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帝王的處女療法
一個番僧,從老潼關過了黃河,擇道風陵渡,往北京行去。
番僧是應當朝寵監谷大用之約,進京去為武宗皇帝修使吸陰補陽房中之術。只要過了石家莊,宮中自會派人派車,隨時在官道上來迎接他的。
這番僧身材高大,一臉凶相。他腰懸一柄戒刀,僧袍骯髒,根本不象西域雅各神廟的住持。最奇的是,他的脖子上吊著一串奇怪的念珠,那是由六個小兒的頭骨製成的,頭骨上到處是排列奇特的洞眼,偶爾有江風從他身邊刮過,頭骨便會發出嗚嗚的淒厲聲音,猶如鬼魂的叫聲一般。
番僧走出風陵渡不遠,忽然盯住一條小溪邊上,雙目中射出如熾慾火。小溪邊上,有兩個年輕姑娘正在河灘上洗衣。
其中有一個姑娘,長相秀氣,雙腮桃紅,身材豐滿。番僧一見,頓時色由心生,四處一看,見周圍無人,身形一晃便欺了過去。
兩個姑娘在小溪邊洗衣,根本想不到會有歹人暗算。二人一邊洗衣,一邊小聲說話,忽然同時感到身上一麻,便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了,同時,二人覺得被人從後面夾起,拐進了一片樹林之中。
番僧將兩個姑娘提進樹林之中,扔在地上。他取下脖子上的頭骨念珠,連腰間的戒刀也不解,蹲下身子,將兩個姑娘的衣裙三把兩把就扯落下來,扔在一邊,一邊扯破衣裙一邊不住獰笑。
兩個姑娘驚恐已極,卻因穴道被製,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那番僧撩起僧袍,裡面竟然連內衣也不穿一件,他急不可耐地伏了上去,就在光天化日之下,竟將兩個年輕姑娘姦淫於荒野之中。縱慾之後,番僧起身,提著頭骨念珠,冷笑著揚長而去。
這番僧從西域出來,一路姦淫,或入室作案,或隨地作案,姦淫的年輕女子不下數十之多。有的先姦後殺,有的製穴姦淫後棄於荒野竟遭狼食。番僧一路姦淫,作案後隨即離去,直到長治,才有人追查了上來。
那是兩個華山派的俠士。這風陵渡一帶出了事,官府料理不下的,自然該華山派的人出面。二人沿著番僧作案的線索一路追查,追到長治附近,終於追上了採花淫僧。
華山派的兩個弟子一見番僧,頓時大驚,一人失聲道:“食人番!師弟,快回去稟報掌門人!”
番僧大笑道:“還走得了麼?”
隨著話聲,只見他身子一晃,兩個華山派的弟子,一個前胸心窩,一個後背正中,幾乎同時“嚓”地一聲,頓時現出兩個血洞。原來這番僧身子一晃,迅如閃電地遞出一招一式,將戒刀的刀尖和鞘尾,使出雙劍招式,眨眼之間就將兩個華山派的弟子同時取了性命。
這兩個華山派弟子,能夠代表華山派下山料理江湖是非,自然不是泛泛之輩,不想一招之間,二人竟同時喪命,而且連對方用的是什麼招式也沒看清。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場中多了一個中年和尚。他沉聲道:“食人番,他又到中原武林胡鬧來了!”
這位大師是長治附近法興寺住持,他來遲了一步,沒能救下華山派兩個弟子的命。
番僧冷笑道:“成因和尚,你想去西天極樂之地麼?”
