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巴拿馬遊客
在維奧萊塔投入熱情跟隨克羅爾先生學習成為贏家之道的時候,湯姆船長指揮他的「奧拉號」在白令海上遊蕩、捕魚。在他結束了伊朗之行後,他決定休息一段時間。他想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頭緒,另外,隨著兩伊戰爭的結束,他目前還找不到更有價值的單子來做。此時的湯姆已經不屑於做幾十萬美金的小單了。他心裡有個計劃,想最後做一筆大買賣後就徹底不幹,兌現當初給這些追隨他冒險的質樸的漁民的承諾後就遣散他們。湯姆目前扣除所有的開支後共賺了一千五百萬美金。這些錢分別存在中美洲的巴拿馬、香港和瑞士的三家商業銀行。另外,在阿拉斯加的安科雷季每個水手都有自己的戶頭,每個月湯姆還給那些戶頭裡打入五千到一萬美金不等的金額。按照湯姆的計劃,只要最後一筆單結束,賺得錢全部將會分個一乾二淨,一分都不剩。湯姆將會得到五百到八百萬美金,湯姆手下的副手皮特和傑瑞將獲得兩百萬~四百萬美金,眾水手將獲得二十萬~八十萬美金的分成。對於這樣差距巨大的分成,眾水手毫無怨言,因為這種分配方案是最開始商量好的。因為整個走私最開始的資金幾乎一半是湯姆投入,他從大衛船長處借了十萬美金。剩餘的部分中皮特投入了三萬美金,傑瑞投入五萬美金,七個水手投入五千到一萬美金不等,另外有六七個窮光蛋水手一分都沒有投入。
隨著錢越賺越多,眾水手越來越迷戀這種大把掙錢的冒險生活,很多人根本就不想收手的事情。一次次冒險的成功,到目前為止沒有遇到大的阻礙和挫折,這種順利讓大家,包括皮特和傑瑞都信心滿滿的,認為這種生活可以繼續下去,直到錢賺得心滿意足為止。但對他們的首領湯姆來說,他卻憂心忡忡,在他心裡清醒地意識到這種好日子不會持續很久了。他昨天剛收到巴拿馬銀行他的賬戶管理人費倫先生的電報,在電報裡費倫告訴他美國聯邦調查局昨天通過巴拿馬警方要求察看湯姆在巴拿馬銀行戶頭的日常往來賬目。費倫在電報裡告訴湯姆,他暫時敷衍了對方,讓警察下個星期來,他的借口是警方的這種請求必須由他報請上級報請批准後才能執行。
從這個跡象上看,美國情報機關已經開始注意到湯姆這個走私武器團伙的活動,他們至少瞭解到有神秘的人在通過巴拿馬銀行為走私軍火洗錢。湯姆猜測尼加拉瓜、伊朗或者蘇聯內部可能有人向美國情報部門透露了這個秘密賬戶。
湯姆走私時一般是由巴拿馬銀行接受客戶的款子,然後這些款子被費倫先生在巴拿馬銀行洗白,之後款子中一部分匯入瑞士銀行,一部分匯入香港銀行。一段時間後,奧薩蒂夫人按照湯姆的旨意在香港通過現金匯款方式給眾水手在安科雷季的賬戶上打入零花錢。以便讓這些貧窮的水手能供養家庭,或者接濟親人。
所有的水手都對這些金錢的來源閉口不談,他們嚴格地遵守著這個小集團訂立的幫規並狂熱地執行著他們首領的指示。為了不引起聯邦調查局的注意,所以打入眾水手賬戶上的零花錢並不多。湯姆為了把整個活動的風險降到最低費了一番苦心。儘管湯姆如此小心,但依然沒能避免受到聯邦調查局注意。其實,在此之前,湯姆清楚地知道即便整個計劃再周詳,再秘密,也不能長期躲開那些無孔不入的密探的注意。這次巴拿馬賬戶事件的暴露就是個警告。
經過一番考慮後,湯姆決定把各地銀行的款項全部轉移走,他決定把銀行的款子以現金的方式提出來,然後轉存到其他地區或者其他銀行,其目的是為了防止美國聯邦調查局通過銀行追查到款項的去向。湯姆下令「奧拉號」以最快的速度去安科雷季,靠岸後,他把皮特找來。
「皮特,你知道的,我們在巴拿馬的賬戶已經受到注意,所以我想讓你去巴拿馬城把錢提出來。」
「提錢?好吧。我什麼時候出發?」皮特問。
「今天就走。費倫答應下個星期提供賬戶資料給警方,所以我們必須在這之前把款子全部提走。」
「很大一筆錢,要三百萬美金。船長,我怕我很難帶這麼多錢離開巴拿馬。」皮特說。
