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姦 狡
夜晚已臨,劉幫弟兄兩人返回船上休息,四人住於茅屋,至於左仲儀則就近看守著郭奇秀,劉光霞陪他。
或許白天過於勞頓,不到三更,兩人竟然昏沉睡去。
郭奇秀乍見機會到來,暗中用勁衝穴,或而左仲儀受傷在身,點穴不重,不到半個時辰,竟然衝去兩穴,勁道漸漸恢復,暗自使力,竟然掙脫繩索。
郭奇秀暗道:“應我來時運轉,命不該絕。”哪顧得再留此地,趁夜摸黑逃去。
郭奇秀走不久,左仲儀已醒來,劉光霞亦爬起,道:“這辦法有效麼?”
左仲儀道:“應該有效,他知丁幻能耐,且在附近搜島,他必緊張而找機會窺探,行蹤定露。”
原來左仲儀知郭奇秀自付有父親和庫金當靠山根本無懼性命受危,逼他未必有效,故偷偷耍此欲擒故縱之計,郭奇秀一時不察,中計而逃,遲早將洩漏庫金埋藏處。
劉光霞道:“你怎知庫金未藏在火焰島?”
左仲儀道:“因為此島蛇多,一幹人甚易受傷,畢竟搬運庫金非兩三人可完成,另則是烈九蛟已劃此島為地盤,有人擅闖,恐得斷頭,任郭奇秀舌燦蓮花,也未必說得動老怪,故我推斷庫金不可能在火焰島。”
劉光霞道:“不是那丁幻搜索後告知麼?”
左仲儀道:“他可能來過,但未和他碰上。”
劉光霞道:“倒是險招。”
左仲儀道:“不如此,已無計可施了。”隨將軟甲脫下:“該還你了,多謝幫忙……”
想及那幕,窘困上心。
劉光霞亦窘,道:“你仍受傷,護著吧……”
左仲儀道:“不了,只要不再碰上烈九蛟之類高於,應無問題,倒是你乃劉吞金掌上明珠,若有閃失,我可賠不起。”
劉光霞心中一甜,暗道:“掌上明珠?這男人發現我優點了麼?”終把軟甲接過手道:
“好吧,我先穿著‘若有需要再藉你。”說完溜入林中解外衫,穿內甲,但覺仍有男人體溫,感覺甚妙。
左仲儀暗嘆,連受此女兩次救命恩情,如若對方提出要求,自己豈能狠心拒絕?然她那副暴牙,實叫人難以恭維,娶了她有若娶得一個笑話,如何面對天下人?看來且走一步是一步了。
劉光霞穿得軟甲後,歡天喜地返回,笑道:“咱越來越有緣了……”
左仲儀陪笑道:“是啊。”
劉光霞心花怒放,瞧得星星,今夜特別晶亮,有情人作陪真好。
左仲儀道:“有個問題想問你,你怎麼會在半路攔住郭奇秀?是巧合,還是預謀?”
劉光霞道:“預謀。”欣笑道:“你一失蹤,聖幫可嚇壞了,下令全城搜索,連官方都驚動,但照我評估,除非勒索者潛出外海,否則必逃不出千軍萬馬的搜索,所以我靈機一動,先行派出快船出海,然後東探西探,終於發現了親王這艘花俏得俗不可耐的官船,知道有毛病,就攔了上來,然後終救了你。”
左仲儀但覺對方心思滇密,並非外頭所傳,只顧鬧事笨傢伙,對她不禁另眼相看,又自道謝。
劉光霞道:“不必謝啦,自家人,應該的,走吧,莫讓郭奇秀當真溜了。”
郭奇秀並未除去足跡,沙灘上輕易可尋,待轉東南向後,已聞得輕巧砍伐聲音,兩人潛近,見得郭奇秀砍下十數支腿粗竹竿,且以山藤綁緊為筏,準備份渡。
劉光霞欣喜道:“他好像中計了。”
左仲儀額首,卻未作答,待郭奇秀潛渡海中後,他始有樣學樣,砍下竹子,準備作筏。
劉光霞道:“何不乘快船?”
