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男盜女娼b
後進則是楊得意的住宅,在後門可通後街,出入不需經由前面正門。
楊得意這些年來,可謂的一帆風順,春風得意,但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個,未有妻室,
倒是個不解之謎。
雖然他已近知命之齡,但養尊處優,長得白白淨淨,五官端正,憑他的財富,要娶個像
模像樣的女人,甚至富家千金做老婆也不成問題。
如果用時鬃的說法,他是最有價值的男人。
具備如此的條件,為何他情願打光棍呢?
於是,坊間有很多謠傳,譬如:有人說他十二點半,也有人說他有斷袖之僻,也就是如
今流行,會染上愛死症的同性戀。
這種流傳並非空穴來風,據說他曾是那位在位僅三年的睿宗皇帝,也就是現在的玄宗皇
帝老子的寢宮太監。
韋後殺了睿宗皇帝,自己臨朝問政,隆基(玄宗皇帝)起兵誅韋氏,宮中大亂,楊得意便
趁亂逃出宮,順手牽羊帶走了大批價值連城的珠寶,從此改名換姓,也就此發達起來。
既然是太監,自然不能娶老婆,可見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這種傳說確有幾分可信。
這與另一種傳說,他跟楊貴妃家有些八貢子握不著邊的親戚關係,同樣為大家背後所津
津樂道。
但是,多年來從無女人出人的場宅,最近卻在後進宅院裡,住進了不少年輕娘們兒。
可惜的是,楊得意在這方面並不得意,無福消受。
今晚,他招待幾位貴賓,由她們作陪,正好派上了用場。
酒逢知已千杯少,滿桌佳餚美酒自不在話下,加上有秀色可餐,更是色香味俱全。
在座的主客,赫然正是元文泰。
他們這頓晚飯。還真能磨蹭,從天黑一直吃到現在,再過不到一個時辰就天亮嘍。
不過,幾位貴賓絕不會感到無聊,他們各人皆是左擁右抱,樂不可支。
尤其,這些年輕貌美的娘們兒,作風極為大膽,甚至可說是放浪形骸,任憑貴賓如何搜
身,絕不翻臉,更不會惱羞成怒。
元文泰一向好色,這頓飯可吃的對他胃口。
這時他左手摟著一名女郎,右手按在另一女郎的大腿上,色迷迷地笑問道:「楊兄,兩
位主客怎麼還不到?」
怪哉!主客就是他們幾個,怎會還有主客?
敬陪未座的楊得意,眉頭微微一皺道:「奇怪,她們說好三更前一定趕到的,莫不是有
事途中耽擱了。」
在座一名粗獷漢子,比元文泰更過火,他簡直旁若無人,一直摟著一個女郎狂吻不已,
同時手也不閒,在女郎胸前猛摸猛捏,如同在擠牛奶。
聽了楊得意的話,他才轉過頭來,向元文泰打趣道:「元老,你急著要見她們,可是想
較量、較量?」
另一壯漢接腔道:「那還用問,咱們元老是個中老手,久聞那個狐狸精的床上功夫堪稱
一絕,自然得見個高下啊!」
在座的幾人,聞言不禁哄然大笑。
元文泰卻故作正經道:「過分,過分,我跟她們是要商議正事,而且,胡姑娘是初次見
面,不可以胡說八道。」
壯漢哈哈一大笑道:「談正事也不妨輕鬆輕鬆啊!否則今晚這個場面,讓她們見了豈不
尷尬。」
不料被元文泰安撫著大腿的女郎忽道:「才不會吶!」
「哦!+-*/元文泰一怔,問道:「你說胡姑娘她們不會認為咱們過份?」
