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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4-18, 10:44 PM  
runone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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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系列(共22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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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雷霆神刀
02雷霆江湖
03雷霆揚威
04雷霆九陽
05雷霆殺機
06繁華如夢
07百戰關洛
08喋血長安
09博命邊關
10血戰大漠
11天山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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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絲路干戈
13帝宮惊魂
14異域長征
15龍戰于野
16風舞荒原
17胡地荒天
18雷霆絶命
19浴血魔域
20威揚異邦
21江湖爭雄
22瀝血九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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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帖於 2008-05-12 04:53 AM 被 runonetime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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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4-20, 09:00 PM   #241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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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尋得首惡 溜馬赴地獄
 
  ?人部也低頭沈思,這其中的道理,確實是令人心羨不已!那幾個姑娘也
不例外!就像是有人鼓吹說:“天堂帝闕中怎的怎的好!佛祖怎的好、天帝怎
的好!但,總是些虛幻的空想而已!

  唯獨這”男歡女愛”已到了這般程度,實是令人向往其中的過程,那一定
是最完美的境界,若能獲得這種心法,豈不是過上自己的美好人生!

  他不知是誰陡然打破了?人的沈思道:“這不是比身?帝王,雖然有許多
女人陪著他,他卻不快活,一個凡人,如何能承擔上這多的壓力,而女人們,
吃好的。穿好的,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缺少支棒槌來幹幹,你們想,那
多痛苦而又無可奈何呢!

  艾中庸不想參加這種論戰,弄得不好兩面得罪人。但,雷三爺卻下餌要將
他釣上來,要他現出原型,如是不經意的道:“艾兄?宮主夫人的左右手,那
是得天獨,厚,深得夫人賞識,對這事可有獨特的見解,不妨說給大家參考!”

  ?人果然從沈思中醒來,?頭注目向他凝視,如果不經雷三爺提醒,大家
總認?他是個不足輕重的人物!現在看來,果然是面容清瘦,雙目中隱透神
光,英姿颯爽,超拔凡俗之輩!

  "艾兄深潛不露,如今已至生死存亡之秋,雷某不想將小命白白的賣在這
裏!請艾兄交待一可好!”

  這也正是?人的心聲,令艾中庸難發招架,也令?人恍然大悟!

  他們都是花蕊夫人的老相好的多,最年輕的也有五十多了,這十幾年來,
每次來到宮裏,真難得同宮主“幹幹”敘?舊情!

  連見一面也難,只看到宮主一變再變,氣象萬千。原來是被這王八蛋挾持
住了,成了他個人獨吃的美味。

  ?人的臉色已在變化,是可忍,孰不可忍,妒火已升夭而起,直沖華蓋!

  老弟誤會了!不才只是替夫人策劃些事務,當日尚有莊一貫兄在主持!”
這話也大有道理,他們這些人被擋駕了,都是由莊一貫傳遞的口信!艾中庸那
時不管這事.也甚少見到他!

  這也正是他們師兄弟的詭計,總有一人留在花蕊夫人身邊監視著她,侍候
著她!令她無法逃出他們的掌握!

  她若不想"壽歸正寢,就得由他們擺佈,違背了他們的旨意,就有得她的
痛苦哀號的時刻了,總能“整”得她生死兩難!膽顫心寒的屈服在用他們的淫
威下!

  雷三爺心知他在逃避問題!撤下的羅網甚難捕捉得到他這狡徒,於是轉變
話題道:“那?本宮到底由哪位高人在主持呢?是天山二老?!

  天山大老大吃一驚的將垂下的雙目睜開道:“小輩,老夫來自天山,若是
真有這興趣,早在五十年前;就該來了!”

  這話沒直接否認.確是實情,雷三爺目視兩名大喇嘛!

  拉薩活佛是否知趣,聳聳肩懶散的道:你看我等像是有能力主持這個大組
合的人選??

  一個大組合,專以淫業鳴世;怎的說他們也不配!因?他們是群懶惰人,
只會享樂現成的,由在人們供養他們!

  雷三爺的目光越過駝背人掃向”並肩王”這對特別男女身上,問道:“你
們夫婦是‘護花天罡陣’的首領,希望能交待明白!

  須女有些冒火的冷面相對尖刻的反問道:“小輩,你有什?資格來管我們
“聚花宮”的家務事!

  "問得好!你聚花宮現在敗忘在即,若想渡過此劫,要我們贊你們流血.
就必須交代明白,讓我們知道是?誰在流血!

  "你們不都是沖著宮主來的?!

  你少給我們打馬胡眼,以宮主的武功,如何能支援住這份家業!你不服氣
出場!雷三爺若能讓你走過三招不死!這份家業,就算由你主持的,宮主有媚
力不假,卻壓不住暴徒!

  我雷家之所以能言出必,行意到兵至.憑的武功,武功便是權力!哪個有
違背我雷三爺的旨意.立殺不赦!

  "少吹牛皮!老身不信!

  "宋天罡便是個例子,要他今夜家破人亡,他沒能力保命到明朝!

  禿男見爭態可能要鬧大,站起來抱拳道:雷三爺海涵,我這渾家,口沒遮
攔,冒犯了三爺,我等大家議不了百個,認?我們有能力主持這大複雜的家業!
真是?舉了!多謝關愛之情!

  雷三爺本認?他會夫婦一起上,先拿他們開刀祭劍,怎知他們混江湖都混
出油來了!狡猾之極,絕不做這無?之爭,替人背黑鍋!

  同時雷三爺也知道,他們絕不是艾中庸拉進來的人,那?他們是由誰推薦
而來!

  這“天罡陣的勢力不算小呀!他們這批人又由誰統禦的呢!本是宮中武
力主力之一,人數?多!成雙成對,是十分難纏的一批武力組合!

  若不揭曉這個迷底,將來對石府可能是一大隱憂潛患!

  外來的這些幫閒的大豪們,本是抱著義忿之情,來幫忙花蕊夫人,?她流
血殘命也在所不惜!

  對雷三爺在自我表現自己。先生反感,怎知後來卻領會到自已是愚蠢得掉
在一個大陰謀中,白作了人家的犧牲品!

  待一進入戰搏情況時,再也沒機會抽腿了!

  "聚花宮”若勝利了,只是加深了花蕊夫人被人控制的時日!

  若失敗了,自己趕著去赴枉死城,那個看不見的人可能會笑掉大牙,自己
不如一隻狗,狗還能得知誰是它的主人!

  混江湖混了半輩子了,誰又真是個不開竅的傻瓜,一點即醒過來,目光一
同向艾中庸射去,要他交待;

  艾中庸這時有些後悔,自己?何親自去將姓富的這個王八蛋請來,弄得砸
到自己的腳背了,現在……

  後悔是一回事,現在的場面又是一回事,必須速行應付下來,他是頗富急
智的人物,這是莫須的小波瀾.尚不足以難倒他!

  "雷三爺之對本宮之支援,學生謹代表全宮上下至表崇敬之意,現在已到
了火燒屁股的當口,若不是宮主自行主持,又會是誰呢!

  假如真有這?一個人存在,正如雷三爺所懷疑者,請指出來,那?艾某敢
松下這口氣,不必弄得這般焦頭爛額,而無能?力,宮外的戰搏那是一觸即發!

  那股子哀冤的形象已脫身而出,撇得一清似水,毫無掩飾的表示他是守本
分之人,絕非是事後主持人若真是他,也不會如此不上路,不敢承認!

  雷三爺思維中已千轉萬翻.來思考這個問題,認?艾中庸與死去的莊一
貫,只是這大陰謀的一份子!

  不是只他們兩個人的事.便連花蕊夫人也找錯了物件!這更提高了他的心
志,一定想法子將這“影子人”給搜出來!

  假設他不是“色魔’本人;那?便在這些人之中。這是利害交關的大搏
鬥,他若不親自指揮調度,那?宮破之日,他的損失可就大了!

  再想弄成這?個局面,他這輩子別想得逞.石家已經在長安生根了,在他
石青玉有生之年,是不可能允許有邪惡以非人道的方式蹂躪一批清純女性,供
人淫欲作樂!

  他也不能目光亂射,向這多人懷疑,不但找不到真凶,尚且得罪了許多人,
也正是真凶所希望的,形成自我孤立!

  他考慮了一些人。不得要領,便以“傳音入密”之術指示在身邊的黎不全
道:“世兄,替兄弟注意場上動態.主凶可能在提調向兄弟反擊!

  黎不全在此。不受任何人注意,認?他是雷三爺持級護法而已;沒有發言
權!

  巧得很,他腦袋四下一轉動,查覺到有人已悄悄離席而去,心忖:“嘿!
果不出少主所料,有人移動了!

  他兩並肩而坐,立即秘密傳送了他的所見!

  雷三爺心頭狂喜.對他密語傳音道:“若無意外,咱們已找到了那個站在
幕後的大淫梟了,平時他聰明此時他愚蠢,已自露馬腳了!”

  "咱們準備突圍?!”

  "他沒有那個膽子向兄弟叫陣_只是使了一招”釜底抽薪’之計,逼我離
席而已!金葉足以應付下來!

  場面上的緊張情勢已緩和下來,雷三爺指不出人來,只是存疑而已!

  存疑便影響到戰搏的意志。誰拼死了自己倒楣,半點好處也弄不到手裏!

  多數人已抱定了混一下,穩下來看大搏殺時雙方戰局之消長,再決定參與
或袖手旁觀,他們只是一批“嫖客”而已!

  石家只是在取締一個特大號的娼寮,便是倒行逆施!

  雷三爺他能這快的找到真凶,這名站在幕後的大黑手,甚是欣慰,自覺運
氣不錯,不必馬上點破!

  讓這死囚認?他的智力不足,松去戒心,對雷三爺更?有利,現在是他站
在暗處,那只黑手已透亮了,讓他先得意著吧!時機成熟則連根拔掉他!

  這只隱在幕後,深藏不露面目的”影子人”.大黑手,‘聚花宮”的太上
皇,是誰呢!

  一旦確定了.便失去了神秘性,應認?乃理所當然的事!

  這人是—一駱家邦.‘折柳樓”之主,也是”順風棧’的東主,長安的東
霸天!

  "聚花宮’本是坐落在他的地盤中,他是霸橋鎮上,屹立數百年不倒不敗
的大世家,根底深厚.上幾代?人不錯.甚得民心與愛戴,潛力雄厚!

  這種娼寮淫業,如何能親自主持呢!太不像話了!在武林中是?不起頭來
的!

  駱家驊的年齡比花蕊夫人大了六七歲,初期幾十年,確是花蕊大人床頭上
的主要恩客,他卻不敢將這淫娃弄到家裏去!

  只保持良好的情人關係、那老湯不必說是被花蕊夫人喝去了不少!

  之後,花蕊夫人招來了“鐵僵屍”派的“十大花郎君”“十大萬妙相
姑”,聲譽鵲起,宏圖大展了!

  駱家驊沒有一支鐵鞭在身下,如何是十大花郎的敵手,漸漸被冷落下來、
這妒恨之情,由此而解。暗自蕩漾不已!

  花蕊大人的床頭人多得不可數計,哪里理會到他呢!

  待莊一貫以色魔之徒的身份與駱家驊結夥便一拍即合、狼狽?奸。企圖吃
下“聚花宮”,但,莊一貫只有一個人.不論在何處,只能給人幫閒而已!

  待十大花郎君等,三四十人東下金陵,無一生回時!

  花蕊夫人已失掉了翅膀,便落于莊一貫手中了,護它打手,兼接由駱家驊
供應,莊一貫只陸續招來一批大怪物,’聚花宮十六醜”,多數是見不得人的!

  令他的獨門武功怎的練,也只保持平平水準,在長安武林中爭不到首席頭
銜了!

  主要班底是來自“順風棧”“折柳樓”,碰上中意的過客浪人,由人從中
一說便成功了!

  那是吃好的,穿好的.有這多姑娘“幹幹’,而又沒甚大事故發生!

  身?一個江湖人沒什?大志.但求豐衣足食,這已是最好的所在!滿眼繁
華!

  莊一貫招來師弟艾中庸幫忙,徹底蠶食花蕊夫人的“陰氣”練功,組成劫
寶團以積財、拐騙、買姑娘來賣淫!搞得是有聲有色!

  駱家驊也不管他們,只是捨棄花蕊夫人而少艾!花大把銀子來?雛妓開採
落紅!那銀子?,轉轉手又回到自己荷包來了!

  他與莊一貫是五五折帳.花蕊夫人只求能夠活命,一切權利都喪失了!

  而"寶庫”中的寶物越積越多,她興來之時,也會來看一眼,她有她的打
算,只要人活著,最後鹿死誰手,還有得斟酌!

  果然,上次?莊一貫所騙,調出她的班底東下發展,那時還有“錦羅府”
的羅青衣師弟?她撐腰,怎知一下子被石青玉解決了!

  而今,解鈴繫鈴同是一個人——石青玉!

  石青玉是爬在她身上答應了她!而她也回報了他!這時最快活的便是她
了!

  她決定回金陵石府中養老了!她是最後的勝利者!這次總算看清了!

  她卻不知道真正陷害她的人是她的老相好的張家驊!

  雷三爺暫時放過了駱家驊!因?他有家有業,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在企
待著由他先動手,如此便可理直氣壯的來消滅了他!

  以巧妙之言辭來誘、壓兼施,來與艾中庸唇槍舌劍的互相抗爭不休!

  艾中庸完全采出低姿態,不溫不火得答辯得轉不過彎時、便推到已被俘的
莊一貫身上,做?擋箭牌!

  這一絕招便令許多問題,促使中斷形成不了了之的局面!

  便是雷三爺縱有千言萬語,也套不住他,令他就範!

  艾中庸心忖:只要不給你機會出劍.你豈奈我何!咱們等著瞧吧!

  金葉在‘五珠樓”中與“一後四妃”及迎春花閒話!她現在還是女扮男
裝,他們眼中的”屁股相公”!不被人見重!

  駱家驊老樓主的指令是派人劫持她們幾人,令雷三爺離開議事廳!要他顧
此失彼.免得他在廳中繼續妨礙他們運用群雄拼命護宮的大事!

  再讓他扇動搗亂下去,大事去矣,他連自己的人也動搖了心志!

  "五珠樓’的外面是由彭大偉所帶來的二十幾人在走廊下與樓中五名小
丫頭在調笑,五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是秀麗可親!

  逗得?人不時響起很亮的笑聲、丫頭們也深具慧眼.對眼前這幾位大爺深
具好感!媚眼兒眨張眨李,看他們個人都中意也!

  宮中的規矩這幾天巳變了,鬆弛得她們可以自由言談活動!敵人兵臨圍牆
外面,不知何時便能打進來!

  所謂大難來臨時各自飛,謠言四起,不知聽誰才好!宮內的武士們只要逮
著機會,使偷偷溜溜進來”幹幹他們!已許多姐妹被人開得哭哭啼啼!

  她們得自求多福,好在這座“五珠樓”尚無人敢闖進來打她們的主意.那
當然沾了雷三爺的光!她們倖免於難!

  這時她們被二十幾個外來的豪客圍起來逗話兒,那是又驚又怕又喜歡.那
小心眼裏這真希望被人看中意,帶著她們離去!

  作丫頭哪有作夫人自由自在!她們看在眼裏,哪一個都有一身好功夫,英
挺不俗,若真能釣上一個,那?終身便有靠了!這是場一大變局,其中有幸者,
有不幸者!

  然而她們這心事恐怕要落空,她們已被列?少夫人的丫頭了,都在保護之
列!

  而他們已列?石府百夫長以上的大武士了!要找夫人可以,但找上夫人尚
未成年的小丫頭,這就不成體統了!

  他們便是有心也不敢!但,開開不傷大雅的玩笑倒是可以,何況小主的三
大人便在客廳中,連玩笑也不能過火!

  以三人的功力,哪能逃過她的耳朵去,這不是自己找難看?!

  這五個秀麗的小丫頭,人人都當她小妹妹看待!多是在聽她們自導自演,
賣弄風情推銷自己,雖然很賣力的錯張比李的加以暗示.可惜的是!

  都是一批可愛的呆頭鵝,怎的點也點不醒他們!她們還真有些焦急呢!即
是又氣又羞,衛嗔又怨,怎的都是沒生嘴巴的大雄描.是不會吃‘魚’的!

  她們真懷疑他們練功夫已練掉了那支”棒槌’!目中透著親切就是不上
路!

  而這時在其他宮殿樓臺內外早已好戲連台.爭取這大搏鬥前的歡愛了!

  她們已氣得想哭了,彭大偉是雷三爺手下殺人上百的悍將,是秘密派來保
護五位少夫人的人,而你們又是少夫人們的身邊紅人.我們怎的敢呢!

  你們年齡尚小,不用急,將來到了雷家,將武功練好!還愁沒有少年郎君
可嫁?.那時你們的身份、地位、武功,都比我們高上十級八級了!我們這些
人不是不喜歡你們,是我們不配!再過三四年後,你們若還記得今天的聚會,
我們是多?的尊敬與愛護你們了!老大哥我姓彭!你們喊聲’老彭”便可,不
要看輕的自己。進入雷家的門戶,少夫人的丫頭也是只大鳳凰,渡過今夜的殺
劫,你們都一步登天了!記住老彭的話,跟著我們這些大哥哥,別偷偷溜走,
你們都是千萬人爭都爭不到的榮耀,管你一世富貴,最低將來也能嫁個千夫
長!”

  這番話已說絕了,十隻藍湛湛的小媚眼兒,瞪得又圓又大!五個小櫻桃紅
豔豔的輕開著,腮紅似火,這驚震的嬌模樣,甜似人的,可愛極了!

  她們心中還有羞怨之情.不好意思再待在這裏,打算離去.好歹也要找個
男人真此機會難得,帶她們離去!

  那夜大雷火彌漫中已逃走了幾百人,今夜又來了好機會,趁著白天能看清
人!若是中意了便跟定了他!

  待到晚上便看不清少醜呆了呢,憑她們的姿色,還怕沒人要?!

  哪知聽這老彭的話,自己的打算定錯了,跟著“一後四妃”與雷三爺才是
最好的選擇,對雷三爺她們是崇拜不敢妄想!

  怎知他三爺這些手下,不是不愛自己,是不敢愛!不是個個呆頭鵝,而是
一群虎豹良將,頂規矩的一群大叔叔哩!

  其中一個垂下頭滴下串串的珠淚的哀聲道:彭大叔,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們心惶惶,不知怎生自處才好!

  "喊我大哥吧!久後自知,我這些屬下選五個年輕的來配你們,他們可是
有福了!也養得起你們,可是,卻對不起雷三爺.也對不起五位少夫人,更對
不起你們去,有誘騙未成年少女這嫌.何況還是少夫人身邊的人!阻絕了你們
以後的成就。你們同時在這個大家族中,地位便一落千丈!會後悔的你們的位
置會被人輕易的占了去!咱們這個家族中那附屬的世家也有幾百家,每年都選
送幾千人進府由第一夫人選用,嘿嘿,選夫人身邊的丫頭,比選萬大長還要難
呢!

  "妹子們不瞭解,彭大哥多指教.感激不盡”

  "那是因?要連帶伺候少主的緣故.不得不慎重,丫頭就像少主的兒女一
般!’“妹子們很笨!

  "丫頭。你少給大哥哥耍花槍!”

  "是真的不懂.在這裏人人都變得涼薄了,沒有親情朋友!

  嗯!這也說得!因?你們才是接近最高首腦,能獲知機密的人.與府主的
兒女沒多少分別,若破敵人利用,雖不足以成害,卻可成亂!到了適婚年齡便
作女兒般嫁出去,恐怕那時你們都不想離開!或者選擇最好的.被選中的人,
使是府中的”少駙馬!紅極一時!你們便是他的監軍!他們便是迎到公主回
家了!皇恩悠蕩!而後生下子女,若是成材成器,當作姻親關係重用不誤,多
了不敢說,保你三代五代的尊貴!

  丫頭!嘿!在咱們家族中,可是千方百計萬策也爭不到手的紅缺哩!而你
們卻想開溜去下地獄!

  五人全身一震,雖然未成年,卻是在這萬惡的環境中掙扎過的人,是知些
利害關係的,一點即通,便即輕聲向彭大偉道謝!

  彭大偉也是用了點權謀手段,他種下了種子,將來也會開花結果的,多了
份奧援!

  也許得十年、二十年之後才能收穫利益!起碼這層關係非淺了!

  他們喂喂細語,相談甚歡,五名似小不大的女孩,如惡夢初醒般的心中充
滿了希望,希望快些成?雷家的一員,過著新生的生活!

  而金葉卻在大廳中向這六名未來的石府大婦們,惡補了三招石府的武功龍
爪手,這是有見於情況惡化時,她們應有些應變的能力!

  她們學得很用心,過敵來犯,自要不至於束手就擒能自己擋上那?一招半
式!便能使金葉照顧得及了!

  此時天巳過午;清風徐徐,流蕩在五珠樓外一簇簇花樹之間,時在夏初,
繁花似錦,青松對列!將庭院點輟得生氣勃勃!

  每條通路上這幾天已無人打掃,敗葉點點,略顯凋零之象!

  陡然彭大偉眼中映入一群十幾個人的身影,在消閒的接近中!

  雖然看不出他們氣勢洶洶的撲擊上來!卻知道不是好相與者,黃鼠狼給雞
拜年,沒安好心,他們無朋無友!凡接近他們的人,都應深加戒備!

  領頭的人是來自山海關之霸,杜鬆手下的二十四溜馬隊中的高手——鐵
君!

  這人身高肩闊.有股子豪爽之氣!狂放不羈的性格!老遠便聽他招呼道。
彭兄!咱兄弟套近乎!你不介意吧!

  彭大偉打罷手式,站起身來迎了上去.誠懇的笑道:鐵兄大駕,兄弟高攀
了!’”

  他身後共站起十三個人,那是十三牙兄弟,每人腰下胯著一柄雁翅刀,那
是石府飛鷹們制式的武器!是頗有些分量可聯結成陣以少勝多的一個小組
合!

  雖然對方上來了二十四人,他們絕不在乎對方人數多他們的一倍!

  鐵君一瞧這姓彭的雖然照子滿亮,但只十三個人,他的勝算較大,也未免
太狂了,不將他二十四溜馬看在眼裏,在嘿嘿笑聲中道:“兄弟想同彭兄打個
商量!

  有話只管交待,所謂在家依父母,出門靠朋友!

  "好兄弟!快人快語!但不是男向你告貸!

  "實在兄弟手上也不寬裕!空口人情而已!但不知是?了何事!

  咱家哥們防守的那處地方。只有**,沒有銀子!

  你哥們充了喜神了,兄弟這裏不但沒**,只有五個青果子小丫頭!又酸
又澀尚未成熟,怎忍得下心去.被弄得鬼叫鬼叫的!

  鐵君向五個小丫頭掠了眼,一臉羡慕之色.這不是最對胃口?!可以將就
著”幹”了,越小越嫩!才過新鮮,這些王八蛋還嫌澀呢!

  "那是!兄弟們就是喜歡‘澀的’!咱們私下換換防!兄弟那裏的牡丹
花兒,開得正豔。包君滿意!’

  "謝了!留些氣力吧.天色已過午了.今夜石家一定會攻進來了!弄乏了
讓人摘了瓢兒去,可就這?一顆呢!’

  不上路!

  你包涵!

  "若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你們就不必等待晚上再拼命了!”

  "多承關懷,你鐵兄是否想現在預演一次!

  "兄弟很想查查你肚子裏有幾條蛔蟲!

  "好主意!不過,兄弟對那個’屁股相姑’懷中的金票更有興趣!”

  你是否吃錯藥了,那是雷三爺的寶眷!”

  "那五個小蚌兒,姓雷的雜種已包了這久了,還捨不得放手,咱們兄弟想
來刷刷鍋子!

  這幾天婊了們大開放,大家可以通用,他沒理由獨佔!

  "你有膽子:可親自問雷三爺商量!

  "那小子已被困在花蕊宮裏,有三四十名主角兒在照應他.想想看這困獸
之鬥,又能掙扎多久呢!

  這話聽來令彭大偉心頭大震,思忖著可能性,那只有力的手已附在刀柄
上!

  "你在作那春秋大夢!沒這可能!”

  在大廳中的”一後四妃”等人,事端初來時已靠向花窗,觀看這場即將上
演的窩裏反大搏殺,心頭顫顫!

  若是樓外這群人敵不過外來的這群兇殘惡煞,那可就慘了,一切美夢都付
諸流水了,她們調這裏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們並不知道彭大偉這三十幾人是專門負責保護她們的人,在石府班輩上
也是精銳之士了!

  金葉站在她們身後,不必看,只聽便明瞭,而她的任務是照顧她們的後路!
這座樓中有許多複道,她雖然弄壞了一些機關,但,誰能擔保沒有遺漏!

  若讓人家偷偷摸進來,出其不意,那就人質在手,反擊?難了!

  她早就功運丹田,勁布周身在準備著.這時聽雷三爺被困,心頭更震!

  所謂關心則亂,真恨不得立時飛到少主身邊,夫妻雙劍合壁,大開殺戒!

  嗒嗒……

  在環境寂靜內心紛亂中,有陣輕微的如蛀蟲的蛀木聲入耳,她立即回首,
卻一無所見,心知這是棟新建築,哪來的蛀蟲!

  那是有敵人已潛近了.便在這廳外某個地方隱藏著.待機而動!他們是內
外夾擊.以戶外的戰搏來吸引住屋內人的注意力!

  山海關上來的二十四溜馬隊大隊長鐵君.見彭大偉無動於衷的樣子,實在
懷疑他們是否弄錯了,不像是由上級所指示的,他們可能是雷三爺的人!

  這裏是妓戶.老子有錢就能進來開銷,誰能管得了呢!

  如是.鐵君心中有另一個計較,若是他們也是?了那一疊愛煞人的金票,
那?道上規矩見面分一半,則不必流血講個了!

  "彭兄若是在道,江湖財沒有獨揀的!屁股相公懷中的那些金票,兄弟只
要一半,咱們則不必各自流血,事到頭來,又不知便宜哪個三八蛋!

  "鐵兄好計較,兄弟不計較!不過,你得露出兩手待兄弟認?夠分量時,
咱們好商量!

  兄弟總共來了四十人呀!’

  "這也說得!二十四溜馬在山海關內外,也不是被人白叫聲字型大小來
的!

  "傳聞滲水,眼見?是!你不應讓兄弟自輸掉這五千萬兩!”

  鐵君聽說有五千萬兩!口水都快淌出來了!他身後那二十四人也不例
外!

  "是!是你彭兄想怎生計較法!”

  兄弟上來了十三人,?了公平起見!一人對一人!三招?准,雙方每有一
人挂采便扣掉百萬兩!他已不夠資格,被剔出局!”

  "公平!公平!一言?定!

  "四馬難追!

  兩人各自向後退,也各有十二人向前湊擾對立,各自手附刀柄!殺氣已撲
身而出逐漸在接近中,陡聽得彭大偉曆喝一聲;殺

  "喳喳……"

  一陣利刃出匣聲;交互奏作,二十六支長刀銀芒流光,刺目生花,勁力萬
鈞如兩組瀑布般的瀉下,冷氣澈骨奇寒,撞面飛湧,各演絕招,生死拼命了!

  這當口另有三批被分配在近左樓會的守衛者,在遠遠樹影中向這裏窺探!

  他們當然也有算盤打,但看搏殺者的分量如何!帶頭的人若是認?自己的
手下比這兩組更高明!

  不必人請,他們會主動上來插一腳、做個和事老!那金票不客氣便和到自
己懷中來了,誰也不宜呢!

  那個不同意的雜種,便得“著刀”!

  且說山海關來的這二十四溜馬,出場的是頭前十三人,個個人高馬大。比
石府飛鷹中的十三牙高出一個頭去!

  那是身高臂長,標悍兇惡,那柄厚背“驚虹刀”也比‘’雁翎刀”長出三
五寸!

  招發‘馬上封侯”!兜頭光芒飛閃,宛若一條流星,十三刀一式斬落!

  十三牙們雖然人與刀同居劣勢,卻決不含糊,十三人也是同一個動作,出
左腳大抖身!

  似進還退!才退更進.這一來一往,各有一尺!已讓過了敵人的這一拍
“馬上卦侯”,如影之隨行,這是石府的“四十九步”中的‘金石流沙”步!

  刀出"大發雷霆”,乃是“雷霆刀”的第七招!一般石府武士只會前五
招!而他們也只傳下兩招.另一招是“雷霆交加’,是保命突圍的壓箱底絕
藝!

  平時是不准亂髮的!今日情況特殊,彭大偉下令要速戰速決!

  刀出如迅練,人隨刀走.橫斜而入.彩芒幻化並濺!刀外已生煙,似雪片
雨絲般的切入敵人腰腹!

  遠處偷窺者根本看不清這一切的變化.只覺得相對的兩組人之間,陡的橫
生出一流炊煙,隨風遠逝而已!

  人如蜻蜓點水般,倒縱而同!由騰空而起,躍向二十四湖馬騰下的那幾個
人的頭上!如玉燕投梭似的美妙俐落!

  "王八……"蛋家尚未出口,那人頭已飛走了!

  有的人也碰了一下刀,有的人根本下及架刀出招,便被大劈在地!

  太突然了,他們怎能料到前列的十二名大哥們已被人一刀橫斬在地!那身
子還沒分家呢!而第二刀已招乎到自己身上來了!

  可惜的是十三牙中最未的兩人,雖然同時躍出.卻無人可殺,又空手躍回!

  是採用大躍退“搭鵲橋”的技巧!一式倒空向上翻出十八個跟鬥雲.才翻
回原來的位置上!又是一陣‘喳喳!雁翊刀已落匣!

  "可惜!鐵兄!只用了一招中的一式!看來你得趕快回去再招一批人手
了!”

  鐵君,這位大隊長,已呆在哪里,拖不動腳了,大腿在抽筋!他一動也不
敢動!

  眼珠子緊盯著彭大偉那只提刀柄的手上,希望那刀別飛出來!

  "鐵兄!咱們算算看,原先講好的,一條命一百萬,不算多!你一共淨欠
兄弟二千四百萬兩!請拿出來吧!

  "我!彭爺!有話好商量!”

  嗯!我所以沒拉出刀來!便是要留下你來商量.不然,連你也一起走了!
這筆爛帳兄弟找誰算去!你怎?說!

  鐵君一聽口氣他已死不了,那口氣才喘上來了忙道:“彭爺!你體念,鐵
某眼下手頭不便!山海關杜松大爺有家有業,人不死債不爛,請多跑一趟!怎
樣!

  "這!看樣子也榨不出你多少油水來!那只好賒欠著啦!掃興!我兄弟
這一刀可是白出了,連一兩銀子,都落不到手上!’

  彭大偉的手離開刀柄,擺著雙手,搖頭歎息,十分懊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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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樓中喋血 進軍花蕊陣
 
  二十四名高大魁梧的凶漢只一眨間被慘殺倒臥在血泊中!這是幾組偷窺
者所萬萬料想不到的事!

  也令在花廳內依窗張望的“一後四妃”、迎春花六女,膽寒心顫著縮了回
去,反身望向金葉!陡的更加恐懼得不知如何自處!

  金葉背對著她們面目向內!她的身前出現了七名蒙面人,一身利落的黑色
貼身衣!似是七具幽靈,輕飄飄的無聲無息,手持長劍!弧形占位!

  不必問這是來劫持她們的人,那是一人一個!不多不少!

  金葉手中也持著一支劍,面對強敵,那是一敵七呀!令六女不敢想像,那
是種什?結果將要發生!

  雷三爺口中的“小金”,到現在還不清楚她是男是女!相處中嬌嬌柔柔,
甚是和善,是以前進老大姐姿態來管她們!看不出她有多深厚的武功!

  不過,在“南北貨行”中她的權威很大,上下人等見了她都必恭必敬的應
對!

  只聽她一手持劍一手持劍鞘,似老母雞似的來衛護她的雞雛,免?一群凶
鷹所攫去!沈聲道:“男子漢,敢做敢當,可願報上個組合給本座聽聽!”

  中間站位的那人變著聲音,聽不出他是哪里人士,嘿嘿梟叫著道:“沒這
必要,識事務的給咱家棄劍!以一比七你相公沒多大贏數!”

  金葉陡的將劍鞘挂回腰際,同時手中換回一支小鐵管!身子側閃竟讓出了
正面道:“這也說得,哪位有興請上來向妹子們伸伸手看,若是你能用手!本
座便認命!”

  糟了,她們剛才只學了三招手法,現在早已嚇掉無影無蹤了!

  這不是借機剷除異己?!好毒辣的手法,六女花容失色!

  位在邊角,高金葉最遠的一個蒙面人,啞喝一聲道:“大爺不信邪!憑你
這只兔子能將大爺的棒槌咬掉了!”

  他長劍打花,縱身躍前,快似箭射,伸手抓向“青後”!乃一流的提縱術!

  "嗤啦!"一聲輕爆!

  金葉手中的鐵管發威了,前後兩股火線同時瞬間射出!她發射了支“閃電
火”!

  那人距她若四丈,躍起中途落地,腹背也有兩股血線,長射而出!已被閃
電火針洞穿!

  血出氣散!立在那裏全身在顫抖!

  很可能他在後悔自己,一式未出,便要喪命在這裏,是多?的不甘心呀!
已感覺出這暗器之霸道,令人無從防護!

  剩下六人從未碰上這種場面,也不知金葉手中的鐵管能發出幾支這種利害
的暗器!

  進退不能,被僵在當地動彈不得!這不是耍狠,有勇氣便能求得勝利,達
到來此劫人的目的!沈寂中,眼看著身子前後冒血的那人血流盡了而摔倒下
去!雖然眼下未死,但世上有什?良藥可醫治這種前後穿洞的傷口呢!

  "你相公可真夠狠的,手指按一下就是一條命!”

  "你們找錯人了!雷三爺的人,世上沒有人敢動一個指頭!本座但憑手中
的劍,你六人也難逃出此廳,本座只是懶得同你等見不得人的糾纏不情!”

  話中語氣,指責他乃是黑人,既然來陰的,他大姐便沒那?多的客氣!

  ?首那人被形勢所迫,思付過利害後,只得屈服,心中透亮,再狠也狠不
過人家“嗤啦”一聲去!不必再試了!誘她出劍,自己的機會尚多一點!

  起碼不會一招未遞送上便死去了!這太令人死不瞑目了!也不信她能以
一敵六!

  "老朽周翔,便以真面目與相公對決!劍下分生死!”

  "周翔!東霸天‘折柳樓’的總帳房,本座明白了!請吧!”

  她放下了左手中的空鐵管,實在這鐵管只能發射一次,但是來人怎會明
白!

  而周翔及其他五人同時抓去頭上的面罩,顯現出其本來面目!

  年約五旬,棗形臉透著精幹之姿,極標準的商場中幹練角色,笑面虎型,
想讓他吃虧上當,得令人多斟酌!

  其餘五人只是些幫閒打手的相格,沒甚突出!這是金葉瞬間對他們的觀
察!

  "老朽在'折柳樓’中也甚少露面!相公你……”

  "本座乃雷爺跟班,也是隨行帳房及書袋,天下事務過目不忘,長安地面
所有世家資料,只要呈送上來,本座即倒背如流!如數家珍!而三爺則不必?
這些屑事煩心,看來東霸天將繼北霸天要出缺了,爪子伸錯了地方!既捨不得
這‘一後四妃’,當日何必亮出來釣人呢!”

  "相公可真是明眼人,看來老朽是甘拜下風!這與我主上無關!”

  "有關無關已不重要了!本座也只是說說而已!周老你但求公平一搏是
吧!”

  "有這企求不敢請示!相公可是另有仗持!”

  "當然有啦!周老若想西施捧心,東施效顰,也來個先發制人,暗器、毒
藥、迷香等……本座不懼,讓你先手,只是自招速死而已!”

  周翔花眉連皺!這敵人事事先他一步!在智力上自覺不是她的敵手!一
個“屁股相公”

  本是他最瞧不起的人物!

  現在卻覺得他已掉入一處泥潭中大有拔不出腿來的感受!自投羅網!

  陡然聽門有“嗒嗒!”敲門聲及:“請示三夫人……”

  金葉秀眉皺應了聲:“進來!”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空隙,周翔心手相應在金葉講話的空間出劍襲擊了!

  "穿針引絲”石火掣電般刺進金葉的胸前門戶爭取先手!假如對手劍藝
不高明時,那?這一劍也就足夠解除劣勢情況,或進或退那就得他主宰全局
了!

  金葉舉手“風聲鶴唳”疾截上來!素腕半轉,劍刃側向堵截來劍,來劍之
速,無與倫比,離胸前右邊弧起的椒乳只餘三寸!由此可切敵人之劍藝超凡拔
俗!

  "喳!"

  在他們六人喜見得手之瞬間,這支銀芒,卻從中橫泄而去!

  這是被金葉手中的鳳劍“九天玄鐵”寶刃所截去,是削金斷玉,功力運足
時碰上凡鐵,便似截竹削枝般的利落!

  金葉也是首次遇上這種情況,自從授劍之後總未一用,也令她愕然,但反
應夠快,震劍直刺而去,劍尖已刺入周翔左胸“將台”穴!

  周翔在心駭魂飛之餘,本能的縮手撩劍,半截斷劍又自動的碰向鳳劍!又
是:“喳!”

  的一聲!

  手中只剩下尚餘三寸劍刃的劍柄了!“將台穴”已被點中,全身勁力隨敵
人抽劍時而消失!他的心也沈下十八層地獄裏去了!

  那個冒失鬼在門外報進之後,推開廳門進來了!卻怔在當地!口中:
“啊!”了一聲,立即住口!

  廳中已有七個敵人只有一個是橫著的,他只想到自己的失職,立即怒吼一
聲,身軀盤空而起!如一只青雕亮翅,向離他最近的一個人的頭上罩落!手上
戴著“鷹爪套”,那烏黑的五指,甲長三寸,比平常人的手掌似乎大了一倍!

  五股銳風直刺向那蒙面人的面目!志在必得,探囊取物也!

  這蒙面人舉劍截擊,一陣火星四射,雨打芭蕉般的爪劍碰擊聲過後!

  身在空中的這人是石府飛鷹、西北局中的七爪之首的“鐵爪鷹王”,在一
陣急劇爭搏之後,陡的躬身出腿,一腳踢出!

  足風已掃向敵人肩背,迫使敵人出左掌拍足背!

  而"鐵爪鷹王”在縮足的同時左手的肉指如一支幽靈的鷹爪,爪下敵人的
頭顱,頭頂上立即有五個指洞!

  那人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手上劍藝雖不弱,卻照顧不及“鐵爪鷹
王”的三手齊下的絕招!

  他對付了敵人的腳,敵人多了一隻手,對付了手,敵也會多出一隻腳,在
倉促之間,他總是顧及不到!非敗不可,除非功力比敵人高超才能倖免於難!

  剩下四個蒙面人,也趁此混亂中,向後飛退,打算四散而逃!順著樓梯竄
向二樓!再上三樓,更上屋頂!

  "鐵爪鷹王”身子一動又停下來了,樓上是夫人們的臥室,他不便退入,
再者有四人之多,也不可能一舉擊斃他們!

  三夫人沒下指令,這是最大的原因!令他不便自作主張!

  "多勞你大兄出手,外面情況如何?”

  "鐵爪鷹王”聽三夫人問詢,躬身道:“回夫人的話,十三牙兄弟們已收
拾下山海關中的二十四溜馬,彭總管便是耽心樓中可能有變,要屬下進來問候
夫人,哪知這些雜碎怎會跑進來這多!屬下失職,夫人們受驚了!”

  "嗯!不是你等失職,他們是由複道中出來的!請兄弟們小心敵人反撲,
樓中有本座一人在,讓他們得手的機會甚微,大可放心!”

  "是!屬下告退!這屍體由屬下先帶走!”

  金葉點首,只留下周翔老兒!對他冷笑一聲道:“周總帳房,你老得委屈
些時了,假如你不想死的話東霸天這組合中有些事務尚待你老合作交待呢!”

  "相公只占器利,老夫並不心服!"

  金葉看著他笑了笑,將手中的鳳劍放出,那劍平平的在廳中迴旋翻飛,隨
著金葉的手臂,伸展疾慢自如,寒氣彌漫廳中,劍流已發出嘯風之聲,其勁力
之足不難想像,最後疾回金葉的手中,她將鳳劍歸鞘,櫻口中吐出一錢白氣,
如長虹貫日!

  這股真氣也能迴旋自如,似條白色的彩帶,如龍盤鳳舞……

  "老朽拜服,相公劍藝談?觀止!已至禦劍之絕境!”

  "不成氣候,在家族中,已排出五名之外了!也許只占十名之末而已!本
座多?少主勞心,未對劍藝專攻!”

  "老朽井底之蛙,不自來力!”

  金葉表演絕技並不是全?他,而是?了“一後四妃”,給她們一份自信及
向心力,要她們知道,她作她們的大姐頭,也是有所憑仗的!

  "折柳樓”主駱家驊給予雷三爺的雙重壓力,無形中都被瓦解了!不愉快
的消息、頻頻暗中傳來!令他坐不安席!

  首先是坐鎮山海關的杜松、匆匆離席告退!

  雷三爺在“花蕊宮”中談笑風生,與艾中庸暗中較上了勁,談今論古的套
近乎!目的在拖住他!不使他逃出眼皮子底下!

  艾中庸虛與委蛇,針鋒相對,緩和氣氛,打定主意以柔克剛,不與他翻臉,
不落把柄在雷三爺手中,令他無計可施!在這?目瞪瞪之下,如是形成了誰也
不願意先鬧個內哄、令人側目,這局面一直保持到晚宴之後,星夜之來臨!

  且說國牆外的沈瑤琴與李大壯,利用這白天時間,將留守在“始皇陵”的
石府大營全部撤離,她要集中人力物力,今夜使將“聚花宮”拿下來!

  二夫人雖還是負責留守大營,但,人員都被調走了!只餘下不足千人,車
壘建在離沈瑤琴前敵大營之後約兩箭之地,互?犄角!

  若是沈瑤琴敗退下來,絕不至於一下子被人擊垮,因?,薛金鳳可以依仗
“雷火神箭”

  的長程發射之利!

  在某一線上,截斷敵人的追擊,不至於一敗塗地不可收拾!

  於是石家車隊內形勢上已建立成大小兩座方城!若能在空中鳥瞰下視,車
壘形成一個大“呂”字型!前口字是沈瑤琴的營盤,後口字是薛金鳳的營盤!
而是薛金鳳的營盤中間,設立下一具高於雲表的雲梯!四周週邊也布下了火
圈!

  已作好了最安全的防護外敵入侵的準備!

  百車的絹帛與火藥,是不能出半點差錯的!

  薛金鳳一路北上行程中,每有戰搏多交予委任守庫,也就是看家,她也習
慣成自然,因?這些絹帛本是她娘家的“璿璣宮”的貨物!她不管要誰來管
呢!

  因這她對車壘調度安排,各有定位,已建立成一套制度!自從李大壯第二
梯次絹車並入,這組合大了一倍!

  雲梯上的刁鬥是她的"鷹眼”瞭望哨!由她的侍婢兩人一組任命瞭望敵
情!

  入黑之後車壘都支起三石能發射“雷火神箭”的大弩!

  這是能防止敵人以馬隊沖來踹陣的!

  在長安已逐漸進入馬戰的戰術運用範圍之內了,一旦若給予敵人有千馬沖
陣的機會,在倉促無備中石家的車壘是否經得起一沖,是值得懷疑的!

  薛金鳳以?現在已沒有敵我前後方之分了!那是整個的投入這場戰搏
中!

  而她所帶領的人數少,卻負責保密的東西多,不能等閒視之!

  而沈瑤琴業已準備好了,進攻圍牆的佈置,是在極秘密情況下進行調度,
用上了一級特技人員!

  這也許是艾中庸作夢也想不到的!但他也始終沒有事先將他的秘密武器
在前幾次戰搏中用出來,便是準備在最後的交戰中,給予石家一次料想不到的
打擊!

  而老奸巨滑的駱家驊,人雖然是在“花蕊宮”,他已暗中調度了所有的力
量,決心投入這場大搏殺中,他負責的是週邊攻擊!

  當他得知他的總帳房周翔已失陷在“五珠樓”時,便下定了決心,他明白
事後雷三爺會向他清算這筆帳的!

  北霸天宋天罡是個例子,要怎樣不著痕?將雷三爺宰在這“翠花宮”中,
也成了他迫不及待的大事之一了!

  不過,他不敢在白天首先發動,要待夜裏他離開雷三爺之後、自己的安全
得到保證時,便有機可乘了!

  當“鐵爪鷹王”退出大廳便向彭大偉交待了傳達了三夫人的指令!要他
們立即追捕那四名向上逃走的蒙面要犯!死活不論!

  金葉沒有言語,只是舉手掌擺個手勢,石府專用的!

  彭大偉“四目七爪”,負責執行這項任務,八人捕四人,那是足足有餘了!

  "陰兵四目”是“碧目金雕”“火眼金睛”……他們已乘身登上二樓,打
開一處夫人的臥室的窗戶,躍入樓中搜索了!

  而七爪中只來了四個人,另三個女性並沒有來,他們是“鐵爪鷹王”“金
龍爪”“長臂猿”“天狼爪”,他們在樓外向三樓攀登!

  "五珠樓”是孤立的一座三層樓,有點似塔形!

  在大廳中,金葉卻在向周翔加壓力,迫他就範,暗示他若想活命,便得講
出點秘密,作?交換,否則!你那爛爪子動到雷三爺的夫人頭上,那是怎樣死
法,得由三爺高興了!

  "周老與駱樓主是什?關係!本席想弄明白,這對你老生死關係甚大!”

  "賓主而已!相公見笑了!”

  "這也可能,若是磕頭弟兄,便不會下達這個命令與你老了!”

  周翔老臉一紅垂下頭去,回避金葉的目光!

  "周老在駱家多年,被樓主依?心腹了,這次事敗可是剿家滅族的大事,
你認?是否值得!”

  周翔的頭垂得更低了!

  "咱們雷爺對駱家也有些資料在檔,你們‘柳折腰’、‘順風棧’與石家
差不多,也是以車馬貨站運送客貨?業,是一組強大的江湖組合,行腳天下!

  走的都是一條富貴線,因之與山海關、大都、天津、雁門、六盤、甘州都
有交情,這些組合都直接、間接受駱家調度吧!”

  "相公談遠了!老朽不十分清楚!”

  "嗯!不然,二十四溜馬不會進襲我雷家的人!這些事,一處敗露,全線
都潰散下來了!呂文通、呂武通兄弟兩人與姓駱的是磕頭兄弟了!”周翔只得
點頭承認了,這兩人才是駱家的梁柱!

  "他們沒有來此,恐怕是在週邊接應吧!駱家驊老樓主可能動員了全部組
合來進行這次搏殺吧!”

  "相公何出此言!駱家有何理由投下這?大的人力物力!”

  "因?驪山地區在東霸天的勢力範圍之內,花蕊夫人個人武功不見高明,
勢非依靠一個強有力的組合,否則不易生存!“聚花宮”已落入駱家驊之手,
這是必然的結果,至於是明是暗,那就不得而知了!不然,姓駱的不會向雷三
爺的人下手,據?人質,強迫他就範,打算?其所用,以茲對抗石家來犯之
敵!”

  "唉!相公的才識當真高人一等,老朽無言可對了!”

  "這是大問題,石家大主婦沈瑤琴比我才高十倍,手中還有一個莊一貫,
這已不是唯我獨知之秘了!我所要知道的是駱家驊一些小秘密,用以交換你的
老命!”

  周翔沈吟不決!企圖拖下去!

  "一旦入夜,這場搏殺開始後,恕我直言,雷家是不要俘虜的,本座身?
三夫人,審過了便定案,沒有留你再審的機會,你快斟酌,快回答!”

  "相公要知道些什?,老朽不知如何才能令你滿意!”

  "只管道來,有無價值,本座自能判斷出來!”

  如是,她們有了一次秘密交談,也是周翔以此賣命的條件!

  金葉誘供完畢,將他提入一間破壞過的秘密複道中藏匿起來!

  她認?這消息對雷家沒有價值,對身在外圍困“聚花宮”的石家卻是大有
價值!若以人傳送出去,絕不可能,更可能誤事!

  唯一可行的辦法便是簡化成“煙花星語”,便在這“五珠樓”上打出去!

  諒他們也不知道她大姐的袖裏乾坤,如是,事不宜遲,立即帶著六女登上
三樓!

  這刻也正是“四目七爪”擒殺那四人之後尚未下接而去之時!

  金葉在日落黃昏時,打出了一系列“煙花星語”!

  ?那之間,空中已呈現出十個不同形狀的煙花,聚在空中久久不散!

  她相信沈大姐會瞭解她的意思,應重新更動佈置攻取“聚花宮”的戰搏
了!

  "煙花星語”傳訊之快捷安全,乃世上唯一的,這邊發出,那邊即收到,
連半秒時間也不必浪費!

  沈瑤琴所收到的訊息是:“外、三、千、胡、馬、宮、內、水、守”及少
主本命煙花,表示平安!

  大裙釵之長將記錄的“星語”呈上來之後,沈瑤琴便思忖金葉的訊息中,
最令她意外的是,敵人居然在外面準備了三千馬隊,準備進行反包圍!其中尚
有胡人!有銀子能使鬼推磨,可能性極高!

  若不是事先得此消息,那?後面那座兵力單薄的大本營,有可能被敵人攻
破!貨車被劫而去!便是攻下“聚花宮”,自家損失就可重大了!

  再者,"聚花宮”內的利用“水”來防守!這又怎?可能呢!這裏沒有大
河!可以開閘放水,水淹三軍!

  啊!是了!他們有“溫泉”,可能要放出“硫璜水”,而且是熱水,如是
便形成霧氣漫天!抵消掉石家的火攻之計……”

  於是沈瑤琴被形勢所迫,認?金葉的消息有價值,立即變更了計劃,將人
力重新調度,令預備隊,撤回去防守大本營的車壘,並指示了些防守的安排!

  而進攻圍牆的重點也變更了位置!兵力先分散後集中!

  午夜來臨時,石家發起進攻了!鼓聲“隆隆……”的響起!

  但"聚花宮”圍牆外的地形卻不利於進攻!那是一處懸崖絕壁,下臨百西
丈!

  而驪山之上更是原始叢莽,宮室群便是建築在一片斷崖之上!唯一可進出
之地便是迴旋而上的棧道,六座牌樓乃是六處中途站!

  石府能淩空飛渡躍登上圍牆的也就是十幾人而已!憑這十幾人想奪下
“聚花宮”,勢不可能,何況宮中高手也有幾十人,實在要有步伍士卒互相配
合才成!石家車隊總人數約五千餘人,實際能參加作戰的只有三千多人!

  而十五大兄已秘密藏匿的"寶庫”中約千人,這是支精兵主力!二十個小
隊!

  留守大本營撥給薛金鳳的原是半途而歸的人,並未經過石府正式訓練的一
群男女!現在已調回六百餘人,十個小隊!

  因之可用之士也只剩下兩千人了,而且是男女各半,而女裙釵只是配屬而
已!

  能攻堅奪壘的男武士也只千餘人而已!

  而敵人的第一線守圍牆的丁勇足有三千人!另有預備隊及千多名各組合
動員而來的群豪!他們都隨行帶得有訓練成軍的部屬,每一個組合最少也有五
十人以上!

  如雷三爺他只帶了四十人來,算是最少的了!

  勝利的契機雖不一定歸屬人多的一方,但人數太少,卻調配唯艱了!

  沈瑤琴在那片頗大的停車場上,伐木粗製濫造了十架雲梯,打算在棧道附
近加大攻擊正面,搶登圍牆!這只是個晃子!

  真正攻擊主力,她已選擇了一處略?平坦的丘嶺地!圍牆的高度平平!

