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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7-08, 04:10 PM   #1321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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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美少女裝純情智奪祕籍b

   不久,又傳來一陣劈劈啪啪的爆響聲,從北池明白這是花啟陽在燒房子。他明白這時出去一點用也沒有,他只擔心小丫沉不住氣,忽然鑽出水面,那便一切都完 了。他在水中輕輕摸著小丫+他想出指點她穴道,但心中一轉念,便沒有點。小丫這麼單純,他真有點不忍心。他只用雙手按住小丫的肩頭,以防她鑽出水面。
  幸好小丫一動也不動,毫無鑽出水面的半點動態。從北池知道她沒有武功,耳鳴感很強,其它什麼感覺也沒有。
  好久,那燒房子的劈啪聲停止了,從北池才悄悄露出眼眼,一隻手仍然按在小丫肩上。
  房子已經燒完了。有兩個黑影正在懸崖上吊著長繩往上攀登。
  又過了一會兒,兩個影子上瞭高崖,繩子收上去了。
  繩子收上去後,再過了一會兒,從北池才將口鼻露出水面,長吸了一口氣。同時,拍了拍身邊小丫的肩頭。
  小丫也鑽出了水面。
  “王大哥,那些人走了嗎?”
  “走了。”
  “那一回,我就是這樣鑽在水底,我爺爺到處找我,找呀找呀,找不到,他以為我淹死了,對著水池大哭,我才一下子鑽出去,嚇了他一跳。後來,他冒火了,打了我一耳光。我以後就不敢和他開玩笑了。”
  忽然,她看見了燒燬的房子,她一下子停住了說話,睜大了眼睛。
  “我爺爺呢?”小丫大聲問,‘隨後就喊起來:“爺爺!”
  小丫邊喊邊衝上岸,衝到被燒燬的房子前,一眼就看見躺在血泊中的她的爺爺。小丫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撲上去,搖著她的爺爺。
  “爺爺!你起來!你睜開眼呀…。”爺爺!你怎麼不說話呀!”
  從北池知道她從小到現在時,都還沒有接觸過外人,更沒有接觸過死人。不知道她爺爺已經死了。
  他抱起小丫,對她說:“小丫,別哭了,你爺爺已經死了。”
  他這時心中非常歉疚,這老頭是因他而死的。他明明在水中隱約聽到,卻就是沒有出去。他貪性怕死的人麼?“不,”
  他對自己說,“成大事者不顧小節,我會為趙老頭報仇的。如若當時出來,不過是徒然多死一個而已。”
   他把小丫抱到山崖壁下的一處避風處,把小丫放在石灘上。他忽然覺得,從此以後,自己對小丫有了某種責任。趙老頭不是已經將小丫許配給他為妻子麼?他可以 不承認這一點。但趙老頭如今因為自己被花啟陽殺死了,自己還能不承認小丫是自己的妻子麼?即使他還能夠不承認小丫是自己的妻子,但卻無論如何不敢說自己可 以對小丫一點責任也不用負擔了。
  他輕輕撫摸小丫的背,小丫漸漸不哭了。
  “王大哥,我爺爺死了以後,要什麼時候才又醒過來?”
  她以為她爺爺和每天晚上睡覺一樣,第二天早是一搖就醒。
  “小丫,野兔死了還會不會醒?”
  “不會。但那是野兔呀,我爺爺又不是野兔。”
  “人和野兔一樣的。死了,就是永遠不醒了。他到西天去了。那裡是神仙的世界,有人會給你爺爺治咳嗽病的。小丫,我們去把爺爺埋了吧。”
  小丫對從北池特別順從。她大約已經明白自己以後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王大哥”可以依靠了。從北池叫她不要哭,她就不哭。從北池叫她怎樣,她就怎樣。
  天黑前,他們從殘房下面拖出了一條燒壞了的被蓋。這被蓋本來就破爛,如今卻更臟破了。從北池將這被蓋鋪在山崖下的石灘上,他怕不丫不會武功,不能抗夜間冷寒。
  睡覺時,小丫又將全身衣服脫下,折好放在一邊。
  從北池說:“小丫,不要脫衣服。”
  小丫說:“要脫,睡覺都要脫。”她已經又是全身赤裸。
  “穿上衣服睡。不要脫。”從北池沉聲說。
  小丫驚訝地望著他說:“穿著衣服睡,衣服要磨壞的呀!
  王大哥,衣服磨壞了,冬天來,到哪裡去找衣服穿?”
  從北池這纔明白,她為什麼前一晚脫了衣服睡在他身邊,卻又一點其它念頭都沒有。她原來是怕衣服磨壞了,就再也沒有衣服過冬了。
  這一夜,小丫睡在破被上。從北池睡在她旁邊的石灘上,仍然背對著她,閉上眼,不去望她。
  但從北池這天夜裡很久睡不著,他腦海裡老是浮現出小丫那赤裸的,白玉一般的處女身體。那雙含苞欲放的嫩乳是極其誘人的,比她那單純而又異常美麗的臉還誘人。
   象從北池這種世家公子,雖然未曾婚配,但平時並不是全然沒有背著家庭在外面沾過花惹過草,特別是在江湖歷練和行走江湖辦事時,也時常和一些江湖朋友去堂 子玩玩。此刻雖然閉上雙眼,故作不視,但已經入眼的小丫的身貌形體,卻已經深深印入他的腦海。他閉上眼,小丫那赤裸如玉一般的處女身影,仍然浮在他眼前。
   他這時正和自己的心魔交戰。他明白自己想要小丫的身體,小丫也會願意給他。但他心中還有一點良知,知道自己縱使在江湖被人追殺如喪家之犬,但自己卻比小 丫要強上百倍千倍。自己是不能動她的。動她,便是欺凌弱女。這是一個武林人最大的羞恥,一過這條線,便在為豬狗不如的採花淫賊,比黑道魔頭還更受萬人唾 罵。
  忽然,從北池覺得小丫起身撲在了自己身上。
  小丫搖著他說:“王大哥,我怕。”
  她的含苞欲放的嫩乳就抵在從北池的肩頭上。從北池睜開眼,就看見了小丫要哭未哭的可憐樣子,極其楚楚動人。
  從北池起身,想把小丫推開一點,小丫卻已經勾住他的脖子,伏在了他的懷中。
  “王大哥,你摸我這心口,怎麼這樣慌?”
