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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a

  仙緣仙法入道門 靈悟慧根道初成
  一舉得功降狐妖 再獲緣遇卻逃親
  “茅山”自古稱為“地肺山”又名“句曲山”或“岡山”“巳山”直到西漢年間有茅盈、茅衷、茅固三兄弟在山中修道成仙,才改稱為“三茅山’簡稱“茅山”
  茅山山區中有不少巖洞,最有名的是“華陽洞”良常洞”“方隅洞”“金中洞”等等十餘個。在南朝之前,山區內並無道觀,修道之士僅在一些山洞或結茅為居之中修練,爾後因“三茅真人”成仙之後,名聲逐漸盛響,於是在南朝之時才建有“萬壽宮”。至於其他的觀、宮,則屬唐、宋之後所建,因此不在本書範圍內。
  “茅山”一系修道者,歷經九代上百位之後,至第九代陶弘景編著“真靈位業圖”詳述天界神仙位階.等級,將百姓所信奉的各教派神仙盡納其內,組成一完整的層次等級.使道教神仙尊卑有了明確定位。也使陶弘景的名聲大盛,於是終於有了“茅山派”之始.並以“上清經”“靈寶經””三皇經”為經典,供奉“元始天尊”為三清首位。
  “茅山派”自第十代起,便深受歷代帝王尊祟,皆晉召見且賜號.時至第十五代山主黃洞元,便是大唐德宗召見,且賜號“洞真先生”。”
  至於“茅山派”初始便是修練“三洞經法”也就是道門之術皆有修練。
  所謂“三洞經法”便是指靈秘不雜的“洞真”以“上清經”為主:“洞玄”是指先天立地之妙、則以“靈寶經”為主;而“洞神”便是召神製鬼之功,以“三皇經“為主。也就是涵括了天、地、人三界。
  時至盛唐之期,承帝王欲求延年益壽之術.因此“金丹之道”便開始盛行。
  爾後唐末及至五代之期,天下大亂,民怨妖孽遍及山河,因此卜佔、解厄、安宅、鎮邪的道法也隨之興起,而“茅山符錄”也因此興起,盛傳民間,時至宋代之期,已然名盛全國各地了!
  話且轉回正題!
  “茅山“西南方的一座山顛上,柳志宏神色驚喜的望著遠方三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只見居中一峰的頂端似乎有一片樓宇,在雲霧瀰漫中,恍如天闕瓊樓的仙境一般。
  另在峰腳下也有一片樓宇,因此欣喜無比的朝峰腳之方趕去。
  約莫兩個時辰之久,柳志宏終於行至一片宏偉且廣闊的道觀前,觀門橫匾上乃是“玉晨觀”三個大金字,而落款者竟是唐德宗皇,乃“貞元十年甲戌歲次”落成。
  此時突由觀門內步出兩名三旬左右的青衣道士,其中一人望見衣衫襤褸、年僅十五、六歲的壯實少年,站立觀門前,立時合掌揖禮說道:“無量壽佛……小信士前來本觀是朝禮三清?或是游山前來?”柳志宏浪跡江湖三年餘,也常借宿釋、道觀廟,因此甚為了解的立時躬身為禮笑道:“兩位退長!在下乃是遠行山路之人,因旅途疲累,想至貴觀借宿一夜.尚請兩位道長代為稟明知客道長,在下將在明晨齋課之前便啟程離去。”
  一般道觀寺廟分為兩種,一種是可收徒的子孫廟;一種是專供遊方道士掛單居住但不收徒的十方叢林;
  另外也有子孫廟備有宿房,供遊方道土或信士住宿,以免朝拜三清下山之時錯過宿地,而陷於上不著村、下不著店的困境!
  因此當柳志宏開口借宿時,兩名道士皆面含笑意的立即引領進入觀內,行往右偏殿後的知客客房處。
  正當三人進入觀內未幾,正欲轉往右偏殿時,突由正殿之內步出數名道、俗,乃是三位花發黃衣道長,正送出一名三旬餘的儒士,一位年約十二、三歲的雙鬢小姑娘,以及一位年約五旬餘的老么麼。
  “呵……阿……呵…趙賢姪代貧道師兄弟問候老令主,改日有暇前往“金陵”貧道定將親自拜望老令主請益了。”
  頗為清逸的份士聞言立時揖禮笑道:“豈敢……豈敢!道長您太客氣了,晚輩且代父敬謝三位道長的好意。
  “呵 一呵……趙賢姪兒見外了.恕貧道不遠送了!”
  “是……是…三位道長請留步.敏兒,還不快謝謝三位道長爺爺的收容?”
  居中道長聞言突然又開口笑道:“呵……呵……
  呵……趙賢姪有這麼一位乖巧資敏的好女兒.真是福氣呀!雖然她缺乏行道江湖經驗,但憑家傳武功以及聰慧敏捷的心智,再加上‘天雷令主’的名聲,江湖武林人若知曉她的來歷後,愛護她都來不及了,又豈會欺負她?”
  儒士聞言頓時神色尷尬的訕笑道:“道長您太誇她了,像她年僅十二歲之齡,也從未曾獨身出過遠門的淘氣丫頭,竟然毫不顧慮家人的焦急擔憂,也不管自己有無能力獨行江湖,便私離數百里外,不肯返回,如此便已饒她不得呢!”
  突然聽那小姑娘嘟嘴不悅的脆聲嗔道:“爹,您別怪人家嘛!要怪就去怪爺爺好了,誰要他這幾個月中、竟一反往昔的嫌哥哥、姊姊及人家不成器,常常板著臉硬逼練字、習功,稍有怠慢便叱責不止,還說以後要更嚴厲管教……”
  儒士聞言,頓時雙目一挑,且怒聲斥道:“哼!你還有理呀?爺爺嚴督你們兄妹習字、練功又有何不對?就因此你便離家出走呀?為了你,全家上下已翻遍了整個“金陵城”便連黑、白兩道之人,也自告奮勇往各處尋找你的下落,奶奶及你娘更是急得食不下咽、夜不成眠,六日之前才獲道長爺爺派人急傳訊息,才使你奶奶及娘放心大半,哼!看你回去後要如何對你奶奶及你娘交代?”
  此時站立一側的老么麼似乎甚為心疼小姑娘,因此立時好言勸說道:“大公子且息怒吧!元靜道長派人前往告訊中.已然詳細說明孫小姐的情況,因此老夫人及少夫人已然憂心盡消,如今孫小姐已在身邊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咱們還是儘早趕回去才是。”
  然那孫小姐卻朱唇高噘的強說道:“哼!我才不要回去呢!我非要找到那個叫什麼‘宏’的人,看他是什麼
  三頭六臂?竟將爺爺迷惑得回家之後嫌東嫌西,將人家說得一無是處!”
  “放肆像你如此略有不順心意,便不知天高地厚的私自離家遠行,如此舉止又怎能令人誇讚?又怎能不惹人嫌?你若再不聽話的任性而為?爹可要就地嚴罰你羅!”
  三位道長及老么麼眼見儒士生怒,頓時急忙你一言我一語的勸慰打圓場。
  此時引領柳志宏前往偏殿的兩名青衣道士,眼見觀主師伯、師父、師叔步出大殿送客,因此已恭敬的側立一旁,而柳志宏也因此只好靜立偏殿之前,默望偏殿內供奉的神尊法像。
  當耳聞那小姑娘之言時,竟也好奇的回身張望.正巧此時那小姑娘遭斥之下,也扭頭不聽,於是看到一個衣衫襤褸,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黑膚少年,正面含笑意的盯望著自己、還以為他在嘲笑自己遭爹爹斥罵。
  因此立時柳眉一挑,嘟嘴插腰的嬌叱道:“呸!你笑什麼?難道你不知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嗎?”
