。郝運這才沒再修理他。
  郝寶遠遠地笑道:“爹,我只是說說而已,既然不能徹底解決,我們只好尋他法了,我已有方法……”
  郝運含有笑意罵道:“好小子,連你爹也敢計算進去?你不想活了?快說,什麼方法?再打我主意,小心我關你三個月!”
  郝寶喃喃說道:“不打你主意,怎麼解決問題?這本是你的事。”
  郝運看他念念有詞,也聽了七八分,嗔道:“你還想打我主意?好,我倒想知道你如何想整死你爹?”
  郝寶道:“只要你跟元刀比武就行了。”
  “你要我讓元刀殺了?”
  郝寶道:“不然你就殺死元刀,只有這樣能解決問題。”
  郝運忽然長嘆:“你當然希望我被元刀殺了,如此可一了百了,又可免去殺父的罪名。”
  郝寶道:“沒那麼嚴重,爹的武功,打敗元刀自是有餘,何不將計就計,引鬼娘子上勾,讓她找不出藉口而知難而退。”
  郝運耳朵一直,他知道郝寶殺父之說是在開玩笑,現在所言才是正事,立即追問:“這到底如何能使她知難而退?”
  郝寶漸漸走回:“鬼娘子相信元刀的武功比你強,你可以藉此下注,然後打敗元刀,自能讓她無話可說。”
  郝運驚詫:“她當真以為我打不過元刀?”
  郝寶點頭:“要不然她何必把元刀帶在身邊,她是想必要時,要元刀把你抓住,來個妖姬硬上弓。”
  郝運怔詫,實是不信元刀能勝過他。
  郝貝不解,想開口詢問,卻被郝寶暗示。他已知這是阿寶的計策,待會兒再問他便是。
  郝寶道:“我們當然知道爹能贏得了元刀,只是鬼娘子即不信,所以只要爹答應跟元刀決鬥。若贏了,鬼娘子就不能再糾纏你,若輸了,你就得跟她走,她一定會接受這個賭注。”
  郝運道:“要是我真的不幸輸給元刀呢?”
  郝寶答對如流:“從此爹的笑容就不見了,我們也多了一個老虎後娘。”
  郝貝似已想通這計策,說道:“爹你別對自己沒信心嘛,我都能打敗元刀,你還有什麼好怕的?振作起精神,這是你唯一翻身甩掉鬼娘子的機會。”
  郝運自是不把元刀放在眼裡,笑道:“我擔心的不是我的武功,而是擔心鬼娘子不接受這條件。”
  郝寶笑道:“這個就包在我身上,你只要答應,屆時參加比鬥即可。”
  郝運已點頭:“如果能逼走鬼娘子,我答應這場決鬥。”
  郝寶立即欣喜高呼:“呀呼!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爹在此等候佳音,我這就去請東風!”
  說著已往外頭奔去。
  郝貝叫聲“等等”也追向郝寶,他仍有一些疑問不能貫通這計策。
  見及兩人離去,郝幸淡笑道:“老弟,你好像又贏定了。”
  郝運心神百倍:“阿幸,拜託你別再說那個(老)字,你都還那麼年輕,何況是我?我得趕去探聽消息,回頭見。”
  掠身而起也追向谷口。
  郝幸淡笑:“真是,事情只想出方法,還未見結果,老毛病又犯了。”
  她仍悠閒淡然地面對這些事情。
  寶貝奔出谷外林中。鬼娘子早已望穿秋水等在那裡,見得兩兄弟奔來,欣喜萬分。
  “怎麼樣?你爹答應出來了?”
  郝寶皺著臉:“我爹也還沒答應,他不喜歡……”
  話未說完,鬼娘子已急切叫道:“不行,我要去找他!他不可能不喜歡我!”
