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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10-03-28, 05:54 PM   #8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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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說《尚書·洪範》「敬用五事」之「


眼睛和耳朵是一體的,如何聽也是一體的。 《尚書》中有云「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在魏徵諫唐太宗時也反覆提出並強調這個問題。要聽取各方面的意見,而不能僅僅是聽一家之言,為什麼要這樣呢?中國自古以來就有階級或階層之分:士、農、工、商、兵,到了近代又稱之為:工、農、商、學、兵,而到了現在則更加複雜,可謂三萬六千行。既然有如此多的行當,那麼每一行就有每一行生存的價值,就有它存在的理由,就有它意義之所在,也就有它於其它行當之間易於產生的矛盾之處,如何才能把這其中的陰陽調理好呢?那麼你就要「兼聽」,只有「兼聽」,你才能把握住各個方面的矛盾所在、利害所在,進而才有可能找到一種協調解決的方法。那麼作為上面的領導同志而言,要聽取各方面的意見,而不能僅僅是聽一家之言,對整個社會必須要一碗水端平,陰陽要協理平衡,這就是「兼聽則明」,如果國家的陰陽不平衡,那麼就會「偏聽則暗」。在事與事、人與人之間經常都會處於矛盾狀態之中,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道理是越說越不清楚,但是自己心裡應該有一把秤來權衡、品評各家之言,從中找出一條理順矛盾、理順是非的道路。

當然聲音和前面我們所說的眼神一樣,眼睛有它的正邪、有它的剛柔、有它的聚散、有它的歡喜憂愁,聲音也同樣可以表達出這樣的信息。有的人說話有陽剛之美,有的人說話有陰柔之美,有的人燕語鶯聲讓人聽起很舒服,有的人一發言就讓人覺得煩躁不安,有的人說話如春風拂面喜氣融融,有的人說話帶殺氣讓人不寒而慄,所以通過一個人的聲音也可以達到對這個人的瞭解。前面我曾說聲音和眼神一樣俱是內相,眼神可以通過內表於在外而成為外相,聲音也是如此,也可以通過由內而外而成外相,它可以將你內部心靈深處的一些東西透露出來。因此對聲音的解釋也是一門學問——音相學,說話高八度不吉,說話氣如游絲不吉,說話過剛不吉,說話過柔不吉,一定要做到剛柔圓潤。

前面我們已經對語言進行了相當多的闡述,但是由於語言、聲音和耳朵是緊密聯繫在一起的,所以這裡再多說一下語言這個問題。首先要純潔語言、端正語言。成都人說話愛帶把字,這不好,一定要把這種把字省略了。北京人說話特別是在有教養的家庭之中如以前的書香門第、官宦之家,對於說話就強調四個字,即一定要做到「字正腔圓」,說話一定要堂堂正正。聲音要放抻,就跟眼神要敢於放正一樣,眼神放正表明心中無邪,聲音放正也表明了心中無邪,如果心中有鬼,眼神放不正,心中有鬼,語言也放不正。字正腔圓會使我們在社會交流中給別人一種堂堂正正的感覺。可以說聲音也需要美容。

另外語言中要盡量刪除廢話,有的人你聽他說話,說了半天也不清楚他在說什麼,我們現在常說手機中總是收到很多信息垃圾,其實我們說話之中也在不斷地產生若干語言垃圾。這種語言垃圾並不是在說那些下三爛、黃色等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主要是指那些對別人不恭敬、不禮貌,那些有背於仁、義、禮、智、信,那些有背於禮義廉恥的語言,這些一定要刪除。所以不僅要純潔我們的語言,而且還要精煉我們的語言,要養成這種良好的習慣。

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有時候談工作之類用幾名話就可以說的很清楚,但是有的人半天都說不明白,這種情況下根本就不能良好地開展工作嘛。如果你是一位老總,如果碰上下面的人給你匯報工作,說上一兩個小時都還沒將事情說清楚,你可能馬上就會炒他的魷魚了。所以在語言的管理上,要盡最大可能來提高我們的思維能力,思維清晰,語言絕對清晰;思維模糊,語言一定是模糊的,可以說語言和思維是一體的,通過鍛煉我們的語言能力實際上反過來就可以鍛煉我們的思維。