  從北池象被人點了穴道一般,一動也不能動了。他任隨小丫拖起自己的手,放在小丫的胸上。他的手一接觸小丫的胸部,他自己就感到全身猶如火燒,下身已經勃起。
  “小丫,男的和女的不能這樣。你自己去睡吧。”他說,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這話是自己說的。
  小丫說:“王大哥,你揉揉我的心口。我心裡好慌。這是怎麼的?有一次,那是去年吧,有一天,我心裡也發慌。我自己揉這兩個包。爺爺看見了。爺爺打我,說不准揉。要以後有了男人,男人才能揉。王大哥,爺爺說,你就是我的男人,你才可以揉。你幫我揉吧。”
  從北池被這比天地更強大、更持久的人性本能征服了。他聽到小丫娓娓訴來,那麼自然,那麼純真,這比一千次一萬次花錢買來的堂笑都更有價值啊。他一把抱緊小丫,他開始猛烈地親吻小丫。
  小丫忽然掙脫了他,吃驚地望著從北池。
  “王大哥,讓你揉這裡,為什麼要咬我的嘴?”
  從北池的親吻,被小丫認作是咬他。從北池有些哭笑不得了。
  “小丫,這是親嘴,不是咬。兩個人結了婚配,就可以親吻,一親吻,心頭就不慌了。”
  小丫想了想,便湊上嘴來,二人便在山崖下親吻起來。從北池把抱著小丫的腰,在她身上撫摸著,一邊親吻她的臉和嘴。
  “王大哥,這心裡怎麼更慌了?這裡好痒痒。”小丫把從北池的手從身上拖下去,放在下身的兩腿之間。
  從北池被徹底征服了。他把小丫掀翻在棉被上,自己也脫了長袍。他一邊揉擦小丫的癢處,一邊說:“小丫,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爺爺昨天就說我是你的妻子。王大哥,裡面癢,你擦進去。”
  從北池進入小丫的身體後,說;“小丫,有一天,我要讓你享盡人間的榮華富貴。”
  “什麼是榮華富貴?”
  “就是讓你吃好的,穿好的。還有服侍你。”
  小丫這時滿臉通紅,雙眼朦朧,她的性本能被全部喚發,此刻正沉醉在快感之中。她滿臉陶醉地說:“這是在做什麼?
  怎麼這樣舒服?王大哥,我什麼都不要,就要這……”
  這一晚,小丫一直躺在從北池懷中,從北池一夜未睡。第二天早上,他對小丫說,“小丫,從今以後,我到哪裡,你就跟我到哪裡。”
  小丫說:“這大井口一喊就能聽見,又何必整天跟著?打野兔不能人多的。”
  “小丫,我不是說在大井口內,我是說上崖出去以後。”
  “上崖出去?出不去的,這崖好高。”
  “能出去的。我從今天起教你練武。你練幾個月,就能出去了。”
  小丫滿臉不解地望著他。
  從北池起身,走到旁邊的一棵大樹下,說:“小丫,你看好。”
  他潛運真力,雙腳一射,便彈起三四丈高,雙手一扇,輕輕落在一棵樹丫上,樹丫沉了一下,從北池就站在樹丫上。上下晃動。
  小丫大驚,大叫“要摔!要摔!你快從樹幹上滑下來。”
  從北池輕輕落下地來。站在小丫面前。
  小丫望了他一陣,輕聲說;“王大哥,你怎麼能跳這樣高?
  爺爺一點也跳不起來,走路都咳。你生下來就能跳這麼高麼?”
  “小丫,這就是武功。聽著,你照我教你的辦法去練,就有跳這麼高。還能跑得快,還能打贏別人。”從北池又引小丫到一棵大腿般粗的樹前,道:“小丫,你看好。”
  從北池一掌砍在樹身上,只聽“ 嚓”一聲,這樹被從中砍斷。樹的上身飛出去兩丈多遠,才落在地上。
  小丫目瞪口呆,竟驚得說不出話來。
  從北池說:“小丫,我的功夫不深。功夫練好了的人,比如我的父親,連人的身子這麼粗的大樹,也能一掌砍斷,你坐好,我教你一套入門的內功,這是峨嵋心法的第一階段。
  小丫順從地坐下。從北池對小丫講明白怎麼意守丹田後,便對小丫說;“小丫,從今後,練功時,不准和我說話,也不准想別的事,你如不聽我的話,以後我自己走了。就丟你一個人在這大井口下。”
  “王大哥,我聽你的話。”小丫順從地說。
  “那好,小丫,你自己照我講的練吧。我先在大井口內四處看看,順便找點吃的回來。下午,我再教你拳術。”
  於是,小丫便坐在山崖下練峨嵋內功。從北池便在大井口四處查看。
  這大井口,大約方圓三四裡寬。四面都是絕壁。最矮的絕壁都在十六、七丈左右,壁上什麼都沒有。縱有一些小樹,也不足承重。從北池真感到奇怪,九年前,趙老頭也不算年輕了,又沒有武功,怎麼能從這麼高的懸崖上垂下來……背上還背了一個六歲的小丫?