  說著就想往盡花谷闖去。
  “等等,你聽錯了。”郝寶攔住她,含笑道:“我爹沒有說不喜歡你,他只是不喜歡跟你在一起時,另有男人跟在後頭。”
  鬼娘子心頭一喜,復又嗔恨:“是元刀?!我現在就殺了他!”匆匆忙忙又想找人。
  郝寶又叫住她:“別急嘛,等我把話說完,否則誤了事情,我可不管。”
  鬼娘子這才乖乖地站在當場,急道:“他還說了些什麼?”
  郝寶道:“我爹說若是你把元刀殺了,未免太讓他沒面子,要女人替他動手,所以他決定挑戰元刀,把他打敗,然後再跟你在一起。”
  “他願為我,跟人拼鬥?!這太好了!”鬼娘子驚喜雀躍萬分。
  郝寶道:“話是不錯,只是我爹說,不知你對他武功是否能信任?”
  鬼娘子又急喜道:“我當然能信任他,他的武功天下第一!我信得過。”
  郝寶道:“你相信就好辦了,因為他跟元刀比鬥,是要以你為爭奪目標,他贏了自是沒話說,他輸了……”故意把音拉長。
  鬼娘子自信一笑:“他不會輸,一定不會輸。”
  郝寶道:“你有信心自然好,不過比鬥是公平的,所以你得答應誰贏了就跟誰走,這樣我才能跟元刀說去,事後也絕對不能反悔。”
  鬼娘子連想都不必想,急道:“郝運豈會輸,我答應誰贏跟誰來!”笑得兩個酒渦漩得迷人。
  郝寶含笑點頭:“如此我就放心了。”
  他笑的胸有成竹,郝貝卻笑不出來。阿寶明明說鬼娘子下注元刀贏,此時卻要她相信自己老爹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娘子欣喜笑個不停,忽又發現問題,急問:“可是,如果元刀不參加比鬥,我不就得不到你爹了。”
  不必郝寶回答,元刀聲音帶有喜味已傳來:“我願意參加比鬥。”
  鬼娘子瞧見林中快步走出來的元刀,但覺一切事情都順利了,笑的更開心:“那就成了!”
  元刀走向鬼娘子,想笑臉以對,卻又裝不出來,表情有點兒窘澀,恭敬問道:“我想知道姑娘所說的賭注……”
  還未說完,鬼娘子已不耐煩斥道:“當然是真的,不過你別做夢,你打不過郝運。”
  “我會全力以赴。”元刀心頭欣喜,轉向郝寶:“日期?”
  郝寶想想:“就在七月七日,七夕夜,廬山之頂。”
  元刀拱手:“就此說定,告辭。”
  轉身又向鬼娘子拱手,方自掠身離去。
  鬼娘子嗤之以鼻:“你休想贏過郝運,也休想得到我!”
  忽然想及在七夕相會,她自是春心盪漾,多麼詩情畫意的日子,急往郝寶瞧去:“現在元刀已走了,我可以去見他了吧?”
  郝寶道:“元刀前幾天就走了,怎會一說到他就出現?他分明還躲在這附近,何況七夕夜離今天只有半個月,我爹也得練功夫,免得把你輸掉了,所以你現在還是別去擾動他比較好。”
  鬼娘子顯得失望:“都是這臭元刀,哪天得好好收拾也。”
  郝寶道:“還好只剩半個月,你多忍忍,最好找個舒服地方將自己弄得漂亮些,在七夕夜裡,祝你們倆重溫舊夢。”
  鬼娘子春心盪漾:“你們不阻止我和你爹交往?”
  郝寶笑道:“看你如此癡情,我們也感動了,而現在又走上公平的決鬥,我們更沒有理由阻止了。”
  鬼娘子笑得楚楚動人:“你們乖,將來我不會虧待你們兩兄弟的。替我向你爹問好,七夕夜我等他,再見。”
  難得鬼娘子也有溫柔的一面,話聲細膩,悅耳之極,讓寶貝兄弟聽得渾渾噩噩,還以為鬼娘子是情竇初開的純情少女呢。
  等到鬼娘子遠去。郝寶貝才問:“阿寶你是弄何玄虛?又要爹贏了元刀,又叫鬼娘子押爹的注?”