「你提到錢後不用立刻離開。你走以後,我們會轉乘『格拉斯二世號』前往巴拿馬城,我們會在那接你離開。」
「『格拉斯二世號』什麼時候能到達巴拿馬?」
「我想兩個星期後一定可以達到。」
「那我在巴拿馬如何處理這些錢呢?我把錢藏哪?」
「在機場找一個行李寄存處把錢寄存,然後你就自己藏起來。酒店你是不能住了,你可以租個房間躲兩個星期。兩個星期後你每天到港口去察看『格拉斯二世號』是否到達。你去港口一定要穿紅色的襯衫、白色褲子,手裡拿一把黑色的傘,這樣我們就會在船上看到你了。」
「萬一我們錯過了呢?」
「如果在兩個星期後你依然沒有看到『格拉斯二世號』到達巴拿馬城,那你就去巴拿馬貝爾巴赫酒店,在前台給埃德華。裡瓦斯留信息。」
「好的!」皮特點點頭。
「還有,到了巴拿馬後,你不要給任何人打電話或者電報,包括我們。」
「知道了。」
「好了,皮特,我知道你很想去散散心,你就把這次外出當度假吧。我從報上看到這段時間在巴拿馬正好舉行世界小姐選美大賽,你一定會有意外收穫。在巴拿馬,你要像一個遊客,而不必太拘謹。」
「好的!船長,我知道怎麼做。」
「行,你現在就出發。」
皮特走後,湯姆把傑瑞叫來。
「傑瑞,你今天立刻啟程去瑞士,把瑞士銀行中的所有錢全部取出,然後找十家銀行,分十個戶頭把錢存起來。」
「怎麼了?湯姆船長。」
「我想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雖然我們在瑞士銀行的賬戶還沒有受到注意,但我怕聯邦調查局的那些混蛋們會追絲尋源找到我們的蹤跡。到下個星期,巴拿馬銀行方面會提供給那些混蛋我們賬戶的往來情況,很有可能暴露我們在瑞士銀行的賬戶。所以,我們必須提前把錢轉移掉。」
「明白了。」傑瑞點點頭說。
「你收拾一下,現在就出發。」
「好的!」
傑瑞走後,湯姆立刻給香港的奧薩蒂夫人發了電報,電報中要求奧薩蒂夫人立刻到銀行把賬戶中所有的款項提出,然後找另外的銀行分成多個賬戶再次存入。電報發完後,湯姆帶領特德和費德勒下船前去給『格拉斯二世號』補充長途航行的燃料、食物、淡水和日常生活物資了。
皮特離開『格拉斯二世號』首先乘飛機到達舊金山,他在那裡辦妥了前往巴拿馬的手續。第二天中午,他乘飛機前往巴拿馬。經過八九個小時的長途飛行,皮特在夜晚到達巴拿馬首都巴拿馬城的國際機場。皮特從空中望下去,巴拿馬城燈火輝煌,這座有幾百年歷史的名城正迎接他的到來。
巴拿馬位於中美洲南端,西接哥斯大黎加,東鄰哥倫比亞,南瀕太平洋,北臨加勒比海。巴拿馬通行西班牙語,居民基本是印歐混血人、黑人、印第安人和白人。最早巴拿馬是西班牙殖民地。一八二一年巴拿馬成為南美大哥倫比亞共和國的一個省。一八三零年,大哥倫比亞共和國解體,巴拿馬又成為新格林納達(後稱為哥倫比亞)共和國的一部分。從十九世紀四十年代開始,法、英、美三國便開始激烈爭奪巴拿馬運河開鑿權。一八七八年,法國取得巴拿馬開鑿運河權,但卻未開鑿成功。一九零三年,美國在促使哥倫比亞政府將運河開鑿權讓與美國的行動沒有成功後便於同年十一月三日派軍隊在巴拿馬登陸,用軍事手段策動巴拿馬脫離哥倫比亞共和國。美國的這次行動成功了,巴拿馬共和國成立。一九零三年十一月十八日,美國同巴拿馬簽訂美巴條約,將運河地區16。1公里寬的地帶轉讓美國永久使用。巴拿馬運河因此於一九零四年重新開鑿,一年後運河通航。從此巴拿馬這個中美洲小國依靠巴拿馬運河成為溝通太平洋和大西洋的交通樞紐及中南美洲的主要商業與金融中心。很快在這個小小的國家中彙集了世界各大商業銀行,有世界著名的曼哈頓銀行、花旗銀行、斯威斯銀行、巴黎國民銀行、印度銀行、比鄂保銀行、諾瓦斯科蒂亞銀行等眾多世界級的大銀行。
