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快速的流逝,暑假就這樣流掉了,訓練也已經告一段落,我也被告知合約已經正式生效;雖然還沒有正式的走伸展台,但是公司已經接了一大堆平面廣告,每天都有不一樣的case,換衣、化妝、照相好像變成我日常生活的一部份。繁重的工作還要兼顧學業,有時根本無法承受,很多不怎麼要緊的課,有時打瞌睡甚至翹課,這樣一眨眼,馬上又快到年底了。
「莎蓓..莎蓓,這是妳嗎?」下課時,我準備趴在桌上小憩,但是一堆同學圍了過來,在我面前的是最新一期購物月刊的DM,女裝區裡面有很多款式的新衣,Sara手指的那個模特兒就是我沒有錯,當然我點點頭。
「哇!真的是妳,妳已經是模特兒了喔?」
「還不完全是啦,我現在只有拍平面廣告,還沒有上過伸展台。」
「果然嘛,我跟她們說這是妳,都沒有人信。」
接著一大堆同學七嘴八舌開始問東問西,還有男同學捉狹的要我提供簽名照,說我這樣以後一定會成為國際級巨星。就這麼一鬧,好端端的休息時間又被他們給耗掉,我無可奈何的又支撐自己的精神接著上課。
好不容易下了課,還好今天只有健身中心的皮膚保養,脫光衣服往檯子上一躺,我就已經不醒人事;等到所有保養結束,Ann搖了我半天,終於搖醒之後,才告訴我今晚臨時有個廣告要拍照。
「今天很累了咧,都不給休息的喔!」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就抱怨起來。
「這些case都是Jennifer接的,我在旁邊當然都知道。」
「每天都像超人一樣,是把我當成搖錢樹嗎?」
「Isabelle,別這樣,我知道是她不對,但是妳不去不是給我難堪嗎?我怎麼回去面對她?」
「我才不要管妳們了,本姑娘今天很累,非常累,要回家睡覺,掰掰!」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往櫃檯走去,只見Jennifer就在櫃檯前面,剛才的對話,她應該也聽到了。
「Isabelle,算我拜託妳好嗎?」
「有其他的人像我這樣工作的嗎?累個半死、現在幾乎每科學業都跟不上,我如果沒辦法畢業妳高興了是嗎?!」
「我再加妳的薪水,拜託妳..」
「這種事情是錢能解決的喔?」
「妳說吧,我儘量滿足妳,但是無論如何今天晚上拜託妳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好不容易逮到勒索的機會,當然不可能放過,除了加薪之外,固定休息時間和學業輔導都加入在我的特別條款裡。
「這些都沒問題,我答應妳,但是健身中心排定的時間還是要正常到喔。」雖然結果還是得去拍照,但是卻爭取到一些休息的機會,這樣子終於可以讓身體調整調整,也可以有時間多陪陪阿儷。
「妳..妳在幹什麼?」正當我拖著沉重的步伐踏入宿舍房間的門,卻發現阿儷在收拾行李,整理衣服。
「我..我要去美國一趟。」
「為什麼?」
「WNBA好幾年沒有辦選秀會,今年有好幾個球星不想打了,聯盟要大舉徵才,而球團要求我參加今年WNBA的選秀大會。」
「妳剛才才知道的嗎?」
「前幾天我就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曉得怎麼跟妳開口,又沒有多少時間碰面,就這樣一天拖一天。」
「啊?!」我很驚訝:「妳是球隊的很重要的球員,他們為什麼要放妳走?」
「說穿了還不都是為了錢!」
「這有什麼關聯?」
「妳沒有想通嗎?如果我被WNBA任何一隊選走,雖然WNBA的球隊都不是非常有錢,但是一點點的權利金就夠球團揮霍好一陣子!」
「妳打爛一點,絕對不要被他們選上好不好?」
「為什麼?」
「我剛剛才跟公司攤牌,以後就有時間抽出來可以陪妳,為什麼這時候又發生這樣子的狀況?」急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我想過了,」她正色的說:「WNBA是女籃的最高殿堂,既然有這個機會更上一層樓,那麼我就應該要把握,會一會這些頂尖的高手來證明自己,這才是人生,更要緊的是..」
「什麼?」
「現在我還是偉雋的董事之一,如果去美國打球有了一點錢,我一定要讓它再站起來!」
看到她堅定的樣子,我知道攔不住她,抱著她開始痛哭,她被我感染,也開始哭,最後兩個淚人兒緊緊的抱在一起。
「妳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被選上之後,以後我們就聚少離多?」
「我知道。」
「那妳捨得這樣離開我?」
「妳知道我不願意的,可是..」她拼命的搖著頭,「偉雋是我們家的一切,我不能也不可以就這樣子讓它消失!」
「那妳的學業呢?」
「如果被選上,我會想辦法讓球團幫我安排,再不然就是放棄吧。」
「阿儷..」
聽到整個事件和她的決議,我知道要阻止她參與應該是不可能的,擁吻著她,有點粗暴的脫著她的衣,她並沒有拒絕我,只是默默的順從我的動作。這是發洩?還是報復?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要知道,只感覺阿儷的身體一直在顫抖,而我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緊緊的摟著她,眼淚一直不停的滴落。
拎著她的行李,牽著她的手一起進入機場的大廳,看到她球團隨行的伙伴和她打招呼,然後航空公司櫃檯報到,到送她出關,我都陪伴在她身邊,一直看到飛機起飛,我才依依不捨的離開機場。
「是緣份盡了嗎?」
好不容易有這麼一位相知相惜的伴侶,已經這樣子生活了這麼些年,如果就此分離兩地,我真的很不甘心。
(第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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