  這時她已親自督師佯攻正面棧道,爭奪第一座廣進牌坊!

  十部雲梯已推進至牌坊前,弓箭狙擊手已登上雲梯!向他們射擊!用的是
“雕翅鐵箭”!是由武昌鐵器作坊所特製!其實是鋼箭!手射足能穿透堅
甲!

  若用三石弩弓,那是一箭一條命,有如穿魚,居高臨下!

  而地面上採用三盾相連的排盾,由三個人提著向前挺進!另兩人手持諸葛
神弩掩護,武士們像波浪般的一排排向上攀登!

  武士們背上的鎖子甲上塗得有鱗光漆,寫了個大“石”字!不背轉身,只
有石家的人由後面看得到,分辨出哪是自己的人!

  你若背轉身,只有敵人看到你是石家的人!這種背甲,上自沈瑤琴、李大
壯,下至護車武士,每人都穿得有!以茲識別敵我!

  黑暗中只聽得戰鼓的聲浪,卻沒有人喊聲,也沒有光亮!

  身在雲梯上的兄弟,看得十分真切,絕不會將箭射到自己兄弟的背上!

  第一座"廣進”坊門,在空中有飛矢,地下有排盾的情況下,一鼓作氣便
攻了下來,沒有經過直接搏殺!

  是敵人棄守撤退了回去!武士們立即向第二座“安福”門追擊!

  沈瑤琴設計的雲梯也用了番腦筋,那是可以分解的!這時每十個人?一面
向上搬運在第一座“廣進”門後場地上重新架設!武士們登上雲梯,其高度同
“安福”坊門差不多高了!

  雲梯只有四個人在大刁鬥中,兩人負責射擊,兩人搬取滑車上的箭矢!下
面的人推動滑車輪盤,將箭矢帶上去!

  雲車十部,已箭似雨落般射出,令敵人?不起頭來!藏在護板後面!

  而棧道中的石府武士,已一級級的登上去了!敵人已失去居高臨下的優
勢!

  敵人的中箭率比石府武士高了十倍,石府已節節搶登!

  這正面攻擊雖順利卻甚慢!石府一批批的換班,以後面的生力軍接續,連
負責雲梯組的人也是一樣!辛勞是有,卻不吃緊!

  待石府武士們奪下了第三座“朱雀”門、第四座“昭儀”門,在進攻第五
座的“延喜”

  門時,才真正碰上阻力!

  敵人已準備堅守不退了!在棧道上端已放開了水管閘門,全棧道的石階上
如同瀑布般的流泄下來!雲霧立即湧起!上下一片蒸氣沖騰!

  初時那水只是溫和,過不多久便熱得燙腳,溫泉中的熱水可以煮熟雞蛋!

  武士們被迫下退,同時雲梯上的射手已失去敵人目標!一片雲霧,掩蓋了
一切!

  沈瑤琴便停身在“昭儀”坊前!微微聽到“延喜"坊上的敵人們的歡呼
聲!

  溫泉湯由地火燒成!經年累月的流出,用之不竭,石家想由正面攻上來,
勢不可能了!

  棧道變成了一條熱的大煤布了!

  當這片雲霧向四周擴散之時!藏在附近的李大壯二府主、統率著石府武功
高手,約二十人打前鋒!

  他們利用“飛天神蝠”們的鐵套管,拉長開來,在雲霧中攀登上圍牆,立
即捕殺這一段的敵人!

  而那百多支套管,就像一支簡便的梯子!一百多名“飛天神蝠”先上,男
女武士裙釵們繼之!

  這一處地角已?石府佔領!“聚花宮”的防衛已被攻破!千人之?已潮
湧而入!已列陣成陣!

  李大壯左右帶了一支三石弓力的弩弓!斜斜支向空中,發射出十支大號的
“雷火神箭”!如天雷般的響起連續爆發了!

  是通知敵我所有的人,石府的主力已攻入“聚花宮”了!

  共發了五十次大爆炸,在高空中,煞是壯觀,比上次發來的利害百倍!

  這是石府最粗大的一號火箭,外皮是包鐵的!響聲震人,火花四射!

  它代表了勝利,也代表了總動員,同時也驚醒了“聚花宮”群雄的迷夢!

  在這震聲中,沈瑤琴也用上了“飛天神蝠”!

  本來,石府四隊絹車,每隊配屬一百二十人,組成四個小隊!

  這時李大壯是帶著他的一百多人,沈瑤琴是帶著她的!

  這是一組高蹺腿,棧道上的溫泉湯立即失去作用,無奈他們何!

  人在雲霧中飛躍著已登上了“延喜”坊!支著一條鐵腳,另一條鐵腳向水
管排掀!一鼓作氣將幾組輸水管給破壞了!

  熱水形成亂泄一通的局面!棧道上的鐵盾手已衝殺上去!

  防守人都兩眼望天去看天空中所發生的大煙花火焰!震耳如聾,眼花撩
亂!

  聲息俱無的湧上來一百多人,每人都是細高佻,靈活的很。但是手中這兩
支鐵棒子,遠遠的就將人摔倒了!

  這是在水霧弄亂了才看出來,不然,只見眼前多了些黑竹竿而已!

  沈瑤琴這一邊也快速的由正面登上了“長樂”坊,進入“聚花宮”的大門
了!

  宮中地面之廣大,便是有十萬之?也容納得下!他們這千人之家,只能集
中運用!

  陡的!火把千支,由一群女人擎著,由中間一座大殿中分兩列走出!

  將場面照耀得如同白晝!

  李大壯也將千人之?帶了來!而敵方也有數千人!

  一場真正的大會戰!便待正式展開了!血腥的殺戮便在這兩堆人家之
間!

  各自在調動人手,分門別類的占位!

  沈瑤琴與李大壯站在主位上,身後之人甚快的立下旗門!

  而花蕊夫人與艾中庸身居主位,下面左右站了一大群,他們有頭有瞼的人
物比石家多了三四倍吧!在形勢上,他們已占上風!

  雷三爺與黎不全站在離艾中庸不遠的位置,駱家驊一群人將他們阻隔住
了!他站在文中庸下方,那是便利暗中指揮操縱也!

  花蕊夫人身右是宮中的大護法等人,也有三十多人!

  沈瑤琴在前調動佈局得已差不多了之時首先運足玄功道:“本座奉石府二
府,少府主之命調車隊西去大漠,行程?多家江湖組合所騷擾,所幸兄弟姐妹
大家團結一心,來至長安!”

  五年前,石青玉少主奉慈母之命,行道江湖追查金陵龍府滅族大案,成立
石府,揚起江湖,?弱者援手,搏戰強梁殘民賊!

  本座當年亦深受其害,?探花郎君所擄,途中幸遇石少主,始免於難!

  聚花宮逼良?娼,掠女?奴,諸罪滔天,不必細表,今夜,提一旅之師,
討其魁首,我江湖豪傑,以仁義?心者,石府以禮相待!

  否則,助紂?虐,不自醒悟,本府刀下討教,殘此凶頑?天下戒!”

  她先聲奪人,慷慨陳辭,對方數十名有頭有瞼,闖出萬兒字型大小的人物!
簡直不敢相信,是出之這?一名美豔女人之口!

  她與花蕊夫人相比,少她三分媚力,多了三分英氣,真乃一時之亮瑜!

  沈寂中無人敢抗局,應由花蕊夫人對話,而花蕊夫人一肚子委屈!這傀儡
她不想幹了,推給艾中庸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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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雷霆修羅 血灑聚花宮
 
  艾中庸不得已,也只得認了,因?沈搖琴並非府主,由他來答復也說得過
去!

  "本席是宮主夫人之左士,姓艾草家中庸,石夫人所言,強詞奪理,這時
已不是論是非之時!石家以武力侵犯本宮是事實!

  其他言語是強辯之辭,各位豪傑之士。已聲明協助本官消滅侵犯本宮之盜
匪!那是有來路無去路!本席受宮主所托,提調軍務,爾等擾我宮室安寧多
日,罪該論斬以儆效尤!哪位願意立此首功,出場搏殺妖女倡亂之徒!”

  "慢來!急不在一時!本座尚有言語交待!”

  "這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也許是吧,在場上的本宮之主,你可真是花蕊夫人?!”

  沈瑤琴自是不敢相信,身在主位的這位青春少婦,滿身寶氣的便是傳說中
的老妖婦,這話正是代表了石家?男女們的共同心願!

  場地上有千支火炬的照耀下,接近萬人之?的對峙中。沈瑤琴那中氣十足
的銀鈴也似鳳鳴聲,傳進在每個人的耳輪中!多數是有所懷疑與企盼的!

  以花蕊夫人的身份,怎能令人懷疑她妾身未定!便是不?別的但只這場戰
搏之外,她身?主人的也應交待幾句場面話!

  花蕊夫人內心是有太多的震蕩!早就默默在注視著對面這位能名揚江湖
的女英雄了,不但姿容超群脫俗,而其形態之間的表現,更是英風奕奕,一派
領袖群倫的神采!

  她雖是一宮之主,自覺在這種場合中,已差好一截了!

  她手欖天下江湖豪傑,不是出之於“媚力色相”,而是以智慧與武功,以
一套光明正大的意念,來驅使千萬人甘心情願?她效命爭生死!

  她們兩人之相會,可說是有王對王的感覺,同是今日江湖中響得拔尖的兩
個女性,可悲的是,她身占主位,卻事不由己!

  而沈瑤琴,身不在主垃,卻大權在握,令行天下!

  如是她思忖了些辭句道:“本宮便是花蕊夫人無疑!江湖傳言石夫人?石
家之靈魂人物,今夜一見,果不虛傳!將士提調有方,已直逼宮內了!

  本宮早年曾有奇遇,薄姿已具長春不老,今與夫人相比,見笑方家了!“沈
瑤來對她能無動於衷的表態,甚是迷惑不解。眼看著便是場灰飛煙滅的場面,
而她卻一無反應!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何種玄虛!哪些憑仗呢!

  "既然宮主如此向天下交待,本座應無疑!門下兄弟姐妹,必盡其所能向
宮主討教了!”

  "石家有甚卓絕之士,只管出場,可惜人生苦短,時不我與,一個人一個
的上場,在場這多人,不知何日才能有個結果!”

  "宮主所言,正獲我心!石府天威,應集體?天下人討此血債!”

  兩人一拉一唱,立即將單人獨鬥,變成集體群毆了!

  艾中庸一聽更不怠慢,轉身向後調派人手,在一片火炬的光輝耀晃下一組
百人先鋒隊已手附雪亮短刀,個個虎背熊腰的彪悍大漢闊步而出!

  艾中庸目不斜視無表情的道:“這是本宮‘護花天罡陣’中的‘天地四修
羅’及他們的手下,專門用來伺候你石家的姑娘們的最適當的人選!”

  話中語含輕薄,令沈瑤琴秀眉上挑,仔細打量著這四個位佔領隊的兇神惡
煞,只見他們兩人是一臉大麻子的醜漢,兩人是一對五短身材的肉球,比石家
的值位十二童只高出那?三五寸,那是頭大腰粗腿短俗世所稱的侏儒也!

  她身後的龍虎鸞鳳,四名男女護車隊長,都搶上一步出列討令出戰!

  沈瑤琴臻首略點的對他們道:“本座見他們也有些女殺手在列,鸞鳳兩隊
將這機會讓與他們兄弟吧!暫且退下!這多的殘害我女兒家的兇手!有得你
們揚劍立威的機會!”

  崔玉鸞、梅玉鳳只得躬身退下!而童飛龍、許自強兩人再行向前,將他們
所帶的兄弟一百二十作人整隊帶出!

  回身時隊尾的副隊長艾士新、瞿世宦也跟了上來,四人附刀單跪一膝行下
受命大禮,他們身後的?兄弟也隨著集體跪下受命了!

  場面莊嚴而肅然,令對面百步外“聚花宮”的傢夥們群相譁然大變,交頭
接耳不已,都認?這個石家小女人作威作福得太過份了!

  要兄弟們上來拼命了,尚須向她行此跪拜大禮!好似能求她應允出刀,是
個莫大恩典似的!太豈有此理了!簡直不拿他們英雄好漢當人看待了!在一
片嗡嗡不平中卻聽得她道:“各位出戰的弟兄,大姐我代少主接下你等的忠
貞,敵人只有百人,多餘弟兄只得留下來了!但,這榮譽是整體的,不必戚戚!
你等是?天公執法,理直氣壯,保民安良,視死如歸!大姐我企待甚殷!由大
武士厲明宗給你等掠陣!”

  曆明宗虎吼一聲,躍身而出,伏地垂首道:“屬下應點!”

  "代本座謹防肖小們施詐,多有照顧兄弟們!”

  "謝少夫人恩典!”

  他站起來對這四名正副隊長們道:“好兄弟!但只放心,若中敵人之中滲
水弄假,大哥絕不輕饒了他們!”

  "敬謝厲大哥關愛!”

  四人同聲回禮!以示尊敬!這又令幫閒的一群由各地彙集而來的草莽好
漢們不甚理解,石家怎的如此婆婆媽媽的不上路!還派了個小保姆上陣,畫蛇
添足、多此一舉了!

  回頭向天罡陣中的宮中直屬人員臉上望去,他們表情木然!

  這令他們的評論鬥然終止下來!混江湖混的心靈手活,諤然垂首忖道:
“難道果然被石家這位大主婦所料中,但,只一個人又關甚用!奇怪!奇
怪!”

  這戰搏之詭奇與他們早年所經驗的不大相同!雙方都透著古怪!內藏玄
機!

  童飛龍與許自強各自點了五十人,連他們四人共一百零四人,提盾抽刀,
步伐整齊的分成前後兩列向中線前進了!

  每人間距逐漸散開,每人相距一丈!而厲明宗在他們身後四五丈後押陣!
走在中間那是可以招呼到全源上弟兄們的!

  他的作風一向以厲烈見稱石府。平時人滿和氣的,但已上陣,便似?厲鬼
附身般的殺氣盈胸!變了個人似的!

  簡直能令人見了他的氣勢,心寒膽顫,有十成功力也能嚇掉了二成!明知
功力高過他幾分,事到頭上,卻不是他的敵手!

  他是石家的拼命三郎,也許當年“雷霆刀”的老祖宗穆和老爺子當年,便
似他這般個性吧!敵人見了他便似小鬼見了專門吃鬼的大鬼王——鍾魁般的
膽寒!

  江湖搏命除了有人專門練鐵牌的之外,大多數是以躍縱迴旋靈動?主!沒
人願意帶著這個笨東西!這是陣戰上用的!

  宮中的“護花天罡陣”早已到達中線附近,以逸待勞!

  童飛龍在距敵人三十步時,停下喝道:“落盾!”

  如是有百支長方形鐵盾被支架在場地上擺成兩長列!武士們徒手超前而
上了!

  二十步、十步……他們手挽刀花,挺胸向前了!集體大搏殺即待展開!

  刀上已撲出一陣凜列的寒風!場外邊千支火把,那雙雙細白的素手,已見
抖顫!

  她們是群宮中的小雛妓!無拳無勇!平日裏只是被人玩弄調笑的物件,爾
今卻要面臨這血淋淋的大開殺戒的場面!怎能不令她們心顫手抖呢!

  萬人之?都在目睹這正正堂堂的一觸即發的大搏殺!是時誰能夠判斷出
勝負呢!

  童飛龍的身前正對著一名一瞼大麻疤望著令人生畏醜陋的中年人!這人
被尊稱?“天九牌”中的兩張“天牌”之一!

  兩人在相距五步左右直逼而上,那把“雷霆刀”在豹吼中瞬息間劃過一道
虹彩!快似閃電般的超越時空而去!

  "風雷乍起”,他的弟兄們更不怠慢絲毫!一式的動作統一的變化,?那
間?生了一股子神秘狂?向敵掠泄而去!

  他們的氣息之壯,招法之精,無以倫比,令面對他們的江湖豪傑,悚然一
震!

  而艾中庸面上卻表現出一股子傲然之色,對石家健兒們的這一刀無動於
衷!似在意料之中,他乃是“色魔”之徒,自然武學高人一等,由他親自訓練
出來的一隊精練之師自然也是一批高手無疑!

  陡的!"聚花宮”的丁勇們拿捏時機,集體向後退躍了一大步!令石家武
士的“雷霆刀”走空了!

  這令群豪們愕然狂喜,“天牌將”的手下健兒們也不差池!令威震江湖百
戰百勝的石家軍一無斬獲!

  童飛龍刀轉身側又吼叫了聲!這二招業已連環使出,“蹄雷滾滾”,塌身
而前!攻向敵人的下三路!風雷貼地而過!

  才退更進,天罡陣中的丁勇們勇氣迸發,聲加厲鬼般的叱喝而前,手中的
“雪片刀”抖出漫天寒星流芒,在嗤嗤的刀嘯裏,刀刀削向敵人頭顱!

  縱橫交錯,仿佛?旋著一排巨浪揪天而落!交織成肉眼難辨的采環圈向敵
首!

  刀鋒在進入敵人的腦袋,有的只差幾寸之時!在這閃電星火投的危機中!
眼看著那棵毛頭即待飛起!再無回刀救援之可能之時!

  石家的健兒們,卻以臂架刀!可歎也!這不是急昏頭了?!那是連頭帶臂
得一齊滾出老遠去!這一刀之威!

  "聚花宮”已勝利在望了!

  有許多人已隨刀或喊出好來!心胸舒爽極了!

  "蓬蓬鏘鏘!”

  一陣金鐵交鳴!已打斷了他們的“好”聲!定睛看去,敵人那雙臀側的鐵
腕燕翅!已四向翻飛!截擊上下天罡陣中健兒們這一刀之威!

  刀來臂往,一隻手臂比轉動身手靈活了十倍也不止,刀刀俱被封了出去!
令天罡陣的這一刀殺著勞而無功!

  他們還真不信邪!明明是已占了半分優勢!有人死纏不退的人倒楣了!
他忘了一個原則!敵入業已由鐵腕擋住了你這一刀!那?敵人右手中的那把
刀呢!

  那刀已削向兩條大腿!?那間有一半人的大腿及身子分了家!腥血四
濺!

  人便似一個個怪物似的在地上亂滾!口中發出淒厲的哀號,或者是怒鳴
“我的腿”!這慘絕場面動蕩中,石家健兒,連理也不理他們!

  躍身而起,又是一招“雷聲隆隆”,人與刀已由空中掠過!兩個殺一個!

  瞬間那人便頭飛腰斬!比斷腿的人更加慘絕人寰!

  恐怖之極!

  天罡陣後列的人已厲號著衝殺上來,要挽救這場浩劫,替兄弟們報仇!

  但石家的後隊也沒閑著!針鋒相對的越過前人接應上去,他們是勝利者,
信心十足,勇氣倍增,腦子靈智清爽的很!在這個當口,嘴巴狠有個屁用,那
得手上狠!心志清醒,氣沈力猛,才能保命殘敵!又是一面倒的局面!

  天罡陣的丁勇,在急怒交攻的情況下被石家武士殺了個落頭流血,比落花
流水嚴重得多了!

  而兩個大麻臉及兩個侏儒卻因武功較高,不是一時半刻所能收拾下來的!

  他們孤立在場中竭力抵擋,卻立即顯出其捉襟見肘的窘困,功力在節節衰
退,刀招是九守一攻,想要退出敵人的刀網,已力不從心!

  在雷霆之威的強大壓力下,但憑著那股戾氣與江湖經驗!多支援了三五
招!

  童飛龍與許自強殺得性起,刀起“雷電交加”“雷動山搖”,人已淩空竄
起雲空,合身撲下,傾出全身所有的能量,集中在右臀之中!奇?般的?生了
那股所感覺不到神秘力量!有與敵同亡、破釜沈舟的心志!

  力——似如脫?之怒馬,有一泄千里之慨!

  刀——光華采芒院盛,那力源摧動起霧生煙!似乎要脫掌而馳!飛騰而去
般的光臨到敵人的身上,似覺敵人身上?生了無窮無竭的吸力!

  兩個麻面漢子似乎也感應到這殺搏已到了分際,生死存亡便在此一擊了!

  在再無轉環的餘地中各自發出“雪擁藍關”“雪泥鴻爪”奮力相抗!

  遺憾的是敵人攻勢先發,寒風撲面,卻看不清敵刀的變化莫測!因被一族
霧氣遮沒了!

  只能神領心會到敵刀已臨頭而已!猝然覺得刀招已走空,心神猛震之餘忘
記向後躍退,以避鋒銳!

  陡的流焰飛肉,冷虹穿掠中,悄無聲息的天空?起兩個彩球,打著旋轉兒
帶出一流血雨!腥血之飄揚擴散中!形成兩條雲帶,嫋嫋斜懸在空中!

  而兩具沒有頭的屍身,如丟出去一段枯木!

  在敵人授首的?那間,重飛龍與許自強也終於弄通了“雷霆刀”的奧秘!

  兩人壓力斜身,凝視著陣尾的副手——艾士新、瞿世宦他們的戰況!

  這兩個侏儒也十分詭詐難纏!高大的上他閃,因?刀招的部位變易了!上
三路刀招得棄而不用,身子尚得彎一彎,才能發刀!

  如?所知,除了滾堂刀之外,大多是略備一格!不一定在十場、百場搏手
中才能碰上一個小矮子!

  兩個侏儒善於施展“陀螺功”,專攻敵人的下三路,他們的步法,使打著
轉兒東飄西蕩!速進速退!令人對他們?生無力感!

  場上只剩下他們這兩個人了,殺得是難解難分!

  艾士新與瞿世宦被他們不時的轉到背後去了!那得急速的轉動著應付!
“雷霆刀”發不到正確身體部位上去,一切都走了樣!大有慌腔走板,無隙可
尋之苦惱!

  而"聚花宮”出場掠陣的人,是那紅衣大喇嘛拉薩活佛!對死了一地殘
屍,半點也不在意!盯視厲明宗思忖道:“這小子年不過三十,與這幾個隊長
高不了多少!

  他有何資格,替人掠陣!咱家不妨撿他個便宜!只殺這一場,對艾左上也
有了交待!“如是他手提禪杖,灑灑脫脫的走上前來!

  厲明宗當然是依步而前,你一步,他一步誰也不想吃虧在逐次接近!

  "咱家稱拉薩活佛!我佛慈悲!”

  "術座厲明宗,少主隨行帶刀!”

  "咱家要討教石家絕藝!”

  "本座也有同感!"

  "藝出密宗佛法!”

  "邪魔外道之徒施虐江湖,汙我武林!"

  "辱我宗派,應下十八層阿鼻地獄!”

  "怎能憑口宣咒遂你心願!狂話恐嚇,只便施之於愚民!”

  "你石家藝出何門,你尚未答復!”

  "刀藝上宗出我漢家三代列祖商湯氏,永垂後世!代有人才掃蕩群魔!
““我佛大日如來,魔昆河爐遮那!”

  "一派胡說八道!天上的太陽,普照萬物,不是你家專有之物!漢家有一
則‘杞人憂天’之諷刺愚人怕太陽落下來之混蛋之憂慮,你等也差不多了!我
等嗤之以鼻!”

  "活佛發大宏願以禪杖教訓你!”

  "你是活見鬼了!自吹自擂,欺世騙人,本座要一刀送你去大日如來
處!”

  "孽障!孽障!"

  "要你成死佛!明天太陽出來,由大日如來來接你吧!”

  他們在場上罵起仗來了,群豪們臉上充滿了笑意!

  他們是不信宗教的一群,只信功夫,功夫好的人才能有權有勢,多活幾年!

  拉薩目光銳利,晃著兩道寒森森的箭矢,凝視著厲明宗!本是要他心生
“生障”!但這小子卻不上當入網!人得出杖了!

  一支丈五長的鋼禪枝,金華爛麗,閃閃生寒!躍起一股杖風,夾雜著幾十
個小銅環碰撞著響起一串噪音,便能搞得人心意亂!這也是他的魔法之一!有
如千鬼泣命!向人哭訴,不得寧神致刀,使功力打個折扣!

  厲明宗立即運“天雷掌心決”封閉了耳關,躍身出刀向這惡喇嘛出擊了!
直上青雲,登天梯高若五丈,空中打個旋轉,頭下腳上,鯉魚打挺!

  口中發出獅吼虎嘯,那刀葉在打旋中,已形成了個雲霧環,他的人便是這
圈白氣環的中心!招出“雷霆萬鈞!”

  那是直上直下的劈落!是由一團雲霧中如“雷神”之顯形!萬夫莫敵!

  這刀藝之精妙,氣象之玄奧叵測,已是人、神相合!百邪難抗了!

  拉薩大喇嘛作夢也沒料到他碰上了個這?厲烈的殺胚!而又喪失了制空
權!他的禪杖長度夠長、重量夠足,這時已失去了優勢!

  銅環的撞擊亦壓不住厲明宗口中發出的“雷霆之音”,直鑽耳膜!

  他口中默念咒語,以鎮懾心魂,堅守佛果心燈!力求這意識上的掙扎!若
心志潰散,那全身功力便?敵人所制!發揮不出其應有的水準了!

  那刀在空中被勁力玄功所摧發,刀尖前已射出刀芒!如一丈冰線!在火炬
搖晃中,已超前射出,疾向拉薩那高聳起來的右肩劃去!

  "刀芒!"

  己震醒了群雄的迷夢!有種自愧不如之感受!面孔上清一色的陰沈下
來!

  艾中庸向駱家驊望了眼,高叫一聲道:“沖呀!咱們的人數比敵人多一
倍,還等什?呢!”

  一跌三丈,向搏鬥中的兩人撲去!他不想讓石家的人各個擊破!那是越打
士氣越低落,潰敗之局已定!

  "刀芒"絕學在他四魔之一的高弟眼中,也不算什?了不起的!

  他明白現在若不揮?而上,優勢就快要轉變,拉薩若被斬,這場戰搏越變
化對他越糟,若是來不及,起碼也要立還?色,將這姓厲的小輩血債血還!

  隨身在他身後立即形成一線人潮彙動著向中線撲去!這其中以雷三爺緊
隨在他的身後,大有超越之勢!

  而黎不全只落後一肩而已,他在預防雷三爺在這時被人抽楞子中人暗算!

  場中的拉薩已被曆明家一刀大劈!屍分兩半,五臟外泄,一團血霧隨拉薩
腹中的氣血噴灑了出來!

  厲明宗在屍堆前怔仲著調運玄功,這也是他初次獲得“刀芒”的大成就!
體力有相當程度的虛乏感,及刀藝之領會!

  兩者都迫使他鎮定下來,將自己更向上提升!而幾口真氣呼吸未完!敵方
這名老秀才型的領導人已接近前來!這明顯的是大危機!

  但,時機太急促了!令他無能?力!已方雖有此他功力更高的三名大兄及
二府主等人在,他們卻遠水救不了近火!

  也使他作了個明智的選擇!便是拼命的再調整自己,功力再一次聚攏於手
臂上!以等待這個敵人的擊襲!

  來人的形象已修至,不著皮相的武學領域,那是有少主般的功力了!他比
人家已差了三五級的火候,這還不包括手法招式而言!這要他如何能初遇強敵
便不戰而退呢!他以生命?賭注,絕對不能不可以!要付出所有的力量與之對
抗!

  雖死猶榮!

  石家這方也在超越著前撲!不過第一線的一群特級高手卻相當整齊!

  而夾雜在中間的艾士新、瞿世宦也在拉薩死亡時得手了!將兩名侏儒以
“雷霆萬里”的絕招斬殺在地!

  他們那一百名屬下已回身去提取“鐵盾”!用以阻絕像潮水般推湧上來
的敵人!

  混戰亂殺已成定局了!他們快速的連線結成多座“梅花小陣”以謀自
保!

  五人一組鐵盾外向!已開始起步運轉了!形成一座座的“人陀螺”!

  文中庸看在眼裏暗贊石家軍之平日訓練有素,臨危不懼、不慌、不亂!按
步就班,一絲不苟的鐵的紀律!視死如歸的表現!

  這真是一批千錘百練打不爛的勁旅!但,他的目標卻不是他們這批少卒
們,他要拿這功力已至“刀芒”成就的這人開刀祭旗!手出人亡!立下威煞!

  雷三爺的身法之快,簡直已到了“如影隨形”的地步!不止!已與他並肩
而馳!再有三步已越身而過,便超越了他!

  人身已穿入地布達在團身的罡氣裏來了!這感歎令他猛然震驚了!是誰
呢?

  他猛回頭,只這分秒之間那人影已越他而過,超出十步以外去了!又猛回
頭,他想加勁猛追,那人已回轉身相待著啦!令他上步不前!

  他又是一震!不得不止步!因?他的護身罡氣,並沒有衝破這人的“護身
罡氣”,這象徵著這人的功力與地相比是在伯仲之間!

  心忖:"雷三爺!是他!現在已十分明顯的形成一種阻力而不是動力
了!”

  瞼上擠出一絲笑意,甚是難看的冷笑,卻謙遜的道:“雷三爺好身手!將
艾某比下來了!但不知……”

  "艾師爺許是認?太意外了?!

  "雷三爺可是另有說詞!”

  "師爺之言深護戒心!”

  他們在劃圈子,尚未劃到正確問題上去!而後面的群雄已超越他們撲向前
去!只有黎不全停下來在陪侍著雷三爺!

  站在中線間石家的一百零四人,沒有前進、也沒有後退了!其身後到達得
最早的是十二、十三、十四三大兄!腰下“雷霆刀”雖然尚未出鞘,卻淵亭獄
峙的一排站位!令列在他三人身後的這些兄弟,感激不已!這是說他們已解除
將來的強大的壓力!

  而金葉在“五珠樓”外的草坪地拖住了“山海關”來的杜松!

  這位大豪與大都“萬豪門”的何俊及天津衛的宗漢,結伴來長安與胡商們
進行交易,三家帶來的屬下約二百餘人!百夫長級的也有三四十人!他的二十
四溜馬被人一總擺橫在地上,他如何肯罷休!聯絡好了另兩家!一定要找回這
次場面!

  當然,股子裏“一後四妃”的色藝雙全也是誘人之極!金葉懷中的金票也
是明財一宗,若生吃下來,但憑雷三爺一個人又能將他們怎樣呢!

  如是,金葉與彭大偉已拖住了他們三家!不如說是他們已拆掉了雷三爺的
翅膀!

  待石家車隊的人在大廣場奮殺搏鬥之時,他們也劍拔弩張,圍著金葉這四
十人不放!因之,金葉與雷三爺人分兩地!

  雷三爺道是不怕有人能吃掉金葉這些人,同時也沒時間與金葉連絡!他認
?他們應頂安全呢!四日、六耳、七爪、八舌、十三牙每人都是百夫長級的人
物了!

  若他們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那“石府飛鷹”早該解放了!

  而藏在"寶庫”中的十五大兄與歐陽紅,也在那“雷火神箭”大爆炸中,
一個個由炸開大了送飯小洞中冒出來了!

  只是洞口不大,近千人之?不是一時半刻便能集結完畢!

  場上除了花蕊夫人被一群女人擁簇著登上了一部華麗的寶車之內,停在原
地未動之外,場上的人已全部投入中線上,展開了萬頭拈動,兩相突擊的大屠
殺!

  花蕊夫人這部“飛雲車”由三殿公主、四樓郡主,幾名葉字輩的迎客,各
自站位戒備著!她的男女護衛侍女儀仗,也有百人之?!

  形成一組極特殊的組合體!表面上看去,也屬一批極?堅強的隊伍!嚴陣
以待了!

  艾中庸向全場溜了眼!皮笑肉不笑的最後道:“雷三爺可是想變更初衷,
失信於天下!

  吃裏扒外!向艾某動手??“

  雷三爺凝緊了他,臉上不透露任可神色,只是平淡的道:“三爺乃一本初
衷,正在?聚花宮效力,將吃裏扒外的人拿下!艾師爺你不覺得你玩的這場把
戲己該終止了?!”

  "艾某不知三爺話之所指!”

  "最初三爺認?你只是挾天子以令諸候!怎知居然是與外人勾結成群伴
京吃掉了”聚花宮“,將宮主提縱收放、視?傀儡,任由擺佈了!

  怎好的心計,怎毒的手段,直至最後才?三爺發覺!嘿嘿!

  便是你真是"色魔"的嫡傳門人,三爺也不容?人如此戲弄!“這話已算
是將他脫光了身子似的,令他不自在了!

  十幾年來,每以此沾沾自喜的大秘密,已掩蓋住天下的人耳目!

  如今人如此不堪的掀了出來!怎能不令他驚駭雷三爺智力之高,又在他武
學成就之上!

  這是他的心結!

  他能憑此“心結”激起無盡的鬥志!能形成目已高高在上的權威感!優
越感!從而?生出種力量,以茲取敵殘命!

  這時被揭發出來,他心中已空無所有了!已失去了動力感!

  駱家驊這時跟行縱了上來,接近著道:“艾老弟!成敗在此一擊!還等什
?呢?”

  "姓駱的你那狐狸尾巴終於自己露出來了!搭檔的天衣無縫!也有你窮
途末路的時候!”

  "你想在長安興風作浪,可一不可再,我霸橋駱家已是千年以上的原居
民,憑你這小輩能將老夫怎樣?”

  "不怎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是個披著人皮的色魔,殘害地方父老
女兒的禽獸,你自認?你有萬民?你撐腰?!一旦這樁害人的大罪被公開出
來!你得被地方父老所唾棄,便是抄家族也不抵這萬般惡孽于萬一!”

  "嘿嘿!也許是吧!你得憑這張會叫的嘴巴才成!”

  "你認?憑你們兩人聯手便能擺得平雷三爺嗎?哼,不是猛龍不過江!”

  "強龍不壓地頭蛇!你撈過界了,小子!”

  艾中庸看到場中高手們,並沒有認真的替他賣命,來是來了,只作壁上觀!

  而石家的人說也奇怪,不想動手的人,他們絕不主動上去撥撩他們!

  那個小**瑤琴就在後面指點所屬,調兵遣將。指揮若定!將他投入的
“聚花十六醜”

  中剩下來的人,一一接住!

  天罡陣中的人,一群男女都上陣了!他們人手不足,連一群小孩也被派了
出來!

  而這群小孩子,反而得手的較快,這是怎?回事!

  可惜,他被拖在這裏已失去靈活運用調度的機會!

  他們多是各自?戰!

  外來的這些三八蛋,算是白養了他們、吃好的、住好的,還供應姑娘給他
們“幹”好的,事到頭來,沒人推著他們便打起馬胡眼了!

  他再回頭向花蕊夫人那堆人看去,花團錦簇般擺了個大花籃似的,只是好
看而已吧,卻不真的能參與這場大搏殺!

  這些都曾由他—一干過、幹得她們哀號乞命,這時她們真恨不得自已早早
死掉哩!嘿嘿!可也沒那?容易!

  他們不搶先動手,雷三爺也不先上,心知他們在等待,只要能將他們“耗”
在這裏便成!雷三爺也在等待!

  他認?等待對他有利,憑沈瑤琴大主婦的才華,這場勝利應是掌握在自己
手中!

  黑暗中!十五兄等已急速由"花蕊宮”中撲出,率人投入這場大博殺中!

  這股生力軍的投入,給石家增加了快速結束這場戰博的可能性!

  也令艾中庸臉色大變!不明白他們怎能由自己的後防裏竄出來!心忖:
“難道他們是‘寶庫’中出來的!寶物是否已被他們偷去了!”

  這寶庫也是他在兵敗逃走時,唯一的藏身之所,他已在複道中的機關室
中,秘密的向上挖通了一個出入口!

  不過,並沒有真的挖通,只餘下一丈多深的地面,是他預防萬一的老鼠洞!
在危急中,可利用作?逃生的秘密,是他自己親自挖掘的!

  "穿山甲"與十五大兄,並沒有冒險進入腹道及幾個機關室!臨離開時卻
設下了十幾處“火雷!

  他們能判斷出這裏一定會被人利用?兵敗逃生的門戶!

  就怕他們不進來!一旦進來觸到火線!這座寶庫就能被炸垮下來!掩蓋
了一切,石家的炸藥多得很!

  而且由歐陽紅這位“火藥專家”親自動手裝置的!

  那是萬無失手的事,只等待著有人來上這個大當了!

  拉薩之死是有價值的!這話是對某些人來說,令他們怯前,遲遲的相待,
來觀察戰局的消長!

  別是上去被人宰了還不知?什?死的,死了也是白死,那才冤呢!

  這意念之來,連拉薩的師弟拉瑪也是這樣想法!命是自己的,仇是喇嘛
的!

  能活著離開,通知“拉薩宮”便已盡到他的責任了,是仇是恨由主持活佛
來決定!

  而那個巴魯多羅,心中更冤得叫屈,也才來廣沒有兩天,享受沒多少,便
得替他們賣命!他不幹,人還沒有這?傻吊的!

  天山二老更是無動於衷!他們不是馬前小卒,得最後時機才能上場!

  這最後時機說不定已不必打了!而且,他們早已明言,人已老邁,出手只
有三擊之力,他們賣給“聚花宮”的只是江湖聲望,嚇嚇的名頭!

  殺戮在狂熱的進行中!

  陡的!

  山下的石府大營車裏外,響起了一串串的雷火爆炸聲!

  火光一堆堆的掀天而起!同時也照亮了那處大地!

  在山半腰"聚花宮”中搏鬥的人,都能看到這奇妙的!

  震憾人心的景象!

  在火光照耀中,有一批千人之?的騎兵,在向車壘沖馬踹車,而被炸得人
仰馬翻,亂成一堆!

  那鬼哭神號,馬嘶人叫的悲烈淒慘聲音!已遠遠隱隱傳上山來!

  石府的男女人等,知道了有人在向他們偷襲大營,人人心中鎮定得很,只
要耳中能聽得到一串串的爆炸聲!

  那是石家勝利的聲響!就好比一支支生蛋的老母雞,當它生下蛋來,得意
著叫了起來!

  偉大啊!老公,我生了一支“蛋”!

  石家的"雷火神箭"也是如此的"叫"著,告訴主人,它炸死了許多敵
人!

  若是下面大營車壘外的爆炸聲突然中斷了!可就值得令人擔憂了!

  那是說車壘已被人攻破了。“雷火神箭”已失去了功能!變成車壘上的人
對人的肉搏戰了!

  而且,響的聲音有多大,有多少,有各種不同的聲音……

  每種不同的聲音,便代表了每種不同的“火器”在使用中!

  同時也能判斷出實際戰況已進展到何種程度!這事大家都有些經驗,絕對
不會弄錯了!

  因?今日江湖,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不可能混擾不清,分不出誰是誰非
來!

  最初的雷聲那是敵人的馬蹄觸動拉發了石家所布下的“蜘綱拌馬雷”!
距離也有一定的規定,當在五百步外,一裏地之內!只是種警告!

  將敵人的目標指示出來!地雷中含有大量的發光燃燒物!

  是一種照明雷,最前哨!他是"弩弓"射程的標的物!

  是射擊手的導師,指示他要射擊多少發神箭,才能將敵人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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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心有所待 各自演絕藝
 
  長安東霸天駱家樓主,他站在艾中庸身後沒多遠,眼望著山下石府車壘大
營外火亮燭天!雷聲”隆隆”!

  雖然也有些驚心動耳!卻掩飾不盡他心中的狂喜!對石府來長安的總人
數已早就計算過了!被引留宮中現場的足有四千人!

  因之估斷留守車壘的不會超過一千人;而且准是些非戰鬥人員!伙夫丫頭
之流的人,他“折柳樓’已冒上去兩千精銳騎兵:

  是由他的拜八字的兄弟呂文通、呂武通各帶千騎,外加以十萬銀子所雇用
的傭兵千騎番胡,這勢力之強,那是百戰雄師也!

  待將四百余車一總給石家趕跑了,這四百車絹帛,提花錦緞,所值不菲,
足可以交換得這座“聚花宮’去!

  石家不狼狽而逃去保護他們的絹車.才是怪事!

  只是這“霹靂……”震耳的火炮仗,能將馬匹驚得不聽指揮而已!

  駱家驊暗自得意.在企等戰搏能有所變化,他這三千騎兵能給他帶來好
運!

  他也正自奇怪場上拼命的石家車,並未因山下大營被劫而人心惶惶,潰敗
下去!

  相反的他們聽到了“隆隆’的炮響聲!普天而起的大火光,士氣更旺!陣
角穩如護山.殺戮得更加激烈!

  且說留守車壘的二夫人薛金鳳當她見到石府的人馬已突破防線進入‘聚
花宮’,戰搏已進展到最後的結束的階段!

  車壘外是相當平靜.草木不動!甚是慶倖,不認?敵人有反撲的可能!明
天進入官中;兄弟姐妹們得先洗個“溫泉湯!

  這半個多月來,衣不解帶,身上是相當肮髒了!再者……

  但不知那賣了一輩子淫的花蕊夫人是個什?形相.但願她尚活著,瞻仰一
下這名江湖名人的風采,有什?嵋術能弄得天下英雄盡“垂首!

  一陣爆炸聲響起,打斷了她的幻思!陪著她一起守帳的四五名石府大婦級
的人,速行惶然出帳,躍上車壘,探查情況!

  薛金鳳已飛身躍登上中軍設置的雲梯!在遠遠十幾處火頭照明下!看到
一簇簇一眼望不到邊的戰馬,在向車壘賓士!

  她相當鎮靜,擊鼓發令,一支支的大號“雷火神箭”次第全面射出!

  箭尾的火線,在夜空中,劃出數百餘數千條弧形?物線!形成偌大的一朵
火菊花!十分壯麗!

  火箭落地後又一節節的的炸開.周圍已形成萬朵火花,盛放在這片原野
裏!

  敵人的鐵騎巳被擊亂了!但,其中還是有漏綱之魚!飛馳著接近車壘!

  她狂喝著向下傳令發射一圈“燃燒火箭”.在車壘百步外,設下一個大火
圈.阻止馬匹越過火圈!

  車壘頂篷士一片嬌呼?喊聲!每輛車上只有一名男武士充任主射手,其餘
的兩名女裙釵?他傳送火箭上弩!

  這一道大火圈建立起來,敵人的沖馬已被阻截於火圈之外了!

  戰馬悲嘶著一匹匹人立而起!驚懼著不敢進入這層煙火彌漫的地帶!

  敵人的鞭策叫馬!似一座水塘中的鴨子!他們又何曾不驚恐石家車壘設
下這座雷火大陣,乃生平初遇!不知如何是好!

  同伴們越停越少!人與馬都躺臥在野地中呻吟,身上有幾十個小血洞,其
中有一片銳利的鐵三角!令人不敢活動.每一活動,它在肉裏刺痛!

  這還是輕傷.重傷的已深入內臟中去了!千萬內出血,鐵定的是活不成
了!薛金鳳在雲梯上瞭望!她知道敵人有幾處只是佯攻.只有一處是敵人的主
力,得集結多數馬騎采行波浪式的主攻!

  這第一陣瘋狂的踹陣沒有得手,造成巨大的傷亡群!

  "折柳樓”所雇來的胡兵,議定由他們位占第一線向車上主攻!

  胡兵的領袖是洛克布倫,在撒哈克北亞一片大草原上活動。高大兇惡,一
身紅毛,野性彪悍,碧目鷹鼻.生性殘忍好戰!

  早年以胡匪起家,現在已搖身變?一個大商團組合的領隊!不過賊性難
改,雖然也經常來中土進行貿易!?裝善民!

  那只是在打探消息,選擇捕殺物件,一旦那個倒楣的商隊被他盯了梢!進
入大漠地域,便成了他捕殺的物件!

  被劫者得冤沈沙堆中,他則大搖大擺的回到家鄉去脫售劫來的物品!

  這次有人化銀子請他作幫兇,正投其所好!

  怎料到石家車壘上能發火雷、一次沖踹陣,便傷亡了五六百人!

  他從未經過這種場面的博殺!已打蒙了他們的心!

  待他檢查過了傷患!死亡的人雖不多,但,卻喪失了戰搏的能力!那是爬
了一地全身冒血的部屬!

  他付出的代價大大了!急向漢人的大統領呂文通提出抗議道;我等傷殘太
大了,這拼鬥已沒辦法打下去了!”

  呂文通也未料會?生這?怪異的場面,便道:“本座也是事先不知道,我
的屬下也有二三百人失去戰力!咱們整頓一次再向他們攻擊!一定得將運貨
車輛拿下來!’“沒辦法,一定都是傷殘,單這醫藥費用十萬銀子也不夠!下
幹了!”

  "若還不履行條約,餘下的五萬兩銀子你便拿不到了!”

  "大統領,不成,再攻擊一次我的部屬便統統死光了!’“本座給你最好
的醫療!希望你能有始有終!

  "這次理應由你們主攻,本門主?預備隊才公平!

  呂文通想想,這也是個實,剩下的胡兵,確實難以左右這個戰局!便指示
道:咱們將屬下安排兩路縱隊!各管一方向車壘攻擊!若是洛將軍能拿下他
們!答應事成之後,再付給你十萬兩!

  "我要立即兌現,不得拖欠賴帳!”

  "可以.本座立即付給你半數訂金!外加我們漢人最好的治傷聖藥一千
貼!

  但是,洛克布倫拿到銀票之後!便回到他的馬隊中向部屬秘密交待!不必
太認真,這次由他們漢人主攻!咱們隨行便可!

  不久!第二次爭壘衝鋒開始了!

  呂文通與呂武通,采行大間距隊形!認?這樣能減少傷亡!接近車壘!在
接近三百步左右時,再發起猛衝!棄馬登車!

  而薛金鳳也知道,他們不會被嚇跑!下令將車壘前百步至五十步之內,射
出一批砂包彈!準備來一次火燒敵人的大豐收!

  石府製造一枚"雷火神彈”得耗費相當高的成本與時間!而制砂包彈則
成本較低,最利於大場面使用!

  兩千鐵騎已集中一面,發起滿山遍野的大進擊了,拍馬沖向車壘,距離散
得大!

  果然,傷亡減少了,待進至那道火圈之外,還是得將人馬集中!

  因?車壘的正面並不太寬!車輛是接靠起來排列!中間沒有空隙也!

  他們一看,效果不錯,便棄馬走向,躍進火圈中來向車壘挺進了!

  車壘上射下鐵箭!雖有傷亡,但不嚴重;甚快便沖近至壘前三五十步內
了!

  陡的在黑暗中有一排火把丟了下來!

  隨同又來的是一場普天而起的大火,在這片地帶中憑空升起!

  泥土也能發火!天上也撒下了一層砂土!被撤到身上的人,全身都燃燒起
來了!

  車壘已連續不斷的射下火雨.砂包彈外皮紙殼破裂後,撒下來的碰著上升
的火焰立即在空中被燃燒起來了!

  只這一陣工夫使燒死了一千多人!便是不死也弄上下衣服著火!

  燒得是直蹦亂跳的急急脫衣撕褲子!光著屁股向後逃跑!

  雖是四五十步,能逃得出去的能有幾人呢!

  這普天而起的大火!身在山上的人,看得驚心動魄!

  那多的人在火焰中掙扎哀號!將路家驊看呆了!口中喃喃的道:“這怎?
可能!這怎?可能……’

  "?什?不可能!老樓主你得老命留下來了!’駱家驊或然而醒,他看清
了,場地上的搏殺已近尾聲,只有了了幾對人在場中拼命!

  聚花宮的人都坐在地上,手中已放下武器,打意做俘虜了!

  石家人都站成一圓圈在監視台著他們!嚴陣以待!

  群豪未參戰的,已站成一堆!石家的人未有人去過問他們!

  石家的四名大兄、六大武士,已殺得血滿征衣!一齊壓力向他們這幾個人
包圍著走近!

  次一級的武士們也在外線補位!

  間距各有不同.布成一座令人插翅難飛的天羅地網!

  這裏由李大壯二府主主持!他停身在外線相待!那高大的塊頭.不怒自
威.其左右有十二名武士站住.看光景是他的護衛!

  而沈瑤琴卻來到花蕊夫人的車前!一群女將們大婦、大裙釵、女隊長們,
簇擁著她.雖然有些風塵辛勞之象!

  首先開口了道:“想車中的夫人必是宮主花蕊夫人當面了!

  "不敢!貴客便是石家少主夫人!老身有幸得以面會!且容落車拜
見!”

  她已由女侍者摻扶下那部花車!當真是嬌柔無小春情蕩蕩!並無驚懼之
色!微透歡欣之態!儀節有序,似乎是在迎攔住賓!

  這令石家一群女人訝然,心討:’這女人真是無恥極也!事到如今,還能
作著起來!好似她不是個罪大惡極的階下囚;而是未來的座上客似的!

  "宮主風采之佳.令本座幾疑咱們不是在戰搏之中呢!

  沈瑤琴這話,薄含諷刺,你便束手待縛.也脫不了這滿身罪孽!石府大牢
正等著你就位呢!怎知卻聽她問道:“本宮有幸能在有生之年,幸會石夫人!
更有幸能蒙夫人及?家姐妹辛勞.血戰一場!此項大恩如同再造!

  心中因果一時難以說清楚,本宮會向石青玉少主報備!蒙其諒解!請少夫
人能准許本宮事後詳敘!”

  沈瑤琴凝視她許久.但知這其中必然另有因由,豈然她說得坦誠,那?這
事急不在一時!在這大勝利之後,她陡的生出種失落感!

  便似經營了多日的這場大搏殺,生似一項多餘!人家在向她慰問感謝呢!

  事態之演變已脫離了她原先的腹案!形成一種扭曲!而關鍵卻不知錯在
哪里!

  孩子們.都給本宮跪下!叩首答謝石夫人及浴血苦戰的姐妹們!’果然,
除了花蕊夫人之外,已跪下了一地!向沈瑤琴等人叩下頭去!

  沈瑤琴懊惱得講不出謙遜的言語,鎖一下秀眉,道:本座如何當得如此大
禮,都起來吧!”

  花蕊夫人甜笑了一下,再道:"夫人可是正在氣頭上,這些孩子們老身便
一總交給石夫人了!老身敢保證她們都是善良的好孩子!只是命中注定了該
有番紅塵劫!若石夫人不介過老身多話,何不一同去看著雷三爺與艾中庸及駱
家驊那老兒的生死之搏!這場戰博才是關係到少夫人與老身及在場的每個女
人的命運所系!

  勝了,這一且苦難便化?樣和!敗了!這一切吉祥,立即又變?紅塵劫
了!’沈瑤琴恍然大用,知道這件出是由那兩名”色魔”的徒弟身上發生出來
的,這名老妖婦已不是這場禍亂的中堅人物!遂道:“原來如此,’色魔之徒
也沒什?了不起!那莊一貫還押在大營中!他一個師弟又能成何氣候”

  "莊一貫尚沒死?!壞了!那?詭計多端!可能這時早已逃之夭夭了!

  "由本座親自料理過!便是他重生雙腿,也插翅難飛!”

  花蕊夫人已失去貫有的鎮定!花容失色的解釋:

  "望夫人見恕老身多言嘮叨了!那惡魔不死絕,總是一個大患!’“放心
吧!本座已給他戴上了‘生鎖死”除非他能將腦袋割下才能逃脫!

  花蕊夫人搖頭再建議提醒沈瑤琴道:

  "一般項圈之類的刑枷是鎖不住他的!他已修成‘化骨神功’!全身骨
骼已軟化如泥了!’

  "他已失去雙腿.精氣已泄去了十之七八了!只比平常人強一點點而
已!’“他的事不能由常理來判斷!唉!若要逃走.這時怕不已遠離長安有千
里之外!

  花蕊夫人有些感歎,事不由己!自有委諸天命了!

  且說在場中對待著的雷三爺與艾中庸、及黎不全與駱家驊!

  駱家驊寄予他那三千鐵蹄攻襲石家車壘的行動能夠成功!可惜,這希望已
泡影,雖然曾發起兩次大進攻!

  他親眼看到是被石家的神奇火器所擊潰!尤豈是在第二次!那邪火居然
能在空中燒起一丈兩支高!若非親見,簡直令人難以想做!

