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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伏 刺

  法醒大師和理親王弘皙於運河南岸附近高樓瞧得兩幫互鬥。
  高樓原是觀月酒樓,兩人包下最高層,居高臨下觀戰,視野頗佳,且可暢飲美酒,妙哉。
  弘哲笑道:“鬥的爽快,可惜末真正打起來,下次得找機會把李衛調開,這碼戲上演的才夠精彩。”
  法醒笑道:”另一齣戲更精彩。”
  弘皙不解:“何戲碼?”
  法醒終露邪意:“可見著漕幫缺了兩個激進份子?”
  弘皙道:“石士寶和朱小全?””
  法醒道:“正是。”
  弘皙道:“他倆好戰,不能參與,怎夠精彩?”
  法醒道:“好戰份子怎會脫離戰場,他們溜到另一地方胡搞去了。”
  弘皙道:“哪裡?”
  法醒道:“北京。”
  弘皙道:“北京?北京有何好戲?鄂龍?還是北京幫?”
  法醒道:“都不是,他們做的是反清復明最終目標。”
  弘皙詫道:“他們要行刺皇阿瑪?”
  法醒額首而笑:“小聲些,隔牆有耳。”
  弘皙雖壓低嗓子,卻全身繃緊:“他們要行刺皇阿瑪,我們卻在這裡?得快快回去護駕。”
  法醒道:“那樣豈非前功盡棄。”
  弘皙道:“怎講?”
  法醒道:“一切都在我安排掌握之中。”
  弘皙更詫:“你安排行刺皇阿瑪?”
  法醒笑道:“你不是嫌他太長命?且時好時瘋,又不傳位予你,那何不早日將他料了。”
  弘皙乾聲道:“想雖如此想,但做又是另回事…”
  法醒道:“無毒不丈夫,反正行刺雍正也非首次,且我們只是避開,嚴格說來跟咱完全無關。”
  弘哲低聲道:“說說看,到底計劃是啥?”
  法醒道:“那個黑賊盜走你的秘詔,恐也同時盜走乾清官秘詔,引來粘桿處追殺,連李衛亦樣自出馬,京城勢力頓減一半,我突有念頭上身,何不將計就計,將李衛、冷斷天、弘晝、弘歷等人絆在江南,讓京城更空虛,然後煽動反亂份子去收拾雍正,憑呂四娘、甘鳳池、朱小全、石士寶等人,實力亦算堅強,這一行刺,準能成功。”
  弘皙恍然,欣喜道:“好計,那老不死早就該亡!”然興奮中後有疑惑:“可是文覺國師仍坐鎮大內,他們能成功麼?”
  法醒道:“猛虎難抵猴群,他們這次必傾巢而出,實力超強,準能奏效。”
  弘皙帶點怔仲不安,又帶點興奮:“希望能成功,否則實在難熬……”頓覺不妥:“既然行刺,咱還在此,若皇阿瑪當真死去,帝位豈非被人搶走?咱得快快回去。”
  法醒笑道:“不急,太早回去,落個陰謀纏身,且不出手相助又不行,至於現在,時機倒是差不多,處處跟著朱小全等人屁股走,準最恰當,放心,一切在我掌握之中,只要你秘詔在手,一切自無問題。”
  弘皙摸摸胸口:“我隨身攜帶,隨時可走。”
  法醒領首:“好極。待咱另作安排後,再往北京出發。”
  弘皙道:“尚要安排何事?”
  法醒道:“纏住弘歷,只要他不能回京,一切搞定!”
  弘皙興奮異常,拜禮道:“多謝師父鼎力相助,事成之後,國師必由你來執掌。”
  法醒笑道:“屆時再說,目前你仍得不動聲色,保持常態,然後慢慢移返北京,至於弘歷,派得手下先是阻攔,後則全力狙殺,讓他回不了京城。”
  弘皙當然唯法醒馬首是瞻,一切讓其處理調度,自己落個輕鬆,皇帝夢一圍圈套在頭上,無比舒爽。
  弘歷、左仲儀怎知法醒有此計劃,仍悠哉前往上海造船廠。
  一路上弘歷大獻殷勤,弄得青逸飛好生困窘,然青逸飛亦想及對策,只要弘歷賞茶賜酒,亦或談論風花雪月之時,必定拉著左仲儀一併享用,縱其有意避開,青逸飛則裝頭疼肚,反正在船上,左仲儀能躲到哪?在得知帳房頭疼,總得過來瞧瞧,終把他給絆住。左仲儀不得不暗付對方不解風情,青逸飛哼哼幸災,倒也報得小小冤仇。
  弘歷縱覺不能盡興,然能照顧美女,亦是樂事,他樂此不疲。
  然次日一早,已抵上海,弘歷只好收斂奔放感情,得分點心在考察上,青遞飛方重負稍減。
  造船廠一向臨海,故船支可直接抵達,行及黃浦江口時,終見寶興船廠竟然佔地十數頃,一次同時可興造十餘艘大小船支,規模龐大。
  弘歷目光一亮:“好個造船廠,竟然比官方大一倍,左爺生意實是了得。”
  左仲儀道:“官方若重視,民間豈比得過。”
  弘歷笑道:“那也得有技術才行。”
  左仲儀道:“其實大同小異,咱下去瞧瞧吧!”