成因法師慢慢地抬起雙掌道:“食人番,我二人無話可說。
你出招吧。”
這食人番好殺成性,二話不說,身形一晃,就攻了過去,刀法一展開,力沉勢猛,快如閃電,竟於起式之間,就將法興寺住持罩在了刀光之中。
但法興寺住持既敢以一雙肉掌對敵食人番,又哪會毫無把握?只見他左手袖袍一抖,那袖袍竟然硬如鋼鞭,揮動之間,便將食人番的刀鋒往外撥開,隨即右掌一晃,幻起無數掌影,使人不辨虛實,直往食人番的胸部拍去。
食人番識得這幻影掌的利害,急忙躲閃,但肩頭仍被成因法師的掌力拍中,一個身子往後直飛出去。而成因法師自己也被震退了三步,才拿樁站穩。
食人番卻也利害,落地之後,身子一彈,立即騰空而起,縱在空中三四丈高,祭起脖子上的頭骨念珠,一聲大喝,便往成因法師打去。
陡然間,空中響起一陣尖利淒慘的厲鬼叫聲。人一聽到這厲鬼慘叫聲,頓時就頭暈目眩,站立不穩。原來那頭骨上的奇特洞孔進風之後,便會發出各種怪聲。
那串頭骨念珠,飛快地旋轉著,圍繞著成因法師的頭部飛旋著。成因法師大驚,急忙閃動,身法也算極快。哪知那串頭骨念珠,竟如妖邪一般,始終附繞在成因法師的頭部飛旋,那厲鬼般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多,越來越響,令人頭暈目眩。成因法師在急速的躲閃之中,不及運氣護穴,竟然微感頭暈眼花,防守一疏,立即中了番僧的攻擊,先是心窩中了食人番一刺,然後又被食人番一刀劈下,竟然身首異處,死於食人番的奇門兵刃頭骨念珠之下。
食人番收回念珠,戴回脖子上,正想離去,這時,只聽一聲冷哼從食人番身後傳來。食人番一聽,頓時全身發冷,一動也不敢動。
場中一陣死寂,一點聲音也沒有。食人番手中戒刀上的血滴在地上,響聲都能清晰聽到。但食人番卻連那人在身後的呼吸聲也聽不到,這使得食人番不敢妄動,只怕身形一動,就會受到襲擊。他身經百戰,明白此時只有等對方出手了,才能隨機應變。
食人番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食人番,你轉過身來,老夫何等身份?豈會佔你這狗才的便宜?”
食人番慢慢轉過身來,看見一個身材與他一般高大的黑袍蒙面人站在五丈開外,蒙巾目洞之中,兩只眼睛似有神光射出眼眶之外,食人番一見,全身又是…個冷顫。
食人番忽然一聲大吼,臉上紅光陡閃。他明白對方正在施出什麼邪功欲製於他。果然,他一聲大吼後,寒意頓消。食人番大怒道:“什麼人?膽敢暗算佛爺?”
蒙面人冷笑道:“你這狗才,你在西番雅各廟裝出一付得道高僧的樣子,一進中原就姦淫掠殺,幹盡壞事。今日只好讓你留下命來。”
食人番道:“武功上鹿死誰手還不一定。何況佛爺是你們皇上的貴客,你敢對佛爺不敬麼?”
蒙面人冷笑一聲道:“哼,憑房中術得寵皇上,更加該殺。
狗才,你出招吧,老夫先讓你二十招。你那戒刀能沾到老夫一片衣角,老夫立即自裁於此!”
食人番一聽對方讓他先攻二十招,不禁一聲冷笑道:“閣下是誰?竟敢如此託大!讓佛爺先攻二十招,只怕更是一句虛言!”
蒙面人沉聲道“老夫是誰,你還沒有資格知道。老夫讓你先攻二十招,你要攻便攻,不攻老夫立時取你性命!”