皮特下飛機乘的士進入市區,很快他就有兩種感覺:一個是巴拿馬城的氣候十分炎熱潮濕,因為這裡處於赤道附近,年降雨量很大;另一個就是巴拿馬城放眼望去居民中幾乎都是黑人及混血人。這天晚上,皮特找了家通宵營業的酒吧,在酒吧裡與陪酒女郎混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皮特早早就去幹事。皮特首先打的士到他要去的銀行附近,然後下車親自走過去。皮特站在市區街道,跨過馬路去對面的銀行時候,一輛輛敞篷車急速駛過,在大街上到處可見這種高級轎車,在這個國際自由港口,擁有全球幾乎所有大銀行的繁華商埠,以及眾多船務公司的地方自然這種現象就不奇怪了。從昨晚到現在,在市區裡,皮特多次見到身穿軍服的美軍軍人走過,林立的商舖、熱帶的風情以及美麗的風景使這些美軍士兵都把巴拿馬當作遊玩、娛樂和享受的天堂了。
皮特走進銀行大廳,他找到銀行接待員,告訴對方他要見費倫先生。
「能告訴您的身份嗎?」接待員恭敬地問。
「費爾班克斯。法比亞。」皮特說著把名片遞過去。
銀行職員接過皮特的名片轉身進去了。片刻,一個黝黑面孔,鼻樑挺直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出來,從他的臉部特徵看很明顯他是印歐混血人的後裔。
「法比亞先生,我們終於見面了。」費倫上前緊緊抓住皮特的手,目光中透射出熱情。「來,請到裡面談。」說著費倫先生帶皮特穿過長長的走廊,進入他的辦公室。兩人坐定後,費倫先生立即讓人去沖咖啡,隨即他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精緻的盒子打開。
「這是我的友人剛從古巴帶來的極品雪茄。」費倫先生把盒子遞給皮特。
皮特揀出一支,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費倫先生給皮特把煙點燃。皮特吸了一口,對雪茄讚不絕口。
「喜歡就全送你吧!」費倫先生把盒子推到皮特面前,皮特也不推辭,他把盒子拿起來,裝進上衣口袋。此時,身後的女職員已經把咖啡放在皮特面前。
「費倫先生,」皮特喝了口咖啡,說,「我今天來是想把賬戶註銷掉,我要把帳上的款子全部提走。」
費倫點點頭,他沉默片刻,說,「能理解。你什麼時候辦理?現在嗎?」
「對!」
「好,你等一下。我通知人立刻給你辦。是給你支票還是現金?」
「我要現金。」
「如果要現金的話那你要等兩個小時。」
「可以。」
費倫先生拿起電話叫一名工作人員進來,通知他去辦理賬戶註銷手續,同時讓他準備好現金。
一陣,職員進來,把相關文件放在皮特手邊。
「請在這裡簽字!還有這裡,填入你賬戶的取款密碼。」
皮特在職員指導下在單子上填寫了內容,完後,職員就把表單拿走了。
「法比亞先生,你不在巴拿馬遊玩幾天嗎?」費倫先生在陪皮特等待期間與皮特閒聊了起來。
「不了,我今天就返回去阿根廷。」
「那太可惜了。世界選美小姐大賽正在舉行,如果你不走的話,我會帶你去現場感受一下,我猜想你肯定沒感受過那種幾富浪漫的氣氛。」
「是啊,我想一定很好。可我必須趕回去。」
「也是,這麼大的一筆款子,你的確應該以它為重。可不去看看那些漂亮女子真太可惜了。」
「是啊,是太可惜。但也沒辦法。」
「法比亞先生。請恕我冒昧,我想給你表達一下我的看法。可以嗎?」費倫先生說。
「什麼?」
「我覺得你隨身攜帶三百萬美金離開巴拿馬恐怕不太方便。」
「這個我有自己的計劃。」
「哦!那就好。」費倫先生點點頭。
過了一個半小時,有人拿一個提箱進來放在桌子上。皮特把箱子打開,裡面全是捆紮好的成疊的美金。皮特清點了裡面的現金的數目,看沒問題,然後把箱子關閉。
「要我給你找輛車嗎?」費倫先生問。
「好吧!」皮特說。
費倫先生立刻打電話叫人準備車輛。之後,皮特把箱子提起來,在費倫先生的陪同下出了銀行大門。在門外停了一輛黑色高級轎車,費倫替皮特把門打開,皮特先把箱子扔進去,然後鑽進轎車。
「我很遺憾失去你這樣一個客戶。」費倫笑著說。
