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b
直到兩年前“梁王”朱全忠廢帝自立後“長安“已更名為“大安府”;從此“長安”興盛景況已非往昔了。
由“洛陽”往“長安”的道途中,離“長安”尚有七十裡左右,乃是“潼臨”縣城。
“潼臨縣”縣城本身並無名氣,但城南裡餘外的“驪山”則是大有名氣,除了近代香火鼎盛的“驪山老母廟”外,便是昔年楊貴妃常往休浴的“華清池”了,或可稱為“貴紀池”。晌午過後未時初“潼臨”東門外的往來行旅中“平地雷”
趙仁賢引領著柳志宏及趙秀敏快步進城,並且足不停頓的行往城北大街。
“嗨……終於到了,柳哥哥,唐伯伯便住在城北大街,還有……柳哥哥,咱們方才說好的事,你可不許反悔喔!”
前行的“平地雷”趙仁賢聞聲之下,雖不知他倆曾有何說定之事,但卻不能不吭一聲的任由刁鑽孫女欺負柳志宏,因此立時笑叱道:“敏兒別胡鬧!不許胡纏為難你柳哥哥,有什麼事以後再慢慢說!”
“嗨!爺爺您可別冤枉人哦,是柳哥哥自己答應要在事畢之後與咱們同往‘金陵’一行的喔!”“啊!趙!”
娘……方才在下並末……”在旁的柳志宏耳聞趙秀敏之言,頓立對急聲欲拒……
但是突見趙姑娘柳眉一挑,美目睜得圓滾滾的盯望著自己,不由心中有些發慌只得改口說道“趙爺爺方才晚輩……是…是答應趙姑娘事畢之後回程時…先往‘金陵’至貴府小住……但眼見那雙圓滾美目連眨,只得改口說兩日,但似乎尚不能獲得滿意,只得又改說三日,可是依然不能得到首肯,似乎尚須增加時日才行。
柳志宏內心甚為無奈.但心知不能再依順她的心意.否則以後恐怕會沒完沒了,因此斷然以三日為限;並且不敢再看那張嘟嘴狠盯自己的嬌顏。
“平地雷”趙仁賢眼見兩小神色,頓時內心竊笑,但故做不知的立時笑說道:“哦……
原來如此?哈……
哈……哈…好哇!倒時柳哥兒便可見見老夫家中那些不成材的兒孫們……喔……沒……
丫頭例外!丫頭例外……”
通往北城的大街兩側,俱是一些高樓闊院的富家宅屯,在每戶深廣庭園的巨榕聳立柏林中,皆有數幛雕樓聳立枝葉間,可見北大街乃是城內富賈聚集居地了。左右各有一座蹲坐卷毛石獅子的高闊巨門前,有兩名頭戴八角帽的家丁靜立,另有一名年約六旬的灰衫老者,則神色焦慮的不停踱步,且不時望向大街往來路人。
灰衫老者突然聚目望向由南行近的路人,接而神色驚喜的搶步迎向人群中的一老兩少,且恭敬的躬身說道“二爺您老終於駕臨了,老爺這些時日皆眼巴巴的等著您呢!您若再沒到,老爺又將派人往‘金陵’去了!”
“哈……哈…哈…唐忠你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變、大哥他現在可在家?”,“在……
在…老爺這些時日從未曾出遠門,您老快請吧!喔…二爺!這兩位公子、小姐是……。
“哈……哈“…這丫頭是敏兒,這一位則是老夫小友,也是老夫特往‘茅山’請來助大哥消災解厄的人!”
“啊?原來是孫小姐呀!已長得如此標致動人了呀!這位公子…“太好了,三位快請“…唐標!快去稟報老爺說二老爺已到了,還有一位公子是來為孫小姐驅邪消災的!”
一行人迅速進入豪宅內,但尚未行至正前方的闊樓前時,已見樓門內搶出一對年約七旬皓首老夫婦,及兩名年約四旬餘的中年文士,並聽為首的皓首老者欣喜笑道:“呵…呵…
呵……二弟,你可來了!大哥我可真是望眼欲穿,枯等多日了呢!”,“哈……哈……
大哥!小弟自從收到大哥書信後深思竟日,憑大哥您的閱歷及所學,以及曾請來修為高深的名道高僧,但皆無法將玲丫頭的異症治癒,因此縱然小弟前來也是白來了、來得早又能如何呢?因此小弟便自作主張,特往“茅山”請來了三年餘前緣遇相識的柳志宏柳小哥兒,或許便可為大哥解憂呢?對了,嫂子!玲丫頭現在還好吧?是否另有變化?”