我記得在八十年代的時候,本人訂了一本叫《哲學研究》的雜誌,有一期雜誌刊載了一篇關於經濟思維的文章,就是說怎樣才能使思維少走彎路,一加一等於二這很簡單,但是一加一減一再加上二分之一平方什麼等等的就太麻煩了。明明一加一就等於二了,但是你要轉彎抹角的來說明一加一等於二,那簡直就是多此一舉了。因此我們要學會在語言上、思維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功夫。

通過對語言的錘煉,可以使我們在社會交往之中處於有利的地位,同時也處於有益的地位,另外通過對語言思維的優化提高,也就能為我們的生命節約了時間,實際上就是無形的優化了我們的思維、延長了我們的生命,這樣的事情何不樂而為之呢?所以對語言的把控、對語言的優化、對語言的提升,也是對我們的思維、我們的心靈的一種提升。

平時大家講閒話習慣了,很少能嚴肅認真地對待自己的講話。如果是在官場裡面特別是遇到高級領導同志,遇到重要關鍵的時刻,你若不知道怎麼說話,或說話讓人不知所云,你就完蛋了,就會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在講「貌」的時候我曾舉了出自三國時期的一個例子,剛滿七歲的鐘會與八歲的哥哥鍾毓一起去拜見魏文帝,哥哥鍾毓緊張得汗流不止,可當弟弟的卻從容自然,魏文帝感到很奇怪,就問老大:「卿何以汗(你為什麼渾身冒汗)?」 古時在皇帝面前語言沒有到位就叫失儀,失儀在古代的禮法上說是要治罪的。但是哥哥鍾毓回答的很得體「戰戰惶惶,汗出如漿(見了皇帝天威,顫顫慄栗汗出如雨)。」文帝又問小弟弟鐘會:「卿何以不汗(你為什麼不出汗呢)?」 鐘會則非常巧妙地回答到「戰戰慄栗,汗不敢出。」二者在語言藝術的火候上都把握的相當到位。

以前在一本書裡面曾寫到這麼一場官司:有一次南京舉行祭孔活動,在古代祭孔活動如同皇家慶典一樣,是一件非常嚴肅的國家大事,要求非常嚴格,參與者都必須衣冠整齊,遵照規矩,然後三步一磕頭的在孔廟裡行禮。那個時候在這樣的大典中如果有失儀,輕則丟紗帽重則丟腦袋。當時有一個人就奏了一本,彈劾他的一個同僚,說此人在祭孔的時候,左顧右盼,衣服的鈕子都沒有扣好,小衣都露在了外面,犯了失儀之罪。後由巡撫審這個案子,巡撫一看被告是他的一個朋友,但是原告又是一個惹不起的大官,怎樣才能幫自己的朋友說話,這就是一個考語言的問題了,他又不能打圓場,這個圓場也打不起,特別祭孔這個儀式是很隆重的。結果他手下的紹興師爺就是不一般,就讓他給被告作證,並讓他如是說'我在前面帶頭禮拜不敢後視',就這麼看似不起眼的一句話,不僅僅把被告救了,而且還將了原告一軍。因為當時原告的位子是在被告的前面,你既然在被告的前面,你怎能看到你身後人的穿著?又如何能看到他行為不端呢?

很多時候事情裡面都是盤根錯節,如同一團亂麻,語言能否得體,能不能抓得住要害,這是非常考驗一個人的。但是如果我們能對思維、對語言進行錘煉,進行修整,那麼我們對語言、對思維的駕馭能力就會得到提高,還是我那句老話「你能夠知道你下一分鐘想什麼嗎?你能夠知道你下一分鐘說什麼嗎?」,一般人做不到的,但是如果如實的進行了對思維和語言的一番功夫,那麼我下一分鐘想什麼我知道,我下一分鐘說什麼我也知道。因為這時思維的路數已經可以做到自控了,你能夠把握住自己在什麼環境之中、在什麼人面前,在什麼事面前,該說什麼樣的話,什麼樣的話才得體,實際上你已經心中有數了。有時我們可以看到評價某畫家胸中自有一番丘壑,如果胸中沒有一番丘壑那麼筆下那個畫也就畫不出神韻來。我們也大都知道成竹在胸這個典故,但是要想成竹在胸,你就必須有我們前面所說的在思維和語言上的功夫,用《大學》的話來說就是「格物致知」,只有將這番基本功練到家了,你才能夠把這方面的本事顯示出來。

