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 - 瘋狂的第五代 瞿小松來台

[觀風使]

瘋狂的第五代 瞿小松來台
【聯合報／記者黃俊銘／台北報導】

20多年前，張藝謀、陳凱歌、田壯壯等北京電影學院78班走出校門，締造著名的「第五代」；當年北京中央音樂院作曲系也有「第五代」，包括寫「臥虎藏龍」的譚盾、「末代皇帝」的蘇聰、瞿小松、陳其鋼、郭文景、葉小綱都是同班同學，這班出了兩位奧斯卡得主。

最近作曲家瞿小松應台北藝大之邀來台主持大師班，身為第五代成員，這段往事又被人提起。

「我們這群人都是瘋子，從時代來說，我們是悲劇。」瞿小松說，走上作曲之路前，他在文革期間，曾被下放貴州黔東南苗族山區務農，葉小綱也當過農民，這群英雄好漢在北京聚集，成為文革結束後中央音樂院招收的首屆學生。大陸樂界流傳一句話，如果沒有中央音樂院78級，中國音樂史恐怕要改寫了。

翻開音樂院作曲系78級的畢業冊，除了蘇聰、譚盾，瞿小松以歌劇「伊底帕斯」走紅歐洲樂壇，陳怡是美國藝術科學院院士、密蘇里大學終身教授，陳其鋼譜出張藝謀編導的舞劇「大紅燈籠高高掛」，郭文景的歌劇「夜宴」、「狂人日記」為東方歌劇打造新的格局。

同學中，改行唱歌的劉索拉還把這些人的故事寫成小說「你別無選擇」，譚盾、瞿小松、郭文景都成了瘋狂的天才。

瞿小松說，當時他和郭文景、譚盾、和葉小綱被說成「四公子」，他們受先鋒派音樂影響很深，常一起開音樂會，不過曲風前衛，常受師長議論。如今，譚盾在商業音樂頗有斬獲，瞿小松除了作曲，在音樂院裡開的課程都是老莊哲學，每個人的際遇差別很大，但彼此間還經常聚會。

譚盾的音樂經常被學院派批評過於商業，連他的老師周文中也不以為然，外界很好奇：昔日的同班同學怎麼看。瞿小松說，中國文化是大文化，它有不同的層次「眼光不一樣，看到的中國就不一樣。」

瞿小松幾年前與林懷民在紐約相識，結果一見如故，他幫林懷民打造了雲門名作「行草」的配樂，讓舞蹈扭動書法，多了靈動趣味，結果被樂評認為曲風有約翰凱吉（John Cage）的影子。他爽辣的回嗆：「哈，那是凱吉受中國音樂的影響。」這就是第五代。

【2007/01/06 聯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