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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9-01, 10:47 AM   #2567 (permalink)
runone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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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殺人真兇

  是夜。
  三更。
  天無月,孤星點點,清而寒。
  多情樓的燈光由通明而轉弱,也靜默佇立夜湖畔,只有倒影隨鱗波閃晃。
  柳再銀父子來到,使終日縱情的多情夫人,今夜也收斂多了。
  李怜花已換上了僕人素裝,再蒙上面巾,掩去了本來面目,他和小千已潛向樓閣靠左之岸邊暗處,準備動手捉人。
  對於此樓的地形位置,小千和李憐花都十分熟悉,他們也知道多情夫人是住在哪一間寢室。
  這可省去了他們不少麻煩。
  兩人身手絕高,尤其是輕功,更是拿手。一個扭身已拔高七八丈,再翻個跟鬥,宛若流雲,無聲無息的已往二樓外突的紅瓦落去。
  夫人在三樓,他們落在二樓,只是藉力,免得一口氣到三樓而發生不必要的聲音。
  只見兩人足尖點向紅瓦,好像有只無形巨手將他倆拖向三樓,再如柔水滲指縫般已溜入窗內。
  粉紅色柔紗仍熟悉的掛在四周,淡紅的燈光充滿綺思的透了出來,還有那令人痴醉的香甜氣息,濃郁的滲飛四處。
  有人喜歡這香味,有人卻欲嘔,他倆就是後者。
  沒有動靜,目標又對了,小千已指示李憐花留在外面,自已往寢宮鑽去。
  本想叫李憐花捉人,但若驚醒夫人,未免讓她瞧出是兩人所為,倒不如由小千自己親自和她照面之後捉人,再點昏她,交給李憐花帶走,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夫人仍體態撩人的躺在那張溫柔的床上,似乎難以入睡的夢囈著。
  小千一溜進去,她似乎有所感覺,卻未睜開眼睛,只習慣的嗯了一聲,做出更撩人的舉止來。
  小千暗自罵道:“真騷,一夜沒人陪就受不了。”已欺往床前,含笑輕聲道:“嗨!
  我回來啦……”
  已伸手往她的胸乳摸去。
  夫人猝覺有人挑逗更形放浪:“你壞……”
  “你才壞了!”小千猛搔一陣,搔得夫人發癢而收縮淫笑。
  “你還說不壞?”
  夫人已被逗起性慾,想抱往小千,眼睛張開,突見光頭,那刻骨銘心的光頭,已驚得她張目瞪眼。
  “是你?不……”。
  “好”字尚未喊出,小千一個巴掌已打向她臉蛋,五手指已點中她五處穴道,呵呵輕笑:“你現在該知道誰壞了吧?”
  夫人已昏倒,臉容仍是一臉驚駭。
  小千可顧不得再修理她,抓起床單,裹粽子的將她包起來。竄出檜木紅紗門,已交予李怜花。
  “快走,剩下的我來!”小千道。
  李怜花接過夫人,不加思索,已穿窗而出,逃之夭夭。
  小千立時往二樓奔去,隨手抓起盆景往地上砸。已尖叫道:“不好……有刺客……”
  話聲未落,他已竄往記憶中的後院。
  剎時整樓燈火已通亮,人影閃晃,喊聲不斷,全往此處湧進。
  小千潛向後院仍有目的,他想找到柳銀刀,看能否順手劫走。
  他很容易就找到地點,因為柳再銀守在寢室門口,不必說,他爹一定在裏邊了。
  小千心念一轉,已有了對策,立時潛向較遠處,急急叫:“不好了,柳老爺被劫走了 ”
  柳再銀聞言大驚,明明他爹在房中,怎會被劫?急叫一聲“爹”,已趕忙往房裡鑽,想瞧個究竟。
  小千暗笑道:“反應正常。”
  不敢怠慢,他已追掠柳再銀,藉著他推開門鑽入之際,他也隨後竄入,往屋頂牆角靠去。
  如若是平常,出入屋內很可能可以發現小千身形,但此時卻不同,情況緊急,往往讓人忽略了。
  柳再銀反奔入內,發現父親仍然安然無恙,遂覺得奇怪,“另一位柳老爺到底是誰……”
  他不敢呆在寢室太久,因為如此將無法了解外邊情況,立時又往門外奔去,還帶上了門,戰戰兢兢守在門口,卻不知小千已溜進屋內。
  小千滿意自己計算,馬上飛身落地,潛向柳銀刀,見他臉色死白,氣若遊絲,不禁有點失望:“像這樣子,抓出去也沒搞頭。”
  測了他一下鼻息,送給他一個巴掌:“要嘛就咽了氣,如此拖拖拉拉多煩人?”
