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炎熱的下午,剛下課回到宿舍,就看到阿儷在整理行李。
「公公!我媽出事了,我要趕緊回家一趟。」
「什麼事?要不要我陪妳回去?」
「好像很嚴重,現在她在加護病房。有一次我告訴媽和妳的關係,她一直唸唸有詞。」
「那應該還好,我陪妳回家!」
絲毫沒有考慮的就直奔高鐵站,沒一會兒就到站,一出站就有人迎上前,
「小姐,您要先回家還是去醫院?這位是..」
「她是我的好朋友,趕緊帶我們去醫院!」
來接我們的是她媽媽的特助,跟我們說明公司發生的狀況,我們這才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原來是公司的財務長內神通外鬼,以公司的資產冒貸巨款,然後把資金全數匯出海外,現在人不知去向。她媽媽知道這來龍去脈之後,氣憤至極,當場就中風送進加護病房,現在雖然神志有稍微回復,但是仍然沒有脫離險境。
「那我還是不要進去吧,現在她經不起任何的刺激。」
「嗯!」
阿儷進去許久,再出來時已經是淚人兒,但是奇怪的是:竟然要我一起進去。
「我知道妳和儷兒的關係,我可能已經來日無多..」
「伯母,快別這麼說!」
「以前只聽到儷兒形容妳很漂亮,今天才真的見識到。」我的臉發燙。
「答應我,好好照顧儷兒!」
「伯母,我答應妳。」
「我有點累,還有什麼話明天再對我說吧。」
看著她進入夢鄉,我們才放心的走了出來,回到她的家,才剛梳洗完畢,卻聽到醫院來電,說她病情突然惡化,搶救無效之後,已經發佈她去世的消息。
「怎麼會這樣?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坐在車上,她根本不相信為什麼病情這麼快速就急轉直下,我也一直抱著她哭著。
到達醫院之後瞭解整個搶救過程,確定她已經走了之後,她結結實實的趴在我的肩上,抱著我痛哭。而等到喪禮結束、處理完很多法律的問題之後,已經是一個多禮拜之後的事;而原本這一家營運相當好的電腦零組件公司,最後只剩下一間小廠房,變成汲汲可危的重整公司。
「特助,這些你們都拿去運用吧。」
「小姐,那是董事長留給妳的學費呢!」
「錢我們可以自己賺,比起我,你們更需要這些錢。」
「可是..」
「別可是了,我希望看到偉雋再站起來!」
「好!我們不過會辜負小姐的。」
退掉高檔的房子,我們選了非常廉價的小套房,也開始打工養活自己,兩個人到處兼差賺錢,養父母知道之後還一直想要多塞給我一點錢,但是被我一口回絕,實在說他們的生活也不是很富裕。縱使每天都只有睡覺的時候才碰得到對方,但是我們都沒有喊苦。而感覺她比我更堅強,沒有了至愛的母親,也沒有了那些雄厚的奧援,她並沒有因此外而退縮,只是感覺她已經把感情覺醒深深的埋藏在心裡,不輕易表現出來,我們就這樣辛苦的生活著;沒有多久開始放暑假,這也是我們外出賺錢最重要的時間,我們都沒敢回家,只想沒命的工作,難得有天晚上兩個人都沒有工作。
「我想要重讀,外文系不想唸下去了。」
「為什麼?妳已經讀了2年了咧,不是嗎?!」
「不是讀這個的料,感覺學了兩年還是停在原地。」
「哪有,上次公公不是跟一個阿肚仔聊得很開心嗎?」
「那是因為他也會中文,要不是這樣,我的破英文哪能跟他交談啊?」
「那要學什麼?」
「我想要去學資訊類的,這樣以後找工作就很好找。」
「我想要跟公公講一件事,可是..」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妳這樣子不就是一定得告訴我了嗎?」
「我怕..」她頭低低的:「我怕這樣子會失去妳..」
「怕什麼?」我摟著她,「我答應妳媽過的。」
「好,妳等我一下。」
她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還有一張名片,看完了裡面的內容和名片,我真的明白這妮子擔心的並不是假的。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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