老婦聞言頓時強笑道:“二叔安好!玲丫頭還是和以前一樣昏睡不醒、因此每日僅能灌食補汁延續生機…哎……兩個媳婦日夜輪流照顧著…啊……是敏丫頭…敏兒你玲姐姐她……
此時趙秀敏已然雙目泛紅的福身拜見老夫婦及兩名文士,並且哽咽說道:“唐爺爺、唐奶奶!敏兒…這就去探望玲姐姐,便不防礙您兩位老人家了!”說完也不待眾人應聲,也不須由僕人引路,立時往闊樓右方庭院疾掠而去。
而唐老夫婦倆並未開口攔阻,僅是請“平地雷”及柳志宏入樓歇息,飲茶詳談愛孫所發生的怪異症狀原來唐家乃是大唐遠代皇室遠親,歷經數百年後早已與近代皇室無瓜葛了,僅屬“潼臨縣”內的富家員外。
時至本代唐成功自幼拜師習藝行道江湖時,與出山未久的趙仁賢相識,且性情相投,相交為友,更結拜為異姓兄弟,爾後並肩行道江湖後,逐漸闖出名號。
唐成功有了“驚天梭”名號,趙仁賢有了“平地雷”的名號。
歷經多少拼戰後,更成為白道之方敬重的後起之秀,且在各自成家分居“潼臨”“金陵”後依然往來頻頻,數十年後已是子孫滿堂依然如昔。
“驚天梭”唐成功所學“驚電神力”及一手二十四招“驚電劍法”與“平地雷”所習的“天雷心法”
“天雷掌”也因符合天際驚電、暴雷,故而江湖武林稱兩人為“電雷雙令”。半年之前“驚天梭”唐成功長子所出的長孫女唐文玲.竟在半夜中驚叫數聲後.便染昏睡不醒的怪症。
憑“驚天梭”唐成功高深的內功及閱歷,竟然數度探脈搜經後,皆發覺全身經脈順暢無阻,毫無異狀,人卻昏迷不醒,藥石罔效、不知究竟是何等怪異之症。
“驚天梭”唐成功憑恃自身所學,尚察不出愛孫異症為何,請來無數名醫,也都是枉然。於是在老夫人及媳婦的慫恿下,又請來道法高深的名道高僧,施法驅邪;但歷經十餘次施法,使用了眾多符錄及經文.但僅有兩次略使唐文玲眨眼後,便又依然了。因此“驚天梭”唐成功憂急無助之下.只得求助拜弟了,而“平地雷”原本並不深信神鬼妖邪之說,但是因曾得茅山“玉晨觀”的觀主元靜道長書函,說明自己曾緣遇且贊譽有加,更令孫女離家出走的柳志宏,已然在“茅山萬壽官”習練道法,並且也曾提及柳小哥兒在深山絕谷中,緣得“茅山十五代觀主”顯靈傳法之事。當時也僅是一笑置之.並未深信,直到接獲拜兄求助書函提及唐文玲身染異症之狀.才深為驚異疑惑的想起在“茅山”的柳志宏,也才有專程轉往“茅山”拜訪元靜道長師兄弟,求證當年信函內所提及的仙長顯靈傳法之事是否確實?終於在元靜道長師兄弟口中,確定了柳志宏練獲“洞真真人”顯靈傳法,以及上代觀主飛昇前遺偈之事,才請柳志宏留於觀內修練道法,但不敢尊大為師。
“平地雷”趙仁賢得知詳情後內心大喜,立即將拜兄愛孫之事說出,並言明欲請柳志宏前往“潼臨”
雖然三位道長說柳志宏初習道法僅三年餘,道行尚淺,恐無能施法降妖驅邪,但“平地雷”趙仁賢卻認為眾多道法高深的道、僧皆無能驅邪、可能妖邪甚為厲害而無果.因此或許僅有身俱仙緣的柳志宏,才能憑所獲仙緣救助唐文玲。
於是在獲得元靜道長首肯之下請來柳志宏,但未將內情如何告訴柳志宏“平地雷”便笑言請他出觀相助。
而且柳志宏尚不知老爺爺有何事須自己協助,竟也毫不問內情的便一口應允,陪同老爺爺及趙姑娘出觀遠行了。至此時柳志宏也才真正明暸了趙爺爺相托之事,並且憑自己三年余勤習道經及符法前例中,也確定了唐姑娘乃是遭妖邪迷惑而昏迷不醒。只不過已然有不少道法高深的前輩道僧施法驅邪,但俱都無功的情況下,憑自己淺薄所學,又如何能施法驅邪?
可是既然自己已前來此地,為了救助那位唐姑娘,又豈能心怯畏縮?不論如何也應勉力一試才是!
因此.柳志宏已神色嚴肅的說道:“兩位老爺爺及唐老夫人,晚輩身習粗淺道法,原本不足以誇言施法驅邪,但是承蒙趙爺爺器重攜行至此,晚輩便斗膽一試了、不過晚輩實無把握能做些許功德、因此尚請不要過於奢求晚輩能竟功才是”
“驚天梭”唐成功初始也對年紀輕輕的柳志宏不抱太大希望.但是又見他相貌堂堂,儀表非凡,況且若非有何自己不曉的特異之能,拜弟也不可能前往“茅山”時,未請觀主.卻是請這位不到雙旬,且道法淺薄的年輕人前來。
因此心思疾轉後。已然由內心中湧生一股希望,或許孫女遭邪穢和迷昏之症,將能由他施法解消也說不定。
當耳聞柳志宏之言後“驚天梭”唐成功立時正色說道:“柳公子,老朽也不虛偽客套的便直說了!老朽孫女昏睡半年之久,也曾遠聘名醫及名道高僧施救,但依然毫無起色,恍如半死之人,如今拜弟特往貴觀請來柳公子,老朽由拜弟口中得知詳情後,已對柳公子深具信心,但若依然無功,老朽也不敢有絲毫不敬之心,只期望柳公子能盡所能施法,該如何做,或有何需要,也儘管開口無須顧忌,如能使老朽孫女深 盡去回覆生機.老朽必將重謝柳公子”“豈敢……豈敢……唐爺爺!便只憑趙爺爺的吩咐,晚輩便將盡全力救活唐!”
