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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6-13, 05:29 AM  
runone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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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填文, 轉賺史幣
三不五時, 增量增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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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題為‘水溝浩劫記’。其文日:夫溝渠之間,固枕籍而至穢;兩波之內,乃茂鬱而生靈。也有孑孓,也有蚯蚓,蛙鼠比鄰,蚊蚋並肩。玄黃辟邪之湯,浩浩湍湍,其天而降。頓見波揚萬尺,哀嚎震天。孑孓驚呼辟易、蚊蟻大哭逃竄,蟑螂亡命而爬走,老鼠狂奔而逃難。哀鴻遍野兮,母蝸牛不能保小蝸牛;溝水沸湯兮,青蛙不能救蝌蚪。觀者鼻酸,聞者掩耳,蒼天何仁,乃罹此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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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帖於 2008-07-10 02:14 AM 被 runonetime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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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722 (2008-08-26),dddd (2008-06-15),KL-iris (2010-04-07),qdenise (2008-08-20),wulihua (2010-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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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7-02, 01:01 PM   #541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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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夢轉醒

  翌日一大早,連馨玉及阿飯在文、武二醫的幫忙下,非常小心地將古辛抬上馬車,往華佗寨的方向駛去,以“靜觀其變”。
  連馨玉看著自己花了心思特別弄來的馬車,沒想到古辛竟是以這種方式坐上這輛馬車,她的眼淚又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為了避免古辛因為馬車的顛簸造成傷勢更加嚴重,馬車裡頭不僅放置了層層軟墊,同時文、武二醫也隨行照顧,以防萬一。
  連馨玉及阿飯兩人,自古辛發生不幸,即茶不思、飯不想,要不是文、武二醫強逼他兩人吃一些食物,恐怕古辛的一口微氣還沒斷,他們兩人就已先行不支倒地了。
  約莫二天左右的緩慢行程,兩人看著古辛仍有一氣、沒一氣的脈搏,心情也隨之起伏,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古辛一定是用本身特殊的心法運功療傷。
  看著古辛的狀況依舊,仍沒有醒來的跡象,連馨玉及阿飯兩人臉上就如同寒天中的冰雪,看不到一絲血色。
  終於抵達了“華佗寨”,先行到達華佗寨的連馨玉,也已安排好了一切。
  華佗寨內的弟兄聽到寨主重傷的消息,個個氣憤難耐,而且傷心欲絕,想不到事隔沒有幾天,就發生這種不幸,尤其是二寨主李茶,忍不住就要召集弟兄們,去挑了那個什麼排幫的分舵,但事後想想,寨主都已經這副模樣了,他們去也是送死而已。
  在馬車即將抵達寨前,所有寨內的男女老少,全都到門口迎接他們心目中的“古寨主”,眾人一見古辛昏迷不醒的模樣,不禁傷心難過了起來。
  安置好古辛後,文武二醫不僅擔心他就這麼長睡不醒,也擔心連馨玉及阿飯兩人憂心生了病,所以一方面照顧古辛,同時也照顧連馨玉及阿飯。
  十多天后,古辛還沒清醒過來,連馨玉及阿飯,甚至許多寨內的兄弟都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中。
  這時文、武二醫則忙著“聯絡消息”的細瑣雜事,同時把得到的消息一一告訴他們的大小姐連馨玉,但傷心難過的她僅止是聽聽而已,並沒有做任何反應,文、武二醫真不知如何是好。
  這天,連馨玉正在廂房照顧著古辛,可能因為過度疲倦,趴在床邊就睡著了。就在她似睡非睡時,彷彿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而且聲音十分熟悉,但因意識有點恍惚,連馨玉轉個身後,又繼續趴著睡。
  直到她被搖醒後,連馨玉才從睡夢中回魂過來,但她還不大清楚到底是誰搖醒她,因為古辛仍在昏睡中。
  正準備開口詢問時,耳中就傳來古辛的聲音說:“玉兒,你怎麼會睡在這兒啊!”
  連馨玉不敢相信地揉揉雙眼,已經昏迷半個多月的古辛,竟然在這時候醒來,一時間,也不知是過度驚喜,還是被古辛嚇到,嘴上只發出“哦!哦!哦!”的聲音,一時說不出話來。
  經過好一段時間的端詳,稍平靜後,連馨玉抱著古辛,喜極而泣地說:
  “阿辛你終於醒來了,自從回到客棧你就昏迷到現在,萬一你真的發生什麼意外,嗚……”
  說完後,抱著古辛猛哭不已。
  而剛從“大睡”中清醒過來的古辛,也不知道發生何事,莫名其妙地看著哭成淚人兒的連馨玉。
  文、武二醫及阿飯還有其他寨內弟兄一聽到連馨玉的哭聲,還以為古辛發生什麼事,趕緊衝了進來,擠滿了一房間人。
  眾人發現古辛已經醒過來了,個個欣喜若狂。
  一旁的阿飯自人群中擠了出來,對剛“睡”醒的古辛說:
  “阿辛,他爺爺的王八蛋,你真是讓我們擔心死了,還以為你就這麼長睡不醒了呢……”
  說到最後,阿飯的聲音也有點哽咽,不禁喜極而泣。
  至於華佗寨上上下下,包括二寨主李茶及軍師亞水,看到古辛安然無恙,也都高興得流下淚來,畢竟他們全都受過古辛的恩惠與照顧,他們闖盪江湖多年,能夠安定下來,全得歸功于古辛。
  古辛能夠醒來,最感欣慰的莫過於文、武二醫了。兩人一到華佗寨,不僅費心神照顧古辛,也包括連馨玉、阿飯及華佗寨上下的弟兄,除了日夜苦勸他們外,同時也調製了許多補神益氣的丹藥,供眾人食用,以免古辛一時醒不來,還沒咽下最後一口氣,就有人先行掛了。所以文武二醫大大松了一口氣。
  至於古辛在醒來之後,眾人那種“企盼”羼雜著喜悅“重生”的神情看著他,一時無法會意過來,反而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大家。
  大夥們一陣激動後,連馨玉首先問說:“阿辛,你沒事了吧!”
  古辛疑惑地看著他們,答說:
  “我沒事了呀!大家怎麼了?這是哪裡呢?華佗寨嗎?”
  古辛一抬頭看著眾人,除了文、武二醫他不認得之外,其餘都是華佗寨的弟兄,故他有此一問。
  一直擔心不已的連馨玉,見古辛用這種眼神看著大家時,悶不吭聲掄起粉拳往古辛頭上輕敲了去,並說:
  “死阿辛,要昏倒也不交代一下後事,竟然一昏就是半個多月,害我們大家擔心死了!”
  古辛被連馨玉這麼一敲,慢慢回想起當天在古來城所發生的事情,他只知要忍著一口氣看著連馨玉及阿飯平安無事,所以奔回客棧時,看見兩人無恙,堅持他不能倒下去的那股信念頓時消逝無蹤,整個人就這樣昏厥了過去,想不到他再醒來時已是半個多月以後了。
  看著大夥傷心難過的模樣,古辛猛向所有人賠不是,一直在旁的文、武二醫也走了過來,主動向古辛問好。
  連馨玉遂向古辛介紹說:
  “阿辛,這兩位就是文、武二醫,是我們連氏牧場的人,醫術也是非常高明,這段時間,你還有其他華佗寨的人,就靠兩位神醫幫忙照顧,否則你一直長睡不醒,大概有一半的人可能因為擔心而比你先去見閻王老子了。”
  古辛一聽連馨玉這麼一說,趕緊向兩人道謝,並說:
  “呵呵呵,兩位大叔,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同是‘神醫’,呵呵呵,有機會咱們可以切磋一下醫技耶!反正一樣是向閻王老子要人的。”
  雖是大病初愈,但古辛仍不改他那樂觀、快樂的天性。
  接下來,華佗寨上下的弟兄花了好幾天時間慶祝古辛的康復,同時二寨主李茶等人,也將華佗寨目前的情況,哪裡多蓋了一棟房子、哪裡多興闢了一畝田地、菜園,都巨細靡遺地向古辛報告。
  而華佗寨的弟兄,辛辛苦苦地為了這片家園付出了心血體力,展現今天這樣安詳的景象,看在古辛、連馨玉等人的眼裡,也都欣慰有加,不枉兩人當初出錢出力了!因此,在兩人心裡就認定這是他們的第二個家。
  過了幾天的熱鬧慶祝後,古辛總算也有時間安靜下來,坐在大樹下乘著涼風,與連馨玉、阿飯、文武二醫等人閒聊一番。
  連馨玉一直不明白古辛怎會一睡那麼久,忙問古辛說:
  “阿辛,你傷得那麼重,到底是怎麼復元的啊?”
  聽連馨玉這麼一問,其他三人也大感興趣,想要知道古辛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古辛看著連馨玉等人,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其實那天我與那個高手對了兩掌之後,他的掌風隱約中含有一股無堅不摧的感覺,我連吐了兩口鮮血,就趕忙逃離那裡。”
  古辛咽了咽口水繼續說:
  “當時我自己也不清楚本身傷勢,說真的,見到玉兒你及阿飯平安無事後,我也沒有多餘的時間為自己療傷,就昏了過去。至於為什麼會昏迷這麼久的時間,可能與我的內功心法有關吧!老禿爺爺曾告訴我說,我所練的‘回天心法’本身就有自療的功效,而且每受一次重傷,就會經歷一次自體療養,隨後功力會更為精純!”
  古辛一說完,連馨玉立即賞了他一顆“芭樂”,她說:
  “什麼功力會更為精純,我看遲早有一天你會被閻王老子給收去當乾兒子。”
  古辛笑笑回了連馨玉,說:“呵呵呵,當閻王的乾兒子也不錯啊!”
  此時,一旁的武醫問說:
  “古辛少爺,當時我與文醫為你把脈時,就發現你的脈搏幾乎已經停止,想不到這就是你所謂的自體療法,就我所知,想要達到自體療傷,不僅功力要到達某一程度,而且所學的內功心法也要非常精純,否則,自療不成,傷勢反會更嚴重。”
  古辛答說:
  “呵呵呵,其實這可能是意念清明與否的關係吧!老禿爺爺從小就教我,在練習回天心法時一定要放下一切雜念,也不要特意去導氣貫脈,讓本身的氣流息然隨著天地運轉而走,如此一來,不僅可以達到練功的目的,同時也可療傷。”
  武醫若有所思的說:
  “嗯!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高深的心法,只是順乎自然的導氣之法而已,但是說起來好像很簡單,實際上要做到卻是不容易。”
  一旁的阿飯這時也若有所悟地說:
  “阿辛,我師父教我內功心法時,也是這麼說的,只是我資質比較愚昧,無法融會貫通罷了。”
  連馨玉聽完後說:
  “阿辛,若照你這麼說,其實你的功力應該也算滿強的,但排幫高手的武功豈不是可怕到極點了嗎?”
  古辛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說:
  “我知道我自己的武功不怎麼樣,但那位排幫高手,根本不怕我的銀針攻擊,萬一日後與他對上了,真不知怎麼應付是好。”
  說著說著,古辛突然想到那天盜出來的金銀珠寶,他趕緊問連馨玉說:
  “玉兒,那天我與阿飯拚命盜出來的那個包袱呢?在哪兒啊?”
  經古辛這麼一提,連馨玉這時才想到。
  她說:“那個包袱我也沒有打開,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古辛也不待連馨玉說完,忙催促著她說:
  “玉兒,趕緊去把它拿來,那可是我們拚了小命才盜出來的耶!”
  古辛說完,連馨玉立即進入屋內將那個包袱拿了出來。
  阿飯這時也才想起那個包袱,因為過於關心古辛的傷勢,竟將它給忘了。
  一會工夫,連馨玉從屋內提了個用衣服打包而成的包袱走了出來,不待她坐定,古辛忙將包袱拿了過來,隨即打開。
  打開之後,全部人都看傻了眼,除了一疊銀票,包袱裡全是金銀珠寶,令文、武二醫及連馨玉都看呆了,至於阿飯則表現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只覺得金銀珠寶只是漂亮而已,還是銀票比較實在些。
  連馨玉看了之後,對著古辛說:
  “阿辛,這就是從裡頭盜出來的寶物啊!哇,光是這些銀票就有好幾十萬兩了,更不要說這些金銀珠寶的價值了。想不到排幫竟然這麼有錢,他們到底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啊!不然怎麼能搜括到這麼多的財物。”
  古辛自己也很訝異地說:
  “哇,想不到我隨手一括,就這麼多寶物,呵呵呵,下次沒錢時,再去找排幫‘藉’好了。”
  古辛接著說:
  “玉兒,你說的也對,排幫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財物,而且照我們所打聽到的結果,排幫上頭應該還有個組織才對,哇!那這個組織勢力不就更龐大了嗎?”
  甚少開口的文醫,此時對著連馨玉說:
  “大小姐,在古少爺昏迷這段時間,江湖上發生了不少事情,排幫在一夕之間似乎壯大了不少,而且背後似有一股勢力在撐著。”
  連馨玉聽文醫這麼一說,也接著問道:
  “我相信排幫背後一定有人在幫他們撐腰,否則憑排幫的實力,在江湖也稱不上是大幫派,竟有富可敵國的財富;最令人不解的是,排幫竟然敢公開行搶商賈,聚集了大批財富,只是不知道排幫背後的那股勢力到底有什麼企圖,而且在古來城藏了那麼多的財富,可見洞庭湖的寶藏應該也不假。”
  武醫則說:
  “大小姐,最近江湖上確實如文醫所說的,真的發生了不少事情,如丐幫遭到莫名的攻擊,各大幫派也紛紛接到要求歸順排幫的信函,若有不從則會遭到攻擊,而且洞庭湖四周最近也出現了不正常的聚集活動,好像不單只是排幫的人而已。我看大小姐你要不要早點回到洛陽,也好處理一些事務。”
  連馨玉沈思了一下說:“竟有這種事,莫非排幫背後真有人幫他們撐腰啊!”
  她接著說:
  “古辛的傷勢也痊癒了,我看就早點趕到洛陽好了,而且阿飯也要去找他大師兄,時間拖得太久也不好,不然明天啟程如何?”
  說完後,連馨玉看了古辛及阿飯,徵求兩人的意見。
  古辛說:“玉兒,我沒有意見,原本就計畫要到洛陽,早去晚去都得要去。”
  阿飯則說:“我跟阿辛一樣,沒有意見。”
  在決定趕往洛陽後,古辛即向華佗寨的弟兄宣布他們即將離開的消息,同時也把從排幫盜得的銀票,拿出來給二寨主李茶,作為擴大華佗寨的本錢。至於多餘的錢則寄放在錢莊內,孳息度日,剩下的金銀珠寶則交給連馨玉保管,以備日後不時之需。
  當晚,古辛把二寨主李茶及軍師亞水兩人請到房中,古辛對著兩人說:
  “兩位大叔,我古小子年紀比兩位小了許多,承蒙大家的抬愛當了大家的寨主,其實我也是把這裡當成第二個家,只是我人在江湖,不知會遭遇什麼意外,雖然目前生活上並沒有什麼憂慮,但若真有不肖之徒硬是來這裡打劫,一般強盜,我想大家一定可以應付,若不幸遇到比較強的對手,那可能只有挨打的分兒了。所以今晚我想教兩位一些內功心法及針法,由你們傳給寨內的弟兄姊妹們,希望大家有空時多練習,也算是對自己多了一份保障。”
  李茶及亞水一聽,這位少年寨主除了給他們一個安穩的窩之外,又要傳授他們內功心法,那份無須言表的關懷之情,頓時讓兩人的眼眶很不爭氣地濕了起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後,隨即跪向古辛。
  李茶說:“寨主,我們原是流浪各地打劫過生活的山賊,是我們有幸遇到你,才會有今天安穩的日子,現在你又要傳授我們內功,這份深情,我們華佗寨所有弟兄,萬死難以報答。”
  古辛一時被兩人的下跪動作嚇了一跳,趕緊把兩人扶了起來說:
  “餵!兩位大叔,別這樣子啦!我只是盡能力而已啊!再說,我也沒有辦法每天待在這裡,萬一這裡被其他壞蛋破壞了,那我的心血不就也白費了嗎?所以教你們內功心法及針法,也是希望透過你們的力量,來為我保護這片心血啊!”
  聽了古辛的話之後,兩人又要再跪,古辛立即撐住兩人,口中直說:“好了啦!時間不多了,別再扯這些有的沒有的,你們靜下心來好好聽著,我先跟你們說內功心法及針法的口訣。”
  之後,古辛把有關回天心法中強身固元的口訣及運針手法一一告訴兩人,並要求兩人一定要每天練習回天心法,同時古辛開了一帖強筋健骨藥方,要所有人每天最少煮煉一次。
  此外,古辛也將身體各部位的穴道有關針法的運用一一向兩人解釋,同時要軍師亞水將他所說的內容一一抄錄下來。
  在交代完一切事務後,翌日一大早,古辛一行人在華佗寨弟兄的送行下,駕著馬車趕往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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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吐露身世

  數日之後,一行人終於抵達洛陽城。
  這時,古辛及連馨玉則與阿飯道了別離。
  阿飯有點不舍地對古辛及連馨玉說:
  “過幾天,你們兩人可要記得到震武鏢局來找我啊!有好玩的地方,一定要帶我一起去,不要放我鴿子耶!”
  古辛笑笑說:
  “哈哈哈,阿飯,我與玉兒不會放你鴿子的啦!我們還要靠你帶我們去關外找你叔公問清楚寒虎潭的毒耶,你就快去吧!”
  連馨玉也說:“你放心啦!事情一辦完,我們會立即去找你的。”
  “那我就叫車夫直接將你送到震武鏢局好了,免得到時候找不到鏢局,呵呵呵!”她續說。
  阿飯說:“好吧!那這麼決定了,再見。”
  兩人目送馬車駛離後,連馨玉對於排幫的大動作可是一直耿耿於懷,立即向古辛說:
  “阿辛,反正都已經來到洛陽了,找個時間咱們去排幫的總壇闖他一闖,好歹也要把排幫的底掀了出來不可。”
  古辛也是氣呼呼地說:
  “他奶奶地小王八蛋,排幫這群比山賊還山賊的大渾蛋,少爺我是卯上他們了,哼!”
  古辛自從被排幫那名蒙面高手打中二掌後,竟然昏迷了半個多月,讓他幼小的心靈受創至深,古辛雖沒說出想要報仇之類的話,但心中可是打死也忘不了這個“深仇大恨”,他自己暗下決定,日後遇到排幫的人,見一個就廢一個,見兩個,就廢一雙,看他排幫有多少高手可以亂搞。
  連馨玉接著說:
  “最重要的是,先查出排幫背後那股龐大的勢力,這股勢力似乎正藉著排幫系統在進行著某件大事,這才是重點。”
  古辛頗有同感地點點頭說:
  “這點我倒是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只是我有一點懷疑,不知道玉兒你願不願意告訴我?”
  連馨玉說:“阿辛,你有什麼疑問就儘管問吧!我會就我所知告訴你。”
  古辛正色地說:“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說:“自從我救了你,到之後我昏迷醒來這段期間,我發覺雖然你武功不是很高,但辦事的能耐及消息網卻很靈通,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好像你想要完成的事,很快就會完成似的?”
  古辛雖氣排幫氣得要死,但對於連馨玉神通廣大的能耐更是好奇,所以一找到機會,加上那股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話鋒一轉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連馨玉一聽古辛這麼一問,想了一想後,立即把他拉往左前方的林子走去。
  古辛不知連馨玉到底要幹什麼,心想,我也只不過問一個小問題而已,怎麼好像很嚴重似的?還要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向我說清楚,古辛心裡這麼想著,至於文、武二醫則是跟在兩人的後方。
  走入林子后,連馨玉也不管古辛一臉的狐疑,逕自往前走,直到一座三合院前才止了步。
  連馨玉向古辛使個臉色說:“走吧!進去裡面我再告訴你原因。”
  這時古辛更加不解了,說:
  “到裡面?這是什麼地方啊!玉兒,你怎麼帶我來這裡?”
  連馨玉拉著他催促地說:
  “哎,你不要管啦!反正進去就是了,我又不會害你,怕什麼?大男人怕什麼怕啊!”
  經連馨玉這麼一激,古辛那股牛勁又發了起來,他二話不說直接推門走了進去,也不等連馨玉。
  走在後頭的連馨玉,臉上反而露出甜美的笑容來,走在前面的古辛可沒有看到她那“純真”的笑容,否則鐵定會踩住煞車,問個清楚。
  古辛一入內,發現院子裡整理得非常乾淨,而且有三、四個家丁正在打掃,這時家丁也見到古辛,趕緊放下手頭上的工作,紛紛朝他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
  古辛可是被這三、四人的大禮嚇了好大一跳,他心想:“怎會有人向我敬禮呢?我又不認識他們。”
  但想歸想,看人家向他行禮。他也停了下來,向這三、四人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之後,這三、四人又再度向他回了個大禮,這下他可不知道要不要再回他們個大禮,霎時間他也愣了一下,心想遇見陌生人行禮大概是他們城裡人的習慣,因此,又很恭敬地回他們一個大禮。
  最後這三、四人再向古辛又行了個大禮後,逕自忙自己的工作。
  這時,古辛突然想到跟在後頭的連馨玉,馬上轉過身子看看她,結果發現,連馨玉竟然整個臉憋漲成大紅色,努力要忍住不敢笑出來。
  此時連馨玉見古辛轉過身子,才發出一陣猛笑,而且笑得幾乎整個人都跪在地上了,這時古辛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麼。
  古辛不知所以然地問說:
  “餵!玉兒你到底在笑什麼,笑成那副德性,快快招來吧!”
  連馨玉仍蹲在地上猛笑,不理會古辛的問話。
  這時,屋裡走出一個年紀約有五十多歲的文士,朝古辛及連馨玉走來,古辛見狀,先給這個五十多歲的文士行個禮,並推著連馨玉說:
  “餵!玉兒,有人走過來了啦!趕快起來,不要再笑了啦。”
  就在這時,跟隨在後的文、武二醫,隨即向這位文士行個禮後,就不發一語地先行離去。
  文士這時走到兩人面前,只見這位文士對連馨玉行個禮,並說:
  “大小姐,你好,前幾天我已經派人去打探排幫的動態,目前得知,排幫最近不僅大肆擴張勢力,同時也有許多老魔級的高手加入,幫中勢力在一夕之間變大了許多。最嚴重的是,排幫四處向各大幫派寄出要求歸順的信函,若不遵行則派出殺手加以攻擊,到目前為止,江湖上一些小幫派幾乎都投靠排幫了!”
  古辛一聽,可是錯愕到極點了,怎麼這個看起來像是老學究的文士也叫她一聲大小姐呢?是誰啊?莫非也是玉兒他們連家牧場的人。
  古辛帶點懷疑的眼神看著連馨玉,正準備開口問話時,連馨玉就已經開口說了。
  “田總管,那排幫在洞庭湖藏有寶藏那件事有沒有什麼眉目啊?”
  接著連馨玉一指古辛,對著田總管說:
  “我想你們應該知道他是誰了吧!對了,阿辛,這位是田宗魁,我們連家的大總管兼軍師,外號是幻劍羅漢,別看他那副年輕的模樣,他可是有六十多歲了耶,我就是他看著長大的哦!”
  田總管經連馨玉介紹後,向古辛行禮問好地說:“古少爺您好!”
  接著田總管向連馨玉說:
  “大小姐,前一陣子排幫在洞庭湖藏有寶藏一事傳出江湖後,引起許多江湖上人士前去查探,只是前去查探的江湖人物中,許多人無緣無故失蹤,再加上排幫向武林各大幫派發出要求歸順的帖子,也引起江湖上各大門派群情激憤,他們藉此尋人之事,教訓教訓排幫目中無人的態度,依我看,這其中可能有詐,不得不小心行事。”
  連馨玉聽完田總管的話後,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她說:“我想,排幫在洞庭湖的寶藏一事,背後一定有什麼陰謀,搞不好不是真的,況且排幫對各大門派放出要求歸順的帖子,想必也是有所準備才對。”
  說完後,連馨玉也簡單扼要地將古來城排幫聯絡站地底下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田總管,尤其是他們搶得一大批排幫的財物,因而造成古辛身受重傷的事。
  田總管說:“大小姐,搞不好洞庭湖的寶藏是排幫故意放出的消息,可能有某種企圖哦!”
  連馨玉也頗為認同地點點頭。
  就在兩人說話時,古辛兩眼時時瞧著兩人,似乎在探詢兩人,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連馨玉看了古辛那副泛出“奇怪”眼神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地說:
  “阿辛,我說……這裡是連家牧場在洛陽的聯絡站,別怕啦!我不會把你賣掉的,哈哈哈……”
  田總管聽自家連大小姐這麼“虧”古辛,頓時也摀住嘴硬是壓住笑聲,但可不敢笑出聲來,以免有失待客之道。
  古辛這時才明白,原來這棟三合院就是連馨玉家族在洛陽的一個據點,想想與連馨玉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她之所以辦事效率奇高及消息特別靈通,都是這些散佈各地的屬下通風報信及幫忙,才知道那麼多武林軼事的,女扮男裝、找馬車、知道排幫在洞庭湖藏有寶藏等,都是這股力量在暗中幫助她。
  連馨玉看著古辛突然“清醒”了不少,拉著他往屋內走去,帶著點撒嬌的口吻邊走邊說:
  “阿辛,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啦!你可千萬不要誤會耶,因為我怕你會誤認我有什麼企圖哦!”
  古辛不爽地朝她翻了白眼珠說:
  “連大小姐耶!想不到哦!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通天本領,害我差點想拜你為師,哼!原來是背後也有一股勢力在幫你撐腰啊!”
  連馨玉也不管古辛的連虧帶損,仍是撒嬌地說:
  “好啦!待會我會把我的事情老老實實地告訴你,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耶,就別生氣了嘛!好不好!”
  三人一走入大廳後,田總管隨即招呼古辛就座,並吩咐家丁準備幾樣酒菜,為連大小姐及古辛接風洗塵。
  古辛一就座後,連馨玉可是立即為他奉上茶,並說:
  “阿辛,請喝茶,不要生氣哦!你現在有什麼疑問,只要你一問我馬上回答,絕不隱瞞。”
  古辛還是那副受騙的樣子,翻翻白眼朝連馨玉看了一下,說:
  “連大小姐,玉兒啊!我認識你這麼一大段日子,第一次喝到你倒的茶耶,好甜哦!”
  連馨玉一聽古辛也這麼“虧”她,很不客氣地站了起來,狠狠地賞了一顆芭樂說:
  “古大少爺啊!你昏迷時,小姐我也是盡全力照顧你耶,竟然還敢說沒有喝過我倒的茶,找死啊!呵呵呵!”
  她一說完,直笑不已。
  被連馨玉敲了一下的古辛,見著連馨玉那副“恰北北”樣子,翻臉比翻書還快,又想想現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先不要發作好了,等摸清狀況後,再找機會修理回來,因此很大方地說:
  “好吧!我就原諒你,就算你有倒茶給我喝好了,現在你總可以道出你的身世背景了吧!”
  連馨玉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說:
  “其實,對於目前江湖上的局勢我之所以了解這麼多,當然得歸功於我們連家在江湖上所布的眼線蒐集的資料,所以你也不用佩服我,因為這不是我的功勞。”
  古辛也收起開玩笑的心,正色地問說:
  “既然對現今江湖局勢能了若指掌是由於你們連家散佈在各地地眼線蒐集的情報資料,那為什麼你對四、五十年前什麼紅巾閣上下慘遭毒害、五大門派及武林兩大秘地七十多位高手也被殺害,這麼古早的事情,也那麼清楚呢?”
  古辛一提出這個問題,不只是連馨玉,連坐在一旁陪客的田大總管也是愣了一下,想不到古辛竟然會問連馨玉這個問題,他恐怕連馨玉隨便亂說,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古辛話音一落,田總管馬上答腔說:“大小姐,那個……”
  田總管看著連馨玉,有意要她考慮一下再說。
  連馨玉也看了田總管一眼,很慎重地告訴古辛說:
  “阿辛,關於這件江湖秘案,之前我已經告訴過你了,至於身世背景,我不單只是連氏牧場的一層關係而已,但我希望你聽了我所說的事情之後,千萬別洩漏任何風聲,否則我怕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古辛提出了壓在心中許久的問題後,看著田總管似乎欲言又止,且似要連馨玉不要多說,心裡也覺得滿不是滋味的。
  但聽連馨玉一臉正經又嚴肅的表情,古辛馬上接著說:
  “玉兒,我對天發誓,你以後所說的每句話,我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若有違誓言,願遭五雷轟頂。”
  連馨玉又看了田總管一眼,並向田總管說:
  “田總管,我想這事件多一個人知道,或許多一份力量,而且阿辛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很清楚他的個性,對他我想是沒有必要隱瞞些什麼,況且事情已經五十多年了,若是再如此隱瞞下去,可能永遠無法查到兇手是誰。”
  古辛聽了連馨玉與田總管的談話內容,似懂非懂,只是覺得連馨玉所要說的事情很嚴重似的,反而讓他有點不好意思了。
  古辛忙說:“玉兒,其實我也沒什麼意思,你是知道的,我好奇心稍微重一點,但你若是真有不方便,不用告訴我也沒關係啦!”
  連馨玉也不管古辛什麼客套說法,正色朝他說:
  “阿辛,記得之前我曾告訴過你,有關武林兩大秘地在紅巾閣被毒害後,與當時五大門派聯合派出七十多位高手調查此事,結果也同樣遭到毒害,最後逼得兩大秘地退隱關外這件事情吧!”
  他馬上接著說:“記得啊!”
  連馨玉說:
  “其實我們就是當時三大秘地之一的觀音寺,當時我的祖父吳任皇遭逢此事後,怕波及到觀音寺上上下下,才會帶著觀音寺的弟子退隱到關外我祖母的老家連氏牧場,而我父母在生下我之後,為了避免遭到不知名的兇手追殺,才讓我改從祖母的姓,而沒有從父姓。”
  古辛一聽連馨玉竟是武林三大秘地的後人,著實震撼了他的神經,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連馨玉的談話。
  連馨玉與田總管兩人,還以為古辛是被這件慘案嚇到了,因此,沒有對他的反應多加過問,畢竟觀音寺早已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任誰聽到都會被嚇一跳,但他們並不知道古辛被嚇到的真正原因,實是因為他自己也是武林三大秘地之後,出來江湖歷練,主要也是調查這件事情。
  古辛心想:
  “怎麼江湖這麼窄,一出來混就遇到同夥,其實也是他自己江湖歷練不夠,否則早就應該猜到了玉兒多少應該與三大秘地有關,否則憑她的年紀,怎麼可能那麼清楚四、五十年前紅巾閣所發生的事情?搞不好連江湖上年紀大一點的人都淡忘此事了,而且他們可能也不知道紅巾閣上下遭到毒害的原因,是因為華佗百穴針法中藏有魁龍令寶藏秘語一事。”
  古辛回了回神,說:
  “那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調查,你們有查到什麼蛛絲馬跡沒有?”
  連馨玉說:
  “坦白說,查了那麼久,根本沒什麼比較明顯的眉目,只知道紅火聖門、黑色太陽及仙烏寨這三個後來的新興組織,一夕之間頂替了三大秘地在武林中的地位。至於這三個組織似乎沒有任何關係及往來,除了紅火聖門及仙烏寨能查到一些背景外,黑色太陽這個組織的內幕則完全不知道,最近又發覺排幫好像在主導整個江湖上的局勢。”
  田總管接著連馨玉的話說:
  “古少爺,武林兩大秘地在退出江湖後,雖然仍保留了絕大部分力量,但實際上的菁英分子,卻是在那次調查事件中全遭到毒害,老門主為此也遭到極大的打擊,所以才會將僅有的力量轉到關外去。至於天龍門也在歷經那次變故後,轉往大漠,銷聲匿跡。就我所了解,當年天龍門在天龍大帝摩宗接手時所布下的探子眼,至今仍活躍在武林各個角落,而其組織系統的勢力似乎比當年更為雄厚,只是天龍門退返至關外老家後,似乎一直採取低姿態,這點我這個老骨董可就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了。”
  古辛聽完兩人這番話後,心中可是波濤洶湧,因為他也算是武林三大秘地的後人,現在連馨玉是觀音寺之後,人家已坦白告知,倒是他自己在掙扎著,要不要也將自己的外曾祖父就是當年被毒害的紅巾閣閣主紅戰一事,告訴他們。
  坦白說,自從“不小心”救了連馨玉,隨後三人又夜盜排幫的寶藏後,也虧有她帶路,否則江湖、武林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可是完全沒有概念,而且連馨玉到目前為止,也只知道他是來自一個家傳神醫之後,至於是哪位神醫,她好像也沒有仔細問過他,算是對他極度信任,現在既然她已把自身背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那他自己是不是也該投桃報李,告訴他們真相呢?
  古辛心中掙扎著,不知如何是好。
  連馨玉說完話後,見古辛皺起了眉頭,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便問說:
  “阿辛,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古辛這時心中可處於兩難局面,看著連馨玉猛搖頭說:
  “沒事,我沒有事!哎!怎會這樣呢?”
  連馨玉問說:“什麼怎樣啊,阿辛!”
  古辛猛摸著頭,朝連馨玉及田總管兩人說:“等一等,讓我想一想好了!”
  一說完,也不理兩人的反應,獨自沈思了起來。
  古辛心想:
  “怎麼辦,我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我也是三大秘地後人的真相,老禿爺爺再三叮嚀我說,千萬不能說出自己的身分,這如何是好!”
  想了又想,一顆頭都快被自己摸禿了,古辛最後決定還是坦白說出自己的背景,但有關華佗百穴針法中暗藏魁龍令寶藏一事,因事關重大,只好暫時保留,待日後時機成熟再說好了。
  心中一做了決定,換成古辛用著很嚴肅的表情看著連馨玉及田總管說:
  “我也要告訴你們一件事,希望你們千萬別說出去,否則嚴重性可能無法想像。”
  古辛話才說完,連馨玉及田總管兩人甚表驚訝,難道古辛也有什麼天大秘密嗎?
  兩人瞪大了眼睛,直瞧著古辛說:
  “難道我們剛才的秘密還不夠震撼嗎?你也有什麼秘密不成,不然剛才我們說完話,你那副表情好像是要被鬼捉去似的,聽故事也會聽到那副德性啊!真是被你打敗了!”
  古辛也不理連馨玉虧他,拍拍她的肩說:
  “連大小姐,這次換你坐穩來,免得我一說完內幕,你會驚訝得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連馨玉一副很不相信的表情說:
  “你就說吧!跌下來?哼!小姐我可也是在江湖上打滾了好幾年耶,什麼大陣勢沒有瞧過,說吧!”
  古辛很無奈地攤開雙手說:“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說了!注意聽來……”
  連馨玉可是很想知道他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因此迫不及待地說:
  “好了,別在那裡唱戲了,快說吧!”
  古辛正色地朝連馨玉及田總管說:“其實我外曾祖父就是當年的紅巾閣主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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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幻劍羅漢