  斜方向由樹蔭之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他轉頭看去!原來是雷三爺口中
的小金.身前有個架持著他的總帳房,腳步蹌踉著行了來!

  金葉與彭人傳費了相當大的勁力將那三家大家的兩百多人擺平下來!

  有十幾個兄弟都挂了血采!加上行動不便的俘虜,因之,才有些沈重的腳
步聲傳來,令場面打破了一度的沈寂!

  雷三爺頭也不轉的問道:

  "都還好吧!”

  "回爺的話!這批雜碎還真難纏.托爺的宏福齊天!該死的都死絕了!還
算平安,敬謝爺的關愛!

  "站在外面休息吧!天色將要黎明!有人可能等待那個時間呢!

  如是,金葉那四十幾人便停止下來!她看到了!石府的全面勝利!又何嘗
不是她大妹子的勝利呢!

  不過.也震驚于艾中庸的頑強對抗的態度!具有那種硬骨頭!不含糊的毅
力他憑仗著什?力量.什?企望能與爺對持了一夜!

  那是彼此之間要比耐力!他是確有所持或是故做姿態!

  金葉冷靜的向四下掠了眼,思緒飛馳,她想憑自己的感應力!沈潛不露的
慧覺來替她的爺找出這個奸狡的敵人?何不退不戰的道理來!

  他形態意圖中透露出是可以與爺一拼的潛勢利!局勢已拖到窮途末路
了!

  ?什?他還想等待,當然,在等待中他認?有一個對他十分有利的時機或
來務!

  那是何物!他的事業,已一敗塗地了!

  事業亡了.對他這種人了無牽挂,對他本身的生死,並不構成壓力!生未
帶來,死不帶去,若是給他機會,他可以信手撚來!毫不費力另布一局!

  他喪失了求勝的希望,只剩下求逃的心志!

  但.面對著他的人,令他迫不得已,不敢再失算一次!他在小心翼翼的情
況中,賭上那桌一項事物之到來!

  她?目向他凝視了會,心潮洶湧,猜不出他等待的是什?!

  總不會是在等待他師父“色魔’本人.能在這黎明時光,陡然駕臨吧!

  啊!是了!

  靈智一閃.反應出一種事務,也許正是要他等待的東西!不由嬌喝一聲道:

  "艾師爺!本應已猜出你要死賴在這裏等什?了!”

  這話雖不能“語驚四座”,卻是語驚門下,令艾中庸心下忐忑不安!暫不
表態!怕所她運用詐語,套出他的意圖:俗言道得好,言多必失,沈默若愚……

  在場的人?,也都知道這位艾師爺之所以不動手!那是必有所待!

  但,話又說回來,他不動手,雷三爺不會向他動手?!事情到了這步田地,
那還有什?可客氣的呢!

  但,妙就妙在雷三爺也不真的有把握!或者他也是企有所待!

  金葉那銀鈴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調侃他道:

  "你所等待的事務,今天上午不會出現!你是白等了!乖乖認命了吧!

  這話說了等於白說,大家還有不瞭解其中的含義!

  可是兩當事的人,心中都明白!同時轉睛,略不經意的向東方望去!

  東方天際,微顯魚白!陽光便在那一線青黑色的山影后面!中天之上已濃
雲密布著向東移動!推擠中,幻化無方,形體已千變萬化!永無休止!

  原來,他們兩人同時在企待同一個東西的出現!以求對自己有一絲較有把
握的機會,現在看樣子,正如金葉所言,它不會來了!

  那?還呆在這裏幹什?呢?雷三爺當機立斷的開口笑道:

  "原來文先生是等待那個!趁此時機!本席有些言語要向先生交待一
聲!

  不敢!敬聆教言!

  場上石家這些人除了二府主之外,都是本席的屬下!

  艾中庸微有情緒上的波動!但,立即克制下來了!揚目笑道:

  "聞知石家少主石青玉年僅二十四五!而閣下已三十四五了!這……其
行事作風與閣下也略有不司!

  誠然!在‘化骨造形’的這一關!本席早已修畢!尚幸能早來數日,與先
生多有接觸!

  確實乃大才小用了!憑先生之身手學養!刨業震世,舉手之勞耳!

  "過譽!也慚愧之至,未能預知閣下易容有術!也是艾某有眼無珠也!

  明知而不問多有包容了!眼前大局已定!本席!原想由先生出手指教!
怎知!乃另有所待!’

  若本席之三夫人所言無誤.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那一絲之
機!怕不望穿秋水’

  "貴夫人慧心蘭?,世無其匹!

  "多有褒贊!先生若意先手本府這便出手領教!

  "有幸得會江湖英才!可惜,不識盧山真面目!

  "本府對閣下又何能保證是以真面目來此紅塵!聞逸老曾言,令師問世之
時!能化身千萬!出入豪門府邸,官宦巨室,便似自家庭院!”

  彼此!彼此!哈哈!請!

  這場視之?江湖高人的戰搏,終於要展開了!

  黎不全見駱家驊老樓主站在那裏一動未動,心有所疑的道:

  駱樓主,打算魚目混珠來個兩打一?!若想尊重自己,黎某不才!勉力討
教一二如何!’

  駱家驊老瞼一紅,嘿嘿叱道;

  "小輩!要送死也不忙在一時!

  "那?,若自許?江湖上的一個人物,便滾遠一點,這裏沒有你混水摸魚
的機會!你那套見不得人的鬼把戲,早已露了底了!”

  他雖然悻悻然.但在?目睽睽之下.也只有退過一邊!但還是距離戰搏圈
子太近!十五兄向身左的歐陽紅推了把!

  歐陽紅立時領悟到,由她進場?少主掠陣護法,最是上選適當!嬌笑一
聲,走了進來向黎不全躬身行禮道:

  "黎大哥!十五兄有事向你請教,用移玉幾步如何!這人由小妹監管!保
無差錯!若有失職之處.唯十五兄是問’

  這當然是與他開玩笑了!黎不全欣然同意!道聲:

  "歐陽紅妹子!多謝辛勞,這人外貌忠厚,內藏奸詐!多少事故,都是因
?他而起!少主要他活口!留神了”

  他若畏罪自殺了怎辦!大哥可得向少主替妹子求情!

  "'這個!大哥自會關照!

  駱家驊老臉皮已老得可以做鞋底了,自然無心情向他們計較!眼睛盯緊了
場中央的兩人!

  若是艾中庸這一戰獲勝,自然會帶著他離開!這‘聚花宮’雖然得放棄
了!但他們卻能大搖大樓的離開!

  要討回‘聚花宮”也是指日可待之事!那就得與他同歸於盡了!

  他這設計也實在夠毒辣!但是否能達成這心願,那就不得而知了!

  到底兩雄所共同等待的是什?呢?全場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只有金葉知
道!便是:“陽光!”

  當太陽從東方山頂上升起來時!他們那認?自己能借助這偉大奧妙的
“東來紫氣’用以擊敗對方!

  這當中並非是利用陽光的高強度來刺激對方的眼脫,因?他們是位占南北
向!。

  現經金葉的提示.天宇雲層甚厚,上午不會出現陽光!下午也許尚會落雨
呢!因之,這場戰博最好還是早早舉行?宜!

  而沈瑤定已同意了花蕊夫人的請求,任何事故請押後處理,這時去看看兩
雄之爭地最?更要!

  沈瑤琴當然最?關心自己的夫婿勝敗得失!

  而花蕊夫人內心中何嘗不希望石青玉獲得這光榮的勝利呢!否則她這辱
身的大仇屈志的大恨,便得石沈海底,水無翻身之日了!

  還得被迫著由他帶走!再被他利用,直待她花殘人老!體內的“陰氣’全
被地盜取了去?止!人到那時恐怕己變成個白髮蒼蒼,一臉皺紋,一身松皮的
老妖婆了!

  沈瑤琴帶著一群百多名個人比花嬌的名女人,悄悄的掩上來了!

  石青玉不敢狂傲自大,?手將圍在腰間的軟劍解下來了!

  而艾中庸也將於中的玉骨摺扇,手法熟練的開合了一次!表示他也兵器在
手!

  週邊的圈子大約有十丈方圓,四名大兄四方占位!

  李大壯站在西南方!群雄們遠遠的占位東北方!

  沈瑤琴與花蕊夫人等人站在金葉身後外圈!她們沒有進來!

  十五大兄占東方!歐陽紅站在駱家驊身後側!

  場中間兩人各自運氣已畢,相距若一丈!有十丈方圓也足夠他們迴旋了!

  石青玉擺臂搖了下劍,表示行了個劍禮!是一份敬意!

  艾中庸打開了半扇,晃了一下!以示回敬!

  兩人同時晃身!石青玉手中軟劍已直刺而去,劍尖端似乎有些什?東西,
卻看不見開體而被推了出去!

  艾中庸手中摺扇,只打開了兩折面!“嗤!的一擊!劍上所流泄出來的那
股氣勁立被阻擋了下來!

  立還?色,拍扇上的兩隻玉骨,有一隻已送出去的一股氣罡,好象是已直
襲石青玉胸前!也是看不見形這似乎是比劍罡、劍芒又高了一個層次!

  這服氣流似乎被石青玉手中長劍的劍柄上的合扣處擋了一下!也有輕嗤
聲傳出!大家由那劍把的方位,能判斷出,這一扇擊往什?部位!

  兩人身外具都凝布得有’護身罡氣”.敵人勁氣襲來之時,立生感應!

  俱都能毫釐不差的接下對方的一擊!功力果然是在伯仲之間!軒准難分
石青玉先以”九轉玄功”摧劍!招演“九牛一毛”!其劍意之刨乃是出自于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意!

  搖劍擊出九組粗大的勁氣!分成九宮方位,疾襲敵人!其力如五丁開山,
錘錘著地,以陽剛之力發出!

  艾中庸打開摺扇!周身翻飛.如花叢中的粉蝶!這是一招‘豔如桃李”!

  極具瀟灑!環護周身,無懈可擊!同時在揮扇之中有一流一流的罡氣隨扇
削出!有如屠宰場中,殺豬剝皮似的,劃向石青玉身上!

  這是隨手揮灑,不著痕?。勁力如刀!刻畫如意!

  而石青玉也必得在出劍之時豎劍轉腕,封擋招架一次!他九牛之勁發完!
最後擊出一毛!其勁力之細。之銳、之陰,之虛幻叵測!四象具備!

  這一式果然出敵之不意.上取敵首之眉心穴!若艾中庸被擊中!其眉心穴
中似貫入一針之微!得立斃當場!可惜這一招石青玉發早了,各人都在警覺最
高,體能狀況最佳之時發出而未能建功!

  便是有些遺憾也造成了一次優勢,而艾中庸心靈上刻上已不知人的意念!

  那是待他發覺有一絲絲勁力直射面部時,回扇上?封閉已嫌遲!迅即縮頭
縮頸入胸!並屈曲挫身!這一毛之地已刺入他的發際.越頂而過!

  艾中庸這緊急應變雖然成功.虛驚一場.但那略顯狼狽形象!表露無遺!

  立即塌身邁步、就勢掩飾其窘迫清形!立謀反擊!

  "羽檄交馳”排扇微扇,摺扇中的骨架有十二支,勁力推出便有十二股勁
力同時攻向石青玉,而且是縱十二、橫十二斜十二……

  他一扇在手當真如千手如來!一開扇便多出十二股勁力攻向敵人銳利如
劍!

  力分則弱,這也是一定道理!雖不能十二劍支支中敵!也定能弄得石青玉
窮于應付,他只有一劍,是兵刃的量上似吃虧甚大!

  "九世同堂"應運而出!以茲破解敵人的“羽檄交馳”!

  在這柄軟劍.劍柄上也有一棵流蘇!並非光禿禿的一支劍!也有劍鞘!只
是形似玉帶!

  這時他揚手勁貫流蘇,已有百條流蘇;分從兩支流蘇中撤出!

  同是擾亂性的手法;卻多出十倍!而且是以軟體貫力!自然難上加難了!

  艾中庸急行收勁變招.‘翻雲覆雨”!

  扇面大開,如扇大屏風,迴旋移挪!阻擋上去!破去石青玉這式流蘇劍!

  這式劍意之創出之於子孫延綿不絕之意!一個家族在九世之後,若同居一
地,想想看其後代子孫究竟有多少呢!當然多得難以數記了!

  石青玉他在這招流蘇劍似收未收之際,倒腕將軟劍以“九五之尊’”的奇
招刺出!

  當流蘇頭垂下之時.劍上勁力已轉化而生!直達敵前!

  他已掌握到六成先手進攻的機會!所謂!攻擊才是成功勝利之路!

  艾中庸已被迫處於後手,只有招架之功,而少進攻之力了!

  如是.劍華暴射,宛若怒矢直指敵身,森森劍刃、燦爛劍刃、璀爛如只大
火球!震動中寒風逼人,空流已被擠迫出劍刃之外!

  形成一個大真空體,劍葉的浮射震動!其中阻力已絕!劍上速度加快了!

  而艾中庸的摺扇,卻是扇底生風,吸收空氣,填入那劍中的真空狀態中去!

  這又是一旗鼓相當!纏鬥不已的局面!

  兩人在場中並未移動腳步,又掏空心家才慧,招招都是平常人所未見的奇
招!

  若想打開這場僵局.只有別出心裁,運用或創制奇絕不可!

  在場中的兩人雖然已運用盡了所有的招式或真氣來熱烈搏鬥中,而場外的
群豪與兩家都屬們!卻看得莫名其妙!

  他們是在隔空比劃,身體尚未接近呢!談不上精采絕倫,只能算是熱身運
動!

  陡的……

  石青玉大吼一聲,他殺得性氣,力求突破這膠著的戰局!縱起空中,直上
青雲!

  在空中浮懸如魚游水中!身體似已失去重量!

  招出"九霄雲外""九流三教"!

  頭一招劍發如疾風狂颶、雲湧青山!層層相疊!看似緩慢,其實劍罡快
極,而是勁力實足!已藝臻化境,力有萬鈞!那是以劍葉發出!

  第二招宛若雷疾星飛,迅雷下擊!九虛三實!在虛實之中,隨著選擇方
位!當然是以艾中庸的毛頭?目的物!這十一劍之中,差距甚微!

  若敵人判斷失誤,出招應接不當,即立陷危局!若想逃走也非易事!

  逃走則將整個背賣給對方了,任由宰割了!

  艾中庸揮扇上封,這是招”色膽包天”!雖是守勢卻含有攻意!

  另一招'色迷心竅’,扇面沒動,似秋蟬震翼,氣動如山、在震動中真氣
即收即放形成一縱緩衝波.以阻攔敵人的劍直入!

  雖然是一場江湖罕見的兇險惡鬥!種奇霸道,各有理論根據而攻敵之必
救!

  但。看得懂的實在不多!那是瞎子點燈、視如不見,力量是在虛空交馳!

  石青玉的雷霆般的攻擊乃是勞而無功!要想一擊得手!難已哉!

  但,他已佔優勢,主動權還掌握他手中!

  他可以招已出手.心智立即移轉來另行設計新招!因之他永遠快于艾中庸
一線先機!這招式之平分秋色。當然得爭謀取勝殘敵之道!

  而在這種高層的拼搏中,往往得憑運氣.與慧光之陡來!那是所謂,出之
天授.乃神來之筆!一味的以師法傳承之藝,依樣畫葫蘆,那是下乘劍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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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九如取敵 恩怨與情仇
 
  兩人之搏鬥好似融入某種宇宙定律中,誰也奈何不了誰!

  石青玉用的是劍,在五行中屬”金”,艾中庸用的是扇,?土木所制!全
能克木,而土能生金!因之形成一種“矛盾之初”!

  艾中庸心中更急,更希望能有所突破!來挽危求存!也在想點子!

  石青玉身在空中"神步淩虛”,上下天梯般的擁有制空權!招出“九煉成
鋼”九品中止”“九死一生”!日宣長嘯,氣吞河獄!

  如天神之下原,劍刃百出於回.罩定了艾中庸!飛刃流光,總攻疾取,以
速度來搏取這場勝利!

  艾中庸也不甘示弱,他手巾兵刃較短,但短了也有短的好處!攻擊不足防
守有餘!“春色無邊”‘色色俱全”“色厲內茬”!扇似輕羅捕流螢,將攻來
的劍流、劍點。—一封殺出去!人在地上八方遊走!以茲對抗!

  扇影羅布,形成一份勁力的天傘!任你風怒雨狂!險而無危!

  石青玉這一波急攻自是白攻了,未曾建功!同時溫舊而知新,學必困而得
之!

  也生出新點子來了!立即再布一局!

  劍發‘九橫奪命”“九刑加身”“九九歸一”!

  人已時上時下,時左的右!劍刃揮出連延不斷!縱橫交錯中,不時的點劃
入內!企圖在擴大了的攻擊面上,有所突破!

  有時軟劍在震動中尚能形成彎曲,令敵人摸不清那動力之來!屬於何方!
這一次情況較?不錯!

  已迫得艾中庸手忙腳亂,窮于應付了!那是因?一把小扇,總不能完全護
住全身上下之故!他已盡其所能的負隅頑抗了!

  "錦帳著暖”“被裏乾坤”!這三招乃是“色魔”得意妙把異式!攻守
兼具!將自己保護得面面俱到!

  石青玉心中冷笑忖道:"快了!"快到了他圖窮匕現!顯出原型來的時刻
了!

  他劍式又變、創意導之!乃是“九如之劍”!

  如山、如阜、如網、如陵、則川、如月之變,如日之升,如松柏之藏,如
南山之壽、這九如大法,化?劍招,其變化之大、包含之廣,合蓋宇宙了!

  艾中庸以"羽詞全巾”“一羽不加”“翻案文章”“翻箱倒櫃”…最後
是“翻天覆地”!

  也是九招盡出,力挽狂瀾!兩人已拉長距離!東落西回,盤旋交擊!

  進退如穿梭織錦!支纏不清了!

  形影在激烈快速的迴旋中,已模糊朦朧不清了,漸漸形成了一個旋轉著的
氣候,消失了形影!

  這當真是一場天雲色變的大博鬥了,誰也加不進去了!兩人所摧發出來的
勁罡!已結成一體,任何人、物也滲不進這狂潮中!

  場上人人出神,而都成了群睜晴閉子!他們巳看不出什?名堂來!

  所企待的只是這最後的結果而己!

  場上最是憂心忡忡.便是石有玉的一些夫人了!

  而又以沈瑤琴最是關切!她是原配!其愛情之深固,已非筆墨所能形容!

  愛之深則責之切!氣忿難平、怨她老公,功夫都練到哪里去了!

  想到她之斬莊一貫,只要一劍便斬下一雙狗腿來!這時混戰了這久。還得
不出個結果來,害得老姐,心中七上八下?他擔心!

  莊一貫是在李大壯之‘雷音貫耳’”,心神不屬,過於自大輕敵的情況下
才飲恨失手,哪里是她的技藝比他高明呢I

  艾中庸前車可鑒,怎能再蹈覆轍呢!能與這個不登“神榜”,無源流可考
的小輩戰了兩勢力敵,他已是天大的氣憤不自在了!

  五青玉激戰中,覺得體內所蘊藏的潛力,巳期同氣血之急速流竄而發揮出
來了!

  他們雖然搏殺得如此激烈,但劍尖與扇骨卻沒有進入各自的周身所布的一
尺“氣罡”之中去!全身是以意會敵我之招式!

  石青玉在氣壯山河的閃織中.新點子又來了!

  以往的劍決不外是:刺、削、點、畫……等方法配合上招式以謀取敵,但,
這些方法已經用過了!已不能攻入敵人的防線之內!

  因?兩人功力自用到了八九成左右,誰也不願傾其所有孤注一擲!只怕萬
一!事出無常.連後退一步也不能了!

  只在機巧上下工夫,用心機!不願一下子讓人看穿了自己!所謂“黔驢技
窮”!

  尤其是石青玉是在數千部屬家人之前,更得保持身份!

  大約他有十二成功力,最多只能運用到十一成,保留一成來穩定自己!

  石青工將真氣凝注在劍尖上,搖腕而生成一股強大的‘力旋”,這股“力
施”透劍而出,直把艾中庸擋在身前。

  這是一項新的嘗試!怎料到他成功了!

  有股怪異的、看不見的旋鑽勁力,已推估拉溴的鑽透了那層力比鋼鐵般的
扇面,襲向艾中庸的身上!

  雖然未曾指正他的相關“穴道”,但胸前被鑽了個洞.卻是不爭的事實!

  文中庸由震驚而心寒!接連著在不同的部位上又被鑽上了兩個洞!

  以扇?“盾”的防衛已被攻破防線!敬思補救,卻哪里想得出良策!

  因?,是在快速的動蕩移形換位變化招式身形中!

  場外的人是無法發覺的!不然,石家的人早已?他們少主的勝利到來而歡
呼起來!

  皮破氣衰,他雖以在手指快速的封閉了傷口附近的穴道!

  這只是救援燃眉之急!是該”逃走””地時到了!纏鬥下去,那使每況愈
下了!

  俗話說:狗急跳牆,他得趁現在氣血始衰之時,掙扎反擊了!

  一聲狼號梟叫,震人心魂的“魔音’脫喉而出,空氣?之波動,像千萬個
漣漪股的以他?中心向外擴散!

  他是聰明人。有正確的判斷能力!立即作出對他較?有利的行動!

  這魔音對石家功力不足的人構成莫大的威協與傷害!

  四名大兄,首當其衝,感到吃力,同口大呼向後方打手式道:“快速後
退”……。

  如是,場面上也在動蕩了!人似波浪般起伏著向後退去,惶然失色.心神
顛倒,腦海中,發生“嗡嗡”自鳴的現象!

  這魔音若是繼續延長下去.他們數千人可能都變成一群白癡了!

  周圍場地空出一倍!這‘魔音”是不分敵我的!凡是在場的人都遭波
及!石肖玉?之憤怒了!也覺到他想逃走!竟與他以音對抗!只將真氣更提
升了一成,手中的軟劍加緊施?!

  希望能立誅此獠!事與願違,艾中庸出身於天下四大魔君之一的嫡傳,其
內功心法,卻有獨特之處.那也會由人類高智慧數十代一脈相傳而自結成的!
這心法他們命名?“一陽功”能將一個人的氣血聯結成一股極神秘的力量,待
自修過第一高峰後,便需要找尋至陰之體.男女交合以求中和!

  他師尊當年是以“男色”之身,施虐武林江湖俠女,有數千人遭其蹂躪!
被人口?淫徒,朝秦暮楚,來者不懼,一有空隙,使受其挾制“姦淫”,待被
他”幹”得酥骨軟自,工力喪失之時,便棄之而去!怨婦千百,秘密總有外泄
之時,而被人稱之?“色魔”!

  他們師兄弟出師之後,不敢再以其師子手段來殘害世人!卻找上了‘花蕊
夫人”,二夫共禦一馬,此馬雖較”陰氣充足’!他們卻不敢在接吸引其“用
氣’,因?怕那具“寶貝’中,藏匿得有‘毒素’!

  他們其師當年,便是在春秋鼎盛.豪氣風發,功力通玄之時!?人以女陰
蓄毒的心法.而直接將“毒素’吸入體內,而不自覺!待事後那毒素流布全
身,內骨外催,具都發作!乃悔之晚矣!因此,只得迅即退出江湖.隱匿起來,
此恨綿綿!終無出世之日了!前車雖已毀棄,他們這兩俱後車,已蒙淳淳告
戒,吸引上代失敗經驗!是爾採用“管吸大法”以上而下,來修練他們的“一
陽功”!可歎的山在不知不覺中,或者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

  花蕊夫人之"陰氣”一人用之有餘,兩人食之不足!而她又仇心困結,不
易就範,每每與他們暗中抗爭!

  是而兩人十幾年來,始于沒有修行完畢,將“一陽功”突破那高峰!更上
層的他們認?“聚花官”之勢力日壯,無人干擾.港可以維持現狀,練功之事
不能拔苗助長,抱持慢慢來的心意!

  不料,人有旦夕之禍福!金陵石府從中殺了來!

  立時形成天有不測之風雲!現在,大師見已亡,他又身破氣漏!敵人已早
已虎視眈眈.監視在側了,而其功力之高,也超越估計!再不見機來個一飛千,
逃之夭天,使死無葬身之地了!如是——文中庸準備來一次大反擊之後立即撤
走。對這裏的事再無留連!

  他是以"魔音"開道。去其羽翼,再以攻克敵!一擊即走!

  怎知,又殺出一匹黑馬來!令他震驚失據!

  李大壯在?石青玉掠陣中本來不打算出手!但,這般“魔音”?害甚烈,
石家這多的大有?的青年男女、若是被毀,那“大漠之行’則可免了!

  人人成了白癡,這還了得!不得已吸口氣入腹,玄功運作一番。張口吐出!
此?嘯音,來對抗艾中庸的‘魔音”!

  "龍吟虎嘯”已不足以形容其烈,“獅吼蟬唱”也不足以抗其成!

  這是”霹靂天嘯”之音!與宇宙之雷電相密合相連接!

  他是仰天而嘯,天際濃雲似已?這音波所推動!已萬翻億湧!被激起變
化!

  暫態,那冰雹也似的大雨點已傾盆而落!

  他似一其高大的"雷神"他身,屹立在場上!呼風喚雨!其心意似與天地
通!

  這雷音之威,誰能相抗呢!

  艾中庸的貓叫犬吠之聲,已被這雷音溶化合幻化得,無影無蹤,升化太虛
而去了!

  他駭然側顧一眼!這傻大個兒,咋會有如此高的修??

  可歎!他犯了次武學大忌!

  石青玉心靈感應之敏,哪里容得下他一絲游離,破綻便是失敗的老姐!

  挺劍閃電攻入文中庸的脅腹中,抽劍後退之時,運上了“天雷掌心訣”!

  艾中庸體內之真氣已凝結合在劍刃上!你在中劍之際.集中體內之真氣,
來與石青玉奪劍!

  假如此計算因手,能迫使石青玉棄劍,那?他傷與不傷暫時也無所謂了!

  可以帶劍遁走!能保持體力,逃出生還機會較大!

  石青玉已陡感敵人的真氣已源源人體!無止無竭!正中下懷!

  可稱?:真正名實相符的“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艾中庸又犯了次嚴重的錯誤!令他逃不走了!

  石府中的武學“天雷掌心訣”能聚集功力由一點發出來攻擊敵人,形成似
雷霆般的神威,是謂“天雷掌”!

  同時,能聚也能收!以“呼”之訣發出,乃是至高無比的“劈空掌”之最
高段!若是以“吸”字訣收回,即成一了“吸功大法”!

  用以收取敵人的功力真氣!石青玉是發現‘天雷掌心決”的原始人!試
想他焉能不適用得滾瓜爛熟!

  不過,這也是初次運用!因?他已沒幾人可成?他搏戰之物件了!

  等而下之,石府十六大兄、十大武士、裙釵們都會以此建功助長自己的功
力!

  石對玉手中的劍在艾中庸體內一絲退出!

  艾中庸的真氣也如天泉外泄,一流入注!他僳然驚覺,已無力挽回這幾已
安排好了的佈局!

  他是自己送上魚?!再也掙扎不脫了!

  待他功力真氣已盡之時,石青玉向遠遠地位的花蕊夫人望去!

  這時雖然天上是大雨澇沱,下的是有豆粒地大的冰苞子!卻打不斷地內心
的關注!

  她?名青玉的心意所推,立即躍身而前!這仇恨,果然,被她所托有人!
等到了!

  沈瑤手也大吃一驚,縱身追上來!心忖:這個老淫婆要?她的姘夫之死而
向我的老公索仇?!

  同時也看到石青玉的精目向她射來,向其搖首!她立即腳下漫了下來!

  也更看到一片雲霧中有個人影向場中撲來!

  這人是駱家驊!他?什?呢?

  更聽得,歐陽紅妹子的清脆嘹亮的叱聲:“狗頭!你想跑進去作怪?!門
都沒有!”

  "嗤!"的一聲,是被寸聲混亂了.但那”閃電火”的火尾巴卻拖了出
來!雖在大雨中,也照發不誤,一閃有丈遠!緊接著又來一聲:“轟”然大爆
炸!

  尚幸,場地有十丈,半徑有五丈!而駱家驊只躍進一丈!

  "閃電火”不必費事費時,即奔進了他的肚腹!其餘熱.已穿入他腹前所
用帶的一隻“火藥肚”中!

  因之,今火花肚提前爆發.將他炸了個粉身碎骨!而卻沒有達到他認?能
造成敵我同歸於盡的目的!他是死不瞑目!

  石青玉也逃過這一大劫數!只受了次虛驚!

  駱家驊肚於上挂了具內藏火藥的大皮肚兜,肚子徽徽隆起!誰也不曾想到
那是個假的“福貴肚”!

  人過中年!身于發福了,肚子突出來,乃是慣常熟見的事!

  這實來的巨變已震住了所有的人!都停身原地沒有移動!但聽歐陽紅叫
道:“大哥!是妹子監護不周!你!你!可是受傷了—一”

  她那優急忿怨之情,已經音色中表露無遺了!

  "紅妹子!大哥無恙!謝謝你的協助關心!”“大娘也平安!紅妹子!

  花蕊夫人也不甘沈默,嬌呼道:“這位小妹妹,我花蕊夫人也至感隆情!

  只有艾中庸歎息一聲,他一具功力已失!形同俗人,不過智慧仍在,感歎
不已!

  他們連玉石俱焚的機會也失敗了!天何不容如此!

  他看到一個穿了一身紅衣的少女,眼睛像兩顆寶石似的跑進視線中來!

  沈瑤琴向她把手,兩人靠近,索手輕欖織腰!親密得令人感慨生妒!

  花蕊夫人已緩步走近艾中庸,大雨淋身,渾似不覺的凝視著他!

  "艾中庸,你同駱家驊這老混蛋勾結一起,來殘害?人,逼良?娼,劫人
淫欲!卻將惡名扣在我的頭上.要我給你頂著!天道好還!石少主夫婦尚幸未
給你等所愚!

  "你也不是什?好人!別撤清了!”

  "我承認是以色相待人,那是願者自來,緣盡則散!原本只有十幾個志同
道合的姐妹,隱居紅樓而已!自你師兄弟兩人來了之後才鵲鳩占,殘害我等!
大事擴展!我花蕊夫人成了你等的搖錢樹,擋箭牌了!今日,血仇血報!你想
不到吧!”

  "大爺死無所憾!這幾年,滋味不錯吧!便宜你這老**了!先死已威脅
不了本大爺,又讓你拼……”

  花蕊夫人在他話末說完時,短劍速仰,刺入他的心房!不容他信口雌黃、
誣衊到石青玉的名聲,她對石少主之愛,是不容別人對他有所誤解!她不能回
身撲到石青玉懷中撒嬌,來與他同享這份報仇雪恨的快活!卻只能雙膝點地來
答謝他的恩情!

  她是一宮之主,跪在他面前,總有點過份的承擔!於心不安!

  石青玉回劍於臂外,伸出雙手,將她摻扶起來!在這大雨中.全體男女.
濕衣貼身.嬌娃們已曲線玲瓏的站著,任男人偷偷貪饞看!

  花蕊夫人自不例外,她這完美的身姿,並不亞於任何美豔的少婦少女!

  石青玉手觸肌膚,立即傳來她那一絲真情密愛的通靈,令他內心狂海生潮
澎湃不已!雖然立即鬆手!卻也永懷不忘!

  ?頭向沈瑤琴望去,點首要她上來照顧花蕊夫人!

  沈瑤琴何獨不是濕衣貼身!她與花蕊夫人站在一起,兩人如同一對姐妹
花!若這女人不自稱是花蕊夫人,有誰敢說她已六十多歲了呢!

  石青玉有這感覺,場上其他的人,那也人同此心,同是有這感覺也!

  石青玉面對群雄一方,以冷肅的、莊嚴的口氣道:本部金陵石府掃蕩“聚
花宮”中的萬惡淫魔,天下四魔之一的“色魔”之徒肆虐江湖之戰已結束,若
有人認?處置不當.請出列指教!

  一?群豪,垂頭以待!哪里有人敢自認他是“色魔’一系的嘍羅!。

  稍停之後,石青玉見無人回應,再道:“這驪山之‘聚花宮’已解散,再
無春色供留連!希望借此?位之口,宣告江湘.現在請至居室中避避豪雨!雨
停之後,請各位各自回駕!若有人要帶走宮中姑娘…”

  有些人目中已亮,?起頭來,注意聆聽下文——到底是可以呢,還是不可
以!那些姑娘們早在幾天前便各自打算要借此機會,從良他去!

  這關係到她們一生幸福!逃出火坑唯一希望,焉能不關注斟酌!

  "……則必須經過本府立卷在案,以茲久後照顧,她們人人都是以‘石府
女兒’的身份出嫁於某某人!某某人得宣下血誓,不容虐待,記住籍貫位址、
家人、職業、組合等在案!

  以便石府核查,若想拐帶她們賣給下江通都大鎮娼家!石府有權,有這能
力追殺你上下三代,斬草除根!永不生髮!

  每三年"石府女兒'得回娘家省親一次,石府有專人接待,詢問生活情
況!若是過期不曾回府,石府則派出幹員追查去向,石府嫁出去的女兒、是不
容有人欺侮的!”

  "請問!若是其曲在彼,那又當如何呢!”

  "姑娘們能在這‘聚花宮’中煎熬過了!已是認得世面的江潮兒女!可
說曆盡艱辛,始托身於你.若非你變心!那就何必相隨!石府在職武士五十萬
?.有很有底,清清白白,過些時日,嫁給石府武士,那有跟隨了你,那得犧
牲多少權益!你卻不上路,來欺負她!你就應死了!’

  "那不是自找麻煩?廠

  "是的!'家',就是'枷'.你成家,就得'帶枷’,生兒有女,規矩
作人.你想有姑娘愛你,隨便玩玩.玩膩了摔掉,還可人換幾百兩銀子化化!

  明白告訴你,沒這便宜的;本府言出法隨,嫁女兒的陪嫁.除了她歷年來
所有客人給她的私儲歸她自行處理外.衣服首飾帶走,便是一個小丫頭其陪嫁
資也是一千兩!按原來職級向上計算!另計在官服役時,也得算工資發還,最
低年資五百兩!

  這事,石府的”銀線姑娘”“金線姑娘’,會給你計算得心服口服!

  也許你時來運轉,連人帶財,一次帶走三四十萬兩呢!那得看你的造化!
假如你中途,圖財害命,虐待!販賣人口,黑了良心,另有打算,他逃不過石
府的追索!那大牢黑獄有你這一生填還的時候!”“大爺有點不相信,算你利
害!不然,’聚花官’也不會垮下來!

  廣場上?人散了,人都就近回到宮室中避避這大的天雨!

  有人記憶及新,在辯論這場大雨來得突然,是那個大人王,仰天長號給號
下來的!

  當然,有人反駁.有人附合!總之,對金陵石府打內心中生出一份沈重感!

  也說不出他們哪里不對,就是有他們的存在,能令自己不能任意而?了!
連拐帶個姑娘出去,玩膩了賣賣的小事!

  而石青玉小王八蛋卻親自在蒙寸中交待明明白白!若是弄毛了他,後果不
得了!

  他是暴君他是獨裁者,已弄得事事由不得自己任意而?了!

  江湖變了!越變越小了!由長江至黃河、這兩條大動脈,已次第落入金陵
石府手中,分行不誤!

  有人一邊換去濕衣服.一邊表露出自己消息靈通的悻悻然感慨著道:“由
大都、山海關、天津衛來的這三個門戶,一總被’南北發行’的雜碎掠到在‘五
珠樓外!看吧,不出半年,三個門戶就得在江湖除各!聽說那些有頭有臉的人
已被撤入樓中.以石灰掩起來,準備讓他們屍歸鄉里,這是帶屍討伐的毒計
呀!”

  大家立即明白了這話中的意思,除非你是,孤魂野鬼,哪死哪埋,否則.
招惹上石家,那你跑了和尚,死了和尚,人家會去找廟!?你的老根老本!

  名正言順的接管了你的組合,收編了你的部?!而且有人有證!

  且說沈瑤琴可是接收的大行家了!”聚花宮”第二天便接管安頓下來!

  東霸天的地盤不消說,也一口吃下來了!

  呂文通已成重傷,呂武通已帶著殘部,急急逃去!那個番胡——洛克布
倫,只剩下三百騎,在大雨之前便逃走了!剩下三百多名傷患!成了石家的俘
虜!連“折柳樓’“順風餞”

  的人。若有二千人,死亡的不足千人!活人也被燒了個半死!

  光溜溜的一身大水泡!再由大雨一淋!糜爛受罪是必然的!已殺寒了他
們的心!

  石府武士飽餐一頓之後,雨勢稍停之時,沈瑤琴便即委任金葉帶著那名
“總帳戶”周翔,配合一千鐵騎與彭大偉等去接收駱家驊的事業了!

  呂武迪雖然是先他們一步回家!但,事情變化太快了!他影響不了別人!
人家還認?他是兵敗後畏罪潛逃呢!

  只有他兄弟兩人的親屬親信,急急收拾細軟寶物,狼狽匆忙著棄家而逃!
過他們的流浪生涯去了!

  因之,東霸天遺留下來的財貨、人員,比之北霸天多的多!損失不多!

  "聚花宮”的姑娘們經過玉葉及“一後四妃”的現勢例子.想跟外人逃走
的已不必多此一舉了.自願跟人以“石府女兒”身份離開的,只有二十幾人!

  她們都是苦戀數年的老相好!單只化在宮中的銀子也有三五十萬了!這
愛情是經得起考驗的!她們風風光光從良而去!而且有石府做娘家!

  餘下的人也不必接客了!她們與石府武士、單身武士們在從新談戀愛了!

  但一聽要遠去大漠,這又是一番難題!武功不佳的,性情柔弱的自然不願
意留此風險了,有活力的姑娘,自然願意隨新夫婿,結伴走天涯了!

  山下襲擊車壘大營的人,雖是一身傷.這在石府來說,不算什?大不了的
事,石家有金陵的“楓園’最好的藥給醫治.長安“懷仁堂‘’來了幾名外科
大夫!

  各歸各的!“楓園”的組合,不能暴光!雖然,石青玉是他們的少園主!

  醫藥費照算不誤!已結回去數百萬兩!

  每個俘虜想活命的,都欠下石少主幾百兩、幾千兩的恩義!是你們自願?
人驅使、騎馬拉力在野地裏向人家襲擊的!能不被斬頭,已是祖上積德!

  石家召開了首腦會議!出席的有五六十八,花蕊夫人也被邀請有表態的權
益!

  彭大作手下已準備幾個通詳番語的舌人.而“聚花宮”也有幾名!

  沈瑤琴在主持,她首先致辭道;’本府基於人道立場,該對這些胡人給予
醫治,非在戰中死亡,有其天賦人權,各位對他們之生死看法如何!他們是非
我族類,起此盜心!應受死刑!”

  十五兄道:"他們?人部勒,身不由已、屬下認?應從輕發落!通過舌人
清點!通告他們的首領以金錢來贖人.他們自身有錢也可自贖!

  大多數人點頭贊成十五兄的建議。認?既不宜留下一來,也不能憑白放
回!J沈瑤琴向花蕊夫人笑道:“花大姐是長安通了、對胡人有些瞭解,可否
對小妹有所措教”

  花蕊夫人站起來誠懇的道:“獲少主及夫人不斬.持以上實,只應知無不
言,言無不盡,以報萬一!胡人若是他們本門家主,無錢來喚他們,咱們將他
們醫好了之後也可賣給其他的人!憑白殺掉,?免!?免!

  她不敢講下去,一時又想不出適當的措詞!玉葉接道:“夫人,可是太可
惜了!’“對對!太可惜了!”

  她的本意是'太殘忍了”!一想不妥當,這不是她的身份應該出口的,若
是宮主身份,當然可以,現在是寄人籬下也!

  "好!這道是又多一條門路,咱們就這?辦理!車隊得住在長安過這個夏
天,待秋風起時,才能上路!”

  青玉拈起來向?人以肯定的語氣道:“大約有兩個月吧,下一站目的的地
點是蘭州,在長安應從新整頓一次,也等待大儲主及青峰大兄的車隊上來!

  組成一個千輛貨車的大車隊,鐵騎應行萬人之?!依據得來的情報。胡番
們是深怕咱們西去,與他們爭奪絹的獨佔生意!在路上結隊殘殺咱們一定會
的!’此時咱們應在這兩個月中,積極開準備工作,尤其是車輛。馬匹、個人
武功之提升、火藥之數量補充!

  薛金鳳立即道:“大姐所言甚是.小妹這次已用去了一車火約。才造成這
點成績!火藥的基數應該增加一倍或兩倍!

  他們爭相發表個人意見,所言都是車隊的缺失,沒有一人放閑屁,歌功頌
德的!

  論到討論花夫人的事時,

  大家一下子靜下來,她雖然有資格成?少主夫人;這是以地位、姿色而論!

  然而,眼前便有夫人金葉、四夫人玉葉、及“一後四妃”,都曾是她名義
上的女兒,她苦再插一腳進來。情何以堪!簡直亂套了!

  石青王見人人垂首以待、不敢表示意見、道。“這樣最好!本府在散會後
便修書一封給代府主沈老爹!夫人進展石府以第一客卿的身份及待遇供養不
誤!潔自自愛,助找石府,保萬載基業於不墮!”

  這總算當?給順利用決了!他也松了氣!

  花夫人風風光光的離開了“聚花宮”.除了少數侍女外,石府沿途自然有
“龍年舊部’六十四櫃中的、一路護送她回金陵去!

  而石家車隊便在“驪山行官”中,整軍進修,暗中觀查長安西郊胡人們的
生活!用以?未來進入大漠的參考!“西征鐵卷’是一再的修改.以求附合實
際情況!

  下一部——"博命邊關”!也便是已進入“河西走廊”!

  (本書完,請續看《博命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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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4-20, 09:53 PM   #246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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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日期: 2008-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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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金: 191 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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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 華清整軍 探馬戰崆峒
第02章 燕翅揚威 豪士結嬌娃
第03章 秘訪金尊 修心傳大法
第04章 長春奧義 醉瓜種藍田
第05章 新婚之曲 家君戰金雕
第06章 兩小無猜 情天已多變
第07章 長線放餌 回刀有雁陣
第08章 地網盤綆 寶洞血蝙蝠
第09章 神手雕玉 撞人新開戶
第10章 孤臣孽子 如是大將軍
第11章 枯井生波 羅漢喜投胎
第12章 活佛轉世 天王施血手
第13章 車甲渡河 戰雲烏鞘嶺
第14章 馬上弩弓 沙炮又建功
第15章 神雕傳旨 胡女怎多情
第16章 穿針引線 五郎具辯才
第17章 群雄低頭 河西盟歸附
第18章 翁仲危機 少主傳秘藝
第19章 老丐述異 哨馬詠豪詞
第20章 陽關大棧 紅袖布乾坤
第21章 敦煌迎賓 大人王相親
第22章 南湖提調 美裙釵揚威
第23章 大壯之具 戲昆山之泉
第24章 群邪劫財 四壘殲三雄
第25章 閨中秘藥 一壺配五杯
第26章 豆幹之危 喜坐肉蒲團
第27章 沙門法會 雷霆邪羅漢
第28章 大樂之賦 群婦盡羞顧
第29章 新婚同樂 石府大點兵
第30章 回首殘壘 車騎出玉門


第一章 華清整軍 探馬戰崆峒
 
  金陵石府的西征車隊在長安“華清宮”整訓。

  沈瑤琴派快馬秘密去“長白別府”調回第三搭于大兄——胡祥雲來長安
準備接管他們西去後在長安的“長安分府”的統治權。

  長安在西征鐵卷計劃中的地位突出了。

  是金陵與西去大漠的中途站,也是西征車隊的補給站,大後方。

  對長安西郊胡番們的偵查作業已次第完成。

  彭大偉主持的“石府飛鷹”西北局已飛去蘭州。帶走了他的部屬:四目、
六耳、七爪、八舌、十三牙等幹練探目。移交了“南北貨行”。

  整編了原是“聚花宮”“折柳棲”“九華山莊”的部屬,徹底打亂了原有
的組合體,他們得攜家眷去石府下江各組合中報到。

  行前由金葉夫人主持資格大審查,及學習“石府憲章”花押血書在案。

  由六十四櫃"龍氏舊部”及“淮河大澤”徵調來的忠貞接管了地方事業。

  迫使長安社會風氣?之一變,吸收新血?西進建立運絹小站早做準備。

  長安分府在沈瑤琴親自部署經營下,已氣象一新。

  "聚花宮”原有的姑娘們已去了江南,驪山藏寶庫,改建?火藥儲存庫。

  徵聘長安一些火藥作坊,密制了大批火藥,庫存備用。建立了石府的第二
座火器大制作坊,溫泉區有大量琉磺被開採出來,不慮匱乏也。

  能節省下由金陵湯山西運火藥補充上的一半路程。

  運絹鐵甲貨車也在大批製作打造,精益求精。各項軍用品,則采行自製自
用計劃。如車馬用皮革作坊、鐵器五金作坊等。

  石青玉弄回五個小夫人,本應被列?七夫人,可是有五人之多。

  在對號上,確是令沈瑤琴難以安排,幾經斟酌,原有的什?“後妃”的得
予撤消,更名?“華清夫人”,這是她們的總稱。

  在單獨指名是以“華清青夫人”“華清白夫人”……便知誰是誰了。

  五個小蚌珠見了諸家姐姐們,確是有我不如人之慨。

  四夫人玉葉本是“聚花八葉”的第二位,如今已是石府裙釵們的女總數
習。他們的人門工夫便由玉葉?蒙指導了。

  她們既然是石青玉夫人,乃石府大婦中的大婦了。

  沈瑤琴得賜予憑約,向她們公開石府的現在情況。雖非全部,但疆界、部
屬、生意、武功等,是必須先瞭解的。

  令五珠駭然,對她們有幸能插足於這個大江湖世家中,確有一步登天之幸。

  玉葉是她們的前期大姐,對她們這五個小妹妹格外親切,如師如母般的愛
護。

  沈瑤琴與明麗珠以共同名義,賜下了“寶花”及“青空石乳”,?她們築
基。

  當她們知道這些“寶物”之珍貴處,已感激涕零了。

  石家車隊在長安度暑。

  上下人等操練工作了一天,都有享受溫泉湯的機會。

  尤其由江南來的女裙釵們,不像江北人,一個月也難得洗次澡。現在可得
其所哉,每天大泡溫泉湯。

  巳泡得個個都是楊貴妃似的,香噴噴的,與武士哥哥們夜裏談情說愛去了。

  其中只苦了二府主李大壯。

  沈瑤琴?了安撫這位特大號的二伯,心中惻然不安!心忖:

  "無論如何也得給他將這事辦妥!然而,眼下還真難逢到適當人選。”

  ?了轉移他的沮喪情緒,夜裏她與石青玉商議,將“五行真氣”傳給他了。

  石青玉自然同意了!

  李大壯本身的武功並不多,除了家傳“旋風十八斧’之外,便是“雷霆
刀”。內功則是“九轉玄功”、及“天雷掌心訣”。

  如今,由石青玉親自秘密傳下“五行真氣”,自然令他心有所專。

  修習“五行真氣”自是比“九轉玄功”困難多了。

  因?,五行真氣講究的是,金術水火土五行之生克轉化之道。

  對敵之時得迅間靈活選擇適用。

  笨一點的人自然難以轉得過彎來,難以靈活運用。

  又因?他的身份特殊,能以給他喂招的人不多。

  在石家只有石青玉的大婦們才有資格,下一代的人,功力有而身份不配。

  如是,石青玉負責屬土的部份,沈瑤琴負責行水部份,歐陽紅負責行火的
部份,薛金鳳負責屬木的部份,金葉負責屬金的部份。

  李大壯已被整的頭昏腦脹!一心一意專注在武功上。

  他不能讓人瞧不起,認?他是個人笨蛋,得刻苦自勵。

  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終於通了靈訣,進人情況了。

  武功、心智上已更上層樓,得到剛柔互濟,窮通武功變化之理,因敵制宜
之術。視敵人武功屬性,通靈克制之道而克之。

  這些都在隔離?人的情況下修習的。眼不見?淨。

  他能看到的人,只是這幾個弟妹子,輪流來給他喂招。

  而石青玉要修自己的"九鼎玄功",屬土的部份由玉葉代理了。

  李大壯是有天賦的人,初時不是五女的對手。

  待他被逼通熟了,五女則不是他的敵手了。他天生神力。

  原是有力而不通"慧",如今已能運“慧”而馴力,自然慧與力互結,形
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效果。

  至此,他才心有所屬,有份成就感了。

  這石家二府主乃是當之無愧的!而五女的武功修?也同時連帶提高了。

  這天夜裏,門衛傳進宮中一份拜帖。

  沈瑤琴等,即在廳中閒話,可說是晚膳後大集會。大兄、客卿、護法、大
武士、大裙釵、大婦們都在場。

  算是合家大團圓。研究些工作事務,或吟詩誦曲,老一輩也談些江湖經驗
經歷,是項溝通。

  沈瑤琴端看帖子,嬌呼道:

  "快請!快清!麥大哥回來了!”

  欣喜若狂,似失去她一貫的鎮靜工夫。令在場的後進人員,不知所以。

  這麥大哥是誰,能使石家大主婦,如此見重?

  "咱們得隆重的去廳外相迎,才合禮數!”

  自然沒人敢異議,魚貫而出,廳外列陣。相迎貴賓也。

  只見負責迎客的人,帶來了十個老少男女不等一群花子頭。

  "丐幫”的人物!長安的丐幫分舵,沈瑤琴也曾秘密拜訪過兩次。

  看不出有何親密關係。今夜,卻大有特殊。

  帶頭那名老花子,一看:群雄濟濟,降階相迎,頗?振奮。

  有了大面子。對沈大妹子的禮遇,真不枉辛苦了這幾年。

  "麥大哥,可想死妹子了!喜見尊?,英風如昔。”

  聽沈瑤琴的口氣,這一身風塵的老花子,便似她的親哥哥了。

  麥鐵腳連連抱拳打拱,腳下加緊,甩下那九人,一個“縮地千里”,總有
五十丈,也沒見他怎的便來至,沈瑤琴身前了。

  "大妹子你好!老哥哥怎擔得起你親迎捨下??位兄弟妹妹們,老丐頭我
麥鐵腳這廂有禮了!有勞打擾了!”

  "那裏的話,本應府外接駕。請,廳裏坐去。另外這幾位……”

  "都是老哥哥的幫閒,要他們上來給大姊子磕頭。”

  "妹子怎的敢當?平禮便可,廳裏待茶。”

  他們雖被擱下了。但,年齡小的還是跪下叩頭了。

  "除兒,給麥老爺子準備“百花石乳酒”一爵,上筵一席。”

  這令石府?人震動了!

  這老丐腳下工夫超人一等,大主婦的禮數也是超人一等。

  他們迎人廳中落座,原是舊識的各大見等—一上前行禮問候。

  "大妹子!我石兄弟呢?"

  "正在坐關,不克親迎,明朝定能拜見老哥哥。多承問候了。”

  "石兄弟英名遠播,是一路順遂了。”

  "托你老的福氣,驚險重重,來至長安。”

  "這三四年來,老哥哥也不辱使命,有些收穫,便急急趕回報命。”

  "妹子正有所待,老哥哥辛苦了。"

  "咱們不忙在一時,慢慢研究。”

  ?人這才知道,老花子是負有使命,?石府效命。那是源遠流長。

  "魯幫主,由皮老哥陪他人川了。是由我爹那裏轉來的資訊。”

  "石家多關照了,沈老爺子安好?”