娘,怕只怕晚輩才疏學淺,能力欠佳,無能為唐爺爺分憂解愁…”
“哈 哈……哈…大哥,柳哥兒.你倆就別再擔憂這個、又擔心那個了!還是廢話少說,先讓柳哥兒去探望玲丫頭的情況如何,再做道理吧。”
右跨院後方是一片幽雅怡人庭園,在數株巨榕間,有一幢花園圍繞的獨立雙層小樓,雅緻脫俗的小客堂中已然擠滿了人。
在唐老夫婦的引領下“平地雷”趙仁賢及柳志宏兩人.由小木梯行至二樓居室內。
在二樓的外間起居小室中,兩名年約十五、六歲的使女福身迎接後、便被支使下樓了。
柳志宏眼見室內各處皆貼滿了黃符及佛經抄本,並且懸掛、放置著不少驅邪的“八封鏡”“桃木劍”“金鋼缽”另外尚有數尊道、釋神尊雕像分置桌幾上。內間居室內也如同外間且更甚,連一張淡粉色木床上的紗帳,也貼滿了黃符及佛經.牙床緣,兩位年約四旬左右的端莊婦人,神色憂傷的急忙起身迎接,而床上則盤坐著滿面淚水縱橫的趙秀敏姑娘,哽咽低喚著一名面色清秀蒼白,已然瘦見突骨的沉睡姑娘,且不時輕柔的撫摸著瘦弱姑娘面頰。
“媳婦!玲丫頭……”
“啟稟公婆!玲兒她…欸……”
“夫人,現在也無須多問了,還是快請柳公子看看玲兒再說吧!”
“驚天梭”唐成功皺眉急說時,已轉身將柳志宏拉扯至床前,但尚未曾開口,突聽柳志宏背後背蔞上插立著的“太昊劍”竟然鏘然一聲自動脫鞘兩寸,霎時一片金光溢出…
就在此時,床上瘦弱見骨沉睡不醒的唐文玲姑娘,突然雙目大睜,且身軀急顫,一雙柔白玉手竟連連抓扯身上薄被覆面。
“啊?玲姊…玲姊你怎麼了?“哎啊!你們看,玲丫頭會動了……天哪!玲丫頭睜眼了,丫頭你快醒醒…”
床上床緣的趙秀敏及兩名美婦驚叫聲中,頓使“驚天梭”唐成功夫婦又驚又喜的急步行近床前欲觀。然而此時候聽柳志宏急聲喝道:“大家快下床離開。”
初登樓內的柳志宏,原本內心緊張得腦內空洞茫然,不知該從何做起?如何動手救治唐姑娘?
但是突然“太昊劍”自動出鞘閃爍出金光,並聽床上的趙姑娘及兩位唐夫人,立時激起他的責任心斷然做出了決定。
當起姑娘及兩位唐夫人聞聲迅疾離開,退至柳志宏身後時,身后時已由懷內取出一疊黃符,並指虛空模符口中念道:“拜請閭山門下來,閭山門下敕符三師之童子……符令赫赫吾所敕,鎮守東南西北界,宅舍安節大喜昌.前門鎮符驅邪鬼,後門鎮符治邪魔,吾奉太上老敕,神兵火急如律令!疾!”
咒訣一畢黃符疾展,霎時只見床上的唐姑娘身軀不再顫抖,雙手也軟垂不動,但胸口之處卻是急驟蹦跳著。
柳志宏施展符咒之後,也已看清唐姑娘之狀,於是急忙回首喝道:“諸位快退出樓外不得進來……喔!請為在下多準備一些黃符紙及硃砂液備用……對了!尚須一位陰人協助在下……”
“黃符紙及硃砂液?有……有………以前曾來施法的道長,也曾吩咐備用,所以還有不少……”“柳公子,貧婦是玲兒生母,不知可否留下協助公子……”
柳志宏聞言連連頷首,但口卻急聲催促眾人下樓,並且急將背簍取下放置外間桌上,並朝唐文玲姑娘生母說道:“唐夫人!令嬡確實是身遭妖邪盤據不離,以致昏迷不醒,在下雖尚不明是何等妖邪,為何會出現不安之狀,但已知它畏懼之物才騷動不安。”
唐府長媳耳聞柳志宏之言後也急聲說道:“柳公子以往雖有不少名道高僧在此施法,但從未曾見玲兒有如此驚動之狀,方才貧婦姐妹及敏丫頭在房內時.也如同平時未有異狀,但是方才柳公子身上……”
柳志宏聞言頓時內心恍悟.並未吭聲的急將背簍上“太昊劍”及“硃砂筆”取下,且一一執出.及置妥硃砂筆備用,並且念咒畫符,將一張黃符交給唐夫人後才說道:“唐夫人!
避邪驅妖黃符您要貼在前胸,然後在此靜候莫接近內間.縱有任何異狀,非在下呼喚切莫進入!”“是……是……柳公子您放心!貧婦遵命!”
長媳唐夫人此時內心中雖也驚喜且擔憂,但出身乃是武林俠女,膽識自是較尋常百姓大多了,再加上護女心切的母性,因此雖驚畏,卻不駭畏退縮的順從靜觀異變。柳志宏將“太昊劍”執在手中“硃砂筆”斜插腰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便跨步入內,立即腳踏“罡鬥步”振抖“太昊劍”左手也已捏敕符,劍指虛空連畫.口中念道:“天紛紛地紛紛,拜請三壇李老君……天清清地靈靈,老君隨處同吾行!吾奉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現形”“驅邪咒符”疾施“太昊劍”的銅黃劍尖驀然金光暴漲,射出一道金光罩住唐文玲!”
娘,霎時只見唐文玲姑娘驚睜雙目,尖叫連連,胸口之處驟然蹦跳,恍如欲將身軀帶得上下跳動一般。柳志宏見狀頓時劍眉一挑,續又踏步施訣口念道“天紛紛地紛紛.拜請三壇李老君,步罡踏鬥請則來,妖邪見之不停留!神兵火急如律令!妖邪立出歸來處!”