  這簡潔有力的一句話,可是讓兩人一聽完真的快從椅子上跌了下來,尤其是連馨玉那種吃驚的神情,可說是古辛所有吃驚、震撼的總合加起來,那張大的嘴巴、瞪大的雙眼、僵硬的身體,在在顯示出她已被古辛這句話嚇呆了。
  至於田總管,不枉身為一個總管,怎麼說也混江湖五十多年了,聽到古辛這麼一說,自己雖也被嚇到,但硬是把自己那副顯得吃驚非常的表情,給壓了下來。
  看著連馨玉及田總管,古辛這時可是笑在臉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喃喃自語地說:
  “什麼秘密嘛!我雖然被你們給嚇住了,但我的秘密可是一口氣幫我扳了回來,呵呵呵……”
  古辛伸出雙手在連馨玉面前朝她上下猛揮,口中喊著:
  “連馨玉啊!回魂哦!回魂哦!”
  連馨玉雖被古辛的話嚇了一大跳,但頓了一下便回了神,見古辛那副鬼模樣,連馨玉連忙站了起了,掄起她的“小芭樂”,直往古辛頭上敲去。
  古辛見狀,趕緊跳開,口中喊著說:“餵!玉兒,你幹嘛要打我啊?”
  連馨玉一副“恰北北”的樣子說:
  “什麼紅巾閣閣主紅戰是你外曾祖父,亂放屁,哼!嚇人啊?認識這段時間,怎麼都沒有聽你說起來?”
  古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
  “餵!玉兒,是你沒有機會讓我跟你說耶,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經表明我的身分了!”
  連馨玉作狀欲衝上去非得賞古辛一顆“芭樂”勢不罷休。
  這時田總管開口說:“古少爺,莫非你是華佗門古月輪的孫子?”
  古辛對田總管比出大拇指說:
  “田總管,你有夠厲害,不愧姜是老的辣,我才一說你就猜中。”
  “哎!哪像你們連大小姐,竟然還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也不看看我這身那麼厲害的醫術,都已經說是神醫之後,還猜不到我的背景,哎……真是的。”
  田總管這麼一說,連馨玉想了想說:
  “你不是說你是神醫之後嗎?怎麼紅巾閣主紅戰會是你外曾祖父呢?怎麼接也接不上啊!”
  這時田總管笑了笑向連馨玉解釋說:
  “這點疑慮我來向你解釋,大小姐。當年紅戰在接下紅巾閣主的位置後,紅戰以其個人武功及才智,將紅巾閣推向武林三大秘地之一,四十歲左右才完成終身大事,但婚後僅生了一個女兒紅云云,等到紅云云成人後,則是下嫁給當年在江湖上已漸漸淡出的華佗門第十一代掌門人古月輪,隨後,兩人前往古月輪位於關外的老家,不料兩人一返回紅巾閣時,紅巾閣上下就已遭人毒害了。”
  連馨玉哦了一聲說:“原來還有前面這麼段過程啊!這我就不知道了!”
  她接著說:
  “華佗門?江湖上竟然會有這樣的門派啊!是專門幫人醫病的嗎?咦!那古辛不就是第十二代華佗門的弟子了,難怪他會將山寨改名為華佗寨了,我了,我了……”
  連馨玉一通則百通,她終於了解到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了。
  古辛說:
  “餵……連大小姐啊!什麼這樣的門派,華佗門的宗旨就是‘仁慈’。所以不分什麼人,只要是有病的人,我們都會幫他們醫治,這可不是每個人可以做得來的耶,有沒有搞錯!況且,少爺我可也是堂堂第十二代華佗門掌門人耶,呵呵呵,只是全門上下只有我一人而已,呵呵呵,你有沒有興趣入教啊!我就封你為首席副教主,如何?玉兒。”
  不等連馨玉接話,田總管馬上說:
  “大小姐,古少爺說得不錯,華佗門在百年前可說是江湖上最仁慈的一個門派,只因幾乎都是單傳延續,況且學醫也不是一、兩年就可以大成的,所以最後在人才逐漸凋零下漸漸沒落,畢竟持以‘仁慈’之心的人,目前江湖上已是少之又少。”
  連馨玉露出非常敬佩的神情對著古辛說:
  “哇,真的哦!原來阿辛也是掌門人耶,呵呵呵呵!而且是一個非常具有‘仁慈’心的華佗門第十二代掌門人喔!”
  古辛很不屑地朝連馨玉說:
  “到現在你才知道,要不是因為身為掌門人心懷仁慈,你現在早就已經不知道種在哪裡了!”
  古辛話才一說完後,突然想到方才田總管所說有關武林三大秘地之天龍門的下落一事,他向田總管問說:
  “田總管,剛剛你說天龍門在遭遇到紅巾閣血案時,參與搜查緝兇的行列,結果損失了十多名弟子,最後退至關外老家,那天龍門的發源地是在關外是嗎?”
  田總管點了點頭說:
  “其實什麼武林三大秘地也是好事者所取的稱謂,其實紅巾閣、天龍門及觀音寺三者,只有紅巾閣不是源自關外,有關天龍門的事,我也是在紅巾閣血案發生後的幾年,才在無意中探得的消息。就我所知,有關天龍門是源自關外十大族群中最善戰且人才最多的摩氏一族,據說,數百年前關外十族還有推舉族皇的制度存在,而推舉的方式就是靠武力,最後一任族皇就是由摩族的人所擔任。當年擔任族皇之位時已不若先前風光,幾乎是個名存實亡的虛位,再加上古氏一族脫離後,整個關外十族的力量,也漸漸往中原移動了。”
  田總管一口氣說完這些陳年歷史後,吞了一口口水,對著古辛說:
  “照這樣說來,古少爺你應是關外古氏一族,也算得上是名門之後耶!”
  古辛聽完田總管的一席話,笑笑說:
  “田總管,想不到你也知道這些陳年往事啊!呵呵呵,我也聽我老禿爺爺說過。對了,那連氏也是關外十大家族之一啊?”
  連馨玉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雖然這些“故事”她早已知道,但若能重溫一下十大家族馳騁在關外原野上的英姿,也是挺風光的。
  對於古辛的問題,連馨玉不待田總管回話,便對古辛說:
  “連氏及吳氏是目前關外十大家族中有正式活動的兩個,尤其阿公與阿嬤結婚後,兩大家族的勢力合而為一,才會在中原設立觀音寺啊!”
  搞了半天,古辛終於壑然開朗地說:
  “原來如此,難怪玉兒你幾乎是‘神’的化身,隨便找都有人,我看我也要努力了,再怎麼說,我也算是關外十大家族之一耶,而且又是紅巾閣的唯一傳人,非得好好爭光不可,呵呵呵。”
  說完後,古辛那股重新復閣神情大大顯露了出來。
  連馨玉要古辛好好爭光,便問:“阿辛,你要如何為古氏一族及紅巾閣爭光啊?”
  古辛很肯定地說:“當然是重新組織紅巾閣啊!這還不簡單吶!”
  古辛這麼一說,田總管嚇了一大跳,他說:
  “古少爺,你真的有那種打算啊!那鐵定會轟動江湖的,但……”
  田總管說到一半就沒再說下去,他覺得古辛好像能力有點問題,門人都沒有了,談什麼復閣啊!
  古辛似乎也了解田總管的意思,便說:
  “田總管,你是怕沒有人撐腰啊!呵呵呵,這點只要我努力地找,一定可以找到好手,大不了我用醫術把這些找來的人一個個變成武功絕頂的高手,不就得了。”
  一旁的連馨玉嗤之以鼻地說:
  “用你的醫術把普通人變成高手,你真以為你是華佗再世啊?那麼神!那你為什麼不把自己也變成高手啊?”
  古辛一副很不屑的樣子,答道:
  “只要輔以靈藥及我的針法,一般人要增加個十幾、二十年的功力是平常事,我自己沒有辦法這麼做是因為自幼即患了五陰絕脈症,非得靠本身的內力引導,將糾結的氣脈打通,否則,憑我老禿爺爺的能耐,我最少也有二甲子的功力,隨便一出手,就死了一大堆了,哼!”
  連馨玉聽古辛這麼臭屁的說法,實在有點受不了,朝田總管笑笑說:
  “田總管,別理阿辛了,他最會臭屁了!”
  田總管回予兩人一個很甜美的笑容,並不予回應。
  一提到武功,古辛突然想到在平安鎮救連馨玉一事,他接著問連馨玉說:
  “餵!玉兒,你們觀音寺在江湖上不是都有安插眼線嗎?怎麼那次在平安鎮會被排幫四獸將追殺成那副慘狀呢?”
  古辛一提連馨玉這件窘事,剛才那副“吐”古辛的威風頓時消逝無蹤,她有點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說:
  “嗯……關於上次被追殺的事哦!那是我不小心造成的啦!下次不可能會發生,你放心。”
  古辛吃驚地說:“哇,你真神耶,這種被追殺的事情,還能有下次啊!”
  連馨玉不以為然地說:
  “古大少爺,別以為你那幾招小貓似的功夫,就想捉老鼠了。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等你哪天被人追殺了,我再來取笑你。”
  田總管打著圓場對古辛說:
  “古少爺,坦白說,那天你在平安鎮救了我們大小姐後,觀音寺的高手就已經趕到現場了,只因當時你也是出自一片古道熱腸而伸出援手,所以我們才沒有動作,否則若是不肖之徒想對我們大小姐有什麼舉動的話,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把大小姐毫髮無傷地救出來。而且事後小姐也有與我聯絡,要我們在暗中保護即可,所以我們一直沒有現身,其實,早在你第一天出手救我們大小姐時,觀音寺上上下下就全部知道這件事情了。”
  古辛有點訝異地看著田總管說:
  “哇,你們那麼厲害啊!我才一出手救下玉兒,你們組織就全部知道了,但是……”
  古辛停頓好一下子。
  連馨玉看古辛欲言又止,催著他說:“但是什麼,快說啊!”
  古辛瞧著連馨玉小聲地說:“你怎麼會被排幫殺傷成那副德性呢?”
  不待連馨玉回答,田總管已搶先向古辛說:
  “古少爺,有關於這件事情,其實也是個意外。當初在我們調查資料中,長江排幫的高手除了幫主龍神天下程武不是非常清楚外,其餘大部分都查得非常清楚,大小姐那次偽裝潛入排幫總壇時,也有高手在旁暗中保護,只是排幫的防衛相當嚴密,他們在放置重要物品的庫房中,都會點上一炷他們特製的迷香,當大小姐闖入時,沒有察覺到這點,當然就遭到設計了。也幸好觀音寺上下自從四、五十年前那件命案發生後,每個人出外,隨身都會攜帶解毒丹藥,而大小姐得手排幫的督船令牌後,後方追兵則由觀音寺派出的高手負責阻絕,但因四獸將有特異的動物性本能,才讓他們查到大小姐的逃逸方向。”
  古辛說:
  “哦!原來如此。對了,前一陣子我們潛入古來城排幫那棟古宅聯絡站時,發現地下別有洞天,而且還遭遇一個非常強的對手,你們有沒有查出排幫那個蒙面高手是誰啊?”
  田總管想了一下說:
  “若單純是排幫的人,以其武功之高,應該是幫主龍神天下程武;但就古少爺你所描述的事實看來,程武的身材並不是非常壯碩,而且他善於使用長劍,並不是以掌功為主。”
  古辛說:“我覺得有一件事情很詭異耶,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覺到?”
  連馨玉馬上接著問道:“什麼事情很詭異?”
  古辛不解地答說:
  “現在排幫的所作所為,好像是我們在闖入他們位於古來城的地下據點盜出金銀珠寶之後,而且愈來愈強勢,似乎要把整個武林全部納入排幫的組織之下。”
  田總管點點頭說:
  “確實如古少爺所說的,排幫近來的一些動作,都是針對你們三人闖入排幫據點後才一一展開的,否則排幫之前並沒有如此囂張的行為。自從大小姐你召喚文、武二醫為古少爺看病後,丐幫位於洞庭湖的君山總舵便遭到一大群黑衣人攻擊,造成丐幫不少人員的損失,根據傷亡丐幫弟子的死狀研判,是黑色太陽殺手組織所下的毒手。”
  田總管接著說:
  “尤其最近專門負責運送為主的鐵騎門保鏢組織,也紛紛遭到黑衣人的攻擊及搗毀,造成鐵騎門幾乎沒有在走鏢了,全力投入尋找黑衣人的下落。”
  古辛問道:
  “丐幫、鐵騎門都遭到攻擊?哇!排幫真的卯起來幹了啊!他們到底有什麼企圖啊?”
  連馨玉沈默了一下說:
  “阿辛,我看就今晚潛入排幫總壇好了,排幫敢那麼囂張,我們也來給他個下馬威,順便查探一下,排幫在洞庭湖的寶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搞不好真是一個陰謀耶!”
  古辛也大感興趣地說:
  “好啊!我正想找排幫出出心中的一口鳥氣,砸他們的總壇比較有成就感,順便也到震武鏢局找阿飯一起去好了,你看如何?”
  連馨玉想想說:
  “阿辛,我看這次不要找阿飯好了,就我們兩人,反正是連打帶跑。”
  田總管一聽兩人竟又不怕死地要去探排幫的總壇,立即阻止說:
  “大小姐、古少爺,你們才剛剛從排幫古來城的地洞中逃了出來,而且古少爺也受傷慘重,千萬別輕舉妄動啊!目前排幫勢力已非同小可,許多老魔頭級的厲害高手都是他們的成員,萬一查探不成,出了什麼意外,我怎麼對寺主交代?”
  連馨玉很有信心地說:
  “田總管,你放心好了,我雖然武功不怎麼好,但逃跑的功夫鐵定不差,而且阿辛確實有兩把刷子,尤其逃功甚是了得,萬一真的失風,大不了落跑就是了,順便挫挫排幫囂張的氣燄。”
  古辛聽田總管提起他被打傷一事,臉上馬上現出一副初生之犢不畏虎的神態,對著田總管說:
  “田總管,你放心啦!排幫這筆帳我會算回來的,同時玉兒我也會好好照顧的啦!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找些寺中高手一道去啊!把排幫什麼鳥總壇給拆了,讓他無法興風作浪。”
  田總管聽到連馨玉及古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說法,心中可是涼了半截。他看著連馨玉長大,很清楚這位大小姐的個性,雖然武功不高,但膽子可比任何人都大,甚至她的父親、觀音寺主吳重也拿他這個寶貝女兒莫可奈何。但不幸中的大幸是,她把觀音寺的獨步輕功“雲煙飛霧”身法練到爐火純青,寺中弟子沒有人追得上,甚至連田總管都追不上,所以她父親才會放她出來混,但仍免不了地多加派一些護衛在暗中護著她,以免真的發生什麼意外。
  無可奈何下,田總管只好說:
  “大小姐,既然你已經決定稍微修理一下排幫,而且又有古少爺保護,那我就多派一些人在週邊襲擊,同時也可接應你們。”
  古辛興奮地說:
  “好啊!就這麼決定。玉兒,咱們今晚就把排幫搞個七葷八素,他奶奶地,竟敢把我打傷。”
  連馨玉笑著對古辛說:
  “阿辛,你是不是忘不了排幫蒙面高手那兩掌啊!”
  古辛氣呼呼地說:
  “當然啦!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呵呵呵,我不用等到三年,今晚就要痛宰這群王八烏龜蛋。”
  田總管聽到古辛只說了兩句話,竟然都帶有顏色,心中不免擔憂地想:“看這兩人搭在一起,尤其古少爺那副樣子,哎!真擔心大小姐會被他帶壞。”
  田總管想歸想,但也不敢當面說出來,以免傷了和氣。
  連馨玉一看田總管那副愁容,知道他在為自己的安危擔心,由於她與古辛兩人對於排幫都有一份“很深厚”的感情,非得去攪和一下不可。
  田總管雖無可奈何,但仍不放棄勸阻說:
  “大小姐,我看真的有點不妥耶,再探排幫總壇太危險了,我看還是派信鴿去就好了。”
  連馨玉笑笑說:
  “田總管,你不用擔心啦!反正阿辛會保護我,上次他受傷是因為不小心,事實上他的武功可是高得很耶,有他陪,沒什麼大問題的啦!況且寺中也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排幫總壇的環境了,你要是不放心,除了護天四駕外,就多派一些高手,反正打了就跑,又沒有要分輸贏勝負。”
  古辛聽連馨玉這麼捧他,心花可是朵朵開,笑得很謙虛地說:
  “還好啦!呵呵呵……玉兒過獎了。那兩掌確實是不小心,下次不會了,若再被我遇到,我會一口氣賞他個八針,讓他連躲也沒地方躲,呵呵呵。”
  連馨玉朝古辛笑笑說:“哇,古大少爺還會謙虛耶,呵呵呵……頭一次哦!”
  古辛很不客氣地給連馨玉瞪了一雙大白眼說:“哼,我是客氣給田總管聽的,又不是給你聽的,別忘了,你還得我保護呢!”
  田總管可也是很上道地朝古辛苦笑地說:
  “古少爺,那我們大小姐就麻煩你多費神了。”
  田總管這時突然想到,古辛手上一直沒有帶任何兵器,便好奇地問道:
  “古少爺,那你的兵器是什麼啊?我好像都沒看你帶什麼兵器耶!”
  連馨玉在一旁搶著說:“他的兵器,就是幾根針啦!”
  田總管對古辛說:“針?就是你的兵器,不會吧!”
  古辛很正色地說:
  “我就只會使針而已,況且我也不喜歡手上帶著沈重的兵器,太麻煩了。”
  田總管說:
  “打從我十幾歲出來江湖混到現在,我還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針當作兵器,江湖之大真是無奇不有,我想古少爺的針法一定有獨到之處,找個機會一定要向古少爺請教、請教。”
  古辛很虛心地說:
  “田總管,其實觀音寺與紅巾閣當年同列為三大秘地之列,我想武功應該都有獨到之處,我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多多學習一下。”
  田總管笑笑說:
  “古少爺兵器是一寸短、一寸險,我想你能夠以銀針當作兵器,武功也一定達到相當的程度。”
  古辛說:
  “其實我對針法以外的武功也是平平的,但自上次被蒙面人打傷後,我也覺得應該多多學習針法以外的功夫,所以能找人多切磋一下,也不錯……不然,我看就現在好了,選日不如撞日,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田總管你看如何?”
  雖然古辛被排幫蒙面高手打傷,但連馨玉對於古辛的武功到底有多深,也是相當好奇,現在有這個機會怎能放過,便趕忙說:
  “我看就現在出去廣場比劃比劃好了,這樣一來,阿辛也可多多增加一些見識,對不對啊,阿辛!”
  說完,朝阿辛看了一下。
  田總管原本就擔心古辛的武功無法真的保護連馨玉,既然有此機會探得古辛的武功深淺,他當然不會放過,若古辛的武功並不是他想像中的好,那可要多派出一些人手來保護大小姐了。
  田總管隨即應答說:
  “好吧!那就現在比劃好了。古少爺,我的兵器是一把特製的雙劍,但長度不及一般長劍的長度,你是要先試一試兵器,還是掌中功夫呢?若古少爺真的要射出銀針的話,出手前警告我一聲就可以了。”
  古辛這時心中可是轉了好幾圈了,心想:“我自己覺得所有武功中除了曲脈一針自覺不錯外,其他的也只有紅巾浮雲步法有苦練過。至於紅阿嬤所傳授的紅巾閣掌、劍雙絕可不怎麼樣,除了上次與蒙面人對過兩掌後,也沒什麼深度可言,若只比兵器,總不能教我拿著幾根銀針與田總管對打吧!”
  古辛還在想說要先試哪樣技藝時,田總管似乎也了解古辛的難題說:
  “古少爺,我看就各自以最熟練的武功來比劃好了,你看怎樣?”
  古辛聽田總管這麼一說,也答道:“好吧!那就這樣了,咱們現在就去吧!”
  話一說完,三人隨即往廣場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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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較量功力

  一到廣場,古辛與田總管對視後,連馨玉忙閃到一旁觀戰,而觀音寺的弟子也紛紛圍了過來。
  古辛與田總管定位後,古辛先開口說:
  “田總管,我對陣的經驗可不是很多,你可要多指導一番耶!”
  田總管作個揖說:
  “古少爺,別這麼說,咱們是點到為止,就從掌法開始好了,你可別對我下手太重了。”
  田總管話一說完,拉開了架式,說了聲:“請!”隨即運起觀音寺的“摩訶菩提心法”,以三成的試探性功力朝古辛拍出一掌。
  古辛一看田總管拉開架式後,也被他那份氣勢所震慴,姜還是老的辣,江湖上混了五十多年,的確不是白混的,光是看他的架式就夠嚇人的。
  想歸想,古辛可是不敢大意,立即運起回天心法來,靜立原地不動,待看田總管如何動作。能在觀音寺中擔任大總管的位置,功夫一定相當高,又是使雙劍,自己得小心點,否則可是會弱了外曾祖父紅巾閣閣主的名頭。
  古辛見田總管跨步揮出一掌,乃運起回天心法,隨即使出紅巾浮雲步法中的紅巾飄逸,往右邊閃去。
  發動攻勢的田總管見自己攻出的一掌輕易被古辛躲過,而且神態非常輕鬆,心中暗自警惕,心想:
  “不愧是紅巾閣的後人,想不到年紀輕輕紅巾浮雲步法便使得這麼厲害,看樣子功夫應該不弱才對。”
  田總管攻出一掌被古辛躲過後,不再行試探性的出掌,隨即改換招式,運上五成的摩訶菩提心法內力,攻出觀音普渡掌中的朝拜觀音,再配合雲煙飛霧的輕功,霎時間,只見田總管的身影如同一道輕煙直朝古辛飛去。
  古辛身子一閃,田總管的身子已不似剛剛那麼生硬,反而輕得如同一道飛煙似的,左飄右移,令人難以捉摸,隨即雙掌合十,朝他一拜後,轉瞬間空氣已被壓縮到令他難以呼吸,彷彿一物直朝他衝撞而來。
  這時古辛可是全身緊繃,立即擺起與老禿爺爺對陣的神態,同時腳上連續使出紅巾飄逸、紅巾遮月及浮雲掩空三式之後,才閃出田總管的掌力範圍。
  這時古辛可真是嚇了一跳,全身冷汗直流,心想:
  “哇!才朝我這麼一拜,就有那麼大的威力,要是多拜幾次,豈不給他拜倒了,小心點!”
  田總管使出剛才試探性的一招後,發現古辛的身法非常輕靈,而且連閃兩招,可見其功力也有相當的程度。
  古辛閃過田總管這招朝拜觀音,也很不客氣地使出紅巾閣掌劍雙絕中紅巾一絕掌,朝田總管回了一招紅巾蓋頂,古辛雖對掌劍雙絕的功夫不是很熟練,但在情急之下,也不得不使出自己唯一會使用的掌法。雖然掌法有些微妙之處,且由於平時疏於練習,一時顯得不很流暢,但古辛長期以木棍劈砍樹木,掌勁也在無形中磨練出來,甚至高出古老禿的想像,這時配合不是很流暢的紅巾一絕掌,與田總管硬是對上一次手,竟也讓田總管連退了好幾步。
  田總管在古辛發招時,見他使出紅巾一絕掌來,心中暗喜了一下,因為他對這套掌法相當熟悉。當年剛出道時,曾與紅巾閣主紅戰交過手,因此對紅巾閣的掌劍雙絕有相當認識。這套掌法總計有二十四招,自紅巾蓋頂開始,終於紅巾奪命,招招相扣。
  紅巾閣的掌劍雙絕,是“紅巾一絕掌”與“紅巾劍法”兩者搭配使用,若各自獨立,當然也是各有千秋,合在一起,那威力可是增加一倍。
  古辛使出紅巾蓋頂一招後,田總管心想,以觀音普渡掌中的普渡眾生迎上,應可化解,不料,田總管才以五成功力使出普渡眾生,便發覺古辛手上傳過來的掌勁竟然大得震開雙掌,為了避免反彈勁道傷了自身,田總管藉力使力,將反彈勁道傳至雙腳上,配合著雲煙飛霧輕功,直往後飄去。
  這一震,田總管嘴上喊著:“好!古少爺好大的手勁。”
  嘴上說著,但心中可是訝異地說:
  “看他也不過是十六、七歲,比起大小姐來也不過多個一兩歲,縱使是打從娘胎開始練,也不可能隨手一揮,就把我的雙掌震開,還是他服了什麼靈丹妙藥了,光是這一掌,少說也有一甲子的功力耶!”
  田總管想歸想,憑他一個老江湖,而且堂堂觀音寺大總管,才兩招就被紅巾閣的後人嚇退,日後傳出江湖,那老臉要掛哪裡啊!想到這,田總管可就毫不客氣了,觀音普渡掌計有十八招,每招三式,總計有五十四式,愈到後面招式威力就愈強,為了彌補剛才自己僅以五成功力出掌,田總管這次一口氣連續使出佛渡有緣、觀音再現、蓮花湧現三招,一招接一招、一掌接一掌,漫天掌影地朝古辛的頭頂罩去。
  田總管一使出觀音普渡掌的連環絕招後,在一旁觀戰的連馨玉也不禁臉色大變,想不到田總管竟使出這麼“嚴重”的絕招來對付初次過招的古辛。
  古辛震退田總管後,其實手上也被他的一招普渡眾生震得雙手發麻,雖然他的華佗百穴針法練到爐火純青,但掌上功夫可不怎麼樣,更不要說藉力使力了,雖然他用力朝田總管揮出雙掌,但一遇反彈力道,只好硬吃了下來。
  就在電光石火間,不容古辛多想,只見田總管一退兩步,竟然又馬上趨身上前,使出更厲害的招式,古辛心想:
  “比試才到第三招,已經有點招架不住,怎麼連喘口氣都來不及就又攻了上來。”
  一時間,滿天花雨的掌影及迎面逼來的掌勁,可讓古辛不知所措。
  見此情景,古辛只好使出當年紅巾閣的獨門絕傳紅巾浮雲步法中的最後三招之若隱若現步法。紅巾浮雲步法總計有二十四步法,每一步法間都是連貫串成,愈到後面威力愈強,而最後的三步是若隱若現、漫天紅巾及威力最大的紅巾駕浮雲。據紅阿嬤告訴他,想一窺紅巾駕浮雲最少也得一甲子的功力,甚至在江湖上稱霸一方的英雄外曾祖父紅戰,也頂多學成漫天紅巾步法而已。若隱若現是閃敵的最佳妙法,漫天紅巾則是攻招的步法。紅巾閣掌劍雙絕若輔以漫天紅巾,那威力可是足足增加一倍。至於紅巾駕浮雲則僅知口訣而已,即使紅戰本人也沒有練成,所以成就如何,江湖上並無人見識過。
  對於武功求速成的古辛而言,之所以會努力學習紅巾浮雲步法,也是在與他老禿爺爺對陣時,每每都讓他刺著,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用力一學,或許在他與老禿爺爺對陣、用針法練習的過程中,就在無形中教了他紅巾浮雲步法,否則哪能如此簡單就學會紅巾浮雲步法中的若隱若現呢?
  古辛面對田總管使出的絕招,乃使出紅巾浮雲步法中的若隱若現來回應,頓時間,只見他的身形突化成一片淡霧,隨著田總管揮出的掌勁四處飄散。田總管所使的三招連環絕招,也被古辛輕易閃過。
  一旁的連馨玉看著古辛在危險關頭,竟然身形如煙霧般飄了起來,不禁看傻了眼,心想:“哇!這小子的輕功這麼厲害啊!那天前往古來城紫靈山下寒虎潭時,他不就是沒有使出全力了,難怪看他跑得那麼輕鬆。”
  至於其他觀戰的觀音寺弟子更是出乎意料,想不到這個看起來不怎麼樣的小子,武功之高,竟然可以擋下田總管的絕招。
  但最驚訝的莫過於發招的田總管了,原想只使出觀音普渡掌中的絕招,至少可以將古辛逼退好幾尺,不料,他的身形竟然隨他的掌風飄逸。
  正全力運行回天心法的古辛,這時可是打從心裡嚇了一大跳,看田總管拚命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在切磋武藝嘛!他心想:
  “哇拷!田總管簡直就是明殺,不是暗殺,哼!非得使點顏色讓這個老家夥看看,少爺我再怎麼說也是紅巾閣主的後人、華佗門的第十二代掌門人,怎可弱了鋒頭呢?若他再出招,我不賞他一針才跟他姓。”
  就只一眨眼工夫,古辛已連續使出三次若隱若現步法,身形就像是一片被風吹起的樹葉般。只是這招若隱若現的閃避步法,在身形尚未落地前,無法再運氣使出任何招式來攻敵,這也是若隱若現的最大缺點。
  眾人一片驚訝聲,隨著田總管掌勁的消失,古辛已穩落于剛剛站立處的後方六、七步距離,至於田總管則仍是佇立在原點。
  其實,若只論所攻的這三個招式,田總管自己心中可是很明暸已經敗給了這位初出茅廬的小夥子,現在他對古辛的武功深淺有了個底,對於保護連馨玉應是足夠,但長久以來壓抑在心中欲與紅巾閣後人再切磋的念頭,一直無法消除,因此,不論是真敗或是假敗,掌法比較過後,接著就輪到雙劍了。
  話說當年田總管剛出道沒多久,有一次與紅戰交手的機會,當年紅戰三十多歲,在江湖上就已闖出個不小的名號。而武林三大秘地中又屬紅巾閣武藝最強,尤其紅家獨傳的紅陽心法更是獨霸一方,實力也最強,雖然三大秘地並沒有高下之分,但好事者卻在暗中替他們排了個名次,分別是紅巾閣居首,天龍門為次,最後為觀音寺。
  當時田總管還未接任觀音寺大總管,但總算也是年少好鬥心強,遇上了紅巾閣門人,哪能不比比高低。
  結果那次比武,田總管不僅在招式上被紅戰打敗,連帶最善使用的兵器也被紅戰施以十成功力的紅陽心法震到脫手。因此,田總管返回觀音寺後,隨即剃光所有頭髮,潛心深修觀音寺的摩訶菩提心法,並將兵器改為比一般長劍略短的雙劍,以觀音寺摩訶菩提心法配合觀音普渡掌,揉以各家劍招精華,獨創出一套幻劍無影劍法。幾年之後再出江湖,這套幻劍無影劍法可說是橫掃武林,連少林寺的羅漢劍法、崑崙派的崑崙劍法、峨嵋派的峨嵋劍法均遭幻劍無影所擊敗。由於當時田總管頂個大光頭重出江湖,因此在擊敗武林各大門派後,最後也博得“幻劍羅漢”的稱號。
  田總管對於被紅戰擊敗一事至今仍耿耿於懷,一心想以摩訶菩提心法大戰紅陽心法,非得分個勝負不可,因此,重出江湖之後想再找紅戰單挑一次,至少也要扳回一城,為觀音寺爭回一點顏面。但因著武林三大秘地各自擴張地盤及勢力,紅戰也接掌了紅巾閣閣主,而無緣再戰。
  古辛身形一站穩,田總管立即取出他浸淫了近四十年的雙劍,古辛見狀,忙說:
  “田總管要比試兵器哦!但我也沒什麼用得上手的兵器耶,怎麼辦?我看還是不要比算了。”
  古辛打從心裡可是被田總管拚命的神情給嚇到了,光是三掌,就讓他躲得狼狽不堪,若是真拿兵器互砍,那還得了,而且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何必那麼拚命呢?況且,他與老禿爺爺比試的時候,也沒有像田總管那麼拚命啊。
  古辛話才說完,田總管就馬上說:
  “古少爺,你手上沒有兵器,要不要挑一件平常使慣了的兵器,現在掌法領教完了,兵器也要試看看,你放心,這場比試點到為止,並不會真的傷到你,若你真的應付不過來,也可以髮針,沒有關係。”
  田總管看古辛的神情,似乎有點退意,忙向他解釋。
  古辛這時可真的猶豫起來了,心想:
  “要比嘛!自己沒有真正練過刀、劍之類,若真的要說有拿過兵器的話,也只有長棍而已,但也沒有練過什麼招式,怎麼打呢?”
  田總管這時再催促古辛一次說:
  “古少爺,你看要用什麼兵器,我可以叫屬下去拿。”
  古辛思索了一下說:
  “田總管,我真的沒有練過什麼兵器,如果你真要比試,那我就挑選長棍好了,但我可先說明,我並沒有練過什麼招式,若是情急之下發出銀針,到時候你可別怪我使用什麼暗器之類的不光明手段。”
  田總管說:
  “沒有關係,古少爺,只是在髮針前,通知一聲就可以了,若真的閃不過,也算我田某人學藝不精。”
  一說完,馬上吩咐屬下拿一根長棍來。
  他接著說:
  “古少爺,你就不要客氣了,光看你的步法,至少也有十多年的火候,以你現在的年紀,那不就是五、六歲便開始練了,縱使你打輸了,要跑也絕對不是問題。”
  古辛被他這麼一說,心想:
  “這個老不死的,硬是要打,想打還怕沒有對手啊?他奶奶地。哼!什麼我打輸了,憑我的輕功要跑絕對沒有問題,好像吃定我一定會輸似的,待會就賞你個幾針,讓你爽一下。”
  打定主意決計要出針賞賜田總管的念頭,古辛可是眉開眼笑了起來。這時觀音寺弟子已經持了一根木棍過來,古小子掂了掂重量,笑著對田總管說:
  “田總管啊!你們這裡有沒有銅棍呢?這木棍太輕了,我拿不習慣耶!可不可以換一根?”
  田總管一聽,心想:
  “古少爺該不會是想以銅棍的重量來克制我的雙劍吧!我可得小心一點,免得面子沒有顧到,卻在陰溝裡翻船了。”
  田總管說:“古少爺要銅棍啊!好,我馬上叫屬下去準備。”
  說完,馬上要屬下去找一根銅棍來。
  不一會工夫,一名觀音寺弟子吃力地送來一根銅棍,看來這銅棍的確有點重量。
  古辛拿到手之後,掂一掂重量說:
  “嗯,這樣的重量勉強可以啦!好吧!我們就開始比試。”
  古辛拿著銅棍耍了幾下,狀似銅棍沒什麼重量,這副情景瞧在田總管眼裡,可是更警惕幾分,他心想:
  “哇!瞧他拿這根銅棍耍起來就像是木棍一樣,可見他的臂力及腕力一定很好,這下可真的要小心了。”
  古辛則如同吃了顆定心丸,心想:
  “少爺我拿天山特製的紅杉木棍砍樹砍了十多年,你雙劍一出,就是硬撂也要把你撂開,實在打不過,大不了賞你幾針,呵呵呵。”
  田總管看古辛已準備就緒,立即拉開架式,並用雙劍擺個請的姿勢。
  古辛則是長棍朝地,予以回禮,同時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模樣。
  坦白說,古辛可不懂什麼棍法不棍法的,在拿紅杉木棍劈砍大樹時,只是把樹當成一個敵人,劈倒一棵自己就賺一棵,所以木棍都是直來直往、大開大合,完全沒有任何技巧,砍累了,就把紅杉木棍朝地上一點,休息一番。不料,他的休息招式現在卻成了起手式,他心想:
  “反正我也不懂什麼招式,少爺我就把你當成一棵樹來劈,哼!”
  田總管看古辛拉開這種架式,心中可是頓了好幾下,心想:
  “古少爺,到底多厲害啊!看他持棍的姿勢,好像已經有好幾十年的火候般。”
  想歸想,兩人總不能就這樣僵持下去,田總管當下遂以幻劍羅漢劍法中的幻影乍現一招攻向古辛的胸前。
  古辛見田總管手上使的兩把劍,來無影去無蹤,一時捉摸不到實劍到底在哪個方位,只好將長棍左右來回揮動,形成一個棍網,頓時間棍勁的威力在古小子身旁形成一個半圓形的區域。
  由於古辛所練的回天心法已到了意隨氣動的地步,所以他在揮動銅棍的同時,內力再加上臂力、腕力,頓時讓主攻的田總管看愣了眼。
  才出招一半,田總管暗忖,他這招幻影乍現根本無法發揮擾敵的作用,那下一招天幻地影根本就使不出來,即使硬使出來,其威力也會大打折扣。
  於是田總管立即將劍勢改為試探性質的普通劍法童子拜觀音,直朝古辛的棍網中刺去,只聽見“鏗!鏗!”兩聲,兩人隨即又分開。
  分開之後,田總管立即將長劍放下,朝古辛握拳,說:
  “古少爺不愧是紅巾閣之後,武功確實厲害。”
  古辛好不容易擋下田總管的第一招,心想再下來非得出針不可了,想不到只一招,他就收手,直瞪著大眼睛看著田總管,而且田總管竟然誇他武功確實厲害,這下反倒讓他覺得莫名其妙地說:
  “田總管,怎麼才一招就收手了呢?”
  田總管滿臉佩服地說:
  “古少爺,想不到你年紀輕輕,武學造詣就這麼高,我甘拜下風了!”
  此時,連馨玉也走了上來。
  田總管這麼一說,古辛可是滿臉不解地說:
  “我們在兵器上才打一招耶,根本還沒比試到呢?怎麼會是我的武學造詣高呢?”
  田總管看著古辛那副誠懇的樣子,說:
  “古少爺,坦白說,在兵器上我或許可以勝你,但可能得在一百招左右,況且,若真的拚起命來,只要你一髮針,我也不見得就能擋下來。”
  其實兩人這麼一陣對打,也只不過片刻的時間,一旁觀戰的連馨玉,她可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以田總管在武學上的造詣,不可能只是這樣而已,一定有他的用意存在。
  當下,連馨玉也懷疑地朝田總管說:“田總管,怎麼只打了幾招就收手了呢?”
  田總管笑著向連馨玉說:
  “大小姐,雖然只有幾招,但古少爺的功力可是發揮得淋漓盡致,尤其在兵器比試上,我雖只攻出一招,但我出劍可是貫注十成的功力,想不到,古少爺也能輕易地以最簡單的招式來破我的幻影羅漢劍法。”
  古辛聽到田總管這麼一說,其實最不解的是他自己,從頭到尾連個發招的機會也沒有,應該說根本還沒有想到要出什麼招式,田總管就收手了,簡直讓他如墜五里霧中。
  古辛向田總管問說:
  “田總管,對於兵器及掌法我真的完全不熟,只是我爺爺曾告訴我說,我的內力可能比一般人來得高,實際上我也只有學習針法、步法而已,至於我紅阿嬤所傳授的紅巾閣掌劍雙絕,我是知道招式,但也沒有練得非常熟,說真的,若是比暗器,我可能比較厲害一點,呵呵呵。”
  古辛說完,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大好意思,只好藉著笑聲來掩飾。
  這時田總管可是一本正經對古辛說:
  “古少爺,我發現你的內力似乎源源不絕,甚至高到什麼程度,我都無法深切察覺,難道你服過什麼靈丹妙藥嗎?”
  古辛說:
  “也沒有啦!可能是因為我爺爺是學醫術的,會弄一些補藥給我吃,其實這可能是由於我自幼患了五陰絕脈症,爺爺為了幫我醫治,才想出用藥煮法,把我丟到藥缸中煮煉了十多年。爺爺說,我的內力在江湖上稱得上一流高手,至於招式嘛!呵呵呵……”
  連馨玉在一旁聽得不解地說:
  “為什麼你身患五陰絕脈症,你爺爺要把你用煮的呢?而你又說沒有練過什麼兵器,但怎麼又會選擇使用銅棍呢?”
  連馨玉一口氣提出兩個問題,剛好也問到田總管心中想要解開的問題。
  古辛很誠懇地說:
  “五陰絕脈啊!我爺爺說,患了那種病通常活不過二十歲,而我父親與母親也都患了這種病,他們生下我沒多久就相繼死亡了,所以爺爺才會想盡各種方法來幫我醫治。”
  連馨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問錯問題了,連忙說:
  “阿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問的。”
  倒是古辛很大方地說:“沒有關係啦!反正這些事情,也都是我爺爺告訴我的。”
  田總管聽了之後,問說:
  “患了五陰絕脈而能醫治,我看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你一個人而已。就我所知,患了五陰絕脈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幾乎不可能活過二十歲,但這種人一生下來就非常聰明,可說是過目不忘,而且學習能力特別強。”
  田總管這麼一解釋,連馨玉可是睜大眼睛地說:
  “那阿辛,你不就是天才兒童了嗎?”
  古辛拍了拍連馨玉肩膀,笑著說:
  “玉兒,別虧我,什麼過目不忘,那是田總管誇大了,沒那回事啦!”
  田總管聽古辛竟這麼謙虛,也對他笑笑說:
  “古少爺,我看你才真是謙虛了,呵呵呵。”
  連馨玉突然說:“阿辛,那你還沒有回答我其他的問題耶!”
  古辛應了聲“喔”又接著說:
  “我會選用長棍,是因為我在練習家傳的針法時,爺爺為了加強我的手腕力道及臂力,才會想到用木棍來劈砍大樹,同時一邊鍛練體格,所以我對長棍比較熟悉,只是這樣而已。但若是說到棍法,我可是半招也沒有學過。”
  田總管帶著有點欽佩的眼光說:
  “古少爺,你爺爺真是煞費苦心啊!我想你的針法不應只是救人而已,當作暗器的威力一定更可怕,所以你爺爺才會放心讓你出來江湖上混。”
  頓了一下,他續說:
  “還有你那招棍法是怎麼想到的,說真的,我是在攻了一招之後,發覺你棍上勁道很強,真想要打敗你,非得要智取不可,若是想硬碰硬,我可能會輸得很難看。”
  古辛很受用地說:“沒有啦!沒有啦!”
  連馨玉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問田總管說:“田總管,阿辛真的那麼厲害嗎?”
  田總管笑著說:“大小姐,換你下場和古少爺比劃比劃幾招,就知道個中滋味了。”
  田總管接著向古辛說:
  “古少爺,我想你老爺爺只有逼你學針法,並沒有要你一定學其他武功,應該有他的道理,至於紅巾閣的武功,我想是一種傳承吧!老一輩的總是不想讓獨門絕學就在自己手中失傳。”
  古辛說:“說真的,我也知道他們是為我好啦!所以我也認真地學了一點。”
  連馨玉無力地搖搖頭說:
  “是不是上天造人都不是公平的啊!為什麼聰明的人都不用功,而不聰明的人拚命猛學,也不見得就學得好!”
  古辛這時突然想到,與連馨玉相處這麼一段時間都沒見過她使用什麼兵器,隨即問她說:
  “餵!玉兒,那你呢?我好像沒見過你拿過什麼兵器耶!”
  連馨玉笑著說:
  “哇!你到現在才發現,我以為你都不理我耶!呵呵呵,告訴你啦!我跟田總管一樣使的也是雙劍,只是我的雙劍是兩劍合而為一的軟劍,可以纏在手腕上當作裝飾,若我不說,很少人會知道我手上的裝飾品竟然是一把雙劍。”
  古辛可是好奇得很,忙把連馨玉的左右手都提起來看個清楚,只見連馨玉左手手腕上纏著一個銀灰色的軟鐵片,上面還裝飾得非常漂亮,古辛感到不可思議地說:
  “哇,這軟鐵片真的是把軟雙劍啊,拆下來看一看好嗎?玉兒。”
  連馨玉笑著說:“古大少爺要看,當然是沒有問題的啦!”
  連馨玉一邊說話,同時也解下手腕上的軟劍給古小子瞧個究竟。
  田總管看著古辛對連馨玉手上的軟雙劍大感興趣,繼續對他說:
  “古少爺,或許你所學的針法在當下可以保身,但在武功這門學問上,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爺爺應該也是希望藉由你在江湖上的歷練,利用你的聰明才智開創出更高境界的武學,所以才沒有教你其他武功。”
  古辛若有所思地說:“嗯!我了解。”
  連馨玉在一旁聽著兩人說話,好像也插不上話,因此在田總管說古辛應該開創出另一門武學境界時,笑著對古辛說:
  “哇,那阿辛你不是成為一代宗師了嗎?”
  古辛這時也從沈思中回過了神,笑著對連馨玉說:
  “什麼一代宗師,你可是我江湖學的啟蒙老師耶!要是我真的成為宗師,也少不了拉你一把的啦!呵呵呵……”
  連馨玉對古辛抱拳作揖說:
  “謝謝一代宗師提拔不才小女子,小女子定當湧泉以報宗師知遇之恩。”
  兩人這麼一鬧,可是讓田總管不知如何再說下去,只好將兩人請入屋內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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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夜闖總壇