我們通過眼睛可以看一個人的精氣神,可以看一個人的正邪、勇怯、喜憂等等。同時也可以通過一個人的聲音來判斷一個人的吉凶禍福。面對氣若遊絲的人,你能說他身體健康嗎?有的人聲如洪鐘,那你會覺得這個人在勢上、在力度上,自然也與別人不一樣。有的人說話悠揚高遠,對此大家可以仔細去品味一下我們偉大人物的聲音,如毛澤東1949年在北京天安門城樓上向全世界宣佈「中央人民政府正式成立了」,那其中所蘊涵的大氣、剛性,那種穿透世間一切的力量,讓人回味無窮,心潮澎湃。

聲音也同樣是我們心靈的窗戶。我們對別人的聲音都有一種天然的觀察能力,有些聲音我們接受,有些聲音我們不接受,有些語言我們歡喜,有些語言我們不歡喜。受歡迎的語言是怎麼一回事,受人討厭的語言又是怎麼一回事。所以明白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那麼就要學會善於把控自己的語言,一方面要使自己的語言為他人所接受,更要做到使自己的語言為他人所樂意接受,千萬不要使自己的語言引起他人的討厭和反感,有些人總是不自覺的陷入了使人反感的狀態之中,而又不知檢點和反省,這樣就處在一個可悲的地位之上。

語言既然分陰陽,那麼這個陰陽究竟該如何去感覺呢?又怎樣去把握呢?語言可以表現出一個人的吉凶,那又如何使自己的語言能趨吉避凶呢?當然這一系列的修養鍛煉都跟自己的內修是分不開的,自己的內修越高明,那麼自己的語言駕馭能力也就越高明,可以說語言和眼神的使用於我們內修的關係密不可分。

一個有教養的人,他的語言就能夠表現他教養的氛圍,一個沒有教養的人,他的語言表現出來的確就顯得沒
有什麼教養。沒有教養的人不一定是壞人,有教養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好人。那麼沒有教養的但又是好人的人,該如何通過自己的語言和思維的修養而使自己達到有教養?有教養的但不一定是好人的人,又該如何通過深化自己的修養把自己培養成為更有教養,心又善良,而讓這兩者更好的和諧起來。在諸葛亮的《心書》中有這麼一句「有溫良而為詐者,有外恭而內欺者,有外勇而內怯者,有盡力而不忠者」,有些人形像看上去溫文爾雅,實際上內心陰險狡詐。像這種人你說他沒有教養嗎?如果他沒有教養他就不可能貌似溫良,但是他的心又狡詐陰險,那你又怎樣把這個心態調整過來。

有時是貌和心不一,有時心與口不一。當我們在對別人的分析觀察的時候,你是否能夠通過他的語言來感覺他是心口如一呢?還是心口不一呢?而當我們在使用語言的時候,我們給別人造成的印像是心口如一呢?又或是心口不一呢?這就需要我們認真地去揣摩和咀嚼其中的滋味。如果我們不善於調配自己的思維、語言、形象,我們講貌、言、視、聽一體(當然還有思維,思維裡有一個心在那裡起主宰作用並總體掌控這一切,我們將在後面對此加以闡述),那麼我們的貌、言、視、聽就會各行其道,不得協調,別人看了就會覺得要麼滑稽,要麼莫名其妙,要麼神經錯亂,要麼兇險狡詐難以揣摸。