  又摑出一巴掌,啪的聲音甚脆。
  門外柳再銀已聽及,突然驚喜道:“我爹醒了!”
  他仍不敢確定,想再聽清楚。
  小千聽到他的話聲,已謔笑不已,暗道:“一個耳光就那麼高興,我就多賞你幾個,讓咱們彼此高興一下。”
  他又啪啪打了數個耳光。
  柳再銀已聽的清楚,欣喜若狂的已往裏邊衝:“我爹真的醒了!”
  小千早就挺直的面對他,見他闖了進來,已呵呵戲笑道:“嘴巴都腫了,不醒行嗎?”
  突見小千,柳再銀兩顆眼珠快掉在地上,驚駭不已:“是你?”
  小千謔笑道:“乖兒子,看到你爹,須要如此目瞪口呆嗎?”
  柳再銀是對他畏懼萬分,但激烈怒火與羞辱,使他豁了心,想把他碎屍萬段以洩恨。
  “小雜種,我要剁爛你 ”厲吼咆哮,他已不顧一切的衝向小千,銀刀一揮,斬的更是兇猛。
  “怎麼可以對你爹如此無禮?實在不孝。”
  小千並未真想與他擊旋,此時帶走柳銀刀已無用處,他還得趕去修理多情夫人。眼見柳再銀已撲至,從容不迫的側身而退,抓起床上的柳銀刀已往他砸去。
  他笑的更謔更無奈:“也罷,兒子不孝,敢剁老子,活著又有何用?”
  身軀拋出,正好擋在柳再銀前頭,他哪敢再揮銀刀?硬是將勁道撤去,凌空撞抱他爹,已嚇得臉色蒼白。
  再差幾寸,他可真的會收勢不住而當了劊子手。
  “惡魔 ”他厲吼著,不甘讓小千擺了一道。
  “摸(魔)什麼?我習慣用打的!”
  趁著柳再銀雙手抱住他爹,身形又在空中,無法出手及閃躲之際,小千一個拔高,掠向他頭頂,伸手狠狠的就給他一巴掌,再一個倒翻跟鬥,已往門外竄去。
  “柳淫徙,這掌算不算用摸的?呵呵……可惜我沒有時間,保證把你摸個過癮。”
  話聲中,他已竄向屋頂.又大喝;“刺客在這裡啊 ”
  喊完,方自遁入暗處。
  柳再銀雖怒火攻心,可是總不能抱著他爹追人,等到他放回他爹於床上,再厲喝的反追,小千早已不知去向了。紅紅指印留在臉頰,他一張臉已快曲扭變形,火刺刺的辣痛貫向心頭,他整個人已辣得快崩潰了。
  “小雜種你給我回來 ”
  他無以自製的狂追亂竄,不少花盆欄杆為之被他劈撞而斷。
  回答他的只是一串串急促奔來的腳步聲 這些被小千呼喊聲音引來的多情夫人手下。
  他們見著柳再銀臉上指印,都感到莫名不解。
  柳再銀更憤怒咆哮:“還不快追,把他碎屍萬斷 ”
  眾人反竄四方,可惜如無頭蒼蠅亂撞。
  小千早已不知去向了。
  在眾人亂得一塌糊塗之際,他早已竄向林中,朝著與李憐花約定的地頭掠去。
  那是一處隱密的山谷,李怜花了無蹤影,多情夫人卻在此,裹著床巾被丟在一處巨大石縫的凹穴裡。
  小千很快找到她,解開床巾,夫人仍昏沉沉縮成一團,這才放心笑道:“命真好,俺累的要死,你還睡的那麼甜?”
  幾掌下去已將她打醒,照眼就是小千純真的笑容,但這純真,卻讓多情夫人感到無比畏懼:“你想幹什麼?”
  想抓著薄的快要透明的粉紅絲袍往後縮,才發現自己軟麻穴受製,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她更驚駭了,從上次被整以後,她對小千已存著連她自己都無法想像的懼意,只是這些懼意被報復怒火所掩去。
  現在自己又落入他手中,無形中懼意已露了出來。
  小千吃吃笑道:“你這種女人,還怕男人對你幹什麼嗎?”
  多情夫人驚懼過後,已漸漸恢復鎮定、媚態又起:“原來你想……”
  “想什麼?”小千茫然問。
  “想要我嘛……”夫人淫笑道:“想要我,何必那麼辛苦?只要你願意,我隨時都等著你啊!小冤家。”
  小千吃吃笑道:“你也願意?”
