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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9-11, 04:07 PM   #2764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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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笑 面

  聖幫和漕幫互鬥消息甚快傳回天臨居弘皙住處。
  弘皙大嘆可惜,雙方並未開戰,有失原設計本意。
  兩日訓練笑口常開,嘴巴總也發酸,如此也好,懶得開口罵人,自覺氣質增加不少,應能讓美女著迷吧?尤其文俏蜂,這蛇蠍媚樣美女,怎生不見了,否則總能找她試試媚力。
  想及文俏蜂,又把左仲儀恨上,辱罵不斷,任何氣質皆毀。
  法醒喇嘛突地步入靜心殿,彌勒佛般笑聲頓展,“怎麼,要你放輕鬆,嘴含笑,怎全忘了?”
  弘皙急忙收起戾態,轉為假笑:“弟子怎敢忘了,只是想起左仲儀壞事,氣不過,罵他幾句而已。”
  法醒喇嘛笑道:“對!就是如此,連生氣罵人皆要笑,如此才是翩翩風度開始。”
  弘皙當真想笑:“就是罵人不帶臟字?”
  法醒喇嘛道:“不錯!那又是另一種境界,慢慢來,你會爐火純青,然後還要表現勤政愛民模樣。”
  弘皙道:“如何勤政愛民?想來空空洞洞……”
  法醒喇嘛道:“勤政恐暫時輪不到,愛民卻可行,只要人多的地方,摸摸小孩孩子腦袋,有人缺錢,給個零頭,受到欺弱者,記著要教訓強者,諸如此類,慢慢體會。”
  弘皙呵呵笑道:“就是濟弱扶傾,行俠仗義?”
  法醒喇嘛笑道:“你學得快,準是一國明君!”
  弘皙陶醉一陣,仍回到現實,道:“可是我再怎麼玩,也教訓不了左仲儀。
  法醒喇嘛道:“他的事,交由他人教訓即可,又如漕幫之鬥,讓他損失遭運,多搞幾次,必定整死他!”
  弘皙道:“可另有妙計?”
  法醒喇嘛道:“不是有個郭奇秀?此人連父親都敢殺,是大姦之人,自是可用。”
  弘皙不解:“大姦之人如何能用?”
  法醒喇嘛道:“當然能用!大姦者必定貪婪記仇,你只要不是他仇人,自可用他。當你成為他仇人,就該當機立斷除去,此乃用姦之道。”
  弘皙道:“懂了,要如何利用他對付左仲儀?他已被趕出來,簡直跟落水狗沒兩樣,且害我差點翻筋斗,倒想把他給宰了!”
  法醒喇嘛笑道:“給他權勢,他會像一條狗跟著你,宰了可惜,至於對付左仲儀,乃在前任聖爺和他兒子身上。”
  弘皙道:“喔?怎說?”
  法醒喇嘛道:“據調查,左海瑞乃在不得已下交出聖爺職位,他急於搶回來,雖然聖幫規定傳了位即不能涉及幫中事,但總有例外,如幫中發生大事,左海瑞可聯合其他人奪權,現時機已到,聖幫丟了漕運,那些失業漕船分子必引起不滿,只要稍稍煽動,必定演及奪權事件。”
  弘皙道:“好極!找郭奇秀去辦!”
  法醒喇嘛笑道:“除了他,還有誰更合適?”
  弘皙呵呵笑道:“師父的確足智多謀,有您在旁,實是樣樣皆通!”
  法醒喇嘛笑道:“一國之君,就是要懂得謀略,有空我還得帶你走一趟笑臉之旅,去向左仲儀、李衛、弘晝示好,讓他們莫名其妙,理親王怎變了樣!”