  他們敘些家常,?人是摸不清頭緒。但知石府與丐幫情份深厚。

  同時也知道此老是由那“玉門關”東來的。

  此老是石府頭號大間諜,?石府單槍匹馬打前站。搜集大漠情況,做?石
家車隊的先行鋪路。

  沈瑤琴親自?他介紹了家中,現有的男女老少。

  也坦誠的介紹給石家?英雄,江湖兒女一見如故。

  而沈瑤琴與麥鐵腳在密室中會談數日。

  沈瑤琴以智者心態廣納?議,對大漠已有相當程度的瞭解了。

  已不再那般陌生淺見,但憑勇氣與運氣了!

  然而,對“河西四郡”的江湖道、武林世家、幫會組合,則不敢以平常心
來待視。依麥老所得到的消息,那是股不可輕辱的武力組合體。

  有他頑強獨特的生存、生活條件。

  與關內的江湖世家的環境、武功都有獨到之處。令人不無惴惴難安。

  石青玉與李大壯出關後對麥鐵腳尊崇倍至,請其隨車西行,重入大漠,以
茲備詢參詳。

  老花子,老來杠上開花,成?石家紅人了。

  憑著他老與沈少夫人的交情,只得答應幫忙到底,同去大漠,志在萬里了。

  "西征鐵卷”吸收了新的情報,又再次修正,令它更形完美。

  七月初大府主翟謙的車隊,已平安無事的開人長安。

  二府主、少主等,以郊迎之禮迎接大府主的到達。

  兄弟們數月未見,今日把臂言歡,親愛之情溢於言表。

  翟謙未見過的新人太多了!他予人的印象深刻,寬宏大度,智慧如海。

  由石青玉對這大哥的尊敬,屬下們人人不敢輕忽!

  八月初,康青峰十六搭子大見的老人,也率車隊來到長安。

  三位府主以門迎之禮,歡迎他之到來。

  不過,康青峰得向三位府主行禮致謝。雖然他之所部與府主相同,主從之
義不可廢。他總是石青玉的屬下。

  他乃是石府屬下第一人,石家之上將也!威儀非凡,權傾石府,位極人臣。

  石府西征的人馬在?人熱望企待中終於全部彙齊。

  新的局面也已展開!

  三大兄也由"長白別府”奉諭趕到,他帶來了兩百名關東鐵騎。軍威頗
盛,是一隊勁旅,百戰雄師。三大兄也是石府不可多得的將才。

  沈瑤琴對他耳提面命一番,辦理移交了!“長安分府”由他來接手。

  她,則統籌西征軍務,將車隊減化?前後兩部份。

  度過了一次大團圓的仲秋佳節,驪山“華清宮”成了不夜城,狂歡達旦。

  八月十八日——

  石府車隊已開出長安,踏上了艱危的里程。

  兩組車隊相隔一日。石青玉與李大壯?第一批,翟謙與康青峰?第二批。

  車粼粼,馬蕭蕭。

  以勢力而論,當然是石青玉所部最?雄厚。閒雜人等最多。

  以基本勢力而論卻也差不多,以翟謙所部最弱。如今合併?兩隊,力量則
平均了。

  石府第三代武功高手,都在第二批車隊中。

  翟謙以陣法之學?主,有了四名大兄,十二家、十二傑,二十八宿?班底,
已足能支配自如了。在未進人大漠之前,前後間距縮短。相互照應,萬無一失。

  絕不可能被人一碰即垮的,都有這份自信心。

  車前斥侯群,派出了蚊隊阮士豪擔綱。率本部六十四人,外加河西九奇中
的七奇八寄?向導。 首途大散關——

  而石府的假想敵那批住在長安西城外的胡番們,早行的在八月初即?程
了。

  當然有大部份駱駝隊沒有上路,暗自觀察石家車隊的行止。

  阮土豪?前探之長,職責重大,何敢怠忽職守。馮其一身所學,聰明才識,
闖蕩江湖之經驗曆練。今日獨當一面,乃少夫人之賞識也。

  尚幸數日平安度過。待遇了天水縣、泰安縣,路上陡的多了些道士,夾雜
在行人商旅間,對他們一行已特別關注了。

  這些道士是崆峒派的,午間打尖時,他們這六十幾人分成兩班。

  ?的照管馬匹也。好在他們是吃麵食,煎餅夾著牛肉,在那裏吃皆可。

  雖然過了仲秋,中午還是很燜熱,洗把臉喝口茶,消遣一下,比之後面車
隊自由自在多了。而他也得?後到車隊選擇停車地角。

  車隊中的人飲食自理,大半是利用胡番們的舊營地。

  因之各地都有?他們設帳的空地,進城入鎮的人只有極少數人。

  飯鋪寬敞,容納下三五百人不成問題。他們占了四個桌面,不算多。

  他們眼飾考究,青年英挺,令坐客側目。喧嘩聲停止下來,氣氛?之一變,
真不知他們是老幾呢。

  坐定之後,堂館哈腰上來請示,用些什?酒食?

  ?人一聽,每桌十個人喝兩斤酒。有人已嘿嘿呵呵的恥笑了,每人只能喝
上一口酒,這可真是絕事!

  江湖漢子,那有不會喝酒的?一般情況,每人最少也得半斤酒落肚,是群
大姑娘也,可真是不上路也。

  阮士豪也不在意。少時酒來了之後,站起身,在每只酒壺中丟下一顆藥丸,
如桐子大。

  有人更加撇嘴巴了。

  那是怕酒中有"毒"?,先下瞭解藥??

  過些時煎餅夾肉已全部端上來了,酒中藥丸也已溶化,有人已起身斟酒了。

  酒斟出來,一陣異香撲鼻,弄得他們人人在吸氣。

  阮士豪在酒中加了"百花丸",已將劣酒變成佳釀。

  乖乖!他們像中了邪似的,饞涎欲滴了。

  尤其是左近幾桌上的人,更是首當其衝,坐不住椅子。其中有一座,便是
一群崆峒道士。有人已盯上阮土豪,放回懷中的那只大肚玉瓶了。

  酒斟出來,每人面前只得半杯。阮土豪拈拈手,大家舉杯一飲而盡。

  "店家!將酒壺杯子收回去,用酒涮一下,包你每壺能賣十兩銀子。”

  伏在櫃檯上的老掌櫃的,怔了下立即開口道:

  "敬謝客官提示!二狗子快去端回來,那是寶呀。”

  此老可稱得是老江湖了,會做生意。但憑這股香氣,賣十兩銀子不算多呢。

  隔壁桌上有名身穿大紅道袍的中年道長,站起來了,嘿嘿笑道:

  "年青人,你也太囂張放肆了,要客人喝你的餘瀝!”

  阮土豪站起來向他打量過去,見這道人,年若五十,鷹鼻馬臉,眉飛人鬢,
身材高挺,頗具威儀之慨,即抱拳道:

  "你道人身在紅塵外,不嫌多口?,本部乃是對店家閒話。他願意做就照
辦,不願意本部也沒強迫他。關你屁事!”

  道人聽了,雙眉皺矗,眉聳如刷,怒喝道:

  "大膽!狂妄!此地乃我崆峒所轄地面,豈能容你在此侮辱善良!”

  "噢!原來是崆峒門下,本部少見識,抱歉!何?侮辱,此酒乃百金難求
之寶。他收下余瀝乃是施惠於他了,不信??

  小二哥,將酒壺拿來,咱們立可兌現。香氣如故,益壽延年,你想喝一杯,
還沒這資格呢!”

  "小輩,你竟敢對本仙長咆哮,由那裏來的,報上三代曆履!目無尊長,
應予教誨當面!”

  "我也許是踩到狗尾巴了吧!江湖無輩,你算那顆蔥那頭蒜,竟以長者自
居了!豎起耳朵聽著本部乃金陵石府護車之長,今日主理前探事務,若有匪類
惹事生非,先斬後報!”

  "嘿嘿!原來是名護車的狗!一批趕腳的竟敢如此張牙舞爪!”

  "趕腳的,自食其力,總比一群捧著死人神主,大言不慚來欺弄愚民,騙
吃騙喝,寄生於世,來的心安理得?。”

  "你不但侮辱了本仙長,且辱及門戶組合,今日若讓你走出泰安城,我崆
峒門戶何以立世!”

  "你崆峒好像是勢大爺大,?所欲?了!你可考慮到閒事攪上身,所得到
的後果則是流血殘命,屍解下地獄!”

  "憑你也配如此威脅本仙長??”

  "你自認能比我高明多少??”

  "本仙長乃崆峒十二天尊之一的‘天昂仙長’乃掌門人的小師弟,出道江
湖三十年,從未遭此大辱。小輩,報上個萬兒聽聽,本仙不斬無名小輩!”

  "原來是與掌門同一級的大人物!領教,有如雷灌耳之懼,本部乃石府護
車“蛟隊之長”阮土豪是也!”

  "嘿嘿!只是個五十夫之長的小小班頭,斬之似汙我之劍。這樣吧,能接
下我仙長的“大羅手”便放你一條生路,否則跪地叩首,吞回你所說的亂
言!”

  "你想動手??本部正想活動活動筋骨。若你失手,本部宏寬海量,只要
你爬在地上,犬吠三聲。也就饒你狗咬耗子,多管閒事之罪。”

  食堂中,過客百多人,更有些是當地江湖混混,中午來打尖的!

  雙方誰有理無理多不理會,只盼望能打起來讓他們過回眼福。民風強悍,
有人鬧事,一旦引發,是沒有人出來做這魯仲連的,

  只希望快快打起來,誰死誰活,也不關他們的事。

  對崆峒派。自然寄予厚望,天昂道長,輩份非低,正是年富力強,如日中
天之時。聲名遠播,在江湖道上頗有份量的人物。

  如是——

  老掌櫃的已暗中開出“盤口”底價是:

  "賭天昂道長勝者,每注二兩。阮士豪勝者,每注五兩。死活不論。”

  堂官們滿廳遊走,在買他們的籌碼號牌。

  客人們在竊竊私議不休,各憑眼光來選擇。劃分成對立之局!

  店家是看好天昂道長了,注底贏回大。

  阮土豪雖有這勇氣來頂撞天昂道長。但,年齡相差一半,內力自然不及天
昂道長雄厚潛力無窮。贏面小了

  也有些客人不信邪。五兩比二兩多了一倍,萬一勝了呢?聽他舌槍唇劍,
不是提著人頭來耍的,闖江湖嘛。

  房子夠寬大了,中間的桌子立即被撤掉了。

  阮士豪還沒忘了,他有半數弟兄,還在外面挨餓呢。便吩咐堂佰,將食物
送去,六壺酒三十簍煎餅夾肉。

  屋內的弟兄已起身在他身後押陣了,表情冷然,無動於衷的樣子。

  只是行動敏捷,列陣有分、這證明他們是一批頗有紀律的組合體。處變不
驚.訓練有素也。

  而崆峒派方面,除了天昂道長之外,尚另有一名老者是“天昆”道長。餘
下十人便是晚輩了,與阮土豪年齡相差無幾,是他們“心”字輩的師任們。

  只聽天昆道長,在天昂身邊悄聲道:

  "據諄宇師見報來的急訊說,這“石家車隊”上下頗?難纏,怎料到一個
車前卒子,也這般聆牙利齒,不可一世。你得在意了!”

  "師兄放心!收拾下這個小卒,也可給許師兄出口怨氣,不出劍放血,咱
們已留下退路!只要石青玉來宮中道歉。

  爭回個場面,見好即收。弄不出大亂子來的,手下自有分寸。”

  "若存此心最好!"

  "將他們這六十幾人,一總繳了械!在崆峒山腳下,咱們塌不起這個台
的!”

  "這批江南蠻子,竟敢吃到大西北來了。豈有此理!”

  而阮士家身邊的兩人七奇“章?黃”也悄聲道:

  "阮大哥!這老雜毛是……”

  "我知道是崆峒派長老級的人物。你且放心,自行小心了。他們打意擄人,
用以侮辱我們石家車隊。”

  "是誠心來找麻煩的了?”

  "那可不!"

  他們不知情況,只得默然退下,對阮土豪迎接崆峒派高手,不無惴惴不安。

  這心意,是與一群客人中的某些人不謀而合。

  其中有兩席客人,是由長安西去的。他們是批回民,來辦了兩車日用貨品,
押運回蘭州。其中兩人是以青絲巾蒙面。

  女客也,回族年輕婦女,是不能將那付如花似玉的容?,?頭露面,?人
瞧見的。

  有相當程度的誘惑力與神秘感。

  當地人早已司空見慣,不以?意,對江雨來的“石府武士”來說可是透著
古怪。

  不過她們相距甚遠,不易引起注意。

  堂倌也向他們兜專專用碼牌,這交易是公平的。願者上勾,非贏即輸。

  "我們買二十隻五兩的。”

  這是賭阮土豪贏,本錢一百兩。中了,贏五百兩。

  這雖然是筆小錢不算多。萬一阮土豪真贏了,莊家老掌櫃的,可得賠出幾
千兩去。這是一百近兩百客人都想賭一賭眼力手氣的事。

  收拾桌面是有些麻煩。消息外泄,門外又擁進一批閒人來看“打擂臺”的。

  尤其是由崆峒派的長老級的人下場,大有看頭。也有賭頭。

  老掌櫃的眉開眼笑,也大有賺頭。

  雙方南北對峙,學起方步向中間靠攏,走的很慢。

  各自殺氣膺胸,進人搏鬥的最後階段。那是一觸即發,生死以抉了。一股
殺氣,撲身而出。

  他們雙方施展出來的攻擊準備,防衛罡氣,令?人感受到無比的震蕩。不
能打擾,靜心以待,這石破天驚的大搏殺!

  是生命與技藝、組合聲譽的總對壘!若要江湖稱霸,優勝劣敗,便在此一
擊。

  以江湖地位言,老道是以大欺少了。

  阮士家得先出手,以下犯上。同時老道也不必讓招。

  雙方的反應敏銳得不可思議,念動掌出,在同一瞬間,此動彼應,不差分
秒!

  阮士豪掌出"龍爪手”,即是“天龍掌”。

  五指屈張如支鋼錨似的抓出!勁氣嘶嘶有聲,寒風餘力逼人……

  天昂道是,口唇一撇,那股不以?然的嘲笑浮現出來,掌出崆峒絕學“大
羅手”,一股曠世無匹的勁風,對向拂出。

  掌力與指力在空中相遇,頓時“轟”然激起數聲震暴!

  "龍子初顯”碰上了“大刀澗斧”!

  一方是指如利錐,一方是掌如鐵板。真力相觸,功深者勝。

  阮土豪被迫後退一步。爪下招變“亢龍有海”,右手“龍戰於野”,雙手
互用,才退更進,這是說他潛力雄厚,只是未曾勁力盡出而已。

  這是已加強了勁力,開始反擊了。後退一步不算失招。

  天昂老道,如向斯應,“大有可?”“大名鼎鼎”雙掌齊下。

  一場平日罕見的大搏殺,由此展開序幕。距離在逐漸接近。

  由遙遙對掌而進入近身拼命的形勢了。

  雙方伸手可及。一旦失招,重則喪身,輕則重傷。

  指風破風尖銳刺耳,勁道遠及丈外,聽聲便知這指力的可怕程度。

  用來突襲,必定萬無一失!江湖少輩能具有這種功力的,足以躋身特級高
手之林而有餘了。然而,這年輕人卻是個馬前小卒。

  實在令人納悶,他所自報的身份之可靠性。

  大有扮豬吃老虎,狡詐其心了。王八蛋,老子這十兩銀子的賭注要泡湯。

  他們漸漸體會出阮土豪,越戰越勇,潛力無窮。

  人影不時的風狂接觸,老道成竹在胸,掌出“大張旗鼓”,“大張撻伐”
穩紮穩打,心毒招狠,節節進逼,江湖搏鬥經驗豐富。

  而阮土豪也不氣餒含忽,爪上奇招送出,“龍爭虎鬥”,“龍蟋虎踞”,
雙爪下共有十股爪風激射而出縱躍轉折,身手矯健。

  拼到一個結點,四掌硬碰硬,力拼兩掌——

  "拍拍"聲大震,人影互被震退,各不相讓,半斤八兩,各不輸手。

  阮土豪逐漸用上了“天雷掌心訣”。每次對掌,都能抵消對方掌力,存於
體內,補充上他消失的體能。

  而"九轉玄功”有能迅速恢復體能的特性,外表上看,他似乎有用之不竭
取之不盡的生命活力。他年輕氣壯也。

  而崆峒心法,也是以速成見長,能將本身潛力,一鼓腦兒摧發出來。

  ?達目的不擇手段,對生命有透澈性的運化作用。

  天昂老道這一次拼搏,有可能要浪費掉五年的生命!

  他之所以要找上阮士家,股子裏是看准了,他懷中那瓶"百花仙露九"!
對寶生貪,這藥應是練武的人最珍貴的良藥仙丹!

  如果他能收拾下這小輩,那?他在崆峒的地位,身家性命,則超越同儕了。

  因之他要搏此一局,怎知這小輩實在難纏。

  阮土豪卻沒領悟道是他“財貨露白”而引來的殺身之禍。

  戰搏之激烈已迫使人提心吊膽,有些人在?天昂老道?喊鼓掌加油了。

  這些人都是賭老道勝。

  另也有批人不甘示弱,也如向斯應,?阮士家打氣。

  如是形成兩派。各出手段,希望對戰局能稍有影響,造成扭轉戰局的因由。

  鼓勵、打擊、來挖空心事,來打打邊鼓。

  當然擁護天昂道長的人占多數。氣勢雄壯,已形成壓倒性的聲勢。

  那個掩面的回裝少女,覺得不公平。以平常而論,這是會迫使戰搏中的人,
無形中遭受到莫明其妙的壓力,構成心靈上的負擔。

  "叔叔!他們偏心,這不公平!”

  她身邊有位頗?雄健莊嚴的老者,滿腮生了把蒼黑泛采的大鬍子.

  "菁兒!別急,這小夥子,身手底子厚,穩的很。輸不了!”

  "可是,菁兒真替他擔心。”

  "是個難得一見的好青年,可惜了。”

  這話是說他的身份地位,只是個?人幫閒的小頭目。

  這小女聽了她叔叔的評語,勞心中甚是中聽,將露在外面的一雙秋水雙眸
斜睨了叔叔一眼,那是英雄所見略同也!

  她暗自對這一面不認的青年,一縷芳心,已被他那身材高挺雄壯如獅的體
格,渾身煥發著的青春氣息,和蓬勃的生氣所陶醉。

  暗中愛慕不已,稱得上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好男兒。坦率、倡狂、豪邁,這
武功技藝已至爐火純青的境界了。

  她已暗自桃腮泛潮,心醉神搖,以他的驚險?驚險,安危?安危了。

  叔叔帶著她千里走長安,也是想讓她見見世面。

  有合緣的人?她物色個如意郎君。

  在蘭州,他們是個有權有勢的大世家,野僻之地,英雄少見也。

  可惜,他們沒有趕上“石家車隊”與“聚花宮”的大搏戰。

  這幾個月來石府的人,難得在長安市上出現。人人都忙著提升自己,?西
征作準備。沒有人敢自行去逍遙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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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帖於 2008-04-21 06:46 AM 被 runonetime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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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燕翅揚威 豪士結嬌娃
 
  阮士豪並沒有跟蹤上去,只退下數步,仰頭上望,注視著他。心付:

  "讓過這逃犯吧。久日無怨,近日無仇,就此打住。免得少夫人知道了,
說咱替石家惹事生非。崆峒是個江湖上的老門戶。”

  然而,天昂道長一亮劍,又激起阮土豪的心火。喝道:

  "不上路,輸了便輸了。你想動劍,可恥可鄙!”

  他手握刀柄,嚴陣以待。當那手一握上刀柄,神態嚴肅。

  天昂道道並沒有馬上蹤下來,他在利用此一間隙調正呼吸,集聚內力,欲
乘險覓隙做搏命之一擊,挽回?面。

  在掌上他只是微居弱勢而已!並非落敗!自不能承認已輸招!只是乏力
了!

  當然勉強支援下去有八成輸的是他!

  崆峒派也是以劍?主,劍藝本是主修的武功。

  用掌那是掩長露短,心有不甘也。

  動兵刃了。這殺戮戰搏的層次升高了,見血死亡可能增大了。

  看熱鬧的人,更熱呼起來,群相鼓掌狂呼來促駕。

  情緒高昂,更有得看頭了,但見阮土豪尚沒有亮刀,有人?群呼:

  "亮傢夥呀!你怕了??快呀!"

  不啻火上加油。世上有鬥雞、鬥狗、鬥牛、鬥蟋蟀,現在是鬥人。

  便是那心慕阮士豪的回族少女,也不例外,想見識一番阮十豪兵刃上的工
夫。

  美目中射出兩道神光注視向阮士豪,看他有無這雄心豪膽。

  闖蕩江湖那有不開殺戒的英雄豪傑。

  阮土豪氣壓丹田轉首四顧。看看這群雞犬豬羊,世態百相。心忖:

  "他們拿我當猴耍了,豈有此理!”

  但,形勢比人強。這當口又怎能退縮呢?在掃視中自然碰上了那名“菁
兒”的秀目,與?不同。但,只能看到她身著異服怪裝。

  這人不是漢家女兒。卻有一道心靈交會的眼波問他輻射過來,令他心靈振
蕩了一下。是獲得了一份美人的青睞也,激起他一腔熱血沸漾。

  如是,毫不顧慮的,“嗆”的聲過處腰畔大砍刀已出匣。

  "請!本座刀上問候,捨命陪道士。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金陵石府的人
非生死戰搏不動兵刃。

  一旦動了兵刃,只有生死之分。道長你斟酌,臭話當面,有這多老鄉過客
?證。

  石家出來的人,不惹事,也不怕事!

  道長得立即聲明,是?個人聲譽而戰呢?還是?崆峒而戰?”

  對面那名天昆道長發話了,朗聲問道:

  "貧道天昆,對阮護車這話有所不明,望能解釋明白。”

  他認?殺死一個趕車走腿的小角色,在崆峒派來說,還用不著考慮有多大
的後果,沒那?嚴重。

  旨在胡纏給師弟多些調息內力的機會而已。他如何能相信師弟能被這小輩
一刀給斬了,砍了。根本沒考慮到這一層上。

  "本部受命統率一支小隊人馬?我家前警!搜查奸究,凡有不利我車隊西
行的加以捕殺,死生不計。

  崆峒派若是立意阻撓,本部也無意委曲求全。那?便是門戶之爭。

  若是事屬私人鬥毆,本部則不奉陪。若要奉陪,你道長得當?聲明,此事
於組合無關。

  本座生死與車隊無關,怕只怕那名道長屍解之後,崆峒掌門對石家車隊糾
纏不清,阻我行程。”

  "嘿!你可是狂過頭了,大言不慚。”

  "非也!本部手上所用之刀乃是"雷霆之刀"、刀藝能發不能收,出招之
後已無迴旋之餘地。若那名道長,平時多行不義,必然應刃而亡。此時不易解
釋,之後若有誅連禍結,你等得自行負責。”

  "哼!有這?嚴重??”

  "是的!本座?“天”執法。事後我家少主,也無由責罰。但貴門是否能
看得開,不來糾纏不清呢?本座甚是懷疑。”

  天昆?頭向梁上的天昂道長,望了眼徵求他的意見。

  這話的內容已擺明瞭,天昂若是死了,則是多行不義而自斃。他該死而已。

  有些轉彎罵人不帶髒字的意味,令天昂天昆不能接受這理論依據。

  "再者,本部八歲出江湖,一生光明磊落,執法無私。身?萬惡之徒者,
難逃一刀道長若無傷天害理之事,則不應起此殺心。”

  "天昂也是?天執法之人,豈容你信口雌黃。看劍!”

  一流劍虹飛射而下,身劍合一已具無堅不摧的氣勢,銳不可擋。

  "錚錚……”

  聲暴像如連珠,單劍與雙臂已瘋狂地糾纏在一起,兇猛地衝擊。劍虹如千
百道電芒,狂野地吞吐變幻。劍氣四射,風雷驟發,火星向四面八方激射飛流。

  石火打在內圈人?臉上已血流如錐刺針紮,打在身上更能生煙。

  這聲勢已令群?譁然驚呼,後退不?,驚悸魂飛。

  已有千百響聲流渡而過,最後似“錚”的一聲,兩人同時向後飄退,喘息
有聞。

  ?人這才看清,阮士豪並沒有出刀,只以腕臂上的兩隻燕翅對敵。

  而更奇怪的是,老道爺手中的三尺餘長劍現在只剩下不足一尺餘了。

  劍上已生煙起霧。最後那一碰,劍葉已變成彎彎的一支廢鐵了。

  劍已被內力摧化熔燒得退火了。

  鋼脆易折,只能斷而不能彎,只有熟鐵才能彎曲。這是誰都明白的事理。

  群?目瞪如鈴,張口吐舌。一對小臂上的燕翅能將道爺的長劍吃掉了一
半!

  這是什?工夫?這又是什?燕翅?蒼天!

  "那是削鐵如泥的寶刃呀!怎的會用來打造了一對腕套呢?怪哉!”

  這一陣子的快速強攻,弄得天昂老道,氣喘如牛,胸肌起伏不停,冷汗覆
額。他太虛脫了,一身工力,已去了七八,心顫肢抖。

  而反觀阮士家鎮定如山嶽般,臉上紅似鮮血,那是功力貫頂之象。

  雙臂架肩並沒放落,一雙臂套上的燕翅,光潔如故,灰灰黑黑的,擋下了
千刺萬削連個缺口也無。

  群?之中老江湖,心中陡然明的了一件天大的事實,這一副鐵腕乃是“寶
物”也。

  目中流光,向這三十幾人雙臂上掃視不休,心妒眼饞不已。

  可也拿不定主意,暗自斟酌個不停。

  因?這群年輕人,每雙手臂上皆有一兵也。若是千金萬金難求的緬鋼,怎
的會拿來製作一對腕套呢?不用來打造刀劍。

  這不是良村笨用了??怪事!

  天昆道長這時才意識到,事情是越弄越糟,他怎能不知自已朝夕相處,同
門學藝的師弟有多大份量。

  人家尚未出刀呢,自家已被弄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了。

  只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得趕緊打退堂鼓……

  "多謝際護車手下留情,今日我崆峒派認裁,青山綠水,相見有期。”

  他身後上來兩個年輕的道人,架起天昂的兩臂,被帶出飯店外去了。

  ?人又是一驚!老道已脫力得自己挪不動腿了。

  老掌櫃的臉色一青,估計下來,兩下相抵要掙賠掉兩千餘兩!黴星高照也。

  ?人一陣喧嘩,人人都以看妖魔似的眼光來看著這二批青年。

  阮士豪在這當口,已將吸收人體內的真力融化吸收掉了,臉色恢復正常。

  擺擺手,河西八奇向店家算了帳。他們要離開了,已延誤了一個時辰也。

  午後得緊趕一程,才能到達泰安縣城。

  阮土豪心情落漠,有些懊惱不值,打了場莫明其妙的仗,不是他所願意接
受的。這事,雖然沒有大亂子,卻也得一路小心崆峒派的反擊。

  陡然有個聲音傳人他耳膜中來,那是傳音如密的工夫。

  "阮少俠!老朽有話相詢,請店外稍候。”

  店中人亂如蟻,嗡嗡似個鴨塘。他不知是何人有此功力相邀於他。

  足下未停,出得店門,六十余屬下已列隊牽馬相候。各自站位,手拊刀柄,
戒備森嚴。

  那是阮隊長搏鬥了一場,已與崆峒派結下了梁子了。

  而他們的主要任務便是搜巡敵人,敵人頭上沒寫字。誰若是看著他們這些
人好欺,那便附合了敵人的條件。

  崆峒派雖是江湖方外人的大派。但,依據石府的慣例,他們還嚇不倒誰去。

  少林派、武當派那兩關都過去了,怎會怕他們找麻煩,那是越早發現越好。

  阮士豪身後跟來了一群奇裝異服的回民。

  石家武士們在長安街頭也會碰到這種裝飾特異之人,各走各的,從無接觸。

  阮土豪行至馬前,轉身相待。

  生了一臉大鬍子的老者率先而行,龍行虎步,目中射出親切的光輝。

  他身後有兩名掩面少女,再後是二十幾人,老少不等的人。

  阮土豪搶先抱拳開口了,躬身一禮道:

  "尊駕關愛,阮士豪這廂有禮!”

  "好說!老朽多事打擾行程了。”

  "長者有何教誨?區區拜領。”

  "不敢,老朽皇甫長秋。世居蘭州,這是舍侄女皇甫菁!”

  他老轉軀虛引,皇甫菁上前數步,抱拳嬌聲道:

  "菁幾拜見阮大哥!”

  "不敢!皇甫姑娘?舉了。”

  心贊一聲:豪爽大方的人兒,江湖兒女。這是攀交來了,那眼光瞧得人心
亂如麻,?什?呢?

  "呵呵!聽阮小哥的口氣,似要西行蘭州。”

  "是的!車隊家主人在後,我等只是前哨,負責探路警戒。”

  "你小哥能在此地一戰驅逐了名崆峒山的惡道士,身手之佳,老朽等,歎
觀止矣。藝出少年,前途不限。”

  "長者?愛褒贊克不敢當,天已過午多久了。”

  這是說他謝領馬屁,若無別事,就此別過了。不能抱在這裏自我陶醉也。

  "阮大哥!家敘之意願附冀尾,一同結伴上路,互相也有個照應。”

  "這個!與崆峒結下梁子,已成?所周之的,深恐連累姑娘等。”

  "家叔有事相詢,何妨邊走邊談,不礙行程。”

  阮士豪一想,不便拒人與千里之外,對姑娘更有份見獵心喜之況,暗自在
心湖中蕩漾不已,如是他也賭上了,探其究竟誰也不宜。

  "如是區區則高攀皇甫長老與姑娘了!”

  皇甫長秋臉有喜色,姑娘也秀目飛情,款款如吻,令他又是一蕩。

  他轉首後顧,立即逃開這把情鎖。打出手式,立有十六騎,已縱馬夾腹伏
鞍前行開路,蹄聲如雷般的西去了。

  阮士豪上馬後,河西九奇二丐在他左右,其中一人道:

  "阮大哥,注意些!江湖門道太多,兄弟認?事非尋常。”

  "大哥理會得,兄弟在我身後則可。”

  少時皇甫叔侄已帶馬上來,餘人及兩部貨車,位在石家鐵騎之後跟進。

  一行出得村鎮,來至原野,秋老虎似的大太陽,正曬到頭上來。

  他們逐漸加快馬力,趕了一程。

  皇甫老少兩騎左右夾住了阮土豪,連轡而行。

  他們已輕易的打進石家鐵騎的核心來了。

  阮士家也不?意。面不改色,無心懷疑,豪爽如故,一見成交了。

  大家縱馬一口氣跑了很長一段路,始略?放慢腳程,皇甫長秋才能開口問
他些“石家車隊”的一般情況。

  阮土豪自不會隱瞞,既然走在一塊,到了晚間他便不問也能看到。他準備
介紹給沈少夫人,要她直接處理他們。

  是朋友是敵人由少夫人決定,總不易現在拒人於千里之外。

  要知不論是朋友或者敵人,都有其等級性的,不能一概而論!他們究竟是
敵是友。現在還甚難斷定!

  而崆峒派的天昂天昆兩名長老對能失敗于石家的一名護車之長的手中,十
分震動不解,人家連月也沒有拉出來,自己便弄得疲憊不堪。

  他們走得狼狽,門戶名譽掃地,這是對民?失去了特權,是一項極嚴重的
大危機。

  脫離開現場後,回到附近一座道觀中,立即飛鴿傳書,請求掌門人支援及
對石家車隊的態度裁示。

  住在華陽宮中的大昊真人,當“一品居士”數月前向他函述過即有所準
備,今日再次證實。

  他便率同天升、大曇、天景三名師弟急行起程下山瞭解情況。

  有必要與金陵石府進行一次直接談判,以謀他們這這附近的權益及江湖地
位。

  這是關係到他們的直接生存與門戶之消長大事,實非等閒也。

  在石家車隊晚間來到泰安,建立營盤後,他們也幾乎同時到達。

  四人皆是派中一流高手之故。隻身簡從而來,故行動快捷。

  天昊會見了大昂師弟,詢問了他這次搏鬥的經過。

  當問及石府情況,他們是一概不知!天昊氣憤的道:

  "天昂、天昆師弟,你等如此不會辦事,身?長老。放棄尊嚴,與個護車
奮爭。勝了不武,敗了取辱。對石府究竟一問三不知。可是真會辦事!”

  兩人本是一頭委屈,如今聽了掌門斥責,慚愧低頭,無言以對。

  本是求掌門人替他們找回場面,如今只來了四個人。

  看來這心意是白費了。無功而有過,這恥辱是洗不清了。

  天昊真人立即去東門外觀察石家車壘情況,再事定奪。

  阮士豪在車隊開入住地建立車壘之後,始行帶著皇甫長秋及皇甫菁拜會了
沈瑤琴少夫人。

  今天是明麗珠夫人主理中饋,車隊大小事務由她主理,外事由六大武士中
的王東風總提調,阮土豪得分層轉報上去,不能冒然進見少夫人。

  便是有緊急軍情也不成,王東風有權調動護車保護車壘安全,處理突發事
宜。阮士豪帶客人進轅,非是緊要事故,他們得等待。

  中軍主帳設立後警衛儀仗設立後,始能進見。

  "皇甫長秋等在轅門外相待甚久,始由阮士家帶他進轅人帳。

  他們看到了石家五六千人馬的宿營情況。但車輛列成陣式,已阻擋了他的
視線,只能窺其一角,不足以明全壘。

  男女之間,甚有次序,絕無紊亂喧嘩,雖然他們是在忙碌中。

  令人意識到這是一個打不亂的江湖大組合,潛力之強不易估計。而阮士豪
的地位身份絕不是?裝的,名實相符,六千人中的六十人之長。

  這不是像他這種身手同等級的人有百人之多??比他階級高的,又有多少
人?

  六十人中尚有個副隊長,論個人武功絕不次於他多少去。

  而且石家分?前後兩隊,另有六千人在後面。以他那個世家來比較一番,
令人手心淌冷汗。

  若家中有三十二十個像阮士豪這樣武功身手的人,那?在蘭州則可?所欲
?,坐地稱尊,令行百里了!有何事辦不成呢?

  他看到了王東風的親切和藹的形象及武功氣勢,卻是比阮士豪高出許多。

  待拜見明麗珠時,皇甫菁內心震動了,那?容之美,肌膚泛采,原是頗?
自許的她也妒由心生。

  待沈瑤琴人帳見客時,已是晚宴時刻。留客小酌,挑燈夜話,是免不了的。

  據說少主與二府主,都在坐關,不見外客,令皇甫長秋遺憾了。

  石青玉早已離開車隊,李大壯確是在坐關。

  人帳中沒有架設“九天仙境十二宮”,顯不出豪華來,但只文案坐椅屏風
也已令皇甫長秋心羨目眩了。

  晚宴時除了大婦們列席之外,僅有十五、十四、十二大兄夫婦相陪,阮士
豪破例敬陪未座。他們喝到了“百花香露酒”。

  有些陰盛陽衰之慨,皇甫菁終於將面紗取下來了。

  ?夫人免不了要讚美她一番!她嬌羞著接受而道謝不?,得空向阮土豪飛
眼。

  席上佳肴居然開上來的是一席“清真筵”,沒有豬肉的。

  他們那些下屬由遊超群、七奇、八奇相陪,且不例外。

  皇甫老兒心情歡欣,大有賓至如歸之思。消失了許多宗教上的距離感。

  沈瑤琴只知道西去時可能會碰上回民,只知道他們不吃豬肉,以牛羊?
食。實行多妻制,一般家庭家主有四五個夫人不算多。

  至於教派是一概不知,由書上所得的記錄乃是大唐天寶安祿山之亂,回訖
請准人援,協平內亂。亂平之後降旨回訖精兵三千人在關內保護傳教,並挑選
美女三千令其婚配。由此回教盛行於西北,繁衍不替。

  迄今已五百年,各地皆有門宦與漢民雜居而獨立自成系統。

  一個門宦即是一個武力政教中心,類比漢人一個族系或江湖世家。

  沈瑤琴剛好虛心向皇甫長秋請教了,絕無傲慢之態。

  皇甫長秋震于石家軍威之盛,樂於互相溝通結?支援也,相談甚歡。

  但,進人長安的一些胡番,也是回教徒。他們是天方、波斯、花拉子模人
也。

  由教党關係而形成其同路人,深人石家內部,也有此可能,在沈瑤琴內心
中也不無警惕之心。他們皇甫家不是真正漢民。

  便即是漢人也有漢奸走狗。總之,人心隔肚皮,絕不能糊塗得認?他是你
兒子。便真是兒女,也有賢與不肖之分。

  他們正談得起勁,互有補益之時,帳外傳來崆峒掌門求見的請示。

  沈瑤琴即行辭別,命其在別帳會見。

  這是二府主李大壯的主帳,調集?護法們人帳列班,另成一局。

  火把百支,儀仗百人,沈瑤琴在帳外接待,禮數不缺,殺氣肅穆兼而有之。

  天昊真人年已七旬,頗兵仙風道骨之儀錶,陪他來的是四名師弟,包括天
昆在內。

  天昂道人沒有來,泰安城中有崆峒道觀多座,弟子們都集中待命。

  他帶了一千多人在車壘外?掌門人聲援。掌門玉符已通傳,臨近十幾個縣
內各地道觀,總人數也夠集合起四五萬人,一天之內立有萬人之?應召。

  兩天之內即能彙集而來,假如石家車隊……

  那?一場萬人之?的大搏殺是避免不了的了,石家車隊是離不開泰安了。

  迎入帳中獻茶已畢,沈瑤琴道:

  "外子坐關不克親迎掌門人快駕仙趾光臨,由小婦人暫代。再者車行在
途,生計維艱,日行百里,來至貴寶地,不曾先謁貴掌門。”

  "不敢,崆峒山門離此也有百里!官道通東西,崆峒焉敢勞動江湖商旅之
理。

  本席此來多有打擾,適逢其會而已。

  ?師弟天昂中午在鎮前與貴屬下切磋技藝事,特致歉意。”

  "我門下兄弟狂枉不敬了。掌門人可另有見教??”

  "英雄出少年,對石家武學我崆峒是敬仰之至。天昂師弟不察,?一名護
陣之長暗中截去三十年修?。

  本席對此事請少夫人能給予明確交待。”

  沈搖琴聽得心頭狂震,此事石府出戰之士,行之有年,江湖無人知者,而
今被人家以此?口責,找上門來了。

  這是因?阮士家在施展過“天雷掌心決吸功大法”之後,不曾立即砍了他
的緣故。露了底了,運用得不當。

  這種極機密的事,有些家派是有所通曉的,換句話說他們也會,不過各有
各自的巧妙法門。身?掌門當然卓識非凡了。

  若要保密最好是將這五人,一總處決帳中。但這也是行不通的。

  沈瑤琴乃機變萬端之士,焉能要他堵住了嘴巴。遂道:

  "請問掌門,天昂道長,可是貴派長老??”

  "乃是本席最末一位小師弟,位列長老之尊!”

  "對石府一名前哨巡探?閒話一句而動劍,心存殺心,是否有以大欺小之
嫌呢?”

  "這!可能有些魯莽了,但貴門下以截取功力對待,此?江湖之大忌!”

  "事尚未證實,眼前掌門左右有四名長老在!本座深知貴門戶亦通曉吸功
大法,或不當場試驗。”

  若是長老無殺戮本府門下之心,我家兄弟絕無可能截出他的功力!”

  "此事可一不可再,小師弟確實是功力喪失許多。”

  "戰搏乃生命交關之事,若是我兄弟被斬,你掌門人有何交待,或者你師
弟被殺你又何以得知?

  我石家那名弟兄一念之仁已放了他一馬了,掌門人認?當時情況是否如此
呢!無故在途中擾我軍次,動了兵刃,即是該當以死謝罪!

  掌門人怎可從中斷章取義呢!咱們兩家本是相隔萬里,從無糾結恩怨是
不。本座知道的是我家兄弟露白了“百花香露丸”,有人起盜心。”

  天昊真人也是心頭暗震,他來得匆忙並未細問發生衝突的根由。這時目光
掃向天昆真人,要他肯定是否有此事。

  天昆真人是個剛正不阿的糊塗蛋,怎會想到小師弟存此歹心?

  今經沈瑤琴擺明瞭,卻也有此嫌疑,假如那小於被殺了之時。

  他雖然任仲不知所措,但天吳掌門人卻心中了然。這是測度之事,不必口
述,大家心照不宣。便道:

  "本席想見見那位護車的小兄弟,可以嗎?”

  "焉有不可之理!"沈瑤琴點首,向門衛道:

  "傳阮士豪隊長進帳,拜見貴賓!”

  少時,阮士豪進入,對少夫人躬身抱拳而不拜,對天昊也是由禮。

  "阮士豪進見少?人,及拜見崆峒派掌門人大駕光臨。”

  天昊只點首注目問其凝視,他怎的看也看不出這人是奸惡之徒。只領略到
他的英挺不群,身手矯健,自在意中。

  "阮小俠人品優秀,武藝高深,敝師弟自不量力,已喪失三十年出動功力,
乃拜阮小俠之賜了。石府乃江湖上名門正派行此損人利己之事?江湖所不
容。”

  "掌門人如此指責小可,可否就事論事,容得小可有答辯之權利?”

  "你且尚有狡辯之辭,本掌門到要聽聽!”

  "敬謝掌門人明智的決擇,小可最先與那名道人領教之時,從無以掌指直
接接觸及人身,拿門是否認?,虛空之中,小可即能將對方功力吸走呢?”

  "無這可能,你還不配!”

  "不但我不配,掌門人也不配,便連我家少主少夫人也.無此能?,若能
那便成了妖魔了。”

  "後來呢?”

  "那道人久戰不能取勝,氣息已虛弱,飛身梁上借機調息,下面由這名道
人與小可言語糾纏。(指天已過長)待其功力恢復陡然抽劍下擊!令小可在毫
無準備情況下,失去揚刀應敵的機會。”

  天昊有些不信有這等情事發生,轉首自問天昆。

  天昆已慚愧垂首,那是承認這小子所言不虛,確實沒有抽刀對抗也。證人
有三四百人,他不敢在掌門人面前虛情假報。

  "小可這不得已,不能束手被殺吧,只得以臂腕上的燕翅,勉強自衛。”

  話罷,舉起雙臂,表示就是這兩隻東西。

  四個老道如聽神話般的心中狂震!兩隻臂套將小師弟的功力吸去了三十
年。

  "少可是被迫害者,被攻擊者。他功力失去,乃是他竭澤而漁,自行流行
了,與小可無關。”

  我總不能將命送給他刺上一千劍一萬劍吧。

  他若將功力全部浪廢掉了,小可不曾攻擊一招半式,是否應予他陪命呢?
此事掌門人的指責,小可心與口俱是不服。他若不攻擊我,狠心下此毒手,如
何能失去功力。

  是的,小可用上了卸力工夫,自保還來不及,如何吸人出功力?掌門人若
會,小可願拜歸門下學上一學。再者,打人的人累死了,被打的人是否要賠命
呢?”

  這番話已說得天昊真人啞口無言,總覺得其中不對,卻又無詞以對。

  "小俠身上具此功力,我崆峒子弟甚感無?。可否再次當面試試,以解我
疑。”

  最後之言,眼光投向沈瑤琴是徵求她的話頭!

  沈瑤琴樂得大方。微微一笑,點下臻首道:

  "歡迎之至,但掌門乃一派之尊,可是要親自下場指教我這不成材的下屬
??”

  "好說,那當然不會。餘下四名長老,由得阮少俠指定吧!”

  這條件已是差可人意了!

  "士豪,你認?那位道長對你有緣,由你指定吧。你自已說的是由燕翅來
封架崆峒劍法自衛的,將佩刀解下來,免得你被人殺了,食言自肥。”

  看起來是不許他背信失諾,實際上卻是身上去了一件阻礙行動的廢物。

  阮土豪自然乖乖應命解下佩刀,曲膝雙手呈上,由健兒接去了,擺在少夫
人案前。

  "屬下罪該萬死,當日有違府規,不曾一刀斬了那廝,?石府少夫人帶來
無聊麻煩!”

  "知過能改,不失忠良。准你自行解決,生死由人了。多加小心!”

  阮土豪叩首再拜而起!後退轉身面對崆峒四位長老道:

  "小可也不知那位對我有興趣!請出場吧,小可是捨命陪君子。請!”

  豪氣陡生,壯烈不畏。一身是膽,雄心十足,令四個長老怒火橫生。

  天昊身後一名老道怒氣直沖,道冠、鬚眉皆動,聳肩站起來厲聲喝道:

  "老道是天升,願領教石家絕藝,試試你怎生能將功力給吸了去!”

  "不是小可吸了去,是你自己打掉了,那可怨不得我!"

  "不管如何天昂丟掉了是事實!”

  "主隨客便,你若認?小可可欺,意存殺心,一樣會丟掉!”

  "道爺不信邪!”

  "用你的劍吧,用掌你會速死在此!”

  "道爺不吃這激將之計!”

  青光打門,罡風四射,寒氣盈帳,燭人搖搖,?之一暗,劍已刺出。

  "空言無補”一招崆峒鎮山神劍,虛中有實,變化叵測的演化出來。一招
二十四式,刺向阮士家的胸腹中盤。長驅直人,恨不得一劍穿心。

  這閃電石火般的劍影令人目眩,不知其所何來,一劍之中,撒出了二十四
個不同方位。

  快!雙方都快。意動劍至,神意相合,下手不留情!真力推劍,已施出十
成內力,相輔相成,便似鐵板當前也能刺透。

  手臂與劍尖相差只剩下三四寸間距,陡的臂上的燕翅碰上了劍尖。

  "噗噗……噗!"連響二十四響。如刺在朽木上,發出的非是金器相撞之
聲!

  燕翅翹動一招“右軍法帖”,曲右臂封擊上去,真的驚險萬狀,只差那?
一點點即刺進阮土豪的胸膛。

  令觀戰之人駭然不知是刺進去呢,還是已逃過這一劫。

  即待天升手中長劍收式變招“異曲同工”,才能確定他沒有攻進去。

  劍光只是在瞬間移動了位置,接下來的劍幕擴大了一倍。寒風四撲外泄,
似驚濤裂岸,劍上內力又加了一成,光華飛騰,速度也加快了一成。

  兇猛之極,連綿不斷,一百二十式在阮士豪身前飛旋輪轉不休。

  若容其這一劍得手,准能被切成肉片。

  鐵腕燕翅已雙臂齊出,那劍已聽不出有多少聲響,夾雜在風哨聲中傳出。

  "左右?難”,似雙燕齊飛,阮士家已來不及移動腳步,只呆站在那裏挨
斬受剜。令天吳掌門人,看了直皺白眉,噓氣浩歎!這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結
果。

  如此這般相逼,殺了這個年輕人,不是他親來車壘的目的也。

  所謂箭已離弦而去,要阻止如何來得及呢?瞬息之間,這一劍已施完。

  那知令他更駭然的事故,已經發生了。

  天升道長已累得氣喘如抽風箱,持劍之手在打顫,腳下踉蹌後退。目瞪如
鈴,中了邪似的,臉上汗如滴水。

  天曇道長立即躍出,奪去他手中的長劍歸鞘,扶持著他急叫:

  "師兄!你怎?了?”

  "內力消失了,我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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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秘訪金尊 修心傳大法
 
  阮土豪聳一下雙肩,兩手一攤道:

  "你掌門人親眼目睹,小可已被攻殺得九死一生,連退一步的工夫都沒
有,你若說我吸取他的功力了,小可不服。”

  天昊心中難過極了,也看不出所以然來,還在?他可借呢。怎知……

  身份悠關,不便亂髮議論。但知師弟功力已失去一部份,是自行搶攻用出
去的。

  天升老道被架回來了,他立即出手檢查,並悄聲探尋感覺,這種事情百年
不遇,誰有這種經驗呢?

  是個神秘的大陷阱,雙方都以生命作賭注,可悲的是失敗的一方是崆峒。

  兩招狠攻,功力喪失了二十年。是肉包子打狗,自己輸出去了。

  那副"鐵腕燕翅”作的怪。

  同時也看到石家列班站位的一群老護法臉上晴陰不定,連他們自己的人也
不清楚不明白,可見不是人人都懂都會的絕藝,只是少數人。

  再偷眼觀察阮士豪,他在運功調息,像有莫大的冤屈。臉色正常,一無破
綻。

  是的,阮士豪在調息。

  他的雙腿已腫脹的似象腿般的,一群石府會“天雷掌心訣”的人,能將吸
收回來的內力運集於上體、手臂、胸肌、頭面,人如醉酒般的表徵出來。

  而他卻能運達下肢,便連下身也脹大了一倍,大腿外有褲子遮掩著。

  因之誰也看不出來究竟,便連沈瑤琴也沒料到。

  但以她的聰明,這時已知道了。心忖:

  "師傅引進門,修行在各人!士豪這小子,可真是青出於藍了。”

  阮士豪立即將體內的真氣,導引至丹田內儲存起來。就似牛有三胃,可以
反芻,慢慢消化。當時吸進來時是沒工夫細嚼緩咽的。

  當他調息完畢,雙腿便能行動自如了。

  "掌教若無異議,小可便即退下。”

  天昊是啞巴吃黃蓮,苦在心裏,拿他沒辦法。總不能自己下場。

  他更不敢,再事糾纏不清。所謂你得講出個道理來。

  捉賊捉贓。而內力真氣乃是摸不著,看不到的“鬼”,用時它才附身而出。

  要測量他的“能量”便似捏著皮球,其中的壓力多少,能概略的估計出來。

  那氣固然可以由這個皮球中,轉輸另一個皮球中,是謂“盜取”!

  這小子明明在挨打,怎能指責他不盡力保護自己生命呢?白白的挨斬送
命。

  在外表上崆峒已占盡了便宜,瘋狂的進擊。

  沒有斬了人家只怨自己技不如人。現在反口咬定人家害了你,這說詞不通。

  果真如此,自己便成了江湖無賴。

  沈瑤琴待阮士豪,回來跪地複命後則道:

  "捨命以陪,解開他人誣陷之疑,?石府立功,江湖闢謠,重授“雷刀”
以揚我武。賜下玉酒一爵,以茲獎掖!望你一本忠貞,?天公執法,掃蕩江湖
肖小歇類。”

  健兒、除兒立即,將只大玉爵拿出來,由王瓶中注滿那個有葡萄大的小杯。
香氣四溢,?人不自覺的反舌動唇,滿目饞食之色,表露無遺。

  阮土豪雙膝落地叩頭於搗,捧爵一吸而盡,喜形於色。

  "屬下舍生瀝血,效忠石府?少主、少夫人壽!”

  案上那柄不起眼的鐵鞘大砍刀,又歸還他手中了,系在腰畔,躬身再退。

  弄得天昊臉上十分難堪。那股香氣他陪自吸了幾口,品味之下,立覺體中
神清氣凝,知是天地之寶。

  石家驅使江湖萬人爭命效忠,雖死不辭!有此包?餌,焉有不伏首貼耳者
乎!

  阮土豪立刻站在那裏行動調息,臉上煥發出一層寶光異采。

  那一丁點寶氣川流不停,功力比之剛才更上一層樓了。現世報。

  原本這小子在崆峒來說已無人可敵了。現在?!功力陡增一倍……

  "掌門人請交待一聲吧!石家車隊上下勞累一天了,明日尚待上路。”

  沈瑤琴不怎?客氣了,口氣一變。

  "石夫人見諒!崆峒多有打擾,海涵!”

  "掌門人尚未答覆你親目所睹的結果如何。是石家屬下盜出你家弟子的功
力了呢?還是那位道長自行殺心熾熾,流失功力?”