  “當然了。”夫人笑的更淫蕩。
  小千頻頻點頭:“好,既然你答應,我就不客氣了。”
  他在寬衣解帶,當真他像要和夫人做愛。
  夫人已咯咯淫笑道:“冤家你也真是的,在床上不是很舒服嗎?何必到這亂石堆裡,又冷又硬……”
  小千吃吃笑:“我跟你一樣,喜歡刺激的。”
  夫人嬌嫩臉容在目光下不禁也紅暈起來,款款盪媚道:“你就是那麼不正經……”
  她也露出了興奮神情。
  “這種事我一向是很正經的。”
  小千邪笑著已解下了腰帶,奇怪,褲頭卻沒有因此而掉下來,他已將腰帶往夫人頸部套去。
  夫人仍媚笑道:“看你,專想些怪招,還說正經呢!”
  小千茫然一臉呆樣道:“沒有啊!吊死人,不是先把繩子套在脖子上?我沒做錯呀!”
  夫人豈知小千有意捉弄?猝聞“吊死”兩字,她已花容失色驚駭道:“你想幹什麼……”
  “布條套在你脖子上,當然是想把你給吊死了!”小千內心已笑結了,表情仍一臉呆茫茫樣。
  他仍繼續結套腰帶動作。
  夫人吃過一次虧,心知小千做事那股絕勁,心頭已駭掉了魂,懼駭厲吼:“你敢
   ”
  小千臉上露出淡淡捉弄笑意,仍迷惑道:“奇怪,你剛才不是說願意嗎?還說隨時都等著我?”
  “我沒說,我說的不是這種事!”
  “你騙人,剛才你明明說的那麼認真。”小千邪笑起來;“我不可能會聽錯,那是你的暗示。當然啦!死前的剎那,大家都會感到恐懼的,不過只一下下就會過去,你不願意享受一下嗎?”
  “我不要,不要。你敢 ”夫人已如孩童般賴了起來。
  小千笑的更邪:“來不及啦!環套都做好了,不享受一番多可惜!”
  突然間他已拉緊布條,多情夫人啊的聲尖叫,已瞪突眼睛,伸長舌頭,憋紅著臉,抽動著身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千失望皺著眉頭:“哇!這麼沒用?該不會被嚇死吧?”
  布條放弱的甩弄幾趟,也松了許多,夫人憋紅的臉色也消了不少,氣也順暢多了,不再吐舌突眼,仍打著哆嗦:你敢……”
  小千據實道:“我是不敢讓你這麼便宜就翹了,其他的賬,我找誰要?”
  “我絕不會饒你!”
  小千呵呵謔笑:“奇怪了,現在該是你求饒還是我求饒?好吧!不饒我,帳總要算清楚吧!”
  突然啊的尖叫,他已揮手摑向夫人,打的又脆又響又狠勁。
  “綠豆鬼你不是人 ”夫人挨不了痛,已厲叫起來。
  “叭叭”幾掌過後,她嘴巴已腫得圓胖而泛紅,嘴角也掛下血絲。
  小千謔笑不已:“我不是人,你就是人?整天只知道跟男人作愛,你知不知道你已是天下第一色.我還以為你是母豬呢?”笑的更邪:“我的童貞差點就毀在你手中,你叫我怎麼有臉活下去?”
  夫人厲道:“不錯,我就是要奪走你的童貞,要殺了你,讓你死的心不甘情不願!”
  小千謔笑道:“說你有心理變態,一點都不錯,專對純真無邪的男孩子下手,實在讓我感到頭痛。為了保住我的清白,只好先下手為強了。”
  話聲未落,一拳已打向夫人左眼眶。
  驚叫一聲,夫人眼眶已黑,她更是憤恨:“小雜種,有種就殺了我 否則我決饒不了你 ”
  “殺你?那有何難?”小千狹笑著,一手已抽出小刀.鐵黑黑的還帶著鏽,漸漸逼向夫人,謔笑道:“對不起,一時找不到利刀,這把是鏽了點,不過鋸上把個時辰,我想還是可以讓你如願以償,至於死的爛皮碎肉,只有讓你多多包涵了。”
  鈍刀已往她頭上劃去。
  夫人剎時又驚駭厲叫:“惡魔 你敢 ”
  “我以行動來回答你!”
  小千邪笑道,鈍刀猛割夫人秀髮,嚴如一位理髮大師,架勢十足。
  頭髮被割鋸,扯得夫人頭皮疼痛不已,尖叫之中,更是驚駭:“綠豆鬼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放開我,我跟你有什麼仇 ”
  “嘿嘿!想奪我貞操的女人,這個不是很大的仇嗎?”小千謔笑道:“何況你還是天下第一女色狼,不守婦道的妻子,我必須為天下男人除害。”
  話聲中。鈍刀剃的更快,可憐夫人頭髮剛長長,現在又已飄飄落地了,幸好不是全光只像被山羊啃過的雜草罷了。
  小千謔笑不已,又道:““我最看不慣遺棄男人的女人,既然嫁了李怜花,你還敢紅杏出牆……不!你紅杏的根本沒有牆,你還往紅杏出門?太不給你老公面子了。”
  夫人聞言為之驚愕:“你知道李憐花是我丈夫了”
  “廢話!”小千冷道:“你以為我綠豆門主是幹假的?我能知天下各種秘密,你嫁他的事,算得了什麼?