“太昊劍”金光再罩唐文玲姑娘身軀,霎時又如同方才一般,尖叫連連,但原本胸口蹦跳之狀竟已轉至腹部。
於是 于再度施法念咒,逼罩盤據唐姑娘體內的妖邪,但是那妖邪竟然拒不現形,連連在唐姑娘胸、腹、腰肋以及後背處移轉。
柳志宏連連施展八道符錄咒法,但依然未能將妖邪逼出,頓時內心有氣的怒喝道:
“呔!何方妖孽竟敢盤據凡人身軀不出?難道以為本法師無能治你嗎?”柳志宏也僅是怒意高熾的憤怒之言,但沒想到唐姑娘接然挺身坐起,口裡竟發出尖細難察的吱叫聲。
“吱 吱…你這身習粗淺道法的凡俗娃兒,比以前那些無能之輩差得更多,若非仗著一柄道法淬煉的法劍,又豈能奈何本仙?本仙看中此具陰鼎,身屬靈體。極利本仙增修道基、而方才另一具陰鼎雖也屬靈體、但較剛陽,不適本仙附身修練,否則早已移軀換形了。娃兒聽本仙之勸,莫要再恃寶逼迫本仙,否則莫怪本仙違逆本意,要開殺戒了!”
柳志宏聞聲頓時又驚又喜,並且急聲喝道:“呔!郎朗乾坤三界各異,人、靈、魂各有歸處,爾乃修道有成略有道基的妖邪,當知天道好還.各有劫數,難道妖孽不怕做惡凡間,引來五雷天劫嗎?”
“吱……吱…凡俗孺子竟敢妄言天機?本仙修道三百餘年,從未曾遇得天劫臨身、且乃初入凡世覓得此一希世靈體陰鼎附身修練而已,並不想傷害凡世命,待道基有成自將離開此驅令其回覆,如娃兒膽敢強行出頭,侵擾本仙修練,到時就莫怪本仙要毀此鼎,再現形誅殺此間凡俗,而如此之禍也屬娃兒你造成的。”柳志宏聞言心思疾轉後,續又沉聲說道:“妖孽可恨!違逆天機、天道不說,尚欲以此挾脅本法尊?
爾之言便知妖孽已淪入魔道,欲強佔凡塵身軀吸取靈氣,以利自身道基,哼!既然如此,本法尊豈能容爾再存身三界為禍塵世?”
柳志宏怒言之後,為免妖孽果真毀壞唐姑娘身軀,因此細思“洞真真人”顯靈傳法深印腦海中的金光符錄。
未幾!已然面浮喜色的立即執出腰際“硃砂筆”及備妥四張黃符紙,右執筆左捏訣,口喃喃念咒語,赤丹硃筆連揮灑,符令勾請三清祖,奉請五雷神將臨,鎮壓五萬兇邪煞,以保信女平安身。(注:符錄的組成有其一定規矩,並非隨意可肇,乃是以符首、至事神稟、符腹內註明此符作用.符腳、符膽等五部分組成)
柳志宏施法畫了一張“五雷鎮煞令符”後,疾掀覆蓋唐姑娘身軀的薄被,迅疾將黃符貼在她胸口裸露肌膚上。
霎時便聽唐姑娘口響起數聲尖細尖叫聲,身軀已直挺挺的倒向床墊,靜止不動了。柳志宏貼妥黃符後,也不管唐姑娘有何動靜,竟又開始腳踏罡鬥口念咒語,續又畫妥一張請來神兵神將的“保身靈符”貼在唐姑娘額上,以確保分屬金、木、水、火、土的五臟六腑,不遭妖邪毀壞,斷絕生機。
至此!柳志宏才松了一口氣,拭去面上汗漬,默默的細望唐姑娘面色及氣息後,才放心的步出內間。
唐夫人初時神情警戒的提功應變,突覺內間金光閃爍,接而便聽柳公子的喝叱聲傳出,原本奇怪他是在與誰說話?但隨及便聽一個尖細難聞的怪異之聲傳出,但並非愛女之聲。
極為尖銳的怪聲與柳公子針鋒相對,使得唐夫人又驚又疑,尚幸她乃是行道江湖數年,功力不弱的俠女,且眼見及親身經歷過不少凶險殘狠的拼戰,因此依然以抱定心神提功應變。自愛女身染異症的半年中,一般醫家大夫且不說,便是名聲顯赫的名道、高僧,少說已有二十餘位二十余中施法驅邪,然而俱都無功而返。如今柳公子今日方至,不到一個時辰,便已施法驚動妖邪敵對,此乃以前從未曾料到的,如果柳公子能繼續施法,相信必能驅出盤據愛女體內的妖邪,因此已對柳公子深具信心。
當眼見柳公子神色沉重的步出,頓時又喜又急的迎前欲言,但此時柳志宏也已開口沉聲說道:“唐夫人!方才在下施技之後,雖也驚動了盤據唐姑娘體內的妖邪,但是在下慚愧道基尚淺,無能將道法精髓施展凌厲,因此只能逼得妖邪在唐姑娘身軀內四處竄躲不出,在下又唯恐逼迫過甚、使妖邪魔性大發,萬一它傷及令嬡性命,再現形與在下鬥法或逃逸,那便非在下所願了,因此在下現在暫以“五日神符”鎮住它不敢移竄,並以‘保身神符’護住令嬡五臟六腑保住生機,爾後……在下詳思所學後,已然思及一法或可驅出妖邪,但是此法……”柳志宏說及此處話聲突斷,但唐夫人已因他解釋之言甚為欣喜振奮,因此立時急聲問道:“啊……太好了!柳公子果然身具仙法,令妖邪畏懼、然而鎮住妖邪,那就無須顧忌的明說便是!”