  眾人遂下船,廠長知聖爺到來,親自迎接,眾人得以清楚參觀。弘歷瞧得眼花撩亂,光是一艘巨船即得動上數百名員工,偌大船廠,少說亦有數千人之多,其中又分木工、鐵工、技工、飾工等十數部門,各種作業範圍,有條不紊。
  青逸飛瞧得暗嘆不已,自己一直待在錢莊銀樓,原以為大商場即是數間店舖連在一起,然怎知另有數百間甚至數千間寬廣店舖之工廠?那種龐大,宛若置身巨海中,一股接近偉大崇拜之心油然而生。
  小德子亦逛得頭昏眼花,詫喜說道:“實進入深山叢林,這峰一過又來一峰,此崖越過另有一崖,大大小木穿滿林!”
  左仲儀道:“閩廣船廠更大,恐得逛上大半天。”
  小德子詫道:“那麼大?難怪你想發展海運,原是有備而來!”
  弘歷笑道:“經營如此巨廠,得有真本事方行。”瞧著種種規格樣船,已抵一平底船,不解道:“船底為何有平尖底之分?”
  左仲儀道:“這艘是江南海船,亦稱沙船,由於江海接通,水底多沙,故吃水不能太深,且以平底為宜,其可行可泊,縱稍有擱淺亦無礙,甚便於近海洋行駛。”
  弘歷道:“沙船又比漕船大了。”
  左仲儀道:“當然大,漕運于沙嚴重,怎能行大船,沙船一趟三幹五百石,足雙漕船多數倍,利潤自來。”
  弘歷有了概念,遂又前往一艘似臉盆形狀怪船,道:“這船又何名稱?總不會稱大險盆吧?”
  左仲儀道:“叫三不像,不像船、不像盆、不像舶板,浙海管它叫蛋船,亦能過沙,反正各頭皆可停泊,甚是言論”
  弘歷笑道:“名堂真是不少。”隨又行往最巨一艘,足有數層樓高,道:“這鐵定是海中巨艦了?”
  左仲儀道:“正是,其是尖圓底,得下龍骨,以前三段大木撐之,細則如腿,粗則如腰,甚至多人合抱,近年技術改良,有的部位可用鐵桿代之,省了不少麻煩,此船專走遠洋,故洋商亦有訂購。”
  弘歷道:“用之於水師如何?”
  左仲儀笑道:“當然行,但恐得官方自行設廠,寶興訂單已至明年秋,恐不易出貨。”
  弘歷道:“生意那麼好?”
  左仲儀笑道:“主要是技術尚可,穩固耐用、交貨準時換得的信用。”
  弘歷笑道:“看得出來。”
  左仲儀復帶領參觀桅杆處、製槳處、風帆處……,總讓弘歷、青逸飛、小德子贊嘆不已,地聖幫商業體系由衷欽佩。
  弘歷感觸甚深:“國家若能以此有系統經營,何思百姓吃不飽?我看一個個都得變成小富翁!”
  小德子道:“看來奴才得改行了。”
  弘歷笑道:“那就留在此吧,和左爺學點技術。”
  小德子登時搖頭乾笑:“說著玩的,奴才天生就喜當奴才,伺候爺身邊,是奴才一生最大榮幸。”
  弘歷笑斥:“真是奴才!”