  像你這麼淫蕩的女人,住在憐花閣的對面而不去勾引他,我就感到很奇怪,何況你還天天早晨去見他。”
  夫人更詫然:“你怎知我早上都要見他?”
  小千謔笑道:“上次我們睡的好好的,為何醒來就不在了?現在我才明白你是去看他逃走了沒有。”
  他說的正是被騙而進入多情樓第二天早晨的事,當時夫人實是從外邊回來與小千見面的。
  夫人冷笑不已:“諒他也不敢私自逃走。”
  小千“叭”的又給他一巴掌:“你還在陶醉?你沒看到我正在為他出氣?我看你是欠揍了。”
  一拳又想揍向她,她這才想到自己還在人家手中,趕忙斂了冷笑聲,還好小千只是作勢,否則她又要遭殃了。
  縱是如此,她還是怒容滿面:“是他叫你來的?”
  “他有這個膽子,早就把你給做了!”小千有必要隱瞞,以免帶給李憐花麻煩:
  “咱們還有一段過結,我一高興就來找你,行嗎?”
  “你胡說,一定是他!”
  “你一定要說是他的話,那是你的事!我要揍你,那是我的事,還由得你大小聲嗎?”
  小千怒意又起,一開打,又是火辣辣幾個巴掌。
  堂堂武林排名第七的多情夫人,何時曾經被人如此毆打過?
  她憤怒,卻又無法挽回命運。
  小千謔笑不已:“說,看你還敢不敢如此虐待李怜花?”
  “我偏要,我要讓他永遠抬不起頭來!”聽及李憐花的名字,夫人似乎又有一股力量支持她反抗。
  小千也狠上了心,黠謔直笑:“你就抬得起頭?我看是弔起來的吧!”
  他又拉起布條,勒得多情夫人快咽了氣,拼命的迸出字來:“你和他……都不是……
  人 ”
  “笑話,我是不是人,要你來評論?”小千扯的更緊,存心把她的氣燄給壓下來。
  突地他想探探她為何如此怨恨李怜花,遂戲謔道:“我不是人,那是我的事,倒是你丈夫,豈容你如此罵他,他又如何不是人?”
  多情夫人猝然嘲訕大笑起來,笑聲頓竭,他臉上轉為極度鄙視而奚落:“他跟你一樣,不是男人!”
  說完,又自謔嘲大笑。
  這是何等嚴重而讓人難以置信的事?
  小千詫愣道:“他當真不是男人?”
  “不但是他,連你也不是!”夫人哈哈大笑道。
  “他不是男人,會是女人?太監?”
  “他是女人,哈哈……我竟然會嫁給一個女人當妻子?”夫人笑的極盡鄙嘲。
  如若真有此事,她當然有資格如此笑了,畢竟這種事豈是人人所能碰到的?
  小千卻傻愣在那裡。
  難道李憐花真會是女的?
  如若他不是女人身,為何會讓多情夫人如此嘲笑?
  若非如此,多情夫人豈會與他反目成仇?
  她本就是淫蕩需求無度的女人,除了此點,又有何種原因會使她對李怜花如此鄙視?
  而李憐花卻百般忍氣吞聲。
  除了此事,“男人”還有何不可告人之事?
  小千也想及了早晨李憐花和木屋那男孩的事情,自己本就覺得怪異,現在想起來,只要李憐花是女的,這一切就不謀而合了。
  “我非弄個清楚不可!”
  小千丟下多情夫人,快捷的往谷口方向奔去。
  多情夫人更加嘲謔狂笑不已:“女人,女人,你們全部都是 不是男人的女人!”
  她笑的嘲謔而有點瘋狂,以為一切危險都已過去,豈知小千又折了回來,比她笑的更謔:“我不好受,你也未必好受。”
  欺身而上,一個拳頭又打向她的右眼眶,隨即一陣亂打,胡扯毛髮,像在宰雞拔毛一般,打得多情夫人笑聲也沒了,哎哎痛叫,再也狂不起來。
  小千方歇了手,冷笑道:“有本事你再叫!男人變女人,總比你這只專放馬後砲的母豬來得強多,有膽再叫啊!”