左中儀道:“不成,快船目標顯眼,無法靠近,竹筏輕巧,不易被發現,你且回去指揮快船,跟在我的後面,我會留下竹葉為信號。”
劉光霞皺眉道:“不跟你一併去?”但覺不舍分開。左仲儀道:“你走了,誰指揮舵手?何況兩人划船,並不妥”。
劉光霞想不出兩人划船有何不妥之處,然在左仲儀的堅持下,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道:“那自個小心,我隨後即到。”
左仲儀道:“你還是白天出發為妙,否則找不到竹葉為信號,豈非岔開了?”
劉光霞想想亦覺有理,遂同意,特送他行筏後,道聲小心,始依依不舍回退茅屋;一夜睜眼瞧天星,不斷回味激情處。
次日一早,立即上船,快速出發。
郭奇秀不知已被盯上,仍拼命劃往寶窟荒島。
此火焰島群不下數百座,最遠者相距數十裡,近者只有數裡,皆青山聳天,林木森森,瞧來甚難分辨,若非識途老馬,根本無法得知真正地點。
郭奇秀則繞行數座荒島後,終見一處峭壁連天怪島,姑且稱之為連天島,此島並無沙灘,根本無法靠岸登陸,哪還能藏盡寶藏?
然郭奇秀仍往峭壁劃去,且貼壁而行,似乎在找尋什麼,再劃數百丈,突地閃身不見。
左仲儀暗詫道:“莫非峭壁下另有秘洞?亦或裂縫?”不敢稍露痕跡,慢慢摸去,及至峭壁轉角處,赫見右前方有一個三角秘洞,此洞地點巧妙,除非駛近,否則根本難被發現。
左仲儀不禁佩服郭奇秀的能耐,竟然能找到如此隱密地頭。
他不動聲色地將竹筏劃往深洞,及至盡處,已見天然石階,為免被發現,已把竹筏藏於附近的小裂縫,始再敢潛入。
轉行數百丈,始聞得郭奇秀冷虐笑聲傳來道:“什麼丁幻我看全是狗屁,永遠也別想找到這裡。”
左仲儀暗喜,顯然藏在此沒錯,終可安心,遂又潛近不及十丈,已見一處天然石窟,此突出原被封住,此時卻被開啟,聲音正從裡頭傳出。
郭奇秀虐諷幾句,但覺過癮後,始又偷偷潛出石窟,並移動巨石封住,繼又東張西望,但覺並無異樣。始小心翼翼走人。
左仲儀得先驗明寶窟再說,故不想驚動對方,待其劃動竹筏後,始敢現身,隨又將岩塊移動,露出秘窟,潛身鑽了進去,行約十餘丈,忽見寶箱堆置于左牆角,欣喜行前,掀蓋瞧瞧。珠光寶氣乍現,果然是珍寶。
左仲儀喜道:“終於找著了。”
然寶箱瞧來並不多,左仲儀但覺疑惑,進搬動算算數目,誰知這一搬動,箱底連有繩索,突地脫落,牽引後門巨石,直往下落。
左仲儀叫糟,急撲繩索,猛揪住,然巨石過重,砰地一響,地動山搖,繩索亦被扯斷,洞口已被巨石封住,左仲儀不禁苦笑,郭奇秀果然狡猾無比,竟然暗設陷阱,巨石粗若小山,自己傷勢未復,恐暫時奈何不了。
郭奇秀亦感詫訝,怎被跟蹤仍未發覺,登往秘洞掠來,虐笑道:“你倒是厲害、能摸到這裡來。”
左仲儀故作鎮定道:“別作困獸之鬥了,我能找到這裡,就能挖出全部的寶藏,何況區區石塊,擋不了我。”
郭奇秀冷笑道:“做困獸者是你,只要我守在這裡,你永遠別出來,垂死之人,還敢囂張?”