  "這個!這個!本席淺薄。”

  "掌門人請再斟酌辭言,做個明確交待!以解江湖之疑,還我石府清白。”

  逼上來了,若交待不清,想硬行離開.已沒這可能。

  天吳真人?目凝視著這個江湖上豔絕美譽的英雌,膽寒了。

  崆峒地處邊疆,也時有耳聞;長安近況,消息盡詳。若不低頭此關難過。

  其他四名弟子,這時已有一人落翅,失手于無名小車之手。

  若要興兵討伐其罪,也不在此一時。大丈夫應能屈能伸才是,如是。

  "本席愚魯,阮護車確是未曾出手,整個戰搏過程,都是我師弟咎由自取!
前言有誤,本席當?收回!夜幕已深,歉甚,來得魯莽!夫人大量包容。”

  這已是伏首卑詞了。他乃一派之尊,不能再逼了。

  他若不自悟,明敢興風作浪,崆峒之存亡,在他一念之間了。

  "掌門人既然自承猛浪,江湖一家,各無傷亡。外子西行歸來,必登山拜
望貴派。杯酒聯歡,以釋前嫌,送客。”

  帳簾已應聲挑起。一片刀光火焰,在外輝映。

  天昊再再拱手告辭。渡出帳外,神色又是一變。石府已刀劍出鞘,武士成
隊。營區中已警戒森然,煞气盈眉。

  車上已鐵盾負肩,彎弓上箭。那名總提調已集結了千人鐵騎,代兵未動。

  天昊惶然四顧,石府已總動員了。?他五個人?!

  他與沈瑤琴並肩前行,顫聲道:

  "夫人威儀,我等老朽,何敢當此!”

  "壘外有人集結萬人之?,虎視耽耽,石府不得不備戰。送走掌門後,一
刻鍾若那批人不遠離車壘,則殺無赧!”

  人吳真人這才息去懸疑之心,安步而行。視察石府軍威之壯,自愧無才,
身?掌門人,對統馭之道,應?首課,否則何以馭?。

  來至轅門,雙方互祝平安,相揖而別。石府禮數不缺。

  雙方並未曾弄得不歡而散,天昊認?交涉得體。雖未爭回甚?,若平心論
因果,其屈在己方。

  石家一個小輩在途,一未調戲婦女、二未詐騙鄉愚。一壺好酒余瀝舍于店
家,與你崆峒何干。能犯死罪??

  他歎息一聲,腳下加緊,一步五丈,向前趕去。心頭甚煩。

  當來至那堆人前,卻是他們在泰安各觀宮的道人,各觀之主已在前恭迎他
們無恙平安歸來,喜形於色,一片思貞之義。

  天昊氣了個臉色發青,厲喝道:

  "誰要你等半夜裏在此集結,聚?胡鬧,速速離開!”

  他沒有忘記沈瑤琴的交待,要一刻鍾後即行推馬踹陣。

  ?觀主們沒料到馬屁拍中馬腿了,惹得掌門人怒形於色,相顧駭然。立即
呼哨著傳下口諭,各自回觀。

  那是掌門人已脫險歸來,殺戮已消失了原因,萬幸也。

  天昂道長已上前問候,天昊已恨聲道:

  "回山去給我面壁十年,修習你浪費掉的功力,長老職務予以解除。”

  "師兄!小弟是?你的安危,才集?聲援的。”

  "是嗎??兄等五人差一點,則被你出賣了呢!尚幸石夫人明白事理。若
是別的江湖世家,具有他們這份能力,對部屬難以約束,被歹徒一撥撩便奮殺
起來了。甚?道理也沒有。

  江湖就是喜歡無事生非而已,你幹的很好!謝謝!雖有雄心壯志,連石家
一個六十人之長的護車也戰不下來,那份雄心,是白搭了。”

  天昂被挖苦得面紅耳赤。丟了工夫,便喪失了地位。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誰也幫不上他的忙去。

  對天升?他喪失了二十年的功力,五人保密如封,心照不宣。

  而皇甫長秋等回民經此一番震撼,心中更是百味雜陳,深有警惕了。

  且說石青玉又一次離車隊私行出走,他秘密的去了哪里呢?有何貴於?

  白楊風葉,丹楓醉山,西風消瘦,滿眼枯黃。

  半輪夕暈,有如羞?,斜照西傾山缺。隊隊雁陣,交通雲際,聲似天泣。

  石青玉由飛煙姬相陪,十二搭子江于都與藍玉夫婦相隨。形同主仆,便衣
簡從。由定西縣南行過洮河走寧定來至康樂新泰之間。

  這裏便是西傾山北麓的一處山徑上。高山峻嶺高不可攀,幾與天齊,石骨
崢嶸,奪境天成,其上百里,便是拉不楞寺、百拉寺。

  ?佛家巨制、喇嘛寶?,汙我河山幾千年矣。愚民蟻聚!信他們在撒那瞞
天大謊不過石青玉卻不是來找他們。

  而是當年與“萬妙大相姑”在石府地底大牢中相談過,她們這一系內功心
法是來“金、銀、銅、鐵”四骷髏。

  她們是屬“鐵骷髏”,另有“金骷髏、銀骷髏、銅骷髏”三宗。

  銅骷髏在與“武勝堂”之戰中,由病虎身上搜出來了。

  這“銀骼髏”不知身在何處,組織有多大,但其?害江湖,是所必然。

  唯獨這“金骷髏”,據說已入道統,與世隔絕,不蒞紅塵。自行修煉甚?
“金童玉女神功”其祖師自加封號?“金至尊”。

  居家的洞府"天羅金仙洞府”,其府後有處小形山谷及洞穴,種植得有諸
多靈藥通稱“萬仙寶窟”。

  他們養藥練功,男女合修,逍遙自在。自許已窺天地之奧秘,而成陸地散
仙了。

  當年那大相姑說得悠然神往,神乎仙乎的,令人心羨意飛。

  可惜因金陵而至積石,幾不可能成行,況且石府事多。

  如今西來,雖然車騎在途,石青玉認?走訪一次,一了心願,也是一次壯
舉。

  大相姑原說是在積石山,他們曾至赤堡寺、色赤寺相訪,一無頭緒。寺中
老僧言道:

  "上行是同德縣治,附近千里幾無人煙,可能施主有誤。此地實無道觀,
也許是在西頓山麓,有一處“金山洞”內有藏金。

  出人之人,衣皆豪華,不似老僧破袖托缽求生者可比。”

  石青玉一聽,有了眉目了。金骷髏一系當然應選擇一處實地,有“金”可
探,衣食豐足才有餘力來修那仙禪樂事。

  是大相姑故意指鹿?馬,或者連她也被人騙了。反正大山連綿不斷,人說
是那裏,使認?是那裏,無從考據,自知路徑便是。

  來到下江,她說那裏便是那裏。再者,可能一生也未對人提起過呢。

  石青玉這時已來至西傾山腳下了。

  回首北望是蘭州附近大平原,黃河滾滾東北斜行,雲氣蒸騰,不見河川,
只能意會而已。深山谷地中懸崖峭壁處處,如鬼斧刀削,崗巒穿鑿之險。

  更有地氣上泄,如炊煙嫋嫋斜飛;彩霞滿天,一望無涯;眼前泉清石奇,
亦是人間一處靈秀的奇景天成。

  其絕妙處,是他見所未見的奇特絕域。

  他們來至一處地方,險峻非常。向上看有萬丈絕壁,向下望則有千份碧潭。
人?絕無,飛鳥撲翅。林木蔥翠,瓊枝龍盤,已不能馬行代步了。

  轉過一座陡岩水湍山澗,兩岸桂子飄香,清涼撲鼻。迎風送來,一片光彩
耀目,橙黃金朵,億萬含笑。

  他是醫家之徒,焉有不知——肉桂乃壯陽撲火之良藥,其性辛辣。

  差不多啦,那"金至尊",便應住在這附近才是。

  如此,四人便棄馬於樹下,由它們各自覓食。記明方位,深入林中。

  隨溪上行須臾,忽見有三個青衣少女,在洞水石坡間浣衣操作。搗衣聲如
亂敲佛木魚,振石傳音,時停時續。

  飛煙與藍玉在前向導,足下微有步音折草,三女立即驚顧而起。

  見是兩對男女生客前來,飛煙與藍玉華容婀娜,天地無儔,玉體逶迤,雍
容華貴不類暴客,已無驚懼。

  飛煙已搶先笑靨乍展的問候道:

  "小妹妹!聽說這裏有處‘大羅金仙洞府’。姐姐飛煙與外子,遠來造
訪。請妹子得以指引,有勞了!”

  其中一女點首笑道:

  "婢子春露,洞府便在近左非遙,客官上姓大名,且容婢子上達仙長。”

  "金陵石府石青玉夫婦拜竭“金至尊”仙長閣下。”

  "且隨婢子前去闕下。”

  如是他們一行來至一處,神仙府邸。金碧輝煌,美侖美奐,金台銀闕,蔽
日千雲,銅雀四開,寶殿靈光,白玉階,淡粉牆,修松翠竹映掩不能窮目。

  四人止步階前,不便隨進。春露小婢扭腰回眸一笑,自行人內通報去了。

  稍時!

  有一中年人,白臉無須,眉宇清朗含笑,身穿絲制長袍無帶,足著高底雲
展,望著石青玉當面長揖行禮道:

  "石府主遠道而來,老仙長命金殿侍郎孟平代?迎接大駕光臨!”

  "孟侍郎有勞了,克不敢當,有幸能會見貴長上。”

  "請升階!孟平前行帶路。”

  一行步人門樓,前有一處寬敞院落。時花簇簇,通道棋布,石板平鋪。

  兩廊之下有一隊樂伎,已奏出“迎賓之曲”,細樂糜糜。

  可知主人翁之對佳賓,誠意殷殷,隆重其事了。

  主樓三重,丹椽櫛比,反宇雕梁,似鳳凰歡飛,上題“清華金闕”四字橫
匾,寫成魏體,拙朴有力。

  殿中香氣氤氳,雲母窗飾,映火爭輝,精品立柱,外浮蟠龍。

  玉案桂椅,巧奪天工,神龕一座,千難萬僂,高矗接梁,黃幔半合。

  但不知所供是何神祗也。

  一隊金童少年,一隊玉女美娃,皆衣宮裝,男帶劍,女持帚。剛柔互濟,
陰陽分序。少年英挺,少女美娟。

  對生客之來,眼中有份喜悅之情,深居宮中,難得有人來以開眼界。

  再者,石青玉等四人,皆是世間一等一的人物,立生親切感。

  不是令人一見即討厭的人物。

  其後男女?多,若近百人。年歲各有差等,地位身份亦有所別。

  最後,有一嬰兒其面,白髮銀須的老者,由兩名中年婦女攙扶著出來見客
了。

  石青玉、飛煙在前,十二大兄、藍玉在後,長揖而拜。

  "金陵石青玉拜見長者。冒昧之至,深慶見容,打擾清修了。”

  "免禮免禮!老夫耆矣,難得能會見世間來客。請!請!”

  "再晚等,拜領長者,金玉之音。”

  如是,設坐、奉茶,?人已散去許多,只留下數人陪客。

  此老年已九十或已百齡。還相當健朗,中氣十足,精目如電閃。

  "數月前有‘地遁於’老仙長,曾來此相聚數日,故對石小哥你有所耳
聞,正覺悵然若失。呵呵!老夫有緣,得會芝蘭。”

  石青玉至此才知,他的大名遠播仙窟,得拜“地遁子”老仙之賜。不然,
怕是沒有這般簡單,迅即見到此老。

  "小哥,何以得知老夫匪號?遠離江湖已五甲子了呢。”

  "數年之前得緣會見過‘鐵氏’一系門人。”

  "是那群污穢之物??”

  他向石青玉臉上仔細望去,疑惑不解的再道:

  "觀望小哥氣色,清靈辨染也。”

  石青玉知道他是說:

  "你沒有弄過屁股,臉上沒有“屎氣”浮顯,怎會與她們那群喜歡弄屁股
的人相識?而又談及這等秘密大事。

  "再晚只是道義之交,略知金老之事。今率家人西去大漠,順便來此竭見
長者,拜領些教益。”

  "原來如此,消解此疑。觀你之相氣血兩盈,內外一體,神胎已具火候,
成型?嬰了。”

  "長者神目如燭,洞鑒肺腑。再晚欽佩之至!”

  "好說,天地之奧秘各有所專。”

  "前有所聞,貴派心法“金銀銅鐵一分?四,以金?貴,專以修心。”

  "是也,人身以心?珍,筋脈次之,皮毛骨骼再次之。心乃五臟六腑,非
專指心而言,乃心?其總而已。”

  "原來如此,受教良多!”

  "夫天地?一大化育,分陰陽成五行,轉運不息,而人?了陰陽,交歡和
曰。固五臟,延年益壽,食五穀,位五禽五獸,運行與天地合。”

  "再晚與地適於老仙長邂逅於地底墓室之中,對其年歲之長,或疑幸會彭
祖再世。惜乎俗事繁多,未曾多聆教益,引以?憾。但不知其遊蹤何方?”

  "?老兒修的是野狐禪,自從?小哥所救,治好腿疾,脫困而出。再不敢
以屍毒?伍,遠赴昆侖絕頂,吸取至陽之精,昆侖有峰?大地之顛,離日最近,
一線紫氣未?濁氣所汙。

  故修道之人,多赴昆侖以受純陽!”

  "原來如此,俗雲昆侖有‘天池’,?西王母所居!果有其事乎?”

  "王母喜交接少男,小哥有興可前往或能蒙其青睞,老夫年已三百,故不
能見矣,不能?其所歡也。呵呵!老夫喜歡少女,用以調合陰陽。”

  "再晚若有緣,大漠歸來時,或當一探究竟。”

  "小哥得道若早,將修成長春不老仙。永世今?,必能見幸於西王母。其
名雖?母,實則少女非是老夫這等形像也。”

  "再晚得天獨厚,數年前巧得天地之寶,‘青空石乳’,今僅攜一九,呈
奉長者壽。”

  遂由發縮之中,取出一臘丸放於玉案之上。

  金至尊面有喜色,欣然點首拂其白髯道:

  "老夫怎可無功受祿。這樣吧,僅以修心大法與小哥交換。法通陰陽,小
哥謹慎修習不無少補。老夫早年選居此地,也是得知有一玉泉,惜乎,已?賊
禿們所佔據。”

  "再晚來時亦有所感。附近有兩座大佛寺,是拉蔔楞寺?。”

  "正是!這批賊禿遠來我國,九州之地各大川名山多?其霸佔污穢了。小
哥之石乳得之何處呢?”

  "得之茅山餘脈之中!”

  "茅山古之仙都福邸也。可謂山不在高,有仙則靈了。”

  "誠不我欺!不過山脈地穴多有走泄,番胡占穴可有所得??”

  "三百載中主持已數更替,每每年不過百即急行極樂國矣。”

  "他等身?喇嘛,聞知不忌陰陽男女,塑有‘歡喜之佛’。顛倒之狀,得
之瑜辦易筋之術,千姿萬態,盡人體之變化。”

  "誠然,此惑人心智之外功也。吾道之所長,謂陰陽之氣流通輪轉不休,
男女相輔相成,氣貫精海不泄,上通神垂之府。”

  "佛家心法,再晚不通。"

  "他們所行之氣以阻斷?心法,男女相合,運氣壓腹,直達鞭梢,持時長
久,志在澆戲,男女之太極不成,氣息未互轉交替。故如枯槌敲木魚,雖操作
有聲有色而實各不相關也。”

  石青玉閉目深思許久,始開口笑道:

  "長者高論,茅塞頓開。”

  "靈泉?其所占,老夫久思之後,忽得一策,在清溪之旁種植丹桂以奪之。

  果如所願,地泉之精,黃泉互通也。挂根於土中吸甘泉兩族繁,桂性之佳,
天下之極品也。少時,盡餞之時,品一壺‘桂花甘露’之酒。”

  "再晚早謝煩勞了。”

  天已人夜,殿中燈火更見輝煌。有女詩入廳禮請入筵。如是一行移駕偏廂。

  薰香滿室,飲食逐次送來!冷盤珍羞,龍肝風髓,鹿脯雉胸!鶉蛋鴨掌!
極是精選,風味淳厚以之佐酒,合腸舒胃。

  桂酒銀尊,琥珀醇醪,香氣誘人,入口直落丹田,氣通毫毛也。

  "好酒!再晚等加惠五臟,留芳口齒了。”

  "呵呵!此乃精桂所制,功能合內府表皮毛,通神於氣海,少時便知。”

  飲過之後,暈素雜陳,山珍水?,飛禽走獸,多不知其名號。精飯似玉稞,
清香撲鼻,石青玉連進兩碗。

  陪客之人除了金至尊左右兩婦之外,另有文武二承主管宮務,俱都年已百
齡,看似五十余人意長春不老修行有道也。得傳心法,自在意中。

  不過,他們甚少言語。乃其重孫輩世代家臣也。

  能來此相陪佳客,已是老祖宗之寵倖了。

  席終之時再上果盤,朱刺如拳,金瓜雪梨,櫻桃青梅,異香透體。

  人口爽齒,涎津滿頰也!絕地所?,凡俗世塵不能類比。

  飯後再事清談,金至尊精神頗佳。且設樂絲竹管弦,以娛佳賓,清夜聆曲,
歌姬舞娘,各自爭榮。

  樂奏緩和,曲調清新,幽幽如來自天籟之聲,和心養性,似湍泉去流,如
風搖松濤。

  得靜坐傾耳,若心魂已飄搖去萬里之趣。

  片時則梁上似飛塵,雅韻流口如雪溶,蕩人魂魄不知所之。

  毯上飛來人燕子,兩對翩翩已起舞,蟬素裹體,曲線玲瓏,?如灼桃,綻
腮似笑。蓓蕾挺聳,豐腰擺柳,豐臀頓頓,阿娜逶迤。

  舉手頓足,雅舍宮商,欲似蟠龍宛轉,又比彩鳳飛翔。

  斜眉以盜盼意有雎雎,若青騖之映水。

  櫻口臉嬌,心有綿綿,若孤鶴立對月。

  光彩顯其張合,金蓮進退點點。

  豔絕見其倒翻,玉股呈其希奇。

  乍隱乍顯,忽醒忽眠,晃眼饞心,百觀而不厭。望眼不能穿。

  這時有一歌姬,粉頭年少,自介名艾小蠻,媚笑行禮嘔歌——春意好。

  蝶使雙雙,蜂媒隊隊。

  燕語喃喃,鶯聲唳唳。

  麗日去遲遲,雲狗流隨隨。

  三春佳景嬌滴滴,層層青山翠巍巍。

  錦重重滿目芳菲,好山河幽意微微。

  端的是——

  宜晴宜麗堪詠堪回味。

  嫩柳夭桃旁小溪相依偎。

  色色花簇聚屏圍,萬紫千紅引人回。

  囀黃鸝——

  鴛鴦如錦交頭池塘睡。

  看不盡這翠山柔水水——不思歸。

  更那堪樹上杜鵑聲訴啼淚。

  賞奇葩異卉,多感謝春之造化無虧。

  絲繩懸秋遷臨風蕩天回。

  便似那——月殿嫦娥離瑤閨。

  動笙歌——派音韻美。

  折花萼——舞香風拂人醉。

  柳絲垂翠藹開秀眉。

  掩映著數枚紅杏將人窺。

  花滿溪,柳滿堤。

  且觀賞,莫催催。

  見籬外斜青旗招人口。

  風吹的酒力微。

  直吃的——月挂枝頭扶醉歸。

  石青玉等住賓鼓掌曰宣:“佳妙!”以示答謝之意。

  飛煙姬呢他一眼,對他耳語道:

  "別口惠而實不止,咱們不是準備的有些絹帛,應拿出來了。”

  石青玉點首笑道:

  "要十二兄去將馬匹牽回來吧,別夜裏讓人給牽了去,可要大破財了。”

  此時石青玉等所騎的那四匹良駒已?他們牽回上料,馬包已卸下。

  飛煙對藍玉耳語一陣。十二兄與她雙雙離座,由馬包中取回十匹絲綢錦緞。

  石青玉笑對金至尊道:

  "打擾良多,無以?報,僅呈數色衣料?諸姑娘們添妝。”

  十匹錦帛。在這荒邊,禮不?薄。而且花色新穎,?“璿璣宮”中之極品。

  一殿歡?相向,對這名貴客可真是名貴相符了。比之前數月來的那個老王
八一毛未拔,可就借意爽心的多了。(指地遁子而言)

  文小蠻率四個舞伎上來,代表家臣們向石青玉致達謝意。

  一時賓主皆歡,喜盈眉睫。

  如是,艾小蠻鶯啼燕呢的道:

  "妾身同四名姊姊,再獻歌舞一曲?石府主伉儷祝壽:“駐馬聽”雙調:
‘吹、彈、歌、舞’四曲!獻醜了!”

  吹——

  裂石穿雲,玉管宜橫清音漏,徐徐不歇。

  霜天沙漠,鷓鴣風裏欲偏斜。

  鳳凰臺上暮雲遮。

  梅花驚作黃昏雪。

  人靜也——

  一聲吹落江樓月。

  彈——

  雪調冰弦頭,十指纖纖溫更柔。

  林鶯山溜,

  夜深風雨落弦頭。

  蘆花岸上對蘭舟,

  哀弦恰似愁人消瘦。

  淚盈眸——

  江州司馬別離後。

  歌——

  白雪陽春,一曲西風幾斷腸。

  花朝月夜,個中唯有杜韋娘。

  前聲起微繞柱梁,

  後聲並樂銀河上。

  韻悠揚——

  小棧一夜雲來雨往。

  舞——

  鳳髻蟠空,嫋娜腰肢,折轉滑溜。

  輕衫蓮步,漢宮飛燕舊風流。

  漫催龜鼓品梁州,

  鷓鴣飛起春羅袖。

  錦纏頭——

  劉郎錯認風前柳。

  歡聚已至高潮。再多則膩人了,獲得大賞後,表演的十二分賣力認真。

  千看個個皆嫵媚,萬聽曲曲盡酥心。

  只是,夜已更深,盛會已散,令人悵然若失,歡樂人生是人人不嫌多的。

  金至尊挺挺老腰意興正旺的道:

  "小哥伉儷清至內寢安歇,老夫有所交待。”

  而十二大見與藍玉則被侍者請人別院安頓了。這秘笈大法,也不是見人便
傳的,他們兩人當然是還不夠資格。

  "長者有命,敢不遵循,我夫婦受惠了。”

  他們一行來至一座宮殿中,計其行程格局已深人山腹之內,只是外表上不
易發現。

  室中清爽纖塵不染,珠光燦燦,寶氣燁燁。

  幢幔重重,屏風對對,中有玉榻一張,成一大方形,地鋪氈球,皮毛羅猗,
銅鏡冰光,寶石翡翠妝台橫列,添?脂粉應有盡有,此乃豪華之內寢繡閣也。

  讓坐之後,金至尊道:

  "老夫應先查小哥脈息可乎,以便決定由何處修習那‘金童玉女修真大
法’。”

  "焉有不可之理,請長者指教了。”

  石青玉將手伸出放落案上,由他三指下落寸關,內視脈息。此乃醫家把脈
之術,他乃醫家之徒,自然深明其理。

  金至尊正襟危坐,寶像莊嚴,似指代目,神靈守竅定息靜慮以查臟腑。

  石青玉但覺老人指出一絲真氣順血脈流人體內,心肝脾膽肺胃腸腎等五臟
六腑,—一流渡一番,最後突然溢泄而出!

  他陷入沈思之中,斟酌結論了。

  "小哥脈息清淨暢旺丹田神嬰已成形,有靈氣團結腑髒保持生機,而體外
之皮毛早已凝結完固,罡氣外罩,難得。

  本派主修陰陽男女之大造,歷代皆有所?發,掘天地之奧秘,成陸地之神
仙。

  以"心臟”?人之生命之源命,“腦”?神智之府庫。

  古人多將此意假錯,不會分開,每每將後人領入歧途,是非混擾難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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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長春奧義 醉瓜種藍田
 
  石青玉當然不是三歲小兒,可以胡說八道一通,即能騙得的。

  此老之解釋正是至理,而他久有此疑。儒、釋、道三家所論之心,乃泛指
靈智而言。與醫家之心,不是同一個東西。

  醫家之心,乃生命之海,血脈之源,人之生老病死,皆由此源由起始。

  "胎"?成形之種子,如豆之一芽,如蠶之成“卵”。

  "精"?胎之原始子,陰陽男女精、卵交會,而育化成“孕”,孕?未生
之生。

  落地始?“人”之始,因之,人若要水保生機之法,不得不求助與陰陽之
氣互通。

  當在精、卵未混飩之時得之,若卵成精泄,則另成一局了。即已成胎,新
的生命開始了。

  但,病、毒、惡、穢皆由口人,五臟六腑之運作旨在攝其精華,排其糟粕。

  千頭萬緒,變化叵測,雖深究而不易全明。

  佛家之"坐息"名之?“禪”,實取法“蛇眠”之淺義,餓死的多。道家
“胎息”雷同此義。人之貪食,營養多儲而阻塞,久存而成毒,“脹死”的多。

  長生之途,各方兼備,去毒存精,通流不息,得與天地壽。

  人?萬物之靈,除穀、肉之外,另有良藥以濟之。

  藥吃多了,亦不能長生,得求之陰陽之道,取生之機於“未生”“始生”
之端,化育而成之。過多亦戕生,不慎則結果。

  怎生把握周全,便通造化之機也。

  "長老所言甚是至理,再晚略有領會教言。”

  "我派大法神功之成亦非奪取他人而自肥。氣通陰陽,無往而不在,微妙
而不覺。自肥之人,亦不得不終,此中大義,始自老夫,竊有小成,故能長生
三百歲。

  小哥你獲天恩得食“石乳”,乃是大地之精華,亦不能多食,多則石化,
久成翁仲矣。”

  石青玉聽了,心中駭然,飛煙亦豔首落色!心忖:

  "這個臭哥哥將來變成個石頭人,那可怎辦!”

  "你尚年少,如豆芽之始生,出土而新成。只成兩葉,凋枯黃老死之期尚
遠。”

  "再晚,這時所修之武功乃‘九鼎神功’今已過半已。”

  "良佳!不知家有幾婦?爐鼎?”

  "唉!已多至十一婦已!只是良美不齊。”

  "不多!應查其經血之始終,體潔之後始合陰陽,精氣充足,穢氣盡去之
時得利,過此則陰陽不調。”

  "難以把握爾。”

  "誠是。現在應先通其術,省查研究。可通‘金針過穴’之術乎?”

  "再晚乃醫家之徒,略通醫道金針。”

  "足矣。老夫再指點奇穴,即事倍功半矣。”

  "奇穴?乃長老所發明乎。”

  "修臟腑、疏奇穴、定金針、輔良藥、合陰陽、以交通、蘊造化、明神靈、
育生機、成大造。壽無極、天地同。”

  聽這歌訣,便是神乎仙乎的,一篇大道理。究竟如何,那得有所實習才成。

  如是,金至尊命石青玉與飛煙卸衣登榻,他老要親加指點了。

  飛煙目視石青玉面赤耳紅,眼波流轉,頗有難色。

  這是要她在生人面前做那事,心神不能安,恥羞之心人皆有之。

  金至尊左右的兩名婦人,左邊的那名姓雲,另一名姓柏,只聽她笑道:

  "少娘子面嫩,不妨變通一下,中間設下一座布幔,照應著小娘子。火候
至是,以言語通知,則可避免尷尬。”

  飛煙垂首沈思了會也只有答應了。?了石青上便是有些委屈之情只得認
命,好在“幹”

  的是石哥哥。否則可不成。

  兩名婦人找一面布幔,吊懸在石床中間。扶著飛煙正臥榻上,布幔遮去她
的頭部,將頸部以下,朝向石青玉他們兩個男人。

  兩名婦女盤坐在幔後與飛煙悄聲細語,將衣裙退去。

  飛煙雖然眼睛看不見那面的情況,那顆心已“怦怦”狂跳不已,心神緊張
看。

  而幔帷的這面石青玉也裸露著在接受金至尊的指導,在他的背部刺下十幾
枚金針,所刺的皆是奇經異穴。

  他的理由是阻塞住其他有關的經脈,能令飛煙所放出來的陰氣順一條穴脈
進人石膏玉的體內幫助他整建某一具臟腑。

  例如,現在是修煉“心經”,便是心包。其他臟腑已接收不到那股“陰氣”
了。

  石青玉認?在理論上尚有些道理,力分則敗,力聚則強,氣也如此。

  金至尊由玉盤拿取一顆金丹,由他服下。並說明此藥的成份,由哪些藥手
所製成,當然都不是些難以求得的藥品。

  它的功能旨在壯陽行氣,以人參?主。石府人參,存量豐富,控制著長白
老人參的?地,那裏沒有府主吃的呢。

  而在金至尊來說,可就被列?難求了,對肉桂可就遍地皆是了。

  石青玉坐息片刻之後,那藥在胃中立即被溶解氣化。藥力下注丹田,此物
勃然壯實起來,熱力蒸騰,筋絡膨脹。

  金至尊望了一眼,口中未言,心中忖道:

  "少年人便是如此鋒芒畢露血氣方剛也。”

  在他示意下掀起飛煙的紅肚兜下角,她那具妙物已呈獻在兩個老少男人的
眼下,香氣微透,誘人魂魄。

  飛煙自少?茅山道士養?“牲羊”。故而保養良好,其型絕美。

  金至尊見了也暗暗稱奇,心忖:

  "寶物也!世之極品,大開眼界了。”

  此物正與人之有高矮肥瘦,大小組細,醜俊之分。

  只是非是專家不易分辨爾。他情有獨寵,翹起大拇指向石青玉點首微笑,
表示態度,稱讚其乃第一流的。

  石青玉,卻不大關心這個,對此從來仔細研究過。對妻妾們都是未做之先
瞎摸弄一陣而已,無從比較。

  現在可不同了,由老專家嘉許之下,他仔細看下。

  其丘阜高聳,阜上茸翠柔細如蘭叢,黑中泛赭向下漸漸稀少。

  大唇如玉,飽滿瑩細無雛,曲線幽美,微笑而不明,與兩側粉腿略有差別。

  金至尊伸兩手大指,在空中比畫。

  石青玉立即通解其義,如是,以大拇指向此寶之兩側大唇之上,上下推摸。

  在陰阜處亦加以揉磨,輕柔施?,令其滑動不已。

  行之不久,那帳後有婦人輕聲吟道:

  "小娘子已媚溜人,'肝'氣巳來至。”

  這是說飛煙已被摸磨得情動,如秋水般的明眸中已含水一泓,向外飛射。
喜上額眉稍,少有舒爽之心了。乃情之初動。

  少時,飛煙已呼吸急促,鼻息粗重,櫻口充涎,急行咽下,莫是往日,她
會送去石青玉口中讓他吞下這是王漿梨水。

  "少娘子已大息吞陲,'肺'氣來已。”

  石青玉在這邊,一邊推磨,一邊分張其兩扇大唇,開開閉閉,左右分張,
其中小內唇,其色粉紅,鮮嫩如花瓣,微有濕潤,完美如新。

  "小娘子,已呻吟而唇開!雞舌已外吐尋尋,已‘心’氣來矣。”

  石青玉已伸指其上端,探索其中小向核,旋旋而動,如滾轉櫻桃。

  "小娘于已玉臀起動,玉指抓索思擁抱纏綿已,‘脾’氣已充實。”

  石青玉再事上下劃動,左右分張,只覺溪中已來潮生露,滑濕順溜,香霧
彌漫,誘人思情了。

  "小娘子已貝齒咬唇,玉頭運轉‘腎’氣與‘骨’氣同來,自齧其玉指
矣。”

  飛煙在下意識中,已雙腿分張,伸屈不已,腰已扭動。

  "來已‘筋’氣已活矣。”

  飛煙更加難奈其被石青玉摸弄得騷癢難過了,若是兩人相對之時,她會暗
示他,妾心要這個寶貝了。

  而現在可不成那多難?情呢。在意亂情選的情況下,雙手亂抓了。

  "小娘子,情態宛轉,思之殷切‘血、肉’俱至。”

  金至尊以點首頻頻,示意他可以“交合”了。只見那寶器中已肉動如顫,
跳躍不停,時緊時鬆,如開似閉。

  金至尊以大指與食指相比,表示可人一頭,約寸半至兩寸矣。

  如是石青玉腿貼其股,扶槍而進,塞其戶中如瓶口之木塞,右轉而旋之。

  飛煙在帳後立有反應,張口呼出口大氣。

  那意思是說,餓了半天,急得要命,騷的難過,這刻終於吃到了。

  她有一份非常珍惜感、迫切感、需要感,在久困之下得來非易也。

  但,新的需要也接踵而來。

  從那火熱的撐脹感中,其內裏已迫切的需要其深入。

  而他卻在淺戲,吊得老娘又自在又不夠勁。

  石青玉已在慢推急抽,只進半器,往來不已。

  每一進出不差分毫!孔中酥麻特甚!而內宮己放出陰氣相導引。

  飛煙被逗得沒辦法,只差一點點嗎。陡然舉股,?高屁股,向上速接那支
寶物。其內宮那剛好可接個正著。

  接著了,它們在裏面吻上了,只一接觸得來非易,全身立即大酥大舒一次。

  他也于響斯應,抵住內富,向裏攻去。

  金至尊,鼻中以吸氣來表示。

  石青玉意會,丹田運力上提,宮中立覺有股于冷陰涼氣,通人其管中上達
心腑,穿流不息。

  飛煙已蕩已矣。那支火熱的東西,被包容在內宮口上,收縮得死緊。

  舒爽之極,她知道"陰陽已合”,天地交泰。

  若是這時石哥哥要放出“玉漿”來,她便能受孕成胎了。

  她的寶器中,每月要準備一次,做這人生奧秘的偉大工程。

  她便是創造人的“神母”。

  而這時其中的這些準備材料,已被石哥哥吸收了去,用來增強他的“心
臟”。

  這種營養食物,由他口中所吃進去的不同。

  那種世上的萬物是由胃中提煉出來的,而且是陽性的。

  現在由她的“內宮”中提煉出來的,大是不同,這是準備成胎用的。

  這股原胎之始,原氣之初,進人石青玉的“心臟”。

  其心臟立即開始汰舊換新,將其中不合格的部份驅逐出去。

  長此巡迴輪轉,去腐生新,即等於他體內永遠保有一具像新生嬰兒般的一
具新的心臟器官。

  雖不是真有一個真的生命跑進他的體內,卻是製造新生命的原料,是中性
的是男女不分的材料。

  這種材料,女人每月由體內製造一次。

  若沒有受胎,得到種子卻流失下來。當流失下來之後,如同屎尿一般,已
腐敗不堪,質料已變化了,是些廢棄物。

  女性第二個月,又再製造出新的來。

  一般邪惡之徒不明此理,不是給女人打胎,吃死孩子。或是,吸食卵子。

  那同吃枚雞蛋差不多。對生命之源泉之始,是得不到的。

  所以他們得不到多大收穫。

  在這種方法下所獲得的卻是,最原始新鮮的生命之“能”。

  這理論基礎已?石青玉與飛煙所承認。他們這時旨在探討其技術層面的過
程,要緊的是時間。

  那是女性月經之後幾天。這是過時不候的,前則不至,後則不及。

  故而,妻妾要多備,因?,每月只有一次機會也。

  至於男女陰陽交合流通,那是氣血的交流,兩皆獲利,快樂舒爽,對更新
五臟六腑功效不大。

  對皮毛?色精神互有大益,一般修煉人,也只能達到這種情況而已。

  且說——

  石青玉行此人法,也不能馬上立見功效。

  在藥力消失之後,他們便各自分開。

  飛煙似無不適之感,她偷問那兩個中年婦人道:

  "大嬸!你們同老仙長們在一起合體雙修了?”

  "不是大嬸,喊聲大姑吧。”

  "對不起!大姑們見諒。”

  "老仙長,在兩百歲以後才慢慢研究成功。所以他那樣子很老了。而五臟
六腑便似嬰兒般的新生,我們也受惠不淺。我等也一百多歲了,在三十幾歲時
得道,已與日月同壽了!

  此術也非人人可傳的,我等能陪侍老仙長,那是一世光采。”

  "啊!真看不出來!”

  "金董玉女大法,老仙長已寄望於你們兩位了!”

  "?什??”

  另一位元雲姑介面道:

  "石府主與小娘子都還年輕也,在外形上有金童玉女之實。而我們比老仙
長年輕,可也不是玉女之相。”

  "老仙長更不必提了,他心有所憾也。”

  "這心願總算得已完成。”

  "百年之後,你等再來之時,便能證實,老仙長已窺天地之奧秘了。”

  "會的,我們會來看望你們。”

  "這是奪天地之造化,也不易確定將來究竟如何。”

  "這男女有別,種子在男人身上,始胎之源泉在女人身上,你等之長生術
如何能自行修成呢?這其中不是有矛盾?。”

  "是的,我們是由老仙長反哺而來。所以是偶數,由我身上取得原始之靈
氣,通過老仙長,送到你柏姑姑體內。又由你柏姑姑體內吸出來送我雲姑姑體
內。老仙長只是個便橋而已,這法子證明甚是有效。”

  "我們並沒有殺人、害人,卻各得其益。只是我們自已卻不能交流,必需
有一支棒槌來交流。這人要懂得大法,三人通曉才能成事。”

  "原來如此!對普通,心術不正的人,還真不相信呢。”

  "老仙長可采出少女體中的原胎之靈氣!每過幾十年來調整自己一次。”

  "我們兩人便是試驗中的兩個人。”

  "是的,已算成功了。"

  "因之,我們這個大家庭只有“和”氣,並沒有‘戾’氣、‘怨’氣。”

  "他們都能活上百年大壽。”

  "但,比之老仙長自是不及。若比之世俗之人已是幸福多了。”

  飛煙只得點首接受了。她當然願意與石青玉永生,但,另一個人應是誰呢?
她認?應是,明麗珠妹子,因?她是‘大王花’的所有人。

  她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後果。

  如是,這般,自己是否以後則不能生兒育女了呢。

  若是不能有個小寶寶,有幾個小寶寶,是不是正確呢。

  她若能生個像自己一般的小寶寶,或石哥哥一般的乖兒子,那該多好。

  這兩人自稱是姑姑,自然是沒有子息兒女了。

  她不能問她們,也許這是個敏感的問題。

  石青玉與飛煙在這裏每夜一次,讓金尊者指導他修煉體內的五臟六髒,金
針阻穴,輸送“陰氣”。

  真正的效益不多,這只是一種大法的過程。

  如是一待便是十幾天——

  而石家車隊,卻已平安的進人蘭州了。

  沈瑤琴在蘭州停頓下來,三天後翟謙的第二批絹車也開了來。

  蘭州與長安有甚大的差別了。彭大偉與翠葉夫婦兩同來拜見。

  翠葉、金葉、玉葉與迎春花,已是最要好的姊妹。這次相見,分外親切。

  她隨彭大偉來此,已住了幾個月了,而且幹的是“特務”,自是識途老馬
了。

  彭大偉在向沈瑤琴報告事務蘭州江湖狀況,自然沒時間陪她們玩。

  石家車隊人多了,可以分批離營區車壘到市面上開消開消。

  城區中胡漢雜處,有十幾二十種不同的民族,各自表現出他們獨特的奇異
點來,將蘭州點綴得五光十色,神密叵測。

  蘭州成了個世間人類的展覽櫥窗。

  奇異的武林組合,宗教派別各幹各的,各以不同的方式求生存。

  石府車隊在未來之前,即已由胡番駝商隊的宣揚而?人所注目,企待。

  但,只限于——財富之廣。

  一旦親眼目睹,又俱于其,武力之強。

  皇甫長秋與皇甫菁,向沈瑤琴辭行了,他們追隨了一路。

  並要求阮土豪去他們家做客些時。

  沈瑤琴立刻答應了,豪爽。

  其實少夫人早已料到他有此一招,與阮士豪密談過一次。

  由皇甫菁的媚眼中,則可看出她對阮士豪的暗戀情懷,只是礙於車隊組合
規矩不敢任意?之。

  所謂大美人俏姑娘想將香屁股送上來,相信沒有那只“死貓”,聞了腥
味,不喜歡吃“魚”的。能吃個死脫。

  沈瑤琴向阮土豪不在意的道:

  "皇甫姑娘已愛上你了,你也喜歡她??”

  "屬下不敢。”

  "喜歡就直言不諱,咱們家中,是不忌諱這種事,況且乃人之大倫。”

  "屬下于她只是邂逅相遇,他們究竟如何,一概不知,屬下不敢放肆。”

  "這也是實情,不罔久在江湖,小小出道!

  他們是批‘漢回’,便是稱之‘伊斯蘭教民’或‘清真教’、‘天方
教’,你對他們有所瞭解??”

  "屬下從未聽說過,在表面上看他們似乎與咱們的新的假想敵之一的那些
胡番商隊,是一個路子。”

  "你的觀查可圈可點!還有呢?”

  "這幾天與他們多有接觸,表面觀察過。他們每天當相隔幾個時辰,必一
同跪下來磕頭,哺哺自語,虔誠得令人心寒!

  好像人的一生就是?那個心目中的‘神’活著的,不是?自己。”

  "是的!他們有強烈的宗教信仰。自成一格,稱之謂‘聖人’,其名謂:
‘穆罕默德’出生於西方大沙漠中的——麥加城。

  中年時這位‘智者’,以神、政統一的‘古蘭經’間世,幾經奮鬥流血拼
命,傳經建教,死後之教統繼承人?,哈乃斐、再傳沙斐兒、三傳馬力克、後
傳至韓伯力。

  教中通稱謂四大‘依瑪姆’。教宗真諦乃‘獨一真宰’。

  古蘭經亦譯可蘭經——天經。”

  "少夫人博學多聞!屬下崇敬之至,此書首聞!”

  "本座?了咱們的安全,這是一萬多人的生死大事。不得不預?之謀,搜
集些資料,以之知己知彼。可謂現學現賣了。”

  兩人心意相通不覺各自相對莞爾。

  少夫人之坦誠,令阮士家拜服不已。上下之間,有如姊弟之情。

  "請少夫人多加教誨屬下愚魯不明。”

  "他們不論是,真胡假胡,自小熏陶成習浴。組團結心,不食‘豬肉’。
井禁食煙酒,阿芙蓉等物,教規嚴緊,組合成一批綿延久遠的一群人。

  在婚姻上,教中人可娶外界女於,入家後須信仰其聖教。而他們的女子是
不嫁外族人的,但只不沾“豬肉”這一項即格格不人了。

  你若真喜歡那姑娘,唯一可行的途徑僅是叛離組合,人皇甫世家?賢婿之
一途,跟她去生活。”

  阮士豪陡的一震,立即面目落色,離座跪伏於地急聲道:

  "屬下不敢!少主拔識屬下于雞犬之屬,授以武功,任以大責。萬代也不
敢叛主,士豪蒙受天恩,未?主上進日之勞,天下女子有億萬。

  皇甫世家可能居心叵測,當日相見也是在屬下擊敗崆銅道士之後,自行上
來與屬下搭訕。

  事先一無恩義,二無交往!一堆笑臉,只有帶回來請少夫人仲裁了,所謂
人在江湖,好漢不打笑臉人。”

  "嗯!既然如此,本座付你一項任務,也去多觀望一次他們的情況,只要
把握住,則天下去得,你可有這虎膽??”

  "屬下效忠貞于少主、少夫人,死而後已!絕不?奸邪之輩所剩。”

  "咱們就此,一言?定,其他細節你自行安排吧!”

  "屬下謹受諭令,與他們周折一番。”

  "少主與十二大見有事他往,咱們在蘭州得停留些時日。若不?情所困,
人嗎,他得向本座請求你才能去他處拜會。

  他不敢強行羈留下你。否則本座使滅此世家,要他永不生髮。”

  "少夫人?屬下思重于山,義深似海了。”

  阮土豪已感動得沸泣而淚下,心頭既溫暖如沸騰,而又不覺心酸酸的難過。

  他們之間已生死互依,有份神秘的力量,出之于自在心。

  其意願之來,絕不是由甚?“神祗”“教門”統合而來的。

  如是,阮士豪應皇甫長秋之邀請去了“五泉山”。

  而石家車隊,也放了一天大假。

  翟謙與康青峰的第二梯次正在安頓中,人多了可輪流流替休!

  歐陽紅與十五大兄也加人她們這一組出遊的行列——黎不全也加入進來。

  由翠葉安排,去的地方不外是風景名勝區與歡樂場合。

  城中有"醉瓜樓”,是一座頗負盛名的消遣去處。是歌廳舞榭,供應當地
名?——一醉瓜,客人上座後有瓜可吃。

  "醉瓜?"

  瓜能醉人??歐陽紅立即嚷了起來,要大家去嘗嘗“醉瓜”的滋味了。

  她乃石府第一客卿。放起刁來連少主、少夫人也得讓她三分。

  大家立即通過,先去吃一客“醉瓜”去,然後再言其他。

  "醉瓜樓”建在內城“崇寧門”外,附近多是樓閣櫛比,城中精華地帶
也。其樓三層,寬宏博大,不亞於內地。

  可能是由漢人經營,金碧輝煌,不必贅言了。

  他們一行來的較晚,座上客八九。

  侍者看來,來的多的是紗巾掩面的女英雄。細腰下佩得有長劍,衣皆錦繡,
香風撲人。

  只有兩名男士豪傑少年相陪。

  這自然是豪客。怎敢待慢,立即帶他們登上二樓高級雅座伺候了。

  樓上舞臺上已絲竹管弦齊奏。

  蘭州之特色之一,便是窗戶特大,兩向全開,室內通明,秋日和風,而無
囂塵之苦!正宜息馬消遣也。

  "醉瓜"已端上來了。紅漆木盤中有草墊,其上有一隻,約兩斤重的大瓜。
其旁備有一隻八寸小銀刀,乃得自己開切。

  另有一具銀叉放在一具淨潔如雪似玉的白細瓷盤中。

  這等高級食具,價值不菲也。

  故而每只瓜得付十兩銀子,一包在內。若在市場上,一錢銀子也能買二十
個,這裏買的是歡樂。

  每天有百十個人在伺候著你哪。不然,你要他們去喝西北風??

  醉瓜是何樣子呢?

  這群外來客官,眼睛都盯視著它那渾圓如個人腦袋瓜子似的,外皮色青
線,如翡翠,有略皺而淺的細紋。

  歐陽紅提起銀刀,一刀切下,瓜分兩半。心忖:

  "開瓜矣。”

  不由得?頭向十五大兄瞄了情深意重的一眼,她忘不了她那只瓜兒是由十
五哥給她開的,讓他吃著自在。

  那只小香瓜兒,由他一生也吃不完。現在他是越來越會吃了。

  她被他吃得頂受用。瓜子甚少,淡紅色,其中有流汁的瓜瓤,與普通的香
瓜、甜瓜一樣,肉厚,色如玉,亦有似淡綠色的,香氣撲鼻。

  果然有股子酒味流擴于席間不散。

  歐陽紅轉首顧視大家一眼,嬌聲相持的道:

  "大家,來動手開瓜一起吃乎!”

  黎不全也切開了面前的瓜,以鼻孔湊近上去嗅著道:

  "又香又嫩,又醉人也!醉瓜之名,果非虛傳也!”

  ?人嗤嗤嬌笑著,眼看他身旁左右兩個大美人。一個是“無元龜族部”來
的蘭兒,一個是“聚花宮”來的迎春花兒。

  "黎世於語有雙關,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這是金葉調侃了他一句。

  大家嬌笑著各自動手,切瓜去皮,以銀叉向口送去。

  綿蜜勝於芒果,甜爽而不膩,微含酒味。抵是瓜類絕妙之聖品,珍世之佳
果。此地特?,不到蘭州來是吃不到的。

  他們正自品嘗之際,舞臺上已換了場子。在一陣熱烈的掌聲中,有個歌女
已出場了,她身後尚有四個舞娘在幫腔。

  自道藝名湯翠花,客人叫溜口子便成了湯脆瓜了。

  "老規矩,由小妹獻唱一段‘瓜棚小唱’,來陪著大哥哥、小姐姐們開
胃。”

  身前有一面小董鼓,由細三角架支著,並不妨礙看到她整個人的形象。

  宮裝盤頭髻,貼花綴珠!甜甜的圓月臉,大眼睛,黑溜溜的轉動著。

  腰細如束,而那兩隻圓圓的屁股高聳起來。

  這若由名家品評的話,應被列?“極品”。那瓜是包嫩包甜的。

  敲著鼓兒,珠圓玉潤的開口唱了:

  "藍田種玉——生個瓜,

  十八年後美嬌娃,

  朱唇、眉黛、雲挽發,

  媚眼兒?情——貌似畫,

  俏俏麗麗一個——瓜!

  又香、又甜、又水滑,

  熟透了的——瓜。

  道聲‘客官’——誰買——瓜!

  小奴家的——瓜兒,堪自誇,

  青青的殼兒——班線花,

  脆脆的瓤兒——爽齒頰!

  如若不信——抱個——瓜,

  管你摸來,讓你拍呀,

  摸得奴瓜——心裏——麻,

  拍得奴瓜——春情—一發。

  脆脆的嬌音,貼耳傳——情話,

  喁喁細訴——奴好——瓜,

  解渴、解饑——解疲乏。

  保你吃了開心、開胃,念念不忘還想它。

  來吧,來吧,快來吧!

  來選一個瓜,來抱一個——瓜。

  瓜棚架下新摘的——瓜,

  專賣於座上的——客官家。

  文章書生停了筆,

  帶劍的豪客——下了馬。

  風流眼兒——瓜上爬,

  眨了一眨——又一眨,

  翻舌口涎——滿雙頰,

  口雖無言——心裏誇。

  眼饞、手癢、心裏火上發——亂如麻。

  怕是不熟的——瓜,不甜的——瓜;

  怕是人家吃剩了的瓜,其中有了——假。

  人生在世青春元多,百年不及眨眼——過,

  何苦這般傻,光陰似箭莫——蹉跎,

  誤了多情——娃。

  任挑、任選、任你抓,那瓜中意抱那——瓜。

  瓜瓜青嫩嬌豔,熟脆香甜水滑滑,

  郎抱奴瓜——奴心恰。

  悄聲耳語,羞人答答,

  飛眉目笑,口角開巧花,

  謝君——中意小奴家。

  王燕投懷,撒嬌送抱,纏綿番番懶得下,

  滴漏三更深宵夜呀。

  梳粧檯前卸金釵,

  象牙狀上脫蟬紗,

  鎖金帳裏臥嬌娃,

  鴛鴦枕上綻春花,

  綾羅被中滾個——瓜。

  熄了紅燭暗無華,

  共君押笑那個——瓜,

  摸弄那——瓜,

  切開那——瓜,

  吃著、吃著,一塊美玉又種下!”

  這個湯脆瓜的歌女停下鼓槌,小調已唱完了。韻味不錯!

  石家車隊來的英雄們心中各有一番不能?人道的悲、歡、離、合,感慨萬
千。這被人開“瓜”的滋味,各有不同的遭遇。

  其中翠葉與迎春花的“瓜兒”,被人開得最是淒慘了。

  石府的大婦們聽了歌女湯翠花的“瓜棚小唱”,沈思中,各自勾起回憶。
有人甜蜜,有人辛酸,暗自牽腸挂肚。

  陡的。席上群?在掌聲中,騷動起來。

  "脆瓜妹子!下面還有哩?”

  "喂!咱們要聽新詞兒。”

  "大爺們尚未聽醉哪!”