  “呸”了一聲,再敲一記響頭,小千方自揚長而去。
  多情夫人畏縮著,混身是傷,使她疼痛難挨,尤其是紅腫的臉,使她的花容月貌完全走了樣。
  還有,那如同癲痢的頭頂,這對一個極儘自負美麗的女人,無異是最大傷害。
  她整個人在哆嗦,牙根咬得緊緊的,憤怒已不足以形容她心中的感受,而該是絞爛心腸的任何一寸。
  她終於流下了女人發洩喜怒哀樂的淚珠,畢竟她也是女人,該有權力流淚。
  不過只滲出了眼角些許,像凝聚較大的露珠,卻始終未曾滾落腮邊。
  “綠小千 我與你勢不兩立 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
  多情夫人的嘶吼聲終於進出口了,又尖又銳又怒的響徹整座山谷,吼完,眼淚終於滾落腮邊。
  當然,她是等待小千已走遠才喊出來的後砲。
  小千也是聽不到了,就是聽到,也弱得很,不再刺耳,也懶得再掉頭。
  回聲漸漸轉弱,沉寂大山已壓得深谷更黝黑冷寒,蕭索林葉聲已在四處回盪,盪得人心為之哀戚。
  多情夫人心神為之一凜,她得趕快運氣衝穴,否則小千趕回來,她又有得苦頭吃了。
  谷中清流水,盪流不息,似想洗盡水邊孤石,顯得如此潔淨晶瑩。
  小千趕向憐花閣,他希望能找到李憐花查明此事。
  可是,他的希望不大,因為他想自己在教訓多情夫人時,李怜花可能躲在旁邊窺視,自己也聽到了多情夫人的話,而事先開溜了。
  果然他趕到憐花閣,已不見李憐花的人影。
  問過了僕人待女,沒有一個人見他回來過,小千苦笑不已:“看樣子他是真的走了……他真會是女人?……”
  想及此事太過唐突而令人難以接受,小千一心想揭開以弄得明白,可是李怜花又不見蹤影,實讓他感到頭痛。
  突然間,他想到了小溪畔那名男子。
  他感到興奮而帶著一絲希望:“找他問個明白,到底誰是男的?呵呵!該不會兩個都是女的吧?”
  想及李憐花也有可能帶他一起走,小千不敢怠慢,急急的往小村奔去。
  木屋仍在,淡淡透出燭光,長長的一支已燒得只剩下三寸,燭淚滲流滿燭臺。
  小千一腳踹開門,已撞了進來。
  床上的人正熟睡著,擺的平平穩穩,安詳臉容浮現一股淡然笑意。
  小千見著他,已噓了一口氣:“還好,人還在……”
  話未說完,他又覺得不對了。
  踹開的門,響的如此大聲,對方為何沒聽見,還熟睡著?睡覺的人豈會點著蠟燭?
  尤其又在純樸的小村?
  難道他已遭了殃?
  “莫要翹了才好!”
  小千趕忙欺身床前,伸手就給他一巴掌:“餵!老兄你翹了沒?”
  巴掌越打,他的心卻笑的更苦:“沒有回答,那就真的翹了。”這年輕男子就這樣平平安安的到西天去了,臨死前,他的笑容仍如此安詳。
  小千不禁苦嘆:“難道李憐花真是女的?他情急之下就把他給殺了?”
  提及“他”,小千已瞄向他下襠,笑的有點憋窘:“不管如何,我得驗明正身。”
  現在他才發現,要解男的褲襠,比解女人裙衫來得困窘多了。
  不過他還是勉為其難的解開,這“男人”果是男的。
  “難道多情夫人說的沒錯,李怜花真是女人之身?”小千不由信了幾分,望著年輕人安詳臉容,苦笑不已。
  “我看你是偷花不成,被花給刺中要害,一刺斃命,連痛苦都沒有,還在笑呢!”
  小千心裡想著。
  在年輕人的笑容中,突然他又感到這情況似曾見過。他也曾見過一個死的如此安祥面帶微笑。
  他開始尋思。猝然間已詫叫起來:“樓竹?是他要我殺的樓竹!”
  他想到樓竹死去臉容也是如此祥和,而且一點外傷也沒有,平平正正的擺在床上。
  “樓竹會是李憐花所殺?”
  小千心頭已起了波瀾,如果此事當真,那李憐花未免太可怕了,他分明是嫁禍給自己,他又有何目的?
  以前種種的事,是否全是他一個人在演戲?根本就沒有所謂下賭注的大老板,自己只不過是被他利用的工具?
  李怜花為何要利用自己?難道真是為了武功?
  小千想不通,只有等見著他時,再問個清楚。
  反正樓竹可能已安葬,如若他是李憐花所殺,則其殺人手法可能與這位年輕人類似,是以他開始診斷年輕人是何死法。
  摸索一陣,他只在年輕人左胸口找到大約指頭大小淡淡的暈紅指印,很可能是被人點了穴道,震斷心脈而死。
  “一指斃命,蠻狠的,只是以李憐花這種高手,該不可能留下指印才對……”
  小千想了一陣,才把它解釋成 李怜花太過於急躁,想殺人滅口,所以一到此地就急著出手,所以才會留下指印。
  接下來他又想及年輕人死時所擁留的笑容 這本就是對友人的一種笑意。
  他和李怜花本就有親密行為,見著對方自會笑出此種笑容。
  但是樓竹呢?