  從北池想了一陣,覺得可能另外還有出路,只是趙老頭不願告訴小丫,怕是小丫私下跑出大井口去,失去了唯一的夥伴。
   於是,從北池便仔細地在大井口四處搜尋。他是老江湖了,這一般的道口伎倆,他是很精通的。果然,不久便發現有一處草叢後面,堆著一些石塊,石塊用泥封 住,長滿了草,但長草的縫口很整齊,很象是人工堆砌的。從北池扯下草。縫口更顯眼了。他搬開石塊,整整搬了一個多時辰,便發現了一個洞口。
  這洞口不算大,要矮著身子才能進去。從北池怕洞中有什麼古怪,便提運真力,鑽進了洞口。
  進洞一二丈後,洞便慢慢向上升高,有些地方要爬行才能過去。洞內一片漆黑,很潮濕,有些地方很滑,走了半個時辰後,從北池看到了一線光亮。從北池加緊攀去,來到了一人條由兩道山梁遇合時產生的裂縫下面。
  這裂縫不寬,寬的地方也只有三尺,窄的地方,還得側著身子才能上去。從北池估計這條裂縫便是上崖的唯一出路,大約在二十丈左右高矮。,當下便展開“四肢登”的功夫,攀沿而上。不久,果然便登上了山崖。這處地方,正在他摔下大井口的雞嘴崖頭的正對面。
  從北池大喜。出路有了,而大井口內,卻又是很安全的地方。追殺他的人以為他死了,再也不會到大井口內找他。花啟陽搜索他時,其它隱身的人肯定也看見了,這些人都失望走了。這地方反倒成了他藏身的地方。
  他又從裂縫下去,回到洞底。他鑽出洞口時,發現小丫站在洞口外面,正在哭泣。
  “小丫,你怎麼了?”
  “這裡怎麼有個洞?”小丫看見他,就不哭了。
  “你不知道這個洞麼?”
  “不知道。爺爺從來不告訴我。”
  “他怕你丟下他跑了。”
  “爺爺不好,一直不告訴小丫這裡還有個洞。”
  “好了。小丫,你站在這外邊哭什麼?”
  “我怕你被蛇咬,又怕你走了,丟下我一個人在大井口。”
  我不會丟下你走的。你是我妻子。是我在一生中最苦的時候,給了我最真最純的愛的女子。丫丫,快練功,練好功。
  我們就好出去了。”
  從北池重新封好洞口,便引小丫回到崖下。
  但是,從北池想在這大井口下面隱身練功的希望,到黃昏時就破滅了。黃昏時,從北池準備出去找野果,看見山崖左邊有幾條黑影,從下面看上去,那黑色的人影在崖上移動,異常顯眼。
  從北池明白,還有人不死心,還想要下來探查,於是,交更前,他用隨身帶的繩具將小丫背在背上,便帶著小丫從洞口攀上裂縫逃出了大井口。
  上得懸崖,從北池仍然沒有將小丫從背上放下來,就背著她展開輕功,向西北方急掠而去。
  天明前,從北池已經背著小丫跑了近二百里路,他找了一個山洞,將小丫放下來,對她說:“丫丫,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找點吃的回來。我怕你出聲,被別人聽見,我要點了你的穴道,回來後就給你解開。”
  小丫恐懼地望著他說:“王大哥,你要打我嗎?”
  “不,丫丫,我怎會打你?你是我的妻子,我愛你還來不及哩。”他知道和小丫解釋不清,便點了小丫的穴道,令她不能動,也不能喊叫。
  從北池出去了半個多時辰,在幾裡路外的一戶農家偷了些吃食和一些農家的男女衣服回來,小丫還躺在山洞的地上,正在哭,眼淚長流,但發不出哭聲。
  從北池解開她的穴道,小丫才“哇”地一聲哭出來。
  從北池自己最近的日子過得很若,這時見這一點不會武功的女子無端和自己的苦日子攪在一起,不禁對她加倍同情。
  將好的食物拿給她吃,又揀了些好衣服替小丫換上。將小丫原來穿的破衣服就丟在洞內。然後,便和小丫在洞中隱伏下來歇息,要天黑以後再向西北行進。
  小丫這時已解男女風情,從北池也需要這種男女風情來平衡這痛苦的亡命生涯。吃完東西後,二人在洞內盡情風雨,又是一番苦中作樂的情趣,然後便擁抱著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從北池命小丫在洞內打坐修習峨嵋入門的心法,自己便在山洞門口打坐練功。天黑以後,從北池換上農家衣服,將所用的東西在貼身內衣裡藏好,將自己原來穿的幾經周折已經破舊的長袍丟了。然後又將小丫背在背上,展開輕功,連夜向西北趕路。
  如此晝伏夜行。沿途倒也無事,有時看見人影,不管是否武林中人,從北池皆以躲避為本。行了十餘日,已從孟津過了黃河。再行得一兩個晚上,又進入了一片大山區。
  這時,二人已離得大別山一兩千里之外了。慢慢進入了太行山脈的南部山區。
  小丫問:“王大哥,這是哪裡?”
