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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9-11, 04:20 PM   #2784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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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忠 困

  三日休息,左仲儀傷勢復原近八成,氣色漸佳。開始處理幫中生意事項。錢莊因庫金尋回,一致穩定,至於劉吞金款項早已領走,不知改存何處,值得追查,在劉光霞未解決前,左仲儀實不願出面,青逸飛暗下決定,有機會親自解決此事。
  礦脈一事,除了雲南戰亂不斷,銅礦開採受影響,其他區域仍算順利。
  左仲儀既已答應乾隆處理苗疆土司,自應和礦脈之事一併處理,此已安排在明年春進行,暫且擱置,不足銅礦,由他處趕工支援便是。
  其他茶米油鹽等民生必需品供應仍算正常,只是鹽稅波動,且南方局勢混亂,目前不易控制,青逸飛建議降價讓百姓好過冬,左仲儀卻覺鹽稅牽涉甚廣,還是按兵不動,且等全盤了解後再處理。
  青逸飛道:“什麼都不動,你是受了傷不動,還是動不了?”她確想表現,畢竟降價搶市場,日後更大利多。
  左仲儀終說出心事:“乾隆剛主政,總該讓他表現,聖幫若能操控鹽市場,叫皇上臉面往哪擺?”
  青逸飛恍然:“早說嘛!還以為你廢了!”仍覺愛人足智多謀,隨又報告瓷器、紡織、藥材等事業,一切進行順利,“現在只剩船運、漕運和貿易三項,此三事牽連一起,又是大工程,你待計畫妥當麼?”
  左仲儀道:“漕運現在處理如何?”
  青逸飛翻動報表,道:“是收了不少,只剩自家補給船,其他全賣予漕幫,不過最近可能因朱小全、石士寶事件,漕幫表現並不友善,退了一百艘。”
  左仲儀皺眉:“應是意料中事,看來潘如虎可能有所誤解,得親自去解釋。”
  青逸飛道:“成麼?顧琮還想逮人,李衛恐也派大軍下江南、況朱、石二人定在潘如虎耳中說些你變成朝廷走狗之類壞話,你傷勢未復,萬一打起來怎麼辦?”
  左仲儀道:“不去,誤會可能更深,相信潘幫主是明理者,不會太為難聖幫才好。”
  青逸飛道:“那也等石、朱二人事了再去,否則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
  左仲儀笑道:“不成不成,事後再去,明眼人看得出來,那根本是牆頭草,江湖上行不通,唯有先拜訪才是正確處理方式。”
  青逸飛道:“聖幫又非江湖幫派。”
  左仲儀道:“問題漕幫卻是。”
  青逸飛無話可說,道:“只要你安全,其他事我不管啦!又是商場又是江湖,麻煩真不少!”
  左仲儀笑道:“經商或走江湖,原即在替別人解決‘麻煩’,所以我們永遠‘麻煩’個沒完,列如張家缺鹽,李家缺米可‘麻煩’了,我們送米送鹽過去,正是解決他們‘麻煩’,所以賺了銀子,也就是沒有‘麻煩’即無銀子可賺,故聖幫全靠‘麻煩’生存,你千萬別嫌‘麻煩’,否則恐真的麻煩了。”
  青逸飛終也笑起:“真是,一句麻煩,也容得你繞起如此麻煩之口令!”