  他為何也留下這種笑容?
  “難道他已認識李怜花?甚至還有可能發生曖昧關係?”
  有了這個發現,小千似如打了一劑強心劑,顯得特別興奮:“嘿嘿!這下子黑鍋可以卸下來了,省得樓影追得我無地容身。”
  比較一番,他覺得查明此事,要比對付柳銀刀以查出假教主身份,要來得重要而有效多了。
  最重要的還是李憐花的身份之謎在吸引他。
  另外,他也很想知道樓竹已七老八十,是否還老不修,去勾引李怜花,因而遭了殺身之禍。
  他謔笑著:“不知道是李憐花紅杏出牆,還是樓竹綠芭樂出牆,總得分個清楚才是!”
  為了求證此事,他很快的將年輕人給埋葬,連夜趕往含情山“彩虹軒”。
  柳再銀並未找著小千以宰了他,但他和幾名手下卻找到了多情夫人,在驚詫與憤怒之下,已將夫人給帶回了多情樓。
  夫人當然不會將醜事說給他人聽,但她那股怒意仍熾熱燒著。
  然而,小千給她的刺激並不只這些。
  方進門,已傳出柳銀刀氣絕之事。
  這對夫人和柳再銀是何等難以接受的打擊?尤其是柳再銀,駭然的想哭,卻哭不出聲音,差點暈倒當場。
  伴他二十餘年的父親,就此走了,他是何等的不願接受?
  其實本就奄奄一息的柳銀刀,豈能禁得起小千的猛摑猛打,還把他當皮球的隨處亂丟?不斷氣,那才叫怪事。
  夫人悲切的拍醒柳再銀,已和他快急的衝向臥房。
  柳銀刀吐的滿嘴是血,早已咽了氣,嘴角的血跡仍殷紅紅的滴流著,他死時,眼睛竟然是張開而仇視著。
  他到底在怨恨誰?
  是小千?還是那位心黑手辣的教主?亦或是兩者皆有?
  一聲“爹”,柳再銀再也忍不住悲切,撲往他爹身軀大哭起來。
  夫人更是憤怒而悲痛,已恨小千入骨,若不是他,她怎會如此狼狽?
  “綠小千,我要把你五馬分屍,碎爛你骨肉 ”
  她狂厲吼著。
  可惜,再也喚不回柳銀刀活命。
  二天后。
  小千很快找至“彩虹軒”。
  他可還知道自己仍是人家眼中的大仇人,豈能輕舉妄動?
  望著彎如天邊紅霞的樓閣,他已有了主意。
  他先得找到上次被“天毒蜂”螫傷的樓影,雖然自己事急溜了,但對她總算那麼丁點談開問題,現在自不必再多費脣舌。
  心想定,他很快又折回山區,不久才帶著一包東西回來,臉上已露出狹逞的笑意,想必他那包東西是關鍵之物吧!
  自從樓老爺死了之後,“彩虹軒”已比以前沉默多了,大白天也冷冷清清,宛匿一座空屋。
  小千很快潛入左邊那座樓軒,也很快摸到樓影住處。
  那是一處臨湖而築的小軒,窗口掛了不少白紗,隨風吹拂,飄逸之氣隱隱泛出。
  小千躲在軒窗外的花叢中,低聲叫道:“樓姑娘,不怕死的來了……”
  聲音淡默,但傳的甚清楚。
  軒內佈置高雅不俗,樓影一襲淡白羅裙華貴雍容,她正在瞧著牆壁掛的那把已缺口的“新月鉤”,眉宇間露出淡淡愁容。
  她似在思念,似在緬懷,也似在感傷。
  這把缺口,就快變成破銅爛鐵的“新月鉤”,已埋藏了和小千一起那段往事,不知怎麼,她總是難以忘懷。
  “樓姑娘,你抓的野雞,烤了沒有,我來吃啦……”小千更大聲的再喊一遍,希望樓影能聽見。
  他說的正是上次替樓影祛毒之後。兩人一同下山.又在一小村偷抓雞的那檔事。
  乍聞抓雞,樓影亦有了警覺,馬上定過神,從窗口瞧去。
  正好此時,小千也偷偷伸頭,想窺探軒內。這一照眼,小千可沒見過穿裙子的樓影,一時也想不出是她,以為是樓家的夫人或另一位千金,趕忙又縮了頭,暗自解嘲道:
  “媽的,還想吃烤雞?還是自己烤吧……”
  他暗自潛退,準備再找另一處 自以為是樓影住處之樓桿,以便找到樓影。
  豈知他方跨向欄杆,樓影已發現有異,馬上喝聲;“站住你是誰?”