  柳志宏聞言一怔!頓時覺得這位嬌生慣養的小姑娘果然刁蠻霸道,怪不得會遭親長追返斥罵,因此搖搖頭苦笑一聲,便轉首他顧了。
  小姑娘眼見那黑膚襤褸少年之狀,頓時以為他恥笑自己,而有自尊受損的屈辱感覺;因此更是芳心羞憤得怒睜黑白分明大眼,緊咬貝齒怒叱道:“哼!你竟敢恥笑本小姐?看我如何……”怒叱之時眼見地面有不少蛋大碎石,頓時腳尖猛然踢向一粒稜石,瞬時只見稜石驟彈而起。疾如箭矢般的射向柳志宏後背。
  “孫小姐,不可……”“噫?敏兒討打…那位小兄弟快躲……”“小施主快閃…”“道清快出手拍落石塊!”
  雖有數聲驚急大叫乍響,卻又怎能快過疾如箭矢的梭石射勢?因此三位老道長、儒士、老么麼五人俱都驚急暗叫要糟……
  突見那襤褸少年身軀往左斜翻,並在轉身之際,雙手中已執著一支三叉彈弓驟射出一粒石子。
  “噫?好敏捷的反應……”“啊……好身手…”
  “咻……拍……”
  眨眼之間,眾人連思付之時皆不足,已聽尖嘯風聲及碰撞脆響恍如同時響起,兩粒石子已在襤褸少年身前不到三尺之距迎撞碎裂,但稜石疾勁射勢尚未全消,碎成十餘小碎粒的細石,依然射至少年身軀才勢盡落地、可見那小姑娘雖僅是腳尖疾踢、但勁道如何已是可想而知了“噫?好哇!你竟敢打落本姑娘的…”
  “住口…蠻橫無理!也無怪乎爹要嚴加管教了,哼!封住你穴道……李麼麼,敏兒交由你管照,未回家之前不得解開她穴道,以後……哼!確實要嚴加管束這瘋丫頭了!”
  儒士極怒的製住小姑娘全身六大要穴後,立時吩咐老婦嚴加看管,隨即便強笑的朝柳志宏揖禮賠罪說道:“這位小兄弟,恕小女刁蠻無理.險些傷及小兄弟了!萬幸小兄弟身手不俗,應變敏捷才未曾造成憾事,否則本儒實在愧對小兄弟了!至於小女…本儒必將嚴懲還給小兄弟一個公道。”
  柳志宏心知儒士此時內心甚為羞慚愛女的惡行.並且也已開口賠不是,且欲嚴懲愛女,因此乃是心存公理正義並不護短的正直之人,自己又何必令他為難且羞愧呢?於是柳志宏已含笑回禮說道:“先生不必自責了!其實方才令愛並非存心傷害在下,況且在下只須閃避,便不致傷及身軀,實因在下若躲避之後,稜石勢必射入偏殿之內,可能將會損及殿內神尊法像、那就實在對神尊不敬了,故而在下自不量力的欲強攔稜石,尚幸神尊護佑,使不可能之事靈異顯現,萬幸的攔阻了稜石射勢,造成如此驚險之狀、而令諸位擔憂,實乃是在下任性而為之錯,因此尚乞諸位饒恕莫怪。”
  眾人聞言頓時愕得呆立當場!難以置信這位少年竟有如此寬宏胸襟氣度?
  驀然!那趙姓儒士愧色難掩的嘆聲說道:“慚愧…
  慘愧…小兄弟寬人律己之胸襟…欸……本儒必將此生不忘今日之教訓,爾後定將嚴訓子孫成為治家之範;三位道長!本懦無顏久留貴觀了.爾後自當再登賠罪!恕本儒告辭了!”
  “哪裡…哪裡……趙賢姪莫過於自責了,貧道師兄弟便不留趙賢姪了”
  居中的元靜道長似乎也甚為體諒儒士.引領老么麼及小姑娘迅疾離去,才又轉身望向柳志宏。此時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心中皆對這襤褸少年有了極度的好感.方才那小姑娘刁蠻的踢石飛射少年時,萬一射傷了少年,雖然非觀中門徒所為,但卻是在觀內發生也脫不了干係,但是出手之人又是武林泰斗之一的“平地雷”愛孫,又該如何出面討公道?
  尚幸襤褸少年身手不凡,擊落了勁疾稜石,而未造成令人難堪的傷害,而且聽他不顧自身安危,大膽的反身迎擊,竟是唯恐閃避之後,稜石射入偏殿內擊損神尊法像,因此師兄弟三人內心的感激自是可想而知了。
  因此元靜道長立時揖掌恭詢道“無量壽佛,小施主實是世間少有的好心性,貧道甚為感激小施主維護本觀之義行,但不知小施主高姓大名?前來本觀乃是……”
  引領柳志宏前往偏殿,但此時尚恭立一旁的兩名道士之一,立時躬身揖禮應道“啟稟師伯、師叔!這位善士乃是途經本觀欲借宿一夜,明晨方會離去。”
  “哦……原來如此、恩!道清、道明,你倆好生招呼小施主至客殿,吩咐道真盡心招待小施主。”“是,師姪遵命!”柳志宏耳聞之後頓知借宿之事頗為順當,因此也急忙躬身拱手道謝:“在下敬謝諸位道長善心留宿了、在下定當遵守貴觀規律,但請諸位道長放心。
  “呵……呵…呵……好說!好說!憑小施主誠心敬神之所為,己足令貧道師兄弟敬佩且感激了、因此小施主在本觀切勿拘束,可隨意至本觀參拜禮祭。”
  於是柳志宏便在“玉晨觀”眾道士的禮遇之下,獲得了上賓身分的招待,並且也好好的梳洗一番,除盡了數月未曾好好清洗的污穢。
  時約申時初,距晚膳之時尚早,於是柳志宏便行出客房,緩緩瞻拜各殿內的神尊,在正殿的“玉皇殿”
  “四禦殿”“三清殿”皆一一拜祭過後,續又行至後殿內,竟然是茅山歷代山主雕像的“祖祠殿”。
  柳志宏原本並未在意,僅是恭敬的合掌躬身為禮但是突覺腦海中浮顯出曾在夢中出現過的仙人形影竟含笑頓首說道:“星君終於來了!天尊另有敕令下仙傳授仙錄,且定星君在下仙祖觀修錄,以待來日應劫施法。
  柳志宏心中一驚!僅因已曾與老仙長在夢中相會故而尚能鎮定,僅是脫口問道:“老仙長!老仙長您是說要晚輩在此觀,修……修練什麼?您原來是此觀仙長哪?”
  “呵…呵……呵…然也!星君不必疑慮,星君劫數早在天機之中,汝母陽壽原本早在十四年前便已斷絕,因受天機擇定孕育下凡星君,故已由冥府勾銷陰陽輪迴,育養星君有成,方斷止陽世悲劫,且因順循天機有功、他日將依歸‘西天王母’轄下、一切盡在天機之中,星君心願中的兩個孽障.己在下仙前時傳法之日曆劫而亡,拘往陰司煉獄之中,星君當可安心在本觀修法。”
  “啊!天機?這……這…老仙長,晚輩…不知道…但是……晚輩實不也相信?”