柳志宏心知此時為了救人,不能心存顧忌延誤時機,萬一被不明妖邪闖出“五雷符令”
便前功盡棄徒勞無功了,甚而將遭唐家人在悲戚中責怪,因此便毫不猶豫的正色說道:“唐夫人方才在下施法驅邪時,那妖邪雖然畏懼不出,但因道行不弱,尚能恃功遊竄抗拒,因此在下為了能使令嬡性命無礙的情況下逼出妖邪,便須在令援身軀肌膚上畫符護身,且逐漸將妖邪逼住無礙性命之處再驅出,但如此一來,勢必要將令援衣衫盡褪……”
唐夫人聞言及此心中一怔!但也終於知曉他方才顧忌什麼了,因此又急又慌,實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但心思疾轉後,便急聲說道:“柳公子可否暫候片刻?貧婦去去便來。”
柳志定聞言立時頷首回應,待唐夫人疾掠下樓後,便聽樓外響起紊亂的詢問之聲。但半刻皆未至,突又見唐夫人欣喜而返.並且毫不怠慢的行入內間床前,雙手連脫帶扯的迅速將唐姑娘身上中衣、褻衣及底褲盡褪,露出雪白如雪但瘦弱見骨的赤裸身軀。
柳志宏年己十七,也從未曾見過女子的身軀如何,但因心正無邪,眼見一具柔白如玉的玲瓏美妙身軀歷歷呈現眼內,但依然毫無邪念的立時與唐夫人合力將唐姑娘摟立,以布帶將唐姑娘四肢分系木床懸帳的木柱上。
若想將一個無能動彈的人,全身各處皆畫妥符錄,坐、側、仰、伏皆無法竟功,唯有站立才能將全身各處隨時畫上符錄。柳志宏首先正神念咒,在唐姑娘面、頸、肩、胸、肚、腹、手、腳各處全畫上了赤紅硃砂符錄,僅餘妖邪潛隱的左胸下方,以及往下順延至左大腿及膝的一條五寸寬窄雪白肌膚,未曾畫有符錄,使得唐姑娘成為全身赤紅,僅餘前身一條恍如雪白絲帶貼在左肋、左胯至左大腿上。
一切就緒後,就緒后便又連連畫了數十張“五雷驅邪符”除了在小樓門窗及屋梁皆貼妥後,才將所余黃符交給唐夫人,並正色說道:“唐夫人!在下深信待會兒必能將妖邪驅出唐姑娘體外,但如此一來便又須顧慮妖邪再附至他人身上.因此唐夫人須先下樓,並將手中符錄分送眾人執有護身,便可避免妖邪近身了!”
“那……那柳公子豈不是要獨力與妖邪鬥法了?”“無妨!唐夫人且放寬心、不論在下是否能製住妖邪,但必會盡全力為之,因此爾後……就在此時被吊綁懸空的唐姑娘突然尖叫數聲!
“吱……吱……好燙…好難受……吱……
柳志宏及唐夫人聞聲急望,只見唐姑娘已全身扭動掙扎不止,似乎極為痛苦,柳志宏見狀頓知妖邪已逐漸脫出“五雷鎮煞符”的禁制,可見妖邪甚為厲害,因此已急聲叫道:“唐夫人快下樓!在下要另行施法了!”而在此時突又見唐姑娘突睜雙目驚恐尖叫道:“爹…
娘……啊?快放了我……娘……娘快救救女兒……”
唐夫人驚聞半年未曾聽過的愛女叫聲,頓時大喜得以為妖邪已脫出愛女身軀,而使女兒清醒,因此興奮得便欲回應,然而柳志宏急伸手攔擋喝道:“唐夫人快下樓,以免妖邪竄出後又侵入您體內!”唐夫人聞聲一頓,便雙目泛紅的急忙調首離去;因此使得唐姑娘更是慌急得悲叫連連。柳志宏毫不理會唐姑娘的悲叫聲,立時腳踏罡鬥口念咒語,左手驟然撕下貼在唐!”
娘左腳下的“五雷鎮煞符”。霎時只見雪白的肌膚上鼓起一團圓肉,朝左右滾動中,似乎受不了畫在肉體上的符錄道法、立時順著尚未曾畫有符錄的方向竄動。在此同時柳志宏手中“硃砂筆”連揮,已在竄走的圓肉球後方連畫符錄,逼得肉球無法回竄。唐姑娘驚睜雙目悲急尖叫中,眼見娘親竟不理會自己下樓離去,卻留下一個年約雙旬的男子,在身前東搖西晃且喃喃不止,接而又用一支怪異長筆在自己身上亂畫,這時才發現自己不但是四肢被大字分綁懸空,而且尚是全身赤裸的被畫滿了赤紅圖案。
只覺怪異長筆又在自己胸口上畫動、更是羞憤悲極得尖叫連連,且叱罵及求饒不要羞辱自己。此時柳志宏滿面汗水滴流,眼見滾動的肉球已然竄至雪白的大腿之處,頓時欣喜的急退數步且大喝道:“妖孽還不快現形?”果然唐姑娘全身僅餘的一塊雪白肌膚,突然鼓脹泛青,接而驟然迸裂,鮮血噴灑如霧,並有一團黑氣疾湧而出,迅疾擴散成一大團烏霧。
“吱……吱…吱…本仙吞了你這娃兒…”就在黑霧中響起尖銳的怒叫聲時,柳志宏已迅疾抖畫“硃砂筆”霎時一片赤紅硃砂液形成一道虛空“五雷鎮煞符”迎取向烏霧。
“吱……吱……。
突聽一陣淒厲尖銳叫聲由烏霧中響起,並見赤紅硃砂符錄與烏霧相觸後,烏霧外緣竟有些化為一片灰霧消散。
柳志宏雖尚未曾見到烏霧內是何種妖邪?但為了自救及除妖,當然不能罷手,因此除了將“硃砂筆”換至左手繼續揮畫硃砂符錄外,又巳將背後“太昊劍”執出。“太昊劍”原木經道法淬煉,不但具有道法且甚為靈異,也曾自動出鞘護主誅殺妖邪,因此方一出鞘,便金光暴漲的罩射烏霧。此時原本悲泣尖叫的唐!”