  弘皙越想越得意:“妙哉妙哉!我現在就去安撫郭奇秀,來個笑臉之旅。”
  法醒喇嘛同意下,他始離去。法醒喃喃自語而笑:“當一國之君有何難,可惜少生幾年,否則允乃怎會失去帝位,含恨而死。”
  一切在其掌握之中,法醒喇嘛笑得甚是暢快。
  然另有一人則對他不悅,正是畫虎道士張虎皮,打從法醒喇嘛到來,他即受冷落,且佛道一向互鄙,張虎皮已滿肚子怨氣,遲早將挑戰法醒,只是時機未到,暫不動聲色罷了。
  弘皙甚快找到後院禪房,郭奇秀除了受傷在此休養外,且因失勢備受冷落,極於脫因而出,然卻苦無機會,尤其法醒喇嘛到來,弘皙竟然對共言聽計從,讓他頗為吃味。誰知弘皙竟然突地造訪,讓他受寵若驚,趕忙拜禮回應。
  弘皙一反往昔暴戾謾罵,換來笑臉迎人,縱使笑容帶僵,但至少是個開始。笑道:“你可養好了傷?”得做到關心第一步,愛及子民。
  郭奇秀甚不習慣,仍拱手回禮:“應該好了,對於前次府衙一事屬下甚感抱歉……”
  弘皙一笑置之:“別談它,縱使失敗,你還是有苦勞。”
  郭奇秀道:“多謝太子爺……”縱覺不對勁,但能談開,未必不是件好事,“不知太子爺可另有指示?”感覺對方似有所為而來,遂有此一問。
  弘皙笑道:“不瞞你說,是有點事;聖幫和漕幫互鬥,左仲儀宣布放棄漕運,這可是天大事件,你得去找左海瑞,先讓他們鬥上一陣再說。”
  郭奇秀聽及此,簡直找到明燈,目光頓亮:“是該通知,屬下立即去辦!”說著拜禮欲去。
  弘哲笑道:“等等!待我請你吃一餐再走如何?”
  郭奇秀笑道:“不必了,早辦早妥,也好替太子爺分憂!”
  弘皙笑道:“那快去快回,你可是我得力助手,一切小心!”
  郭奇秀甚為窩心,拱手勁說道:“屬下省得!”深深一拜,掠飛而去。
  弘皙摸摸嘴角,喃喃說道:“笑臉迎人這麼管用?早知就該笑了,隨便幾句就能令人賣命,比什麼利器皆管用,好招!”拿出隨身攜帶鏡子,照得笑口常開,牙齒發白。
  左仲儀甚快回到聖幫,除了治傷,已請青逸飛算出漕運撤收,將損失多少銀子,並擬出部署安排。
  對於聖爺決定,聖幫弟子雖詫訝,但皆相信聖爺經營能力,並末引起多大驚變,一切仍順其自然。
  青逸飛當了帳房,首次接此重任,甚快算清後,已向左仲儀報告。雙方會面書房,心有靈犀,相視即笑。
  然想及正事,青逸飛仍急,道:“五百艘漕船停工,便是要貼上百兩銀,即損失五萬兩,員工五千三百二十人,平均每人月薪三兩銀,得損失一萬五千九百六十兩,至於漕船所舊大小艘平均一千兩,恐得貼五十萬兩,且米糧、銅鐵等商行補給損失更大,三百萬兩銀跑不掉,此乃以收千萬營業額之一成計算,其他林林總總將不少於六百萬兩以上,是個大數目。”
  左仲儀道:“倒出乎預算…”站立而起,踏步而行:“我看得留下百船,幫為聖幫自家商行補給,只要不接他貨,漕幫也無話可說,待海遠成形時再重新評估,至於其他四百艘,請漕幫估個價,大概不至於太低,剩下的找包天星或劉吞金試試,若能賣個好價錢,也可減少損失。
  青逸飛道:“如此損失大約可壓在三百萬以下,只是人員變動,要辭退?那也得安家費,數目可觀,若干薪,又要支付多久?”
  左仲儀道:“留了一百艘,至少可安頓一千人,剩下三千人,應可分發各處商行或礦場,且看對方意願。造船那頭得安排多些,希望能快速造妥十艘,彌補漕運之不足。”
  青逸飛道:“那就是不辭一個了?”
  左仲儀道:“原則如此,但無意願者,就讓他們辭吧!”
  青逸飛道:“知道了,仁慈老闆。”
  左仲儀笑道:“事情恐無此簡單,光是北京人員,要他們到南方來,恐也不肯,其他地點亦雷同。”
  青逸飛笑道:“找鄂龍啊!我覺得聖幫訓練的人,都是良材,鄂龍定喜歡,何況既已合作,在北京弄個分行,也是正常。”
  左仲儀恍然:“倒未想到此點,好吧,修書鄂龍,看他意願如何。”
  青逸飛笑道:“剩下就是拍賣漕船一事,祝你成功!”解決麻煩事,也算替聖幫立了首回業績,暢快無比。
  左仲儀亦陪笑著,有些才女佳人作陪,忒也賞心悅目。
  兩人正為細節做修正時,忽聞外頭傳話法醒大師求見。
  左仲儀詫楞:“他來作啥?”
  青逸飛詫道:“法醒一向神秘,且當年曾跟過允乃,後即失蹤,有人說他拜過文覺國師當師父,但似乎有假,他跟弘皙可能一體,恐為弘皙事件而來。”
  左仲儀道:“既然來了,總得接待,你要見他麼?”