  “呵……呵……
  呵……自是……自是…星君且看…”
  柳志宏只覺腦內老仙長呵叼笑語中,手中長尾拂塵緩緩一揮,霎時幻為一片渾屯濃霧,接而便見一片青翠山巒中,有不少人影呼喝奔走,竟逐漸圍困住兩個慌急奔逃的人影。
  景況愈來愈接近,也愈來愈明顯清晰,竟然已浮現兩個慌急飛奔的人身面貌,而那兩人竟然是……
  “啊!是他們?就是他們…‘中條雙梟’……別跑……我要殺了你們……”
  柳志宏悲憤狂急的脫口驚叫中,又見四周飛掠人影逐漸接近,終於將“中條雙梟”團團圍困住。
  只見三十餘人俱都神色憤恨的張口怒叱,但卻聽不到他們說些什麼?末幾,便有幾人狂怒的一湧而上,攻擊雙梟。
  驀然情景波動,續又幻為渾屯濃霧,再顯影像時,竟見雙梟神色痛苦駭然的哀嚎不止,身軀正被一具大鋸,割鋸得血肉模糊。
  未幾,又再幻為在一座森森利刃的刀山之上撲爬,傷痕累累血流如注.又再幻成被一具尖齒滾輪,碾壓得粉身碎骨哀嚎連連,爾後又在炙熱火中燒烤…又被……”
  突然!身後響起一聲驚喚聲.立使柳志宏腦內景像驟消,並聽有人急聲問道“無量壽佛…小施主你是怎麼了?為何會在本觀‘祖祠殿’驚叫悲泣?莫非……”
  柳志宏聞聲之後,頓時心神回覆的緩緩轉身,此時也才發覺自己臉上已是淚水縱橫,衣襟濕了一大片原來柳志宏在殿口脫口驚叫之聲,驚動了照顧祖祠殿的道童,因柳志宏乃是觀主特別交代好生照顧的上賓,因此小道童不敢驚動站立未動,自言自語的上賓,急忙去稟報知客師伯。
  當知客道士道光聞訊前來時,竟發現柳志宏上半身散溢出一層金光,而月尚在呼叫什麼“老仙長”?
  如此情況自是令道光甚為驚異,但也算是略有道基的三代弟子,因此,心知柳志宏必然在殿內獲得某位祖師爺顯靈之事,因此急忙吩咐小道童守著殿門,不許門徒打擾,然後迅急稟報師父及兩位師叔知曉。
  因此之故“玉晨觀主”元靜道長,立即率元清、元修兩位師弟急行趕至,果然發現柳志宏頭部閃爍著薄淡金光,但卻見他淚水滂沱的悲泣不止、因此脫口詢問柳志宏,但心中一驚頓然噤言後,柳志宏頭上金光一閃而消,這才悔恨且慚愧的望望兩位師弟。
  元靜道長深為慚愧自己的定性尚不及兩位師弟,但眼見柳志宏已然回神轉身,因此又訕訕的問道:“小施主!莫非方才本觀歷代祖師中,有顯靈之徵與小施主通靈?”柳志宏聞言,頓時頷首末語,但續又解釋說著“三位道長、晚輩月餘前因貪趕路程,故而穿行山區,但沒想到在山區內經歷了……”柳志宏緩緩將自身遭遇詳述一遍,頓使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驚異萬分,皆似信似疑的各自思付著柳志宏所言之事。
  “小施主據你所言在山內一處絕谷中夢見仙人傳法,又說是與方才顯靈者是同一位仙長,但不知……”
  “哦!那位老仙長自稱是‘洞真真人’而且方才還說是貴觀之人…”
  “無量壽佛….原來小施主口中的仙長,竟是雲遊在外.不知所蹤的第十五代祖師爺?”“原來仙長竟是曾師祖?太好了!兩位師兄,如此天大消息是否要傳稟峰頂‘萬壽官’內修練閉關的師父?”柳志宏耳聞三位道長驚喜之言,才知那位那仙長“洞真真人”果然是此觀十五代的前輩長者,因此立時目光轉望向供臺上十餘座盤膝坐的雕像.仔細循望後已驚喜的笑叫道“就是這位仙長……沒錯!十五代祖師洞真先生……噫?先生?真人……有些不同嘛?但是面貌全然相似無誤呀?”
  元靜道長耳聞柳志宏疑惑之言,頓時開口解釋說道:“小施主!方外百姓多以道人、羽士、黃冠稱呼本教道友,也有稱呼羽人、羽客者,但皆是數代之前的稱呼,如今多統稱道士或道長;曾祖師爺的名號則是昔年德宗皇所賜‘洞真先生’至於‘真人”之稱,乃是本教道友修練道基,羽化飛昇成仙後,在天界尚有仙、真、聖三境九品之分.因此曾祖師爺應屬“上清境九真’之位,故而才有“洞真真人’人的自稱;既然小施主與曾祖師爺有緣……
  啊?糊塗!糊塗!兩位師弟,咱們竟然尚未曾請教小施主的高姓大名。”
  “啊!無量壽佛…罪過!罪過”“歷代祖師恕門下失儀,無量壽佛……小施主……”柳志宏聞言頓時一怔!自己不是早巳在知客道長處留記姓名、來歷了嗎?但是又不好開口令三人尷尬、因此急忙揖禮說道:“是……是…此乃晚輩疏忽未曾通名,晚輩姓柳名志宏,魯地祖縣人,今年 十三歲……。”
  “啊?十三歲?你……你…柳施主竟然年僅十三?”
  “噫?柳……志宏?好熟的名字…”
  “柳志宏。…啊?莫非…無量壽佛……真乃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當面不相識!師兄、師弟!昨日,平地雷’趙老令主長子前來本觀時,口中所稱的一位人中之龍…”
  元靜道長聞言,頓時恍然大悟的欣喜笑道:“哎呀!
  果然是……柳小施主.莫非你與武林雙令之一的“天雷令’趙老施主相識?”柳志宏豈知武林中有什麼名聲顯赫的長者?也未曾認識什麼武林人,但是智高靈慧的將諸多言語連貫之後、已然恍悟曾與自己短暫相處,但卻厚賜“天雷秘笈”及五十兩盤纏的趙爺爺,便是道長口中所稱的“天雷令”趙老施主了。
  因此便將兩人相識的情況略說一遍,終於使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明暸其中因果了。就在元靜道長師兄弟笑詢柳志宏的經歷遭遇時,突聽一陣清脆洪亮的鐘鳴聲,突由九天空際乍響傳至霎時使元靜道長師兄弟驚愕細聽……
  鐘聲未息,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已然雙目泛紅,口中喃喃念度“洞玄靈寶經文”且屈膝伏拜歷代祖師法像。
  柳志宏驚愕不解中,竟見殿外十餘名道士、道童皆也哽咽低泣的伏拜念誦經文,心思疾轉中,已知必然與方才乍響的鐘聲有關,而且似乎是“玉晨觀”中發生了什麼異變?
  雖然自己並非“玉晨觀”道士,也非道門中的虔誠信徒,但是如此肅穆的情景及眾人悲戚神色,似是有長者飛昇?因此拜祭長者也是應該之事,於是也默默的跪拜一側,以示尊敬。
  約莫半個時辰後,突有一名神色悲戚的四旬餘道士急行人殿.並將手中一張黃符紙交至元靜道長手。
  未幾,黃符紙已在師兄弟三人手中傳閱一遍,並且相互默望之後,竟行至柳志宏面前,默默的遞至他手。
  柳志宏怔愕的不知他們為何要將觀內重大要事交給自己觀閱,但心知其中必有原因,因此便恭敬的接過細閱。只見黃符紙上寫著:師祖顯靈開示天機應劫救禍吾觀當興肉身靈聖華陽習法非師非徒緣法無邊柳志宏迅速閱畢後,竟怔愕無語的沉思字內含意,雖然無須多費心便己了悟其義、但是卻不敢相信偈語中所指的人便是自己,因此頗為好奇的沉思著。不知過了多少時光,當由沉思中緩緩回神後“祖祠殿”內竟然只餘自己一人,但右手中的黃符紙上,竟然有淡談金光閃爍,好奇的細望之。竟然發現不知何時?又浮顯出一些偈語:凡塵劫禍魔道當興歷劫執法華陽受錄三清為用地靈為輔鎮邪揚道萬世靖安柳志宏深悟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異像已有數起,再詳思“洞真真人”顯靈之言後,終於深深的吸了口氣.做出一生中最重要的決定!