  經過這麼一陣子的舟車勞頓及比試武功,古辛總算享受到一頓較安穩的飯,與連馨玉兩人吃得津津有味,古辛更是胃口大開,連吞了好幾碗飯,當然他的食量若跟阿飯比起來,可是有雲泥之別。
  飯後,古辛與連馨玉稍作休息,待天色暗下後,準備了一些道具隨即動身前往排幫位於洛陽的總壇一探究竟。
  識途老馬的連馨玉,帶著古辛直奔排幫總壇,田總管則親自帶著護天四駕、天龍八衛等其他高手,跟隨在兩人身後。
  兩人來到了一棟富麗堂皇的屋宅,門口還掛著兩盞燈籠,上面寫著“程”字,連馨玉向古辛小聲地說:
  “這裡就是排幫的總壇了,咱們小心點,大宅外面雖沒什麼動靜,但宅內可是戒備森嚴。”
  至於田總管等人則在豪宅之外埋伏,準備接應。
  古辛驚歎地說:
  “哇!玉兒,排幫真的是很有錢,你看這棟豪宅的規模簡直嚇死人,光是大門就有二個人高,我生平還是頭一遭見到那麼高大的門耶。哎!不搶他們的不義之財,實在有愧天地良心。”
  連馨玉向古辛說:
  “阿辛,小心跟著我,萬一不幸被發現而衝散,你可要記得回到我們的聯絡站去,知道嗎?”
  古辛答說:
  “我知道啦!你也要小心,我一直很擔心那個什麼四獸將的鼻子耶,萬一又被他們聞了出來,那我們就不用玩了!”
  連馨玉說:“就是這樣才要小心點,免得洩了行蹤。”
  連馨玉話一說完,馬上提氣輕身,往大宅門口的右邊大樹上掠去,而古辛也緊跟在後。
  兩人一上樹,連馨玉用手比著宅內一堆小樹叢,小聲地告訴古辛說:
  “那堆小樹叢中藏有兩個暗樁,你有沒有看到他們?”
  古辛循聲往連馨玉所指的方向極目瞧去,真的發現有兩樁黑影隱身在樹叢中,若不仔細觀看,還真會忽略。
  發現暗樁後,古辛也小聲地告訴連馨玉說:
  “玉兒,要不要我用銀針把他們打昏,這樣我們的行蹤就不會洩漏了?”
  連馨玉想了一想說:
  “他們是每兩個時辰交換一班暗哨,現在剛是華燈初上,這班應是第一班,依我看,兩個時辰內,我們應該可以探查完畢,等他們發現時,我們早已逃之夭夭了。嗯!我看把這幾個倒楣鬼給廢了,好讓排幫的人瞧瞧被人挑的滋味如何,只是阿辛啊!這麼遠你能射中嗎?”
  連馨玉說完,古辛隨即從身上掏出兩根銀針說:
  “沒有問題啦!這麼一點距離,算得了什麼,看我的。”
  古小子話音一落,馬上運起回天心法,看準了目標,只見他雙手一揮,兩道細小如牛毛的光芒,往小樹叢中飛射而去,接著就傳來“碰!碰!”兩聲,兩人互撞後昏倒在地。
  接著古辛又問連馨玉說:“玉兒,還知不知道哪裡有什麼其他暗樁?”
  連馨玉起初還挺懷疑古辛說要射昏就能射昏,以為他是開玩笑的,不料他一出手,兩個暗樁真的就倒了,這簡直是神乎其技,又讓她對古辛的武功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連馨玉頓了一下,對古辛說:
  “小樹叢後方的假山內部,也是中空,若要制服裡面的暗樁可能不怎麼容易,我看就繞到假山後頭,再潛入宅內。”
  古辛沒有意見,反正是來搗亂的,遂朝連馨玉點了點頭,況且他也不知此地的地形如何,更不要說知道哪裡有暗樁了,但這次夜探行動光是排幫總壇內部的暗樁之多,著實也讓他開了眼界。
  連馨玉不容古辛多想,馬上運起雲煙飛霧的輕功身法,飄身潛往假山的後頭。
  古辛見連馨玉的身形幾乎同一片樹葉般輕盈,也馬上運起紅巾浮雲步法中的若隱若現,亦步亦趨地緊跟在後。
  至於連馨玉在白天見過古辛與田總管的切磋後,對於他的輕功可是有相當的信心,所以,她也不管古辛,只將觀音寺中獨傳輕功雲煙飛霧運至極點,恰如一道飛煙似的,往假山後頭飄去。
  當兩人一躍入宅內假山後頭,身形也立即隱入另一小樹叢中,連馨玉身形剛定,古辛也緊貼著連馨玉身形定住。
  連馨玉頗為贊許地朝古辛點了點頭,並指著宅內二樓一間掛著“書房”兩字燈籠的廂房,以蟻語傳聲手法告訴古辛說:
  “阿辛,你不要回答我的問話,只是點頭或搖頭就好了!”
  古辛見連馨玉只是眼光瞄向他,耳朵旁就有聲音而感到微微吃驚,心想連馨玉這種傳聲方法,可能是觀音寺的獨傳絕學,所以也立即朝連馨玉用力點了頭,表示他“知道了”。
  連馨玉接著傳聲說:
  “前一陣子我潛入他們總壇時,曾清楚調查過他們設有哪幾個暗樁,這間二樓書房就是排幫放置貴重物品的地方,之前我就是在那裡盜得排幫的督船令牌,現在我們再進去,看見什麼就拿什麼。只是這廂房每個門窗上方均設有個暗樁,書房門口兩側牆內則暗藏有毒箭,若是不經意觸動兩扇門,利箭就會猛射而出,令人防不勝防。”
  “因此,要潛入書房的唯一入口,上頭那個門窗離我們最近,只是得將門窗上方那個暗樁解決掉。”
  古辛會意地用手指了指那個暗樁的位置,並且比了個射針的動作。
  連馨玉再度用蟻語傳聲方式向古辛說:
  “只要稍微逼近房宅的下方,抬頭往上望去,就可以看到一個黑黑的身影,但你髮針的動作可要比他反應的速度還快,否則就會來不及,這……你可以做到嗎?”
  古辛用著很不屑的眼光看著連馨玉,以大拇指朝自己比了一下,暗示著“他是最厲害的”。
  連馨玉可是擔心到了極點,怕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亂闖,又再次叮嚀說:
  “阿辛,小心點,別太大意了。”
  古辛向連馨玉點了點頭,要她放心。
  他立即運起了回天心法,從身上掏出一根銀針,腳踏紅巾步法中的紅巾飄逸,宛若一道淡煙般直朝二樓廂房撲去。
  頭一次幹這種事情,說不怕是騙人的,只是古辛那種新鮮刺激的感覺似乎勝於一切,經過多次的實際對陣後,對於本身的武學也慢慢地有了一番了解。
  一眨眼工夫,古辛已飄到了二樓廂房,而隱藏在二樓屋簷下的那坨黑影發現有人靠近,就在作勢欲撲下的剎那間,雖身處黑暗,但古辛早已清楚看見並朝暗樁的肩井穴發出了銀針,同時他的身形直接衝上黑影埋伏的位置,將欲墜下樓的暗樁接住。
  此時掩身在假山後頭的連馨玉,還擔心古辛可能會遭到“意外”,想不到這小子簡直是殺手中的殺手,那種詭異及乾淨俐落的身手,看得連馨玉直呼:“贊!”
  古辛將這名倒楣的暗樁接住後,將他塞在屋簷下的梁柱中,隨後朝連馨玉揮揮手,要她趕緊也上來。
  連馨玉回應了古辛的揮手示意後,隨即運起雲煙飛霧,狀似一縷輕煙地朝古辛的藏身處飄去。
  連馨玉隨即靠近古辛的耳朵,非常小聲地說:“阿辛,真有你的,厲害!”並向古辛舉起大拇指誇讚一番。
  古辛也是洋洋得意地朝連馨玉小聲說:“呵呵呵,我阿辛不是蓋的哦!”
  連馨玉不待古辛還意氣風發之際,馬上就跟他說:
  “我們現在就直接潛入書房內,我先走,你跟緊我。”
  連馨玉話一說完,隨即飄身至窗前,古辛也緊跟在後,不料,就在連馨玉雙腳剛著地的剎那,正欲推開窗戶時,碰到了一條線。
  機靈的她發覺不對勁,轉身正想拉著古辛往外逃時,豪宅內就響起了陣陣人聲,而躲藏在庭院中的部分暗樁,隨即躍出崗位,朝二樓書房位置奔來。
  連馨玉見狀,忙向尚不知發生何事的古辛說:
  “阿辛,呵呵呵,被發現了,待會一定引起一場大戰,若是不幸被拆散了,你可要記得前往樹林中的聯絡站會面,知道嗎?還有,千萬不要與四獸將近身搏鬥,若真的無法避免,也不要馬上回到聯絡站,最好先在外頭將身上氣味沖洗掉後再返回,免得暴露出聯絡站的位置。”
  連馨玉很快地將一些該注意的事項告訴了古辛。
  有點吃驚的古辛,才發覺連馨玉有點不大對勁,就聽她說已被人發現了。他忙向連馨玉說:
  “玉兒,待會換你跟緊我,千萬別離我太遠,免得到時被拆散了,力量反而更薄弱。”
  就在此時,排幫大批高手已將整棟書房團團圍住,而且外牆也布滿了排幫的弓箭手,正朝兩人瞄準。
  古辛出來這段期間,還是首次見到這麼大的陣仗,也不禁嚇了一跳。
  古辛帶著有點吃驚的口吻向連馨玉說:
  “哇!才這麼一下工夫,就聚集了這麼多人,好像吃飽了就在等我們來投網似的,怎麼辦?玉兒,要硬闖嗎?”
  連馨玉朝古辛說:
  “當然闖了,不然要束手就縛啊!記得,不論怎麼樣,一定得回聯絡站知道嗎?”
  古辛這時可真有點興奮、又有點害怕地說:
  “管他的,反正是來拆排幫的台,打了就跑,誰怕誰,哼!”
  連馨玉很擔心地說:
  “阿辛,你可別逞強啊!打不贏可是要落跑,好漢不吃眼前虧。”
  兩人尚在討論如何應付的同時,只見二樓廂房的另一端走廊,傳出朝他們兩人位置走近的聲響。
  連馨玉一聽,二話不說,拉著古辛往庭院中飄去,剛一落腳,七名持刀壯漢將兩人圍住,看樣子似乎非把他們兩人逮著勢不罷休了。
  一名狀似帶頭的壯漢以威脅性的口吻朝兩人冷冷地說道:
  “小子,這次就不信你插翅也能逃得走。”
  古辛見排幫似有意以人海戰術來壓制兩人,也語帶輕蔑地說:
  “餵!你以為自己是誰啊!有種就上來捉我們啊!”
  一旁的連馨玉忙低聲對古辛說:
  “阿辛,小心他們會採取包圍的攻勢,這招他們最擅長了,之前,我就是被他們夾殺過,找機會就先出手,否則等他們人馬部署完,我們大概也玩完了。”
  古辛頭朝連馨玉靠近,但眼神仍盯著排幫人員,以防他們有什麼突襲行動,並向連馨玉說:
  “玉兒,待會一開打,你就先朝外頭攻去,不要理我。”
  連馨玉緊張地說:“阿辛,你可要小心點……”
  這名壯漢被古辛這麼一刺激,似乎也不動怒,只說:
  “小子,別裝英雄了,待會你們就知道了。”
  短短幾句交談,庭院中早已不聲不響地布滿了排幫人員,二樓廂外欄杆也站了幾名排幫人員,古辛定神一看,之前救連馨玉時修理過的四獸將及在寒虎潭邊遇見的排幫第一副幫主胡月群也在其中,而胡月群身旁站了一位看起來道貌岸然的中年男子,手持著一把扇子。
  古辛看了一眼後,向連馨玉小聲地說:
  “玉兒,那個排幫第一副幫主胡月群及四獸將都在上頭耶!那個站在胡月群身旁的文士,是不是你之前曾提過的排幫第二副幫主淨海居士向陽升啊?”
  連馨玉循著古辛所說的方向抬頭望去,果真發現排幫第一、第二副幫主都來了,心想:“這次真的是難對付了,怎麼辦?”
  連馨玉看了之後,忙對古辛說:
  “阿辛,我看這次難搞了,排幫似乎已擺好了陣勢,等著我們來投網,連第一、第二副幫主都出現了,我看這次插翅也難飛了。”
  古辛則不以為然地笑笑說:
  “呵呵呵,只要那個蒙面高手不要出現就好辦了,待會我設法把那個胡月群及向陽升捉起來,好好審問一下他們在洞庭湖藏寶的地點,搞不好還可以再撈一筆耶!”
  古辛心想,反正排幫有的是錢、是寶藏,不拿白不拿。
  至於連馨玉,則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說:
  “阿辛,還是小心點好,免得遭遇到什麼意外啊!”
  就在兩人談話之際,古辛見每個排幫的人都虎視眈眈,便小聲對連馨玉說:
  “玉兒,還好那位蒙面高手沒有出現,我看先下手好了。記得哦!待會我一出手,我會運勁把你拋出外頭,你趕快與田總管會合,再殺進來,讓他們措手不及,知道嗎?”
  連馨玉朝古辛用力地點了點頭。
  站在二樓廂房曾被古辛修理過的四獸將之一黑熊大聲地對古辛喊著說:
  “小子,哼,竟敢擅闖本幫重地,我看這次你如何再護這個竊賊,來人啊!動手把他們兩人給拿下。”
  黑熊話一說完,隨即很謙卑地向胡月群及向陽升兩人說:
  “報告大副幫主、二副幫主,那個勁裝女子就是之前易容前來本幫竊取督船令牌的人,屬下在之前追捕小竊賊時,原本快到手,就是被眼前這個小子施用法術將屬下四人打傷,將竊賊救走。”
  胡月群一聽,也頗為奇怪地問說:
  “法術?這小子會法術?他是怎麼傷你們四人的,說來聽聽。”
  黑熊遂將當日情況向胡月群報告,同時強調說:
  “屬下四人身上好像被蚊子叮了一樣,就完全無法動彈了,事後,屬下各從身上取出一支銀針,細長如牛毛,若不稍加留意,根本不會察覺到它的存在。”
  胡月群很訝異地說:
  “銀針?他是用銀針製住你們四人的穴道,莫非他就是大總管所說的古辛,之前在古來城盜走我們寶物的那個小王八蛋。”
  胡月群愈想愈是有理。
  至於圍住古辛及連馨玉的七名持刀壯漢,在黑熊一聲令下,七把長刀分由七個方向直砍向兩人。
  古辛見七把長刀一起揮了過來,怕歸怕,但總不能就此不管。
  古辛左右雙手各捏了三根及四根銀針,想說等他們七人一上陣就馬上髮針,不料,這七人的聯合攻勢,並不如古辛所想那麼簡單。只見七人的身形竟相互交叉閃躲,形成一道宛如滴水不漏的劍網,將兩人團團圍住。
  原本古辛計畫他們七人一出手,連馨玉隨即往外頭殺出,現在可能也難了,除非先將七人扳倒,連馨玉才有可能往外頭殺出。難怪連馨玉會說這七人很難對付,何況牆上還有一幹弓箭手瞄準兩人,這也使得古辛及連馨玉如同芒刺在背,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連馨玉與古辛心中納悶不已,田總管等其他人難道沒有聽到聲響嗎?怎麼沒有來支援?
  霎時間也不容古辛多想,在面臨性命攸關的危急關頭,古辛將回天心法運至極點,全身立即籠罩在紫色氣勁保護範圍當中,同時古辛也將連馨玉拉到自己身前。
  至於連馨玉也將全身功力運至極限,準備放手一搏。
  只見這七人交互形成的攻勢離自己愈來愈近,七把長刀所泛出的殺勁不斷地向兩人逼近,本身受回天心法氣功保護的古辛,也能很清楚感受到這七把長刀所發出來的威力。而古辛所苦練的曲脈一針可也不是白練,只見回天心法一運起後,雙眼如同兩道光箭,直盯住正在交互移動的七人身形,每個人如何變換他的位置、刀法,每一招式在一瞬間都看得一清二楚。
  古辛隨即把握這極短的時間運起紅巾浮雲步法中的紅巾飄逸,將兩手所握捏的七把銀針,就在七人長刀已逼臨兩人上方時,看準七人的肩井要穴,以曲脈一針的手法一口氣發出。
  七道幾乎看不見的光芒,穿透七人交織而成的刀網中,直朝七人身上的要穴招呼去。
  說時遲哪時快,就在這七把長刀欲砍向兩人時,幾乎所有排幫幫眾,包括發動攻勢的七個人本身,沒有一個會懷疑這兩人可以安然無恙。
  但奇蹟卻發生了,這七把長刀快送進兩人身體前,突然“當”一聲全部落下,只聽見“鏗鏘!鏗鏘!……”的連續聲響。
  排幫眾人都不敢相信,被這種情景震嚇得張大眼睛,尤其是這七個人,不禁當場愣傻了。
  眼看揮出的長刀就快砍中對方,然自己身上卻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握在手中的長刀忽然掉落地面,全身也都無法動彈,好像被施了法術一樣。
  原本在古辛氣勁庇護範圍內的連馨玉,也想不到古辛竟可以一口氣制服這七名殺手,想當初要不是觀音寺高手相護,恐怕也不能逃離這七人的聯手攻勢。
  就在眾人驚訝尚未清醒之際,古辛同時將連馨玉提起,施以軟勁,運上十二成的功力,一口氣猛往宅外拋出。
  此時的連馨玉被古小子突然拋出半空中,驚覺地喊出一聲“阿辛!……”時,記起了古辛的交代,因此,只好運起觀音寺中雲煙飛霧的輕功身法先行離開,去找接應的田總管等一行人,來解救古辛。
  而眾人在錯愕中,眼睜睜地看著古辛將另一同夥送走,實讓排幫第一副幫主、第二副幫主及一幹幫眾又看傻了眼,可謂驚上加驚,驚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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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浴血奮戰

  連馨玉急速地奔離排幫總壇,那些呆立在牆上的弓箭手並沒有攻擊她,古辛見狀,不禁松了一口氣。
  而佇立在二樓廂房觀看的胡月群、向陽升及四獸將,猛然驚醒後,立即從二樓直躍而下,並將古辛包圍住。
  胡月群瞪眼看了看他後說:
  “小子,你就是古辛吧!竟敢庇護偷竊本幫督船令牌的竊賊,而且盜取本幫的寶藏,這次你可是地獄無門自闖入了!”
  古辛一看胡月群等六人一逼近後,忙後退了一步,朝胡月群說:
  “胡大副幫主,呵呵呵,你們排幫在幹些什麼玩意,我想你自己心裡有數,竟還大言不慚要武林各幫派歸順在你們門下,你們以為自己是老幾啊?我看你還是老實說出洞庭湖的寶藏位在哪裡,好讓我方便去‘藉’用一下,呵呵呵。”
  古辛話一說完,四獸將之一的黑熊隨即斥口說:
  “小子,大膽!竟敢對胡副幫主這麼說話,你是找死!咱們上。”
  黑熊說完,四獸將同時掄起大刀作勢欲上前砍古辛。
  這時,一旁的淨海居士向陽升開口說:“你們四人退下!”
  殺氣騰騰的四獸將見二副幫主向陽升制止,只好收斂起大刀,低著頭退到一旁去。
  而面對四獸將的來勢,古辛可是老神在在,笑笑地對著四人說:
  “呵呵呵,你們這四個手下敗將,也敢在我面前喊打,真是找死!來啊!不怕死就上來試試看啊!這次我鐵定把你們四人給廢了,他奶奶地。”
  古辛可真是大膽到極點,在人家的地盤上,說起話來一點也不留情。但他之所以那麼囂張,一方面是發覺自己的武功確實如老禿爺爺所說的應是在一流高手之林;再者,也是他有恃無恐。
  古辛心想:“反正敢上來我就不客氣賞你幾針,打不贏就跑給人家追,沒什麼大不了。”
  至於胡月群,被古辛這麼奚落一番,可是記在心裡,他和向陽升這兩個老江湖心中十分清楚古辛的能耐,他能一招之內就將排幫“七星護法”制服,這點不能不小心,免得真的著了這個不知名小子的道兒了,幸好之前大總管先報知,及早做了準備,否則遇到這名敵手,可能會很難搞定。
  向陽升制止了四獸將的攻勢,走向七星護法,觀察後發現七人的大椎穴上都被古辛插上了一根銀針。
  向陽升極為俐落地將七人身上的銀針全部拔出,並將他們的穴道解開。七星護法穴道一被解開,恢復了行動,隨即拾起掉落地上的長刀,拱手向胡月群及向陽升行禮,隨後站立於胡月群等六人身後。
  古辛朝向陽升露出個很甜美的笑容說:
  “餵!我知道你就是淨海居士向陽升,排幫第二副幫主是嗎?你們排幫藏在洞庭湖的寶藏在哪裡啊!快告訴我!”
  向陽升直覺這小子竟對他們排幫了若指掌,心中很是驚訝,然臉上未露出絲毫驚慌之色,仍是對著古辛很有風度地說:
  “古少俠,我們大總管非常欣賞你的武功,希望你能加入我們開疆闢土的大業,事成後,一定讓少俠你過著榮華富貴的好日子,別說洞庭湖區區一點寶藏,就算古少俠想要大半江山都可以。”
  古辛一聽,馬上反駁說:
  “大總管?你們大總管是誰啊?先說來聽聽,他奶奶地,你們這群王八蛋,竟逼迫其他幫派臣服在你們之下,哼!也不看看自己有幾兩重,哦,想逼我加入啊!可以啊,只要把你們的頭放到本少爺的面前,我就加入,怎麼樣?至於寶藏嘛!你不說反正我也會想辦法把它給盜出來,呵呵呵。”
  古辛卯起來猛刮了排幫一陣。
  古辛話一說完,包括胡月群及向陽升在內的排幫眾弟子,此刻可是臉色鐵青了起來。
  古辛看現場氣氛,心知排幫這群王八蛋準備動武了,他原本就打算鬧一鬧排幫後才閃人,不打怎麼了卻心頭那口鳥氣,因此對於向陽升的一堆屁話根本懶得理。
  古辛一說完,向陽升便向胡月群咬著耳朵說了幾句悄悄話。
  只見他們兩人立即向四獸將施以眼色,同時向陽升舉起右手朝空中揮了一下,六人以很快的速度向後方跳離,並全部抽出身上的兵器。古辛一見他們才交談完,已離自己有好大一段距離,正在不知所以然時,只聽見嘶嘶嘶的破風聲朝自己逼近。
  古辛這時才發現,他們六人向後退,躲在牆上的弓箭手立即朝他發箭。
  古辛見弓箭手射出利箭後,隨即施起紅巾浮雲步法中的若隱若現,有驚無險地閃過朝向他射過來的十多支利箭。
  站立一旁的胡月群、向陽升等排幫幫眾,對於古辛這麼精妙的輕靈身手,不禁暗自吃驚。
  向陽升對於古辛能輕易地閃躲突射而來的箭矢,並不訝異,但卻為古辛能純熟地使出紅巾浮雲步法而大吃一驚,他隨即向胡月群低聲說:
  “大副幫主,這個小子真的會使紅巾閣獨傳之紅巾浮雲步法,我看不能活捉也要斬草除根了,難怪幫主要我們多加小心。”
  古辛有驚無險地閃過數十把利箭,身上也是冷汗直冒,差點沒有軟腳。
  胡月群不容古辛喘口氣,在他躲過利箭後,用非常嚴厲的口吻問說:
  “你竟會使用五十年前紅巾閣的紅巾浮雲步法,你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胡月群這麼一說,反倒換成古辛愣在當場了,心想:
  “他竟然看得出自己使的是江巾閣紅巾浮雲步法,而且會使紅巾閣的武功就得製我於死命,莫非排幫與五十年前紅巾閣的命案有關?”
  古辛心中轉了好幾圈,心中暗忖:
  “想要落跑雖不是問題,但牆上的弓箭手可是一大威脅,不想個辦法先把這些弓箭手幹掉不可。”
  古辛抬頭觀察了四周情勢,屈身半立在牆上的弓箭手約有十多位,他想:
  “想要一口氣幹掉十多個弓箭手似乎不大可能,若等到打輸才落跑的話,鐵定會被利箭穿透,怎麼辦是好。”
  他一邊努力思索如何安全脫困,同時注意胡月群等人的動態。
  古辛見胡月群自顧與向陽升低著頭低聲商談大事,似乎在計畫如何對付自己,那種肅殺的氣氛隨著胡月群與向陽升臉色愈來愈凝重,而顯得有些詭異。
  古辛看著胡月群與向陽升不斷交頭接耳,自己又無法一口氣逃離現場,正自苦惱時,向陽升向黑熊說了幾句話後,黑熊馬上離開現場。
  古辛愈看愈覺得不對勁,乾脆不要管他們有什麼計謀,反正先下手為強。為了避免牆上弓箭手突然對自己放冷箭,他採取了貼身肉搏的打法,如此一來,這些弓箭手也得顧及放出的弓箭有可能會傷及同夥。
  至於對象,古辛衡量一下,擒賊先擒王,乾脆先找胡月群及向陽升開刀。
  一打定主意,他也不管什麼江湖道義不道義的,便運起六成功力施以曲脈一針的手法射出四根銀針,直往胡月群、向陽升招呼去。
  此時,排幫眾人幾乎同一時間使盡了吃奶力氣移形換位,尤其功力較高的胡月群及向陽升,兩人雖小聲交談,但仍對古辛的一舉一動密切注意著。
  而牆上十幾位弓箭手再度展開攻勢,而且不只一支,而是連續射出兩支弓箭。
  處於警戒狀態的古小子才發完針,立即再度施展紅巾浮雲步法中的若隱若現,先閃了再說。
  短短一瞬間,牆上弓箭手展開第二波攻勢,霎時間整個庭院好似在玩捉迷藏,又追又跑的。
  古辛再次奮力閃過弓箭手的攻擊後,很快地飄往兩人的面前,露出一副可以迷倒眾生的笑臉說:
  “兩位副幫主,就有勞你們大人大量,我嘛!對於排幫的人可是見一個廢一個,見兩個廢一雙,今天少爺我心情不好,就是想再多廢幾個,呵呵呵,認了吧!”
  話音剛落,兩人動作極快,古辛的曲脈一針雖讓他們兩人躲過了一針,但另一根銀針則是結結實實地釘在兩人的勞宮穴上。
  胡月群及向陽升尚未與古辛正式較量,就被他一針當場給定住。至於七星護法及四獸將等人雖及時逃離剛才的位置,但一轉身,發現第一及第二副幫主竟然一招就被製住了,甚是驚訝。
  就在此時,屋內閃出了四名蒙面黑衣人,古辛腦海中不禁浮現了古來城遇到的那個蒙面高手,全身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
  古辛來不及想,隨即往胡月群及向陽升兩人飄去,一近身,古辛運起回天心法氣貫食指,直往向陽升氣海穴點去,只聽見“剝”的一聲,兼著慘叫聲,古辛狠狠地當場廢了向陽升十多年來苦練的功夫及內功。
  之後,正欲破胡月群的內功時,四名蒙面人同時對古辛發動攻勢,只見四人各持一把黑黝黝的長劍,配合劍勢朝古辛直刺而來。
  古辛見四人的聯合攻勢,為了自保,暫時放棄廢掉胡月群內功的念頭,運起回天心法,腳踏紅巾浮雲步法往後方飄去,同時朝四個黑衣蒙面人的氣海穴射出四根銀針。
  而四名蒙面人手上的劍勢頓時在半空中改變招式,快速地劃起圓圈來,而由劍勢中發出的劍氣竟有如磁鐵般,將古辛發出的四根銀針吸到劍上,隨後,又直朝古辛直刺而來。
  古辛退身、髮針,蒙面黑衣人出劍、擋針,一連串的動作,幾乎是在電光石火間。
  古辛一見自己所發出的銀針竟無法射中四人,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再看四名蒙面人的劍勢凌厲逼人地又朝他刺來,頓時間,運起紅巾浮雲步法中的若隱若現來,連閃帶躲地隨著逼身而來的劍氣左飄右閃,並掏出唯一的兵器——匕首,左手也同時掏出四根銀針來。
  四名黑衣蒙面人雖然一時無法確切掌握古辛飄移不定的身形,但卻有效地封阻了他的銀針攻勢。
  古辛只見四人的長劍猛劃圓圈,就化解了他的銀針攻勢,心驚地想:
  “完了,四人竟然可用長劍吸住我的銀針,若想要射中他們,可得花費一番功夫了。”
  雖然心中如此想法,但他的臉上仍不露半點聲色。
  古辛有驚無險地閃過了四名黑衣人的凌厲攻勢,此時的臉色冰冷得宛如地獄來的索命閻羅,排幫竟然每次都是以多欺少來取得勝利,早知如此就不用如此客氣,怎麼沒一口氣就把七星護法給廢了,如今面對四名黑衣蒙面人死命般的攻擊方式,這下他也火大了起來。
  雖然銀針正面攻勢被四人化解,但曲脈一針並非只是直來直往,它可是有靈性的銀針,尤其從他手上射出去,完全突破了常人眼中看起來感覺“一根硬針”的觀念,否則他也不用花費數十年來苦練這項絕技了。
  古辛心中也是十分清楚,萬一再遇到像上次古來城的蒙面高手能將氣勁逼至身外形成護體神功,那他的銀針就一點作用都沒有了,除非古辛本身功力也能達到禦氣逼劍的境界,他的銀針才有可能穿透護體神功。
  為了解四人的功力深淺,古辛見四人劍勢快逼近自己,腳踏紅巾浮雲步法,又朝四人射出了四根銀針。
  劍勢已窮的四名黑衣蒙面人,見古辛又發出四根銀針,為了自保,立即將手中長劍快速抽回,運勁至劍上將銀針吸住,但此時古辛已脫離了四人的長劍攻擊範圍。
  隨即古辛再從身上掏出八根銀針,而且用曲脈一針手法使出十二成功力,朝四人射去。
  古辛這一手,可是讓四名黑衣蒙面人手忙腳亂。看古辛發出的八根銀針,好像是朝四人的面前發出,但其中四根卻是古辛在髮針的那一剎那,稍微運勁把銀針轉了個彎,四名黑衣人只顧擋住朝前射來的銀針,但卻無法擋住隨後而來會“轉彎”的銀針。
  之後,“鏗!鏗!鏗!鏗!”四聲長劍落地的輕脆聲響。
  而古辛身形幾乎同時躍到四人面前,運起十成的回天心法朝四人的氣海穴點去,隨著指落聲起,四人身形宛若洩了氣的皮球,軟趴趴地跌坐在地上,嘴上同時發出陣陣“嗚嗚嗚嗚……”的恐怖聲。
  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根本沒讓其他排幫弟子有喘息機會,待胡月群、四獸將、七星護法等人回魂過來時,已來不及伸出援手了。
  “行兇”完畢的古辛,臉上好像結了一層冰似的,對著其他排幫弟子說:
  “告訴你們上面的什麼鬼撈子組織首腦,別再讓被我撞見你們排幫的任何一個人,見一個我就殺兩人,見兩個我就殺四人,我看你們有多少人可以讓我砍,不怕死的儘管放馬過來。”
  這時從驚訝中回神的排幫幫眾,紛紛圍了上來,並把四名黑衣蒙面人抬開。這時四獸將、七星護法等人,早已將自己手持的兵器都換上與蒙面人同樣的長劍,看在古辛眼裡,他心想:
  “莫非他們所持的長劍都具吸力,那我可得小心一點了。”
  古辛這時看看四周的情勢,心想:
  “怎麼玉兒去搬救兵還沒有來呢?奇怪,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其實古辛對於打敗這些人滿有信心的,只是對於躲在牆上的弓箭手,倒成了他逃離此地的一大障礙。
  正當古辛思索時,四獸將已快速地悄悄往外移動,將他包圍住,而在四獸將的週邊則有七星護法再包圍住。古辛回魂一看,這種陣勢簡直就是□中捉鱉嘛!而自己不就是那只鱉了嗎!
  四獸將及七星護法等人擺好陣勢後,兩組人立即以古辛為中心,反方向地繞著他快速移動身形。
  古辛對於陣勢雖不懂,但憑直覺也猜得出來,只要一開打,鐵定會轟轟烈烈、淒淒慘慘,甚至比剛才還可怕,因為這十一人的手上長劍都具有吸力,想要來個措手不及突然發出銀針對付這些人,可能沒有那麼容易了,因此,製敵機先當下也成為讓他減少威脅的唯一法寶。
  看著這十一人手上的利劍,古辛心想:
  “自己身上雖然還有為數不少的銀針,但若他們來個人海戰術,最後輸的一定是自己,所以只能速戰速決,才能讓自己活命。”
  眼看這一幹人的身形愈來愈快,古辛也不客氣再掏出他所能使用銀針的上限,雙手共握八根銀針,將回天心法功力提至十成,再配合紅巾步法中紅巾飄逸、紅巾遮月及浮雲掩空三式連續步法,看準了四獸將及七星護法中的四位的太陰肺經十一穴中的少商穴射去。
  其實古辛在諸多佛、道、儒等古書的薰陶,以及老禿爺爺仁心醫術的栽培下,培養了根深柢固的“人身難得”觀念,縱使遇到七星護法七把長刀當頭劈下,及四名黑衣蒙面人的長劍直刺時,古辛出針也僅朝其中七人的肩井穴射去,甚至點破了四名蒙面人的氣海穴,也是不想雙手染血腥。
  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超越了古辛仁慈之心的範圍了,在他剛剛傷了四名排幫大將後,這次再擺出四獸將聯合七星護法的陣勢,古辛一看若是再仁慈,那死的鐵定是自己。
  他不再多想,即運起全身十二成功力,雙手各握八針朝十一人射去。在古辛的印象中,老禿爺爺曾經告訴他,曲脈一針可救人,亦會傷人。只要是常人,身上穴道若被射傷過,多少都會留下一些後遺症,尤其是包含肺經、心經、肝經、脾經、腎經、心包經等六大陰經,若在無病時不幸被曲脈一針傷到,嚴重者可能會在中針後當場死亡,輕者,也得調息多年才會康復。至於練武者,若是被傷到這六大陰經要穴,尤其是有氣之門戶之稱的少商穴,遭曲脈一針射中,那全身武功鐵定會泡湯,甚至終生殘廢。
  在此危急存亡關頭,若再對排幫一幹人仁慈等於對自己殘忍,因此朝其中八人的要穴出針。
  不料,這八人竟沒事,而且利劍使得更加有力,四獸將與七星護法的反向圍繞更是快速,古辛射出的八根銀針如石沈大海全無訊息了。
  這下古辛可是心急了,他心想:
  “哇!這十一人的陣勢確實比剛才四名黑衣蒙面人的攻勢還厲害啊!”
  但他還是不信邪,又從身上取出八根銀針,再以紅巾飄逸、紅巾遮月及浮雲掩空三式連續步法,配合曲脈一針的手法射出。
  很不幸地,再次完全石沈大海。
  這下奇了,古辛完全不知所措,面對這種陣勢及出針的挫折,已經完全超出了古辛所能想像的範圍。
  古辛心想:
  “若是這時候落在排幫人手裡,那自己的小命鐵定完蛋,銀針攻勢已失效,只好以掌劍雙絕與他們一拚了。”
  古辛隨即從身上摸出匕首,也終於體會什麼是“藝到用時方恨少”了。古辛同時暗暗發誓,若是今晚讓他順利逃出排幫總壇,一定要好好鑽研匕首上的三招刀法,免得再遇上像今晚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四獸將及七星護法再度破了古辛的銀針攻勢後,這兩組人馬一改剛才的方式,瞬間變換了招式,改採同一方向旋轉,且移動身形也不若剛才快。
  古辛運起回天心法,讓淡紫色氣勁布滿全身,同時右手持匕首代刀,準備以紅巾閣的掌劍雙絕來對付。
  移動中的四獸將,首先由黑熊帶頭攻出一招蓋天劈地,隨後惡狼、毒蛇及猛豹三人也先後出招。古辛腳踏紅巾浮雲步法,用匕首施展紅巾劍法中紅巾落葉一招擋開黑熊的攻勢,左掌也順勢朝黑熊打出一招紅巾一絕掌。
  同一時間,惡狼三人的劍勢也隨後跟到。在用匕首撂開黑熊的長劍時,古辛突然發覺由黑熊長劍上傳來強烈的吸力,讓他在運用匕首的靈活度上無法意隨念到,同時對黑熊發出的一掌,在勁道上大打折扣,以致讓黑熊閃過。
  眼看四獸將的攻勢愈來愈犀利,幾乎配合得天衣無縫,這時他才明白,為什麼連馨玉會在四人的聯手下受傷。
  由於四人手上所持的長劍具有吸力,致使古辛手上的匕首只能擋下他們的劍招,卻無法傷及四人一根汗毛。
  在這種情況下,古辛目前也僅能靠著絕妙的紅巾浮雲步法中的若隱若現,邊擋邊閃,長時間拖下來,鐵定會死在四人的利劍之下。
  左思右想,同時觀察了四周的情況,古辛決定放手一搏。就在四人不斷的攻勢中,古辛原本只施展以避敵為主的若隱若現步法,突然間,只見他身旁的紫色氣勁變得濃厚了些,腳上的步法則改換成尚不是很熟練的專門以攻勢為主的漫天紅巾步法,右手匕首接連不斷一招接著一招,連續施出紅巾劍法,左手仍是持針接連不斷施出紅巾一絕掌。
  這時,主導攻勢的四獸將,發覺牽制古辛的力量變弱了許多,遂將身形加快,想藉由更快速的攻勢扳回劣勢。但拚了小命的古辛可不管那麼多了,能活命是最重要的事。
  施展漫天紅巾身形的古辛,雖不如若隱若現來得靈逸,但所散發出來的無形殺氣,慢慢籠罩在其四周,再加上掌劍雙絕的運用,讓拚命中的古辛看起來宛若是一尊來自幽暗地獄的催命閻羅,連四獸將亦感受到那股不尋常的壓迫感。
  右手匕、左手掌接連不斷的出招,即使毒蛇、猛豹兩人手上長劍夾著強勁吸力,也為古辛的氣勁所抵消,不僅無法擋住,同時也被古辛所施的紅巾一絕掌連環招式打中,身子向後倒退了好幾尺。
  古辛的背部此時卻也空門大露,遭到黑熊及惡狼的長劍各劃破一道傷痕,霎時間,兩條血雨灑向黑暗的天際,然中劍的古辛似乎沒有感覺,硬是將身形向宅院大門口猛推了十幾尺。
  隨著古辛的身形往外移動,守在最週邊的七星護法,也遭受到他發出的強大氣勁,雖然七人硬是將四獸將陣勢缺漏補足,但也不敢全力攻擊古辛,以免攻敵不成,反傷自己人。
  這時,古辛已管不了背上的兩道劍痕,眼看四獸將已有兩人飛出,而七星護法又未發揮全面攻勢,此時不把握,更待何時。
  古辛再次吸了一大口氣,將功力提高至十二成,同時將漫天紅巾步法施展得更急促,而右手匕首則攻向最週邊面對他的七星護法中的三個人,完全不管其他人的劍勢如何。
  古辛這波攻勢,比起第一次可說更為猛烈,幾乎到了不要命的程度,令身後發動攻擊的黑熊及惡狼看了也為之倒吸了一口寒氣,想不到這小子拚起命來竟如此可怕,幾乎不可想像,但也對古辛的攻勢不敢稍有遲疑。就在古辛發動第二次猛烈攻擊時,兩人同時出招,而且招式也比起第一次更加辛辣。
  至於被古辛紅巾一絕掌劈倒的毒蛇及猛豹,僅只吐了幾口血,隨即猛一翻身,揮劍再上,唯兩人的攻勢,似被古辛那股夾天地之殺氣逼得無法喘氣。
  面對古辛的攻勢,七星護法中的三人隨即遞補上了毒蛇及猛豹的缺,連喘口氣的時間也沒有,揮起長劍就往古辛身上砍出。
  而古辛除了得解決迎面而來的凌厲攻勢外,身上幾已是空門大露,不得已又一次將三位七星護法長劍代刀劈砍的殺招,硬是給擋了回去,同時左手施出的紅巾一絕掌也順勢拍出了三掌,使得三位七星護法也像毒蛇及猛豹一樣,飛了出去。
  這一波攻勢,古辛已將身形移到了宅院大門,但他身上最少已被砍中了八劍以上,全身上下鮮血直噴,再加上他那副拚命的羅剎模樣,可是讓在旁觀戰的胡月群看寒了臉,眼前這位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小子,竟然如此可怕。但最讓胡月群吃驚的是,古辛在拚命時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殺氣,比起索命閻羅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第二波攻勢後,不僅四獸將被打散,連帶七星護法的陣勢也被古辛拚命的打法,攻出一個缺口來。
  古辛見此時機,馬上施展出紅巾浮雲步法中的紅巾穿雲,一口氣往上躍起十幾丈高,一直守在牆上的弓箭手,早已將箭頭對準了尚在半空中的古辛。
  就待弓箭手欲發箭時,原本古辛左手握的四根銀針,突往最靠近他的四位弓箭手直射而去,這四名弓箭手還來不及發箭就倒了下去。
  也不過是眨眼時間,胡月群見古辛竟已躍上牆去,準備翻牆逃逸,也猛吸了一口氣,將手中長劍朝古辛拍射而去。
  此時古辛也改換紅巾飄逸的身法,往宅院的外頭掠去。
  就在剎那間,後頭突傳來一聲爆裂空氣般的劍響。
  已是滿身浴血的古辛,在半空中幾已無能為力再變換身形,硬是使盡了全力將身子往左邊挪移了幾寸,只聽破空而來的長劍“刺”的一聲,由他的右肩透胸而出,但他往前直掠的身形速度只瞬間頓了一下,並未受到長劍穿胸的影響而停了下來。
  片刻間,古辛身形宛如一道飛煙,隨風快速地直奔而去,僅留下一群受傷的排幫幫眾及張大雙眼驚訝不已的胡月群,不敢相信竟有人在受傷如此嚴重的情況下還能逃出。
  就在古辛負傷逃離排幫總壇不到片刻,尚在驚訝當中的胡月群,突然見到原本位於牆上的弓箭手,紛紛摔了下來。
  之後,十多位由頭到腳全部蒙上白布的高手躍了進來,並朝驚魂未定的胡月群、四獸將及七星護法等人,使出小劍般的暗器。
  胡月群猛然回神,看著急射而來的暗器,立即暴出全身功力抵擋,僅僅傷了皮肉,但其他人可沒有他的反應來得快,四獸將中已受傷的毒蛇及猛豹被小劍射中心臟當場死亡,至於其他人則受到程度不一的傷勢。
  發出暗器的白衣高手射出小劍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撤離庭院,留下驚上加驚的排幫幫眾。
  其中就屬胡月群最為嚴重,想不到才短短時間,組織中連續折損了多名大將,甚至連四名派來的高手也被廢了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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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古辛失蹤了