  左仲儀笑道:“所以說‘麻煩’是我們的財神爺,我去漕幫解決問題,通路一順,豈非財源自來。”
  青逸飛道:“自個小心便是。”不再阻止。
  左仲儀交代她擬定海運經營計畫,也好跟億嘉票號合作之方案能順利進行。隨即整裝出發,前往漕幫總壇解說誤會。
  一路經過漕運,見得官船搜索甚勤,顯然顧琮並未放棄逮捕任務。
  左仲儀避開官船,再行數裡,已抵武林門外,拱宸橋附近之漕幫總壇,親自登門求見,漕幫弟子詫訝聖爺竟親自前來,雖對其投靠官方甚為不屑,仍通報後引人入內。
  漕幫總壇實為四合院格局,並非豪華取勝。原是漕幫以前常受官方圍剿,怎能惹人耳目,故全以低調隱祕方式活動,其總壇、分壇皆以實用方便為主,選此四合院為杭州總壇並不意外。至於私人置產那又另當別論。
  左仲儀被帶往側廳,裡頭佈置莊嚴,供奉一尊丈八高威武關帝爺,神桌上擺著香爐,香煙裊裊散升,別有一股肅穆正氣。
  左仲儀拱手膜拜關帝爺,畢竟忠義精神永世受人儆仰。其亦為漕幫教條,不容侵犯。
  方拜完關帝爺,漕幫幫主潘如虎及兩位護法黃象、劉玉誠已進門。
  雙方雖有心結但仍以禮相待。拜禮後各自坐定太師椅。左仲儀于左,潘如虎於右,狀似算命仙之黃象於幫主左側,一臉將軍威武之劉玉誠位於右側,兩護法原即多話,現卻顯凝重。
  左仲儀首先打破沉默,道:“想必掌門已知在下前來之目的?”
  潘如虎道:“略知一二。”摸摸已見風霜臉頰,“你當真投靠乾隆,聯合官方對付呂四娘和石士寶?“左仲儀道:“找到四娘了?”
  潘如虎道:“沒有,不過無風不起浪,尤其朱小全、石士寶受傷回來,齊指你所做所為,現官方又在逮捕兩人,你如何解釋?”
  左仲儀道:“掌門可知朱石二人在日月島做何事?”
  潘如虎道:“成立日月神教也非大不了,他們從未傷害一幹百姓。”
  左仲儀道:“造反朝廷,難道可取?”
  潘如虎冷道:“聖爺所言不甚妥,漕幫幾乎是前明後裔,是反清朝者。”
  左仲儀道:“話是不錯,然漕幫不與官方打交道?朝廷沒有漢人為官?都已過得百餘年,咱求的已是正道,不是仇恨,漕幫是讓人信服、尊敬,故能留傳至今,但日月神教未必,他們是狂教徒、激進分子,以殺滿清**為目的。掌門恐不知他們是將在下和青逸飛姑娘綁架至該島,準備囚困一輩子吧。”
  潘如虎詫道:“真有此事?!”
  左仲儀道:“關帝爺在前,在下毋需說謊。”
  劉玉誠道:“屬下聽石士寶說過,此事四娘亦參與。”
  左仲儀道:“四娘乃因段小芹事件,懷疑我們逼死她,原無可厚非,但她中途即已離去,該已找到段小芹之父段天城問清楚狀況,且段小芹和青逸飛是好友,怎可能出賣她?相反的,是我等合力保住她父親性命,且親手葬了她,石士寶不明究理即欲囚禁我等不放,有失俠義風範。”
  潘如虎道:“此事他是過分,但滅及日月神教一事,恐也做的更過分。”
  左仲儀道:“滅的是朝廷,並非在下。當時我是受困待救之人,還餓了七八天,怎可落罪於我。”
  潘如虎道:“傳言所有事件是你一手策畫。”
  左仲儀道:“恐誤會了。當時在下的確幫乾隆登基,但卻不表示我背祖叛宗,請朱石二人說明白,他們受困京城時,是誰引他們脫困?四娘和雍正恩怨,我從不干涉,但乾隆一事再打打殺殺,未免太過分,如若掌門,恐也會跟我做出同樣抉擇。咱要的是生意順暢,和官家打交道也是應該,只要顧及仁義兩字,任誰亦難說話。為此我是受到乾隆感恩,卻在追擊法醒妖僧時突然失蹤,乾隆不會著急疑心麼?而日月神教得意忘形露了行蹤,以乾隆立場,他難道不想殲滅?”
