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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6-13, 05:29 AM  
runone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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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填文, 轉賺史幣
三不五時, 增量增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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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題為‘水溝浩劫記’。其文日:夫溝渠之間,固枕籍而至穢;兩波之內,乃茂鬱而生靈。也有孑孓,也有蚯蚓,蛙鼠比鄰,蚊蚋並肩。玄黃辟邪之湯,浩浩湍湍,其天而降。頓見波揚萬尺,哀嚎震天。孑孓驚呼辟易、蚊蟻大哭逃竄,蟑螂亡命而爬走,老鼠狂奔而逃難。哀鴻遍野兮,母蝸牛不能保小蝸牛;溝水沸湯兮,青蛙不能救蝌蚪。觀者鼻酸,聞者掩耳,蒼天何仁,乃罹此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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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帖於 2008-07-10 02:14 AM 被 runonetime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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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722 (2008-08-26),dddd (2008-06-15),KL-iris (2010-04-07),qdenise (2008-08-20),wulihua (2010-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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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10-04-03, 05:47 AM   #2851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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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想要宰我稍息吧

  叱喝連連,拳風呼呼,劍光霍霍,「鏘……」交織響起的兵刃交擊聲音,將大風幫總舵
襯托得虎虎生威。
  賀鶴身紫色儒衫,在離開怡情居之後,穿行於每一處演武場逐一觀看那些正在專心練武
的大風幫高手。
  他由後往前走,由於瞧得專注,他足足的費了一個多時辰方始走到大門口,那六名大漢
一見到他到達,立即躬身拱手喝道:「參見總護法。」
  「哇操!免禮!累不累呀!」
  「不累!」
  「多久換一次班呢?」
  「一個時辰。」
  「不沒有人來找麻煩呀?」」
  「本幫威名遠播,罕有人敢來找碴!」
  「很好!不過,天有不測之風雲,如果有人來找碴,你們如何處理?」
  為首大漢立即朗聲道:「誓死拒敵,同時向內通報!」
  「如何通報?」
  「竹哨、警鐘及信號火焰!」
  「嗯,很好!俗語說:『樹大招風』,你們絕對不可因為本幫勢力如日中天而鬆懈戒
備,以免被那些不長眼的傢伙闖進來!」
  「遵命!」
  賀鶴含笑一一輕拍他們的右肩之後,方始轉身入內,心中卻因為把他們訓得伏伏貼貼的
而覺得樂不可支!
  他剛走到大廳前三丈外,立即看見干千含笑自廳中掠出,他迅即停住身子問道:「千
干,瞧你笑嘻嘻的,是不是要報佳音呀?」
  千千掠到近前檢枉一禮,脆聲道:「顫總護法,幫主有請!」
  「哇操!果然是佳音,謝啦!」
  進入大廳之後,他一見只有樊天霖端坐在主位,立即將雙拳一拱,躬身朗聲道:「參見
幫主!」
  「免禮!總護法,你的右手姆指怎麼還不伸出來呢?」
  「稟幫主,屬下今日尚在等待幫中高手的挑戰哩!」
  「嘿嘿,畫蛇添足,沒必要,何況也無人敢再挑戰!」
  「這……稟幫主,是否需再公開徵求他們的意見呢?」
  「好吧,來人呀!」
  挺立在廳門兩側之兩名大漢立即朗聲應道:「屬下在!」
  「召集本幫弟子在廳前聽令!」
  「是!」
  鐘聲立即疾驟響起!
  不到半個盞茶時間,廳前立即驟集一片黑壓壓的人群,連單于天及單于地居然也並肩肅
然站在姚倩華的身後,賀鶴不由一怔。
  只見姚倩華將右臂向上一抬,「叭」的一聲,底下六百餘人立即整齊劃一的將雙掌一
握,各自亮出了自已的銜級。
  姚倩華將右臂朝前一揮,場中立即躬身吼道:「參見幫主!」
  賀鶴正欲後退行禮,樊天霖已按住他的右肩,沉聲道:「免禮!」
  眾人齊聲應道:「是!」雙手一垂,緊盯著樊天霖。
  樊天霖左手一鬆,雙目神光炯炯的掃視眾人之後,朗聲道:「本座今日召集各位來此,
乃是請各位確認總護法的職位!」
  「各位乃是本幫之精英,任何人只要認為總護法不夠資格擔任此職位,皆可出面向總護
法挑戰,開始!」
  賀鶴先朝他拱手一揖之後;轉身朝眾人朗聲道:「各位,賀某人年只淺,承蒙幫主栽
培.甚感惶恐,請各位多加指教!」
  說完,抱拳朝眾人一揖!
  場中立即一陣寂靜!
  半晌之後,倏聽單于天沉聲道:「總護法,老夫可否請教你一問題?」
  眾人立即雙目一亮。
  賀鶴心中暗緊,朗聲道:「堂主請說!」
  單于天沉聲道:「據聞,夏一凡曾栽在你的手中。」
  「千真萬確!」
  「總護法可否敘述過招情形?」
  「可以!」
  說完,逕自走下台階。
  他走出十二步之後,面向單于天停了下來,道:「夏一凡先和在下拼了一掌,他自恃身
份未出全力,在下卻毫不客氣的全力一擊。」
  「轟的一聲過後,他朝身後四人喝道;『速退!』立即接連出掌,同時向後閃退,一直
後退十餘丈才停了下來。」
  「他一停下來,立即擺出一套掌式,在下不才,卻發現那掌式不發則已,一發勢必會落
得同歸於盡的情景。」
  「於是,在下擺出一招劍式,那位送把劍來?」
  一聲宏亮的「是!」之後,在他附近的一名大漢立即雙手奉上一把長劍。
  「嗆!」的一聲過後,賀鶴抽出那把長劍,同時擺出「天心一劍」起手式。
  單于天神色一肅,立即緩步走了過去。
  只見他凝視半晌之後,沉聲問道:「總護法所使之劍招是否為『天心一劍』?」
  「在下只習過劍招及心法,並不知招式名稱?」
  「你是如何得到那份劍招及心法的?」
  「得自敝主人『陰魂書生』賈賢之手。」
  單于天斬釘截鐵的道:「不可能!」
  「堂主以為在下說謊?」
  「老夫不便如此明言,不過,賈賢若有這份劍招及心法,今夏豈會在此受創落得狼狽而
逃呢?」
  「哇操!堂主所言有理,不過。堂主可知賈賢好似一位守財奴,雖有這份劍招及心法,
卻不知如何使用?」
  「這……你可否進一步明言?」
  「好吧!賈賢有一個鐵匣.他卻不知如何打開它,在下有辦法打開它,堂主是否滿意在
下這種說法?」
  「滿意!請問,鐵匣中有何物品?」
  「在下可否保密?」
  「這……可以,鐵匣目前在何處?」
  「不在我處!」
  「你把它還給賈賢啦?」
  「沒有!有下只是將它擺回原處而已,目前已隨著賈賢失蹤了,至於它是否被賈賢帶
走,或被他人搶走,那就是未知數了!」
  「嗯,老夫明白!老二,要不要試,天心老人的傲世劍招?」
  「嘿嘿!機會難得豈可錯過!」
  「唰!」一聲輕響,單于天已掠到犄角之處。
  姚倩華右臂一揮,立即飄至樊天霖的身旁。
  樊淑惠立即和素月及素華掠出十餘丈外。
  樊繼剛及宋玉芳立即也掠出十餘丈外。
  其餘諸人立即散立在二十餘丈外。
  「畢剝」聲響之中,單于天及單于地那身紫袍無風自動,那瘦削的身材,立即散發出一
團森冷的氣息。
  賀鶴聚集一的功力於雙掌,一股股森冷的劍芒自那斜舉的劍尖不住的吞吐,倍添一股霸
氣。
  單于天及單于地凝視一陣子之後,交換個眼神,立即緩緩的遊走起來,氣氛為之一緊。
  二人越走越疾,盞茶時間之後,立即只剩下兩道淡煙。
  樊淑惠瞧得全身輕顫,嬌顏蒼白,素月慌忙輕輕的上前扶住她。
  寄情及舒情心中暗歎,立即低下玉首。
  賀鶴只覺得四周的空氣越來越緊縮,暗駭之餘,立即張口一句:「哇操!」身子一閃,
疾速劃出天心一劍。
  一劍雙式,似驚鴻一瞥,眾人只覺雙眼一花,場中已經傳出一陣「啪……」疾響,三道
人影似踩地雷般向外彈射而出。
  「砰!」的一聲,賀鶴躍落在樊繼剛身前尺餘外,嚇得樊繼剛抽身暴退出十餘丈才停下
身子。
  宋玉蘭雙目異采一閃,卻凝立不動!
  賀鶴胸脯一陣起伏,朝那把只剩劍柄的斷劍瞧了一眼,又朝單于天及單于地瞧了一眼之
後,立即朝她點頭道:「你好!」
  宋玉蘭內心暗震,強自鎮靜的道:「好功夫!」立即走向樊繼剛。
  單于天右掌胸緩緩的道:「好劍法!」之後,立即望向單于地。
  單于地摔落在十餘丈外,左掌按在腰眼之間,一時無法掙起身子,那張森冷的枯乾面孔
弄得添增一分厲色。
  單于天掠到他的身邊,右掌朝他的左肩一按,立見單于地躍起身子。
  賀鶴一見單于天的胸口及單于地的腰眼各有一個小圓洞,卻未見血跡,不由暗凜道:
「哇操!這兩個老鬼的皮可真硬哩!」
  突見單于天嘿嘿一笑,立即緩緩的走向賀鶴。
  賀鶴將斷劍朝地上一擲,不在乎的道:「堂主,還不過癮嗎?」
  單于天嘿嘿一笑,道:「總護法高招,老夫佩服!」說完,左掌一拋。
  賀鶴接過一瞧,「哇操!」一叫之後,低頭一看,果見寄情替自己別在腰帶上的那塊翠
玉已經無翼自飛了。
  單于天嘿嘿一笑,立即朝樊天霖拱手道:「稟幫主,屬下兄弟二人竭誠支持賀少俠出任
總護法!」
  樊天霖嘿嘿一笑,道:「二位堂主辛苦了!」
  他的雙眼剛一揚,四周諸人立即哄然拱手喝道:「參見總護法!」
  賀鶴立即含笑作了環揖道:「多謝各位的支持!」
  樊天霖倏然哈哈長笑,道:「各位,賀少俠從現在起出任本幫總護法,希望各位服從他
的指揮及領導!」
  一聲哄然:「是!」之後,眾人立即向前向賀鶴行禮。
  賀鶴含笑連道:「免禮!免禮,我不習慣這一套。」同時不停的與來人握手,足足的過
了將近一個時辰方始走入大廳。
  廳中端坐著樊天霖夫婦及樊淑惠三人,賀鶴朝樊天霖夫婦行過禮之後,立即含笑走向樊
淑惠。
  樊淑惠雙頰一紅,悄悄的朝樊夭霖身邊的空椅指了一指。
  賀鶴微微一窘,逕自坐在她的身邊。
  樊天霖夫婦見狀,不由相視一笑。
  樊淑惠瞄了雙親一眼,羞喜得雙頰通紅,低垂不語。
  賀鶴將掌中那塊翠玉一攤,苦笑道:「屬下慚愧,方纔若非堂主手下留情,屬下早已當
場濺血了!」
  要林含知搖搖頭,道「總護法太客氣了,在二位堂主聯手之下,你尚能刺中他們的要
害,已是異數矣!」
  「可是沒傷到,又有何用呢?」
  「嘿嘿,非二位堂主身穿軟甲,你那把長劍如果是仙兵利器,必可傷了他們,因此,今
日一戰,你已勝矣!」
  「可是,我毀了長劍又摘下那塊翠玉哩!」
  「嘿嘿,那是因為你讓他們佔了先機之故!」
  「哇操!真的如此嗎?」
  「嘿嘿,下回你若有機會與他們交的,只要一見面就動手,而且攻擊其中一人之頭部,
保證會有奇效!嘿嘿……」
  那森冷的笑聲充分流露出他心中的狠毒與冷酷,賀鶴聽得心中暗驚,表面上卻扼腕叫
道:「哇操!有理!」
  一頓,又故意自言自語道:「哇操!不對呀!我與他們皆是同一幫派之人,怎麼可能有
機會再交手呢?」
  樊天霖陰聲道:「天有不測風雲,世事多變化,在江湖刀口上打滾之人,誰也無法擔保
明日會有何變化!」
  說完,雙目緊盯著賀鶴。
  賀鶴故意哈哈一笑道:「幫主所言有理,不過,屬下應該是例外,因為,屬下對目前的
情況實在滿意哪。」
  「嘿嘿!真的嗎?」
  「哇操!當然是真的啦!屬下以前根本就是賈賢的奴才,今日卻平步青雲有擔任總護法
的職務,怎能不滿意呢?」
  「嘿嘿!你不想有朝一日坐上幫主寶座嗎?」
  「哇操!愛說笑,屬下怎能如此的大逆不道呢?」
  說完,突然向廳外疾射而去。
  樊天霖三人不由愕然而立。
  賀鶴站在院中青石地面上高舉右掌,朗聲喝道:「皇天在上,後上在下,麻煩您們把眼
睛爭大,把耳朵扒開聽著。」
  「我賀鶴如果想當大風幫的幫主,我就不是人!呸,我就是禽獸。呸!我就是畜牲!
呸,我願遭天打雷劈,呸,聽清楚了沒有!」
  他那聲音貫注真氣,立即傳遍大風幫諸人。
  他那四口痰各吐向身邊東西南北方向,立即在四周丈餘外,各射出四個深洞,令樊天霖
瞧得暗驚不已。
  當賀鶴回頭之際,樊天霖哈哈一笑道:「總護法,本座只是一句戲言,你何需如此的認
真呢?」
  說完,上前一拍他的右肩。
  賀鶴哈哈一笑,道:「哇操!屬下這根腸子是單行道,又直又寬,不善於彎彎曲曲,表
明一下態度,免得別人瞎猜!」
  「哈哈!痛快,走,陪本座喝幾杯!」
  說完,牽著他走入書房中。
  兩人在大師椅上坐定之後,干干、素月及素華各提食盒及器皿走了進來,行過禮之後,
立即在桌上擺設起來。
  突聞香風一陣,姚倩華及樊淑惠已笑嘻嘻的走了進來,賀鶴正欲起身相迎,樊天霖已含
笑道:「總護法,進入此間就別再客套了!」
  「這……太放肆了吧?」
  樊淑惠格格笑道:「鶴弟,這間書房乃是本幫機密重地,爹把你邀請來此,就表示把你
引為心腹,你就別客氣啦!」
  「是!是!」
  「格格!又來啦!真討厭!」
  樊天霖哈哈五笑,道:「入座吧。」
  四人就座之後,千千三人立即忙著在旁侍候。
  樊天霖舉杯含笑道:「總護法,歡迎你加入本幫,干!」
  說完,一飲而盡。
  賀鶴乾了那杯酒之後,一邊以右手扇嘴,一邊叫道:「哇操!又嗆又辣的,這是什麼酒
呀!」
  樊淑惠格格一笑,道:「雲中仙,取滇池之水自釀而成,乃是酒中極品,即使是皇帝老
兒也無福飲一口哩!」
  「雲中仙,哇操!是不是喝了以後會好似騰雲駕霧,飄飄欲仙呢?」
  「不錯!來,乾杯!」
  說完,居然一飲而盡。
  「哇操!惠姐,你也乾杯啦!」
  樊淑惠將杯底朝他一照脆聲道:「杯底不可飼金魚,干啦!」
  賀鶴猶豫片刻,立即硬著頭皮又乾了一杯。
  「格格!瞧你喝得愁眉苦臉、好似在吃藥哩!」
  「哇操!受不了!太嗆啦!」
  「咯咯,你提口真氣,把酒氣潤一潤吧!」
  賀鶴點點頭,但覺酒液流經之處暖洋洋的,不由面露詫色。
  「咯咯,很暖和吧,此酒含有雪參精及雪蓮粉,不但可以御寒,而且可活血增氣,對於
內元甚有助益哩!」
  「哇操!果然不錯,別人是有眼不識英雄,我真是有嘴不識美酒哩!」
  姚倩華嫣我一笑,道;「總護法,惠兒可是惠眼識英雄哩!若非她的推薦,本幫豈能如
虎添翼呢?」
  樊淑惠雙頰一紅,嗔喚一聲:「娘!」立即垂下頭。
  「哇操!副幫主,你太高估屬下了,屬下什麼都不懂哩!」
  「咯咯,大智若愚,總護法,你若經一段時日調養之後,大風幫這個小廟一定容納不下
你這尊大菩薩的!」
  「哇操!副幫主,你要將屬下開除幫籍三振出幫嗎?」
  「咯咯,我那有這個意思呢?我是說屆時你不但是一方之霸,而且夠資格問鼎武林盟主
寶座哩!」
  「哇操!愛說笑,真是愛說笑!屬下做夢也不敢想這種事哩。」
  樊天霖哈哈笑道;「來,別再提那些未來之事,這罐酒既已開封,如果不把它喝完,明
日就要走味啦!」
  「哇操!這罐酒至少有五斤哩!咱們真的要變成雲中仙嗎?」
  「哈哈,是又何妨,乾杯!」
  樊天霖這一帶頭乾杯,姚倩華母女立即也假借各種名目敬酒,不到盞茶時間,那罐酒已
經消化了半罐。
  賀鶴打個酒嗝,搖手道:「哇操!屬下投降啦!」
  「哈哈,怎麼可能?瞧你這身武功,怎麼可以叫停呢?乾杯!」
  「哇操!真的啦,屬下已經差不多啦!再喝下去會胡鬧的?」
  「胡鬧?挺有意思的,本座也想胡鬧一次,乾杯。」
  「哇操!君子不重則不威,幫主,您高高在上,胡鬧不得喔!」
  「哈哈,本座如果高高在上,你也差不了多少,你可知道你可以指揮多少人嗎?至少有
四千餘人哩!乾杯。」
  賀鶴醉眼一睜,叫道:「哇操!真的嗎?」
  「哈哈,不錯!四千餘人是目前的數字,如果將杭州鏢局毀掉之後,至少可以再吸收千
餘人,你想想看,神氣不神氣?乾杯!」
  賀鶴又乾了一杯,道:「哇操!杭州鏢局不好惹哩!」
  「哈哈,杭州鏢局美其名為天下第一鏢局,可是,在本座的眼中,他們就好似朽木枯
枝,隨意的一揮或一踢,就會瓦解!」
  「哇操!聽說杭州鏢局與丐幫的交情一向不錯。本幫如果把杭州鏢局擺平,丐幫一定會
出來討回公道……」
  「哈哈,總護法,在你的印象中,丐幫有多厲害?」
  「哇操!我曾聽人說過,別看丐幫人人一付窮兮兮的模樣,如果每人吐口痰,可以淹死
好多人哩!」
  「哈哈,不錯,丐幫弟子遍佈天下,至少有一萬人,不過,若論起吐痰,總護法,你一
人就可以將他們吐個頭破血流啦!」
  「哇操!這怎麼可能呢?他們有一萬多人,屬下如果想將他們吐得頭破血流,勢必要口
干舌燥吐血不可!」
  「哈哈,丐幫弟子雖然人多勢眾,但是分散在天下,而且處於明處,本幫只要予以各個
擊破,保證可以在一月之內毀去該幫一半人手。」
  「哇操!可能嗎?」
  「哈哈!你想不想親眼瞧瞧?」
  賀鶴心中暗驚,念頭一轉,點頭道:「好呀!」
  「哈哈!好,本座來設計一下!乾杯!」
  賀鶴又喝了一杯酒之後,「啊!」了一聲,道:「哇操!夠啦,屬下已經全身熱乎乎,
該回去休息啦!」
  「哈哈,還一斤多的酒哩!來,咱們四人平均分了吧!千千,換杯子!」
  賀鶴只覺頭昏昏,腦沉沉,一見千千將一個大瓷杯擺在自己的面前,立即苦笑道:「哇
操!屬下今日非醉不可啦!」
  「哈哈!人生難得幾回醉,來,乾杯!」
  那一個大杯酒入腹之後,只見賀鶴身子一晃,腦袋搖晃數下之後,雙臂朝桌上一攤,腦
袋立即趴在桌上。
  「嘩啦!」碗杯推倒聲中,立即添加賀鶴那呼呼鼾聲。
  樊天霖陰陰一笑,立即起身離去。
  姚倩華吩咐千千三女收拾桌面之物,同時將樊淑惠拉進客房中,低聲道:「惠兒,機會
難得,盜些真元補補身子吧。」
  樊淑惠點點頭:「謝謝娘的安排。」
  「這是你爹的安排,你該感謝他才對!」
  「娘,麻煩你代替女兒轉達謝意吧!」
  「唉!惠兒,你怎麼還惦掛上回那件事呢?你爹方纔已經對賀鶴暗示過允許他除去單于
天了,你早點把那件事忘了吧!」
  樊淑惠張口欲言,卻又忍了下來。
  姚倩華輕拍她的右肩,柔聲道:「惠兒,好好的掌握住賀鶴,懂嗎?」
  「孩子懂,娘,你先去休息吧!」
  姚倩華點頭,立即推門而去。
  樊淑惠走回書房,一見賀鶴已被扶躺在榻上,素月及素華正在協助千千清理房間,她立
即脆聲道:「素月,你們扶總護法回房休息吧!」
  說完,逕自朝書房外行去。
  哪知,她剛回房脫下衣衫準備要沐浴之際,倏聽素月輕敲房門道:「小姐,夫人令小婢
將總護法送來此地了!」
  樊淑惠暗歎一聲,道:「先把他放在榻上吧!」逕自走入浴室。
  當她洗淨身子,探頭一瞧賀鶴已鼻息均勻的在榻上熟睡,她匆匆的披上睡袍,立即側躺
在他的身邊仔細的瞧著他。
  賀鶴酣睡如泥,根本不知有一位癡情的少女正在甘冒不諱的盯著他。
  一直到雄雞長啼,東方發白,樊淑惠方始取出三粒藥丸塞入腹中,然後重又鑽入房中,
摟著賀鶴悠悠的進入夢鄉。
  一直守在房外的素月等候至此略一思忖,立即走到正在擦拭客廳桌椅的素華身邊低聲
道:「小姐入睡了!」
  素華低歎一聲道:「苦了姑娘啦!」
  「唉!咱們何嘗輕鬆呢?素華姐,口風可要緊些!」
  哪知,她們二人是瞎操心了,因為,侍候單于天及單于地的那位少女在尚未天亮即跑來
向樊天霖面報單于兄弟已經連夜離幫之事。
  樊天霖打開單于兄弟留下來之字柬一瞧上面只有一行:「外出訪友,事畢即返」他立即
將字柬撕成粉碎。
  他與姚倩華在二位少女引走入單于兄弟的住處仔細的搜索一遍,立即發現他倆意已將成
名兵刃軟甲帶走。
  樊天霖震怒之餘,立即召集三十四位一等護法手持指令,分赴中原各地指揮潛伏在各地
的護衛暗中尋找著賈賢。
  那三十四名護法剛走,三十四隻隼鷹已腳系指令振翼飛向中原各地,命令各地負責人接
應那三十四名護法了。
  午後時分,三百餘名一等護法在樊繼剛率領之下,足跨鐵騎全付武裝的前往掃蕩杭州鏢
局的各家關係企業!
  輸人不輸陣,樊繼剛為了扳回面子,不惜離開宋玉蘭那迷人的胴體率軍遠征,冀求能掙
回一些面子。
  這一切的一切,完全是因為賀鶴當眾說出了「天心老人」那個鐵匣目前在賈賢的手中,
所以才會是雞飛狗跳。
  即使那群跟隨樊繼剛離幫的三百餘名護法亦在暗中留意賈賢的行蹤,以便伺機搶奪鐵
匣。
  只要得到那個鐵匣,往深山無人之處潛練個一年半載,屆時管***什麼大風幫中風
幫,照宰不誤!
  這是每個人的心聲,可是,沒人敢說出來。
  賀鶴為了逼出賈賢的行蹤,以便取得那把金龍劍好救出宋啟麟,因此,當眾宣佈謎底,
想不到卻引一番殺劫。
  事實上,這也不能怪他,即使是沒有他,正邪雙方遲早必須決一死戰,他只是將決戰時
間提早而已。
  何況,他來這招,無形之中分化了單于兄弟與大風幫的感情,削弱了大風幫的勢力,否
則後果不堪設想。
  賀鶴這個禍首卻安穩的睡到黃昏分,方才醒了過來。
  他剛將雙眼一睜,立即聞到一陣清香的茶味及看見樊淑惠坐在桌旁默默的瞧著自己,他
馬上喚聲:「惠姐!」
  樊淑惠身子一震,強裝笑容道:「鶴弟,你醒啦!」
  賀鶴坐起身子一見自己服裝整齊並沒有被揩油的現象,立即紅著臉道:「惠姐,請原諒
小弟出醜。」
  「咯咯,鶴弟,你出什麼丑呢?你只是一直熟睡而已呀!」
  「真的嗎?」
  「咯咯,鶴弟,你以為你做了什麼事啦?」
  「咳,咳,小弟曾醉過一次,當時還毀損了不少的東西,怎麼此次……」
  「咯咯,聽你言下之意,似乎很後悔沒有砸些東西哩!」
  「哇操!黑白講,小弟只是覺得很意外而已!」
  樊淑惠走到他的身邊,柔聲道:「俗語說:『酒能亂性』姐姐好心好意的叫你品嚐雲中
仙,怎麼可能害你呢?」
  賀鶴聽得內心一陣激動,顫聲道:「惠姐,你真好!」立即緊緊的摟著她。
  樊淑惠激情的摟著他,顫聲道:「鶴弟,姐姐不能沒有你,你聽清楚了沒有,你現在即
使帶我去當乞丐婆,我也願意!」
  賀鶴身子一震,忖道:「天呀!她意跟我玩真的哩!我該怎麼辦呢?」
  「鶴弟,咱們找個無人之處歸隱,好嗎?」
  「不好!」
  「啊,為什麼呢?」
  「惠姐,你目前不亞于于宮中的公主,小弟身無寸文,如果說要歸隱,咱們恐怕學沒找
到歸隱之處,早就餓嗝屁了!」
  「鶴弟,咱們起先可以捕魚擒獸,摘食野果為生,然後再自行種植編織,相信人定勝
天,不會餓死的!」
  「哇操!不行!這是消極的避世方法,咱們還年輕,又沒有什麼值得躲避之事,何必跟
自己過意不去呢?」
  「可是,我……我……待在此地很痛苦的!」
  「哇操!怎會有這種事,是誰帶給你痛苦的!」
  「我……唉,不提也罷,鶴弟,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呢?」
  「謝啦!我不餓!」
  「鶴弟,給姐姐一點安慰吧!」
  說完,纖指運動開始替賀鶴寬衣解帶。
  賀鶴心知她心另有苦衷,只是一時不便齒口,心中暗打算之餘,雙掌立即鑽入她的胴體
上大肆活動著。
  盞茶時間之後,房內已經風雲起,山河動了!
  風雲起,山河動,杭州男兒最雄壯,殺!殺!殺!
  殺聲動天,吶喊不絕!
  足足的過了一個時辰,方始安靜了一些些!
  可是,當媚眼淒迷,全身酥軟的樊淑惠伸手朝榻沿那條細繩一拉,遠處剛傳來「叮噹」
一聲,素月已經俏步如飛的走進房來。
  只見他以閃電速度剝去「裝備」之後,立即大肆活動。
  賀鶴愛憐的親了樊淑惠一口,方始放她進入浴室。
  素月使出渾身解數以實際的行動為表達她對賀鶴的滿腔情意,房中立即開始演奏「青春
進行曲」
  賀鶴昨夜沒有向舒情及寄情「開槍」,今夜存心好好的交交貨,因此,不敢施展「御女
保元術」任由素月去瘋狂。
  哪知,他的內力隨著他這些時日來運功,不停的突飛猛進,苦非他欠缺武學經驗,此時
已達意念一動,傷人於十丈外境界了。
  儘管如此,他在床第之間,耐力仍然悠久勇猛,嚇得素月一看苗頭,不對,立即又扯鈴
搬救兵了。
  素華剛入房擺開架勢,賀鶴立即揮師猛攻!
  素月拿起衣衫正欲離去,樊淑惠已經低聲吩咐她去準備宵夜了。
  素華身負把關重任,一開始就採取守勢,任憑賀鶴如何的上衝下洗左搓右揉,她只是咯
咯連笑「處變不驚」。
  皇天不負苦以,就在她即將招架不住之際,賀鶴已經開始「交貨」了,樂得她咯咯連
笑,開始作「垂死」前的反撲。
  足足勃盞茶時間,兩人方才心滿意的進入浴室。
  賀鶴由素華服侍沐浴正被她搓得嗯嗯連呼妙不可言之際,只見素月將衣衫放在架上之
後,立即又嫣然離去。
  「哇操!素華,我覺得你們不但細心,而且挺有默契的哩!」
  「總護法,您誇獎了,這是身為下人應注意之事呀!」
  「哇操!我以前在侍候死假仙之時,經常會忘了這個丟了那個哩!」
  「這就是『男主外,女主內』的主要原因!」
  「哇操!說來有理,素華,我想請教你一件事!」
  「總護法,您請吩咐!」
  「素月,你們小姐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呀!小婢侍候小姐至今,覺得她目前最愉快啦!」
  「真的嗎?」
  「小婢豈敢騙您呢?」
  「可是,我總覺得她有心事哩!?」
  「這……您不妨問問小姐呀。」
  「好吧,我找機會問問她吧!」
  二人走出浴室之後,一見素月已將榻上的被褥換妥,素華立即羞赧的道:「素月姐,偏
勞你啦!」
  素月拉平被褥,含笑道:「自家姐妹,有何客套的呢?總護法,廳中已備妥宵夜,請隨
小婢來吧!」
  「哇操!你們實在太體貼了!」
  素月含笑低聲道:「這是小姐的吩咐,小婢不敢居,請!」
  進入大廳之後,賀鶴逕坐在樊淑惠的身邊,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右掌,低聲道:「惠
姐,你對小弟這麼好,小弟該如何報答你呢?」
  樊淑惠一語雙關的低聲道:「你方纔已經報答了!」雙額不由一紅!
  賀鶴心兒一蕩,道:「好香喔!」立即端起碗筷連扒三口「八寶清粥」。
  素月及素華在旁侍候,這頓宵夜吃得情深意濃,一直到了子初時分,賀鶴方始依依不捨
的踏入,怡情居廳門。
  只見寄情含笑步出廳門,低聲道;「總護法,您回來啦!」
  「哇操!寄情,你怎麼還不休息呢?」
  「總護法尚未休息,屬下怎可休息呢?」
  賀鶴輕樓她的纖腰,邊步向房間邊柔聲道:「寄情,你昨晚那麼累,今晚又等候至今,
叫我怎能安心呢?」
  寄情欣慰的笑道:「總護法,有您這番話,屬下即使累死也甘心!」
  「哇操!黑白講!」
  「嘖!」的一聲,他立即緊緊的吻住她的櫻唇。
  寄情嗯一聲,立即緊摟住他的虎背。
  賀鶴吻了好半晌之後,方始柔聲道:「寄情,答應我,下回要愛惜自己的身子,聽清楚
了沒有?」
  寄情輕嗯一聲,慌忙將頭一偏,右袖朝眼角一拭,立即拭去感激之淚珠。
  賀鶴柔聲道:「晚安。」立即行向房間。
  寄情跟入房中,替他除去衣靴,輕聲道句:「晚安!」方始帶上房門離去。
  賀鶴望著燭火一陣子神之後,雙唇聚氣輕噓一聲,燭火一熄,他立即盤坐在榻上調息起
來。
  丑寅之交,賀鶴調息至氣機如珠,全身輕輕欲飄,剛打算收功歇息之際,實聽書房方向
傳來一聲細微之響。
  「哇操!好傢伙,你又來啦!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他立即緩緩的躺在榻上。
  他剛將棉被朝身一蓋,立即聽到三聲「砰……」細響,不由將功力聚於右掌,忖道:
「哇操!好大的膽子,竟敢找過來哩!」
  「軋……」輕響之中,門旁牆角緩緩的現出一個方洞,纖影一閃之後,來人已將房門反
鎖默默的盯著榻上。
  賀鶴將雙眼瞇成一線,拿出他已往誑賈賢的佯睡功夫一瞧之下,赫然發現宋玉蘭已經凝
視著自己。
  倏聽耳邊傳來一縷清脆的傳音道:「賀公子,您醒醒!」
  賀鶴心知再也賴不了,立即緩緩的坐起身子。
  「賀公子,請跟我來!」
  賀鶴雖然不知來人是宋玉蘭或宋玉芳,而且也不知她為何深夜來訪又約自己跟去,好奇
之下,他立即穿衣著靴。
  他走入書房,一見她已俏立在另一道暗門前,立即停下身子。
  她朝賀鶴略一招手,立即步入暗道。
  暗道雖然甚為黑暗,對於賀鶴這種擁有通玄功力人而言,簡直視如白晝,他立即默默的
跟在她身後六尺外。
  暗道高約七尺,寬約五尺,而且地面甚為平坦,雖然空氣略帶霉味,賀鶴仍然平穩的尾
隨在後去。
  行進之中,他正在估算已經快要低達樊天霖所居住的那棟精舍之際,突見她身子一緩,
朝左側岔道行去。
  他一見她那小心翼翼的神情,立即也提氣放輕步子。
  前行二十餘丈之後,只見她朝石壁右側一粒凸石輕按二下之後,立見她站立之前方緩緩
的現出二個姆指方圓的小洞。
  「哇操!可真巧!她居然也挖洞偷看哩!」
  只見她湊眼瞧了一眼,立即後退三大步,同時朝賀鶴點點頭。
  賀鶴心知她示意自己過去瞧瞧,立即輕悄的走了過去。
  當他把雙眼湊近那兩個小洞,凝神一瞧,慌忙以掌捂嘴後退一大步,一顆心兒卻
「砰……」狂跳個不停!
  原來他一眼瞧見樊天霖正摟著宋玉芳在翻雲覆雨,瞧二人的動作及神情,分明正值欲仙
欲死的要緊關頭。
  他緩緩的退到一旁,低頭忖道:「哇操!怎麼會有此種無恥亂倫之事呢?媽的!一定是
樊天霖仗勢欺人!」
  倏見她將那兩個小洞堵住,低聲問道:「你瞧清楚了嗎?」
  二人相距甚近,陣陣幽香加吐氣如蘭,立即使賀鶴一陣心慌意亂,只見他默默的點點
頭,立即閉目不語。
  那人道:「請跟我來!」立即返身行去。
  賀鶴思潮迭起,跟著她朝前走了一陣子之後,突見她停下身子,他回頭一見似乎不像方
才進入暗道之處,他不由一怔。
  一陣「軋……」輕響之後,眼前立即一亮!
  賀鶴瞇著雙眼跟她步出地道之後,立即身子一震。
  他只見自己正置身於一間書房中,這間書房的佈置雖與怡情居書房差不多,櫃中卻只擺
著二十餘本老舊的書籍。
  令他暗駭的是書桌後面居然端坐在天地二嬌,瞧她們嚴肅模樣,分明如果一言不合,就
馬上要動手見死。
  賀鶴由她們的銳利眼神,心知她們各有一身不俗的功夫,立即暗暗的凝聚功力於雙掌,
準備隨機應變!
  那位少女咽聲喚句:「奶奶」之後,立即匆匆的推開書房木門而去,賀鶴的心兒亦隨著
關門聲中速跳動起來。
  只見右側那名婦人沉聲道:「請坐!」
  賀鶴點點頭,立即坐在桌前那張太師椅上。
  只聽那名婦人沉聲道:「老身韓珍嬌,她是舍妹韓珠嬌。」
  「天地二嬌,幸會!」
  「你就是賀鶴?」
  「不錯!」
  「你見過夏一凡?」
  「不錯!」
  「你打敗過夏一凡?」
  「承他相讓!」
  「你練過『天心一神功』及『天心一劍』?」
  「不錯!」
  「你為何來此?」
  「哇操!禮尚往來,你先回答我四個問題,我再回答這個問題,如何?」
  「放肆!」
  叱喝之中,雙目神光暴射緊盯著賀鴻。
  賀鶴神色自若的瞧著她那對威凌畢射的雙眼,忖道:
  「哇操!少來這一套,我從小就對付死假仙這一套啦!皮啦!」
  半晌之後,只見韓珠嬌沉聲道:「你問吧!」
  「你們為何住在此地?」
  倏聽韓珍嬌叱道:「你不配問這個問題!」
  「哇操!不問就不問!」
  「呀!」的一聲輕響,宋玉蘭端著一瓷盤走了過來,只見她將三個連盤瓷盅一一遞給三
人之後,脆聲道:「請用茶!」
  賀鶴一見她那對鳳眼略紅腫,心中一動,立即問道:「你是宋玉蘭吧?」
  宋玉蘭神色大變,驚「啊!」一聲。
  韓珍嬌雙目寒芒一閃,立即舉起右掌。
  倏聽韓珍嬌道:「姐,別衝動!」
  韓珍嬌冷哼一聲,將手一垂,緊瞪著賀鶴。
  韓珠嬌沉聲問道:「駕公子,你果真就是芳兒在杭州西冷見過的那位少年嗎?」
  「哇操!你們先回答我的問題再說!」
  宋玉蘭微一點頭道:「不錯!我就是宋玉蘭。」
  「好!令妹為何要假冒你的身份?」
  「這……」
  韓珍嬌立即沉聲叱道:「你能不能問些其他的問題?」
  「哇操!好!你說,我該問什麼問題?」
  「這……譬如說此地為何另有地道?我們為何要找你?你能否生離此地呀?」
  「哇操!好點子!我就問這三個問題吧!」
  「哼!此地道乃是東湖堡老堡主為了預防萬一所掘設的。至於我們為何要找你,乃是要
教訓你這頭色狼,至於你能否生離此地全看老身的高興!」
  「哇操!高明,罵得好!不錯,我是一頭色狼,我是窮怕了,色瘋了,所以才會跟著樊
淑惠來到此地,你滿意了吧?」
  「小子,別慷慨激昂的!老身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要長,似你這種角色,已經看得
太多啦!」
  「哇操!休損人!請動手吧!」
  「哼!似你這種角色,老身根本不屑出手!」
  說完,朝宋玉蘭淡淡的一瞥。宋玉蘭朝賀鶴投以歉然一瞥,右足尖朝桌角一挑,
「喀……」聲中,賀鶴的頸項、雙腕、雙肘已分別被一個銅環套綴。
  賀鶴嚇得魂飛魄散,雙臂一掙,劇疼之下,立即悶哼一聲。
  韓珍嬌沉聲道:「小子,你最好安份些,否則只有自討苦吃!」
  「哇操!想不到鼎鼎有名的天地二嬌居然也會使用暗算手段!哇操我賀鶴實在夠拉風的
啦!居然領教過天地二嬌的絕活了!」
  「住口!你……」
  「姐,忍著點,萬一驚動他人,反而不妙!」
  「哇操!別緊張!怡情的房間既有隔音效果,你們這兒諒必也有這以備,盡量的叫
吧!?
  韓珍嬌氣得身於暴顫,倏地起身揚掌。
  韓珠嬌倏地扣住她的右腕,勸道:「姐,別動怒,讓我來問問他吧!」
  韓珍嬌冷哼一聲,又入座之後,立即端起瓷盅。
  「哇操!宋姑娘,麻煩你替我送茶來!?
  韓珠嬌正欲飲茶,聞言之後,立即冷哼一聲,道:「休想!」
  「哇操!宋姑娘,你聽見我的話嗎?」
  宋玉蘭一陣為難,立即轉身欲離去。
  「哇操!左腳心有暗記的人,站住!」
  宋玉蘭立即止步問道:「你怎知這個秘密?」
  「哇操!你果然是宋大姐玉蘭,玉芳姐的右腳心一定也有暗記吧!」
  「你……你……你怎知道這個秘密?」
  「哇操!別激動!別緊張!你一激動緊張,我亦跟著激動緊張,血氣一脹,這些鋼環束
得疼極啦!」
  宋玉蘭忙將右足尖朝桌下一挑,「喀……」聲中,那些鋼環倏然縮入椅身,她隨又道:
「賀公子,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吧!」
  賀鶴慢條斯理的起身走到一旁邊揉頸項,雙腕、雙肘邊道:「哇操!惠姐,她們如果瞧
見我這些傷痕,不知會有多心疼哩!」
  宋玉蘭急忙自懷中掏出一個小盒,盒蓋一掀,雙足一移,一股清香及幽香整個的傳入賀
鶴的鼻中,不由令他雙目一直!
  韓珍嬌立即重重的冷哼一聲。
  「哇操!這是什麼藥呀!挺香的,能不能吃呀?」
  宋玉蘭將那盒藥膏遞給他,急切的問道:「此膏對於療傷其具異效,賀公子,你可否邊
抹藥膏邊回答問題?」
  賀鶴邊抹藥膏邊道:「哇操!果然清涼無比,舒服極了,哇操!不對呀!此藥這麼香,
萬一被寄情她們嗅出來,該怎麼交代呢?」
  韓珍嬌冷哼一聲,道:「哼,你能回去吧?」
  「哇操!,能,百分之百能!我有這個自信!」
  「哼!休息!」
  宋玉蘭突然雙膝一跪,咽聲道:「奶奶,求求您別動怒!」
  「唉,罷了!老身走了,你自己問吧!」
  「哇操!你別急著走呀!聽我把話說完再走呀!」
  「哼!有屁快放!」
  「哇操!我不敢放,門窗緊密,我若放出來,豈不把自己熏昏啦!」
  「賀公子,請你快說吧!」
  「哇操!你先起來,我再說!」
  「謝謝!謝謝!」
  「哇操!宋姑娘,請你動動腦想想看,當今世上有誰知道你們姐妹的左右腳心分別被做
了暗記呢?」
  「這……此事只有先祖、先父及先母知道,即使兩位奶奶也是在最近才知道此事,不知
公子你是如何得知的?」
  「哇操!我比你年輕,絕對不可能是自己知道的吧?」
  「是的!」
  「哇操!你可以在那五人之中猜一個呀!五猜一,有二成的機會哩!」
  韓珍嬌叱道:「小子,你如果敢再賣關子,休怪老身劈了你。」
  賀鶴將藥盒拋還給宋玉蘭,毫不在乎的道:
  「哇操!我不是被人嚇唬長大的,來!來,咱們來比劃一下!」
  說完,身子向後一退,立即擺開「天心一劍」的起手式。
  韓珍嬌身子一震,雙目神光暴閃,渾身骨頭立即比剝作響。
  「咚」一聲,宋玉蘭重又長跪在地,咽聲道:
  「奶奶,賀公子,請您們看在我們這對苦命姐妹的份上,別動手吧!」
  韓珍嬌身子一震,恨恨的轉身離去。
  賀鶴冷哼一聲,右臂朝下一揮。
  「咻!」的一聲,銳嘯倏然自他那食中二指間合處疾射而出,地上立即現出一個尺餘深
的小洞。
  地面乃是以厚青石鋪成,即使是用鋼劍硬戮,也無法在一戮之間現出尺餘深的小洞,韓
珍嬌立即神色大變!
  宋玉蘭神色若土,顫聲道:
  「賀公子,您可否告訴那件秘密?」
  「不行!因為我很沒面子,我要走啦!」
  宋玉蘭淚下如雨,緩緩的起身朝暗道行去。
  賀鶴暗一咬牙,硬下心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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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看我如何轟垮你

  賀鶴默默的跟著宋玉蘭走到書房的入口,突然宋玉蘭緩緩的轉身低聲道:「賀公子,讓
我替你拭去藥味吧?」
  「這……我回去用水沖一衝吧!」
  「不妥,那會在書房中留下味道的!」
  說完,走到賀鶴的身前,以衣袖輕輕的擦拭著。又香又癢的雙重刺激之下,賀鶴立覺全
身不對勁。
  拭淨之後,只聽宋玉蘭低聲問道:「賀公子,我可以再問你那件事嗎?」
  「可以,不過,夜色已深,等你覺得可以將你的秘密告訴我之時,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如何?」
  「這……」
  「你回去好好的考慮一下吧!」
  說完,走到入口處,仔細瞧了一眼之後,輕輕的在一塊凸按了三下,立即聽見一陣
「扎……」的輕響。
  賀鶴正欲走入書房,突然宋玉蘭輕「啊!」一聲,道:「賀公子,我記得咱們離開此地
之時,並沒有關上這道暗門,是不是?」
  賀鶴神色大變,點頭道:「是呀!糟糕!」
  倏見白影一閃,只見宋玉芳自大書桌旁疾掠而至,宋玉蘭如釋重負的噓了一口氣,道:
「妹妹,是你呀!嚇了我一大跳!」
  宋玉芳凝視賀鶴半晌,沉聲道:「敬人者,人恆敬之,你懂嗎?」
  「哇操!天公伯仔為何將人創造成為一張嘴及兩隻耳朵,你懂嗎?」
  宋玉芳雙目異采一閃即逝,沉聲道:「但願你心口如一,嚴守秘密!」
  「哇操!但願你們早點想通,我靜候佳音,後會有期!」
  說完,逕自踏入書房走向房間。
  宋玉芳怔了片刻,立即掠入地道。
  「軋……」細響中,入口逐漸緊閉,賀鶴躺在榻上卻一直無法閉目。
  一直到廳中傳來寄情及舒情的輕細走動聲音之後,他方始緩緩的起身調息。
  半個時辰之後,他含著微笑走入在廳,一見桌上已擺著一個錦鍋,打開一瞧,隨即瞇眼
吸口氣道:「哇操!好香喔!」
  一陣衣袂破空的輕細聲音剛傳入賀鶴的耳中,賀鶴回頭一看,只聽舒情脆喚一聲:「總
護法,您早!」立即掠至桌前。
  「哇操!舒情,你早,你在忙些什麼?」
  舒情咯咯一笑,道:「總護法,您先用膳吧!」
  賀鶴點點頭,道:「哇操!這是什麼粥呀?挺香的哩!」
  「龍鳳八寶粥,是寄情姐親手燉的哩!」
  「哇操!嘉獎一次,她人呢?」
  舒情盛妥一碗粥遞給他之後,低聲道:「總護法,您可知道二位堂主,少幫主及本幫三
百餘名一等護法已經先後離幫了!」
  賀鶴身子一震,低聲問道:「發生何事?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寄情姐正在探聽中。」
  「哇操!我就靜候佳音,你用膳了嗎?」
  「沒關係!屬下不餓!」
  「哇操!黑白講,人是鐵,飯是鋼,坐下來一起吃吧!」
  「這……屬下不便如此放肆!」
  「哇操!黑白講,先填飯肚子再說吧!」
  「是!多謝總護法的關心!」
  賀鶴一見她已坐下用粥,欣喜的道:「舒情,說真格的,我實在不習慣被人侍候,似現
在這樣,多棒呀!」
  「總護法,這是您體恤屬下,若換了別人,甚至還會有百般挑剔哩!」
  「哇操!那種人一宣心理變態,無聊!咦?寄情回來啦!」
  舒情偏頭望了片刻,果見寄情婀娜多姿的自院中行來,好立即佩服的道;「總護法,你
的武功實在令人佩服!」
  「哇操!沒什麼了不起的!只是耳朵比較尖些而已,你們可別背後說我的壞話喔!否則
的話……」
  話未說完,立即含笑瞧著寄情。
  寄情咯咯一笑,問道:「總護法,瞧您們笑嘻嘻的,有何喜事呢?」
  賀鶴含笑未說,只是朝她招招手。
  舒情一見她逕自走向賀鶴,立即脆聲道:「總護法說咱們如果若在背後說他的壞話被他
聽見,他就……」
  「咯咯,就怎麼樣呀!」
  賀鶴拉著她的右手朝懷中一帶,左掌立即在她的左右峰各拍一下,道:「我就『扛
龜』,打得你們哇哇叫!」
  說完,果真輕輕的連拍不已!
  寄情被拍得一陣酥酸,慌忙掙閃開去。
  「哈哈寄情,你敢不敢偷說我的壞話!」
  「敢!不過,沒有話題呀!」
  「哇操!好甜的嘴喔!坐下來用膳吧!」
  「這……」
  「哇操!舒情說你一大早就起來燉熬這鍋『龍鳳八寶粥』,快給自己捧場一下吧!」說
完,立即替她添了一碗粥。
  「總護法,您太客氣啦!屬下承受不起啦!」
  賀鶴低聲道:「哇操!又不是在榻上,扯什麼承受不起呢?」
  寄情雙頰通紅,只有低頭用膳的份兒。
  賀鶴哈哈一笑,一口氣吃了三碗粥之後,含笑道:「哇操!過癮!吃得真過癮,寄情謝
謝你啦!」
  寄情羞赧的道:「班門弄斧,貽笑大方矣!」
  「哇操!真的色香味具全哩!舒情,是不是?」
  舒情點頭道:「是呀!連屬下都吃了兩碗哩,寄情姐,事情探聽得怎樣啦?」
  「喔,你已向總護法提過此事啦?」
  「是呀!因為總護法寄情向你這位女易牙致謝,我只好據實以告啦!」
  「總護法,您可知道因為您提過賈賢擁有『天心老人』遺傳下至寶『金龍劍』及」天心
一劍』招式,本幫已有四千餘人在找賈賢了。」
  「於是,小幫主率領三百們餘名一等護法趕去尋找賈賢,甚至連幫主亦在方才外出,已
將幫務交由副幫主代理了。」
  「哇操!實在有夠熱鬧,可惜,我無法去湊湊熱鬧。」
  寄情低聲道:「總護法,您放心!夠你忙的啦!」
  「哇操!為什麼呢?」
  「二拉堂主雖然已經練成『龜甲神功』,又有軟甲護身,可是,他們也無法抗拒那把無
緊不摧的金龍劍。
  「因此,無論那個鐵匣落入誰的手中,二位堂主勢必會出手搶奪,即使是落入本幫之
手,他們也一定會出手搶奪的!」
  「哇操!那把金龍劍真的那麼利害呀?」
  「不錯!總護法,您如果有機會到泰山觀日峰山,不妨看看那塊十餘丈方圓的石桌,聽
說就是在昔年被天心老人用金龍劍一劍削平的!」
  「哇操!十餘丈方圓的石桌呀?」
  「不錯,本幫有不少人曾見過那塊石桌,被削處那平整的模樣,令人不敢相信那是出自
人力之傑作哩!』」
  賀鶴聽得雙目神光炯炯的忖道:「哇操!單于天、單于地,你們好好的燒香祈禱金龍劍
別落入我的手中吧!否則,包你們爽!」
  寄情及舒情見狀,迅速的交換一個眼色之後,只聽寄情又低聲道:「總護法,幫主既已
親征,隨時會以飛鴿傳書徵調您,您是否要去休息一下?」
  「好吧!」
  當天晚上亥中時分,賀鶴吃完宵夜,躺在榻上默默的回想自己來到大風幫以後的情景之
後,不由失聲一笑!
  哇操!太順利啦!
  他正在陶醉之際,突聽書房方向傳來一陣細響,他立即暗道:「哇操!一定是宋玉蘭又
來了,我該如何的回答呢?」
  他立即一邊瞧著門旁牆壁一邊思忖著。
  半晌之後,果見門旁的牆壁上在一陣「軋……」細響之後,立即現出一道方門,兩道婀
娜身材立即自方門後掠了出來。
  賀鶴一見宋家姐妹同時抵達,立即沉聲道:「二位有何指教?」
  說話之中,已經緩緩的坐起身子。
  宋玉芳將窗前的繡幔一拉,嫣然一笑道:「聊天!」
  「哇操!有女相陪,人生一樂,何況二位麗質天生,美若天仙,在下如果再推拒,未免
太不知好歹,二位請坐!」
  說完,拿起外衫就欲穿上。
  哪知,宋玉蘭二人突然整齊或開始寬衣解帶,剎那間已經褪去那套白衫,各現出一具迷
人的胴體。
  「哇操!現代的怎麼流行不穿內衣褲呢?」
  賀鶴窘得急忙閉目轉頭。
  宋玉芳沉聲道:「賀公子,只要你說出那件秘密,愚姐妹任由你處置?」
  賀鶴低頭道:「咳……咳……那件秘密呢?」
  宋玉芳將右腳心朝賀鶴面前一抬,沉聲道:「賀公子,是誰把我腳心有暗記之事告訴你
的?」說完,雙目緊盯著賀鶴。
  賀鶴面種火辣辣的香艷場面,說多彆扭有多彆扭,只見他朝後一退,將頭垂得更低道:
「哇操!有話好說!別來這樣!」
  「賀公子,你難道怕我食言而肥嗎?好!我先付定金!」
  說完,收腿掠身撲向賀鶴。
  賀鶴「哇操!」一叫,慌忙朝右一閃,同時叫道:「哇操!免定金!免定金。」
  宋玉芳神色一喜,停身道:「請說!」
  「哇操!是一位神秘老人告訴我的!」
  「神秘老人?他是何長相?」
  「哇操!他不但不肯把姓名告訴我,而且全身完全罩著一件黑色寬袍,臉上也蒙著黑
布,我只知道他比我略高而已。」
  宋玉芳望了宋玉蘭一眼,沉聲問道:「你在何處遇見那位神秘老人的?他怎麼會把這件
秘密告訴你呢?」
  「哇操!你們先把衣服穿上再發問,如何?」
  「沒這個必要吧?愚姐妹今夜來此,已決定要好好的侍候你了!」
  「哇操!不行啦!你們不一樣啦!」
  「同樣的是女人,愚姐妹自認比上數分,一向豪放的你,居然反而猶豫再三,難道是瞧
不起愚姐妹嗎?」
  賀鶴倏地來個「向後轉」道:「哇操!你們長得太美啦,美得令人尊敬,我雖然亂來,
但也不能對你們無禮!」
  宋玉芳倏地屈指連彈,賀鶴身子一震,全身已無法動彈,急忙叫道;「哇操!宋姑娘,
你想做什麼?」
  宋玉芳掠到賀鶴的面前平靜的問道:「你見過我去找賈賢,對不對?」
  「對!」
  「你昨夜見過我和樊天霖在一起,對不對?」
  「對!」
  「請問,你對我有何觀感?」
  「我……」
  「咯咯,你一定認為我如果不是一個花癡,就是天生淫賤,對不對?」
  「不對!」
  「咯咯,少口是心非,男人呀,沒有一個好東西!」
  「哇操!黑白講!」
  「哼!少來,我問你,你和寄情及舒情上過榻了沒有?」
  賀鶴雙頰一紅,無詞以對。
  「哼!沒話說了吧?你才和她們見面多久,你居然馬上和她們上過榻,你還扳什麼假道
學臉孔呢?」
  說完,開始除去他的衣衫。
  賀鶴受宋啟麟之托尋找宋家姐妹,他對於宋啟麟既同情又感激,既然受人之托,就該忠
人之事,因此,他立即叫道:「哇操!住手!」
  宋玉芳繼續脫著他的衣衫,口中應道:「你放心!我雖然已經歷三個男人,不過,身子
仍然乾淨的。」
  「哇操!不行啦!」
  宋玉芳將他得清潔溜溜,鳳眼朝他那已經進入「備戰狀況」的「禁區」瞄了一眼,立即
不屑的冷哼一聲。
  「哇操!你聽我說……哇操……」
  宋玉芳一掌封住他的「啞穴」,輕叱一聲:「假道學!」立即將他抱上榻,然後默默的
脫去二人的衣衫。
  她正欲「闖關」之際,倏聽宋玉蘭道:「妹妹,停一停!」
  宋玉芳身子一頓,道:「姐姐,你有何吩咐?」
  「妹妹,你別如此逼他嘛!」
  「姐姐,你太純潔了,男人呀,好似天下烏鴉一般黑,沒有一個不想占咱們女人便宜
的,你看我如何教訓他吧!」
  「這……」
  「姐姐,你如果心軟,就先回去吧!」
  「妹妹,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可別弄出命案哩!」
  「姐姐,你放心!我只要教訓他而已,你先回去吧!」
  說完,立即闖入「禁區」予取予求的廝殺著。
  宋玉蘭穿上衣衫,立即默默的離去。
  賀鶴不到會遇見如此激進的女人,面對這種飛來的艷福,他不知是福?是禍,只好半閉
著眼任人宰割。
  宋玉芳馳騁盞茶時間之後,突然停止衝刺默默的坐在「禁區」,不由令賀鶴奇怪的睜開
雙眼。
  只見宋玉芳雙唇緊閉,全身輕輕的顫動著。
  半晌之後,突然小腹在一陣蠕動之後,賀鶴全身倏地一顫!