  “這是太行山。”
  “我們到這裡來幹啥?這裡離大井口好遠呀!”
  “我要在這山中取點東西。取到後,我們就再朝西方走,找個地方,修間茅屋就住下來。那時候,我們就不走了,我和丫丫天天擦癢。”
  小丫臉紅了。她從懂得風情後,反而話沒有從前多了。雖然每天和從北池雲雨時都異常興奮,但再也不在口頭上講這類事情,如今從北池用這事和她開玩笑,她反倒害起羞來。
  這天晚上,從北池只在荒無人煙的荒山大澤原始森林中行進攀沿,清晨時,他背著小丫攀上了一座雲封霧鎖的高山。
  鑽進了一個山洞。
  這個山洞好深,從北池進洞不久,將小丫從背上放下後,便從一個洞角取出一個油筒。用火石打燃,一手牽著小丫,照著進了山洞深處。
  轉了好些彎,繞了好些拐,從北池說:“小丫,坐下歇息吧。”
  小丫說:“王大哥,這洞好深,你以前來過嗎?”
  “來過,這洞的岔洞好多。我以前來時,走迷了,一直走了三天,才轉出去。”
  “這洞裡面還有多深?”
  “不知道。我沒走過。小丫,你坐下歇息。”
  小丫倚著從北池坐下來,到處打量。他們這時正坐在一個寬大洞腰裡。油筒燃起火光,照亮了他的周圍,但再遠一點,光亮就照不到了。
  “王大哥,”小丫抱著他腰說,“這洞裡的這些野獸怎麼不動?”
  “那是乳石,有些象野獸,卻並不是野獸,如是野獸,早將你吃了。”
  “有你在,野獸不敢吃我。”
  從北池笑了,抱著小丫親了一下。然後,他站起來,將油筒遞給小丫:“小丫,你將油筒拿穩,我要取點東西。”
  小丫拿著油筒問:“這是你的家嗎?你有東西在這裡?”
  “什麼家,那是我藏在這洞裡的。”
  從北池走到一塊乳石後,這塊石頭很大,有兩丈多高,正在洞的中間。從北池一彈,縱上石頭,然後伸出手去,從洞頂的一個地方取下一塊石頭,從裡面掏出一個布包。
  然後,他又從石頭上跳下來。
  小丫用油筒照著問:“這是什麼東西?”’從北池在光亮下蹲下身子,打開布包,檢視裡面的東西 那是一疊書,有大有小,有厚有薄。從北池數了數,一共是七本。
  從北池看著這些書,眼中流出一種極度興奮的神色,看了一會兒,又用布包將這些書包好,解開穿在外面的農家外衣,解下腰帶,將布包裹在腰帶中間。再將腰帶纏在腰間。打結束好。
  正當他雙手打結時,忽然感到胸腹間三處穴道一麻,這以後才覺得油筒的光亮閃了一下。但他的雙手就停在腰間,作打結狀態,卻是再也不能動得一動了。
  油筒還在小丫手裡,小丫卻已站在五尺之外,雙目閃著亮光,望著從北池。
  “小丫……”從北池大駭,恐懼地叫喊:“你是誰?”
  小丫不答,走上前來,又在他的身上點了三外穴道,然後才從從北池手中將腰帶抽出來,繞到他身後拖出腰帶,將洞筒放在地上,將腰帶纏在她自己的腰間,用農婦的粗裙遮好,才又彎腰拿起地上的油筒,一聲不響地就朝外面走去。
  從北池此時只感身上一陣冰涼。這冰涼之感慢慢傳遍全身。寒冷感逐漸加劇。這感覺就象他用長劍去擋陳妙棠的冰寒指力  陰指時所傳入身上感覺一模一樣。
  “小丫!”從北池大喝。
  小丫站住身子,但並沒有回過身來,她就背對著從北池站在那裡。
  “從公子,”她說,“我受命取到這些祕籍後立即殺掉你。
  但,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不忍心殺你。我沒有殺你,已經是抗命了,已經是死罪難逃了。但我想,我既然取得了這些東西,大約可免一死。其它,我是什麼也不能再對你講了。”
  小丫說完,自顧走去。
  “小丫!”從北池又大喊了一聲,聲音無限淒慘。
  小丫又站住了。但也只是停了一下,立即就快步走去。
  小丫剛走了十幾步,走到一根石筍旁邊,忽然颼地一聲,將手中油筒作武器向前打去,同時,人往後掠,一掠便回到了從北池附近的一根石筍旁邊。
  油筒已經到了一個黑袍人的手中,小丫扔出油筒時,沒有打中他,被他一把接住。如今他舉著油筒,慢慢走了上來。
  光亮中,從北池與小丫看的明白,這是山東濟南府花鳴鏢局的局主花啟陽。
  花啟陽冷聲道:“把東西交出來。”
  小丫冷笑了兩聲道:“花啟陽,你不過是執行這計劃的一顆棋子,你憑什麼叫本姑娘把東西交出來?”
  花啟陽抬手一點,只聽颼地一聲極強的破空之聲,接著小丫身後的石筍發出一聲爆響,只打得石塊紛飛,四處飛落。
  花啟陽道:“老夫憑這個!”
  小丫閃在一邊冷笑道:“這有什麼稀罕?你若見了我的師尊,磕頭還來不及哩!”
  花啟陽道:“老夫不會見到她,她也不會見到老夫。老夫得到你身上那些東西後,再見到她時,恐怕誰給誰磕頭,還不知道哩!”
  小丫喝道:“花啟陽,你不要命了?”