有的人喜怒無常,有的人喜怒不形於色,這都可以通過語言和眼神而有所感覺。語言是我們聲音的釋放,同時也是我們精氣神的一種外露。前面說有些人說話氣如游絲,這種人要麼身材很糟糕,要麼就是處於一種極其不利的狀態。比如在檢察院工作的朋友,你們可以想一想平時審案的時候,那些被你們調查的人說話是不是大都低三下四,沒有什麼底氣,這就是《易經》裡所說的「失其守者其詞屈」。有的人在沒有失勢的情況下會有先機先兆,從相面上說有面如土灰、面如瓦灰或面上帶煞。同樣在聲音上也可以看到,有的人莫名其妙的聲嘶力竭、氣急敗壞,他會不自覺地處在這樣一種語言角色狀態之中。當一個人處在這種狀況的時候,也就是他倒霉的時候要到了。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他已經失控了,情緒上不能自控,理智上不能自控,這樣的人,如果在官場上他的結果已經可想而知,同樣在企業競爭之中、商道之中也會存在這種因果關係。所以我們隨時隨地都要保持一種清醒的頭腦,用這個清醒的頭腦監控、調控我們的身心,調控我們的視聽,調控我們的貌言。

我們講貌、言、視、聽、思是一個整體,這是王道、王者的學問,它出自《尚書》·洪範。周武王克殷後,要收集先王典籍,從堯、舜以來,至夏、商歷代以來的檔案文獻,就和當年毛澤東進入北京後,首先就把明清檔案管理的實錄全部拿到他的書室慢慢研究一樣,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這是因為治國平天下離不開前代的經驗。殷紂王的叔叔箕子是朝鮮最早的祖先,後來周武王封箕子於朝鮮,兩漢的時候稱之為箕子朝鮮。箕子勸諫殷紂王,反被關進了監獄。當周武王克商以後,面對所得到的前人治國經驗,無法從中理出頭緒,於是周武王把身為囚犯的箕子放出來,並非常虔誠、謙虛的向箕子請教,箕子這才把歷代政治興亡的關鍵——洪範九疇,即治理國家的九種大法,用現在的話講就是憲法九條。

在這九種統治天下的招術中,第二條就是敬用五事——「貌、言、視、聽、思」,提出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王者風範,指出了要當好一個王者、一個君主,就需要在「貌、言、視、聽、思」這五個方面來進行修煉。這個修煉的火候上去了,那麼你治國平天下的能耐就具備了。如果這個方面的能力差,用孟子見梁襄王所說的「望之不似人君」,那麼你這個國家要想得到良好的治理就很艱難了。如果一個國家是昏君、庸君當道,那這個國家就可能會受到別人的欺凌。首先就會被自己國內的老百姓、自己的臣下看不起,春秋戰國的時候,孔子就曾說過「亂國去之,治國就之」。所謂良臣擇主而仕,良鳥擇木而棲,大家都是雙向選擇,不僅僅當君主的可以選擇賢臣,賢臣也可以選擇君主。你這個當皇帝的不對,我換一個主子就可以了,我給你的建議、我的膏藥在你這裡賣不掉,我換一個買主去賣就行了。但是到了秦始皇一統天下以後,就像孟子所說的「無所逃於天地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種雙向選擇就又不行了。

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對待這「五事」呢?作為一個管理國家大事的領導,作為一個企業管理者,作為某個部門的負責人,總之作為某個圈子的最高負責人,其關鍵就在於你要入局,就要像模像樣。因為貌、言、視、聽、思這「五事」對大家都是平等的,如同上帝面前人人平等,老百姓也可以對自己的貌、言、視、聽、思這五個方面進行修養,進行優化,進行提高。現在對其它方面投資的人很多,但是對自己的貌、言、視、聽、思,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身心性命的修養、錘煉這方面能願意投資的人則很少,甚至還不知道這也是一個投資方向,不知道這個投資真是利不可言。為什麼會這麼說呢?正如我在龍江學院的章程中寫到的一樣,「欲成事者,先需成人;欲成大事者,先需成大人」,必須要有大人的素質、君子的素質,那麼你才可能幹大事,才能幹得了大事。那麼我們對自己的貌、言、視、聽、思,就應該向大人、君子看齊,也就是說要學習歷代聖賢如孔子以及他們所遺留下來的典籍如《四書五經》中的道理。

