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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顧陽之戰(下)
作者: 一身紅 夜半,征天山腳冷風颼颼吹著,不時發出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響,彷彿夜風在征天山中吹奏著夜曲,悲傷的風聲迴響在山中,此時的征天山,看起來格外蕭瑟。 天勤堂。 西側廊上燈光十分幽暗,除了柱子上的燭燈,就只剩月光了,冷風一陣陣撲向庭院,落葉發出「沙沙」聲響,此時廊上有兩人在此漫步。 「方才徒弟們有哪裡不禮,別見怪了,或許是我留在身邊久了,夜晚一群女孩子家看見男孩子,難免格外多話。」冬梅說完笑了幾聲。 跟在冬梅後方的林一曜,望著半圓月色,緩緩道:「我並不會介意,只是我比較好奇,冬梅師父要帶我去何處呢?」 冬梅繼續走著並沒有轉頭,她走了一小段路終於開口:「別急,繞過後方魚池你便明白。」 兩人在廊上走了一段時間,果真在天勤堂後方看見一座寬大的魚池,裡頭養著各式各樣的魚,色彩繽紛,有大有小,讓林一曜看了頗感興趣,自己從未看過這般魚類,頓時駐足池邊,看了半晌才快步跟上冬梅的腳步。 兩人漫步到魚池後方,竟然有間小屋蓋在離魚池不遠的後方,跟平常的房間不太一樣的是,這小屋並沒有連接其他房間,而是獨棟的小房屋,此時小屋門窗緊閉著,裡頭燈火正亮著。 「以後要來找汐嫣,自己走來便是,大家都是自己人,在我這不用拘束,練武雖為重要,但別忘了,只有充分休息,才有足夠的體力練習,只要想休息歡迎來這。」冬梅轉頭看了看林一曜,給了一個微笑後便慢步離開了。 林一曜見汐嫣在此房裡,固然是高興,但轉而代替的是憂鬱。 昨晚他急著練習氣的掌握,根本沒去聽汐嫣對他說了什麼,他這一個忽略倒弄了她生氣。 雖然自己平時對異人沒有好感,但是汐嫣卻是不同於其它所見過的異人,打從認識第一天的長談,就可以讓他把心中的事情全吐露出來,連他自己都沒有料想的到。 現在到了征天山,還不時提醒他,要注意別太操累,在自己習武失意的時候陪伴在旁邊鼓勵。 昨晚生氣之餘還不忘給了本幻雙陰,裡頭全是說到氣的掌握,甚至比心經還要解說得更詳細。 一想到這,林一曜不禁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自己是這麼的粗心,從小到大有多少人是如此關心他呢? 半晌,他緩緩走到門口,但當他伸出手來準備敲門時,有股思緒干擾著自己,讓他不禁愈敲又止,自己又該如何開口道歉呢? 林一曜來回在門前踱步,即使想破了頭還是不敢敲門,直到裡頭柔和的聲音響起。 「誰?誰在外頭?冬梅師父嗎?」 隨著汐嫣的問話,他才豁出去敲門,思緒依然雜亂,好不容易他才吐出一句:「是我,妳還沒睡嗎?」 「疑?你怎麼會知道這裡呢?」她走到了門口,纖細的身影,光是看著就讓人想入非非,門緩緩被打開來。 「外頭風這麼大,先進來再說吧。」汐嫣微笑後轉身進入房內。 林一曜才踏入房裡,一陣芳香隨即撲鼻而來,不禁讓他亂了心神,這不就是平常汐嫣身上散發的味道嗎?此時聞起來格外溫柔迷人。 「怎麼了?還站在門口不進來坐?」汐嫣不知何時坐在椅子上,身出纖細蒼白的手,倒起茶水了。 他愣了半晌後趕緊走進房裡,沒想到自己竟會流連那芳香而忘了自我,他走到圓桌前拉了張木椅,坐在汐嫣對面,望著房裡四周,緊張的情緒全寫在臉上。 