  左仲儀冷聲道:“去問問朱小全,當時他爬入我受困的山洞,我是否檢舉他,阻攔他,且問問日月神教徒劫後餘生千餘人,又是誰替他們求情?我左仲儀自認已仁至義盡,絕無愧對良心。”
  此語一出,潘如虎不禁動容,喃喃說道:“朱石二人保留不少事未說……。”
  黃象道:“他們是隱瞞不少事,我看得出來,只是不便多說。”總覺左仲儀乃可靠之人。
  劉玉誠道:“看來得問清楚再做處理,免生誤會。”
  潘如虎頷首,傳令找尋朱石二人後,復又問道:“日月神教到底是何名堂?”
  左仲儀道:“朱小全扮皇帝,石士寶扮護法,皆穿龍袍式衣衫,然後接受萬名信徒歡呼,口號是‘反清復明,朱武揚威,蓮華普現,濟救眾生’後頭另加一句‘殺滿清**’!
  且擁戰船百餘艘,不想造反是什麼。”
  潘如虎眉頭直跳:“擁戰船百餘艘?!”
  左仲儀道:“不錯。”
  黃象道:“竟然比總壇還多,咱也只不過近百艘,且平常還得當貨船用,舊得很。”
  潘如虎道:“看來可議之處甚多……”轉向外頭:“傳喚朱小全、石士寶之事辦了沒?”外頭傳回已加快催辦,立即將有消息。
  左仲儀暗自噓氣,看來已說動對方,誤會可解。
  潘如虎說道:“乾隆如何?我乃說並非寶親王時代之弘歷。而是當上皇帝之乾隆。”
  左仲儀道:“他不若雍正嚴苛追稅,乃採寬仁孝義治國,一緊一松,兄弟、百姓們應較好過。”
  黃象道:“瞧得出來,智者寬四方,慧者明心思,他受康熙皇影響甚深,不急著反他。”
  劉玉誠道:“咱也沒反康熙,年代不同,想反也得有個好理由,誠謂‘江山一代換一代,豪情還來又遠去’!”總覺當年反清復明心境漸漸消褪。
  潘如虎輕嘆:“義可守,忠字卻混了。”
  左仲儀乘機說道:“掌門被‘忠’字所困,漕幫打心眼忠的是明朝,且以大明孤臣孽子自居,然改朝換代已百餘年,不敢說漕幫不對,而是有可議之處,忠於明朝已顯空泛,自古以來即無朝代滅亡百年後而興邦復國者,唐朝滅了變宋朝,宋滅變元,元亡換明,明朝亦換成清朝,可有清滅回覆明者?恐也不古不利,縱使滅清成真,恐也得改個國號,那又與明何干?故忠於明已是愚忠,應忠於俠義之精神,畢竟關帝爺之忠於蜀國,然蜀國早滅,後世仍拜關帝爺,他能因非蜀國而不護持麼?那是否定者,咱拜關帝爺亦取其‘忠義’精神,為朝代愚忠已不可取,漕幫應將‘反清復明’大教條修正為‘忠義’之幫,乃‘忠’於‘義’字。”
  潘、黃、劉三人聽得腦門熱轟轟,從無人敢當面如此坦白說及廢“反清復明”教條一事,左仲儀忒也大膽。
  左仲儀道:“幫主其實內心已漸轉變,只是不敢說出,故使激進分子有所藉口,何不痛下決心?”
  潘如虎輕嘆:“誰敢說?畢竟無法估計後果。”
  黃象道:“反清應只是護著漢人之教條,不反了,恐被喚為漢奸。”
  左仲儀道:“就跟在下目前狀況一樣?”
  三人同以目光回應,不便回話。
  左仲儀說道:“是有壓力,但總比日月神教事件再發生,幫主未見血染紅海,屍首滿地慘狀,否則定會痛下決心。”
  潘如虎嘆道:“改了說不定付出更大代價。”
  左仲儀道:“或許不必說廢此反清復明教條,改成暫時觀望,且以反貪官、反惡徒、復俠義正義為宗旨,如此反彈將較少。”
  黃象道:“不錯,物極則反,循跡漸近,將可化解歧見。漕幫改為忠義之幫,應更符眾望。”
  劉玉誠道:“反清反了百餘年,效果總不佳,忠義治幫自可行。”
  潘如虎道:“好個忠義治幫!”原即如此,但強調出來,當更能讓漕幫目標清楚。
  左仲儀暗忖對方聽入耳,衝突將可漸漸降低。
  潘如虎轉問黃象:“乘機廢了‘反清復明’口號如何?”