  話說連馨玉突然被古辛用力丟出排幫總壇後,心裡可真是百感交集。她也曾被排幫的人追殺過,很清楚排幫那種以多勝少不要臉的打法,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尤其在四獸將特異動物性本能幫助下,更是如虎添翼,追殺敵人幾乎從沒失手過,這也就是為什麼憑她有觀音寺高手作後盾的情況下,仍遭他們的追殺。
  而現在古辛為了先救她,反而讓自己身陷險境,雖說古辛的武功可以應付得過來,但時間一長,對他的處境也是相當危險,尤其他的江湖經驗不多,恐怕會遭排幫那群老狐狸的暗算。
  在半空中的連馨玉也不容多想,隨即運起觀音寺雲煙飛霧的輕功身法,似一道被狂風吹動的淡煙,直飄至樹林中找尋田總管。
  不料,她一入樹林,竟也從樹林裡頭傳來陣陣打鬥的聲響,連馨玉心想:“該不會田總管他們也遭到攻擊吧!”
  連馨玉愈想愈覺得不對勁,即刻往發出打鬥聲響處趕,一到現場,約有十多名紅衣人正對著田總管、護天四駕及天龍八衛展開猛烈攻擊,一時之間,只見雙方你來我往,情況非常慘烈。
  正與紅衣人搏鬥的田總管一見到連馨玉,不待她開口就著急地說:
  “大小姐,古少爺呢?怎麼只有你一人回來?”
  正在說話時,與他交手的紅衣人發出的攻勢更為猛烈,田總管的兩把長劍則使得更為凌厲。
  連馨玉此時著急地說:
  “田總管,阿辛現被困在排幫的總壇中,我們趕緊去救他,遲了我怕會出意外。”
  田總管一聽連馨玉這麼一說,當下也是急了起來,其實這批突如其來的紅衣人,在連馨玉與古辛兩人潛入排幫總壇後,就如同幽靈般出現在林中。當時老江湖的他一見這十多名紅衣人,心想不妙了,該不會中了排幫的計謀,因此,與護天四駕及天龍八衛簡單商量一下後,決定先把這批紅衣人解決掉,以待萬一連馨玉及古辛發生意外時,可以馬上接應。
  不料,田總管一行人對紅衣人發動攻擊後,才發覺這批紅衣人的武功不低,想要在短時間內將這批人幹掉,似乎也不太可能,而且,此時豪宅裡頭也傳來陣陣吆喝聲,田總管心想:“這下完了,真的中了排幫的計謀了!”
  他愈想愈心急,出手愈是兇猛、凌厲,同時藉機向其他人喊著說:
  “快點,速戰速決,先把這批人幹掉,再殺進去救人。”
  就在雙方一陣惡鬥後,連馨玉的出現更加深了田總管的憂心。
  一到現場發現情況不對勁的連馨玉,立即拔出平日甚少使用的雙軟劍加入戰局。
  由於連馨玉的加入,讓紅衣人倍感壓力,尤其是田總管此時也管不了有可能會暴露自己是觀音寺人的身分,雙劍連連施展出幻劍無影來,同時配合著雲煙飛霧身法,不消幾招,便將多名紅衣人解決掉。
  紅衣人眼看情勢愈來愈不利,自己人一個個倒在對手劍下,其中一名口中發出一長聲“嗚!”之後,剩下的幾名紅衣人也不再戀棧,攻出一招後,隨即抽身逃離。
  至於田總管等人見到紅衣人主動撤離,也不敢追趕,以免耽誤了救人的時機,一行人馬上往豪宅內趕去。
  不料,等連馨玉與田總管趕到豪宅,將牆上弓箭手解決後,進入院內一看,並沒有古辛的蹤跡,倒是地上布滿斑斑血跡及重傷倒地的排幫幫眾。
  田總管等人見狀,馬上掏出小劍往來不及反應的排幫幫眾射去,隨後翻身躍牆離去。至於連馨玉及田總管未見古辛的蹤跡,心中松了一口氣,心想他一定已突圍離去,但看著地上斑斑血跡,不禁泛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眾人迅速離開排幫豪宅,立即散入樹林中尋找古辛的下落,而田總管與連馨玉則趕緊返回聯絡站,看看古辛是否已回到站內。
  到達聯絡站後,發覺古辛並沒有回來,連馨玉著急了起來,語帶哽咽地對著田總管說:
  “田總管,阿辛會不會有事啊!”
  田總管也是心急不已,見連馨玉擔心的樣子,只能壓下心中那股焦急,安慰她說:
  “大小姐,古少爺不會有事的,護天四駕及天龍八衛等人已去尋找,等他們回來真的找不到,我們再想辦法好了!”
  約莫一炷香之後,護天四駕及天龍八衛紛紛回到站內,眾人搜尋的結果,仍找不到古辛的下落。
  一心盼望的連馨玉,一聽到沒有古辛的消息,頓時整個人傷心地嚎啕大哭起來。
  連馨玉又傷心又哭泣地向著田總管說:
  “阿辛一定是受了重傷逃離,田總管,你趕緊再派人去找他呀!”
  田總管也很難過地說:
  “大小姐,剛才一進站,我就已經放出十萬火急的觀音密令,要求所有系統動員可運用的人力,投入尋求古少爺的下落,你不要擔心,依我看古少爺並非短命之人,他應該會逢凶化吉的。”
  連馨玉非常悲傷地說:“阿辛是我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他。”
  連馨玉擦了擦眼淚,續說:
  “阿辛若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哼!我一定要排幫從此在武林中消失。”
  話一說完,連馨玉又哭了起來。
  一旁的田總管這時也不敢閒著,站在江湖道義上,古辛不僅是自家大小姐的救命恩人,又是當年紅巾閣主紅戰的後人,再怎麼說,觀音寺也要全力搶救他。而面對大小姐的悲傷欲絕,田總管也是憂心如焚,沈思如何來搶救古辛,同時又不會暴露觀音寺的行蹤。
  在此同時,田總管也用觀音密傳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傳至關外的連家。
  就在短短幾日,原本相當沈寂的觀音寺,因為古辛遭到排幫的追殺,使組織網脈全部動員了起來,加入搜救的行列。
  此外,看起來非常平靜的江湖,就在古辛等人夜挑排幫後,一夜之間造成排幫重要人員死的死、傷的傷。消息一傳開,成為江湖人物茶餘飯後的主要話題,連帶也對這個名叫古辛的少年產生了很大興趣。當然有些好事者因對排幫的所作所為已積壓了許多不滿的情緒,也趁著這次古辛大鬧排幫的事件鼓掌叫好。
  排幫總壇被挑了之後,原本以為就此元氣大傷,但卻是一反常態,不但沒有沈潛,反而大張旗鼓將整個總壇移至洞庭湖君山,同時也對武林各派不願意加入排幫者展開或明或暗的攻擊,首當其衝的就是同樣以君山為總舵的丐幫。
  短短不到幾天,各個門派幾乎都遭到黑衣人或紅衣人的襲擊,造成程度不一的損傷。
  這天,洞庭湖君山上排幫的新總壇,突然來了一位年紀約六十多歲的老者,身後跟著五名腰配長劍、年紀約在三十上下的漢子。
  這名老者一入君山排幫總壇,胡月群便率領數十名黑衣人及紅衣人在門口迎接。
  老者到了門口,只聽胡月群必恭必敬地對他行個九十度大禮,口中並說:“副門主到來,屬下有失遠迎,尚請副門主恕罪!”
  胡月群口中稱呼的副門主,微笑地對著胡月群說了聲:“胡二總管,你就不用多禮,目前計畫進行得如何?”
  兩人邊走邊談,直入大廳副座坐定,胡月群站在一旁說:
  “報告副門主,屬下日前已派人前去寒虎潭取回門主所交代的物品,而現在百花毒佬及笑千里等人均已將藥煉製多時,最近應該可以向門主獻上成果了。”
  副門主露出一副慈祥的笑容對胡月群說:
  “嗯!不錯,那最近有沒有古辛那小子的下落?”
  副門主一提到古辛兩個字,胡月群的臉色稍稍沈了一下,馬上回答說:
  “那小子自從重傷向陽升,逃出洛陽總壇後,屬下也立即派人去追蹤,但一直沒有找到他的下落,至於四獸將中已折損兩位,另兩位則因傷重,目前正在休養當中,待兩人傷勢較穩後,屬下會立即派兩人去搜查。”
  副門主聽完胡月群的報告,臉上仍是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說:
  “哦,是這樣啊!門主下令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這小子捉到,最好是活的,若是沒有辦法降服則予以格斃,知道嗎?”
  胡月群立即行個禮說:“屬下知道!”
  副門主又說:
  “明天大總管就會由關外回來,記得通知各個暗樁可以開始展開初級魔化計畫了。對了,鐵騎門的情況如何?”
  胡月群答說:“屬下知道!自從上次派出黑衣衛及紅衣衛攻佔鐵騎門,大部分的鐵騎門徒均已歸順,同時屬下也逼他們服下穿心魔丹,目前除門主風雲一騎馬天雲不知下落外,整個鐵騎門的系統都已在掌控中,若有需要可以馬上派上用場。”
  副門主笑著又說:
  “嗯!很好,很好。那等百花毒佬及笑千里等人把藥煉成後,立即趕送到關外密地給門主查驗一下,不可有半點延誤,知道嗎?”
  胡月群說:“是!”
  副門主接著又問說:“對了,那群白衣人的來歷調查清楚了嗎?”
  胡月群面有難色地說:
  “報告副門主,那群白衣人的武功似乎非常高明,而且動作十分俐落,根據與其交過手的紅衣衛指出,這批白衣人與那個偷竊督船令牌的女子所使的,好像是武林三大秘地之觀音寺的雲煙飛霧輕功身法。”
  副門主聽完胡月群的話後,臉色也凝重了起來,剛才那副慈祥的笑容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的神情,對著胡月群說:
  “觀音寺的雲煙飛霧?胡二總管,這件事你馬上動用探子眼盡全力去查清楚,若真是觀音寺的人,務必立即通知門主。”
  胡月群答說:“是,副門主,屬下一定會盡全力查清楚白衣人的來龍去脈。”
  副門主低頭沈思好一會兒,抬起頭來,兩眼如炬地向胡月群說:
  “你現在立即去把紅衣衛主及黑衣衛主找來,我有事要與他們商量。”
  胡月群立即答說:“是,屬下馬上去通知!”
  一說完,立即轉身出去。
  此時,副門主臉色凝重地低頭沈思,而其身後五名劍者,則是一臉漠然,似乎外界一切俗事,與五人完全無關。
  沒多久,胡月群從外頭走了進來,向副門主說:
  “報告副門主,屬下已經派出密令,要紅衣衛主及黑衣衛主立即火速趕來了。”
  副門主並沒有抬起頭看胡月群,只一揮手說:“好!”
  由於副門主並沒有再多問話,胡月群也不敢多說話,雙方就這麼沈默了下來。
  約莫一盞茶時間,副門主緩緩地抬起頭對著胡月群說:
  “胡二總管,你立即通知古來城的雪山雙屠、五魂煞加入搜捕古辛的行列,兩天后通知所有人到君山來集合,我有事要宣布。”
  胡月群接到命令後,立即退身離開。
  就在這時,洞庭湖君山也出現了非常詭異的氣氛,尤其在入夜之後,馬車進出頻繁,來來往往人進人出,其中還不乏僧尼道士之流,江湖上似乎也隨著這批人的進出而愈顯亂象。
  連馨玉在古辛失蹤的這幾天,一直擔心著他的安危,已是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嚴重地步,田總管不時好言相勸,她才進一些食物,那股擔心與不安一直纏繞著連馨玉的心頭,最後因為憂心過度致使整個人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嚴重受損的排幫發生此事後,根據觀音寺信鴿所傳回的消息指出,排幫日前已將總壇遷至洞庭湖君山,而且幫主程武也再度現身,掌理幫中的事務。
  至於當天浴血奮戰、逃離排幫總壇的古辛,正如空氣般地消失,不僅觀音寺信鴿組織暗中搜尋不著,連帶排幫也動員了所有力量尋找古辛的下落,結果都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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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暗潮洶湧

  這天,觀音寺位於洛陽的聯絡站內,突然來了輛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馬車,馬車上下來一個差不多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及三十來歲的婦人,而守在樹林中的觀音寺暗樁,只見馬車行經之處,皆響起一陣急促的鳥鳴聲,直至馬車駛入聯絡站內才停止,隨即大門關閉。
  田總管及所有觀音寺弟子均立於馬車兩旁恭候,待中年男人及婦人下車後,隨即傳來:“門主及門主夫人福安!”
  這位中年男子即是暫時退出武林、目前接掌觀音寺的吳重,至於一旁的婦人則是吳重的夫人張音妙。
  五十年前觀音寺主吳任皇接掌門主之位時,僅有三十多歲,在遭逢紅巾閣的意外事件後,即毅然決然地避隱至關外其夫人祖產的連氏牧場,同時也生下吳重,直至吳重滿二十歲後,才將觀音寺主的位子傳給吳重,並由吳重接手繼續調查紅巾閣的案子,而吳重在與張音妙結婚沒有多久,即產下連馨玉來。
  說起連馨玉,可令吳家上下擔心不已。在她小時候,就已顯得非常活潑好動,但偏偏在學武一途上,似乎不怎麼認真,倒是其他技藝,如騎馬、易容、輕功、暗器、陣法等卻是相當精通,若真要真槍真刀對打,她可能只有跑給人追的分了。不僅如此,她還非常自在逍遙,尤其連馨玉是跟隨其祖母姓氏,換言之,連馨玉是繼承其祖母連氏家業的唯一單傳,不僅吳任皇疼她,連家上下可是把她當成掌中玉來看待。
  自小連馨玉就在關外牧場長大,不僅養成樂觀開朗的個性,同時也讓她具備冒險的特質,所以,對於愈刺激的事情,她愈覺得有趣,這也是為什麼她會堅持易容潛入排幫總壇偷盜督船令牌。看著她長大的總管田宗魁,可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因此,在古辛受傷失蹤的這段期間,田總管也是盡了一切努力,好說歹說,要她無論如何也要吃點東西,否則,老早就不成人形了。
  再說吳重及張音妙一步出馬車後,趕忙問田宗魁說:
  “田總管,玉兒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快帶我們去看看。”
  縱使連馨玉再怎麼調皮、好動、沒有淑女的氣息,畢竟也是自己的骨肉,怎麼忍心看她傷心難過啊!所以兩人在接到田總管說玉兒病倒,兩人立刻馬不停蹄地從關外趕到洛陽來。
  田總管說:
  “寺主,小姐她是憂心過度所致,我已請文、武二醫幫她開藥,目前正在房中休息。”
  吳重嘆了口氣說:
  “哎!真是的,這個小妮子,也不想想自己有幾兩重,憑她的功夫,就想去探人家排幫的底,害我也被老太夫人罵慘了,說什麼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義務。”
  張音妙也接著說:
  “相公,你也別擔心了,老太夫人也是希望玉兒能平平安安,你也就別再管老太夫人怎麼說了。”
  田總管也有點無力地說:
  “寺主、夫人,我是看著小姐長大的,她的安危我也是很擔心,只是小姐對於紅巾閣的後人古辛過度擔心,所以才病倒的。”
  吳重說:
  “對了,田總管你在密傳中說,紅巾閣紅戰這個後人古辛,目前搜尋的情況怎麼樣了?”
  田總管一想起古辛,心中也是百感交集,連嘆了好幾口氣說:
  “寺主,說真的,我看古辛應該不是短命之相,只是他在排幫四獸將及七星護法的雙重陣勢中殺出,我擔心他受傷太重,而有什麼意外;再說,他可是咱們小姐的救命恩人耶,站在江湖道義上,非得把他找到不可,更何況他又是紅巾閣的後人。”
  吳重也憂心地說:
  “最近信鴿從各地將消息傳到關外說,之前古來城旁的紫靈山不是有傳出紅光殺人的事件嗎?這段時間以來,那道紅光已漸成粉紅色,我一直擔心這個什麼紅光不紅光的,是個大陷阱,那麼多武林人物,以為那紅光是什麼寶物要出土,結果死了那麼多人,哎!結果呢?什麼也沒有查到。”
  田總管接著說:
  “其實,自從古辛與排幫發生正面衝突後,久未露面的排幫幫主程武又再度踏足江湖,而且排幫內部的力量好像不止這些,包括什麼紅衣人、黑衣人的,就一大堆高手了;最嚴重的是,排幫也派出殺手來追殺古少爺,我是擔心古少爺萬一真的有什麼意外,那不知如何是好。”
  三人邊走邊談,田總管同時也簡短地報告了洛陽聯絡站目前在各地所蒐集到的消息及近況。
  一進房後,看見躺在床上的馨玉一副十分憔悴的模樣,吳重及張音妙夫婦兩人看了也不禁心酸。
  吳重及張音妙走近床邊,張音妙低聲地說:
  “玉兒,玉兒……你還好吧!我和你爹來看你了。”
  昏迷中的連馨玉微微睜開雙眼,一看見自己的雙親,不禁悲從中來,抱著張音妙放聲大哭說:
  “娘,你們要想想辦法,救救阿辛啊,嗚嗚嗚……”
  看著自己唯一骨肉這副可憐的模樣,張音妙也難過地說:
  “玉兒,你別擔心,好好養病,我與你爹及田總管會盡全力找尋古辛的下落的。”
  佇立一旁的吳重看著愛女哭得這麼傷心,心中也是感觸萬分,說:
  “玉兒,古辛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好好休養。”
  吳重看了愛女後,遂與田總管先行走出房間,獨留張音妙在房內安慰連馨玉。
  吳重說:“田總管,到底排幫是在搞什麼玩意啊?”
  田總管嘆了口氣說:
  “其實當初我們信鴿得到消息說,排幫明著是靠水運、賣鹽為生,但暗中卻幹些搶劫過往商船、商賈的勾當,並將所搶得財富藏在洞庭湖附近,小姐一聽到消息後,才會潛入排幫內部刺探消息,最後被排幫發現遭他們追殺。”
  田總管續說:
  “依寺主你看,要不要調派高手,暗中將排幫的幾個重要據點剷除掉,也順便為大小姐及古辛出一口氣。”
  吳重思考了一下說:
  “現在先不急著出這口氣,反正挑排幫是遲早的問題,倒是先將所有的力量投入尋找古辛比較要緊。”
  吳重對田總管說:
  “我想,最近幾天找個時間安排一下,乾脆將小姐送回連家牧場養病好了,若這裡有古辛的消息,你馬上用觀音密傳告知;另外,最近除了注意排幫的動作外,同時也要留意紅火聖門、黑色太陽及仙烏寨有什麼大動作。哎!中原武林已經呈現亂象了,關外似乎也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活動,之前我也派出信鴿去查探,結果全無消息,對方好像也知道我們在查探他們,而且對我們的組織系統也頗為熟悉。”
  田總管一聽,頗為訝異地說:
  “有這種事情啊!最近武林各大門派紛紛遭到莫名的攻擊,尤其是丐幫,可說完全被趕出君山的地盤,鐵騎門也遭紅衣人及黑衣人攻擊,整個鐵騎門運送系統幾乎被不知名的力量掌控,而門主風雲一騎馬天雲也不知去向。”
  吳重不無隱憂地說:
  “其實我最懷疑的,還是關外那股力量與攪亂中原的力量是同一夥的,那可就麻煩了。最嚴重的是,我們完全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而目前中原武林各大門派也都自掃門前雪,光是拿丐幫被襲擊一事來說好了,竟然沒有武林同道伸出援手,哎!”
  說完後,吳重也深深地嘆了口氣。
  田總管也擔心地說:
  “其實最近中原武林的亂象一大堆,什麼寒虎潭的紅光出現之後,前前後後也死了一堆人,然後又是各大門派遭到襲擊,哎,真不知排幫背後那股力量到底有什麼企圖。”
  吳重說:
  “哎!現在要各地的信鴿多多留心注意了,若是排幫真有什麼動作,身為武林同道的一分子,還是得盡一份心力,況且還有武林三大秘地這層關係在,若是古辛真有什麼意外,我們觀音寺無論如何也得為古辛討回公道。”
  吳重接著說:“對了,田總管,最近還有沒有傳出天龍門探子眼在活動的消息?”
  田總管說:
  “天龍門所派出的探子眼,這一陣子突然沈寂了下來,以我們的組織系統,竟然完全找不到他們的蹤跡,這點我也覺得很奇怪。”
  吳重聽了之後,說:
  “哦,有這回事!天龍門探子眼管道與我們信鴿系統重疊性很高,照理說,我們派出的信鴿不可能會探不到他們活動的下落才對啊!”
  田總管也頗為不解地說:
  “我也曾這麼想過,但畢竟這麼長一段時間來,雙方都不曾做過任何接觸,或許,天龍門已經另謀管道也說不定。”
  吳重答說:“希望如此了!”
  這時田總管突然想到,之前與古辛比試時的情況,他馬上對門主吳重說:
  “寺主,之前我曾與古辛古少爺切磋過幾招,我發覺他所運用的心法內功非常奇妙,似乎不是紅巾閣所獨傳的紅陽心法,他的內勁中柔中帶有一股很強的氣勁,尤其是紅巾閣的紅巾浮雲步法配合他的內功心法,在他腳上施展起來,簡直比紅戰有過之而無不及,那種飄逸的感覺,如同一片飛雪般的輕盈。”
  吳重想了想後,說:
  “據阿爹告訴我說,當年紅陽心法過於霸道,只適合男子練習,所以紅戰之女紅云云所習的心法應該不是紅陽心法,而是另一套心法。但若說古辛身懷的心法不是紅陽心法的話,那就是其祖父古月輪的華佗門心法了。但華佗門當年不都是以救人為宗旨嗎?也不曾聽說過他們曾施展過什麼武功啊!”
  田總管說: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古辛身上的氣勁實在是太古怪了,古怪到好像什麼武功到他手上,威力都會很強似的,光是看他使的紅巾浮雲步法,我看紅戰若是重生看到的話,可能也會佩服到極點。”
  吳重聽了田總管的形容後,笑笑說:
  “哎!你看人家紅巾閣的後人,武功可是比咱們觀音寺的唯一嫡傳玉兒高出許多,縱使不比出武林三大秘地的排名,我真是擔心她日後在江湖上怎麼混下去喲!”
  田總管說:
  “寺主,其實小姐的根基也屬上材,只是她不愛練武功心法罷了,若真的想要她的功力有所增長,我看非得走另外的途徑不可。”
  吳重搖搖頭說:
  “內功底子是慢慢累積的,我也不知如何來逼她練習內功,等她在江湖上多多歷練一番時日,再看看會不會自動覺悟,至少也得將觀音寺的摩訶菩提心法練到至少有六成火候,不然,我看她也只有逃的分兒了。”
  田總管這時想到古辛曾說過可以利用外力提高內力一事,他立即說:
  “寺主,之前古少爺就曾說過,若是有靈丹妙藥再配上他的針法,可以讓人平添十幾二十年的功力,我本想說與寺主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靈藥,再來要求古少爺施針,以增長小姐的內力。”
  吳重微笑地說:
  “以後有空再說好了,若真的這種方法可行,至少也得先把古辛的人找到才可以啊!”
  就在兩人邊走邊談話時,一名觀音寺弟子神色非常緊張地從外院奔了進來,直跑到兩人的面前才停了下來。
  只聽見這名觀音寺弟子上氣不接下氣地向吳重說:
  “報告寺主,剛才信鴿傳回消息說,武當、少林、崑崙、峨嵋、華山等各大門派都遭到排幫所派出的黑衣人及紅衣人襲擊,死傷不少人,目前各派掌門已經決定三天后在少林寺召開武林大會,商討如何因應。”
  吳重及田總管兩人一聽,臉色同時凝重了起來,想不到兩人剛才還在談論武林大事,就馬上傳來各大門派被排幫襲擊的消息。
  吳重立即說:
  “先把這個消息以觀音密傳的方式,立即傳回關外連氏牧場給老太夫人知道,同時多派幾個信鴿前去排幫調查後續的情況。”
  吳重指派任務後,田總管馬上說:
  “寺主,你看要不要先把關外牧場的人手調派一批來中原,我看排幫這次挑明的襲擊,可能已經決定對武林各大門派展開更激烈的手段了,之前排幫就已對武林各大門派發出歸順的訊息,但絕大部分的門派並未加以理會,而這次排幫的大動作,勢必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吳重想到此幾乎兩個眉頭都已經皺在一起,說:
  “哎,怎會這樣啊!排幫背後那股力量到底在搞什麼啊!”
  兩人也思索不出一個具體的答案來,最後,田總管說:
  “寺主,我看你與夫人還是先護送小姐回關外養病,中原武林這裡若有什麼情況,我會立即通知你。”
  吳重想想說:
  “也好,我回到關外後,會先把部分的人手調往這裡,到時候你再依情勢來決定如何調配。記得,非到必要的情況,千萬不要暴露觀音寺的行蹤,畢竟五十年前紅巾閣那場血案的兇手至今仍未露面,我們不得不防。”
  兩人一商量完畢後,當晚吳重告訴其妻張音妙,準備將連馨玉送回關外的連家牧場,同時也決定無論如何要逼玉兒苦練“摩訶菩提心法”,免得因為功力太弱,到處被人追殺。
  翌日清晨時分,觀音寺位在洛陽的聯絡站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昨天駛入的馬車,一大早又駛了出來,而馬車行駛過的痕跡,倒是比來時深了許多。
  觀音寺主吳重與妻子張音妙護著因憂慮而病倒的唯一骨肉連馨玉,往關外連家牧場駛去。
  觀音寺主吳重走之後沒有多久,田總管為了解排幫的動作,也親自帶著護天四駕動身前往洞庭湖君山。
  五人在經過幾天的趕路後,就快到達洞庭之際,由於天氣炎熱,一夥人遂在官道旁的一個驛站中歇息,順便喝口茶解解渴。
  就在五人才喝了幾口茶,趁勢閒聊一番時,突然聽到驛站旁的樹林傳來一陣陣打鬥聲響。五人一聽到兵器打鬥聲,互相對看了一眼,田總管立即從身上掏出一塊碎銀,隨後五人各自拿起自己的長劍,往樹林中聲音來源處尋去。
  就快接近樹林時,只聽見雙方兵器互相往來的次數及聲響更多更大,護天四駕中東天神、北天神緊跟田總管身後,躍上一棵大樹,同時南天神及西天神則分別躍上其他大樹。
  五人一上樹,分別施了觀音寺的雲煙飛霧輕功身法,往打鬥的現場靠近。
  就在接近打鬥之處,只見五名身著黑衣的蒙面人,招招凌厲地圍攻一位身著千補百□衣服、手持一根約有二尺長金色棍棒的五十多歲男子,彷彿非製其死命不可,旁邊則躺了多位同樣身穿千補百□衣服的流血男子。而這名男子的武功似乎也超出五人的想像範圍,由五人一招接著一招的攻勢看來,似要趕緊把這名對手解決掉。
  這時田總管定神一瞧,不禁嚇了一跳,這名身著千補百□衣服的男子,不就是目前丐幫幫主金棍奇丐管中天嗎?怎麼他會在這裡被追殺呢?而且幫中的弟子好像也死傷不少。
  田總管看出是金棍奇丐管中天時,他身旁的東天神及北天神也已瞧出,同時驚訝地互望了一眼。
  田總管以蟻語傳聲方式,告訴東天神說:
  “阿東,暫且先不要行動,這是丐幫的幫主金棍奇丐管中天,他怎麼會在這裡被人追殺呢?”
  東天神朝田總管點頭回應一下,也以同樣的方式說:
  “那待會他有危險時要不要出手相救?”
  田總管答說:
  “你告訴其他三人,待會看我的手勢行動,若金棍奇丐真的有危險,當然要救,若他能自行應付得來,我們可以不要曝光就儘量不要曝光。”
  就在田總管與東天神交談時,金棍奇丐與五名黑衣人已交手了數十回,而且雙方招式是愈來愈快。
  隨著時間的拉長,金棍奇丐的頭上慢慢冒出汗來,且手上的金棍也使得不如剛剛流利有勁,但圍攻他的五名黑衣蒙面人,不但攻勢未曾稍減,反而出招更為縝密與詭異。
  田總管看著五名黑衣蒙面壯漢所使的劍法,不禁皺起了眉頭,因為五人所使的劍法,連精通江湖各派劍法的他,也沒有看過,只覺得每招似乎都可直刺人心,而且出招的角度非常詭異,尤其再配合五人所著黑衣,讓發出後的劍招氣氛更加弔詭。
  再說金棍奇丐管中天手上的金棍,雖然不斷施出丐幫的獨傳武功打狗棒法,甚至利用空隙以左掌發出丐幫的絕學破天掌,但如此的攻勢也僅能稍減五人出招的時間而已,並無法擊退黑衣蒙面人的聯手攻勢。
  只見金棍奇丐的情勢愈來愈危急,看在田總管眼裡,也是焦急萬分。其實也不是他不願伸出援手,金棍奇丐在武林上可是出了名的嫉惡如仇,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漢子,只是他這麼一出手,會不會暴露自己的身分,同時讓觀音寺仍在江湖上走動的消息洩漏出去,這才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就在田總管左思右想時,金棍奇丐由於後力不繼,身上已中一劍,其身勢也因此緩了下來。
  這時田總管已不能見死不救,立即傳音告訴東天神及北天神說:
  “待會我們各自蒙上面罩,出手相救,但千萬記得,別露出觀音寺的武功來,救了之後,就趕緊閃人,千萬別逗留,知道嗎?”
  東天神及北天神向田總管點了點頭,隨後,田總管也傳音告訴南天神及西天神。
  田總管一說完話,馬上掏出身上的配劍,此時,為了避免身分曝光,他所擅長使用的雙劍,可是不敢拿出來,免得遭到敵人認出,而誤了大事。
  田總管向其他四人招了招手,隨即帶頭躍入打鬥的現場,一口氣運足了十成功力,以一招最為普遍的力劈華山劍招,往其中一名黑衣人刺去,而護天四駕也各挑一名黑衣蒙面人,持劍殺去。
  就在五名黑衣蒙面人正欲出劍將後力無繼的金棍奇丐殺死時,突然闖進了五名蒙面人,而且出招凌厲,直往五人身上招呼去,若是五人不回招抵擋的話,那鐵定會被刺中身亡。
  這五名黑衣蒙面人趕緊回身反擋住五人,此時,田總管及護天四駕為了速戰速決,都使上十成功力,並以江湖上最普通的劍法朝五人身上招呼去,以免洩漏了自己的身分。
  正處於危境中的金棍奇丐管中天,在性命攸關時,竟衝出五個人來救他,頓時間也松了一口氣。
  而五名黑衣蒙面人也沒料到這五人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強,在攻出第二招後,每個人身上就各中了一劍。
  黑衣蒙面人眼看欲殺金棍奇丐無望,互看一眼後,也全力攻出一招,利用五人回擋之際,反身逃離現場。
  田總管及護天四駕一見五人逃離後,沒有加以追趕,也欲起身離開。
  從田總管五人跳進打鬥現場解救金棍奇丐,到五名黑衣蒙面人負傷逃離為止,不過是片刻時間,而被五人解救的金棍奇丐,也不解這五人是何來歷,正欲向五人道謝時,發現五人也是急著要離開。
  金棍奇丐管中天忙說:“請問五位俠士貴姓?容管某人當面致謝救命之恩。”
  正欲轉身離去的田總管見金棍奇丐這麼一問,只好禮貌性地說:
  “管幫主,我們五人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幫主您也不用謹記在心,只是幫主及弟子現在負傷,趕緊找個地方治療,免得五名殺手又掉頭過來追殺。至於道謝一事,幫主您就別客氣了。”
  說完後,五人朝金棍奇丐拱手抱拳,隨即躍身離去,徒留一臉錯愕不已的管中天。
  此時,金棍奇丐管中天心中可是納悶不已,心想:
  “看這五人的武功,在江湖應非無名之輩,而且也稱我為幫主,可見他們也知道我是丐幫幫主,但為何救了我之後,竟然匆匆離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而且看他們五人的武功路子,也看不出個端倪來,這倒是奇怪了。照理說,武功如此高強的人物,我不可能不認得才對啊!哎,姑且不管這件事了,倒是自己及幫中弟子被這五名排幫派出的殺手追殺,他奶奶地,已經挑了丐幫在君山的總舵,而且死傷了那麼多丐幫弟子,這口鳥氣不報,我死也不瞑目。”
  金棍奇丐管中天想了一會,看看自己及其他弟子均已負傷,為了避免再遭排幫五名殺手折回對他們不利,他立即扶著受重傷的弟子,往附近的臨時總舵走去。
  至於田總管及護天四駕在解救了丐幫幫主金棍奇丐等人的危險後,也立即離開現場,並繼續往洞庭湖的方向行去。
  途中,田總管向護天四駕說:
  “你們剛才有沒有注意到,這五名身穿黑衣服的傢伙,劍法非常詭異,似乎不是中原武林門派的劍法,你們有沒有看出端倪來。”
  護天四駕之首東天神說:
  “田總管,你不說我倒沒有想起,他們五人的劍法的確非常詭異,中原武林的劍法中,好像沒有如此詭異凌厲的招式。”
  田總管說:
  “的確如此,而且看五人剛才的模樣,似乎欲置金棍奇丐於死地不可,莫非是排幫要趕盡殺絕?”
  西天神也開口說:“不然派出信鴿去查一下如何?”
  田總管說:
  “現在寺內可動用的力量,幾乎都投入尋找古少爺一人的下落,根本抽不出人手來調查,這幾名黑衣殺手的底,我想一定與排幫脫不了關係。”
  東天神說:“不然我們直接去問金棍奇丐,為什麼那五名黑衣蒙面人要追殺他們。”
  東天神話一說完,五人隨即往洞庭湖的方向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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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蛇大戰