  宋玉芳見狀,嘴象立即浮現出一絲得意的冷笑!
  小腹蠕動之速度為之加快起來。
  賀鶴的顫動頻率跡隨著密集起來。
  雙方僵持半個時辰之後,只見宋玉芳不但額上已經出現汗珠,氣息也越來越粗,神色也
越見慌亂。
  賀鶴雖然也和她的情景差不多,不過,由於尚未「交貨」,不由今宋芳好奇之餘,暗暗
的驚駭了!
  因為,她目前所使用的這套功夫正是由其祖父宋啟麟親自以「先天氣功」替她們紮下根
基,又由其雙親嚴加督促練成。
  慧黯的宋玉芳在偶然之中自其父母雙雙的口中學到「素女御陽術」之後,好奇的偷偷修
練著。
  因此,樊繼剛才會被她以「分期收款」的方式吸功力喪失近三成,即使是樊天霖亦已被
她偷偷的揩了近一成功力哩!
  哪知,她今日會遇上修過「天心神功」、「先天氣功」、「御女保元術」的賀鶴,儘管
已制住他的「麻穴」,卻仍然無法如願以嘗。
  雙方又僵峙盞茶時間之後,宋玉麟突然咬牙舉掌就欲拍向賀鶴的「促精穴」,駭民全身
一震,「貨物」立即滾滾而出。
  宋玉芳高興萬分,正打算「點收」之際,突然打了一個哆嗦,竟然也開始「交貨」了,
「貨既售出,概不退還」,她已剎不住車了。
  晶瑩的淚珠立即自她的鳳眼浮現出來。
  不知是興奮或是傷心,她的淚珠籟籟直滴了。
  賀鶴見狀,將雙眼一閉,暗樂道:「哇操!同歸於盡,太棒啦!媽的,想教訓我呀!門
都沒有哩!」
  足足的又過了盞茶時間之後,只見宋玉芳默默的起身著衣。
  片刻之後,只見她解開賀鶴的穴道,深深的道句:「算你行!」之後,逕自轉身離去,
迅即消失人影。
  賀鶴掙扎起身,瞄了自己身上的穢物一眼,微微的搖頭苦笑一聲,匆匆的拭淨之後,立
即開始調息。真氣運行體體內一周之後,他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立即放心的將兩道秘道
關妥,然後走入了浴室。
  翌日上午,賀鶴用完早膳之後,立即躲入書房中。
  一直到寄情敲門請他去用午膳之後,他方始走了出來。
  他走入房間,一見榻上已經另外換了一套乾淨的被褥,他不由暗道:「哇操!我該怎麼
向她們解釋呢?」
  哪知,他蹭入大廳坐定之後,寄情及舒情立即陪坐在左右兩側,只聽寄情低聲道:「總
護法,有賈賢的消息啦!」
  「哇操!太好了,快說!」
  「本幫一名弟子曾在恆山麓見過一位手提鐵匣的中年書生。」
  「哇操!錯不了,死假仙一向自命瀟灑,最喜歡打扮成書生,對了,那名弟子有沒有提
及那個鐵匣有多大?」
  「有!長約三尺半,寬厚各有寸半。」
  「哇操!錯不了,定是那個鐵匣啦!」
  「副幫主已經以飛鴿傳書通知幫主及本幫所有的高手趕往恆山一帶,但願能夠一舉擒住
賈賢。」
  「哇操!像以齒而亡,死假仙將會因為那個鐵匣而衰尾!」
  「咯咯,總護法,您不妨隔山觀虎鬥,反正只有你會開啟那個鐵匣,對不對?」
  「哇操!不錯,死假仙精明似鬼,研究了十幾年仍然打開不了那鐵匣。換了別人更別想
將它打開了,哈哈!」
  三人默默的用了片刻膳之後,突聽寄情低聲問道:「總護法,那個鐵匣若落入本幫之
後,幫主又令你打開鐵匣,你該怎麼辦?」
  「打開呀!我敢抗命嗎?」
  二女立即又默默的用膳。
  賀鶴邊得意的忖道:「哇操!我既然知道另有暗道可以通往樊天霖之處,還怕偷不到鐵
匣嗎?
  「哇操!只要我拿到那把金龍劍,我就要『莎喲娜娜』遠走高飛去救出宋啟麟,讓你們
去火冒萬丈吧!」
  三人各懷心事,默默的用完膳之後,賀鶴立即回房埋頭大睡。
  ***
  時間飛逝,一晃又過了一個月,大風幫舵的氣氛越來越緊張了,只有賀鶴卻悠悠哉哉的
過日子。
  恆山一役,原本可以擒住賈賢,可是,在要緊的關頭,卻被一對蒙面女人以毒針射傷三
十餘人,讓賈賢突圍而去。
  從那天起,賈賢及那對蒙面女人嘎然消失,也未曾再發現那個鐵匣,樊天霖震怒之下,
悄悄的將兵力指向杭州鏢局。
  在三天之前,杭州鏢局安然無恙,不過,已經充滿「山雨欲來風滿樓」、「風聲鶴鳴」
的緊張氣氛。
  局主方東書除了親自坐鎮以外,更托丐幫弟子手持書函邀請昔年好友拔刀相助準備與大
風幫一決死戰。
  丐幫高手義無顧的在沿途中向大風幫高手展開突襲,雖然先後損傷數百名高手,卻已將
大風幫高手拼得只剩將近二百人。
  樊天霖一忖,立即兵分六路,化明為暗準備暗襲。
  素有人間天堂之稱的杭州,立即充滿肅殺之氣。
  此時的怡情居豪華浴室中亦充滿肅殺之氣,而且在一個矮台上,寄情及舒情熟練的在他
的背部及四肢來回按摩,殺得他全身舒暢。
  「哇操!有夠味!皇帝老子也沒有這麼爽哩!」
  寄情咯咯一笑,道:「縱觀古今中外,也找不出一位似您這種文武全才,俊逸超群,幽
默體貼的皇帝哩!
  「哇操!不敢當!你把我形容得太過火啦!」
  「咯咯,過火?屬下還覺得無法形容萬分之一哩!」
  舒情咯咯一笑,接道:「總護法,您的確是一位罕世奇才,您除了擁有寄情姐方纔所說
的幾點以外,尚有一個優點,冷靜!」
  「哇操!黑白講,此時,我就冷靜不了!」
  「咯咯,總護法,咱們已經相處月餘,屬下發現你表面上豪放不羈,事實上卻堅守原
則,冷靜深沉!」
  賀鶴心中一顫,哈哈大笑一聲,道;「哇操!可否舉例說?」
  「咯咯,遠的不說,就以你目前的笑聲及話聲就可以作證,如果不是細心人之人又注意
聽,根本無法察知您的內心已經歷震顫及平穩了!」
  賀鶴苦笑道:「舒情,你太過敏了吧?」
  舒情將按在賀鶴右腳踝的右掌朝他的腳筋一按,脆聲道:「總護法,您可知道它剛才曾
經動了一下嗎?」
  賀鶴硬著頭皮問道:「有嗎?」
  舒情咯咯一笑道;「總護法,咱們來做個試驗,如何?」
  「哇操!好呀!」
  舒情咯咯一笑,道:「總護法,屬下仍然按在此處,待會兒你只要心兒一顫動,此處亦
會跟著顫動哩!」
  說完,悄悄的朝自己的胸前一指。
  「哇操!真的嗎?你打算如何檢驗呢?」
  寄情咯咯一笑,上身一貼,那兩座「高峰」立即壓上她的背部尤其「右峰頂」竟然奇準
無比的頂住他的「志堂穴」。
  異樣的刺激之下,賀鶴立即「哇操!」一叫!
  別說是足踝,即使全身亦為之一陣顫動!
  寄情微微一笑,立即用峰頂在他背後穴道逐一輕頂緩磨著,美得他「喔……」低叫不
已!
  不用說,全身顫動更劇了。
  舒惰見狀,不但沒有出聲羞他,反而也將雙峰貼著他的雙臀,好似棉花店在壓平棉絮般
緩緩的磨動起來。
  不到盞茶時間,賀鶴已叫聲「受不了!」立即翻身坐起。
  寄情咯咯一笑,摟住他往前一倒,立即闖入「禁區」。
  足足的過了將近三個時辰,三人方始盡興的擠在那張石床上。
  賀鶴輕扶著舒情那張通紅的嬌顏及濕透的秀髮,柔聲問道:「舒情,你是否吃得消
呢?」
  舒情自動獻上一個香吻,嗲聲道問:「有夠舒服!」立即緊緊的貼住他的身子,然後貪
婪的吮吻著。
  好半響之後,只見她長喘一口氣,道:「時空如果能永遠停留在此,不知有多好哩!總
護法,您說是不是?」
  「哇操!我贊成這個願望,可惜,很難實現,因為,好像有人來拜訪了。」
  寄情心中暗駭,探頭一瞧,立即縮首低聲道:「天呀,是韓二奶奶坐在房中哩!這下子
該怎麼辦呢?」
  賀鶴方纔已由來人那細的步聲猜測來人的武功甚高,可是,他做夢也想不到會是韓珠
嬌,立即佯問道:「哇操!韓二奶奶是誰呀?」
  「天地二嬌的老二韓珠嬌呀!」
  「哇操!她闖進來幹什麼呢?別管她,先洗澡吧!」
  浴室門一關,二女果真溫柔的替他洗身擦背了。
  足足的過了將近半個時辰,賀鶴方始穿妥整齊的走出浴室,寄情及舒情則匆匆的洗的洗
「戰鬥澡」。
  賀鶴瞄了韓珠嬌一眼,淡然的道:「前輩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韓珠嬌雙手一展,立即現出一行字跡:「宋玉芳有孕!」口中卻淡然道:「聽說你那招
『天心一劍』天下無敵,是嗎?」
  賀鶴乍見那行字,好似遭到巨錘兜心一擊,不但神色蒼白,而且全身直顫,一時竟然無
言以對。
  「哼!總護法,你不屑與老身談話嗎?」』
  說話之中,又悄悄的取出一張紙,雙手一展,立即又現出一行字跡:「老身今夜子時再
來拜訪。」
  賀鶴點點頭,沉聲道:「在下甫入江湖不久,根不知天下武學深淺,不過,只要使出
『天下一劍,從未吃過敗仗哩!」
  「好!老身倒想會會『天下一劍』哩!」
  「哇操!有這個必要嗎?」
  「武學無涯,能夠會會『天心老人』昔年傲世之絕學,實乃不虛此行,明日上午再來請
教,告辭!」
  說完,立即轉身走出房外。
  賀鶴全身一陣乏力,踉蹌坐在椅上之後,茫然的望著窗外黃昏暮色,反覆的暗道:「她
有孕啦!她有孕啦!」
  他對於男女事,原本懵懵懂懂,經過樊淑惠啟蒙,素月、素華及寄情、舒情指導之後,
總算稍為懂了一些!想不到在月餘前被宋玉芳「教訓」一頓之後,他正在奇怪她們怎麼沒有
再來糾纏,誰知她竟會有孕了。
  有孕,多麼不可思議的名詞。
  哇操!怎麼會一炮而中呢?
  哇操!韓珠嬌今夜來找自己,定然不好過關,我該怎麼辦呢?
  賀鶴立即焦慮的在房內低頭徘徊著。
  突聽一聲:「總護法,您有何心事?」賀鶴抬頭看見寄情關心的走了過來,他心中暗
駭,立即搖頭不語。
  「總護法,您是否在擔心明日之比劍呢?」
  「不錯,聽說她們與幫主關係甚厚,我如果一時失手傷她們,恐怕無法對幫主交代
哩!」
  「哇操!真的嗎?」
  「不錯!屬下偷看她練過武,以屬下的眼力仍無法瞧清她們的身法,可見,高明到何種
程度了!」
  「哇操!你有沒有將她們擅長於防守,二位堂主擅長於攻擊,不過,二位堂主已經練成
『龜甲神功』,時間一久,可能會居上風。」
  「哇操!她既然來向你挑戰,是不是有別的含意呢?」
  「依你之見呢?」
  「屬下一時想不出來,總護法,屬下先去廚房提食盒,咱們待會邊吃邊想,好嗎?」
  「哇操!好吧!」
  ***
  飯後,賀鶴等二女收拾乾淨之後,問道:「你們估計一下我明日與天地二嬌比劍,有多
大的勝算?」
  寄情含笑道:「總護法,只要您採取主動全力以赴,穩操勝算!」
  「哇操!我是說真的,你可別亂拍馬屁哩!
  「咯咯,人家也是說真的嘛!」
  「哇操!談談天地二嬌的故事吧!」
  寄情點頭道:「大約在五六十年前,江湖之中出現三位人品好似瑤池金童玉女。」
  「三人出道不及一年,立即博得『多情郎君』及『天地二嬌』的美譽,不知風靡了多少
的俊男及美女。」
  「可惜,任賃那些人如何的追求,仍然打動不了他們的感情,怪的是,他們三人一直沒
有結合的打算。」
  「那知,過了一年之後,夏一凡突然形孤影單的獨行於江湖,天地二嬌卻突然的銷跡匿
聲了。」
  「歲月悄悄的又流逝了三年,正當人們逐漸的將天地二嬌淡忘之後,她們突然再度現身
江湖了。」
  「從那天起,只要她們足跡所至之處,夏一凡立即迴避,沒人知道原因,可是,人人知
道一定是夏一凡辜負了她們二人!」
  「因為,一向心慈手軟的天地二嬌居然大開殺戒,而且屠宰的目標完全是那些好色之
徙!」
  「聽說,她們二人為了追殺『花花太歲』上官虎,足足的花了一年多,最後將他開膛剖
腹,凌遲而死哩!」
  「哇操!夠氣魄,她們後來怎麼會來到此地呢?」
  「她們在二十年前與東湖堡堡主宋啟麟較技,在連鬥一天一夜之後,終於以一招落敗,
因此就住進了東湖堡。」
  「當時雙方在比武之前曾經約定,在兩位宋姑娘未出嫁之前,她們不得離開本堡,不
過,堡中之人也不准擅入怡珠居。」
  「哇操!一招落敗,就被軟禁在此地,實在太划不來啦!」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們二人在這二十年來潛修堡中,聽說武功已經有了驚人的突
破哩!」
  「哇操!實在不簡單,如果換成我,早就氣死了,那有心情再練武呢?對了,她們二人
與宋家姐妹的感情如何?」
  「宋家姐妹美若天仙,自幼即討人疼愛,聽說天地二嬌傳了不少的絕活給她們,可是,
沒人見過她們顯露過武功。」
  「哇操!宋家大小姐已經嫁給少幫主,二小姐怎麼還沒動靜呢?」
  「二小姐性烈如火,堅持要替雙親報仇之後,才肯出嫁。」
  「哇操!想不到她還是個孝女哩!」
  寄情倏然神秘的一笑,道:「總護法,您對宋家二小姐有沒有興趣。」
  賀鶴目前最怕的就是這件事情,因此,聞言之後,立即神色一變。
  寄情含笑道;「總護法,宋家二小姐曾說過,任何人只要能找到殺害其雙親之元兇,或
找到宋老堡主的下落,她願意委身下嫁!」
  賀鶴立即又神色一變。
  「哇操!說呀!」
  「屬下覺得宋家二小姐會委身下嫁總護法哩!」
  賀神色再變,忙道:「哇操!黑白講,咱們別提此事了吧!」
  寄情歉然道:「總護法,請原諒屬下的放肆!」
  「哇操!沒關係,我不會計較此事的,不過,我只不是不願此事傳入別人的耳中,引起
其他的困擾。」
  「屬下明白,總護法,您明日尚要比劍,早點休息吧!」
  賀鶴點點頭,立即走回房中。
  他躺在榻上,一想到多情郎君及天地二嬌的故事,不由感慨萬千。當他再想起宋玉芳有
孕時,一時心亂如麻。
  他企圖用調息來平定波濤洶湧的思潮,可是,宋玉芳有孕之事實在對他刺激太深,那沉
重的壓力實在令他受不了。
  他立即鎖上房門,走入書房漫不經心的翻閱書籍。
  由於心神旁分,他根本瞧不見那些白紙黑字究竟是寫些什麼,他只希望韓珠嬌能夠早一
點來此。
  終於,牆壁傳出一陣「軋……」細響了。
  盼呀盼的,人兒終於來了,不過,出現在書房中的並非韓珠嬌而是滿臉惶恐及悲淒的宋
玉蘭。
  賀鶴雖感意外,卻平靜的低聲道:「請坐!」
  那知宋玉蘭卻盈盈下跪在書桌前,低聲道:「賀鶴公子,請您幫忙。」
  賀鶴慌忙避開身子,道:「哇操!有話好說,快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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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樂我樂大家樂

  宋玉蘭輕聲道過謝,立即坐在椅上。
  賀鶴陪坐在茶几旁,歉然道:「抱歉,無茶可待客!」
  宋玉蘭垂頭低聲道:「公子太客氣了,我深夜冒昧來訪已屬不該,怎可再奢望您以茶招
待呢?」
  「姑娘,有何指示?」
  「公子,您知道舍妹已經有孕之事了吧?」
  賀鶴尷尬的點了點頭,無言以對。
  「公子,你可知舍妹所懷之子乃是你之骨肉?」
  「這……」
  「不錯,舍妹在與你一起之前曾被樊天霖糟蹋過,而且更與樊天剛經常在一起,按常理
說所懷之子無法確定是你之骨肉。
  可是,請你再回想一下,她自從去杭州回來之後,即代替我去應付樊天霖,如果能懷
孕,早就懷孕了。
  至於,她與樊天剛在一起,只不過三次而己,而且,每月定期一次,若能懷孕,也早就
懷孕了。
  據舍妹表示,她曾練過陰功,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身子,可是,她上回與你在一起之
時,她卻無法控制,因此……」
  說至此,雙頰通紅的低下頭。
  賀鶴聽得俊顏一紅,立即也低下頭。
  書房中迅即中一片寂靜。
  大約過了半個盞茶時間之後,只聽宋玉蘭輕咳一聲,道:「舍妹托我請問您是不是想要
那個孩子?」「我……我……」
  「公子,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決定,因此,我打算將利弊分析一下。」
  「請指教。」
  「如果留下那個孩子,舍妹可以一口咬定是樊天霖之子,不會扯到你的身子,不過,日
後必須多費些精神向孩子解釋此事。」
  「哇操!萬一孩子一出世,相貌與我酷肖呢?」
  「這也有可能,公子您似乎不贊成這個處理方式哩!」
  「請你再談談另外一個方式。」
  「使用藥物將它打掉!」
  賀鶴身子一震,低「啊!」一聲,立即搖頭道:「不行!」「那就使用第三案,我回去
陪樊夭霖,舍妹回來住在怡珠居,不過,必須設法早日離開此地另覓待產之處。」
  賀鶴神色一變,低頭不語。
  宋玉蘭緊張的等待他的答覆。
  書房中立即又一片寂靜。
  好半晌之後,賀鶴沉聲問道:「姑娘,我如果向令妹求婚,行嗎?」
  宋玉蘭「啊!」一聲,張口說不出話來,瞧她那顫抖已的雙唇及身子,可見她被賀鶴這
記怪招搞得驚訝萬分。
  賀鶴一臉誠懇的瞧著她,靜候她的回音。
  宋玉蘭吸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沉聲問道:「公子,你打算向舍妹求婚嗎?」
  「不錯!」
  「你可知道在你之前,她已經和三個男人在一起了嗎?」
  「我知道!」
  「你不介意嗎?」
  「不介意!」
  「真的不介意嗎?」
  「真的,我可以發誓。」
  「不,不,我相信,不過,可以把原因告訴我嗎?」
  賀鶴微微一笑,立即以「傳音入密」將「先天氣功」口訣念了出來。
  宋玉蘭乍聽口訣,立即滿臉的訝色,當她繼續聆聽之時,一雙眼情不自禁的一澀,喃喃
自語:「爺爺……爺爺……」
  淚珠亦簌簌直流了。
  賀鶴念完口訣之後,含笑問道:「姑娘,你相信我的誠意了嗎?」
  「我……我相信,公子,您見過家姐了嗎?」
  「沒有……」
  「啊!那您是見了他的遺物嗎?」
  「哇操!姑娘!你別急,令祖並沒有死,不過,他被關在一處地牢,我有幸獲他傳授此
心法並代替他來尋找你們二人。」
  「天啊!謝謝您,謝謝您留下爺爺一條命,公子,請隨我來。」
  說完,逕自走入暗道中。
  賀鶴心知她一定要帶自己去見宋玉芳,立即將暗道入口關妥跟隨著她朝前行去。
  前行不久,賀鶴立即跟著她走入書房,他朝四周瞄了一眼,暗道:「哇操!看樣子宋玉
蘭一定在怡情居。」
  突聽「呃……呃……呃」一陣嘔吐聲音,接著是宋玉芳的急促呼吸聲音和韓珠嬌的低細
勸慰聲音。
  賀鶴心中暗詫,跟著走入一間乾淨淡雅的房屋之後,立即看見宋玉芳趴在榻沿嘔吐不
已。
  宋玉蘭疾掠到榻前扶起宋玉芳一邊伸手在她的胸前按揉順氣,一邊道:「妹妹……爺爺
沒死!爺爺沒死哩!」
  宋玉芳拭去嘴角的唾沫,顫聲問道:「姐姐,你說什麼?」
  「爺爺沒死,他說的!」
  宋玉芳身子一震,立即望向賀鶴。
  坐在榻前椅上的天地二嬌亦滿臉訝容的瞧著賀鶴。
  賀鶴乍見宋玉芳嘔吐的情景,再怎麼傻也知道這是害喜的現象,因此,怔怔的站在房
中,不知如何應付?
  此時,一見八隻眼睛皆盯著自己,他立即雙額通紅,全身似遭針刺。
  宋玉蘭欣喜的又道:「奶奶、妹妹,爺爺已將『先天氣功』傳授給他了哩!」
  宋玉芳道聲:「原來如此!」蒼白的雙頰突然一紅。
  敢情,她已悟出自己會「教訓」不成,反而坑了自己的原因啦。
  韓珍嬌冷冷的道:「你見過宋堡主啦!」
  賀鶴搖頭,宋玉蘭道:「爺爺被困在地牢,賀公子是經由爺爺口授心法並依約來尋找我
們二人的。」
  「喔!那地牢在何處?」
  賀鶴搖頭道:「為了安全,目前必須保密。」
  「少故作神秘,說!」
  「好,我說,宋前輩的四肢已被削斷,全身功力只剩下三成,目前被一條鐵練貫穿『琵
琶骨』困在一間鐵房內。」
  「你為何不救他出來?」
  「那鐵牢乃是由六面干年寒鐵焊成,沒有鑰匙,根本無法進去,何況,宋前輩根本不想
出來哩!」
  韓珍嬌立即默然思忖著。
  宋玉蘭姐妹乍聽宋啟麟之悲慘模樣,咽聲喚句「爺爺」立即抱在一起哭泣著。
  韓珠嬌忙道:「芳兒,別激動,小心會動了胎氣哩!」
  宋玉芳聞言,立即止住哭泣,低頭拭淚。
  韓珍嬌卻緊盯著賀鶴,沉聲喝道:「小子,你打算怎麼辦?」
  賀鶴身子一震,雙目寒芒暴閃,可是,當他瞧見宋玉芳的蒼白面孔,立即放緩語氣,
道:「悉聽前輩安排!」
  「好,你馬上帶她走。」
  「好,我走,不過,解救宋老前輩之事全靠你啦!」
  「這……小子,你敢威協老身嗎?」
  「哇操!愛說笑,我有幾個膽子敢威協你呢!」
  「你……你以為老身救不了人嗎?」
  「哇操!前輩在一甲子以前即已威震武林,宵小及好色之徒聞風而逃,要救個人還不是
易如反掌嗎?」
  「好,你把地點說出來。」
  賀鶴遇到這種脾氣暴躁的老查某,實在是滿肚子的大便——嘔死了,可是,為了宋玉
芳,他只好硬忍下來。
  此時,一見她咄咄逼人,他立即道聲:「好,聽清楚了!」
  卻聽韓珠嬌叱聲:「慢著!」然後沉聲道:「賀公子,你原本打算如何救宋老堡主,可
否說出來供參考一番。」
  「哇操!當然可以,宋老前輩表示,鐵牢之鐵壁甚厚,又淹沒不少的水,若用掌力硬
劈,不但無法奏效,反而會傷了他,我打算利用金龍劍救宋前輩出來。」
  韓珠嬌點頭道:「好主意!不過,那把金龍劍目前在何處呢?」
  「在賈賢保管的鐵匣中,目前,大鳳幫正在抓他,只要他們奪回那個鐵匣,我就有辦法
取得金龍劍。」
  韓珠嬌神色一肅,道:「賀公子,請原諒老身先前錯估你了!」
  「哇操!沒關係,我一向只求心安理得,不會計較他人的毀譽。」
  韓珠嬌立即默默的低下頭。
  宋玉芳那蒼白的臉孔立即洋溢出興奮的光輝。
  韓珠嬌點頭道:「賀公子年紀雖輕,卻心胸豁達,實在令人佩服,請坐!」
  賀鶴道過謝,朝椅上一坐,立即應道:「不敢當,這完全是環境的影響及宋前輩對我的
啟示之故!」
  「賀公子可否略述身世?」
  賀鶴點點頭,立即將自己的遭遇略述一遍。
  四女聽得暗暗稱奇不已!
  韓珠嬌倏然抬頭道:「賀公子,請原諒老身對你的誤解及無禮!」
  賀鶴俊顏一紅,道:「前輩,您別如此客氣嘛!事實上我是太亂來了,若依您們以前的
作風,我早被劈成粉身碎骨了!」
  「賀公子…」
  「哇架!奶奶,您可否喚鶴兒一聲?」
  韓珠嬌身子一震,驚喜萬分的道:「你……你喚我奶奶?」
  賀鶴點點頭,走到榻前,輕輕的拉著宋玉芳的纖掌,含笑道:「芳姐喚您奶奶,我是不
是也可以如此稱呼您呢?」
  「可以,太好啦!太好啦!嗚……」
  說至此,竟然捂面輕泣。
  韓珠嬌含笑道:「姐姐,你終於遇見一位真正男人了吧?」
  韓珠嬌拭去淚珠,連吸數口氣穩定氣息之後,點頭道:「不錯,這個邪門的娃兒實在頂
呱呱,居然賺了我的淚珠哩!」
  「是呀,在我的印象中,你只有在六十年前曾經為了那件事掉過淚,今日乍見居然頗覺
新鮮哩!」
  「夠了,別再嘔我了,談談下一步行動吧!」
  「咦?你方才不是要趕他們出去嗎?」
  「這……那是氣話啦,芳兒害喜到這個程度,那能出門呢?」
  「那該採取那一案呢?」
  宋玉蘭含笑道:「奶奶,鶴……弟……方纔曾提議讓我回去樊繼剛的身邊及讓芳妹留在
此地,再以閃電速度成親。」
  「啊!好主意!」
  「對!我贊成!問題是該怎麼取信幫中之人呢?」
  「這……」
  賀鶴一見她們一時束手無策,立即含笑道:「奶奶,你還記得咱們明早比劍之事嗎?咱
們不妨作場戲。」
  韓珠嬌略一思忖,附議的道:「好主意,來,商量一些細節吧!」
  五人立即低聲商議著。
  「一時失敗免怨歎,一時失志兔傷心,
  塞翁失馬反是福,謹記愛拼才會贏。」
  朝陽甫現,悠揚的琴聲立即伴著賀鶴清朗的吟聲自怡情居廳中傳出,立即打破寂靜的早
晨。
  「唰!」的一聲,天地二嬌並肩射落在怡情居院中。
  賀鶴哈哈一笑,立即緩緩的步出大廳。
  只見他停在天地二嬌身前六尺外,拱手一禮之後,朗聲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
的蟲兒被鳥吃,但願我是那隻鳥。」
  韓珠嬌深聲道:
  「得意須防失意時,年輕人戒之在傲,難得有此較劍之機,何防加些小賭注?」
  「哇操!前輩高人好點子!在下若僥倖獲勝,請助敝幫成霸業。」
  「可以!當汝若不慎居下風,可否應允吾一事?」
  「哇操!只要不叫吾叛幫,一切聽從你吩咐!」
  「好!進招吧!」
  「唰!」一聲,天地二嬌立即身子一散挺立在犄角方位,「嗆」的一聲,二人已探肩抽
出一把寒芒隱吐的寶劍。
  「哇操!好劍,看來我這把銅劍遜色多了!」
  「嗆!」一聲,那把鋼劍一出鞘,身子一旋,一擺出「天心一劍」起手式,現場的氣氛
立即緊張起來!
  天地二嬌將劍訣一引,立即凝立不動。
  時間悄悄的流逝著,朝陽緩緩的自東方往上升,將院中花木上面的露珠兒昭得晶瑩亮
麗!
  賀鶴三人無暇欣賞這份美德,默默的峙立著。
  當陽光將露珠兒吸回懷中之後,三人仍然峙立著。
  聞訊而來的姚倩華及樊淑惠肅立在五丈外,眉梢隱透焦慮。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們二人的心情越來越緊張,可是,賀鶴三人卻似石人般一直峙立不
動!
  她們二人的手心越來越濕,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了。
  可是,一直到了日正當中,賀鶴三人仍然峙立不動!
  突見汗珠緩緩的自她們三人的額上溢出,那情景好似咱們目前在擠牙膏準備要刷牙般,
一滴滴的溢了出來。
  偏偏三人仍似石人般僵立不動,任憑汗珠緩緩流下,即使是流過眼珠扯出了淚水,仍然
僵立不動。
  樊淑惠緊張的雙拳緊握,低聲問道:「娘,怎麼辦?」
  「解鈴仍需繫鈴人,他們已經提足了功力,隨時會一觸即發,外人根本無法加以制
止!」
  「那……誰居上風呢?」
  「惠兒,你放心,他目前暫居上風!」
  「娘,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惠兒,你瞧那三把劍的劍尖,他的劍尖未見顫抖,天地二嬌的劍尖已見顫抖,顯然,
她們體內的氣機已久勻暢了!」
  「原來如此!娘,依你看,他們會僵持多久呢?」
  「很難說!他們這種比法乃是綜合精、氣、神,天地雙嬌的氣機雖然已經欠勻暢,不
過,只要她們堅持下去,勝負仍然未定哩!」
  「那……豈不是要拖得很久嗎?」
  「不錯!不過,當分出勝負以後,雙方在精、氣、神皆損耗甚多之下,重則死亡,輕則
負傷,皆需療養一段時期。」
  「啊!這怎麼可以呢?」
  「唉!娘也無能為力了!」
  就在樊淑惠焦慮不安之中,突聽一陣「叭……」脆響,天地雙嬌手中之寶劍突然齊中而
斷,而且各射向對方。
  哇操!莫非她們神智昏亂了,否則,怎會自想殘殺呢?
  那知,天地雙嬌在斷劍即將射近身前之際,突然揮動劍把將斷劍磕飛向賀鶴,身子倏地
向上暴射而起。
  賀鶴喝聲:「奪車保帥,高招!」右臂立即一揮。
  「叭!叭!」兩聲,那兩枝斷劍立即再被打「對折」!
  天地雙嬌趁他那股銳氣在揮劍倏然消失之際,先行擲出手中劍把,然後折身如劈出兩道
掌勁。
  賀鶴喝聲:
  「來得好!」劍花再挽,不便將那兩支劍把絞碎,而且也將那四道掌勁絞化為無形。
  他正在得意之際,卻見天地雙嬌在落地之後,立即疾速的在賀鶴的四周鬼魅般奔馳起
來。
  賀鶴使出「璇璣劍把」連攻盞茶時間之後,一見居然刺不中她們二人之實體,立即昂首
長嘯一聲。
  劍式陡然一變,就欲再度使出「天心一劍」。
  倏見天地雙嬌將頭一甩,插在發間的那兩支玉簪倏然射向賀鶴之「志堂穴」及「膻中
穴」。
  賀鶴顧不得發招,立即將身子向右一閃!
  這一閃雖然閃開那兩支玉簪,倏覺兩道陰柔掌力分別襲向右肩及左腰,他立即揮劍臂掌
迎了過去。
  「嘶!」「砰!」兩聲,三人立即身子一晃,卻聽賀鶴低「啊!」一聲,左掌立即朝右
肩押按去。
  天地雙嬌冷哼一聲,立即抽身而退。
  賀鶴瞧著自己右肩上的那支玉簪,苦笑道:「高明!請吩咐!」
  韓珠嬌淡淡的道句:「請吧!」
  天地雙嬌卻置若未聞繼續行去,迅即消失於怡珠居的廳中。
  賀鶴止步苦笑道:
  「惠姐,君子重許諾,小弟不會有事的!」
  樊淑惠雙目一紅,道:
  「鶴弟,她們的個性甚為冷淡,你可要小心些,你把這瓶藥收下,待會兒先療傷吧!」
  賀鶴為了與宋玉芳成親,特地和天地雙嬌作了這場「秀」,此時一看樊淑惠的關心神
情,他不由一陣子暗疚!
  因此,他在接過那瓶藥之後,立即將她朝懷中一摟!
  樊淑惠雙頰一紅,低聲道句:「還有外人哩!」立即掙開身子。
  賀鶴俊顏一紅,立即緩緩的走向怡珠居。
  他剛走入大廳,韓珠嬌立即低聲問道:
  「鶴兒,你傷勢要不要緊呢?」
  「莫要緊啦!並沒有傷在筋骨啦!」
  「別大意!你在這兒等一下,我去拿藥吧!」
  「姐姐,這瓶藥是不是可以派上用場?」
  韓珠嬌接過樊淑惠交給賀鶴的那瓶藥,立即頷首道:「龍虎金創散!好藥!鶴兄,惠丫
頭待你不錯哩。」
  賀鶴雙頰一紅,低聲道:
  「她越對我好,我越過意不去!」
  「傻孩子!橋歸橋,路歸路,只要她決心要跟你,你就別把樊天霖那件事兒放在心上
吧!」
  」可是,樊天霖殺害勞姐的雙親,芳姐非報仇不可呀!」
  「呵呵!惡人自有惡人磨,說不定樊天霖會因為金龍劍而亡哩!」
  「嗯!有理!一切順其自然吧!」
  韓珠嬌含笑點點頭,打開藥瓶,道:
  「鶴兄,忍著點,我要把玉簪拔下來了!」說完,輕輕的按住他的肩膀。
  只見她翻腕一拔,那把王簪立即帶著一股血箭離開賀鶴的身子,韓珠嬌迅即將一撮藥粉
倒在傷處。
  賀鶴只覺原本辣疼的傷處在一陣清涼之後,鮮血居然自動剎車,他立即含首道:「哇
操!簡直是仙丹哩!」
  「這貼龍虎金創散乃是宋老堡主的秘方,其奇效曾使『聖手醫隱』自歎不如,爺爺就是
太相信樊天霖,才會被他陷害,實在可恨!」
  「鶴兒,別想那多麼啦!利用這一回的時間好好陪陪芳兒吧!」
  賀鶴雙頰一紅,立即默默的點點頭之後,立即朝房間行去。
  他剛抵達房門口,立即聽見宋玉芳嘔吐的聲音,心中一陣震顫,探頭一瞧宋玉蘭正扶著
宋玉芳,他立即走了進去。
  宋玉芳嘔得酸水直冒,淚水汪汪,賀鶴瞧得一陣心疼,立即上前喚聲:「芳姐!」同時
將她扶住。
  他輕揉她的胸口邊替她須氣邊歉然道:
  「芳姐,害你吃了這麼多的苦頭,都是小弟的不好!」
  宋玉蘭雙頰倏紅,低聲道:
  「鶴……弟……是姐姐自作自受,你的傷勢不要緊吧?」說完,就欲掙扎起身。
  賀鶴將她摟入懷中,柔聲道:
  「芳姐,告訴我,有什麼辦法可以使你免去這種苦頭,小弟一定……」
  「鶴……弟……謝謝你的關頭,你放心吧!這只是一時的……生理……反應……過些時
日就會逐漸的恢復正常。」
  「哇操!天公伯仔太偏心了,怎麼叫女人吃這種苦頭呢?」
  「鶴弟,你別如此說,老天爺已經對姐姐太仁慈了!它不但賜給爺爺生命,而且還讓姐
姐……終身有了依靠!」
  說完,雙頰通紅似火!
  「哇操!芳姐,你真美!」
  「難看死了!好似黃臉婆哩!」
  「你……討厭!」
  「哇操!嫌貨才是買貨人,沒有討厭,那有愛呢?對不對?」
  「你……伶牙俐齒,我說不過你啦!
  賀鶴指著自己那兩排牙齒,「怎會伶牙利齒呢?你失言,該罰!」
  說完,貪婪的久吻她。
  宋玉芳以手指按住他的嘴,朝面向牆壁站在一旁的宋玉蘭指了指。
  賀鶴悄悄的吐舌,立即撤軍。
  倏聽宋玉蘭脆聲道:
  「妹妹,鶴弟,我該回去啦!」
  宋玉芳忙道:
  「姐姐,用完晚膳再走,好嗎?」
  「好吧!我該喝杯喜哩!
  賀鶴二人聞言,立即全身一臊!
  宋玉蘭含笑道:
  「鶴弟,想不到你的武功會高明到這個境界,居然連二位奶奶聯手也非你之敵哩!」
  「哇操!蘭姐,你少臭我啦!我明明已經受傷了呀?」
  宋玉蘭含笑道:
  「鶴弟,在兩位奶奶震斷寶劍攻擊之前,你只要全力一擊,她們豈有出擊的機會呢?」
  「不錯!我是可以趁隙搶攻,不過,也不一定會成功哩!」
  聽韓珍嬌接腔道:
  「鶴兒,你少替奶奶遮醜啦!咱們如非早已達成默契,奶奶早已經不戰而敗啦!」
  聲音方歇,她們兩人已各提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賀鶴叫聲:「哇操!怎麼可以勞煩奶奶呢!」立即上前欲接過食盒。
  韓珍嬌呵呵一笑,閃到桌前,道:
  「鶴兒,你今天是新郎官,怎麼可以動手呢?去陪陪新娘子吧!」賀鶴雙頰一紅,仍然
上前幫忙擺放碗筷。
  半響之後,酒菜已經擺妥,只見宋玉芳緩緩的下了榻,道:「奶奶,謝謝你們的辛苦安
排!」說至此,雙頰已是鮮紅。
  宋玉蘭扶她坐在椅上,關心的道:
  「妹妹,你不要緊吧?」
  「沒關係!躺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下了榻,挺輕鬆的哩!」韓珠嬌將賀鶴帶到宋玉芳
的右側坐下之後,含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芳兒恭喜你!」
  宋玉蘭各替眾人斟了一杯酒之後,舉杯脆聲道:
  「鶴弟,芳妹,恭喜你們,祝你們能夠白首偕老!」
  說完,淺啜一口酒。
  韓珍嬌呵呵一笑,道:
  「鶴兒,芳兒,你們該敬敬奶奶吧?」
  「哇操!應該!奶奶,乾杯!如何?」
  「呵呵!好呀!」說完,果真仰首一飲而盡。
  此例一開,韓珍嬌三人立即「圍剿」他,不到盞茶時間,那三壺酒已被喝成壺底朝天
了!

  (此處缺兩頁)

  寄情那件事情對賀鶴的心中造成不小的壓力,因此,他默默的朝前走去,一直聽見一
聲:「參見總護法!」他才抬起頭來。
  只見素月及素華並肩站在廳門外相迎,他立即道:
  「免禮!」然後,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
  素月脆聲道:
  「小姐請您入房一晤!」
  賀鶴點點頭,立即硬著頭皮走了進來。
  房門虛掩,賀鶴輕咳一聲,道:
  「惠姐,小弟來見你啦。」
  卻聽姚倩華沉聲道:
  「總護法,請進!」
  賀鶴內心一震,進房之後,只見姚倩華剛自榻前起身,他立即躬身道:
  「參見副幫主!」
  「免禮!請坐!」姚倩華立即走到壁前的一椅上坐下。
  賀鶴坐在她的對面,瞞了眼閉目躺在榻上的樊淑惠一眼,急忙地問道:
  「副幫主,惠姐出了什麼事啦?」
  「她沒事,聽說你已經與宋玉芳成親了?」
  「這……是的!」
  「為何決定得如此匆忙,又沒有通知本座去觀禮。」
  「稟副幫主,屬下與天地二嬌比劍落敗,韓珠嬌令屬下即刻與宋玉芳成親,屬下恪於約
定,只好順從!」
  「你在事後也應該通知本座或惠兒呀!」
  「請原諒屬下身不由己!」
  「好一個身不由己,本座不便干涉你的婚姻,不過據惠兒說你曾與她有過口頭婚約,而
且也合過體,你打算如何安置惠兒?」
  「稟副幫主,此事可否由屬下與惠姐直接商量?」
  「理當如此,不過,惠兒自從獲悉你與宋玉芳成親之後,立即一病不起。可見她是真情
待你,希望你別辜負了她。」
  「屬下遵命。」
  「唉,別這樣子,本座只是就事論事,絕對不是以副幫主的身份來壓制你,希望你不要
誤會。」
  「屬下明白。」
  姚倩華瞄了愛女一眼,道:
  「你們好好的談吧。」立即起身離去。
  賀鶴送走她之後,坐在榻上道:
  「惠姐!」
  兩道淚水自一直靜躺在榻上的樊淑惠眼角流了出來。
  賀鶴身子一震,以手輕輕地拭去淚水,道:
  「惠姐,別這樣子嘛!」
  淚水代替語言,再度流了出來。
  「惠姐,別這樣嘛,睜眼看看我,好嗎?」
  樊淑惠仍是以眼淚代替答覆。
  賀鶴內心一疼,倏地抱起她,道:
  「惠姐,你處罰我吧!」
  「嗚」的一聲,樊淑惠倏地放聲大哭。
  賀鶴不由慌了手腳,忙輕拍她的酥背道:
  「惠姐,別這樣嘛!有話好說嘛!你到底要小弟怎麼辦嘛?」
  哪知,樊淑惠依然痛哭!
  賀鶴急得額頭冒汗,輕聲細語的拜託個不已。
  好半晌之後,只見樊淑惠掙開身子,以袖拭去淚水,沙啞的道:
  「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賀鶴扳著她的雙肩,道:
  「惠姐,你在怪小弟與宋玉芳成親嗎?」
  「沒有,她美若天仙,純潔無垢,與你乃是天作之合,我這個殘花敗柳之身子怎能怪你
呢?」
  「哇操,黑白講,亂講,你在說瞎話!」
  樊淑惠雙眼再度湧淚。
  「哇操,惠姐,失禮,我真是大嘴巴,胡說八道!」
  說完,「劈哩叭啦」自動掌嘴十來下之後,一見樊淑惠閉目躺在榻上,心中一狠,立即
繼續掌嘴。
  心中卻暗罵道:
  「哇操,樊淑惠,你如果有種,你就讓我自動掌嘴百下,屆時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和你
說拜拜啦!」
  心一狠,下手越來越重,不但雙頓已經紅腫,嘴也掛綵了。
  當他接到第三十八下之時,突見樊淑惠叫聲道:
  「鶴弟!」
  賀鶴暗道一聲:「蚵麥豆腐!」立即道:「惠姐,對不起!」
  樊淑惠輕聲道句:「你真狠!」立即吻上他的雙唇。
  賀鶴雖覺得雙頰甚疼,可是,為了把握機會,他不但熱情的吸吮著,而且右掌已經悄悄
的攀上了「玉女峰」了。
  隨著時間的消逝,二人身上的衣衫也不斷消逝。
  當二人回復到「原始時代」之時,房內立即又傳出辟哩叭啦的聲音了,不過,比起剛才
的掌嘴聲可要悅耳多了。
  畢竟「和諧雙重唱」比「獨唱」悅耳哩。
  何況,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又加入樊淑惠的「女高音」哩。
  賀鶴一見她已春意盎然,立即低聲詢問道:
  「哇操,惠姐,你可以把才纔的弊扭事兒報告一下好嗎?」
  樊淑惠雙頰倏紅,啐道:
  「誰叫你不給姐姐面子!」
  「哇操,我的好姐姐,你知道我是不得已的嘛!」
  「鬼才相信,你是樂不思蜀哩!」
  「哇操,冤枉呀,小弟是人在曹營,心思念著你呀,你的耳朵難道沒有覺得癢嗎?」
  「呸!姐姐氣得半死,還癢什麼癢!」
  賀鶴撫摸著她的雙頰,愛憐的道:
  「惠姐,瞧你氣成這個樣子,小弟覺得好心疼哩,下回可不准這樣喔!」
  「什麼,還有下回呀?」
  「哇操,失言,失禮啦!」
  「格格,瞧你急成這樣,姐姐逗你的啦!」
  「哇操,蚵麥豆腐,現宰,現宰!」
  樊淑惠聞言,格格笑個不停。
  好半晌之後,只聽她道:
  「鶴弟,夠了,去找素月她們吧!」
  賀鶴連忙作了十來記「臨別秋波」,又親了她一之後,方始披上衣衫,光著腳丫子走出
去。
  他剛走出房間,立即看見素月羞赧的朝他微微一笑之後低頭走回房間,他立即會意的跟
了過去。
  他甫踏入房間,立即看見素月已經「解除裝備」走向榻前,他哈哈一笑之後,一式「餓
虎撲羊」撲了去。
  他剛進入她那桃源地洞,心知她方纔已經聽得蕩漾了,立即快馬加鞭的行刺起來。
  一直到素月眉開眼笑地開始在「呼口號」以後,他方始放緩速度,道:
  「素月,底下的節目看你表演了!」
  素月欣賞的點了點頭,二人立即更換陣地。
  賀鶴任她瘋了好一陣子之後,方問道:
  「素月,我一出怡珠居,怎麼就會被你攔住,難道是未卜先知嗎?」
  「總……護……法……小婢……與素華姐……輪流……守候……」
  「哇操,那麼累呀!是誰叫你們這麼做的?」
  「副幫……主!」
  「是不是因為小姐氣病之故?」
  「是……呀……」
  「哇操,真『歹勢』!太辛苦你們啦!」
  「應……應該的……」
  「素月,小姐有沒有罵人及摔東西呢?」
  「沒有……她……只是……默默的……躺在……榻上……掉淚……」
  「哇操,我真該死!」
  「總護法……這……不能……怪你呀……」
  「哇操,正義之聲!謝啦!」
  「總……護法……宋姑……娘……實在好美……她真有……眼光……其實……男人可
以……討多房妻妾……對……不對……?」
  「對,可是,萬一擺不平,會天天鬧『家庭革命』哩!」
  「您,擺得平……」
  「哇操,何以見得呢?」
  「就……就似……這樣……呀……」
  賀鶴哈哈一笑,重新取回「主動權」再度以「急行軍」的方式將素月迅速的往「仙境」
之中「保送上去」。
  不到盞茶時間,素月已經「投降」了。
  賀鶴立即喚聲道:
  「素華,你在哪兒?」
  對門立即傳來素華的聲音道:
  「小婢在此!」
  賀鶴顧不得再披衣衫,一式「橫掠沙洲」,直接來到對房,果見素華已羞澀的裸身而
立。
  賀鶴朝她一摟,立即掠上戰場。
  他大刀闊斧的廝殺著。
  久受欲焰煎熬的素華瘋狂的還擊著。
  一直過了一個多時辰,素華方始出聲求饒,賀鶴正要緊要關頭,見狀之後,立即掠向樊
淑惠的房間。
  樊淑惠正坐在鏡前描眉,一見他行了過來,立即識趣的「解除裝備」,同時朝榻上走了
過去。
  炮火已持續半個時辰之後,房內才安靜下來。
  樊淑惠媚眼如絲地問道:
  「鶴弟,芳姐不能滿足你嗎?」
  賀鶴的右掌在峰頂徘徊,得意地道:
  「可能嗎?」
  「呸,少得意!」
  「哇操,事實勝於雄辯呀!」
  「呸,似你這麼大胃口,誰嫁給你,准倒楣!」
  「可是,聽說有人為了我成親而氣得半死哩,哎唷!輕點,輕點,快鬆手!拗斷了,大
家都沒得玩啦!」
  「哼,快賠罪吧!」
  「請夫人恕罪!」
  「抱我入浴室替我擦背!」
  「遵命!」
  *  *  *
  賀鶴在素月及素華的侍候下與樊淑惠共進晚膳之後,邊品茗邊低聲談情說愛,氣氛無比
的融洽。
  可是,當樊淑惠提到賀鶴如何安排她之際,賀鶴立即道:
  「惠姐,到你的房間去,小弟說個故事給你聽,如何?」
  樊淑惠點頭立即行向房間。
  兩人入房之後,賀鶴將門窗關妥又放下紗幔之後,低聲問道:
  「惠姐,會不會有人再聽見我們的談話內容了?」
  「不會,那個故事是不是與姐姐有關?」
  「正是,小弟必須先申明一件事,待會小弟所敘述的故事,乃是真人真事,而且還可以
讓你去印證。」
  「好,你說吧!」
  賀鶴立即低聲將宋啟麟所敘述的樊天霖之罪狀說了一遍。
  他剛說完,樊淑惠立即捂臉輕泣不已。
  賀鶴擠坐在她的椅上,摟著她低聲道:
  「惠姐,宋老堡主目前尚被困在翠湖山莊前一株柳樹下,你若不信,我們可以去找他即
證。」
  「相信,姐姐相信,天呀,我該怎麼辦呢?」
  「姐姐,你真的相信嗎?」
  「不錯,你還記得姐姐被單于天欺負之事嗎?怪不得爹一直不敢對付單于天,原來是有
這個把柄落在他的手上。」
  「哇操,原來如此,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鶴弟,兩位姐姐可知此事?」
  「小弟不敢騙你,她們已經知道此事,不過,她們表示只要報仇之事與你無關,除非,
你先下手對付她們!」
  樊淑惠低頭正色問道:
  「她們是何時知道此事的?」
  「小弟與芳姐成親之後,告訴她的。」
  「我相信,因為此事只有家父家母、二位堂主及宋老堡主知道,而她們一直在托人尋找
宋老堡主的下落!」
  「平心而論,家父實在罪該萬死,可是,姐姐乃是他的女兒,豈能大逆不道,因此,姐
姐自願放棄你,我……」
  說至此,她已泣不成聲。
  賀鶴柔聲道:
  「惠姐,小弟絕對不肯與你分開,你是不是可以佯作不知此事,任憑天公伯仔去安排,
好嗎?」
  「我……我的心好亂喔,鶴弟,你給姐姐一段時間考慮,好嗎?」
  賀鶴當然求之不得,因此,立即點頭道:
  「好吧,小弟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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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憑空掉下美艷福

  賀鶴剛走到怡情居廳前,寄情已經含笑迎了出來,賀鶴入廳之後,立即低聲道:
  「寄情,你身子不適,最好少淋夜露!」
  「總護法,謝謝您的關心,屬下可否與您至書房談談?」
  「好呀,請吧!」
  賀鶴進入書房,一見書桌上已經擺了兩杯茶,立即含笑道:
  「哇操,寄情,你可真設想周到啊,請坐吧!」
  說完,逕自就座。
  寄情卻正色道:
  「總護法,屬下待會若有唐突之處,請恕罪。」
  「哇操,寄情,你何必如此客氣呢,坐下來談吧!」
  寄情道:
  「請稍候!」突然走到壁前,同時朝那粒突出的石塊輕踢三下,「軋……」之聲方揚,
她立即又輕踢三下。
  剛開啟寸餘的暗道入口,立即又合上。
  駭得立起身子的賀鶴,卻無法將自己的那張嘴合上了。
  寄情走到桌前,正色道:
  「舒情姐不知此事,您請坐!」
  賀鶴身子一震,坐下之後,沉聲問道:
  「寄情,你何時知道此事的?」
  「宋姑娘來此宿夜以後。」
  「寄情,你太聰明了,什麼事也瞞不過你!」
  「請您原諒屬下的放肆,屬下因為關心您的安危,才會特別留心!」
  「哇操,謝啦,你還知道什麼?」
  「總護法,恭喜你即將為人之父!」
  「什麼,你也知道此事?」
  「屬下曾由暗道去過怡珠居三次。」
  「哇操,那……我的底牌豈非全部被你揭穿了!」
  「屬下知道不少的事,不過,絕對不會揭穿的。」
  「寄情,我相信你!」
  「謝謝,屬下在獲悉二位宋姑娘的忍辱情形之後,在敬佩之餘,為了成全你們三人,所
以才把腹中之胎取掉!」
  「哇操,這是什麼用意呢?她們一定會接納你的!」
  「不,屬下不願強人所難。」
  「哇操,黑白講,情之一物,原本神聖,你既然已經知道她們的遭遇,應該瞭解我的為
人,豈可妄自菲薄?」
  「我……我不配呀!」
  賀鶴輕輕拉起她,柔聲道:
  「寄情,我不會說那些正經話,我只會說我愛你,你明白嗎」」
  「我……我……嗯……」
  賀鶴未待她再說下去,立即摟住她同時封住那個櫻唇。
  好半晌之後,賀鶴才鬆口,柔聲道:
  「寄情,請問芳名?」
  「金雯梅。」
  「好名字,人如其名!」
  「多謝您的誇獎,我本是太原人,因為突遭劇變,雙親相繼病亡,只好投靠一房遠親,
由於他是大風幫之人,便被送至此地。」
  「那遠房親目前還在本幫嗎?」
  「死了,全家被一死無名火燒死了!」
  「哇操,是本幫搞的鬼嗎?」
  「很有可能,因為,幫主一直不滿我替二位堂主拉攏高手。」
  「哇操,太過分了。」
  「本幫的作風一向如此,舒情姐的雙親皆是本幫主的二級護法,去年也死於一場無名大
火,這類事情實在不勝枚舉。」
  「哇操,舒情怎麼沒有不滿的情緒呢?」
  「身在虎穴,誰敢吭聲呢?」
  「媽的,我真想宰掉樊天霖那個畜牲!」
  「總護法,您忍耐些,惡人自有惡報,大風幫主多行不義,此次居然敢惹了丐幫及杭州
鏢局,氣數已經差不多了!」
  「何況,你如果殺死他,你怎麼對小姐交待呢?你不妨袖手旁觀,屆時再出來收拾殘
局,好好的整頓大風幫。」
  「哇操,我只希望能夠救出宋老堡主,根本沒有興趣接掌大風幫。」
  「大風幫的前身乃是東湖堡,你既然娶了宋家小姐,不妨重新恢復東湖堡的聲譽,做些
有益武林之事。」
  「哇操,梅姐,你真的這麼想嗎?」
  「千真萬確,憑著你的這聲梅姐,只要能夠在您的身邊效勞,即使為妾為婢,姐姐也絕
對沒有怨言。」
  賀鶴又立即摟緊吻住了她。
  這一吻,二人立即緩慢的走向房間。
  寄情溫柔的替他鋪妥被褥正欲睡去之際,賀鶴卻對她道:
  「梅姐,在此陪陪小弟,好嗎?」
  「這……我這身子……」
  「軍事要塞,小弟不敢亂闖,行嗎?」
  寄情雙頰一紅,立即羞赧的上了榻。
  ***
  翌日午後,賀鶴正在午睡之際,突聽舒情在房外高門喚句:「總護法!」賀鶴突然一
醒,問道:
  「舒情,出了什麼事?」
  「副幫主召見,千千在大廳等您!」
  「好,我馬上出來!」
  他匆忙的穿妥衣靴走入大廳,立即見干干襝衽行禮道:
  「參見總護法。」
  「免禮,走吧!」
  沿途之中,只見人影穿梭不已,賀鶴心知心有情況,立即加速腳步。
  果然不錯,他隨著千千來到大廳外,只見姚倩華肅容吩咐六名老者,他示意干干離去之
後,立即肅立不動。
  半晌之後,那六名老者匆忙的走出大廳,六人一見到賀鶴,立即退到一邊拱手行禮道:
  「總護法,你先看看這封飛鴿傳書。」
  說完,立即將手中的小紙條遞了過去。
  賀鶴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
  「傍晚返幫,派人接應!」
  「總護法,煩你率領六十名護法前往接應!」
  「遵命!」
  「馬車已經備妥,沿途之中自有那六名護法招呼,若遇有強敵,煩你動手!」
  「遵命!」
  賀鶴跟著她走到大門口,果然看見六十名大漢已經各牽一匹健騎面對大廳而立,遠處大
門口則停著樊淑惠的那輛豪華馬車。
  那六十人一見到他們二人,立即拱手喝道:
  「參見副幫主。」
  「免禮,各位此去接應幫主,必須服從總護法的指揮,出發吧!」
  「是!」
  「得……」聲中,那六十人已策騎依序馳向大門。
  賀鶴朝姚倩華拱手行過禮,立即掠向大門口。
  他上車坐妥之後,立即沉聲喝道:
  「出發!」
  駕車的大漢吆喝一聲,使個鞭花,那兩匹健馬立即馱著馬車疾馳而去,那六十人分成兩
批在馬車前後疾馳而去。
  馬車馳行雖疾,由於設備完善,毫無震簸之苦,賀鶴從車前珠簾目睹沿途風光,心中不
由得思潮迭起。
  前塵往事,一一浮上心頭,他在感慨自己的離奇遭遇及幸運之際,立即思忖樊天霖為何
需要派人接應。
  如果往好處想,樊天霖慘敗,所以才要人接應。
  如果往壞處想,他已凱旋歸來,故意要耍派頭。
  就在他沉思之中,天色已漸漸接近黃昏,馬車也馳離昆明正沿著官道疾馳而去,賀鶴心
中不由得暗暗的高興著。
  因為,樊天霖在飛鴿傳書中曾提及在黃昏時將返回總舵,此時卻尚未遇見他,分明他已
經耽誤了行程。
  除了慘敗之外,他怎麼耽誤行程呢?