  青逸飛道:“他恐怕未見過我,認他一下也好,否則路上著了他道兒都不知。”
  左仲儀道:“那走吧,聽說他武功深奧難測,不知比起烈九蛟如何?”對其武學亦深感興趣,想一窺究竟。”
  青逸飛道:“你該不會跟他較量吧?”
  左仲儀道:“當然不會!若想較量,也得在無人島上,聖幫廳前打鬥,豈非自找麻煩。”
  青逸飛這才放心,笑道:“那走吧!去瞧瞧廬山真面目。”
  兩人遂並肩而行,直往前廳步去。
  法醒大師坐定廳堂太師椅,觀賞聖幫古樸佈置,尤其內壁二幅龍騰九海圖,刻得浪濤、青龍勾畫了了了,栩栩如生,實是罕見,應是出自名人手筆。
  正欣賞中,左青二人已步入。法醒知覺,起身拜禮:“可是聖爺、青姑娘,老衲法醒,幸會幸會!”尤其見著青逸飛,目光頓閃,一股驚艷幻起,暗道果真絕色女子。
  青逸飛詫道:“你認得我?”
  法醒笑道:“京城億嘉票號首席帳房,誰人不知,幾年前有一面之緣,只是姑娘忘了,現在應是聖幫?……”
  青逸飛道:“他聘我當帳房。”
  法醒喇嘛笑道:“左爺好眼光。”
  左仲儀笑道:“全是緣份,大師請坐!”
  兩人雖見法醒喇嘛笑的親切,和藹仁慈,然總覺其似乎刻意表現笑容而變成充滿一股飄浮難以捉摸之淡淡邪意。
  亦或是靈法修至後來,皆會出現如此邪異氣息。縱使只稍露些許,兩人感覺尤其敏銳。
  法醒喇嘛仍一臉祥和回坐,笑道:“聖爺該知老納此次前來,乃為不肖徒之事吧?”
  左仲儀道:“呢,有點意外!”
  法醒:“他是急了點,犯了不少錯,老衲特地請他來向聖爺道歉,望您賞個臉。”
  “這……”左仲儀實未做好準備。”
  法醒喇嘛道:“他已在門外候傳。”
  堂堂親王竟然候傳,倒轟得左仲儀滿臉詫訝,不知對方耍何陰謀招法。
  青逸飛臉色已變:“你們見吧,我可不想見他!”轉身欲走。
  法醒喇嘛突地拜禮:“青姑娘莫要離去,弘皙確實已悔改,你見一眼便知,若不順眼,大可離去。”
  青逸飛冷道:“好吧,我倒看看他能變何花招!”停步未動。
  法醒喇嘛道:“多謝!”轉向左仲儀:“不知左爺肯否賞臉?”
  左仲儀道:“既然來了,談談也好!”遂同意傳人進門,法醒道謝不斷。
  風及時暫任總壇總護法,由他傳令,不久赫見以弘皙謙卑有禮行來,玉扇亦不敢耍搖,插於後頸,雙手拱著,似卑臣見皇上,走得極見龜模龜樣,一張臉笑得甚假,卻是嘴開牙現,硬張得可以。
  忽見青逸飛,弘哲心神暗顫,原來美女躲至此,讓她逃過掌心,實是可惜。然邪念一閃即失,畢竟發現笑容特別管用,當極力使用,至於搶回美女一事,待跟師父商量後再說。遂仍謙卑行來,大禮一拜,道:“在下一時中邪,做出危害左爺和青姑娘一事,尚祈見諒!”
  左仲儀眉頭一跳,對方瞧來甚假,怎肯做此犧牲,不知葫蘆裡賣的何藥,一時不知如何應對,直打哈哈。
  青逸飛則瞧來噁心,冷道:“當真悔改麼?下跪讓我瞧瞧!”