「謝謝!你,也許將來我們還會回來。」皮特說完向費倫先生擺擺手,費倫也向皮特擺擺手,隨手就把門關了。
「先生,請問去哪裡?」司機發動汽車出了銀行的院子後問。
「去機場。」
車行駛上大道,很快融入車流中了。皮特掏出一支煙點燃,他看看表,現在是上午十一點。皮特在車裡左手抓著箱子把手,不時透過車窗看外面的景色。走了有十幾分鐘,皮特突然要司機停車。
「先生,有什麼事?」司機問。
「哦!我想起一件事情,我要去看個朋友。你不用送我去機場了,我從這下車就可以了。」
「好的!」司機也不問皮特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對他來說,他對顧客這種反常的行為已經司空見慣了。
皮特下車後,車就掉頭開走了。皮特提著箱子轉過一個街區,攔住一輛的士。
「你去哪裡?」司機問。
「開就是了。」皮特說。
司機聳聳肩膀,踩下油門,車在大街上開始行走。皮特依然是那種懶洋洋的神情。他讓司機在大街上兜圈子,二十多分鐘後,他又下車。之後,他進了一家商場,在商場裡買了一大一小兩個旅行軟包,一個紅色,一個藍色。他把藍色小包放在紅色大包裡,然後進了洗手間。在洗手間裡,皮特打開皮箱,把裡面的現金全部放在旅行袋裡。他扔掉箱子,背著背包出了商場。他又打輛的士,他告訴司機去聖地亞哥。
車出了城,一直向西南方向走。一路上景色迷人,風景優美。大片的熱帶植物和綠樹覆蓋的山丘特別迷人,此時天空透明、湛藍,一切都是那麼寧靜。皮特感覺困了,他在車上小睡了一會。等他睜開眼後,發現已經是下午。他叫司機停車,司機不明就裡。於是問:「還沒到聖地亞哥。」
「知道,我從這下裡。你不用送我了。這是車錢,你拿好了。」皮特把車錢遞給司機,然後背著包下了車。司機原地打了個轉,很快把車就開走了。
皮特站在路邊,他感覺很愜意。在一棵棕櫚樹下,他拿出一支費倫先生給他的雪茄,點燃抽起來。他頭上帶著一頂草帽,鼻子上架著墨鏡,背著藍色背包,一副遊客的打扮。一陣,來了輛紅色敞棚跑車,皮特立刻招手,意思是想打便車。
車停在皮特身邊。當司機摘下帽子和墨鏡時,皮特才看清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子。該女子是個白人,灰白的頭髮,白色透紅的皮膚,五官很漂亮,是標準的北歐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上居民的面孔。
「能帶我一程嗎?」皮特微笑著問。
「你去哪裡?」
「我回巴拿馬城。」
「你從哪裡來?你不是本地人。」女子說。
「美國,我是美國人。到巴拿馬來旅遊。」
「哦!那上來吧。」女子給皮特打開車門。
皮特上車,女子發動汽車向前行駛了。
「我從瑞典來,叫吉吉好了。」女子說著把手伸給皮特。
「我叫皮特。」皮特握了握吉吉手。
「是第一次來巴拿馬嗎?」
「是!我想去看看奇裡基火山,可沒想到卻被司機丟在半道了。」
「哦,奇裡基火山還遠著呢,你其實不應該坐車去。如果你想去的話可以租一架小型飛機,那樣你才能看到奇裡基火山的全貌。」
「哦!是這樣。可到哪裡去租飛機呢?」
「我有個朋友是專門做這個生意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他介紹給你。」
「好的,謝謝你。」
「不用。在巴拿馬除了一件事不可以做外,其他都是很自由。」
「什麼事?」
「談論政治。」
「哦!巴拿馬對言論控制很嚴嗎?」
「目前是這樣。」
「為什麼?」
「聽說過諾列加嗎?」
「知道這個人。」
「他自從升任巴拿馬國民警衛隊司令後一直是巴拿馬實際的統治者。」
「這個我聽說了。」
「今年二月,德爾瓦列總統以販毒和詐騙罪宣佈解除諾列加的職務,但可笑的事他卻反被議會以『違憲』為名廢黜了。目前巴拿馬局勢實際上非常動盪,美國一心想把諾列加趕下台,這卻反而助長了諾列加的勢力。」