  花啟陽道:“老夫正是要命,才要你身上的東西!快拿出來!”
  花啟陽說到“快”字時,已經將油筒一用力,便硬生生地插進了石縫裡,說到“來”字時,已經雙掌一翻,向小丫攻了過來。
   小丫此時被迫展開身形應戰,但她一點沒有畏懼之色。花啟陽撲上來時,她已經斜斜掠閃,同時颼颼颼連點數指,指力竟然帶著強烈的破空之聲,只是略遜于于花 啟。但花啟陽身形太快,小丫點出的指力,盡數點在花啟陽的身後數寸,連花啟陽的衣角也沒有沾著一點。而花啟陽已經接近了小丫,左手反手一拂,拂中小丫穴 道,小丫便站立如呆,再也不能動彈了。這便是所謂棋高一著,步步壓人。小丫內力雖強,卻是缺乏實戰經驗。
  花啟陽走上前去,隨手又點了小丫三處穴道,然後,揭開小丫的外裙,從她腰間解開包著祕籍的腰帶,捆在自己的腰中,然後走到從北池面前。
  “從公子,這裡面只有七本,還缺一本。老夫看見你數經時,便想缺的一本肯定是你從家的真陽通天經了。但是,老夫也不再逼你了。這七本中,肯定有武當派的《真武詮經》。
  有這一本,已經能救老夫的命了。”
  從北池眼看這一切來得好快,心中已經知道這是一個陰謀,自己雖然敗了,卻也敗在一群極高的高手中。這些人,無論謀略、智計、武功,都比自己強。特別是小丫,做戲的本領更是天下第一。從北池知道自己敗了也不枉了。
  他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他對花啟陽道:“《真武詮經》如何能救你的命呢?”
   “《真武詮經》的純陽內力,能解除老夫體內的 陰指的陰寒內力。”花啟陽嘆了一口氣道:“從公子,老夫一年半前被這女子的師父,以 陰指點中血海門穴。 這穴位被她師父以異常獨特的點穴法制住,一百四十七日主死。但三百二十日,即四個月內,卻象好人一般,一點也不發作。過了一百二十日,這陰寒指力便慢慢發 作,全身一陣一陣地湧起寒意。
  如若此時不蒙她的門人以獨特手法救治,一百三十日後,便已不能動彈,只有慢慢等死。”
  從北池道:“以前輩的武功也無法麼?”
   “無法。如是有法,老夫也不會受製於人了。”花啟陽接著講,“這時候,便需由她或她的門人以獨特手法將受製之穴解開,讓老夫行三日功,以純陽之氣將這陰 寒內力驅除。可是,從公子,這女子的師父或她師父的門人,總是在第一百二十一日,指定老夫一個地點,要老夫前去接受救治。”
  “哎!”花啟陽嘆 了一口氣,接著說下去:“那是什麼樣的救治呀?她們將老夫手腳扣於精鋼鐵鎖中,再解開老夫的被製穴位,讓老夫費三日功夫,以純陽之氣將 陰指力驅出。老夫 每次剛一驅出,他們又以特殊點穴手法,再點老夫的血海門穴。所以老夫沒法,只好聽任她們差來遣去,猶如她們的家人一般。”
  從北池道:“前輩果真一點法也沒有麼?”
  花啟陽道:“老夫用了好些藥都沒法。也請教了好些高人,有的怕惹這女子的師父,躲著老夫,連見也不敢見……”
  從北池道;“請問前輩,這女子的師父是誰?”
  花啟陽想了想道:“老夫反正已經與她們撕破臉了,便告訴了你也無妨。這女子的師父便是 女陰魔本人。”
  從北池大吃一驚,心想,如此說來,這女子竟是大小妙美人的師妹了。難怪做戲的本領如此之高。可是,她與自己交媾時,為何又是處女之身呢?不是傳說 女門以採陽補陰為內力本源麼?”
   花啟陽道:“從公子,老夫不是無事找話,向你閒聊。你聽老夫講。老夫最後只有一個辦法了,便是練習你家的真陽通天神功或者《武當詮經》內功,因為這兩門 內功是修的純陽內力。雲陽子要老夫投在武當門下,才肯傳授,而你父親太不義氣,連老夫的面也不見。從公子,你很痛苦麼?”
  從北池此刻體內正受著 陰指力的冰寒之氣的煎熬,正一邊忍耐,一邊聚集真力去衝穴。所以異常難受。
  花啟陽道:“可惜老夫無法替你解穴。她們這獨門手法,一個弄不好,解不活人,反而要解死人。從公子,老夫說這番話的意思你懂了麼?”
  從北池道:“懂了。前輩想說明你自己是被迫而為。”
  “正是如此。”花啟陽道:“老夫告辭了。”說罷便轉身要走。
  “且慢!”從北池大喝。
  “從公子還要說什麼?”花啟陽轉身問。
  “前輩既然要《真武詮經》救命,其餘六本祕籍與你的命無關,你就留下吧。”
  花啟陽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從公子好愛打哈哈!這些東西既然已到老夫之手,老夫拿著無用時,也可拿去賣銀子呀。一百萬兩一本。六本是六百萬兩。從公子,紅雪山莊已被人燒為平地,有六百萬兩銀子來買這本祕籍麼?”