娘,在左腿劇痛中,突見一團烏霧由左腿溢出,並且由霧內傳出極為尖銳刺耳的怪叫聲.頓時嚇得昏迷不醒了。
烏霧被凌厲的“太昊劍”金芒罩射,以及連連不斷的硃砂符錄罩觸;竟然恍如靄霧遭烈日照消般的,層層化為灰霧散消,因此使得烏霧內的尖銳尖聲更為淒厲且惶恐駭然,竟然不敢現出原形傷害柳志宏。因此烏露竟在室內滾湧竄飛,但每每撞及門窗時、便被一張張符錄上湧出的赤紅符圖罩練,再度消散了部分烏霧。’全神貫注施展劍、筆,連罩妖霧的柳志宏,在追逐之時途經床邊,突見唐姑娘左大腿上進裂的傷口,竟然尚不斷的溢出鮮血.頓時自怨自惱的急忙停步,空出右手將唐姑娘左腿處的穴道製住不再流血。
但就在如此短暫的空擋,烏霧似乎得喘息之機,竟然疾往樓下湧而去。
聚在樓外焦急且擔憂的“驚天梭”唐成功一家人,以及“平地雷”趙仁賢祖孫,俱都驚睜雙目盯望著小樓.而遠處也有不少門徒、僕役、使女,也都畏懼惶恐的張望著。
當耳聞樓內傳出尖銳的淒厲叫聲,及柳志宏的怒喝聲,又聽見女子悲泣尖叫之聲傳出,立知是唐文玲的聲音.頓使眾人欣喜歡呼、且興奮得淚水盈眶暗中默禱。
直到窗內閃爍出赤光、金光、烏光時、尖銳的淒歷叫聲更為急促,不問可知柳志宏正在與妖邪鬥法中。
突然金光暗暗,接而便聽樓內響起一聲劇響、並見小樓劇晃而止,一些物品摔擲破裂之聲也連連傳出。
當眾人駭然睜望.不知發生什麼事時,突聽柳志宏的急叫聲傳出:“妖孽已逃,在下去追誅它!諸位快去救唐姑娘!”眾人聞言頓時不約而同的掠往小樓內,率先掠入樓內的“驚天梭”唐成功突然驟頓身形,並且伸手攔檔喝道:“停步……小心地面有個大洞……”
只見樓內小客堂的地面上,竟然有個丈餘寬,黝黑深不見底的大洞,不知通往何方?
“驚天梭”父子三人及“平地雷”趙仁賢懼是驚怔好奇的觀望地洞時,唐老夫人已與兩媳婦及趙秀敏!”
娘焦急的掠至樓上探望唐文玲。
未幾!突覺地面震搖,小樓也已吱吱乍響,頓令眾人驚愕張望,突然“平地雷”趙仁賢大喝道:“快出去……小樓快塌了……”
“咦?怎麼會如此!不好!快走……”
而此時在樓上房室的唐老夫人也已察出不妙,立即吩咐兩媳用床單包妥愛孫,已然不走樓梯.迅疾由窗口疾掠出樓。
小樓突然搖晃劇裂,並且地面也開始龜裂連連塌陷.更令“驚天梭”等人駭然。
“啊?又塌了……不好……柳公子尚在地洞內……
爹!您看……”“爹……二叔……小樓快塌了!快走 快走……”
就在四人驚急的相繼掠出樓外時,身後的小樓果然轟聲倒塌,並且樓後的庭園也有地面塌陷的情況,可是除了小樓及後方庭院外.他處竟毫無震抖情形,似乎僅僅發生在小樓附近。突然一聲悲泣響起,趙秀敏姑娘競淚水滂沱悲泣哀叫道:“柳哥哥、柳哥哥……爺爺…
柳哥哥他…他還在地洞裡怎麼辦?我要去找柳哥哥……”但是…整棟小樓已塌,且地面塌陷不少,早已將方才那地洞填埋住了,又如何能進入地洞呢?
