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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7-08, 04:31 PM   #1339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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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控制死亡的神功

  勁猛的長風,從山川上空掃過,呼嘯著,吹打向峨嵋山捨身岩。
  峨嵋山捨身崖,千丈懸崖成直角八十五席-聳立,坐北向南,凌空峭視低矮的群山,淵停岳峙,紋絲不動,猶如王霸流的武功高手。
  捨身崖的頂部危岩上,盤膝坐著一個年青的佛門女尼。她那美麗的臉上,飽含著一種令人敬畏的端莊和肅穆。她就是昔日的從姍,如今的峨嵋掌門人一清師太。
  她的身周,隨著從長空吹來的勁風,飄飛著朵朵白雲,她的下方是一片無邊無盡的連綿雲層,猶如大海。這就是天下聞名的峨嵋雲海。太陽從雲海的東邊冉冉升起時,雲層更低了。太空一片清明。這時候,從西方的深灰色的群山之中,猛然跳騰起一條雪白的玉龍 它就是連綿起伏的貢嘎大雪山。
  從捨身崖看出去,西邊的貢嘎大雪山距離峨嵋山的直線距離不過三百里。西南方向的玉龍大雪山也不過六百里。她看不到玉龍大雪山,但她卻又比看貢嘎山更清楚地看到了玉龍大雪山一 因為魔殺天宮就在那大山之中!,她的雙目中一下子盈滿了淚水。
  她低喚:“靈壁…”
  五台山大戰之後,一清師太、從北池、天君上人,被譽為武林一正、一邪、一異人。實際上天君上人的聲譽還在一正一邪之上。一是他的內力武功略高於一正一邪,二是因為他那隨和而豁達的性情,很合武林人的脾性。而一清師太凡事皆以佛法和公正去度衡,不苟言笑,便令人既敬又畏。
  她是不苟言笑的。因為她笑不起來。她心中藏著不為人知的悲哀、藏著不為人知的巨大而無望的戀情。日復一日、月復一月、長風吹不斷她對天君上人的純情。但她卻只能將這純情深藏心底,從不敢外露。因為她是一個佛門女尼,是峨嵋派的掌門人,佛門十戒,對她來說,是有雙重甚至多重的禁制。
  佛門十戒第一戒:“不殺生。”
  她卻殺了很多人。那雖然是以殺止殺,殺的盡是該殺的人,但那畢竟是殺。
  佛門十戒第三戒:“不淫。”
  她不淫。但卻被淫過。或許,禪修能使她忘記這創痛。但禪修是否也能使她割捨對天君上人的戀情?這戀情是不是犯了佛門沙彌尼十戒中的第三戒?
  京師佛陀神僧說她是大苦禪者。但她明白,她不苦。家破人亡之日她備受高人回護。如今身居高位,坐則有人護法,行則有人跟隨,而且不斷有高僧來為她講讀佛學經典。高深的思維修佛學佛,是一種豐富的人生追求。她既不苦,更不寂寞。
  而在那荒無人煙的金沙江畔、萬山叢中,一個人品和靈性皆是至高無上的天君上人,整日守著幾個孤兒,傳他們武功、以傳魔殺門衣缽。他遠離中原文明,整日以酒為伴,除此之外,生命中就只有淒苦為伴。他讀書不多,捧著經文也無法讀習。那麼,禪修對於他來說,就只是一種枯禪,毫無學識修的含義。枯禪才是其苦無比的,是佛對一個靈魂的痛苦的嚴峻考驗。他,才真正是一個大苦禪者!
  淚水從她的雙目中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滾滾而下。她若是一個俗人,她將以自己的整個身心去愛他伴他侍奉他。但她偏又在認識他以前就也立志身入空門,自願受沙彌尼十戒禁制;如今身不由己,只好認命,將對天君上人的同情傾慕愛戀深藏心底。
  長風吹幹淚水時,她知道她該回臥雲庵。庵中一切皆已備好,候她上路,去西天目山的荒谷中應魔殺天君祭日。五台山大戰三年過去了,她只見過他兩面,兩面均是在魔殺天君的忌日祭上見的。也只有這一天,她們才能見上一面。
  她飄身下岩,引起觀看雲海日出的香客的驚異。沒有他在側?甚麼山都只是空的!