食人番明白一戰難免,當下便不客氣,攻了上去。他左手握著刀鞘,右手揮動戒刀,’一攻出去,便是大開大闔,只攻不守的打法。一時間,只見刀光密實,迅如閃電。食人番見蒙面人氣度非凡,在他與成因法師相鬥時,並未偷襲於他,此時便相信了蒙面人自負武功和自重身份,真的會讓他先攻二十招。
食人番攻了三四招,見那蒙面人展開一套神奇步法,不住閃避,口中還不住喝出招數,當下加緊進攻,更不設防。他以戒刀大砍大殺之時,那刀鞘實際上是在防守,他明不設防,暗中有防。數招過後,他見蒙面人向左躲閃,情不自禁地就以刀鞘作鞭,向蒙面人攔打上去,蒙面人眼看是避無可避了。
哪知食人番左鞘右刀一招尚未使實,只聽“噗”地一聲悶響,食人番雙目暴突,已經呆然不動了。
蒙面人身形半矮,搶內門搶在食人番懷中,那五根手指,已經插進了食人番的心窩,猶如五根鋼爪,眨眼間便將食人番的心臟插破,食人番的武功和邪功來不及盡展,便已因為大意,死於了蒙面人的偷襲之下。
蒙面人一招得手殺了食人番,卻並不抽出五指,怕的是食人番鮮血狂噴,污了衣物。當下蒙面人將食人番輕輕放在地上,將五股冰寒內力,從五指上透出去,封閉了食人番心窩處的五個指洞,然後才抽出五指,因此食人番胸前五個指洞,竟然沒有一滴血流出來。
然後,蒙面人將食人番的屍體輕輕托起,走進旁邊的一個山坳。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從山坳中走出一個番僧來,僧袍骯髒,腰懸戒刀、脖子上掛著一串六個頭骨念珠,一臉凶相,活脫脫就是那個未死的食人番!
很顯然,蒙面人殺了食人番,處理了食人番的屍體,將食人番的面部人皮剝落下來,製成了食人番的人皮面具,易容成了食人番。
食人番展開輕功,大步流星向北方奔去。
三天后,番僧到了石家莊。
石家莊南邊的十裡官道長亭旁邊,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和無數駿馬,一隊御林軍官兵約有五十人左右,守候在官亭附近。
官亭上,當朝中官谷大用太監居中而坐,周圍坐著幾個錦衣衛和地方官,正陪著谷大用在官亭上飲酒等人。
桌上酒席已殘,顯然眾人已飲了好一陣子。谷大用有些不耐,眾人陪著,不住地找話與他排遣寂寞。
這時候,只見一個番僧從官道那方大步走來。谷大用忙道:“雅各廟神僧到了,快將車馬備好!”說著,帶著眾人迎下了官亭。
番僧一見,連忙加緊腳步,趕了過來,老遠便大聲道:“小僧何德何能,敢勞谷公公大駕?谷公公,小僧這廂有禮了。
阿彌陀佛!”’。
太監谷大用,乃是當今皇上明武宗的寵監。他一把抄住番僧的手道:“神僧休要多禮。你遲了這一日,萬歲爺在宮中只怕等得急了。快上車趕路吧。”
二人上得車轎,馬夫一聲吆喝,車馬隊便向京城急如風火地趕了出去。
在車上,番僧先是朝谷大用眨了一下眼睛,谷大用點了點頭,二人心意相通後,番僧大聲問:“谷公公,這般匆忙趕路,卻是為何?”
谷大用聲音不高不低地道:“神僧不知,陛下病體沉重。
數月之中,御醫輪番診治,下了許多藥石,卻是毫無轉機。兩個月前,陛下想起數年前蒙神僧授與房中術,於這吸陰補陽中受益非淺。此時皇上龍體病弱,而且於這吸陰補陽術也不精,不敢單獨施術,所以才令本官傳書與神僧,請神僧進宮施展神功,助皇上吸陰補陽,以壯聖體。但皇上病重的消息,卻又不能讓朝臣知道。為怕張揚,所以才未派專使去西域相迎。還望神僧休將此事放在心上。”
番僧合什道:“小僧不敢。不過,谷公公,小僧還有一事不明,不知可以問否?”
“但問不妨。”
“皇上歷來龍體康健,又正值而立英年,怎地忽然間會病危起來?”