  弘哲暗詫罵道:“賤女人,哪天姦了你!”然笑臉仍在,只是較僵,呃呃瞧往師父,想得到暗示。
  法醒笑道:“既是認錯,下跪亦屬應該,親王身份只是假象,徹底悔改,方得愉悅解脫。”
  弘皙暗道也罷,反正是演戲,能整得對方相信才是高招,當真雙膝一彎,吟地落地,嚇得青逸飛花容失色,你你你叫個沒完,左仲儀亦楞,趕忙一道勁送來,托住弘皙,急道:
  “王爺毋需如此,我等原諒你即是。”
  弘皙暗喜,效果的確棒透,仍裝模作樣,嘆道:“我是真的 悔改,望左爺、青姑娘原諒,就讓我磕三個響頭謝罪吧!”當真想磕去。
  左仲儀顧不得起身,硬將他給扶起,.急道:“王爺夠了,再跪下去,傳出外頭,聖幫將聲譽受損。”
  弘哲不知所措:“這這這……”轉向法醒,想徵得指示。
  法醒喇嘛笑道:“看來聖爺已原諒你了,那就免去磕頭吧,免得傳言滿天飛,讓聖幫形成負擔。”
  弘哲道:“是!”當下再深深拜禮,立於一旁。
  左、青二人被弄得啼笑皆非,原以為弘皙只是作樣,誰知連下跪都做了,若說不悔改,總也說不過去,難道是法醒逼迫,對方迫於淫威始做出不願之舉?但瞧來又不甚恰當,弘皙竟然笑的帶黠,此又非受逼所能洩露痕跡。
  兩人當真迷惑難解。
  左仲儀可不敢失禮,登時賜坐,弘皙不肯,但在法醒示意下終坐下,仍道謝連連。
  法醒喇嘛笑道:“希望一切誤會解去,來日將成為膩友。”
  弘皙笑道:“不知是否有此榮幸?”
  左仲儀笑道:“好說好說,只要王爺真心悔改,在下豈有拒人千里之理!”
  弘皙笑道:“多謝聖爺,在下必不讓您失望。”
  法醒笑道:“看來道歉一事應無問題了,接下來老衲另有請求,不知左爺可否同意?”
  左仲儀道:“大師說說看,只要在下能辦到,必定答應!”
  法醒笑道:“其實也非難事,曾聞左爺武功蓋世,可否賜教幾招,老衲對江南武學一向好奇,卻不得其門而入,此次良機難得。”
  青逸飛暗罵:“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左仲儀乾聲道:“傳言可能有誤,在下武功平平,不足一提!”
  法醒笑道:“只是切磋,無傷大雅。”
  左仲儀道:“好吧,但恐獻醜了……”
  青逸飛急道:“不行!他受了傷,不能動武。”
  弘哲暗斥:“小賤人,敢情愛上他,哪天剁了它,讓你成寡婦,再姦了你!”
  法醒笑道:“既是切磋,當然不傷身體,點到為止,姑娘大可放心。”
  左仲儀起身道:“大師請賜招吧。”運足真勁以對。
  青逸飛見已阻止不了,只好運功護守,道:“自個小心。”
  法醒亦慢慢起身,拱手道:“那老袖獻醜了!”雙手合十,是氣妻時流動,勁道暗浮。
  左仲儀暗道好內勁,不敢大意,功行極限以對。
  法醒笑道:“招法不多,只有一招“如來獻掌”,左爺小心了!”掌勁一翻,既平淡且無無息,然左仲儀卻感受莫大壓力,似乎任何躲閃皆逃不出掌勁範圍,只好強出一拳,硬往怪掌頂去。
  掌拳碰罷,叭然細響,不動聲色,卻見右側弘哲、左側青逸飛驟被狂風掃中,發掠衣翻,掃得幾乎快往後倒。待要強力反擋,勁風吹過,變得詭異無聲,靜得可怖。
  青逸飛急於知道結果,然雙方仍靜止不動,實無跡可尋,不禁焦急:“左爺,比完了?”
  此時法醒突地收招,從容一笑:“左爺好功夫,一式無敵神拳恐當真天下無敵,老衲佩服之至。”
  左仲儀亦收招,雙手抱拳道:“大師佛掌才是天下無敵,在下甘拜下風。”
  法醒笑道:“毋需客氣,咱下次再比劃比劃,心願即了,就此告辭。”
  左仲儀道:“不再多坐一會嗎?”
  法醒笑道:“不必了,我且要帶弘皙前往總督府道歉,時間恐不多,得先行一步。”
  弘皙笑道:“是該向李總督道歉,甚至寶親王,我負他太多了。”
  左仲儀笑道:“你倆是該該談談!”既是如此,也不便留人,遂喚來風及時送客。
  法醒禮貌而退,弘皙則臨行時仍瞄青逸飛一眼,目光終泛邪,但一閃即逝。
  青逸飛頓覺噁心,不理他,等兩人退去後,急忙奔往心上人,急道:“鬥得如何?”平分秋色,還是未沾上邊?”
  左仲儀苦笑:“怎未沾上邊,這老狐狸功不可測,差點被他震得吐血重傷,瞧我的手。”右手抬起,始終握著拳頭。
  青逸飛道:“拳頭頂硬啊!”