  雪花飄了又飄,轉眼已是三年的時光飛逝期間“梁王”朱全忠廢“照宣帝”自立為帝,並改國號為“粱”從此天下各地再度兵荒馬亂,刀戈四起。
  雖然改朝換代乃是天大之事.但在百姓的心目中卻是只擔心是否會遭到兵禍?是否會造成飢荒?如何才能安居樂業?而位處深山荒野的山居百姓,則僅是驚異談論而己.不聞世事的方外道觀、寺廟更是少有驚擾,僅能設“洞玄靈寶齋”為國消災祈福,為橫屍兵戈之下的生靈度往陰司。
  春暖花開的暖春之季,大地已然嫩芽遍生、翠綠驅走了寒冬的雪色.但在三座高聳插天的頂峰之上.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光,恍如三個戴了一頂幽帽的老翁一般。
  居中的“大茅峰”峰頂佔地僅約三十餘丈方圓.在一片較平的岩地上,有一間並不寬闊的道觀,便是有名的“萬壽宮”。
  “萬壽宮”建建于南之時,僅是一座兩進殿,爾後又增建了偏殿,但依然比城邑富豪華宅院小了許多。
  況且位於峰頂之上,信徒須登行數百級陡峭的石階方能到達,因此下院的“玉晨觀”便成為供信徒供奉三清道祖之處了,而”萬壽宮”則成為“茅山”重要的修法之地,歷代傳位之後的上代觀主、長老皆在此宮修行。
  宮內原本有上代觀主“希微子”隱修,也就是唐皇“僖宗”度師的希微先生。
  直到當柳志宏到達之日,竟因師祖“洞真真人”顯靈度悟天機,留下黃符紙箋後便羽化了。在二進宮後,乃是一片岩壁.也就是“大茅峰”的最高峰尖岩壁,壁間有一個一人多高的大巖洞,僅有兩丈餘深便到達洞底.但在洞底卻又有一個不到半丈寬闊的陡直井洞通往下方.沿著洞壁已鑿出旋轉而下的窄梯階。
  井洞下方乃是一個大山洞,正是道界列為十大洞天之八的“金壇華陽之天”也是世人熟知的“華陽洞”。“華陽洞”另有洞道可出,但出口卻是在朝南方的陡壁之間.因此實非尋常之人可由岩壁洞道進出,況且“華陽洞”也已被列為“茅山”禁地,少有外人可入內瞻觀。“華陽洞”內有數代山主隱修時所遺留的心得手稿,也有一些精研的道法符錄。
  此時在一片平滑岩臺上,柳志宏正跌坐一張蒲團上行功入定,修練道門極為注重的精、氣、神、服氣、食氣、蠶氣、練氣“金丹大道”也就是以修丹為主的“上清導引心法”。三年餘中,柳志宏在“萬壽宮”“華陽
  洞”習法,甚少下峰,除了熟讀道門戒律外,也熟讀“道藏”包含了“洞真上清經…”
  ‘洞玄靈寶經”“洞神三皇經”
  以及“道德經””太玄經”“太清經…‘正一經”。(注:當代“道藏”之內尚無雲笈七簽及四輔之稱)
  其內紊雜廣宏,若非有二、三十年時光,實難一一入悟,尚幸柳志宏智慧高絕,能過目不忘,而且也聰慧的屏除一些不重要之學,專注在“文訣””符圖”,“齋本領壇儀”“神譜”“步罡踏鬥”,“煉度”‘法器”“法術”等等。
  “法術”之中又有“乘雲飛行術“變化”幻化術“五遁”神行術“守庚申”神魂脫體術“拘魂製魄“呼魂攝魄術“掌心雷”五雷勁“定身”製穴術。
  而眾多道學中.柳志宏最有興趣的便是“養生術”
  了,因為自幼便曾對仙人的流傳甚為崇拜,當知曉古仙人甚少服用靈藥“金丹”成仙,多屬修練益氣養生延年益壽的精、氣、神“金丹大道”才能修練得道飛昇。
  而“金丹大道”也就是自己正修練的“天雷心法”
  及“上清心法”以導引行氣、修練丹田真氣,達到延年益壽之功。
  另外尚有“黃庭經”“養性延命錄…‘存神練氣銘”
  以及“房中內丹經”“陰符經”“龍虎金液還丹經”……
  等等異術,柳志宏也曾詳閱過。
  食多不化乃是必然之理、每日除了躍坐行功外,便是研閱眾多道經.當然少有時光能精習了;因此所學雖多.卻無一精研出些許成果。
  響午之後……
  在“萬壽宮”宮前廣場中,已經十七歲但卻有如雙旬青年的柳志宏,已然長得雄偉俊挺,倜儻不凡。只見他手執一柄桃木劍,左手掐訣,腳踏罡鬥步,神定氣閒,不緩不疾的施展著七星劍法”。十四招劍法連施五輪後.突由七星“搖光位”收足後,突變”八卦步”
  並且劍法也已化為“八卦劍法”。
  正自勤練步伐、劍法之時,由宮門外急步行至年已三旬餘的道士道心,原本欲開口呼喚,但眼見柳志宏正將劍法中的精妙之處施展出七成火候,因此便噤口默望。柳志宏全神貫注的施展劍法中,也已發現道心站立宮門之前,因此劍過兩輪便收訣停步,且笑說道:”道心師兄,您前來峰宮是來尋小弟嗎?”
  然而道心卻揖掌為禮說道“居土!貧道奉觀主師伯之命,特來請居士前往‘玉晨殿’客堂。”
  “哦?好!小弟略微收拾便下峰,尚煩請師兄先行稟報三位師父。”“是…是…居士莫急、貧道便先下峰了”兩人之間的稱呼甚為奇怪?柳志宏稱道心為師兄,但道心卻反稱他居士,似乎並無師兄弟的名分。
  原來當年柳志宏雖年僅十三歲,但卻與三清道門緣法深厚,況且上代觀主“希微子”飛昇之前留有黃符,因此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不敢尊大收他為徒。
  “居士”乃是未曾出家,俗身修行道法的在家人,因此師兄弟三人雖盡所學教導柳志宏修行道法,但卻以無輩分之別的“居士”稱呼,當然門徒們也遵行了。然而柳志宏深明一日為師、終生為師的倫理.因此不管元靜道長如何稱呼自己,但在內心中皆將他們視為師父、故而年歲比自己大出近倍的道光師兄弟六人,便以師兄稱呼了。
  刻餘之後,柳志宏已然施展略有根基的“乘雲飛行術”到達了峰下“玉晨殿”。
  剛行至偏殿客堂時,已然耳聞一陣丹氣十足的笑聲傳出,待行入堂門,已見三位師父正陪著一位皓首長髯矍鑠老者以及一位年約二八之齡,秀麗嬌甜的!”
  娘,不知在談些什麼?神情似是甚為愉快柳志宏一跨入堂門,內裡五人皆不約而同的望向進門之人。而柳志宏也因此看清了那位皓首長髯老者的面貌,頓時驚喜的脫口叫道“啊!
  老爺爺?是老爺爺?