谷大用嘆了口氣道:“六年前,皇上蒙神僧傳授吸陰補陽房中之術,當日全賴神僧氣功通神,從旁輔佐施法,將十七位宮女的真元吸入皇上體內,存入丹田之中,使皇上龍體大健。但神僧一回西域,皇上自己卻是無法單獨施功。哎,這後宮三千佳麗,無異于三千柄白刃尖刀。這還不算,皇上性喜嬉樂,竟然游出宮去,遍天下追逐採集美女。僅這次平定寧王宸濠,臨幸南方美女,又何止數百上千?沿途嚇得百姓閉門罷業,十室七空,倒也好玩。只是如此一來,就是鐵打的金鋼,只怕也會淘空了身子。去年,皇上從揚州返京,一路獵色捕魚,甚為歡樂。做奴才的見了,也為主子高興。偏生有一日到了清江浦,太監張陽奏道,當地有一積水淵,魚類甚多,可行捕魚之樂。這個積水淵,為數條溪流積水而成,層山百疊,環繞山谷,細長彎窄,不能行馳大船,於是,數十人分乘十數艘小船,下濱捕魚。”
谷大用長嘆一聲道:“哎!這池淵積水千年,妖邪成精,偏生被咱們萬歲爺撞上了。這水淵之中,有一尾白魚,銀鱗燦爛,在太陽下縱躍遊潛,皆是光華畢展。偏生一行數十人中,無一高人,不知此物是精妖邪類。皇上見了白魚,急忙令人投網捕捉,想要捕獲之後帶回宮中餵養。這魚好生刁滑,兩個太監輪番投網,撒網數十次,皆不能中。皇上性急,恨這白魚刁滑,竟從舟中取出一柄魚叉,向那白魚猛力投刺出去。”
假番僧失聲道:“糟了!”
谷大用附和道:“正是如此。皇上用力過猛,那小船一側,撲通撲通數聲響後,小船上的幾個人,隨著皇上盡行跌入水中。哎,這千年寒淵,陰氣積聚而不散,皇上雖經眾人合力救起,卻卻于寒之際,吸飽了一腹寒窪陰水。回宮之後,處決了宸濠逆黨不久,便一病不起。”
番僧道:“民間傳說,皇上這次處決叛逆賊黨,先是將賊黨不分男女,盡行裸體反綁示眾,然後正法斬首。斬首之後,將賊黨首級分別懸於長竿之上,竟掛了數裡之長。谷公公,此說可真?”
“確有此事。”谷大用詫道:“不過,天子行事,還有錯麼?”
番僧忙道:“小僧哪敢責怪皇上?痛快痛快!不過,殺伐之氣如此之重,事後可曾請寺廟辦辦法事,以消血光之災,以驅鬼魂之氣?”
“這個 卻是不曾。”
“這就是了。傳說當年伯溫公每於大戰之後,皆要設壇祭奠亡靈,連敵軍將士的死者皆有一份陰司供奉。皇上既要殺賊黨以首級懸竿示眾,事後又哪能不設壇醮邪?”
谷大用大驚:“神僧的意思是說皇上之病…乃是賊黨中之....之....冤魂糾纏所至?”
番僧合什道:“非也!小僧哪敢信口胡言?小僧勸皇上設壇,不過是替京城的佛門弟子討個差事,掙幾吊舍銀罷了。”
谷大用道:“這也罷了。王侍衛。”
王侍衛在馬車外面打馬近前道:“公公有何吩咐?”
“連夜行駛,路上不准停留。”
“是!”
如此一路急馳,二日一夜之後,眾人到了京城。馬車在宮外停下,谷大用帶了番僧,直入豹房,去見皇上。
豹房 這是明皇宮中之何宮何殿?