  從北池見花啟陽引出了自己的話,不禁恨得銀牙磨響。
  花啟陽又轉身,向洞外走去。
  這時,只聽一聲長嘆,從不遠處的三根石筍後面,現出三位老人來。左邊一個道人,是武當派的雲陽子。右邊一個健朗清 老人是華山派的冷月塘。中間一個和尚,慈眉善目,卻是少林寺的掌門人一貫禪師。
  長嘆聲便是一貫禪師發出的。
  武當雲陽子道:“花總鏢頭既然不願投在武當門下,卻又為何硬要取去《真武詮經》?你一命重要,我武當全派數百上千人,反倒不重要麼了?”
  冷月塘道:“總鏢頭要銀子,打主意到八大門派上來了。
  象什麼話?”
  少林掌門上前兩步道:“阿彌陀佛!花施主!老衲今年正逢執掌八大門派最高信符,這幾本祕籍,總不能在老衲眼前走掉。花施主不妨交與老衲,結個善緣如何?”
  花啟陽一直沒有說話,此時冷笑了幾聲道:“三位大掌門是想仗著人多,欺壓在下麼?”
  冷月塘喝道:“總鏢頭這是什麼話?你有這麼大的面子麼?
  你見了 女陰魔磕頭不迭, 女陰魔卻因八大門派的信符令不得不退出江湖。花啟陽,你交與不交?”
  花啟陽聽得冷月塘怒喝,忽然一聲清嘯。
  冷月塘冷笑道:“你想喚人麼,花啟陽?”
  武當雲陽子道:“八大門派今日精英盡出,你那六十多名鏢頭和江湖的隱臣,早就被趕散了。”
  花啟陽聽著聽著,忽然身子一彈,便向後縱退。他那身法好快,一縱便退了三丈多遠。
  可是,他忽然間啊了一聲,一下子重重跌在地上。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獨臂的黑袍蒙面人。正是這獨臂的黑袍蒙面人一指點在他的腰背穴道上,將花啟陽點倒在地。
  這人是積石山的夏候海。
  夏候海掀開花啟陽的長袍,手掌伸進腰帶下往上一劃,腰帶便斷了。包裹祕籍的腰帶便到夏候海手中。
  夏候海走到少林掌門一貫禪師面前,將包裹遞給他道:“大師別來無恙!”
  少林掌門接過包裹道:“夏候施主好輕功,幾時過去的,連老衲也瞞過了。”
  夏候海道:“大師不要抬舉夏候海了。夏候海過去時,大師不是還垂了一下眼皮麼?”
  冷月塘道:“好好!只有花啟陽一人沒有看到,他卻還想網羅天下渣滓,大幹一番呢!”
  少林掌門一貫禪師已經將包裹打開,將《天殘心經》雙手遞與夏候海道:“夏候施主請善自收藏。”
  然後又將《真武詮經》還與雲陽子,將華山派的《穿雲十三劍》還與冷月塘,剩下四本,藏在懷中,道:“這四本秘藉,由老納奉還與四大門派。路途中如是擅自翻閱,九世為人,雙目也瞎。”
  雲陽子、冷月塘與夏候海三人,默默為禮,表示崇信。
  夏候海向武當雲陽子作禮道:“道兄,在下有一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雲陽子還禮道:“夏候兄但有所言,貧道無有不從。”
  “請道兄以你的純陽之氣,助從公子將被製穴位衝開吧。”
  雲陽子道:“我等之事辦完,正該將此事辦了。”
  說罷,走到從北池身後,便打算度氣助他衝開被製穴位。
   從北池卻抬手止住,他此刻正在加緊運氣衝穴,已經快要衝開。他剛受小丫的 陰指力時,全身寒冷,可是不久時間,他體內的真陽內力便已自已發動,與這冰寒 內力相抗,漸漸將其化掉,溶入真陽內力之中。那冰寒之氣剛一擴至全身,便已慢慢消失。當他聚集真力衝穴時,那真陽內力衝至被製穴位時,寒熱相交,有些痛 楚,後來慢慢衝開幾處,便加緊施為。祕籍易人,他也與人無關,誰也不來動他,倒讓他將穴位逐漸衝開了。
  只聽他一聲清嘯,已將被製的數處穴道全部衝開。
  從北池走到花啟陽面前,朝他的屁股踢了一腳,唾了一口,便不再理他。
  然後,他走到夏候海面前,作了一禮,卻不說話。
  轉身,他對三個大掌門道:“三位前輩聽好了。這些祕籍,你們已經取回。今日晚輩打各位不贏,奪不回來。以後,晚輩還會想辦法再去各處偷的。你們要藏好了。”
  少林掌門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雲陽子道:“非爾之物,何必硬要陰魂不散?”
  冷月塘道;“一經發現,先斷手腳。”
  從北池理也不理,徑直走到小丫身前。
  小丫自從穴道受製後,一直一聲不吭。只是默默地聽著各人說話,冷冷地看著場中事變。這時見從北池走過來,便閉上了雙眼。
  “小丫,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安姝。”
  “你沒有練過駐顏術吧?”
  “沒有,我真的只有十四歲。”
  “那你哪來這麼高的內力?”
  “恩師為了讓我來辦這件事,去大井口前半個月,廢了七個三代姊妹,令她們將內力全度與了我。”
  這一句,只聽得旁邊四人嘆息不止。
  “你是什麼時候等在大井口的?”
  “你摔下去六個時辰前。”
  “趙老頭是你們的人?”
  “是。但他確實不會武功,只是花府的一個老家人。”
  “大井口下,原來真有一個趙老頭?你們去後,就將他殺了,於是,你們便佈置好了等我?”
  “是。”安姝的聲音很近。
  “但你們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走那條路呢?”