那女郎即道:「這算得了什麼,以前迎春閣開著的時候,有一次一個自命不凡的傢伙,
吹得離了譜,說他夜夜春宵,每夜都要十來個女人應付他一人,而且個個回去都得躺上十天
八天。花大姐聽了不服,當場要和他較量一下,那傢伙以為有很多人在場,花大姐只是說說
而已,不敢當真,就說要較量就當眾較量,你們猜結果怎麼樣?」
在座的人都迫不及待,齊聲追問道:「怎麼樣?」
那女郎笑道:「花大姐馬上當真把衣服脫得精光,結果把那傢伙嚇呆了,等花大姐起來
要強扒他衣服,嚇得他狼狽奔門而逃。」
哄笑聲再次爆發。
壯漢忽問道:「那不是胡姑娘嗎?你怎麼叫她花大姐?究竟她姓花?還是姓胡?」
那女郎道:「她既姓花又姓胡,不過我們都叫她花大姐。」
迎春閣裡既花又胡,而且床上功夫堪稱一絕,那他們所說的,不正是無情薔薇胡麗菁!」
元文泰不禁賊兮兮笑道:「如此說來,胡姑娘的無情薔薇的綽號,應改為多情薔薇才對
吧!」
又是一陣哄笑。
粗獷漢子眼光向在座的女郎們一掃,說道:「強將手下無弱兵,你們都是胡姑娘調教出
來的,想必也不含糊嘍?」
女郎笑而不答,似乎是默認。
壯漢笑問道:「老郁,莫非你想向她們挑戰,當場一試?」
粗獷漢子豪氣萬丈道:「笑話?誰怕誰?只要在座的各位姑娘,誰敢學胡姑娘當眾表
演,我絕不會像那不中用的傢伙,嚇得狼狽奪門而逃。」
其他幾人立即起哄道:「誰敢呀?誰敢呀?」
元文泰興致勃勃道:「誰有勇氣,我賞一百兩銀子。」
姑娘們兒面面相覷,雖在重賞之下,畢竟不太好意思。
元文泰提高賞金道:「二百兩!」
楊得意見元文泰興致極濃,身為主人,不欲掃了客人的興,也湊趣道:「元兄既然有此
雅興,在下也共襄盛舉,加三百兩,湊成五百兩吧!」
重賞之下,仍然沒有勇婦。
粗獷漢子指著元文泰身邊女郎道:「花大姐的掌故,是你說出來的,你怎麼不吭氣
了?」
那女郎笑問道:「郁爺向我挑戰?」
粗獷漢子道:「在下正有此意。」
「哦!+-*/那女郎忽向元文泰懷裡一鑽,抬起頭來,風情萬種地笑問道:「元老,你不吃
醋?」
元文泰哈哈一笑道:「我吃哪門子的乾醋,只要你敢當眾表演,勝了的話我另賞五百
兩,湊個一千兩整數。」
「哇塞!」一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以前迎春閣的豪客們,出手大方的,也只不過賞
個三、五百兩而已。
那女郎似乎霍然心動,遲疑一下道:「要我表演可以,但對手得由我先選。」
元文泰振奮道:「好好好,你選誰?」
楊得意笑道:「元兄何必多此一問,柔柔姑娘當然是要選你啊!」
元文泰一怔道:「我……」
不料那叫柔柔的女郎,卻向楊得意一指道:「哦,我要選楊老闆。」
這回輪到楊得意一怔了,他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開玩笑,我怎麼行。」
柔柔撲哧一笑道:「楊老闆真的不行?」她是一語雙關,故意加重最後兩個宇的語氣。
楊得意大窘道:「這……這……」
粗獷漢子口無遮攔道:「楊兄,那傳說……」
元文泰突然正色道:「老郁,傳說不可輕信,如今大家已是自己人,告訴你也無妨,楊
兄練的是童子功。」
大家終於恍然大悟,揭開了這個謎,童子功是不能破身的,難怪楊得意至今未娶,甚至
不近女色啊!