  又過了半個小時,夜幕已經籠罩大地,天寒地凍,那些健馬在疾馳之後,不但嘴兒冒出
白氣,通體也見汗了。
  突見一名老者自遠處策騎馳來,賀鶴立即精神一振。
  那名老者馳近車前,立即勒騎轉身與馬車並馳,同時沉聲道:
  「稟總護法,三里遠處空中傳出本幫求救火焰!」
  「衝過去,殺!」
  「是!」
  一聲朗喝:「上!」之後,蹄聲驟緊,賀鶴也興奮起來了。
  三里之遙,在百中挑一健馬疾馳之下,不到盞茶時間,賀鶴已經聽見遠處傳來拚殺之聲
及慘叫聲,他立即抽出車廂中的寶劍。
  寒光一閃,觸肌生寒,賀鶴暗暗點頭,立即忖道:
  「哇操,為了取信樊天霖只好犧牲幾人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馬車終於停下來了,賀鶴站在車轅上,只見二十餘丈外正有二百餘人在廝殺,圍場中央
則停著兩輛高篷馬車。
  他喝聲:「殺!」之後,立即仰天長嘯出聲。
  六十名一等護法立即取出兵刃疾撲而去。
  賀鶴那股中氣十足的嘯聲駭得附近那六十二匹健馬不住的驚嘶,所幸,它們畢竟受過嚴
格的訓練,並無亂奔的現象。
  賀鶴止住嘯聲之後,立即凝神瞧著戰場。
  只見與唐繼志聯手圍攻樊天需的兩名老化子已經各被兩名一等護法截住,樊天霖急劈向
唐繼志三掌之後,已經折回劣勢。
  那五十餘名大風幫護法在加入這批生力軍之後,精神大振,立即拚命的朝那一百六十餘
名丐幫好手聯合展開反攻。
  賀鶴首次目睹這種場面浩大的慘烈拚鬥情形,在暗駭之餘,立即默默的注意著樊天霖所
使出的「震天十三式」便已經劈中唐繼志的右肩,正在暗讚這套掌法高明之際,突然聽樊天
霖喝道:「總護法,速來此地!」
  他一見再也無法摸魚,應聲:「是!」之後,立即仗劍疾掠過去。
  他剛掠近圍場,立即有兩名中年叫化疾攻而來,只見他喝聲:「好狗不擋路!」左掌立
即各朝他們劈出一
  兩名叫化一見到那雄渾的掌力,剛閃避開去,賀鶴便已疾掠而過,嚇得他們二人臉色一
陣發白。
  賀鶴掠到樊天霖身邊,先朝唐繼志劈出一掌,道:「幫主,您請休息一下!」
  樊天霖喝聲:「護住這輛馬車!」立即攻向一名老叫化。
  賀鶴一見車前厚篷深垂,正在猜測車上何人之際唐繼志已喝道:「小兄弟,果然是你,
快點讓開!」
  賀鶴一見到他。立即想起自己差點被唐碧瑤一掌劈死之事,立即搖頭道:「總鏢頭,失
禮,在下無法照辦!」
  「小兄弟!」
  「對不起,在下已是大風幫的總護法……」說至此他突然聽見馬車上傳來一陣拉扯聲
音,立即回頭一看。
  唐繼志喝聲:「讓開!」立即一掌劈了過去。
  賀鶴心神一震,慌忙一掌迎了過去。
  「轟!」的一聲,唐繼志立即踉蹌連退。
  賀鶴一見他接不住自己這一掌,心中一篤定,一聽車內已恢復安靜,他立即朝再度撲來
的唐繼志劈出一掌。
  唐繼志身子一閃,正欲再度撲來,卻已被一名紫衣人攔住,賀鶴暗鬆了一口氣,立即掀
開車篷內一瞧。
  這一瞧,他立即「啊」的失聲一叫。
  原來車廂中除了擺著一具大紅棺材以外,在棺材左右兩側赫分別坐著裘圓夫婦,裘達則
被裘圓按住右肩無法掙扎。
  只聽裘圓道句:
  「參見總護法,請恕屬下夫婦奉命在身,無法起身行禮!」
  哇操,實在太意外了,享譽杭州十餘年的包子大王裘圓夫婦竟然會是大風幫的人,這叫
賀鶴怎能相信呢?
  突然看見兩道掌勁疾襲向賀鶴的身後,只見裘圓之妻喝聲:「小心!」立即劈出一掌。
  賀鶴回頭一看,立即左掌一揮。
  他出掌較遲,雖已迎住那道掌勁,但卻被震得左臂一陣酸麻,慌忙抽出寶劍凝神以待。
  兩名叫化一見偷襲不成,立即齊聲暴吼,撲了過來。
  賀鶴暴吼一聲:「殺!」天心一劍應手而出。
  寒芒稍閃即逝,那兩名叫化卻已慘叫倒地而亡。
  附近之人,立即駭呼驚退。
  這正是賀鶴所樂見之事,因為,他在不能不出手的情況下,並不願意濫殺正義之人,因
此,只好以絕藝將他們驚退。
  唐繼志劈傷那名紫衣人,乍見到賀鶴的駭人劍法,匆忙一看只剩下不到百餘名疲累的丐
幫弟子,他不由心中一慘。
  「住手!」
  「住手!」
  人影一陣掠動之後,立即壁壘分明對峙著。
  只聽唐繼志道:
  「樊幫主,你當真不肯放小女嗎?」
  「嘿嘿,不錯,她必須陪葬!」
  「住口,這場干戈全由貴幫引起,杭州鏢局及各地分支已經全部被毀,你難道還不滿意
嗎?」
  「嘿嘿,除非你們能送來天心老人的寶匣,或者是小犬復生,否則,下一個滅亡的將是
丐幫!」
  「住口,樊幫主,你可知道這一個多月來,鬼門關已經增加了三千餘條冤魂,你不怕他
們向你索命嗎?」
  「嘿嘿,你統計得可真清楚哩,你等著瞧吧,在本幫稱霸之前,至少還會有成千上萬的
冤魂赴鬼門關報到哩!」
  「你真的不肯聽在下勸告嗎?」
  「少囉嗦,欲戰或欲退,速作決定!」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下月再見!」
  「好!本幫竭誠歡迎!」
  唐繼志看了賀鶴一眼,立即率眾離去。
  樊天霖沉重地道:
  「休息半個時辰,呂護法、牛護法,你們先回總舵。」之後,立即含笑瞧著賀鶴。
  賀鶴忙道:
  「稟幫主,請上車歇會吧!」
  樊天霖點點頭:「你們聊聊吧!」立即走向馬車。
  賀鶴一見眾人已在各自療傷及休息,立即掀開車篷走了進去。
  裘圓含笑讓開位置,道:「總護法,請坐!」
  賀鶴紅著臉坐在他的身前,朝張嘴木坐的裘達望了一眼:「大叔,你制住裘大哥的穴道
啦?」
  裘圓忙道:
  「總護法,請您別如此稱呼屬下,達兒因為脾氣暴躁,屬下只好暫時制住他的穴道。」
  「這……大叔,想不到你們會是本幫之人。」
  「本幫弟子遍佈天下,平日各有正當職業,若非任務需要,甚少暴露身份,屬下昔年曾
被老堡主救過一命及傳授武功,理當為本幫效命!」
  「原來如此,你們掩護得甚為逼真哩!」
  「多謝總護法的誇獎,總護法,您請休息吧!」
  「哇操,我不累,能不能讓我跟裘大哥聊聊?」
  「這……他恐怕會胡言亂語吧!」
  一直默默無語的裘夫人立即低聲求道:
  「總護法,屬下夫婦僅此一子,求你別讓他說話,免得惹上殺身之禍。」
  賀鶴身子一震,道:「算啦!」立即默默的走下馬車。
  ***
  半個時辰之後,大風幫幫眾果然再度出發了。
  賀鶴及樊天霖面對面盤坐在那輛豪華馬車中,在幫中高手前呼後擁開道之下,沉聲交談
著。
  「總護法,此次多虧你以天心一劍震退對手,否則,本幫的傷亡更重哩。」
  賀鶴在獲悉樊繼剛已死之後,一想起自已與宋玉蘭可以長相廝守,心中之喜悅簡直非筆
墨能形容。
  此時聞言之後,立即含笑道:
  「哇操,不敢當,在幫主您的虎威之下,那些人遲早還不是要到鬼門關去報到的!」
  「嘿嘿,若非二位堂主抽身而去,本座豈會如此的狼狽,實在可恨!」
  「哇操,幫主,您見過二位堂主啦?」
  「他們曾參加本幫殲滅杭州鏢局總舵一役,不但毀了近五十名敵手,而且也纏住了丐幫
幫主,多情郎君和聖手醫隱。」
  「哇操,功勞不小哩!」
  「可恨的是,他們原本決定與本座一起返回總舵,可是,在今日晌午時分,卻沒來由的
來向本座辭行,然後掉頭而去。
  「本座原本認為既有他們同行,就不必再調集各地人手同行,哪知他們卻突然離去,若
非你們及時趕來,後果甚憂矣!」
  「幫主,您大客氣啦!屬下目睹您那套神妙的掌法,即使屬下諸人來不及護駕那烏合之
眾遲早也會被你們擺平的。」
  樊天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道:
  「本座固然自保有餘,可是,弟兄們在對方圍攻之下,可能會傷亡甚重!」
  「哇操,想不到一向標榜維護武林正義和平的丐幫也會使用以多欺少的圍攻手段,實在
令人瞧不起!」
  「嘿嘿,丐幫五百餘名好手幾乎全部喪生於杭州,為了復仇及救回唐家那個丫頭,他們
當然不計顏面啦!」
  「哇操,好厲害,我們擺平了五百餘名丐幫好手呀?」
  「不錯,另外還有七十餘名方東書的好友哩!」
  「哇操,厲害!有夠厲害,屬下以前經過杭州鏢局大門,一見到裡面的人,就嚇得趕快
跑走。」
  「想不到本幫此次能夠一舉將杭州鏢局及它有關的雜七雜八地方完全擺平,哇操,幫
主,您實在罩得住!」
  樊天霖立即哈哈長笑。
  「嘿嘿,杭州鏢局經此一役,上自局主夫婦及她們的兒女,下至各地分支,一共兩千五
百餘人已經全部送進鬼門關了,嘿嘿!」
  「哇操,大風一吹杭州跨,嘎嘎叫!頂呱呱!」
  樊天霖再度得意的笑著。
  「不過,本幫各地弟子為了配合此役,也折損七八百人,加上隨本座出征壯烈成仁的
人,共計也有近千人,損失頗重哩!」
  賀鶴暗罵道:
  「哇操,什麼壯烈成仁?遭到報應啦!如今只剩不到二百名一等護法,我看你能再變什
麼花樣?」
  表面上卻含笑道:
  「幫主,您別擔心,本幫不是有五千餘名弟子嗎?損失個千餘人,算得了什麼呢?」
  「總護法,你有所不知,本幫所剩下來的將近四千人,真正具有一等護法身手的只不過
二百餘人,其中還包括你及二位堂主哩!」
  「哇操,屬下以前沒有和人打過架,經驗較差,不過,下回唐繼志帶人來我們總舵之
時,屬下一定會大開殺戒的!」
  「嘿嘿,很好,你一人足抵千人,本座放心矣!」
  「哇操,不敢當,還是早點調二位堂主回來幫忙吧!」
  「哼,這二個老傢伙越來越放肆,本座一定要找個機會治治他們,目前本幫正值用人之
際,你體會出本座的苦心吧!」
  賀鶴含笑道:「屬下明白了!」心中卻暗罵道:「哇操,死鴨子嘴硬,明明有把柄被人
掐住,還說得堂皇冠冕,真無聊!」
  「對了,你與宋家二小姐成親了,對吧?」
  「是的,幫主真是高明,人在千里之外,卻對總舵之事瞭如指掌!」
  「嘿嘿,此乃本幫有一套完整的飛鴿傳書制度之故,總護法,本座樂見你與宋家二小姐
成親,不過,惠兒頗為在意哩!」
  「稟幫主,屬下已經取得惠姐的諒解了!」
  「哈哈,有辦法,你真是有辦法,惠兒的倔強脾氣連本座也無可奈何,你是怎麼化解她
對你的誤會的?」
  賀鶴指著自己的嘴角苦笑道:
  「惠姐起初根本不瞧我一眼,屬下只好使用苦肉計自動掌嘴,所幸獲得她的諒解啦。」
  「就只有這樣嗎?不可能吧?」
  賀鶴紅著臉暗罵一聲:「老豬哥!」立即低頭道:「實不相瞞,屬下以霸王硬上弓『鞠
躬盡瘁』之後,方獲得惠姐的諒解的。」
  「哈哈,好主意,女人呀,就是這麼回事,你總算領悟其中之妙訣了,聽說,你在那方
面很罩得住,是不是因為修練過『天心神功』之效?」
  「哇操,實不相瞞,屬下自從練過『天心神功』之後,每次必須有三個女人才會過癮,
這實在是一件很苦惱之事哩。」
  「哈哈,看樣子素月及素華那兩個丫頭也陪你上過榻?」
  「是的,上回居然還動員了千千,還請幫主原諒!」
  「哈哈,沒關係,本座不會計較這些的,總護法,有空之時,你可要把這個秘招向本座
稍為指點一二哩!」
  「哇操,沒問題,屬下這就告訴您!」
  「不,本座被夏一凡劈中一掌,目前尚未全愈,過些時日再說吧!」
  「媽的,夏一凡這個老鬼居然還有臉出來見人,下回若被屬下撞見,屬下非好好的羞辱
他一番不可!」
  「夏老鬼飄忽不定,你可要留意些!」
  「多謝幫主的指點,屬下會留意的!稟幫主,少幫主是死於何人之手?」
  「夏老鬼!當時本座被丐幫三老圍攻,剛兒恃強單挑夏老鬼,致有此劫,本座不該平日
太慣縱他的!」
  他哪知道樊繼剛在拼圍之時,由於內力不繼早已內腑重傷,為了要死得漂亮,才故意單
挑夏一凡這種頂尖高手呢!
  何況,他一直對於樊天霖沾污其妻之事耿耿於懷,因此,故意自動送死,讓樊家從此斷
了香火,以示報復。
  邪人邪念頭,有夠恐怖!
  「總護法,據惠兒說你曾在唐祖烈之孫女唐碧瑤的手中吃過虧,是不是?」
  「是的,屬下以前蒙唐祖烈贈藥,偏偏一直與那個三八查某有摩擦,當時屬下一時糊
塗,竟束手讓她劈了一掌。」
  「嘿嘿,本座已擒住那丫頭,你想不想報復?」
  「這……她是幫主的人質,屬下豈可動此腦筋?」
  「哈哈,只要留住她的一條小命,你可以全權處理她!」
  「這……」
  「你怕唐祖烈找你算帳嗎?」
  「哇操,屬下的字典中沒有怕字,屬下只是不願意惹女人而已!」
  「嘿嘿,那丫頭充滿野性美,你就好好的馴馴她吧!」
  「這……怎麼馴呢?」
  「嘿嘿,你是如何馴惠兒的?」
  「哇操,不行啦,她已是方樹嶺的未婚妻哩!」
  「嘿嘿,方家人已經全部死光光了,你打算叫她嫁鬼呀,本座如果不將她交給你,她一
落入副幫主手中,一定更慘,你明白嗎?」
  「哇操,您是說副幫主會將喪子之痛發洩在她的身上?」
  「不錯,女人天生是男人的玩物,不玩白不玩,對不對?」
  「可是,惠姐她……」
  「哈哈,本座會替你說情的,總護法,本座如此的禮遇你,乃是視你如知己,你可別辜
負本座的這番好意呀!」
  「屬下明白!可是,屬下實在不感興趣哩。」
  「嘿嘿,你只要把她整得死去活來,本座就高興,知道嗎?」
  「屬下知道。」
  「總護法,你還年輕,心兒較軟,不過,你不妨想一想,本座如果把她賞給本幫所有的
一等護法,她會更好過嗎?」
  賀鶴全身不由打了個寒顫!
  樊天霖立即哈哈大笑著。
  「總護法,你認識裘圓三人吧?」
  「是的,屬下以前在杭州時,經常免費吃他們的包子,想不到他們會是本幫之人,實在
掩飾得太巧妙了。」
  「嘿嘿,他們乃是先師所吸收之人,平日若遇有重大事故方與本幫聯絡,想不到本次卻
建立了一件大功!」
  「喔,他們立了什麼大功?」
  「他們在杭州鏢局所販買的包子中摻加慢性軟骨散,可惜,只有六十餘名叫化子吃下包
子,否則,剛兒豈會死亡。」
  賀鶴忍住內心暗駭,點頭道:
  「果然是一件大功!」
  「裘圓夫婦一身武功不錯,裘達更已練到三層混元氣功,你如果不反對,本座就將他們
三人交給你差遣!」
  「謝謝幫主的厚賜,不過,挺彆扭的哩!」
  「哈哈,時間一久,自會習慣的,總護法,本座打算請你辦一件事,行嗎?」
  「幫主,您太客氣了,請下令吧!」
  「本應打算俟機除去二位堂主,所餘職缺想請天地二嬌擔任,此事必須借重你出面邀請
她們二人,如何?」
  「這………屬下遵命!不過,沒有多大的把握喔。」
  「嘿嘿,她們二人甚疼宋家姐妹,你告訴她們,只要她們同意出任堂主至本座完成霸業
之時,本座同意宋玉蘭改嫁。」
  賀鶴又驚又喜忙問道:
  「幫主,您的意思是只要求天地雙嬌助您完成霸業,屆時,她們又可恢復自由之身
嗎?」
  「不錯,只要她們同意,宋玉蘭可以嫁給你!」
  「哇操,不行啦,她是少幫主夫人哩!」
  「嘿嘿,剛兒已死,何必叫她年紀輕輕就守寡呢?」
  「她不會同意改嫁啦。」
  「會的,百分之百會的,你試試看吧!」
  「這……好難喔。」
  「嘿嘿,一點也不難,你只要向天地雙嬌一開口,就知道一點也不難!」
  「好吧!」
  「嘿嘿,本座閱女無數,宋家姐妹乃是最有女人味的絕代美人,本座極力成全你,希望
你也全力效勞!」
  「哇操,屬下遵命!」
  「嘿嘿,剛兒已死,本座只剩下惠兒一女,她既然跟了你,本座辛苦創下的基業在本座
退休之後,全是你的啦!」
  「不,屬下已當眾對天重誓,絕對不會擔任本幫幫主的。」
  「嘿嘿,對天宣誓,天是什麼玩意兒?少迷信啦……」
  倏聽遠處傳來一陣悠長的號角聲音,樊天霖哈哈一笑,道:
  「我們一言為定,準備下車吧!」
  半個盞茶時間之後,賀鶴跟著樊天霖下了馬車,立即挺立在大門口的六名紫衣大漢拱手
喝道:「參見幫主!」
  「免禮!」
  寬廣的院中,在火把閃耀之下,姚倩華母女及宋玉蘭排前而立,兩側站滿了恭迎人群,
姚倩華右臂一抬,眾人立即行禮喝道:「參見幫主!」
  「免禮!」
  姚倩華瞄了眼跟在樊天霖二人身後緩慢行駛的馬車一眼,顫聲道:「剛兒真的遇害了
嗎?」說完,滿臉充滿企盼之色。
  樊天霖肅然點頭道:
  「不錯,是被夏一凡震碎內腑而亡的!」
  「剛兒!」她就欲撲過去。
  樊天霖一把扣住她的右腕,沉哼一聲。
  姚倩華立即淚如雨下的撲入他的懷中。
  樊天霖肅然走到廳前,輕輕推開姚倩華之後,轉身面對眾人。
  「裘圓,抬棺下車!」
  一聲宏亮的「是」之後,裘圓夫婦已肅容抬下那具棺材,御車大漢立即將馬車駛向車
棚。
  「裘圓,開棺!」
  裘圓夫婦將棺蓋一掀,空氣中立即飄出一股嗆鼻的藥味及屍臭味道,姚倩華立即掩面痛
泣。
  「各位,本幫此次雖已徹底殲滅杭州鏢局及除去千餘名丐幫好手,不過,少幫主及近千
餘名弟兄壯烈成仁,請各位為他們默哀!」
  說完,立即低頭不語。
  宋玉蘭悲呼一聲:「剛哥!」掠到棺前立即撫棺痛哭。
  兩側眾人立即也單膝長跪在地,低頭不語。
  賀鶴立即也單膝跪地,低頭暗道:
  「媽的,樊繼剛你如果死後有知,看在我這一跪份上,別怪我接收了你的老婆!」
  姚倩華拭去淚水,走到格旁扶起宋玉蘭之後,朝棺中一看,一見到另外有一位白衣少女
瞪眼躺在棺中,不由一怔。
  樊天霖沉聲道:「各位請起!」立即移至格前。
  只見他探手抓住唐碧瑤的腰帶,將她拋出棺外沉聲道:
  「她姓唐名碧瑤,是杭州鏢局主方東書未過門的媳婦。」
  「她也是『聖手醫隱』唐祖烈之唯一孫女,本座已與其祖父唐繼志訂下一月之約,屆
時,各位就可以替死去的弟兄們報仇了!」
  實聽一人喝道:
  「誓死替少幫主及殉職兄弟們報仇!」
  眾人立即哄然跟著吶喊著。
  樊天霖點點頭,沉聲道:
  「寄情、舒情留下,其餘人下去休息吧!」
  寄情及舒情走到樊天霖面前行禮道:「參見幫主。」
  「免禮,寄情,你先把那個賤人帶回怡珠居!」
  「是!」寄情立即挾著唐碧瑤而去。
  「舒情,裘圓夫婦及其子裘達自即日起歸總護法指揮,你帶他們住進怡情居,並安排他
們的起居。」
  「是!」舒情立即帶著裘圓夫婦行向車棚。
  姚倩華惑然問道:
  「霖哥,你為何將那賤人送至怡情居?」
  「我自有主張,總護法、惠兒、蘭兒,你們先下去吧,午後再來參加剛兒的葬禮吧!」
說完,右掌朝格蓋一揮。
  「砰!」的一聲,棺蓋奇準無比的覆上棺材。
  賀鶴與樊淑惠行過禮之後,並肩朝怡情居行去,只聽樊淑惠道:
  「唉,世事變化真快啊!」
  「哇操,是呀!時隔月餘,想不到我們就與令兄天人永隔了!」
  「鶴哥,謝謝你,對了,你可知道家父為何要將唐碧瑤送到怡情居?」
  「幫主要小弟毀了她的清白身子及將她整得死去活來。」
  「啊,太那個了,怎會挑上你呢?」
  「小弟也不知道呀,幫主說小弟如果不願意執行這份任務,他會將她交給所有的一等護
法!」
  「啊,太狠了,先兄又不是死於她之手呀!」
  「惠姐,小弟該怎麼辦呢?」
  「我們先看看她,再作決定吧。」
  二人剛走到怡情居院中,立即看見兩位婢女各提著兩個還冒著熱煙的空桶走了出來,心
知她們必送來熱水。
  二人走入房間,立即聽見浴室中傳出嘩啦的水聲,賀鶴剛停住腳步,立即被樊淑惠拉向
浴室。
  只見唐碧瑤滿頭汗水赤身裸體的僵趴在那張石床上,寄情正在小心翼翼地邊沖熱水邊以
毛巾擦拭她的背部。
  唐碧瑤疼得全身直顫,乍見到賀鶴即雙目一閉。
  寄情抬頭一見到賀鶴二人,立即脆聲道:
  「總護法,小姐,她沾到少幫主的屍水,這兩處已經開始腐爛了!」
  賀鶴一見唐碧瑤的右臂及右背各有兩個拳頭大的地方發生腐爛及異臭味道,立即「啊」
了一聲,道:「哇操,該怎麼辦呢?」
  「屬下也不知道,只好先清理她的傷口。」
  樊淑惠沉吟片刻道:
  「鶴弟,你去請兩位奶奶來看看吧。」
  賀鶴點頭立即匆忙的掠向怡珠居。
  他剛踏入怡珠居的院中,韓珍嬌已經現身問道:
  「鶴兒,瞧你神色如此慌亂,出了什麼事啦?」
  「奶奶,我們入內再說吧!」
  賀鶴跟著她行入房中之後,只見韓珠嬌、宋玉蘭、宋玉芳含笑起身相迎,他立即含笑
道:
  「奶奶,樊繼剛果然被你說死啦,你真是鐵口直斷哩。」
  「胡說,那是他天生夭折相,加上又作了太多的壞事,才有這個報應,你可別把罪推到
奶奶的身上。」
  「是!是!失禮!奶奶,你知道唐碧瑤被抓來此地吧?」
  「不錯,蘭兒方才提到,她怎麼啦?」
  「她由於一直與樊繼剛的屍體擺在一起,已有二處腐爛的現象。」
  「啊,太狠毒啦!屍毒是不是已經侵入內腑啦?」
  「這……我倒沒注意這事。」
  「你是不是要奶奶去看看?」
  「是的。」
  「樊天霖允許嗎?」
  「哇操,別管他,他已將她交給我處置了。」
  「處置?如何處置?」
  「這……他令我毀了她的清白及將她整得死去活來,他還說如果我不做,他就將她交由
所有的一等護法。」
  「好狠,好毒,鶴兒,你打算怎麼辦?」
  「我正要向你們請教哩。」
  「哼,這是樊天霖要套牢你的手段!」
  「套牢我?怎麼回事?」
  「你只要毀去她的清白,他一定會將此事在江湖中大肆渲染,不但可辱唐家,也可使你
變成江湖公敵。」
  「哇操,原來如此,媽的,老奸!」
  「鶴兒,別急,我們先替她療傷,再利用拖延而得的時間,好好的將計就計一番,使他
賠了夫人又折兵!」
  「有這個可能嗎?」
  「芳兒,此事交給你啦,妹妹,我們走吧!」
  倏聽宋玉芳喚道:「奶奶,請稍候!」
  「芳兒,你莫非有了主意啦?」
  「不錯!你們待會查過唐姑娘的傷勢之後,不管有沒有必要,一定要吩咐鶴弟弟替她渡
氣療傷,時間也盡量拖久些,好嗎?」
  「呵呵,我明白了,好主意!丫頭,你真行!我去提藥盒吧。」
  說完,笑呵呵的回房而去。
  賀鶴趁機紅著臉道:
  「奶奶,二位姐姐,我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
  「呵呵,瞧你這付模樣,準沒好事,你又惹上什麼桃花糾紛啦?」
  「哇操,不是啦,舒情說寄情曾懷了我的骨肉,可是,為了避免牽累我,寄情悄悄地服
藥弄掉它了。」
  三女不約而同的「啊」了一聲。
  宋玉芳更是「呃」了一審,突然嘔吐起來。
  宋玉蘭慌取盆接住她吐出之物,同時安慰道:
  「妹妹,放輕鬆些,身子要緊呀,唉,怎會有這種事呢?」
  韓珍嬌提著一個小木盒疾掠入房,皺眉道:
  「好端端的,怎會如此呢?妹妹,出了什麼事啦?」
  韓珠嬌邊替宋玉芳順氣邊苦笑道:
  「鶴兒方才說寄情曾懷了他的骨肉,卻又以藥物把它打掉了!」
  「這……好小子,真有你的一套,你打算怎麼辦?」
  「我……我……」
  宋玉芳歇了口氣,苦笑道:
  「鶴弟,告訴她們二人,她們如果肯為妾,姐姐一定同意此事,如果不肯,再另外設法
吧!」
  「芳姐,她已表明為妾為婢也不會計較的。」
  「高明,實在高明,就這麼說定了。」
  「芳姐,小弟好慚愧!」
  「緣,全是緣份啦!先去救人再說吧!」
  賀鶴立即低頭走了出去。
  韓珍嬌邊走邊嘀咕道:
  「鶴兒,你雖然功力精湛,可是色字頭上一把刀,你自己可要注意節制一點呀!」
  「是!是!所以我才不敢惹唐碧瑤哩!」
  韓珠嬌含笑道:
  「此事可能無法避免哩!因為,我聽芳兒話中之意,似乎決定也把唐家那個丫頭接納過
來哩。」
  「哇操,太多啦,不好啦!」
  「呵呵,昔年韓信用兵多多益善,你不妨見賢思齊吧!」
  「哇操,愛說笑,此兵非彼兵呀!」
  「到了,先救人再說吧!」
  三人進入浴室,賀鶴一見寄情正在替唐碧瑤清洗秀髮,樊淑惠已經不在,立即問道:
「小姐怎麼不見了?」
  「小姐趕去見幫主報告唐姑娘的傷勢。」
  「原來如此,奶奶,請你們瞧瞧她的傷勢吧。」
  韓珍嬌打量一眼,沉聲道;
  「太狠啦!丫頭,你會不會覺得頭暈,噁心,還有忽冷忽熱!」
  寄情忙道:「老前輩,她的穴道受制!」
  「哼,她只是麻穴及肩井穴受制而已!」
  「是,是!」
  「你先把她的頭髮擦乾,再去替她熬碗粥,熬妥之後,再把這三粒藥丸加進去!」說話
之中早已自木盆中取出一個藥瓶。
  韓珠嬌一進入浴室,立即抓起唐碧瑤的腕脈,只聽她道:「姐姐,她因久未進食,穴道
受制已經身中屍毒,隨時會毒發身亡!」
  唐碧瑤嚇得突然尖叫一聲,立即暗泣不已。
  韓珠嬌悄悄的朝賀鶴及韓珍嬌眨眨眼,自盒中另取出三粒藥丸交給寄情,肅容道:「提
防被人下毒,明白嗎?」
  寄情道:「遵命。」將藥丸朝袋中一放,立即開始替她擦乾頭髮,過了半晌之後,立即
匆忙的離去。
  韓珍嬌取出一把薄刃,沉聲道:
  「丫頭,老身姐妹姓韓,人稱天地雙嬌,唐老弟有沒有向你提過老身二人?」
  唐碧瑤「啊」了一聲,道:「你們真的是天地雙嬌嗎?」
  「老身沒必要騙你,你放心,老身姐妹一定可以替你療妥腐爛之傷口,至於你體中之
毒,必須由鶴兒替你除去!」
  「我……我不要!」
  「呵呵!好倔強的丫頭,老身倒要看看你有多行!」說完,刀尖疾揮迅速的將那些即將
腐爛之肌肉挑落在木盆中。
  唐碧瑤只覺得陣陣劇痛襲遍全身,立即咬緊牙齒不敢吭聲。
  賀鶴一見烏血直流,立即問道:
  「奶奶,要不要替她止血呢?」
  韓珠嬌含笑道:
  「鶴兒,這些烏血如果不排盡,永遠是個禍根!」
  「那就給她服點靈藥吧?」
  「不行,此時若給她服藥,血氣必會加速流動,隨時會有血崩的危險!」
  「原來如此!」
  「鶴兒,樊幫主在喪子之下,為何將她交給你呢?」
  賀鶴會意的接道:
  「幫主知道她曾經傷了我,所以,要將她交給我作婢女!」
  唐碧瑤急叱道:「休想!」
  「哇操,你少茅房插花——臭美!我也不想要你這個三八查某!」
  「你……你……」
  「哇操,留點力氣吧,你如果不做我的婢女,幫主就會將你送給百餘名一等護法做老
婆,你自己看著辦吧!」
  唐碧瑤叱道:「休想!」就欲嚼舌自盡。
  韓珠嬌卸下她的下巴沉聲道:
  「丫頭,你少糊塗,你如果自盡,樊幫主一定會將你的赤裸身體釘在昆明東門的!」
  「哇操,不會吧!」
  「鶴兒,你沒有江湖經驗,因此,不知大風幫的作風,丫頭一定會知道的。」
  唐碧瑤立即掉淚暗泣不已。
  韓珠嬌一見她的傷已經冒出鮮紅之血液,右掌食中二指一併,在傷口周圍連點數指之
後,血跡立即凝住!
  「哇操,奶奶,你簡直再世華佗了!」
  韓珠嬌邊替她抹藥邊含笑道:
  「鶴兒,這並無出奇之處,你如果看見這丫頭的爺爺的醫術,才會拍案叫絕哩!」
  「哇操,他是一個好老人!」
  唐碧瑤倏地止泣冷哼道: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哇操,三八查某,你以為你是什麼雞呀!」
  「你……你……」
  韓珍嬌微微一笑,道:
  「鶴兒,丫頭心情不好,讓她些,準備替她渡氣驅毒吧。」說完,輕輕的將她移到一
邊。
  賀鶴怔道:
  「奶奶,我不懂哩。」
  韓珍嬌盤坐在唐碧瑤的身邊,含笑道:
  「奶奶先替她打通背後諸穴,你先回房調息,待會再來替她驅毒吧。」
  說完,悄悄的朝他眨眨眼。
  賀鶴心中一震,立即走了出來。
  韓珍嬌朝唐碧瑤的「黑甜穴」一按將她制暈之後,含笑傳音道:「妹妹,不吵不鬧不成
親,這對年輕人挺妙的哩!」
  「呵呵,不錯!芳兒既聰明又識趣,這下子又便宜了鶴兒啦!」
  「妹妹,你打算使用『透體輸氣』嗎?」
  「不錯!」
  「呵呵,好主意,我們先替她打通淤阻的穴道吧!」
  二人立即盤坐在唐碧瑤的身邊,四掌緩慢的在她的背部移動盞茶時間之後,方始將她身
子翻轉過來。
  二人吸了口氣,四掌立即在她的身子上游動著。
  足足的過了一個多時辰,二人方始收掌拭汗。
  二人各自吞下三粒藥丸之後,立即聯袂走出浴室。
  賀鶴徐徐噓口氣,當他睜開眼睛見她們居然頭髮全濕,立即驚駭的問道:「奶奶,你們
怎麼啦?」
  韓珍嬌苦笑道:
  「我們二人方才打算替她驅毒,可是,由於武功路子不對,弄了老半天,仍無起色!」
  「那該怎麼辦?」
  「你練過『天心神功』,進去試試看吧!」
  說完,帶著他走入浴室。
  賀鶴乍見唐碧瑤那雪白的肌膚,迷人的「玉女峰」及芳草萋萋的玉女關,全身立即不大
對勁。
  「鶴兒,成敗在此一舉,準備開始吧。」
  「怎麼做呢?」
  「此功名叫『透體輸氣』,你必須先與她陰陽結合,然後每隔片刻將真氣自她的口中渡
入,直到她醒來為止!」
  賀鶴全身一震,紅著臉問道:
  「什麼叫做陰陽結合呢?」
  「就是你與蘭兒成親那晚所做之事,不過,你不准亂動,以免她岔了氣。」
  「哇操,這……不妥吧!」
  「傻孩子,此事遲早要做,你只要在事後將她的落紅沖掉,別讓樊天霖取到證物,他能
坑你嗎?」
  「哇操,有理,可是,她會不會怪我呢?」
  韓珍嬌呵呵一笑,道:
  「她當然會怪你啦,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立即帶上木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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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青梅竹馬先上床

  「卡!」的一聲,木門一關,賀鶴的那顆心卻好像脫韁而出的野馬般不停地疾速躍動,
令他幾乎窒息。
  不懂歧黃的他,一見唐碧瑤仍然昏迷不醒心中一急,立即剝光身上的衣衫,然後伏上她
的胴體。
  可是,當二人的身子剛接觸,賀鶴立即又撤軍。
  他瞄了她半晌之後,方始悄悄的「闖關」。
  唐碧瑤雖然已經天地雙嬌慷慨的打通全身穴道,卻又被韓珍嬌在臨別之際,悄悄的封住
「黑甜穴」,因此,雖遭賀鶴闖關,卻仍無反應。
  賀鶴好不容易闖入「玉門關」之後,先暗暗的噓了一口氣,再按照韓珠嬌的吩咐吻著她
的雙唇。
  好半晌之後,他方始鬆口氣再貼唇輸送真氣。
  面對這種扣人心弦的艷福,賀鶴由於經常與唐碧瑤拌嘴,因此,好像在作賊般一直提心
吊膽著。
  足足的過了半個時辰,他方始習慣成自然,膽氣一壯,他立即施展更順利了。
  可是,好事往往多折磨,他剛渡完一口真氣鬆口氣之際,突覺兩側腰眼一震,全身一陣
無力,不由「啊」的一叫!
  唐碧瑤連吸三口氣之後,緩慢的睜開那對清澈的鳳眼,默默的盯著他,那平靜的神色令
賀鶴心中直發毛。
  雙唇一陣顫動之後,立即聽到他那顫抖的聲音道:「我……我……我……」
  唐碧瑤仍然默默的盯著他。
  事實上,賀鶴此時如果不是那麼的緊張及驚駭,他一定可以感受到自那緊貼的玉女峰中
央所傳過來的劇烈心跳。
  唐碧瑤已經醒轉半盞茶時間,少女的敏感使她知道自己正被一位異性接吻,怪的是,卻
有一股股暖洋洋的氣流自喉間傳入體中。
  她出身武學世家,又有一個醫術獨步武林的祖父,因此,不但有一身不俗的武功,而且
有精湛的武學修養。
  因此,她任由那暖洋洋的氣流在體內遊蕩。
  當她發現那股氣流居然破天荒毫無阻礙的通過任督兩脈之時,她差點就驚呼出聲啦。
  因此,當賀鶴的雙唇剛剛離開她的雙唇之際,她竭力忍住內心的激動,緩慢的睜開眼而
且默默的盯著他。
  當她一見到居然是令自己私心愛慕萬分卻又按捺不住要和他拌嘴的賀鶴時,她的那顆芳
心倏地作「百米衝刺」!
  此時,她一見到賀鶴的窘迫神情,立即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這一笑好像百花怒放,夠迷人的,賀鶴卻為之一怔!
  尤其當她問出那句:「你在做什麼?」時,他更是無言以對。
  唐碧瑤暗一咬牙鼓起勇氣,再度問道:
  「你為何要助我?你是大風幫的總護法,你不是要毀了我嗎?」
  「我……我……」
  「你,你怎麼啦?你往日的鋒利口才哪兒去了?你這個可惡的傢伙,你這個專會欺負我
的小飛仔……」
  低罵聲中,她鼓起最大的勇氣摟住他掉換陣地之後,她邊生硬的扭動低聲罵道:「小飛
仔,我揍死你……」
  破瓜之劇痛使她冷汗直流,不過,她卻心甘情願,因為,她知道他若非愛自己,豈非拼
著損耗功力替自已療傷及打通穴道呢?
  因此,她選擇了「獻身答謝」這條原始途徑!
  滿室春光,令人陶醉。
  此時,天地雙嬌正坐在怡情居大廳與樊天霖沉聲交談哩。
  「樊幫主,你以這種令人髮指的手段來對付一個少女,太過分了吧?」
  樊天霖跟著愛女來此,並非關心唐碧瑤,他只是要看看天地雙嬌會不會走進怡情居這個
以前令她們厭惡的地方。
  因此,當他剛進入大廳一見到天地雙嬌時,心中實在欣喜萬分。
  此時一聽到韓珍嬌的質問,他立即陪笑道:
  「前輩,晚輩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為了護住小犬的屍體及留住人質,只好出此下
策。」
  「好,那丫頭既已身負重傷,你打算怎麼辦?」
  「請前輩吩咐!」
  「好,老身姐妹及鶴兒負責救那個丫頭,不過,不准外人來打擾!」
  「謝謝二位前輩的成全,晚輩照辦。」
  「那就請吧!」
  「是,是,晚輩告辭。」
  天地雙嬌一見他們父女已經離去,在暗暗放心之餘,立即重回房間一邊調息,一邊替他
們二人「護法」。
  一直到了晌午時分,賀鶴方始衣衫整齊的走了出來,韓珍嬌立即呵呵一笑:「小子,恭
喜你啦!」
  賀鶴將木門帶上之後,立即含笑:「謝啦!」
  韓珠嬌含笑道:「她怎麼啦?」
  賀鶴俊顏一紅,道;「正在休息!」
  天地雙嬌知道唐碧瑤一定被擺平了,相視一笑之後,立即站起身子,只聽韓珠嬌含笑
道;「鶴兒,我們二人要走啦!」
  「奶奶,謝謝你們,真的,萬分感激你們!」
  「呵呵,只要你別喜新厭舊,奶奶就很高興了。」
  「奶奶,你們放心,我不是薄情郎呀。」
  「呵呵,奶奶就怕你太多情哩!好好陪她,別送我們啦。」
  賀鶴將她們送到大廳門口之後,立即聽見寄情脆聲道:「總護法,素月方才來問您要不
要參加少幫主的葬禮,已被屬下拒絕了。」
  賀鶴含笑摟著她,道:「梅姐,你做得很對,裘大叔他們呢?」
  「喔,他還是您的大叔呀,他們一家三口和舒情都去參加葬禮了。」
  「好,趁著此時沒有人,我告訴你一件好消息。」
  寄情身子一震,低聲問道:「是不是二位宋姑娘已接納了我了?」
  「哇操,不錯,你好聰明喔。」
  寄情拭去興奮之淚,低聲道:「您去找二位韓前輩拖了那麼久的時間,我就猜忖您一定
在為我爭取此事。」
  「哇操,我只是把你的自我犧牲精神告訴她們,她們就答應此事,不過,可要委屈你作
妾,好嗎?」
  「夠了,我太滿足了。」
  說完,自動的獻上熱吻。
  足足的過了好半晌,寄情才氣喘吁吁的移開,及拭去淚水。
  「哇操,梨花帶淚,好美喔。」
  寄情雙頰一紅,立即低垂不語。
  「梅姐,唐姑娘已經不和我作對了哩。」
  「恭喜!恭喜!對了,幫主曾與小姐來此,雖被二位前輩訓了一頓,卻笑嘻嘻的接受規
定,立即離去哩。」
  「什麼規定呢?」
  「在唐姑娘傷勢未癒之前,不准有外人來此打擾。」
  「哇操,好棒喔,梅姐,早點把身子養好,我們好好的瘋一瘋吧。」
  「您可以找家姑娘,舒情姐及唐姑娘呀。」
  「哇操,要跑三個地方,太累啦。」
  「格格,對不起啦,俗話說小產如同坐月子嘛!」
  「好,好,全依您!」
  「謝謝您,唐姑娘不要緊吧?」
  「我沒有亂來,她應該不要緊的。」
  「我去廚房熱熱那小鍋粥,您陪她吃些東西吧。」
  ***
  盞茶時間之後,賀鶴抱著身穿衣衫的唐碧瑤走出浴室,輕輕的側放在榻上,另以棉被讓
她側靠著。
  賀鶴端著一碗粥坐在榻旁,含笑道:「瑤姐,吃點東西吧。」
  唐碧瑤羞赧的低嗯了一聲,張口吃下一口粥之後,立即細嚥著。
  賀鶴連吃三口,讚道:
  「好口味,瑤姐,再來一口吧。」
  兩人情意深濃的費了將許半個時辰將那小鍋粥吃光之後,賀鶴含笑道:「瑤姐,你還餓
不餓?」
  「不餓,謝謝你。」
  「哇操,受不了,你幹嘛如此的客氣呢?」
  唐碧瑤雙頰立即一紅。
  「瑤姐,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要……不要……你陪我……聊聊吧!」
  「聊?好呀,聊什麼呢?」
  「鶴……鶴弟,你怎會進大風幫的呢?」
  「哇操,這是一段充滿離奇及……荒唐之故事,我保證字字真實,句句坦白,你可別笑
話我喔。」
  唐碧瑤立即羞赧地點了點頭。
  賀鶴立即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他剛說到與宋家姐妹結合之時,突聽三聲輕細的敲門聲,賀鶴起身打開房門,立即看見
寄情提著食盒迎門而立。
  「哇操.要用晚膳了呀?」
  「是的,方才小姐曾來找您,已被屬下婉拒了。」
  「哇操,她有什麼事嗎?」
  「她吩咐屬下送來這瓶藥,指明要給唐姑娘療傷的。」
  賀鶴接過一個小瓷瓶及食盒,含笑道:「寄情,謝謝你。」
  「總護法,您太客氣了,屬下告退。」
  賀鶴鎖上門房,剛提著食盤走到榻前,唐碧瑤立即起身側立,道:「鶴弟,我們到桌上
用膳吧。」
  「可是你的傷口沒好呀?」
  「沒關係,反正有椅墊,對不對?」
  賀鶴應聲:「好,你稍候。」將食盒朝桌上一放,立即抱著她坐在椅上,同時以枕頭墊
在她的右臀下。
  唐碧瑤羞赧地道:「鶴弟,你別這樣子,我並非林黛玉呀!」
  「哇操,小心為要!免得傷口又迸裂了。」
  唐碧瑤聞言,立即想起自己在浴室內狂歡導致傷口迸裂流血,及賀鶴替她拭藥的窘迫情
形。
  她立即羞趣地低下頭。
  賀鶴擺妥菜餚及碗筷,含笑道:
  「來,趁熱吃,同時聽故事,一律免費招待,請別客氣!」
  唐碧瑤噗嗤一笑,脆聲道句:「受不了!」立即含笑用膳。
  這一餐足足使用了兩個時辰,直到賀鶴說完親身經歷方始結束,立見唐碧瑤羞赧地道:
「請原諒我以前對你的誤解及無禮!」
  「哇操,一筆勾銷,你有沒有吃飽?」
  「有啦,肚子脹死啦。」
  「哇操,還是扁扁的嘛!」
  「去你的,衣服這麼寬,你看得見呀!」
  「哈哈,愛說笑而已啦,談談你來此的經過吧。」
  「鶴弟,你先送我去浴室,我想方便一下。」
  「好,好!」
  賀鶴送她進入浴室之後,立即將碗盤送入食盒,然後提著那個食盒及那個小鍋走進了大
廳。
  寄情含笑接過之後,道:
  「總護法,韓前輩送來那些衣衫供唐姑娘更換,麻煩你一併拿走吧。」
  「哇操,太好啦,她有沒有說什麼?」
  寄情雙頰一紅,蚊聲道:
  「她說您及二位家姑娘已經同意接納屬下為妾,屬下不知應該如何表達謝意?」
  賀鶴摟住她,低聲道:
  「大家和睦相處,就是最佳感謝!」
  「屬下會的。」
  「哇操,姐姐,此地又無外人,改口吧。」
  「鶴……鶴弟……」
  賀鶴親了她一口,低聲問道:
  「姐姐,請問芳名?」
  「聞淑華。」
  「哇操,人如其名,華姐,你真美!」
  說完,又在她那通紅的雙頰各親一口之後,方始提著包袱回房。
  唐碧瑤正在房中來回漫步,一見到賀鶴進房,立即問道:
  「鶴弟,你去哪兒啦?我好焦急喔。」
  賀鶴鎖上房門,一揚手中的包袱,含笑道:
  「奶奶替你準備的衣衫,先擦藥,再換衣衫,如何?」
  唐碧瑤雙頰一紅,接過包袱,打開一瞧,只見裡面除了有兩套全新白衣裙及肚兜,褲及
錦靴以外,尚有一封信。
  信封上端書一行絹秀的字跡道:「瑤妹親啟。」
  唐碧瑤打開信封,取出一張信紙,只見上面寫道:「姻緣三生定,祈妹多珍惜。」
  左下方是宋玉蘭及宋玉芳頓首。
  言短情長,唐碧瑤喃喃自語道:「二位姐姐,小妹誓死相隨!」
  賀鶴微微一笑,取出樊淑惠所贈瓷瓶,道:「瑤姐,你別忘了惠姐尚贈你一瓶療傷聖藥
哩。」
  唐碧瑤接過那瓶藥,興奮的道:
  「鶴弟,她們全是因為你才對我這麼好,我真該好好謝謝你哩。」
  「哇操,你打算如何致謝呢?」
  「你說呢?」
  「很簡單,早點把傷口養好,小弟願意再『挨揍』!」
  唐碧瑤「呸」了一聲,立即低頭打開木盆,只見瓶口塞著一張紙條,賀鶴不由「哇操」
一叫。
  唐碧瑤打開字條一瞧,立即遞給賀鶴。
  賀鶴縱目一瞧,只見上面寫著兩行絹秀的字跡:
  「大義滅親見真情,
  生生世世永相隨!」
  賀鶴怔了一怔,將紙張撕得粉碎塞入口中,斟起一杯茶稍潤數口,立即將碎紙吞入腹
中。
  「鶴弟,你何需如此的謹慎呢?」
  「身在虎穴,小心為要,準備拭藥吧!」
  唐碧瑤雙頰一紅,轉身脫去衣衫之後,立即伏在榻上。
  賀鶴心兒一蕩,顫抖的雙手輕柔的替她上過藥,將包袱放在她的身邊,立即向後轉道:
  「瑤姐,請著衣吧!」
  唐碧瑤蚊聲道:「合身嗎?」
  賀鶴轉身一瞧,立即一把摟住她,叫道:「哇操,好一個凌波仙子!」雙唇一湊,就欲
親吻那兩片櫻唇。
  唐碧瑤以掌接住他的雙唇,啐道:「少不正經!」
  賀鶴朝她的掌心一吻,道:「好細,好柔,好香喔。」
  唐碧瑤雙頰一紅,揮掌佯作欲劈。
  賀鶴毫不在乎的吻上她的雙唇,立即貪婪的吮吸起來。
  唐碧瑤掌勢一變,反而緊緊地摟著他的虎背。
  賀鶴一直吻個痛快之後,方始笑嘻嘻的後退一步。
  唐碧瑤低啐一聲,立即作勢欲唾。
  賀鶴再度摟住她,同時又封住她的櫻唇。
  突聽房門又傳來三聲輕響,唐碧瑤立即掙開身子,整理衣衫。
  賀鶴略整衣衫打開房門,一見舒情又提著一個食盒站在門外,他立即叫道:「哇操,又
要吃啦,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呀?」
  舒情含笑道:
  「鶴弟,此食盒乃是二位奶奶親用調製及送來的,你們可別辜負二位奶奶的一番好意
喔。」
  「遵命!」
  舒情低啐一聲,將食盒交給他,立即含笑離去。
  賀鶴鎖上房門,笑道:「吃宵夜羅!」
  唐碧瑤搖頭苦笑道:
  「這份恩情怎生消受呢?」
  賀鶴打開食盒,只見裡面擺著兩個帶蓋圓盅及兩付碗筷,打開盅蓋,立覺一陣清香的補
藥味道。
  「哇操,燉魚哩,好香喔,趁熱吃吧。」
  兩人據案取用燉魚,唐碧瑤立即低聲道:
  「鶴弟,你知道我為何一直與你拌嘴及重劈你一掌嗎?」
  「哇操,是我的這張嘴慧的禍,對嗎?」
  「不對,是我早就愛上你了,我起初也不知道自己在親事已定之下會看上你,可是劈傷
你之後,經過爺爺的分析,我才明白。」
  「哇操,我當時只是一個窮奴才,你怎麼會看上我呢?」
  「你那遇事不在乎的態度和獨特的談吐引起了我的注意,再加上我在前世欠了你,才會
看上你的。」
  「哇操,不對,不對,我一定接連七世都是和尚,而且敲破了無數的木魚,才會娶到你
們啦。」
  「去你的,胡扯!鶴弟,你知道杭州鏢局被滅的經過吧?」
  「稍知一二,請補充吧!」
  「好,方局主自從各地分支被大風幫毀去之後,立即邀請丐幫高手及親朋好友到鏢局准
備與大風幫一決死戰。」
  「哪知連等三天一直沒有動靜,眾人正在暗暗擔心這種反常現象之際,哪知竟有六十餘
名丐幫好手會因為食用包子大王的包子而中毒。」
  「眾人正在替他們施救之際,飛天雙魔突然自大門外一直殺進來,他們不但應堅肉硬,
而且心狠手辣,立即有十餘人倒地而亡。」
  「眾人正在圍攻之際,大風幫高手突然自四周擁出,現場立即陷入一片混亂,我在不慎
之下,被樊天霖擒來此地。」
  「哇操,據樊天霖說飛天雙魔是被爺爺及夏一凡,丐幫幫主圍攻,你可知道究竟哪方獲
勝?」
  「飛天雙魔佔上風!」
  「哇操,這二個老豬哥這麼厲害呀!」
  「他們不畏刀劍及掌力,佔了很大的便宜哩。」
  「不錯,他們已經練成縮頭烏龜的『龜甲神功』,而且又有軟甲護住要害,除非拿到金
龍劍,否則制不了他們的。」
  「聽說金龍劍在賈賢的手中哩。」
  「不錯,不過,那把劍擺在鐵匣中,他又打不開鐵匣,有似太監看皇上『辦事』,只能
乾過癮而已!」
  「去你的,怎麼拿那個作比喻呢?」
  「失禮,失禮!童言無忌!」
  「呸!你都快要升格當老子啦,還扯什麼童言無忌!」
  「是,是,訓得有理,訓得有理,夜色已深,夫人可欲休息乎?」
  「休息就休息,誰怕誰!不過,不准碰我!」
  「哇操,矛盾,太矛盾啦,你分明怕我嘛!」
  「呸,誰叫你要把人家整得死去活來的!」
  「哇操,真有那麼嚴重?」
  「去你的!不跟你說了,楚河漢界,以棉被為隔!」
  「不行啦!天寒地凍呀,二人摟在一起比較暖和啦!」
  「不行,我不習慣,而且也怕你搞鬼!」
  「好!好!不摟也不抱,不過,可要同蓋一條被子行嗎?」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好吧!」
  ***
  三日之後,唐碧瑤的傷口在心情愉快、食補及藥補之下,已經結疤,不過,對外仍然宣
布八字沒一撇哩。
  由於樊天霖以飛鴿傳書調集所有的高手返幫,第四天一大早立即有人趕回來報到,身為
總護法的賀鶴當然要和他們見面啦。
  高手一批批的回來,賀鶴除了忙著與他們見面以外,尚需督促在大風幫四周臨時搭建的
木屋工程,他忙得沒時間與太太們扯蛋了。
  所幸,人多好辦事,不到一周,不但臨時木屋已搭妥,連添購的被枕也已送至,八百餘
人完成報到工作之二、三、四等護法也已住進木屋。
  人員一批批趕回來報到,賀鶴雖然有十二名一等護法協助,也忙得暈頭轉向,不過,倒
也更加的獲得樊天霖的器重了。
  這天黃昏時分,他難得的與宋玉蘭姐妹及天地雙嬌用完膳,聊過天之後,立即習慣性的
到木屋巡視著。
  他含笑朝那些向他行禮的高手點頭致意,同時詢問他們的起居及吩咐多加留心提防敵人
的來襲。
  他剛走回木屋右牆角,突見一位身材瘦削的虯髯中年人朝他忙拱手行禮:「參見總護
法,屬下有事要稟告。」
  賀鶴稍一思忖,立即記得他是「摘星手」塗千星,便含笑道:「塗護法,請說!」
  「總護法可否借步說話?」
  「請!」
  塗千星道:「請隨屬下來!」立即朝遠處行去。
  賀鶴雖然含笑跟著他行去,不過,為了小心起見,他已暗暗的提聚功力於雙掌,準備說
打就打,說幹就幹。
  塗千星走到里餘遠處,突然轉身道:
  「總護法,屬下聽人說您的武功是得自天心老人遺留下來的鐵匣,對嗎?」
  「對的,不過,你應該也知道那個鐵匣目前在賈賢的手中。」
  「屬下知道,因為屬下曾見過賈賢!」
  「哇操,您見過他,是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見過他的?」
  「一周前,就在昆明城內。」
  「什麼,他目前在昆明,你怎麼不早說呢?」
  「屬下目前正在向您報告呀。」
  「哇操,你怎麼知道他就是賈賢呢?」
  「是他來見屬下的,他托屬下帶幾句話給您。」
  「說!」
  「忘恩負義,狼心狗肺!」
  語氣冰冷,字字似針,賀鶴立即神色大變。
  突見塗千星向賀鶴的身後一瞧,立即躬身拱手道:「參見幫主!」
  賀鶴隨即轉身欲行禮。
  倏覺「志堂穴」一疼,他喝聲:「大膽!」立即朝前摔去。
  塗干裡身子一閃將他挾入手中,立即朝山下馳去。
  在大門守衛的六名大雙立即吹哨鳴鐘,喝道:「來人啊,總護法被人擒走了。」
  蹄聲驟響,疾馳而去。
  這一夜,大風幫燈火通明,簡直鬧翻天。
  當東方大白之際,一批批的紫衣動裝大漢徒步朝四周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可是直到黃昏
之時,仍無著落。
  哇操,那位「摘星手」塗千星即使輕功蓋世,在快馬追尋之下,手中挾著賀鶴這個壯小
子,根本不可能逃得無影無蹤呀。
  可是,事實勝於雄辯,又沒有找到。
  大風幫的幾位美嬌娘不由個個心焦如焚矣。
  她們哪知道賀鶴目前正摟著石玉將她殺得滿口胡說八道,好像得了「登革熱」般,全身
不對勁呢?