  “有人算準了你會走那條路的。就算你不走那條路,也會將你趕到那條路上去的。”
  “明白了。那麼,那二十多頭猛虎又是怎麼回事?”
  “設計的人以為,如是用人逼你下去,你會起疑。如是用虎、獸逼你下去,你就不會起疑了。”
  “哪有那麼多現成聽話的老虎?”
  “萬獸王當時正在五十里內辦別的事。
  “沿途也沒見你留什麼記號,花啟陽又怎麼找到了這裡?”
  “他要追蹤我二人,可不必留什麼記號。”
  “他跟蹤我們,這三位掌門人又跟蹤他,真是妙不可言。”
  從北池想了想道:“小丫,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能讓你練什麼 女功,去與別的男人胡來。我要殺了你。”
  小丫臉上閃出一種高興的神情。
  “如你不想死,你就同意跟我到西域去,我們找個地方練成神功,再出山來將這一幹自命不凡的老狗通通殺死!”
  冷月塘發出一聲怒嘴。
  雲陽子搖搖頭。
  少林掌門又道:“善哉善哉!”
  小丫斷然道:“池哥,你殺了我吧。”
  “我不恨你騙了我,你為什麼不能跟我?”從北池詫異道。
  “我和你遊歷江湖,不出三天,你就會被人殺……”
  忽然,洞中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大喝:“說夠了!”
  只見一團黑影,無聲無息地從三個大掌門頭頂上晃過。然後,便聽見從北池一聲慘叫,直向洞內深處飛去。三個掌門人只見一團人影一晃,裹起小丫,便向洞外射去。
  三個掌門人本能地劈推出掌,只聽一陣轟隆巨響。六道掌力同時打在洞壁上,打得石屑亂飛,但光亮之下,卻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來人竟在一聲“說夠了”三個字的時間內,從三個掌門人頭頂射過,抓起從北池,扔向洞內深處,然後又挾起小丫,射出洞外去。
  四個掌門人面面相覷,真以為是碰見鬼了。
  少停,雲陽子才大叫一聲:“不好!洞外的人怎麼了?”
  四個掌門人都有本門的人守在洞外,如今這個人衝進來,搶走了人又射了出去,那些門人弟子真不知是否還活著。
  四個掌門同時射出身形,向洞外搶去。
  洞中,就只有花啟陽一個人躺在地上,正在昏迷之中。
   從北池只覺一下子被人抓住衣襟,扔了出去,一聲大叫後,他只覺得風聲凜烈,不知道這一扔被扔了多遠,他腦中剛閃過一個念頭:撞死……,便覺得身子開始往 下墜落,跌在泥地上,然後又向下面翻滾,再跌在一個石台上,力道還沒有盡消,又再向下翻滾跌了下去,這一次跌了好高,有好幾丈吧,跌下去後有一塊大石上一 擋,石塊是斜的。他本能地伸手亂抓,想抓住什麼穩住身子,但他什麼也沒有抓住,又滑了下去。他這次滑下去時,力道好大,腳蹬著一塊石頭,把石頭也蹬掉了。 人翻了一個滾,身子摔出去,頭撞在什麼東西上,轟地一聲,就此人事不醒,昏迷過去。
  不久,從北池被一陣劇烈的疼痛刺激得醒了過來。這痛不是跌 傷的傷口傷處疼痛,而是體內產生的刺痛。他這時處於一種半昏迷狀態,他並不明白體內為什麼如萬針穿刺一般疼痛。他被人抓住衣襟扔出去時,已經中了那人的毒 指,如不是他那體內的真陽通天內力已經進入第五層,已經使他具有了較強的抗毒能力,只怕被那人抓中的那一瞬,便已中毒而亡了。如今他中的毒要他的命,他體 內的真陽通天內力卻全部發動起來,要將這毒化掉。二者在體內交戰,猶如兩個絕頂高手打得昏天黑地一般,所以,他感到體內劇烈地疼痛。
  他感到口幹舌燥,下意識地喊叫:“水…水……水......”