原來,這豹房乃是明武宗於宮禁之中專門修築的一處淫樂場所,在西華門一隅。
《明會要‧方域二》記道:“正德二年,帝為群閹蠱惑,乃乃于西門別構宮院,築宮殿,而造密室於兩廂。句連櫛列,謂之豹房。”
《明史‧錢寧傳》描述這豹房道:“引樂工藏賢,回回人於永,及諸番僧,以秘戲進,請於禁內建豹房新奇,恣聲伎為樂。”
這豹房聲武英殿不遠,在內宮之外,是為了免受內宮列律的禁制。
谷大用將番僧引入豹房便殿。明武宗臥於軟榻之上,雙目緊閉,面色灰白,與他當年自封為威武大將軍時紅光滿面、英華照人的神采簡直判若兩人。
番僧近前,合什彎腰為禮道:“西域雅各寺住持僧人,受皇上之令,特來進見。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
明武宗慢慢睜開了雙目。
明武宗朱厚照,這年正好是三十歲。他十四歲登基,這年已做了十五年多點的皇帝了。他死後幾百年,稍為正派的史家,也不得不用“淫樂嬉遊”四個字作為他的評價,稍為嚴厲一點的史家,對他就斥得一無是處了。
“神僧來了?免禮,賜座。”武宗皇帝躺在床上說,“謝恩。”番僧拜謝,在軟榻前坐下。
“神僧,快快救朕一命!”武宗開口便說。
番僧連忙站起,合什為禮道:“小僧不敢當聖上如此語。
萬歲爺但有所令,小僧無不遵旨照辦!”
“神僧請坐。”
“是。”
“朕這病,想是這些年聲色過度所至。聲色過度,必然元陽巨耗。聯想,與其多服元陽滋補藥物,不如直接補入人之元陽。由此朕想到當年神僧助朕吸取十七個宮女的元陰,使朕的元陽得以強盛,方得威武於天下。所以朕令大用送信與神僧,請神僧務必助朕,再行吸陰補陽房中奇術,恢復朕之英年神采。朕能恢復英武之日,將詔書天下,立雅各神廟為西域第一寺,殿宇包銀、佛像鍍金,朕將封神僧為國師,總領天下佛教事。”’番僧聽後,卻是沉吟不語。
谷太監急道:“神僧怎地不語?莫非對聖令有疑麼?”
番僧合什道:“公公錯怪小僧了。當年皇上元陽充沛,自身吸力亦強,小僧略一施功,便能助皇上吸走宮女的元陰,使皇上體內的元氣陰陽調和,並存於丹田,慢慢受用。可是,今日皇上病弱體衰,陽不能舉。縱然勉強陽舉,也是疲而無力,無法進入處女體內,加之陽力不勝陰力,便勉強進入了也無能吸得處女之元陰。縱然小僧施術,助皇上吸得處女之元陰,皇上自己的經脈也承受不住處女的元陰之氣的洪水猛獸般地衝激。所以,小僧實在感到萬分為難。”
武宗皇帝急道:“這……這……莫非朕之天命滿了麼?”
番僧連忙站起,又合什為禮道:“陛下安心。小僧無論如何也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救陛下於水火之中。從石家莊進京的路上,小僧得知皇上想要吸陰補陽,便一直在思索如何解決這個疑難。想來想去,小僧想出了一個辦法。”
“快講與朕聽!”
“陛下的體虛弱症,並非純為元陽巨耗。陛下雖然聲色過度,元陽巨耗,但陛下服食過很多補陽藥物,如參苓之類,反而至使體內陽熱虛燥,陰陽二氣大失調和,以至陽熱愈燥,元 陰更受壓抑,不能生成,陛下體內的陰陽二氣就更失調和。服食參苓越多,陰陽便愈加失調,以至陛下坐則頭暈,行則氣喘,動則咯血,睡則不能神安而多惡夢。”
武宗一聽,頓時大叫:“快!快扶朕起來!”