汐嫣輕輕笑了出來,道:「喝口茶,會讓你比較不會這麼緊張。」 平時都是在自己房裡和她說話,今天角色互換,讓林一曜有些不習慣,他喝了口茶後,便切入正題:「關於昨天….」 汐嫣看著他,臉色疑惑,道「昨天怎麼了嗎?」 「昨晚….昨晚實在是抱歉。」林一曜說完後眼神飄向手中的杯子。 兩人沉默了許久。 「你來就為了說這個?」汐嫣原本的好心情全消失了,她噘著嘴,看起來有些不滿,臉上帶了幾分孩子氣。 此刻,林一曜除了道歉之外,腦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說下去,他看著杯中的自己,心中問著,難到她不生氣嗎? 汐嫣看他的樣子,便知道他真的不明白,自己並不會為此跟他計較,不禁讓自己花容月貌的臉上多了一分苦笑。 汐嫣搖了搖頭,低聲喃喃道「傻,真傻,我何時跟你計較了?」 林一曜抬起頭,語氣明顯上揚,道「你真不生我的氣?」 冷風颼颼的夜晚,征天山上的燈燭,被入寢的弟子一盞一盞熄滅,星空,頓時耀眼了起來。 但,並沒有持續很久,天空中吹來一大片的烏雲,凝聚於征天山上,將征天山的夜色完全侵蝕,毫無殘存。 征天山上,降下一粒粒雨滴,起初僅是細雨飄落,半晌卻變成磅礡大雨,雨聲如雷。 「哎呀,好天氣怎下起雨了?」汐嫣站起身子走向門前,將隨風擺動的門關上。 林一曜看著她身穿著淡藍色衣袍的背影,是如此的苗條,如此動人,平時直順的頭髮,今晚,則是盤了起來,不知是因為房裡氣味的搭配,還是自己心中有內疚,不知自己為何會注意到平時沒注意到的。 「我臉上有什麼嗎?」汐嫣站在門前望著他半晌問道。 林一曜心慌了一下,心驚自己又恍神了,自己不知該如何說方才的情緒,隨口編了個謊,道:「我在想這雨來的又急又快,不知何時會停呢?」 「怕什麼?這裡又不是沒有避雨的地方。」汐嫣淡淡了笑了,彷彿剛才令人僵硬的話題早已深埋。 林一曜想到了什麼,道:「但總是要回去房裡,我是不該留下來過夜的。」 汐嫣眼神閃爍,想著什麼,邊想邊走到桌前,緩緩坐下,她看著他靦腆微笑,道「你還記得,幾個月前….」 他一聽便知道她想說初次見面時的事情,他皺起了眉頭思考,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但是…..」 眼前的汐嫣輕輕笑了起來,她笑容嬌媚迷人,像是純白的百合,在大雨的夜晚綻放,林一曜看到這,便沒再說下去,如果自己的笨拙,可以換來這笑容,那有何不可? 顧陽城。 夜半,城中的廣場原本該是靜謐無人,此時卻亮著點點火光,在黑暗的夜裡顯得格外明顯。 一群異人聚集在此,以半圓型圍住李意詮,不停猛攻,每個人手上都是握著長槍,唯獨李意詮手上的長槍,散發著混濁黃光,像是咆哮的野獸。 但是隨著李意詮節節逼退,長槍上的黃光越來越暗淡。 李意詮皺著眉頭,不甘示弱,想盡辦法回擊,但面對前方眾多異人,談何容易呢?每當他要揮出槍法時,必被其他方向來的長槍所阻擋,自己的攻勢完全牽制住,只能咬緊牙根抵擋。 在這半圓後方,一人頭歪向右側,注視著李意詮,嘴角掛著一絲奸笑,此人不是天狗副隊長李沃堅那又是誰? 隨著李意詮面容越來越嚴肅,李沃堅開始隨著半圓繞著,眼神銳利看著李意詮,他手持一炳長槍,步伐十分緩慢,像是夜晚等待吸取大口血的蝙蝠,在黑夜中注視著。 以寡敵眾的李意詮,步伐不停向後移動著,自己想停也停不下來,此時的他身上已經多處劃傷,自己也心知肚明,若是不快點扳回,只怕戰死在這裡的,除了他無別了。 