  小德子滿心歡喜受之。
  左仲儀不禁想及忠心耿耿之丁幻,幸好總覺他奴性少些。
  青逸飛亦暗自爽斥一聲奴才,但覺這類人亦有可愛一面。
  參觀過後,弘歷心中有譜,今日不發展海運,明日將被淘汰,暗自決定回到京城後,總得向皇阿瑪建議,任左仲儀為特使,專門督導船運發展為是。
  左仲儀此趟除了參觀船廠,且另有任務,故在觀畢後,已帶往附近名為“珍品樓”之酒店,準備招待弘歷用餐,再則前往蘇州找那連日珍算帳,以期反攻杭州。收拾左海瑞,平復此亂。
  待至珍品樓臨海廂房,邊賞海景邊品佳看、醇酒,另有美女作陪,實是人生一大樂事。
  冷斷天依樣守在樓下,暗中保護寶親王,以防不測。
  左仲儀當然隨時小心翼翼護守,然在用餐過半之際,忽進來一二十上下綁著雙辮少女,她乃丫環之類專門伺候酒客之打扮,手提一罐陳年玉冰燒,笑道:“給爺點的酒送來啦!”
  左仲儀道:“有再點酒麼?”瞧向青逸飛:“誰還想喝?”又瞧向弘歷。
  青逸飛道:“我沒點。”
  弘歷笑道:“我也沒點。”
  那女子笑道:“是麼?那可能走錯房了,抱歉!”想退去。
  弘歷瞧其失望表情,一時不忍,道:“什麼酒,送來我瞧瞧。”
  女子欣喜道:“是花彫,爺定喜歡!”快步奔來,且將酒罐前送,“它可是本店員有名酒種喔!”又自欺前笑的更甜,然表情已異。
  左仲儀頓覺異樣,道:“花彫怎是用此圖罐?應是橢長形,拿錯吧?我來瞧瞧。”伸手欲接酒罐。
  那女子笑聲依舊:“不會吧,它確是花彫無誤,您瞧便是。”將酒罐一送,猝地右手一翻,閃出晶亮匕首,直往弘歷撲刺。
  此舉嚇壞眾人。
  左仲儀猛地迫掌擊酒罐,砸中那女子左腰,使她偏身;毒匕失準頭,然仍落落于弘左肩,小德子嚇壞欲撲卻來不及,青逸飛急推開弘歷,欸呀一聲,右臂挨得一刀。
  左仲儀乍急,厲喝:“敢傷人麼!”哪顧得對方是女子,照樣欺前,斷浪怒掌猛擊,打得女子悶吐鮮血,倒地不起。
  小德子撲人不著,面對窗口,復見數名黑衣蒙面刺客撲來,駭聲大叫:“窗口還有人……”拼命撲去,仍晚半尺。
  左仲儀再怒:“真是無孔不入!”殺機已起,赫見其撲若虎,動似狂龍,雙掌搗來無極霸勁,哪管四人齊攻,他已相準較前兩人胸口,往其胸脯打去,其速之快,掌勁之猛,已是天下鮮有敵手,情急拼命,殺手根本擋之不了,硬殺劈得口吐暴血,往側後方另兩位同伴砸去,砰地又是兩響,四人撞成兩堆,盡往水中砸去。
  冷斷天等人已知巨變,兵分二路,一往水域追去,一往廂房護來。冷斷天最是嗔恨敗類,方衝進門,見及弘歷無恙,寬慰不少,喝道:“護持王爺!”兩人搶至弘歷身旁,連青逸飛亦被逼退。冷斷天更惡那女子,管她是傷是死,照樣刺她數刀以取性命。
  左仲儀見及弘歷沒事,急往青逸飛奔去:“傷的如何?”見其手臂滲血,疼心不已,已撕開袖子,且拿出金創藥,替她敷去。
  青逸飛疼在肉裡,甜在心裡,直道:“沒關係,只是皮肉傷……”想耍手臂表示無礙。
  左仲儀道:“別亂動,得札了它。”想撕下衣角,青逸飛則拿出白絹巾,含情送去,左仲儀接過手,知拭藝品般小心翼翼包札。
  弘歷原想大事感謝青逸飛拼命相救之情,然突見左仲儀深情裹傷,及青逸飛款款相待,連那肌膚亦大方讓其摸去,遞出絲巾更是含情脈脈,至此他方知美女心有所屬,難怪縱使熱情相待,總少了某種感覺,屢屢邀她並肩同遊,她總是行前落後,顧左右而言它,原以為是少女窘情所致,豈知全是誤會了。
  佳人既有所屬,心情頓時酸楚落寞,一夜美夢盡被淋熄,暗嘆不已。
  小德子發現不對,急道:“爺您得快躲,刺客似未全部伏誅!”拉著弘歷閃至內角,始讓弘歷清醒,不敢再墜傷情,勉強提勁說道:“我沒事。”
  左仲儀原以為刺客再犯,備掌欲擊,但聞沒事,終稍放心,道:“實是遍處皆險,讓寶爺受驚了。”說話間,左手始終抓著青逸飛左臂不放,原是包札末妥,怎可棄手?見弘歷沒事,始收回右手打花結。
  弘歷瞧得更心酸,仍裝鎮定,急道:“青姑娘傷著了?”