  黃象道:“原已不切實際,但說出來又似背祖叛宗,或用‘暗廢’兩字,先傳出反清不切實際,反貪官來的實在,尤其朱石二人惹了事,正可藉此下令不得擅自組織反清團體,當可消弭日月島事件發生。”
  潘如虎頷首:“是個方法!”決心限制反清組織。
  忽聞外頭傳來腳步聲,朱小全、石士寶掩頭掩臉,且扮成普通百姓,小心翼翼奔入殿廳,待要拜見幫主,卻見及左仲儀,雙雙詫然楞住。
  潘如虎冷道:“怎不吭聲,做了虧心事?”
  石士寶強聲道:“哪有!”終拱手先拜禮,朱小全狂熱教主氣勢已失,也跟著拜禮,只是目光從未離開左仲儀,衡量著他來此用意。
  潘如虎道:“說吧,日月神教到底是何名堂?”
  石士寶道:“早說清,是另組反清教派,羅祖時代早已留下,我們只是組合他們。”
  潘如虎說:“我要聽的是,你們是否變成教主,然後妖言惑眾,高喊殺朝廷**?”
  朱小全暗愣,仍道:“那也沒錯,不殺**,如何反清。”
  潘如虎冷道:“錯在你自封皇帝教主,想君臨天下!”
  朱小全但聞犀利言詞,原是受傷臉面已紅,道:“那是教徒精神擁護,且以此號召,自能加強十倍戰力。”
  潘如虎喝道:“胡來!邪門妖教麼?竟藉神打上身耍把戲,你是否告訴他們個個刀槍不入?”
  朱小全、石土寶被斥得臉面發熱,低頭不已。
  潘如虎冷道:“為此造成萬餘人傷亡,如何向天下交代。”
  石士寶道:“若非左仲儀告密,不致受伏擊……”
  潘如虎喝道:“大膽!胡亂栽贓,他當時受你們囚禁,何來告密?爾等以造神方式蠱惑教徒,個個不惜決一死戰,行徑必是託大,露行蹤那是正常,乾隆剛登基,雍正又被殺,他不抄國抄家已是萬幸,抄你這小島叛徒有何難事!”
  朱石二人啞口無言,然幫主為此事如此光火亦甚不服。
  潘如虎道:“我氣的是你倆故掩事實,左爺在京城已暗助你們,在島上亦暗助朱小全你脫逃,且保教徒不被殲滅,縱其未配合反清,也對你們有救命之恩,你們竟然只字不提,對得起良心麼?”
  朱石二人至此始垂頭喪氣,銳氣盡失,甘心認錯。
  潘如虎冷道:“還不向左爺謝過救命之恩。”
  朱石二人立即拱手拜禮,甚為不願地道謝,左仲儀亦不便多言,拱手回應。
  拜禮過後,石士寶冷道:“救命之恩是該謝,但左爺所做所為,屬下並不認同。”
  朱小全亦做此表示。
  潘如虎冷道:“各人有各人做法,他不願反清,且結交乾隆也不能說他不對,他可是經商的,並非咱混江湖的,不和官方打交道,要他喝西北風去?就連漕幫為了生意,哪能脫得了官場包袱?你們只顧管妥自己,莫要管他人如何經營。”
  朱、石二人被批得灰頭土臉,好生困窘。然反清意識仍烈,朱小全冷道:“經商事我們可以不管,但違及反清復明任務,豈可讓他為所欲為。”
  潘如虎冷道:“反何滿清?現在不反了,只反貪官!”
  此語一出,朱石二人頓愣,幫主竟然廢此教條,實叫人無法接受。
  潘如虎但覺言詞過重,冷道:“你倆行徑已偏,反清任務暫時解除,去給我反貪官。如此胡來,要弟兄付出多少代價?”