  像池塘裏驚起來的一群鴨於,各自引長脖子在“叫”哩。

  人們的狂熱情緒被“炒”起來了!激動而奮揚!如湯似沸!這證明湯翠
花是有魅力的。

  她的唱詞是大?化的,感知的,有號召力的。

  她是"醉瓜樓”的搖錢樹,開心果。在這邊關重鎮上是有知名度的女人。

  令初來乍到的石府大婦們訝然,注視著事故的發展,那瓜已吃得食不知味
了。

  湯翠花在臺上美滋滋的扭動著她那頂誘人的圓屁股,浪風騷,由右台邊,
扭到左邊。來回的打拱、作揖,萬福不已。向客人謝揚。

  客人眼珠子都吊突出來了,盯著她那旋動著的妙屁股,不啻火上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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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新婚之曲 家君戰金雕
 
  群聲狼哮狗吠般的不依,一定要她唱那後段新詞兒,聽得才夠爽也。

  她看看逗弄得差不多了,才拿起鼓槌在鼙鼓上敲了幾下,壓壓場面。

  還真靈光哩,情緒立即平息下來。

  只聽她嗲聲嗲氣,神色十分委曲。勉?其難的道:

  "各位客官,奴家不是不唱,只是那新詞兒,尚未背熟,會漏詞兒。既然
大家這?喜歡聽,奴家只有捨命陪君子了。唱脫句了,請多包含。”

  如是,在一陣回應的嘈雜叫喊掌聲中,又開了櫻口。“初婚夜”:

  "小奴家今夕——是初嫁,

  情郎哥哥開瓜——將刀架,

  奴心慌來,奴心怕——

  輕?櫻唇喊聲——媽!

  郎刀——急急落嘛,

  一刀猛力來斬下——

  奴家苦捱,顫顫心頭境不佳。

  眉頭皺呀、皺呀,咬碎石榴牙。

  '唉喲!唉喲!’眼淚婆婆,

  叱?一聲一一消冤家。

  憐香惜工懂不懂呀!

  揮鞭狂馬,彎弓箭射聞鑾駕。

  害得奴家花殘滿地,骨散魂飛似刑罰,

  明朝床下爬,一步一'哎喲’。

  如槍紮、如嫖打,

  再也不敢來想——‘它’。

  郎刀——慢慢落嘛,

  輕舟穿——三峽,

  露封渡口,雨漲滿江順流下。

  恰似——魚在溪中——耍,

  徐湧漫遊,旋尾翻浪花,

  吞吞吐吐,自在快活煞。

  奴家心裏彈琵琶,

  春夢無邊,口口傳情話。

  '嗯嗯,哼哼,咿咿,啊啊。'

  '雪,雪'的將你誇。

  '酥酥,麻麻,舒舒,爽爽。'

  桃花碧血的破了——'瓜'。

  郎君懷裏乖嬌撒,

  問郎:‘是否新新的瓜’。

  素指將你——鼻頭刮,

  那塊——‘美玉藍田’又種下。

  勤耕細耘,十月整呀,

  來年有人——喊:‘爸爸’。

  雞啼恨早下了床,

  天曉茶點拿。

  喊醒情郎哥哥,起來晚了人笑話,

  扭著股兒,兩腿酥酥還在麻。

  伺候你——將筆開,將刀跨。

  經世文章,淩煙閣上畫,

  英雄一世,萬里江湖世人誇。"

  曲子唱完了,餘音繞梁,大家從神遊中蘇醒過來。掌聲曆久不絕!不論男
女,似乎那顆心,已被同意,緊緊的抓著不放。

  縈回緬懷不已。舒情爽性,幻想的美比真實的遭遇要來得完美無虧。

  一同離坐,準備離開了。這裏不是她們久泡的地角。

  試看席間,也有男女雙雙對對。但,像她們這?一大群鮮花嫩蕾,未之有
也。

  這是處多是非的地方。雖然,她們是不必怕誰。

  然而是非還是來了。

  她們已落在一群橫吃八方的江湖朋友眼中。

  便似朵朵盛開的鮮花兒,怒放傳香,招來了一群大黃蜂。

  "嗡嗡,……"的振翅飛來,要探擇她們的——“花蕊”了。

  因?護駕的黎不全、十五大兄,都是文雅其表,不像是具有高深武功的人。
若是由“塞北狼人”“李大壯二府主”在護駕,那個頭,那狠像,他們恐怕得
多加斟酌,才能現出原形來。

  現在人家根本沒將他們兩人放在眼裏。

  個個皆是如花似玉的美色,嬌嬌柔柔的身姿,綾羅綢緞的打扮,香傳十步
芬芳,誘死人鮮活,醉死人的舒爽。

  色不迷人人自迷。們似飛蛾撲火般的,奮力壯膽,要劫下這批人花兒。

  "碰了!"是淫心熾熾的上來要碰一下。

  ?首的是一個彪形大漢,漢胡混血兒的雜種,鷹勾鼻,繞腮胡。身高八尺,
大氅披衣,腰懸寶刀,小袖箭衣,夠雄壯了。

  只見他一個箭步,竄向梯口處,兩手一伸,“哈哈!”鳥叫一聲,攔住去
路。

  石家大婦群是十五兄在前,黎不全押後,七名大婦走中間。

  十五大見止步定睛看去,這人的臉肌肉都在動,流動滾動。證明他是有些
特殊成就,志在示威。

  左右又跟上來十個人。另有兩人,站在後面,也是他們一夥的錯不了。

  目中放射出邪淫的欲火,向大婦們掃視品評,有如利矢。

  十五兄平靜不波,藹然一笑的問道:

  "這位兄台!可有何見教??”

  "大爺看你這免崽子,人不怎?樣,像掉在蜜缸裏面去了。大爺想分幾個
用用。”

  "你見台可知道咱們是誰??你想到東嶽廟去報到了。”

  "下江剛來的吧!放聰明點,不上路便得吃生活(挨揍)!”

  "報個組合,萬兒聽聽,你敢??”

  "大爺是‘河西盟’的大把頭,西門金鵑,剛由烏鞘嶺上來,你聽說過
??”

  十五大兄凝視他嘴角一撇揄挪著道:

  "略有耳聞,總盟主‘西天王’赫連秋龍。你只是個大把頭的身份。嗯,
是個百夫長吧。”

  "這已夠你躺在床上舒爽個一年半載的了。”

  "你以前也常於這種勾當??”

  "你小子真是大爺肚子裏蛔蟲,靈呀!”

  二樓大班,已飛快的將“醉瓜樓”的老樓主,請下三樓來了。客人在鬧場,
這還了得。

  波瀾所及,能弄得一塌糊塗也。

  樓主“七步奪魂”帥公侯,年已六旬,是個于瘦精于的小老頭。中等身材,
手提旱煙袋,遠遠咳嗽一聲,表示他已到場。

  這一聲咳嗽,出之丹田,聲入?人耳膜,“通!”的聲。乃氣流貫耳。

  內家氣功頗具火候。發的是“雷”音也,至大至剛。

  西門金鵬斜目而視,臉上現血,臉上一片殷紅。也提足了內力,意態之間
有些冒火。

  帥公侯臉上皮笑肉不笑的對他點首?禮,和氣生財。只要沒動起來,就能
擺得平:

  "老漢帥公候,主持這份賣瓜的小生意。對赫連老盟主,蒙他老大哥認可
在這裏混生活,夏天時,經常過江來小店,由孩子們伺候他老。

  你兄弟是新加盟的吧。

  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寫不出兩個“義”字。看老漢薄面如何?讓貴
客們過去,老漢有份酒宴?兄弟接風。”

  話說得夠爽,若場面關係不夠硬,我“七步奪魂”怎能在此以“瓜”賣唱
吊人胃口,日進萬兩銀子呢。

  "西門金雕”有些像天上罩下一張羅網,將他扣住飛不起來了。

  搬出"總盟主”來,他的確不敢任意踢了這場子。但若虎頭蛇尾,實在難
堪,變不過這張臉來。僵住了!

  "你西門大爺不必?難。咱們的過節,換一個地方解決,這不就與帥樓主
無干系了?。

  兄弟很想領教一番躺在床上受用的滋味呢!

  請帶路,或者你押後,咱們街上見如何?”

  "這!這到是個好主意!”

  帥樓主一聽,傻眼了。這相公並不領情。“河兩盟”惹上了,他們可是不
死也要脫層皮下來。龍其是這群天仙們。

  群?一聽,拍案叫好,喜形於色,有的大呼小叫,議論不休了。

  "有種!"

  "這光景得去瞧瞧。”

  "看癢死人的大美人兒!"

  "俺保證,有天仙要下場!大有看頭!”

  "走吧!爽一爽!孝順孝順眼皮子!”

  ……

  "醉瓜樓”已清了場了。有五六百人隨在當事人的後面,浩蕩過街,街上
也有些閒人加人進來。

  這一路彙聚成幾千人的大場面!

  蘭州城大人稀,空場子甚多。百十步外,便是處寄存馬匹的大牧地,便是
騾馬柵子。可租,可賣。

  歐陽紅在十五兄身邊嬌聲惱火的道:

  "哥,要狠狠教訓這只野公雞一番!免得他隨地亂放‘屁’!”

  "哥哥自有分寸,金夫人的意思呢。"

  這一行?人,自然是以金葉三夫人之尊,身份最高了。十五人兄不敢擅專,
得徵求她的意見,以決定大婦們被人侮辱的刑罰。

  "狠狠揍他們一頓則可。不必要時,別弄出人命來!雖然,“河西盟”也
是大姐計劃消滅的物件之一。不過是在他們老窩裏。

  何不借此機會,一勞永逸。將來,這西行之路,便可通暢無阻。”

  十五兄心忖:

  "乖乖,十五、二十年後的計劃,少夫人已顧慮到了。”

  比武的場子已成圈建圍,雙方以人數論,是“河西盟”被看好。他們全是
男人,而且是芳鄰,惡名在外。雖有黃河?界。

  但他們也不時的撈過界,到蘭州來開銷開銷,打架鬧事,地方得讓他三分。

  那是一夥亡命之徒,雜種流犯的特殊組合。

  漢、滿、蒙、回、藏、胡統統都有,以‘’西大王”總其成。有的是有家
攜眷,有的是孤魂野鬼,良莠不齊,武功複雜。

  "河西盟"的組合形態,是采行單純的部落組織,總盟主之下設左右兩部。

  再下設十旗,每旗即一組馬隊。?寡不等,在五百人至千人之間。

  大把頭,是介於十夫長、百夫夫之間的領導人。

  他們以經營藥材、皮貨、馬匹、畜牧?主,單靠搶劫行旅客商,那裏能養
得起這多人。

  不過,偶爾幹一票,也只是旗隊中的不良份子。

  況且,駝隊胡商們的勢力比他們單獨一個旗?強。若是兩組商隊過境,他
們斬頭則尾應,斬見則頭呼,持續下來,第三批商隊又趕上來了。

  他們對外是團結一致的,深明唇亡齒寒之義。

  西門金雕見十五大兄,像沒事人似的,沈穩的過份了。他開始膽怯不安,
與他同來的兩名同伴竊自交投召見。

  十五兄像灑的上前幾步,準備出手教訓他了。

  陡的群?人圈中在一個角落中起了騷動,轉首望去。

  有四名車隊小隊長,越?而出,進人戰圈中。其中有一人則是岳家君。

  他們原是在鄭州洛陽加人石府的,屬“四陽總堂”的人。

  也是分批休假在蘭州市面上逛逛,開銷遊覽觀光一番,難得碰上了。

  能??夫人們效勞一次,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岳家君等,在十五人見
面前單膝跪地打扡行禮道:

  "岳家君等,見過大兄,討令出戰彼撩,以揚我武。?諸夫人們護駕!”

  "你等兄弟……"

  "屬下份內應?!”

  "那?由岳兄弟代勞吧。這人號稱金雕,其中微意望能體會。”

  "敬謝大兄,指點機宜。”

  他站起身來,另向金葉、玉葉夫人行下文禮。令數千人?,大大的譁然喧
囂不已。這可真是內地“禮義之邦”了。

  已對金葉、玉葉的高貴身份,組合權威表示震動。

  在邊疆女人的社會地位低落,只是男性的附屬品而已。唯一的用處便是?
男人帶來歡樂、舒爽,獲得滿足與伺候。

  妻妾是最親密的奴僕。操持家務,養育兒女。

  丘家君的表現令大家不敢苟同。對她們躬腰拱手,已是不錯的大禮了。焉
能拜跪如意,這是對神佛的或家主的大禮也。

  金葉在石府的地位越來越重要了,已淩駕二夫人薛金鳳之上。是?石青玉
帶她先赴長安而獲得的寵愛而來的。

  其實那是因?她本是“聚花宮”出來的人,先期向導有其必要。

  "岳兄弟辛勞你了。本座對你寄以厚望,謹慎了。”

  閒話一句而已。在岳家君聽了,心中感受卻不一樣,絕非閒話,大有自己
由這一戰使能由數百名小隊長中脫穎而出的可能。

  部屬與長上之間,平時大家都差不多,只有在特殊場合中,有一次表現機
會,才能得到長上的深刻印象。

  能否超越同儕,或者默默無聞,隨機浮沈了。

  他武功根基是少林派一系,外勁扎實。後退轉身,面對他的敵人。

  "西門金雕”反而心情一松,對一個見了人便磕頭的小輩,自然是地位低
下者。

  比之十五大兄來,可就失去了那份壓迫感。

  "小輩,混出個萬兒沒有!有的話先向大爺報備上來。”

  "狂妄無禮,放肆!”

  "大爺看你專門喜歡跪下來,舔屁股,舌頭功一定在行!”

  "狗嘴裏生不出象牙,本隊座要撕爛你的狗嘴。”

  "憑你嗎?小子,給大爺墊墊手,要你爬下來啃沙子。”

  "有真本事,抖出來吧!”

  岳家君已縱踴而上。用的拳掌、招術是“釣鐮刀”法,掌出如刀。似一隻
大豹般的靈活機警快捷,兇悍狠毒,令人悚然魂驚。

  "新月如釣”,掌似刁手。“天雷掌心訣”隨掌而出,內力似潮湧。但只
這份嚴謹身姿,即搏得一圈觀?的喝采。

  他的武功紮基於"少林派",自小即接受嚴格的訓練,學有基礎。

  同時他更想在兩位少夫人面前突出自己。

  而西門金雕卻不怎?在意。精目閃耀出兩道鷙整之光,緊盯著眼前這小
輩。面上肌肉蠕動著,紫色然氣?那便已凝布表現出來。

  是那?猙獰、厲烈、兇殘,令群?們的心腔子裏一陣收縮,有股寒氣從背
脊升起。

  這瞬息裏的神態變化,別說岳家君看在眼中頓覺頭皮發麻。

  便連三夫人金葉等人,也大感意外,暗替岳家君焦燥不安。

  心忖,他不一定能接得下這狂夫的殺著。

  丘家君在駭然中不失靈智,但招式已發出,立即將內力提至十成。生死存
亡,已無可挽回。橫下心來,與敵一搏。

  心中不無懊惱之情與奮揚之志。自覺不如敵人功力深厚,硬撐了。

  酉門金雕來自——“哈密”!

  本是當地一個秘密大組合的十夫長,年初犯了“堂規”,畏罪潛逃東下,
另找出路。這一路上,竟讓他收伏了十幾個人。

  投奔烏鞘嶺“西天王”,在“河西盟”中被安插了個百夫長的大任,表面
上看是升官了,高了一級,但組合中沒有實缺來安置他。

  也就是最近百夫長沒有人死亡,他這個百夫長是個備份的,空心的大佬官。

  這已是用人唯才,沒有埋沒他了。

  承認了他的一身武學,也是一份榮耀光采。

  對部屬的來源他最好是自己想辦法,能吸收多少是多少。

  他無事可於,經常過河來蘭州打知名度,暗中找人手人夥。

  前夜,他接到總盟主的秘令,命他來蘭州得間探探“石家車隊”的海底。

  據"河西盟"的密探消息,這批車隊十分怪異與富有,資財億萬。若能吃
下來,“嘿嘿”!能吃得一嘴油水。

  車隊中居然有一半人是江南佳麗,美的個個是天仙,嫩的人人如花蕾。

  ?了慎重起見,先行找人去碰一碰,看看他們究有多大的氣候。

  於是西門金雕是銜命而來。

  也是"西天王"赫連秋龍的馬前卒子,是成功與失敗,他也可有些斟酌。
這是盤大生意,不得不慎重將事。

  那是由兩家大組合中的人員搏鬥估評,他們的謀奪這批財貨的可能性。

  因?世上凡是能形成一個大組合,其主要力量是來自他們家傳武功班底。

  若有特行異士的歸附者,總是少數人。

  例如現在便不難看出岳家君的年齡及氣質是屬於石家車隊的底系人員之
佼佼者,他的武功當然是出之從小由組合耳提面命得來。

  雖不中,亦不遠矣。是組合中的中級優秀人材。

  而"西天王"赫連秋龍,這時正面上戴著幅人皮面具,潛雜在群?中必以
親自觀察石家的氣候。

  隨行的有六人,都是他總堂中的主要僚佐護衛人員。

  且說場上西門金雕,招出“斜陽夕照”,掌走偏鋒,揉身而上。勁力泉湧
般吐出,指掌宛若一束,五尾星流,飛間攻向岳家君。

  他的年齡比岳家君大了十幾歲,內力自然比他高出許多。

  但,岳家君出身"少林武學”,身具禪功,而是童身。體內真力盈滿,像
只打足了氣的皮球,韌力特強。禪心穩定,不亢不卑,極具大將氣度。

  "釣鐮刀法”演化出來的掌法,雖是古代絕學,但他加人石府時日非久,
不足半載。自然領會不深,難以全部融合,用以取敵。

  敵人身法靈活,人高馬大,經驗豐富,樣樣條件都比他優越些許。

  他知道分寸利害,"新月如釣”掌力吐出,立即變招。採取防守策略,將
先手之權,讓給敵人了。認?有先行觀查敵人一番的必要。

  "珠簾吊銀?”。一派空靈防守的手法,身形動於脫兔般的矯捷迴旋。避
重就輕,可說是陷人挨打的局面。

  早先的氣勢兇悍一掃無遺。

  西門金雕見自己的氣勢已先行壓住了對方,機不可失。一聲厲喝,凶膽更
壯,氣勢如虹。掌上貫足真力,再施一招“夕陽斜暉”。

  掌與臂貫滿內力,便似大鵬之翼,斜撲面出,勁力合蓋面特大。一片可怕
的刺耳氣流,應掌而出。激射震蕩,一股暗勁突然及體。

  岳家君早懷戒心。暗呼一聲,果是邪門。向左疾閃,右掌“玉釣斜”,隨
意揮出。借力外引,以求自衛。

  但覺勁力的餘波掠過身側,手發麻,不由駭驚之至。急行大旋身,禦去敵
人纏上來的暗勁。手揮“一筆勾銷”。

  西門金雕見敵人已被他兩招逼得神慌魄落,冷笑一聲,追蹤而至,意欲擒
人。再出——

  "斜風細雨”。雙手齊下,十指如網,將岳家君籠罩在力網中。

  這壓力之大,若挨上一記指風恐怕要骨裂肉飛。

  岳家君倏然定位,將心一橫不再逃避,雙手盤打沖上,要與敵人硬拼了。

  "蓬!篷!"兩聲怪響。兩人掌臂交擊,接實了。

  他以腕上的鐵翅燕翎巧妙的轉臂接下敵人這一招“斜風細雨”。

  真吃不消,已被震得氣血在翻騰,眼前發黑,生似自家真力具被堵了回來,
竄流肉腑,他急行疏導。

  嘿!他可真的吃了客大餐。食而不知其味,那"大雷掌心訣”已無形中將
西門金雕潑出來的真力,吸收入體內,足有兩三成。

  他用上了"五蘊禪功”少林絕學,急行穩定自己。這是他自小紮基的工
夫。在急要時,極自然的發揮出來,謀求自保。

  酉門金雕,先後攻了三掌,依然勞而無功,大感意外。尤其這最後一掌,
已耗去了他甚多真力,掌指卻拍擊在敵人的臂上鐵腕上。

  指骨都打得麻麻的,令人不能連續發招。

  兩人形成對持之局,各自不敢輕進。

  岳家君吸氣運息陡覺體內真力充沛,躍躍欲溢。不但內腑無傷,且還比先
前更強,心中一定,鬥志立壯。一聲怒嘯,飛撲而上。

  "勾心鬥角"、"釣深致遠”、“勾勾搭搭”三招連環。風狂雨驟的搶攻,
幻起滿天掌影,已形成罡氣勁力激射四方八面。

  酉門金雕亦不甘示弱。嗥叫中,臉似厲鬼附魂,其須、發、眉,三毛且張,
表像兇惡之極的互不相讓。

  招出"倒行逆施"、"本末倒置"、"倒展相迎"硬碰硬,狠命咬牙突睛
的狠拼了。

  四掌翻飛拳指變化,勁力之所至,令人莫測其方向。

  這次一搭上手,便是一場空前猛烈可怖的惡鬥,虛實互見。

  掌影漫天,勁力四裂。迸發撕裂著空氣,呼號回響,不知聲從何來。

  兩人急進速退,兔起鶻落,各顯神威。各搶空門,互鬥心機,希望能在瞬
息之間,能將敵人斃於掌下。

  岳家君除了拳掌指之外,尚多出兩隻鐵臂燕翎。不啻多了兩隻匕首,初時
尚不習慣,待鬥了些時,才體會出它們的無窮妙用。

  如是乃是越打越穩定下來,體內真力越充實。

  相反的酉門金雕,卻每況愈下,有力不從心之感。他到沒有懷疑岳家君這
小輩掌中有鬼,施展了吸功大法。

  只認?自己昨夜,放了一次老湯,真力不如往時充實之故。

  在狂攻了百多招之後,已有點心神不定了。奈何!奈何!

  人之功力多寡是有一定的。便是能舉起千斤之重,便有千斤之力。

  他先是輕視對方,後是詫異,最後是驚愕了。這小子是個初出道的揮金樸
玉也,體內有用之不盡的潛勁。

  丘家君正是最初緊張,然後是鎮定,最後是膽氣大壯。

  石家觀戰的人,漸漸輕鬆下來。對丘家君已深具必勝的信心。

  而身在暗處的“西天王”赫連秋龍卻是殘眉深皺。以他武學大宗師的身
份,自易看出西門金雕已成了強弓之末了。

  能夠活命已是揀回來的。同時也觀察到岳家君的生命力及適應力頗強。

  乃初生之犢也。以此類推,對石家車隊的勢力有所預斷。

  要拾奪下他們,得搏浪一擊。不能讓他有喘息穩定的機會,一鼓作氣的打
垮他們。一拖延下來,不痛不癢的。

  正是訓練了他們的應敵能力,磨練了他們的實戰技能。

  他對這批絹車財貨,深具信心。

  擬定了不戰則已;若要攻擊,便應以雷霆般的手段,集中全部力量,行此
必勝必成的殺戮,才能得手。

  若是小試牛刀,微露鋒摘,希望能威脅到他們,那是癡人說夢!肉包子打
狗,有多少人馬也能讓他們吃掉了。

  場上,岳家君,已膽壯心雄的起意反擊了。

  只見他腳下施出“金石流沙”,一泄千里般的,側身撲進。招發“龍爪手”
的“龍戰於野”,就在西門金雕一招“倒戈相向”施出半招之時,雙瓜已快得
如探囊取物般的探出,勢在必得。

  勁氣尖銳凝聚,指掌激蕩迴旋,一聲“撕”聲才出,已抓實了西門金雕的
右臂衣,真力帶得兩人湊到一塊去了。

  掌力、拳力、指力、腳力,俱都能直接及體了。

  但,岳家君卻掌握了主動先手之權。右爪化拳,“噗”一聲,打了出去。

  可惜,只是這一拳卻被西門金雕伸掌使實了!

  雖是那拳力是打在掌心中,這也不是西門金雕所挨得起的。

  只打得他真氣內竄,骨酥肉散,腑髒移位。一跤仰倒給飛跌了出去。

  口中熱血狂噴,倒在場中似只病狗。

  岳家君在人群的歡呼聲中,才被震醒過來。茫然的向四周抱拳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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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兩小無猜 情天已多變
 
  這是岳家君一生中首次獲得的榮耀。

  數千之?的熱烈掌聲與愛戴已將他那赤子之心灌得滿滿的自在。

  他陶醉在榮譽中,迷迷糊糊的轉身走向十五大兄。

  十五大兄當然知道他想於甚?,將手一擺,向他暗示。

  他蘇醒了,立即折回轉身向金葉三夫人行去。

  石府的部屬出戰與同師的大禮,便是十六搭子大兄,都不得廢,何況他呢。
戰搏勝利了得向家主討賞也。

  跪在金葉面前,曲右臂擱在支起的右膝上,仰首道:“屬下幸不辱命,?
石府立威,掌擊凶邪於地。”

  "岳兄弟仰仗虎威了,回壘之後,本座?你請玉酒一爵以茲獎勵。”

  "敬謝夫人卓賜。”

  他在數千人?鴉雀無聲的好奇關注下挺身而起,躬身而退。

  這一招會場上百分之八十的人?不能接受。有人對他惋惜者有之,有人對
金葉怒目者有之,總之是?他抱屈也。

  且說西門金雕,已氣息奄奄。被這一拳打掉了魂似的。

  人雖未死,鐵定的是自己爬不起來了,他的屬卜嘍羅們上來四個人將他?
了出去,這場是非是不必爭了。

  "西天王"當然不必浪費人力,來爭這種小是非。

  那恐怕是越描越黑,自低身價,大致上已算個清楚了石家車隊的氣候。

  他要急行歸去,調度人馬對這夥人關刀放血了。

  且說,阮士家跟隨皇甫長秋與皇甫育姑娘去皇甫世家中作客。

  五泉山,在蘭州城南五裏,山有五泉、甘露……

  便建寨修堡于"蒙泉"之東澗,清流淘淘,縈回不斷。

  因之,澗畔泉水林木森森,一片新綠,鳥語不絕,花香滿路。

  而懸崖陡壁之上石隙中各有小泉下瀉,如風雨驟馳。平空泄落於樹梢,令
生煙雲幻化。

  在日光月影中,宛如花飛花彩,灑落光芒。天地?之而一新,如置身江南。

  相傳是漢時大將軍霍去病,征匈奴時,軍中到此斷水,以鞭擊地有泉湧出。
這當然是後人?緬懷盛德而捏造出來的神話,不足采信。

  前行不足十裏,即是大黃河,那裏會缺水了。

  皇甫世家的寨堡建築在半山腰。樓臺亭謝,錯落點綴,古色古香,年代久
遠。這能證明其來有門居數百年已。

  阮土豪拜見了皇甫長春大堡主,便是皇甫菁的老爹。

  這人偉岸不群,修璧高冠,目潛神光炯炯逼人。而又慈祥和藹,頗具長者
風範。家下人等,循規蹈矩,氣氛失之嚴肅。

  令人?生某種壓迫感。

  與漢人有本質上的區別,有些格格不入。即便是漢人“回”化。

  教中規禮極嚴所謂五功,念、禮、齋、課、朝,是每天必做的工夫。

  禮——每日禮拜五次其時間是一、黎明,二、日升,三、正午,四、落日,
五、星全。

  所有人等必奉行不誤。

  正午之時鐘聲響澈雲霄,族人都聚集廣場上,對神漠拜了,跪地叩首,虔
誠如饒。令人能萬?一心,身無二志之慨。

  阮士豪,自然不敢苟同。遠遠避開,他們也無不悅之色。

  午間吃的是牛羊炙肉,麥餅牛羊乳酪,有茶而無酒,甚簡陋。

  飯後由皇甫菁姑娘陪同他遊歷附近景色。溪澗之東,列植柳林,老樹婆婆,
園圍相間,籬落參差,別有風味。

  小橋流水,古木蕭疏,中有梯道上攀。來至一樓閣高軒,憑檻北望,蘭州
城郭雉諜,歷歷可數。

  俯瞰黃河緊抱蘭州城垣,委婉而東去。白塔矗起駝山,巍巍如英雄卓地而
立插天而屹然不倒,萬古常存。

  近處繁花遍山盈野,點點紅白,美不勝收。

  阮土豪可算是戎馬倥惚偷得半日閑,心胸?之一寬,顧盼自豪。

  身畔美人兒皇甫菁微有所感,笑道:

  "阮大哥可是心有所懷,對景傷懷!”

  "是年來車馬長途,殺戮在心,極難得有放下屠刀,關顧泉林山水之樂,
其心志已污濁不堪了。”

  "大哥若不嫌棄,小妹自應常隨左右。”

  阮土豪轉首而顧,見她臉上還帶著那方絲巾,不得窺視到她的廬山真面
目,遺憾也。

  "妹子關愛之情大哥心領。可惜,你我都身不由己。”

  "這話怎生講呢?”

  "大哥?石府主所賞識於陋巷,妹子?皇甫世家之女……”

  "但有此心,金石?開!”

  "多蒙青睞,?兄心感,可惜……”

  "石家萬里長途,一路艱辛,豪志雖可嘉,前途兇險重重。小妹思之憂心
忡忡也。”

  "勢在必行!”

  "那是要妹子終日懸懷了。”

  "多蒙錯愛,心裏依之而不敢折志!”

  皇甫菁垂首默默久之,打不開這個心結。聽阮士豪口氣,是不可能留下來
了。她這一縷情心,許是空?了。

  認?他只是個石府下屬,若能相愛歸屬她皇甫世家,那是一步登天了。

  "石家?一江湖組合。萬人之?,天南海北。”

  "大哥藝出少主親傳。”

  是的,他如何背叛石家。果真如此,朝秦暮楚,也不值得?人尊敬了。

  此事如何能兩全其美呢!皇甫菁能下嫁與他??

  皇甫菁望著他那英挺身姿,豪氣逼人的神態,芳心蕩蕩。

  "山上有一洞府,?小妹之祖姑婆修真養性之所,大哥可願隨妹子前去拜
望一次?”

  "若無妨礙打擾之慮,大哥甚願一拜高賢長老風範,多盼教益。”

  "無妨!妹子也有年余未曾省侍在側了。”

  阮士豪點首微笑著同意了。

  兩人攜手連袂,順小徑再蹬,婉蜒而上。?時身影便?樹木花葉隱去。

  不久,在一處斷崖之下,現一洞穴。其外遍生荊棘,崖上藤蔓相衍,雜亂
互結奇石棋布,巨微相間。

  奇草繁花,幽香撲鼻,隨風傳來。山泉飛濺,香霧幻日鳥鳴在樹,地鼠四
竄。憑添幾許寂寥中的生機。

  洞口之側有一全身黑衣長袍的人,坐在那裏似尊石雕一動不動,頭披長巾。

  來至近處才看出她是一個老婦人,雙目深陷炯炯有神,雙頰瘦削,顴骨高
聳,下巴特長,幹焦著薄唇,手似鳥爪。

  予人的感覺身俱屍氣,陰森可怖。

  阮士豪隨在皇甫菁身後,側首皺眉偷視,但知這是只看門的狗。

  陡聽她梟笑數聲道:

  "菁姑娘你好,女大十八變出落得人見人愛也。”

  "梟姥姥!菁兒托你老的福氣了。”

  "咯咯!噢,還帶了個小郎君來。”

  "最近相識的朋友,別亂嚼舌根。”

  "好人才,咯咯!正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兒。”

  "又來了,老拿菁兒尋開心。梟姥,姑祖婆婆沒有坐關吧。”

  "沒有,沒有。經常叨念你菁姑娘呢!”

  聽口氣已經知這老虔婆的身份不低,阮土豪便向她躬身抱拳行下禮去。

  這份尊敬,誠惶誠恐,自能博得梟姥的好感。點首領了這份禮,雙目暴射
看注定了阮士豪,有如兩股冷箭冰矢般的。

  是否是有些身份,但憑功力。她已顯示不了她的超能力。

  "區區阮士豪見過你老人家。”

  這是句模棱兩可的語詞,不知身份但憑年齡而發的場面話頭。

  皇甫菁是深知這老虔婆有些道行的,當年乃隨姑祖婆的大丫頭,在家中算
是“祖”之輩的老妖了。她小輩可得罪不起。

  "梟姥,菁兒帶阮大哥進府了。”

  "呵呵!這位小哥可是壯得很嘛。”

  她老的威煞並未唬住阮土豪,乃由衷之言。那是後生可畏也。

  是褒詞,菁兒聽了甚是受用。此老甚是難纏,自仗武功高強深厚,從不服
人的,能獲得贊許不易也。

  阮士豪,在她目光籠罩下,立即運用“天雷掌心訣”將功力連集雙目,與
她對抗。因之,針鋒相對的暗自交了一招。

  難說誰也輸不了誰去,若以年齡修?論,老婆子算是輸了。

  洞中初時甚窄,行未數伍豁然開則。在幾處青綠火光照耀下,更是陰森如
赴陰曹地府般的感受。

  阮土豪,雖不怕甚?。但,總有股不自在的感覺泛浮心頭。

  他不習慣久處在這種氣氛中,陡增被壓迫的情緒,令他提高驚覺。

  洞中空氣流暢,寬廣空洞,雕鑿精細,頗具浩大規模。

  他轉睛四顧,心中陡的想到,這裏與“淮河口”烈山中的“煤坑”裏的
“金城寶庫”有些類似之處。

  這只是他靈慧中的意識,一間即逝。

  是的!皇甫世家中的老尊長,?什?要居住在山洞裏,而門衛之職也是個
武功高手。這裏大事開闢當年投下如許人力,?什??

  當然,得有它的價值存在。

  這裏是個存有寶藏的所在,究竟是何寶藏則不得而知。但,絕不是“煤
士”。

  菁兒帶他來此,是否另有目的?

  他默然跟進,心中是千思萬慮著,預作準備。

  左轉右彎中來到一處殿堂,其中,肅穆莊嚴,神龕高座,帷幕千層。

  心燈長明,檀香嫋嫋,有一列黑袍人跪伏於地氈上,口中喃喃不休。

  也許是在誦經吧。怪聲怪調,聽不真切。

  皇甫菁扯他一把,與他一同跪下,叩了個響頭。意思意思便了。

  阮士豪也只有勉?其難的照叩不誤了。拜神嘛,無可厚非也,人鄉隨俗。

  只算是一份尊敬而已。

  他不是石青玉少主,是不具備這份執著與原則。

  而菁兒那小心靈裏,覺得戀快活,認?他已有份歸屬感了。脈脈含情的睹
了他,手拉手兒轉向後進去了。

  這面便是老始祖婆居住的寢宮寶殿了。

  這裏總算是有些人味的樣於。

  先是見到的那批磕頭蟲們應是這寶洞的警衛武士群。

  遇見了些年輕貌美的白衣長披女侍們,屈膝垂首,道聲:“見過菁郡主!”

  菁兒點首,帶著阮土豪揚長而過,並未言語。

  通過數重帷幕,似已進至底部一處所在,始放緩腳步,聳下秀肩嬌聲道:

  "青兒來向姑婆婆問安了!”

  帷後有個女首探頭出來笑道:“菁姑娘你大安,請進。”

  將秀目瞄著阮土豪這雄壯的異性男客,有些羞?腮上升潮。

  那是陰陽乍一相會,如平靜已久的湖水中,突的投人一物,自然激起情緒
上不平靜的漣漪。

  阮士豪也理解到這裏是陰盛陽衰,難得有個生氣勃勃的男人到來。

  這間寢宮井不大,當中一具石塌上,盤坐著一個年約四十許的美婦人。那
是徐娘風韻,似老未老的女性

  阮土豪駭然驚訝,本認?應是七老八十的老婦人,眼下卻不是。

  菁兒已超前跪地行下大禮膜拜在地了。

  阮士豪卻不能,只站在她身後十步外,挺身相待。她們進行的乃是親情家
禮,而他不是。外人是應有分際的。

  她們磨蹭了很久。

  阮士豪平靜企待中,心忖:“她們在秘密交換意見也。”

  皇甫起身帶他上前,拜會介紹了。

  阮士豪見過“花蕊夫人”,深知世上有些女人是青春有術的。見怪不怪,
上前躬身拱手道:

  "再晚阮士豪,來自江南。魯莽之至,拜見前輩大駕。”

  "好說,阮小哥多禮了。”

  並未起身,只點首含笑,目射柔光,表達了親切之意,?素手讓坐。

  可惜,室中無椅凳之類的家俱,地上是厚厚地氈,只有席地而坐了。

  使女奉來一個坐墊,讓他盤坐。另一人端來一張矮幾,安放胸前。

  再一人端來兩隻玉杯,?菁兒與他上茶。

  座設始祖婆面左三十度角,並非正面。客座上位也。

  阮土豪正襟危坐,不客氣的端茶呷了口,以示禮貌。主人上茶飲了,那表
示對主人之尊敬無疑。

  姑祖婆,側首向他端樣了許久。他的一些個動作,一絲不苟,心湖平靜無
波。

  坦蕩懷胸,豪邁自然,中規中矩也。

  "菁兒能結交上阮小哥這般豪傑人物,那是她的福氣。”

  "不敢,是晚輩高攀菁姑娘了。”

  "菁兒在皇甫家中乃小郡主的身份,一向服高於頂。今得良友,我心甚慰。
小哥人品武功,超絕同伎了。”

  "慚愧之至。在石府蒙主上不棄劣頑,付託護車之長的微職,論武功只算
未流也。”

  這話令老姑婆訝然色變,再問道:

  "小哥這話那是謙遜之詞了。”

  阮土豪但笑笑而不想深談石府機密大事。這是違犯原則的,石府武學,怎
能由他大白天下。

  而老姑婆卻想由他自述中得些消息。因?……

  "菁兒蒙小哥關愛,老身對小哥也頗?滿意。

  聞知石家西行大漠,此行崎嶇艱危重重。老身?小哥代謀,是否可留在蘭
州,我皇甫世家絕無虧待小哥之處。”

  "多蒙前輩?愛關顧。石府一路西來也有許多弟兄因姻緣巧合,蒙姊妹們
錯愛,就地成婚,隨車西行,夫唱婦隨。”

  老姑婆點首,菁兒眼神一亮,臉上酒醉似的升潮了。

  "說得好!這真是個極開放的大組合了。”

  "菁脊妹子蒙前輩見允,晚輩回壘後可向少夫人報備。”

  "老身的意思,是……嗯!菁兒出去一下,我要與阮小哥詳細談談你們的
事。”

  菁兒的秀臉兒更紅了,好笑著以袖遮面,忸怩著退了出去。

  因?有些話,當著她的面,那可能永遠在大轉圈子,不能直接了當的互相
而表達出來。

  現在是菁兒拜託始祖婆來給她相親作媒也。

  她深知這中間是有困難的。

  待她退出之後老姑婆笑道:"話不傳六耳。現在只有咱們老少兩人,我要
你實話實說。

  雙方有所溝通才是。”

  "晚輩願受長者教誨。”

  "好說!你可是喜歡我那菁兒??”

  "晚輩一介武夫,客處邂逅,蒙青姑娘錯愛。有道是,最難消受美人思!
心感無已。

  若真能得姑娘?妻,人生已無所憾,當終生不移其志。”

  "嗯,我皇甫世家?蘭州望族,得天獨厚!人財兩旺,雄居西天。

  老身當年亦曾招贅一夫。可惜,一無所出,膝下無人承歡。如今情天早缺,
事已惘然。”

  "晚輩歉然,惶恐之至。”

  "如今小侄孫女已含苞待放了。自信菁兒那孩子,敢與世上任何女兒家相
比,姿色才慧,絕不輸人一頭去。

  若是你等小兒女能白頭偕老,恩愛一生一世。我老婆子,願意促成這樁美
事。”

  "晚輩敬謝姑祖婆大恩成全。”

  "你是答應了,可願人贅我皇甫世家??”

  "晚輩家在太湖之濱,小時孤露。八歲即流落江湖,默默無聞。直待身入
石府,蒙名少主不棄微賤提拔賞識,始有所學。

  如今,當石府用人之際,武功略有小成,即有忘思負義之心。此事絕無可
能,如何能向我主提出這無理要求。

  設若晚輩一無石府功夫在身,怎的說我也沒資格來至這邊關重鎮,與菁妹
也不可能相遇相愛。”

  "噢!我們本認?,你小哥是帶藝投身石府的。”

  "也許這是個誤會。晚輩之與少主、少夫人等平時只以兄弟姊妹相稱。不
是他的家奴,但也不得離異變志。

  "好奇怪的一個大組合。”

  "是的,與一般世家規矩有些不同。府中也有許多老一輩的人物,但我們
乃是少主的血肉一般,已分不開了。”

  "菁兒在皇甫世家中是不能出嫁的,只能招贅。”

  "菁兒身下有兄弟四人之多。"

  "這是!這是,教中規矩。”

  "中原之內道教、佛教、儒家,多有關連,有關入寺?僧終身不娶。而其
徒亦未斷絕,對貴“教”,晚輩不解。”

  "這是祖上家法,不得有違。”

  "菁姑娘不得有違家法教規,?何能強迫晚輩違誓叛主呢?”

  老姑婆何曾經人如此放肆的頂撞,立即大發雌威叱道:

  "小子你與石府並非血親關係。”

  "君臣、朋友乃五倫之一,言而有信才能俯仰無愧!

  再者小子的武功發于石府。若石府主立意收回,小子豈非成了廢人一個,
試問姑娘與皇甫世家還能厚愛小子?。”

  這刺破氣門點殘功力的法門,武林中是有的。果真如是已人不如狗,要來
何用呢?老姑婆的氣焰稍煞。

  一個人若一旦?了一個女人的愛情,叛主逃亡,是不容於世的,舊日同僚
朋友,都得放棄,是否值得呢?

  陡來的愛情,是否有那?執著與偉大!令人生死毀譽不計?

  "那?依你說又當如何呢?”

  "人世大義,乃是夫唱婦隨。菁妹若真一心相許,應嫁與小子,比翼雙飛,
走天涯赴海角,生同枕死同穴。”

  "這事,我皇甫世家不能同意。石府只是個小小的在路上驅車趕腳的組
合,你小子?何要如此固執呢。”

  "撇開私人思義不說,但只以武功論。石府一路而來,會擊破十數起武林
世家,對皇甫世家的武功,小子無從見識。

  前輩是否願意展示一番家傳絕學,令小子一開眼界呢?”

  "這也未嘗不可,若你一旦失敗失手了,是否睹此一局,人贅我家呢!”

  "晚輩不能應諾!石府武功乃是用之于戰陣搏殺的層次甚多,並非可用來
戲耍的。”

  "你曾在客棧中,擊敗崆峒山的道士,也非一刀斃命。”

  "小子那時?了息事寧人,一日一夜之中出手兩次,都不曾運用上石府秘
學。”

  "不曾動用石府真正秘技便能將崆峒派天字輩的道士擺平?無怪乎育兒
對你,情有獨鍾了。”

  "慚愧!晚輩在石府武功只算初人末流,以個人名次排列,只在百位左近
而已。況且,所學也非石府真正不傳之秘的絕學。

  在石府兄弟姊妹間無甚驕傲自大狂放處。”

  這話又將老姑婆吊住胃口了。挑眉和?悅色的問道:

  "石府秘學可得與聞乎?”

  "晚輩不深知,石府在蘭州停止下來,便是在等待石少主訪友歸來。少主
離開車隊多日,謠傳是修習最高秘藝去了。”

  "不足?憑,那你小子所學的是什?武功!”

  院士豪拍了拍,腰畔長刀笑道:

  "就是這柄刀。名曰:‘雷霆刀’。石府百戰江湖的初淺功夫,男武士人
人皆會施上幾招幾式。不過,各有層次深淺之不同。”

  "請加解釋清楚。”

  "石府中十六大兄藝出石青玉少主親傳,另有‘雷刀十二傑’‘六大武
士’等親傳弟子。

  我等隊長級的兄弟數百人,都是總提調再傳而得秘藝。

  小子有幸能被列?,隊長級之前幾名之一,已是得天獨厚了。”

  經他如此一解釋,老站婆已興趣缺缺,不甚熱中了。

  對石府圖謀之心已減低了許多幻想奸狡。心忖:

  "菁兒與長秋侄兒,本認?是釣了尾大魚回來,由她來鑒定一番。可真的
井底之蛙,十分汗?不值了。

  只三言兩語便套出他的底實,原來是個末流的個腳色。”

  她垂眸正容仔細斟酌了好一會,分析其中利害得失。再道:“你小子言不
由裏,對老身謙虛客氣了。”

  "句句實言!一無吹牛,二無裝呆之嫌。”

  "依你所言,石府乃是諱沒於深,深不可測了。”

  "正是!"

  "姑姥姥有些不信邪。"

  "再者,'雷霆刀'絕藝也另有破解的心法招式,亦?石府獲得。小子若
取以石府之學叛家,不必石少主親自制裁。

  但只派出執法之人,便能一招不及出手即身首界處。

  此言又是令人一震。

  阮士豪望她一眼再道:"前輩是否還要強迫晚輩叛家呢?”

  他是問題又轉了回來。對入贊皇甫世家的事,絕不可行。

  再者那東西,是否是與?不同,天下只此一具,別無分號呢?

  你自己認?“是的”。

  但世人一百個人中,便能有一百個人認?“不是的!”

  天下有一半人是人人有此一具,特殊不了那裏去。

  所謂不同之處,是附加在身的面貌靈智,才慧、技能以及家世、地位,各
份財?權力等綜合所有權!而形成其高貴或者是低賤的人生。

  皇甫世家是否能?了取得一名贅婿而犧牲許多寶貴的性命來與石府人拼
一場呢?有這必要與把握?!

  若要不勞而獲,由阮士豪身上白揀到石府的絕藝,似乎太一廂情願了吧!
但,老姑婆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依你小子的意思又待如何?"

  "晚輩只有一個入贊皇甫世家的可能!”

  此言已逼得老姑婆眼神一亮。菁兒媚力實足,情網拉下來,終歸捕獲了這
只兇猛的大豹子了。她點首且聽下文。

  "晚輩歸去後向少夫人報備,要菁妹隨我人大漠,?石府盡忠職守。待百
年後,歸屬皇甫世家,屍骨歸葬。

  若有子女,只要不列人石府系統藉系中去,菁妹可攜其歸皇甫世家如是則
兩全其美。既不違祖訓,以不背家規。”

  老姑婆聽了連連搖頭,不以?然。

  但,她也一時半刻說不出個反駁的正當理山來。

  所謂贅婚也有在外行走的權利!若是一旦成了贅婿,便失去自由,這事怕
不是英雄豪傑所能忍受的事吧。

  但,皇甫世家所得到的只是一具未來的屍體,這……

  這理論之來,是她老初次聽到。弄得瞠目結舌,難以回答了。心忖:

  "這小子的鬼點子真多。石家要活人,皇甫家收屍骨。贅婿之名存而實亡,
有關子女後代,離家久遠,怕不連菁兒也得被人同化失去自我。何況下一代,
自小耳儒目染,對教規少有學識,而漸漸的便淡薄下來了。”

  "我說的招贅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也許是吧。小子所知的那是下江人,在家族中上一代沒有男孩子來
繼承香火時,由女兒招整個男人回來,主持家務。生了子女,分?兩姓,令兩
家皆大歡喜。這情況好像對皇甫家並不附合,但不知皇甫世家是有何正大光明
的理由?”

  "這,我們的聖人先知的規定,後人不得違犯。融合他人來壯大自已,因
?我們的人民太少了,不得不如此保持家務的不墮。”

  "請問?小子人贅皇甫家,有些什?好處。”

  "人贅皇甫家便應遵守家規人‘教’。一生一世,不得背叛,?家族效忠
盡力。獲得皇甫家應得的權力與財?。”

  "皇甫家有多少財??又有多大的權力?石家在下江,已有百萬人口了。
大漠之行回來之後,像小子這種五十夫長級的,管領個萬人之?,不成問題,
貴家族現在有多少人呢?”

  "皇甫家當然不會有這多人口歸你統轄。菁兒對你情深意重。”

  "小子對菁妹有所交待,所以才答應兩家都能兼顧的方法。”

  她們之間的談判,還在僵持不下,沒有定論,而皇甫警在暗中偷聽著。

  對阮土豪提出最後原則,是十分同意的。認?個郎有情有意,兩面俱到是
可以接受的。

  她既不願失去家庭的照顧,而更不願失去自己選擇的愛情。

  這是關係她一生幸福也。至於“教”?,若容許她講句良心話。這只是一
生習慣使然,並不真的理解到什?大道理。

  固然讓她去信奉喇嘛教,她是不會的,若是追隨著下江來的這群漢人一起
生活,她是願意的。

  儒家不是"教"沒有多少固定的規矩戒條,兄弟姊妹像親人般的自在相
處。

  她隨石家車隊西來,曾暗中仔細觀查過,認?他們生活得十分合理。

  反而是自家人生活在一個不易理解的生活規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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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長線放餌 回刀有雁陣
 
  姑祖婆對阮土豪的精明十分頭痛,比著是條不上?吃餌的精魚,不落講人
陷的奇獸,人生所求,不過是“名利財色”而已。

  皇甫世家的名利,是分不了多少與他;色嘛,菁兒亦非世上殊色,而他?
亦非好色之徒;至於情,算是初識,沒甚基礎,是纏不牢他這批野狗。

  至於武功,皇甫世家絕藝只能自保而已,例不輕傳,那是祖上一點一滴彙
集而來的,依據現況判斷,石家武功深不可測。

  石青玉這小子也大方得有教無類了,在這方面是系不住他的心也。

  剩下來的只有“財”了,他這個窮小子出身對財應有份貪欲才是。

  "小子,你猜我皇甫世家在蘭州已經營了數十代而不敗,是因何故。”

  "晚輩不敏,正應請教。”

  "是老身要你先猜的。"

  她臉上呈獻出那股嫵媚欣悅愉快的神色,意含調侃。

  阮士豪總是少年氣盛年輕毛嫩,而有份不服輸的拗脾氣,不知收斂自己,
對人是一片坦誠。何況來此是帶有給人相親之意。

  自己要表現得優異一些,才能博得長輩心許首肯。

  他垂眉通盤思考一番,?頭試探著道:

  "皇甫世家在蘭州舉足輕重,第一是族人團結,“教”中上下凝結不散,
形成一股潛在勢力,家族中有種神秘力量在秘密支配著這個世家。”

  他陡的住口不言,仔細觀察這老虔婆的反應。

  老姑婆眸子滾動了一下,算是擊中她的要害了。卻無震動之色外露,乃是
人老成精了,已能克制住表相之故。

  並非此言對她無動於衷也。

  她老深沈點下頭去承認了,道:

  "還有呢,仔細道來。”

  "第二是家中必有秘密生財之道,絕非是一般表面上看得到的財貨,例如
石家,車馬長途,千輛貨車,人人緊是絹帛。”

  "何以見待?請講出個道理來,足能令人信服。”

  她介面求證的突然,可知其內心情緒已被阮士豪所撥動了。

  "晚輩剛來乍到,這裏洞天寶府中是看不出有何特異之處。若能確定是什
?,我豈不修得“神眼通”了?。”

  "那你怎的斷定……”

  "不是斷定,是皇甫族人告訴我的。”

  "誰?是菁兒?。”

  "不是,小子初來碰上族人在集會參天長拜,有數千之?不事生?,專門
敬神祈禱。若在江湖上,那不餓跑了才是怪事。

  若家主沒有點財富,如何養得起他們這批閑漢?是家中護衛吧,可知家主
之財不是由他們辛勤操勞而來。”

  這分析是有板有眼,立論有據了。

  令姑祖婆不得不佩服這小子之精明,具有慧眼。更摧他道:

  "還有呢?”

  "當然,國內名山大澤,多蘊寶物,珍貴之屬,金銀翠玉,一概其餘,小
於對此一竅不通,子然一身,皇甫世家以此?主業,推論勿疑。”

  老姑婆長歎一聲,無言以對,相當年她那老贅婿。與她同床共枕了數十年
也不知底實,這小子可謂有心人了,一眼即將皇甫家看穿了。

  "老身求結論!”

  她還是不能放鬆他,心生妒意,這人太危險了。若不能將他留下來,則應
毀了他,否則後患無窮。

  壞了!阮土豪已在招惹殺身之禍了。

  再若賣弄他的小聰明,則有被監禁起來的可能。因親成仇了。

  還好!