嚴格來說《尚書》是五經之首,《易經》尚還不是五經之首。 《尚書》是歷代聖王的典籍,從堯舜開始,然後夏、商、週的聖王、賢臣良相們治國修身的大略,最早現於《尚書》。 《周易》是周文王所演,而堯舜過了一千年才有周文王。所以我們說對貌、言、視、聽、思這種修養的提高的確是必要的,而且對我們成年人來說是迫切的。我們說少兒讀經是救孩子,但我們有位朋友則說「救救孩子都是說來玩的,要先救救孩子的父母才是真的」。為什麼呢?教育者需先受教育而成,你自己都立身不正,用孔子的話來說「未能正已,焉能正人」。小孩子童心爛漫,但他們仍然有測人之眼,這個叔叔可不可愛,那個阿姨好不好,他心裡面都有數。你如果是堂堂正正、純潔善良的人,他接受你;如果你這個人心術不正、毛病深沉,他可能就會童言無忌,並對你不接受、排斥你。而且如何對青少年進行熏陶,是身教重於言教,你自己身教都不到位,還能把小孩教育好嗎?

另外一方面對於那些從事少兒讀經的人,他們對《四書五經》的理解、認知、消化、感受到底又如何呢?在少兒讀經一事上一定要強調儒家的道統和法統,那麼儒家的道統和法統是什麼?就是說儒家的《四書五經》不是說來好聽、好玩的,也並不是喊幾句口號就可以解決問題的,它必須涉及到個人的修養層面上,仁、義、禮、智、信必須付諸於個人的實踐,如果自己不用仁、義、禮、智、信來進行實踐、來改造自己、來變化自己,那麼「口誦堯舜之言,身行桀紂之事」也是很可怕的事情。所以對於少兒讀經以及從事少兒讀經的這批人,首先自己在對儒家經典的理會和接受上就要以身做則,僅僅在那裡說而自己不修是不行的,總之強調自修非常重要。

自修在仁、義、禮、智、信上,本人認為就是「仁信忠恕,理義廉恥,大智大勇,利國利民」。要大智要大勇,那從哪兒來?就必須要通過在仁、義、禮、智、信的修養上提高才行,要踏踏實實地行其道,否則在自己的眼神、自己的聲音上所表露出來的境界就不行。有的人聲音聚,有的人聲音散,有的人聲音高,有的人聲音低,有的人聲音剛,有的人聲音柔,有的人聲音吉,有的人聲音兇,從簡單的音上我們就可以做出一定的判斷。但是如何把這種修行落在我們的實處,我反反覆覆的強調要把這個變成自己修養的實,當這方面轉換了以後,那麼其它方面就自然而然得到了轉換。

說到這裡還有一種說法,老子《道德經》說「視之不見曰夷,聽之不聞曰希」,在我們的社會生活之中,總是會有一些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的東西,讓人視之不可見,聽之不可聞,那麼在我們社會生活中冥冥中又起著作用的東西是什麼呢?這個力量又是什麼呢?老子把它稱之為「道」,他對道有各種不同角度的描述:「道可道,非常道」、「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恍兮忽兮,忽兮恍兮」等等。 《黃帝陰符經》有云「瞽者善聽,聾者善視。」有的人是瞎子,但是瞎子比不聾的人還善聽,有的人是聾子,但是聾子比不瞎的人還善於觀察,這就是《黃帝陰符經》裡所說的「絕利一源,用師十倍;三反晝夜,用師萬倍」。 《黃帝陰符經》非常了不起,是道教的心經,正所謂「道德五千言,陰符三百字」。怎樣不用眼睛而使自己的眼睛的功能得到最佳的發揮,怎樣不用耳朵而又使自己的聽力得到無限的擴張,這屬於更高層次的修養,對「道」沒有感覺的人是無法體會其中的奧秘,這裡我們暫時不說這麼深,我們只需要知道還有一個比我們眼睛更能看、耳朵更能聽的更高層次上的東西存在。