  左仲儀苦笑道:“打不開!”
  青逸飛詫楞:“當真?”抓過手,想將手指一根一根扳開。
  左仲儀急道:“勁道小些,免得斷去,那傢伙震僵我拳頭,還好擋了下來,否則整條手臂恐被廢了。”
  青逸飛嗔道:“明知他武功厲害,還跟他比。”
  左仲儀苦笑:“沒辦法,不比,他不肯走。”手指已被扳開,且經揉搓,舒服許多。
  青逸飛道:“到底是啥功夫,這麼厲害?你能接下他幾招?”
  左仲儀道:“佛門硬功夫,當然厲害。至於能接幾招,我也沒把握。又如烈九蛟,卯起勁來鬥,不到十招就完了。”
  青逸飛道:“他比起烈九蛟,誰厲害?”
  左仲儀道:“各有千秋,不過烈九蛟功力應更勝一籌,光比年齡也贏他。”
  青逸飛稍安心,畢竟鬥烈九蛟能活命回來,法醒大概也要不了他的命。道:“不知兩個笑面虎耍何心機?竟然跑到聖幫道歉,還下跪!”
  左仲儀笑道:“我也摸不著頭緒。”
  青逸飛道:“難道他們改變策賂,想拉攏聖幫?”
  左仲儀道:“他們拉攏的不只是我,連李衛、弘歷也要拉攏,否則怎急著要去見他們。”
  青逸飛道:“這就奇了,弘皙和弘歷分明死對頭,怎湊在一起?”
  忽見柳碧璣溜出來,斬金截鐵說道:“法醒不是好東西,當年他護持廢太子允乃時,且常暗殺康熙皇,當時未出家,外號“笑裡藏刀”,本名為卓不全,現在竟然搖身一變為法醒,看得了妖邪佛法,海寧聖爺曾特別指示要防此人。活該他來聖幫,我一眼鄧看出他那副假耳朵,上頭光,下耳利用錘子拉長,剃了光頭也難掩飾。”
  左仲儀道:“姥姥既對他甚為了解,可知他到江南有何目的?”
  柳碧璣道:“定是大陰謀,否則他不會親自出馬,且跟帝位有關。上次輔佐廢太子失敗,現必顧全力護持弘皙登基。”
  青逸飛道:“那會是去暗算弘歷?”
  柳碧現道:“若要暗算,則不可能去拜訪、認罪。在我看來,他在緩和情勢,然後伺機而動。”
  左仲儀道:“再動也是弘歷,得護著他才行。”
  柳碧璣道:“還有聖幫,否則他毋需來拜訪,別忘了,他以前外號笑裡藏刀,殺人不見血,詭計特多,不得不防。”
  左仲儀笑道:“多謝姥姥忠告。”
  柳碧璣自得一笑:“老歸老,還是有利用價值!”心念轉處:“派個人日夜查他,總得弄個水落石出。”
  左仲儀當然知曉她指的是誰,當下應允,道別兩人,逕自尋找丁幻去了。
  青逸飛擔心道:“如此厲害對手,竟把聖幫當目標,實叫人防不勝防。”
  柳碧璣道:“放心!你那個聖爺郎君,他可具備了左家優良傳統,就是有一股無入能及拼勁,整不倒、打不死,我管他叫不死金剛,任誰惹了他,準吃不了兜著走!”
  青逸飛乾笑:“和姥姥談話,總讓人信心十足。”
  柳碧璣挽著她,往後院行去,愛若女兒道:“你可跟我一樣,年輕時既漂亮又聰明,所以才會選入聖幫,當然你好一點,當了帳房,我卻是當了丫頭,但都是一樣替聖爺辦事者,年輕時我亦甚多人追,卻都不中意,但中意聖爺又不敢開口,所以誤了青春數十年,現在想來實是後悔,故姥姥勸你,該下手即下手,管他是誰,也不必負擔太多,就像劉光霞和弘歷,為了他們而放棄自己幸福,後果即若我老太婆,虛度青春,後悔莫及,現在想好好談場刻骨銘心的戀愛,恐也得來世了!”
  青逸飛感覺出姥姥心中之悔之無奈,“虛度青春”四字如利刀捅心,實不敢想像年邁時會像姥姥如此孤苦伶仃。揪緊姥姥繭手:“我懂!”
  柳碧璣笑道:“那就好,女人青春只有一回,空磋陀有何意思。”兩眼已含淚,這卻是一生不懂抉擇換來代價。
  青逸飛頓覺全身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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