楊得意這才向柔柔反擊過去道:「柔柔姑娘,如果你一定選中我,我寧願破功也奉陪,
不過,那將是不死不休的一戰,最後必至同歸於盡,姑娘可願一試?」
柔柔這下可吃癟了,窘得面紅耳赤,垂首無言。
粗獷漢子趁機道:「柔柔姑娘,還是咱們來較量下吧!至少不至於送命啊!」
柔柔突然起身,不甘示弱道:「較量就較量,誰怕誰?」
「好,有膽,柔柔不愧是花大姐調教出來的。」
「真是名師出高徒。」
「強將手下無弱兵。」
「說不定青出於藍,勝於藍吶,哈哈……」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起著哄,等著看熱鬧。
以前在迎春閣,這些女郎經常表演穿幫秀或透明秀,當眾展露她們誘人的裸體,如同家
常便飯,根本毫不在乎。
甚至,在後院地下室裡,那些被抓去受懲的臭男人,臨死之前還欣賞到了更精彩的表演。
可惜的是,凡是看過的人,隨後就去向閻羅王報到了。
即使是作風大膽得令人咋舌的胡麗菁,也僅止於擺出架勢,結果把那說大話的傢伙嚇
跑,還未當真來個當眾表演。
畢竟,那是有傷風化的啊!
如今,後浪推前浪,柔柔居然接受挑戰,自然是看在一千兩銀賞金的份上。
她走至矯榻前,先搔首弄姿,扭腰搖臀一番,然後開始寬衣解帶。
整個大廳裡,頓時雅雀無聲,落葉可聞。
正當粗獷漢子躍躍一試的時候------
突然砰地一聲,水花格門被人一腳蹦開。
幾乎是同時,闖進了兩個人,正是小天和小仙。
廳內的男男女女,頓時出其不意地一驚,為之怔住。
只聽小仙叫道:「哇塞,好熱鬧!」
小天眼光一掃道:「兄弟,這些娘們兒的好眼熟啊!」
小仙定神一看,她們不就是那些裸奔的女郎。
在座的男女,除了元文泰和楊得意,穩如泰山地坐著,按兵不動。其他的人均霍地跳
起,各自亮出兵刃。
除了女郎們,這些人小天一個也未見過,更不知元文泰在座,他向按兵不動的兩人問
道:「誰是楊得意?」
楊得意尚未答話,元文泰已一施眼色,示意幾個漢子發動,突向小天和小仙撲去,出手
就攻。
小天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突施天旋掌。
只見他雙掌齊發,掌影翻飛中,卷帶起一片強勁激盪氣流,逼得幾個壯漢們根本近不了
身。
小仙不需出手,她樂得偷個閒,輕鬆地站在一旁看熱鬧。
但那粗獷漢子卻不讓她閒著,冷不防從側面撲來,打算攻她個措手不及。
哪知小仙身形一晃,非但使他撲了個空,反而繞至背後,照准屁股上狠狠一腳,踹得他
向桌面上撲去。
唏哩嘩啦一陣亂響,頓時碗翻盤飛,滿桌佳餚美酒全部遭殃。
粗獷漢子身不由己,從桌面上滑過,直衝滑到元文泰面前,幾乎來個投抱入懷。
如果是脫得精光的柔柔,元文泰鐵定會將她抱個正著,可對這粗獷漢子,他可毫無興趣
呢!