  朱石二人聞言情緒稍定。
  石士寶道:“屬下遵命。”
  潘如虎冷道:“還有,漕幫目前反清為隱,不必強調,忠義為顯,每天給我拜關帝爺,免得落個不忠不義之人,且不得再私下組織任何反清教派,否則幫規處置!”
  朱小全急道:“可是日月神教弟子……”
  潘如虎截口道:“還要他們以神明附身,舉旗造反麼?叫他們解散,你也得在事情告一段落後自請處分。”
  朱小全應是,不敢再吭聲。石士寶亦低頭不語。
  潘如虎見兩人未反彈激烈,口氣始緩,道:“士寶你一向直來直往,不失俠義中人,只是行事過於莽撞,若獨行俠,倒也罷了,但既是漕幫一員,且身為四小祖之一,應立榜樣,否則讓手下弟子見著,有樣學樣,叫漕幫如何能服眾?”
  石士寶道:“屬下將虛心檢討。”
  潘如虎道:“希望你倆明白時代已變,凡事得跟著調整,把持忠義二字,方是漕幫最迫切需要者。”
  朱石二人頷首,“屬下謹遵教誨。”
  潘如虎道:“還有,左爺是生意人,聖幫從未以江湖幫派自居,扯著乾隆關係,你們也毋需刺眼,畢竟雍正已亡,乾隆也未犯下重罪,犯不著急著反他!”
  石士寶道:“可是大內高手追兵不斷……”
  潘如虎道:“能避則避,鋒頭一過,自然沒事。”
  石士寶道:“恐也避不了,李衛已經到杭州,且帶了百名以上人馬,方才我現身,恐已洩露行蹤,對方隨時將找上門。”
  此語一出,眾人詫驚,尤其左仲儀:“李衛已到?!”
  石士寶冷道:“怎麼?又想當牆頭草?”
  潘如虎喝道:“不得胡說。”
  左仲儀淡然一笑:“沒事,他只是嘴快,其實無心,我是要當牆頭草,看能否說服李衛了了此事。為諸位帶來不便,實感歉疚,時不宜拖,我先行一步。”起身拜向眾人,再拜關帝爺,始快步離去。
  潘如虎急道:“送客!”守衛待要動作,左仲儀道:“不必了,徒增誤會!”行步更快。
  潘如虎見人已去,輕輕一嘆:“真漢子也,他將成大事!”不想多言,轉向朱石二人,道:“躲起來吧!”
  朱石二人得令,拱手拜禮,道別幫主及黃、劉二位小祖,逕往後門潛去,然方抵後門,往外窺探,四處人影幢幢已被圍住,顯然先機已失,兩人待要硬闖,黃象快速奔來喚住,道:“稍等片刻再說。”
  前門已傳出李衛和左仲儀交談聲,朱石二人知幫主想等結果,故始跟著黃象回返內廳,靜觀其變。
  黃象安撫兩人後,已和潘如虎、劉玉誠行往前門,準備迎之以禮。
  且見李衛一臉威凜審著左仲儀,帶黠說道:“左爺好興致,竟然在此碰面,實是湊巧!”對於呂四娘一事,心結未了,故總帶芥蒂。
  左仲儀拜禮道:“李爺來得好快,杭州將安定難亂了!”
  李衛笑道:“好說好說,可惜另有二叛賊未擒,且得請左爺多多幫忙,杭州地頭你比我熟。”
  左仲儀道:“法醒麼?幸已將他擊退。”
  李衛詫道:“法醒也來了?!”
  左仲儀亦詫:“李爺未收到在下千里傳書?”
  李衛道:“如何接得著,我在得知日月神教之亂後已趕來,根本不知法醒一事。”
  左仲儀盤算日期,心想乾隆恐也在近日始收到傳書,李衛的確早已出發,故能如此快速趕來,遂道:“法醒的確藏於杭州,有李爺在此,他無所遁形。”想以此支開對方。
  李衛黠目一閃。笑道:“慢來慢來,一事一事辦,方才有人見著朱小全、石士寶潛入此宅,他倆是朝廷欽犯,先逮捕歸案,也好替皇上解憂!”