  郝寶笑道:“這才精彩,否則你以為鬼娘子會押元刀的注?”
  郝貝道:“她自是不會,可是既然如此,這場比鬥就不能進行了,到頭來爹仍甩不掉鬼娘子。”
  郝寶道:“誰說甩不掉?只要元刀贏不就行了?”
  郝貝道:“話是不錯,可是爹的武功……”
  “我知道。”郝寶道:“所以到時候我們得用點兒手段,讓爹敗在元刀劍下,不就一切都解決了?你想過沒有,如果讓爹知道鬼娘子押的是他,他一定會放水落敗,鬼娘子也不是呆子,萬一讓她看出端倪,豈不前功盡棄?所以還是先讓他們火拼。落敗的事由我們來處理,較不易露了痕跡。”
  郝貝恍然道:“原來如此!”
  兩人視目而笑,心照不宣地返往盡花谷。
  郝運見兩人回來,寶貝兄弟則將結果說了一遍,郝運精神百倍,雀躍不已,也開始活動筋骨練劍,好在七夕夜裡大展威風。
  反正事情未了,兩兄弟自不可能走開,只有利用這段時間也加緊練功,心知不久將要和妖女正面衝突,若功夫不扎實,吃虧的可是自己。
  元刀已離開牯嶺山,他心知郝運功力高強,劍術更是一流,他得有所準備,想來想去,終究還是回到了西梁山,準備找潘安索回無敵神劍。
  潘安也沒避開他,被找著時,正和令佳玉在練劍。
  雖然前幾天潘安和令佳玉因麻面妖女而鬧彆扭,畢竟令佳玉對潘安情有獨鍾,不到三天又原諒他而和好如初。
  千仞幫已名存實亡,元刀很容易找到後院花園,見著兩人練劍,也飛身落下,停於兩人之間。
  潘安驚愕:“會是你?!”
  元刀冷漠點頭:“不錯。”
  令佳玉怔詫:“你們認識?!”上次在太行山劫祕籍時,她見過元刀,沒想到元刀會找到這裡?
  潘安道:“並不很熟。”
  令佳玉瞄向元刀:“你來此幹什麼?”
  元刀冷道:“要回寶劍。”
  令佳玉怔詫:“什麼寶劍?”瞧往潘安。
  潘安倒能鎮定如初:“是無敵神劍,這把劍是他在無敵神君那裡得到的。”
  令佳玉道:“你怎麼沒跟我說還有這麼一把劍?”
  潘安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元刀冷道:“你還不還?”
  潘安忽然點頭:“是你的,當然還你。”
  元刀一愣,沒想到潘安用盡心機奪走此劍,歸還竟如此之快,待要問清是何原因。
  潘安已說道:“向你藉來,也不是我本意,只不過瞧瞧罷了,我即刻還你!”
  說著往廂房掠去。
  元刀想追,忽又停了腳步。
  因為潘安已拿出寶劍掠了回來,他將寶劍拋還元刀,含笑道:“檢查看看,該是不假。”
  元刀實也猜不透潘安用意,抽出黑劍,稍往地上刺去,沒入石板三寸,他才安心點頭:“多謝。你不要此劍,想必上次你向我藉劍,並非自己本意吧?”
  潘安含笑:“我早說過你我朋友一場,我怎會坑了你?”
  元刀終於認為上次奪劍是麻面妖女所逼,不禁對潘安前嫌盡棄,而潘安之所以會將劍歸還,乃是因為他也背叛了麻面妖女,只好再拉攏元刀,合兩人之力來對付妖女,勝算自是較大。
  元刀得劍之後,露出笑意:“我有事待辦,先行一步,日後再敘舊,告辭了。”
  說完已掠身離去。
  潘安只說了一聲保重,已不見蹤影,但他心知元刀對他已完全諒解,日後自有合作可能,也就爽然笑了。
  令佳玉則臉色冰冷:“你們何時認得?你又何時向他藉劍?”