我們要做到《尚書》中所說的「貌曰恭,恭作肅;言曰從,從作乂;視曰明,明作哲;聽曰聰,聰作謀;思曰睿,睿作聖」,要連續在兩三個層次上進行拔高和提升。眼睛要看,但是要看的明明白白,不能自己騙自己,不僅要看的明白,而且還要看的非常清晰,這個清晰表現在因果上,表現在諸多複雜局面上,「明和晰」是眼睛上的功夫。耳朵的功夫是「聽曰聰,聰作謀」,耳朵不僅能聽而且越聽越聰明,越聽越會聽,聽了以後不僅僅是在「聰」上而且要落實在「謀」上,要在錯綜複雜的矛盾環境之中都有應對的方略,「兼聽則明,偏聽則暗」,我們需要在聽上下功夫。

怎樣善聽?怎樣善視?這就需要我們「空其心」,要把自己的主觀成見排除。我經常反覆和一些朋友說,別人講話的時候你不要隨意插話,要老實認真聽,要把別人的話聽清楚、聽明白,不要在別人剛說一句你就接下一句,然後就語言交鋒,結果誰也沒聽明白對方在說什麼,這就成了西方人說的「聾子的對話」,自己既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也聽不明白別人在說什麼,這樣就會於人於己都帶來麻煩。莊子在《齊物論》內就談到,比如說我們倆人辨論,我勝了你輸了,真的是我贏你輸了嗎?你勝了我輸了,真的是我輸你贏了嗎?所以兩個人吵架,往往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怎麼去判斷?那麼請一個人來評判,如果此人同意我的看法而否定他的看法,既然此人都跟我站在一個立場上了,那還有資格來裁判這個事嗎?如果此人不同意我而同意他並反對我,那麼此人既然跟他站在一個立場上,也就沒有資格來當裁判了。莊子在這裡就把語言的弊病、語言的破綻說得非常到位了。

《易經》有云「書不盡言,言不盡意,然則聖人之意其不可見乎」,語言有語言的局限性,語言不一定能夠傳達我們內心的信息,因為某些內心的信息是無法用語言表達,有時候是不方便用語言表達出來的。語言有語言的虛偽性,語言有語言的片面性,語言有語言的陰暗性;有些語言是進攻性的,有些語言是防禦性的,可以說語言本身就和我們社會關係一樣,社會關係有多麼的複雜語言也就有多麼的複雜。所以我們在接受語言或者使用語言的時候,就一定要認識並善於處理這種複雜性,在自己心裡面要安置一個警察,從而把自己的嘴巴管理好。我想這樣做就可以少出錯,俗話說「言多必失,言多必詐」,這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語言多了難免有失,語言多了難免有詐,意氣來了的時候一說話就拍巴掌,但是其中到底有幾分真實性,又有幾分可靠性,這就很難說了。所以我們一定要看到語言的實質是什麼,要學習如何才能善於把握語言,要學習如何才能使語言進入良性健康的軌道。

我們常說「要少說一些費話」,學佛首先要戒「妄言、綺語、兩舌、惡口」,這都屬於語言的不淨業。妄言是亂說一氣不負責任,綺語是惑亂人心的語言,兩舌是挑撥離間、是是非非的語言,惡口是傷人的語言、誹謗他人的語言,這些在佛教裡面都為戒律所不容。我們一定管制自己,必須要將這些「語言的不淨業」從自己的語言裡請出去,一定要使語言純潔化。

儒家講「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動」,這幾個「非禮」也就是要對我們的語言、行為等都進行化修飾、美化和包裝,這個包裝並不是貶意的包裝,是我們自身修養的需要,是提升我們自己語言能力、提升我們人格魅力中不可缺少的一環,這對我們圓滿自己的人格,對完善優化自己的人格,並對自己的形象、氣度、語言、處事等等這一切上都是很重要的。我也希望各位朋友看了這些說法以後,能夠主動地、自覺地對自己的「貌、言、視、聽、思」進行修養,而當你在進行'貌、言、視、聽、思「的修養時,實際上是我們的心在起作用,那麼我們的心也就得到了修養和提高,也只有在我們的心真正得到了提高以後,我們在」貌、言、視、聽、思「上才能得到真正的修養和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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