  那一天,在天目山外的荒谷中,魔殺天君臨死時,說:“姍兒已入峨嵋空門。不然,老夫真想將她許配給你。”
  那時,四只眼睛極快地對視了一下,又急忙調開。但從那時起,他和她就已心心相印了。但又一個大苦隨即跟著開始了……。因為她既入空門,就要受佛門十戒制約。他們的愛,只能藏在心中。
  或許她真的是一個大苦者。因為壓抑純情比壓抑淫慾更不容易。或許有一天,她能從萬千佛典中找到一點依據,證明純情並不犯戒,證明善為大道,純情為善!
  她向臥雲庵起走時,看見臥雲庵外一切皆已準備停當,候她起程,下山東去。頓時,她記起了自己作為武林盟主的責任,記起了五台山木戰後,邪派戰敗,卻又產生了一個從北池,一個新的邪門的從霸主 這人偏生又是她的兄長!
  她要禪修,真是太難。因為禪修的過程是靜慮萬欲的過程。而她,卻遁不開萬欲的本源 一那世俗的種種干擾,要她去判定是非。她唯一賴以修禪的,就只有一腔善念。
  她向等候她的眾人快步走去。
  有時候,太陽一出來,晨風一吹,它也會無端崩塌 這時,一種千軍萬馬的聲響,就象五台山的林海怒濤聲,會突然響徹天地之間,將金沙江的怒濤聲也暫時壓了下去 這就是玉龍山的大雪崩。
  天君上人坐在魔殺天宮的懸崖頂上,看著遠處那漫天飄飛的雪崩雪花構成的雪幔,臉上現出了一個淒清的微笑。他端起一碗酒,向著北方一舉,脫口道:“請!”然後,一飲而盡。他將一碗酒飲幹後,才記起自“請”了一聲,甚為無聊,不禁對著那無盡的山巒嘆了一口長氣。
  一瞬間,一切苦戀和幽思都跑光了,心中只留下一縷淡淡的微帶回甜的哀澀感覺。他一聲清嘯,身形飛起沿著江邊,飛掠了片刻,便折向了五龍山,直向一處積雪甚厚的山崖射去。射到左邊,抬手一記劈空掌力向著八丈之外的積雪堆打去。只聽轟的一聲,大雪堆被打垮了。一場比他早上看到的雪崩更大的雪崩發生了。那萬鈞重的積雪從山崖上飛瀉而下,越滾越大,越瀉越烈,山野間響起了千軍萬馬敲打大地一般的轟響聲。
  這時候,天君上人已經又飛身到另一處大雪堆附近,又是一掌劈空掌力遙遙打去。於是又發生一處大雪崩。
  他如此沿著玉龍山的脈脊飛掠。他飛掠過的雪地上,卻無痕跡。這是踏雪無痕的輕功,在他不過是玩兒一般。他要的是打落雪崩,讓十處百處的大雪崩組合成的大聲威,去抒發他心中的幽思和苦戀。
  這時候,他已經回到了魔殺天宮的大懸崖頂上,盤膝坐在了那酒壇面前。他在萬馬千軍一般的轟鳴聲中,倒了一碗酒,舉起酒碗向著北方峨嵋山的方向,輕聲說:“師太請。該去你義父的墓前忌日察了。你沒忘記吧?”說完,他又一口喝光了碗中的酒。
  這時候,十數處大雪崩的崩勢不但未減,有幾處反而越崩越烈。
  天君上人豪興大發,又倒了一大碗酒,舉向北方道:“你過得好嗎?”說著,他又一口喝乾了這碗酒。
  驟然間,他的雙目中現出了一種死寂。他記起了鄺秀。陳妙棠在五台山正邪大戰場上說:“鄺者棠也,秀者禪也。鄺秀即棠禪。鄺秀鄺秀,她就是陳妙棠的禪,使陳妙棠一心向善,再也沒有吸陰補陽。”
  那未,他,天君上人,他的“禪”是什麼?
  鄺秀,不過是他的無望的愛戀的一種遮掩一種寄託。可是,她卻對他獻出了整個心身,甚至為他而死。如今,他卻在這裡有一碗無一碗地向著北方峨嵋山請酒。他還是人嗎?