漸漸的,他感覺到視線開始不是這麼清晰,手中揮舞的長槍開始亂了。 但當他心驚如此的時刻,半圓形後方飛躍出一個身影,時間像是放慢,即使這時間這麼一瞬間,但是他看的格外清楚。 他看一人在前方空中,臉上掛著奸笑,手上握著一把雕著怪異浮文的長槍,長槍散發著耀眼的深紫色,這速度這氣勢,李意詮全看在眼裡,卻無法迴避,自己手中的長槍早已揮出抵擋別處,李沃堅將手中的長槍旋轉刺出,刺向李意詮脖子。 「鏘鏘」。 夜晚,巨大的碰撞聲響震撼著顧陽城,回音迴盪在城中,久才散去。 只見一人手持長劍,站在李意詮前方,四周不知何時寒風陣陣吹起。 李意詮脖子上劃出一道不淺的傷口,鮮血直流,他按著自己的脖子,驚訝道:「師兄,你怎麼會來?」 高楊帶著責備,提高語氣,道:「不來,難道看你這傻師弟送死嗎?」 說完,高楊怒視前方李沃堅,他看了看他手上的長槍,冷冷哼了一聲,道:「明槍易躲,暗劍難防,一直自以為是的人種,不過只會如此罷了。」 李沃堅被這一挑釁,額頭浮起幾條青筋,看來這句惹惱了平時深思的他,他回瞪了高楊一眼,怒容斥喝,道:「快給我拿下他!」 半圓隊型,衝向了高楊,步步逼近,高楊看著這群人,眼神帶點不屑,哼了一聲後,竟將自己的劍收回劍鞘之中。 李意詮還是頭一次看見高揚拔劍,平時見面雖然都只有看見高揚的劍鞘,但光是看劍鞘上頭的雕工,就知道必定是把寶劍,所以平時就很好奇,這劍身到底是如何模樣? 只是方才,自己連看都看不清楚,高楊是如何幫自己抵擋那一擊的,等到回神後,才注意到高楊已經將劍收回劍鞘中。 高楊看著前方這群異人逼近,面上無色立足於原地,但李意詮感覺到他正用餘光,看著自己的傷勢。 他眼神飄回眼前長槍部隊,緩緩平舉劍鞘,向著逼近的眾人。 正當半圓隊形逼近,直到他們距離高楊刺槍可觸之時,高楊右手握住劍柄,抽出劍身一小段。 頓時藍光大聖,寒氣逼人,前方持長槍的異人,全被突如的此景,驚訝停下。 高楊將抽出的劍身收回刀鞘中,正當收回的瞬間,他快速拔劍,一個橫砍,前方一排異人,一聲哀嚎後,此倒地不起,地板毫無血跡。 只見高楊立足原地,怒視著前方其餘異人,他的劍身御著藍光,光芒耀眼,劍氣逼人,此刻又有誰敢在上前一步? 「天泉劍!」李沃堅瞪大雙眼,看著高楊手持的劍吶喊到。 李意詮才覺這名稱貌似聽過,便想起位居第二位長老-煜蒼霄,而這劍,不就是歸他所擁有的嗎?李意詮看著天泉劍,自己竟打起寒顫。 他將目光移向劍身,透徹得劍身無任何雕刻,在藍光襯托下寒氣凌人,高楊這又是何等功夫?竟可以駕馭這般寒氣! 李沃堅狠狠瞪著著高楊,隨後眼神飄向自己的部隊,喊道「撤!沒有必要做無謂的犧牲。」 在旁的李意詮聽了,不禁呆了半晌,心中想著,說撤就撤,真不像平時的好戰的作風,雖然自己半信半疑,但是接著異人果真開始撤離。 高楊在旁凝視半刻,並沒有打算阻止異人的撤離,他將天泉劍收回劍鞘,轉頭向著李意詮,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在這裡面,碰上的全不是普通士兵,而是天狗各地高手,你會因為一時的衝動,喪了命阿。」 李意詮手握長槍深深刺在地中,站立於高揚面前,疲憊的用長槍撐著身體,有氣無力的,道:「師兄,我這命是你救的,以後有什麼事,就算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 高楊搖了搖頭,道:「今日你來,便是來助我一臂之力,我又怎會怪你?先把脖子上的血止住再繼續說。」 第六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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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月傾天第七章:遺落