只見他一伸手,抵住粗獷漢子沖滑至面前的頭頂,暗運真力一推,使那漢子又從桌面上
倒滑回去。
他的體重將近百斤,在桌面邊緣一壓,使得大圓桌面一翹,整個掀翻蓋壓在他身上。
砰砰一陣亂響,磁盤跌碎一地。
元文泰和楊得意,也已雙雙霍地跳起。
突然楊得意喝道:「請大家住手。」
那幾個漢子急忙住手,趁機各自退開,以免被小天的凌厲掌力所傷。
小天指著楊得意道:「你大概就是楊老闆吧?」
楊得意沉聲道:「不錯,你們是衝著楊某來的?」
小天不屑道:「你還不夠格!」
「哦?」楊得意暗向元文泰一瞥,問道:「那麼誰夠格?」
小天道:「那個自稱叫洪天尊的傢伙。」
楊得意恨聲道:「哼,程金寶那兔崽子,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小天冷聲道:「是你們要扶他的,怨誰?現在不必管他,咱們只問你,洪天尊究竟是
誰?」
楊得意嘿然冷笑道:「聽你的口氣,我非告訴你們不可?」
小天斷然道:「不錯!」
楊得意道:「如果我不說呢?」
小天斬釘截鐵道:「恐怕由不得你。」「是嗎?」楊得意敞聲狂笑道:「就憑你們兩個
小鬼,也敢在咱們面前出口狂言,難怪牛肉不值錢,原來全被你們吹死了。」
小仙居然拍掌叫好道:「名言,名言,這幾句話我要記下,以後也許用得著。」
小天笑道:「好,我也有句名言,叫做不知死活的人,比牛還蠢!」
小仙搖搖頭道:「這句名言不怎麼樣。」
「沒學問。+-*/小天道:「你沒聽過,罵人笨叫蠢牛木馬吧?這傢伙連死活都不知道,豈
不是比牛還不如。」
小仙勉強把頭一點道:「好像有點道理。」
楊得意冷哼一聲,轉向元文泰道:「元老,不知洪爺是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元文泰尚未開口,小天已叫道:「喂,你這半天不開腔的傢伙,原來就是元文泰?」
小仙也感意外地道:「他爺爺的,咱們居然看走了眼。」
元文泰哈哈一笑道:「你們沒有問我呀?」
小天向小仙一施眼色道:「兄弟,大概不用問了。」
小仙哦了一聲,身形微晃,已掠至元文泰面前,只見她纖掌疾翻,一式「日落風生+-*/,
落月掌已出手。
要知這落月掌,乃是逍遙莊老莊主玉飛鴻,以其畢生絕世武學,到晚年始悟出的一套掌
法。
也即是化繁為簡,將各大門派掌法之精粹,融匯貫通,去蕪存菁,參照道家修練之術,
專練三華。
所謂的精、氣、神,以精化氣,以氣化虛,達到三花聚頂的至高境界。
所以小仙這隨手一掌攻出,看似平淡無奇,輕輕鬆鬆,其實暗含無限玄機,足可形成致
命的一擊。
任憑元文泰這隻老狐狸,是個身經百戰,臨陣經驗豐富的老江湖,一時也未能識出小仙
這一掌的路數。
尤其,掌法需配合深厚的功力,始能予敵重創,否則就算挨上一掌,也是不痛不癢的感
覺。
儘管頑丐玉小仙的大名,江湖上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耳聞不如目睹,此刻看在
元文泰眼裡,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鬼,能有多驚人的能力?
既有輕敵之心,元文泰根本不閃不避,自恃功力深厚,猛然出掌硬接來掌,同時左手屈
指成鉤,一式+-*/怪鱗山洞+-*/,迅速無比地問小仙胸前抓去。
小仙唯恐被對方當胸一把抓住,衣服原本破舊不堪,撕去一塊也不在乎,但萬一露出原
形,那就出洋相了。
情急之下,她原已上揚的掌勢急沉,封住了門戶,左掌卻後發先至,跟元文泰的來掌接
個正著。
砰然一聲沉響,雙方各被震得向後一退。
小仙暗自一驚,想不到這隻老狐狸的功力,竟然能抵擋落月掌,實在不簡單。
元文泰更是不敢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小鬼,掌力竟不在他之下。
難怪紫微宮和黑衣蒙面人一批批殺手,遇上他們都鎩羽而歸,傷亡慘重了。
