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休息區裡,大家都興高采烈的,卻有兩位不速之客走了進來,她們直接就走向阿儷,先是握手又遞名片,講了一大堆,看得出阿儷不怎麼高興,等她們走了之後,我走向她。
「她們是誰啊?」
「妳自己看吧。」她把名片塞給我。
「天哪!人家是甲級籃球隊的咧,說了些什麼?」
「她們想要我加入,只要我跟她們簽約的話,有獎學金供我上學,還有一大堆的優惠,但是就是要跟隨她們一起集訓。」
「妳答應了嗎?」
「我說:我考慮看看。」
「幹麻還考慮啊!這真的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這是很多人都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妳明明知道我不喜歡打球,打球是為了妳!」
「可是,這..」
「別說了吧。」
「我可以請求妳答應嗎?拜託妳好嗎?」
「妳真的要我去?」
「嗯!」
「可是人家只想跟妳在一起ㄟ。」
「只要妳到哪裡,我就陪妳去。」
「真的嗎?」
「又來了,要我發誓嗎?」
「不用不用,我都聽妳的。」她這時緊緊的抱著我,自私的我只是想著:終於可以見識到甲級球隊,有了阿儷在裡頭,或許有一天自己也能夠進去那個殿堂。
慶功宴我們並沒有吃多少,沒有多久我和阿儷就離開了。收拾好自己的行囊,把一些東西留給阿May,我當晚上就搬進了阿儷的房間,和她依偎在床上,捨不得離開她的唇。
叛逆的青春,高中畢業之後,我們已經私定終身,兩個人手上都戴著戒指。接著,她不顧她媽媽的反對,應球團的要求進入北部體育名校就讀;我也填了附近的一所大學,順利的進入,為的只是和她在一起。
時間飛快的逝去,轉眼之間我們已經在一起一年多了,而我們的暱稱已經變成了公公和婆婆,除了上課之外,其餘時間都是出雙入對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對同性夫妻的樣子,羨煞旁人的目光。不過,雖然我依然舊加入大學的籃球校隊,但是和她球技的卻是愈來愈遠,再加上跟她身高的差距,現在的我是已經不可能再打贏她的,當然心中的不甘也是與日俱增,確實,我真的沒有她那種天份和那種運動細胞,我有的只有那股拼勁,但是,喜愛籃球的是我,不是嗎?為什麼變成她比我強?而且現在好像再怎麼練都追不到她,我真的好洩氣,真的!
「公公!去打球..」
「好,婆妳要手下留情。」
「今天想要我讓多少?」
「5個球!」
「公公真貪心。」
打沒有多久我就沒勁了,現在不管運球、假動作、上籃等等,我已經完全被她盯死,也完全追不上她的速度,已經有點像是大人打小孩。
「我不想打了!」
「公公怎麼了?」
「為什麼我沒有妳這樣子的機會?」我蹲在地上無助的看著自己的球鞋,慢慢的,視線愈來愈模糊,終於,我忍不住放聲大哭,讓無力的眼淚盡情的灑落。
「公公..別這樣,今天我讓妳,我全部都讓妳,別這樣,別這樣..」她也哭了。
回到宿舍裡,連早餐都沒有吃,我直接就衝進浴室,把自己泡在浴缸中,這一刻,突然有了終結生命的念頭,把頭滑進水中,睜著眼看著天花板,慢慢的呼出氣泡。
「公公,妳幹麻啦?」她花容失色的用力把我從水裡拖出來。
「讓我結束生命吧,我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的。」我溼淋淋的坐在浴缸邊緣,靜靜的說著。
「不要!不要!我不准妳去死,如果妳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她騎坐在我身上,緊緊的抱著我哭喊。
「我什麼都做不好,有什麼用?」
「不要!不要!就算全世界都不要妳,至少妳還有我!」她吼了出來。
「全世界都不要我?咦?婆婆,妳知道什麼東西了?」
「我..」她欲言又止,我馬上就往她的私處攻擊過去。
「快說,不然等會兒就不止這樣喔!」她的身體挺了一下。
「好!我說,我說,公公饒了我的小命..」抱著我,她開始坦白我不知道的那一段。
原來這妮子為了要瞭解我,自己一路追到我的養父母家,也找到教會的王修女,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查的清清楚楚,聽著她詳細說出自己的生平,實在很訝異,我眼前這個高挑的女生,竟然這麼有心,也知道我小時候最常講的話「全世界都不要我!」
「我第一眼看到公公的時候,就想要瞭解妳所有的東西,知道妳所有的一切後就想向妳表白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誰願意接受我這樣子另類的感情?而且我的身材又那麼高大?」
「所以我把對妳的感情埋藏在心裡,一直到那一天。」
「所以妳早就知道我是個外國人,也早就知道我是個孤兒?」她點點頭。
「既然這樣,那麼我應該要用真實的面貌來面對妳。」說完,我摘下有色的隱形眼鏡,「以後我也不再染髮了。」
「公公的眼睛是藍色的呢!」
「我的頭髮應該是深褐色,就是比蜂蜜的顏色更深一點那個樣子。」
「好期待喔。」
「可是我這樣子馬上就引人注目了,更誇張的是這個外國人只會講國語。」
「那我現在知道公公為什麼要讀外文系了。」
「有什麼用?!學了老半天還是那幾句破英文。」
「有什麼關係?!婆婆養妳!」
「看妳說的,妳知道我的脾氣,那是不可能一直容忍這樣的事發生的。」
「好啦好啦,現在答應婆婆不要死好不好?」
「啾!」的一聲,我往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算是對她的承諾,對於她的付出,我真的無言以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償還對她的感情債。
自從那天之後,我真的拿下了隱形眼鏡,也不再染髮,但是說也奇怪,同學發現了之後,反而見怪不怪,好像早就已經知道一般,只有走在路上時有人會多唸兩句,我也就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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