作者: 一身紅 中土。 早晨,一人威風凜凜坐在寶座之上,這寶座正位於大廳階梯上,下方蹲跪著報信的使者,向廳外看去,是整片血紅的建築物,上頭雕龍畫鳳,栩栩如生,宛在目前,向更遠天際延伸,天空一大片烏雲,忽有一道無聲雷光打下,半晌才轟然巨響。 胡靜濤坐於寶座之上,眼神閃爍看著前方使者,道:「你在說一遍。」 使者連忙,道:「是。」 「到南方生擒殘黨的孫赤逆隊長報告,他已經掌握部分殘黨動向,並在不久後就可以獻上。」 寶座上,胡靜濤臉上有略有喜色,但隨後嚴肅了起來,坐在寶座上閉目沉思,身上散發著霸王之氣,半晌,才緩緩張開眼,竟在心中嘆了口氣,方才的喜悅盡失,他看了前方的使者,道:「你先退下,等有新的消息,再來回報。」 「是!」使者恭敬行禮,轉身步出大廳。 等使者走遠了,大廳內又只剩胡靜濤一人,平時的他並不喜歡喧擾,所以大多時間大廳內都是獨自一人。 此時他漫步到大廳頂樓,雙手擺在腰後緊握,望著自己所擁有的江山,陣陣冷風吹過他身穿的皇袍,眼神盡是寂寞。 他一臉憂鬱望著前方許久,繁瑣的情緒全寫在臉上,平時的霸氣全然消逝,開口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他在心中嘆了口氣,彷彿心中有什麼事比江山更為重要。 「大王。」聲音從胡靜濤身後傳來,是自己的貼身護衛,分別是,暗殺無聲-武賀逸,以及沙場虎將-武賀逡,這兩兄弟。 胡靜濤並未回頭,依舊凝視著廣闊的中土,語調帶些平和,道:「你們說,這天下是打下來了,是統治了,如今為何卻感到空虛,擁有了全部後,才會發現一直都擁有的,消逝了。」 兩人走到他身旁,彷彿無臣子之分。 身為兄長的賀逸先開口說道:「大王,還在想她媽?」 並未得到回應。 他又接著,道「請盡管放心,青龍已經保證了,會找回來的。」 三人皆沉默了,眺望著中土。 半晌,胡靜濤像是重整心思,又恢復平日的威嚴,語氣明顯上揚,道:「方才使者來過,說孫赤逆這小伙子保證,不久便能獻上殘黨,若為真實,到時一定要逼問出來天月傾天位居何處,就不必花這麼多時間討伐。」 兩人齊喊道「屬下明白。」 隨後胡靜濤大步出頂樓,跫音迴盪在大廳。 大廳樓頂,只剩下兄弟兩人,你看我,我看你。 東邊,與中土交界不遠處。 有著各式各樣的傳說,有人流傳說矗立在這的征天山,是神仙居所,平日望過去山嵐繚繞山腰,彷彿人間仙境,若隨意闖入,必定烏雲聚集,雷聲大作,也有人流傳這座山是絕症墳場,常看有人批著黑布一去不回,十分詭異,在各種謠言趨使,鮮少人會經過此山。 天勤堂,早晨因為昨晚一場大雨,空氣中瀰漫一股濕冷,許多樹頭上,小鳥「啾啾」唱著,一大清早鳥鳴就圍繞天勤堂,生意盎然,庭院小徑旁的小草,穿戴露珠,在陽光照射下折射出彩色光芒,有些滑落的,則是在葉上形成一條水路,昨晚的大雨,彷彿是來映襯今早的平靜。 魚池後方,有間獨棟小屋,門口正站著汐嫣和林一曜,兩人有說有笑。 看上去,林一曜十分有精神,完全看不出昨晚完全沒睡,在旁的汐嫣也是精神抖擻。 