  潘安含笑道:“這都是最近的事,前些日子我常離去,就是為了辦此事。你還記得前幾天前來找我那麻面老太婆?是她要我向他藉劍。條件是給我鬼手十八絕的秘芨,結果後來她翻了臉,我自也不必再把劍交給她,只好還給元刀。”
  令佳玉欣喜:“你又得到了新祕籍?”
  潘安點頭:“待會兒就教你。”
  令佳玉聞及另有秘招可學,也不再追根追底,只是輕輕惋惜:“如果能瞧瞧寶劍,那該多好?”
  潘安含笑:“這沒問題,待他回來,我向他再藉來給你即是。”
  “真的?!”令佳玉心花怒放,忍不住已抱向潘安,親向他臉頰。
  潘安自是如飲老酒陶醉了。
  輕風徐徐,盪滿濃情蜜意。
  元刀得了寶劍,已然信心大增,找了一處秘洞,勤練千刃刀法。
  他本是使刀高手,現在練起軟路刀法更是輕而易舉,只花了幾天時間即能融會貫通,再配合無敵劍法使用,威力竟然出乎他想像的高。再加上一把削金斷玉的寶劍,看樣子郝運要贏他也不是件易事了。
  七月初七。
  七夕夜。
  牛郎織女相會時,情愁相擁淚涔涔。
  七夕夜,飄著濃濃細雨,隱含著遠古神話的感人故事,使今夜充滿了感傷與淒涼,卻為天下仍自相擁廝守的情人譜出另一段甜蜜夢幻般情懷。
  七夕夜。
  也有人在濛濛細雨中,為情人而爭鬥 不是捨棄或是祈求。
  廬山之頂。獨天下之神秘,細雨濛濛中,更顯出它那神秘靈秀之氣。
  在山頂一處斷崖,除了左側一棵斜傾古松外,已站立了元刀孤冷身形。
  他一身青布勁裝,兩把刀劍插在地上,面對著斷崖,一語不發,任由細雨將衣衫漸漸染濕,他已半個月未刮鬍子,顯得腮胡粗硬。他頭上綁了一條青帶,免得頭髮散亂而妨礙比鬥,他是有備而來。
  二更天已過。
  鬼娘子也趕來了。
  她身穿素白羅裙,淡施粉妝,看起來更為甜美,她點了胭脂,淡淡的、薄薄的,溶在嫩白臉腮中,散發出女性不可抗拒的魅力。
  她拿了一支油花傘,傘正張開,淡白的底,畫上鮮活的鴛鴦水圖,雨水凝滑傘面,那鴛鴦好似也動了起來,是在戲水,也在弄情。
  她拿雨傘是為了怕臉上的妝被雨衝掉,也希望能迎著勝利的郝運將她擁入懷中,迎著細雨,在七夕夜中共訴衷情。
  她已想了很久,夢也做了很長,在今夜一切將實現。
  她來了,只見著元刀背面,感到失望和厭惡,只好把雨傘一擋,躲在古松樹下不理睬他。
  元刀聽腳步聲即知來者是她,雖想轉身問好,卻怕分神而削弱戰力,所以一直沒回頭,並控制情緒,使自己平靜下來。
  二更天過了一半。
  郝運才領著寶貝兄弟浩浩蕩蕩前來。
  還有郝幸也被邀來看熱鬧。
  他們沒帶雨傘,而是帶著大雨篷,來到此,往古松一掛,再砍下松枝撐著,避這濛濛細雨足足有餘。
  鬼娘子見及郝運,親切地想圍上去。