  再說古辛一鼓作氣殺出排幫總壇後,雖然全身被四獸將及七星護法等人劈砍得有點不成人形,但為了保命,也不得不立即運起全身力勁施展紅巾浮雲步法中紅巾飄逸逃離現場。一出豪宅後,古辛看看四周的環境,為避免遭到四獸將先天具有的動物性本能追殺,直往山區飛奔而去。
  古辛拚了老命猛逃,當然不知道隨後觀音寺的救援就來到了,若是觀音寺的救兵早一步到的話,他可能會採取守勢,至少在短時間內可以撐得過去,但就是不知道觀音寺的救兵何時會到,古辛才會拚命殺出重圍。
  看準了方向後,古辛先從身上掏出幾顆華佗回魂丹丟入口中,隨即將身上僅餘的一點殘力運到雙腳上猛掠而去,而對被胡月群一把長劍貫穿的右肩,古辛這時可沒有時間多管,在服下華佗回魂丹的同時,也點了長劍貫穿身體的四周要穴,以防止血流過多,自己還沒逃命成功,就流血而亡了。
  他心想:
  “目前這種狀況根本不能隨便回到聯絡站去,萬一四獸將聞‘香’找到聯絡站的位置,那我可是罪人一個,所以還是往深山方向逃去好了。”
  經過一段時間逃命後,古辛早已離開洛陽城很遠,而他自己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坦白說,他現在也真是怕四獸將聞“香”追來,所以邊逃邊往後看,直至一處山坳,四周林木參天,為避免身上的傷勢惡化,同時防止追兵又殺了上來,古辛記起了老禿爺爺的叮嚀,只要是身上有傷,得先醫治。
  左看右看,古辛看中了山坳一處不小的洞穴,已被一些長藤蔓掩蓋住一半,看樣子可能是一些體型較大的野獸所棲息的地方。
  這時古辛停了下來,咬著牙一運勁,用左手硬是將貫穿右肩的長劍拔出,只見一道血雨隨著長劍前後飛散而出,而他的身形也因拔出長劍,痛得彎下腰來,而且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但痛歸痛,也不能讓血液就這麼噴灑吧!那可是會死人的,古辛再次點了傷口四周的穴道,暫時止住了噴血。
  古辛心想:
  “可惡,想不到少爺我才出來江湖混,剛開始即被人打到昏迷不醒,這次又被殺成這副狼狽相,他奶奶地烏龜王八蛋,排幫那群天殺的,待少爺我養好傷,不把排幫幹掉我就不姓古。”
  在將身上的長劍拔出後,古辛左手撐著一棵大樹,痛得連喘了好幾口大氣,隨後把生平第一個刺入身體的紀念品拿到右手,當成是防衛武器,深吸了一口氣後,往小洞穴中走去。
  約有半人高的洞穴,迎面傳來陣陣撲鼻的腥臭味,古辛藉由微弱的光線稍微觀察一下,是否有其他的動物在裡頭棲息,若真的有,那只好算它倒楣遇到也是非常倒楣的他,先砍再說。
  但很慶幸地,裡頭雖然不高,但也夠他半立著身子。古辛彎下腰來,撥撥地上的雜草及樹枝,發現了一些黑褐色的長毛,他雖沒有四獸將的動物性本能,但也是在山里長大的小孩,看看這些長毛、再聞一聞氣味,發覺這是山中黑熊的氣味。
  他強打精神整理地上的雜物,同時也將這些黑熊身上掉落的長毛稍作聚集,隨手拿到外頭去散灑,利用黑熊長毛散發出來的氣味,來掩蓋自己身上的味道,好防止四獸將真的聞“香”而來,那他可就不用玩了。
  整理完之後,古辛再忍著傷痛,找了一堆山藤及樹枝將洞口全部覆蓋住,以防這個洞穴的“主人”突然在他運功時闖了進來。
  帶傷做完了這些預備工作,古辛已是筋疲力盡了。
  他用手撐著地面,從身上拿出一顆“天地九轉丹”服下,並在傷口上倒了些金創藥,然後取出銀針,往天突穴及天靈穴各扎了一針,運起回天心法逐漸入定。
  自出江湖後,第一次受傷昏迷了半個月,第二次受傷則差點要了他的小命,這種結果,可是讓他對江湖的戒心更為強烈,想不到排幫這麼厲害,憑自己認為已有不錯武功還被殺成這副德性,萬一遇到更厲害的對手,那不就不用玩了。
  古辛暗自決定,自己非得再苦練一門武藝不可,萬一以後真的遇到像今晚這種情況,銀針也失效了,那不就任人宰割了嗎?
  有了今晚的教訓,讓他對於武功的重要性有了一番新體認,原本還以為自己的曲脈一針已是非常了不起,而且老禿爺爺也說過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應算得上一流,想不到,一群老姦巨滑再加上不要臉的烏龜王八蛋,竟然會想到用具有磁性的長劍來對付他的銀針,而且還是採取圍攻,簡直下流到了極點。
  而古辛一運起回天心法療傷後,這麼一入定可足足有一天之久,等他醒來時,發現天色還是暗的,心想:“莫非自己入定有一天一夜之久了。”
  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口並無大礙,古辛自言自語地說:
  “哎!傷口是結痂了,也幸好有老禿爺爺要我隨身攜帶的藥物,否則這次鐵定就把命給玩完了,真是有夠倒楣的。”
  古辛脫下衣服,看看被長劍射穿的右肩傷口,除了仍會疼痛外,所幸沒有傷到要穴及經脈,否則右手大概也廢了一半。
  想到被排幫圍攻,古辛不禁愈想愈氣,嗆了一口氣說:
  “哼,排幫?什麼排幫?等少爺我傷好了之後,你們就知道下場了。可惡!竟然用圍攻的,格老子地大烏龜王八蛋。”
  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傷勢,古辛判斷非得十天半個月不會好。
  想想,反正這個樹林既然有熊出沒,可見人煙一定罕至,倒也可好好休養,順便利用這個機會把老禿爺爺傳給他的匕首拿來瞧瞧,看看這匕首上面所刻的三招刀法如何。
  心中稍有了計畫之後,古辛起身走出洞外,只見四周寂靜異常,除了幾聲蟲鳴及夜鳥的叫聲外,剩下的就是微風吹卷樹葉所發出的簌簌聲響了。
  經過了之前一夜的打鬥,接著又入定療傷了一天一夜,古辛的肚子這時也覺得有點餓了。
  看看這座古木參天的樹林,一時要找到可以食用的東西可能也不怎麼簡單,況且又是深夜,縱使有,要找也不容易,想一想乾脆等到天亮再說。
  返回洞穴後,古辛身上的傷還是隱隱作痛,對於這幾天所遭遇到的事情,他總算是開了眼界,同時也學到教訓,這也難怪連馨玉平常總是會笑說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在江湖上想要混得好,還真得有兩把刷子才行。
  這時,古辛對老禿爺爺及紅阿嬤在他臨走前的叮嚀,總算也能感受出來了,因為想要在江湖上混出個名堂,最好的本錢,就是有一身好武藝。
  一想到這,古辛立即從身上拿出匕首來,藉著微弱的月光,看著匕首上的圖案及小字。
  從他拿到匕首的第一天起,可是從來沒有好好看過上面到底寫些什麼,加上老禿爺爺說匕首上的三招刀法非常霸道,能不學最好就不學,這句話可是十足對了他的胃口,反正他對學藝也是興趣缺缺,直至遭到黑衣蒙面人及排幫圍攻後,才發覺原來自己的曲脈一針,竟然如此輕易就被人破解,因而也對曲脈一針的威力有點動搖。
  古辛自言自語地說:
  “哎!自己現在也只有紅巾浮雲步法至今尚未被人家贏過,搞不好有一天,紅巾浮雲步法也會被人追過,那時候我拿什麼來混江湖啊!真是有夠頭大的。”
  喃喃自語完後,古辛可是很認真地拿起匕首,研究起那三招老禿爺爺說的非常霸道的刀法。
  古辛邊看邊說:
  “日出東方,月起西面,陰陽兩反,分為相克,合為無敵,御風而行,忘卻我相,無招是招……”
  不過是比手掌稍長的短短匕首,一面刻約一百多字,至於另一面則刻“天地三殺”四個字,並有三個手指分別朝上、朝前及朝下打坐的圖像。
  古辛一口氣念完後,不禁大嘆口氣說:
  “他奶奶地,這到底是什麼東東,看起來好像是心法,但怎麼都看不懂它在說什麼,圖像也不是招式,天地三殺?就是這三招刀法的名稱啊!什麼日出東方、月起西面,真是的,不然還要日出西方啊!哎,看不懂。”
  “三個打坐的姿勢,就是招式啊?哎,該不會是被老禿爺爺騙了吧!他最喜歡呼隆我了,這把匕首上的字及打坐圖,怎會是三招刀法呢?”
  為了這個問題,古辛可是足足想了三天三夜,白天外出尋找果子充饑,一有空,腦子裡就想著匕首上所刻的字及三個打坐圖。
  隨著時間慢慢地流逝,古辛身上所受的刀傷也逐漸復元,目前也僅剩右肩遭利劍穿透的劍傷尚未痊癒,其餘傷勢均好了大半。
  這天,躲在洞穴中又沈思在這把匕首文字及圖畫中的古辛,突然聽到洞穴外頭傳來“沙,沙,沙”的聲響,而且直朝洞穴方向而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當下古辛可說如同野獸般敏銳,稍有聲響立即全身戒備起來。
  仔細凝聽著聲音的移動,古辛探出頭稍看了一下,不看還好,一看古辛全身可是毛了起來。
  原本還擔心是排幫四獸將追殺到這裡了,不料,竟是一條人身粗的、十幾丈長的巨蛇。
  只見這條頭呈現三角形而且是紅色的巨蛇,兩只眼睛就像兩顆太陽似的,在大白天裡亮得有點刺眼,至於蛇身則是白色,白得不能再白了。
  一見竟然是條大白蛇,古辛可真是被嚇壞了,但定下心神後,隨即想到晚上可以加菜了,二話不說,從身上掏出二根銀針,正對準這條倒楣的大白蛇眼睛射去。
  就在古辛做好了準備動作,這條白蛇似乎也感到即將有危險發生,蛇頭抬得更高,而且停止不動。
  一看白蛇一動不動停在原地,他心想:
  “呵呵呵,想不到它還挺聰明的,知道老子準備拿它開刀,但你可是溜不掉了,我不拿來加菜,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決定要砍了這條大白蛇後,古辛右手拿住從他身上拔出的長劍,左手握住匕首,心想:“哼,你不動,那老子我也不動。”
  隨即施以紅巾浮雲步法跳出洞外,與大白蛇對望。
  這時,蛇頭不僅抬得更高,而且蛇信不斷向外吐,挺嚇人的。
  與白蛇對望一陣子後,古辛決定採取攻勢,手上長劍擺出紅巾劍法中的紅巾落葉,朝白蛇的頭部切去。
  不料,人倒楣被人欺侮也就算了,原本以為自己這招紅巾落葉劍法能馬上讓蛇頭落地,結果這次又失算了,不僅白蛇很機靈地閃過他這招紅巾落葉,蛇尾還逕直地往古辛身上橫掃過來。
  古辛這一招竟被白蛇躲掉,他自己也嚇了一跳,沒想到白蛇也會躲招式。隨後,蛇尾又橫掃了過來,不暇多想,長劍就直接擋了回去,心中還暗笑這條笨白蛇,竟敢用蛇尾攻擊他,他就不信這一劍不把它的蛇尾切斷才怪。
  可是這次他又料錯了,他的長劍不僅切不下去,還被堅厚的蛇皮反震了回去,力量強大得幾乎使他整只右手快廢掉似的。
  這可是讓他再次吃了一只大鱉魚了,打不贏人家,落跑也就算了,該不會連這條蛇也打不贏吧!如果這樣,乾脆去死好了。
  一想至此,古辛可是氣到極點了,跳開蛇尾的橫掃範圍後,很不爽地自言自語說:
  “他奶奶地,竟然厚到切不下去,白白被一條笨蛇欺侮,不把你幹掉,我古辛乾脆當你的孫子好了。”
  隨後,又是提劍再上,這次他可學聰明了,右手使著長劍,左手持著匕首,準備朝蛇的七寸打去。
  關於這點他是十分清楚的,小時候凡林村什麼都不多,就是蛇多,所以從小古辛可以說是捉蛇長大的,一方面蛇多時常咬傷人,另一方面則是蛇膽可作為藥引,所以從小他就得四處殺蛇,取蛇膽給他老禿爺爺作藥引,久而久之,古小子也漸漸成為殺蛇專家,這也是為什麼他見任何動物都不怕的原因,因為連看起來這麼陰森的蛇都不怕了,還有什麼動物好怕的?
  一打定主意,就等著這條大笨蛇再次把頭抬高,只要它一抬高,佯裝要攻它,再把匕首送進它的七寸部位內。
  他聰明,白蛇可也不笨,這次不僅沒有把蛇頭抬高,反而降低頭部直吐蛇信,就這樣僵持了一會,他心想:
  “不抬頭,那我就逗逗你,看你抬不抬頭,哼!”
  古辛隨即以紅巾浮雲步法,用長劍逗著白蛇要它把頭抬高。
  逗了好一陣子,白蛇終於忍受不了他的挑□,只見蛇一抬頭,便張大嘴準備往他的身上咬去。
  古辛一見大好時機,白蛇頸部空門大露,乃朝白蛇的七寸要穴猛甩出匕首,原以為是匕出蛇到手的結局,不料,這只大白蛇可是成精了,只見頭一低,躲過匕首的攻勢,蛇口大張地直往古辛身上撲來。
  古辛見狀,大吃一驚,心想:“難道這個大白蛇還會武功啊?”
  眼看蛇身直撲他而來,這時也不得不收拾起玩玩的心態,即刻運上回天心法並施出紅巾浮雲步法,飄出大白蛇的攻擊範圍,隨手拾起匕首。
  這時古辛可是有點心急了,想要逃,一定沒有問題,但這也太沒面子了,打從出道至今,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逃命,打輸人也就罷了,那是自己學藝不精,想不到連一條蛇也打不贏,哪有顏面再見老禿爺爺與紅阿嬤呢?
  一想至此,古辛立即將回天心法運至極點,右手握住匕首,心無旁騖地與這條大白蛇纏鬥起來。
  每當古辛向大白蛇攻出一招,大白蛇隨即機靈地躲開,同時蛇尾也隨著古辛的身形擺動打了上來,這招可讓古辛得連施幾次紅巾浮雲步法中的若隱若現才能躲過。
  古辛愈打愈是心驚,因為與這條大白蛇對陣,那種感覺似乎每一招都在拚命,而且又無銀針可依靠,因為大白蛇根本不怕銀針。
  雙方來回十多次攻擊、守衛後,古辛幾乎變成只有閃躲的分兒了。銀針無效,手上的匕首又太短,簡直近不了蛇身,而發出的掌勁對連劍都不怕的它,根本一點作用也沒有,只是每發一掌後,這條大白蛇的兇性愈是加深一分而已。
  正苦思對策的古辛,腦門突然閃過匕首上所刻的要訣:“日出東方,月起西面,陰陽兩反,分為相克,合為無敵,御風而行,忘卻我相,無招是招……”及那三幅打坐的人像圖。
  古辛口中不斷重複地喃喃念道這百來字的口訣,腦海中不斷想起那天地三殺所刻劃的三幅打坐人像圖,整個人好像頓時陷入了發呆狀態。
  他一發愣,大白蛇可沒有稍微停下攻擊之意,那種非得把敵手殺死的凶殘天性,可不管古辛是在幹什麼。
  對視了一會後,大白蛇又是張大蛇口往古辛頭上罩來,眼看雙手垂放呆立的古辛,就要慘遭蛇吻時,古辛一臉莊嚴肅穆的神情,並沒有半絲的懼怕,而全身的感官知覺也在剎那間消失無蹤,僅剩的就是那股虛無的空靈感覺,這時他右手握住的匕首,突然間紫光大作,只見古辛快速地將匕首往頭頂上直舉朝天,其勢正好對上了大白蛇的攻勢。
  而主動發動攻勢的大白蛇,突然見到紫光大作,原本欲張口咬下古辛,硬是收回轉身,並將蛇尾向古辛橫掃了過去。
  此時的古辛幾乎已陷入不知覺的情況中,上舉匕首後,便直往正前方劈砍而下,剛好對上橫掃而來的蛇尾。
  大白蛇見到自己的蛇尾竟是朝對手那道紫光撲去,也機靈地蛇尾繞了圈收回,並將蛇頭朝向古辛,貼地而行直咬向古辛的雙足。
  就在蛇口快接近時,只見古辛身形突然快速往上拔升數丈,隨即在半空中急速變換成頭下腳上之姿,匕首直往蛇頭刺下。
  頓失目標的大白蛇,兩眼正積極搜索古辛的蹤影,身形快速下墜的古辛,已將匕首送入大白蛇醒目的紅色蛇頭中。
  只聽見“剝!”的一聲,古辛整個如巨石下墜般的身形,硬是將大白蛇的紅色蛇頭壓入泥土當中。
  蛇血隨著匕首的刺入而四濺,蛇身則四處翻滾,掀起塵沙漫漫,樹木、花草幾乎全為堅硬的蛇身攪倒。
  刺中蛇頭的古辛,立穩身子後,見到大白蛇那種臨死前的模樣,也是滿震撼的,趕緊跳到最近一棵大樹上躲避風頭。
  藉與大白蛇的對陣,古辛這時終於體會到匕首上的天地三殺刀法,他心想:
  “原來匕首上的口訣是使刀的法門,‘日出東方,月起西面,陰陽兩反,分為相克,合為無敵……’是要將經脈中的氣勁合而為一,如此,自然能將體內的濁氣排出;身形輕如雪花,則能御風而行不受換氣之影響;而無我無他的刀法,順乎自然而出,亦順乎自然而止,是為無相之刀法……哈哈哈……”
  古辛一通百通,忍不住狂笑了起來。
  想不到自己苦思多天的刀法,竟然藉與大白蛇的搏鬥而悟出,可算得上是因禍得福了。經過這一試驗,這三招無名刀法,實為一招而已,但若是三招並為一招,那威力則可想而知了。
  躍至樹上狂笑的古辛,約過了一盞茶時間,地上翻滾的大白蛇終於力氣用盡,軟趴趴地橫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古辛見狀,馬上躍下大樹,一時間還怕白蛇尚未完全氣絕,乃拾起地上一顆石頭,往白蛇頭上砸了過去,只聽見“剝”一聲,白蛇並無其他反應,古辛才隨手拿起一根長木枝小心翼翼走了過去,用力翻動了蛇身,確定白蛇氣絕後,才拔出陷在頭部要穴內的匕首。
  隨後,古辛拿起長劍準備開始解剖,不料長劍竟無法將蛇皮割破,他硬是不信邪,用盡了全力把劍當成刀,往蛇頭上用力一砍,蛇頭依然不斷。
  此時古辛才發覺,莫非這條白蛇的皮是個寶物,但總得把蛇皮剝下來才是啊!想了想,既然匕首能刺穿蛇頭,那應該就能剝下蛇皮了。取出匕首後,古小子翻開蛇身,從七寸部位繞著蛇頭割了一圈,“滋!滋!滋!”幾聲後,終於將蛇皮割開。
  剝開蛇皮,古辛隨即做第二部分處理,包括取出蛇膽、蛇目,而這些動作他可是再熟練不過了,不一會工夫,整條蛇已被古小子解體了。
  逮到這條倒楣的大白蛇,可是讓他足足吃了好幾天的烤蛇肉。
  最令他欣喜的是,那條白蛇皮在清洗乾淨后,曝曬了幾天太陽,古辛發現十幾丈的白蛇皮竟然具有彈性,且呈現透明顏色,偌大一張蛇皮緊縮後,就像一條細繩般,收起來與手掌心差不多。最奇妙的是,拿在手上的質感冰冰涼涼的,尤其是運起功力貫入蛇皮後,整條白蛇皮竟漲成像人手臂一樣粗的棍棒。最神奇的是,這根“蛇棒”運勁耍起來後,遇樹則樹斷,遇石則石碎。發現蛇皮的妙用後,古辛心中可是高興死了,想不到不僅讓他飽餐一頓,竟然又多了一樣寶物。
  但對於運用蛇皮可也讓古辛苦惱了半天,不知如何是好,因為蛇皮的確是個寶物,但也要能耍得開,問題就是他根本沒有學過任何的鞭法或棍法,而且現在這條白蛇皮,可是比一般的鞭子細長了許多,說是鞭嘛!也好像有點不像,說不像嘛!捲起來它又是細細長長的。
  想了好一會後,古辛終於放棄,心想:
  “管他的,反正有事沒事就拿出來耍一耍,熟能生巧嘛!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地學習一套好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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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索命邪神