「美國為什麼這樣做?」
「因為諾列加一心想收回運河控制權,這是美國不能容忍的。」
「美巴不是已經簽訂了條約在九九年底交還運河控制權給巴拿馬了嗎?」
「是啊!可那是卡特當總統時簽訂的條約,裡根並不想履行這個條約。」
「是這樣。看來政治的確是個很難說清的事情。」
「你是美國人,你怎麼看,你對把運河交給巴拿馬是什麼感覺?」
「我知道當初是美國投資挖得這條大河,我認為不應該那麼輕易就交出去。」皮特說。
「哦!當然,你們美國人都這麼認為。我在巴拿馬城的幾個美國朋友也都這麼認為。」
「難道這樣認為不對嗎?」
「沒什麼對錯!我認為這條大河無論是美國控制還是巴拿馬控制都將不會影響運河的運行,就像當年英國人把蘇伊士運河交還埃及一樣。整個運河區每年可以賺四億美金,對美國來手這算不得什麼,但對巴拿馬這個小國來說,四億美金就不是小數目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裡根總統不想放手呢?」
「我想可能把運河抓在自己手裡更能讓裡根總統放心吧。但我覺得這是典型的老式英國人的思維方式,作為現在的美國政治家應該已經不這樣考慮問題了。」
「美國政治家應當則樣考慮問題?」
「就我瞭解,美國人寧願扶植一個親美的傀儡政權,那樣比親自插手要好得多。不是嗎?這幾十年美國在全球幾乎都是這樣做的。」
「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吉吉。」皮特問。
「什麼?只管問吧!除了年齡和個人隱私,你都可以問。但我不能保證一定回答你。」
「你剛才說在巴拿馬忌諱談政治,為什麼你會給我談這些呢?」
「你是遊客。另外,我的身份讓我和那些普通巴拿馬人不同。」
「你的身份?你很特殊嗎?」
「不!我在巴拿馬與很多政界人士關係很好,再加上我是瑞典人。所以,對你這樣一個很快就要離開巴拿馬的年輕人來說,我並不害怕會對我有什麼傷害。」
吉吉一邊開車一邊說著,她熟練地操縱著方向盤,神態中透出自信和中年女人的成熟。皮特暗自嘀咕,他此時心裡有了個主意。也許這個女人可以幫我找個住處,皮特心裡想。
「你來巴拿馬多久了?」吉吉問。
「三天。」
「在巴拿馬有朋友嗎?」
「沒有,我隻身一人來。」
「為什麼選擇到巴拿馬?」
「怎麼說呢?實際上我是在逃避。」皮特說。
「逃避什麼?」
「逃避一段感情。」
「哦!」吉吉側眼看了皮特一眼,「你想從情網中掙扎出來?」
「是!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女人。」
「什麼女人?」
「一個有夫之婦。」
「哦,你很痛苦是嗎?」吉吉用輕鬆的口氣問。
「是啊!她是我的上司,我沒想到我會愛上她。可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你身邊沒未婚女孩子嗎?」
「有啊!但我被她的氣質吸引了。」
「她多大年紀?」
「四十多歲吧!」
「哦!」吉吉驚奇地看了看皮特,她搖搖頭,聳聳肩,「你有戀母情節嗎?」
「我不知道。我隨我母親長大,我母親很年輕就和我父親離婚了,然後就沒再結婚。」
「你多大才離開你母親?」
「二十一吧。」
「你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五了。」
「是這樣,看來你的確有一點戀母情節。你常回家看你母親嗎?」
「是,只要有機會就回去。」
吉吉放慢車速,她側頭對皮特微笑了一下,那笑容中透出一種光彩。皮特這個在情場周旋多年的人明白自己的話對這個女人有了某種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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