  阮土豪但笑而不言,只是搖頭表示不知,或者表示不說。

  令老虔婆手癢牙痛不已,現在拿他沒辦法。

  躲在暗中竊聽的皇甫菁,已身軀打顫著,這些家中大事,她小輩是半點也
不清楚,今經阮士豪的推論分析。

  她小妹總算不糊塗,回想一下,冷汗已滲滲而出。

  這裏是個“虎穴”也,那裏是什?“洞府”!老姑婆雖是女的,依族例無
男女之分,她才是一家之主,一族之王。她老爹不是。

  因之,才秘密交待她,帶情郎哥哥來見老站婆。

  談得攏那是皆大歡喜,談不攏那就將這情郎哥哥送進虎口裏來了。

  所謂捉虎容易放虎難,情郎太聰明了。

  連他是家中主要的一份子,都不大清楚的事,平時也想不到這些,而他一
眼便猜中了個七八不離十。

  但究竟家中有個什?大玄虛,她小妹是真不知道。

  她也甚想知道這秘密。屏息以待,陡聽!

  "小子,說罷!”

  阮土豪陡的劍後上挑面色冷然堅定的再搖頭而後道:

  "小子是來向皇甫家尊長輩求婚來的。並非有意借機窺視他人機密,我石
家門戶從不貪圖他人,一米一線。

  石家任物不缺,只有防盜之心,而無?盜之舉。”

  "真的?!"

  "不錯!世上若有寶物,石府若真想據?己有,還沒有得不到的。但,石
少主?人光明正大,世之完人,凡行皆義。”

  老姑婆情緒由緊張中又緩和下來,對他興起愛才之心。這才智之高乃上上
之選了,但不知身手究竟如何?

  "老身要親眼見到你小子的藝業派人與你過幾招。”

  "今小子?難,你老看不出什?來。陡傷和氣,於事有害而無益。”

  "?什??”

  "有些事,也不一定非待親見?實,傳言是虛。前輩但知小子曾力挫崆峒
派天字輩兩名道士,迫他們知難而退便可。

  若要秤得准小子究有多少斤兩,大可不必,因?,那會犧牲太大。

  何況小子正在快速進步中,雖非一日千里,但今天與昨天,天天有變。這
怎能,判斷正確呢?”

  "怎的你認?老身無此眼力?”

  "有有!小子只是不願搪塞敷衍你老而已。"

  "這也是一種形式規定。”

  "原來如此,請高明一點的來吧,小子陪他玩玩。”

  阮士家心忖:你皇甫家的武功,咱家也想知道些底實呢。

  老姑婆提手鼓掌兩聲,外間立有兩名老婦手拊長刀而人。

  "本宮命你等向這小子領教三招。”

  阮士豪立即向兩名老婦注意觀察,其人高瘦欣長,臉色陰冷,步履堅凝,
是應被列?殺手群的那一類人物。

  唯命是從,視死如歸,但求目的。百折不繞已修練得如行屍走肉般的,已
七情不動六欲不生了,世俗萬事已無動於心了。

  阮士豪?證實自己的觀察,將手一擺道:

  "小子,阮士豪來自金陵石家車隊,身?護車之長,來此途中與你家小郡
主皇甫菁相識相愛,受邀來府上拜見家中諸尊長僚屬。

  請報出職守稱謂,以示尊敬,兩位長者請通名。”

  這兩個老奴才,將長刀“哢嚓!”抽出,精芒打閃,寒氣逼人。刀匣隨手
甩出,未聽到有落地之聲。

  那是由外間人手接過去了。

  阮士豪聯想到有被誘人陷之感。他的豪氣陡升,原有的謙讓之心,一掃而
空,那萬萬莫存婦人之仁,以免受制於人。

  這事關係到第三代皇甫世家的長女,一生幸福,並非小事。

  長女比同世子,成婚後即是第三代少主,乃是法定的家主繼承人也。

  阮土豪混江湖頗富機智,深能料事於始。

  戰場如賭場,武士如賭徒。他乃學有字內最高心法的人,一通則百通,死
法子是能活用的。預估情勢,可能有變。出聲道:

  "兩位長老,幸無自誤!”

  兩名老婦耳中一震,遂漸增加的氣勢?之一阻,那般乖戾之氣?之一泄。

  這是?何呢?

  陰陽之間天生有融勉之道,一聲雄啼,語帶感情。

  回民自古以來婦人女子,天生成的便是男人的附屬品。男人稍有成就,便
是養活得起,便有權妻妾成群。

  教規所定男人准許家有四婦!當然有錢有勢的男人,是越多越好。

  他們不時殺伐戰爭,男人死亡的多了,人口已不足保家護業了。

  族中寡婦也多了,?救子孫綿延,只有實行一夫多妻制。

  任何一族一姓也是以人多?盛。你家中有五千男丁,就比四千人的高了一
級。

  人口少的民族,就得聽從人口多的民族提調,接受命令。

  故而族人婦女對男人是百依百順的服從,愛護。這心志不因年老而消失。
也不是說,見了不三不四的男女,便想到要它。

  而是發之天性中,及習慣上的慈愛母性。

  她們沒有患色盲症,自然能看到阮士豪的雄壯,威武。正是幹勁頗足的好
男,是小郡主所深愛的人。

  這就夠了!這理由是百分之百令她們平湖生波,心志蕩漾。

  這男女陰陽之間,就是這?不可理解的奇妙。

  漢人也是如此。所謂老祖母會溺愛孫子,容他頑劣成性,不捨得管教。多
些人能寵得過分令人髮指的地步。

  能氣昏了頭,愛之足以害之。

  而她們竟能愚蠢得,並不後悔。

  其中左首那名老婦,終歸忍不住開口了道:

  "老身是查驚鴻,另一位是後飛鴻,乃“宮中四雁”,宮中執法之職。”

  "長者乃皇甫家刑堂執法大人了,小子討教高明。”

  他後退一步,雷刀出匣,帶出一流火星長芒。

  "清指教!"

  長刀已起式,氣未走重樓,殺氣撲身而出。架式雖足,但他卻不打算用刀。
自信以臂上的燕翅鐵腕,足以應付得了她們。

  阮士豪雖然不是童身,是年未人石府已有過女人。妓家宿娼,又怎能免呢。

  但只從進人石府便進修刀藝,充實自己力求上進,那樁事早已根絕了。

  他得過數次“百花石乳酒”的賞賜,所失之“元陽”,早已補足了。

  如今時有溢滿之患,尤其暗中獲得兩個崆峒老道爺的大賞。

  更加上"靈酒”之助,已迫切需要行那“陰陽調合”的事啦。

  而以他今日的地位,怎敢亂來。一旦找上誰了,動了人家是再甩不掉了。
因之他想找個最好的,中意的。

  這誤打誤撞,皇甫菁便進人他的心靈中來了。

  一見投緣。那知這回族女子,意上身來有這大的麻煩。

  當然,麻煩惹上了,則不能退縮。以皇甫菁身份家世說,也算是高貴品種
了,在感覺中也滿對胃口的。

  清純美豔得已不能再挑剔了,他打算排除萬難來“泡”到底了。

  如是,他自居晚輩,先行出手了,道聲:

  "有僭!"

  腳下“金石流沙”,找上了後飛鴻這個老虔婆。閃即斯進她的門戶中去,
這老婆子措手不及。

  窄鋒長刀一招“二人佳人”,十六刀如星飛石走般的毒烈兇狠殺下。

  "噗噗……"

  一串震裂耳鼓的撞擊聲傳出。

  阮土豪僅以兩隻燕翅上下翻飛著,輕鬆的接了下來,未曾被人逼退。這是
近身相搏,險中藏險。

  令看光景的人已驚心動魄了。

  只見這小子手中長刀倒吊懸地,棄而未用,只以雙臂,交互弄影。

  老姑婆目光銳厲武學高遝,立即發覺一個人是收拾不下這小子。

  查驚鴻引亢梟叫著揚刀夾擊而上,前後左右盤旋著搶攻上來。

  阮土豪因?一上來便暗自運用上“天雷掌心訣”,真氣運在雙臂上,以燕
翅直接抗拒敵人的長刀,逐漸吸收她們的“陰氣”於不知不覺中。

  當然他得發出大量勇猛的“陽氣”作?前導。

  那是每一次雙方刀鋒與燕翅碰擊時,“陽勁”力源已直攻入敵人氣穴之
中,迫她提氣外抗排斥。

  每碰回來一次,連帶著“陰勁”便回歸阮土豪體內來了。

  在這快速接觸中,是所必然的現象,無馬上懷疑的可能。

  阮士豪攻來五成勁,她必須以六成勁才能將敵人封殺阻擋出去。

  兩上折扣均勢下來,阮土豪便收人的們一成“陰氣”,留存于丹田中。

  而她們的內功心法,卻不具有這種神秘的功能。

  每當阮士豪一股陽勁攻人她們體內時,令她們有骨酥肉麻的感受,驚駭多
於舒爽自在,便急行運功敵抗驅逐。

  如是便神秘的構成了一種極奧妙神秘的陰陽合流對調的現象,令人興奮快
活舒解順逐。

  以現在情況來比方,與同一對男女在舞池中,跳舞一般。

  不一定相互之間有“色心淫欲”之情,但卻能?生一份淡淡的歡心喜悅之
感覺。

  當然跳舞不會有大量內力相互交流,那只是表面的輕微的接觸與感應。

  而他們這時卻是力與力的投人,像陰陽之電般的觸擊。

  其效果之強烈,比之咱們對舞,又高出千百倍不止。

  這兩個老太婆,都年已五十多了,接近六十,十幾二十年前便死了“漢
子”,斷絕了美事兒的心志。

  自願一生不嫁人了,發誓修習皇甫家高層次的秘藝玄功。

  求得在家族中擁有人人尊敬的高超地位。

  也是自忖年老色衰的關係,得不到有那個男人來主動示愛光顧她們了。

  如其做個終日操作家事的下等妾,受大主婦們的難看臉色,終日勾心鬥角
的來餡媚示愛來爭男人。

  到不如放棄的好。將心志神智轉用在武功上,權威在手,來得?人尊敬。

  所以她們苦修之下“陰氣”充足,心志壓制得流人乖張狠毒了。

  世上無論何事,被同儕共認是一項成就,就能?生愉快情緒。

  這兩個老太級的人物,初次對阮土豪有排斥拒絕的心志。但交量了幾十招
之後,她們取不得優勢時,即?生原始性的屈服。

  對這雄壯身姿,勁力充足不同凡響的異人異性,已興起崇拜之心。

  武功是招式與智慧身體之綜合發揮,是份殘酷的藝術。

  每每是在生死傷殘之間來進行這場極刺激的遊戲。

  得運用人生全部力量來爭取鬥爭!

  她們在激烈的酣暢其中,獲得一份舒解。陽勁透體時?生了肉體上的筋舒
血暢的飄然感,已吸引得她們樂此不彼。

  何況他是來人贅求親的,物件是三代長郡主,非仇非敵。

  除非她們是“失心瘋”的人。才想一刀宰了這小子。

  便真要讓她們開宰,她們也沒這個能力,如是情況愈下,已至招架不住了。

  老姑婆可不這樣想,她?了家族榮譽。

  最佳情況是令阮士豪屈服在皇甫世家的武技之下,她才甘心。

  現在爭榮反辱,這還了得。

  妒火雄心陡然而生,舉掌再拍兩聲。

  立有兩條黑影由外室躍入室中,加人戰圍。四人戰一人。

  局勢整個改觀了,阮土豪已不能單憑臂上雙燕翅腕套所能應付得了的。迫
得他,雷刀已揚起,拉長彼此距離。

  而在內室幕後愉窺的皇甫菁,更是驚恐震駭。

  她清楚家中的"寶宮四雁”的身份地位。

  乃是皇甫世家的八大護法的一組,命名?“同刀魔陣”。另有一組由四男
護法組成,是家中處置,叛徒的大執法。

  一旦上陣是從無失手的。

  在家中是除了家主之外,無人無招破解的。

  便是家主也不一定能解決得了她們呢。

  這事故是不能發生的,一旦發生家便破了。

  她們已是高高在上的長老級人物。

  而今四人上陣,蒼天阮哥哥危矣,便是不死也得傷殘。這是她不能坐視的,
她怎能令情郎殘缺一生呢?”

  如是也縱身躍出跪在姑祖婆身前哀告了。

  "孫兒該死,求你老寬赦了他吧!”

  "這不關你的事。”

  "育兒願終身不嫁,不要?皇甫家招來禍事。”

  "一個臭小子,他能有多大的作?。”

  "士豪一旦受辱,石家絕不罷休!”

  "沒那?嚴重,你小狐狸是關心則亂。”

  "你老謹慎自用!”

  "丫頭膽敢犯上,翅膀硬了是不!”

  "你老寬貸!”

  "事在必行,你給我安靜些!”

  菁兒見求情無效是沒辦法了。便轉頭淚灑梨花般的顧視著阮士家的情況,
那知竟出人意料之外的,並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不堪一擊。

  他還兇猛的很呢。

  便似一頭大豹在抗拒圍捕它的四隻老狐狸。

  狐狸們數量雖多,卻不一定收服得了他。

  弄得她驚愁間雜,杏眼放光,櫻口嬌張,呆愣著。

  心中真希望他發生神?般的力量,能將四個老妖婆,一刀給宰了。兩人一
起逃出這鬼洞,世間怎的大,那裏不能容身。

  她的內心已激起叛逆之思了。

  誰危害到她的情郎哥哥,誰便該死。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是姑娘我要嫁人,又不是你們這些老妖怪,豈有此
理了。

  想想可以,但長時間的教義家訓規矩已似千鈞重擔,壓在她的香肩上,或
是一條鐵鏈般鎖在她的脖子上。

  令她反抗不了這強大的壓力。

  她也看到過族人叛教背家的慘痛教訓。刑罰……令她縈回腦際,恐懼不
已,揮之不去。

  如今,她已站在這事故的邊沿上了。她沈思,焦慮。

  有份痛恨與淒涼悲苦在漸漸擴大中,極力在忍耐著自己。

  看!場上戰況更激烈了,生死一線。以一敵四,乃皇甫家的特級高手。

  百忙中回頭偷望了老姑婆一眼。蒼天,她有些明白了。

  只見她安坐在床上臉上冷出一片瑩光,更具豔麗了,她雖然沒親自下場,
那心志卻在刺激興奮中。

  許是生活過得太平靜了,拿阮土豪作?俎上的肉,要分而食之了。

  她們是誠心有計劃的以我?餌,來釣個石家的精英人物來?皇甫世家練刀
補陣。增加或解決武學上的難題。

  這計劃是由叔叔?始作湧者,回家後爹爹也有一份。

  我竟傻子般的被他們利用了,引誘土豪進洞裏來。這是獸已人陷,插翅難
飛也,不論成敗都是死路一條。

  這裏竟是——皇甫家的屠宰場,蒼天!

  我做了些什??我生?女兒身占了長子之位,而不被他們尊重。以我的愛
情作?犧牲品,他們對石家怕是有個大陰謀在發生呢,是準備劫車??

  皇甫菁是靈慧聰敏的人兒,早些是不會想到壞的方面去。

  而今她有些明白了,只是不能證實與肯定。

  阮上豪來時,沈少夫人曾告誡過,要他單身赴會,便宜行事,小心在意。

  他是身經百戰,機智靈活的人。所謂:敵人臉上沒寫字,不論是非,在任
何情況下都可以出現。

  隨時隨地都發生。何況彼此不是世交舊誼,“回民”因宗教關係是帶有胡
番色彩的。

  純漢人對他們所行所?,並不真的瞭解多少。

  他們在邊疆是漢胡兩栖的一群人。宗教勢力力量的凝結,已成了群變化
蟲。不論?他們自身利益,或?胡人打頭陣,都有這可能。

  但只利用他們來試探石家武功成就如何,也有這可能。

  他如今已成了過河的卒子有進路無去路了。

  殺吧!殺吧!

  在百忙中,掃視了皇甫菁一眼,已哭泣過的淚痕宛在,令他看了心痛。

  不是嗎,她?他的安危已生死依之。

  這份感清流露是真實的,不欺的,純淨神聖的,他已感應到。

  他對敵人的四人連手,也並不真的在意。因?前兩個老女人已各自收了她
們一些功力真陰之氣回來,她們的能?已打折扣,乃強管之未了,不足?患。

  加意防範的是後來加人的兩名生力軍。

  而這四人連手的“回刀魔陣”也頗有玄虛,藝高人膽大,頗想多見識它一
番。若非在搏殺中經歷,平日是見識不到的。

  四名老婦已分占四方,四刀大陣已發動,同時起刀“起死回生”。正是有
意將阮土豪圍包在中間,想放他的血,啃他的肉了。

  阮士豪的鬥志雄心已被激起來了。氣連九轉,腳下起陸踏出“變易四十九
步”中的“槍口九幽”腳法。

  雷刀"風雷乍起”隨著步法的變化而出招了。

  身形迴旋一周,一刀接四方,碰撞出百餘響嘹亮的震鳴,響徹洞府。

  這氣勢之足,煞气之壯,聲威之強,足稱厲煞其魄了。

  四名老婦已被這一刀雷霆之威逼了回去。

  但雙方都未用出全力,只是各試一招而已。

  各自用上了真材實學,掏出最高明的壓箱辰的武功來對陣了。

  阮土豪認?是如此,因?這一刀並未掠倒了她那一個去。

  四人才返更進,聲如貓叫春般的,她們由聲音中增加了氣勢。動作比頭一
招快速整齊了數倍,真力也已加強。

  "回腸蕩氣”四刀一氣呵成招出中路,切向敵腰。

  阮土豪,在這瞬間空隙中跨出移挪,人影已變化叵測了。

  "春雷起蟄”刀招向新加人戰圈的荊雪鴻、江紫鴻揮去,而左臂鐵翅燕尾
巴封向後飛鴻。

  人在迴旋中,圈子尚大,查驚鴻已構不上位置了。

  這一刀之威變化多端,刀飛腳走,殺氣撲人,令人有不能對抗之感。

  "噗!錚!錚!”

  傳出三聲撞擊聲。此時查驚鴻老婦的刀招一到寒光閃電,已構上阮士家的
腰際。在這電光石火的?那間。

  皇甫菁心頭一涼,駭得尖叫一聲。

  完了!他已經中刀了,一切幸福的未來具成泡影。

  她閉上了眼睛不敢看他被斬腰的情況。

  而這時的阮土豪已將身子平倒下去,那刀鋒勁力已一閃而過。

  並在倒身的瞬間,兩肘支地,一式鴛鴦腳已踢向,傾身而來的查驚鴻。

  勁力雖然沒有用實運足卻也是夠這老婦消遣的了。

  雙足尖俱中她的小腹。已踢得她仰身倒撞而回,彎腰蹲了下去,腹痛如裂。

  當阮土豪停身而起時,另外三名老婦已止步不前。

  已不敢沖身而上了。因?,接雷刀的那兩人,手中的刀已彎曲變形,不堪
使用了。她們失去了爪子,焉敢再上。

  這是被阮土豪體內的“三味真人”所燒軟了的。一觸及刀鋒,那百煉精鋼
已變成了廢鐵了。這證明阮上豪的個人功力比她們高出許多。

  查驚鴻已受重傷,否則她不會蹲在那裏站不起來。

  這一刀之威已打破了她們的迷夢。數十年來這是認所沒有的事,有人不但
能逃出她們四人的連手合出的“回刀魔陣”。

  而是還弄得刀毀人傷,而他卻雄壯如昔。

  那神氣活顯,鬥志正旺呢。她們已心怯膽寒。

  阮士豪掃視一周,手中雷刀一抖,刀鋒下立即生出一條白煙。

  他的功力已到達了“刀罡”的邊沿了。刀已起霧,勁力已能超越刀鋒而出
了。

  "哈哈!玩真嘛,上來呀!”

  隨手一刀揮出身隨刀轉,他的身周圍已形成一個凝而不散的與刀等長的刀
圈,乃是空氣已?真力蒸化形成的,就像是變戲法似的。

  但,她們都知道這不是兒戲,是一項成就。

  皇甫菁捂眼的雙手已松了,嬌呼一聲:“大哥哥!”

  一聲嬌啼將阮土豪的殺心給喚了回來!

  他理解到,這四人是皇甫菁的家臣。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是趕盡殺絕對菁
兒,他心目中的愛侶,是會構成一份不愉快的後果。

  再者,自己也沒遭到她們的迫害。

  事情不便弄成不能轉圜的地步,放她們一馬吧。

  步下神步淩虛、空跨而出,躍身至皇甫菁身前。一把抓住她的玉臂向側方
突圍揚長而出,進人幃幕之後。

  這裏已不是他久待之地。他要立即出洞重見天日,只有離開這鬼洞,他們
才能安全。

  出了這鬼洞便是他們有千軍萬刀,他也不在乎。打不過他們人多,逃跑的
能力是有的,他有這自信心。

  可惜匆忙中卻走錯了方向,已不辯東南西北了。

  黑暗中穿過數十層幃幕,其中未碰上任何人。

  而皇甫菁靠在他身邊,情心蕩漾著,安慰慶倖著,全身都依靠他了,沒想
到這一層上去。

  再者,她也甚少到過這裏,所知道的事務不多。常去的地方,只是幾間由
幃幕吊挂而成的空間而已。

  怎能料到會發生這種尷尬的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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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地網盤綆 寶洞血蝙蝠
 
  老姑婆坐在玉榻上額如醉酒,心神馳飛,意韻怔忡。四名受挫的老婆子,
心情驚恐的凝望著她,等待她進一步的圍捕緝拿指示。

  然而她卻陶醉在某種虛幻領域中,沈淪不能自拔。

  ?什??究竟她在這當口心智上想些什?,那小子已將小郡主拐帶跑了
也。

  她老婆子是處在對那兩招“雷霆刀”的震憾中。

  邊疆之民的她,一生未曾離開過蘭洲,不知天下之大。形成夜郎自大的心
態,固步自封,自許對武學頗有成就。

  而今經阮土豪這?一顯示實力,對她刺激特甚,所謂聞一葉之墜而知
“秋”。

  但自見到這小男的一身雄糾糾的氣勢,便令人心蕩。

  令她不克自製的肉酥化。那滋味,許是能柔死人的自在舒爽。

  她不但失態,而且失神落魄了。幻想非非,充滿了她的心神魂魄。

  對阮士豪帶著皇甫菁逃走了,並不在意。

  並非是真不在意,而是自信他們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去。

  那是她成竹在胸,對這寶洞有信心,相信能困住蛟龍,令他插翅難飛。

  查驚鴻被踢了兩腳尖,那是祖上有德,阮士豪足下留情,只是外傷,痛的
要命時間一久那痛感便消失了。

  已無大礙的爬了起來,轉回身對老站婆——皇甫紅運躬身垂首道:

  "蓮公主,屬下無能未逮捕住他。”

  在沈寂中打破了寧靜,也驅走了老姑婆的幻象,將地驚醒,拉回現勢狀況
中。

  她雛下眉秀,口角翹弧冷笑一聲道:

  "哼!退下去!傳令關閉洞府,諒這小輩難以掙扎出本座的‘盤綆迷陣’
去。”

  四老婦提心吊膽看,退了出去,她們是有失職守。

  主上未曾申斥或處罰,心頭略寬,不敢再事撩撥於她。

  霎時室內已空。

  玉手微?,扯動了手邊帷幕的拉繩玉榻後背幕幔兩分,顯出一座更精致的
女性內閣來。

  美侖美免,陳列豪華,寶氣霞光,美得搶眼。

  這是她內寢秘宮,身躍而人,她要換裝,親自出場了。

  去捕鉚她要佔有的獵物。想像中那美味兒,是有蕩魂柔魄的刺激。

  化裝!再化裝……

  身對銅鏡,化裝成一副嬌滴滴的俏模樣。身上衣衫裏外都換過,換成了與
皇甫菁那種形式的。對鏡顧影自憐,嫵媚羞怯,宛如小艾。

  且說,機警絕倫的阮士豪,扣緊皇甫脊的玉腕帶著她逃離了現場。

  欲速則不達,走錯了方向。通過幾十重帷饅,來至一處地方,即是應當是
山洞人口的所在才是。

  打眼望去,這裏卻不是他們進人時的原路。

  他心頭一震暗叫聲苦也!意識到那是越陷越深,進人山腹深處。

  眼下已回頭無路,要仔細斟酌一番了。體力不能無目的的消耗下去,也許
三天五日是摸不到正路上去。這山洞是個無底洞,太大了。

  凝望著皇甫菁。那嬌?上也是茫茫然,不似作?來陷害自己的人。

  她已心醉情迷,愛深意切,不容懷疑她的單純善良。

  對這整個事態演變,與她是毫無關連,且是被犧牲的卒子。回民也是重男
輕女的一個族系,在必要時女性是應首先被犧牲的。

  雖然,身份上她已貴?小郡主,在這世家中可能郡主已有十幾二十幾人也
不一定,?家族的大利益盡忠盡孝。

  在身?家主當權派的人看來,那是本小利大的生意。

  對石府武功之掠奪,財貨之搶劫,這些確切情報之來源都寄託在他阮士家
一人身上。她只被安排成一個——餌!

  地網已撒下,自己已落網了,他們只待慢慢收網。

  他如何能逃得出這有一座山之大的地網呢。

  若不想馬上死,就得依照他們所設計好了的完美計劃來?人伺養著,慢慢
交待清楚。他們不急,不會馬上逼人走上絕路。

  世上整人的辦法多了。當你一旦失去自我之時,一切都身不由己了。

  人贅——是表面上賣身的光面堂皇的理由,股子裏絕不這?單純。

  若說石府在准許他來皇甫世家做客。

  人口未歸建回去,石家向皇甫家要人。他們有一籮筐,光明正大的理由,
在場面上,向石家交待,人已回去了,可能在途中發生些什?事故吧。

  而且,他們也是被害人之一也,皇甫菁也失蹤了。

  石府這批邊荒路客,環境複雜,誰能肯定是誰於了這一票呢。

  向皇甫家要人,回民頭家,在地方上是有頭有臉,歷年循規蹈矩的大組合。

  石家可能在蘭州多待幾天,最後不得不黯然離去。

  他們只是憑空被人撈去一名武士而已。

  對皇甫世家只是懷疑,前途多艱。打他們主意的人,暗中潛伏者多了,而
皇甫世家一開始便是笑臉結交。

  現在已連帶著賠上一名身?小郡主的少女。今已含苞待放,美豔絕倫,人
見人愛,其父兄亦在四處追尋呢。

  阮土豪思忖過未來的,一定在必要發生的情況過程之後,甩風頭想?去這
未來的結局。

  他們掌握的是現在,自謀脫困之道,變不可能?可能。

  大手掌緊了緊掌中的小玉手。那是細嫩柔滑,沒有一絲掙扎之感,而且已
靠上身來了,香氣襲人,柔情萬種。

  姐幾誤會了,還認?情郎要求想抱抱她呢。

  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一身情在燃燒,在柔和青綠色的陰森壁燈下。

  阮土豪將她摟人懷中,雙手大膽的侵襲著她那頂誘人奇妙的小屁股。

  撫愛摸弄著,輕微的捏動著,已彈跳圓滑!越摸越自在心蕩。

  情緒上是愉快的。將未來的生死?諸腦後,不去考慮了。

  他要享受現在他所擁有的,不是嘛。

  皇甫菁偎在他胸前已有了回應,玉臂圍繞著他的虎背豹腰,微表妾意的摩
娑著。愛不離手!

  身前已緊靠上來,她要有那份纏綿的索求,暗示他,由他來施?。

  兩人共同的意願來擁抱了,人生首次貼切的粘在一起。

  起碼在皇甫菁來說是自從長大成人以來是首次,在夢寐以求中實現了。

  這擁抱已激起她強烈的口應。

  小蠻腰被勒緊了時,那屁股溝子被大手指,上下拖動,叩緊探索之時。

  她已舒爽著扭動那部份,口中輕靈呢哺著嬌呼:

  "哥哥!哥哥……"

  兩個人的心身都在廝纏著來互相享受這份愛憐,蕩人心懷。

  一度激情之後,他?起了小下巴,讓她仰起頭來。

  兩人面面上下相對只餘。一尺距離,呼吸可聞。

  他目中放射出兩股情焰之火,來凝視著這張將綻放的花頭。

  那是明眸皓齒,懸鼻醉腮,豐神如王,粉荷垂露,唇著塗丹,嬌喘生香霧。
誘人極了,他怎能無動於衷呢。

  他慢慢的低首吻了。潮潮的櫻桃棵兒,柔肉嫩軟,人口神飛心蕩。

  索貪無厭。她已被吻得氣息淹淹,靈魂出竅,身如棉線絲條。

  陰陽二氣在交流中已融合?一了。

  令他氣息更雄壯,撫愛索摸,廝纏不休,快感激蕩澎湃無已。

  人生但能相愛,別事且?過一邊,榮辱生死已不計較了。

  宴會終有席散時。

  他們再一次退燒了。阮土豪透著氣,翻動著大舌頭。覺得香甜可口,餘味
無窮。那皇甫菁感受得到這大哥哥,吃得她滿順口自在的。

  證明她是一盤佳肴也。他對她的貪饞,即是她的驕傲處。

  她更享受到他的雄偉健壯,混?一體的英雄氣慨,這豪情奔放,她需要。

  兩人各自有本質上不同的需要,但卻能統一起來。

  那粉頭埋在他鐵胸上廝磨滾動著,稍聲哨道:

  "哥!哥哥!今蒙垂愛見憐,妹子一生便交給哥哥了!幸無相棄。”

  這是要相互盟誓相守的話頭起子。

  "大哥得妹子一身相許,一世關愛,捨命赴難,永不離異。這家裏有些怪
怪的,妹子可願意隨大哥,天涯海角,攜手闖去?”

  "我願意!我願意?大哥做牛做馬,伺候你一生一世。”

  "不做牛馬!只要妹子,花開朵朵,嬌豔豔麗,讓哥哥捧在手心裏來疼愛
你!”

  "我會的!要你多加疼愛。”

  "我也會的!眼下便是咱們生死與共的時候了。”

  "妹子著中途交心,天誅地滅,萬箭穿身……”

  "大哥以擁有妹子?榮,望天神垂鄰許我們脫此羅網之禍。生時朝夕與
共,同床共枕;死別一棺並身,不要分離!”

  "什?羅網之禍?”

  "妹子!你真的不知道??"

  "大哥請你記清楚,咱們是剛剛相愛明心,至死不渝呀!”

  "是的,大哥由神智中能感應到,妹子你深情重義!”

  "可是你卻懷疑什??”

  "這山洞便似一張大網,你家尊長有意石家財貨打意在大哥身上取得石家
武功之秘。弄通了,好對付石車隊呢!”

  "這怎?可能?妹子不信!”

  "事實已經十分明顯了,人贅只是個藉口而已。如果皇甫四雁已圍捕得
手,大哥中刀被擒。現在早不會留在妹子身邊了。現在是該妹子做個決定的時
候!”

  "大哥要妹子做什??"

  "咱們已被困,你能找到出路離開這裏??”

  皇甫菁醉臉落色,一片青灰,嚇傻了似的在全身抖顫個不停。

  自少至大家族規戒給她的壓力如山嶽般的壓下米,令她難以承擔。

  她氣忿膺胸。她的純純的愛心,被人利用了。是誰?

  已茫然無措了好久,才逐漸鎮定下來!

  "小妹唱誓剖心,腳步尚未離開呢,生死倚之,有話請說明白好嗎?”

  "哥哥信得過你。在家族不合理的要求下你會屈服嗎?”

  她垂首緊咬著銀子,珠淚不久即順腮而流。

  不知道在某種情況下,她能做成何種決定來。

  "唉!大哥?妹于安危計,只望好的方面想,沒有對皇甫家開殺戒。若是
咱們出不去,那又該如何呢?”

  "我,我對這裏一點不熟。自懂事長大後只來過十幾次,怎敢亂跑亂竄!
每次來時爹爹便有所告誡。”

  "我能諒解!這也無妨,只求你不得阻攔哥哥便可,若有殺戮時也不必妹
于出手,大哥足能應付下來。”

  "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只要大哥不是在無備之下被人偷襲,這裏還困不住大哥。”

  "妹子無能愚蠢。”

  "親情難舍理所當然!大哥分得清,自求別陡然扯大哥後腿則可。

  一切情況發生,由大哥一手做主處理吧。”

  她們溝通了觀念,達成了協意共識之後,阮士豪雙手向身上摸去。

  皇甫菁星目斜飄,意識上有些錯誤的反應與聯想,心討:

  "這個愛煞人的臭哥哥,剛才毛手毛腳的在自己身上亂摸一通,弄得人癢
絲絲的又難過又自在。難到還不知足,現在又向自身亂摸。”

  不由得羞醉著粉頰,嬌嗔他一聲道:

  "哥!好端端的你在摸弄什??真是的,現在……”

  她總是不忍心斥責於他。不過卻有管束他的意圖,也是關懷。

  阮土豪聳下雙眉,是釋疑也是告白道:

  "我在檢查裝備!”

  "裝備?原來你早有預謀了。”

  "這字眼不妥,應說是石府武士出門的常備事務。一離車壘,或者在車壘
中也是如此,是有些必備的常備東西。”

  這話不十分明朗,皇甫菁理解不透,心下大奇。心忖:

  "這臭哥哥身上還有許多小秘密呢。”便追問道:

  "都是什??妹子怎的未發覺。”

  "那是妹子看不上眼的緣故!都是些應變必帶之物。”

  皇甫菁被阮土豪吻過、抱過、摸弄過,內心中便有了歸屬參與感。

  認?人已是他的了。同時他也是她的,她有權利知道他的一切。

  墜入情網的初戀少女,有份驕傲尊貴感,來支配著她的情緒,心靈中便似
女王、公主般的有權威。

  君臨在這個男孩子面前。她希望他心、神、身、意都毫無保留的呈獻於她,
?她所保有,她才開心快活。了無遺憾。

  阮土豪?了共同的安全及全心投人,這些不管重要的事務應予她分享之
故,因之在身上除了那柄雷刀之外又摸動檢查了許多東西。

  先說“百寶囊”中,有一捆細長繩索,頭端是個可折疊的小鐵錨,這是救
生攀高橫向移動,越渡用的飛仙神爪,足有三十丈長。

  五支通訊用“煙花星語”,用來與車壘保持著聯繫。可惜他現在被人困在
山洞裏,有辦法求援也是行不通。

  兩支精製“長征口糧”,是由牛肉混合養生藥物製成。他一人食用可維持
十天生命,現在兩人來分食也足夠支援五日。而且精力十足,功力提升。

  如是當敵人認?他已被餓扁了時,怎知他卻精力過人,武功更進。開始反
擊,重創敵人,反敗?勝,正其時也。

  另有一支萬年火燭及火褶子,生火照明之物。

  再是若半斤小巧銅酒瓶,其中是“百花香露酒”,大的水壺挂在腰間。

  傷包中有五帖楓林制“狗皮膏藥”,外傷專用,十粒臘封內傷金丹,及化
毒解迷藥的丸散,份量不多,總是救急之物。

  阮士豪隨手拿出一個方形的鐵盒,打開上蓋,其中在琉璃護面具有可自行
活動的直針,他轉動手臂,那針也在調整方向。

  "指南針!”

  皇甫菁不虧是世家郡主也,她驚呼著:

  "嗯!石家進人大漠在即,在長安時,少夫人才發下來給隊長級以上的人
員,每人一具。以茲獨立行動時,對方向有所遵循,不會迷失方向。”

  "可真深思遠慮呀。”

  "這時不是正好用上了?。咱們已明確知道了方向,有了方向,出困的機
會則增加了一倍。不慮被人迷惑住,弄得團團轉。”

  皇甫菁承認了,確是在大漠中必備之物!她望一眼,包中還有些事務便道:

  "那些是什??奇怪!"

  "噢!那是石帽子、隱身錦,是用來藏匿身子用的。一旦隨環境用上,人
便陡然消失了。”

  "名堂真多!?“五鬼遁法”,可先看看??”

  "抱歉,可能便要用上,一旦露自即不靈光了,大哥用上時你自然明白。”

  包中尚有些怪暗器,搖手哨子,滾地響、繃帶、碎銀票等!

  總算起來已有近三十種奇奇怪怪的事務。

  皇甫菁越看,那秀臉越浮顯出快活神態。這臭哥哥身上寶物不少,現在她
都知道了。

  但,阮土豪的大秘密,她卻不知道,他也不會對她講。

  那是他項下挂著的那支小珍珠,“本命珠”!被列?石府死士的人,即是
考驗其已升任?,核心人物,信任不疑的人才有。

  這珠子才是他的第二生命,可惜時至今日,還沒有人敢隨便動用過。

  因?沒有人已處在生命的邊沿上到了非用不可的地步。

  是不是真管用,誰也不知,只保存著它來增加自己的勇氣與自信心。

  也深信不疑是有那神秘的力量。

  以石青玉少主,少夫人的?人,絕不會以此“莫須有”之物來欺騙他們。

  已發現的效用是坐息時將珍珠含在口中,能增強功力。

  如是人人珍於性命般的保有它,不敢破壞遺失了。留它慢慢加速增長自己
的功力,有了高超的功力,隨來的便是爵位與權力。

  另外的大秘密是挂上的"鐵腕燕翅”,那是“九天玄鐵”製成的。

  雷刀也是的,非必要時倒不暴露出來,于敵人先知。

  當他知道時已死亡在即。

  因之,剛才阮土豪與四名老婦對陣時,未打算殺死她們,令皇甫菁?難,
所以全憑功力,打彎了她們的長刀。

  急行離開,將對立情況緩和下來,他寧肯鬥智,不與她們鬥力。

  他牽著玉手,便向皇甫世家的“盤綆大陣”深處躍去。

  漸漸燈火已無,陰寒刺骨、土少百多,有些潮濕,此地許是甚少有人常來
了。

  也正是大陣的邊沿地帶,開闢初期的境況重顯了,參差零亂不堪。

  "盤綆大陣”山洞秘府,洞口朝陽東向,內裏呈橢圓形,形似一盤蜘蛛網。

  老姑婆皇甫紅蓮所居住的所在,便是蜘蛛網的中心地區。

  經線共分二十四條通路向四面人方幅射出去,洞口是斜向而人,亦非直線。

  故而阮土豪在危急時,一步之差,後來變成了越走越遠了。

  因?最初沒有以指南針定位,這時雖能識別出南北向,卻沒甚大用。

  再者,他也想多瞭解這裏一些,借機偵察些皇甫家的秘密。

  那老妖婆坐鎮此地,總不有那?單純!

  這陣式直徑通路有長有短,而緯席橫路也有七人條之多。

  縱橫交會形成的方格地段,有的已開闢成石室。

  有的原始未動,上下相連,乃山之主體。

  因地盤大,只是形成道路,走到底處便是死路不通。

  阮土豪才不會做那笨事,開始挖洞。

  以這座大山來說,這小洞似螞蟻窩般的!也許只占百分之一的一處小穴孔
而已。

  他兩人現在的方位,研判是在東北方。

  已接近水源,所以有些潮濕,五泉山中有泉有水,來自地下水,山腹中有
水路。這是天經地義,他要找地底中水路,另開出路便簡易多了。

  說不定可順利到達泉口出水處。

  若是另有發現,那就甚妙了。在這裏潛伏活動個三五天,還熬得住。

  皇甫菁身上是一無所有,隨身只有一柄女用精致的彎刀。

  他將雷刀已抽出握在手中,黑暗中慢慢向前探路。

  略靠近一處牆邊前進,已經轉過五六條直徑通路了。

  陡的!

  前面似乎有些聲音,也撲來陣陣氣味,來至一個危險地帶。

  那聲音,“吱吱!”輕哨,不是蛇的氣味。

  若不是由阮土豪攜手帶著,皇甫菁可不敢摸黑到這種鬼地方來。

  她已緊靠著他的右邊,一隻手由他握著,另一隻手也緊抓著那只手臂。

  生怕她一鬆手,便將她甩掉在這裏了怎辦?

  再前行些時已能覺得有怪物在抓動山壁之聲,腥臭更甚。

  "哥……"

  她想阻止他,不要前去了,可左右轉方向避開這裏。

  阮土豪將雷刀插壁中空出手掏出一粒“避毒丹”送進那由他吃著頂可口
的櫻桃小嘴中,自己已掏出“本命珠”,含在口中。

  她含著避毒丹,才壓下那股腥臭欲嘔的氣味。

  霎時——

  有道掠空聲向他們急襲而來。

  阮士豪抽刀揮出,一聲死亡中刀的淒厲慘叫。

  這飛行物已被撲殺斃命。

  僅隨其後,又撲上來數隻,在阮士豪微弱的視覺中,其物似些有翅的大鳥,
爪似鷹爪般。

  最先死去的那只是合上眼皮,但憑靈覺來向他偷襲。

  現在他看到有七八對綠光瑩芒射來,她們已睜開眼睛,集體而上了!

  又揮出一刀!再一刀!

  刀刀不落空!只剩下兩隻乖巧的逃了開去!

  阮士家上前幾步,以刀尖翻動了屍體一下!道聲:

  "原來是一族吸血蝙蝠。”

  "有這?大?!通常見到的只是拳頭大。”

  "這些已快修成精怪了。”

  阮士家?了皇甫菁的安全及蝙蝠的數量太多,殺不勝殺,不願消耗體力,
與它們糾纏不清,這是項極無聊的行?。

  至於這裏是不是另一出口,僅只是值得懷疑而已。考慮後便暫時放棄了,
撤退回來再到別處先觀察一番。

  這時。

  老姑婆已修飾停當,暗自顧影自憐,對自己的身材嬌美,容貌娟秀,頗?
自負。

  案上有酒,舉玉手由櫃中取出一隻玉瓶,傾出半杯流質於玉杯中,然後再
將烈酒注人中和,形成一杯血酒。

  她俯首珍惜愉快的對這杯血灑,寄于莫大的快感。聚氣運息調整自己的內
力,最後將這杯血灑提氣一吸面盡。

  那時將酒在杯中通成一束血線穿喉人腹下落丹田送達全身經脈。

  她喝下去的這杯血酒,乃是蝙蝠的血。

  編蠍是屬哺乳胎生動物,雖然生有雙翼,卻非卵生鳥類。

  咱們中華先民們,由歷代智者群的觀察考證將蛇、龜、鶴、蝠列?長壽類
動物。

  因之"福"與蝠假借,共認?祝賀之意。

  福壽無疆,而蝠又能人畫,象徵深遠,是有原因的。

  若五十年前,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她皇甫紅蓮發覺她那深愛著的贅婿,
背她偷“幹”

  別的女人。那時她雖然年已三十四五,自信尚未人老珠黃,?人所棄。

  而且也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之年,對那事,正是最迫切需要之時。

  回族教義中准許男人有三妻四妾,大被同床之法。

  故她雖然貴?公主,在表面上也不能專有一夫。

  但那名贅婿,卻心有不甘,總想打打野食,點心點心調劑自己一番。

  她在一氣之下,自己吵嘴反目相向。在法理上她輸了,在心靈上她是愛情
專一者,認?那匹夫不應對她忘恩負義。

  她夫婦在家族中的任務便是防守這座寶庫。

  是氣忿之餘,便在山洞中流浪,算是負氣出走,何許想不開,要一哭二間
三上吊鬧自殺哩。

  內心中希望那贅婿能關愛她,來尋找悔過,對她陪罪,兩人便和好如初。

  然而這一廂情願的希望落空了,她在這荒僻的山洞深處流浪了七八天。

  形成騎虎難下之局。

  沒辦法,好馬不吃回頭草,如此僵持下來之結果,她就得挨餓。

  在餓得支援不住時,想到了這群編幅,可以捕來充饑,打定主義贅婿不來
找尋她,她也不主動回去。

  當她捕了只編幅準備食用時,那股腥息氣味怎能下口呢。

  唯一的變通辦法便是吸它們的“血”。

  怎知,這一招用對了!她獲得了“幅血”之秘。

  蝙蝠是屬“陰性”動物,只能在日落黃昏始見它們出穴覓食。而且是成群
結隊,可知其生性奇“淫”,生殖甚繁。

  它們很會生存,只是人們難得去理會研究它們的生活習慣動態。

  皇甫紅蓮由於是賭氣,便以蝠血?食,每天只飲一隻則可。

  初期弄死幾個,幾十個,久後便吸不完一隻編幅血了,便放它們回去。

  更久後她變成了個名實相符的“蝙蝠人”了。

  幅血中自然有長壽因數以保持她容?不老,青春如少女。

  這只是後來她才領悟到,當時,她在提升自己,苦修武功。

  有蝠血之助,進步甚速。人生若夢,在愛河中失寵,在武學上則專心致志
了。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進人人生另一個境界。

  如此相待數月,武功已突飛猛進,心中竊喜若狂,對那贅婿由愛成恨。

  當日愛之深今時恨之切,立下毒誓要報此“遺棄之仇”。

  那是夫婿變心,她的仇恨,此仇大如天。是不容忍受的,立志要殺死他,
要他悔恨叛她姑奶奶的後果。

  然而,想當年族中公主擇夫,當然是族中最優秀的第一流青年了。

  人之外表帥,武功好,氣質高尚,是先決條件,那怕他一文不明也不在於。

  公主要的是有情調,能愛她的妙人兒,能讓她爽心恰意最重要。公主名下
有的是金山銀山,十輩子八輩子也用不完也。

  因之,贅婿的武功比她高。

  情天有變,她尚未老呢,便被他打人冷宮,沒有人來親熱了。

  在自歎悲哀中,出現了生機。

  但,那贅夫也是處在人生中最旺盛的峰顛時期,公主負氣出走,也得其所
哉,正是匹失去籠頭的野馬,眼前沒有礙眼的人了。

  那是夜夜春宵,換新娘。大權在握,生活得寫意極了。

  找覓公主也只是虛應故事一番。他認?公主是離山而去,天下之大,到那
裏去找呢?這事便小有風波,很快便會被人遺忘了。

  一切如舊,贅婿對皇甫世家也忠貞如舊,誰也不能拿他怎樣。

  女性在家族中地位低落,只要不是謀殺,有證據在,皇甫紅蓮的父兄,也
只認?是夫妻反目,無可奈何。

  對閨中床上的事,實在難以?齒指責他也。

  如是渡過了五年漫長的歲月。

  皇甫紅蓮在痛苦自勵中得蝠血之助,神奇的渡過黑暗期,內功已修至登峰
造極了。尤其是輕功聽覺,受蝙蝠的靈智長期影響。

  已人神化之境,其心性也在不知不覺間起了變化。

  "淫"!變得思淫難耐了。

  所謂“人”,便有與生俱來的“人性”。假如人類與別的動物相處久了,
這人外表上還是一個人,對其身體與靈智,受那“物”的感染,是會有某種變
化的。

  便以"人"來說,我們已知世上有幾種明顯差異性的人類,那是民族特色。

  宗教活動在會同化人類的。

  例如留學國外的“洋博士”們,他的行?洋化,生活習慣改變了。

  接受某種學說技藝,他的靈智變化了。

  是好的或壞的這且不論,氣質變化了,是鐵的事實。

  我們都在變化中,你認?怎生合乎你的理念,你、我、他怎生變化。

  這並沒什?不好,而是一項進步的行?。

  好的事務則保留下來,沿襲下去,也未嘗不可。

  人類便是在如此又矛盾又統一中,掙扎演進。有的也在固步自封,保有自
我,排斥異變,有個原則是:

  他與我同屬人類,無可厚非。

  但若是人與"狗",長久混在一起,人狗難分。

  有時有狗癡的人,愛狗比愛他老爹、老娘,愛妻、子女,還要著迷不悟。

  著者,在理論上是不能接受的。

  人與狗,總應有些分際。若失去分際,人與狗就二等於一了。

  狗與人比,乃低等動物,它們有它們的世界,狗有狗性,狗有狗生活。

  人與狗的靈智相互交通交流交會,能?生“狗性”是必然的。

  "靈與慧”是個看不見的一種“靈光”存在。

  這與“神、鬼”,是不能混?一談的。

  那是由古往今來一批聰明人,刻意創造出來的假像。

  進一步搜證,它屬於人之靈智的一部份,而形成多元化的各別差異。

  最明顯的是,神與鬼,屬兩個極端。

  各人說定了各人的自我感受,有人說他會見“神”了,得到神的指示,是
神的使者,鬼話十籮筐。

  也有人會說他碰到“鬼”了,總之各有說詞,捉風捕影,幻虛叵測也。

  那?,人與其他動物之靈慧對流,確實真有其事。

  因?它是實在的生物也。

  現在文歸正傳:

  皇甫紅蓮,食蝠養生,久了以人類之天生高智慧,巧用內功運化。她已幻
化成了個具有蠍性的——“蝙蝠人”。

  這同美國人製作的“蝙蝠俠影輯”不同,他們只是借用名詞而已。

  老姑婆是長年吸血運做修練而成的。

  待她武功有成時,即回宮索仇了,而且立即成功。

  將那可恨背叛她的贅婿,禁制武功,押人大牢。讓他下落人間地獄,永世
不得翻身,仟悔他的過失,他的背誓叛盟。

  而她呢——

  身上流動著蝙蝠的血流,靈慧上附有蝙蝠的覺慧靈智,而構成了她有如蝙
蝠般的生理需要。

  有時是有人性的,那是在白天,到了晚上夜間,她便換了個人似的,去追
求與同蝙蝠般的——夜生活去了。

  阮土豪的雄壯,阮土豪的氣息,令她老太心理?生變化。

  想要而不能,她另有預謀在企待中。

  這是秘密的心靈活動,希望事端能與她想像中那般理想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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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神手雕玉 撞人新開戶
 
  老姑婆皇甫紅蓮人如一片飄落淩空的枯葉般掠出她的香閨室她老不擔心
這少年會離開這山洞

  且讓他們兩人在這大陣中摸索幾天再說,餓不死他們,她是過來人。“嘿
嘿”,有蝙蝠的“血”可吸。

  她要在冥冥中誘導他們,將他們自我主動的製造成“蝙蝠人”。

  製造一個雄性的“蝙蝠人”,誰也不宜呢?

  到了他一旦掉進這陷講中來,就由不得他掙扎了,得乖乖的由她擺。

  因受阮土豪形象的刺激,已發動了激起了她迫切的“性”需要。

  去到某一個地方去過她的——“夜生活”!