左仲儀道:“那就試試。”故意劈及石塊,卻是有氣無力。
郭奇秀冷笑道:“你元氣大傷,根本破不了,等死吧。”
左仲儀道:“鑿也要把它鑿穿。”還是敲得有氣無力。
郭奇秀心思狡骸,奚落幾句後,突地想及了少了劉光霞那醜女,怔道:“你在拖延等救兵?”
左伸儀暗道詭計被識破,仍不動聲色道:“劉姑娘早回去了。”
越如此說,郭奇秀越是不信,冷笑道:“算你命大,回頭再決勝負。”說完怎敢停留,直溜竹筏,滑行而去。
左仲儀無奈,只好靜待劉光霞的到來,細數寶箱,約有十箱,除了金塊,另有兩箱值錢明珠翡翠等物,算算約百萬金,應付一般提領應是足夠,然若大戶,恐也不足,仍傷透腦袋,唯等出去後,再探附近島嶼,看看是否另有發現了。
足足過得了一時辰,劉光霞始追來,喝喊中已得到了回應,甚快找到了秘洞,鑽了進來,發現巨石封口捉笑道:“怎麼又上當了?”
左仲儀苦笑道:“他太過狡猾,設了機關陷阱。”
劉光霞遂配合六名手下運勁,終於將巨石推開。
左仲儀得以脫身,急道:“可否先派兩名手下,劃筏搜人?”
劉光霞道:“恐搜不著,這麼久了……”還是派兩名幹練者前去,剩下幾人則幫忙抬箱上船,劉光霞詫道:“這麼少?”
左仲儀苦笑道:“他賊,分了數處埋藏。”
劉光霞邪笑:“看來聖幫危機未除。”自己仍是最有價值者。
左仲儀苦笑道:“且走一步是一步。”
十箱寶物,甚快搬完,眾人登船,隨即大事搜索附近海域,荒島,然郭奇秀即若風中煙,水中魚,吹吹閃閃即已消逝無蹤。
左仲儀眼看搜至中午,仍未見效果,當機立斷道:“回航吧。”畢竟千山萬島,想一一按遍,豈是容易,只要郭奇秀躲在某一石洞不出來,十天半月之哪能逮著,而聖幫歷經三天摧殘,說不定已如懸卵,怎可棄之不救。
劉光霞道:“寶物丟在此,不怕郭奇秀偷偷載往它處?”
左中儀道:“怎麼載也是在此島群打轉,他無巨船,根本載不走。”
劉光霞但覺有理,道:“好吧,聖幫恐也焦頭爛額,等你回去打理呢。”喚回劃竹筏的兩位手下後,登時全力往內陸回航。
聖幫的確是焦頭爛額。
在傳出聖爺被綁架後,引起全城騷動,一幹信心較弱之百姓,開始兌現銀票,迫得總管郭良儒親自出面說明一切沒問題,且從南六省調來資金週轉。
那些全是事業週轉金,這一調抽過來,事業營運多少受點影響,然又能如何?錢莊失血,遠比任何狀況重要,希望挨過危險期,一切自能順利。
如此抽抽調調,又挨過兩天。
然一幹百姓好擺平,卻無法收拾鷹幫有計劃落井下石,一會兒城東李員外要抽數十萬金,西門錢員外要領百萬銀,南城天香酒樓要回十餘萬金,北城順清油行兌現數十萬銀……
這些人幾乎約定似地同時行動,看準要聖幫垮台。
郭良儒哪來這些銀,他簡直抽筋削骨,疲於奔命。
幸聖幫員工還算義氣,在掌櫃項恩引導下,硬是湊得二十萬銀因應。
柳碧璣亦發動關係,能藉則藉,能湊則湊,連她家當也拿來墊底,共湊得五十萬銀,勉強能付兌款三分之一,可拖個幾天。
然朱亮功怎肯放手,硬是策動更多入提領,且將萬蠢錢莊關閉,甚至煽動當舖停業,讓聖幫或想助聖幫者典當無門,沒了現銀一切成空。
寶祥錢莊已失血,幾已發不出銀子眼看就要倒閉。
此時連青逸飛皆看不過去,直接找鄂龍談。
那時鄂龍仍沉迷于文俏蜂的美色之中,老是守在綢緞莊花天酒地,不問正事,文俏蜂總也半推半就勾引著如意郎君。
青逸飛突地光臨,鄂龍頓時詫驚道:“你怎麼來了?”縱使和文俏蜂於後院小閣卿卿我我,然對青逸飛深情依然不變,被撞個正著,亦覺困窘,已將懷中的文俏蜂推開。
文俏蜂衣衫不整,酥胸半露,她可認命收拾衣衫,甜笑道:“青姊您來了也不通知?”