  他抓起酒壇,向著懸崖下面的金沙江飛扔出去。一聲低吼後,他雙手掩面,無聲地哭泣起來。
  驟然,他又止住哭泣。他聽到腳步聲從魔殺天宮通往山頂平台的石級上傳來。
  一個人在他身後站住,說:“上人,該動身了。”
  這個人是徐州四醜中的大醜。徐州四醜已投入魔殺門門下,不算親傳弟子,算是家將。四醜輪流在魔殺天君的墓前守墓和在魔殺天宮當值,以照顧天君上人和他的幾個親傳弟子的起居飲食。
  “是。該出發了。”天君上人說。
  “上人放心去吧。我會照料好長啟他們的。”
  這孟明達是他上一年從天目山回家時,在武昌附近的一個破廟門前撿回來的。這孩子當時約有五歲左右,全身長滿爛瘡,奄奄一息,皮包骨頭,發著惡臭,倒臥在廟前的大路旁。天君上人見這孩子身骨奇佳,而且相形特別,那雙眉為黑色和棕色相間,成為奇特的雙色眉。從相學上看,這是聖人的異徵。他向這孩子走去時,突然覺得體內真力無端流動。
  這真力有流動時,在內功修上稱為氣感,如是伴有寒煞,感受到的就是殺氣。但他卻感到微熱。他覺得奇怪。他猶豫再三,用道袍裹起孩子,帶他去了附近的一個武林大豪家中,叩門求助。
  那大豪見天君上人登門,大喜過望,有救必應,應必周全,將這瀕死的孤兒服侍得猶如天子一般。這兒命大,不到半月,便已痊癒。天君上人謝別了那大豪,將這孤孩子帶回魔殺天宮,賜名孟明達,後來成為一代天驕。(祥見拙作《獰皇武霸》。)
  “好吧。我就不下去多作辭別了。”天君上人說。“一月後我就回來。”
  他離開魔殺天宮,向下游飛掠而去。
  他的第一站是黃山山外的鄺秀安息之外。他到時發現已經有人先他而祭奠過了。他明白是一清師太來過了。他此時心如止永,無比安寧,就如他和鄺秀當年兩情相悅時一樣。他們已經永遠結合為了一體。因為死就是永恆。
  祭奠了鄺秀之後,他去了九華山。
  五台山大戰後,他曾去了九華山。九華老三合僧囑他今年再去。那位頭是和尚,身是道士,腳為俗人的司馬飛,當時表情很奇怪,使他有某種預感。
  他行到十王峰的半山腰,便聽到一個聲音在招呼他:“你來了?”
  “是,是弟子來了。”他沿著聲音找去。他在十王峰的一面猶如刀砍斧削似的懸崖前面呆住了。
  懸崖峭壁上本來有一個山洞,山洞洞口不大,但此時卻已用石塊封閉,只留下中間九塊方石未曾砌上。從這九塊方石現出的洞孔中,可以看見老三合神僧盤膝坐在洞中,一派準備圓寂的樣子。
  天君上人跪在洞外,叩頭道:“師尊,弟子的命相之牛,是否苦煞之氣太重?不然,為何弟子受一師去一師,竟不能克竟孝道?”他說話時心境異常淒苦,再也不如盤膝坐在鄺秀墓前那般心如止水。
  老三合抻僧在洞中聲音平和地說:“你且在洞口外面坐下,聽老衲給你講這‘禪’字。”
  天君上人在洞前盤膝坐卞。
  老三合神僧這年應有八十多歲了,這在高僧之中,不算高齡。他說:“佛學以苦、因、滅、,道為四諦。諦是人生至理的意思。
  個生于世,從世俗論,苦多樂少。即便是樂吧,也幾乎全都會幻變為苦,或種下苦的因,帶來苦的果。所以,佛以為人世間的一切都是苦的本源。這就是苦諦。
  “這苦諦是如何產生的?苦諦,說到底,全是人自己造成的。人之七情六欲一生,便求滿足自己。可是,每一個人作為一種由五蘊構成的色體,都會發生七情六欲,都要求滿足自己。我的七情六欲要從別人處得到滿足,別人的七情六欲要從你這裡得到滿足。於是,人與人之間的七情六欲,便常常互為衝突。所以說,人之七情六欲,就成了招感苦的煩惱業因。這就是因諦,佛學又稱為集諦。”
  “大智大慧者要從苦諦和因諦中解脫出來,便需消除煩惱業因,也就是要靜慮七情六欲,達到‘寂滅’一切‘煩惱業因’,‘圓滿’一切‘清淨功德’的最高境界。佛稱這種境界為‘涅檠’。今人將這種‘寂’和‘圓’的境界稱之為‘圓寂’,更將‘圓寂’作為‘死’的同義語。其實,天下只有少數修禪者才知道‘這‘圓寂’並非是‘死’,而是一種介乎於世俗的生與死、超越於世俗的生與死的一種精神境界。這時候,人的‘體為之空靜’,‘神為之淨明’。怎麼可以用一個簡單的‘死’字,去褻瀆這種千百萬人都達不到的‘滅諦’的禪修境界呢?”