  太好了老爺爺您怎會前來本觀?…呵…呵……
  …果然是小兄弟!如今你不但更高、更雄偉了,而且更有股神光煥發的風采英姿、……
  好……好‧…
  真是人中之龍,非凡不群…“嗨!老爺爺您怎麼一見晚輩便調侃得令人汗顏呢?老爺爺!晚輩與您一別之後可好?晚輩時常掛念您呢。”柳志宏似乎有種孺慕之態.俊目中已然略有淚光的訕笑說著。
  矍鑠老者正是名震武林的雙令之一“平地雷”趙仁賢.眼見自己甚為欣賞器重的柳志宏、竟然己長得恍如玉樹臨風、英挺倜儻,而且面上神采螢螢生光,往後必非池中之物。
  內心贊許中,耳聞他未脫稚氣的言語、頓時更開懷的大笑道:“呵……呵……呵……
  好……好…“老夫這些年來甚好!柳哥兒,你我一別三年有餘,至今又再相見了,不過三年之前元靜道長已然有信函告之你留“萬壽宮”習法之事,因此老夫也已知曉你我別後所發生的遭遇,也深為你慶賀福緣深厚,竟能緣獲仙人關愛,也因此而使老夫醒悟你與老夫雖有緣分相識,但也僅止於凡俗交好之情,而無門徒之緣,便連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也不敢託大收你為徒,更何況老夫呢?”柳志宏耳聞老爺爺之言時、也已將激動的心境平復,並且也已恭敬接口說道:“老爺爺!三位師父執意不肯收晚輩為徒,但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晚輩自有分寸,而老爺爺您在晚輩心中,也屬情如親長的長輩,晚輩永生不會忘懷的。”“呵……
  呵…好說!好說!老夫當年便未錯看你這孩子!喔!對了.柳哥兒,這丫頭乃是老夫小孫女趙秀敏.你們也曾見過面的喔。”
  柳志宏聞言一怔!尚不知自己何時曾見過這位極為秀麗、貌美的嬌甜姑娘?而此時那位姑娘早已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怔怔的盯望著英挺俊逸的青年,哪像是三年多前.僅用一只簡拙彈弓便精準打下自己運功踢出稜石的襤褸少年?眼見他雙目怔愕的望向自己時,竟毫無羞澀之意,且撇嘴縐鼻的輕哼一聲,才脆聲嬌嗔道:“哼!果然就是你呀!為了你,害姑娘我在這三年餘的時光中,受了多大的怒責及嚴厲督促,看我哪天再用石子打你,看你是否尚能擊下我的石子不?”柳志宏耳聞此言頓時恍然大悟的輕“喔”一聲,但隨即拱手為禮,且小心賠不是,笑說道“原來你…趙姑娘且息怒!當年確是在下之過,實不該大膽無理冒犯姑娘,姑娘乃是老爺爺愛孫,久經調教且聰慧過人,自是武功高強的巾幗俠女,在下僅是緣習道法的三清俗家弟子,只習練一些畫符捉鬼的道法,又豈會是姑娘的敵手?因此尚請姑娘饒了在下吧?”
  柳志宏自認過失,且小心賠不是,又高捧趙姑娘、當然使得趙秀敏芳心大悅,再加上他並不令人討厭,且似是有些……好感,因此並末再出言挑釁的說道“哼!這還差不多……對了!餵!你那手彈弓手法是如何練成的?眼力及勁道皆不差,哪天你再打給我看看好嗎?”
  柳志宏聞言頓時由訕訕的笑說道:“姑娘誇讚了!那僅是在下自幼在山林中打鳥、打兔的小兒把戲,哪堪人姑娘法眼?而且…那彈弓早已收存,未再動用了!”
  趙秀敏聞言卻毫不死心,且毫無羞澀、避諱之色的前行兩步,竟瞪目嘟嘴嬌嗔說道:
  “哼……你別騙我!
  你……那你把那支彈弓拿來,藉我玩玩如何?不會弄壞的。”
  笑坐一旁的“平地雷”趙仁賢豈不知愛孫的心性如何?柳志宏乃是厚道正直的青年,又怎能經得起愛孫捉弄?因此立時笑叱道:“敏兒別胡鬧了!在三位道長面前,尚不知禮數.成何體統?還不快好好坐著?柳哥兒、你別理這被寵壞的刁鑽丫頭。”
  另一方的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數年前便已領教過了趙秀敏的刁鑽及伶牙利齒,如今雖然已長得如花似玉,但依然未改昔年心性,因此皆苦笑的未吭一聲,直待“平地雷”笑叱愛孫之後.元靜道長才笑說道:“柳居士,貧道請你來,一則是見見數年未見的趙老令主,二則是趙老令主有事要找你……”
  然而“平地雷”趙仁賢卻突然搶口打斷元靜道長之言.另有心意的笑說道“道長且慢!
  老夫尚須先與三位詳談一會兒方能決定,因此尚不能在此時驟下斷語!
  唔…小兄弟,可否煩勞你陪著這礙事的丫頭四處走走?待會兒老夫再與你相談別後。”
  柳志宏聞言一怔!但心思靈敏的知曉老爺爺及三位師父尚有要事相商,因此毫不在意的頷首笑允。
  在一旁的趙秀敏早已不耐,索然無味枯坐一旁,因此聞言正中下懷的伸手拉扯柳志宏衣袖,且急聲說道:“對對對!三位道長與爺爺尚有要事相商,咱們小孩子自是不便在旁礙眼,你快帶我至觀內走走…”
  說完也不待爺爺及三位道長有何反應、立即拉著柳志宏行出殿外。
  柳志宏被拉扯中只得訕訕的朝“平地雷”及三位師父頓首告辭,才續向趙秀敏笑說道:
  “趙姑娘,本觀三清教祖及歷代祖師金身法像皆甚為靈驗,姑娘是否願膜拜求願?或許能使姑娘…”
  然而趙秀敏卻急聲說道:“嗨!誰要去看那千篇一律的法像?你快帶我去將那彈弓的找出來藉我玩玩,否則看我理你不?”
  柳志宏聞言頓時雙眉一皺,但隨即便釋懷的心道:她可能身為儒家之人,並不信奉三清,因此只得笑道:“餵!既然如此.姑娘且在此稍候,待在下至室內將彈弓取來便是!”
  “不必麻煩了,我隨你一塊便可。“啊?可是 可是 “哼!你怕什麼?”
  …莫非你另外有什麼好玩意兒,怕被我看見哪?
  如此,我更要跟你去看看羅!”
  柳志宏原是顧忌自己僅是藉居觀內、況且所居“萬壽宮”更屬“茅山”重地,不便外人任意前往,又不好明說,因此只得囁嚅說道“這……這…沒有……沒有什麼好玩意兒,只因在下居室內甚為臟亂因此…因此…尚請姑娘……”
  “哈!原來你是臟鬼呀?”但是趙秀敏豈會相信他之言?心思疾轉已笑說道:“既然這樣、我不去也可以不過…我怕對觀內不熟,萬一耐不住性子四處亂闖 或是碰壞了哪一殿內的神尊法像……”
  柳志宏聞言大吃一驚!立時脫口急聲說道:“啊好……好……我帶你去…我帶你去……”但語一出口、又立時後悔的怔望著她。
  而趙秀敏則心計達成的得意接口笑道:“好哇!那走吧“柳志宏怔望著她黔笑之色,頓知自己被她危言聳聽的狡言所騙,內心懊惱中又無奈的引領她行往觀後“大茅峰”沿著山壁斜聳石階登往峰上。
  斜聳梯階雖看似危險,但歷年建醮之時,皆有信徒登峰至“萬壽宮”瞻拜,因此梯道砌有欄杆為護,加之趙秀敏乃是身習武功的不凡之人,因此不到兩刻已安然登臨峰頂。
  盛名遠傳的“萬壽宮”乃是“茅山”首要重地.再加上峰頂的景色,以及可眺望四方遠景的開闊視界,使得趙秀敏甚為興奮,且好奇的拉著柳志宏笑奔各處探望,且恍如百靈鳥般嘰嘰喳喳喳的問東問西。
  柳志宏被她拉扯著四處奔行時,竟也被她毫不做作的純真言語動作感染。也笑顏滿面的陪著她一一解說毫不厭煩,好不容易才行至偏殿所居的房門前。
  “姑娘!這間便是在下居室,姑娘且稍待……”
  然而趙秀敏已在他低語時,側身探首望向室內,並且驚異的說道“噫?你房內乾淨清爽簡朴有序嘛!怎會臟亂?哈””一定是有不少好玩意,所以不肯讓我進去是嗎?”