  青逸飛笑道:“還好,不礙事。”
  弘歷歉聲道:“那就好,實是過意不去……”要是往昔,必定欺前疼傷,然事已至此,只有退讓了。
  青逸飛直道沒關係,弘歷只能歉笑以對。
  冷斷天觀察情勢後說道:“危機似已四伏,寶爺應跟屬下回杭州,免生意外。”
  弘歷已失美女,心情低落,遂同意回去,連準備去海寧探身世一事也免了。
  冷斷天拜別左仲儀,道:“船廠已參觀完畢,寶爺將返,左爺是否同行?”
  左仲儀道:“你們先行一步,我另有事務待處理。”
  冷斷天額首後已指示護著弘歷離去。
  弘歷縱使心酸,仍擠出笑容:“青姑娘,多謝一日夜招待,來日再還!至於左爺,咱杭州再見!”小德子亦拜禮謝。
  左仲儀、青逸飛含笑送至門口,弘歷等人始匆匆離去。
  青逸飛心神為之舒爽:“好啦,終於解脫了!”瞪向男人,喝道:“你好壞,竟敢想把我送給別人。”
  左仲儀道:“哪有,只是招待友人而已。”
  青逸飛喝道:“啥話,我又不是交際花!”
  左仲儀道:“想哪去?你若是我妻,客人上門,不去招待麼?”
  青逸飛一楞,斥道:“那也不能逼著我並作堆!”
  左仲儀道:“有麼?陪他也是應該,是你心結有問題。”
  青逸飛斥道:“你才有問題,明知他在追求我,還免費贈送?看我如何修理你!”
  左仲儀嘆息:“同情一下又如何?沒看他走得傷心,必定難過得要死。”
  青逸飛斥道:“愛情豈能施捨?現在不了結,難道要等他深陷無法自拔再了結?越想越氣,嘎聲大喝:“可惡!枉我跟你東徵西討,吃足苦頭!”出掌即想教訓。
  左仲儀欸呀 聲拔腿即逃,躲得一掌後黠皮之心已起,道:“你剛才說什麼……“竟敢把我送給別人”?那你就是我的人了?”
  青逸飛暗詫說溜了嘴,惱羞成怒:“誰是你的人,給我回來!”追殺更猛。
  左仲儀直往岸邊逃去,捉弄笑聲不斷,待奔及兩裡,已被揍得三數拳,青逸飛總算氣消,追著只是好玩,感情交融不斷,甜蜜上心頭。
  濃情中,青逸飛忽見一艘豪華巨船,船首插著風向球,正隨風旋轉,雖不起眼,她卻驚詫:“是劉吞金的船?”
  左仲儀這才留意,見得船頭雕有潛龍,正是當年劉吞金特別訂製,道:“不錯,潛龍號,是他的船。”
  青逸飛喜道:“劉吞金在此,那她女兒光霞定也在附近了,咱去找她!”
  左仲儀嘆道:“如何能找,找到又能如何?”
  青逸飛道:“向她說清楚啊!”
  左仲儀道:“能說什麼?”
  青逸飛一楞,這才想及能跟劉光霞談的只是婚約,否則一切總是假,自己決定跟著他,難道還要容下劉光霞?縱使頗為同情她遭遇,然想及共事一夫,已然猶豫。
  左仲儀道:“走吧,連劉吞金也不必談,他早已和左海瑞串通,談也是白談。”垂頭喪氣走人。
  青逸飛追上,道:“劉吞金是恨你,才會做出此舉,誤會解開,自然沒事。”
  左仲儀道:“解得開麼?”
  青逸飛道:“劉光霞也夠可憐,我可以考慮……”掙扎中似乎同情戰勝感情,然想開口,又覺感情應是獨享,仍未克服心靈障礙,到嘴的話又縮了回來。
  左仲儀還是不想提,道:“走吧!以後有機會再說,悶在這裡難辦正事。”
  青逸飛掙扎未斷之下,只好跟去,滿腦子仍是劉光霞可憐身影。
  兩人選了路子,直往蘇州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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