小天一見小仙被震退,急欲上前表示關懷,不料楊得意截住了他,嘿然冷笑道:「小
子,咱們還是一對一吧!如果打群架,咱們這裡的人手多,鐵定你們吃虧。」
這話已挑明,他要單挑小天。
小天不屑道:「憑你也配?葡萄成熟時,還早得很吶!」
楊得意又是一聲嘿然冷笑,突然雙掌交錯而發,兩股透骨陰風掌力,直逼小天面門。
小天也想試試這傢伙功力究竟如何,故意橫跨半步,也就是調整成正面相對的位置,才
猛出雙掌硬接。
楊得意懾於小天的威名,哪敢一出手就硬拚。
萬一這小子真像傳說中的那麼神,他吃虧倒不在乎,當著元文泰等人面前,臉上可掛不
住了。
就在雙方掌力將要接觸的一瞬,突見他全身暴退,倒躥兩丈,退至牆邊。
小天掌勢一收,笑問道:「怎麼啦?不想玩了?」
楊得意無暇答話,暗自一提真氣,運功行遍全身。
只見他整張臉和雙手,剎時轉成通紅,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剎時紅遍了全身。
小天一眼就看出:「喲,原來你練的是童子功,難怪……」
話猶未了,楊得意已退而復進,揉身疾撲。
小天既然識出楊得意練的是童子功,自然知道練這種功力,必需從小開始苦練,而且終
身得保持童身,否則前功盡棄。
童子功練至最高境界,可成為金剛不壞之身,刀槍不入,不畏水火,但不知這老小子有
幾分火候。
小天在楊得意全身暴退時,已向小仙那邊瞄了一眼,見她正以沾衣十八跌,逗著元文泰
玩,一時不致需要幫手,心裡一寬,便決心對付這老小子。
楊得意剛一撲近,小天即先發制人,施展天旋掌,剎時掌影翻飛,彷彿天旋地轉,使對
方無發出手,甚至根本無法近身。
退在一旁的幾個壯漢,旁觀者清,看出楊得意處處受制,絕非小天的對手,但他們剛才
一出手就吃癟,哪還敢貿然輕舉妄動。
那些女郎更是插不上手,她們都吃過小仙和小天的苦頭,還被逼令裸奔,如果不是奉命
留在錢莊,此刻早已趁機溜之大吉。
現在,她們唯一的指望,就是靠楊得意和元文泰大發神威,出奇制勝,擊敗小天和小仙
兩人。
如果楊得意和元文泰,非置這兩個小子於死地不可,也得先逼他們裸奔一番,以報一裸
之仇。
可惜,令女郎她們很失望,楊得意在小天的天旋掌威力下,童子功根本毫無機會出手。
再看元文泰,儘管雙掌落落風生,威風八面,卻連小仙的邊都沾不上。
以小天和小仙的武功,此刻要解決這兩人,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需要浪費太多的時間和
精力。
但他們已答應宇文奇,要將元文泰生擒活捉,交由他親自處理。
元文泰絕不會束手就擒,這就比較困難了。
同時,小天和小仙更要從元文泰,或楊得意口中,逼問出洪天尊的真名實姓和身份,一
舉消滅黑衣蒙面人組織,才能一勞永逸,否則後患無窮。
由於決心要生擒活捉這兩個人,小天和小仙也在等待出手的機會,出奇制勝將他們制住。
元文泰敢背叛宇文奇,奪取紫微宮的指揮大權,更欲利用這股實力,消滅足以影響他稱
霸武林的翔龍社、逍遙莊和白玉堡,足見他並非泛泛之輩。
要是沒有兩把刷子,光憑野心也成不了大事。
論武功,他不在宇文奇之下,心機則更猶勝千百倍。
今夜他原是受洪天尊授意,帶了幾個近年崛起江湖的黑道人物,前來見楊得意,安排他
們跟冷面觀音杜梅音,及無情薔薇胡麗菁見面的。
這兩個女人。自從迎春閣被小天和小仙抄了窩,便逃出長安,暫時藏匿在太白山一帶。
等到小天和小仙離去,風平浪靜後,她們才悄然回到長安,將一批心腹的女郎,安排在
楊得意這裡,決心伺機報復。
她們經過一翻奔走,憑著姿色及楊得意的金錢支援,等於是以女色和重利雙重誘惑下,
很快請出一批江湖高手,答應相助一臂之力。
而黑衣蒙面人及紫微宮的殺手,連番受挫,傷亡慘重,幾乎已潰不成軍,元文泰趕來長
安,目的正是要全力對付小仙和小天,自然跟這兩個女人一拍即合。