她知可能無法取代對方的地位,然當個二娘也不差,故對青逸飛仍算客氣。
青逸飛冷道:“鄂爺看不出這一切是朱亮功的詭計麼?”
鄂隴道:“看得出,但商場就是如此,宛若戰爭,優勝劣敗,我們只找強者合作。”
青逸飛冷道:“強而無信,手段毒辣,這種人怎麼可以合作?”
鄂嚨笑道:“你太感情用事了,觀察失了方向,朱亮功手段是激烈些,但他不致言而無信,你是倒向聖幫,故瞧什麼都不對勁,敞開心情,這只不過是場生意之爭罷了,少了聖幫,和鷹幫合作不也一樣。”
青逸飛冷道:“不一樣,你救是不救?”
鄂龍道:“如何能救?全江南在擠兌,恐也得千萬金,億嘉票號抽出這些錢,照樣會出問題。”
青逸飛道:“你可以宣布和聖幫合作,穩住陣腳”。
鄂龍道:“現在能麼?這一宣布,對億嘉必有傷害。”
文俏蜂亦急了,若和聖幫合作,她豈非將被拆開,道:“青姊莫要感情用事,聖幫是碰不得的,連聖爺都解決不了,沒救啦。”
青逸飛冷道:“只顧當你的美人,商場事你不懂,朱亮功會利用你,就會出賣天下人,一樣是女人,你莫要管。”覺得她亦是可憐者,不想給予太難堪。
文俏蜂聞言立即閉嘴,暗嘆自己只不過是隨波逐流者,又能說什麼。
鄂龍道:“此事真的沾不得,別失去了理智。”
青逸飛道:“看來商場無情者居多。”說完甩頭離去。
鄂龍急道:“阿飛……”青逸飛卻置之不理。
鄂龍輕嘆道:“你真的喜歡上左仲儀麼?實後悔帶你來。”
文俏蜂道:“去安慰她吧?”
鄂龍搖頭道:“安慰無效,除了拿出銀子,否則她根本不理……個性強也是弱點。”深深吸氣道:“不談她,時間一過,她自然明白,為了億嘉,我必須做出最佳的選擇。喝酒吧。”拿起酒杯,一幹而淨。
文俏蜂暗喜,讓男人摟得舒舒服服,膩聲道:“我可不管生意,只要你疼我就行了……”
鄂龍哈哈暢笑道:“就是疼你這水一樣只顧伺候男人的女人。”摟得蜂腰擁,陶醉情慾中,暫且忘了煩惱。
青逸飛對鄂龍已起了反感,暗下決定,完成此江南合作之事後,硬撈它一筆(若是和鷹幫合作的話)然後脫離億嘉,永遠莫再理會鄂龍。
想及了方才的情景,青逸飛不禁暗斥男人都一樣,然聖幫問題仍未解決,現在唯一可找的,大概只有寶親王弘歷了,情急中,青逸飛親自前往總督府來求見。
寶親王大感意外,接見迎賓廳。
青逸飛將狀況說明,一臉焦切想請求幫忙。
寶親王瞧其反應,暗嘆對方可能喜歡左仲儀多些,仍鎮定道:“寶祥事件,我也聽說了,只是此乃民間生意,官方若出面,恐對寶祥不利。”
青逸飛道:“怎麼會,調個銀子過去不就得了。”
寶親王道:“談何容易,若是一二十萬兩,總督府或可私自通融,然此案件非千萬金豈能解決,何況當今皇上最恨貪官及私挪公款,為此已處罰不少人,我有天大膽子也不敢犯,且亦無能力調此資金。”
青逸飛道:“難道就此看聖幫倒麼?如此江南必亂,李衛不是說聖幫不能倒?他可有辦法?”