柳志宏為唐姑娘止血之後,竟見妖霧滾湧至樓下,唯恐它逃出樓外再傷害別人,因此慌急的施展“乘飛行術急進。
突聽下方傳來一聲轟響,待掠至樓下時,竟見地上露出一個黝黑大地洞,頓知妖孽由地洞內逃逸,因此急聲喝叫通知樓外的眾人後,便毅然進入地洞內。
雖然心知自己的道法並不高明,但唯恐這來歷不明的妖孽逃逸後,依然魔性不改的傷害其他百姓,因此定要盡全力誅除它。
黝黑的地洞約有七丈餘深便至底端,柳志宏突然口念咒語,右手並指在兩眼皮上一點,霎時眼前如白晝般清晰可見,於是再度施展“乘雲飛行術”往前方一個稜岩如齒的巖洞內追去。洞內曲折起伏稜岩時顯,乃是一個不知有多少年代的古洞,不但毫無污濁之氣,反倒有些清香之味充溢。
驀然烏霧反撲罩至,頓使柳志宏狂急的揮揚劍迎罩,並且大喝道:”大膽妖孽,還不快現出原形求饒?”劍、筆疾揚中,筆尖雖灑出一片硃砂液迎向烏霧但“太昊劍”卻碰觸岩壁,被劇震脫手落地。
柳志宏右手失劍頓時心中一慌,但也毫不怠慢的順勢擊出一記勤習兩年但尚未曾施展過的“掌心雷”
五雷勁,狠狠的拍向烏霧。“霹靂……轟…轟…”柳志宏心慌之中,自是提聚了全身真氣擊出“掌心雷”
霎時有如九天神雷般的暴響乍起,更因身在巖洞內,因此雷鳴之聲更為震撼,且回響連連不斷的有如連續不斷的雷聲。
“掌心雷”乃是道門中專用以降妖除魔的“五雷勁”
所謂五留意指“五雷天劫”的金、木、水、火、土五雷,也是天地間禽、獸皆畏懼的天雷,但因時辰、地點及臨身之物不同,才分為不同的五雷。
柳志宏修練“掌心雷”僅有兩年餘,照理尚無能擊出雷勁,但巧之又巧的是他曾獲“平地雷”所贈的“天雷秘芨”而“天雷心法”與“天雷掌”便是能擊出如九天神雷般的掌勁。
雖另習“上清心法”但體內經絡早巳貫通了“天雷心法”所循行的經絡,因此柳志宏體內已然有了兩種心法所循行的經絡,其中有大半皆循行相同經絡,故而真氣一提,便自動循行至已貫通的經絡中.成為既非“上清心法”也非“天雷心法”的混合心法了。
但“掌心雷”及“天雷掌”分屬道.懦兩派,除了名稱,掌法不同外“掌心雷”以內力震勁為主,而“天雷掌”則是聲勢威力懼兼,唯有聚勁出掌之法相差不多。
再加上柳志宏已然有了三十年左右的內家真氣,也就是道門所稱的“金丹術”的內丹真氣,也是道家的基礎。
故而在諸多巧合中,柳志宏驚急出掌時,提聚了全身功力猛然擊出,竟然是“上清心法”“天雷心法”
以及“掌心雷”,“天雷掌”的混合掌勁,而且比單一功法掌勁,更為凌厲狂猛聲勢浩大.一掌擊中烏霧時,突聽淒厲尖銳叫聲驟鳴,烏霧狂湧四散中,已見一具如同小兒般的白色影子震飛,撞向岩壁。
柳志宏此時也被自己擊出的掌勁所發出的轟雷聲響嚇得心中一顫,但尚未及有何反應時,已見洞頂碎石疾落,而且愈來愈多、愈來愈快,似乎洞道已被劇震,震得即將塌陷了。
心驚駭然中.果然洞道逐漸塌陷,罩得滿身塵土碎石。
“哎呀!這洞道快塌陷了!快走……”
急忙拾起己然半掩的“太昊劍”便欲回奔、但是身後洞道竟然已被如雨落石及黃土塌掩近半,而且迅速塌滿中.唯有前方不知通往何方的洞道,尚只略有落石而已,因此毫不猶豫的便往前疾掠。
突然,眼見地面上有一團白茸茸之物,竟然是一只全身雪白,大眼金睛全身萎靡的白猿猴。“咦?這兒怎會有只小白猴…哎呀!莫非方才那白影……它就是這個妖孽?”
怔愕之中心思疾轉,原本欲任由它遭土石活埋,以使蒼生少了個禍害,但是…眼見它雙目中浮現出一股畏懼的求饒目光盯望著自己,因此略有不忍之心,況且它全身雪白且小若四、五歲的小童甚為可愛,實難相信它乃是方才在烏霧中的妖孽。
忽然有了心意,立時施展“定身”製穴術定住小白猿,然後抱著它施展“乘雲”飛行術順著洞道往前疾掠。
在曲折起伏不定且有不少水潭、流水的稜巖洞道中疾掠,約莫刻餘後,竟見前方有光亮可見,竟然己到達了一個香味撲鼻,奇花異草滿布的一個異地中。
只見光亮是由頂端射下,竟是身處一個廣闊大山腹中、除了頂端看見岩壁間有一個洞口射入陽光外,地面及四周岩壁長滿了各種奇花異草,恍如身處一個花團錦簇的仙界庭園中。
“吱…吱……嗚……嗚……吱…”
突然抱在胸前的小白猿吱嗚數聲、低首望去,只見它靈活大眼骨碌碌的轉個不停,似乎欲言卻又畏懼。
忽然想起它往此洞道逃逸,必然對此甚為熟悉,因此立時將它放置一株矮樹前,並怒叱道:“哼!大膽妖孽,本法尊原本欲任由你活埋洞道中.但體念天道饒你一命。但是你雖修得功果卻淪入魔道危害凡塵,因此依然須將你打消道基、化為凡猴再重修道基才行!”
“法尊饒命,法尊饒了小妖吧!小妖願降伏法尊為奴遵從使喚!可憐小妖在此修練三百餘年,從未曾出洞害人,但道心不穩突生邪念,才附身靈慧陰鼎修練人形,如今巳被法尊打消百餘年道基,只能勉為守護剩餘道基了!”
柳志宏耳聞它尖細之言,果然確是附身唐姑娘的妖邪,因此續又怒聲叱道:“看爾體形雖小,但膽子卻大,不思勤修正道,卻欲吸取凡世身具靈性之人的靈氣歸為已用,如此所為實乃天道不容,爾尚敢妄言求饒?”
烏霧聞言續又顫聲說道:“啟稟法尊!小妖本乃“驪山老母”洞府外的林間白猿.只因久聞老母傳道得悟道機.於是開始自行修練,此處乃是“驪山老母”洞後山絕崖下的一個山腹,是小妖昔年玩耍時所發現,於是便在此隱修道基,並且在一異洞內發現一些地下寒氣所孕生的‘陰果’服食之後助長了道基,因此僅修練百餘年.但已有三百餘年道基;半年前,小妖修道中,突生魔障.心羨凡人華麗穿著及凡世繁華,以後魔入道心不再勤修道基.並經此遠古洞道幻化人型,尋得一身具靈性陰鼎附身修練,欲佔其形體為己身,可享受人世繁華,然而魔心一起至今半年,已遭無數道、釋施法練罩,尚幸道基不弱,依然能隱沒陰鼎之體內,然而今日法尊一來。便令小妖道基浮動心生畏懼,原本尚欲恃功強撐,但終於被法尊仙法驅出,且打沒了百餘年道基!”“哦!原來如此……恩!天地間修練道法的人、靈,確實皆將歷經天劫及魔障,爾雖未遭到天劫臨身,但卻遭魔障所惑而淪入魔道,如此說來也屬爾道心不堅,心戀凡塵浮華,以致魔障趁虛而入淪為邪妖,更因為禍凡世,而遭本法尊打消道基,如此因果也屬天劫,怪不得別人!”