  經過約半個月的調養,古辛身上的傷勢不僅好了大半,尤其在吃了蛇肉後,體力也比以往好了許多。
  古辛同時也利用這段時間,苦練匕首上的三招無名刀法,並把紅巾浮雲步法中的漫天紅巾身法配合三招刀法加以練習。
  古辛隨著刀法練習的次數愈來愈多,也慢慢發覺,每當一運起回天心法,身上的紫色氤氳就愈來愈重,而且紅巾閣的掌劍雙絕也逐漸熟能生巧,不再像以往那麼生疏了。
  古辛歷經了無數次的練習,這段期間不僅對刀法的變化了然於胸,同時也將刀法的變化應用到掌法上,發揮相當可怕的破壞力,只是威力比用起匕首時小了許多。
  歷經這大半個月的“失蹤”,古辛心想:
  “也不知玉兒怎麼了,她會不會在想我?而且之前跟阿飯約好說要去找他,結果也沒有去,不知道阿飯是不是還在他師兄那兒,找個時間一定要去鏢局一趟找阿飯,還要去關外查一查那次夜探寒虎潭的江湖人士所中的到底是什麼毒。”
  想到自己被排幫的人圍殺成這副模樣,古辛心中的不爽又籠罩了心頭,喃喃自語地說:
  “哼!排幫這個小人幫,少爺我一定要出這口鳥氣,竟然圍攻我,下次不把你們搞到雞飛狗跳,少爺我跟你們姓排好了,哼!”
  對於排幫人的圍攻,古辛可是銘記在心,久久不能忘,這也難怪了,第一次就與這麼多人打,被修理得這麼慘,而且連小命還差點賠上,這種慘狀古辛怎麼可能忘了呢!
  一想到這裡,古辛愈氣憤難耐,遂將白蛇皮綁在匕首上,往前方的樹幹用力一丟,隨後又利用白蛇皮將匕首抽回,再丟,一直重複這個動作,似乎一口氣想要把最近所承受的那股鳥氣發洩出來。
  古辛無形中運勁這麼往前一丟,突然之間,只見脫手而出的匕首,如同他在駕馭那三招刀法一樣,又顯現出一股爆漲的紫色光芒,在快接近樹幹前,樹幹竟然從中爆開了。
  突然來了這一下,可是讓他看傻了眼,自言自語地說:
  “想不到這把匕首也可以這麼使用啊!”
  看了自己無意射向樹木的匕首,竟使樹幹爆開,想不到這條白蛇皮滿注功力後可以當棍棒使用,現在綁上白蛇皮後的匕首,同樣也能發出驚人刀勁。
  發現了匕首竟有這種功用,古辛當場運起漫天紅巾步法,配合著紅巾劍法的劍招,灌注十成功力在白蛇皮及匕首上,一經使起來後發現,除了匕首上的紫光大作外,白蛇皮竟然也有淡淡的白光發出,就像一條白練般在空中飛舞著。
  往後的幾天,古辛除了將天地三殺的匕首刀法勤加練習外,同時也不斷苦練如何駕馭綁著匕首的白蛇皮;甚至古辛也將曲脈一針的手法應用到丟擲白蛇皮上,左閃、右躲、上衝、俯撞,頓時將白蛇皮使得如同一條真蛇般靈活。尤其在灌注回天心法的功力後,匕首及白蛇皮所散溢出來的紫光及白光,宛若一條從雲端乍現的游龍。
  古辛這無意中的練習,不僅獨創出武藝的另一種格局,同時其本身的內力也在無形中激發出來,他本身又經過老禿爺爺十多年來各種靈藥的煮煉,其體內所累藏的藥效,也隨著本身體能的激發而逐漸散至各經脈當中,進而增加其功力。
  在失蹤了近一個月後,這天古辛心想:
  “自己也不能待在這裡一輩子,不如現在閃人好了,至少也要挑掉排幫,讓他們知道少爺我不是好欺侮的,而且也要趕緊去找玉兒,免得她擔心。”
  心念一打定後,古辛拍拍屁股,欲離開這個獨自生活近一個月的洞穴。
  回頭看了看,雖然這裡的環境不怎麼好,但卻給了他另一種不同的生活體驗,並將他的武藝推向另一個境界。
  躍出樹林後,古辛花費了好長一段時間,慢慢地摸索路徑,終於讓他找到了官道。走在官道上,古辛那副如同山中野人的打扮,頓時成為過往行人的關注焦點。
  這也難怪,經過近一個月非人的生活,滿臉的胡渣、黝黑的皮膚,再加上與排幫對陣時,身上所穿的衣服早已被切得東一塊、西一塊,樣子簡直與乞丐沒什麼兩樣。
  古辛見路過的行人猛瞧他的模樣,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又能怎麼樣。
  走了一段路程,古辛來到一座小城鎮,摸摸口袋,幸好當時與連馨玉夜探排幫時,自個兒身上沒多少東西,所以也就順手將碎銀等物品都帶在身上,否則現在大概可能用偷的或用搶的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間小客棧,古辛也順手買了一套換洗衣物,將近一個月來身上的污垢清洗後,換上了乾淨衣服,並點了幾樣小菜,好好慰勞自己一番。
  酒足飯飽後,古辛招來了店小二問說:
  “小二哥,請問一下,這裡離洛陽還有多遠啊!”
  店小二摸了摸頭說:
  “大約有半天的腳程,若是客倌您的腳稍微快一點,以現在的時間算,約莫在太陽下山前應該可以到達。”
  出了客棧,古辛向路人問清楚了往洛陽的方向後,隨即上路,由於官道上過往行人太多,為避免驚世駭俗,也不敢施展輕功,只好在腳上多加把勁地趕路。
  太陽下山之前,終於趕到了洛陽城。他這次可是經驗老到多了,再訪洛陽,已不像第一次那麼興奮,在走過熱鬧喧嘩的街道後,找了間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客棧,隨手點了一些酒菜,先填飽了五臟廟,略為休息之後,再找排幫報仇。
  不料他一坐定,鄰桌桌上放著兵器,看似江湖人物的多位食客,對著他猛瞧,似乎一副不相信的眼神。
  只聽見那幾個江湖人物低聲交談說:
  “餵!這位小英雄不就是目前江湖上傳聞獨挑排幫的索命邪神古辛啊!他怎麼又會在這裡出現?”
  雖然這幾個江湖人物刻意壓低嗓門,但耳尖的古辛可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心想:“我挑排幫沒有錯,怎麼又會被叫做索命邪神?聽起來好像很兇惡的樣子耶!”
  但個性開朗的他,隨後一想,反正江湖上好事者一堆,隨便他們叫,索命邪神就索命邪神吧。
  用完飯之後,古辛原本打算直接回觀音寺的聯絡站,但又想:
  “這樣好像有點丟人現眼,倒不如先到排幫出口鳥氣,這樣回去才不會被玉兒笑。”
  一出客棧,古辛見天色已暗了下來,心想:
  “等入夜後,再去挑一次排幫總壇,這次少爺我再度光臨,非出這口鳥氣不可,不把你們排幫總壇給拆了,我就當龜孫子,他奶奶地。”
  由於天色尚早,古辛在城內繞了好大一圈,同時也對洛陽古城的環境熟悉了許多,古辛心想:
  “熟悉一下環境也有必要,萬一到時候必須落跑時,不會跑錯方向。”
  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古辛循著上次連馨玉帶他前來夜探排幫總壇的路線走。一到排幫總壇,古辛先躍上豪宅旁的大樹上,伺機潛入排幫總壇內。就在他潛身樹上就待躍入之際,豪宅內竟躍出五道黑衣身影。
  古辛見狀,還以為自己的行蹤被人發現了,心想:
  “既然被發現了,少爺我就光明正大地衝入,殺得你們片甲不留。”
  原來,這五道黑衣身影奔出豪宅,並非是發現他的行蹤。
  古辛這時心想:
  “又是黑衣蒙面人,莫非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又想去幹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我怎麼可以讓你們再去為惡,隨後我會找個機會先對你們五個開刀,之後,再折回來修理你們總壇,反正就是要好好修理排幫就是了。”
  打定主意後,古辛隨即運起回天心法,施展出紅巾飄逸的身形步法,小心地尾隨這五個人的行蹤。
  只見這五人的輕功身法也非常高明,飄逸輕靈,並不在古辛的紅巾浮雲步法之下,只是最近一個月來,古辛的內力一經激發後,無形中增加了許多,否則若是憑他剛出道的狀況,想要跟上這五人,雖然沒有問題,但可能也會很吃力。
  五名黑衣人在快速奔馳下,到了一棟規模看起來頗為氣派的大宅前,隨後,五人直接躍入大宅內,連看也不看。
  暗中跟在五人身後的古辛也隨後跟入,結果他發現,這棟大宅前的廣場四周擺了多輛馬車,靠近牆的那輛則插著一根旗子,上面隱隱約約可看出繡著“震武”兩個字。
  古小子看了後,心中懷疑著想:
  “震武?阿飯他師兄不是也在洛陽城內開了一家名叫震武的鏢局嗎?難道這五名黑衣人潛入的大宅院就是震武鏢局不成,那他們到底要幹嘛?”
  就在他思索不解之際,突然傳來打鬥的聲音,他立即運起輕功循聲而去。
  古辛還沒有找到打鬥之處,整個大宅內便接連不斷傳來打鬥聲,並羼雜著慘叫聲,在寧靜的深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他這時嚇了一大跳,莫非這五人專門是來殺震武鏢局的人不成,這還得了,自己不插手那就太不夠朋友了。
  古辛一看打鬥現場,只見五名黑衣人手持長劍,見人就殺,而且由五人的出手看來,武功都非常高。
  就在此時,古辛忽然見到一道非常熟悉的身影自屋子裡頭衝了出來,古辛一看,心中大喊:
  “這不是阿飯是誰啊!他奶奶地,這批黑衣人竟敢動到阿飯師兄的震武鏢局來。”
  這時見阿飯從裡頭衝了出來,手上還提了一根黑色的棍棒。
  一看到阿飯,心中那股興奮之情可是無法形容,在他出道至今所認識的幾個人中,阿飯與連馨玉算得上是與他年紀最相近的人,而且又是曾經同甘苦共患難過。
  阿飯提著棍棒一衝出來,隨即一招降龍翻天,一記黑棍從天而降,硬是把準備刺殺鏢局鏢師的黑衣人給撂開了。
  隨後又接著一招直搗黃龍往這名黑衣人的胸前直撞而去。
  這名黑衣人可不是弱者,看著這名有點憨傻的小子提著一根棍棒直衝了過來,似入無人之境,撂開他一劍後,竟隨後又補上一棍,光是看他招式及氣勢,大概猜得出來他的武功不弱。
  被阿飯攻擊的黑衣人也待阿飯這招直搗黃龍近身,隨即以非常靈活的輕功步法閃過,長劍也特意避開,不與阿飯的棍棒硬碰,反朝阿飯的左前胸刺出一劍。
  阿飯對於他這招直搗黃龍被黑衣人閃過,他可一點也不吃驚,隨即用棍棒撥開這一劍,又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遞出一招降龍擺尾,同時灌上觀自在大般若波羅蜜神功,硬是用棍尾將黑衣人撞退好幾步。
  這位與阿飯對手的黑衣人被他一撞退後,其他四名黑衣人見狀,竟非常有默契地同時自不同方向躍了過來,瞬間朝阿飯各刺出一劍。
  阿飯見著黑衣人被打退後,還來不及上前再補一棍,發現其他四名黑衣人竟然聯手對他出招,而且四人出招的同時,也以互補同伴的空隙為主。換言之,阿飯若想傷害其中一名黑衣人,自己就得遭到三把利劍的攻擊;反之,若想同時防守三把長劍,則自己將遭到一把長劍的攻擊。
  阿飯在極短的時間內,不僅發現了這四人的陣式,同時也全部攻向自己的重要部位,不論自己怎樣防守或反擊,自己勢必免不了受傷,可說阿飯隨時可能陷入絕境。
  在瞬間的思考下,阿飯決定施展降龍翻天棍法中降龍升天的殺招來對付這四名黑衣人。只見阿飯將棍棒平舉過頭,雙手交叉轉動,而且愈轉動速度愈快,突然之間,阿飯的身形往上竄升了數丈高,到了最高點,阿飯身形一翻,變成頭下腳上,而棍棒也被阿飯轉成像一個風火輪。
  目睹阿飯的奇招,出劍的四名黑衣人不僅看得有點呆愣,連躲在樹上的古辛也嘆為觀止,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憨憨的阿飯,武功竟然那麼高強,尤其拚起命的樣子,可是一點也不輸他,可見之前自己可能也錯看了阿飯的武功。
  四名黑衣人雖懾於阿飯的奇招,但四人的劍勢可也不是省油的燈,只見阿飯風火輪般的棍棒由天而降時,與四把長劍不斷碰撞,併發出“鏗!鏗!鏗!鏗!”的連續聲響。
  阿飯的棍招可說□擋了四人的劍招,但也同時被四人劍勢劃了好幾道傷痕,而這四名黑衣人在擋下棍勢時,亦遭到阿飯由棍招上所傳出的氣勁所傷,四名黑衣人接下阿飯的棍招,又同時傷了阿飯,整個過程只不過是眨眼的時間而已。
  四人落地後,剛被阿飯一棍撞退的黑衣人,此時,則趁阿飯喘氣之際,提劍由阿飯的後頭直撲而上。眼看阿飯就要傷在這名偷襲的黑衣人手上時,古辛見狀,很不客氣地掏出三根銀針,瞄準這名黑衣人的中腕穴、章門穴及陽陵穴出針。
  這名黑衣人壓根兒沒有想到在這節骨眼上,竟然有人會對他攻擊,很不幸地遭到古辛當場用銀針定住,高舉的長劍停留在半空中,無法再往前刺出一分一毫來。
  此時阿飯見到黑衣人偷襲,想要回身反擊時,已經來不及了,而就在危急關頭,這名黑衣人突然停住身子,長劍半舉在高空中,此舉讓阿飯直呼僥倖,幸好他沒有劈下來,否則自己身上一定會掛彩。而其他四名黑衣人見到自己同伴遭人暗算後,眼睛四處搜尋到底是何人幹的。
  至於被古辛髮針定住的黑衣人則是被驚呆了,想不到以自己的武功,先是被阿飯撞了一棍,之後又被人硬是給點住了穴道。
  古辛一出針,隨即從隱身處跳了出來,並開口說:
  “阿飯,是我啊!阿辛,你沒事吧!”
  呆立中的阿飯一見古辛,高興得有點結巴地說:
  “阿……辛……呵呵呵,是你啊!謝謝你救我!謝謝……終於見到你了。”
  說到最後,聲音有點哽咽起來。
  古辛也不理其他四名黑衣蒙面人,即朝阿飯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說:
  “阿飯,呵呵呵,好久不見!很對不起啦,因為我被這群王八烏龜蛋圍殺,受了點傷,所以才耽誤了來找你的時間,你不要生氣耶!”
  情緒仍有點激動的阿飯對古辛說:
  “見到你真的很高興,在你出事後,玉兒就曾經派人寫信告訴我你所發生的事情,當時我也出去找了很久,但是都沒有你的下落,我好擔心耶!”
  阿飯見到古辛平安無事,心中那股興奮之情顯現無遺。
  古辛笑著說:
  “先把這群黑衣王八蛋幹掉,再去找玉兒好了,哎!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情了,待會再告訴你。”
  阿飯與古辛兩人就這麼自顧自地聊了起來,完全不管在旁的四名黑衣人。
  古辛接著問阿飯說:“對了,阿飯,怎麼這些黑衣人會殺來這裡!”
  阿飯看了四名黑衣人後,憤怒地向古辛說:
  “這群黑衣人真是該死到極點了,前幾天他們就曾經來偷襲過了,我大師兄當時就是為□擋他們,結果也身受重傷。”
  古辛一聽張大嘴說:“哇,這群黑衣人已是第二次偷襲了啊!”
  阿飯說:
  “不止啊!他們已經來過好幾次了,每次鏢局內都折損不少弟兄,像上次一口氣來了十多個人,來了之後,見人就殺就砍,簡直就是為了殺人而來,這次幸好有阿辛你,不然又不知道要死傷多少人了。”
  古辛寒著臉對著四名黑衣蒙面人說:“竟然會有這種事?”
  隨後接著說:“今天老子非得把你們廢了不可,你們自求多福吧!”
  古辛話音剛落,四名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聲也不吭,各自猛吸了一口氣,提著劍朝古辛劈來。
  古辛看四人連手攻向他,這時他心中可是鎮定多了,一把推開阿飯說:
  “阿飯,你先閃到一邊去,趕快把一些受傷的弟兄抬進去,你自己也去包紮一下傷口,我把這四個不知死活的黑東西處理一下後,馬上就進去。”
  被古辛推開的阿飯,看著四人驅劍攻向古辛,心中也是擔心萬分地說:
  “阿辛,你要小心點耶!他們的劍法有點怪異,不怎麼好對付。”
  古辛一見四人的劍招,確實非常辛辣,似乎隱藏著詭異的氣息,曾經被人聯手圍攻過的他,也是經驗豐富了。
  古辛用眼角餘光觀察一下四人手上握的長劍,與上次排幫四獸將及七星護法圍攻自已所用的長劍有所不同,應不是具備吸力的長劍,心中的擔心也放下了不少。
  隨後,古辛拿出那把綁了白蛇皮的匕首,並捏了四根銀針在手上,看著四人的長劍慢慢地逼近自己,退了幾步後,古辛四根長針即往四人身上的少衝穴射去,同時也灌注了五成的回天心法功力在匕首上,只見軟軟的白蛇皮頓時間變成了一根長棍,而匕首這時也爆漲出一道紫光來,快速地往四把長劍飛去。
  出針、出匕首,一前一後接踵而至,四名黑衣人還來不及反應,匕首就已飛至,正欲與匕首相對時,身上的少衝穴也被四根銀針刺入,當場被定住,四把長劍也只與匕首稍微輕觸了一下,就此掛在半空中無法往前。
  古辛見四人竟連一招都還沒有打到,就被自己的銀針定住,心中對自己的曲脈一針也逐漸有了信心,臉上露出很滿足的笑容走向四名黑衣人。
  一走近這被定住的五名黑衣人,古辛很不客氣地扯掉他們罩面的黑紗巾,只見五人一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臉,也不知五人為何方神聖。
  他稍微環視了一下,開口說:
  “餵!你們到底是什麼來歷,快快向少爺我招出來,否則別怪我廢了你們。”
  五名黑衣人似乎對古辛的威脅恐嚇根本不放在眼裡,眼光同時飄向別處,完全不理古辛的問話。
  古辛一見五人的反應,心裡很不爽地說:
  “哦,不說是嗎?以為少爺我在開玩笑哦?好吧!那就先拿一個來開刀好了。”
  古辛話一落,冷眼斜視了五人,走近其中一個離他最近的黑衣人,運起回天心法,二話不說即氣貫食指,往這名倒楣的黑衣人氣海穴點了下去。
  只見這名被古小子定住氣海穴的黑衣人,張開大嘴直“啊!啊!啊!……”地發出慘叫的聲音,隨後身上的骨頭似被解體一般成了一團爛肉,馬上倒在地上,張開大嘴流著口水直喘氣,至於眼睛、鼻子、耳朵也都流出一絲紅色的鮮血來,模樣十分嚇人。
  處理了這名黑衣人後,他連看也不看,馬上又走近另一名黑衣人身旁說:
  “你!說是不說,隨便你。”
  說完後,又舉起指頭準備點了下去。
  其他三名黑衣人此時可是全部睜大了眼,同時泛出恐懼與不安神情來,甚至還微微發抖著。其實這也難怪,一個練武的人氣海穴被破了,那比一個常人還不如,他們可是一清二楚,古辛心中更明白這個道理,不是他不仁慈,是他學乖了,因為,今天他對別人仁慈,反過來,就是對自己殘忍。因此,點了那名黑衣人的氣海穴,古辛心中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不是他不尊重生命,而是這些人先不尊重別人的生命。
  這名正為古辛點中的黑衣人,口中嗚嗚嗚了幾聲,緊張到眼神幾乎都快翻出白眼來了。
  看了這名黑衣人的反應,古辛不覺得有必要同情他,停在半空中的手指,快得幾乎讓人無法反應過來,第二名黑衣人又被古辛點破了氣海穴,也像一團爛肉似地倒在地上。
  隨後,再走向第三人,只見古辛的臉色繃在一起,眼神如同黑夜中的星辰,泛出像是索命閻王般的可怕神情,看這名黑衣人一眼說:
  “換你,說不說?”
  其他二名黑衣人這時不僅害怕,雙腿直打哆嗦,而且臉上的表情幾乎糾結在一起。
  而這第三個黑衣人,口中也是嗚嗚嗚的幾聲後,終於開口說:“我們……”
  說沒幾字,眼神朝向另外兩名黑衣人看了一下。
  古辛見狀,手指又朝這名黑衣人的氣海穴點去,根本不容他多想、多看。
  古辛這般如索命閻王的問供方法,可是讓剩下的兩名黑衣人嚇呆了。
  僅剩兩名黑衣人,古辛心想:
  “剩下兩個人,萬一他們真的不說出來咧,那我也沒有搞頭,得另外想個辦法。”
  古辛這時從身上拿出匕首,走到第四名黑衣人面前,左右來回晃一晃匕首,說:
  “快說出來咧,不然要你兩個耳朵!”
  古辛的手法簡直讓人不容有多想的餘地,手段殘忍的黑衣人,這時也不禁嚇昏了,眼前三名同伴只稍微頓了一下而已,全身武功就被廢了,接下來又有匕首加身。
  此時,第四名黑衣人不待古辛問話,馬上開口說:
  “這位……少俠,是排幫幫主程武派我前來刺殺震武鏢局的。”
  古辛一聽,臉色幾乎是降到了冰點說:
  “排幫幫主程武派你們來殺震武鏢局的人?那你們也應該是排幫的人羅?”
  這名黑衣人馬上說:“我們是……”
  這名黑衣人看了看另一名黑衣人,不知如何回答古辛的問題。
  古辛見狀,二話不說,匕首就朝這名說話的黑衣人耳朵揮去,刀過聲起,帶起了兩道血花,這名黑衣人的兩耳硬生生地被古辛給削了下來。
  這名黑衣人身形不僅被古辛定住無法動彈,此時兩耳所帶來的痛楚,讓他不由自主地“哇!啊!啊!啊!”地慘叫起來,在寧靜黑夜中聽起來,顯得格外恐怖。
  這時僅剩的一名黑衣人,眼中所泛出的神情已不再是恐怖、可怕可以形容的了,畢竟殺人不過是頭點地而已,但這名組織中的頭號索命對手,簡直比身為殺手的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剩下這名黑衣人也不等古辛問話,馬上就說:
  “我們不能說,乾脆你就殺死我們好了!”
  古辛狠心地削下第四名黑衣人的耳朵後,心裡其實也是有點不忍心,但一想到這群黑衣人的殘忍,他心中的那股鳥氣不禁又浮了起來,現在不廢一個少一個,下次可能就換他遭殃了。因為排幫最後一定會找上他,所以現在只要是有關排幫的事情,他一定得打聽清楚。
  最後一名黑衣人說完話後,古辛那副可怕神情更加嚴重,整個臉色幾乎可說是泛白了,而且白得有點可怕。
  這時處理完傷者、同時也將自己傷口包紮好的阿飯,由屋子裡頭走了出來,看到地面上躺了三個黑衣人,另一個則是血流滿面,馬上跑到古辛身邊說:
  “阿辛,你還好吧!”
  阿飯看到古辛的可怕神情,連他自己看了也心寒,所以出言關心一下古辛。
  古辛臉色鐵青地說:
  “哼!他奶奶地,他們不說實話也沒關係,我就一個個把他們給廢了,反正我遲早會把排幫給拆了。”
  古辛稍微將臉色轉為緩和,朝阿飯說:“阿飯,你的傷勢沒有關係吧!”
  阿飯一副很感動地說:
  “沒有大礙啦!倒是我師兄百變神手張天力,自從被他們一幫黑衣人偷襲後,傷勢就一直沒有起色。對了,阿辛,你不是說會醫術嗎?那你待會進去幫我師兄看看好了。”
  古辛說:
  “當然沒有問題,但我得先解決這個大壞蛋,他奶奶地,我上次被排幫的人圍攻,差點被他們給廢了,哼,待會就去去排幫的晦氣,把他們給砸了。”
  一說起排幫,古辛的臉色又鐵了起來。
  阿飯看著像魔鬼似的古辛說:
  “阿辛,自從上次排幫被你這麼一鬧後,在江湖上可是沸騰了起來,四處都有你的小道消息,說什麼你是排幫的克星啦,你現在可是江湖大紅人一個耶!”
  聽阿飯這麼一說,古辛笑笑地說:
  “我是江湖大紅人?索命邪神是嗎?管他的,那是江湖上好事者取的名字,沒有什麼,反正就是把排幫給挑了再說。”
  阿飯也笑笑地對他說:
  “呵呵呵,阿辛,你自已還不知道啊!排幫派出的黑衣殺手,還有四獸將及七星護法等人被你幹掉好幾個耶,這種江湖上的大事怎能掩蓋得住呢?況且能單挑排幫四獸七星劍陣的人,放眼江湖上大概也沒有幾個,而你不僅挑了,而且還讓他們損兵折將啊!”
  聽了阿飯這麼說,古辛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地說:
  “阿飯,怎麼你說什麼我都有聽沒有懂啊!”
  “我對上四獸將及七星護法是沒錯,但我可是被他們殺得狗血淋頭耶,幸好我福大命大,拚了小命才逃了出來,我哪還有能力去殺他們啊!哼,但現在就不一樣了,我不把他們砍成八大塊不可。”
  阿飯這時也覺得莫名其妙了,他說:
  “四獸將中的毒蛇及猛豹不是被你幹掉了嗎?而且七星護法也死了幾個人耶,那不是你殺的,那是誰殺啊!”
  古辛這下終於明白阿飯所說的,說:
  “哎!四獸將中那兩只什麼鬼東東野獸及什麼七星護法,我知道了,那可能是玉兒之後找來的幫手事後所幹掉的啦!”
  古辛接著說:“哼,乾得好,我才剛要去找排幫算帳耶!”
  這時那名被古辛削了雙耳的黑衣人,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昏死在地上,至於僅剩的一名黑衣人,古辛看了一眼後,悶不吭聲地走了過去,他連問也懶得問了,直接點了這兩名黑衣人的氣海穴,把他們的武功給廢了。
  廢掉這些黑衣人後,古辛向阿飯說:
  “阿飯,這些雜碎就交給你處理,反正現在也不怕他們作怪了,要是敢再作怪,直接幹掉算了,哼!”
  一說與排幫有關,古辛又是火冒三丈。
  之後,阿飯隨即帶著古辛前去看他大師兄的病情。
  進入房間,只見床上躺著一個年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臉色可能因為失血過多,或因傷勢過重,而呈現慘白色。
  阿飯首先開口說:
  “阿辛,他就是我師兄,那天我們分手後,馬車就直接把我送到鏢局來。剛來不到幾天,大師兄就接到了一封信,內容說什麼要我們震武鏢局歸順不歸順的,師兄一口回絕,隔不了幾天,就遭到十多名黑衣人的偷襲,之後,接連好幾次遭到莫名的攻擊,師兄就是被黑衣人打成重傷,人一直昏迷不醒,接下來就是今晚的五名黑衣人來偷襲了。”
  古辛走近床邊,看了看張天力,同時也對阿飯說:
  “歸順?為什麼要歸順,到底要歸順誰啊?”
  阿飯說:
  “那時候我聽師兄說,是要歸順排幫,成為排幫組織下的一個分舵,我師兄當然不肯了。”
  古辛這時提起張天力的手腕,把了好一會兒脈後,向阿飯說:
  “阿飯,我看你師兄好像是在中了毒之後,再被打傷,進而傷到內腑而閉了氣。”
  阿飯一聽師兄張天力是中毒,緊張地說:
  “我師兄是中毒?怎麼可能,他之前都沒有異狀耶,怎麼可能中毒呢?”
  古辛想了想說:“但以脈象來看確實是中毒,嗯!我想想到底怎麼回事。”
  阿飯緊張地說:“那我師兄身上毒解得了嗎?”
  古辛沈思了一下說:
  “我想應該沒有問題,只是時間上可能會拖延一下,因為還是得先了解到底是中了什麼毒。”
  阿飯進一步問說:“那你知道那是什麼毒嗎?”
  古辛說:
  “坦白說,我看不大出來,但我相信你師兄所中的毒,應該與排幫脫離不了關係,否則為什麼你師兄一說不歸順,就有殺手前來暗殺鏢局的人呢?你不用擔心,我應該可以解得了的。”
  隨後古辛拿起銀針,在張天力的身上各處穴道刺了一下。只見銀針拔出來的針頭都已經反黑,可見張天力中的是一種劇毒,但身上並沒有其他中毒的跡象,這下子古辛可是想破頭了。
  為了先解他身上的毒,古辛拿出殺死大白蛇時所取得的蛇膽,用匕首切了一小塊,一起與華佗回魂丹塞到張天力的口中,並點了他喉嚨的穴道,強迫昏迷中的他服下。
  古辛對著阿飯說:
  “我想這顆蛇膽應該可以化解你大師兄身上的毒,若真的不行,我再想辦法好了,反正我老禿爺爺都能把天底下不可能化解的五陰絕脈解掉,我不行,還有他行,所以,阿飯你別擔心了。”
  憨憨的阿飯聽到古辛這麼說,心中是又擔心又氣憤,他向古小子說:
  “阿辛,我看乾脆現在就到排幫的總壇把他們給翻了過來,哼,格老子的死豬頭,敢叫殺手來殺我們震武鏢局。”
  站在一旁的古辛,聽著阿飯第一次開口罵人,想不到功力也這麼強,他笑得有點“可愛”地說:
  “阿飯,呵呵呵,想不到你也會罵人啊!”
  氣憤難平的阿飯說:“罵,當然要罵了,格老子的大王八烏龜蛋,哼!”
  古辛看到平常憨憨的阿飯,罵起人來可一點也不比他遜色多少,古辛接著說:
  “阿飯,反正現在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咱們馬上就去排幫總壇把他的總壇給拆了,以消你我心頭之恨。”
  怒氣當頭的阿飯,立即說:“好,現在就去,哼,把他們總壇給拆了,格老子地!”
  隨後,古辛又再餵了張天力一顆百草丸,便與阿飯動身前往排幫總壇進行“拆壇”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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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拆臺示警

  如識途老馬般的古辛,不一會兒帶著阿飯來到總壇,兩人略為提氣輕身翻過高牆,光明正大進入豪宅內。
  重回自己被砍傷的舊地,古辛可是新仇再加上舊恨,左右探尋了一下,古辛對著屋裡頭大喊:
  “餵!裡面的死豬頭王八蛋大烏龜,你家少爺我來要債了,還不快滾出來,他奶奶地,慢一點出來,少爺我就放火把你們給燒了。”
  古辛這一喊叫,讓整個寧靜非常的豪宅,頓時人聲鼎沸起來。
  而一旁的阿飯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古辛,怎麼想也想不到古辛竟然是用這種方式來拆排幫的台。
  就在古辛一喊完話後,兩側廂房已躍出十幾位身著紅衣的高手。
  古辛看了阿飯一眼,也不多言了,反正在排幫總壇的人一定是與排幫有關的大混蛋。此時阿飯提著他的黑色棍棒直接迎上了右側廂房躍出的紅衣人,至於古辛則是掏出匕首,並隨手捏了四根銀針,迎上了左側廂房躍出的人。
  面對排幫的幫眾,兩人二話不說,一見面就開打,只見阿飯手上的黑色棍棒像長了眼睛一樣,“剝!剝!剝”地直往紅衣人身上撞去,至於古辛也沒歇著,一照面,就是四根銀針先射出,跑在前頭的幾名幫眾,馬上應“針”而倒。
  排幫幫眾知道有人來犯,出來時已有所警戒,但想不到來襲的對手竟然是他們的死對頭古辛,而且才一個照面,自己這邊已躺了六、七個。
  其餘紅衣人見兩人如猛虎出柙般的兇勁,見人就打,因此,也是拚了老命要把兩人打倒。
  只見阿飯把棍棒使得虎虎生風,尤其在觀自在大般若波羅蜜心法的威力下,一套降龍翻天棍,把排幫幫眾打得落花流水。
  古辛也不讓阿飯專美於前,右手持著綁上白蛇皮的匕首,東射西刺地飛舞著,紅衣人根本沒來得及近身,就被他的匕首砍傷或刺傷,尤其古辛配合著曲脈一針的打穴手法,幾乎每個人身上的穴道同時也被匕首刺中,縱使有些傷勢看起來不怎麼嚴重的,體內也早已被匕首的氣勁給傷了。
  兩人花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就把這批排幫幫眾清理乾淨,隨後聞訊而來的其他紅衣人,見到古辛及另一名不速之客,武功竟然如此高強,也都擺好了陣勢來應付。
  這時,從裡頭慢慢走出一位也是穿紅衣,看來似只有四十歲左右的文士,他一見到古辛,立即發出一聲冷笑說:
  “古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闖,你殺傷我們組織中多名高手,若你能歸順我門下,則饒你一條生路,並給你一輩子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否則,只有去與閻王老子下棋了。”
  古辛看這個全身紅不隆咚的男子,好像有點變態似的,一出來就放了一堆屁話,理也懶得理他,便說:
  “餵!變態的,快報上名來,他奶奶地,砍了你們排幫那麼多人,也不知砍的是誰,至少也得報上名來,這樣我才可以記錄下來,好讓我下輩的子孫知道我是多麼厲害啊!呵呵呵。”
  紅衣男子冷哼了一聲說:
  “不必說這麼多了,你若不歸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一說完,右手往前一揮,十多名紅衣人立即朝兩人攻了上來。
  古辛白著眼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紅衣變態傢伙說:
  “歸順?你有沒有搞錯啊!要我歸順,我看你乾脆來當我的手下好了,哼!今晚少爺我不把你們排幫總壇給拆了,我古辛從此以後就當烏龜的孫子好了。”
  說完後,與阿飯兩人各自朝攻來的紅衣人殺去。
  古辛一看這十幾名紅衣殺手,手持的竟是具有磁力會吸自己銀針的長劍,心中也嘀咕了一下,心想:
  “哇拷,你們竟然有這麼多磁劍啊!好像是專門打造用來對付我似的。好,既然這樣,我就用匕首跟你們打,看你們如何吸,哼!”
  隨後,古辛也低聲對阿飯說:
  “阿飯,你要小心,這十幾個紅衣大漢手上所拿的長劍具有吸力,你要小心點。”
  古辛話才說完,這十幾名紅衣殺手的長劍已經攻至。
  阿飯根本來不及回答古辛的叮嚀,隨即提著棍棒主動迎了上去。
  古辛一看,這十幾名紅衣殺手的武功比起之前遇到的似乎高出許多,他也不敢有輕視之心,握緊手上纏繞著白蛇皮的匕首迎了上去,古辛暗自決定,無論如何,今天非得把排幫總壇給拆了不可。
  這十幾名紅衣殺手的武功的確強出許多,阿飯不斷使出降龍翻天棍,霎時間,圍攻他的幾名紅衣殺手已被他打傷了幾位,但他身上也掛了彩,只是傷勢並不嚴重,而且阿飯也管不了那麼多,心中那股鳥氣,可是讓他愈打愈勇,手上的長棍宛若蛟龍一般,對紅衣殺手展開有效且凌厲的攻勢。
  至於古辛手上綁著白蛇皮的匕首,如同一條真蛇般的靈活,尤其在他施展匕首次數愈多之後,發覺根本也不需要什麼招式不招式的,只要能把敵人的攻勢擋開、對著目標攻去中傷對手,是最重要不過了。這幾名紅衣殺手的武功雖然不錯,但古辛在紅巾浮雲步法的配合下,忽焉在前、忽焉在後,讓紅衣殺手的長劍還來不及沾到他的身上,就被開溜了。
  隨著匕首的來來去去,五、六名紅衣殺手已被打傷,僅剩兩位還可再戰。至於被古辛匕首打傷的紅衣殺手,不死也剩半條命了,因為古辛匕首一出,就是對準氣海穴打去,所以中“匕”的紅衣人,可說是廢人一個了。
  站在一旁觀戰的紅衣文士,這時也被兩人的武功嚇了一跳,尤其是古辛手上那把靈活自如的匕首,簡直就像黑白無常的鎖練,不知何時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想不到事隔沒多久,這小子的武功怎麼與之前傳出的消息不一樣。
  紅衣文士一看眼前情勢,若是再不出手,這些屬下可能一個個被打敗。
  不容他多想,一把比一般長劍略長又略寬的兵器朝使棍的阿飯劈去,他心想:
  “這位使棍的少年,身法不若古辛來得靈活,先把他給幹掉,再聯合起來攻打古辛。”
  激戰中的阿飯,在應付僅剩的三位紅衣大漢時,看到紅衣文士突然加入戰局,而且一照面就是以劍代刀從天直劈而下,聲勢頗為驚人。
  在撂開三把長劍後,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棍棒使出一招降龍擺尾,擋開了他這一劍。
  為擋開他這一劍,阿飯手上的棍棒也差點被震開,他心中可是驚訝萬分,這紅衣文士的一劍威力竟然如此大。
  古辛看到原本觀戰的紅衣文士也加入了戰局,而且對阿飯揮出一劍,為了避免阿飯遭到不測,古辛手上的匕首這時舞動的速度更是靈活,而匕首本身泛出來的紫光也逐漸濃烈起來,同時手上的銀針也伺機待射。
  逮住紅衣殺手招式與招式間的空隙,古辛匕首朝其中一名的氣海穴直射而去,另一名殺手則為搶救同伴,出手攻擊古辛的背部。
  這時古辛為了避免自己的背部遭到攻擊,同時防衛這一劍,遂將回天心法的功力提至十成灌注到匕首上,只見匕首紫光大作,如同一支紫色的快箭般,朝紅衣殺手的氣海穴射去。
  “哇!”的一聲,這名紅衣殺手應“刀”而倒,也不容他有時間喘氣,古辛趕緊抽回匕首,再度使出一招如同回馬槍的招式,猛向其身後直射而去。由於匕首發出的氣勁相當驚人,紅衣殺手根本來不及回擋,身上的氣海穴就被古辛的匕首刺中,當場被廢。
  解決掉攻向自己的紅衣殺手後,古辛也趕忙加入阿飯的行列。
  古辛看準了紅衣文士攻向阿飯的刀勢,匕首如同會轉彎似的,硬是把紅衣文士的長劍給擋了下來。
  擋下紅衣文士這一刀,古辛匕首上的刀勢也被阻了一下,尤其由長劍反震回來的力道,可讓古辛的手麻了一下。
  少了紅衣文士的長劍攻勢,阿飯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在古辛接下紅衣文士的一劍時,阿飯同時也使出降龍翻身,棍棒宛如一條巨龍般攻向他的三把長劍,而三名紅衣殺手因承受不了阿飯這招降龍翻身的強力棍招,身形直往後退了兩、三步才停了下來。
  對於古辛竟以一把小小匕首,就把他強而有勁的長劍攻勢擋開,紅衣文士心裡頭可是驚訝不已,怎麼失蹤一段時間,武功比傳說中的更為可怕。
  吃驚歸吃驚,紅衣文士可不讓古辛有喘息的機會,運起十成功力使著以劍代刀凌厲又詭異的劍法,大有劃破長空黑夜之勢,直往古辛的天庭蓋砍去,一點也不留情。
  古辛見著劍式如此猛烈直砍而來,立即施出紅巾浮雲步法來,以悟自匕首上的天地三殺招刀法中的第一招,同時也運上八成功力迎了上去。
  頓時只見匕首上的紫光大漲,雖說紅衣文士的長劍有劃破長空、吞噬天地之勢,但與古辛此招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尤其此時古辛的臉上已一掃之前嬉笑怒罵,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毫無血色的神情,而自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殺氣,可說是來自幽暗地獄的索命閻羅,直欲吞噬整個天地般。
  連在一旁的阿飯及其三名尚在苦戰的紅衣殺手,也被這股可怕的殺氣所震慴。四人的情況已是如此,更遑論親自面對古辛這招刀法的紅衣文士。在古辛使出這招刀法後,原本他那欲置古辛於死地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布滿驚訝、可怕的模樣。
  就在電光石火間,“鏗!”一聲,匕首與長劍相互碰撞後,只見長劍被匕首從中砍斷,而匕首後勁並沒有稍減,隨後又傳來一聲:“沙!”紅衣文士持劍的右手,被匕首上所發出的紫色刀氣所砍斷。
  在此同時,阿飯也趁機使出降龍翻天棍朝三名紅衣殺手劈去。看著古辛使出魔鬼般的殺招後,僅剩的三名紅衣殺手心裡也不禁懼怕起來,就在發愣的一剎那,阿飯的長棍已往三人的胸前劈去,只聽到一聲悶響,三名紅衣殺手被長棍打飛上了牆,連個聲音也沒有吐出來,就嗝屁完蛋。
  而被古辛砍斷一隻手臂的紅衣文士,忍著斷臂之痛退出古辛的攻擊範圍後,突由身上摸出一樣東西朝黑暗的天空中扔去,隨後即見到一道四射的紅色光芒。
  古辛一看,口中叫道:“哇,打不贏,搬救兵啊!”
  激戰後的阿飯也看到紅衣文士打出的暗號,對著古辛說:“阿辛,他在搬救兵耶!”
  古辛一看,鐵著臉色就朝他射出一針,而這時重傷的紅衣文士根本失去再戰的能力,連躲也躲不了,就被古辛一針定在當場,兩眼仍是充滿可怕、驚訝的眼神。
  古辛寒著臉手持匕首朝紅衣文士走了過去,語帶冰冷地說:
  “我想你一定知道我是誰了,你們排幫背後到底有什麼陰謀,為什麼要武林中的各門派歸順在你們組織下,他奶奶地,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啊!天皇老子啊!還是想當武林皇帝哦!”
  一說完,匕首柄隨即朝紅衣文士的頭頂敲去,“砰!”一聲,立即血流滿面,煞是可怕。
  對於古辛的問話,雖已受傷的紅衣文士仍是擺出一副很勇敢、不怕死的神情來,並沒有立即回答問話。
  古辛見狀,反而轉個很甜蜜的笑容,對著紅衣文士說:
  “我知道你搬了救兵,但是我希望你所搬的救兵能夠在我下手逼問前趕來救你,否則你可能會生不如死。”
  紅衣文士見古辛突然“翻臉”的笑容模樣,老江湖的他,可是打從心裡寒了起來,心想:
  “這個小子簡直就是魔鬼的化身,殺人不過也是碗大一個疤,但他似乎是非達目的不罷休似的。”
  就在紅衣文士思索的短暫時間裡,古辛拿起匕首,一刀割下他的左耳,古辛笑笑地說:
  “你們在襲擊別的幫派時,有沒有想到別人也是有妻有子、有痛有感覺的,怎麼樣,感覺還不錯吧!現在到底說不說呢?”
  古辛愈是笑得可愛,紅衣文士心裡愈是冰冷。
  左耳傳來陣陣痛楚讓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再不理不應,下場可能會更悲慘,看著古辛的笑臉,紅衣文士戰戰兢兢地說:
  “我們是關外魔門的門下,而排幫是我們在中原武林的一個組織……”
  古辛看著他,笑笑說:
  “哦!關外魔門?那你們門主是誰?竟然敢公開對整個中原武林挑戰,要求歸順在你們魔門下哦,呵呵呵,不簡單哦!”
  古辛連諷帶刺對著紅衣文士說。
  紅衣文士愈看古辛的笑臉愈是覺得心寒,說:
  “古少俠,我們門主長得什麼樣子我也沒有見過,只聽過他的聲音而已,感覺他應該是老者才對,他只有交代下來說若是武林各大門派不歸順在我們門下,就派人發動攻擊。”
  古辛仍是笑笑地說:
  “只有這樣嗎?沒有其他了,比方說你們魔門的總壇在哪裡啊?有哪些高手啊?”
  古辛打算一口氣要把他們魔門的底全部了解透徹。
  紅衣文士害怕地說:
  “有關總壇的實際設立位置,坦白說我們這些屬下也完全不知道,只知魔門的總壇是在關外,至於組織方面,有紅衣衛、黑衣衛及排幫,每次門主都是蒙面與我們交談,或者是由副門主傳達訊息。”
  古辛聽完他所說的內容後,直道:“很好,很好,很好……”
  話一落,隨即運功點破這名紅衣文士的氣海穴,原本這名紅衣文士就流血過多,再加上又被古辛點破氣海穴,整個人立即昏迷過去。
  佇立一旁的阿飯看著古辛逼問的方式,自己也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阿飯有點不好意思地對著古辛說:“阿辛,這樣是不是有點殘忍啊!”
  古辛看了阿飯,臉色嚴肅地說:
  “阿飯,不是我手段殘忍,其實我本身也是醫術世家出身,我對於人命的價值看法,更甚於其他人,人活著有不僅是為本身而活,有時還得創出為他人而活的環境來。對於排幫的人,不,現在應該說是魔門的人,他們對人的手段與方式,基本上已經不尊重他人,行兇、殺人、襲擊等,今天我廢了他們的武功,只是希望他們可以回歸正常人的生活,而不再靠著本身所學的武藝來害人,我想,震武鏢局的情況,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
  古辛一說完,立即對阿飯說:
  “天也差不多快亮了,我看,我們就直接去找玉兒好了,看看她目前的情況是如何,至少現在已經出了一口鳥氣了,呵呵呵。”
  就在古辛與阿飯兩人走了之後,樹林深處也閃出多名勁裝打扮的壯漢,由一名年約五十多歲的文士帶頭,並立即躍進豪宅內,結果發現四處傷兵橫躺。
  那名帶頭文士立即快跑到被古辛逼問的紅衣文士面前,看了他的情況後,臉色極為難看地轉身對其中一名壯漢說:
  “立即傳令下去,各暗樁立即展開追殺索命邪神古辛的行動,死活不論,同時要埋伏在各門派的探子眼展開終極魔化,得手後立即將人送到關外。”
  說完後,即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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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關外魔門