  “不……不是…姑娘,房內並無……啊?姑娘你……不能進去……”趙秀敏眼見他囁嚅的樣子頓時內心大樂,雖然見他半擋在房門口不願自己進屋,但卻促狹的大膽前行不顧,柳志宏雖故意擋在室門前,但眼見她滿面黔笑的行至,即將撞入自己懷內,頓時又驚又急的連連倒退,不敢被她碰觸入懷。
  “哈……哈……呆子!我這不是進來了嗎?”
  “你…你…欸!姑娘你…”“哈……一個大男人竟臉紅脖粗的多難看?你有什麼好玩意兒?快拿來讓我玩玩!否則…我可要自己翻找羅?”
  “啊?不……不行……好…好……姑娘且稍待!我就拿…我就拿…”
  柳志宏內心驚急,頭皮發麻的急聲說著,並且手忙腳亂的行至木櫥前、由內取出往昔所用的背蔞放置桌上,並且無奈的說道:“姑娘!在下往昔僅是個浪跡江湖的貧困孤雛,除了一些破舊衣物外、便只有一些行道江湖必備的雜物了!況且如今在觀內修習道法,哪有何等可入姑娘慧眼之物?”“…好啦…好啦…人家只是藉你的彈弓玩玩而已,又不是要搶你的寶貝,小氣鬼!”
  趙秀敏嘟嘴嬌嗔之時,眼見桌上磨得油光泛亮的舊背蔞.忽然回想起當年他背著背蔞的襤褸模樣,但是他現在雖僅身穿道衫,但卻浮顯出一股令人 令人……的風采,因此美目怔怔的睜望著他、不知在想些什麼?柳志宏手執彈弓,撫摸回思往昔浪跡江湖的歲月,不勝唏噓的低嘆數聲,但奇怪趙姑娘怎麼未再言語?因此抬首望去,卻見她美目大睜的盯望著他自己.動也未動也不吭聲。頓時神色尷尬的垂首說道:“趙姑娘!你要玩耍的彈弓…”
  “啊…。原來你比我大哥長得還俊耶…而且還有股難以言喻的英氣,連我見了都……
  都……”
  原本是聰慧刁鑽且郎爽大方的趙秀敏,正脫口笑說著時,卻不知想到了什麼事?忽然嬌顏上浮顯出一股羞霞之色,且嬌羞的緩緩低垂螓首末再吭聲。柳志宏聞言時,竟也突然抬首怔望向她.正巧見到她那種令人心悸的嬌羞模樣.頓時一盪,並且疑惑她僅與自己見過兩次面,可是與自己相處中,竟然毫無羞澀緬腆之態,而開朗大方恍如熟識之人一般毫無顧忌。
  若說她胸無城府,卻愛捉弄人;若說她舉止輕優,口無遮攔,但是憑老爺爺的名聲、地位必然家教甚嚴,豈會容她有何有辱門風的行為?但是柳志宏卻沒料到,自從“平地雷”與他分手返回“金陵”
  後,日日誇讚一位道途緣遇的少年,並且將家中孫兒、孫女貶得一無是處、且開始嚴加管教及督促習功,也因此才有趙秀敏負氣離家之舉。爾後被爹爹擒回家內後、又再遭到嚴叱及管教.而“平地雷”也常以柳志宏的正直明理、謙恭世故及善心助人的行為為榜樣教導兒孫,久而久之後“平地雷”一家大小以及門徒,不但皆知曉柳志宏這個人,而且竟熟悉得恍如久識之人。
  此次“平地雷”趙仁賢正好有要事前往“茅山。趙秀敏得知爺爺要去看那個“人”因此便纏鬧央求要同行見見世面,實則想要伺機捉弄那個令自己受了三年餘苦日子的人。芳心中似乎早已對柳志宏甚為熟悉,原本想捉弄他的心意,竟也在他初見之下的恭維之言後滅消了大半。
  而且又因他雄挺俊逸的風采,令趙秀敏芳心中湧升起一種莫名好感,對他的恨意及促狹之意更為消滅。既熟悉且有股好感;再加上趙秀敏心性原本便開朗大方,因此雖與柳志宏僅有一次短暫見面,但此次相見後,已對他毫無生分羞澀之狀,言語動作也甚為自然毫不做作,也因此才使柳志宏對她的言行舉止頗為不以為然。
  兩人皆各有所思的靜默無聲,低垂螓首的趙秀敏姑娘‘終於緩緩抬首斜瞟向柳志宏,但卻發現他竟以雙目緊盯著自己,眨也不眨一下,頓時恍如被人發現內心隱密般,面頰上的霞紅騰然赤如紅布,且芳心慌亂的啐聲嗔道:“你……你……呆子?你怎麼如此……看人家?”
  “啊?什……什麼?看你…喔!姑娘恕罪!恕在下失儀了…喔…姑娘,這就是你要看的彈弓……是…是在下七……八歲時做的。”
  趙秀敏芳心慌亂中.卻見他比自己還慌急,那種手足無措的模樣,及囁嚅之言令人發笑,因此芳心中的羞澀之意大消,並且隨口順意化解了兩人的羞澀及慌急。
  “哇……就是這支彈弓呀?喔……都己被汗水磨得油光泛亮了呢?這是什麼獸筋哪?竟然能拉張如此之長?且彈性甚佳!”柳志宏聞言立時解釋道:“恩…這是一種南荒獨有的樹液,融合了蛛絲纏成的,不但韌性甚強且彈性甚佳,因此彈出的石子也勁道甚強呢!”
  “哇……真好耶!如果用這支不起眼的彈弓施彈暗器……一定能將勁道增強倍餘!
  餵……柳……格格…
  哥哥,你這彈弓藉我玩一陣子如何?”
  趙秀敏姑娘親手試拉之後,已然發現了彈弓的特異之處,因此愈看愈喜愛,也愈看愈捨不得離開手中,因此便大膽的央求著。
  柳志宏眼見她滿面欣喜的把玩著彈弓,且有種極為喜愛的神情浮現.因此當眼見她美目浮射乞求的目光央求說著,頓時心中有種捨不得令她失望的心意湧生,竟毫未思索的脫口說道:“好…好…只要趙姑娘喜歡…那在下便送給你好了!”
  話一出口立見趙秀敏美目發亮,神色驚喜的笑叫道:”真的?你真要送給我?咯……
  咯……哈…真好啊!不行……不行…爺爺知道了,一定會說是我強求來的,怎麼辦?啊……
  有了!”
  趙秀敏姑娘欣喜的突由懷內掏出一只繡花小布囊,由內裡挑出一只小巧的翠玉皮鼓往他手內一塞,便笑說道“嗨!柳哥哥,這是去年我及並之年時.竟有個老道長不請自來,送給我這只玉皮鼓為禮物,可是我又不喜歡,正可拿來跟你交換,如此爺爺便不能說是強求的,而且你也要記得是你喜歡玉皮鼓才跟我換的喔!
  來……打勾勾後便不許反悔了喔!”