  話聲未落,抓下缺口新月鉤已追向窗口。
  突見小千一只腳像狗撒尿的跨在欄杆上,一副賊樣的狼狽像,樓影只覺得眼熟,又喝道:“你是誰?為何鬼鬼祟崇?”
  小千無奈一笑,轉頭乍見及樓影,也愣了一下,隨即窘笑道;“是我,不怕死的又來了!”
  樓影乍見小千,禁不住的欣喜己詫然驚叫;“是你?”
  小千跨下腳。轉正身形,淡笑道:“難得你記性那麼好,還記得我。”
  樓影見著他,一切往事也已 一浮現,那有過美好的回憶,也有酸甜苦辣的遭遇,還有那難以化解的仇怨。
  一想及父親之死,樓影笑意也沒了,她更怪小千說好要回來解釋,卻中途溜了
  不管有意無意,她現在都如此認為。
  她冷斥:“你鬼鬼祟祟想幹什麼?”
  小千抖著手中東西。輕笑道:“幹這種事,能不鬼鬼祟祟嗎?”他已裝出賊樣。
  “那是什麼?”
  “野雞呀!”小千已向東西,想打開讓樓影瞧瞧。
  樓影想及抓野雞,心頭就有氣,冷斥道:“抓什麼?一只雞要抓兩個月?”
  小千輕笑道:“沒辦法,這只是純種的野雞,兩個月算是挺快的,有的人還要抓上半年呢!”
  樓影想笑,又強行憋住,冷冷地道:“我不管你抓了多久。今天你來就甭想走!”
  新月鉤一橫,準備留下小千。
  小千倒是從容的很,談笑風生道:“我來了,也就不想走啦!不管如何,先烤了這只雞再說,呵呵!抓了兩個月的雞,想必很補吧?”
  笑著說,他竟然如入自家般,大方的跳入雅軒裡頭。
  “不准進來!”樓影不自禁的冷喝,卻仍往後退卻,新月鉤抓的更緊,似乎對小千有莫大的懼心。
  她方喊完,小千雙足已落地,他無奈的笑著:“太慢啦!雙足落地,我想聽你的話都來不及了,抱歉,下次會小心些。”
  “還有下次?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去。”
  說歸說,她的動作也只是勉強的往前退一步而已,根本對小千起不了作用。
  小千已坐在窗前竹椅上,自在的撫逗椅旁小茶几上的一盆幽香蘭花,輕笑道:“樓姑娘別發那麼大的火,我來了,總會給你一個交代,到時你就不會趕我走了。”
  樓影聞言,驚詫道:“你查出兇手了?”
  “嗯!”小千點頭。
  “誰?他是誰?”樓影急忙追問,她何嘗不希望解開與小千之間的仇恨?
  小千神秘笑道:“別急別急,你總得回答我幾個問題,免得冤枉了好人。”
  “什麼問題你快說?”
  小千露出一副狡黠而逗弄模樣:“你認為你爹有沒有紅芭樂出牆的習慣?”
  樓影茫然不解:“什麼叫紅芭樂出牆?”
  小千愛昧地笑了笑道:“就是那個嘛……女的叫‘紅杏出牆’,男的不就是‘紅芭樂出牆’……”
  “你說什麼?”
  樓影突然悟通了,不禁怒從中來,一巴掌已刮了出去,嗔道你敢說我爹紅芭樂出……”
  “牆”字她已說不出。
  小千早有準備,一個縮頭已避開這要命的一掌,瞄眼逗笑道:“大姑娘你怎麼可以亂伸手?我是對事不對人嘛!反正男孩子爬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你還說……”樓影逼前一步,新月鉤已架在他的脖子上,嗔道:“你再說我就宰了你!”
  “不說,不說.我不說!”小千縮緊脖子,乾笑道“我用問的行不行?”
  “不行!”樓影嗔斥:“一張嘴全吐不出好字眼來,你再污辱我爹,我就叫你腦袋搬家。”
  “欸呀!你想的那麼多幹嘛?我是就事論事,你爹若沒出牆,不就一切事情也沒有了?”小千道:“我要問,總是有我的道理在。”
  伸出手指,慢慢推開新月鉤,樓影也想聽他有何道理,不自禁的便讓他推開了。
  小千瞄向她,感到很滿意,才繼續說道:“你爹武功那麼高,要殺得他無聲無息,這不是武功高出他多多,就是他親近人,你認為這合不合理?”
  這當然甚合理,樓影已怔住,她想的不是武功高者,因為她一直認為父親武功已高絕到無敵天下的地步,縱使有排行,她仍是如此認為。
  她不自禁已脫口而出:“難道我爹真的會出牆?”