  ***
  且說塗千星挾著賀鶴疾馳出里餘遠,立即拐入左側樹林,有如識途老馬般來到一處山洞
前,方始停下身子。
  只見他自洞口拾起一塊石頭朝三丈外一擲,洞口倏地消失。
  半晌之後,只見塗千里方纔所擲石頭落地之外,突然有兩道纖細的身影自樹上悄悄的飄
落下來。
  兩人一身黑衫,赫然是原本在杭州開設裁縫店的石玉及石珊母女,兩人互視一眼之後,
立即小心翼翼的「左三右四」、「前二後二」移動身子。
  盞茶時間之後,二人已悄悄的隱在洞口。
  賀鶴被塗千里挾至那個小山洞內側又被重重的擲落在地之後,他疼得「哎唷」一叫,罵
道:「媽的,你是誰?」
  徐千里一陣嘿嘿陰笑,沉聲道:「猴囝子,你說我會是誰呢?」
  賀鶴聞言,差點魂飛魄散的失聲叫道:「主人!」
  塗千里取下虯髯及臉上一陣搓揉之後,洞中雖暗,賀鶴的麻穴又被制住,立即認出對方
果然是賈賢。
  「嘿嘿,想不到威震武林的『武林帥哥』,又是堂堂大風幫的總護法居然會喚我為主
人,光榮,太光榮了!」
  賀鶴心神稍定,立即叫道:
  「哇操,姓賈的,我方才喚你一聲主人乃是回報你的收容之恩,現在一筆勾銷了!」
  「嘿嘿,勇氣可嘉!真是士別三日,該刮目相看了,嘿嘿!」
  活來說完,右掌立即在賀鶴的身上連拍三下。
  賀鶴只覺得全身氣血一陣逆流,筋骨亦隨著一陣收縮,他立即叫道:「姓賈的,你整我
吧!算作是我洩露鐵匣行蹤,害你無家可歸之補償吧。」
  話未說完,全身已抽搐連連,冷汗直流了。
  儘管如此的疼痛難耐,他仍然咬緊雙唇,不肯哼出半聲。
  雙唇相繼鮮血直流,全身也已濕透,他硬是不肯哼出半聲,不料眼前一黑,他方始悶哼
一聲昏去。
  賈賢在賀鶴的身上連拍數掌,又在他的人中連掐數下之後,只聽賀鶴長「啊」一聲,立
即又醒了過來。
  賈賢自地下挖出那個鐵匣,陰聲道:「猴囝仔,你是如何開啟它的?」
  賀鶴一陣急喘之後,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嘿嘿,你如果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就早點開口吧。」
  「什麼?你知道我的身世?」
  「嘿嘿,我把你從小帶到大,怎會不知道你的身世呢?」
  「好,你先說出我的身世,我再告訴你如何開啟鐵匣。」
  「嘿嘿,你也不怕你不說,聽著。」
  說完,坐在鐵匣上就欲開口。
  「哇操,能不能讓我坐著聽,地上髒死了。」
  「少動歪腦筋,猴囝仔,你聽過天地雙橋及多情郎君之事嗎?」
  「聽過,他們三人原本是師兄妹,由於夏一凡曾在泰山山下一家客棧扯上先姦後殺案
子,他一直躲著天地雙嬌。」
  「嘿嘿,不錯,你還知道這件隱秘,是誰告訴你的?」
  「天地雙嬌她們一直住在大風幫總舵內,聽說你曾被她們打傷過哩。」
  「嘿嘿,不錯,我曾經栽在她們的手中,不過,等我打開鐵匣練成『天心一劍』之後,
誓必以金龍劍劈碎她們。」
  「祝你成功!請再說下去吧!」
  「嘿嘿,你可知道這是一件陰謀嗎?」
  「知道,他們三人都知道,可是,一直找不到指使者。」
  「嘿嘿,反正指使者已死,我就告訴你吧,那人就是宋啟麟。」
  「哇操,不可能的。」
  「嘿嘿,為何不可能?」
  賀鶴心生警惕,雙目一轉,立即應道:
  「宋啟麟乃是堂堂的東湖堡堡主,又與他們三人無冤無仇,怎會是指使者呢?」
  「嘿嘿,你這只古井水雞知道什麼?宋啟麟早就有野心要稱霸武林,當然要先分化他們
三人的感情及力量呀!」
  賀鶴聞言,心知賈賢所言有理,立即問道:「你怎會知道此事呢?」
  「嘿嘿,因為我是夏一凡之子!」
  「啊,會有此事?」
  「嘿嘿,宋啟麟為了分化夏一凡及天地雙嬌,早已跟蹤甚久,夏一凡三人甫入那家泰山
客棧,宋啟麟立即展開行動。」
  「他先將堡中一名女高手千面狐姬易容成為客棧主人之女兒,再強迫客棧主人帶她去見
夏一凡。」
  「夏一凡一聽客棧主人之獨女染有宿疾,仗義心腸一生,立即準備替她把脈及設法治
療。」
  「哪知他的食中二指甫搭上千面狐姬之右腕,立即沾上她預先抹上的劇毒,而且被她制
住啞穴及麻穴。」
  「乾麵狐姬」迅速的將解藥及催情媚藥塞入夏一凡的口中,沒隔多久,即開始顛鴦倒鳳
了。」
  「當夏一凡洩身之後,千面狐姬竟然違背宋啟麟的命令偷偷的帶走夏一凡,宋啟麟在一
怒之下就殺人焚屋了。
  「夏—凡果然了得,在神智恢復之後,居然自衝開被制的穴道,而且逃過了千面狐姬的
追蹤。」
  「『千面狐姬』為了躲避宋啟麟及夏一凡的追蹤,只好躲在一處偏遠小鎮,哪知,經過
月餘之後,她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
  「為了孩子的將來及自己的安全,她只好去投靠表兄施天宇,經過一番說謊及哀求之
後,施天宇收容了她。」
  「當孩子落地之後,施天宇一見狐姬果有悔悟之心,加上那孩子資質不錯,於是,便收
那孩子為徒。」
  說至此,他立即住口不說。
  「您就是那個孩子吧?」
  「不錯!」
  「那位施天宇就是聞名天下的『璇璣老人』吧?」
  「你怎會知道……嘿嘿!一定被人從你的身法瞧出端倪的吧?」
  「是的,我是樊天霖瞧出來歷的。」
  「嘿嘿,你該說出開啟鐵匣的方法了吧?」
  賀鶴正欲開口,耳邊突然傳來石玉的傳音道:「阿鶴,設法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在
暗喜之下,立即「哎唷」!大叫一聲。
  賈賢果然為之一怔。
  就這一怔,他立即聽見一陣輕細又疾速的破空聲音已逼近身前,駭得他慌忙將右掌向外
一揮,同時向後一仰。
  洞內甚窄,他剛避開石玉那把細針,石珊那把細針如影附形的跟上,一聲悶哼之後,賈
賢立即摔倒在地。
  黑影一閃,石玉已掠到賈賢的身前,一口氣制住了他的八大要穴之後,然後冷冰冰的瞧
著他。
  石珊早已上前解開賀鶴的穴道,低聲問道:「阿鶴,你不要緊吧!」
  「哇操,災情慘重!不過,還不會『嗝屁』啦,謝啦!」
  卻聽賈賢駭呼道:「玉妹,是你!」
  「住口!賈賢,你這個忘思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
  「玉妹,我……我錯了……」
  「哼,少演戲啦,若非你們母子串通起來演戲,先父豈會死亡,我豈會被你污了身子,
害珊兒無顏見人!」
  說完,話聲已咽,淚水已滴。
  石珊也輕聲飲泣著。
  「什麼?珊兒是我們的愛情結晶呀?珊兒,快喚爹!」
  石玉叱道:「住口!賈賢,你還有臉說這種話嗎?識相點,早些自盡,免得我一出手,
你就凌辱而亡。」
  「玉妹,你既然曾暗中去西嶺瞧過我,就表示已經肯原諒我了,請你念在珊兒的份上,
給我一個悔改的機會吧。」
  「住口!不錯!我原本想原諒你,因為,先父在負傷之時也搏殺了令堂,為了珊兒,我
可以不計較你的卑劣行為。」
  「可是,你方才提到阿鶴的身世,雖然沒有說出,可是我卻知道他就是你那位拜把兄弟
賀先倫之子,對吧?」
  「我……」
  「哼,別再妄想狡辯,怪不得我老是覺得阿鶴很像一個故友,是不是你殺害賀先倫夫婦
的?」
  「嘿嘿,不錯,誰叫他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太太!」
  「住口!卑鄙,無恥!」
  」嘿嘿,不錯,我是卑鄙,無恥,可是,你也陪我睡覺過,而且還生下一個女兒,你們
母女全都卑鄙,無恥!」
  石玉全身暴震,雙掌一揮,「轟轟」兩聲,立即血肉紛飛,碎石四濺,賀鶴慌忙揮掌震
飛那些血肉及碎石。
  石玉卻木然而立任由它們濺射著。
  突聽石珊悲呼一聲;「娘!」母女立即相擁而泣。
  賀鶴卻撿起一塊沾有血肉的布條不停的在那個鐵匣四周擦拭,可是,弄了好一陣子卻未
見鐵匣彈開。
  他不由急得滿頭大汗。
  石玉及石珊緩慢的分開身子,邊拭淚邊瞧著賀鶴的行動,只聽石珊問道;「阿鶴,你不
是曾經打開它嗎?」
  「是呀,可是,現在卻打不開了,真奇怪!」
  石玉慈聲道;
  「阿鶴,別急,慢慢的回想你當初是如何打開它的?不過,在你回想之前,請告訴我作
為何要打開它?」
  「大娘,我想用金龍劍剷除去飛天雙魔!」
  「啊,原來如此,這就是你混入大風幫的目的嗎?」
  「不錯。」
  「阿鶴,以你目前的功力及『天心一劍』,難道無法除去他們嗎?」
  「沒把握,因為那兩個老鬼不但武功高強,而且又練成『龜甲神功』及身穿軟甲,根本
不畏一般的刀刃及掌力。」
  「原來如此!怪不得多情郎君,聖手醫隱及丐幫幫主三人聯手之下,仍然制不了他們,
你慢慢的想吧。」
  說完,立即牽著石珊到洞內細語著。
  賀鶴仔細的回想數次,確定自己是以賈賢及宋玉芳「辦完事」留下穢物及血跡的被單擦
開鐵匣的。
  思忖至此,他立即叫聲:「哇操,原來如此!」
  「唰唰」兩聲,石玉與石珊已疾掠入洞。
  賀鶴乍見石珊,立即俊顏一紅。
  石玉心知有異,立即問道:「阿鶴,你想起開啟之法了嗎?」
  「是的,可是,沒有用啦!」
  「為什麼呢?」
  「這……」
  「阿鶴,大娘與令堂袁翠柳以前情同姐妹,你相信大娘吧!快把開啟之法說出來,大娘
說不定可以幫你解決哩!」
  「大娘,你真的確定我的身世啦!」
  「不錯,大娘就是璇璣老人施天主之唯一女兒,這些年來為了監視賈賢,於是,就一直
住在杭州。」
  「前些時日,賈賢遭大風幫圍攻之時,大娘二人暗中助他脫逃之後,就一直悄悄的跟蹤
在他的身後。」
  「賈賢已經隱在此地十餘天,大娘一見他殺死摘星手又化裝成他的模樣混入大風幫,便
知道他想捉你。」
  「方纔大娘躲在洞口聽見你們的談話之後,便決定除去他,免得他在練會『天心一劍』
之後,利用金龍劍掀起浩劫!」
  「大娘,你的犧牲精神實在令人敬佩!」
  「唉,大娘是個苦命人,因此,不願見到天下有更多的苦命人,阿鶴,你就說出開啟鐵
匣之法吧。」
  「好,有一次賈賢弄了一位少女回來,他在辦完事之後,吩咐我拿弄髒的被單去洗,便
帶著這位少女離去。」
  「該死的畜牲!」
  「哇操,我當時很不高興,便把他視若性命的鐵匣自榻下搬了出來,故意以那些髒物擦
鐵匣。」
  「我原本是要觸他的媚頭,哪知,鐵匣居然自動彈開,而且讓我服下『天心丸』及練成
『天心一劍』!」
  石玉及石珊聽得暗暗道奇之餘,只聽石玉歎道:「一飲一啄,皆是天意,若無福緣,豈
可強求!」
  「阿鶴,那個鐵匣原本是先父之物,賈賢母女就是為了它才謀害先父,想不到終究還是
落入你的手中。」
  「阿鶴,大娘已經明白開啟鐵匣之法和你為難之處,你如果不反對的話,大娘就將珊兒
托付給你,如何?」
  「這……這……」
  「阿鶴,你莫非有難言之隱嗎?」
  「是的,大娘,裘達一直很仰慕珊姐哩!」
  「傻孩子,襲達已經練成『混元氣功』,這輩子若與女子成親,那身辛苦練來的功夫就
會付之東流了。」
  「哇操,會有此事嗎?」
  「大娘不會騙你的,你若有機會,不妨問問裘達之父。」
  「這……大娘,我已經有妻室了。」
  「啊,是不是樊淑惠?」
  「是的,不過,除了她以外還有唐碧瑤及宋啟麟的兩位孫女,另外還有兩名侍妾和兩名
侍婢。」
  「阿鶴,你不是在故意騙大娘吧?」
  「不是,我可以發誓!」
  「唉,別發誓,大娘相信你!珊兒,你的意思呢?」
  「女兒全聽娘作主。」
  「好,阿鶴,大娘把珊兒托付給你,不過,不許你視她為妾或為婢!」
  「我不會這麼做的,因為你們一直照顧我這麼多年哩。」
  「好,你們即刻成親,一切儀式全免!」
  說完,逕自走出洞外,隱回那株樹上。
  石珊立時向後轉,低頭寬衣解帶。
  賀鶴暗暗苦笑道:「哇操,我最近是不是『桃花運漲停板』呀?否則,明明快要『嗝
屁』了,卻還有這個艷福呢?」
  苦笑歸苦笑,手腳卻迅速脫動之下,他竟比石珊提早恢復「原始時代」彎腰拂淨地上之
物。
  他完成準備工作之後,一見到含羞低頭而立的石珊,那具發育成熟的胭體,顫聲喚句:
「珊姐!」立即摟著她側躺在地上。
  一番溫存及細語之後,他翻身上馬,小心翼翼的「闖關」。
  入關之後,他親切的溫柔的招呼關內之一切景物。
  洞外天寒地凍,洞內卻溫度漸升,春意盎然。
  賀鶴雖然曾被賈賢以「逆血搜魂」招待過,加上沒有好好的休息,因此,元氣受損不
少,可是,他仍然威風八面,殺氣騰騰。
  石珊如倒吃甘蔗漸入佳境般,由受苦轉成享樂,情不自禁的開始哼呀哼呀的輕歌曼語起
來了。
  歌聲逐漸轉高,語聲跟著轉尖。
  當它們盛極而衰之時,賀鶴也安份下來了,只見他順手拿起一片賈賢的衣衫,立即朝地
上穢物一擦。
  輕輕的朝鐵匣一抹,「卡!」的一聲之後,匣蓋一掀,洞內立即一亮。
  石珊乍見這份奇景,顧不得身子的不適,立即掙扎起來,驚呼道:「天呀,好精細名貴
的寶劍喔。」
  賀鶴抓起金龍劍,朝龍髯一觸,輕輕往外一抽,一聲龍吟之後,洞內立即泛出一股寒森
之氣及光亮。
  「珊姐,你握看看吧!」
  石珊以右掌接過劍柄,只覺入手一沉,急忙提氣運勁,方始將它握住,不由苦笑道:
「我使不來,還是物歸原主吧!」
  賀鶴剛接過金龍劍,立即聽見洞口傳來一聲輕咳,他忙將金龍劍放在地上,匆忙的穿上
衣衫。
  他們二人剛穿好衣衫,立即看見石玉走了進來,石珊忙興奮的道:「娘,你快看看金龍
劍吧!」
  石玉感慨萬分的握著金龍劍打量半晌之後,立即雙目含淚的暗禱道:「爹,金龍劍即將
要維護武林正義了,您安息吧!」
  她回頭要遞劍給賀鶴之際,一見愛女羞澀的依靠在賀鶴的懷中,立即欣慰的道;「阿
鶴,我可以放心的將珊兒交給你了。」
  賀鶴含笑道:
  「娘,你們照顧我十多年,只要大風幫一垮,我一定會好好的孝順你及照顧珊姐的。」
  石玉將金龍劍歸鞘,含笑道:
  「鶴兒,娘相信你一定會做得到的,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們再商量下一個行動
吧!」
  說完,自懷中取出一個小藥瓶遞了過去。
  賀鶴接過來一瞧,立即認出它正是唐祖烈送給自己的回春丸,立即含笑道:「哇操,想
不到我還能見到這瓶回春丸。」
  石玉含笑道:
  「這瓶回春丸在這陣子的確幫了娘不少的忙,即使再疲累,只要服下它,立即可以元氣
大振哩!」
  「哇操,睹物思人,眼看著一月之期逐漸的接近,我真不敢想像萬一要與唐祖烈對敵之
時,我該怎麼辦!」
  「鶴兒,別擔心,娘打算去認認唐祖烈這個親家公啦!」
  「啊,好棒喔,娘,謝啦!」
  「瞧你這個大孩子,先安心的調息吧,等你醒來之後,娘及你的珊姐一定替你安排妥
當,如何走上必勝之道。」
  「哇操,我好高興喔,糟糕,我定不下心哩。」
  石玉佯叱道:
  「胡說!你如果真的想要定不下心,娘就帶著珊兒馬上走從此浪跡天涯,看你如何找
人?」
  「哇操,救命啦!我不敢啦!」
  石玉及石珊不由失聲一笑。
  只聽石珊關心的道:
  「鶴弟,你曾經受過『逆血搜魂』之刑,元氣必然大傷,還是早點兒服藥調息吧!」
  說完,取過藥瓶,倒給他兩粒「回春丸」!
  賀鶴服下藥丸,道:「珊姐,你可別偷溜喔!」
  石珊雙頰一紅,低聲道:
  「鶴弟,你放心!待會你一睜開雙眼,馬上可以見到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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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回生來二回熟

  翌日晌午時分,賀鶴在神清氣爽,氣機如珠的情況下睜開了雙眼,他果然看見石玉及石
珊盤坐在他的面前。
  他另外還看見一份乾糧及聞到香噴噴的味,只見他將右掌微微一抬,那份乾糧立即飛入
他的掌中。
  他拆開紙袋中,立即看見袋中裝著兩份各由兩大片饅頭包著炸肉片的「古代漢堡」,他
立即叫聲:「好!」
  聲音未歇,他早就大口大口的咬嚼起來了。
  石珊含笑道:
  「鶴弟,別吃那麼急!好好的品嚐一下吧!這是娘費了好大的勁才從昆明城買來的
哩!」
  「哇操!生意那麼棒呀?」
  「不是啦!娘是通過大風幫的嚴密封鎖網才買回來的啦!」
  「哇操,辛苦啦!他們還在找我嗎?」
  石玉含笑道:
  「不錯!我瞧他們不但面色沉重,而且雙眼充滿血絲,可能一直沒有休息!」
  「哇操!太感動了,可是,怪啦,我們目前距大風幫總舵並不遠,他們幹嘛一直找不到
我們呢?」
  「我們洞外十丈外早已被賈賢布過陣,除非精諳陣式者,否則,根本會把十丈外之處當
作是一片石壁,怎會進來此地呢?」
  「哇操!太神奇啦!」
  「唉!這就是先父被尊稱為『璇璣老人』的原因,賈賢如果不走上歧途,憑他的才智,
必能將先父的武學發揚光大的!」
  說完,神色一片黯然!
  賀鶴已吃完那兩塊乾糧,一見石玉的神色,目光朝鐵匣中一瞧,一見鐵巨中居然多了一
塊生鐵,他不由一怔!
  石珊立即說道:
  「鶴弟,娘想出一個魚目混珠的主意,打算利用這個匣挑起飛天雙魔及樊天霖的拼
鬥!」
  「哇操,好點子,說來聽聽吧!」
  「你在待會就帶著這屍體及空匣回去,這塊生鐵與金劍的重量差不多,應該可以瞞過他
們的。」
  「至於這把金龍劍則由我替你保管,我會一直在此地等你,你只要把飛天雙魔誘來此
地,就可以用金龍劍除去他們的!」
  「哇操,好點子,你真是我的賢妻,未來的良母呀!」
  石珊立即羞赧的垂下頭。
  「哇操,不行,還有兩個漏洞哩!」
  石玉含笑接道:
  「鶴兒,你是不是考慮到樊天霖會到此地來看現場,還有萬一他叫你打開鐵匣,你將如
何應付?」
  「哇操,娘,你真高明!」
  「鶴兒,你太誇獎了,我們是再三的考慮才想到這兩點漏洞的,而你卻一下子就聯想到
這兩點漏洞,你更高明哩!」
  「咳,咳,不敢當!我是喜歡和別人開玩笑,所以腦瓜子動得比較快,娘,你一定有妥
當的對策了吧?」
  「我有初步的構想,你不妨再補充一些!」
  「不敢當,請指點!」
  「你不妨帶樊天霖來此看現場,反正距離此半里遠尚有個小山洞,我們二人可以搬到該
處佈陣,配合你搏殺飛天雙魔!」
  「哇操,好點子,不過,我可要練練通行陣式之法哩!」
  「這種障眼法,說穿不值錢,反正現場也要整理一下,你可以趁機練一練,至於鐵匣之
事,不妨告訴他已被賈賢震壞暗簧了。」
  「哇操,高明,這場戲交給我來表演吧!」
  石玉點點頭,立即指導賀鶴如何通行陣式。
  石珊則紅著臉整理她與賀鶴共同製造出來的「紅白物品」以及將賈賢的屍體集中在賈賢
的一套青衫上面。
  一個時辰之後,只見賀鶴左手提著鐵巨,右手提著那套包著賈賢屍體的青衫緩慢的走出
樹林。
  立聽一聲驚喜的呼喚道:「總護法?」
  「唰!」的一聲,一名紫衣中年人已經自道路遠處疾馳而來。
  賀鶴微微一笑,點頭道:
  「劉義,辛苦你了!」
  那名中年人一見賀鶴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欣喜之下,立即單膝跪地拱手道:「總護法,
恭喜您遇劫呈祥!」
  「哈哈!托你的福氣,免禮!」
  劉義一起身,立即取出一個竹管朝空中一擲「咻……」銳響聲中,昏沉的天空中,立即
迸散出一蓬煙火。
  「總護法,您請返幫吧!」
  說完,轉身在前帶路。
  賀鶴稍一加勁,與他並肩而行,同時含笑道:
  「哇操,想不到因為我的一時疏忽,卻要勞動大夥兒的奔波,有夠『歹勢』!」
  「總護法,您大客氣了!您若非太關心屬下們,豈會發生這些意外,屬下們已經決定在
未找到您之前,決不休息!」
  賀鶴一見他的雙眼果然已經滿佈血絲,立即苦笑道:「哇操,還好我闖了出來,否則,
豈不成為罪人了嗎?」
  就在這時,遠處已經馳來一大群人,賀鶴抬頭一瞧,丟下一句:「劉義,我先失陪
了。」立即朝前馳去。
  來人乃是由樊天霖夫婦為首,跟在他們後面的除了樊淑惠以外,尚有天地雙嬌,難怪賀
鶴會疾馳而去。
  雙方速度均快,剎那間即已在相距六尺停下來了,樊淑惠卻含淚唉聲:「鶴弟!」立即
撲入他的懷中。
  賀鶴歉然的低聲道:
  「惠姐,害你擔心了,都怪小弟不好!」
  「鶴弟,別說了,你只要回來,就沒事了!」
  說完,拭淚退回原位。
  賀鶴將手中之物放在地上,拱手道:
  「參見幫主、副幫主及二位奶奶!」
  樊天霖上前扶起他,含笑道:
  「總護法,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本應看弟兄們賣命尋找你之情景,真替你高興。」
  「這全是幫主平日領導有方呀!」
  「哈哈,少往本座的臉上貼金啦!這個鐵匣莫非……」
  賀鶴故意回頭朝四周望了望,立即點點頭將鐵匣送入樊天霖的手中。
  樊天霖那雙手情難自禁的輕輕一顫。
  姚倩華欣喜萬分的道:
  「總護法,我們回去再說吧!」
  「幫主,副幫主,您們先回去休息吧!屬下必須在門口向每一位弟兄們表達歉意及謝
意!」
  樊天霖點頭道:
  「好吧,本座夜晚設宴替你壓壓驚吧!」
  說完,立即欣喜的和姚倩華聯袂離去。
  賀鶴剛提起屍體,韓珍嬌立即含笑道:
  「是賈賢搞的鬼吧?」
  賀鶴邊走邊點頭道:
  「不錯,我打算把他的屍體供起來,早晚警惕!」
  樊淑惠柳眉一皺,道:
  「那豈非臭死啦!」
  「哇操,安啦,你聞不到臭味的啦!我打算把它放在那塊大石上面,既可自我警惕,又
可顯去本幫的威儀,如何?」
  樊淑惠立即嬌聲道:
  「好嘛,不過,我不喜歡看那種東西,我去吩咐素月她們煮碗『豬腳湯』壓壓驚吧!」
  「哇操,好呀!不過,別煮得太早,我可能要在此地待一陣子哩!」
  「本幫弟子只在這附近十里方圓內搜尋,方才一看見信號,必然已經朝此趕回,大概不
會超出一個時辰,便可以全部趕回啦!」
  說完,笑嘻嘻的離去。
  韓珍嬌含笑低聲道:
  「鶴兒,你實在令人心服口服,居然能夠把這位目空一切的小蠻女馴得如此的乖巧!」
  賀鶴打開包袱,含笑道:
  「奶奶,這全是緣份,對不對?」
  「對!你也相信這個嗎?」
  「相信,因為,憑我這個原本一無所有的窮小子,不但能夠練成這身武功,更有那麼多
位姐姐關心,這全是機緣!」
  說完,將賈賢的腦袋拿了起來。
  韓珍嬌含笑接過腦袋,道:
  「此人上回曾闖入怡珠居,不但有一身精湛的武功,而且反應靈敏,想不到卻會命喪你
手!」
  說完,輕輕的朝那塊大石一按,立即嵌入大石中。
  「哇操!挺好玩的!怎麼玩呢?」
  「呵呵,力貫指尖,透體徐入,必可保持完整。」
  賀鶴拿起右臂,運勁徐吐,果然將它按入石中,他在暗喜之下,立即將那左臂也按入石
中,雙掌在胸前一拱,作拱手陪罪模樣。
  天地雙嬌不由呵呵連笑!
  賀鶴將賈賢被震碎的胸腹肌肉隨意排湊之後,立即將他的雙腿一屈,作出下跪模樣。
  他拍拍手,退出六尺外,偏頭左瞧右顧,不由哈哈一笑,道:「死假仙,你英雄何在?
梟雄何存呢?下輩子可別再走歹路啦!」
  他的話聲剛落,遠處已傳來一陣衣衿飄空之聲音,賀鶴回頭一看,見有十餘人疾馳而
來,他不由微微一笑!
  天地雙嬌立即含笑站在他的左右兩側,助其聲勢。
  一陣驚喜的:「總護法,您回來啦!」那群人立即加速馳來。
  賀鶴在他們行禮之際,含笑上前與他們一一握手,連道:「哇操,真『歹勢』!都是陰
魂書生搞的鬼,他在請罪啦!」
  眾人朝嵌入石中的肌肉一瞧,紛紛欽佩賀鶴超凡入聖的武功。
  尤其,當其中一人認出天地雙嬌,悄悄的轉告別人之時,那些人多少幹過壞事,心虛之
下,立即聽賀鶴的話進木屋休息了。
  人群越聚越多,人人依序排隊與賀鶴握手,興奮的情緒將即將下山的太陽感染得依依不
捨斜掛在兩邊。
  終於,在有姑娘撒嬌催促之下,它不得不回家了。
  賀鶴卻仍一一與那排長龍握著手。
  足足的又過了半個時辰,他一見到最後二人是飛天雙魔時,立即含笑道:「哇操,堂
主,您們回來啦!」
  單于天嘿嘿一笑,朝賈賢瞄了一眼,又朝天地雙嬌一瞥,道:「不錯!老夫兄弟剛到
此,聽說你曾被賈賢擒去,可有此事?」
  「哇操,標準答案,他正向二位請罪哩!」
  單于天嘿嘿一笑,右手食指倏地一彈,「叭」地一聲之後,賈賢的額頭立即被彈破一個
小圓洞。
  嵌在石上的一根肋骨卻神奇的飛入單于天的手中。
  賀鶴喝聲:「哇操,好功夫!」腦瓜子立即閃電般疾轉。
  單于天朝那根肋骨破裂之處,前前後後瞧了一眼之後,一邊遞給單于天,一邊陰聲道:
「總護法,賈賢真的死在你的手中嗎?」
  聲音方出,雙眼早又緊盯著賀鶴。
  賀鶴心中暗駭,立即昂首哈哈長笑。
  他突然發笑,一來拖延時間思忖如何作答,一來以笑聲提醒樊天霖讓他自己出來擺平此
事。
  因此,他足足的笑了半個盞茶時間之後,方始停了下來。
  單于天隨地一拋,那根肋骨立即準確的重回原位,只聽他陰聲道:「總護法,以您的功
力,怎會有這種出力欠勻之現象呢?」
  「哇操!二位堂主可知賈賢為何要捉我?」
  單于天立即沉聲道:
  「他要你告訴他如何開啟鐵匣?」
  「不對!他是逼我,並非要我,請二位堂主想一想,任憑我是鋼筋鐵骨,在連遭六個時
辰『逆血搜魂』酷刑之後,好不容易趁隙衝開被制穴道出手傷敵,還能夠做到真善美的境界
嗎?」
  單于天卻沉聲問道:
  「鐵匣在何處?」
  倏聽樊天霖自遠處喝道。
  「鐵匣在本座之處,酒菜將涼,二位前輩、總護法及二位堂主,請入廳一聚!」
  說完,倏地轉身離去。
  飛天雙魔一聽樊天霖竟將自己二人排列在最後,那兩張原本深沉的鬼臉,立即變成苦瓜
臉。
  一聲冷哼之後,單于天陰聲道句:「老夫已用過膳,恕不奉陪!」說完,立即與單于天
並肩而去。
  賀鶴立即朝天地雙嬌眨眨眼。
  韓珍嬌卻傳音道:
  「鶴兒,留神這兩個老鬼的搞鬼,我們倆人必須回去怡情居,你待會再過來聊聊吧!」
  說完,立即與韓珠嬌並肩行去。
  賀鶴吸口氣,邊走邊稍為整理思緒,立即逕自步入大廳。
  廳中只有樊天霖夫婦含笑而立,千千諸位侍婢也已經不在了,賀鶴心知他們必要與自己
密談,立即含笑就座。
  樊天霖含笑道:
  「總護法,本座是不是可以改稱呼你為鶴兒了?」
  賀鶴心知他打算先使用美人計,立即紅臉低頭道:「幫主厚賜,屬下豈敢不受,不過,
此事尚需惠姐點頭。」
  「哈哈!惠兒一向眼界甚高,此次破天荒的將你這位福將帶回來,可見,她已經對你甚
為傾心,你何忍再辜負她呢?」
  「可是,屬下以天地雙嬌較技落敗,已與宋家二姑娘成親,事關名份問題,惠姐可能有
意見啦!」
  姚倩華立即含笑道:
  「總護法,你請放心,我已經與惠兒談論過此事,她並不計較此事!」
  「這……屬下就以這杯酒多謝幫主及副幫主的成全!」
  「哈哈,先乾杯,再改口!」
  「哇操,失禮,我該改口,爹、娘,謝啦!」
  說完,果然一飲而盡。
  樊天霖夫婦於杯之後.只聽樊天需含笑道;「先用膳吧!」
  賀鶴道過謝,立即開始用膳。
  美酒佳餚加上樊天霖夫婦頻頻挾菜勸酒,賀鶴心中冷笑,表面上卻裝出十分欣喜之模
樣。
  好半晌之後,只見賀鶴捂著肚皮笑道:
  「哇操,我這個肚皮也挺可憐的,不是餓得要命,就是撐個半死!」
  「哈哈,這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呀!」
  「哇操,好比喻,想不到爹您在嚴肅之中還有輕鬆的一面哩。」
  「哈哈,鶴兒,你是唯一能夠讓我如此高興的人,你好好的幹,我一定會好好栽培你,
來,再乾一杯!」
  賀鶴依言乾了一杯之後,含笑道:
  「爹,您方才擺了二位堂主一道,我看他們好像不大高興哩!」
  「嘿嘿,這兩個老鬼太不知自愛了,鶴兒,下回若有機會,好好的修理他們一頓,我做
你的靠山!」
  「哇操,遵命,太好啦!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啦!」
  「鶴兒,你在動手之前,可要先考慮是否有把握哩。」
  「哇操,我懂,我會小心的,爹,娘,惠姐已為我準備了豬腳麵線,你們繼續慢用,我
先告退啦。」
  「哈哈,惠兒越來越懂事啦,你快點去吧!」
  賀鶴應聲:「是!」立即起身離去。
  他剛走近樊淑惠住處之院中,立即看見她俏立在廳口,素月、素華及千千則立在她的身
後。
  他立即加速腳步走了過去。
  樊淑惠喚聲:「鶴弟!」立即撲入他的懷中。
  賀鶴摟住她柔聲道:
  「惠姐,對不起,累你久等啦!」
  「鶴弟,抱我回房喔!」
  賀鶴心兒一顫,果真立即將她抱起。
  素月三位女子立即羞赧的讓出通道。
  賀鶴含笑朝她們點點頭,邊走邊湊近樊淑惠的耳邊低聲道:「惠姐姐,你居然動員陸、
海、空三軍及特戰部隊的兵力啦!」
  樊淑惠低啐一聲,嗲聲道:
  「若非這樣,你能盡興嗎?」
  賀鶴將房門一關,問道:
  「哇操,誰是特戰部隊呢?」
  「呸,哪有什麼特戰部隊,此地又不是戰場。」
  賀鶴哈哈一笑,將她朝軟榻上一拋,道:
  「惠姐,你說錯了,此地豈止是戰場而已,而且馬上就會『死』四個美女哩!」
  說完,立即朝床上一撲。
  在衣衫紛飛之中,戰火已經點燃了。
  而且在翌日黎明時分,賀鶴果然將「支票」兌現,讓樊淑惠及素月、素華、千千四人全
累得媚眼半瞇的「死」在榻上了。
  賀鶴得意的檢視戰場及輝煌戰績之後,方始走向怡情居。
  他剛走入怡情居,一見桌上只留有一張紙條並未見舒情及寄情,心知必然有事,立即朝
桌邊掠去。
  「堂主召見!」
  賀鶴身子一震,將紙條倏朝懷中一塞,立即走向怡珠居。
  半個時辰之後,賀鶴已和天地雙嬌,宋玉芳坐在廳中品茗,賀鶴將寄情留下來的字條遞
給韓珍嬌道:
  「奶奶,你看她們會不會有事?」
  韓珍嬌瞧了一眼,將字條交給韓珠嬌,道;
  「鶴兒,你放心,飛天雙魔一定找她們去問問你的近況而已!」
  「哇操,那兩個老怪如果敢動她們,我一定叫他們死得很難看!」
  韓珠嬌含笑道:
  「鶴兒,你放心,他們正有求於你,不會亂來的!」
  賀鶴紅著臉道:
  「奶奶,並非我的心眼兒小,寄情及舒情的身世都很可憐,我實在不忍心她們再被人欺
侮!」
  說完,大概的將寄情二人的遭遇說了一遍。
  天地雙嬌及宋玉芳不由聽得頻頻搖頭不已。
  賀鶴突然輕咳一聲,道:
  「奶奶,你們想不想知道昔年泰山客棧那件事的幕後指使者是誰?還有,想不想知道那
件內幕?」
  天地雙嬌立即精神一振,道:「快說!」
  賀鶴立即將自己被賈賢擒去的情形說了出來。
  由於此事涉及宋啟麟,賀鶴特別仔細的敘述,因此,足足說了一個時辰方將事情的原委
說個一清二楚。
  宋玉芳喚聲:「奶奶,對不起!」就欲下跪。
  韓珠嬌急忙扶住她苦笑道:
  「芳兒,此事與你無關,你別這樣子,事實上奶奶二人早就猜測宋老堡主是幕後指使者
了。」
  「奶奶,謝謝你們的諒解!」
  「唉,往事如煙,何需再加計較,鶴兒,石家母女乃是一代仁者璇璣老人之後人,你可
要好好的對待人家喔。」
  「鶴兒知道,多謝奶奶的教誨!」
  「鶴兒,你打算如何善後呢?」
  「請奶奶指點!」
  「大風幫勢力仍在,當前之急務,在於設法令飛天雙魔及樊天霖失和,再相機予以除
去,你可有對策?」
  「奶奶,石家母女在林中佈陣候我,只要將飛天雙魔誘入林中,她們除了可將金龍劍交
給我以外,另可助我搏敵!」
  「嗯,這對母女甘居無名英雄,委實令人敬佩,鶴兒,你真有福氣。」
  「哇操,我自己也有這個感覺哩,好像運氣一來,怎麼擋也擋不住!」
  「鶴兒,上天待你這麼好,你可要多行善事!」
  「我知道,哎呀,我怎麼把瑤姐忘了呢?」
  宋玉芳含笑低聲道:
  「你放心,奶奶已帶著她從暗道出去了。」
  「哇操,真有此事,奶奶,謝啦。」
  韓珍嬌笑道:
  「那丫頭因為你失蹤,原本還堅持不走哩,是芳兒好心相勸一陣子,才把她送走哩。」
  宋玉芳含笑接道:
  「瑤妹這一去,唐家仍然會如期赴約,不過,屆時將會邀約各派掌門及好手來消滅大風
幫!」
  「哇操,那我們豈非要遭到池魚之殃嗎?」
  韓珍嬌呵呵笑道:
  「你有瑤兒替你說情,鐵定不會有事,奶奶以前得罪了不少人,說不定他們會趁機公報
私仇哩。」
  「哇操,他們若敢這樣子,我一定會和他們見生死的!」
  「呵呵,開玩笑的啦!聰明伶俐的瑤兒一定會辦妥這件事的,你既然想去飛天雙魔,可
要加勁練習『天心一劍』哩!」
  「我知道!」
  ***
  入夜時分,賀鶴與宋玉芳用完膳正在怡珠居中散步,忽聽一聲脆喝;「總護法!」二人
立即止步轉身。
  來人乃是神色慌亂的素月,只見她停在怡珠居拱門外道:「稟總護法!小姐失蹤了,幫
主請您到小姐的房中來一趟。」
  「好,我馬上去!」
  素月一離去,宋玉芳立即低聲道:
  「啊!走!」
  賀鶴一見她芳容失色、立即暗自冷笑的跟入廳中。
  只見姚倩華湊近樊天霖的耳邊低語數句之後,樊天霖立即神色一變的站起身子道:
「走!」
  賀鶴卻拱手道:
  「爹,請看在小婿的臉上,饒了素月三人吧!」
  樊天霖沉吟半響,道句:「好吧!」立即與姚倩華匆忙的掠去。
  素月三女子掉轉身子,跪伏在賀鶴的面前道:
  「多謝總護法的說情。」
  「哇操,別這樣子,快去漱洗吧,待會可能要集合哩。」
  說完,他匆忙的走回怡情居。
  哪知,他走遍怡情居房間,仍未見寄情及舒情的人影,他在納悶之下,立即匆忙的走向
怡珠居。
  他尚未踏入大廳,宋玉芳三人已迎了出來,他立即低聲道:「惠姐果然已經失蹤,看樣
子是被人由暗道劫走的!」
  宋玉芳忙問道:
  「你查過暗道入口了嗎?」
  「沒有,不過,警衛之人並未見生人進出她的住處,我在想會不會是那兩個老鬼逼寄情
劫人的?」
  「她知道暗道嗎?」
  「不錯!你上回到我房中之後,被她由……蛛絲馬跡查出暗道入口,不過,我想她一定
另有用意的!」
  宋玉芳聞言,立即想起必是自己遺留在賀鶴榻上的穢物。
  ……
  ***
  夏一凡趁機雙掌疾劈,劈退六人之後,立即殺出一條通道,人影疾掠之中,已經有十餘
人衝了出去。
  夏一凡不退反進,雙掌疾朝再度包圍而近的大風幫幫眾劈去。
  樊天霖在杭州之時,曾經被夏一凡修理過,因此,方才一眼就看出是夏一凡在率眾突
圍,故吩咐賀鶴上前阻擋。
  此時,一見夏一凡似虎入羊群般阻擋震飛已方之人,樊天霖在盛怒之下,立即厲嘯一
聲。
  卻聽賀鶴吼聲:「住手!」立即撲向夏一凡。
  夏一凡使出「縮地身法」避開賀鶴之一擊,一見己方之人已逃出十之八九,立即運掌疾
攻向賀鶴。
  賀鶴使出「璇璣掌法」以十成功力全力搶攻,不到二十招,立即逼得夏一凡已經屈居下
風,只能以身法閃躲了。
  賀鶴心知他們一定尚未與唐碧瑤見面,所以才會繼續混在此地,出掌之際,立即悄悄的
思索如何「放水」。
  夏一凡一見己方之人,除了有十人已被擊斃以外,其餘之人已經安全離去,立即喝聲:
「小子接掌。」
  話來說完,兩道掌勁已疾湧向賀鶴的身前。
  賀鶴喝聲:「躺下!」兩道掌力應掌而出。
  「轟轟!」兩聲暴響,掌勁四溢,震得眾人紛紛後退不已。
  夏一凡卻趁著掌勢餘勁,向後疾飄而去,落地之後,連續幾個縱躍之後,已經射出五十
丈有餘。
  賀鶴喝聲:「別逃!」就欲追去。
  倏聽樊天霖喝聲:「窮寇莫追!」
  賀鶴立即轉身拱手道:
  「屬下辦事不力,請幫主降罪!」
  「嘿嘿,夏老鬼詭計多端,防不勝防,豈能怪你,各位開始核對驗明身份吧。」說完,
立即緊盯著現場。
  賀鶴正在暗怪他多此一舉之際,倏然又聽見一陣掌聲及悶哼、慘叫聲音,他在一怔之
下,立即向上拔起身子。
  只見六名魁梧中年人肩靠肩,面向外布成一個小長方形,正緩慢的向外移去,立即聽到
樊天霖喝道:
  「大漠六狼,總護法,殺!」
  賀鶴一聽那六人冠以「狼」字,分明不是什麼好東西,喝聲:「劍來!」身子一震,頭
上腳下疾射而下。
  一名老者在他落地之後,立即將手中鋼劍倒遞而去。
  賀鶴接過鋼劍瞄了十餘丈的那六人一眼,沉聲道:
  「別緊張,我只攻一劍你們若能躲過這一劍,我恭送你們離開。」
  大漠六狼冷哼一聲,立即緩慢的逼了過來。
  賀鶴動員全身功力,俟大漠六狼逼近五尺之外,立即暴吼一聲:「接招!」身似流星,
劍似閃電般疾射而出。
  「啊……」聲中,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地上已經多了六具屍體,而且每具屍體都是額
心見血,眾人不由渾身一顫。
  大漠六狼一向縱橫大漠,此番敢混入大風幫,必有把握,想不到居然抵擋不住賀鶴之一
劍,眾人豈能不駭。
  賀鶴滿意的點點頭,將那把劍遞還那人,逕自走向樊天霖。
  途經之處,眾人發自內心的拱手恭聲道:「參見總護法。」
  樊天霖雙目寒芒一閃即逝,哈哈一笑之後,道:
  「總護法武功了得,本座深表敬佩,休息一下吧。」
  說完,立即瞄向那位奉命去敦請飛天雙魔的老者。
  「稟幫主,二位堂主已不見人影,桌上僅剩這封信。」
  他打開那封信,抽出一張信紙一瞧,立即喝聲:「老畜牲!」
  「裂……」聲中,他已氣呼呼的將那信封及信紙撕成粉碎。
  他正揚臂欲將碎紙投入半空中,倏然悶哼一聲,右臂不但無力的垂下,而且整個的手掌
立即黑腫一倍。
  姚倩華「啊」的一聲,立即撲了過來。
  樊天霖喝聲:「別碰我!」立即向右閃去。
  就在這一陣耽擱,他的右小臂已經又黑又腫,接著將衣袖裂脹,而且迅速的向肘彎,大
臂漫延上去。
  樊天霖掠到一名大漢的身邊,探肩取劍喝聲:「閃開!」
  姚倩華急忙上前為他止血上藥。
  樊天霖咬牙切齒的道:
  「單于天、單于地,是你們先不仁又不義,休怪我趕盡殺絕,聽著!」
  眾人立即肅容盯著他。
  「各位,飛天雙魔劫走本座的愛女,又在信中下毒,從現在起,只要遇上這兩個畜牲,
格殺勿論!」
  「是!」
  賀鶴冷哼一聲,立即轉身入內。
  姚倩華立即也低頭跟了進去。
  賀鶴一見宋玉蘭看了自己一眼,立即含笑道:「少夫人,令妹請你去一趟。」說完,悄
悄的朝她眨了一下右眼。
  宋玉蘭立即會意的轉身離去。
  賀鶴指揮眾人清理現場及屍體之後,走向怡珠居。
  他剛步入怡珠居的院中,立即聞到一陣香噴噴的糖醋味道,立即加快腳步走向大廳。
  宋玉芳嫣然一笑輕聲道:
  「樊天霖斷了右臂,姐姐好高興喔。」
  「哇操,奶奶說得有理,惡人自有惡報,他已經開始衰尾了,來,我們坐下來看他繼續
遭到報應吧!」
  說完,輕輕的扶她坐了下來。
  宋玉蘭自廚房端了兩盤菜餚走了出去,一見賀鶴的體貼模樣,立即輕聲道:「喲,好令
人羨慕喔。」
  賀鶴身子一閃,將兩盤菜餚放在桌上之後,左掌朝宋玉蘭的纖腰一掃,右臂又朝她的酥
背一摟。
  頭一偏,雙唇立即似強力膠般緊緊的貼住她的櫻唇。
  宋玉蘭又羞又喜,欲掙無力,只好任由他去揩油。
  宋玉芳卻掛著醉人的微笑,站在桌邊擺放碗筷。
  當她擺放就緒之後,一見姐姐居然反推為迎緊緊的摟住賀鶴的虎背,她立即識趣的離
去。
  好半晌,宋玉蘭被他吸吮得上氣不接下氣,掙扎他離開身子之後,一見宋玉芳及天地二
嬌各端菜餚行出,她立即垂下頭。
  賀鶴卻笑嘻嘻的接過宋玉芳手中的蒸魚,道:
  「哇操,好新鮮的魚喔,是給芳姐一人吃二人補的吧?」
  宋玉芳低啐一聲,道:
  「大家都可以吃,只有你不能吃,知道嗎?」
  賀鶴鞠躬作揖道:「遵命。」
  韓珍嬌呵呵一笑,道:
  「鶴兒,你的心情挺不錯的哩。」
  賀鶴挾著宋玉芳就座之後,含笑道:
  「哇操,豈止不錯,幾乎樂歪哩,惡人終於被惡人磨了哩。」
  「呵呵!樊天霖一世精明,想不到終朝打獵,也有被雁兒啄目之日,看來他的氣數已
盡。」
  「奶奶,我們是否可以邊吃邊談,你瞧,我的口水快要掉下來了哩。」
  「呵呵,趁熱吃吧,鶴兒,你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惠兒哩。」
  賀鶴將一塊排骨送入口中邊嚼邊道:
  「哇操,有寄情及舒情在暗中照顧,她不會有事啦。」
  韓珍嬌含笑道:
  「我曾經由暗道走到莊外,由二個纖細鞋尖所留下的痕印,可見寄情及舒情走得很從
容。」
  「這兩個丫頭甚為精明,奶奶如果沒有料錯的話,她們可能會在這一兩天內由暗道來找
你,你不妨回去守株待兔。」
  「哇操,我擔心樊天霖會找出暗道入口哩。」
  「嗯,很有可能,你放心,我會暗中監視暗道的動靜。」
  賀鶴點點頭,一見宋玉芳挾一塊魚過來,立即含笑道:
  「芳姐,多謝你的犒賞,有一就有二,再來一塊,如何?」
  「不行!奶奶還沒吃哩。」
  韓珠嬌挾起一塊魚,放入賀鶴的碗中,含笑問道:
  「鶴兒,據蘭兒方才說,你曾以『天心一劍』毀去大漠六狼哩。」
  「不錯,不過,由於兵刃不順手,總覺得無法發揮全部威力哩。」
  「這是正常現象,以你目前的功力,如果能夠以那把金龍劍施展『天心一劍』,一定可
以發揮十成的威力的。」
  「哇操,有理!」
  宋玉芳含笑道:
  「鶴弟,你乾脆今夜去將石大嬸及珊姐接來,既可讓姐姐見見她們,也可見識千古奇兵
金龍劍,如何?」
  「好呀,不過,我可要先聲明一件事,珊姐雖然比不上你們的天仙容貌,不過賢淑溫
柔,希望你們能夠合得來。」
  宋玉芳正色道:
  「鶴弟,你別擔心這些,姐姐不會讓你失望的。」
  「芳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是擔心你會因為她們二人與賈賢有關,因而心中有些不
悅。」
  「傻鶴弟,若照你的這種理論,惠妹乃是姐姐血海仇人之女,姐姐怎麼可能會與她相處
得來呢?」
  「這……小弟失言,姐姐大人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
  「去你的!」
  賀鶴悟出她已是有孕之身,自己那句格言實在扯得太離譜,立即尷尬的輕咳搔首。
  天地雙嬌及宋玉蘭不由發出會心的微笑。
  宋玉芳神色一整,道:
  「鶴弟,憑心而論,你乃是一個最幸運的人,目前的情形雖然對你有利,不過,你可大
意不得。」
  「小弟明白,小弟這就回去等候寄情二人的消息。」
  「別急,她們不會來這麼早的……」
  突聽素月在遠處喚道:
  「總護法……總護法……」
  賀鶴立即回頭應道:「我在這兒。」說完,立即疾掠而出。
  片刻之後,立刻見他匆忙的掠入廳中,道;「樊天霖夫婦失蹤了?」
  四女不由齊「啊」一聲。
  「我先去看看,你們小心些。」
  韓珍嬌立即掠入書房,將右耳湊在暗道入口默聽著。
  賀鶴走到樊天霖夫婦的院外,立即看見那十六名老者並立在廳外拱手恭迎,他立即應
道:「諸位免禮,怎麼回事?」
  為首老者朗聲道:
  「稟總護法,值夜弟兄方纔曾聽見幫主的房中有打鬥聲音,入內一瞧,已經不見幫主及
副幫主的下落。」
  「哇操,會有此事?走!」
  眾人走入房中,一見除榻前右柱被劈斷以外,並無打圍痕跡,賀鶴立即沉聲道:「必是
飛天雙魔下的手,速查有無暗道。」
  說完,他率先在牆壁上輕敲著。
  那十六名老者立即往書房及浴室尋找暗道。
  不到盞茶時間,只見一個老者欣喜的掠了出來道:「稟總護法,您真高明,果然有一處
暗道。」
  眾人來到書房一見到暗道,齊皆一震。
  賀鶴沉聲道:
  「留下二人在此招呼,其餘之人跟我進入暗道。」
  說完,已率先步入暗道。
  舊地重遊,倍覺親切,他佯作不知的步步留神率領那十四名老者在暗道之中朝後面直接
行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賀鶴鑽出一道石碑,一見居然置身於墳場之中,他立即沉聲道:
  「速查可疑行蹤。」
  那十四名老者躬身向四周搜尋片刻,立即聽見一人喝道:「稟總護法,此地有足印,請
過來看看。」
  賀鶴一看見那兩個足印,心中有數,沉聲道句:「追!」
  那些老者立即邊搜邊輕靈朝前方行進。
  賀鶴押後走了半個時辰之後,耳中突聽一陣既熟悉又奇異的聲音和喘息聲音,他立即沉
聲道:「小心!」
  身子一掠,輕飄飄的帶頭行去。
  又行進片刻之後,賀鶴立即沉聲道:「二位太狠了吧?」
  說完,雙掌朝左右一揮,逕自掠到一塊荒墳上。
  那十四名老者逕自掠到一塊荒墳上,立即朝兩側包抄過去。
  只見全身僵直的樊天霖伏趴在地,單于地摟著全身赤裸的姚倩華以樊天霖身體作床鋪,
不停的蠕動著。
  單于天一邊穿,一邊陰聲道:
  「小兄弟,你真聰明,居然能找來此地,不知有何指教呢?嘿……」
  賀鶴一見淚流滿面昏倒在寄情懷中的樊淑惠,心知她必因為哀傷其母被輪暴而昏倒,心
中不由矛盾萬分。
  他尚未開口,一名站在南方一堆荒墳上的老者,立即叱道:「飛天雙魔,幫主待你們不
薄,你們為何恩將仇報?」
  「嘿嘿,姚倩華淫蕩妖冶,樊天霖身負重傷,已然無法滿足她的欲求,老夫兄弟稍為效
勞,有何不妥?」
  另外一人立即喝道:
  「住口!若非你們在信紙施毒,幫主豈會遭你們暗算,單于地,你還不住手。」
  單于地挺動更疾,口中更是嘿嘿連笑。
  兩名老者厲吼一聲,就欲撲去。
  賀鶴喝聲:「住手!」那兩名老者立即剎住身子。
  單于天嘿嘿一笑,道:
  「小兄弟,算你聰明!」
  「哇操,少囉嗦,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嘿嘿,樊天霖若非不肯說出鐵匣的下落,老夫豈會廢了他的武功又玩了他的老婆
呢?」
  那十四名老者聞言,立即怒吼連連!