  郝寶卻說她是戰利品,只能擺在一個地方。
  鬼娘子想發作,卻又怕破壞玉女形象而讓郝運反感,只好嘟著嘴,任由郝寶將她拉到古松對面,還找了一塊石頭,要她站在上面。
  鬼娘子硬是被罰站般地擺在那裡。
  她是很不高興,但想起馬上即將和郝運破鏡重圓,只好忍了下來,只忍一下子也忘了不快之事而甘心站在那裡。
  郝寶問郝運準備好沒有,郝運回答已準備妥善。
  其實他自信武功不弱,又是天下第一劍客,怎會把此事放在眼裡,連衣服都只是便裝而沒元刀如此慎重換了勁裝。
  郝寶此時已走向崖面中央,含笑道:“元相公你準備好了沒有?”元刀對於“相公”兩字,聽得甚是彆扭,不過他仍轉過身來並點頭:“好了。”
  郝寶輕笑:“叫你相公,是因為這跟比武招親差不多,你贏了,當然要當相公,你輸了,我送你幾聲也無妨。”
  “多射。”元刀冷漠回答。
  郝寶看他冷冰冰,也覺得玩笑開不出什麼味道;已說道:“你們就開始比鬥吧,規則很簡單,只要能分出勝負就行了,任何方法都可以用。”
  元刀點頭:“我懂。”
  郝寶也不多說,立即切下手勢喊聲:“比鬥開始,不輸不散!”立即跳回雨篷觀鬥。
  郝運大搖大擺走向元刀九尺地方,含笑道:“後生可畏,在下先敬為禮。”很有禮貌地拱手。
  元刀也抱拳為禮:“賜教了!”當下左手抽出地上長刀,準備迎敵。
  郝運但覺他以左手對敵,未免太託大,自也施予教訓,長劍已抖起,宛若一泓秋水,瑞氣照人。
  元刀冷森注目,長刀握得緊緊,他也知郝運功夫了得,是以絲毫大意不得。
  “在下就讓你三招,免得武林笑我以大欺小。”
  郝運說道。元刀也不客氣,立即舉刀砍掠而去,那刀砍得平凡無奇,暗地卻含無盡內勁,看似無聲,卻是快不可擋。
  郝運輕笑:“好刀法!”
  長劍走偏鋒,迎向長刀,似要撞擊,卻在接觸一剎那,在極為不可能的細小空間裡,長劍勁道捏得匪疑所思準確,就好像棉花般靠向長刀刀鋒,聽不見任何撞擊聲,而後長刀已被引帶左側。
  元刀空門已露,心頭微驚,立即翻掠而起,長刀絞了回來。而郝運卻在此時連刺七劍往元刀左肋點去,似乎他在讓招,或是元刀回劍甚快,叮叮數響,他終於將長劍給封住。
  郝運笑道:“好功夫!”
  迴旋起來,長劍如孔雀開屏,刷出一道銀扇在幻黑夜裡分外耀眼,他不是刺,而是將扇狀影子往元刀扇去,端的是功夫卓絕。
  這招‘化劍為扇’使得元刀大為吃驚,那分明已經達到劍隨心動的地步,元刀連連封刀迎去,已被扇出十餘尺,顯然落了下風。
  鬼娘子見狀直呼不已,覺得今夜郝運非贏不可。
  郝貝則驚心:“阿寶,我看爹是贏定了,你得找機會耍幾招。”
  郝寶鎮定道:“沒那麼簡單,元刀分明未盡全力,而且寶刀未出鞘,爹可能會栽了跟鬥。”
  郝幸問道:“他帶了寶刀?”