  柔白細嫩的玉手在掌心一觸即退,但卻使柳志宏恍如觸電一般全身驚悸,握著尚有餘溫的玉皮鼓慌急縮手、竟將背蔞撞落地面,霎時蔞內之物散落滿地。
  “啊…”“嗨…你慌什麼?那麼怕我呀?真是個呆子……噫?怎麼…你背蔞內尚有如此多小玉瓶?難道你還當走方郎中賣藥呀?”
  蔞內雜物散落地面後,已然滾出了數只小玉瓶,柳志宏眼見之下,才忽然想起自己在深山絕谷中獲得之物,竟然早已忘了自己尚有八、九瓶“避谷金丹”了。
  “咦?‘避谷金丹’?哈…哈……大概是你往昔行道江湖時,準備腹飢時食用之物羅?”
  “啊?不是……不是……”
  柳志宏慌急拾取散落一地雜物時,便將自己在深山絕谷中所遇之事概略說出,頓令趙秀敏難以置信的驚異問道:“啊?那……那你真的是遇見仙人了?而這些玉瓶便是那些盛有仙丹的小玉瓶羅?”
  “恩…自我獲得這些盛有‘避谷金丹’的十二只玉瓶至今,我也僅只食用一次而己便忘了,這瓶內丹丸真怪異呢!食用之後果然便不再飢餓,而且竟會化為一團暖流,擴散至全身,使全身暖洋洋的且精舒氣爽呢!”
  柳志宏不懂“避谷金丹”的好處究竟如何?但聽在趙秀敏耳內卻甚為驚震了!心思疾轉後立時拔出瓶塞、但尚未及有何動作,立覺一股清香之氣湧入鼻翼,霎時神舒氣爽且靈台清明,不問便知乃是稀世靈異仙丹,不但可益氣增功且可延年益壽。
  “哎呀……這…這……這是稀世奇珍的靈藥呢!柳哥哥,你……你可曾將此事告訴別人?”
  趙秀敏驚異得略有顫抖之狀,頓時抓握住柳志宏手臂急聲問著。但柳志宏依然不覺有何珍貴的笑說道:“這事…‘太昊劍’及‘硃砂筆’之事,我已曾告訴過三位師父,但他們說天地奇珍各有緣法,既然是我緣得便應歸我執用,至於這些……僅是一些避谷的丹藥,若不長年行道江湖,便不會有偶或斷食之慮.因此使用不著服食了,所以我便未曾提及,怎麼?
  這些丹藥…恩!姑娘你若喜歡便送你一瓶好了,或許以後你行道江湖時用得著呢?。
  “真的?你……你也願將這瓶金丹送我?”
  而柳志宏卻不以為意的笑說道:“哈……哈……這‘避谷金丹’原有十二瓶,後來我便重新盛裝成滿瓶的九瓶,每瓶內大約有五十餘拉,便是送你一瓶後,我尚有八瓶四百多粒呢!”但趙秀敏此時似是驚喜得未曾聽清他說些什麼,半晌才回過神來,且激動得情不自禁,竟踮起腳在柳志宏面頰迅疾親吻了一下,隨及便羞喜的奔出房外。
  柳志宏被如此突如其來的異舉,驚得恍如身遭雷擊,神色驚愕呆怔的緩緩伸手撫摸著被她親吻的面頰,內心中則是激盪、心悸、茫然、甜蜜、惶恐,五味雜陳的不知為何會發生如此之事?
  但是耳聞房外嬌脆悅耳的歡笑聲逐漸遠去.內心中克又湧生起一股奢求,希望還能再享受一次那種感覺,然而又另有種畏怯之意.不知該再如何面對她?
  翌日清晨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陪著“平地雷”趙仁賢“趙秀敏及柳志宏步出觀門,並聽元靜道長朝柳志宏叮嚀說道“柳居士!你在本觀修練道法已三年餘,雖然聰慧過人,已將本教經、法、符錄習練領悟,但是道行尚淺,難以施展道法精髓,然而趙老令主此來,乃是專門尋你協助處理疑難之事、貧道雖尚有顧慮,但認為居土或可經此歷練一番,也屬好事;再者居士你仙緣深厚,必有三清教祖佑護,因此貧道師兄弟便也同意了趙老令主之請,至於詳情,趙老令主自會解說,因此貧道便不須贅言了。柳居士,此去之後不知何年尚有緣相見?但本觀之人永遠歡迎柳居士重返本觀。”
  柳志宏此時已然雙目泛紅、顫抖雙唇,久久也未曾說出話來……
  但眾人皆了解他此時的心境,因此“平地雷”趙仁賢已哈哈笑道:“哈…哈…哈…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當面不相識!三位道長,老夫雖也知曉柳哥兒道基尚淺,但老夫深信憑柳哥兒的福緣及心智,定然能助老夫達成心願,也能安然無恙重返貴觀,誠如道長所言,人之福禍早在天機之中,因此柳哥兒此去,也屬應驗天機劫數是否明確了”
  柳志宏耳聞兩人之言,才知曉老爺爺找自己出觀,必然是要肩負什麼重責大任?但是自己除了勤習三年餘的道經、道法、符錄外,根本談不上什麼道基,甚而連道光師兄等人皆不如;若論武功更是如同牙牙學語的稚兒一般,僅習有膚淺的“天雷掌”及“迅雷身法”而已,因此自己又如何能協助老爺爺什麼?
  內心疑惑不解中,卻又不好開口詢問,只能默默深思其中內情,直到有人扯自己衣袖時,才發覺趙秀敏正美目疑惑的盯望著自己,且嬌嗔道:“晦…柳哥哥你在想什麼嘛?跟你說話且叫你都不理人家!”
  回神之後才發覺三位師父早已不在觀門外了,而老爺爺則已往山下行有十餘丈遠了,因此訕訕的朝趙姑娘笑了笑,急忙背妥數年未用的背蔞後,才笑說道:“趙姑娘我們走吧!”
  柳志宏身穿一件洗得發白的布衣青衫.與身穿羅紗輕衫羅裙的美貌趙秀敏行在一起時.恍如是小姐跟隨一般。
  但是他雄偉英挺相貌俊逸.且有股不凡的氣質浮現,因此雖是布衣青年,但卻令人不敢小視,極像是貧家苦讀的書生,獲得富家乾金垂青同行一道。
  在此且略將唐代之時的民俗穿著解釋一番,在唐代之前,婦女的穿著原本尚保守裹身,但因魏、隋之後期,西方文化經由絲路遠傳“長安”因此使得皇城婦女漸受西方婦女穿著影響,而逐漸有了改變,直到唐代皇城盛行了。
  在皇城皇親國戚、高官貴族婦女,逐漸有了袒胸圍臂但外罩羅紗的穿著打扮後,便逐漸蔚為風潮,遭百姓效法,故而有“唐代豪放女”的戲稱,直到元、明之後,才又逐漸回覆保守心態,且更甚遠代的緊裹身軀僅露面、手.連頸部也有逐漸遮掩的趨勢.不過在一般百姓中一來無多餘金錢購置價值不菲的羅紗衣;二來羅妙衣易損,極不適家務工作,更不能穿著做粗重工作,因此尚以傳統的大布衣遮體。
  但是長年行道江湖的婦女穿著,又另有不同了!雖然有些女子裸露些許胸口,但內裡皆穿綢錦窄袖衣及長褲,再外罩蘿紗衣裙,以免長年遭烈日曝曬,還有便是身穿緊身衫褲,外罩象徵性的羅紗衣裙以利行動。
  但不論身穿袒胸露臂的仕女衣衫,或是有袖綢錦衣褲,對男女之間的交往也較開放,然而禮儀及貞節觀念則是相同的。
  說話回頭!