   他伸出舌頭在濡濕的地上舔著,只要有一絲濕氣,一絲冰涼,他就感到無比舒服。他被那人抓中穴道,此刻不能動彈,就橫著撲在地上,只有頭頸還能稍有移動。 他忽然覺得頭的旁邊什麼東西發出一股氣味。他在半昏迷中已經不能明確辨別那氣味,他只覺得那氣味進入他的鼻子,頭腦就有些清醒。他艱難地移動著頭,去吸那 氣味,同時又伸出舌頭在冰諒的石地上舔。他忽然舔到一種粘糊糊的東西,這東西好象就盛在石地上的一個凹處,他的舌頭一觸到那東西,就感到一股清涼直沁全 身,他如飢似渴地一陣吸吮,便將這粘糊糊的東西喝了個一千二淨,猶覺不解渴,又用舌頭去舔,把那粘糊糊的東西舔了個乾乾淨淨。
  不久,他感到體內不刺痛了,他似乎比剛才要舒服一些。
  他便伏在那裡歇息,準備歇息一會兒,聚集真力去衝開被製的穴道。他這時清醒了,明白剛才那人忙著要走,抓他扔出去時,稍微抓偏了一些,抓在雲門穴周圍,當時如是那人抓在檀中、中庭周圍,只怕自己早已沒命了。
  他還沒有開始運集真力,便感到丹田中有一股熱力突然竄起,這熱力來得好快,剛一竄起,便使丹田中一片溫暖。從北池進入真陽通天經修練內力的第五層時,每次坐練,丹田中得氣的感覺都非常明顯,具體而充盈,但也從不象此時一樣。剛一運氣,丹田中便一片溫熱,得氣如此充盈。
   這溫熱感逐漸升高,從北池便連忙將這氣感意守住,按照《真陽通天經》內運氣導引法門將這熱氣向平時所走的周天路線搬運出去。這時丹田中的熱氣已經不是意 守時存想得氣那種熱感,而是具體的,一陣一陣湧來的,猶如黃河之水天上來一般洶湧澎湃的炙熱之氣。從北池加緊搬運,不斷地向周天路線中送去,不久,只感到 一震,雲門周圍的穴道便通了。
  他一邊搬運氣機,一邊極其緩慢地,幾乎是一寸一寸地支起身子,慢慢站了起來,他明白剛才食入腹中的東西必是異 物,可能這炙人熱氣便是那東西產生的。他要擺出修練真陽通天經內力第五層時所規定的幾個功架,真氣導引才能通暢無阻,直達平日真氣根本走不到的諸般隱穴、 偏穴、奇穴、鬼穴等等經脈外之穴位。
  這真陽通天經內力修練的第五層,共有六個功架,皆是希奇古怪的架式,這六個功架,本身便包含了六種曠古絕 今的武功。比如:其中有一個功架叫神仙左右折,這人體前折後折。便是江湖雜耍班的武師,也可能辦到。但這人體向左向右折,要用耳朵去貼左右腿外側,那便是 人鬼皆不能辦到,所以叫神仙折。
  但真陽通天經的內力如是充盈到能將十二經和奇經八脈都打通,並且都得氣充盈後,再引真力衝走這個功架規定的穴位,就能練成這神仙折。這神仙折練成後,前後左右三百六十度一個方圓的轉折,如意程度猶如機括人一般,應招變招攻守之快捷,便可達神仙地境了。
  從北池將丹田中不斷湧來的熱力,源源不斷地向各個功架所規定的穴位搬運出去,不知不覺地便將這第五層所規定的六個功架都練完了。
  練完第五層,從北池本想收功,可是,這丹田中的真氣,不但不因源源搬運出去而減少,不但不必將走完周天的真氣再搬運回丹田蓄存,反而還源源不斷地繼續湧來,這才真叫黃河之水天上來,亙古萬年流不斷了。
  從北池想,不如便進入第六層修練吧。
   這第六層是在第五層練完後的基礎上,一邊練習將真力運用於技擊的法門,一邊繼續培蓄丹田與各經脈中的真力。這 層主要是練真陽指力與真陽掌力的外發輕重、遠近、收放的技擊法門。由於真力源源不斷地從丹田湧來,取之不盡,用之不完,所以不必經年累月地等待真力蓄夠, 便能如練一套普通拳術一般,將各技勢不斷操演而不感力乏。這第六層,從北池只練了兩個時辰,便已練完,並且達到了練熟的高度。
  從北池這時便充 滿豪氣地向第七層衝去。這第七層功法,練的是真氣的仙家吞吐。所謂仙家吞吐,便是用意念去控制真力。真力的發放,根本不必通過掌指中的穴位,便能外發傷人 殺人於無形。實際上,人體上有許多穴道,都能外發真力,並非只有掌、指之間的某些穴位才能外發,絕大多數真力是從十指中發射出去的。而這仙家吞吐,卻是能 從肩、臂、胸、背……中的獨門穴位中發射真力,傷人殺人於無形之中,數丈之外。
  中國古代仙傳野聞中,常有仙道濟世,實際上便是這道家在深山練 丹助氣,修練內力,達到了仙家吞吐的高度。而人世間,億萬人中,誰又捨得一生一世的安樂享受,去過那面壁苦修的非人日子?所以,絕大多數是修不到這個高度 的,數百年內,億萬人中不過一二而已,便被人們傳為仙談。
  從北池在半昏迷中所服食下肚的粘糊糊的東西,其實是一種千萬年積蓄起來的地脈靈乳。 這太行山脈,連綿逶迤近兩千里。猶如一條長龍,直近黃河之濱。從北池跌下去的這個深洞,乃是太行龍脈的龍穴所在,集精、元、靈氣為一體而成一凹地脈靈乳, 卻被從北池恰恰摔落在它的旁邊,又在半昏迷中不顧死活地服食一空。
  這地脈靈乳一入他腹中,便將他所中的劇毒指力一掃而淨,隨即化為真氣,被從北池以真陽通天經的功法修練為真力。
   三個時辰後,從北池已經順利地練成了真陽通天經的第七層,達到了神仙吞吐真力的仙聖一流。這是他的父親都沒有達到的高度。他的父親以一顆乾坤一氣混元異 珠助長真氣,練了二十多年,也不過才達到第六層,但也是天下第一。這第七層,要修練到仙聖之流,那更是談何容易?如非象從北池這般有此曠古奇遇,縱要修 成,也當在百年之後了。
  從北池大功告成,心中大喜,便想出去將敵人殺盡,以報大仇。意念中剛一有了出洞的念頭,這雙腳下意識地一彈,人便向上升起,只聽得“咚”的一聲,從北池的頭,撞在兩丈多高的洞頂上,從北池自己還沒有疼痛的感覺,那岩石卻被撞掉了一大塊,直落下去。
  從北池更加歡喜,眼見得這洞中一清二楚,出路便在前面。這洞中本來一片漆黑,全無天光,但從北池此時雙目能在一片漆黑中視物如同在白晝之下。只一掠便上了洞頂上他被打下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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