  天君上人此時猶如醍醐灌頂,頓時大徹大悟,明白了那麼多化解不了的血殺與痛苦產生的根源。
  老三合神僧說:“人要追求並達到‘涅檠’境界,就要修行。這修行就叫‘道諦。’“禪,就是佛門的一種修道方法。”
  “禪定的意思,就是靜慮七情六欲之後,達到‘安靜百止息雜慮’的一種空明境界。你若靜坐斂心,專注一境,久而久之,便會感到‘身心輕安’,‘觀照明淨’,四色空,五蘊無,便能通過‘禪定’而進入‘涅檠’境界。”
  “所以,禪是一種‘棄惡通善’的法門,是一種大智慧,是一種思維修,是一種認識人生,把持自己的高深功夫。”
  天君上人起身,撩起道袍,恭恭敬敬叩了九個頭,說,“需要封洞之時,請師你明示。”
  大苦之後,深思之後,領悟禪機自然就很快了。
  “很好。你能悟出。‘隔絕即棄惡’為‘涅槃’法門之一種,很好。你且坐下。老衲還有一件俗事要向你交代。”
  天君上人復又盤膝坐下。
  這時;老三合神僧郎聲道:“渡賢大師,你請過來。”
  眨眼之間,天君上人的身邊,已經坐著京師大興隆寺的住持法師渡賢神僧。
  天君上人一聽說來人是世稱為“佛陀”的渡賢法師,連忙起身,便欲拜禮。
  老三合神僧道:“免了吧。你是老衲的單傳弟子,在武林中和佛門中輩份很高的了。”
  渡賢道:“如此最好。上人請坐。”
  他等天君上人坐定後,說:“三合法師,你今日這一通四諦法講得太透徹了。只是有一點不對。你對上人講了 席小涅槃諦,可否讓老衲再對他講一點大涅槃諦?”
  “你別將我這弟子帶進佛道之爭。”
  “他有如此高深的內力武功修為,哪能不用來為佛門效力護法了”
  “種因不同,業果有異。佛門六宗,禪定法門,大千世界生滅解,佛學最高境界的追求,均有差異。壁兒不必去聽你那牽強附會的大涅槃諦。法師有何貴幹?言明之後,就請回京去吧。”
  老三合神僧已經在下逐客令了。
  渡賢大法師道:“一人禪定,是孤禪。一人靜慮七情六欲,一人身心輕安觀照明淨,是小涅槃,眾生呢?眾生在大苦中百世無明,輪迴掙扎,釋家作何想作何觀作何解?佛說:普度眾生,慈航…”
  老三合僧打斷他的話說:“渡賢大法師究竟有何禪示?”
  “法難 龍虎山。”
  渡賢大法師一吐出這五個字,老三合神僧就沉默了。
  “邵元節已經進了皇宮,主持宮中醮禳。”渡賢說,向天君上人解釋道:“邵元節是江西龍虎山正一道教的副教主。”
  “法師為何不先一步以佛法示講嘉靖皇帝?”
  “先兩步也無用,這是劫數。興獻王的夫人其娘家就崇信言士。這興世子朱厚聰,還是小兒時,他母親就常延方士與他治病。那時,老衲又怎知這武宗皇帝竟會無一親出?帝位落落于從手中?”
  “你懷疑龍虎山做了手腳?”
  “沒有證據,不敢妄言。”
  “那你又到九華山來幹什麼?”
  “老衲想來藉天外神珠一用。”
  老三合僧一所,頓時噫了一聲,道:“什麼天外神珠?”