  郝寶點頭:“削鐵如泥,無堅不摧。”郝幸已輕笑:“看來今夜你爹也得使出真功夫不可。”
  三招已讓過,郝運長劍威力大增,霞光萬鬥。那劍已非硬直,而似變成軟條光帶,彎曲繞扭,無盡無涯,要飛到哪兒就哪兒,暢行無阻霸氣凌人,卻聽不見一點兒破空聲,他已展出無聲劍法。
  元刀自也不慢,將刀交於右手,揮展開來。長刀呼嘯奔騰,化作蛟龍,翻江搗海。長刀有苦尖牙、也像利爪、尖芒芒、閃亮亮,像似尖冰般暴了開來,全往那光帶暴去。
  只見得光帶愈纏愈多,尖冰愈射愈急,鏗鏘之聲不斷,然後在一次光帶化為平面,如桌般壓向尖冰,那尖冰在散亂化成銀光倒抽。元刀已抽了手,掠回先前停立位置,他氣血浮動,想必拼得十分賣力。
  郝運也露出訝異:“你使的竟是引陽吞月刀?”
  元刀冷道:“不錯,可惜這刀法一直打不過郝家刀法。”
  將刀交於左手,右手則已抽出無敵神劍。黑森森劍體,此時也在鋒刃邊緣散出白霧狀光影。那是薄而利的刀鋒,也是殺氣。
  郝運目光一縮,心知那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寶劍,輕視之心也收了起來,凝神戒備著。
  元刀本想出招,不知怎麼,突然又將寶劍套上劍鞘。冷道:“以寶劍取勝,勝之不武。”已舉著帶劍鞘的寶劍迎敵。
  這下寶貝兄弟可擔心了,隨時準備下手扯老爹後腿。
  元刀冷喝,右手黑劍長虹貫日般攻去,左手長刀化為靈蛇,在黑劍空隙中穿梭,搭配得無懈可擊。
  郝運也不敢怠慢,長劍以守為攻,舞得漫天劍光,宛若仙人掌般暴開。
  只見得黑劍直貫而入,他以長劍撥去,發現此劍比普通劍身還重上三倍,一時估計失準,動作已稍遲緩。
  而如蛇般的長刀已分別刺向他周身十餘處要穴。他不得不反劍封向長刀,人也掠往後頭,落了下風。
  元刀一招逼退,更是勇猛,無敵劍法盡展無遺,一刀一劍雙衍雙生,耍得淋漓盡致,竟和郝運打得不分軒輊。
  在旁觀看的鬼娘子不禁擔心起來,急為郝運加油。
  郝運本就吃驚,忽聞得鬼娘子替他加油,搞不清郝寶用何計而吶然不解,鬼娘子是在爭自己還是爭元刀?
  這一松神,又被元刀逼退數步,他不得不凜起心神小心應戰。
  轉眼過了三十招,勝負未分。
  元刀忽然倒掠而退,黑劍猛喝飛甩而出。宛若魔魄的咀咒,張著魔樣般的法術,化成千萬條厲蛇亂鑽、亂竄、亂飛,在周遭十丈方圓遊飛,蛇般的嘶嘯讓人毛骨生寒,在不定形的空間裡,又似結成的蛇網漫無空隙地往郝運繞去。元刀另一把長刀則如影隨形追隨黑劍之後準備應敵痛戰。
  郝寶見著此招,立即明白這正是無敵劍法殺招,上次還在竹林和他交過手,威力自非同小可。
  郝運哪敢大意,開心無聲劍法齊展,化成浩翰江流,奔騰天地間,只要黑光到來,立即戳穿而去,劍尖有若長眼明珠,蛇頭噬來,立即反打過去,宛若天空相互撞擊流星隕石,煞是好看。
  元刀逼近數尺,長刀忽然截向黑劍,反劈而下,黑劍彈飛而退又傳掃郝運背脊,形成雙面挾擊模樣,元刀一招“開天闢地”展了出去,上三路、下三路全封截死死,讓郝運無可退路。
  郝運大喝,身形暴高丈餘,反撲而下,輕易不露的秘招“玉勒爭嘶”也吐出綿滾長江狂濤,掃壓元刀。
  在刀劍交錯繽紛之際,元刀悶哼一聲,劍勢微挫,人已倒掠而退,左胸已被劃出傷口。卻在施飛之際逼退郝運數尺。
  郝運一時閃避不及,也被背後旋來黑劍掃中左肋,若非此劍掛了鞘,他也未必能討得了好處。
  兩人錯開,氣喘如牛。
  鬼娘子見及元刀受傷掛彩,已驚呼:“郝運戰勝了!”想奔往郝運。
  元刀卻在這一剎那,冷喝:“還不知道!”