  賀鶴右臂一抬,制止他們的怒吼之後,沉聲道:
  「單于天,你們既能搶人,怎麼會沒弄到鐵匣呢?」
  「樊天霖鬼得很,不知已藏在何處,老夫豈有閒暇尋找呢?」
  「哇操,你說,該怎麼辦?」
  「小兄弟,你叫他們回去找吧!」
  「哇操,幫主的武功已經被你毀了,你何不放他回去拿。」
  「嘿嘿,樊天霖鬼計多端,老夫不會縱虎歸山,你們先回去找,老夫明夜此時來此候佳
音。」
  「哇操,幫主一向謹慎,收藏之處,必有機關埋伏,你何不令人押著小姐隨我回去,相
信她找得到鐵匣的。」
  單于天立即一陣子猶豫。
  單于地匆忙的交完貨之後,沉聲道:
  「小兄弟,你真有誠意嗎?」
  「哇操,我當然有誠意啦,憑我的武功及這十四位一等護法,有法子擺平你們吧?」
  單于天陰笑道:
  「小兄弟,你捨得小姐香消玉殞嗎?」
  「哇操,少提她!我賀某人再怎麼不討人喜歡,也不會拾你穿過的破鞋,你明白我的意
思嗎?」
  「啊,你知道那件事嗎?」
  「不錯,所以,你打消以她為要挾我的念頭吧!」
  單于地倏又問道:
  「既然如此,你還留在此地做什麼?憑你的人品及條件,足可縱橫天下了。」
  「哈哈,多謝你的誇獎,不過,你們可知道,幫主已經面允日後將這片基業交給我了
嗎?」
  飛天雙魔立即仰天嘿嘿連笑。
  好半晌之後,只聽單于天陰聲道:
  「小兄弟,你太單純了,你根本不瞭解樊天霖,否則,你早就遠走高飛了。」
  「哇操,可否說來聽聽。」
  「嘿嘿,好,老夫就當著你們把樊天霖殺師犯上的事情告訴你們吧。」說完,立即侃侃
而談。
  舒情悄悄的一捏樊淑惠的人中穴,存心讓她聽聽這段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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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老鳥菜雞上仙台

  半個時辰之後,單于天陰聲道:
  「宋啟麟如果沒死,目前尚天天在大明湖邊洗澡,你若有機會,不妨走向他求證一
番。」
  那十四名老者立刻神色複雜的低下頭。
  賀鶴沉吟片刻,道:
  「我相信你們所說的一切,不過,我仍堅持要接掌此地的基業,不過,要恢復東湖堡之
名稱。」
  「嘿嘿,老夫只要那個鐵匣,並不稀罕什麼基業,你最好在明夜此時將它送來,否則,
休怪老夫無情。」
  樊淑惠倏然叫道:
  「姓賀的,你這個人面獸心的……」
  「媽的,住口,我方纔還打算救你哩,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說完,逕自轉
身欲走。
  單于天立即喝道:
  「小兄弟,站住!」
  「哇操,有何指教?」
  「小兄弟,你明夜要不要來赴約呢?」
  「哇操!不一定,必須經過幫中兄弟們公議。」
  「這……等一下!」
  說完,二魔立即以傳音入密交換意見。
  賀鶴故意仰首望著天上的明月,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半晌之後,只見單于天在樊淑惠的身上大穴連拍六掌,陰聲道:「小兄弟,老夫明夜此
時恭候大駕。」
  說完,立將樊淑惠擲給他。
  賀鶴伸手接住她,一見她咬緊牙根全身直顫,淡淡的道:「不見不散!」立即轉身掠
去。
  那十四名老者立即緊跟而去。
  夜空中立即傳出飛天雙魔的得意笑聲。
  賀鶴回到莊內之後,沉聲道:
  「煩請各位加派人守住暗道出入口,天亮之後,立即設法封閉各處暗道。」
  「是!」他們立即匆忙的離去。
  賀鶴挾著樊淑惠進入怡珠居大廳,一看見韓珠嬌迎了出來,立即道:「奶奶,請你察察
惠姐的穴道。」
  韓珠嬌將她朝桌上一放,右手食中二指立即搭上她的腕脈。
  盞茶時間之後,只聽她道聲:
  「好狠的截脈手法,是飛天雙魔下的毒手吧!」說完,立即開始脫卸樊淑惠的衣衫。
  一陣輕細的步聲過後,韓珍嬌及宋玉蘭、宋玉芳已經走到桌邊。
  賀鶴立即道聲:
  「是單于天下的毒手!」
  韓珠嬌忙道:
  「姐姐,惠兒中了截脈手法,任脈交給你啦!」
  韓珍嬌點頭,雙掌立即按在樊淑惠那赤裸的小腹。
  賀鶴立即將經過告訴宋家二女。
  二女聽完詳情之後,宋玉蘭立即上前問道:
  「妹妹,沒事了吧?」
  「大嫂!」樊淑惠立即撲入她的懷中。
  「妹妹,別傷心,先設法救回你爹娘吧。」
  「大嫂,都是小妹惹的禍,小妹真該死。」
  「妹妹,你別如此自責,飛天雙魔心懷不軌圖謀甚久,即使沒有擒你走,他們也是另有
詭計的,先洗洗身子吧!」
  說完,牽著她行向浴室。
  韓珠嬌立即含笑低聲道:
  「鶴兒,恭喜你啦!」
  賀鶴微微一笑,道:
  「飛天雙魔也真狠,不但廢了樊天霖的武功,而且還當面欺負他妻子哩。」
  「你確定樊天霖的武功已經被廢了嗎?」
  「我雖然沒有把過他的脈,不過,一見他那灰敗及痛恨欲絕的神色,和右肩傷口一直流
血,夠他舒服的啦。」
  「蒼天有眼,報應不爽!」
  「哇操,還是你的那句老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倏聽宋玉芳低聲問道:
  「鶴弟,你明晚真的要去赴約嗎?」
  「哇操,我又不是傻鳥,我才不去哩。」
  「你打算約他到石大嬸隱身之林中嗎?」
  「不錯。」
  韓珍嬌含笑道:
  「你們聊聊吧!我去煮些面,鶴兒,你可要好好的陪惠兒,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頭。」
  「奶奶,謝謝你啦,說真的,我對她很內疚哩。」
  「傻孩子,別放在心上啦。」
  說完,立即與韓珠嬌行向廚房。
  宋玉芳輕輕的依偎在賀鶴的懷中,道:
  「鶴弟,你待會帶惠姐回信情居去休息,可要好好的安慰她哩。」
  賀鶴親了她一下,道:
  「芳姐,你的肚量真大呀。」
  「去你的,又來啦,你以為我喜歡挺大肚子呀!」
  「冤枉!小弟絕無此意!」
  「鶴弟,姐姐跟你鬧著玩的,不過,飛天雙魔已練成『龜甲神功』,你可別輕敵哩。」
  賀鶴含笑道:
  「姐姐的金言玉語,小弟一定會牢記在心的!」說完雙唇一湊,立即貼上她的櫻唇。
  他們片刻之後,已經緊緊的吸吮了起來。
  直到遠處傳來宋玉蘭的一聲輕咳,兩人方始分開身子整理衣衫。
  宋玉蘭走到廳中,含笑道:
  「鶴弟,煩你去拿套惠姐的衣衫吧!」
  賀鶴點點頭,立即疾掠而去。
  宋玉蘭含笑低聲道:
  「妹妹,他和你說了些什麼?」
  「他……他說……他……」
  宋玉蘭立即捂嘴輕笑道:
  「妹妹,小心動了胎氣哩。」
  「不和你說啦!」
  「妹妹,瞧他對你百般呵護的模樣,實在令人羨慕極了。」
  「姐姐,如果你想要嘗嘗害喜的滋昧,我待會就請他留下來吧。」
  「不!不!別開玩笑!時候未到,我畢竟還在守喪哩。」
  「呸,守什麼喪呢?他們一死,幫中人離去,我們去迎回爺爺,補辦一個婚禮,如
何?」
  「好呀,姐姐也希望如此呀,屆時,我們就在此過著與世無爭,相夫教子的生活,只羨
鴛鴦,不羨神仙,多逍遙呀。」
  倏聽賀鶴接道:「附議!」
  聲音方揚,他已掠入廳中了。
  二女想不到被他偷偷聽個正著,不由雙頰通紅。
  賀鴻朝她們微微一笑,立即走向浴室,二女被他這一神秘的微笑,笑得全身一陣燥熱,
立即低下頭。
  突聽「唰」的一聲細響,賀鶴已去而復返,他一見到二女的羞赧模樣,正欲逗她們,突
聽一陣腳步聲從廚房傳出來。
  他立即朝廳外一瞧,道:
  「時間過得真快,天又快亮了。」
  韓珠嬌含笑接道:
  「天快亮了,肚子也快餓扁了,來,吃麵,吃八寶粥,由你們自己挑吧。」
  說完,又和韓珍嬌各端一個小鍋走了出來。
  賀鶴嗯了一聲,瞇眼一嗅,道:
  「哇操,好香喔,我兩樣都要吃,等我一起喔!」說完,笑著走向浴室。
  半晌之後,他帶著樊淑惠走入大廳,一見一張空椅之上並擺兩個大碗,不由「哇操」一
叫。
  宋玉蘭姐妹不由捂嘴輕笑不已。
  「哇操,惠姐,你瞧芳姐待你多棒,請上座吧!」
  樊淑惠含笑搖搖頭,逕自坐在一邊。
  「哇操,芳姐,你真的叫我把這兩大碗麵及八寶粥全都吃光呀,我又不是大肚漢,對
了,怎麼沒有見到裘大叔他們呢?」
  樊淑惠低聲道:
  「你一失蹤,他們外出尋找,至今毫無下落。」
  「哇操,會不會出事了?」
  「這……不會吧?」
  「哇操,你們不知道他們曾用毒包子傷過六十餘名丐幫高手,後果不堪設想哩。」
  宋玉芳含笑勸道;
  「鶴弟,你放心,他們能夠潛伏那麼多年,一定會小心的啦。」
  「惠姐,你待會先去我那鐵匣,我出去轉一轉!」
  「外頭情況複雜,你可要小心些。」
  韓珠嬌沉聲道:
  「鶴兒,我待會兒陪你出去走走吧!」
  「哇操,謝啦!有了你這張護身符,我可以縱橫武林啦。」
  眾人不由莞爾一笑。
  韓珍嬌含笑道:
  「鶴兒,趁熱吃吧!」
  「哇操,奶奶,你真的要我吃這麼多呀?」
  「呵呵,奶奶無權作主,你問問芳兒吧。」
  宋玉芳含笑道:
  「鶴弟,你方才是不是叫著要吃粥及面的嗎?」
  「是呀,可是,我沒有說吃這麼多呀!」
  「你就盡量吃吧,如何?」
  「哇操,這才差不多。」
  說完,立即動筷揮著忙碌起來。
  諸女見狀,含笑各自用膳。
  不到盞茶時間,諸女一見賀鶴居然已將那碗麵及八寶粥吃得精光,不約而同的睜目瞧著
他。
  賀鶴雙手撫腹,唔了一聲道:
  「哇操,有夠累,芳姐,你的床鋪借我歇歇氣吧!」說完誇張的彎腰撫腹行去。
  韓珠嬌微微一笑,立即起身回房更衣。
  半個時辰之後,賀鶴、樊淑惠與易容成中年文士的韓珠嬌含笑離開怡珠居,直接來到大
廳門口。
  樊淑惠關心地道:
  「鶴弟,謹慎些,別忘了有很多人等著你回來哩。」
  「哇操,惠姐,你放心啦,我們一定會在黃昏之前回來的,有關找出鐵匣及封鎖暗道之
事,就編勞你啦。」
  說完,朝門口那六名大漢回過禮,與韓珠嬌並肩離去。
  沿途之中,正在搬運砂石的大漢們紛紛點頭問好,賀鶴含笑以「辛苦」費了盞茶時間,
方始踏上下山道路。
  「鶴兒,你可以獲得最佳人緣獎哩。」
  「哇操,不敢當,樊天霖待他們太嚴太苛,我比較尊重他們,因此,我覺得天下這麼
大,能夠相處在一塊,挺不容易的哩。」
  「對,這就是『敬人者,人恆敬之』的道理,不過,這些人久處綠林,個性稍嫌偏激,
你可別和他們太過於親近。」
  「我知道,這些人多多少少被『天心一劍』所懾,我如果哪天垮臺了,他們說不定會趁
機打落水狗哩。」
  「嗯,你能看得如此透徹,我就放心了,要不要入林去看看她們?」
  「不,大白天的,說不定有人在暗中監視哩。」
  韓珠嬌「嗯」了一聲,立即朝那兩側林中默察著。
  兩人默行盞茶時間經過那處樹林之後,只聽賀鶴含笑問道:「奶奶,我是不是可以向你
請教一個問題?」
  「說呀。」
  「奶奶,當年若非發生泰山客棧那件事,你們二人及夏爺爺會不會結合?」
  韓珠嬌苦笑道:
  「應該會的,算了,時隔這麼多年,何必還提這麼多呢?」
  「不,我一直愧對夏爺爺,因此,想稍作彌補。」
  「傻孩子,奶奶都已經一大把年紀了,難不成還要扮家家酒嗎?」
  「奶奶,你們看起來才只有四旬左右,夏爺爺受了這麼多的活罪,雖然稍嫌蒼老,我相
信他那顆火熱的心,仍然是年輕的。」
  「這……鶴兒,解鈴還需繫鈴人,你懂這個道理嗎?」
  「我不懂,不過,夏爺爺一直愧對你們,豈敢再提這種事兒,我覺得有必要把那件事告
訴他,對嗎?」
  「好吧,屆時煩你告訴他『往事如煙,來日不多,順其自然』吧!」
  賀鶴低聲念了一遍,道:
  「奶奶,謝謝你的成全。」
  「鶴兒,你宅心仁厚,難怪上天會如此的厚待你!」
  「奶奶,你太誇獎了,我挺同情夏爺爺的哩。」
  「唉,別提他了,順其自然吧!鶴兒,別回頭,我們被盯梢了。」
  賀鶴心中一震,邊走邊凝神默察,果覺身後半里遠處有六人,立即低聲道:「奶奶,好
像有六人哩,咦,前面也有二人哩。」
  「鶴兒,別慌,先弄清楚他們的來意再說吧!」
  兩人立即默默的朝前行去。
  不久,果然看見兩名中年叫化迎面而來,那二人乍見到賀鶴立即神色一變,半句不吭的
轉身疾掠而去。
  「鶴兒,丐幫之人既已在此現身,唐家之人必也在這附近,但願瑤兒已見了家人,否
則,恐要費些唇舌了。」
  「奶奶,瞧他們的反應,不大樂觀哩,怪啦,後面那六人好像要超越我們哩,要不要留
住他們呢?」
  「見機行事吧。」
  兩人繼續前行半里之後,果見有六名魁梧青衫大漢手持狼牙棒匆忙的擦身而過,怪的
是,他們竟然不吭半句哩。
  六人馳行甚疾,眨眼間已馳出半里遠。
  「鶴兒,這六人乃是塞北血狼幫之人,該幫之人素以孔武有力,心狠手辣見長,一向不
與各大門派來往,此番來此,必有陰謀。」
  「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上淹,怕什麼?」
  「對,既在江湖走動,就該不惹事,不怕事!」
  「奶奶,前面林中有不少人,可能生意上門了哩。」
  「呵呵,讓奶奶再見識一下『天心一劍』的威力吧!」
  賀鶴摸摸背上那把劍,笑道:
  「芳姐的這把劍不會生銹吧?」
  「呵呵,此劍名曰追風,已埋沒半甲子,今日由你的手中重現江湖,勢必會再創出一段
轟轟烈烈的事跡!」
  「咻」的一聲,一支響箭已釘在賀鶴二人身前丈餘外,賀鶴立即「哈哈」一笑,道:
「好狗不擋路,出來亮亮相吧!」
  說完,已走到那支響箭邊。
  一陣「嘿嘿……」陰笑聲中,自左右林中嬌捷的掠出四十餘名手持狼牙棒的青衫壯漢立
即擋去他們去路。
  賀鶴將真氣一提,笑嘻嘻的道:
  「血狼幫的大小狼們,有何指教?」
  居中的喝道:
  「小子,你客氣點!」
  「哇操,見孔子談禮義,見你們,狗臭屁!」
  一聲吼叫,一名大漢已疾撲而來。
  賀鶴叱聲:「急什麼?」右掌立即一揮。
  「呼!」的一聲,那名大漢險又險之的避開那道掌勁,卻聽一陣「嘩啦!」「轟隆」劇
響,兩株大樹已被連根帶起。
  那名大漢好像見到惡鬼般,立即退回到原位。
  「哇操!乖,真乖!」
  那名老者氣得全身一顫,喝道:
  「小子,你就是武林帥哥嗎?」
  「哇操,瞧你一大把年紀,還喚我為『哥』,挺『歹勢』的,不錯!我就是武林帥哥賀
鶴,請多指教!」
  「小子,天心老人的鐵匣是不是在你的手中?」
  「曾經是,現在不是了!」
  「目前在誰的手?」
  「敝幫之中。」
  「你以為老夫怕大風幫嗎?」
  「哇操,你當然不怕啦,否則,怎敢來此呢?」
  「小子,聽說你是大風幫的總護法?」
  「不錯,要不要試看看?」
  「嘿嘿,小子,我們打個賭,如何?」
  「脫來聽聽吧。」
  「嘿嘿,本幫有座『正反陰陽陣』,你如果能破解,本幫願意歸貴幫,你若敗了,提鐵
匣來見老夫!」
  「哇操,不幹!」
  「小子,你怕啦?」
  「哇操,我怕個鳥,我只是不願接下這筆吃虧的買賣而已。」
  「小子,你太狂啦。」
  「媽的,你這個老奸挺會打如意算盤的,打輸了,就要本幫養你們這群米蟲,本幫又不
是救濟院!」
  「啊……」聲中,一群大漢立即散立在四周揚棒欲砸。
  「哇操,放下,放下,手會酸哩。」
  「小子,你既然不聽老夫的好言相勸,老夫只好不客氣啦。」
  賀鶴足下稍一用勁將那只響箭踏入地中之後,站起身子道:「兵刃無暇,你們還是再好
好的盤算一遍吧。」
  「小子,你怕啦?那就上山去取鐵匣吧!」
  「哇操,怕?少爺的字典中根本沒有這個字,我是同情這些朋友馬上就要嗝屁了!」
  老者厲吼一聲,道:「佈陣!」
  「唰」的一聲,那三十六名大漢立即正過奔行起來。
  韓珠嬌沉喝一聲:「殺!」兩道如山掌力立即向右劈去。
  「鏘!」的一聲,一泓寒芒隨著追風劍出鞘暴閃而出,在賀鶴身子飄閃之中,「天心一
劍」如驚鴻一瞥一閃即逝。
  「啊……」慘叫之後,接著是「啊……」連響。
  六個生龍活虎般大漢立即僵臥在此,六道血箭濺噴而出,一時蔚為奇景。
  其餘大漢立即一怔。
  就在這今一怔神之際,立即有六人倒地。
  那名老者想不到「鎮幫之寶」居然被擊垮,然而兩道如山掌力已一湧而至。
  在他身邊的五名大漢暴飛而出,五道血箭噴射聲及十隻斷掌慘叫聲音,造成一幅人間地
獄。
  老者腦中電光一閃,駭呼一聲:「開天闢地!」轉身欲逃。
  「唰!」的一聲,韓珠嬌已經攔住他的去路,兩道如山掌力再度疾罩而至,逼得他只好
打起精神一拼。
  偏偏身邊不停的傳出垂死慘叫聲音,他在失神之下,腹部結結實實的中了一掌,立即帶
著慘叫翻飛而出。
  他甫落地,突覺後心一疼,低頭一看,一截森冷的劍尖已透胸而出,他不由慘叫一聲,
踉蹌而退。
  賀鶴牽著他的右掌,含笑道:
  「老先生,小心點,上了年紀的人如果摔跤,那可真不好玩哩。」
  「你……你……」
  「哇操,心口很疼吧?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老者衝口噴出一篷血箭。
  賀鶴避過血箭,皺眉道:
  「哇操,好可惜喔,這篷血箭可以輸血救人哩,算啦,你這種骯髒血,不要也罷。」
  說完,閃身抽出追風劍。
  「啊!」的一聲慘叫,那名老者立即倒地氣絕。
  賀鶴喃喃自語道:
  「鳥為食亡,人為貪死,老先生,下輩子可別再走歹路啦。」
  說完,起身望向遠處。
  「唰!……」聲中,有百餘人疾掠而來,賀鶴一見率眾而來的居然是僧道丐俗俱全,而
且皆是白髮蒼蒼之人,立即將劍歸鞘。
  韓珠嬌飄到他的身邊肅容道:
  「想不到連少林、武當、峨嵋三派掌門人也來了,鶴兒,言行收斂些!」
  說完,緩慢的取去頭巾及卸下面具恢復原貌。
  「阿彌陀佛,前輩,久違啦。」
  聲音未歇,身披紅黃袈裟的少林派掌門人,已掠到韓珠嬌的面前丈餘外,合什躬身行禮
啦。
  韓珠嬌淡然道:
  「悟通,恭喜你接任掌門大任。」
  「阿彌陀佛,若非前輩在三十年前施予援手,悟通豈有今日!」
  「悟通,事過境遷,何須再提,道明來意吧。」
  說完,默默的掃視當前之六人。
  那六人除了悟通大師以外,依序是武當掌門玄清道長,峨嵋掌門了然師太,丐幫幫主洪
田榮、唐祖烈和夏一凡。
  唐祖烈一見悟通大師一時語塞,立即含笑道:
  「二姐,還記得小弟嗎?」
  韓珠嬌乍見夏一凡,立即勾起前隙,語氣當然欠佳,此時一見唐祖烈如此的客氣,立即
淡然道:「記得,否則怎麼會放走瑤兒呢?」
  「二姐,謝謝你的大恩大德!」
  「別謝我,去謝謝鶴兒吧。」
  「呵呵,小兄弟,士別三日,刮目相看,還認得我嗎?」
  賀鶴俊顏一紅,立即上前跪伏在他的面前,叩了三個響頭,朗聲道:「鶴兒參見爺
爺!」
  唐祖烈上前扶起他,呵呵笑道:
  「鶴兒,爺爺太高興啦,來,爺爺替你引見諸位熱心公益的前輩!」
  賀鶴一一拱手參見四大門派掌門人之後,突然跪在神色陰晴不定,不敢抬頭的夏一凡面
前道:
  「爺爺,鶴兒向您請罪!」
  說完,低頭不語。
  夏一凡身子一震,問道:
  「你為何如此稱呼老夫呢?」
  賀鶴立即抬頭道:
  」爺爺,您可想知道泰山事件之幕後指使者?」
  夏一凡神色一變,立即上前扶起他,顫聲道:「你知道嗎?」
  「鶴兒知道,不過,奶奶更清楚,您不妨問問她?」
  「我……」
  韓珠嬌朝群豪一瞥,沉聲道:
  「先公後私,悟通,道出來意吧!」
  「阿彌陀佛,大風幫倒行逆施挑起腥風血雨,晚輩掌武林令旗,準備率領群豪殲滅該
幫。」
  「你們是打算殲滅為首之人,或是殲滅全幫二千餘人?」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只要迷途知返者,既往不咎!」
  「好!那我就告訴你們吧!飛天雙魔為了爭奪天心老人的鐵匣,不但已經擒去樊天霖夫
婦,更已廢去樊天霖的武功。」
  一陣驚呼之後,立即紛紛議論。
  好半晌之後,悟通大師問道:
  「前輩所言當真?」
  韓珠嬌冷哼一聲,倏然轉身疾掠而去。
  悟通忙道:「前輩休怒,請恕晚輩之無禮!」
  韓珠嬌足下似行雲流水般朝山上馳去,空氣中卻飄蕩著她那清晰聲音叫道:「鶴兒,把
話敞開言明吧!」
  賀鶴應聲:「是!」立即沉聲道:「請封鎖現場!」
  悟通大師立即轉身道:
  「二十丈內不准外人進入!」
  「唰!……」聲中,那百餘名僧道尼丐俗高手,立即向四周遠處掠去。
  賀鶴朝他們拱手一揖之後,道:
  「請坐!」立即盤坐在地。
  六老立即扇形盤坐在他的身前。
  「夏爺爺,鶴兒先報告您在泰山客棧被宋啟麟及千面妖姬陷害的經過吧!」說完,他立
即擇要敘述出來。
  夏一凡聽得咬牙切齒的低頭不語。
  「夏爺爺,您別生氣,惡有惡報,宋啟麟的遭遇比您更慘哩。」接著,他又把樊天霖的
惡跡道了一遍。
  「呵呵,好,真是報應不爽!」
  「夏爺爺,您可知道千面妖姬曾經為你生下一子嗎?」
  「啊,他們母子呢?」
  「嗝屁了。」他接著又把千面妖姬投靠璇璣老人以後的情形說了出來。
  「什麼?老夫還有孫女及媳婦在世嗎?」
  「不錯,唐爺爺認識她們!」
  「是誰?」
  「石玉及石珊,以裁縫聞名全杭州的一對偉大女性!」
  「啊,原來是她們,太意外啦!」
  夏一凡立即問道:
  「她們目前在何處?」
  「爺爺,您別急,鶴兒待會帶您去見見她們吧!各位前輩,晚輩有個計劃,請您們多加
指導。」
  「小施主請直說無妨。」
  「晚輩打算在今夜搏殺飛天雙魔,然後迎回來老堡主,解散大風幫,請諸位前輩給那兩
干餘人一條新生之路。」
  「只要他們不再為惡,貧僧答應你!」
  「多謝大師的慈悲,不知其他各位前輩的意思呢?」
  洪田榮立即道:
  「少俠,老化子必須為杭州鏢局說句公道話,該局損失慘重,貴幫應該予以補償。」
  「補償,我可做不了主哩。」
  唐祖烈立即含笑問道:
  「鶴兒,據瑤兒所言樊姑娘對你甚為鍾情,對嗎?」
  賀鶴立即雙頰一紅的點點頭。
  「呵呵,樊姑娘必然知道大風幫藏銀之處,你不妨向她轉達洪幫主的意思,並勸她借此
稍贖其雙親的罪孽!」
  「好,我一定會鼓勵她如此做的!聽說丐幫也損失不少,我也一併代為爭取的,洪幫
主,您還有意見嗎?」
  「敝幫弟子一向重忠義,輕生死,請少俠毋需費心!」
  「哇操,屆時再說吧,道長及師太是否有異議?」
  玄清道長含笑道:
  「少俠福緣深厚,乃是人中之龍,貧道希望少俠今後能為武林正義出份力量。」
  「哇操,很失禮,在下很不習慣這種生活,只要此間事情一了,在下打算在東湖堡隱
居,不再過問世事。」
  了然師太道:
  「少俠,您身具無敵劍式若妄自隱居,豈非可惜,何不趁著年輕創造一番事業?」
  「多謝前輩的愛護,在下心意已定,夏爺爺,我們走吧。」
  唐祖烈忙道:
  「鶴兒,瑤兒目前在昆明客棧?」
  「爺爺,先公後私,鶴兒只要今夜除去飛天雙魔,自然會迎她回堡,如何?」
  「好,好,我就在明天帶她來報到吧。」
  夏一凡朝眾人稍一拱手,立即跟著行去。
  悟通大師望著賀鶴的背影歎道:
  「奇才,真是千百年難得的一見的奇才,唐施主,貧僧老矣!您可要鼓勵他接掌武林令
旗。」
  「不,不,此事非同小可,尚需各派掌門人公決。」
  「貧僧之意已決,不知幫主意下如何?」
  洪田榮忙道:
  「敝幫沒有意見!」
  「貧僧自會安排此事!
  ***
  且說賀鶴帶著夏一凡走過各派高手的封鎖圈之後,立即含笑道:「爺爺,請原諒我以前
的冒犯之處。」
  「呵呵,往事如煙,算啦!」
  「哇操,又是往事如煙,二位奶奶也是如此說啦。」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她說:『往事如煙,來日不多,順其自然』哩。」
  夏一凡不由興奮的全身一顫。
  「爺爺,你當年如果早點向二位奶奶求親,那就天下太平啦。」
  「唉,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呀。」
  「爺爺,我為了向您表示歉意,決心結束您與二位奶奶的『愛情長跑』,讓您們有情人
終成眷屬,您肯給我這個機會嗎?」
  「這……我不配!」
  「哇操,黑白講!情人眼中出潘安,爺爺您要有信心呀!」
  「可是,泰山客棧那件事……」
  「哇操,二位奶奶早就不計較那事了,否則,方才二奶奶為何在離去之時,還吩
咐……」
  「這……」
  「拿出勇氣來,愛拼才會贏哩。」
  「這……好吧,你如果辦成此事,我今後全聽你的。」
  「哇操,太嚴重啦,不可,不可,快到了,爺爺,注意有沒有人盯梢。」
  二人立即提足功力,悄悄的掠入左側林中。
  半個盞茶時間之後,二人似兩道輕煙掠入林中,繞了一圈之後,才朝林中深處掠去。
  突然看見白影連閃,一身白衫的石玉及石珊已經自陣中閃出,夏一凡雙目一濕,剎住身
子,顫聲喚道:「玉兒!珊兒!」
  石玉母女分別喚聲:「爹!」「爺爺!」立即欲下跪行禮。
  夏一凡咽聲道:「別多禮。」
  賀鶴立即低聲道:
  「爺爺,娘、珊姐,入內再聊吧。」
  石玉點點頭,道:
  「爹,請您隨我來。」
  四人進入一個小洞內之後,夏一凡歎道;
  「玉兒,珊兒,這些年來苦了你們啦,都是我的不好。」
  「爹,這是命運的安排呀。爹,請您原諒我毀了賈賢!」
  「玉兒,是他該死,不能怪你!」
  賀鶴忙道:
  「娘,珊姐,你們別傷心了,我要告訴你們一件好消息。」
  「鶴兒,是不是樊天霖相信你的解釋啦?」
  「豈止如此而已!樊天霖夫婦已被飛天雙魔抓去了哩。」
  「啊,竟有此事!」
  賀鶴立即將樊淑惠失蹤以後的事說了一下。
  石玉歎道:「太神奇了。」
  「哇操,這是樊天霖夫婦作惡多端的報應!」
  夏一凡突然問道:
  「不對呀,飛天雙魔如果早知道有暗道,怎會拖延到最近才對樊天霖夫婦下手呢?『』
  「哇操,這有兩個原因,第一,由於樊天霖得到天心老人的鐵匣,逼使二魔急於下手,
第二……」
  說至此,雙頰倏然一紅。
  石珊立即問道:
  「是不是寄情及舒情在旁煽火的?」
  「咳,咳,咳,對啦,只有寄情知道暗道,連樊天霖夫婦他們也不知道哩。」
  「呵呵,鶴兒,你到底騙了多少個少女啦?」
  「哇操,冤枉!這全是兩廂情願的呀,珊姐,對不對?」
  石珊雙頰通紅,低頭無語。
  「珊姐,你快作證呀。」
  「呵呵,我相信就是啦,不過,你要告訴我,幾個啦?」
  「珊姐、惠姐、蘭姐、芳姐、瑤姐,五個啦……」
  「什麼?還有另外聽?」
  「是呀!寄情及舒情甘願為妾,素月及素華與千千為婢……」
  「夠啦!夠啦!你今年才十六多歲,就有五妻兩妾三婢,等你三十歲之時,豈不超過百
人啦。」
  「哇操,黑白講,沒有以後啦,不招生啦!」
  「呵呵,怪不得你不願意接武林令旗,原來是怕欠下風流債呀,原來如此,呵呵!」
  石玉驚喜的問道:
  「爹,您說各大門派要鶴兒接掌武林令旗嗎?」
  「呵呵,今日只有少林、武當、峨嵋及丐幫四派在場,不過,他們既然已經同意,其他
的五派也不會有異議啦。」
  「哇操,爺爺,拜託您別跟著起哄,我實在沒有興趣啦。」
  「呵呵,爺爺支持你,談談你要如何對付飛天雙魔吧?」
  「哇操,很簡單,我約他們來此會面,屆時由娘及珊姐先發暗器招呼他們,等我取到劍
再擺平他們。」
  說至此,石珊已自地下挖出那把金龍劍。
  賀鶴含笑道:
  「金龍劍呀!金龍,你已經休息好久啦,這回看你的表現啦!」
  夏一凡興奮地道:
  「鶴兒,讓我見識一下這把千古奇兵吧!」
  賀鶴點點頭,立即將劍遞給他。
  「呵呵,挺重的,好傢伙!」
  說完,拔出一根白髮,撮唇一吹,白髮立即被當中削斷,哇操,真是斷毛切玉的千古奇
兵。
  「當然可以啦,我目前在大風幫中乃是老大哩,不過,你最好易容一下。」
  石玉含笑道:
  「既然如此,你去一趟,別忘了客氣些。」
  「女兒知道,娘,您替女兒易個容吧?」
  石五點點頭,立即道:
  「爹,鶴兒,我先送你們出陣吧。」
  ***
  半個時辰之後,賀鶴已經帶著石珊坐在怡珠居的大廳中,天地二嬌坐在她的左右含笑輕
語著。
  賀鶴含笑朝樊淑惠道:
  「姐姐,你在哪兒找到它的?」
  「藏寶房中。」
  「暗道堵妥了沒有?」
  「在半個時辰之前已經堵妥了,另外已在四周加強戒備了。」
  「惠姐,你真能幹!」
  「鶴弟,芳姐才真的能幹哩。」
  突見素月含笑自廚房走出來問道:
  「奶奶,是不是可以用膳啦?」
  「呵呵,好吧!你們也一起來吧!」
  「這……小婢……」
  「傻孩子,你都已經改口了,奶奶能偏心嗎?叫素華及千千一起來吧!」
  半晌之後,桌上不但已經擺了六道佳餚,桌旁更坐滿了人,只聽韓珠嬌含笑問道:「鶴
兒,此時此景,你有何感想?」
  「如夢如幻,如癡如醉。」
  「挺詩情畫意的,可否解說一番?」
  「可以呀,不過,可否先祭祭五藏廟?」
  「開動吧!」
  賀鶴挾了數口菜之後,立即叫道:「哇操,姑娘們,別虐待自己啦,多吃一些吧!」
  說完,起身搶起為她們一一挾菜餚起來。
  諸女忙道:「好啦,好啦,我自己來!」
  賀鶴睜大虎目道:
  「我數到三,若有誰沒有把碗中之菜餚吃完,當心受罰!一、二、三!」
  三字方歇,七位小姐們果然已將碗中之菜餚「掃」入口中,賀鶴忙道:「嚼呀,別只顧
含著呀。」
  韓珍嬌立即佯叱道:
  「鶴兒,別在奶奶的面前耍威風啦。」
  「奶奶,她們實在吃得太斯文啦,簡直不像話啦。」
  「呵呵,一回生,二回熟,以後就會自然啦,談談你的感想吧!」
  「奶奶,你還是再多吃幾口,免得我一說出來,你們就吃不下去了。」
  「哪有這種事,道來。」
  「奶奶,我所說的如夢如幻,乃是不敢相信我這個窮小子居然會有今日的幸運,至於如
癡如醉,則是被她們癡醉了。」
  諸女立即各挾一道菜放入他的碗中,宋玉芳叱道:「吃,一、二……」
  「哇操,等一下,等一下,不公平呀。」
  諸女不由捂嘴輕笑不已。
  賀鶴叫道:
  「哇操,你們挺有默契的哩。」
  宋玉芳脆聲道:
  「鶴弟,你不是一直擔心我們合不來嗎?現在看到我們的合作精神,可以放心了吧?」
  「芳姐,你已把蘭姐之事告訴惠姐了嗎?」
  「是惠姐勸蘭姐的,又讓你佔盡便宜啦,對不對?」
  「多子餓死爸,多妻餓……」
  「住口!」
  宋玉蘭六人立即也各挾一道菜放入他的碗中,道句:「吃呀!」
  「奶奶,救命呀!」
  韓珍嬌含笑道:
  「呵呵,自作自受,活該,吃呀!」
  說完,也挾一塊肉放入他的碗中。
  韓珠嬌含笑道:
  「鶴兒,少數服從多數,吃呀!」
  說完,挾起一塊魚放入他的碗中。
  賀鶴愁眉苦臉的笑問道:
  「天啊,男人真命苦!」立即埋頭苦吃。
  諸女格格一笑,也陪著用膳。
  這一餐,請人由於心情愉快,居然吃得盤底朝天,素月、素華及千千收妥餐具之後,立
即替眾人各斟了一杯茶。
  只聽韓珍嬌含笑問道:
  「鶴兒,我方才聽珊兒說少林等四派掌門人計劃將武林令旗交給你執掌,是真的嗎?」
  「奶奶,你看可能嗎?」
  「呵呵,武林令旗創於距今百年前,乃是正義及權力的象徵,持旗之人可以指揮九大門
派之任何一人。」
  「依照公約,每十年前必須由九大門派掌門人公決現任旗主是否可以繼續連任,萬一需
要換人,也需徵求九大門派掌門人一致同意。」
  「據我所知,從創立至今旗主人選一直是由九大門派掌門人之中產生,而且多由少林掌
門擔任,想不到此次竟會挑中你?」
  「哇操,矛盾,不可能的!」
  「呵呵,為什麼呢?」
  「第一,我不是九大門派之人,第二,我太年輕啦。」
  「呵呵,錯了,鶴兒,你錯了。」
  「我錯了?可能嗎?」
  「呵呵,說穿些,就是九大門派怕你走上邪路,所以,才會心甘情願的要打破前例的讓
你執掌武林令旗。」
  「哇操,我有什麼可怕的?」
  「呵呵,第一,你有傲世武功,第二,除天地雙嬌及那個老頭支持你以外,聖手醫隱及
大風幫這批人全支持你!」
  賀鶴卻故意問道:
  「那個老頭是誰呀?」
  天地雙嬌立即雙頰一紅!
  石珊張口欲語,卻被坐在一旁的宋玉蘭輕按一下左掌加以制止。
  賀鶴突然正色道:
  「我曾向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頭建議請他結束『愛情長跑』,可是……可是……」
  天地雙嬌立即輕輕的一震。
  「怎麼樣呢?」
  「可是,他說他不配,他將在搏殺飛天雙魔之後,找個無人之地,默默的終此一生,期
待再結來世緣。」
  宋玉芳忙拉著韓珠嬌的右臂求道:
  「奶奶,原諒他嘛,他也是被害者呀!」
  宋玉蘭拉著韓珍嬌的左臂求道:
  「奶奶,給他一個機會嘛!」
  石珊突然跪於地上道:
  「奶奶,珊兒方才與爺爺見過面了,奶奶,你們可知道爺爺方才幾乎掉眼淚嗎?」
  韓珍嬌上前扶起石珊,道:
  「珊兒,別這樣子,讓奶奶靜一下,好嗎?」
  石珊咽聲道:
  「奶奶,求求你們……」
  韓珍嬌歎道:
  「珊兒,別逼奶奶,好嘛!」
  賀鶴忙道:
  「對,往事如煙,來日不多,順其自然吧!我們走吧。」說完,拉著她重新坐回原位。
  韓珠嬌苦笑道:
  「鶴兒,奶奶答應你們,只要他親自來表達一下心意,奶奶會考慮的,如何?」
  「哇,萬歲!奶奶萬歲!」
  韓珠嬌雙頰一紅,道:
  「小聲些!大夥兒正擔心他們會來襲擊,我們如果太放肆,太對不起他們啦。」
  「哇操,不會啦,我打算除去他們之後,請幫主及副幫主好好慰勞他們一番,惠姐,你
說好嗎?」
  「這是本幫應該做的事,不過,為了讓你能夠執掌武林令旗,我打算請爹娘讓你離開本
幫。」
  「哇操,他們不會同意的啦。」
  「我明白你是指唐家與本幫約戰之事,反正瑤姐已經離去了,我會勸爹解散本幫及對唐
家表明息事寧人之誠意!」
  「哇操,那多醜呀,爹娘不會同意的啦。」
  「唉,爹已經武功全失,若能救回,已屬幸運,應該會徹悟的。」
  賀鶴見她說得那麼誠懇,心中一陣激動,立即說道:
  「惠姐,丐幫洪幫主曾提議本幫向杭州鏢局稍作補償哩。」
  「我同意,即使是賠盡本幫的財物,我也在所不惜。」
  「可是,爹娘會同意嗎?」
  「我會勸他們同意的,他們如果不同意,我就陪你離開他們!」
  「哇操,這……不太妥當吧!」
  「我不管,是他們做得太過分了,不過,鶴弟,今天當著二位奶奶及三位奶奶的面,我
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姐姐,你說吧!」
  「鶴弟,姐姐請您同意讓我們的次子姓樊,好嗎?」
  「姐姐,小弟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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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日期: 2008-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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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旖旎銷魂溫柔窩

  石珊被賀鶴拉入浴室中,一見他自櫃中取出一條大毛毯鋪在那張石床上,立即低聲問
道:「鶴弟,你要做什麼?」
  「補行周公之禮,上回在小山洞中,太委屈你啦!」
  石珊雙頰一紅,顫聲道:
  「鶴弟,別這樣嘛!惠姐及蘭姐還在廳中,若讓她們聽見了,多難為情啦!」
  賀鶴脫去外衣,笑道;
  「哇操!安啦!這個房間有最佳的隔音設備,一定吵不了別人的!」
  說完,伸手去替她解去腰結。
  「鶴弟,你今夜是不要去赴約嗎?」
  「哇操!我就是為要調劑今夜的緊張心情呀!」
  「這……這會不會影響你的體力呢?」
  「哇操,安啦,我是無敵鐵金剛啦!」
  說完,輕輕的褪去她的外衣。
  石珊立即羞赧的轉身褪去一道道屏障。
  賀鶴匆忙解除障礙物,立即「端槍前進」。
  一番溫存之後,開始在「鑽探海底石油」了。
  羞趣及欣喜交集的石珊一聽見果然沒有製造出什麼「噪音」,心中一寬,立即閉眼品嚐
這種蝕骨銷魂的滋味。
  可是,半個時辰之後,她情不自禁的自己違規開始製造「噪音」,而且是一聲比一聲
高,一聲比一聲急。
  那種情急,要命的叫聲除了在這種情形之下,才能欣賞得到以外,平時即使是以刀攔在
她的頸項上,她也叫不出來。
  賀鶴太高興了!
  賀鶴太愉快了!
  賀鶴探得更急,更深了!
  石珊幾乎要喊出救命了!
  終於,在一聲長歎「鶴……弟……」之後,她的淚水伴著汗水不停的溢出,倍添一股扣
人心弦的淒然之美。
  賀鶴自被中取出毛毯蓋在她的身上,微微一笑之後,立即走出浴室。
  石珊知道他尚未盡興,正在猜測他會去找樊淑惠或宋玉蘭,以及他還能支持多少之際,
樊淑惠已經悄悄的進來了。
  不到半個盞茶時間,自那關閉的浴室木門外面清晰的傳來賀鶴及樊淑惠的嬉笑之聲及奇
異聲音。
  足足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石珊按捺不住好奇,悄悄的打開木門自門縫一看見樊淑惠在
主宰戰場,她立即全身一臊。
  在她的溫柔保守觀念中,女人怎能這樣放肆呢?
  可是,她繼續瞧了一陣子之後,由賀鶴的讚美聲音及樊淑惠的優美姿勢中,她情不自禁
的偷學起來。
  甚至連他們二人「交換戰場」以後,樊淑惠那種「悍不畏死」的「反抗」情形,她也看
得十分的入神。
  她躺回桌上,好像練武般扭動身子。
  扭呀扭呀,她越扭越來勁了。
  賀鶴將樊淑惠「擺平」之後,悄悄的來觀察石珊有何不適,一看之後,不由低聲一笑。
  石珊抬頭看見,羞得立即鑽入毛毯中。
  賀鶴立即掀毯闖入「禁區」。
  石珊羞趣的以掌捂面,不敢輕舉妄動。
  賀鶴低聲道:「珊姐,熱情點嘛!」雙手以食指立即輕輕的在她的腋窩搔癢,窘得她邊
笑邊扭著身子。
  這一扭,就進入情況了。
  她開始生硬的扭動起來。
  可惜,盞茶時間之後,她正覺得有點得心應手之際,卻覺後力不繼。
  賀鶴最疼這位青梅竹馬了,豈肯再欺侮她,低聲道:「期待,期待,再期待,珍重
啦!」
  說完,替她蓋上毛毯,然後含笑離去。
  心滿意足的石珊,立即閉目養神。
  宋玉蘭在客廳徘徊,突然看見賀鶴居然赤身裸體的走出房間,她立即走向寄情的房中。
  一開門,賀鶴的雙手已經搭上了她的外衣扣結,笑道:「蘭姐,真『歹勢』,勞你久候
了!」
  宋玉蘭低頭解開腰帶,關心的道:
  「鶴弟,這不會影響你今夜之約吧?」
  「哇操,這只是一種調劑,我習慣了這種先肉搏戰,再正式火拚。」
  宋玉立即鑽上榻。
  賀鶴緊追不捨,老馬識途的闖入禁區之後,立即大肆活動。
  「蘭姐,芳姐已經拔了頭籌,你這個姐姐可要加油喔。」
  「去你的,瞧芳姐前陣子的活受罪情形,有誰願意呀?」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強迫中獎』!」
  「你呀,最自私啦,自己享受,害人家為你受苦。」
  「哇操,別說得這麼嚴重嘛!母愛是最神聖偉大的哩。」
  「我才不會那麼傻哩,我要趁著年輕之時,多享受一下這種滋味,你瞧,芳妹現在已經
在乾瞪眼哩。」
  「哇操,有理喔,可是,又好像不大對勁呀。」
  「去你的,少耍滑頭了。」
  「哇操,我耍滑嗎?好,客人的要求,包君滿意。」
  說完,立即再度開始「鑽探海底石油」。
  宋玉蘭首次嘗到這種滋味,那對鳳眼立即瞇了起來,斷斷續續的胡說八道。
  賀鶴全力以赴,拼著「鑽頭扭傷」也要鑽。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之後,方始收工休息。
  「蘭……姐……你……中獎……啦……」
  「中……就……中……嘛……
  ***
  星月淒迷,賀鶴提著鐵匣,帶著那十六名老者再度來到荒墳場,他一見四周無人,立即
沉聲道:「搜!」那十六名老者立即分掠而出。
  片刻之後,突聽一聲驚呼道:
  「稟總護法,屬下發現兩條斷腿。」
  賀鶴喝聲:「小心有毒!」立即疾掠而去。
  只見兩條赤裸裸的血淋淋的齊股斷腿攔住一座墳場,分明是一對男女的左腿。
  賀鶴失聲叫道:
  「哇操,會不會是幫主與副幫主的左腿呀!」
  「稟總護法,斷腿下面有一封信。」
  「念給我聽,小心有毒!」
  那名老者應聲:「是!」立即取出一副皮套套入掌中,拿起信封小心翼翼拆御著。
  「小兄弟:
  老夫不習慣人多口雜的場面,明日午時,煩你帶著鐵匣單槍匹馬至滇池旁清風亭中換
人,為了表示老夫兄弟的誠意及信用,先歸還樊天霖及姚倩華的左腿,老夫不會對你下毒,
尚祈笑納!
  順頌
  時祺
  飛天雙仙敬上。」
  賀鶴氣得全身直顫,揚聲喝道:
  「媽的,單于天,單于地,你們這兩隻縮頭烏龜太不上路啦,王八蛋!」
  聲音清晰的傳出老遠,卻未聽見回應。
  賀鶴沉聲道:
  「黃老,齊老,麻煩你們回去召集所有的弟兄們在大門外集合,搜!」
  兩名老者應聲:「是!」立即疾掠而去。
  賀鶴與那十四人在墳場疾繞一周之後,方始掠回斷腿邊,只聽賀鶴道:「柳老,錢老,
這兩條斷腿偏勞你們啦!走!」
  盞茶時間之後,賀鶴十五人已經掠回大風幫大門外面,他示意三名老者站在他左右兩側
之後,立即肅容掃視現場。
  火把掩映之中,兩千餘人井然有序的齊聲拱手喝道:「參見總護法!」
  賀鶴心中暗樂,卻沉聲道:
  「免禮!柳老,錢老,麻煩你們高舉斷腿,秦老,麻煩你當眾宣讀那封信。」
  兩條斷腿一舉,眾人立即神色一變。
  這一念完,立即有人喊道:
  「復仇,替幫主及副幫主報仇!」
  群情沸騰,吶喊不已。
  賀鶴心中暗喜,任由他們去發洩。
  足足的過了盞茶時間,賀鶴右臂一揚,現場方始恢復平靜。
  「各位,幫主及副幫主一向對飛天雙魔禮遇有加,敬重萬分,想不到他們卻恩將仇報,
幹下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當眾發誓,今生今世如果不殺死飛天雙魔,我誓不為人,希望各位助我一臂之力,
多謝各位!」
  說完,朝眾人作個環揖。
  眾人紛紛拱手,哄然應聲:「遵命!」
  賀鶴朝眾人點點頭,道:「多謝各位,現在請各位回去休息!」說完,轉身走向搖搖欲
墜、淚流滿面的樊淑惠。
  樊淑惠倚在門旁,悲呼一聲:「鶴弟!」立即撲入他的懷中。
  賀鶴柔聲道:
  「惠姐,別傷心,我們必須化悲憤為力量,只要擒住二魔,再好好的將他們千刀萬剮
吧!」
  「鶴弟,你先派人赴清風亭布下天羅地網,今午一舉將二魔一網打盡吧!」
  「秦老,柳老,錢老,此事就偏勢你們三位了。」
  三名老者點點頭,立即掠入內間去召集人手。
  賀鶴吩咐站在門口的一名大漢道:
  「吳應沖,把這兩條斷腿暫時埋在後院中,記住,要留下記號。」
  說完,扶著樊淑惠走回大廳中。
  樊淑惠越想越傷心,不由自主的輕啜不已。
  賀鶴在無奈之下,只好吩咐素月送她去怡珠居,他自己則盤坐在太師椅上默默的調息備
戰。
  哪知,在半個時辰之後,突然看見柳老者神色慌張的在大廳外顫聲道:「稟總護法.大
事不好了。」
  賀鶴身子一震,沉聲道:
  「柳老,清風亭出事啦?」
  柳姓老者掠入廳中拱手道:
  「屬下及秦兄、錢兄率領七十餘名好手一接近清風亭十餘丈,立即有人中毒倒地,所幸
屬下備有靈藥及時掠出……」
  「錢老他們怎麼啦?」
  「全部毒發而亡了!」
  「啊,走!」
  兩人疾掠盞茶時間之後,已經接近清風亭,柳姓老者道:「總護法,請您止步。」
  賀鶴停下身子,仔細觀察屍體,不禁咬牙切齒的道:「哇操,他夠狠!」
  「稟總護法,那株樹上似乎有一張字條呢!」
  賀鶴朝柳姓老者所指方向一瞧,果見三丈外一株樹幹上釘著一張白紙,他凝神一瞧,立
見:「孫猴子難逃如來佛掌心!」
  賀鶴「哇操!」一聲,立即一掌拍了過去。
  「轟!」聲中,那株樹應掌而折。
  「轟隆!」聲中,那株樹三丈方圓內突然傳出一陣爆炸聲音,樹枝,泥土及屍體不停的
沖天爆射而起。
  賀鶴神色大變,暴退出二十餘丈,一見柳姓老者也及時退出,道:「哇操,好毒的伎
倆!」
  倏聽遠處傳來一陣「轟隆」爆發聲音及慘叫聲音,賀鶴回頭一看,大風幫大門外一片火
光,立即疾射而去。
  他的速度雖快,卻只能目送兩道黑影分從左右揚長而去,他立即吼道;「單于天,單于
地,你們給我站住!」
  說完,立即朝右側那道黑影追去。
  他剛追近十餘丈外,突然看見一粒黑影疾射而至,急忙疾射右側,上聽「轟隆」一聲爆
響。
  他雖然沒有直接被炸中,卻被震得雙耳嗡嗡作響,氣血翻騰,連連吸氣壓抑翻騰的氣
血。
  如此一來,他只能任憑他們厲笑而去了。
  他掠回大風幫大門外,一見上千人已經將火勢撲滅,不由暗暗的搖了搖頭。
  突然聽到遠處傳來:「鶴弟!」他抬頭一見宋玉蘭、宋玉芳、樊淑惠、石珊及天地二嬌
焦急的站在大門口,他立即疾掠而去;
  樊淑惠上前仔細瞧著賀鶴,鬆口氣道:
  「還好,你沒有受傷,方才實在嚇死人了,想不到二魔會有『霹靂彈』!」
  賀鶴苦笑道:
  「這玩意兒挺恐怖的哩,芳姐,你怎麼也出來啦?」
  宋玉芳苦笑道:
  「誰能放心呢?」
  「哇操,沒事啦,你們回去休息吧,我去看看現場。」
  眾人折騰到天亮之後,方始埋妥屍體及收拾現場,賀鶴一聽居然有五百餘人被炸死,六
百餘人輕重傷,不由仰天厲嘯。
  他吩咐那些人送入院中休養之後,立即令眾人用膳及休息。
  他走回信珠居,諸女默默坐在桌邊,立即苦笑道:「慘敗,真是慘敗,先用膳再說
吧!」
  眾人默默的用膳之後,韓珍嬌肅容道:
  「鶴兒,敵暗我明,對方又有霹靂彈,此處四周必須先加強戒備。」
  「是!」
  「老身姐妹,即將易容外出搜索飛天雙魔的形影,若有消息,會立即發現信號,鶴兒,
你隨時來接應吧!」
  「是,奶奶,你們多留神些。」
  「老身知道,你最好去取出金龍劍,另外叫『他』也出點力。」
  「是!」
  半個時辰之後,賀鶴才持布包包妥金龍劍回到怡珠居,朝樊淑惠道:「惠姐,你會怪小
弟瞞你嗎?」
  說完,緩慢的除去布條。
  「唉,此情此景,姐姐怎能怪你呢?」
  賀鶴緩慢的抽出劍,肅容道:
  「惠姐,小弟問你保證,一定會手刃二魔,以慰本幫死去兄弟之靈!」
  「鶴弟,你身負重傷,早點休息吧!」
  ***
  黃昏時分,賀鶴諸人邊用膳邊聽取天地二嬌告知此行沒有收穫,正在暗自焦急之際,突
聽一聲朗喝:「稟總護法,急事稟告!」
  賀鶴掠至院中,沉聲道:「什麼事?」
  「春雪及春梅送幫主及副幫主的屍體返抵大門之後,已經毒發身亡,請總護法速作裁
決。」
  只聽樊淑惠悲嚎一聲:「爹,娘,你們死得好慘呀!」賀鶴身子一震,立即制住她的
「麻穴」。
  「鶴弟,快帶我去看看。」
  韓珍嬌在她的「黑甜穴」一按,將她制暈之後,道:「鶴兒,小心有毒!」立即抱她行
入廳中。
  賀鶴沉聲道:「帶路!」立即跟在那名大漢的身後朝大門行去。
  他剛走到大門外,眾人立即拱手喝道:「參見總護法。」
  賀鶴道:「免札!」立即湊前一瞧。
  只見那兩位服侍飛天雙魔的婢女五官扭曲,通體泛黑的倒在一邊,樊天霖夫婦的屍體赤
裸裸的放在地上。
  只見樊天霖的下身一片血肉模糊,雙目暴睜,神色猙獰,姚倩華不但雙乳被割下,下身
也一片血肉模糊。
  賀鶴緊握雙拳,牙齒咬得吱吱作響。
  好半晌之後,他方始沉聲道:
  「柳老,厚殮幫主及副幫主,除了保留必需的防守人員之外,十人一組立即搜索!」
  ***
  黎明時分,賀鶴站在大風幫大門外,與那些徹夜搜尋空手而回的大風幫高手一一握手錶
示感激之意。
  擺在大門口左右兩側,熱氣騰騰的早膳及賀鶴的慰問,使那些人在用完膳之後,立即再
度外出搜索。
  哪知,足足的三日三夜,不但沒找到,而且也不見他們來搔擾,賀鶴更加的緊張了。
  哇操,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呀!