  “不必故作糊塗了。百多年前,九華山的通靈大師突然以通天神功應世,從這個山頭飛到那個山頭,猶如兒戲。僅那真力罡氣罩,天下就無人能破。佛門之中,如有一身這等仙人,還會有什麼法難?從漢明帝起,衡山道士褚善信與攝摩騰大法師,以燒經試法開始,千多年來,歷經三武法難,道佛之爭便連綿不息。每次佛道二教爭為國教,開始是辯經爭,最後總是神功鬥。老衲對龍虎山正一道張教主的神龍飛天三十六式沒有勝算,所以要藉天外神珠一用,以避法難。”
  老三合神僧道:“老衲沒有甚麼天外神珠。”
  渡賢神僧一開始就沒打算能要到天外神珠,此是見偷聽被發現,甚為煩燥,不禁怒道:“自從唐武宗滅法以來,將近六百年了,這九華山被毀的道場還未恢復,寺廟也不新修。道場不開,弟子從何而來?你卻忙著一已涅檠,而置九華佛門的興復於不顧。你不怕見了地藏菩薩無顏麼?”
  老三合僧譏道:“大師對我華嚴宗如此關心,莫非要改宗麼?”
  “老衲縱不改宗,我唯識宗與你華嚴宗難道就不是佛門一脈麼?”
  者三合僧見他始終以“佛門一脈”為由,相逼硬索天外神珠,不禁怒道:“第一,九華山已經沒有天外神珠。第二,佛法度有緣。帝王無緣,又何必強行希邀聖寵?暴政仁政之出世,皆由天數所定,又豈是你一人所能扭轉?第三,老衲今日圓寂,法師反要以俗事污我淨明麼?所以,法師請回京去吧。亡羊補牢,未為晚也。 ”言畢,垂下雙目,不再說話。
  渡賢大師對老三合憎瞠目以視,良久,一聲大吼,飛身而起,向山外飛掠而去。
  老三合僧閉上雙目逐客時,天君上人也隨著閉上了雙目。
  這時他展開地聽功夫,聽得渡賢大師在些許之間已飛掠到數裡之外,不時,便聽不到他的行蹤了。但他仍然閉目垂首。他知道老三合僧還在地聽,便不敢打岔。
  不時,只聽得老三合神僧輕聲說:“他又偷偷潛回來了。
  他預感到唯識宗法難在即,對天外神珠志在必得,倒也情有可原。”
  隨後,他展開傳音入密的功夫,對天君上人密談了半個時辰。事情說完以後,他睜開雙目,輕聲道:“你將石塊砌上吧。你用灰泥填好縫口,用掌擦光如山崖一體。老衲布了禁制,就要圓寂了。”
  天君上人起身,默默地叩了九個頭,然後以老三合神僧預先調和好了的泥灰粘合石塊,封了洞口。最後,他將縫口填滿,運足掌力,上下左右摩擦片刻,封洞痕跡便一點也沒有了,整片懸崖渾成一體。
  天君上人對著岩壁默默地叩了九個頭,然後起身飄然下山而去,之後,與天君上人簡潔敘禮,便悄然離去。由此可見,天君上人於五台山北台頂下正邪雙方大會戰後,聲望是何等之高。
  正忌日前一天上午,從山谷西谷口外,飄進來兩個年青女尼。二人飄近墓前,當先一個女尼對著魔殺天君的墳墓叩下頭去時,早已淚流滿面。她便是峨嵋派掌門人一清師太。
  一清師太叩頭道:“義父,姍兒來看你老人家了。姍兒雜事煩多,不能常來,但每年忌日總是要來叩頭的。”叩完頭後,她與天君上人略事敘禮,便在墳墓另一邊盤膝坐下,守墓以盡義女之孝。
  她問:“師哥,義父臨終前囑你廣納弟子,不知此事辦得如何了?”
  天君上人道;“我已覓了五個孤兒,正在傳授入門功夫。
  異日有緣,還將再行接納。”
  “如此甚好。魔殺天宮……一向的用度……吃不吃緊?”
  “師尊的魔殺天宮裡,金銀財寶取之不竭。貧僧幾次想捐一點給峨嵋派的師太們置一點田產,不知掌門人準與不准?”
  “山上的姐妹們過得很清苦。如此甚好。”一清師太說到這裡,突然流下淚來。
  “盟主為何哭泣?”天看上人大驚道。
  一清師太哭泣道:“貧尼只覺…,為了從北池……無顏見人……更無顏擔任八大門派的…盟主……。”
  天君上人沉默了。從北池成為黑道和散俠道的霸主後,在紅雪山莊的廢墟上新修了一座皇宮似的霸主宮,並于紅雪山頂上修建了一座數十丈高的霸王塔。使得武林側目以視。
  一清師太慘然道;“五台山大戰後不到三年已經有十三起人上蛾嵋山來哭訴從北池的惡行了。這不能來不敢來峨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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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a551977 (2008-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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