“是……是…法尊所言甚是!小妖道心不堅淪入魔障.也因此而遭天機果報,經法尊執法五雷轟頂之劫,一舉打消了小妖百餘年道行,甚幸小襖也因“土雷”之劫將魔障打消,法尊!小妖現已魔邪之心盡去,因此尚乞法尊饒恕小妖收歸為奴,容小妖在法尊駕前重修正道!”柳志宏耳聞烏霧之言也甚為矛盾,依它所言實也僅能怪它道心不堅,而淪入魔障之中,此乃天地間修練道基的人、靈皆將歷經之魔劫若能堅守道心,不受任何誘惑方能續修正道。
而且九九劫數中,任何一劫皆各有不同魔劫,須一一堅定道心不惑,方能修得證果,或飛昇或尸解或肉身成仙,成為天仙、地仙、鬼仙,或是淪入魔道,依然能避開天劫臨身成為魔仙。內心中已然有了原諒它的心意.但卻不能輕易鬆口饒它,因此便又怒睜雙目,叱道:
“哼!妖孽狡辯!淪入魔道本就因你道心不堅,心存邪念而使然,可見你原本姦狡心邪,況且豈容你為患人世後,便將罪行歸為魔障所害?因此唯有嚴懲之後,方能警惕爾後重修的道心,本法尊…”小白猿聞言頓時驚駭的尖叫道:“法尊饒了小妖……法尊饒了小妖……小妖隱修此洞勤修道基百餘年.從未出洞害人,僅此一遭附身盜軀,但也未曾傷害陰鼎性命,如今被法尊打消百餘年道基也屬天機果報的懲處,因此法尊且念在小妖至今尚未曾害過生靈,也已遭致劫數打消道基,便饒恕小妖吧!”
“這……哼!萬一本法尊心軟不察而饒你,但是以後竟又邪心未改,再度害人.那便是本法尊之過了,因此…”“法尊!小妖必然會痛改前非,在法尊駕前為奴,勤修正道,若不知悔改再度為惡,願遭天譴及法尊制裁,縱然魂飛魄散永不輪迴也無怨!”
柳志宏耳聞它立下如此重誓,心知它確有悔改之心,因此已然頷首應允,但依然沉聲說道:“恩!既然如此本法尊便饒了你,且收在身邊察看;以後也可傳你三清道法修行正道,便不易遭魔障侵心,不過……既然在法尊身邊便將踏入凡塵.要知繁華塵世處處皆魔障,貪念無垠慾海難填,貪欲一起魔心便長,因此你可要謹守心性,莫再淪入魔障,而遭致萬劫不復的後果,你可願謹記?”“記得!記得!小妖謹遵法尊法論!”
至此!小白猿已知保住了道行及性命.而柳志宏也欣喜的解了它身上的“定身”製穴術。
小白猿一經行動恢復自如,立時翻身跪拜說道:“法尊!小妖拜見主人!小妖往後必定遵從主人教誨重修正道、若有違逆.願遭五雷轟頂魂飛魄散永不輪迴!”
柳志宏聞言立時欣喜笑說道:“哈……哈……哈 好!好!往後我便傳授你三清道法重修正道,以便早日修復道基邁向‘地靈仙’這途!喔!對了!為了避免驚世駭俗,往後在人前不得口出人言,而我平時稱你‘小白’私下你稱呼我“公子”便可!”“是…是……小白謹遵‘公子’之命!”
柳志宏收了小白為奴後甚為欣喜,愛憐的摸摸它頭頂後,便轉望身處之地,並且問道:
“小白!你對此山腹應甚為熟悉羅?可知有何處可離去?”“啟稟公子,山腹內除了方才那條洞道外,便僅有頂方那洞口可進出了。”柳志宏聞言頓時雙眉緊皺的仰首觀望,只見那洞口不知有多寬大?離地面竟有三十餘丈高,憑自己所學尚無能由那洞口脫身,因此只是默默的環望一會兒,又摸摸懷內之物,頓時欣喜的掏出分藏在身的三瓶“避谷金丹”。“小白!
這山腹中有何處可供停留歇宿之處?”小白想後便吱叫說道:“吱…”吱…有 有 公子!小白以往僅在一株果樹枝間修練,但在一處岩壁有個大洞,內裡有條極為酷寒的水潭,並長有一些陰果,吃了後恍如身處冰窟之中,小白曾吃了兩個便不敢再吃了!另外尚有一個巖洞在另一端,內裡尚有一片炎熱燙人的方形岩塊呢”“哦?那你帶我多看看!”“是!公子且隨小白來!”小白忽而蹦跳,忽而學人立而行在前引路,並且解說道:“公子,百餘年前.小白在陡壁之間,發現了一個兩個身長的大洞後.竟被濃濃的果香勾誘入洞,但立時摔墜入此山腹內,再也出不去了!尚幸山腹內有眾多果子可食,而且有些尚是靈效藥果及根莖,後來四處玩耍時,竟在濃密的花草後方發現了岩壁上的洞穴,也發現了寒潭內的‘陰果’以及另一洞內的炙熱怪岩,從那時起便在山腹內虔修道基了!”“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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