  小千戲笑道:“‘出牆’是我說的,你該改成‘有外遇’。”
  樓影登時又紅了臉,她是被小千不斷的意識灌輸,才會不自禁的說出“出牆”兩字,現在提及對父親如此一言,實在是大不敬,因而困窘得臉紅,反而怪上小千了:“都是你,口不擇言!”
  新月鉤一舉抬,就想敲向小千腦袋。
  小千閃躲,仍謔笑著:“話可別亂說,口不擇言可是你,不是我。”
  “明明就是你!”樓影惱羞成怒,新月鉤落的更快。
  小千急忙道:“好好好,算我說的好了,把它收起來,我們還有正事要談,別動不動就用這把破銅爛鐵。”
  他可不願逗得太過火而使自己遭了殃。
  樓影只想爭個面子,見小千讓步,也末再敲下新月鉤,不過嗔意猶在:“本來就是你先說,否則我怎會說?你還想賴!”
  小千愛昧的笑著:“好嘛!我以後小心些,免得你猛跟著我後面說,到時想賴都賴不掉了。”
  他暗中在嘲訕樓影是跟屁蟲。
  樓影也覺得話說出了語病,嫩臉又透出紅雲,又想轉開話題來掩飾窘態,斥道:
  “多說些什麼?還不把我爹的事情說個明白,我看兇手就是你吧?”
  小千甚幽默的說道:“你想我有那個魅力引你爹紅芭樂出牆嗎?”
  說著他已擺出女人勾引男人媚態,眼皮都快迷上了,果真有那股騷勁。
  豈知樓影猛然的敲他一個響頭,本想裝怒,卻忍不住嘴角一抽,憋笑起來。突又煞住笑聲:“你還敢裝模作樣!”
  小千呃呃痛叫,雙手按著腦袋,叫道:“你幹嘛打人?”
  樓影嗔笑道:“誰叫你亂勾引人家?”
  “誰勾引你,這是示範動作。”
  樓影輕笑道:“我也是示範動作,下次我會準一點,讓你前額長芭樂。”
  小千苦笑道:“我就知道,胡亂勾引人家的後果就是如此。”
  瞄向樓影:“如果你勾引我,我不會對你那麼殘忍的。”
  樓影又困窘又想笑又嗔怒:“你胡說什麼?誰想勾引你?好我就用新月鉤,勾得你脖子加長三尺。”
  一個揮刀,新月鉤已劃向小千頸部。
  小千急忙躲閃:“停停停,住手,請住手!你這種勾法,世上沒人會受得了,我自願放棄被你勾引。”
  樓影見他顯得狼狽,才露出勝利笑容,冷嗔道:“你再胡言亂語,我馬上就抓你去見我哥哥,到時你有話都說不清。”
  小千坐回椅子,仍是一副不在乎神情:“我說不清,你爹的冤仇就永遠別說清了!”
  “那你還不快說!”樓影冷道。
  小千道:“難道一定要我說,你才能清楚嗎?其實我早就偷偷的告訴你了。”
  樓影嗔道;“你還在耍嘴皮子。”
  她想出掌再教訓小千。
  小千急忙道:“我不是說過你爹有外遇,那個人就是兇手!”
  瞄她一眼:“連這麼簡單的事都要我替你想。”
  樓影稍稍怔楞,又問道:“那人是誰?”
  “這就要去問一個人了。”小千裝出神秘樣。
  “誰?”
  “你爹啊!”
  說完,小千已呵呵笑起來。
  “你敢捉弄我!”樓影這次是真的發怒,新月鉤劃出一道銀光,快捷的掃向小千的胸口處。
  小千一個竄身已逃向椅子側方,呵呵笑道:“我可沒捉弄你,我說的是實話,如果你爹答不出來.世上就沒人知道兇手是誰了。”
  “那就把你當成兇手。”
  樓影只顧攻招,逼得小千四處亂竄,手忙腳也亂。
  被逼急了,小千才叫道:“餵!你講不講理?我告訴你這些就是要你想想誰是你爹最親密的人,是誰可以自由自在的接近他,而不被他所懷疑,你想出這些人,不就可以從中找到兇手了!”
  他雖然知道李憐花涉嫌,但也不排除其他人的可能性,能從樓影口中得知某人,說不定對此事有所益處。
  是以,小千並未馬上說出李憐花的事情。
  樓影聞言也怔住了,她是該想到這些,可是卻給小千的行徑給弄得只想故意與他作對,來殺他的氣燄,反而把正事給忽略了。
  小千見她伸手,也恢復正經,道:“現在你該明白我的苦心了吧?趕快想,兇手就在你靈機一現之中。”
  樓影也不自禁的回想父親以前所接觸的人,結果記憶中竟然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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