  他立即下令全幫弟子停止外出搜索,全力戒備及休養。
  這天晌午時分,賀鶴剛在慰問那些傷者之際,突然看見一大漢趨前道:「稟總護法,大
門外有一名老者要見您。」
  「是誰?」
  「他只說姓夏,對了,他駕御一輛高蓬馬車,不知內裝何物?」
  賀鶴立即沉聲道:「帶路!」
  他走到大門外,果見一老者站在高蓬馬車邊,正打量之間,倏聽對方笑道:
  「男怕吵,女怕操,吵吵吵,吵死人,操操操,操大肚,肚一大,羞死人!」
  賀鶴立即哈哈一笑,道:
  「夏爺爺,是您呀,請進!」
  「鶴兒,你不先看看我送來什麼禮物嗎?」
  「這……好呀,爺爺,揭開謎底吧!」
  來人果然正是多情郎君夏一凡,只聽他又呵呵一笑,道:
  「鶴兒,先別急,你總該給爺爺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吧!」
  「這……」
  「好小子,你忘了爺爺最怕又最喜歡遇見的人嗎?」
  「哇操,原來如此,裘貴龍,你速赴怡珠居請二位韓前輩及小姐她們一起來見見這位夏
前輩!」
  「是!」
  「爺爺,您能不能先透露一下謎底?」
  「呵呵,別急,忍耐些!」
  「爺爺,先提示一下吧?」
  「呵呵,爺爺在昨天黃昏一個山洞內找到四樣稀世奇寶,經過一番的考慮之後,使買下
這輛馬車專程送來給你。」
  「稀世奇寶,什麼玩意兒?」
  「不是玩意兒!」
  「這……越說越玄啦!」
  「呵呵,別搞迷糊啦,你們只要看見這四樣稀世奇寶,一定會欣喜若狂,不過,一定會
馬上將它們丟掉的。」
  「哇操,哪有這種事?」
  「咳咳……咳,咳!」
  賀鶴一見夏一凡的神色有異,回頭一見天地二嬌及樊淑惠、宋玉蘭、宋玉芳及石珊已經
抵達,立即暗暗一笑。
  天地二嬌一見到低頭不語的夏一凡,立即停下身子。
  石珊卻欣喜的上前道:
  「爺爺,您來啦!」
  「咳,咳,不錯,我來了,珊兒,你掀開車蓬吧!」
  石珊點點頭,掠上車轅,將帆蓬一掀,立即「啊」了一聲,雙頰通紅的掠下車蓬,逕自
退回到原位。
  帆蓬雖然重又覆上,賀鶴卻已經發現廂中擺著四個赤裸卻分別面對緊摟不放的屍體,他
立即叫聲:「飛天雙魔!」
  眾人身子一震,齊望向馬車。
  「牛劍宏,你們四人將屍體抬出來!」
  夏一凡忙叫道:「小心劇毒!」
  四名大漢立即抽出長劍掠入車廂。
  半晌之後,只見他們四人以長劍將四具屍體托出,赫然是單于天摟著寄情,單于地摟著
舒情。
  屍體已經發出屍臭,他們分明已經死了兩三日,眾人一見飛天雙魔已死,不由如釋重負
的鬆了一口氣。
  賀鶴卻咽聲喚句:「梅姐,華姐,小弟向你們叩頭致謝!」只見他雙膝一屈,果真
「咚……」的跪地叩頭了。
  眾人見狀,立即也跪地叩頭。
  夏一凡一見天地二嬌也跪伏在地,立即也跪了下來。
  好半晌之後,賀鶴起身咽聲道:
  「各位,請起,謝謝各位!」
  說完,朝四周作了一個環揖。
  事實擺在眼前,由四具全身泛黑的屍體下身緊粘在一起的情形看來,必是寄情和舒情捨
身與飛天雙魔同歸於盡。
  賀鶴咽聲道:
  「牛劍宏,煩你們將屍體葬在後院。」
  「是!」
  四具屍體一被運走,夏一凡立即道:
  「鶴兒,馬車上尚有餘毒,把它燒了吧!」
  賀鶴朝一位大漢稍一點頭,那人立即將馬車駕到遠處。
  「爺爺,我們入內談吧!」
  夏一凡立即低頭跟入大廳。
  賀鶴朝當中大位一坐,宋玉蘭四女依序坐在右側,天地二嬌低頭坐在左側兩張椅上,只
剩夏一凡站在廳中央。
  賀鶴伸手朝左側一比,立即沉聲道:「爺爺,請坐呀!」
  「我……我……」
  「奶奶,鶴兒五人需不需要迴避?」
  韓珍嬌沉聲道:
  「沒必要,師兄,久違了!」
  「久別了,二位師妹,您們好。」
  「好?好個屁!夏一凡,你怎麼不躲啦?」
  「小兄弟今日特來請罪。」
  「咚!」的一聲,他居然面向天地二嬌跪了下去。
  賀鶴五人急忙起身跪了下去。
  天地二嬌急忙起身閃避,韓珍嬌更是急叫道;
  「鶴兒,你們五人快起來,此事與你們毫無關係。」
  「哇操,奶奶,您們不是說只要夏爺爺來請罪,就要原諒他嗎?何況,他方才建立了一
件大功哩。」
  「哼,坐享其成,何功之有?」
  「哇操,夏爺爺如果不帶來這四具屍體,我們一定一輩子不安的,這是一件不朽的大功
呀。」
  「這……師兄,你先起來吧!」
  「師妹,您原諒小兄了嗎?」
  「哼,你再不起來,我就恨你恨到死!」
  「是,是,小兄遵命!」
  夏一凡一起身,賀鶴立即起身道:
  「爺爺,奶奶,恭喜啦!」
  宋玉蘭四人立即也含笑道賀。
  天地二嬌雙頰通紅,低頭不語。
  夏一凡卻叫道:
  「鶴兒,爺爺建立這麼大的功勞,如今五臟正在唱空城計,你身為主人,總該門宴招待
吧!」
  「應該,應該,惠姐,麻煩你啦!」
  樊淑惠嫣然一笑,立即離去。
  夏一凡坐在韓珠嬌的身邊,道:
  「鶴兒,各大門派二百餘人將在明午來訪,你可要早點做準備!」
  「哇操,瑤姐已經離去,他們來此幹什麼?」
  「還不是要將武林令旗硬塞給你。」
  「哇操,我不幹,無聊!」
  「傻小子,你可真不知好歹哩,武林令旗一揮天下動,數萬名頂尖高手俯首稱臣,何等
威風,你竟不幹。」
  「哇操,爺爺,我只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小子而已,你去告訴他們,我絕對不會走入邪道
為害江湖的,叫他們別怕嘛。」
  「不錯,你倒是料中他們的心事啦,不過,這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惜才,
你明白嗎?」
  「哇操,多謝他們的好意,有你們愛惜照顧,我就很滿意了。」
  「呵呵,我只是轉達悟通和尚的心意而已,另外五派掌門人明早可以抵達昆明,他們來
訪之時,你再向他們說明吧!」
  「這……好,我就迴避他們……」
  韓珍嬌突然說道:
  「鶴兒,把武林今旗接下來,奶奶告訴你一個訣竅,保證你可以逍遙的執掌武林令旗。
  「奶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啦!?
  「不,這是面子問題,何況,你必須安置這千餘名大風幫高手以及大風幫散佈在全國各
地的暗樁,對不對?」
  「哇操,這倒是一件棘手之事。」
  「鶴兒,你待會兒與惠兒召集全體人員,當眾宣佈解散大風幫及將此地恢復為東湖堡,
然後,由他們自行決定去留。」
  「願意離去的人,每人酌發遣散資,願意留下之人必須洗面革新,至於接掌武林令旗之
事,我們今夜再議,如何?」
  「哇操,快刀斬亂麻,好,就這麼辦,爺爺,我失陪了。」
  說完,逕自走了出去。
  ***
  半個時辰之後,賀鶴及樊淑惠並肩站在廳前,只見賀鶴虎目神光炯炯的一一掃視院中千
餘名大風幫高手。
  好半晌之後,只聽他朗聲道:
  「各位,想必你們已經獲悉在寄情及舒情二位護法捨身拚命之下,他們已經遭到報應
了。」
  「現在請各位以嚴肅的心情向幫主、副幫主、寄情、舒情及為本幫殉難的兄弟姐妹們默
思及懷念之意。」
  說完,他立即默默的低頭不語。
  他將頭一低,立即想起寄情及舒情生前的一顰一笑,和她們的悲慘身世和悲壯行為,心
中一陣酸疼,居然掉淚暗泣。
  好半晌之後,只見他拭去淚水,咽聲道:
  「各位,請聽我宣佈一件事。」
  眾人立即肅容望著他。
  「各位,九大門派掌門人在明日午時來訪,隨行的尚有兩百餘名各派頂尖高手,因此,
我必須提早宣佈一件與各位切身之事。」
  柳姓老者立即朗聲道:
  「總護法,屬下願意與您共生死。」
  眾人哄然應道:
  「對,屬下誓死追隨護法。」
  賀鶴朗聲道:
  「多謝各位的支持,不過,我已經決定獨力迎戰九大門派掌門人。」
  眾人立即神色一陡,卻又不便出聲阻止。
  「各位之中不少是東湖堡忠心弟子,東湖堡的聲譽原本甚隆,可是,自從易幟為大風幫
之後,卻惹起各派的反感。」
  「問題之癥結在於大風幫為了擴展勢力,侵略了別人,尤其對於杭州鏢局一役,更是做
得太過分,諸位有異議嗎?」
  眾人立即低頭不語。
  「本幫幫主及副幫主不幸殉難,而且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我在悲傷之餘,決定自即日
起解散大風幫。」
  眾人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人人面面相覷,作聲不得。
  「各位,這是一項痛苦的決定,因為我們必須先自清。」
  柳姓老者朗聲道:
  「稟總護法,您如此決定,會不會遭天下恥笑?」
  「不會,因為,我決定自即日起恢復東湖堡,而且,明日與各大門派了結大風幫與各大
門派的恩怨。」
  「這……屬下佩服您的豪氣,屬下誓死追隨。」
  賀鶴一見眾人要齊聲響應,立即揚臂喝道:「慢著!」
  他掃視眾人之後,朗聲道:
  「大風幫已自江湖除名,本堡之人員必須改頭換面,閉堡自守,因此,任憑各位決定去
留。」
  「一個時辰之後,要離去之人,可以來領取一百兩銀票,至於要留下之人,必須徹底的
洗心革面改過自新。」
  樊淑惠接道:
  「各位由於先父及先母的錯誤決定,不但毀了本幫的聲譽,更毀了他們的性命,委實令
人痛心。」
  「為了各位的將來,請各位好好的考慮一番,決定離去的人來向我領取一百兩銀票,願
意留下來的人到廳前名冊上簽名。」
  說完,立即與賀鶴退回廳中。
  素月與素華立即各捧三十餘本銀票走到他們二人身邊。
  千千則與六位婢女抬著三張桌子及筆硯名冊放在廳前。
  柳姓老者大步行到桌前,振筆在名冊上簽下名字。
  賀鶴點頭道:
  「柳老,多謝你的支持,請籌劃明年迎接各大門派掌門人及群豪之事宜,記住,不可弱
了本堡的名聲。」
  他立即拱手應是,然後逕自離去。
  桌前立即排了三條長龍,人人依序簽名。
  一直到黃昏時分,賀鶴一見千千捧著那三本名冊,素月及素華捧著那三十本銀票走了出
來,立即點點頭道;「收下吧,辛苦你們了!」
  ***
  翌日響午時分,東湖堡三個金字高懸於大門當中,一千二百餘名一身便服的大漢分成兩
列從大門口一直排到山口。
  賀鶴一身勁服,背負金龍劍在夏一凡及天地二嬌一字排開跟隨下,沉穩的自大廳走出,
邊朝兩側之人點頭,邊行向山口。
  他們四人在隊伍前方丈餘處凝立半個盞茶時間,立即看見以悟通為首的二條長龍沉穩的
掠了過來。
  悟通行近丈外,立即止步。
  賀鶴拱手朗聲道:
  「江湖末進,前大風幫總護法,東湖堡堡主賀鶴率本堡三大護法及一千二百二十九名高
手恭迎諸位前輩。」
  悟通一見天地二嬌及多情郎君居然垂手站在賀鶴的身後,稍稍怔了片刻,立即雙掌合什
道:「貧僧等冒昧來訪,尚祈恕罪!」
  「大師客氣了,請!」
  說完,立即伸手側身肅容。
  「堡主,請!」
  天地二嬌及多情郎君俟賀鶴與九大門派掌門人走過去之後,立即跟了過去,各派豪傑見
狀,不由暗暗駭凜不已。
  須知天地二嬌及多情郎君不但武功高人一等,而且輩份比九大門派掌門人還要高一輩,
他們居然會屈居一位年輕小子之下,他們怎能不駭凜呢?
  兩邊高手躬身拱手目不斜視的恭迎群豪,心中卻暗暗擔心今日之一戰。
  賀鶴將群豪迎至大門口之後,右手倏地一抬。
  悟通右臂一揮,群豪立即也凝立在右側。
  賀鶴肅然道:「一門之隔,劃分是敵是友,大風幫已自昨日起除名,東湖堡也自昨日再
現江湖。」
  「大風幫在這二十年之中,積欠九大門派甚多,各位不妨劃下道來,敝人一概接下,與
堡中其他人無關。」
  說完,身子一滑,已卓立於壁壘分明的空地中央。
  悟通瞄了其餘八名掌門人一眼,肅容道:
  「賀堡主,大風幫真的已經除名,東湖堡再現江湖嗎?」
  「不錯,東湖堡弟子一身便服,身無寸鐵,即為明證,從今以後,東湖堡閉堡不出,大
風幫所有的罪過全由在下承擔!」
  說完,「嗆!」的一聲,抽出金龍劍,劍訣一引,立即擺出「天心一劍」起手式,無形
的殺氣及耀眼金芒立即震住眾人。
  「貧僧何其榮幸能夠目睹天心老神仙之金龍劍及天心一劍,十八羅漢,上!」
  「謹遵掌門師兄法旨!」
  黃影紛閃之中,十八位手持禪杖的黃衣老僧立即散立在賀鶴的周圍。
  「哇操,各位大師留心禪仗啦,請!」
  一聲宏亮的「阿彌陀佛!」佛號之後,十八名老僧疾速的轉動陣式,十八支百餘斤的禪
仗也急速砸向賀鶴的週身大穴。
  一聲長嘯之後,寒芒連閃之中,地上立即傳出一陣「砰……」的聲響,十八名老僧倏然
抽身而退。
  地上果然散落著十八節長短不一的禪杖,十八名老僧單掌問訊恭聲道:「阿彌陀佛!」
立即列回原位。
  武當掌門人玄清道長宏聲念句:「無量壽佛!」立即有七名雙目精光炯炯,兩側太陽穴
突出的老道杖劍圍住賀鶴。
  只聽站在「天樞」位的老道宏聲道:「武當七子敬以劍陣,請堡主不吝指教!」說完,
七人立即迅速的穿行起來。
  賀鶴朗聲道:
  「刀劍無眼,在下若有失閃,尚祈見諒!」
  話訖,身子一閃,金芒再度暴湧而出。
  「鏘……」七聲,武當七子再度抽身暴退,地上赫然又多了七截斷劍,這回卻長短皆有
限,可見,賀鶴的劍法又精進了一分。
  武當七子肅然恭身道:「佩服!」立即退回原位。
  丐幫幫主洪田榮立即沉聲道:
  「有勞三位長老出場!」
  一聲蒼勁的「是」之後,三位老丐立即射落在賀鶴的身邊。賀鶴一見他們徒手,立即將
金龍劍歸鞘,肅容道:「在下謹以敝堡老堡主所授『震天十三式』,請三位前輩更正。」
  說完,果真擺出起手勢。
  柳姓老者及另外十三名老者見狀,身子立即一震。
  人影一飄,丐幫三老已使出「風雲龍陣法」,六道如山的掌勁似長江大海般源源不絕的
罩向賀鶴的週身大穴。
  賀鶴腳踩「飛絮輕功身法」,雙掌運聚「先天氣功」,好像「吳剛伐桂」般大刀闊斧的
將「震天十三式」使了出來。掌聲轟轟,掌勁四溢,圍觀之人被震得衣衫列列作響。
  突聽賀鶴喝聲:「震天裂地!」場中立即傳出一陣暴響,只聽丐幫三老悶哼一聲,身子
已被掃飛向半空中。
  天地二嬌及多情郎君身子一閃,分別接住丐幫三老,落地之後,右掌如飛的在三老胸前
及背後輕拍著。
  「呃……」三聲之後,三老各吐出一口鮮血之後,起身拱手道謝。
  賀鶴急忙拱手道:
  「在下首次施展,想不到卻誤傷三位前輩,尚祈三位前輩海涵。」
  三老苦笑一聲,只見其中一人道:「佩服!」立即退回到原位。
  悟通大師立即朝群豪問道:
  「欲與大風幫了斷恩怨的人請上場。」
  群豪不由自主的搖頭不語。
  倏見丐幫幫主洪田榮掠到賀鶴的面前道:
  「大風幫血洗杭州鏢局,老化子代替倖存者要求大風幫賠償。」
  「請開個數目。」
  洪田榮立即將右手食指一伸,肅然不語。
  「一百萬兩銀子?」
  「不,紋銀一兩!」
  「哇操,愛說笑,人命關於,財產無價呀!」
  「堡主,以你的武功及貴堡高手如雲,要稱霸江湖,垂手可得,你卻放棄了,因此,老
化子只象徵性的索賠紋銀一兩。」
  「哇操,謝啦,爺爺,借一兩銀子。」
  夏一凡一笑,取出一小錠銀子遞了過去。
  賀鶴雙膝一跪,肅容道:
  「在下代表敝堡所有弟子感謝幫主的大恩大德,尚祈笑納!」說完,立即呈上那錠銀
子。
  所有的東湖堡堡丁及天地二嬌和夏一凡也長跪在地。
  洪田榮肅然長跪在地,雙掌握著賀鶴的雙掌,道:「堡主一念行善,化解無邊腥風血
雨,老化子佩服。」
  「咚……」聲中,不但丐幫之人跪下,連悟通大師諸人也全部跪下了。
  在廳中默觀的諸女早已感動得雙眼含淚了。
  倏聽賀鶴喝聲:「諸位,請起!」立即拉著洪田榮站了起來。
  洪田榮只覺得對方內勁如山,不由自主的起身之後,立即雙頰一紅。
  悟通大師起身之後,沉聲道:「請諸位掌門人跟貧僧來!」說完,掠向群豪行列之後
面。
  玄清道長八人立即掠了過去。
  賀鶴吁口氣,凝立不動。
  半個盞茶時間之後,以悟通大師為首的九位掌門人肅然走到賀鶴的身前丈餘外,只見悟
通大師自袈裟中取出一支二尺長的旗桿。
  只見他右臂一抬,一面三角黃旗立即迎風飄揚,群豪拱手哄然喝道:「參見令主。」
  東湖堡諸人不由神色大變,紛紛暗聚功力於雙掌。
  悟通大師宏聲道:「免禮!」立即將九龍令旗持於胸前。
  「賀堡主,貧僧掌九龍令旗已十二年,方才與八位掌門人公決,決定請你續掌令旗,你
可願意?」
  東湖堡諸人深感意外的「啊」了一聲。
  賀鶴卻搖頭道:「在下不配!」
  「阿彌陀佛,貧僧諸人出自一番赤誠,請堡主勿加推卻!」
  「大師,請問此令旗是如何創起的?另外歷年來是由何派執掌此令旗?」
  「這……此令旗是由少林、武當、峨嵋、華山、恆山、衡山、終南、丐幫一定破例敦請
堡主執掌令旗。」
  「不妥,執掌此旗乃是為了執法,若妄加破例,豈非只准官家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請
諸位前輩三思!」
  「這……」
  九位掌門人再聰明也被將軍了。
  突聽夏一凡道:
  「堡主,屬下可否發言?」
  「請說!」
  「堡主,屬下深知各派掌門人為了武林和平及愛惜您的奇才,所以才破例敦請您執掌令
旗,為了合法本堡何不加入聯盟?」
  「這……」
  「前輩金言驚醒當局人,貧僧代表本盟竭誠歡迎貴堡加入本盟,同時請堡主執掌令
旗。」
  其餘人名掌門人紛紛出聲附和。
  賀鶴故意考慮一陣子之後,方始面對眾人道:「各位是否贊成本堡加入武林聯盟?」
  一陣震天「贊成」喝聲立即響徹雲霄。
  「哇操,各位多想一想,加入武林聯盟之後,就必須遵守武林公約,行動之間必須格外
的謹慎些。」
  「屬下明白。」
  「好,我們先小人後君子,只要我執掌武林令旗一天,你們如果犯錯,一定按武林公約
加倍重處,同意嗎?」
  「同意!」
  賀鶴立即轉身面對九位掌門人,道:
  「敝堡同意加入貴盟,請多指導。」
  悟通大師道:「歡迎!」立即將令旗遞了過去。
  「且慢!在下另有一個建議!」
  「請說!」
  「在下年輕識淺,深恐無法順利執掌此旗,因此,建議另設九位副令主,由九大門派掌
門人出任副令主之職。」
  「今後,若非發生重大危害武林安危之事,任何大小事情完全由各大門派自行處理,事
後再向令主報告,如何?」
  九大掌門人相視一眼,稍一沉吟之後,立即紛紛點頭同意。
  悟通大師含笑道:
  「堡主可以接掌此令旗了吧?」
  賀鶴含笑搖搖頭,立即望向夏一凡。
  夏一凡朝九位掌門人及群豪作個環揖之後,含笑道:「敝堡主尚有私事待了,可否留待
一個月後方始接任令旗之職?」
  「貧僧同意,請問,可有敝盟效力之處?」
  「有,請各位在一月之後,來此參加敝堡主與唐祖烈愛孫女,宋老堡主之兩位孫女,樊
姑娘和老夫愛孫女之婚禮!」
  「啊,天大的喜事,貧僧準時參加,恭喜,恭喜!」
  「謝謝,謝謝,敝堡為了表示維護正義之決心,在院中備有素筵,請各位不吝指教,
請,請!」
  唐祖烈帶著唐繼志,唐承宗及唐碧瑤走到夏一凡的面前,含笑問道:「夏兄,你怎麼突
然冒出一位孫女啦?」
  「呵呵,喜從天降,我們待會再聊,瑤丫頭,恭喜你啦!」
  唐碧瑤雙頰一紅,立即低頭不語。
  夏一凡朝遠處廳內一瞧,道:
  「丫頭,你那四位姐姐已經出來招呼貴賓啦,走,走,你不可失禮呀!」
  韓珍嬌低啐一聲:
  「嘖呼什麼,瑤兒,跟奶奶走!」
  說完,立即與韓珠嬌分別牽著唐碧瑤的雙手繞行而去。
  唐祖烈含笑問道:
  「不躲了?」
  「多虧鶴兒及幾位丫頭美言相勸,我總算不必再終日躲躲閃閃,見不得她們了。」
  「呵呵,找出禍首了沒有?」
  「是宋啟麟在搞鬼,不過,他也被樊天霖整得很慘,我們過些時日再去看看他,走,我
們去喝一杯吧!」
  「喝就喝,誰怕誰?呵呵!」
  「對,愛拼才會贏,呵呵!」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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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江湖一擔皮

作者:李涼

第 一 章
第 二 章
第 三 章
第 四 章
第 五 章
第 六 章
第 七 章
第 八 章
第 九 章
第 十 章
第 十一 章 超級大當
第 十二 章 新鮮節目
第 十三 章 魔女迷魂
第 十四 章 裸奔
第 十五 章 陰山噬魂血蚨
第 十六 章 天外飛星
第 十七 章 偷吃腥的貓
第 十八 章 拍賣大會
第 十九 章 老天真
第 二十 章 殭屍奇門陣
第二十一章 易釵而弁
第二十二章 賽孔儒
第二十三章 噬血魔典
第二十四章 金鷹初現
第二十五章 奇陣
第二十六章 萬用寶鑒
第二十七章 怪鰻
第二十八章 詐賭
第二十九章 怒闖龍潭
第 三十 章 裸女乾坤陣
第三十一章 龍氏七絕
第三十二章 震天雷
第三十三章 大鬧虎穴
第三十四章 中計
第三十五章 講古
第三十六章 跳月大會
第三十七章 血龍令
第三十八章 無情樓主
第三十九章 南海神龍宮
第 四十 章 無毒不丈夫
第四十一章 遇人不淑
第四十二章 醉龍瘋丐
第四十三章 血戰烏啼谷
第四十四章 豪賭
第四十五章 賭技切磋
第四十六章 男盜女娼
第四十七章 淫邪狐狸精
第四十八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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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哇嚷!好熱鬧的場面!
一群衣衫襤樓,蓬頭垢面,邋邋遢遢的小叫化圍聚一堆,足足有二三十人,在那裡呼麼
喝六,賭的昏天暗地。
聽他們的嗓閂,賭的那麼起勁,即使是一擲千金的大賭場裡,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這是洞庭湖的君山,丐幫總堂口所在地。
丐幫是江湖第一大幫,成千上萬的弟子,老叫化、大叫化、小叫化,男的女的遍佈天下
各地。
這裡是丐幫的大本營,自然到處都是乞丐。
尤其最近幾天,幫中好像有什麼大事,大伙幾都顯得特別忙碌,而且興高采烈,他們這
群小叫化,卻是忙裡偷閒,在這裡賭上了。
這時當莊的小叫化,只有十一二歲,一付人小鬼大的精靈相,滿頭披散亂髮,一對精明
靈巧的大眼睛,清秀可愛的小臉蛋兒上,卻是髒兮兮的,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抓把泥上,故意
抹在臉上的他高舉竹筒,手按筒口,用力搖動筒內的三粒設子,一面向圍在四周的小叫化嗆
喝道:「開啦!開啦r要翻本的快下呀!下呀……」
聽他的口氣,顯然是大贏家。
那些年紀都比他大的小叫化,聽了他充滿誘惑的貶喝,便紛紛爭著下注,連輸寒了心、
猶像不決的,也忍下住一咬牙下了注。
當莊的小叫化露出編貝似的皓齒一笑,繼續叱喝:「快下啊!
快下……」一眼瞄見身旁那憨頭憨腦的傻大個子,愁眉苦臉地在那裡發呆。
「喂!憨仔,怎麼不下注?」
傻大個子苦笑一下,聳聳肩,癟笑道:「輸去……輸去……
啦!」
「輸光了吵當莊的小叫化很同情傻大個子,斷了賭本的痛苦,他是可以體會得出來的。
傻大個子點點頭、兩手伸進褲袋,把口袋翻出,四角空空如也,連個蹦子兒也沒剩了。
當莊的小叫化望望面前,贏得堆了一大堆的碎銀,隨手抓起一把,遺向傻大個子道:「
喏,借給你翻本。」
不料傻大個子卻拒絕道:「不!我不要!」
「為什麼?你不想翻本了?」小叫化感到很意外。
傻大個子道:「我聽人家說的,賭錢最講究迷信,贏家在賭桌上借錢給輸家,會倒循的。」
「哦?」小叫化笑道:「莊家倒霉,押注的不是正求之不得嗎?」
傻大個子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那樣我就算贏了,也心裡不爽……」
小叫化信心十足道:「我倒不信這個邪!況且,這兒根本沒有賭桌,我是在地上借給你
的,大家只要有本事,儘管贏,我輸了絕不怪你就是啦!」
傻大個子憨得可愛,仍然堅侍道:「不!下回我有了銀子再翻本……」
小叫化眉頭一皺,摸摸鼻子,搖著頭道:「你這種人倒少見,這麼吧!你沒銀子下注,
就賭打耳光好了。」
「賭耳光?」傻大個子一臉茫然,心想贏了耳光有什麼用?
小叫化道:「如果你贏了,我贈你一錢銀子,輸了,你就自己打自己十個耳光。」
傻大個子還沒槁清楚,已有人叫道:「哪有這種睛法的?聽都沒聽過。」
小叫化瞄他一眼:「現在你不但聽過,而且馬上就見到!」
這種好事誰不想撿便宜?立即聽人接口道:「那我也下十個耳光!」
小叫化向那小子一看,長得樟頭鼠目,一副爺爺不疼,奶奶不愛,十足臭要飯的德性,
讓人看了就打從心眼裡不舒服,偏偏他還馬不知臉長,在那裡臭美。
「你?」小叫化搖搖頭道:「打耳光不行,你輸了要打屁股!」
那小子不服道:「為什麼他可以下耳光?」說時向傻大個一指。
小叫化沒好氣地道:「他是他,你是你,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那小子嘻皮笑臉道:「好!我就下十個屁股!」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陣哄然大笑。
有人起哄道:「鼠仔,如果你輸了,這十個屁股可得脫了褲子打啊!」
又是一陣哄然大笑。
「對!要打光屁股!」
「還要打得重,打得響才算數!」
鼠仔毫不在乎地笑道:「怕什麼?反正這裡又沒有女生!」
有人已經不耐煩了:「他奶奶的,你們窮攪和些什麼,咱們還要翻本吶!」
大家一聽,個個逗不及待催促莊家繼續賭局。
小叫化不慌不忙,向傻大個子間道:「怎麼樣?」
傻大個子一臉的癟相,勉為其難道:「好吧!我下十個耳光。」
鼠仔接道:「我下十個屁股!」
小叫化黠笑道:「全收了!
喳喳呼呼聲中,小叫化繼續高舉竹筒搖將起來。
「麼,麼麼!··……。」
「么二三!」
二三十個押注的小叫化,不斷大聲呼喝,一個個眼睛睜的比銅鈴還大,瞪著地上那只缺
了口的破海碗,巴不得莊家擲出的是「麼」或「么二三」押注的連趕都不用趕,莊家就通賠
了。
可是莊家的手鳳大順,賭了將近一個時辰,他還沒有通賠的紀錄,倒是通吃不斷的出現。
這批要飯的小叫化「賊」的很,個個好比回鍋油條,尤其賭的門道,便是精的像猴兒似
的,要在他們面前耍花樣、做手腳,那真是別說門了,連窗都沒有。
人家莊家賭的可是乾淨俐落,贏錢全憑賭技和手氣,絲毫找不出毛病。不過,如果是平
時,他們輸急了,保證訛、詐、騙、賴全部出籠,雞蛋裡也能找出骨頭來。
但他們今天下敢放肆,因為當莊的這個小叫化大有來頭。
聽說他叫玉小仙,根本不能算是小叫化,而是「武林四大家」
之一,黃山逍遙莊老莊主玉飛鴻的孫兒,也是丐幫帶主萬駿的師叔丁大空,幫中唯一十
袋長老,此番去黃山作客所收的弟子。
別看玉小仙年紀雖小,若論輩份,跟幫主萬駿可以平起平坐,稱兄道弟,這批小叫化只
是丐幫的徒子徒孫,哪敢對他不敬?
別說比輩份,就算比調皮搗蛋,他們還差得遠吶!
小仙賭起來可是有板有限,半蹲在地上,一手扶撐著大腿。
一手高舉竹筒猛搖。
「么二三!么二三!」
「四五六!四五六!」
呼么喝六聲中,小仙將竹簡一翻,三粒骰子自筒內倒出,滑入海碗中不停地轉動。
「么二三」小叫化們齊聲吶喊,彷彿以這種千軍萬馬的聲勢,真能嚇得三粒骰子不敢不
聽話似的。
小仙卻抓著竹筒,在距海碗三尺的上空,隨著的溜溜轉動的三粒骰子晃動,口中像在念
咒:「四五六!四五六。」
三粒骰子在碗中不停地轉……
最先停止轉動的是「兩點」,接著停止的是「三盒」,最後一粒仍在繼續轉動。
二三十個小叫化齊聲大叫:「麼!麼!麼!」
如果最後一粒骰於是一麼,正好是「么二三」,通賠。
大家已勝利在望,只等歡呼了。
不料那最後一粒骰子,偏偏「作怪」,將停止的而粒骰子一碰,使「兩點」與「三點」
,變成了「四點」與「五點」而最後那粒骰子停下來,竟是「六點」,正好是「四五六」通
吃。
二三十個小叫化為之氣結,不禁破口大罵,「三字經」不絕於耳。
小仙眉飛色舞笑道:「運氣來了,城牆都擋不住!哈哈……」
一面收拾戰果,一面轉向傻大個子:「沒關係,暫欠一把,回頭一起算。」
傻大個子卻不領情道:「不!賭桌上不興欠帳的!」
小仙微微一怔,尚未及阻止,他已兩手左右開引狠狠連摑自己十個耳光。
這小子倒便得可愛,出手結結實實,絲毫不偷斤減兩,好像是在打別人的耳光,不是打
他自己。
「輕一點嘛!幹嘛打那麼重?」小仙有些過意不去。
傻大個子楞楞地道:「不痛不癢,那叫什麼打耳光!」
小仙無可奈何地笑笑:「好吧!反正打的是你自己。」一轉臉,瞥見鼠仔正想開溜:「
喂!你還有十個屁股:」
鼠仔一腳剛跨出;急忙縮回,陪著笑臉道:「欠一把,回頭……」
小仙斷然拒絕:「不欠!」
幸災樂禍的小叫化們起哄叫道:「少耍賴,快脫褲子!」
「打光屁股!」
鼠仔頓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小仙一看鼠仔當真鬆開腰帶,要當眾脫褲子,嚇得急忙把頭扭轉開去。
鼠仔不禁暗喜;向小叫化們扮個鬼臉,用右手拍打左掌,大聲報數道:「一、二、三……」
清脆的響聲;還真像在打光屁股。
傻大個子正待出揖穿鼠仔作弊,見鼠仔一施眼色,阻止他聲張,他那還敢多事,又把話
嚥了回去。
卻聽小仙罵道:「媽媽咪啊!跟我來這一套,你還差得遠吶!
傻大個兒,替我打!」
傻大個子連忙應了一聲,上前扒下鼠仔的褲子,老實不客氣地舉手就打。
他連打自己耳光都那麼重,對鼠仔豈會手下留情。
鼠仔這下可是弄巧成拙;自討苦吃,彎腰翹著屁股,被傻大個結結實實,打得他雞貓子
喊叫:「哇!哎喲1輕一點啊……」
小叫化們大叫大笑,一個個樂歪了嘴。
傻大個子繼續打著:「五、六、七、八……」
鼠仔火大了,突然一挺腰,回身怒目相向:「你他娘的個西仔,老子又沒輸給你,你倒
打上癮了!」
他不敢惹小仙,卻把氣出在傻大個子頭上,不由地怒從心起,一手提起褲子,當胸一把
向傻大個子抓去。
那知小仙一轉身,眼明手快,搶步上前一反手,搭住鼠仔抓向傻大個子的手臂:「媽媽
咪:你想幹嘛?」
鼠仔一聲「我……脯出口,只聽小仙疾喝道:「去你的個球!」
搭住鼠仔手臂的手只輕輕一帶,鼠仔己身不由主,向旁一個踉蹌,沖跌出七八尺遠,跌
了個狗吃屎。
一陣哄然大笑,小叫化們齊聲喝采、鼓掌外帶跳腳。
鼠仔惱羞成怒,爬起來剛要開口罵出聲,小仙趕來飛起一腳,踹得他又趴下了。
小仙怒哼一聲道:「十個屁股還差兩下沒打,這一跤加一腳,正好湊足了,滾吧!」
鼠仔那敢怠慢,急忙爬起,像只夾著尾巴的喪家犬狼狽而逃。
小叫化們又是哄然大笑,樂不可支,鼻涕、口水,用手一抹,成了花臉了。
「媽媽咪的,想投機取巧,撿便宜,門兒都沒有!」小仙伸手一摸鼻子,作個不屑的表
情。
他隨即著無其事地諺笑道:「來來來!咱們繼續,要翻本的把握機會!」
大家一聽,頓時你擠我推,又圍作了一堆。
小仙仍然當莊,叱喝道:「要下注的快下,沒賭本的可以衛耳光、打屁股,下啊!下啊
……」
鼠仔已經吃過苦頭,誰還敢撿這個便宜?
只有傻大個子,憨頭憨腦道:「我,我還是下十個耳光!」
小仙衝他一笑:「好,收下了。」
其他人可役有傻大個子的勇氣,輸光了的只好乾瞪眼,放棄翻本的機會。
小叫化們有的全身摸索,翻尋賭本:j有的連破鞋都脫下,把藏在鞋子裡頭的「私房錢
」那是伸手乞討得來,私自「貪污」留下,未全數交給?頭兒偵「公款」,一股腦全部下了
注。
於是,等沒有人再下注了,小仙又將海碗裡三粒骰子抓起,丟人竹筒,高高舉起一陣搖
動。
小叫化們的吶喊聲再度響起,聲嘶力竭地叫嚷著。
「麼!麼!」
「二,三……」
小仙不在乎贏錢,卻喜歡這種刺激:也大聲嚷著:」四五六!
四五六」
竹簡一翻轉,簡口朝下,三粒骰子投入破海碗中,的溜溜地轉動起來……
呼么喝六聲更大!幾乎響澈雲霄,山搖地動。
二三十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瞪著海碗裡,不停轉動碰撞的三粒骰子,二三十顆緊張的心
,猛跳不已,差點從張開的口中蹦跳出來,小仙充滿自信地微笑著,他顯然很有把握,這回
不是四五六就是「抱子」,起碼也是五點或六點。
三粒骰子終於停止轉動,竟然是「么二三」!
「么二三!哈!莊家通賠廣小叫化們齊聲歡呼。
小仙只罵了聲,到君山來才學會的口頭語「他爺爺的!」,便照著順序,一注一莊通賠。
傻大個子這口不用打耳光了,還贏回一錢銀子。
小仙抓起三粒骰子,置入竹筒,又開始一面搖動,一面叱喝:
下啊!下啊!打鐵趁熱,要翻本的快下啊……」
莊家這一通賠,使小叫化們軍心大振,如同打了一劑強心針似的,無不精神抖擻,信心
陡增。
其中有幾個懂門道的,甚至看準了連本帶利一起押上。
各人注已下定,小仙將竹筒猛搖兩下,三粒骰子倒入破海麻中。
呼么喝六聲中,三粒骰子快速轉動……
當三粒骰子幾乎同時停止下來時,大出小仙意料之外,他奶奶的,竟然又是「么二三」
!、「哈!么二三,莊家又通賠!」小叫化們爆起一片歡呼,欣喜若狂。
小仙則直抓頭,抓得那一頭亂髮更亂,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連出兩把「么二三
」。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簡直有損他的賭成,使他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誠如他自己所說,運氣來了城牆都擋不住,大概倒起循來,放屁也會打到腳跟了。
既然通賠,沒有啥話好說,只好照賠不誤。
這一來,小叫化們全卯上了,連本帶利全押上,有的自己押了不算,還拉別人下水:「
斜眼,全押上,打莊如打賊啊!」
小仙心裡暗罵:他爺爺的!你祖宗八代都是賊,才有你這個賊頭賊腦的龜孫子!」
他罵的一點不錯,這小子的長相比鼠仔還討厭,叫別人斜眼,忘了自己是歪嘴。
倒是經這小子一煽動,不但「斜眼」一咬,連本兢利全押上了,其他的小叫化也霍然心
動,紛綠爭著加注。
小仙換個姿勢,把竹筒交在左手搖動,嗆喝著:「下啊!打鐵要趁熱,贏錢要趕風頭……」
眼光一掃,各人注已下定,沒有人再下注,小仙高舉竹筒用力搖幾下,突將筒口朝下一
翻,疾喝一聲「走產,三粒骰子直落海碗裡。
這回好生古怪,呼么喝六聲尚未起,骯底如同有股強大吸引力似的,竟將落入碗中的三
粒骰子一下吸住。
三粒骰子連跳都未跳動,就呈「欣字形排列,赫然又是「么二三」
「哇哆!」小叫化們齊聲爆出驚喜的歡呼。
小仙氣得大罵,「他爺爺的!邪門!」
確實有點邪門,那有一口氣連出三次「么二三」的?簡直破天荒,連大英百科全書上也
找不戰這種紀錄!
小仙突然似有所覺,猛一回頭,只見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個身如金剛巨神的老和尚。
老和尚是誰?
沒有人認識,甚至未曾注意,他是幾時悄然來到這裡的,沒人知道。
大家全神貫注,注意力集中在三粒骰子上,別說突然走來個老和尚,即使佛祖釋迎牟尼
來到,他們也無暇多看一眼。
但君山位於洞庭湖中,是丐幫的大本營,連個土地廟都沒有用下來的和尚?
小仙突然想到,師父丁大空匆匆趕回君山,就是約好少林寺的了凡大師在此相見。
眼前這個老和尚,八成就是了凡大師吧?
了凡稱「醉龍瘋丐」,能跟他結為莫逆之交的人,紹不可」
能是道貌岸然,正經八百的出家人,否則怎會跟老叫化臭味相沒?
心念一動,小仙猛然若有所悟,說不定自己連出三把「么二三」就是這個老和尚在暗中
搗鬼!
小仙霍地跳起,衝著老和尚怒問道:「喂!是不是你這光腦袋的,在暗中搞鬼?」
老和尚正是了凡大師,一臉茫然道:「不知小施主指的何事?」
小仙冷哼一聲道:「少跟我裝蒜,要不是有入在我背後搞鬼,絕不會連出三把么二三,
他奶奶的,除非見了鬼!」
了凡大師單掌舉胸,宣聲佛號道:「阿彌陀佛,出家人從不沾賭,小施主怎可把老衲扯
上?」
小仙嗤之以鼻道:「哇塞!你從不沾賭,站在我後面幹嘛,分明是個賭鬼!」
了凡大師笑道:「老衲不過是經過此處,看這裡十分熱鬧,不知發生何事,走過來瞧瞧
而已。」
「真的?」
出家人從不打妄語。」
「哼!」小仙道:「我看你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像你這種出家人多幾個,少林寺可以辦
一次吹牛說謊大賽了!」
了凡大師不以為件,笑問道:「小施主怎知老衲來自少林?」
小仙眼皮一翻,嚏笑道:「我不但知道你是少林和尚,還知道你的法號叫了凡,對不對?」
了凡大師不由地一怔,詫然道:「哦?想不到小施主對老衲如此瞭解,小施主還知道些
什麼?」
小仙眼珠子一轉,故意賣弄道:「嘿嘿!我知道的可多了!
譬如你以能吃出名,每傾至少五海碗白飯、十幾個饅頭,還有……你是個小氣鬼!」
了凡大師聽得又是一怔,悻然道:「誰說老衲是小氣鬼?」
小仙笑道:「你的好友,老叫化子丁大空!」
了凡大師呵呵大笑道:「原來是他!這個瘋子,怎麼可以在背後如此批評老衲?」
小仙道:「難道你不承認?」
了凡大師淡然一笑道:「出家人四大皆空,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身之外無長
物,還有什麼大方小氣可言。」
小仙接道:「他說跟你相交幾十年了,想借你的,金剛護體神「功』練功筆記手抄本一
閱,你都捨不得,還不夠小氣嗎?」
了凡大師道:「這……」
冷不防小仙出手如電,出其不意地一拳,直向心窩搗來:
不料小仙這一拳,竟在距了凡大師身體尺許外,如同被一堵無形銅牆鐵蜜所阻擋,非但
無法越雷池一步,反被震得拳頭發麻,全身向後反彈出效尺、老和尚施展的,赫然正是少林
絕學,從不外傳的「金剛護體神功」!
小仙偷襲未逞,反而哈哈大笑道,「光禿禿的,你賴不掉了,被我逮著啦!」
了凡大師莫名其妙道:「你逮著什麼??