谷大用一聽,連忙將武宗扶起,別的太監連忙將軟枕之類墊於背後,使武宗倚於軟榻之上。
武宗道:“神僧所言,一語中的。朕之病根,確是在此。
禦醫院那些狗才,說朕中了寒淵陰氣,要用大陽之藥以驅之。
這大陽大燥之物,簡直是殺人之刀。來人,將最近下藥處方的幾個賊醫逮下大獄。”。
一個太監道:“遵旨!”言畢,退出去傳旨逮眾御醫下獄。
番僧道:“陛下請息雷霆之怒,小僧想來,此時只有一法可救陛下。”
“快奏上來?”
“要有一個武林處女,年約十六七歲,內功精湛,內力深厚,而且甘心情願為皇上效力,於交合之際,不但不吸皇上半絲元陽,反將她那陰陽二氣極為調和的元陰,分數次,慢慢地送入皇上體內。小僧於旁,導引這武林奇女,將元陰送與皇上的何經何穴,以元陰鎮補皇上體內的虛火燥陽,使皇上體內的陰陽二氣,調和如處子。待武林奇女將她數十年的內力修為,分數次送入皇上體內後,就能使皇上百病全消,恢復當年威武大將軍的雄姿!”
武宗一聽,急忙令道:“快!快傳旨出去,尋找神僧所講的這種武林處女,送進宮來!”
假番僧一聽,頓時長嘆了一口氣。
“神僧為何嘆息?”
“陛下叫朝中文武大臣到何處去找這種武林奇女?”
眾人一怔,連準備傳旨的太監都站住了。
番僧道:“普天之下,年青貌美,又是處女;更精內功法門,不會將元氣送錯經脈穴位;內力深厚,已通大小周天,如以年計,已達四五十年修為者:“普天之下只有一人!”
“誰?”
便殿之中,同時響起了武宗和谷大用的聲音。
“從 姍!”
假番僧一字一字地說。
武宗嘆道:“好美的名字。柔如水,情通靈,貌姣秀,從姍!人如其名,一定是美絕中原。”想了一想,武宗又問:“這姑娘是誰家的閨女?”
假番僧道:“這姑娘的父親,就是當今武林第一高手手從于。如非這等武林大豪,又哪能調教出如此武林奇女?”
“如此甚好。這這從于住在何處?”
“山西陽泉附近的紅雪山。”
武宗道:“大用,你帶人去陽泉將將從于父女二人一齊宣進宮來。”
谷大用道:“啟奏萬歲,這這從于武功高絕,前幾年泰山論劍時, 人連敗武林中四十二個大小門派的高手,人稱天下第 劍客。此人為人亦正亦邪,狂傲不馴,如要他將女兒送進宮來,只怕…”
“只怕什麼?”
“奴才不敢多講。”
“只怕他會鬧事?是不是?一個武林宵小,縱然單打獨鬥武功高點,又哪能和朕的十萬御林軍、三千錦衣衛對敵?”
谷大用拜伏下去:“奴才該死!”
“起來吧。你快請教神僧,如何才能得到這個姑娘,柔服於朕?”
假番僧道;“啟奏萬歲,小僧在來京路過保定府時,看見官道旁邊,一塊路碑下面,畫了一座山。那是紅雪山莊的人行走江湖時所用的暗號。小僧想來,說不定正好是這從姍在京師 帶遊歷。皇上何不派出大內高手,隨小僧去那一帶搜尋一下?如能將從姑娘抓到,豈不省了許多麻煩?至於于從于嘛,他便要進宮鬧事,只怕武功再高也鬧不起來。”
谷大用道:“捉進宮來倒是容易.可那從姑娘若是不從,卻又怎處?”
“這好辦。小僧有一種藥,給她服上一點。她便會乖乖聽話了。”
武宗大喜道:“大用,快撥一百名錦衣衛高手,隨神僧去保定一帶,請從姑娘進宮。”
谷大用和番僧齊聲道:“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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