兩人道別後,林一曜深深吸了一大口氣,嘴角掛著微笑,準備回到自己房裡休息,想想一晚的時間,竟讓自己對汐嫣有更多的了解,不禁肯定自己昨晚選擇是對的,吐露出自己的疑惑,是這麼令人雀躍的事情,他邊走邊開心哼起了中土民謠,歌聲在早晨的天勤堂響著。 經過一段路途,終於是走到自己的住所,他站在門口,從窗口望進去,看了看自己屋內的擺設,房間裡整整齊齊,桌子上,未見灰塵污垢,他非常滿意的微笑,伸手推開房門,筆直的走到了床頭,疲憊驅使下,躺了下去。 原本想要好好大睡一番,誰知道才剛躺下去,就想起枕下那本幻雙陰,翻來覆去,怎麼翻身也睡不著覺,腦中浮現的盡是枕下的幻雙陰,反正都睡不著了,那何必強求?林一曜想著,於是坐起身來,將藏在枕下的書抽出,閱讀了起來。 兩次閱讀都讓自己深感佩服,只是裡頭有些妖邪之談,有些感覺奇怪和不懂,和心經剛好相反。 但,裡頭的玄奧絲毫不減,自己閱讀著,嘴竟是跟著念了起來,停不下來。 如果說要比較心經和這本幻雙陰,他都無可挑剔。 從距離征天山百里遠處,遙望征天山,只見晨霧朦朧,霧將整座山蒙上一層層雲浪,增添山中神秘色彩,穿越層層雲煙霧氣,映入眼簾的,是廣闊浩大的懸崖斷壁,彷彿傲視天下,令人不得不讚嘆。 看向山腳,有顆樹名為通天樹,干雲蔽日,在通天樹兩旁襯托它的,是遼闊的朱閣青樓,畫棟雕梁,說這裡是神仙的住所,一點也不為過。 早晨,山中有戶窗台正敞開,向裡頭看去,一人坐於床上,手上持著一本經書,嘴裡跟著讀著: 「地為陰,陰承陰,天為陽,陰制陽。 陰剋陰,必自清,陰剋陽,必自趨。 地處陰,雙陰絕。地處陽,陽混陰。 陰上陰,地陰合。陰上陽,天地合。」 林一曜念到這段,不禁停下來,重複念著最後一行,「陰上陰,地陰合。陰上陽,天地合。」 他眼神若有所思,這四十八字反覆無常,但是看似無常卻為綱旨,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響,打斷了他的思考,連忙將書本藏回枕下。 雖然汐嫣沒說,自己也明白的,若是這本書被天月傾天裡的人發現,必定被懷疑審問。 「來了!」林一曜走向門口,伸手將門推開。 正是笑師父正站在門前。 林一曜開心點了頭,看著師父,道「師父早。」 笑師父臉上浮起微笑,道「早安,小徒弟。」 平日笑師父早晨鮮少到自己的房間,今日來必有事要談,他恭敬說道:「師父裡頭請。」 風過,雲散,征天山被陽光溫和照著,當然,林一曜的屋內也是如此,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 林一曜正和師父對坐,他正視著師父,問道「師父一早就來,不知有什麼事情?」 笑師父罕見的收起笑容,表情嚴肅起來,他思考了一會,才道「南方之事,你是否有聽別人提起?」 「沒有,什麼事呢?」林一曜不解的看著笑師父。 嘯天閉上雙眼沉默一會,才將眼皮慢慢張開,緩緩道:「方才消息傳來,李意詮被異人抓了。」 「什麼!被抓了?」林一曜壓低不了音量,竟是大聲喊出。 叫他如何想像?自己的救命恩人,竟是被異人抓了,焦慮的心情,讓他開始胡思亂想。 嘯天臉上依然嚴肅說道:「一曜你先別急,這暫時是沒有什麼危險,聽說他是被迫投降,目前還關在南方赤辟土。」 光是聽到還被關著,林一曜怎樣都壓制不住激動的情緒,大口喘氣。 嘯天依然平靜,但內心未嘗不是擔心著? 嘯天道:「早上消息傳來時,天月傾天各長老得知後都十分震驚,信上,除了李意詮、曾志偉,就連高楊,也是一同被抓起關在南方,至於詳細內容,並不是非常清楚。」 