小仙洋洋得意道:「我要真想抽冷子給你一拳,別說你是少林老和尚,老林寺的也躲不
開,我只不過是虛晃一招,試探一下你的功力如何而已!」
了凡大師不解道:「那又怎樣?」
小仙道:「現在鐵證如山,人贓俱獲,證明你剛才站在我背後,是以本身功力,運聚腳
下,傳達碗底、籍以吸注血裡的三粒骰子,搖拄它的點數,使我陰溝裡翻船,連出三把『麼
二三,,對不對?」
了凡大師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突然敞聲大笑起來。
小仙狀至得意,也憋笑不已。
了凡大師突然止笑問道:「小施主,你是那老瘋子的什麼人?」
小仙順口道:「我只能告訴你我是來瘋子的徒弟。」
天底下大概只有他玉小仙,能公然稱自己的師父者瘋子,絕對找不出第二個。
了凡大師頷首笑道:「難怪,難怪,錯不了,有其師必有其徒,哈哈……」
小仙對答如流:「有其友,必有其……」日為答不出下二字,只好說:「真是交友不慎!」
這一老一小,又相對大笑起來。
小叫化們已等得不耐煩,紛紛叫嚷著:「小兄弟,咱們贏了還沒賠錢呢!」
「老和尚,別攪局行不行?咱們還要賭啊!」
小仙回身一瞪眼:「媽媽咪的,我不跟你們賭了!」
小叫化怔怔地道:「不賭了?那……」
小仙道:「地上的銀子,你們自己全拿去分,我要眼光腦袋的單獨賭!」
頓時.二二十個小叫化撲作一堆,爭先恐後,搶奪地上那堆碎銀,亂成一團,好不熱鬧。
小仙未加理會,卻向了凡大師瞄眼道:「該咱們兩個賭一賭了!」
「跟老衲賭?」了凡大師搖頭而笑道:「出家人從不沾賭……」
小仙道:「你已經沾了!」
了凡大師強自一笑道:「老衲不過是一時興起,跟小施主開個玩笑而已,小施主何必強
人所難,逼老衲犯戒啊!」
小仙不肯罷休道:己那咱們不用骰子,也不賭銀子,這總成了吧!」
了凡大師堅持道:「不可,不可,出家人絕不沾賭。」
小仙靈機一動道:「不賭就不賭,那咱們比吃如何?」
「比吃?」了凡霍然心動:「怎麼個比法?」
小仙道:「既然比賽,就得有個彩頭,可是,你又不賭銀子……這麼」如果你輸了,就
把『金剛護體神功』手抄本借我一看。
了凡大師面有難色道:「這……」
小仙接道:「你放心,我絕不會黑吃黑,只不過是好奇,借來看看而已,何況,你不一
定會輸,即使輸了,我也以借閱兩個時辰為限,而且保證絕不學它,」
了凡大師猶豫一下,心想:「比別的我沒有把握,比吃那還不是穩操勝算。」
他又想,這小鬼既是老鬼的徒弟,又如此刁鑽,何不趁此機會修理他一頓。
心念既定,老和尚不禁笑問道:「如果你輸了呢?」
小仙落落大方道,「你說吧!」
了凡大師想了想,始道:「那就打你十下屁股!」
雖然小仙明知自己不會輸,聞言也不禁臉上一紅,猶豫一下道:「好,就這麼辦。」
了凡大師暗喜,付道:「小鬼,你可是自找的!」
小仙心裡卻大笑:「光禿禿的,你可要上當了!」
回頭一看,那批小叫化已搶分了銀子,一哄而散,只剩下傻大個子,被推擠得倒在地上。
小仙過去一把將他拉起,間道:「你分到多少銀子?」
傻大個子哭喪著臉道:「分?連我剛剛慣到盼兩錢銀子,都被他們分走啦!」
小仙又好氣、又好笑:「瞧你那麼大的個子,真沒用!沒關係,回頭我給你十兩銀子。
」說著敲了一個響頭。
傻大個子卻搖頭道:「不,我不要銀子……」突然雙膝一屈,跪在小仙面前。
小仙一怔,詫然道:「你這是於嘛?」
傻大個子道:「我要拜你為師。」
小仙又是一怔:「拜我為師?」
傻大個子連連點頭道:「是的,是的,請師父傳授我賭技。」
小仙頓時賊像盡顯:「教你賭?你沒搞錯吧?」
傻大個子認真道:「不瞞師父說,我程金主原是富家子弟:只因交友不慎,迷上了賭,
不但輸得傾家蕩產,還把我爹娘活活氣死了,所以我在他們兩位老人家墳前發下誓,有朝一
日一定把輸掉的家當贏回來……」
「沒出息的敗家子!」小仙飛起一腳,喘了他個大觔斗。
程金寶連翻帶滾,爬回小仙面前,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道:「師父,你一定
要成全我啊!」
小仙窘迫萬狀,怒斥道:「誰是你師父?我又沒有答應收你,還不快放手!」
程盆寶居然聲詛俱下,「師父不答應,弟子就用命來賭。」
小仙情急道:「哇!你先起來,幫我先做個見證人.等我跟光禿禿的打完賭,回頭再說。」
程金寶這才放開他,起身恭恭敬敬道:「是,弟子遵命!」
小仙轉向老和尚,憋笑道:「證人有了,咱們走吧!」
了凡大師問道:「何處去?」
小仙道:「比吃;自然去飯館!」
於是,三人離開山坡下,相偕來至小鎮上。
君山四面環水,多為山區,平地面積有限,散佈著幾處村落及小鎮。
雖談不上繁榮,但它是丐幫總堂口所在地,叫化子特別多,相當熱鬧,有名的美味是叫
化子雞和狗肉。
三人來至鎮上,經過一家香肉店,小仙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抓起盤裡的鹵香肉就啃。
了凡大師欲阻不及,急道:「小施主,你……」
水仙一面啃香肉,一面招手叫道:「光禿禿的,這香肉鹵得好香,快吃啊!」
了凡大師一拾眼,見店門口掛著的白紙燈籠倒懸,竟是「香肉,,兩個大字,不禁雙手
合什,口宣佛號:「呵彌陀佛,罪過,罪過……」
小仙用千背L抹嘴邊的油汁,笑道:「光禿禿的,我已經開始了,你怎麼還不吃?」
了凡大師驚訖道:「什麼?小施主,你是說比吃狗肉?」
小仙道:「是啊,咱們不是比吃嗎?」
了凡大師憤聲道:「小施主並未說明,比的是吃狗肉,這不是開出家人的玩笑?」
小仙反駁道:「你事先也未說明,不能吃狗肉啊!」
了凡大師一時無言以對:「這··……·」
小仙將吃剩的半隻腿肉,丟給了傻大個子:「如果你反悔,我認輸好了!」
了凡大師明知上當,只怪自己一時不察,未曾說明比吃什麼,才會讓小仙逮著了理,憑
他在少林寺的身份地位,豈能對後生晚輩言而無信,傳揚出去實在有損形像。
輕歎一聲,接著是搖頭苦笑,老和尚只有認栽了:「小施主果然機智過人,老衲心服口
眼!」
小仙喜出望外,振奮道:「光禿禿的,你認輸了?」
了凡大師強自一笑道:「遇上老瘋子的徒弟,老衲還會有贏的機會?」
小仙露出可愛的黠笑,把手,一伸:「彩頭拿來吧!」
了凡大師無可奈何,只得從懷中取出神功手抄本,鄭重道:
「少林武學從不外傳,小施主……」
小仙笑道,「你放心,我只不過要在老瘋子師父面前神氣一下,讓他知道,憑他跟你凡
十年交情,想借閱都辦不到的事,我只不過動動腦袋,略施小汁就贏到了手,好啦!算騙到
的好了。」
了凡大師為之氣結:「施主承認是用騙……」
小仙又黠笑道:「騙也是本事啊:難道少林寺沒教過這門功夫?無怪乎……唉:教不嚴
,師之惰,簡直誤人子弟!」
堂堂少林高僧,竟彼一個十一二歲小鬼奚落,如同教訓,氣得了凡大師臉色一沉,剛要
發作,忽見小仙向他身後揮手叫道:
「師父!」
了凡大師信以為真,不料一回頭,手上的那卷神功手抄本,競被小仙趁機出其不意奪去。
「謝了!」小仙哈哈一笑,人已疾掠而去。
程金主大叫:「師父,等等我……」右手抓著狗腿,撤腿就跑,一路急起直追。
賣香肉的老闆也情急叫道:「喂喂喂!香肉錢還沒付吶了凡大師搖頭苦笑,只好掏出一
塊碎銀,替小仙付帳。
誰叫他遇上了玉小仙,下吃癟才怪調丐幫總堂口的大廳裡,正在緊急會商。
在座的除了丐幫幫主萬駿,幫中唯一的十袋長老了大空,尚有十幾位長老在命,唯一的
「外人」,那就是少林高僧了凡大師。
只見大眾神情凝重;正苦思對策。
因為最近數月以來,長江沿岸勢力最大的黑鯨門,屢次侵犯丐幫各地地盤)萬駿本者丐
幫與世無爭的宗旨,始終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約束各地弟子盡力容忍,避免正面衝突。
不意黑鯨門得寸箕尺,變本加科,最近更擺明挑釁姿態,不斷故意製造事端,場言將獨
霸長江全線水陸買賣。
如此一來,等於存心斷絕丐幫生路。
是可忍;孰不可忍!當然鯨門近日公然入侵洞庭湖一帶,直接威脅到丐薄大本營時矽卜
鼠弟子終於忍無可忍,跟黑鯨門發生正面衝突。
結果;幾次械鬥,造成了丐幫重大傷亡。
萬駿聽畢來昏各地的長老告急,不禁驚怒交加。
但是他身勿丐幫幫主,不能沉不住氣,一時陷於苦思,頗難決定如何對付黑鯨門的大舉
來犯。
了凡大師雖訊了大空有數十年交情,但他畢竟是局外人,不便表示任何意見,只好保持
沉默。
這時,忽聽來自岳陽的長老方貴道:「幫主,黑鯨門已糾集數千之眾,蠢蠢被動,隨時
有大舉來犯,直逼君山的可能,咱們應及早準備才是。」
另一長老胡瑞昌接道:「如果黑鯨門傾巢來犯,城陵礬將首當其衝,更需加強戒備,以
免措手不及。」
萬駿微微頷首,轉向丁大空,執禮甚恭道:「師叔,你老人家的意思……」
丁大空連連搖手道:「不不不,這事別問我,你是一幫之主,自己拿定個主意吧!」
萬駿雖身為丐幫幫主,一向虛懷若谷,尤其不忘敬老尊賢,沸獲佳評,更為幫中弟子的
愛戴。
如今了凡大師既在座,他不能不顧到禮數,雙手一拱道:「不知大師有何高見?」
了凡大師自告奮勇道:「如果萬幫主決定跟黑鯨門硬幹,老衲既然正好在此,把我算上
一份就是了!」
丁大空哈哈大笑道:「老和尚,這才夠意思,咱們這個朋友總算沒有白交。」
萬駿卻有顧忌道:「師叔,大師自願助我丐幫一臂之力,這番盛情,實令人感動,但此
事萬一牽涉少林……」
丁大全聞言一怔,皺起眉頭道:「說的也是,黑鯨門是衝著咱們丐幫來的,把老和尚拖
下水,總是不大好吧。」
了凡大師道:「老瘋子,你想把老衲晾在一邊,看熱鬧不成?」
丁大空也不管尚有其他長老在場,笑罵道:「他奶奶的,老和尚,你別不知好歹,咱們
可是一番好意,不願把少林寺扯上,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了凡大師卻不領情:「老瘋子,你把老衲當外人,那還算什麼朋友?」
丁大空道:「他奶奶的,你本來就是外人,我總不能把你老和尚當內人,啊!」
此言一出,頓使在座的長老不禁掩口葫蘆。
原是一句玩笑話,不料了凡大師竟惱羞成怒,憤然起身道:
「既然如此,老衲何必留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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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了凡大師正要拂袖而去,突見小仙連奔帶跑,一頭闖來。
只見小仙大叫道:「光禿禿的,你怎麼要走了,這個不要啦?」
說著把手上的那卷神功手抄本一揚。
了凡大師一怔,這才記起那卷少林武學手抄本,被小仙連騙帶奪」借「去。
剛才一來,跟丁大空和萬駿尚未寨喧幾句,那些長老就趕來告急,使他還沒機會跟老瘋
子算帳。
卻聽丁大空笑罵道:「徒弟,這是了凡大師,不可無禮!」
小仙指著了凡大師笑道:「他本來就是光禿禿嘛!」
了凡大師並不在意,把手一伸道:「小旅主,還來?」
小仙嘻笑道:「還你!兩個時辰還沒到吶!」
了凡大師一怔:「那小施主……」
小仙嘻嘻道:「本子上的一段,不知是你寫的太潦草,還是寫了別字,有幾個字我看不
懂,也猜不出,所以只好來問問你啊!」
丁大空詫異道:「徒弟,你們已經見過了?」
小仙道:「豈止見過?咱們的交情此師父還深吶!"說時,向了凡大師擠擠眼睛,使老
和尚啼笑皆非。
丁大空莫名其妙道:「這怎麼可能,我跟老和尚已經幾十年的交情……」
小仙黠笑道:「師父,你說跟光禿禿的幾十年交情,曾經想借他的'金鋼護體神功'練功
筆記手抄本一看,借到手了沒有?」
丁大空搖搖頭道:「沒有,你突然問起這個幹嘛?」
小仙把手抄本一揚,得意笑道:「我卻借到了。」
你,……。丁大空簡直不敢相信。
小仙更得意道:「師父,你借不到,我卻借到了,是不是比你的交情深厚?」
丁大空半信半疑道,"老和尚,你真的借給他了?」
丁凡大師能說什麼呢?只有沮然歎口氣道:「手抄本就在他手上,還有什麼真的假的,
反正老衲遇上你們師徒,只有認衰!」
丁大空不由地哈哈大笑道:「他奶奶的,徒弟,還是你比師父我行。」
小仙眉飛色舞道:「那當然,不然怎能叫青出於藍,勝於藍!」
說得好!說得好!哈哈……。丁大空樂得簡直得意忘形了,一把摟過小仙:
「這才叫名師出高徒啊!」
小仙竟然面紅耳赤,急忙掙脫道:「師父,別老不正經!」
丁大空突然若有所悟,尷尬地強自一笑。
好在他一向瘋瘋顛顛慣了,大家都司空見慣,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何況他是跟自己徒
弟"發瘋」,也算不得失態。
倒是小仙當著這麼多人,罵師父"老不正經",若換了別人,簡直是大逆不道,好在他只
有十一二歲,童言無忌,可以原諒。
了凡大師正好要走,趁機道:「走,小施主有何處看不懂的,咱們找個地方去看,老衲
給你指點。"萬駿心知老和尚生氣了,忙打圓場道:「大師……"。
了凡大師置之不理,一把拖了小仙,就向廳外走去。
萬駿輕謂道:「大師雖是一番善意,但咱們丐帶的事,絕不可以扯上少林。對了,師叔
,玉小仙最好即日讓他離開君山,派人護送回黃山,萬一出了差錯,咱們可不好向玉老莊主
交代。」
方費柯道:「幫主說的,可是黃山道遙莊的玉老莊主?」
萬駿點了點頭,道:「方纔那小孩,便是玉老莊主的孫兒。」
提起黃山道遙莊,端的赫赫有名。
中原江湖道上,除了九派一幫之外,即是江南白玉堡,北地翔龍社、黃山逍遙莊、神秘
紫微宮這"武林四大家"。
其實,稱他們為"家",並不算很正確,因為白玉堡和翔龍社,都是擁有數千之眾的龐大
江湖組合。
「他們一堡一杜,一南一北,各據一方兩相遙對,而彼此的規模和實力,兒乎不相上下
,難分軒輊。
「紫微宮」卻神秘兮兮,迄今無人知曉它在何處,實力如何,只是風聞宮申高手如雲,
皆以星宿為外號,宮主複姓字文,單名一個奇字,自稱為"紫微星君。」
真正屬於部族。即是位於黃山深處的"逍遙山莊",如今三代同堂的玉家。
黑鯨門蠢蠢欲動,隨時可能大舉來犯,小仙留在君山,自是需為他的安全顧慮,尤其他
調皮搗蛋,不知天高地厚,萬一出了差錯,確實無法向玉家交代。」
本來了太空收了這個徒弟,一時興起,要求玉老莊主讓他把小仙帶來君山,是適逢丐幫
十年一度的盛大幫慶,痛痛快快玩上幾天,想不到偏偏遇上黑鯨門來犯。
經萬駿一提醒,丁大空也覺出擔當不起這個責任,眉頭一皺道:「他奶奶的,這倒是件
麻煩事,強敵當前,我哪能離開君山,抽身護送他回黃山?」
他說的是事實,丐幫雖是天下第一大幫,但那只是指人數眾多而言,會武功的不及百分
之一,能稱得上高手的,更是少之又少,整個丐幫湊不足百人。
況且,分散在各地,一時那能趕來君山集中,全力跟黑鯨門一搏。
如今距十年一度的幫慶尚有三日,各地只派代表數人來君山參加,其他弟子均留在當地
慶祝。
在座的這十幾名長老,半數是來自洞庭湖附近一帶的,由於黑鯨門不斷挑鬥,事態嚴重
,才提前趕來向幫主告急。
至於路途較遠的人馬,則必需前一日才能陸續的趕到。
論武功,這十兒名長老,在幫中已稱得上上是高手了,若跟黑鯨門的實力相比,懸殊太
大,丁大空自然走不開。
萬駿不禁憂形於色道:「黑鯨門的人已遍佈洞庭湖一帶,此去黃山好幾百里,途中更需
防範發生意外,只怕非得師叔親自辛苦一趟不可吶!」
丁大空左右為難道:「他奶奶的,這真傷腦筋,小仙絕不能留他在君山,可是,我要送
他回黃仙。這兒的人手就更少了。」
萬駿正色道:「師叔,你老人家只管護送他回黃山,這裡的一切有我……」
正說之間,突聞廳外人聲嘩然,使得在座的人為之一怔,紛紛起身向外走去。
萬駿等人尚未出廳,便見一個身背三隻麻袋的叫化子,慌慌張張入報:「幫主,嶺南來
的幾位長老,在麻塘渡口出了事!」
是黑鯨門,」萬駿臉色霍地一沉。
那叫化憤聲道:「除了他們,誰敢惹咱們丐幫!」
萬駿急步衝出廳外,只見五六個丐幫長老,顯然受傷不輕,正由健壯叫化子扶著走來,
後面跟著一群大小叫化。
一見這情形,萬駿不由地驚怒交加,上前阻止幾個長老施禮,吩咐道:「快扶幾位長老
到大廳。」
那群大小叫化,不敢擅自跟入大廳,留在廳外交頭接耳,談論紛紛,一時群情激憤,恨
不得立即跟黑鯨門全力一拼。
萬駿等人回到大廳,待幾名受傷長老坐下,即問道:「你們在什麼地方遇上黑鯨門的人?」
襄陽分堂口七袋長老丘安,一手按住左臂傷口,道:「咱們跟南陽地區各份堂口的人,
昨夜在湘陰會合,一行二十多人,今天一早就趕往麻塘渡口,不料中了黑鯨門的埋伏。
渡口附近,至少布下了一兩百弓箭手,出其不意射來一陣亂箭,使咱們措手不及,王長
老,馬長老帶著幾個弟子走在前面,首當其衝,當場被亂箭射死。」
頓了一頓,他喘口氣繼續道:「接著殺出兩三百人,其中不少武林高手,咱們雖然奮力
抵抗,仍是寡不敵眾,沒有死的全掛了彩……」
另一六袋長老鄭興接道:「咱們突圍衝近渡口,只剩下了五六人,要不是總堂□弟子的
渡船趕來援助,咱們可能一個也活不了!」
丁大空破口大罵:「他奶奶的,分明要趕盡殺絕嘛!」
萬駿略一沉吟,當機立斷道:「師叔,這裡的事不用管了,請即刻護送玉小仙回黃山!」
丁大空尚未置可否,一名總堂口的弟子急道:「幫主,去黃山的幾條路,恐怕都已有黑
鯨門的人埋伏,丁長老要多帶些人手……」
他不說倒好,這一說反而激起了老瘋子的無名怒火:「他奶奶的,我老人家偏不信這個
邪!萬駿,這裡你多擔代些,我會盡快趕回。」
師叔……
萬駿未及勸阻,丁大空已掠出廳外,疾奔而去。
小仙可真夠得上大牌,坐在老熔樹下,全神貫注地默記手抄本上所記"金鋼護體神功"的
口決及練法。
程金寶則站在一旁,替他打扇子軀熱,並且趕走飛來飛去的蒼蠅、蚊子。
了凡大師坐在三丈外的石塊上,不時抬頭看看天色,同時暗中注意小仙尚剩下幾頁還未
看完。
小仙這時已看到最後一頁,似乎正值重要部份,重複把那一段仔細再看一遍,低誦著,
練精入神,朝元聚頂,倒轉三車,煉精比氣,煉氣歸神,煉神反虛,子午時交……-」
冷不防,了凡大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至,出手如電,一把將手抄本奪去。
小仙霍地跳起,情急叫道,"光禿禿的,你……」
了凡大師呵呵大笑道:「小施主,兩個時辰已到!」
小仙不服道:「不能那樣算,誰教你字寫的那麼潦草,我去找你問字的時間應該要扣除!」
他也來個出其不意,向了凡大師撲去,打算奪回那手抄本,可是老和尚身形一異,使他
撲了個空。
光禿禿的,你怎麼可以賴皮……
了凡大師,存心逗弄小仙,施展「移形換位"身法,從容避開小仙的追撲,同時笑道,"
咱們得弄清楚,究竟是你賴皮,還是老衲?」
小仙火大了:「當然是你這光禿禿賴皮!」
了凡大師笑問道:「哦?兩個時辰已到,老鈉按約定收回手抄本,有何不對?」
小仙理直氣壯道:「暫停的時間,你沒有扣除,分明是存心耍賴!」
了凡大師反問道:「咱們事先有約定暫停這一條嗎?」
小仙一怔,停止不追了,這:「……」
了凡大師這下可逮著了機會,以牙還牙道:「老瘋子沒教你?唉!教不嚴,師之過,你
們師徒兩個都該打屁股!」
小仙忍俊不住,"撲哧"一聲笑道:「光禿禿的,你比我還『賊』嘛!」
了凡大師得意道:「能跟老瘋子交這麼多年的朋友,不賊也得賊,何況他又收了個比他
更賊的徒弟!」
一老一小,突然相對大笑起來。
程金寶直奔過來,振奮道:「師父,你又贏了?」
小仙瞪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媽媽咪啊!輸慘啦!」
程金寶一怔,摸摸腦袋道:「輸慘了,師父幹嘛還這樣樂?」
小仙道:「我這叫笑在臉,苦在心裡,免得讓人家說我輸不起,沒有賭品,連這個都不
懂,真不是普通的笨,簡直無藥可救!」
程金金楞"頭榜腦道:「師父放心,我身體好得很,從來不生病,不需要藥……」
小仙見了凡大師正揚長而去,心念一動,忽道:「傻大個兒,你當真想要拜我為師?」
程金寶認真道:「當然是真的,頭都磕了,叫也叫了,還有假的?」
小仙眉頭一皺道:「可是,我已經力不從心,不能傳授你賭技,不能誤人子弟,你還是
另請高明吧!」
程金寶急道:「不!師父那手擲鶻子的本領,巳經夠高明了,只要我能學會,一生受用
不盡!。
小仙暗罵一聲"沒出息!",嘴上故意問道,"傻大個兒,你知道剛才被老和尚奪回去的
手抄本,是什麼嗎?」
程金寶搖搖頭道:「不知道……。
小仙表情逼真道:「告訴你,那是一冊'逢賭必勝寶典',誰能得到它,誰就是賭仙,更
厲害的是,學會它的咒語,還能使別人逢賭必輸。今天你親眼看見的,老和尚在我背後一念
咒,我就連出三把『么二三'!」
程金寶著急道:「那怎麼辦?」
涼拌!
此洗手,戒賭!」
程金寶自告奮勇道:「我去把它奪回來。」
小仙暗喜,慫恿道:「那得趕快,遲了他就回少林寺去了。」
程金寶那敢怠慢,急忙去追已經走遠的了凡大師。
小仙望著急起直追的傻大個子背影,如釋重負笑道:「媽媽咪的,總算把這楞小子打發
走了。唉!……」
剛鬆了口氣,卻聽大榕樹上響起一陣狂笑道:「楞小子打發走了,還有我這老小子吶!
哈哈……」
小仙抬頭一看,卻不見人影:「師父,你躲在樹上幹嘛?」
人影一晃,丁大空自樹上飄身落下,呵呵笑道:「徒弟用騙的,師父我只好用偷的了,
否則,咱們師徒二人,豈不成了狼狽為奸?」
「偷?」小仙一時尚未會意過來:「師父,你躲在樹上幹嘛?」
丁大空笑道:「沒什麼啦!師父不過是沾徒弟的光,在樹上瞄了那小冊子幾眼,可惜你
翻的太快,距離又遠,師父老眼昏花還真看不仔細吶!」
小仙恍然大悟道:「原來師父早就躲在樹上,趁機偷看……」
丁大空道:「徒弟吃肉,師父喝點湯不行嗎?」
小仙以手肘向老叫化杯裡一拐,擠眉弄眼笑道:。湯比肉補吧?」
言下之意,似指以丁大空的武功造指,即便躲在樹上偷看,也比他容易「消化」,獲益
更多。
丁大空哈哈一笑道:「可惜湯還沒喝完,碗就被人端走了,還聽人說風涼話,怪我沒教
你這一手!」
小仙忽問道:「師父,你幾時偷偷躲在樹上的?」
丁大空道:「就在你離開樹下,跑過去說老和尚那筆字簡直像狗爬的時候,師父我就上
了樹。」
小仙讚道:「師父真行,連光禿禿的都未發覺。」
丁大空又賊笑道:「偷雞摸狗的本事,老和尚怎麼能跟師父我比,那可是叫化子的專長
呵!」
小仙道:「師父是特地跟來偷看的?」
順便,順便,不看白不看。」丁大空道,
乖地拿出來。」
小仙心有不甘道:「師父,我還沒看完就被他搶回去了,咱們再去用騙的,或者也用搶
……」
丁大空搖頭道:「沒時間跟他耗了,我得立刻送你回黃山。」
小仙詫然向道:「現在?」
丁大空頷首道:「你衣服也不用換了,穿這樣比較方便些,免得讓人家看了懷疑,以為
老叫化撈了那家闊少爺。」
小仙不依道:「師父,你說好要讓我來洞庭湖玩個痛快的,怎麼你們的化子大會還沒到
,突然說走就走?」
丁大空正色道。"幫裡臨時發生重大事故,慶祝大會可能被迫取消,你留在君山也沒啥
好玩的,而且不安全,所以……」
話猶未了,小仙出其不意一轉身,撥腳就奔。
不料丁大空比他更快,伸手一把抓住他後領,大笑道:「徒弟,想溜嗎?窗兒都沒有,
乖乖跟我上路吧!」
小仙情急道:「我的衣服和行囊還在……。」
丁大空道:「我已經派人去領,自會送到渡船上去的,不用擔心。
小仙沒轍了,他不得不承認一句老掉牙,卻是非常靈驗的話:薑是老的辣!」
小仙從被押上渡船,離開君山,始終嘟著小嘴,一言不發,一臉的癟相。」
心裡那份失望和彆扭,別提有多大了。
一老一少從南碼頭登岸,取道黃山,準備今晚趕到崇陽過夜,哪知離開洞庭湖才數里,
正走嚮往城陵礬的大道,突聞一片喊殺之聲,隨著風向自前方半里外傳來,小仙頓時精神一
振,振奮道:「帥父,有人打殺啊!"他大慨認為有熱鬧可瞧!「。
丁人空心知必是外地趕來的丐幫弟子,又中了黑鯨門的埋伏,當下哪敢怠慢,帶著小仙
循聲急急趕去。距離數十丈外,便遙見數以百計的黑衣殺手,仗著人多勢眾,圍殺著十幾名
鴉衣百結的叫化子。
小仙急道:「師父,那批強盜大概窮瘋了,連要飯的也搶,真是天下最差勁的強盜吶!」
丁大空憤聲道:「他們不是搶劫,是要殺人!」
小仙詫然"哦」一聲,搞不懂是怎麼回事。
丁大空無暇解解釋,振聲道:「徒第,有咱們玩的了,除了要飯的,對誰都不必客氣,
殺一個少一個,走!」
疾喝聲中,人巳射出數丈。
小仙這下可來勁,精神頓覺一振,緊隨著丁大空,一老一少,雙雙疾奔而去。
這批來自漢陽等地的分舵主及長老,一行三十餘人,突遭伏擊,亂箭中已經傷亡過
半了。
此刻僅剩下十幾個武功較強的長老,奮力跟多出數倍的黑鯨門殺手激戰,情勢已是岌岌
可危。
只聽黑鯨門為首的中年壯漢,振聲喝令道:「殺!不留一個活口。」
他奶奶的,竟想來個趕盡殺絕!
丁大空、小仙兩人一聽火大廠,身如流矢,直向黑鯨門徒眾衝去,出手就攻。
黑鯨門的殺手,奉命守住這條路,截殺所有前往洞庭湖的丐幫人馬,卻未料到,從洞庭
湖萬向,突然殺出這一老一少。
尤其這師徒二人,身如脫弦之箭,出手更是毫不留情。
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尚未看清來的是何方神聖,便已有七八人飛跌出數丈外,倒地不
起。
遭圍攻的丐幫長老,卻老遠一眼就認出是丁大空,不禁齊聲歡呼道:「是丁師叔來啦!」
黑鯨門為首的中年壯漢,姓張名彪,人稱賽張飛,雖然他跟那位蜀漢勇將同宗,沾了翼
德老兄的光,卻是八槓子攤不著邊,沒有一點拖泥帶水,不清不楚的血統關係。
人家張飛用的是丈八長矛,長板坡拒追敵,當陽橋上一聲吼,嚇斷橋樑水倒流,那是何
等的威武。
張彪用的卻是--柄鬼頭刀,根本不夠瞧的。
唯一相同的,除了都姓張以外,就是他們都是殺豬賣肉的屠夫出身。
但他混江湖卻比張飛混得久,一-聽來的是"丁長老",心知必是那丐幫裡最難纏的"老瘋
子"。
江湖中提起"醉龍瘋丐",名氣可比幫主萬駿更響,把他列為「問題人物"。
張彪不由地暗自一驚,急忙一打手勢,招了身邊幾個身手不弱的手下,提著鬼頭刀,轉
身迎向丁大空衝去。
不料人影一晃,竟被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叫化,擋住了去路。
張彪那裡把小仙看在眼裡,厲喝道:「小鬼找死!」掄刀就砍。
在他想,殺雞何須用牛刀,憑自己在黑鯨門,位居六大頭目之一的身份,親手殺一個"
小鬼",已經是小題大作,有損他的威名,怎好意思用太大力氣。
何況,他得保留些力氣,對付那強敵老瘋子。
如果小仙伸長脖子給他砍,這一刀的力量,足夠使"小鬼"身首異處,人頭落地,可惜小
仙不"合作",身形一晃,人已不知去向。
張彪的鬼頭刀,自然砍了一空。
正感意外地暗自一驚,茫然四顧,冷不防被小仙在肩頭一拍,賊笑道:「找我嗎?我在
這裡!」
張彪聞聲判出方位,算準小仙就在左側後方,猛然一個旋身,鬼頭刀劃出一道弧形寒光
,呼嘯橫劈而至。
這一刀不僅勢猛力沉,既狠又快,而且砍的方位毫無偏差,正是小仙落腳站定的位置。
不過,還是那句老話,如果小仙站著不動,讓他一刀砍個工著,自然是攔腰斷為兩截,
肚腸流滿一地,死得慘不忍睹。
偏偏"小鬼"又不"合作",身形一撥兩丈,再度使鬼頭刀砍了個空。
幸好小仙尚未開過洋葷,親手殺過人,否則凌空當頭一擊,任憑他腦袋瓜再結實,即使
練就了鐵頭功,也得變成一隻砸爛的西瓜。
那些殺手不是來看熱鬧的,眼見張彪身陷危境,紛紛出手搶攻。
他們可不知道,這施展驚人輕功身法的小叫化,實際上玩心比殺性重,根本未想到下手
殺人。
疾喝聲中,殺手們個個奮不顧身,齊向凌空而下的小仙撲去。
幾件兵器同時攻到,迫使小仙身形在空中一頓,猛提一口真氣,凌空一個鷂子翻身,平
飛倒射三丈,飄然落身在地。
那邊丁大空已連傷十幾名黑衣大漢,大聲招呼道:「徒弟,人家不是跟你鬧著玩的,可
是玩真的!」
小仙笑問道:「師父,真的怎麼玩法?」
丁大空道:「師父教你,看著:」
說著順手拍出一掌,將迎面揮刀殺來的黑衣大漢,擊得踉蹌倒退幾步,口噴鮮血,倒地
而亡。
小仙看得心驚肉跳,叫道:「師父。這沒有擲鶻子好玩……」
話猶末了,兩名黑衣殺手已疾撲而至。
兩把鋼刀來勢洶洶,一左一右,分取小仙兩側,形同一把巨剪,欲將這小叫化攔腰剪斷。
小仙現炒現賣,突施丁大空在黃山的見面禮,教他的那套‥浮光掠影"身法,從兩把鋼
刀交攻的空隙中穿過,驚險萬狀。
丁大空看得捏了把冷漢,驚喝道:「徒第,你的小命不要啦?」
小仙無暇答話,身形一個大旋,正好兩個黑衣殺手也回身,不禁怒道:「他奶奶的,你
們玩真的?」
這時候還以為人家在鬧著玩的,大楷只有天真無邪的小仙,才能問得出口。
丁大空心裡暗急,剛想破口大罵:「他奶奶的個熊!我怎麼看走了眼,會收他這麼個聰
明而孔笨壯腸,簡直像白癡的徒第。
卻見小仙迎面衝向兩個黑衣殺手,仍然重施故技,從掄刀殺手交攻的空隙間穿射而過。
不同的是,就在他從兩個黑衣殺手之間,擦肩交臂而穿過之際,雙手一翻,抓住了他們
的後領。
口聽小仙招呼道:「師父,送禮來啦!"兩手向前一甩。
兩個黑衣殺手,竟然身不由己,被拋起半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直問老瘋子飛射而去。
來得好!
的兩名黑衣殺手。
哇!……」
啊!‥‥」
連聲慘叫,兩個被當頭一擊的黑衣殺手,頓時腦袋開花,血漿四濺,雙雙栽倒地上,命
歸黃泉。
黑鯨門的徒眾看在眼裡,無不驚得膽魂俱裂。
尤其身為八大頭目之一的張彪,更是驚怒交加,喝令道:「大家一齊上,全力先幹掉這
個小叫化?」
他這一手倒很聰明,老的難纏,對付小的。
一聲令下,十幾名如狼似虎的黑衣殺手,齊向小仙撲去,發動排倒海的的猛攻。
其實張彪估計錯誤,這小的又鬼又賊,比老的更難纏。
眼見黑衣殺手們攻來,小仙不慌不忙,仗著身形嬌小靈活,以那奇妙詭異,看似"沾衣
十八跌"的"浮光掠影"身法,故意大顯身手,逗得十幾個大漢跟著他團團轉。
張彪表示他見多識廣,大聲提醒殺手們:「大家多注意,小叫化用的是「沾衣干八跌!」
小仙不屑道:「沒學問,這是沾衣十九跌,你忘了還有這一「跌"字甫出口,小仙身形
一晃,已到了張彪身旁,飛起一腳踢中張彪腰後,使他不由自主地一個踉蹌,向前衝跌出去。
小仙竊笑;"對啦!就是這一跌!」
張彪就地一滾,挺身跳起,氣得一聲"哇呀呀!"怪叫,揮刀疾撲小仙。
要沒兩把刷子,怎能混上黑鯨門的大頭目干,張彪的這柄鬼頭刀,方纔曾大顯威風,一
口氣連傷丐幫兩位長老和三名弟子,但遇上精靈古怪的小仙,竟然完全走了樣,反而好像他
在鬧著玩似的。
要不,他這把刀為何不砍人,專砍空氣?
說也奇怪,分明準準一刀砍去,非把小仙像劈柴似的一劈兩半,哪知人影一晃,小仙已
不知去向。
張彪連砍帶劈,連攻十七八刀,刀刀落空,使他不但暈頭轉向,更累得氣喘呼呼。
小仙卻如影隨形,始終繞著他身旁打轉,更妙的是,每當張彪一刀落空之後,小仙就回
到原先的位置,笑著招呼道:「喂!我在這裡呀!」
「媽的個巴子!"張彪罵的不是小仙,而是那些黑衣殺手,"你們站在那裡看戲?
「說的也是,張彪在那裡拚命,他們卻站在一旁趔趄不前,如同在看熱鬧般,這還像話
嗎?
喝斥聲中,黑衣殺手們如夢初醒,想到不能讓張彪唱獨腳戲,看他一個人表演,他們雖
是龍套角色,也得跑一跑。
於是,十幾名黑衣殺手一擁而上,再度撲向小仙,揮刀掄斧展開圍攻。
一名手持利斧的壯漢,狂喝一聲,大有"黑旋風」李逵的架勢,猛向小仙揮斧衝了過去。
小仙從容不迫,直到壯漢衝近,掄斧朝他當頭劈下,才身形一晃,避開泰山壓頂的一斧。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小仙身形半旋,出手如電,翻手搭上將壯漢持斧的前臂抓住,笑
著向丁大空招呼道:「師父,又送禮來啦!」
飛起一腳,踢向壯漢臀部的同時,搭著壯漢前臂的右手一帶一送,壯漢便全身飛起半空
,身不由己,直朝丁大空飛去。
小仙這一手,他方纔已親眼見過,徒弟"送禮",師父照單全收,顯然這十一二歲的小叫
化,不願手沾血腥,讓老叫化去解決。
師徒二人倒是合作無間,配合的恰到好處。
壯漢方覺不妙,已被丁大空一掌劈個正著,頓時腦袋開花,血濺五步,一頭栽倒在老叫
化的腳前。
這一個剛報銷,又飛來兩個湊熱鬧的。
「師父,生意又來啦!」
小仙這回不"送禮",改成了"生意"。
丁大空可不管是"送禮"也好,"生意"上門也好,反正來者不拒,照單全收,只見他雙掌
齊發,又兩名黑衣殺手向人生告別,永遠安息了。
小仙開始覺得,這比擲鶻子更"來電",而且「玩」上了癮頭,一口氣連拋帶去,把七八
個黑衣殺手拋給老叫化。
丁大空則是"你丟我撿。」,反正他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且還能忙裡偷閒,"應酬應酬
圍攻他的黑衣殺手。
而原是炭炭可危的十幾個丐幫長老,眼見丁大空和小仙及時趕來,扭轉頹勢,個個精神
大振,全力展開反撲,殺得圍攻他們的十幾名黑衣殺手,一時陣腳大亂。
幾乎潰不成軍。
張彪見狀,心知大勢已去,急喝道:「撤!」
他想"撤"可沒那麼容易,人影一晃,小仙巳掠身而至,擋住了去路。
「我還沒玩夠,你就要走了?"小仙似乎意猶未盡。
張彪惡何膽邊生,狂喝道:「我跟你這小鬼拼了!」
鬼頭刀挾一股呼嘯勁風,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小仙迎面橫掃而至。
小仙見這家夥已情急拚命,心知不是鬧著玩的,正待出手迎敵,突覺一股勁風襲到,竟
將張彪震得連連倒退七八步。
定神一看,丁大空已來至身旁。
「師父,你怎麼跑來搶生意?"小仙很不樂意:"簡直撈過界了嘛!」
丁大空笑道廣我那邊收攤啦!」
小仙轉頭一看,果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死傷的二三十個黑衣殺手,其餘的已逃得清潔
溜溜。
張彪並非打腫臉充胖子,硬充好漢,而是明知走不了,與其被這師徒二人追上抓回來,
不如全力一-拼。
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伸頭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何必那麼不上路?
心一橫,突然形同瘋狂,嘴裡發出"哇呀呀!"怪叫,揮刀直向這一老一少兩個叫化撲來。
小仙、丁大空同聲爭道:「這個是我的!。
兩人不約而同出手,但薑是老的辣,仍然是丁大空快了一步。因為他施展的是劈空掌,
人在原地末動,一股強勁掌力卻似狂颼怒卷,直襲撲來的張彪,速度自比小仙迅疾。
張彪的鬼頭刀剛舉起,便被那窒息的掌力,震得撲勢一頓,氣血翻騰。
幾乎就在同時,小仙人到拳全,他用的是,凡足學過拳腳功夫的人都會,毫不出奇的一
摺"黑虎偷心。」
換句話說,在場的任何一個黑鯨門殺手,都能輕而易舉避開這一拳,何況像張彪這有老
江湖?
偏偏,他硬是躲不過,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連張彪自己都不敢相信,堂堂黑鯨門的八大頭目之一,突然之間,變成個不堪一擊的"
三腳貓"打手。
但旁觀者清,不能怪他學藝不精,或是跟師娘學的,更不可歸咎"教不嚴,師之過。」
歸根究底,是丁大空那一掌,使他身受內傷在先,而小仙的那一拳,卻快得如同是先出
拳,張彪才自己撞上去的。
那一拳,快得令人無法分辨,究竟是小仙在打張彪,還是張彪去撞小仙。
甚至會懷疑,是否他們故意表演"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否則那會配合得如
此"合作無間」
如果是表演,真該頒他個最佳演技獎什麼的。
只聽他"哇!……地一聲慘叫,張口噴出一蓬鮮血,向後一個踉蹌,仰面倒地不起了。
唱做俱佳,真個是表演精彩。
可是,下面卻沒戲可唱了,因為他已走完人生最後的舞台,下台一鞠躬了,對黑鯨門來
說,也算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張彪既死於非命,黑鯨門的殺手,頓成了群龍無首,剩下的三四十人,倉惶狂奔逃命,
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十幾名長老猶待追殺,卻被丁大空喝阻:「讓他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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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丐幫中,除了幫主背十個麻袋,丁大空是唯一的十袋長老。
連幫主萬駿都對他執禮甚恭,這些長老更唯命是從,趕緊一齊上前施禮拜見。
弟子等拜見丁師叔……」
丁大空一.向不拘小節,把手一擺道:「罷了,罷了,老叫化不來這一套。
一轉臉,卻見小仙驚恐地瞪著張彪的屍體,哺哺自語,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丁大空走過去把他一摟,安慰道:「你沒殺,是師父我殺的。」
「不!"小仙道:「是我一拳打死他的……」
丁大空笑罵道:「你少臭美,就你那包子大的拳頭,替師父我褪褪背還差不多,能打死
人?你讓我留幾顆牙啃雞骨頭吧!別把我一嘴牙全笑掉啦!」
小仙半信半疑道:「真的不是我?」
丁大空正色道:「當然不是,師父我那一拳,已擊中他致命要害,正好你一拳,逼他把
憋住的一大口血噴出來而已。」
小仙畢竟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生平第一次跟人"玩真的",出手就殺人自是會感到恐懼
不安。
經過丁大空這一說,才恢復笑容,道:「那還好,不然讓爺爺知道我殺了人,那可就麻
煩了。」
丁大空置之一笑,轉向那些長老道:「咱們還得趕路,這裡你們料理一下吧!」
漢陽分舵七袋長老韓川,趨前道:「不勞師叔交代,這裡的事第子等自會料理,可是,
幫慶將屆,師叔……。
丁大空歎口氣,無奈道:「這個小麻煩得送回黃山,今日幸好是我親自護送,否則……。
小仙忽道:「師父,你殺了他們那麼多人,他們會善罷甘休嗎?」
丁大空聳聳肩道:「管他的,只要把你安全送回黃山,天塌下來,還有個子高的頂著。」
小仙好奇問道:「師父,他們可是丐幫的仇家?」
丁大空不想讓小仙知道這些江湖凶險,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這-------」
不料韓川已脫口而出:「師父還不知道?他們就是最近半年才崛起江湖,橫行長江兩岸
的黑鯨門啊!」
丁大空心裡暗罵:「他奶奶的,此地無青草,偏養多嘴騾!」
可是已來不及阻止,小仙已追問道:「黑鯨門是幹啥的,為什麼跟丐幫過不去?」
韓川聽小仙稱丁大空師父,心知必有來頭。忙道:「小兄弟有所不知。
黑鯨門的人雖是一群烏合之眾,但絕大多數是亡命之徒,近半年來更不斷擴張勢力,已
聚集了一兩千人之多。
他們仗著人多勢眾,不但四出騷擾壓搾百姓,使人敢怒而不敢言,任其予取予求,最近
更公然掠奪丐幫沿長江全線兩岸的地盤,且揚言將驅逐丐幫,獨霸水陸兩地所有買賣,存心
斷我丐幫生路!」
小仙氣憤道:「他奶奶的,簡直欺人太甚嘛!」
可不是。」韓川激動道:「方纔要不是丁師叔和小兄弟及時趕到,咱們可能又被他們
趕盡殺絕!」
小仙怒哼一聲,問道:「這位長老,可知黑鯨門的窩在何處?」
丁大空暗自一驚,急道:「徒弟,你別惹事了,咱們快趕路吧!」
小仙道:「不,師父,黑鯨門不滅,我絕不回黃山。」
丁大空啼笑皆非:「我說徒弟啊!是我年紀大了,耳背沒聽清楚,還是你真說了,要滅
黑鯨門?」
小仙笑而不答,卻向韓川追問道:「你知道黑鯨門的窩嗎?」
韓川道:「據幫中弟子獲得的消息,黑鯨門的大本營是在赤壁。」
小仙又問道:」是劉備和周瑜共破曹軍,火燒赤壁的赤壁?」
韓川頷首道:「正是!」
小仙心念一動,蹲在地上,撿了根小枯枝,在地上畫出長江一帶的地勢水位,默默若有
所思起來。
丁大空一旁催促道;"徒弟,別打歪主意了,太陽快下山啦!」
小仙置之不理,逕自在畫出的圖形上畫來畫去,苦思不已。
丁大空也蹲下來,好奇地看看圖形,笑問道:「徒弟,你也想學諸葛亮,玩火燒赤壁的
遊戲?」
小仙道:「師父,你弄錯了,火燒赤壁是龐統向周喻獻的計謀,跟諸葛亮扯不上關係,
大概師父沒看過《三國演義》吧?」
丁大空尷尬地一笑,輕聲道:「徒弟,師父我沒念幾天書,斗大的字不認識幾個,說錯
了替我兜著,幹嘛那麼大聲窮嚷嚷,存心出師父洋相!」
小仙做個鬼臉道:「是!徒弟知道了,下回一定讓師父出土相!」
長老們不禁掩口葫蘆,他們久聞這位師叔喜歡耍寶,想不到收的徒弟比他更寶。
丁大空笑罵道:「他奶奶的,師父我有次在京城,遇上幾個洋和尚,連'陰溝裡死』,
都能來上幾句,哪一點土?」
小仙忙道:「師父別生氣,徒弟說你土,可是恭維你老人家啊!」
「哦?」丁大空一怔:「說我土,還是恭維?」
小仙笑了笑道:「師父到外地土,回來是不是要帶些當地的土產?」
丁大空道:「沒錯。」
小仙又笑了笑道:「師父吃狗肉,是不是喜歡吃土狗,吃雞要吃土雞?」
丁大空垂涎欲滴道:「土狗土雞味道好呀!」
小仙道:「那不就結啦!土相就表示師父的相好啊!」
丁大空氣得一掌拍去:「他奶奶的,你把師父跟土狗土雞混為一談:」
但小仙早已料到有這麼一著,就地一滾,避了開去。
丁大空也不追打,站起身道:「徒弟,別胡鬧啦!咱們得趕路了。」
小仙故意輕聲道:「師父不學諸葛亮了?」
丁大空反而大聲道:「他奶奶的,你還提諸葛亮,存心臭我!」
小仙連聲道:「不敢,不敢,徒弟只是提醒師父,周瑜和劉備,能在赤壁破曹軍,咱們
也可以大破黑鯨門!」
丁大空沉吟一下道:「你是說,要幫主發動丐幫,跟黑鯨門硬拚?」
韓川接道:「丐幫弟子會武功的人手有限,跟黑鯨門硬拚,必然吃虧。
將會造成重大傷亡……」
小仙賊笑道:「誰說要硬拚來著?人家用火燒赤壁,咱們不妨來個水淹赤壁!」
丁大空斥道,"你又不是白蛇傳裡的白娘娘,還水淹金山寺吶!」
小仙笑問道:「師父,你知道的不少嘛!」
丁大空道:「這有啥稀奇,我全是聽說書先生說的還聽過《西遊記》裡的豬八戒招親,
《封神榜》裡的姜太公釣魚------」
小仙興致勃勃道:「好棒:師父快說一段來聽聽。」
丁大空童心未泯,擺出說書的架勢:「好,你聽著,話說姜太公……」突然察覺小仙在
竊笑,不由地生氣道:「他奶奶的,你是存心在臭我?」
小仙正經八百地道:「師父,書歸正傳,咱們還是合計合計水淹黑鯨門的大事吧!」
丁大空道:「徒弟,我知道你是個鬼精靈,滿腦子的鬼點子,可是,這事關係丐幫的存
亡,不是鬧著玩的!」
小仙充滿自信道:「如果我有把握,能不傷丐幫一兵一卒而把黑鯨門消滅,師父怎麼說?」
丁大空斷然道:「什麼都不必說,這根本不可能。」
小仙道:「師父敢跟我打賭嗎?」
丁大空強自一笑道:「師父我除了一身破衣服、十個破麻袋、一根打狗棒,一身之外無
長物,拿什麼跟你賭?」
小仙道:「就賭師父的十個麻布袋!」
怎麼賭?」丁大空問。
小仙一本正經道:「如果我贏了,也就是說,不傷丐幫一兵一卒,能把黑鯨門消滅,師
父的十個麻袋就歸我。」
丁大空不置可否道,這十個破麻袋,雖然不值分文,送給別人都沒人要,但對我來說,
卻意義重大。它代表丐幫最崇高至上的背份,即便現在給你,我仍然是幫中唯一的十袋長老
,你得到它也毫無用處。
不過,接照丐幫論功行賞的傳統,如果幫中發生重大變故或災難,凡是能解救丐幫者,
即可受封為最高的九袋長老,仍然比我少一個麻袋……」
小仙道:「九個就九個吧!留一個給你裝雞零狗碎的好了。」
丁大空笑問道,"如果你輸了呢!」
小仙瞄眼道:「我會輸?不可思議嘛!好,輸了就乖乖跟師父回黃山。」
丁大空霍然心動道:「好,一言為定。」
來打勾勾!
丁大空居然也伸出小指,跟小仙勾起手指來。
接著,師徒二人相對大笑。
哈哈哈……」
一夜之間,韓川等十幾名丐幫長老,馬不停蹄,疲於奔命,分頭趕往洞庭湖境內,方圓
百里之內的大小丐幫分舵及各地堂口,召集了將近三干名叫化。
他們化整為零,分批趕往赤壁下游,離黑鯨門大本營僅數里的陸溪口集合待命。
為了怕走漏風聲,小仙保持高度機密,事先既不宣佈任務,也不通知君山方面。
直到兩三干名叫化子到齊,才由丁大空以丐幫十袋長老身份,發號施令,命每人準備一
個大沙袋,隨他前往江邊。
小仙這一夜也未閒著,先是偕同丁大空,師徒二人已勘查清楚赤壁上游大平口及下游陸
溪口二處的地勢。
黑鯨門崛起於江湖不久,野心勃勃,想獨霸全線兩岸的水陸兩路買賣,為了便於靠水吃
水,是以將大本營設在赤壁。
而丐幫的總堂口,正好設在洞庭湖君山,兩地相隔不過數十里而已,自然被黑鯨門視為
眼中之釘。
更何況,丐幫乃是天下第一大幫,如果丐幫不滅,黑鯨門就沒得混了。
黑鯨門故意把大本營設在赤壁,無異是擺明挑釁姿態,決心勢不兩立。
小仙勘查的結果,黑鯨門的窩建在山谷中,距江邊不出里許,右臨一條水源來自長江支
流的小河,是引江水開渠,而以上游的水閘調節水位。
地形既已瞭若指掌,小仙胸有成竹,要丁大空趕往嘉魚縣城,命當地丐幫弟子,連夜准
備大批炸藥,送往上游大平口江邊備用。
師徒二人分頭進行,小仙趕至下游陸溪口,韓川I!等十幾名長老,已帶了各地趕來的
大小叫化近三千人,每人帶一袋沙包在江邊待命。
小仙大加讚許一番,笑道:「人家投鞭斷流,咱們則來個投沙包斷流,效果一定更好!」
於是,一聲令下,近三千個大沙包,紛紛股入了江中。
水流受阻,河道被堵,使得水位不斷上漲。
小仙只帶著韓川等十兒名長老,火速趕往上游大平口,跟丁大空等人回合。
夜色檬攏中,一聲令下,接連數聲轟然巨響,幾處閘門同時被炸開……
江水如黃河決堤,一瀉而下,似干軍萬馬奔騰,挾雷霍萬鈞之勢,洶湧澎湃衝向下游‥
陸溪口河道受阻,水位暴漲,迅速衝向赤壁山邊的狹谷。
時值深夜,黑鯨門的人大多好夢方酣,措手不及,慌亂中紛紛逃命。
但水勢採得太突然,片刻之間,使整個黑鯨門建造在谷中的一大片房舍,全部遭激流沖
毀。
一兩千名亡命之徒,頓時隱入驚濤駭浪中,彷彿被大水自地洞裡衝出的一群老鼠,倉惶
各自逃命,卻被無情的巨浪捲起,吞噬。
驚恐的呼叫、嘶喊聲中,洶湧的江水淹蓋了一切……
一夜之間,黑鯨門從此在江湖中消失了。
年僅十一二歲的小仙,卻成了丐幫從無先例的九袋小長老。
黃山的美,在於那些高聳入雲的奇峰,筆直削落的絕領,處處皆為造物之神,嘔心泣血
,引以為傲的天然絕作。
黃山的美,誘得人想在此山結蘆長居,尋求羽化成仙之道。黃山的美,是出塵的,是飄
逸的,是空靈的,是不屬於世俗的美,就在黃山某處石巖陡峭,絕壁削立,奇松挺拔。雲霧
環繞,宛若仙居的高峰之上,一匹經天的銀龍,晶瑩亮麗自天際陡然飛墜而下,將墨綠的奇
峰,生生鑿出一道曠古的遺痕。
萬丈的飛瀑,高不見頂,洪然的水勢。發出隆隆的巨吼。
就好像一條被鎮壓的猛龍,既囂張且狂放不服的張牙舞爪,氣勢凌人的向天地宣告它的
不屈和無窮止境的威力。
若問,飛瀑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光看瀑布底下,那潭被激起濤天巨浪的湖水,是那般洶湧駭然,便可窺知一二。
此等氣勢澎湃足以撼山震岳的巨瀑,能夠讓那些膽子不大的人,嚇得魂飛魄散,兩腿發
軟,根本別提想靠近它,一觀詳細。
偏偏,就有這麼一座傳統式的,紅牆綠瓦,屋橙飛翹的莊院,在這道飛瀑之下,跨流而
築。
三面高得離譜的磚紅圍牆,成"口]"字形,將有若萬馬奔騰,氣概磅礡的瀑布圍在自家
後院之中,而這裡便是"逍遙山莊"。
飛瀑狂,而萬物之靈的人類更狂!
就在這潭水煙濛濛,巨浪排空的瀑底大湖中,一名年僅十四、五歲的娃兒,正乘著翻湧
滾騰的湖水,奮力游向瀑布正下方,一塊碩大無比的磐石。
他那頭烏黑的長髮,在水中就像水草般,四散漂浮,此時,他正咬緊牙關,和威力巨大
的波濤相抗衡。
他雖緊抿著雙唇,可是依舊微微上翹的嘴角,仍然隱隱散發著一抹未笑也似笑的愉悅神
采,若在平常,這一定是一張愛笑的小口。
新月般的柳眉,彎著恰到好處的優美弧形,卻因為努力和湖水搏鬥而緊皺著,他那如星
的雙目,除了一股堅毅不撓的神情外,還閃動著詰慧的靈光。
他,不!應該稱她才對。因為她就是三年前水淹黑鯨門的玉小仙,也是「逍遙山莊」中
年紀最輕,排名最末的小少莊主。
這三年,她可憋慘了,被"禁足"在莊內,除了練功還是練功。要想「開小差」
溜出去,沒門,沒有門就沒有路啦!
一名年約八旬,童顏鶴髮,五官分明,鬃須齊胸,身著錦袍的老人,正手拈長鬚,站在
湖邊不遠處的一座小涼亭內,看著水中的小仙。
小仙扭腰挺身,如鯉魚躍龍門般,飛躍出了水面,大喝著穿過那巨浪,奮力的衝向大磐
石。
凌空的小仙瞥見涼亭中的老人,高興的大聲招呼道:「爺爺,您早!」
才這一分神,小仙氣竭的落回湖中,險些被漩渦拖下去,他猛力掙扎,終於再度浮出水
面,劃著雙臂,游向目標。
小仙的爺爺,"逍遙山莊"的老莊主玉飛鴻,一拂雲鬢,無奈的搖頭歎笑,對這個喜歡泡
在湖裡"洗澡"的小孫子,當真是又愛又憐。
他始終不明白,何以小仙會突發奇想,想要利用這道飛瀑澎湃洶湧的湖水,做為練功的
途徑?
終於,小仙好不容易,艱苦無比的游到大磐石前數尺之處,他雙手緊緊抱住了一塊突出
水面的岩石。
石上因為終年有水浸泡,早已長滿滑溜的青苔,小仙的雙手,卻像長著吸盤一樣,緊貼
著岩石,不管洶湧的水勢,如何沖激,他就是不浮動分毫。
小仙便藉著這個機會,調息運功,好好喘上兩口大氣,待他休息過後,他一甩糾結披散
的長髮,猛然深吸口氣,再次大喝出聲,身形凌空而起,射向墜曳的瀑布,衝進水幕之中,
撲向磐石。

不足道。
小仙便成大字形,四肢分張如垂死的青蛙,面朝下趴在磐石上一動也不動,不是他不想
動,而是他根本動不了。
他在心中苦笑道:「原來,孫悟空被壓在五指山下,就是這種滋味呀?!」
他試著想要收攏雙手,支撐起快被萬斤水勢壓扁的身體,結果,悶哼一聲,他再次被壓
回磐石上,享受當孫悟空的心情。
根據三年以來,無數次慘痛的經驗,他知道,如果只是趴在石上不動,遲早不是被水壓
扁,就是被瀑布沖走。
可是,就是這麼一股不服輸的氣,使他甘受被水壓擠壓的痛苦,想證明小說傳奇之中,
那些大俠們的絕藝,他也能做得到。
如果她爺爺知道,這是她三年來玩命的理由,不知會做何感想?
如今,小仙的五臟六府,承受著此等龐大水勢的壓力,已是苦不堪言。
連他此時的呼吸,都彷彿帶著血一般。
他不記得自己在這磐石上,經過多久,但是他提醒自己,快!再度運功撐起全身。
一分分,一寸寸,小仙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撐身而起,突然"哇!"的慘叫一聲,他被無
情的飛瀑。掃入湖中,身軀有若枯葉,突然被捲進湖底。
玉老莊主乍見小仙昏死的沉向湖底,心中為之一驚,他陡然厲嘯一聲,人如天馬行空,
瞬間撲向湖中,一把抓住在水中沉浮隱現的小仙,夾於協下,單臂猛振,人便蹬著水面倒飛
上岸。
老莊主一放下小仙,急忙出手如風。連點小仙數處穴道,並且從懷中掏出一個紫玉小瓶
,傾出一粒大小有如龍眼,顏色金黃,異香撲鼻的金丹,塞進小仙口中。
同時,他單掌抵住小仙的百會穴,澎湃不絕的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向小仙體內。
盞茶時間甫過,小仙悠悠醒來。
當他睜開雙眼,赫然映入眼廉的,是爺爺因為替他擔心,正緊鎖著雙眉的老臉。
小仙略微牽動著嘴角,露出一抹愉快但卻無力的笑容,打著招呼道:「嗨,爺爺,您好!」
老莊主看著小仙,既氣苦又心疼,他無奈的苦笑道:「我一點也不好,嚇都快被你嚇死
,怎麼好的起來?」
小仙虛弱的呵呵笑道:「這次是個不小心的意外,純屬偶發事件,爺爺放心,下次一定
改進!」
下次?
小仙躺在地上,嘟起小嘴,斜他一眼道:「爺爺,你是不是教我做事要有始有終,不屈
不撓嗎?我還未成功以前,當然還有下次。」
看著小仙堅定的眼神。老莊主只有舉起手,輕拍者自己的額頭,哺哺呻吟道:「老天,
佛祖保佑!」
小仙見爺爺如此為自己傷腦筋,不禁有些得意忘形的輕輕呵笑。
他撐起疲憊酸疼的身軀,將雙手纏上他爺爺的頸脖子,在老莊主耳朵邊,輕聲安慰道:
「爺爺,你別擔心啦,下次我自己會多加小心。」
老莊主抱起小仙,空出一手,不輕不重的揍著小仙屁股,故做凶狠道:「我乾脆打死你
這個小頑皮蛋,省得我老人家,一天到晚的要為你操心。」
小仙趴在爺爺肩頭,聞言伸出手,揪著爺爺後頸處垂落的發腳,撒嬌道:「哼!
爺爺最疼小仙,才捨不得打死我吶!老人家說謊不打草稿,騙誰呀?」
玉老莊主哭笑不得的猛搖其頭,只有抱著小仙,舉步朝向瀑布左側,一棟以松木搭建而
成,精緻雅靜的小屋走去。
江湖上,提起"逍遙神劍"玉飛鴻的名號,誰不是豎起大拇指,又贊又誇。··而他手創
的"逍遙山莊",如今更是名列武林四大家之一,可是他對自己這個寶貝孫子,卻是一點辦法
都沒有,硬是被小孫子吃定。
三日後的早上。
小仙斜靠著枕頭,半倚做在她的床上,一條薄絲軟被,猶若無物,卻溫暖的蓋在腿上。
她正從臥室的窗口,瞪視著就在外面,依然奔騰不息的瀑布。
但是,他只是視而不見的呆望著飛濺的水瀑,小小的腦袋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只見他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時滴滴溜溜,狡詰的轉動著,偶而,他還會露出若有所思的
淡笑。
小仙的母親,正推門而入,一襲青白羅衫,襯著甜眉細目,豐潤紅唇,真是月神柳態,
婀娜多姿,麗質天生,一點都看不出,她已是年過三十了。
她微笑的看著小仙發呆的安靜模樣,忍不住暗自忖道:「這下子,不知又有誰要倒霉了?」
道遙山莊之內,大小上下只有三十四口人,上至老莊主玉飛鴻,下至看門的小斯,沒有
一個人沒被小仙整過。
而此時,小仙這種難得的安靜,正應驗那句"暴鳳雨前的寧靜",每當寧靜之後,總有人
得遭殃。
小仙他娘放下端手的燕窩粥,微笑著問道:「小仙,你在想些什麼?
又打算要作弄誰啦?」
小仙轉回頭,愛笑的小口,微微一翹,露出一個迷死人的笑容,對著他娘心照不宣的眨
眨眼道:「娘呀!你怎麼那麼瞭解我呢?假裝不知道一下,好不好?」
小仙的娘笑著在他床椽邊坐下,伸出白細溫暖的柔夷愛憐的輕輕揉弄著小仙烏黑的長髮
,溫聲笑罵道:「小頑皮蛋,你娘若不看著你一點,你早就皮上天,將玉皇大帝的鬍子揪來
當毛筆用啦!」
小仙嘿嘿一笑,頗有幾分得意的味道,她眨動著那雙詰慧的大眼睛,對他娘扮個鬼臉,
毫不客氣的默認她娘所說的話。
小仙的娘端過燕窩粥,微微笑道:「小仙,趁熱把這碗粥吃掉,吃完後,才准你下床去
玩。」
小仙撤嬌的往他娘懷裡賴去,嬉皮笑臉道:「娘,人家要你喂嘛。:」
他娘故意板起臉,卻仍忍不住笑叱道:「這麼大的人,還要撤嬌,真是厚臉皮!"嘴裡
這麼說著。手上卻拿起小銀匙,舀起燕窩粥,送進小仙嘴裡。
小仙嚥下一口粥,嘛著小嘴道:「娘,我給你講喔!那是因為在家裡,而且我大病初癒
,心情特別好,所以才沒事對你撤撤嬌,要是在外面,哼哼!我可也是有名有號的人物,要
我撒嬌?門都沒有,想當年我水淹赤璧,真可和三國時的龐統先生媲美!」
他還一邊說,一邊揮著手。加強語氣的聲明著。
是,小少爺!