  左仲儀道:“有麼?在下正為此事前來,可惜只見著潘幫主、黃、劉二護法,並未見著石朱二人,李爺可能自來一趟。”
  李衛笑道:“左爺莫玩花樣,你在京城已護著他們一次,為此咱還鬧得不愉快,難道現在還要為此事更生芥蒂,且護著欽犯,罪可不輕,尚請三思。”
  左仲儀知現在退縮,將讓漕幫誤會加深,如此聖幫經營必陷危困,倒不如先得罪李衛,再靠乾隆關係解決,畢竟漕幫乃屬地頭蛇,得先顧著。心念轉處,已說道:“李爺來的實在巧,朱石二人的確不在裡頭,何不給在下面子,漕幫畢竟有頭有臉,不堪李爺如此大事搜捕。”
  李衛冷道:“以前是敬他們漕幫,誰知他們越玩越過火,竟然犯下弒殺雍正重罪,我豈可善了!你莫要再多說,我絕不讓步。”
  左仲儀道:“李爺所言已差,皇上已表明先帝乃善終,哪來兇手,此話若傳至皇上耳中,恐是不妙。”
  李衛暗愣,弒先帝一事只能暗訪,不能明查,情急中自己卻說溜嘴,見及在場諸人耳朵拉得特長模樣,冷聲說道:“先帝確是善終,但本爺知另有刺殺組織,亦該同處論罪,況朱石二人通緝在案,誰護他倆就是跟朝廷過不去!”話已撂明,且看左仲儀有何能耐擋駕。
  左仲儀低聲道:“李爺是有責任在身,但在下亦受皇上秘旨,怎可在此爭吵?錯過今日,任您如何追捕,我不過問!”
  李衛還是不讓步。冷道:“此事沒得談!”
  左仲儀立即拿出御賜翡翠龍佩,道:“總督爺應知此乃皇上親賜?”
  李衛臉色大變:“你想拿它……”頓覺此遠比御賜金牌更權威,未能下跪親迎已可處及欺君之罪,若再出言不遜,被其奏知皇上,恐甚不利,冷哼一聲,不再回話。
  左仲儀亦不想逼他難堪下跪,立即收起龍佩,低聲道:“在下為查法醒下落而來,李爺莫要壞事。”
  李衛知其假詞居多,然龍佩擋前,今日難以搜成,冷聲說道:“你最好查出名堂,否則難向朝廷交代!”轉身揮手?“撤!”引著大內高手悻悻而去。
  左仲儀暗自噓氣,暗道好險,若李衛卯起脾氣硬幹,卻也拿他沒辦法。
  逼退李衛,獲得漕幫弟子不少喝采。
  潘如虎待要走出謝恩,左仲儀但覺不妥,逕自入門,道:“小心李衛仍暗中伏兵逮人。”
  潘如虎道:“自會注意,倒是左爺如何逼退李衛?”方才談話過細,眾人並未聽著。
  左忡儀道:“不瞞掌門,在下得了乾隆賜玉佩,乃藉此逼退他。”拿出龍佩示證。
  潘如虎道:“倒是好方法,可是如此一來豈非得罪李衛?”
  左仲儀說道:“總是同路人,不護漕幫護誰?李衛事日後再行解決,但若讓他搜著欽犯,漕幫必受干擾,麻煩不少。”
  潘如虎頷首:“左爺夠義氣。”
  黃象笑道:“日後漕幫也該互挺聖幫。”
  潘如虎道:“當然,有恩不報枉為人。”
  左仲儀笑道:“江湖事避了,生意上希望相互合作,將可鴻圖大展。”
  潘如虎頷首:“一句話,沒問題。”
  左仲儀這才拜禮而退,只要取得生意上默契,暫時犧牲確是值得,此行收穫甚豐。
  潘如虎交代朱石二人得等至李衛軍全數撤去時方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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