一說完,兩人皆沉默許久,此時在耳邊響起的,只有不悅耳的鳥鳴。 「那天月傾天的動作呢?」林一曜思考了許久,才開口問道。 嘯天搖了搖頭,神情萬般無奈,彷彿自己也曾經想過這點,他嘆了口氣,道:「首座蒼梵認為先靜觀其變,才是現在需要的,他讓諸位長老回去從長計議,不過就我看來,為了幾位弟子就動員救人,機會實在渺茫。」 林一曜激動看著嘯天,帶著些微憤怒說道:「他不救人,我們自己去便是!」 天嘯神情掙扎,彷彿此事早已讓他煩惱已久,他緩緩,道:「我未嘗不是這樣想。」 嘯天吸了一大口氣,才繼續說道:「只是如果百年根基,因為此時的衝動,導致失去更多弟子,只怕眾長老們,愧對當年保住天月傾天的玄胤,如果天月傾天陪葬在此,只怕異人的天下,無人能奪。」 林一曜低下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了,心情非常雜亂,在腦海中,他回想起當時自己在沙漠中,過了整整十年不事人能過的生活。 遇見師兄那天,被憤怒的異人扔巨石,若是沒有師兄出手,只怕自己不可能在征天山上過著平靜的生活。 那天晚上,和師兄前往征天山上,夜裡遭遇敵襲,師兄衝向後方抵抗,自己呢?卻只能跑,沒用!,在那時就在心中發誓,要在征天山上好好習武。 看到師兄如此為天下百姓,那自己,自己又算什麼?整天受人保護?即使只有一點幫助,也想和師兄一起反抗暴政。 濕冷的水珠,輕輕的從兩頰滑下,無聲無息的流著,即使自己告訴自己不能哭,但是淚水為何止不住,停不下,曾幾何時,自己是如此傷心? 風,依然吹拂。 雲,依然漫遊。 天,依然靜謐。 草,依然擺動。 心,卻已枯萎。 嘯天伸出右手,按住了林一曜頭,看著他安慰道: 「傻孩子,努力蛻變,不就可以靠自己解救?習武說難很難,說簡單,只要開竅,沒人能擋。今日長老們是被束縛,沒人敢毀掉壓抑百年的天月傾天,但是你並沒有被這裡所束縛,即使你已成為這門下,打起精神來,你才能向前邁進。」 林一曜搖了搖頭,抬起右手臂,用袖子擦乾自己臉上的淚水,兩眼有些無神,嘴裡想說些什麼,卻又停了下來。 嘯天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著自己的徒弟,眼神道說著自己的不捨,這樣的事實,有誰肯親口說出呢? 嘯天就這樣一直陪在林一曜身邊,並未離開。 這件事情來的突然,連他自己也始料未及,四年前中意的徒弟,如今竟然被抓了,除了感嘆天理不平,又能說什麼? 況且,煜蒼霄何嘗不也是如此? 位於第二位長老住所。 煜蒼霄站在正行堂正中央,排排站在他面前,正商量著高楊、曾志瑋被擒之事,周圍瀰漫著緊張氣氛。 煜蒼霄雖面無表情,但一夕間失去了高楊、曾志瑋,能不震驚嗎? 「師父!」 「師父!」 前方的呼喊聲打斷了蒼霄思考,他注視著前方許多位的徒弟,不發一語。 一位身材微高的弟子,十分不滿的說道「兩位師兄被奸計迫降,這口氣我們可嚥不下去。」 隨後是眾弟子的附和聲,異人平時霸道蠻橫,如今抓走了兩位尊敬師兄,這怒火,哪裡是容易被平息的? 「師父!平日兩位師兄待我們不薄,時常指點著我們,若不去救師兄,我們還是人嗎?請師父三思勸勸首座,速速前往南方救人。」一位弟子率先跪在地上,眼中泛著淚光,情緒激動說著。 眾人看這情況,越來越多人跪了下來,全望著師父,希望他能點頭答應。 當最後一位弟子跪下,哀求道:「是蒼梵首座老糊塗了,如果為他所教導的弟子被抓,一定前往救人阿!」 