  古辛與阿飯離開排幫豪宅後,即往觀音寺的聯絡站奔去,就在即將到達聯絡站時,宅前方就不斷傳來一陣陣的鳥鳴聲,直至古辛推開大門,才慢慢停止。
  奔行中的古辛及阿飯似乎聽到不太尋常的鳥鳴聲,但也沒有特別注意,古辛心想:“這裡已算是觀音寺的勢力範圍,也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至於觀音寺弟子,對古辛可說再熟悉不過了,打從第一天連馨玉把他帶回後,整個聯絡站的觀音寺弟子全都知道他,再加上日前觀音寺發出緊急動員令,要求每位弟子全力搜尋古辛的下落,所以古辛一出現,就已透過觀音密傳的方式層層通報,告知全部觀音寺的弟子了。
  古辛一入古宅,只見數名身著家丁服裝的觀音寺弟子在廣場前迎接他,隨後,田總管、護天四駕及天龍八衛等人也從屋內走了出來,面對如此大的排場,不要說阿飯看了嚇了一大跳,連古辛本人看了也有點不好意思,自己是來找連馨玉的,怎麼好意思勞動那麼多人出來迎接呢?又不是什麼大人物。
  田總管將古辛及阿飯接進門後,即對著古辛露出欣喜的笑容說:
  “謝天謝地,古少爺你終於回來了,早在信鴿回報說看見你在城內客棧,我還一時不相信,隨後趕去時,你已經走人了,我想你應該會回來這裡,想不到拖了那麼晚才到,呵呵呵,平安回來就好了!”
  古辛看著笑容滿面的田總管說:“田總管,這位是阿飯,你知道吧!”
  田總管笑笑看著阿飯,對他說:“阿飯少爺,你好啊!我是玉兒家的總管。”
  阿飯也笑笑對著田總管說:
  “田總管,你老人家好,呵呵呵,我們是來找玉兒的,不知她人在不在?”
  田總管面露難色地回答說:
  “古少爺,自從夜探排幫總壇失手後,古少爺因故失蹤,大小姐一回來,寺主即指派信鴿及動員全寺的力量查訪,結果都沒有古少爺的下落,因此大小姐不久就病倒了。”
  古辛一聽連馨玉是因為自己的失蹤而憂心病倒,心中也浮現了一絲不舍之情,稍做思考後,接著問田總管說:
  “那玉兒現在的病有沒有好一點?”
  田總管意有所指地笑說:
  “呵呵呵,心病還需心藥醫,古少爺,只要你回來,我想大小姐的病情一定可以很快好轉過來。”
  他接著說:
  “前一陣子,因為寺內派出的人都查不到古少爺的下落,大小姐的病情更是嚴重,因此老太夫人也親自下令,要求寺人只要一見古少爺,無論如何要把古少爺帶到關外牧場去,讓大小姐看看,或許對大小姐的病情有所助益,之前寺主及夫人也親自到洛陽來,把大小姐接回關外牧場了。”
  古辛知道連馨玉的結果後,心中早已糾結成一團了,口中喃喃道:
  “怎麼玉兒的病情會如此嚴重,真的得趕快到關外連氏牧場讓玉兒瞧瞧我安然無恙,這樣一來,玉兒就不會擔心了。”
  田總管這時突然想到,古辛中午時分就已出現為何到現在才回來,忙問說:
  “古少爺,你怎麼到這時候才回到聯絡站呢?是不是又遇到什麼事情了?”
  古辛笑得有點尷尬,對田總管說明整個事情的經過。
  田總管說:
  “照古少爺你所調查的結果,那排幫也不過是關外魔門在中原武林的一個組織而已,是嗎?”
  古辛隱憂地說:
  “嗯!應該說是排幫是魔門征服武林各大門派的一個前哨站,只是魔門到底是啥來頭的啊!哎!真是傷腦筋。”
  田總管一聽,恍然大悟地對著古辛說:
  “原來如此,難怪上次我們夜挑排幫總壇後,排幫事隔沒有幾天便派出大批的黑衣人及紅衣人偷襲丐幫,硬是將丐幫趕出君山,而丐幫在這一役上也死傷不少弟兄,幫中的元氣幾乎大傷了,隨後,排幫就以魔門的名義在江湖上活動,而且姿態非常強硬,武林中各大小門派若稍有不順,隔不了幾天便會遭到襲擊,而且也一定造成人員死傷。”
  古辛這時張大嘴說:
  “哇拷,排幫那麼狠啊!不不不,應該說是魔門這麼兇狠,還搶丐幫的地盤,早知道如此,我就見一個宰一個算了,像魔門這麼凶殘的組織,應該把他們殲滅才對,哼!而且每次都以多欺少。”
  田總管說:
  “其實前一陣子,五大門派有在少林寺召開武林大會,欲對魔門進行攻擊,不料,就在發動攻擊的前一天,五大門派的掌門人全部中毒陷入昏迷,只好將攻擊計畫暫停。”
  古辛及阿飯一聽,兩人立即現出驚訝的神情來。
  阿飯說:“田總管,我大師兄張天力也是中毒昏迷不醒耶!”
  田總管訝異地說:“哦!有這回事啊!”
  古辛頗為好奇地說:“那現在呢?那幾個掌門人是不是還依然昏迷不醒?”
  田總管說:
  “嗯!現在五大門派的弟子,可說個個人人自危,因為,他們到現在根本也不知掌門人到底中了什麼毒,用內功逼毒也無效,服用解毒藥也沒有用。”
  出身少林寺的阿飯一聽,忙問道:
  “那我們少林寺的掌門虛慧大師,也是一樣昏迷不醒嗎?”
  田總管對著神色有點緊張的阿飯點了點頭,表示少林寺掌門人也同樣是處於昏迷狀態。
  這時,古辛神情也凝重了起來,他對阿飯說:
  “阿飯,我看你先趕回去鏢局一趟,看看你大師兄張天力是不是有醒過來,情況如何再告訴我,我先與田總管商量一下事情好了。”
  阿飯說:
  “好,阿辛,那我現在先回去鏢局,待會再過來向你說明我師兄的情況。”
  阿飯說完後,立即起身離開,古辛與田總管等人也將阿飯送至門口。
  隨後,古辛對田總管說:
  “田總管,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覺,好像魔門很清楚所有的武林動態耶!而且,五大門派掌門人怎麼又會在準備對魔門發動攻擊時,同一天中毒昏迷呢?這其中顯然有問題哦!”
  田總管想一想說:
  “我也認為有問題,之前我們一直認為排幫的背後有一股力量在支持他們,只是不知這股力量就是魔門罷了。”
  田總管接著說:
  “而且這股力量似乎比我們想像中來得強大,就他們所做的一切看來,似乎有意要成為武林皇帝似的,若說想做中原武林皇帝的話,那種情況就可能像數百年前關外十族在爭族皇之位一樣,到最後兩敗俱傷,誰也做不成族皇,哎!”
  田總管對目前的武林亂象,有感而發地說。
  古辛說:“田總管,那以觀音寺的力量也無法阻止嗎?”
  田總管說:“其實近五十年來,觀音寺幾乎已不過問武林的事務了,能夠明哲保身就已經不錯,況且在經過五十年的休養後,觀音寺也早已不是當年的觀音寺了,或許武功方面能稍稍勝過五大門派,但若論人力,可能差得遠了。”
  古辛面有難色地說:
  “那照田總管你這麼說,魔門的行動若繼續進行下去,那整個武林遲早會被魔門吞掉,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田總管想了想說: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有一武功高強的人出來領導整個中原武林,以對抗魔門的侵略行動,或許可以瓦解魔門的野心。”
  古辛低頭想了一下後說:
  “那叫你們寺主出來領導中原武林好了,以武林三大秘地的武功實力,大家一定沒有話說。”
  田總管嘆了口氣說:
  “古少爺,坦白說,觀音寺經過五十年的沈潛,要不是小姐生性好動,而吳連兩家又沒有一個人拿她有辦法,不然早就退出武林了。觀音寺之所以會繼續在武林上走動,有一半因素也是為了保護小姐,所以要寺主出來領導中原武林,似乎不太可能,而且老太夫人也不會答應的。”
  古辛又問:“那五大門派的掌門人呢?有沒有一個德高望重的人可以出來領導啊?”
  田總管笑笑說:
  “五大門派?哎!可說是人才凋零了,否則也不會有什麼黑色太陽、紅火聖門等幫派獨霸一方了。所以想解決魔門的侵略行動,最好還是先找出源頭,把主兇捉到,這樣或許可以瓦解魔門的攻勢也說不定,但這可能有點難,因為連魔門門主長得什麼樣子,也沒有人見過,如何下手啊!”
  這時古辛突然想起與阿飯挑洛陽排幫總壇時,所遇到的紅衣文士,其劍招不似劍招,古辛向田總管問說:
  “田總管你知不知道,在所有的劍術中,有哪一門的劍術所使的長劍比一般的劍長,而且寬厚,使起來好像刀法一樣的?”
  田總管思索了好一段時間後,對著古辛說:
  “用起劍來像刀式的門派,有是有,但是可能嗎?”
  古辛不解地問說:“田總管,到底是哪個門派啊?”
  田總管說:
  “同是五十年前的武林三大秘地之一的天龍門所獨創的天龍劍法,若想發揮到淋漓盡致,則必須使用一種比一般長劍還長,甚至比大刀還厚且寬的長劍,我年輕時,曾看過當時的天龍大帝摩宗用天龍劍法與紅戰的紅巾劍法比試過一次。那時,天龍大帝摩宗所修習的內功心法屬於密宗的一門,實際的名字我不清楚,但運起勁來,身旁會透出淡黃色的氤氳,這種內功心法在配合天龍劍法使用後,每出一劍,其威力幾乎可說是夾天地之威。平心而論,我的幻劍無影劍法可能無法擋住當時天龍大帝摩宗的十招。”
  田總管續說:
  “但是古少爺,就你所說,當時與你過招的紅衣文士所持的長劍也是這麼特別嗎?”
  古辛用力點了點頭說:
  “嗯!就是他所用的長劍很特別,我才記得,否則我哪會記那麼多啊!反正劍來擋開就對了嘛!呵呵呵。”
  說完後,古辛也為自己的江湖經驗不夠而自嘲起來。
  田總管很懷疑地說:
  “有可能嗎?紅衣殺手會與天龍門有關?是不是你所遇過的紅衣殺手都是持那種特別的長劍?”
  古辛想想答說:
  “也不是每一位耶,只有那名紅衣文士所持的長劍我還是第一次看過,但他的武功可稱得上是一流,若真是光明正大打,我可能會被修理得很慘耶!”
  田總管這時臉色也漸漸沈重起來,對著古辛說:
  “古少爺,我看這件事你先不要說出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待會我馬上把這個消息傳給寺主知道,或許寺主有他的看法也說不定。”
  田總管一提到觀音寺主,古辛到現在還未見過面,他好奇地對田總管說:
  “田總管啊!常常提到你們寺主,但是到現在都還沒有見過他老人家耶,不知道他好不好‘鬥陣’啊?”
  田總管一聽,一臉狐疑地說:“古少爺,什麼是‘鬥陣’啊?”
  古辛笑笑說:“哦,‘鬥陣’就是在一起的意思啦!阿飯教我的,呵呵呵!”
  田總管笑笑說:
  “呵呵呵,我們寺主啊!他人很好相處,但他可不是老人家耶,他只有四十多歲而已啦,別搞錯了!你要是迫不及待想見我們寺主,坐馬車的話,快則十天,慢則半個月,就可以抵達關外連氏牧場了,呵呵呵。當然也可以見到我們小姐哦!”
  田總管一邊說,臉上一邊泛出“很可愛的笑容”來,但看在古辛眼裡怪不好意思的。
  古辛有點不自在地說:
  “餵,田總管啊!年紀一大把的,怎麼還笑得那麼可愛啊,呵呵呵!”
  田總管仍是一副很可愛的笑容說:
  “古少爺,我看你就儘快趕到關外連氏牧場,這樣小姐的病情也可以快點好起來啊!”
  古辛一聽,點點頭對田總管說:
  “就在最近幾天選個黃道吉日,我與阿飯一起去關外看看玉兒好了,但是得先看阿飯他大師兄的病情如何,再決定耶!”
  就在兩人談話時,阿飯氣喘噓噓從外頭衝了進來,也來不及向田總管打聲招呼,忙拉著古辛說:
  “阿辛,快點來,我們鏢局的弟兄不幸中毒死亡,你快去看看,快!”
  古辛一看到阿飯衝了進來,一副神情緊張的樣子,心裡不禁隨之緊張起來,他忙問說:
  “中毒死亡?什麼時候?”
  阿飯喘噓噓地說:
  “就在昨天晚上,而且死狀很奇怪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也說不上來,快點!”
  古辛看著阿飯緊張的神情,問說:
  “那你大師兄張天力服用我的藥之後,有沒有醒來?”
  一說到他大師兄,阿飯的神色才稍微和緩一下,他說:
  “有,我剛剛回到鏢局後,大師兄就已經醒來一會了,只是看他似乎神情很委靡,人還算清醒!”
  古辛松了一口氣說:“那就好了!沒有事就好了!”
  接著對田總管說:“田總管,那你要不要一道去鏢局看看情況如何?”
  田總管想了想說:“也好,反正去看一下到底是中了什麼毒。”
  隨後,三人立即趕往震武鏢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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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毒謎重現

  江湖一入鏢局,阿飯立即帶著古辛與田總管往廂房奔去,一入廂房,只見床上躺了兩具屍體已用白布蓋了起來,而鏢局內的弟兄則在一旁燒紙錢,神情似乎顯得非常悲傷難過。
  田總管與古辛一見,為了表示對死者的尊重,兩人也對死者合掌拜了三拜,才往前走到床邊。
  就在古辛將白布掀開檢查死者所中的毒為何時,兩人一見其死狀,同時睜大了眼睛,包含著吃驚、可怕、憤怒、懼怕等表情。
  最為震驚的莫過於古辛了,出道至今,雖然面對許多生死關頭,但他都不曾如此懼怕、吃驚過,而一旁的田總管也是差不多。
  兩人就這麼呆望著這兩具屍體好一陣子,最後還是阿飯看見兩人的神情有異,而且看了老半天都不開口說話,才用力搖搖古辛與田總管說:
  “餵,你們兩人到底怎麼了?快說啊!”
  古辛與田總管兩人互望一眼後,心裡似乎很清楚對方的想法,田總管這時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不禮儀了,馬上對古辛說:
  “古少爺,我先行告退了,這邊事了,我在古宅內等你。”
  說完後,也不待古辛說話,隨即離去。
  古辛仍是一副懼怕、吃驚過度的表情,也不說一句話,只對田總管點點頭,並將白布蓋了起來,走了出去。
  一旁的阿飯簡直是莫名其妙,怎麼兩人一看了死者後,表情竟然一模一樣,而且田總管還立即走人,古辛則是一副呆然的模樣。
  阿飯跟隨古辛走出廂房後,實在忍不住,開口向古辛問說:
  “阿辛,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失神好一陣子的古辛,總算回魂過來了,帶著一種又悲憤、又懼怕的眼神看著阿飯說:
  “阿飯,我想先捎一封信給我老禿爺爺,你這邊有人可以幫我送信嗎?”
  古辛也不理會阿飯的問話,想到的只是先告訴他的老禿爺爺。
  原來兩人見到的死者情況就是頭部發黑,至於頸部以下則呈現粉紅色透明狀,這不就是五十年前外曾祖父紅戰一家七十餘口的死狀嗎?想不到事隔五十餘年,又在震武鏢局重現。
  阿飯自從認識古辛後,這可是第一次看他露出這般神態,連他自己看了也覺得有點“詭異”,阿飯也不敢再多問,忙說:“沒有問題!”
  隨後,古辛簡短地捎一封信給在天山凡林村的老禿爺爺及紅阿嬤,內容大略是說,他所遇到的“怪毒”、江湖情勢,其中當然包括觀音寺仍在江湖上活動的事。
  古辛寫好信後,隨即告訴阿飯老禿爺爺的姓名和凡林村的位置,同時也希望愈快愈好。阿飯接了古辛的信後,隨即派人將信送出。
  等到阿飯辦完事,古辛仍是那副表情,這下子他可再也忍不住問說:
  “阿辛,你也要說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古辛用著無力的眼神看著阿飯,語調軟弱地說:
  “阿飯,我告訴你這件事後,希望你不要隨便傳出去,知道嗎?”
  阿飯這時可是心急如焚,見到古辛終於肯說話了,很用力地點點頭說:
  “我發誓,我不會說!”
  接著古辛遂把五十年前武林三大秘地紅巾閣上下七十餘口中毒的情況,大略向阿飯說了一下,同時,也向阿飯說明自己的身分與紅巾閣的關係。至於連馨玉的部分,古辛則因未徵得當事人的同意,而沒有告訴阿飯。
  古辛一說完,反換阿飯被嚇到了。只見他又睜開牛眼般的雙眼,張開大口,口水幾乎都快流了下來。
  說完話後的古辛,看著阿飯的表情,很無力地對著阿飯說:
  “阿飯,你現在知道我與田總管為什麼會很吃驚的原因了吧!”
  阿飯兩眼瞪得大大地看著古辛,點點頭說:“阿辛,那現在怎麼辦呢?”
  古辛一副無力地說:“先去看看你大師兄的病情再說吧。”
  阿飯應了聲“好”,隨即帶著古辛往他大師兄的廂房走去。
  一入廂房,只見原本壯碩如牛的百變神手張天力,形同枯槁地躺在床上。
  阿飯走過去後,輕聲地叫醒了張天力。眼皮微微張開的張天力,一見師弟阿飯帶著一位陌生人來,心想:
  “這位大概就是師弟口中所說的索命邪神古辛了!”
  張天力欲奮力從床上坐起,古辛見狀,忙說:
  “大師兄,你就躺著好了,不用起來了。因為我與阿飯是好兄弟,所以我也跟著他稱呼你大師兄,沒有關係吧!”
  張天力對著古辛微微笑著,並用無力的聲音說:“古少俠,謝謝你救我一命!”
  古辛這時也強打起一副很可愛的笑容對著張天力說:
  “大師兄,你就叫我阿辛好了,阿飯也都是這麼叫的,不用客氣啦!”
  說完後,四指搭住張天力的脈搏,診查一下他的病情如何。
  過了好一陣子,接下來古辛翻翻張天力的眼皮、看看他的口舌、腳等其他部位,又從身上掏出一根銀針來,往張天力的肩井穴及其他穴道刺探一下,立即對阿飯說:
  “阿飯,可不可以幫我倒一杯清水來。”
  不一會兒,阿飯立從外頭拿了碗清水進來。
  一接過清水,古辛拿出身上的匕首,對著張天力的小指刺了一下,擠出幾滴血在清水中,隨即點了張天力的睡穴,以免他在大病初愈,耗費精神過度。
  古辛拿著碗,又向阿飯要了個碗,將這碗血水分成兩部分後,掏出身上取自大白蛇的內膽及一根藥針來,各刮下了一些些粉末倒入羼雜著鮮血的清水中。
  只見兩碗原本鮮紅色的血水在混入白蛇的內膽及藥針的粉末後,竟然顏色慢慢變淡,最後變成粉紅色的水,但論顏色的話,則是羼雜了內膽的血水顏色較淡。
  隨後,古辛又在兩名死者的身上取了一些血塊,並將血塊溶在清水中,重複之前的檢查動作,結果與剛才從阿飯大師兄身上取下的鮮血呈現的反應一模一樣,只是兩名死者身上所採取下來的血塊,溶在清水後,顏色顯得較重。
  這種奇妙的變化看在阿飯眼裡覺得很神奇,但看在懂得醫理的古辛眼裡,可就不一樣了。古辛看著兩碗呈現粉紅色的血水,心中可是浮現出無數的問號來,他心想:
  “可以確定的是大白蛇的內膽是解毒聖品,而且能解這種怪毒,效果甚至比老禿爺爺所說藥針上的九轉還魂草及千年天山雪蓮強上好幾倍。但是天山雪蓮解的是陽毒,而九轉還魂草則是解陰毒,至於蛇的內膽,則屬於中性解毒聖品。若是照兩碗血水的情況來看,大師兄與兩名死者中的都是陰毒,只是世間上有哪種陰毒,既是中性及陰性解毒聖品都可以化解的毒物,照理說不可能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啊!除非是一種混合性的陰毒,那到底是什麼毒啊?”
  古辛邊想,猛摸腦袋瓜子,就是想不出何種毒物如此強烈。
  一旁的阿飯看著古辛正在思考,也不好意思打斷他的思緒,但他也未免想得太久了,坐在一旁的阿飯都快睡著了,不得已,阿飯只好對著古辛說:
  “阿辛,你有想出什麼結果來嗎?”
  古辛看著阿飯說:“阿飯,你們這裡的水或食物是不是自己人親手處理的?”
  阿飯想了想點頭說:
  “嗯!都是鏢局內的弟兄處理的,有什麼問題嗎?是不是大師兄所中的毒是透過喝水所中的,那另外兩名中毒的弟兄呢?又是中了什麼毒啊?”
  阿飯不問便罷,一問就把他心中所有的疑問一口氣問完,免得到時候壓在心頭,也滿不舒服的。
  古辛說:
  “其實我也是猜測而已啦!我剛才稍微檢查一下,若我的推斷沒錯的話,你大師兄中的應該是陰毒才對,而中陰毒的人有一個明顯的特徵,那就是會愈來愈憔悴。至於另外那兩名弟兄所中的毒,我想可能也與這種不知名的毒物脫不了關係。”
  阿飯似乎了解古辛的推斷源頭了,他說:
  “鏢局內的飲水,都來自後院那口井所汲取上來的水。”
  古辛點點頭說:“哦,是這樣!”
  說完後,古辛又從身上掏出大白蛇的內膽,切下一小塊後,同時要阿飯拿來文房四寶,開了一帖藥,要求阿飯把內膽與藥混著一起煮,並交代如何服用。
  就在阿飯將這些事務交代完畢後,隨即與古辛前往聯絡站去找田總管。
  田總管一見古辛及阿飯,臉色幾乎凝重到結冰了。
  古辛一見到田總管,以為他還在為剛才所見的兩名死者中毒的事情在煩惱,遂向他說:
  “田總管,你們對那種毒的調查有什麼結果嗎?”
  這時,田總管的臉幾乎都快塌下來,愁眉苦臉對著古辛說:
  “古少爺,哎,剛才信鴿傳回消息說,武林各大派幾乎都身中這種毒死亡,哎!”
  田總管一說完,古辛的臉色立即大變,他有點結巴地說:
  “什……麼,武林每個門派都有人身中這種毒?”
  田總管臉色凝重地說:
  “我猜想,中毒的事件一定與魔門脫不了關係。哎!怎麼沈寂了五十多年的事又會再度重演。”
  田總管接著說:
  “況且若真是魔門下的毒,那豈不是間接證明五十多年前紅巾閣的毒就是與魔門有關了。”
  古辛說:
  “紅巾閣的命案,這筆帳我一定會要回來,不然如何向死去的外曾祖父交代。”
  說完後,古辛的神情陷入一陣沈思當中。
  他心想:
  “當年古家的祖先把在關外任十族族皇之位時所得的財富藏在魁龍令中,而接下來的摩氏一族接任族皇之位後,知道古氏一族擁有大量財富的人一定也是關外十族的後代,而且紅巾閣命案發生後,只有華佗百穴針法失蹤,難道紅巾閣的命案就是摩氏一族的後代為了魁龍令那筆財富而幹下的?有這個可能嗎?”
  古辛逐漸抽絲剝繭想著五十多年前的往事。
  好一會兒之後,古辛回過神來,看著田總管與阿飯也是在苦思,他突然開口問田總管說:
  “田總管,那你知道天龍門天龍大帝摩宗目前在關外的活動情況嗎?”
  古辛突然提到關外十族的活動情況,田總管便將日前觀音寺主吳重所說,目前在關外也有一股力量正在活動的事告訴古辛。
  田總管說:
  “但是有關摩宗及其天龍門的弟子,據我所知,他們的探子眼是有在活動,但最近卻銷聲匿跡,全無蹤影耶!我與寺主也正為這件事納悶不已,畢竟這不是正常的情況,怎會突然活動了五十多年後,在這個時候消失;況且天龍門在這五十多年當中,他們的活動能力可是比之前更活躍啊!”
  古辛聽完後,臉色凝重地說:
  “哦,有這種事情啊!”
  但一時間,他也想不出到底整件事情的源頭在哪兒,只是感覺到魔門似乎隱隱約約與天龍門有什麼關聯似的。
  三人沈思了一下,古辛隨後也將剛才他所檢查阿飯大師兄及兩名死者的情況,告訴了田總管。雖不懂醫理的田總管,經過古辛這麼一分析,心裡也清楚了幾分;同時腦海中不斷盤桓,在武林中有哪種毒是屬於陰毒的毒藥。
  就在三人想破頭時,一名觀音寺弟子滿身是血地從外頭跌跌撞撞跑了進來,三人一見這種情景,可說都被嚇了一跳,田總管立即上前將這名受傷的弟子扶了起來,緊張地問說: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這名滿身是血的弟子說:
  “雪山雙屠、五魂煞及一些不知名的高手從外頭殺了進來,見人就砍,並且說,若是不把古少爺交出來,他們要將這裡夷為平地。”
  說完後,即因失血過多而昏厥過去。
  一旁的古辛聽到這名觀音寺弟子這麼一說,臉色變了起來,冷冷地說:
  “一定又是魔門了。哼,很好,很好!”
  說完後,從身上掏出了顆百草丸塞入這名受傷的弟子口中,同時也點了他的穴道,防止他流血過多死亡。
  處理完這名觀音寺弟子的傷勢後,古辛對田總管說:
  “田總管,我想魔門一定是衝著我來的,我出去看一下。”
  說完後,不待田總管的回話,即往門外走去,而阿飯則手提著棍棒,不發一語地跟在古辛身後。
  身為主人的田總管,一看古辛先往門外走去,也是馬上跟了上去,並對古辛說:
  “古少爺,難道魔門是為了報仇?”
  古辛邊走邊說:“哼,報仇!就儘量來啊,誰怕誰!”
  三人走到屋外,只見五魂煞正與五名觀音寺弟子在交手,旁邊則躺著幾位遭到殺傷的觀音寺弟子。
  古辛見狀,立即抽出匕首,同時一手扣住四根銀針,運上八成的功力,朝這五人中的四人射去,並持匕首朝僅剩的一人砍去。
  五魂煞中的四人,只見古辛一出手,立即躍開躲避銀針的攻擊,同時一起朝古辛發出一掌。
  古辛見自己所射的銀針並沒有打中對手,立即回身防守四人的掌勁,此時,田總管與阿飯則已站在古辛的身旁。
  古辛鐵著臉對著五魂煞及雪山雙屠等人說:
  “你們這群該死魔門王八蛋,連這裡也敢搗亂。”
  身著白衣、滿身肥肉的雪山雙屠對著古辛說:
  “小子,你就是古辛是吧!哼,傷我門眾不斷,納命來吧!”
  雪山雙屠話尚未說完,田總管立即低聲對古辛說:
  “古少爺,說話那人就是雪山雙屠,擅長使用冰魄掌,另外穿著灰色勁裝打扮的就是五魂煞,他們獨創的五魂追命陣非常厲害,他們六人原本在關外各自稱霸一方,想不到竟會被魔門延攬。”
  古辛面不改色地說:“哦,這樣啊!”
  一說完後,古辛的臉色幾乎蒙上一層冰似的,往六人面前走去。
  雪山雙屠及五魂煞看到古辛的臉色,也被傳說中的可怕震驚到,六人稍微退了一步,雪山雙屠色厲內荏地說:
  “小子,我勸你最好識時務,歸順在我魔門底下,或許門主可以饒你一命,若是不歸順的話,那只好把你送到陰曹地府去了。”
  古辛聽完雪山雙屠的話後,仍是那副可怕的模樣說:
  “我會留下你們每個人的一條狗命,回去轉告你們門主說,不管他有什麼陰謀,要做之前最好問過我同不同意,若是妄想當什麼武林皇帝或想要什麼寶藏的話,那就叫他別想了,因為這個武林皇帝的位置我要坐,寶藏呢?也輪不到他,知道嗎?”
  古辛對於魔門的做法不僅厭惡,而且想去之而後快。
  古辛提到武林皇帝大家尚可理解,因為只要是在武林上混的幫派,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幫派執掌牛耳之位,如此一來,便可以呼風喚雨了。但說到寶藏兩字,不僅田總管等人覺得莫名其妙,連雪山雙屠等人也不知道古辛在說些什麼,倒是站在雪山雙屠身後的一位看起來五、六十歲的老者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但隨後,他也沒有吭聲。
  古辛一說完話,也不待雪山雙屠有什麼反應,又是四根銀針招呼過去,對於這批烏龜王八蛋,古辛現在可說是欲除之而後快了。
  就在古辛一動手,只見田總管、阿飯及觀音寺的其他弟子,也都紛紛挑了一位對手幹了起來。
  而雪山雙屠一見古辛有了動作,也立即飄身閃出,那動作簡直到了與古辛出手的時間沒有什麼差別,可見雪山雙屠也不是簡單人物。
  雪山雙屠一閃過古辛的銀針攻勢後,立即對古辛拍出一掌冰魄掌,接招的古辛在雪山雙屠出掌後,便立即感覺到一股寒冷的勁氣迎面而來,他也隨即運起回天心法,頓時間紫色的氤氳瀰漫全身,同時也運上八成的功力使出紅巾一絕掌來,與雪山雙屠硬碰硬對了一掌。
  古辛的動作看在一旁魔門的老者眼中,臉色也漸漸沈重起來,兩眼盯著古辛直瞧,似乎對古辛所施展的武功,特別感興趣。
  此時,兩人互對了好幾招,但一時間也分不出高下。至於田總管、阿飯及其他觀音寺弟子,也都全力與五魂煞等其他魔門的高手拚鬥,但因雙方武功似在伯仲之間,尚無勝敗之分。
  從頭至尾不發一語的老者,看著場中的打鬥情景,突然開口說道:
  “雪山雙屠、五魂煞不要硬拚,我們走人。”
  一說完話,隨即轉身離去,而正與古辛及觀音寺高手拚鬥的其他人,也都突然撤手,退出打鬥的範圍。
  魔門高手隨著老者的走人,也都快速離開,不到一眨眼的時間,所有魔門高手就像一陣風似地突然離去,古辛見狀,原本欲追上前去,田總管見狀立即出聲說:
  “古少爺,不要追去,快點回來。”
  古辛聽到田總管的警告,硬是把身子煞住,看著田總管說:
  “田總管,怎麼說不要追,他奶奶地,這群王八烏龜生的兒子,說來就來,打了一架,莫名其妙地說走就走,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子啊!一看到魔門,我就想一個個把他們給宰了,哼!”
  田總管隨後要古辛及阿飯兩人到大廳等他一下,而他則向觀音寺弟子低聲交代了一些事,不一會工夫,只見從聯絡站內飛出數十只鳩鷹,往四方飛去。
  在大廳中等田總管的古辛及阿飯,也覺得田總管經過一場打鬥後,整個人的神情突然大變似的,不一會兒,只見田總管非常嚴肅地走了進來。
  也不待兩人開口問話,田總管立即對古辛及阿飯說:
  “古少爺、阿飯少爺,聯絡站的位置已經曝光,待會我們得立即走人,全部撤離這裡。”
  兩人尚覺狐疑的同時,聽見田總管這麼一說,驚訝地說:
  “要撤離這裡,為什麼啊?”
  田總管說:
  “聯絡站的位置十分隱祕,我想魔門都能找得上門,那其他據點可能都已在魔門的掌握中了,為了自保、而且也是保存實力,寺主規定只要聯絡站的位置一遭人發現,無論如何得立即撤回關外連氏牧場。”
  古辛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說:
  “被魔門發現,那就把魔門那些人幹掉不就好了?反正現在已經貢上了。”
  田總管擔憂地說:
  “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在武林各大門派均已發生意外後,觀音寺雖隱身在暗地,坦白說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為了避免重蹈五十多年前的覆轍,觀音寺的弟子必須全部撤回關外連氏牧場,否則,憑觀音寺現在的力量,根本經不起一擊,之後再從長計議。”
  古辛見田總管那副嚴肅的眼神,似也覺得整個事情是因為自己而起,深覺不好意思地說:
  “田總管,實在很不好意思,魔門會找上門來,都是因為我的關係……”
  不待古辛說完,田總管即說:
  “古少爺,你千萬不要誤會,其實我們現在撤回關外,並不表示不追究五十年前紅巾閣毒案事件,寺主之前就曾以密令告訴我,只要武林各大門派再發生五十年前的毒案,所有觀音寺弟子都得撤回關外的。”
  古辛說:
  “那現在武林各大門派的掌門人均已昏迷不醒,魔門的動作又頻頻,我看日後說不定又會有更多的無辜者死在魔門手裡。”
  對於魔門的殘忍手法,古辛那股悲天憫人的天性,也無意流露了出來。
  田總管嘆口氣說:
  “古少爺,你放心啦!觀音寺不會因為五十多年前紅巾閣毒案事件的再現江湖,就害怕躲避起來,我們觀音寺弟子趕回連氏牧場,也僅是短暫時間而已,我相信寺主一定不會坐視不管,況且,五十多年前也有觀音寺的弟子喪命在這種毒害下,無論如何,觀音寺也會要討回這口氣。”
  古辛很無力地說:
  “哎!我相信武林各派掌門人所中的毒,應是與阿飯他大師兄所中的毒有關,至於哪種‘怪毒’,我就真的不知道,目前我只有一個人,縱使想救其他門派的掌門人,也不知從何救起。”
  看著古辛為了武林各大門派掌門人昏迷一事愁眉苦臉,田總管對於古辛那份華佗門的“仁慈”之風,也從他身上體會到更多,畢竟,真正的“仁慈”,大概就是古辛當下的這種心態吧!
  頓時也陷入沈思的田總管,體會了古辛的心情後,對他說:
  “古少爺,不然我看你就先往五大門派去,至少先將五大門派的掌門人救醒後,讓五大門派群龍有首,以對抗魔門的侵犯,屆時,咱們再商議如何聯合武林各大門派合手將魔門剷除掉,你看如何?”
  古辛點點頭說:
  “好吧!目前也只能這樣了。那我與阿飯就先去鏢局看一下他大師兄的病情,隨後趕往嵩山少林寺去。若中原武林這邊的事了了,時間可以的話,我會與阿飯到關外連氏牧場一趟,除了拜訪寺主外,同時也探望玉兒的病情。”
  田總管應了一聲。
  至於阿飯一聽要到關外的連氏牧場,則有點猶豫地說:
  “阿辛,要去連氏牧場當然可以啦!之前不是說要一起去找我叔公,問一下有關寒虎潭那個無名毒物的事情嗎?我也是想找個時間,大家一起去關外也不錯,只是我大師兄鏢局目前的情況,好像……”
  阿飯擔心大師兄震武鏢局的事情,所以不敢立即答應古辛的提議。
  阿飯一說完,古辛答說:
  “阿飯,有關你大師兄的病情,他在服用過我的藥後,目前毒性應該是控制了,否則怎會醒來啊?我現在最擔心的是,萬一魔門再度發動攻擊,幾乎任何幫派都沒有能力防守,目前五大門派及江湖上其他大小幫派的掌門人都已昏迷不醒,可說是處於群龍無首的地步,若是要救他們,目前我身上的白蛇內膽也所剩不多,不可能一下子救得了那麼多人,若是不想嘛!又真的是有負我華佗門的宗旨,哎!對於這點才是我苦惱的地方。”
  這時田總管先對著阿飯說:
  “其實就目前的武林態勢來看,震武鏢局也沒有那個必要非得繼續經營下去不可,倒不如先沈潛一段時日,待武林亂象稍微解除後,再營運也不遲。”
  隨後又轉向古辛說:
  “古少爺,武林各大門派目前的能力,雖說是一盤散沙,但其實力也不小,所以,若是魔門真的想將各大門派一網打盡,也得付出相當代價,我想短時間內,魔門可能採取的行動應該也是零星的襲擊,正面衝突的可能性不高,或者魔門採取另外一種我們猜測不到的手段,來要脅武林各大門派屈就吧!”
  田總管推敲地說。
  古辛對於田總管所分析的武林大勢,也是頗為贊同,只是依自己目前的能力,好像也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
  田總管接著對古辛說:
  “我想觀音寺弟子這段時間先行返回關外連氏牧場,你若有事要聯絡,或者要啟程到連氏牧場,你可以直接前往,一出關外後,我想觀音寺的信鴿應該可以馬上發現到古少爺的行蹤,屆時會有人來引導你們。”
  古辛不解地問說:
  “那你們返回關外後,萬一中原這邊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大事,你們如何得知啊?”
  田總管笑笑說:
  “呵呵呵,有關這點,古少爺你就不用擔心了,觀音寺的組織系統雖然不大,但週邊組織力量仍是不小,他們依然會把消息傳回關外,只是這些週邊組織並非是觀音寺的正統組織,所以沒有必要也撤回關外!”
  古辛點頭說:“哦,我懂了,那田總管你們什麼時候啟程啊?”
  田總管想了想說:“最慢在明天,最快的話,可能今天就啟程了。”
  古辛在田總管說完話後,隨即從身上掏出三粒華佗回魂丹給田總管說:
  “田總管,麻煩你把這三粒丹藥交給玉兒服用,同時交代她,每服用一粒,要立即運功打坐三周天,過一陣子待幫中原武林各派掌門人解毒完後,我會與阿飯立即趕到關外去看她,要她好好養傷。”
  田總管接過古辛遞過來的三粒藥丹,一聞到濃烈的香氣,立即臉色微變,心想:
  “哇,這三粒丹藥是什麼藥啊!光聞味道就知道是靈藥,想不到古少爺對小姐關心到這種地步。”
  田總管驚訝在心裡,臉上卻又露出一副“可愛”的笑容來,對著古辛說:
  “古少爺,希望你快點到關外連氏牧場來啊!”
  三人閒聊一陣子後,隨即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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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救治行動