  “平地雷”趙仁賢對柳志宏甚有好感,雖然無緣將他收歸本門之下,但卻不放棄有任何機會拉近彼此間的關係。
  因此耳聞愛孫脆語如珠的纏著柳志宏說個不停,但卻毫無阻止之意的,反而故意超前數十丈.容他倆較無避忌的交談熟悉。
  雖然“平地雷”有心讓兩人同行增進情誼、但是柳志宏卻心急老爺爺竟已超前三十餘丈之距.因此步伐也逐漸加快緊隨,而趙秀敏也只好功力略提的伴隨前行了。柳志宏僅習練“天雷心法”及“上清心法”三年餘,但因曾獲“平地雷”灌輸十年功力,並且在絕谷中日日食用各種靈果及勤修內功,再加上在“萬壽宮”
  三年餘的勤修,因此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已身具將近三十年的功力了。不自覺的提氣急行中,又已將“迅雷身法”及初悟未久的“乘雲”飛行術施展出,因此跨步急行中,恍如行雲流水般的柔和迅疾。
  如此一來卻苦了趙秀敏姑娘了。雖然她自幼便得家人精心教導,至今已身具二十餘年的功力,而且習有“奔雷輕功‘初時尚可輕鬆的邊走邊說,但行功運氣時最忌開口說話,由此氣機愈來愈難穩定,也愈來愈紊亂得有了喘息之狀。
  爾後爾后趙己香汗滲膚,且鼻息漸粗得甚少開口了.並且偶或嬌嗔不依的要柳志宏緩行一些。柳志宏並非武林人、自是不懂武林人平日是如何習功,內家真氣的深厚如何估算?飛行輕功是如何快捷?
  雖然眼見趙姑娘已浮顯出疲累之狀,但卻未想到什麼異狀?尚以為女子原本便嬌弱,不適吃力的工作及趕路,哪像自己往昔便慣於行走趕路!
  原本欲停足容她歇息一番,但是前方的老爺爺恍如腦後長眼一般,依然距自己兩人有三十丈之距,因此又不敢停足歇息以免失去聯繫。內心又急又無奈的望著身側趙姑娘。終於於心不忍的伸手握住她手臂助她趕路;並且心血來潮的將自己在山區趕路時,所悟出行走之時凋息行功之法,教導趙姑娘試施。趙秀敏雖然真氣逐漸不順的開始疲累,但芳心中卻有股不服輸,且不願被他著低的倔強心性湧升,依然強撐緊隨趕路,但也心知若再持久一、二刻後.恐伯便難再支撐了。突然一只大手握住右臂、一股暗勁也己托起半個身子的重量推走,頓時芳心甜絲絲的朝他羞笑著,並未拒絕他的好意;也聆聽著他笑顏之語。
  “趙姑娘!在下曾自研一種適合長途趕路的呼吸調息之法,可由平穩的步伐中.循行真氣便不易疲乏了,平時緩行時,當左足跨出時便吐氣,右足跨出時吸氣,如此便可平穩調息吐納,若行速增快時,則可每隔兩步或三步,或更多再吐納氣息,便可平衡氣機不易疲累,但切忌步伐忽緩忽疾,導致岔氣!”趙秀敏也是靈智過人,但往昔習功時,皆是跌坐入定修練;雖然也懂得提氣輕身趕路,但也是憋住一口真氣施展,待氣盡之後現換氣提功、(這也是一般武俠小說中,慣用的說法,時有某某人在危境中,因一口真氣洩盡,且在吐氣吸氣的剎那間、無法提聚功力,而陷入危急中。)但從未曾想到以如此之法調息行功。況且在行功入定中,最忌外力干擾而導致岔氣,造成走火入魔的危境,若是行走之時調息行功、豈不是更易走火入魔?但是兩者卻非完全相似,跌坐行功時,乃是催行丹田內所有的真氣循行,以達循行修練增強真氣,而行走調息行功,則是與打鬥、奔掠時的耗功耗氣相似。只不過是如此行功,可平穩氣機循行順暢,且不易虧損真氣,甚而持久行功後,也略有增進真氣效果。
  於是于是趙便在柳志宏的教導中,僅兩個時辰,便已習得行步調息之技,而且也靈慧的欲在施展輕功時嘗試施展,也許將可獲得出人預料之外的功效。
  “平地雷”趙仁賢雖然遠遠超出兩人,但卻非不理會他倆、而是時時回道張望,或停步等候;眼見兩人並肩掠行中,尚能笑顏低語不知在談論什麼?而且連連疾行兩個時辰,已然出了山區行入官道之中,但愛孫竟一反往昔,毫無疲累之戀,因此雖覺疑惑、好奇,但卻未曾詢問。
  爾後將近六日的時光中,除了在途中休歇用膳及歇宿之時“平地雷”趙仁賢僅能與愛孫及柳志宏有短暫當面笑語之時,其餘時光柳志宏皆被趙秀敏緊緊纏住,故意遠離“平地圖”
  不知在低言細語說些什麼!
  如此一來倒使“平地雷”趙仁賢一則喜、一則憂了,喜之果然如自己所願.愛孫已與柳志宏甚為歡顏相交了;憂之則是感嘆女大不中留,竟然將老爺爺拋至一旁不理不睬,將心思全放在柳志宏身上了。但他卻未料到,柳志宏及趙秀敏兩人在數日的相處中,雖有種甜蜜及歡悅感在內心中湧生激盪,但兩人在交談中,卻毫無一句令人羞喜的甜言蜜語,竟然是在互研武功及道法。
  而且趙秀敏在嘗試服用“避谷金丹”便跌坐行功、練化、融合金丹所溢散的藥性後、果然確定了金丹乃是極為靈效的增功聖品。
  因此趙秀敏除了將靈效金丹的效能告訴柳志宏外.並且每日食兩粒練化增功,果然僅在六日後,便已增進了數年的功力。柳志宏原沒料到自己所獲的金丹竟有如此靈效,當初自己為了攜帶方便,便將十二瓶“避谷金丹”逐一集中盛滿九瓶,而每瓶內皆已多達五十餘粒之多。
  甚為後悔未曾先請教三位師父,否則便可及早知曉效用,留贈數瓶給三位師父或師兄們,用以延年益壽增進道基;當然,柳志宏既然知曉金丹可益氣增功,延年益壽後,也毫不吝惜的贈送一瓶給“平地雷”趙仁賢了。
  “平地雷”趙仁賢乃是江湖武林名聲震響的高人,見識閱歷也極為豐富,當由柳志宏手中接過一瓶“避谷金丹”時,尚心存懷疑的認為僅是較一般靈藥好上許多而己。
  然而當時嘗試服用一枚行功練化後,竟神色震驚得急忙呼喚兩人,嚴囑不得再告之他人,否則一經洩露之後.必然將引起武林中的一場爭奪浩劫了。
  因此柳志宏得知事態嚴重,自是不敢再輕易取出,已妥善的分藏在身上及背蔞隱處,並且聽從老爺爺之言,每日服用行功練化增進功力。
  至於至于趙更是欣喜興奮的一反往昔在家惰習之心,竟已少有嬉笑之態,並且每至入夜歇宿之時,皆行功修練至天明,甚而有時行經寧靜之地時,也主動要求休歇練功。
  因此祖孫倆及柳志宏在走走停停,修練內功的情形下,果然使得內功各有不同的進境、其中尤以柳志宏進境最為迅速。但是如此一來原本約十一、二日的行程.便因此延誤數日、費時半月余方到達,真是急壞了引領盼望的人了。
  “長安”原本是“唐”國都皇城,除了佔地極廣,街道樓宇宏偉,皇親國戚、高官貴族及外邦番夷處處可見外,營生百商內所陳設的貨品,也是全國之最,花費也是首屈一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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