  她是個真正的雌性的“蝙蝠人”,已失去了人性。

  是一個比“蝙蝠精怪”,最高級的蝙蝠精。因?她有人的超人的靈性在支
配著她,具有超能力。

  瑪瑙——?軟玉之一種,它是由蛋白石與紅、黃、藍等色彩混合而成,精
製雕制刻成器物有光澤,屬寶物之一種。

  ?豪富貴族人類所喜愛,製成陳列品、裝飾品、小飾物。

  皇甫世家的秘密基業,便以開採瑪瑙,一貫作業,製成瑪瑙器物出售。

  另有販賣馬匹,藥材皮毛等作?副業,用以掩護。

  凡有寶物是不宜公開,怕人打劫掠奪,霸佔,據?己有。

  他們秘密經營已數代了,礦區便是在這山洞的下面,山外附近有座製作磚
瓦窯場。

  皇甫紅蓮便是“礦長”,只管理開採石材,製作器物,這洞穴共分三層。

  現在這“盤綆大陣”是最上層。

  雕制作坊在第二層,礦石的挖掘在第三層。

  若開完了第三層尚可開第四層……一代二代的開下去吧。

  因之,幾十年下來也開採不了多少去,有的活計幹便是了。

  現在她走向大陣的正西方,那裏是進人第二層的人口。

  像是一口深井,空中設得有回轉絞鏈,可以自由上下。

  夠深了足有二三十丈距離上下相間,井口上段有千斤大石?蓋。

  等閒之輩誰能料到這大石下是通往陰間地府的關口呢。

  搬動巨石擋住通路,顯出井口,躍身頂端扯下兩條鐵鏈,抓住其中一條,
慢慢下墜,若要上來時,則扯動另外一條。

  方法簡單不須另外由人看守,這是條秘道,由她一人專用。

  當然也另有正路,那便關卡森然,機關陷講密布,進出不易了。

  製作器物的待遇不錯,屬技術人員,也有些是誘騙而來的。都是有些藝術
頭腦的人,才能耗心瀝血,制出優良的名器精品賣到大價錢。

  他們是批?藝術而藝術的人,鬼斧神工才智頗高。

  依照慣例,祖宗家法,除了食物供應精美之外,每一來複,供應一次“女
人”。

  來解決他們的“性生活”,以調劑身心,解脫煩惱。

  當然是處於半饑渴狀態中,對此事算得上是一項恩賜。在七天辛勤工作
後,唯一的大報酬,他們十分珍惜。

  雖然她們的姿色只是二三流的,有了總比沒有好,只能接受了。

  他們每人卻自己開闢得有專用的房間洞穴,算是“家”了,也頗?隱私。

  女人們頭蒙黑巾,身穿薄袍,黑暗中進去領一個出來。

  這人今夜更是你的新娘。美的、醜的、自己選擇的,怨不得人。

  大體上多是中年婦女,幹勁甚足,各自滿意。

  便是不太滿意,下次再碰運氣。這次將就馬虎些吧。

  又非一輩於跟定了你,脫不了手去,總不會下次又碰上她了,沒這倒楣的
絕事。

  家族羈留他們不得離開,失去自由。目的是怕他門的“寶藏”流傳出去,
被外人謀奪了去。除此而外,別無迫害之處。

  不必幹些雜物,養家活口,製造些人事糾紛在身。

  有些苦行僧、修道人的情調,你只專心這一項工作。

  當他們經年累月,投注於一件偉大藝術品,製作完成了,能?生莫大的成
就感,喜悅心。這心志即是支配他全部人生的動力。

  他們有聖哲般的情操,列數人類精英中的一部份。

  具有高智慧,有創造性的人類,人品是高貴的。

  自從,皇甫紅蓮大權在手,變成了個秘密的“蝙蝠人”之後,憑其武功服
去自如。想找男人,開放自己,這些人有資格?她的配偶的,如是——她成了
他們的女神,由天而降。

  幾十年來,他們都在自己的洞穴中企待那女神的到來。

  ?什?稱讚她?女神呢?因?——她永遠不見老的緣故也。

  有的人已年歲漸長,已熬得發白須蒼了,與她相見之下,已自漸形穢了。
而她卻容?永似少女般的嬌柔粉嫩。

  這不是“女神”是什??

  皇甫世家對外號稱了口五千之?,以回民來說,已是大族系了。

  而實際能用於戰鬥的武士,不足三千人,另二千人都是含蓋老少在內。

  他們用於開採瑪瑙的五百人,其中不計擄來的俘虜在內,也有三百人。

  是二千人的十分之一,而且都是優秀的,聰明的。

  只要自小觀察,某人有一雙靈巧的手,則被秘密送來了。

  家中每年可收到一大筆奉給,雖然父母親人見不到他們。但這銀子族長不
會憑白送給他們,當然人還活著。

  他們也可通信問候,互祝平安,資財多寡一清二楚。

  因之,各憑良知,工作賣力,絕無怠工之事。

  自從夜裏有“女神”常來幽會,他們的工作情緒更高了。

  他們人人心照不宣,工作勤,成績好的人,便能多獲得“神女”的關愛。

  與"神女"于那事,乃是人生最高的享受也。

  七日來複是正餐,偶爾來“神女”是野味,互不相關。

  年輕力壯者,最好是夜夜春宵,七日一輪,憋得人情緒激動。但若是“神
女”來從中調劑一次,就可心平氣和了。

  他們的小天地洞穴外,凡輪到有婦人來陪寐之人,門上挂得有牌,上書:

  "請勿打擾”!

  不然闖了鑾駕,各自尷尬也。

  而這些婦女又從那裏來呢?

  皇甫世家每年都有武士們意外,械鬥、奮爭中死亡。死亡百人不算多,而
家中卻有四五百名寡婦遺留下來。

  而婦女生?怪的很,每每是女多於男,連族長祖孫亦不例外。

  因之,武士們擁有多妻之權利,實在用不完。

  每夜都有空額在,寡婦不嫁的。

  總算起來是個大數目了。

  她們會?稱“守戒”,秘密由神廟中被帶了來,獲得一份意外的舒解與痛
快。守戒期過,又被送走了。

  有的寡婦,甘脆不回去了。那是夜夜換新郎大有吃頭,滿口油水。那支壯
物,可口死人了。這秘密她們是守口如瓶,不足?外人道也。

  他們的夫妻關係是嚴肅的神聖的,是一項天賦職責。

  家中有四五方"水田",長久耕下來,還真累人呢。

  男人則練武習技準備戰搏保家,每日戰戰兢兢,武功高了死亡的比例減少。

  女人持家操作,但等著排號上床。

  可悲的是,幾百年下來,人丁不見多,挖空心事想人多族大,也不見大。

  而漢人則不同了,只要他們一安定下來,則人口加倍的增多起來。

  千年下來,漢人億萬數在計算人口,多得令他們頭大,難養也。

  而他們還停止在十萬百萬之間,多也多不了幾個去。

  這事不知“神”,是怎?搞的?

  且說——

  雕玉工中有個阿裏奧,是二十年前進人此地工作,便是個優秀的好手。

  不久,那"神女",便來與他約會。

  今他驚?天人,當然得鞠躬盡粹,死而後已的拼一次小命,獲得那份滿足
與舒爽,如今已二十幾年了。

  他由少年進人中年,由他經手製作的?品,舉世聞名,件件都是珍品異寶。

  皇甫家待他也是"活寶”。

  他那間洞穴中,佈置得美侖美矣,似神仙福邸般,應有盡有。

  而他對這些都不在意,每夜都企待那二十多年來,永不變形的“女神”來。

  他不明白她的身份,也不敢問。

  他們永遠保持初次相見相會、相愛時的那份神秘驚喜感。

  那能令他激動熱情,獻出一切愛心,來獲得彼此的滿足。

  是類屬“偷情”的獲得,那是天上的天鵝肉陡的正巧落到他癩蛤蟆口中來
了,讓他吃個死脫。

  今夜——

  他又跪伏在氈上垂首祈禱著,向他的“阿拉真神”漠拜示誠。

  當然,不會要求別的,企求“女神”降臨,這永世不凋,青春永駐的鮮花。

  他不但雕玉的手工好、人品好、智慧高而武功也高。

  他能在每天坐在工作案上一邊心想手雕,一邊運功作息,進修內力。

  目的是在和那女神時能夠得心應手,大獲其樂也。

  這事益處多多,利害相關,心無旁驚。點滴存心,絕不馬虎,鞭策自己,
勇往直前。

  但他從沒有一次能征服得了她,如是水漲船高。

  他永遠得埋首在那只小妙船中,由那船載著他飄蕩浮沈驚浪。

  他不能駕馴那小船,由他操縱自如。千櫓萬篙下去,弄得那只船由他來擺
佈,駕駛那船要進則進,要退則退……

  只有哀歎苦饒敗下陣來。那是丟盔棄甲,不堪收拾。

  這時,那船兒,已飄身而入。

  他心頭落石,天鵝又飛到口中來了。

  今夜他希望能支援住,別弄得一忽兒,這天鵝又飛走了,落到別人的懷抱
中。

  她應該是他專有的美食。幹得時間長了,她自然不能跑掉。

  "阿奧恭迎仙子芳駕!”

  爬上前去,擁抱她那修長合度的玉腿。待摸弄至腰際便將她摟抱起來,向
床邊走去。

  他緊盯著這美人的容?。二十幾年來,他已留長了鬍子,而她卻比當年更
青嫩些。那肌膚之柔嫩細膩,如白璧美玉般的晶瑩剔透。

  他對她已崇拜得捨生忘死的程度了。

  每一次都極其小心的來伺候她,如獲至寶般的來對待她。

  由輕憐密愛開始,至鳳狂雨驟而終止。

  今夕是何夕?自然不能例外。

  她柔情萬種的?他個媚眼,便由他替她寬衣解帶。

  嬌軀霎時全裸,由他撫弄摸索親吻,不過就是不准吻“口”。

  這事,由初次到今夜,二十年來,從不例外。

  他也知趣,絕不額外索討,弄得失去情調而各自分飛。

  那是因?她喝下了“蠍血”,有股氣味,她怕破壞了這美好的氣氛。

  雖然她現在已服用得甚少量了,但已不能根絕,也不想放棄。

  "蝠血"有摧情作用,對“愛”有迫切需要獲得那份滿足。

  洞穴中流渡著安息香的氣息,是一種嗅覺享受。

  二十年的努力提升自己,他已獲得最高地位了。

  有了特級大師傅的頭銜,待遇高供應不缺。在這邊疆地方,他又能知道多
少事務,他的希望欲物質供應並不大。

  他技藝成長是由供應來的圖樣,依圖製作。有時也會閉門造車,組合改良
想像而製成特殊精品。

  他是有"美感"的人,對這天然胴體美,是有深度的。

  在他的十指深動撫愛親吻下。

  便以指下撥事挑琴按弦,奏作出一曲無聲的交響樂。

  那聲音只流演在兩人的心靈中。

  各自來感受那份美妙處。

  她的性感帶,一處處,一絲絲,讓他挑動著。

  女人是感知性的,每次高潮來得慢,要慢慢的揉動誘惑她才能激動起來,
令他享受到她的真實的騷浪的一面。

  假如沒有這忍耐心,那是可悲的。幹了一生,可能一次也沒有獲得那份神
秘不可言諭的“奧妙”。

  像朵鮮花,若要讓她漸漸開放,就得下些工夫。

  柔情的戲弄是必要的手段。

  她會慢慢的偎在男人的懷中任由他的魔掌鬼指來戲弄她。

  她願意接受這份纏綿,假設她不是另有目的時。

  她會全心投人被他戲弄。

  這時,她合上眼皮、在享受他的給予。但那心靈卻已化出阮土豪的形象。
那是真本實料的雄壯扎實,韋韋不群。

  令她激動萬分!若能偷到他的愛憐,那該多?美好自在。

  她已是個中老饕了,味覺甚高。一見面即品味出他的熱度。

  這其中,又合天地之奧秘。

  她他們這批人,不論男女,在山洞中生息了數十年不見天日。陰氣特盛,
陽氣不足,一旦接近具有充足陽氣的人,自然容易意識被融化。

  這不是她的錯,也不是阮土家有甚高段。

  她的胭體在阿裏奧手中撫愛著,而幻想中卻似依偎在阮土豪的懷中,讓他
肆意的愛撫。

  令她蕩漾迷惑,令她興奮刺激。

  阿裏奧今夜也覺得懷中的女神比以前大是不同。

  其腮似醉酒,出格的嬌豔,神態之美,畫筆難描。

  令他既驚訝又慶倖。難得的她有這番妙心情,似已徹頭徹尾的進人靈聖的
境界。撥弄那兩隻雞頭肉,揉捏著那兩堆大仙桃。

  旋轉巡迴輕弄慢扯,已忘其所以,心魂俱已陶醉。

  這幹的前奏曲,時間太長了,他卻渾似不覺。只要女神在他手中,那是不
嫌長的便是拖延至天明,他也不在意急燥。

  樂得這美人兒能永遠在抱。

  間中向那茸翠之下探候一下氣候,桃源渡口,是否已春雨綿綿。

  氣息幽幽,櫻唇開合,隆乳堅挺,喉音呻吟了。

  這鳥哨之聲,低沈而柔媚,腰扭臀掀。

  "啊哈!"是一種極度快活的反應行?,她的反應證明了他的努力是正確
無誤。

  他喜歡?她作這種服務,或效勞。樂此不疲,比他雕刻瑪瑙來得爽快多了。

  這能令他兼接獲得那份快感與喜悅,情心蕩蕩。

  他的手上工夫高人一等,能雕成完美的精品寶器傳世。

  現在他的手指正在刻意的雕塑這具美妙的“活寶”。

  要她領略到他的手法的確是高人一籌的大師傅也。

  在那具寶器上指下游,手法巧妙。

  是上下左右面面俱到輕重緩急,頓速往返,分秒必爭。有如系悟空在大鬧
“海龍宮”

  也,指頭似那支如意棒。

  招招式式,都得擊中要害,點中她敏感騷癢處。

  以雕石之功勁來雕此“尤物”,那是殺雞在用牛刀了。

  魯班門前耍大斧,關帝廟裏舞大刀。

  啊哈!兩人皆迷醉在忘我之境。已欲仙欲死,玉腿分張蹭動不已。

  癢騷了,難耐了,浪風了,振動了……

  一度高潮巨浪,掀天而來,將她滅沒了,身似騰雲駕霧,飛翔而去。

  目中滿眼都是阮土豪的影像在佔據著她的心神靈智。

  而這時刻的阮土豪,卻帶著皇甫育離開那群“血蝙蝠”,來至一處於淨的
通道底端。

  他將雷刀插在石壁上,刀柄處插合上刀匣,如是刀的把柄加了一倍。

  取出一張薄似蟬翼輕紗製成的“隱身錦”,蒙在刀上,形成一座三角形有
如一座小帳幕似的小窩。

  更已深夜已寒,皇甫菁已身子抖顫不已了。

  阮土豪將外披中合攏,擁抱著她,圍繞著她坐在這三角帳中……

  行功坐息,要安渡這漫漫的長夜。

  這小帳的效用能令人?生錯覺,不走到他們的面前是難以發現他們的存
在。

  但只?生那一眨眼的遲疑,則不難令阮土豪搶先發難,予敵人以致命的先
手一擊斃敵的機會。

  "隱身錦”的障眼法,其立意就在掩護藏匿中令敵人先顯無防之下,殺死
敵人,達到自身安全的目的。

  本來也可以施用“石帽子”來掩身。因?此地頗?整潔,以“隱身錦”?
妥當,能提高阮士豪的警覺性。

  敵人由三面,接近他,老遠便能看到,若用“石帽子”,那?眼睛便得專
注在設定的向外窺視的小洞中。

  他現在的精神應用在皇甫菁身上,對敵已是次要的。

  這個香噴噴心愛的大尤物摟在懷中,他可不願意,作那假聖人,書呆子,
柳下惠。那太不近人情了。

  皇甫菁依偎在情郎懷中企盼著……

  果然,沒令她大失所望。

  他那雙情手在大披風中已向她身上慢慢侵略了。

  她暗自挑眉得意著。

  她準備就在今夜這刺激而又驚險中,將身子交給他。

  給他敲定了,她還真怕他棄她而去呢。

  當他要了她時!嘿,他就甩不掉她了,她可理直氣壯的跟定了他。

  天涯流海角,這美好的前境正在等待她們共同來開創。

  石家有大勢力作後盾,天下去得。

  她不願永遠待在家裏,效法那只老母雞似的,只會吃飽了生蛋。

  就怕你不下手來撥撩我,就是滿心的願意,也不好意思來出主動呀。

  那手已摟著她伸人長袍中,在解她的胸圍子。

  她挪動一下屁股向他懷中再靠近一些些。

  這樣?他方便,自己享受起來更方便。別假猩猩,自欺欺人。

  果然,這一招對他頗有鼓勵作用。

  他的動作熟練的多了。認?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最難消受美人思。

  彼此都有這心,事情便好辦的多了。

  "求妹子原諒哥哥,一生一世都愛你。”

  這甜蜜的求偶樂章,在她耳畔細聲傳來,情人在向她求愛了。

  "哥哥!一生都依靠你了。"

  她已同意了,答應了他。

  "哥哥一生一世都保護你,你安心。天地神靈?證!”

  "嗯!"

  兩人再無言語,兩隻小蓓蕾大仙桃已落在大手中撫動控揉。

  皇甫菁她是初嘗此味,只三揉五揉的已嘗到甜頭了。蕩也!

  阮士豪家在太湖,八歲便流落江湖,後來被個江湖老千賭祖宗看中。那老
鬼綽號一把抓,對“骰子”有些超人的神通手法。

  如是他獲益良多,手上從不缺銀子用,但,也不能以此持技致富。

  總是左手來右手去,缺錢用時大小地方都有賭場。進去隨手抓個幾十兩幾
百兩,落到兜裏用用。

  抓多抓少,那得看當時的場面大小而定,總不會空手而回,讓些鬼孫們吃
了。

  成人後嫖妓作樂自是不在話下,但也不特意迷戀誰。

  他已被江湖磨練十分豁達圓滑,該讓則讓,能唬便唬。自知寒酸手上沒多
少斤兩,靠的是眼明手快心眼靈活。

  自從有幸加人石府,這個大組合,過不多久便愛上了這組合的人與事。

  暗自發誓立志,跟定了這組合共生死進退。

  不負苦心人,他出人頭地了,被各級長上們所償識,也是憑自己的努力苦
學。

  能熬到一名六十四人一隊的護車從長,位占前幾名。

  算是百夫長的身份。官兒雖小,卻有單獨發揮的能力。

  事情落到身上,成敗由己不由人。幹得挺自在守份,幾年已未碰過女人了。

  對皇甫菁的離動垂愛青睞,他是由衷的內心感激。

  事態的演變,出人意料的?生挫折感。

  回民的女兒是要招贅的。便似青天打雷,震得他眼前發黑。

  他怎能放棄金陵石府這個要一生萬代依存的大組合。

  而對菁兒更不願放棄。

  這時她已真正的表態了,那是海枯石爛此情不移,獻身於他。

  他焉能傻得不敢接受,人已依偎在懷中了。

  興奮中不計後果將來如何,抱定了生死與共,先享受一次美人思再及其
他。便是真的出不去了,究竟獲得了人生真情真愛,不算白來人世紅塵一場。

  對出困,那事並不真正放在心上,篤定得很。

  他是以心靈來撫摸這嬌軀。

  合上雙目,調均氣息,指上?生極靈敏的觸感,來探索這奇異的美物。

  淑乳盈握,尚未發育成熟;細膩粉滑,棉軟彈跳;仔細品味,輕柔的摸弄,
指頭似尖般的小心,心魂似已流達在指尖上。

  那雞頭肉兒並不大,比他自己的大的多了,撥弄著它已挺直起來。

  玉人兒已香澤微傳,胸肌起伏喘息粗重了。

  是已撥響了她的心靈之弦,酥麻騷癢了,進人愛的初程。

  她似在極力的支撐著,享受著這愛的接觸。

  玉背仰靠上鐵胸,纖腰細扭,動蕩不安了。

  他是箕坐在地,外交雙腿,她則盤坐在他身前,同向胸背相倚。

  這時她在伸張玉腳,屁股擺動了,是另有企圖心願已來臨。

  摟著柳腰兒只輕靈的一轉,她拳著腿,便掉轉了個方向,兩人面面相對。

  玉腿已分張跨坐在他的大腿外,屁股已懸空了。

  松脫束帶,手掌已能自由出人。玉手十指已抓著他責起的肩肉,十指也在
用勁!最後也摸撫著他的後頸部。

  一把一把的捏動他的頭後筋,感受那份粗壯挺直。

  她並非需要這後頸筋,只是一項象徵性的愛戀那物。

  其實她一生從未接觸到那物,不過人的靈智便是這般奇妙。

  男人的大頭比小頭,也許她是這般想法。

  而男性對女人的櫻桃菱口,是在意的,因之女人對嘴巴,經常?美化的重
點。

  它象徵著女人下面的形象。

  上面唇形優美大小合度是一種,唇形豐厚也是一種,唇小而薄又是一種,
喜歡露於暴齒的另是一種,生有酒渦的則更神秘了……

  這些具是觀其上而知其下。

  阮土豪探手向下摸去,要來尋幽覽勝。

  研究研究這座花果山“水廉洞”,這裏是美猴王的仙府五穴。

  可惜,這時不是那大猴兒,只是五個小猴子精在向前探路。

  上面是處懸岩玉阜高聳而起,芳草似蘭葉倒垂。

  也許是柔藤細須,柔細如絲,珍品也。

  許是嫩草初生,疏落不茂。

  記得他曾經摸過大叢林似的蒼茫一片,洞穴?掩。

  也會經過一種打著旋兒的爬牆虎形的,類似捲曲的棉羊毛被移植在這洞天
福地上,那許是域外別種。

  更多的是寸草不生,壁淨光滑。

  他對此物研究不多,無從判斷優劣,總之,謀事在人。心靈才是最重要的
“愛情之淵”,若心中無愛,便是生得再好的“寶器妙物”也是白搭了。

  他?了沖淡她的緊張,探首親吻著她的小櫻桃。

  她對這口上的戲弄已不生疏了,十分投人喜歡。

  兩隻舌頭相互追逐斜纏,旋轉挑逗不休。

  而五個小猴指頭,已負起搜索任務了,在水簾洞外來往的活動。

  阮土豪忙碌得很,心有兩用,舌頭指尖上下兩頭都在忙。

  這戲弄已刺激起她千丈萬丈的情火。

  "水簾洞"中已弄得泉飛珠濺,香氣四溢;澗水生潮,春水滿溪了。

  可惜是——夜渡無人舟自橫。

  不過,沒多久那漁翁就弄潮登船發航了。

  這漁人是個“獨眼龍”的大怪物,沒有面目,瞎漢一個。

  也許膽子不大,摸摸索索的在桃花洞口邊,徘徊良久。

  上上下下的找不到門路。不知他在斟酌何事?左貼貼右靠靠。

  皇甫菁卻急得發慌。輕擺玉臀,不勝其擾了。

  也提心吊膽,心頭怕怕,難挨難擋他這番騷動。

  許是這獨眼漁人肝火正旺,烈酒喝多了,全身火也醉得東倒西歪的回不到
家,找錯了門戶。

  這裏是處新開戶,令他怯步不前,不敢拉門而人。

  不料——

  他總歸是鼓足了勇氣,昂頭挺胸,一頭撞了進去。

  他說這一戶是他的了,他喜歡住在這座新開戶中。

  撒潑耍賴,鐵了心,硬是不走了。好霸道也,是住定了。

  也許有人會說,老哥你尚未報戶口呢。

  他會嘿嘿冷笑數聲道:

  "不忙!先占下再說。俺是外來戶,不必報戶口。有人敢來找麻煩,大爺
將她背走了。

  這戶是活動的,並非不動?。”

  陡聽:"噢!"的一聲。

  這醉漢將那“紙門”撞破了。嚇了他一跳,酒也清醒了三五分。

  他摸弄著她道:

  "菁兒!哥哥莽撞了。你多原諒體念,慢慢來。”

  菁兒快活極了。沒那?嚴重,撐不死人的。

  有份新奇美妙的感受正襲擊著她,也感受到他對這新戶新房,十分珍惜,
進進出出的窮忙活。撞昏了頭了吧。

  這座新戶是準備一生的住宿之地,怎能馬虎呢?

  他已高興得手舞足蹈了,打起一套“太極拳”來。

  其中本是夜涼似水,霧飛露凝,滑溜無礙。

  而他卻熱得似支火條似的,沒喝一滴酒已醒得不知東西南北了。

  探頭探腦的東望望西瞧瞧。

  裏面只有一個房間,他還想多找到一間不成。

  最後沒辦法,只得一頭撞人那秘室幽宮,旋轉著,旋轉著……

  睡著了,也不時打鼾,一抖一抖的不安份,不乖巧。

  每抖一下弄得菁兒,酥透了骨頭,麻醉了粉肉,酸走了靈魂。

  發力的擁緊了他呻吟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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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孤臣孽子 如是大將軍
 
  皇甫菁初經此道,有清新刺激的感受。肉體的結合,心靈的融會,覺得幸
福的人生已降在她身上。

  這之後雙宿雙飛,形影不移,福禍相關,生死與共了。

  回民族人是重男輕女的,而在石家車隊中一路西來,她曾細心觀察過了。

  她在內心中,早已聲聲?喊著,要過漢人的那種生活。

  自己的頂秀麗的俊臉兒可以公開。

  接受男孩子的關注愛慕的眼神,讓人品評。

  穿上勁裝,能表露出自己美好的身姿。胸挺股圓,腰細如蜂,走動起來如
東風擺柳般的婀娜多姿。

  可以自由的歌唱,自由的舞蹈。不必每日多次跪在地上拜泥巴,無聊!

  人多熱鬧,萬里長途,她要看看這世界究竟怎樣。

  石少夫人的權威、儀態、知識才是她要刻意仿效的物件。

  她覺得與她們生活在一起十分快活。

  現在是板上打釘,這支大釘子已打進來了,尚未拔出來呢!懂得頂舒坦。

  她的主她的神巳不是"阿拉真神"了,那神她想象不到是什?。

  摟抱著她的人,才是她的主子,她的另一部份。

  能令她心魂安定,再無飄浮感泛上心頭的一部份,有了這一部份人生活著
就更美滿了。

  喜悅已充滿了她的心房。

  愛的靈波彼此會合籠罩無窮無歇,彼此都能感應到發自內心深處的那份
“愛意”。

  阮土豪品味到她的青嫩新鮮。

  那裏以往也曾隨進隨出,人來人往,像居住在旅社客棧中並無兩樣。

  這時不同了,這“家”是自己的,專用的新房。

  他留連忘返,運足“九轉玄功”收吸花蕊的水露。

  真氣已上下交通,全身酥麻陶醉,周轉不息。心境平和,安如磐石。

  他們很快進人那陰陽調和,生生與宇宙的境界中。

  不是一時豪情,猛抽疾送,風雨交加,天翻地覆。只求氣息交流,出人如
希。

  皇甫菁是朵潛生在溫室中的小花,如今已被陽光普照。那奇葩異蕾,已花
開苞放,全身繃緊在一起的經脈血肉,現在已蘇醒疏通。

  蕊綻葉舒,春水蕩漾,由源頭中奔來。

  和風陣陣由他的十指上拂來,令她身上每個毛孔兒都張口了。

  在這陽光下俯懶綿綿,沈沈欲去尋夢去。

  最後終於將粉頭靠在鐵肩上,笑意盈眉翹高櫻唇,萬無心事的睡去。任事
也不擔優,都無言的交付與他!

  比投人慈母的懷抱更安全可靠……

  且說在阿裏奧的床上的那一對,也已在進行攻防大會戰了。

  在老姑婆淒迷沈醉在他的雕手之下,倘佯臥遊雲表之際。

  老車熟路的,已摧馬起程了。

  阿裏奧是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

  久於之下久敗之中,他是極思返回一城,今時許是機會來了。

  慢工出細活。忍耐著自己,如錐刺骨頭懸梁;似虎豹般已橫了心了,想撕
了她,吃了她。咬得她骨碎肉分,這是情緒移轉。

  如是覺得自己似能抗拒住她肉體上魅力了。

  他運足了功力全身繃得似個鐵人般的,勁足力強,心橫氣凝。

  他是十分在意,在到達陣地之前,以往是匆匆而入。

  這時可不同了,要安步就班,依據兵法行事。

  這部兵法,是他長久由敗績中揣摸而成。

  當然不是“孫子兵法”、“吳子兵法”、七韜三略了。那是漢學,他是聞
所未聞。

  乃是無師自通。究竟管不管用,得實習一定優劣。

  先期的五指斥候已撤退回營了。

  根據報告,這方地面的外表,地形地物已搜索過千百次了。

  上方有處小高地,是處大叢林地帶。

  草木繁茂,一片茸翠,呈三角形,草長有三寸大丈也,雜亂無章。

  斥候群曾給她仔細梳理過了。

  現在已分條分縷,羅列兩旁。不過未會細計此仙草柔絲共有多少株也。

  翠草柔絲綿延生長在兩條大嶺之上,已經稀疏了。

  斥候群曾反復遊戈於此大嶺之上來往賓士,不見敵蹤。

  混蛋,那來敵蹤?應該再進。

  是的,越過巨嶺來到小嶺地帶。這裏良田如帶,肌柔膚細,潤滑細膩。寸
草未生,可容翻土細耘,溪水泛潮之刻,已霧濕露蒙了。

  斥候已大肆操作了。

  再上行來至一玉柱之處,起如小丘,曾旋而轉之轉而旋之,勃起如果核。

  此地敏銳之極,久加運作,能迫使春雨綿綿,潮來浪湧也。

  斥候盡忠職守,下探過臭水口,那是尿臊陣陣,異味非凡。

  斥候已下探靈泉玉井了,已有濃香外泄,瓊露瑤珠,排泄而出。

  斥候已選舉方式,共舉中指?首,主攻這裏,仔細搜索。

  之後以食指?副長,拼駕齊驅,共探幽深之洞,直達洞口……

  再下臭門,密閉不開。

  斥候不敢騷擾那裏,弄開了恐怕是大煞風景,出力不落好處也。

  情報搜集齊全,大頭將軍已整裝待發了。

  這句通稱“小老二”的大將,乃是攻城掠地的猛將。

  乃是雄糾糾氣昂昂,生氣勃勃,怒火高升,勇冠三軍,一心是膽。

  它頭頂血紅盔,身穿套索甲。

  滿身披筋挂絡,浮凸如龍翻天柱也似的雄偉不凡。

  它也十分驕傲不馴,獨目向天,一股皇天老子的派頭。因?,它乃孤臣孽
子,唯我獨尊,上陣奮戰非它莫屬。

  別無一物可代也。五個小指頭與它一比,小巫見大巫,已羞愧得退避三舍
去了,不敢與它爭功也。

  若是只小螞蟻站上這大將軍腳下草叢中上望!乃擎天立地,足有八寸丈
高!帽大如菇,根粗十圍,談贊其人面威風。

  古人雜文中有陳三白的“浮生六記”。

  其中兒時記趣中有大略說,他曾爬臥於地,見到面前草叢,平目而視時,
其草若高似十丈遠及千里。

  其中有物龐然如神獸爬山倒樹,施施然而聚,直逼其前。

  醜惡古怪,不敢名狀。神驚魄喪,挺身而起,視之乃一蛤蟆而已。

  咱們若以小螞蟻之心?心,試探阿裏霎重大將軍之戰,或可博君風雅一笑
也。大千世界,人比恒河沙數。

  老姑婆已玉體積陳,大將軍已頭陣主攻了。

  此花寨芳壘,已無防可設。芳菲其途,霧迷溪澗,水流潺潺。

  比之煙雨江南,迷蒙著這錦繡大地。

  大將軍戈遊上下,往返踢陣,大肆咆哮,虎賁豹縱。

  確有一夫當關,萬卒莫敵之勇。

  上探驪珠,左旋右轉千回百點,已令美人兒嬌喘軀動,股搖臀擺。

  大將軍順流而下,如剖玉蚌,分其左右,令其門戶大開。

  紅頭血盔已沒人其中,點擦廝磨不休。

  ?了節省體力,助以五兵,手拊虎腰,以加其力。

  縱橫六合,混戰人方。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這刻卻是大水淋頭。

  流裏奮身!浪翻小嶺,珠濺草岸。

  大將軍一身是膽。浪裏白條,水功不錯,不怕俺死,一命嗚呼。

  未幾已鳥哨在樹,天籟傳韻,呻吟瑟音,淩空傳來。

  大將軍聽了,擂鼓合奏。三通鼓過,已攻至洞口。

  幽徑窄窄,露濕玉階,此處乃妙官寶邸,閒人莫入,不容亂闖。

  早年大將軍血氣方剛,心情急燥,當此之刻,不計生死,昂首挺胸,執其
利器,鼓氣作勢,直撞而人。

  心歡意暢之餘,快馬加鞭,沖!衝鋒……

  不計其數,猛攻而後快!快!

  然而不合兵法,任性而?,頭鋒甚銳,再攻漸疲,三攻而歇,後勁之不繼。

  時未百息,則被封殺出局。痛哭揮淚,獨眼流涕。

  心神一震,氣泄身衰。骨酥內軟,畏縮羞慚。垂頭喪氣,嗟歎連連。

  形如毛蟲。蠕蠕而動,狼狽而歸,不克旗鼓重整,揮戈再戰。

  此乃心有餘而力不足。望嬌豔而敗興,視溪澗明潭而心饞。

  無可奈何。不克終宵永戲蟬娟,只得讓“賢”。

  目視金鳳展翅,飛人別家巢。

  二十年來,小甸練兵,奇招百出,集思廣義,檢討敗績,集結經驗,坐關
苦修。如今已磨練成器,老馬伏驥,陡獲心法。

  可安慰的是大將軍乃世襲爵位,無人可代。

  雖然每戰皆北,再戰不難,無人敢爭此寶座大位。補養些時,又是龍馬精
神,威武其軀,雄壯如昔。

  這時一改往常,試演新招。不慣躍馬,蝸牛其步;一搖三擺,楷下徘徊。

  頂其紅盔,頓於洞口,叩首、叩首、再叩首。

  敬禮!敬禮!再敬禮。人言禮多人不怪,先點其首。口中默數其數,以滿
九九之數。上窺花容,待其眉舒。

  若不見其動靜。再轉其頸,左旋而取之,又得九九不盡之數。

  那月貌必動矣。嫩腮暈紅,氣息已屏,鼻息微粗。唇裂口張,上下開合,
花瓣漸開,水露映月滑溜順遂,意欲邀請大將軍,人閨閣主房。

  此時幸無急燥,所謂欲速則不達也。

  大將軍按兵不?所誘,勒馬止步。得大搖其頭,擺動其軀,晃晃蕩蕩。或
左或右,時上時下,魚遊淺灘,龍擺尾。

  乃是"神龍擺尾”,膜拜於丹墀之上。舞之蹈之,偉壯雄健,以待懿旨宣
招,娘娘在喉于唇燥之餘,吞唾咽液。渴矣,想喝湯水矣。

  當此之刻,得知其甚餓極饑,別忙!

  且龜頭小小徐徐而人,才探更口。如臨深淵,如赴薄冰。以此心情,淺嘗
即可,遲疑何妨。

  人時徐徐,出時驚縮,正似池中戲魚。

  當其張口欲吞?餌,應急速起竿收線。如是九九不盡其數……

  娘娘久不得食。美味人口,每每滑脫。誘人心焦不已。

  必挺腰舉股相迎,思其深入,以饜其欲。

  洞中滲水漏油,四壁似輦道午門,張打結采。群臣排列,迎接住賓之來臨
也。

  希望佳賓嬌客大將軍能登堂入室。

  故而滑溜溜的,清涼涼的,香氣四溢,殷殷企待。

  大將軍可別樂昏了頭,暈醉了心。

  理應三拜九叩馬虎不得,急燥不來,安步當車,進五步,退三步。

  或者,九叩首,一鞠躬。叩首謙虛,一舉挺腰,不宜戀戰。

  如是,大將軍可金槍在手,百戰不疲,往來如意。

  久時其中已歡聲雷動,“咕咕”掌聲不絕。瑟琶合奏,鼙鼓亂敲。

  門戶大開,水湧浪翻,萬人空巷,同在觀賞大將軍進人凱旋之門。

  娘娘則嬌軀振動騷首弄姿,眉挑鳥鳴,鶯啼燕呢。

  蕩蕩情懷,柔柔嬌媚,盡入眼底。

  斯時。大將軍威風凜凜,氣焰高漲,血足筋漲,益見魁梧不群。

  叩其秘府,踏進內宮。

  花蕊四分,芳魂柔魄,已包容這大將軍親吻不休。

  妾身拜服閣下矣。

  大將軍可來去自如。舊事重演,百玩千番,高昂其首,不必哭泣啼淚滂沱,
棄甲拖兵而逃。

  滿心可以久留內帷秘宮中,大事久留常住,揮戈縱橫。

  老姑婆已不想動了,抱緊了阿裏奧纏綿不休。

  阿裏奧心知已得心法,這女神已拜服於他了。

  他是個大贏家。愛心拳拳,又甚歡舒自在。

  擁抱著嬌軀,不怕她中夜飛走了。她得如只小貓般的依偎在自己身旁,由
他盡情關愛撫慰,獻其愛心。

  老姑婆已沈沈入夢,但夢中的情人卻是阮土豪。

  他是在俄極了之後,偷喝了蝙蝠的血,而變成了頂淫的怪人。

  便與她相似,每夜頂喜找人來。

  他們受制與“淫蝙蝠”的天性毒血所改造,血中帶有“淫基”。

  每夜得多交歡。

  不交時則心魂不寧,形似瘋狂,蠢蠢如飛去找尋異性。

  一待天明清醒過來,又過著人的生活,一切正常!

  只是不喜歡太陽底下活動了。只想永處冷宮中,過著這隱匿生活,如同蝙
蝠的習性。

  事不由人,她已蝙蝠化了,也並非全是她的錯。

  那是造化弄人,身不由己也。

  蝙蝠是長壽族的動物,所以人類以它來祝賀人們長壽之義。

  因之,她青春永駐,保持至二十歲初喝蝠血時的那般年齡,再也不見老化
了。況且,久長偷吸男性陽氣精血。

  益法助長了她的氣焰,變成個老妖了。

  阮土豪在這已封閉了的“盤綆大陣”中已摸索了三天三夜了。

  她們只食些他隨身帶得的“萬年口糧”。

  只有一水壺淨水,每人每次只喝一口潤潤喉嚨。好在身處陰涼的地底下,
身上消耗甚少。

  阮土豪有時與皇甫菁也喝口“百花香露酒”,活血提神。

  皇甫菁是生死不計,只要能與情哥在一起就夠了。

  這新婚蜜月,她認?滿自在的。

  兩人已如膠似漆般的,一至夜間便弄在一起。

  她初?人婦,這三天比她過了一生都舒坦。沒有恐懼不安,一腔心情來支
援著她,與他形影不離。

  阮土豪可不死心。在刻意找尋出路,經路有二十四條。

  他又仔細搜索過十幾條了,估計能留在這裏十天是最長的期限了。

  十天之內找不到出口,糧盡擇無。想活下去,只有吃那些臭蝙蝠了。

  而且還得與它們混在一起來開鑿它們出人的小洞。

  但不知是長是短,要多長的時間才能打通,這都不在意。

  可悲的是——

  石府進人大漠的車隊一定開拔而去了,不會?他一個人的失蹤而停留下
來。自己要追上去,不知有沒有這種可能。

  他憂心忡忡,暗中焦急的時間問題。估計石府能在蘭州停留十天左右吧,
過久了他不敢保證了。

  而老姑婆與阿裏奧一度春風之後,便潛回到第三層上來了。

  她夜能視物,耳管受蝙蝠靈性長期影響也比阮士豪靈敏。輕功也高,地形
又熟,便遠遠盯住了這一對青少年愛侶了。

  她看到她們夜間相愛相伴,令她心癢之極。

  逗起她的情欲死,便急行離去,找人消解心火了。樂此不疲,頗?刺激。

  可惜!她們總不離開總是手牽手的在一起。

  令她難以下手拳擒住他。

  那雷刀之威,她有自知之明,抗拒不了。刀上有邪氣,見了能令她膽顫。

  因之,各有所長,暗中鬥上了。

  她在等待找尋有利於她的時機,一旦等到了便是她的勝利。

  可惜,他們尚沒有去喝那蝙蝠的血。

  若是喝了!他會變成與她一般的人,非幹不可,她則有機可乘了。弄個小
男人,雙宿雙飛。

  同類相斥異類相吸,那是一拍即合。這小丫頭片??

  送給她老爹則可。將來在世間能否造成一個淫娃,那是她的事。

  這夜,機會終於來了。

  她已觀察到兩個小夫妻,在一起時的習慣動作。

  陡聽皇甫青嬌羞怯怯向阮士家撒嬌的道:

  "哥哥!妹妹!要撒尿!"

  這時那只大手正在摸弄她那“寶貝”,手指立即停止動作。

  三四天了,他們夜夜做那事兒,已忘了那是尚有另一項任務。

  現在她已酥得滑溜溜。同時也引導著脫水下行,關不住閘門了,要撤!

  "哥哥陪你去!"

  "這裏也沒有外人,臊臊的別熏著哥哥,妹子自己去吧。”

  "別走得太遠,有事先喊一聲。”

  皇甫菁點著臻首,站立起來,整整長袍,裏面是光屁股的,這樣方便也。

  她扭動嬌軀,向一處橫路上行去。

  心怯不走遠些那臊氣,會擴散開來,熏著好哥哥也。

  黑暗中,摸索著牆邊走去,不算近。才蹲了身子,大放它一通。

  "嘩啦啦……”

  急沖而出的聲浪,在靜寂中,阮士豪是聽得到的。會心一笑。

  待她要站起身來時,卻沒有真個站起來。

  最後雖然站起來了,又重新穿了穿衣服,向來處走回。

  時間沒多浪費多少。而人卻被掉包了。

  這樣阮士豪怎的能發覺呢?黑暗中,她們都差不多。

  出去一趟自然涼颼颼的。她嬌情瑟瑟,忸怩著投人情人懷抱中,讓他……

  當那大手一接觸到她的柳腰豐臀時,已令她全身癱軟下來。

  非因別故,接觸她的似具人般的燙人。

  這是個精力十足的“陽人”,她已幾十年來沒有接觸到了。

  那些雕玉的人也有新來的,但,他們身上卻少功力,那人微弱,只要了他
們一次就漏氣了,成了只空殼子了。

  而這男人卻不是,真令她心顫情蕩,不克自待也。

  因?院士豪身體中積存得有“青空石乳”的寶氣之故,天生成有克制一些
毒的本能,令它不戰不鬥自潰。

  在這幾天與皇甫菁相戲,陰陽調和,功力不但未減弱,反而更精進了一成。

  沒有泄去陽精反而獲得一些純陰之精的補充。

  皇甫菁離開這一會兒,他也在運氣行功準備周全。

  給她大力的慰勞一次。做這事,他一生也沒有這?方便過,心安理得過。
菁兒對他是百依百順,要怎樣便怎樣。

  故而美人兒已回到懷中,便得重新來過。淑乳入握,揉之搓之。

  沒幾下子玉人兒已嬌喘息息,忍耐不住了。

  這時他尚未發覺這人兒不是那人兒,淑乳大小相同也。

  老姑婆一生未生兒育女,不但保有原型,便連雞頭肉兒也是乳水未通,不
差少艾也。

  是同向而坐,胸背相倚,那件挂袍,便是所熟習的那件。

  一撒尿便回來了,可說是一步不多一步不少也。

  那魔手已下落她圓突突的小腰小腹,再下去便是那方寸之地。

  菁兒年輕毛嫩,高阜之上那是茸翠疏疏柔柔細細長者兩寸不多,短者一寸
下連大嶺而絕。

  他每次都特意的給她梳弄一會,所謂戲搏虎須也。

  絕不認?這是多餘之物,也甚有挑逗之趣味在。

  性感激動是要慢工細活,這個活就得將凡有相關之處—一給她處理周全
也。

  不料,手扯其胡,心覺其疑?換了人了。

  阮士豪心知有疑卻未停手。不令這人警覺到他已發現其?。

  他想在她被弄得沈醉迷失本性放鬆戒備之心時再陡然制住她,他還真怕她
一招制不住讓她逃跑了。

  也不知菁兒是死是活,或是已被助理之人帶走了。

  這都大有可能。他現在是,站在失敗的邊沿上,人家多了口人質在手。

  這人是誰?面目沒看到,這時面孔向外著。若是有些份量的人尚可。

  若是來個犧牲品,非重要之輩,拿住了她,自己還是個輸數。

  這事得慢慢處理,不能魯莽毛燥,弄翻了不可收拾也。

  如是那手也在加意?疏理她的蒼蒼一大片大鬍子。

  丹田穴之下,滿坡滿山,青翠似河岸之上,葦蘆之野。下連雙嶺直達後門
臭戶,蒼天!

  屁股重鎮是跨坐在他大腿之上,手掌手指前後都可探幽覽勝。

  阿裏奧有只雕玉之手,指上工夫高人一等。

  今老姑婆非常的享受一番。早年只喜歡他那魔手甚會雕刻她這玉人兒,活
的玉人兒。

  如今夜裏一番風雨,更中意他那位大將軍了。

  大將軍勇武不亞當年,更多了份禮節周全,叩拜得法玩弄得妙。

  而院士豪早年也經過異人傳授過絕招秘法,賭國尊王也,抓骰子的真功夫。

  於是老姑婆時來運轉,先享受到“雕玉手”,這時更品嘗到“抓骰手”的
妙招秘術。乃幻化叵測,偷龍轉鳳。

  指下轉、撥、挑、帶、勾、探、扯、夾、貼、換。十字妙指,奇學高深。

  乖乖!她是大發利市,被人照顧周全,深覺不虛此生。

  那"雕玉手"是實功,由粗雕而細接更加打磨而完工。

  這“抓骰手”乃巧轉變化,指上得貫注功力得力於“撚”字訣。

  撥轉拉扯,能在?目腰腰之下,指下輕重得宜。將骰子轉得巧妙,換得高
杆要大點有大點,想小點出小點,包贏不輸的。

  現在阮士豪給她用上了“抓骰手”。

  這指掌工夫便是石青玉少主、沈瑤琴少夫人當日夜歸德府麒麟寨,也是望
塵莫及甘拜下風。

  曾替石府建過大功,立過大功的魔指也。

  如是玩玩這小話兒,乃是小試操刀,得心應手。

  其轉換捏弄,挑撥操作,妙極顛峰,不便言傳了。

  只那?幾指頭,已探得海底。令她魂亡免散,分享這大樂去了。

  腰如蛇轉扭翻不停股似滾瓜,扭動甚歡。腿如抽筋,伸縮蹭蹬。

  已嬌聲呻吟,喘息頗煩,呢哺哨語,表達出她的舒爽情懷。

  騷癢雜耐,瘋狂作怪,口口吐氣,嬌聲喊道:

  "哥哥!哥哥!妹子告饒了!慢些,吃不消了!”

  女人最善撒謊,在這當日,明明想要,偏要說“不”!

  阮土豪慢應著,手上加功一成,施展縮骨功,手小如嬰兒,指軟無骨。

  搔至洞口,更加深人。比之大將軍可就另具妙功絕招了,謂之。

  "縱鶴擒龍手”!搔其內壁,露來潺潺。逆流而上,指觸內宮,點探旋
揉……

  比較之下那大將軍,呆頭呆腦,已不如這具“抓骰手”十分孝順。

  搔得癢處,洽到好處。或快或慢,或轉或磨,或探或勾。

  她所想要的則能—一做到,妙手魔指。

  她是裏外通舒,不計其數,絕無中途叫停,馬失前蹄之慮也。

  她老婆子已被整暈頭轉向,不知身在何處。

  大暢所欲,吃得滿口酥松,身軟筋直,體縱腿伸。

  只剩下一口氣了。迷迷糊糊,在享此大樂,生平絕逢,姻緣巧合也。

  可惜,其中沒有“骰子”可掏出來。

  只掏來一股臭氣。乃是蝸血之精毒,大淫之後,流布出來了。

  阮土豪駭然大驚急忙縮手。下指點她麻穴,搜其骨髓,令其活動不得,免
得被其反擊。

  並輕聲道:

  "你是誰!菁兒呢?說!”

  老姑婆心魂歸竅,知已被人識破奸計,有些遺憾,羞怯之情。話難出口只
道:

  "你不會自己看看!”

  無奈阮土豪將她嬌軀反轉過來。聚精定神望去,怒形於色的道:

  "老姑婆!是你!你……怎的這般不自愛!形同禽獸,陷我於不義。人倫
有別,與小孫女爭夫,何以向天下人、族人交待!世間男人多的有千百億萬,
太那個了!”

  她愧然垂首,流下淚水,辯白道:

  "我……我,事不由己。吸過蝙蝠之血五年,每夜思男。天明則醒,見了
你,我便似飛蛾撲火不克自己。你殺了我吧。”

  阮士豪神色鬆弛下來,原來如此,她已受了邪祟,事不由人也。

  "你將菁兒怎樣了?”

  "只點其睡穴,安睡其那裏聞她那泡尿臊!”

  逗得阮士豪苦笑腮動,心中大石落地,但也不能全信她信口開河。

  便提抱著她同去找尋。若是找不到時,嘿!他要動大刑伺候她。

  提氣縱身,已來至皇甫菁所在之處。

  好在不難找,有臊氣誘人也。吸吸鼻其味已來也!

  菁兒靠在牆角邊,蹲坐在地,垂首大夢周公,夢遊天宮“華胥國”去了。
美夢連篇,鼻息微微十分正常。

  阮土豪一手一個,都將她們祖孫兩人提了回來。

  甚難處理。依律行?不檢,不犯死罪,再者總是菁兒的親人。

  這事不能令菁兒知道,得暗中處理妥當。

  于人勿虧,於理勿勃才是俯仰無愧。

  好在自己發覺得早,那大片蒼翠柔毛人手則知不是菁兒,沒有給她撞上。
自己先站住了理,天理也好,事理也吧。

  更得借此機會,要她招供,他們要離開這鬼地方。

  他檢查過了菁兒無恙,便扳起老姑婆的大白屁股狠狠的拍了兩掌。

  她穴道被制,功力不聚,一如平常人。已打得怪叫連聲。

  淚灑秀腮,痛人心脾。杏眼淒淒哀號求饒了!

  "這事你知我知,別人不知,兩掌了結絕不再提。說出離開之秘徑,我與
菁兒要離開了。本人絕不人贅,菁兒已是我妻,是親,我不再來。是仇,石家
在江湖上等著你們皇甫世家來報復。”

  老姑婆見?小子這般大丈夫氣派,豪氣十足,更是心拆不已,這兩巴掌屁
股肉雖有痛,心中卻快活極了。

  情挑!刺激!

  有些女人有時就是要故意逗弄心愛的男人揍她,比要她更刺激。

  有一種"愛”的逆轉情緒,想被人虐待。

  當然不能過份創成傷害才是,她啼哭,惹人憐,再向她討好。

  如是她便獲得一份周期性的舒爽快美的情懷。

  當然不是每個女人都有這反常的傾向。

  人說打是親罵是愛,可能便是指此吧。

  人生遭遇不同,千變萬化,怪異多端,是非難斷,不斷也不成。

  老站婆乖乖說了。

  她是輩老人老,身不老,心也不老,又有蝙蝠毒在身。

  伏臥地上,那樣子嬌柔多情,眼神中透露出如怨如訴的神光。

  令阮土豪心頭大震,咬牙靠去她頭上狠狠地道:

  "老姑婆!兩掌還打不清醒你。快死了那條心,不然你會心生魔障。求你
好吧,人之欲望永無止境,別了。老祖宗,永不再見!”

  他將皇甫菁背在背上,結紮就緒,揚長而去。

  老姑婆眼望著他那雄壯的身影,不久便消逝了。

  留給她所能回憶終生的是他那只,會“抓骰子”的魔手。

  可惜了,她只享受到那只魔手,沒吃到他那大將軍。也差可人意了!

  讓他們小兩口,幸福著過一生一世吧。這孩子真不錯。

  阮土豪立即找到了那秘密井口,下落到第二層山洞中。

  時在黑夜,寬大工作場中,寶物泛芒映光。在一盞豆燈照耀下,光輝燦燦。
成品半成品各具特色大開眼界了。

  他無意留連,越過寶地走向第三層樓梯。

  下面則是採石場,牽無人?。他功夫又高,便有人來往,也能早加回避,
或制服對手。

  有幾百輛堆土小車放在規道上,同煤坑中的差不多方式。

  瑪瑙藏在土石中採取出來之後的余土余石,便運出去了。

  阮土豪逐車而進人通道。

  是處下斜坡,運土時快速多了,待來至洞口關卡。

  警衛室中有些燈火。有人坐在那裏打頓,洞口沒設門戶。

  阮士豪自不待慢。身似射矢飛般的脫困而出,重見天日。

  這時星斗滿天,秋風習習,寒意拂體。

  打眼望去,一片場地上,皆是磚頭互堆。有生範成型品,有燒過的已成品。
堆得似迷陣般的。

  原來是座磚瓦窖場,好掩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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