  突然接過空中黑劍,連人帶劍猛撲郝運,這已是雜亂無章,如惡虎般野獸之鬥。
  郝運吃過暗虧,不敢大意,長劍又展絕招“星月同悲”揮之即現萬點寒星隕落,流月飛逝,就要毀砸宇宙山川。
  元刀卻將刀劍齊手脫出毀天滅地絕學化開,刀劍撞擊,而後四射,那不是一把刀而是將刀撞成兩截再撞為四段、八支、越撞越多、越撞越急,像噴飛的流光讓人避無可避,嘯出聲音讓人窒息。
  郝運引著萬點寒星一一擊截,卻陷入於漩渦之中。
  元刀大喝,不僅送出刀劍,人也欺撲向前,雙掌猛擊,打向窮於截擊長刀碎片而避無可避的郝運。
  鬼娘子為之尖叫,寶貝兄弟更是驚惶失措,郝幸也感不妙,皆趕著想去救人。
  然而一切都已走慢,元刀雙掌硬擊向郝運胸口。
  砰然一響,打得他口吐鮮血,長劍脫手倒栽而退,撞向那棵古松。寶貝兄弟正好將他接住,他已臉色泛青,血氣滾騰不已。
  元刀則漠然立于原地,漠然地接回黑劍,一切似乎都隨這兩掌而停止。
  濛濛細雨又漸漸地罩向他們,感覺上似乎特別冷。
  寶貝想替父親治傷,郝運卻舉手制止。
  鬼娘子早已丟掉雨傘,淚眼涔涔地欺向郝運,泣聲道:“你的傷……”
  郝運勉強站起來,有點兒悲傷說道:“我輸了……”
  “不,你沒輸!”
  “輸了!”郝運堅冷又說了一句,然後嘆息:“長江後浪推前浪,我老了……”
  說完已往山路行去,那種落漠老人的形態已從他背影隱隱現出。他的戰敗,再也讓他無心去想鬼娘子是否就此跟著他。
  鬼娘子悲切急叫,郝運仍是一步步老邁地走下山。
  寶貝兄弟直叫著父親已追了過去。
  郝幸輕嘆也已離開。
  崖面只剩下元刀和啜泣的鬼娘子。
  七夕的雨仍是如此淒清而感人。
  元刀仍是不動,甚至眼光也未移往平日鍾情的鬼娘子,大概他已認為戰贏此局,鬼娘子已是他的了吧。
  淚水溶壞了妝粉,鬼娘子忽然堅強般地站起來,冷目地走向元刀。她不再哭泣,甚至連淚痕也抹去,只不過也將含情的朱紅胭脂也抹掉。
  她走向元刀面前,元刀才帶有感情地瞧向她。
  她冷漠說道:“你贏了,贏了我,你高興了!”
  元刀也開了口:“希望你也高興。”
  “我高興?”鬼娘子哈哈大笑:“我笑了,我當然高興!”忽又抽冷笑容:“你贏了,要帶我去哪裡!上床?”
  元刀漠然不語。
  鬼娘子斥道:“上床就上床,當夫妻不上床,幹什麼?”
  說著又狂笑,已轉向往回路奔,轉向之際,她淚水又落了下來。
  元刀輕輕一嘆,提起長劍也默然跟在後頭。
  鬼娘子當真如此認命地就甘心跟他成為夫妻?
  七夕的雨總令人感到哀戚與感傷。
runonetime 目前離線  
送花文章: 41052, 收花文章: 3694 篇, 收花: 12426 次
回覆時引用此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