  古辛與阿飯離開田總管後,返回鏢局查看張天力的病情,一入房,只見張天力的臉色已比之前好了許多,且半坐在床上,一旁正有一位鏢局內的弟兄在餵他服藥。
  古辛見狀,面帶微笑地走了過去,扶住張天力對他說:
  “大師兄,哇,不用客氣啦!看你氣色已經好了許多,怎麼樣?身上還有沒有覺得不適的地方啊?”
  正在服藥的張天力一見古辛及阿飯進來,立即從床上起來,向古辛致謝,不料,古辛的動作比他快了一步將他扶住,送回床上。
  張天力感激地說:“古少爺,謝謝你的大力相救,張某人感激不盡!”
  古辛聽到張天力說得這麼感性,心中怪不好意思地說:
  “大師兄,你就不用客氣啦!對了,你現在身上還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啊?”
  張天力這時才想到古辛已經問他這句話兩次了,連忙說:
  “現在精神已經好了許多,而且體力也慢慢回覆當中。”
  張天力話尚未說完,古辛隨即把起他的脈來,隨後放下他的手腕說:
  “嗯!你體內的毒確實已經清除了,呵呵呵,大師兄你也別感謝我了,你要感謝的話,就感謝大白蛇的內膽吧!”
  說完後,對著張天力微微地笑。
  張天力一聽到古辛要他感謝大白蛇,心中著實有點不太清楚,遂隨口問說:
  “感謝大白蛇?古少俠,你為什麼這麼說啊?”
  古辛便將他如何捕獲大白蛇經過簡單說了一遍,但其中當然隱藏著有關他學習匕首上的三招“天地三殺”刀法一事。
  古辛一說完“故事”後,張天力睜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地說:
  “古少俠,你確定所殺的那條大白蛇是紅頭白色蛇身嗎?”
  古辛看著張天力吃驚的樣子,原本還以為他是欽佩自己的英勇,不料,竟是問自己有關那條大白蛇的模樣,他一聽,心中頓時洩了一口氣,但臉上並沒有露出異樣的表情,他說:
  “嗯!確實是紅頭白身啊,而且它的皮頗硬的耶!普通的刀劍根本無法將它砍傷。”
  老江湖的張天力,似乎也頗懂古辛的心態,說:
  “古少俠,你的確不簡單,竟然能夠殺死這條大白蛇。”
  古辛不解地問道:“大師兄,這話怎麼說呢?”
  張天力笑笑說:
  “其實我曾看過山海異物志中描述的這條大白蛇,它就叫做‘紅丹白露’,能存活下來的至少也超過千年了,它們是一公一母,蛇身刀槍不入,公的蛇身是白的,蛇頭是紅的,母的則剛好相反,而且母的毒性極強,可說是天地間劇毒之首,而且口中可以吐出毒氣,任何牲畜只要一聞到它所吐出的毒氣,則會立即暴斃死亡!至於公的,剛好可以解掉母的毒性,原本我還以為這只是傳說中的動物,想不到竟然被古少俠你遇到,而且給殺死了,也算是為百姓除一大害。但既然有公蛇出現,那母蛇存在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古辛一聽後說:“那我看得找個時間,順便把母蛇給除掉,免得危害世人。”
  古辛算得上也是博覽群書,但他可是沒有讀過張天力口中所說的什麼山海異物志這本書,聽他這麼一說,自己殺死的這條大白蛇,還算是一個大寶物羅!
  古辛笑笑說:
  “大師兄,呵呵呵,除害倒是不敢啦!只是那時候,我不把它給宰了,現在你們就見不到我了,呵呵呵,我可是與它搏鬥了好一陣子耶!”
  張天力對於古辛的能耐可說佩服到極點了,他說:
  “古少俠,你能殺死這條千年的大毒蛇,可以想見你的武功一定也不差了。”
  張天力一說到武功,常常被追殺的古辛笑笑地說:
  “武功啊!還好啦,呵呵呵,只是常常被追殺而已,沒有什麼啦!”
  古辛接著又問:
  “對了,大師兄,照你剛才那麼說,只有公的大白蛇能解得掉母蛇所吐出的毒氣,那大白蛇的內膽是不是也能解得掉其他的毒物啊!”
  古辛這麼一問,可是考倒了張天力了,他說:
  “古少俠,有關於這點,坦白說,我就真的不清楚了,因為山海異物志中也沒有記載其他有關‘紅丹白露’蛇的情況,大概也只有我所說的那些而已。”
  古辛沈思一下後說:
  “其實若是大師兄你所說的沒有錯的話,顯見你身上所中的毒就是紅丹白露蛇中母蛇的毒,只是現在我也不知公蛇的內膽是不是也能解掉其他的劇毒。但就我所知,大部分蛇的內膽都具有解毒的功能,只是解毒能力強弱的差別而已。”
  古辛苦思了好一段時間,也找不到答案,口中喃喃自語起來說:
  “既然不知道答案,乾脆找個時間回去問老禿爺爺好了,搞不好他知道。”
  站在一旁的阿飯,看著大師兄的病情已有明顯好轉,皺著的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倒是目前的武林亂象,阿飯也利用古辛在苦思這段時間,向他簡單地說了一下,當然其中也包括少林寺掌門人及其他各派掌門人同樣昏迷不醒的事情。
  兩人看到張天力的病情已有明顯好轉,心中那股焦慮也頓時放下,同時啟程前往少林寺等其他門派,以便治癒各派昏迷不醒的掌門人。
  經過幾天的奔波,古辛與阿飯終於抵達嵩山少林寺的山腳下,對著酷熱難耐的天氣,皮膚也被曬得黝黑了不少。
  對於重返自幼生長的少林寺,雖然只是離開一段時間,阿飯的心中仍免不了有股離鄉遊子的心情,眼看少林寺就在眼前半山腰上,阿飯不自覺地加快腳步往少林寺奔去,而跟在後頭的古辛,看著阿飯埋頭苦奔,也是緊隨在後。
  兩人一到山腳後,只聽見樹林裡頭響起了陣陣鐘聲,古辛聽到後,雖覺得有點奇怪,但畢竟這是阿飯熟悉的地方,反正有他帶路,故也沒有多問鐘響的原委。就在古辛懷疑之際,只見樹林步道中奔出一位年約四十多歲的僧人來,並朝兩人的方向直來。
  這位僧人一到阿飯的面前後,立即拱手對阿飯說:
  “小師兄,你終於回來了,掌門師兄到現在都還沒有清醒過來,而且寺中一再遭到魔門派出的紅衣人及黑衣人的攻擊。”
  阿飯一見這位僧人後,隨即說:“傳實師弟,你趕快帶我去找掌門師兄,快點!”
  這位被阿飯稱為傳實師弟的僧人,隨即拱手應了聲“好”後,立即帶著兩人往山腰奔去。
  一入寺,阿飯隨即帶著古辛往後山奔去,直到一棟看起來不怎麼顯眼的茅宅前,阿飯才停下身子,這時守在茅宅前的兩位僧人,一見到阿飯到來,立即拱手對阿飯說:
  “阿飯師兄,老師父目前人正在裡頭。”
  情急的阿飯向兩位僧人合掌作了揖後,腳步放細地帶著古辛推門進去。
  一入屋內,只見到床上躺了一名看起來年約五、六十歲的僧人,旁邊的座榻上則有另外一名白髯垂胸的老和尚看著兩人走了進來。
  阿飯立即走向這位老和尚,合掌跪禮說:“師父,你老人家還好吧!”並接著說:“師父,這位是五十多年前紅巾閣的後人、現在華佗門的第十二代掌門人古辛。”
  阿飯在向他師父虛靜老和尚介紹古辛時,古辛也很有禮貌地向虛靜老和尚合掌行禮,並說:
  “老師父,你老人家好啊!”
  虛靜老師父一看到阿飯進來後,老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泛出一股和藹可親的笑容來,用著老人家特有的溫馨口吻對他這位關門弟子說:
  “阿飯,才出去混一段時日,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耶,有進步哦!”
  阿飯一聽老師父這麼一說,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師父,徒兒哪有什麼進步啊,還不是靠阿辛他在帶,呵呵呵!”
  接著他趕緊說:“師父,古辛這次來是特地為掌門師父看病耶!”
  虛靜老和尚一說完話,隨即對著古辛說:
  “哦,少俠就是最近轟動江湖的索命邪神古辛啊!想不到你竟這麼年輕,而且還是紅巾閣的後人、華佗門的掌門人耶!哇,那論輩分的話,你也算得上是與我同輩哦!”
  古辛笑笑地說:
  “老師父,你不要這麼說啦!我這個什麼華佗門掌門人,從上到下,也只有我一人耶,呵呵呵,沒什麼威風可言的啦!”
  他接著說:“倒是,目前掌門人的情況如何?”
  古辛一提虛慧後,虛靜老和尚整個臉頓時皺在一起,嘆了一口氣說:
  “哎!我也知道他是中毒而昏迷,只是怎麼試也試不出他到底中了什麼怪毒,這段時間我也使盡了易筋經中伐筋易髓的療毒大法,結果他仍是沒有清醒,只是臉色比剛昏迷時好看多了而已。”
  古辛聽了虛靜老和尚的一番話,隨即走到床邊,一手把起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虛慧掌門人的脈來,不一會兒,只見古辛時而皺眉、時而微笑,看得虛靜老和尚及阿飯的心情也隨著上上下下的。
  把完脈後,古辛隨後又從身上抽出銀針來,往虛慧身上的穴道刺了幾下,拿著銀針看了又看,也聞了一下。
  檢查完後,古辛對著虛靜老和尚及阿飯說:
  “虛慧掌門人所中的毒與大師兄張天力所中的毒都是一模一樣,怎麼會這樣?而且掌門人所中的毒比起張天力高出許多。”
  虛靜老和尚聽古辛這麼一說,臉色也微微一變道:
  “那虛慧師弟的毒有沒有辦法可解?”
  古辛點點頭說:
  “應該是可以解得掉,只是解掉後,若沒有查出到底是誰下的毒手,難保以後不會再中這種不知名的毒。”
  阿飯佇立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聽著古辛與師父的對話,他心裡對於魔門可是恨之入骨了。
  虛靜老和尚說:
  “其實最近我也一直在注意,寺中是不是出了臥底的魔門教徒,否則,虛慧師弟怎麼可能中毒,況且以師弟的修為,天底下能讓他中毒而昏迷不醒的毒物,坦白說,也沒有幾樣。”
  古辛對於各大門派掌門人紛紛中毒一事,自從看過張天力的脈象後,心中也一直懷疑,是不是各大門派中,早就藏有魔門的臥底,否則這種不知名的毒,怎麼會讓武功不錯的各大門派掌門人一夕之間全部中毒,這當中有太多的巧合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古辛也從身上掏出之前張天力告訴過他、是紅丹白露蛇中的公蛇內膽來,切了一小片,連同百草丸一起塞入虛慧掌門人的口中,並點了幾下他的喉嚨穴道,助他服下解藥。
  虛靜老和尚在一旁看著古辛俐落的手法,不禁大為贊嘆地說:
  “古少俠不愧是華佗門的掌門人,光是看你這幾手功夫,能被你醫到的病患,想要去見閻王可能沒有那麼簡單,武林能有你這位華佗門的神醫,可說是所有人之幸啊!”
  聽著虛靜老和的誇讚,古辛臉上微紅地說:
  “老師父,你可不要這麼說,我也只是盡一份心力而已。”
  古辛接著說:
  “現在讓虛慧掌門人服下藥後,應會在十二時辰內醒來,到時再向掌門人問個清楚,看他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中毒的。”
  阿飯則向古辛問說:
  “阿辛,那其他門派的掌門人怎麼辦呢?是不是現在也一個個趕過去幫他們解毒啊?”
  虛靜老和尚不待古辛回答即說:
  “古少俠,我看若是一個個趕去,可能會來不及救治,不然,我派門下弟子到各個門派捎一封信,要他們將掌門人送到少林寺來,讓古少俠你一起醫治好了。”
  古辛想了想說:
  “這樣是很好啦!只是我怕這個動作太大了,到時候又驚動魔門派出殺手來圍攻護送各派掌門人的弟子,若這樣的話,那死傷的人數可能更多,所以我是想說,就派幾個親信,分別將藥送到各派掌門人的手中,秘密服下後,再暗中揪出魔門暗藏在各派的高手。”
  虛靜老和尚思索了一下說:
  “這種方法當然是可行,但是要做到天衣無縫,可能性相當低耶,畢竟魔門的臥底在暗,我們在明。”
  古辛說:“不然這樣好了,離少林寺最近的五大門派是哪個門派?”
  虛靜老和尚不加思索地說:
  “離少林寺最近的五大門派是武當派掌門人青陽道長,古少俠是有什麼好計謀嗎?”
  古辛說:
  “我想就先派人暗中送藥去武當派醫治青陽道長,然後,再派人跟蹤送藥的人,一方面是保護送藥者免遭到暗殺,另一方面,萬一發生什麼不測,至少也有線索可以追查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虛靜老和尚點點頭表示贊成,他說:
  “但這名送藥及跟蹤者,都得是心腹才可以,目前寺中,老實說也不知誰是魔門派來臥底的,而且每個人都有可能,甚至包括我自己都是必須被懷疑的。”
  古辛思考了一下,說:
  “老師父,不然我看這樣好了,就由阿飯送藥,我來暗中跟蹤,然後老師父這裡,同時也對各派放出消息,說阿飯要送藥去解救武當派掌門人。”
  阿飯在古辛提議完後,說:
  “那萬一在送藥這段期間內,各大門派的掌門有什麼意外的話,那該如何是好?”
  阿飯不提出問題便罷,一提出問題,連他師父也被他的問題驚訝到,虛靜老和尚說:
  “哇,阿飯,想不到你才剛離開少林寺一段時間,反應就變得如此好!”
  古辛則對於阿飯提出的問題感到相當棘手,皺著眉頭想了又想,最後,古辛對虛靜老和尚說:
  “老師父,阿飯所提的問題,也不是不可能發生,但眼前救了虛慧掌門人後,魔門一定會知道,甚至在之前我救了張天力大師兄,魔門就已經有所耳聞,只是不知道他們接下來要耍什麼手段而已。”
  虛靜老和尚說:
  “不然,我看這樣好了,還是先對武林其他門派發出武林帖,希望各個門派能對魔門的攻擊行動有所準備,屆時,萬一真的發生什麼意外,至少武林中還有一些力量來對付魔門。”
  “還有,這裡到武當山大約是一天的路程,通知武當山的事,就交由你們兩人負責,其他門派我現在立即派人發出武林帖,不論魔門知不知道我們的行動,反正等五大門派掌門人一醒來,立即對魔門發動攻擊,免得一直受製於魔門。”
  古辛點頭說:
  “好,我現在就與阿飯立即出發,一醫治完武當派掌門人青陽道長後,我們會立即回來。”
  古辛一說完話,立即與阿飯告別虛靜老和尚,動身前往武當山,而虛靜老和尚同時也對武林各門派發出武林帖,號召各門派團結起來對付魔門。
  而在此同時,古辛與阿飯前往少林寺救治掌門人虛慧大師的消息,傳到魔門總壇君山後,當天晚上,只見由君山奔出數十條黑影往四面八方散去,隨後也見到之前被胡月群稱為副門主的老者、雪山雙屠、五魂煞、胡月群等數十位高手,其中不乏一些看起來武功已有相當火候的老字輩人物,也紛紛趁著黑夜由君山總壇離開,往關外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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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武林皇帝

  翌日中午時分,阿飯在明,古辛在暗,兩人馬不停蹄日夜趕路,終於來到了武當山腳下的卸劍岩,阿飯與古辛立即向守衛的道士表明來意後,不一會工夫,只見山道上飛快奔下三名道士,並立即朝古辛及阿飯的方向走來。
  其中一名年紀約有六十多歲的道士看到古辛後,立即抱拳對著古辛說:
  “想必這位就是專門對付魔門的小俠士索命邪神古辛及少林寺虛靜大師的徒弟林龍是吧!貧道是武當派掌門人青陽道長的師弟青松道士,這兩位是貧道的弟子山月道士及山日道士,謝謝古少俠對敝派掌門人的救命之恩。”
  古辛一見這位年長道長一上來即很有禮貌地對他行個禮,並自我介紹了一番,他也回了一個抱拳禮,同時說:
  “青松道長,晚輩古辛,咱們就不用再說些什麼客套話,這裡有一封少林寺虛靜大師的親筆函,煩請你過目一下,同時希望能趕快了解掌門人青陽道長的病情如何。”
  古辛交給青松道長一封信後,青松道長隨即帶領兩人往武當派的道觀奔去。
  一入青陽道長的廂房,古辛立即把起青陽道長的脈來,隨後也取出一根銀針,朝青陽道長身上的幾處穴道刺了一下,並檢查銀針的反應情況。
  隨後,古辛從身上拿出紅丹白露公蛇的內膽,切了一片後,取出一粒百草丸,讓昏迷不醒的青陽道長一起服下。
  一旁的青松道長及其他武當派高手,其實本身也頗精通岐黃之術,但一看古辛從診脈、下針到取藥讓掌門人服用的手法,在在均顯示出他的醫術確有過人之處。
  隨後,古辛也開了一味藥方及切了一片內膽給青松道長,青松道長一接過古辛的藥方後,整個臉色幾乎變了,羼雜著既是吃驚又是佩服的眼神。
  青松道長拿著藥方看著古辛說:
  “古少俠,你的醫術的確高明,光是看你這味藥方的用藥,就不是我所能想得出來的,貧道冒昧請問一下,不知令師為何人,竟然能教出你如此厲害的岐黃之術。”
  古辛聽青松道長這麼一問,心中也盤桓了一下,微微笑說:
  “呵呵呵,青松道長,晚輩的醫術全是家傳醫術,只是家風秉持著‘仁慈’而已,反正藥物嘛!都是救人為主。”
  青松道長一聽古辛的話,得知他也不願多說自己的身世背景,想必有他的不便之處,故也不再多問,笑笑回之,但心中對於古辛所言的“仁慈”兩字似有所印象,但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到底武林中有哪個門派既懂得岐黃之術,同時又是以“仁慈”宗旨為主。
  古辛隨後接著說:
  “青松道長,這帖藥就讓青陽掌門人服下,若無其他變故,應可以在二日內回醒過來,只是,道長也得注意,掌門人所有的大小事務,最好是由道長你一人負責,否則我怕到時候,可能又會發生什麼變故,我想個中的原委,虛靜大師已在信中說得很清楚了。”
  青松道長點點頭說:
  “謝謝古少俠救援之情,武當派上下感激不盡,對於虛靜大師所交代的事及古少俠的囑咐,貧道會多加註意。”
  古辛說:
  “現在我與阿飯也得馬上趕回少林寺處理一些事情,若有什麼緊急的變故,再麻煩道長告知了。”
  古辛一說完,隨即與阿飯下山。
  青松道長此時將古辛送至山腳下的卸劍岩後,才離去。
  一離開武當派,古辛與阿飯又是立刻馬不停蹄地趕返嵩山少林寺。
  兩人一回到少林寺,虛靜老和尚好比老頑童似的,迫不及待拉著古辛往掌門人虛慧的禪房走去,虛靜老和尚說:
  “古少俠你快點來,虛慧師弟已經清醒了,你趕快去看看,呵呵呵,謝謝你的藥耶!”
  虛靜老和尚拉著古辛一入到禪房,只見到床上的少林寺掌門人虛慧大師已經清醒過來,虛慧大師看著大師兄拉著一位少年進來,一看即明暸,這位就是解救自己的古辛,他連忙撐起身子坐直,對著古辛合掌行禮說:
  “阿彌陀佛,謝謝古少俠的救命之恩,老衲感激不盡。”
  古辛笑得有點怪怪地說:
  “呵呵呵,掌門大師,呵呵呵,你就別客氣了,小子我擔當不起啊!”
  一旁的虛靜老和尚催促著古辛說:
  “古少俠,你要不要再把一把虛慧的脈啊,看他是不是還有什麼異狀?”
  虛慧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想不到自己身為少林寺一派的掌門人,竟然還遭到毒害,這個臉也真的有點放不下,但也幸好有古辛伸出援手,否則自己這條老命,大概也就報廢了,再聽虛靜大師兄要古辛為自己把脈,他連忙謙虛地說:“不麻煩古少俠啦!”
  古辛可是不管虛慧心中怎麼想,一走近床邊,隨即把起虛慧的脈搏,才一下子,古辛便微笑地說:
  “呵呵呵,總算體內那股很奇怪的脈動已經不見了,我想應該是毒素已經解清了,再服一顆藥丸,應該就沒問題了。”
  一說完,古辛從身上掏出一粒天山雪蓮丹給虛慧服下。
  虛靜老和尚在古辛第一次拿出藥丸給師弟虛慧服下時,並沒有多加註意古辛給他服下的是什麼藥,而這次他可是注意到了,他搶先從古辛手上接過天山雪蓮丹聞一聞後,隨即交給虛慧服下。
  聞過藥後的虛靜老和尚,整個臉似乎陷入了一片回憶當中。
  過了好一會兒,虛靜老和尚抬起頭來看看古辛說:
  “古少俠,你這粒藥丹似乎含有某種以往我曾記憶的藥物耶!”
  虛靜老和尚這麼一說,古辛的臉色也是變了一變,心想:
  “哇拷,這個老和尚是屬狗的啊,不然怎麼一聞就知道天山雪蓮丹中含有什麼藥物啊!”
  但古辛仍是裝作一副不解的模樣問道:
  “老師父,你說什麼啊!我不大清楚耶,小子的丹藥可都是家傳的丹藥耶!”
  說完後,古辛隨即朝阿飯眨眨眼,示意要阿飯先別說出有關他的來歷,似乎有意要考考阿飯他師父虛靜老和尚的見識。
  只見虛靜老和尚低著大光頭,摸了又摸,來回走了好幾趟,突然抬頭對著古辛說:
  “這種丹藥的味道,好像是五十多年前武林三大秘地紅巾閣的天地九轉丹,是不是?”
  古辛一聽虛靜老和尚竟然一猜就中,臉上不禁浮出一股欽佩的神情來,他對虛靜老和尚舉出大拇指說:
  “老師父,哇咧,實在有夠厲害,小子我佩服到極點了,想不到你光是聞一聞,就知道這顆丹藥中有天地九轉丹的成分,不愧是少林寺老字輩的老和尚,呵呵呵。”
  虛靜老和尚被古辛這麼一誇,雖是出家人六根清淨,但也不自主地飄了起來,嘴巴笑得合不攏說:
  “呵呵呵,沒有啦!呵呵呵,只是我的鼻子稍微靈了一點。”
  這時,正在爽笑的虛靜老和尚,突然之間臉色似乎被凍住一樣,看著古辛說:
  “那,古少俠,你怎麼會有天地九轉丹啊!莫非……”
  古辛看著虛靜老和尚,一大把年紀,猜對了自己這顆丹藥的主要成分後,笑得如此可愛,也不願意打斷他的笑聲,只見他突然停了下來,古辛忙問說:“老師父,有什麼問題嗎?”
  一旁的阿飯看著師父這副模樣,他也跟著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好像是與有榮焉,所以也跟著笑,至於,躺在床上的虛慧掌門人,臉上也露出難得的笑容來。
  虛靜老和尚突然收起笑容對著古辛說:
  “你與紅巾閣有什麼關係,不然怎會有天地九轉丹呢?”
  古辛笑笑說:
  “因為當年的紅巾閣主就是我外曾祖父啊!我阿嬤就是我外曾祖父的女兒紅云云,而我阿公則是華佗門的第十一代掌門人古月輪。”
  古辛簡潔有力地報告完後,只見虛靜老和尚及躺在床上的虛慧掌門人,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位來頭不小的小傢伙。
  一旁的阿飯看著自己師父及師叔的表情,也不忘再加上一句說:
  “阿辛,他現在可是華佗門第十二代的掌門人耶!”
  說完後,臉上也忍不住用力地微笑起來。
  兩位老人家再聽阿飯這麼一說,幾乎快坐不直身子了,尤其是虛靜老和尚,突然向古辛跪拜了起來,至於虛慧則是坐在床上雙手合掌對古辛合拜不已。
  兩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可是嚇壞了正在暗爽不已的古辛及阿飯,尤其是阿飯更驚訝不已,他心想:
  “想不到自己隨便加上這麼一句話,師父及師叔竟然對阿辛猛拜不已,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而古辛則是左閃右躲,趕忙跳離虛靜老和尚的跪拜範圍,口中並嚷嚷說:
  “餵!兩位大師,你們是想讓我遭天打雷劈啊,竟然隨便對我說跪就跪,說拜就拜。”
  跪在地上的虛靜老和尚這時抬起頭來,一臉感激的神態對著古辛說:
  “古少俠,我與師弟當年在行走江湖時,不幸遭到殺人如麻的大漠二煞,結果雙方展開一場惡鬥,我與師弟兩人最後紛紛中掌受傷,幸好當時承蒙你祖父古月輪救過一命,至今仍不知如何回報,想不到現在師弟接任少林寺掌門人,又再蒙你華佗門救命,老衲與師弟兩人真不知如何回報。”
  虛靜老和尚一說完,古辛心中大概也明暸了一些情況,口中喊著說:
  “老師父你快快起來啊!”
  同時也趕緊衝過去將虛靜老和尚硬是給扶了起來。
  結果,古辛不扶便罷,想不到他一扶,竟然扶不起虛靜老和尚,這怎是好,古辛心想:
  “總不能讓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和尚對著自己跪拜吧!待會走不出少林寺,那就賠大了,呵呵呵。”
  二話不話,硬是運起八成的回天心法,只見古辛雙手霎時間湧出陣陣紫色的濃煙,緩緩地將虛靜老和尚托地而起。
  古辛來了這一手,虛靜老和尚及在床上的虛慧大師,雙眼睜得如駝鈴般大,反正就是被嚇到最高點了!
  而最心驚的莫過於虛靜老和尚了,他一見古辛衝過來要把他扶起來,他可是運上了八成的觀自在大般若波羅蜜內功,想擋住古辛的力道,但他可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小子硬是把他的身子給托離地了。
  虛靜老和尚不敵古辛的勁道,終於也撤回八成的觀自在大般若波羅蜜內功,讓古辛把他扶了起來,但他口中也說:
  “小子啊!老衲我到了這把年紀,算是今天被你嚇得最慘了,你就趕快說吧!到底還有沒有什麼其他足以嚇死人的秘密一次說完。身世背景嚇人也就算了,想不到年紀輕輕武功竟也如此了得,哎!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聽著虛靜老和尚這麼一誇,古辛心中飄飄然了起來,能被少林寺第一高僧當面誇獎,在武林中也數不出幾個,古辛雖爽在心裡但表面上仍是很有“禮貌”地說:
  “呵呵呵,老師父,謝謝你的誇獎,小子我可是承受不起。”
  一旁的阿飯也笑笑地說:
  “師父,阿辛他是強者更強,所以每次重傷後,他的武功都有明顯的進步哦!”
  古辛接著說:
  “老師父啊,其實我的武功還好啦!我爺爺只有教我針法而已,至於其他武藝則是稀鬆平常,拿不上台面,只是被魔門逼得沒有辦法,才學了幾招刀法來防身,免得老是被他們追打。”
  虛靜老和尚看著古辛笑笑說:
  “呵呵呵,放眼當今武林之中,能在內力上勝過我的當然也有啦!只是可能不多,但你能化解我的觀自在大般若波羅蜜內功,可見你內力也一定在水準之上,你往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哦!”
  說完後,對著古辛直笑。
  古辛則是摸摸頭,很謙虛地說:“希望老師父多多指點了!”
  四人在一陣聊天後,少林寺兩大高僧不僅對古辛有更深一層的了解,同時也對古辛的期望更重了。
  隨後的幾天,古辛與阿飯兩人待在少林寺,並計畫如何將解藥送給中了不知名怪毒的各派掌門人。
  這天,古辛將解藥分成數包,準備交給虛靜老和尚及虛慧掌門人所挑選出來的寺中親信前去送藥,就在古辛一一向每個送藥的僧人交代如何運藥時,突然外頭衝進來一名僧人,急忙跑向虛靜老和尚及虛慧掌門人,緊張地說:
  “報告掌門人……剛剛消息傳回來說,之前昏迷的各派掌門人,一夜之間全部失蹤了,且留下信箋說要各大門派弟子在十日之內趕到關外的呼瑪拉山,共同推舉魔門門主為武林皇帝,同時要各派以最為珍貴的物品向魔門門主進貢,若是不從,魔門將殺害各派的掌門人及再次發動大規模的攻擊行動。”
  在場每個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幾乎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全部愣在當場。
  虛靜老和尚睜大了老眼,看著這名傳消息的弟子說:
  “這件事情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這名僧人說:
  “各派掌門人失蹤是發生在二天前的晚上,就在各派收到我們飛鴿所送去的武林帖後。”
  古辛在一旁也是相當訝異地說:
  “魔門門主以各派掌門人為要脅,要武林所有門派共同推舉他為武林皇帝?魔門門主到底是誰啊?竟然用這種口氣。”
  大病初愈的少林寺掌門人虛慧大師在一旁聽完事情大略的發生情況後,臉色鐵青地向大師兄虛靜老和尚說:
  “大師兄,你看這件事情如何解決,古少俠說的也有道理,他們門主到底是誰我們都不知,但他們好像對我們的動靜都非常了解,況且竟能在暗中挾持各派掌門人,可見武林各大小幫派中一定藏有臥底,否則哪能知曉我們飛鴿傳送武林帖給各大門派呢?”
  虛靜老和尚兩道老眉恰似被折彎的竹子般,已彎到不能再彎了,嘆了口氣說:
  “哎!真是亂象叢生,好像五十多年前紅巾閣的命案翻版似的,該怎麼辦呢?”
  說完後,眼中充滿了憂愁地看了看古辛及虛慧兩人一眼。
  古辛亦同樣面帶難色地思索著,眾人在沈默了好一陣子後,古辛首先開口說:
  “老師父,我看目前就先集結各派可用的人力,先行到呼瑪拉山附近,準備隨時救援,不然時間拖久了,我怕各大門派掌門人可能會有損傷,同時人多力量大,一方面也可以避免魔門個個擊破。”
  虛靜老和尚點點頭說:
  “目前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先把各派所有可用之人集結起來,到時再看如何應變好了。”
  虛慧大師在一旁則是點頭表示贊成,同時也立即捎信給各派弟子,要求他們在七日內,將各派內可用之力量全部聚集到呼瑪拉山附近,以便一鼓作氣將魔門剷除,救回被挾持的各派掌門人。
  翌日一大清早,古辛、阿飯及虛靜老和尚、虛慧大師等一行人立即動身前往呼瑪拉山。
  由於時間緊迫,古辛之前雖已捎信給老禿爺爺及紅阿嬤有關五十年前怪毒及目前江湖局勢的信函,但對於魔門可能與武林三大秘地之天龍門有關的疑問,古辛也決定告訴老禿爺爺,因此,為了趕在五日內到達關外呼瑪拉山救援各門派的掌門人,古辛及阿飯兩人先動身趕往凡林村。
  至於其他門派的弟子,在接到少林寺所發出的武林帖後,也紛紛趕往呼瑪拉山去,一時間,整個武林為之沸騰起來。
  拚命趕回凡林村的古辛,幾乎是馬不停蹄,馬累了則更換馬匹,一路上都沒有停下來休息,直奔凡林村而去。
  經過三天的連續奔波,兩人終於抵達了凡林村。離開凡林村好一段時間的古辛,頭一次返回家中,心中的感覺不僅是喜悅而已,更是對於能找到與五十年前外曾祖父紅戰一家人所以身中不明之毒死亡一事有了下落,而感到高興。
  再度回到自己從小生長的地方,古辛為了趕緊能見到老禿爺爺及紅阿嬤,三步並兩步地往前直奔,而緊跟在後的阿飯,則是氣喘如牛地尾隨著。
  突然間,快步奔走的古辛停了下來,雙眼直瞪著前方猛看,低頭趕路的阿飯,在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一頭往古辛的身上撞去,他抬頭一看,為何古辛停下身來,只見到古辛臉色霎時間轉成悲傷的神情,並沒有半點愉悅的模樣,看得古辛兩眼發直地往前方猛看,張大著嘴巴,似乎說不出話來,這時阿飯才警覺到似乎發生事情了,順著古辛的眼光往前看去,看見前方有棟被大火焚燒過的茅房。
  見到此景,阿飯不禁呆了起來,正準備向古辛問話時,聽見古辛語帶悲傷地突然喊著:“老禿爺爺!紅阿嬤!……”身形頓時如一道閃電般往茅房奔去。
  阿飯這時可也不傻了,看了此情,心中暗想道:
  “這大概就是阿辛的老家了!怎會這樣呢?”
  心中想著,也快步跟了上去。
  滿臉帶著淚珠,語調哽咽的古辛,一邊在破梁斷柱中尋找任何蛛絲馬跡,一邊口中喃喃地喊著:
  “老禿爺爺!紅阿嬤!……”
  就在古辛及阿飯兩人快速地翻遍現場後,並沒有發現任何“蹤跡”,阿飯看著悲傷不已的古辛,說:
  “阿辛,你別難過了,我想你老禿爺爺及紅阿嬤那麼高強的武功,一定會沒有事的。”
  古辛兩眼盯著被火燒得不成形的房子好一會兒後,才說:
  “怎會這樣呢?老禿爺爺、紅阿嬤呢?”
  一旁的阿飯看著古辛失神的樣子,也不知如何是好,搖搖古辛的身子繼續說:
  “阿辛,他們兩老的武功那麼高,鐵定沒有事的啦,你別擔心!而且火場中,也沒有任何他們兩老的蹤跡啊!搞不好是他們自己放火燒的也不一定耶!”
  聽阿飯這麼一說,六神無主的古辛才稍稍回過魂來,看著阿飯說:
  “說得也是,只是為什麼老禿爺爺要燒掉房子呢?那他們現在人呢?”
  雖對阿飯所說的古辛是十分願意這麼相信,況且以老禿爺爺及紅阿嬤那麼厲害的武功,也不是想打就一定能打得贏的,一想到這點,古辛心中的擔憂減輕了不少,只是對於他們兩老目前身在何方,讓他掛念不已。
  阿飯說:
  “阿辛,現在就別想那麼多了,以他們兩老的能耐,一定會主動找上我們的,說不定他們已經知道目前整個武林的情勢了,也已經展開追查兇手的行動了。”
  古辛想了想說:
  “剛才一撞見這種情況,方寸間突然亂了,現在想想也是有道理,老禿爺爺及紅阿嬤兩人的武功加起來,武林中能勝得了他們的大概也沒有幾個,況且,我剛才看藥房內的丹藥似乎都已被搜走了,我想有可能是老禿爺爺他們自己放火燒掉房子,也說不定。”
  阿飯看著古辛已經回過魂來,心中一顆大石頭也頓時放了下來,否則他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阿飯說:“阿辛,那現在要怎麼辦呢?是不是直接趕到呼瑪拉山去?”
  放下老禿爺爺及紅阿嬤兩人無故失蹤一事,古辛思索了一下說:
  “反正我們現在是在老師父之前,不如就先到連氏牧場,先看看玉兒,同時將事情的發生經過告訴田總管他們,搞不好他們也能出一點力量。”
  阿飯一聽古辛這麼說,他心中其實也沒有什麼打算,應了一聲:
  “好啊!那就這樣好了!”
  兩人決定目前的行程後,隨即起身往關外連氏牧場趕去。在離去前,古辛對於自幼生長的地方,竟然不知為何原因而毀於巨火,心中那股不舍之情油然而起,尤其對於老禿爺爺及紅阿嬤的行蹤,按常理推斷應是沒有問題,但沒有見到人,古辛心中那顆石頭,仍是高懸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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