只見這話才說出,煜蒼霄神情大變,怒視著眼前眾徒弟,怒喝道:「反了!反了!乾脆連我也說老胡塗了,事情是這樣評斷的嗎?你們不好好想想,昔日若不是蒼梵撐著這裡,你們有哪一位能在這?」 這脾氣發出,眾人皆不敢抬頭,誰不知道脾氣一向和善的蒼宵,一但發怒起來,管你是黑是白,他通弑。 煜蒼霄怒氣未消,不屑的哼了一聲,大步跨出正行堂,但他才跨出門,臉色急轉為鬱,自己喜愛的徒弟,他何嘗不想去救? 正行堂,只剩一群乾著急的徒弟。 第七章完 此帖於 2010-01-08 10:39 PM 被 a853114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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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裡先致歉,我掙扎了很久做出了決定 如果沒有意外,此文章會下沉一段時間(五月中旬)。 現在每天用夜半時間打文,身體有點吃不消,統測來臨是關鍵。 我開始思考我的未來,讀書或許不是一切,但是目前來說很重要。 剛好倒數四個月,我現在無法課業文章兩邊兼顧,為了讓我的文章有好的品質, 目前不得不放棄,劇情方面我已經構想到四、五十章,所以並不是永久下沉。 我知道這樣會流失一些看過天月傾天的人,也知道並不是很多人在看(笑) 為了尊重讀者,所以發表此文。 此帖於 2010-01-11 10:01 PM 被 a853114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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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我剛開始寫文章時
曾有人說過一句話"好文章是不會寂寞的" 加油吧,課業為重 < ![]() |
__________________ 地獄變現記 [人身得來不易,願大家能尊重生命--勿傷胎命][好淫者請好自為之吧--割鳥] 南泉禪師道: 「道不屬知,不屬不知。知是妄覺,不知是無記。若真達不疑之道,猶如太虛,廓然蕩豁,豈可強是非邪?」 德山宣鑒禪師: 「如果明白無事,則勿妄求,妄求而得,亦非得也。汝但無事於心,無心於事,則虛而靈,空而妙。若毛端許,言之本末者,皆為自欺。何故?毫氂繫念,三塗業因。瞥爾情生,萬劫羈鎖。聖名凡號,盡是虛聲。殊相劣形,皆是幻色。汝欲求之,得無累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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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 【小說:天月傾天】更新【第六章】:顧陽之戰 (下)(連載) | a8531142 | 生活話題、日常閒聊、喇勒唬爛灌水區 | 34 | 2010-01-01 12:09 PM |
轉貼 - 寫小說十戒 | 莊孝偉 | 轉帖文章區 | 2 | 2007-08-25 05:56 P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