寶親王道:“李總管所說的‘倒’,應是指江湖之爭,然生意之爭,又是另一回事,錢莊倒了,只要賣給鷹幫,一切下就穩住了?只是聖幫不肯出售而已。”
青逸飛急道:“你幫是不幫?”
寶親王道:“幫,但能幫多少,我也沒把握,寶王府還有二十萬銀,先支付,剩下只剩我這身價,能穩住最好,不能穩住,誰也沒有辦法。”
青逸飛知他已盡力,感激道:“帶李衛一起去,多少也該有作用。”
寶親王道:“我儘量試試”。
青逸飛感激拜禮,隨即告退,另想他法去了。
寶親王暗嘆道:“青姑娘,你若以喜歡左仲儀之心喜歡我就好了。”
事不宜遲他前去找李衛,將狀況說明。
李衛詫道:“怎可趟此渾水?”
寶親王道:“于公於私,都該去一趟,別忘了聖爺是被擄走,始引起天下大亂,傳到皇上那裡,誰都擔待不起”。
李衛冷道:“準是理親王所為,我早有準備。只是缺少證據而已。”
寶親王道:“緩不濟急”。
李衛道:“好吧,就走一趟,也算仁盡義至。”
兩人逐出府,直往安平巷寶樣錢莊行去。
待至地頭,已見人山人海,擠兌人潮洶湧。
寶親王暗嘆經商如治國,稍一不慎,一夜之間可能全部瓦解,尤其民心浮動乃最大的殺手,日後有機會治國,當小心為之。
李衛倒時老憎入定,走向人群喝道:“莫要爭吵,要換銀子排成兩排,每人給一號碼,亂成一團,成何體統,且入夜後,不准兌換,明日再來。”
一聲令下,士兵維持秩序,情況稍好。
李衛又道:“寶祥應無問題,只是左仲儀失蹤罷了,照我線索,已知何人所為,不出幾天,應可救出,你們如此落井下石,有失厚道,多忍幾天,不就沒事了。”
一些百姓聞言,倒也聽進去,暗道有李衛,寶親王背書,應該沒事,遂走了十數人。
然其中有鷹幫臥底冷聲道:“總督保證我們可以領到銀子?”
李衛道:“我保證能把聖爺救出來。”
那人道:“那還不是一樣,領不到銀子即無保障。”
掌櫃項恩道:“聖爺回來,我保證可領到銀子。”
眾伙計齊聲支持聖幫。
然有心人仍鬧鬨哄,不肯善罷。
寶親王亦勸了幾句,效果不大,保證一事又說不出口,僵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李衛則老僧入定,說得幾句後,知極限效果大概如此,遂道:“兌不兌銀,自己衡量,敢鬧事不排隊者,小心辦人。”說完引領寶親王離去道:“能讓他們以號牌兌銀,已是拖延的最後招數了,聖幫應付不了,也莫怪我們了。”
寶親王道:“知道了,總督應快速找出左仲儀。”
李衛道:“當然盡力,敢在我管區鬧事,準要給予痛擊。”
寶親王四處張瞧,希望見得青逸飛以表示人已到來,且盡了力,佳人莫怪,然青逸飛正忙著另樣招法,無暇現身,寶親王失望而去。
寶祥錢莊仍因鷹幫企圖整垮而失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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