今夜久候她們遲遲未到,卻闖來了小天和小仙,活該他倒霉。
元文泰久戰不下,心裡開始浮躁了。
小仙之所以硬拚一掌,試出對方功力之後,即改為沾衣十八跌身法游鬥,就是要讓這只
老狐狸心浮氣躁,犯了武學上的大忌。
計已得逞,一看元文泰一味猛攻,小仙立即施展浮光掠影的身法,配合落月掌,反守為
攻,還以顏色。
頓時,身形似幽靈乍現乍失,如影隨形地在元文泰四周晃動,忽左忽右,忽前忽後,掌
影翻飛,猶如落花繽紛,隨風飄舞。
元文泰不禁手忙腳亂,窮於應付,以致顧此失彼,險象環生。
小仙一見元文泰右側露出破綻,立即揉身欺進,出手如電,一掌劈中老狐狸肩頭。
「啊……+-*/元文泰一個踉蹌,沖跌向大廳門口。
楊得意一分神,被小天飛起一腳,踹倒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小仙要撲向元文泰之際,突見兩條人影掠至廳外,雙手齊揚,一
顆顆小彈丸疾射而出。
小仙不知那是啥玩意,急向門旁一閃,避了開去。
彈丸射人廳內,著地即爆,一連碰碰爆聲中,剎時五顏六色的濃煙瀰漫。
他爺爺的,這不是迎春閣裡,那些娘們兒玩過的把戲?又重施故技啦!
小仙怒從心起,從濃煙中射身追出,夜色朦朧下,院中除了橫七豎八,被他們點穴制住
的保鏢打手,闖來的兩人已不見,連元文泰也不知去向。
廳內一片驚亂,那幾個漢子和女郎們,各自奪門逃出。
小天顧不得攔阻他們,急向趁機逃入通前面拱門的楊得意追去。
楊得意情急拚命,回身雙掌齊發,卻被小天施展金剛護體神功,震得他反彈回去,一頭
撞上圓柱,撞得頭破血流。
小天趕上來,一腳踩住他胸口,同時撥出擎天劍,抓住他喉間,喝令道:「乖乖躺著
吧!」
楊得意驚得臉色如土,一點也不得意了。
小天未見小仙趕回來,心知可能去追元文泰了,即道:「楊老闆,我的時間寶貴,快說
吧,洪天尊究竟是什麼人?」
楊得意躺著不敢動,吶吶地道:「我,我也從來未見過他的真面目啊……」
「愛說笑!」小天冷笑道:「你這話說給三歲的小孩聽,也不會相信。」
楊得意急道:「我說的是實情……」
小天怒斥道:「胡說八道,你會聽命一個連真面目都未見過的人?要是別人也戴上黑布
面罩,難道你也聽人家的?」
楊得意道:「我,我聽得出口音,而且,必要時用彼此約定的口令……」
小天斷然道:「我不信!」
楊得意沮然道:「我說的絕對是實話,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好吧!+-*/小天道:「除了他的真面目,把你知道的一切說出來。」
不料楊得意把心一橫道:「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即使你殺了我,我也無可奉告。」
小天怒問道:「真的?」
楊得意居然視死如歸道:「不必多問,你殺吧!」
小天怒從心起道:「好,有種,不過,我不太喜歡殺人,只要破了你的童子功。」
楊得意驚道:「你……你------」
小天笑道:「我既然知道,你練的是童子功,自然知道破功的罩門在何處,如果你說出
一切,我或許手下留情,放你一馬。」
楊得意猶豫一下,斬釘截鐵道:「你破了我的功,我也不會說。」
小天勃然大怒道:「好,不破你的功,將來必有不少人受你之害,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
辣了。」
楊得意一見小天提起腳,不禁大驚失色,突然情急拚命,顧不得尚有劍抵在喉間,急欲
奮不顧身掙起。
但小天比他更快,已以腳尖向他腋下四寸處中極穴疾點。
「哇……+-*/一聲淒厲的慘叫,楊得意頓時精血一洩如注,褲襠染紅一片,當場昏死了過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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