堵住小仙那張愛笑的小口。
他們娘倆,就如此嘻嘻哈哈的一喂一吃,一小碗燕窩粥,足足花上半個時辰才吃完。
小仙抓起一條濕手巾,胡亂的擦擦嘴,掀開絲被跳下床,道:「娘,我可以出去了吧?」
說完人早就衝到衣櫃前,拉開衣櫃,埋首在衣堆裡翻翻撿撿,半晌,他才拉出一套淺藍
色的儒衫,遙自換上。
小仙他娘,微皺著眉,無奈的搖頭歎道:「又是穿儒衫?小仙呀,你就不能學著當當女
孩子,穿點像樣的衣服?」
小仙故作無辜狀,展開雙臂,團團轉道:「這衣服很像樣呀,領子是領子,袖子是袖子
的嘛!」
小仙他娘碎笑道:「貧嘴,來,娘幫你梳頭,」
這次小仙乖乖的坐下來,安份的讓他娘為他挽起長髮,在頭頂束成個結。
再札上一條和衣服同色的淺藍方巾。小仙的娘為他打點完畢之後,左右再次端詳一下,
方笑道:「好啦!」
小仙歡叫一聲,回身抱向他娘,送上一個香噴噴的"親親",人不往門外走,反而騰身竄
向窗口,穿窗而出。
他的那模祥兒,簡直像一隻被關許久,終於重獲自由的小鳥,撲翅衝出鳥籠的性急樣。
小仙掠過貫穿"逍遙山莊"的那道河流,來到他爺爺所住的"逍遙居"外,他不直接進廳找
爺爺,反而繞到屋後。打一處側門,踏進"逍遙居"後院。
通過居後院,是侍侯玉老莊主夫婦,那一干僕役們所住之處,因此,小仙一踏進後院,
幾名正在後院偷閒聊天的僕人們,就此起彼落的向他請安。
小仙笑瞇瞇的擺著手向這些下人打招呼,他拉過一名小廝問:「全爺爺在不在?」
那名小廝點著頭道:「在他房裡歇著呢!」
小仙揮退小廝,逕自熟悉的轉向僕役們所住的那排廂房。
一名年約四旬,圓臉細眼的廚子笑道:「小仙小少爺大概又有新點子整人,不知道這次
是誰遭殃?。
另一個留著滿臉絡腮鬍的粗壯長工,呵笑道:「他找全大叔,該不是要折騰全大叔吧?」
一個福福泰泰的老媽子,卻挺有信心道:「不會的,小少爺雖然頑皮,可是很有分寸,
他知道全大叔年紀不小,不會過份捉弄他的。」
其他幾名僕人,倒是紛紛點頭同意。
小仙走進僕人們所住廂房往上首的一間走去,舉手重重的叩門叫道:「全爺爺,我是小
仙,開門呀!」
門『咿呀』的打開,一個年約七旬,滿頭白髮,一臉皺紋的老人,正張著無牙的嘴,對
小仙呵呵的輕笑著。
這個老阿全,是玉家的"三朝元老",自從玉飛鴻年輕時,便跟著侍侯"玉少爺"。
幾十年來,玉飛鴻由"少爺"晉陞到"老爺",阿全還是專司侍候他,而且,道遙山莊的三
位莊主,五位少莊主和小仙,都是老阿全看著出生,抱著長大,以這等"身份"。「逍遙山莊
全莊上下,還真沒有人敢不敬重老阿全。
老阿全一見小仙儒生打份,宛若一位翩翩佳公子,不但沒有讚美幾句,反而皺著眉叨念
道:「小小姐,你怎麼又是這一身打份?男不男,女不女的,難看死啦!」
小仙皺著鼻子哼道:「全爺爺,全莊上下,只有你叫我小小姐,你真是老古板。」
小仙蹦蹦跳跳,直往屋裡走去。
阿全帶上門,回過身嘮叨道:「你本來就是女孩兒嘛,都怪三少爺,從小就讓你和其他
幾位小少爺玩在一起,還要你叫那個瘋子師父,簡直是亂七八糟!
你可是咱們「逍遙山莊」三代以來,唯一的女娃兒,可是瞧瞧你現在的模樣,那有一點
女孩子家的味道?胡鬧,真是胡鬧!」
小仙不以為意的爬上阿全睡的那張床,盤膝坐在那,聽老阿全嘮嘮叨叨的念著,正如阿
全所言,小仙是玉家三代以來,唯一的女孩子。
所以,老阿全可將小仙疼到骨子裡去,那種感情,絕對不比玉飛鴻對小仙的感情稍差,
正因為如此,小仙也從不忤逆這位"全爺爺",每當老阿全叨念她不像女孩子時,小仙總是乖
乖的坐著聽他說。
老阿全看著小仙盤坐床上那副乖巧樣子,再也念不下去,他無奈的笑問:「小小姐,這
回找全爺爺有什麼事?」
小仙雙手抱住腳髁,微傾著身,輕笑道:「全爺爺,我想要給爺爺和奶奶泡杯他們最喜
歡喝的,『山西碧羅春',你幫我取茶葉好不好?」
老阿全愉快笑道,"當然好啦!可是你怎麼突然想起要替老爺和老夫人泡茶?」
小仙眨著大眼睛道:「前幾天我讓爺爺很擔心,不好意思嘛!所以今天要孝敬爺爺,讓
他開心開心。」
老阿全呵呵笑道:「我說嘛!女孩子心思就是比較細,其他幾位小少爺可沒想過,要替
老爺和老夫人親手泡茶。」
他自椅子上站起來,接著問道:「小小姐,你是要和我一起去取茶葉,還是在屋裡等我?」
小仙跳下床,高興道:「我和您一起去,好久沒進咱們的茶室看看了呢!」
老阿全輕笑道;"茶室還是老樣子,除了多收藏幾種茶葉以外,一點也沒變,有啥好看?」
小仙拉起阿全粗糙長繭的老手,拖著他往門口走去,一邊說道:「哎呀!好玩嘛!」
老阿全呵呵笑著,並不抗拒小仙的拉扯,他邁著微微踉蹌的腳步,跟著小仙出門,享受
這種"爺孫"之間才有的感情。
逍遙居
玉老莊主夫婦倆,正專心的下著棋。
黑白兩子,就在工正方方的小格內,大肆廝殺,兩軍交鋒,正是激烈之時,如火如荼的
戰況,最容易使人口乾舌燥。
適時,老阿全捧著茶盤。自廳內側門出來,為苦戰中的老莊主夫婦,送上兩杯誘人的熱
茶。
當然,服侍玉飛鴻夫婦多年的老阿全,自是知道老爺下棋最討厭有人打擾,於是他靜靜
候在一旁,準備等老爺有空,才告訴他,這茶可是小仙小姐的一番孝心。
全神貫注於棋盤上廝殺的玉老莊主,雖然仍是雙眼也眨也不眨的緊盯著戰局,思考他下
步棋該落子之處,可是他卻很自然的伸出手,端起熱呼呼的茶杯,掀開杯蓋,陶醉的品嗅著
怡人的茶香。
老夫人似乎也受到茶香的誘惑,跟著端起她手邊的香茗,揭開杯蓋,輕輕吹著滾燙的茶
水。
不約而同的,這對老而彌堅的賢伉儷,很有默契的同時喝上一口熱茶。
忽然一一"嗓!"的一聲,登時滿天茶雨,老莊主夫婦,再度很有默契的將入口的茶水,
突然同時噴出。
老莊主"砰"然重重放下茶杯,高聲吼道,"阿全!這茶是怎麼回事?」
茶怎麼回事?」老阿全被老爺突來的大嗓門,嚇得傻楞楞道:「這茶,是小仙小小姐
,特地親手為老爺和老夫人所泡的呀!」
又是小仙?」老夫妻倆,不由得同時呻吟。
老阿全總算反應過來,這是那個"小頑皮蛋"的小仙小小姐,最新的傑作,而這次遭殃的
對象,竟是玉家最具權威的人物老太爺和老夫人!這簡直是在向"權威"挑戰嘛!
老阿全想笑,卻不敢放肆,只得將笑意偷偷藏在心裡,等著待會兒回後院時,講給年輕
人聽。
於是,他掩住好奇,故做忐忑的問:「老爺,這茶------茶裡怎麼啦?」
老太爺看著"同病相憐"的老太婆,無奈的苦笑道;"怎麼啦?加料啦,而且加的是雙料。」
老阿全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楞楞的看著兩位主子。
老夫人掏出手絹,輕抿著嘴邊的茶漬,聞言忍不住"呵呵!"輕笑兩聲,接著搖頭歎道:
「真虧這小頑皮蛋想的出來,居然在茶裡加鹽又加醋,讓人家聞不出、看不出,不過她如此
孝敬咱們兩老,可真是有點沒大沒小,她人呢?」
老阿全彎了彎背,躬身回道:「小小姐說,她趕著去----」
玉老莊主看著他問:「去那兒?」
老阿全感到有趣道:「小小姐說趕著去洗澡。」
老莊主輕碎道:「這小丫頭,講話怎麼這麼沒遮攔,連……"他猛然噎住話,看向他老
婆,兩個老人家,同時驚道:「洗澡?」
玉飛鴻不說二話,身形一動,已經掠出逍遙居,直奔後院,老夫人亦是不敢怠慢,騰身
追向老頭子,一起奔向後院。
後院的飛瀑,依然轟聲如雷,水濺如煙,誇張的炫耀著自己無窮的威力,陡然飛墜的水
勢,就像急傾而下的堅硬磚石,敲擊著湖面,也敲擊著湖口那塊大盤石。
玉老莊主顧不得飛濺的水花打濕全身,直衝到湖畔,他雙目如電的搜尋著湖中,卻沒看
到小仙的人影。
當他正要松二口氣時,瞟向大盤石的目光、不由得發直,瞪視著水幕中的景象。
此時小仙正盤膝坐在水幕之中,她的整個臉龐,不但泛青而且痛苦的扭曲著。
她雙目緊閉,牙齒咬著下唇,鮮血正自唇間和水奔流,加上她那頭被水打散的長髮,宛
若厲鬼般的半遮著她的面容。那模樣,不只是狼狽駭人,而且是慘不忍睹。
聞訊趕來的三莊主夫婦,隨著老莊主的目光看向水廉,小仙的娘,心痛的猛噫一聲,她
連忙以手撫嘴,深恐自己的驚呼聲,會打擾正全心運功抵抗水力的小仙。
小仙的爹,「逍遙山莊」的三莊主玉文行,那張俊逸嬌好,白皙有若書生的臉上,卻有
著無比的激動和欣慰,以及一絲易見的擔心。
他伸手摟住因為難過而輕顫的妻子。對她做著無言的安撫,小仙的娘,終於忍不住轉身
撲人丈夫懷中,無聲的輕輕輕泣。
老夫人急的一邊輕輕跺腳,一邊念著:「這孩子……哎呀!這孩子真是的,」
接著她轉身對老莊主道:「老伴,你倒是想想辦法!」
老莊主搖頭輕歎道:「沒辦法,小仙現在運功正在緊要關頭,咱們若輕易動她,只會讓
她走火入魔死於非命。」
玉文行擔心道:「爹,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看著小仙受苦?」
老莊主面色凝重道:「等吧,我們只有等小仙自已力竭散功之後,再將她救回來,不過
,如果她能熬得過這一關,她的功力,勢必會提升到更高一層境界。」
老夫人生氣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談小仙的功力如何,你們這些男人,真是的!」
老莊主苦笑道:「老伴,難道你有辦法?」
老夫人氣苦的一跺腳,轉身不言。
老莊主安慰眾人道:「你們都不要太著急,上次我己經讓小仙服下一粒'九轉金丹',她
不會有事的。」
老夫人聽到"九轉金丹",才稍稍鬆一口氣,道,"你怎麼不早說,害我替小仙擔心。」
老莊主心中暗道:「你又沒給我時間說,女人,真是的!」
等待的時刻,往往最是折磨人心。
時間在眾人焦急的期盼之中,慢慢拖過,原本高掛的太陽,終於緩緩向西沉落,眼見就
要隱入山頭。
此時的天際,是一片橘紅耀目的霞光。西邊的浮雲,更似燃燒般的赤艷,在瀑布身上,
投下一抹躍動的金黃。
湖畔仁立的人影,已經由四人增加到十餘人,玉家所有人,全都在湖邊,守候著小仙。
忽然"小仙!"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小仙苦苦支持兩個時辰之後終於在半昏迷的狀態下,
被強勁的飛瀑,不屑的甩入湖中。
玉文行首先搶出,撲進湖中,無限心疼的摟著小仙遊回岸畔,考莊主又是一粒"九轉金
丹"塞進小仙口中,這才催著玉文行,在家人的簇擁下,抱著昏迷狼狽的小仙,走回松木小
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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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三個月後。
仍是一個夕陽西下的黃昏時刻。
小仙寶相莊嚴,神色湛然的盤坐在金黃躍動的水幕之中。
此時她的臉上,是一片寧靜和祥和,彷彿她所置身之處是一所無拘無束的殿堂,而不是
威力浩潮的瀑布底下。
三個月前,她那種痛苦而狼狽的形態,已不復見,或許,這應該歸功於她爺爺的那兩粒
九轉金丹
因為,根據記載,九轉金丹乃是百年前,太上道祖遍訪名山,搜盡奇藥,費時八十一年
,才煉製成九顆珍貴無比的道家仙丹。
只要吃下一顆,便足以脫胎換骨,起死回生,何況,玉老莊主毫不吝薔的喂小仙吃上兩
粒。
驀的------一聲震人心弦,洪亮悠揚如雛鳳初嗅的清嘯,出自小仙之口,小仙便在這聲
清悅的長嘯中,人如脫弦急箭,筆直竄射升空沖高十餘丈。
登時,墜洩的瀑布,宛如被一柄利刃從中剖開,一分為二,小仙便是銳利的刃身。
凌空的小仙,人在飛瀑之中,長吸口氣,再次振臂長嘯,身形陡然又竄升七丈有餘,接
著,小仙一聲大喝出口,扭腰甩肩,一個滾翻蹬著水幕標射而出,她脫開瀑布的糾纏,人便
如風中柳絮;輕飄飄飛落湖邊的小涼亭旁。
早在小仙第一聲長嘯,才剛出口時,玉義行夫婦已經首先凍出松木小屋,掠向湖畔,小
仙的父親,玉文行,宛如經天的蛇電:
倏然閃落小仙的面前:
玉文行忍不住心中激動的情緒,猛然一把緊緊抱住小仙嬌小身子,將她抱離地面,團團
飛轉。
而玉文行猶自得意的放聲狂笑:「好小仙,咱的乖寶貝,你成功啦!哈哈哈……」孩子
的成功,不就是為人父母最大的驕做。
小仙被玉文行轉的頭昏眼花,格格直笑,最後,她不得不伸手摟著她爹的脖子,大聲付
饒。
小仙的娘,見狀便抓住團團亂轉的丈夫,將小仙自丈夫的手中搶救而出,緊抱在懷裡,
噴噴有聲,不斷地親吻著小仙柔嫩的粉頰。
小仙左手摟著者爹的脖子,右手搭著親娘的玉頸,一家三口,親蜜無比的擁抱在一起,
沉醉在濃淡的親情裡,分享著成功的喜悅和甜蜜……
玉老莊主夫婦,和其他聞訊而來的玉家老少,莫不自心底發出一抹會心而高興的笑容。
大清早天色微明:逍遙山莊還籠罩礦山間薄薄淡淡的風霄之中。
小仙起個大早,興致高昂的負手而立,緩緩的在飛瀑之前來回踱步,她對沾濕衣服的水
氣,宛若無睹,逞自呢著奔騰的瀑布,發出得意的微笑。
她對著飛瀑時而此牙裂嘴,時而擠眉弄眼,更不時揮著手大肆比劃,簡直將瀑布當做一
個有感情的對手,裝模作樣的嘲弄它、取笑它、挑逗它、刺激它。
「哼哼!我就不信邪,你以為你是無敵的?告訴你,門,不!是窗都沒有,還談什麼門?」
小仙就這樣子,一個人由左踱到右,由右踱到左,繞著湖畔,悠閒的和瀑布聊天。
「唉!可惜大堂哥不在,否則,我就可以和他比比看,准的功夫比較好。」
小仙一念至此,便楞楞的呆立在湖畔,不知想些什麼,竟想得出神:,就連身後有人接
近,都不曾察覺。
「看招!」來人大喝一聲,手中一柄長劍連鞘刺出,攻向出神的小仙。
小仙直覺地倒翻入空,抖出劈出一記打著呼嘯旋兒的掌風,回敬偷襲之人,同時,她凌
空猛拍雙腳,人如怒箭直射湖邊的小涼亭。
但是,她人不往涼亭裡竄,只是探手擦手擦過涼亭橫媚,登時,她手中多出一柄尺半長
,兩指寬的竹劍。
小仙凌空又是一個滾翻,雙腳猛地蹬向涼亭石柱,手揚竹劍,迅若閃電,反身撲向偷襲
她的人。
同時,小仙口中大聲道:「大堂哥,接招!」
來人正是小仙的大堂哥,逍遙山莊的大少莊主,玉修文。
他也是未來逍遙山莊的莊主繼承人,年約二十四、五歲;長的一表人材,斜挑的劍眉,
如星的雙巨,挺直如王的准鼻,配上厚薄適中的嘴唇,長相斯文卻不失英氣,神蘊威猛於爾
錐,好個俊美的年輕人。
小仙在家旅之中排行最末,卻和最長的王修文最是談得來,如果今天有人必須為小仙不
似女孩負責,那一定是玉修文的責任。
因為,小仙自幼有大半的時間和玉修文在,一起,不管讀書習武,兩人都是一對好搭擋
、連小仙那個「小小莊主」的稱號,也是玉修文叫上口的。
反撲的小仙大喝著筆直推出竹劍,劍勢去若奔雷,倏發即至,直點向玉修文的左胸,這
一劍無論氣勢或速度都是一流。
玉修文豁然大笑道歸來得好!他手中連鞘長劍揮削挑刺,反手十三劍反攻小仙。
小仙倏然墜地,足尖輕旋,一個回身手中竹劍摹的上揚橫揮,翻腕直掛玉修文右腕;劍
勢凌厲非凡,反應快捷無比,瞬間已將玉修文逼退一步。
玉修文順勢再退三尺,收手朗聲長笑道:「好,好極了,小仙,我一回來,就聽二弟說
你神功大成,於是迫不及待跑來找你試試,果然不錯,不錯!」
小仙嘟起愛笑的小口道:「神功?什麼神功?我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玉修文黠笑道:「你的洗瀑布澡神功呀!咱們玉家除了你,誰練那玩意?」
小仙轉嗅為喜,瞇眼笑道:「呵呵!洗瀑布澡神功,好名字!」
她接著臉一沉,興師問罪道:「臭堂哥,你要出去玩兒,怎麼不告訴我,就自己跑下山?」
玉修文苦笑道:「玩兒子你以為大堂哥我有那麼好命?來;坐下來,我仔細的說給你聽。」
玉修文拉著小仙走進小涼亭之後,他將手中的長劍放在亭中的圓石桌上,逞自坐了下來。
小仙挑個玉修文面前的石凳,盤膝坐在石凳上,眨著黠慧精靈的大眼睛,靜待玉修文開
口。
玉修文整理過思緒,這才開口道:「小仙,你大概有三年未曾下山了吧?」
小仙乖巧的點點頭。
「近年來,江湖之中不知怎麼回事,常有一些年輕高手,莫名其妙地失去蹤影,這些年
輕人主要是九大門派門下弟子,或是其他幫派的出名人物。
失蹤的人,都有相似之處,就是他們年齡都在十九、二十歲到二十五、六歲之間,而且
,這些人,都是用劍的高手,爺爺和爹要我下山,就是想探查這些人的下落,你說,這是好
玩嗎?」
小仙搔搔頭髮,撇嘴道:「怎麼會有這種事?對了,大堂哥,你的條件太符合了,你自
己可要小心點哦?」
玉修文見小仙慎重其事的交代自己,不由輕笑道:「我知道,這種事,玩不好是會賠命
的。」
他接著道:「此外,目前江湖之中,有些成名的高手,時常莫名其妙的譴人暗算,現在
武林之中,似乎正隱匿著一股看不見的逆流,蠢羹欲動,江湖上幾乎是人人自危,大家都提
著心,吊著膽子過日子。」
小仙不屑道:「那有那麼苦法?快樂是要靠自己去創造,想我當年混江湖時,還不是輕
松容易、快樂逍遙又自在。」
玉修文搖頭歎道:「你呀!天生的樂觀法,有米吃米,沒米光喝水也一樣過日子,你那
知道什麼是煩惱!」
小仙呵呵輕笑默認玉修文的話,在家,誰都知道她這個脾氣,就像家裡人也都知道她愛
玩命,否則,誰會去瀑布下面練「神功」。
小仙懊惱的在瀑布旁直跺腳,因為玉修文再度下山去,而她又被留下。
忽然——
瞪著瀑布的她,雙目一亮,叫道:「完美極了,試驗震天雷的好靶場!」於是,她匆匆
轉身奔回自己的書房裡。
不一會兒,小仙手上拿著三枚狀如罐頭,長約一寸,烏黑汕亮的筒狀物出來,奔向瀑布
右側一片光禿的巖壁之下。
她手中所拿的筒狀物,是她自己模仿江甫霹靂堂雷家,最出名的火藥暗器「震天雷、制
造而成的土製炸彈。
由於第一次製造,所以外型和霹靂堂正宗的震夭雷,相差甚遠。
小仙掂掂手中的震天雷,相準半山上的巖壁,抖手打出三枚震天雷,只見三枚震天雷,
成品字形,直射向巖壁。
「轟隆!」一聲巨響,塵煙瀰漫,大地如跳豆般,瑟瑟顫動起來,湖水被震起丈高的海
嘯,涼亭的匾額被震落跌碎於地,連松木小築和其對面的逍遙居,門扉窗梗也全都「咋咋!
」直晌。
爆炸聲,聲傳百里,驚得逍遙山莊人心惶惶,黃山上的飛禽走獸四野奔逃,彷彿山頹地
陷,世界未日驟然到臨。
驚!驚的百獸怔忡:駭!駭的萬物喪膽。
小仙早在畝頭不對時,避出十餘丈外,卻還是被爆炸威力,掃的踉蹌而退。
就在小仙驚魂未定之際,轟然的山崩,夾雜著「嘩啦」的水響,如黃河決堤,氾濫的淹
向整個逍遙山莊。
原來是瀑布右側山峰,被小仙三枚震天雷炸毀,瀑布剎時改道,帶著上石樹木,狂湧向
山莊之內。
首當其衝的便是位於瀑布右側的是追遙居,不過一眨眼,一喘息的時間,濁黃的泥水,
便衝垮逍遙居,逞自呼嘯奔騰的淹向四處。
一聲長嘯,玉飛鴻老莊主夫婦兩人,在巨變之下,擊破屋頂,沖飛而出,他們夫妻倆,
飄落屋頂時,只見逍遙山莊的右側莊院,正沉淪於洪害之中。
盞茶不到的時間,瀑布終於水竭,只留下一縷斷續無力的水澗,在僅剩半邊的山壁上,
苟延殘喘的滴答著。
楞在屋頂上的老莊主,看著漸漸遲去的洪水,想也不想的怒聲大吼道:「玉小仙,你給
我出來!」
鴻飛冥冥,人聲寂寂!
除了小仙以外,所有玉家的人全都在屋頂上報告,而一干下人們,也渾身是泥的自各處
一一走出。
老莊主不見小仙人影,怒氣更熾,身形如大烏一般,自屋頂突然暴起撲向對岸松木小築。
老莊主推開小仙寢室,不見小仙人影,便轉向小仙書,玉家老少,也齊齊擁進書房。
只見書房之內,頗為整齊的擺著一些玩具,如油燈、水槍、木馬等等,最引人注目的,
就是牆角那座一人半高犀牛皮製成的大風箏,可是,就是沒有小仙的影子。
老莊主大步踏進書房,一手掀開風箏,結果,小仙並不如他想像,躲在風箏之後,再一
回頭,恰巧瞥見屋內桌上,一副未完的山水畫旁,撩草的寫著些字。
他走進一看,原來是小仙的留書:爺爺大人在上,不肖孫小仙,因試驗自製震天雷太過
成功,不慎毀夫半邊黃山,波及家中。
自知其罪非輕,是以不待爺爺處罰令下,先行自我放逐,流浪江湖去也,特此留書,以
示仟悔之意,但盼爺爺、奶奶、雙親大人勿念!」
眾人看完小仙的留書之後,不由得面面相覷。
老莊主更是搖頭苦笑道:「這下可好,逍遙山莊終於得以安寧!」
老奶奶歎笑道:「只怕江湖上,多出小仙這個小頑皮蛋,要不得安寧唆!」
大莊主玉文俠有些擔憂道:「爹,此時江湖中正隱隱暗伏著危機,小仙一個人出去闖,
安全嗎?」
小仙的娘著急道:「是呀!爹,小仙還小,她照顧得了自己嗎?」
老莊主揮擇手,安撫下眾人,這才拂鬚說道:「你們都別擔心,小仙年紀雖小,但畢竟
也曾跟著他師父逛過一趟江湖,以他的機靈,和此時的功力,應該可以應付自如.更何況,
修文現在亦在江湖之中,捎個情給他,要他從旁多照顧小仙便是!」
老莊主做的決定,沒人敢不聽從,看來,老莊主是有意思要讓小仙在江湖上闖闖,吃吃
苦頭。
只是,小仙是否真會吃到苦頭,那可就很難加以預料了。
小仙知道,這回自己可真是闖下滔天大禍,於是匆匆留書出走之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已經從黃山溜到十萬八千里外的洛陽城郊,此時的她,竟是一襲早已洗得泛白,打滿補丁
的乞丐裝,長長的頭髮,隨便的札著,顯得散亂而邀遏。
一支烏溜泅的打狗棒,彼她轉的「呼呼」有聲,最令人驚訝的,卻是他身上,赫然掛著
九個小麻袋。
丐幫之中,即使地位最高的幫主,也不過身掛十個麻袋,而小仙,這個頑皮的半大娃子
,居然就有資格掛上九個麻袋,若不是她胡鬧掛著玩,便是她在丐幫中地位不低。
如今,她正和一批中年叫化走在一起,匆匆往洛陽城外,東南方向飛馳而行。
小仙和眾叫化,掠上一座小黃土坡,轉入一處疏林,倏然看見地上七橫八豎,倒斃十六
、八名叫化。
一名身掛七個麻袋,年約四旬,短小精斡,貌如馬猴的叫化,躬身向小仙繃:「小長老
,就是這裡,幫下弟子莫名其妙被人截殺於此材林裡。」
小仙眉頭一皺,彎腰仔細檢查死者傷痕,半晌始道:「好狠!
俱是喉頭一指斃命!孫舵王,你可知道武林中何人擅長指法,而且走剛猛路線?」
丐幫洛陽分舵舵主孫行沉吟半晌方道:「目前江湖上,以指出名者共有三人,一個是嶺
南的『絕指,公孫奇,他檀使『摘心指』是屬剛猛路線,但是摘心指的特色卻是,中者被震
斷心脈而亡,並無外傷。
一個是姑娘,就是有名的,冷面觀音,杜梅音,她所使的是『蘭花指』,指勁飄逸陰柔
,並非剛猛之路。
剩下一個,就是江湖中有名的神秘之富,『紫微宮,二十五星宿之六的『兼貞星』陰三
省,專擅長『邪魔指,,指勁剛猛霸道,可以洞穿金石,而且出於皆是一指斃敵。」
小仙連連點頭,道:「如此說來,下手之人,可能就是那個叫什麼星,姓陰的傢伙了?」
「哈哈哈……」一陣冷森的笑聲傳來,一個年約四旬,個子瘦高,面貌清雅,但雙眼尖
細,目露邪光的紫袍中年人,忽然出現於林中。
緊接著,在他身後出現四名身穿一式緊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怪人,四人身後
各領二十名,身著紫色勁裝,手持鍘刀的漢子。
只見領頭的囚個怪人:高的高過八尺,長髮披散,面無血色,。
活像一具超長號殭屍,矮的那人,矮不及四尺,禿頭暴牙,四肢細長,手持兩柄薄刃快
刀,胖的那傢伙,則是胖如彌勒,大餅臉,五官皺成一堆,像是一團濕面上,放著幾粒葡萄
干,再被人一拳壓扁的德性;瘦的那人,長相更是怪異,瘦長四方的頭臉,像蓋著西瓜皮的
紅磚,一件紫袍掛在身上,彼風一吹衣服的前胸,可以貼到後背,身體簡直像沒厚度一樣。
首先出現的紫袍人,怪聲怪氣道:「不愧是丐幫分舵舵主,對江湖人物所知,的確不少
,竟然看得出,這些臭要飯的是死於本座之手。」
孫行急忙俯身,向小仙低聲道:「小長老,說話這人就是『廉貞星,陰三省,他身後四
個怪物,是紫微宮的四凶,叫火雲、鈴絕、擎飛、陀化,他們是紫微宮二十五星宿中的五人
,個個都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
陰三省見孫行在向小仙低語,不禁嘲笑道:「怎麼,嚇著小孩子是嗎?沒關係,你可以
慢慢為他收驚;大爺我們不在乎浪費這一點時間!」
小仙一抖手中烏黑的墨狗棒,指著陰三省罵道:「他爺爺的!陰老妖,你家小爺是在替
你預定在死城的房間,免得你死後無家可歸,變成孤魂野鬼,到處惹人厭,討人閒,你不但
不知感激,還在那裡亂吠什麼?」
陰三省滇目怒笑道:「……好,很好,小鬼夠狂,大爺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
,讓你這麼狂!」
話落人閃,欺身向小仙,單手淬斬,一記手刀,猛然切向小仙頸子。
小仙身形不動,墨竹修然飛挑,灑著點點烏星,溜向斬到的手刀。
陰三省手腕一翻,原本切向小仙頸項的手刀,化掌為爪,拿向小仙的墨竹,左手同時由
下而上橫切小仙胸腹。
小仙嘻嘻一笑,墨竹不收,反而順勢加快棒速,人同時往左後方斜遏半步,就在陰三省
快要抓住墨竹時,小仙蹲馬翻腕,剎時,墨竹棒影如浪,一排排,一波波,「咐啡!」破空
抽向陰三省雙手。
陰三省頓時覺得滿天棒影,當頭罩下,他沒料到一個年僅十四、五歲的小鬼,竟然具有
如此功力。
大驚之下,連忙甩手扭身,往右後方急退三尺。
可是小仙存心給他一個下馬威,豈容他退去?
於是,纖腰一扭,揉身而上,墨竹仍如出洞靈蛇,準確無比的噬向陰三省左小臂。
陰三省一退未脫開小仙竹棒範圍,心中剛嚷叫「不妙!」只覺得左臂上一涼,「啪!」
的一聲脆響,左手小臂結結實實被抽上一記。
冰涼之後,小臂馬上火熱刺痛,大驚之下,怒叱一聲,倒射一丈,低頭一看·臂上袖子
已被抽裂,小臂上多出一道紅腫泛黑,三寸長的竹痕。
小仙得意的諺笑道:「陰老妖,這道竹筍炒肉絲;味道如何?
夠不夠辣?好不好吃呀?」
陰三省惱羞成怒,大袖一揮道:「上!」
八十名紫衣大漢,在「四凶」的率領下圍住小仙和眾叫化,此時丐幫這方只有二十名不
到的人數,面對八十之敵,後果可慮。
孫行當機立斷喊道:「打狗陣!」他人也加入陣中,和眾丐幫弟子,圍成一座交叉小方
陣,輪轉著抗拒紫微宮的攻擊。
小仙大罵道:「陰老妖,你不要臉!」
於是,她人如飛鷹、;振臂直撲丈外的陰三省,人在空中,墨竹已如密雨,暴烈的掄起
數十棒影,兜頭罩向陰三省。
陰三省方才吃虧,此時不敢大意,雙掌交錯,畫著半圓,拋出如彎月般的掌影,掌影微
白,閃耀跳動在墨竹漆黑的棒山之中。
「咆膨!」悶響,如排炮;加密霍,瞬間兩人對個八十六掌,雙方位於互換,如鬥雞般
,一退修池再度幻起掌山棒影·激烈的拼戰一處。
小仙和陰三省的擠戰,此時難以看出誰強惟弱,但是,孫行和丐幫弟子這裡,卻已是發
嵐可危。
在紫微宮四凶的壓力下,功力平凡的丐幫弟子,雖是仗著「打狗陣法」以少抗多,但仍
不是紫微宮的對手,不久,就有人命喪四凶之手。
小仙乍聞慘嚎,一滔眼,見自己幫裡弟子倒下,心中大怒,只見她忽然厲嘯出口,嘯聲
如悲鳳嗚空,好不慘然。
小仙便在厲嘯中,凌空而起,墨竹揮起一面烏黑巨扇,逼退陰三省,人便利用這個機會
,倏然十六個空心滾翻,翻向孫行等人之處。
小仙甫撲到,便右棒左掌,猛然狂擁出而,棒影掌鳳,呼嘯著衝向紫微宮眾徒,頓時哀
叫聲不絕於耳,十六、七名紫微宮徒,彼小仙劈翻倒地。
陰三省被小仙走脫,不但馳援丐幫弟子,同時傷著自己手下,臉上無光,滿面生「灰」
,便怒吼著追向小仙。
小仙見對方人多,才不想和陰三省單挑,於是便揮起墨竹,繞著圍困丐幫的紫微宮徒沖
殺,他任憑陰三省在背後又叫又罵,根本理都不理。
不出多久,紫微宮已倒下三、四十人,陰三省和四凶都追著小仙跑,孫行等人的危機才
算解除。
小仙心血來潮,左轉右彎,前繞後逃,居然玩起「母雞帶小雞」的遊戲。
偏偏,陰三省彼小仙氣昏頭,呆呆的和四凶等人,成一列縱隊追在小仙背後,兀自氣苦
又無可奈何。
終於,四凶中方臉薄身的瘦子陀化,忽然醒悟到,為什麼自己老跟在小仙後面跑呢?於
是一騰身,反方向掠近小仙,堵住小仙奔逃的去路。
小仙哈哈大笑道:「不錯,方臉妖,算你有點頭腦!」
小仙硬衝向陀化,飛撞而起的同時,他雙手握棒猛力一攪,空氣被他攪起一圈目的漩渦
,捲向陀化。
只這一耽擱,陰三省等人,已然追到。
陰三省憤然揮掌,掌力重逾千斤壓向小仙。
小仙嘿然一笑,呈竹繞身,人如陀螺般旋轉渲向陷入勁道漩渦的陀化。
陀化正抗拒著空氣中,漩渦迴旋的力道,無暇他顧,於是,被小仙撞個正著,慘叫一聲
,人如摔陀螺般,滴溜打轉著飛出去。
小仙一擊成功,正要開溜,陰三省如刀的掌勁,八尺高火雲的陰寒毒掌,持雙刀的矮鈴
絕一路滾地刀法,以及胖擎飛雙手揮出的無數淬毒暗器)自上下左右四方,匯著向他蜂擁而
到。
慘!有夠慘!小仙想逃已來不及,只好拚死舞起墨竹,抗向四大高手的聯合攻擊。
眼見著小仙便要命喪九泉,孫行雙目泛赤,青筋暴浮,慘吼道:「小長老!」人卻無法
突圍,前去幫助小仙。
小仙此時,反而湛然一笑,垂眉閉目,聚集全身功力,準備做必死的反擊。
摹然——
「阿彌陀佛——」
一聲清脆的宣佛聲,有如來自九霄的警鐘,震得眾人耳膜生痛,一條人影,倏然自天而
降,落在小仙身旁。
只見他鼓袖猛揮,剎時間,林中樹木如遭颶風,被吹得東倒西歪。
陰三省等四人的聯手攻勢,也被這人的揮袖,化消得無影無蹤,擎飛打出的暗器,
更是依照種類,整整齊齊的釘列在樹身之上。
這種功力,簡直就像神話,震得陰三省等人,傻在當場。
當一切平靜之後,在小仙身邊,正立著一名年約十五、六歲,身高七尺餘,長的高大結
實,卻唇紅齒白,鼻若懸膽,目光溫柔,氣質斯文,長髮娩謄,身著月的儒衫的英俊少年。
只見這少年,對愕在悶周的紫微宮徒,單手間訊,語聲悠揚的開口道:「各位,看你們
以如此眾多之人,圍殺一名少年,想必非奸即盜,在下只好得罪啦!」
「啦」字還在空中迴盪,這英俊少年,突然化做十尊人影,人影卻突兀的向四面飛射。
影過人倒,登時,剩下不到四十名的紫微宮徒眾,再被英俊少年點倒大半。
陰三省大驚之下,急忙喝聲:「退!」連倒在地上的陀化和其他徒子徒孫,都顧不得救
,便撤鴨子走人,逃得一乾二淨。
英俊少年,這才拍拍手,得意的呵呵笑著。
小仙待救命恩人回過身,拱手抱拳,謝道:「在下玉小仙,聲為丐幫長老,多謝兄台搭
救……」
小仙被這少年,不解的盯著上下猛瞧,瞧得他話都說不下去,也跟著少年的眼光,上下
打量自己。
最後,小仙看不出自己有什麼不對,嗅問:「喂!青仔叢(不正經的男人)!我是那裡
不對勁,讓你這麼目不轉睛的盯著看?」
英俊少年有趣道:「我看你不比我大嘛!既不長,也不老,你是怎麼混上丐幫長老的位
子?」
小仙聞言大樂,沒想到這個長相英俊的少年,說話口氣,竟然是自己的「同類」加「知
音」。
當下便如哥們般,一拍掌在對方肩上,神情愉快道:「我給你講,想當丐幫長老很簡單
,找個丐幫很有身份地位的人當師父。
包你馬上輕輕鬆鬆掛上八、九、十隻麻袋!
這少年居然也和小仙一見如故,大笑著捶還小仙一拳,眨眼道:「他姥姥的,真有你一
套,改天你給我介紹一位師父,讓我也來當當丐幫長老如何?」
小仙用肘撞了一下英俊少年道:「那有什麼問題!不過,先告訴我,你叫啥個名堂呀?」
少年拍著頭,恍然道:「對呀!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古小天,剛從少室峰下來。」
「難怪!」小仙恍然大悟:「你一來就一句鴨米豆腐,震得我。
頭昏昏,眼花花,喂!古小天,你如果是和尚,為什麼沒剃頭?」
古小天笑道:「我沒說我是和尚呀!」
小仙愣道:「你不是從少室峰下來的嗎?」
「誰規定少室峰下來,一定要是和尚?」小天故意為難小仙的笑問。
小仙搔搔一頭亂髮,無奈道:「好啦!沒人規定,告訴我為什麼?」
小天翻翻白眼,聳聳肩,攤開雙手道:「我也不知道!」
小仙瞪眼嗅道:「唉!你很皮喔!」
小天哈哈一笑道:「我看你也不差嘛!」
兩個臭味相投的頑皮蛋,湊成一對,攪和在一堆,忍不住握起雙手,雙雙昂頭哈哈大笑。
一個笑聲如鳳喚清悠,一個笑聲如龍吟沉穩,兩相應和,圓融至極。
此時,孫行已吩咐幫中弟子,救傷埋屍,分列敵我之後,方才過來請示:「小長老,幫
中弟子一死三傷,均已安置妥當:至於紫微宮那方,死亡十六人,輕傷八人,重傷四人,還
有二十六名是被制住穴這,沒有受傷,聽候小長老發落!」
小仙點頭之後,馬上決定道:「紫微宮輕、重傷的人,全部加以救治,死者妥善糙埋,
剩下沒傷的給我提來,本長老要和我兄弟,來個雙堂會審!」
孫行笑著抱拳答應,返身提人,準備讓小仙樂上一樂。
小仙繼續剛才的活題間道:「兄弟,說嘛!你跟少室峰的和尚,到底有些什麼不清不白
的關係?為什麼人家不讓你剃頭?」
小天白她一眼道:「什麼不清不白的關係,真難聽!我老實告訴你,前少林寺住持方丈
是我叔公,聽我和尚叔公說,因為我娘從小身體不好,生我時差點難產死掉,我爹著急之下
,向佛祖許願,如果能夠得以母子均安,願意將我送入寺廟禮佛十五年以謝佛恩。」
小仙意會道:「結果,真的母子均安,你就被送去當『冒牌和尚』是不是?」
小天該道:「對!聰明的小孩,不點不通,一點就通!」
小仙啐道:「又不是馬桶阻塞,還用通樂一點就通!」
小天呵呵一笑,指指押著紫微宮俘虜而來的孫行道:「喂!那個老叫化來啦。」
小仙滇目怪叫道:「我說小天,你既然是我哥們,和我稱兄道弟,講話怎麼可以那麼沒
禮貌,什麼老叫化,多難聽,要稱孫舵主,真沒知識?」
小夭聞言,做怪的猛翻白眼,大呼:「虧本!」
突然,他「唉!」的一聲,問道:「既然我是你兄弟,和你是哥們,那孫舵主是不是也
該叫我『長老』才對呢?」
小仙辯道:「那不算!你又不是丐幫中人,孫舵主怎麼可以叫你長老?」
小天嘿然笑道:「既然如此,我不是丐幫中人,又何必稱誰為舵主什麼的,叫叫化不是
很方便嗎?」
小仙咬著舌頭,說不出話來,這回她可遇上「高口」,能堵得她無言以對,當下只好嘿
嘿傻笑兩聲,強笑道:「哎呀!隨便啦!我們總要敬老尊賢,叫人一聲舵主又不會少一塊肉。」
小天得意的黠笑道:「那麼對不老不賢的人,我叫他小叫化就可以啦!是不是?」
小仙皺著鼻子,用於戳著小天胸膛,威脅道:「你敢!」
小天昂首望天,閒閒道:「我不敢嗎?」
小仙為之氣結,只好軟下口氣道:「敢,你當然敢,我歹命喔!
怎麼會遇上你這種養甲魚的哥們?」
小天一時會意不過來,拉拉小仙問道:「養甲魚是什麼意思?」
小仙瞪眼道:「笨!連這麼簡單的事都不懂,好意思問。甲魚就是鱉,如果你不養鱉,
怎麼會沒事就送我兩隻大鱉,好讓我「吃癟!」
小天眨眨柔和的大眼睛,濾笑道:「能夠讓你吃癟,偶而笨上一次,也沒有什麼關係!
孫行押到俘虜,總算暫時中止這對難兄難弟的舌戰。
小仙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人?」
小天無反問:「你有沒有意見?」
小仙聳聳肩,無所謂道:「反正,人是你拿下的,怎麼整治,我可沒意見。」
小天想了想,忽然自顧自的,莫名其妙的笑起來。
小仙瞪眼道:「又怎麼啦?」
小天突然正經八百間道:「你知不知道嵩山什麼最有名?」
小仙道:「怎麼會不知道,就是少林寺嘛!」
小天笑笑繼續問:「那麼少林寺中,什麼最有名?」
小仙雙眼一亮,轉過身,和小天面對面,手指點手指,還高聲得意的叫道:「光頭!」
孫行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卻見小天自懷中取出一把一指寬,二指長,精美無比的小剃
刀!
小天晃著刀道:「咱們就來次普渡眾生,把他們都理光頭,使他們成為佛門弟子,看看
能不能減輕一些他們的罪孽。」
小仙道:「可是我沒有剃刀也!」
小天大方的將剃刀遞向小仙道:「這個借你,反正我常剃人家的頭,只要隨便一把刀,
都能用的得心應手。」
少林寺除了俗家弟子,還有誰留頭髮?可見,小天在少林寺也不是安分的貨色。
小仙高興的接過剃刀問:「要怎麼開始?」
小天拾起地上一截斷刃,比比姿態覺得還可以,便對小仙說:「你從右邊開始剃,我從
左邊開始,等剃完之後,咱們再算算看,誰剃的比較多!」
他的經驗可真豐富呢!
小仙同意道:「好,孫舵主,麻煩你當裁判,喊口令之後開始。」
孫行和丐幫眾家兄弟,見小長老童心大起,頑性大發,居然;和小天比賽剃頭,都覺得
有趣甚至已經有人呵呵偷笑出口。
如今,孫行一聽,小長老要他當他們的裁判,一點也不猶豫的發令道:「預備,開始!」
「沙沙」直響,頭髮紛飛墜地,一旁丐幫弟子,更是大喊:「加油!」
一場轟轟烈烈的剃頭大賽,如火如荼的展開了。
但見刀起發落,偶有慘叫傳來,那是比賽的兩人,不小心失手,將頭皮一起剃掉時的哀
鳴聲。
時間越長,兩人越剃越快,加油之聲,也越來越大,戰況於是轉熾,進入最後高潮階段。
只剩下最後一名人犯遼沒有剃頭,小天和小仙不約而同,持刀搶向那人,嚇得他趕紊閉
上眼睛,大叫:「我的媽喲!饒命呀!」
丐幫眾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小天扣環「啪!」的敲他一個響頭,笑罵道:「剃你的頭,又不要你的命,叫什麼叫!」
只這麼一回話,和小仙同時搶到的這顆腦袋,已被小仙剃去三分之二,小天急忙固守「
疆土」,刷刷兩三下,將自己擁有那三分之一的頭剃光。
「嘩!」然一聲,眾人皆為比賽結束而歡呼!
小仙和小天忙不迭地點算自己的成果,二十六個頭,剛好一人分十三個,剩下中間那人
,就有小仙分三分之二,小天只得三分之一。
小仙高興的拍手叫道:「也呼!我贏了三分之一。」
小天不服道:「看看你剃的頭,既不乾淨光亮,而且血肉模糊,這樣的技術,怎麼算贏
呢?」
小仙偷瞄一眼,果然相形之下,自己的成果,頗為『草率』但是她強辯道:「我是第一
次剃人家的頭,技術當然比較生疏。」
小天嘿嘿笑道:「別忘了,你用的可是超級剃刀,而我只有一截破刀,比較之下,應該
是我略勝一籌才對!」
小仙「也!」的扮個鬼臉道:「才不呢!你常剃,又剃比我慢,不管中看是否,應該是
我稍勝幾分!」
兩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最後孫行只好出來打圓場道:「我是裁判,你們
必須服從我的判決,是不是?」
「是!」
「好,我現在宣佈:「綜合比賽結果——雙方各有優劣,兩人平手。」眾人又是一陣鼓
掌歡呼,以示同意裁判的話,比賽的兩人也就不為己甚,很有風度的相互握手,互相祝賀比
賽勝利。
坐在地上,被剃成光頭的二十六人,不是垂頭喪氣,就是就得臉綠牙歪,被人如此折騰
,消遣之後,只怕是終生刻骨銘心,至死難忘!
當眾人都激動的發洩過後,小仙和小天兩人,一一校閱自己的成果。
見二十六個光禿禿的人頭,有圓、有扁,更有一個離譜的頭形狀就像檸檬屁股,尖尖「
頹頹」(呆呆)的。
小天指著那個頭,呵呵大笑道:「我的天吁!」這種頭,只怕連佛祖都不敢將他收入門
下!」
小仙奇道:「為什麼?」
小天笑道:「你難道沒見過和尚頭,都是圓圓亮亮,像剛蒸好出籠的饅頭,冬天下雪時
,還可以用來照明唸經,節省下不少油燈錢,像他這種頭,如果當和尚,簡直是破壞光頭和
尚的形像嘛!」
眾人一聽也有道理,又是一陣瘋狂的笑聲。
直到笑得聲嘶力竭之後,小天方道:「兄弟,咱們可以放走他們了吧?」
小仙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榴溜一轉道:「如果這樣子,就放走他們,等他們頭髮長好,
一定又忘記今天的教訓,倒不如給他們留個永久的紀念,讓他們隨時警惕自己,不可以做壞
事,否則再被咱們碰上,就一刀宰掉了事!」
小天同意的點點頭,又問:「你想讓他們留下什麼樣的人紀念?」
小仙嘿嘿笑道:「咱們使在他們眉心上,刻個字或畫,以茲辨別如何?」
小天興趣也來了,便搓著手道:「好呀!咱們刻只烏龜在他們腦袋上如何?」
小仙皺著鼻子,抿長嘴道:「不好,烏龜醜死啦!又難刻,這樣子吧!既然已經為他們
落髮,乾脆再送他們一個「調」字,好讓他們一路直達西天,和如來佛祖一起「甲雜等」如
何?」
「什麼是甲雜等?」
「笨!是如來佛說的神話,意思就是吃早餐嘛!」
「喔!我是少林寺出來的,怎麼不知道,如來佛還有這一句,不是人說的話?」
「你什麼意思?」小仙嗅怒道:「你是說我不是人?」
小天嘿嘿諺笑道:「我沒說你不是人,是你自己說的。」
小仙淬然飛起一腳,喘向小天。
小天嘿嘿一笑,半旋身,一拉一帶,將小仙甩出三步之外,差點跌成狗吃屎。
等小仙以墨竹拄地,勉強止住踉蹌撲跌的身子之後,驚訝的回過頭,像瞪著怪物般,緊
盯著小天道:「媽媽咪呀!你好厲害喔!」
小天理所當然的一笑:「你以為少林寺住假的?」
小仙搖搖頭,不可思議的神情溢於言表,她歎服問:「小天呀!你的功夫到底有多深?
怎麼可以比我厲害,那我將來還有什麼好混,不就被你吃死死?」
小天嘻嘻一笑:「有多深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的甲魚是養定啦!」
言下之意,是說小仙這「癟」准吃定啦!
小仙倒是看得開,無所謂的聳肩道:「你比我大,讓你一下只有何妨,反正咱們是哥們
,敬老尊「閒」,皆大歡喜!」
小天可沒聽出「弦外之音、只是自懷中拈出二枚金針,在小仙面前晃道:「喂!兄弟,
你還想不想玩?」
小仙一把搶過一枚金針,呵呵笑道:「玩,當然要玩,這種難得一玩的機會,豈可輕易
放棄。」
於是她和小天兩人,專心又仔細的在二十六個大光頭額上刻字,每刺一字,兩人皆後退
一步,以審成果,覺得不滿意,便屑逞自加上兩針。
反正,這次不是比賽,當然要以達到「完美」為原則。
足足過有一個鐘頭,兩人方才大功告成,滿意的負手而覓欣賞著自己所創造出來的「巨
作」。
小仙呵呵一笑,拍拍手轉身向另一堆受傷的紫微宮徒眾走去。
小天和孫行他們,也隨著一併前往,看得東倒西歪躺滿一耀的紫微宮徒子徒孫,心中暗
驚,大叫:「在劫難逃!」,以為這落為刺字終將免不了。
不料,小仙站定之後,對著受傷的眾人道:「各位敵人,大家好!看在各位已經受傷的
份上,本小爺決定放各位一馬!」
受傷的人才鬆一口氣,歡呼還沒出口,小仙口氣一轉接道:
「不過……」這一下、又將眾人的心,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地下室。
小仙停頓半響,吊足胃口之後,才笑嘻嘻道:「本小爺有幾件事,想問問你們的頭子,
這位四方臉的老兄,如果他回答得令我感到不滿意,嘿嘿……各位便等著出家去當和尚!」
紫微宮受傷的人,面面相覷之後,忍不住將哀求的目光,堯向域四凶」之一的「陀羅星
」一陀化。
所有人之中,最難過的便是陀化,他死也沒想到,昔日的親匿戰友,會在臨危時,丟下
他逃命而去,說什麼「為朋友兩肋插刀」,全他嚴的是屁話,生死關頭,什麼「兄弟之情」
、「朋友之義」
全都是狗屎,不值一個助子。
如今,前批手下被整的慘相,猶在眼前,如果他不設法保全剩下的弟兄,將來若重回紫
微宮,那有他混的餘地?
可是要保全自己和眾家兒郎的「秀髮」,勢必得洩露宮中的秘密,國有國法,幫有幫規
,違者……會死的很慘!
陀化的心在翻騰,左右為難的忍受著煎熬,手下希翼的目光,似千萬支利箭,戳刺著他
的心,冷汗如雨,燁群而下。
小仙見陀化臉色陰暗不定,精明的她,自然很容易猜到陀化的心思。
於是小仙嘻嘻一笑,蹲在陀化面前道:「喂!老兄,為了不讓你太為難,如果是關於紫
徽宮規定,不准洩漏的事,特准你閃避不答,這樣子你認為如何?」
陀化聞言大喜,如果能不涉及宮中隱秘,他自是可以坦誠以告,他沒有想到,居然有這
麼好商量的敵人,比起那些棄友自逃的朋友,小仙可就可愛多啦!
於是,陀化心中很自然的,對小仙生出一股油然的親切感,他不自覺的放鬆原本緊張的
心情。
更出乎他自己預料之外的,他居然衝著小仙,咧嘴一笑,在他四方的臉上,笑容雖然不
很中看,但是,出自內心的微笑,卻依舊使人有種溫暖的感覺。
陀化語聲溫和道:「謝謝你,小長老,你有什麼問題請問。」
小仙自然的露出,她最迷死人的愉悅笑容,歡聲道:「我想先問你,丐幫和紫微宮到底
有何恩怨,為什麼紫微宮要殺我幫中弟子?今天又在這樹林裡,設下陷阱,想將我們一網打
盡?」
陀化道:「並非紫微宮和丐幫有仇,才會對丐幫下手。」
小仙訝然道:「哦?那總會有原因吧?」
陀化很含蓄的暗示道:「這是敝宮的計劃之一,不光是丐幫,凡是武林中各門各派,本
宮都以鯨吞或蠶食的方法清計劃的加以收服。」
孫行聞言驚怒道:「這豈不是想要獨霸武林?」
陀化默然不答算是默認,也算他沒說。
小仙皺眉道:「神秘紫微宮,雖然名列江湖四大勢力之一,但是想要一統武林,這未免
太難了吧?你們是不是還有其他合夥人,或是有人在你們背後撐腰?」
「這……」陀化目光一閃道:「我不知道!」
小仙會意哈哈一笑,另外問道:「老兄,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的下一個目標是那裡?」
陀化遲疑道:「這是屬於政策性的問題,我不好回答,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的出擊
是有計劃的,也許是針對某一個較大的幫派,集體發動攻勢,有時,也會由不同的主帥領兵
,同時進攻兩三個地方。」
小天插口問道:「你所謂較大的幫派,是不是指如江湖四勢力之一,這種夠份量的組織?」
陀化無言點頭。
小仙想了想又問:「今天你被我們俘虜之後,又被放了回去,紫微宮會不會對你怎麼樣?」
陀化冷哼一聲:「那是一定的。」
小仙替他設想道:「那怎麼辦?你回去如果真的不安全,乾脆就別回去好了。」關心之
情很自然的流露在小仙那張純真的臉上。
陀化見狀,不由心中一暖,四方的臉孔,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反而安慰小仙道:「小長老,你不用為我擔心,我自己知道所在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組
合,當然我有套在這個組合中生存下去的方法,否則,我豈能活到現在?」
小仙這才放心道:「好吧!那我就不管你,不過,如果你在紫微宮混不下去時,再來找
我,我替你想辦法好啦!」
小仙是挺認真的說著,可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鬼,稚氣未脫,說串此等「大話」,
不管表情如何認真,總是讓人覺得滑稽有趣。
陀化只是呵呵大笑,當做小仙是說「童話」,甚不在意道:
「好,咱們就這麼說定,我在紫微宮混不下去時,再來找你,替我安排出路。」
小仙滿意的拍拍手道:「好極啦!今天遊戲到此結束,孫舵主,麻煩你解去各位敵人身
上的禁制。」
他又對陀化和其他紫微宮人道:「各位好走用!忘了下次見面時,咱們仍是敵人,那時
咱們再來玩玩另一場遊戲,」
如果天下有如此可愛的敵人,那也是一種福氣。
陀化起身對小仙,小天和眾叫化們一抱拳,道:「山高水長,後會有期,小長老,紫微
宮雖然經此挫敗,但是不會放棄既定目標的,你自己多小心,再見!」
於是,在二十六名未受傷,卻被理光頭的紫微宮徒眾,相互扶持之下,所有紫微宮的人
馬,走得一乾二淨。
runonetime 目前離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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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仙等陀化一干人走遠,才轉頭對孫行道:「孫舵主,這次幫中弟子遇害的前因後果,
已經查明,就請你轉報幫主,請他早做防範,我就不回洛陽了。」
孫行忙道:「小長老將往何處?」
小天替小仙回答:「到我家去玩。」
小仙奇道:「你家?!你家在那裡,我為什麼要去?」
小天輕笑道:「咱們是哥們,我當然要收留你這個無家可歸的小叫化。」
小仙雙眼一翻,故意道:「我給你講喔!我可不是隨便能讓人收留的,快快報上你的出
身來歷,待我覺得夠格後,才准你收留我。」
小天呵呵一笑,故做神氣的挺胸背手,雙目視天,傲然道:「吾乃北地翔龍社魁首『王
面飛鷹』古天宇之子是也,如何?夠不夠格收留你呀?」
小仙咋舌道:「媽媽咪呀!你給我騙,怎麼可能呢?」
小天笑問:「為什麼不可能?」
小仙促狹道:「據江湖傳說,王面飛鷹年紀輕輕時,就已是一方之霸,聲威顯赫,為人
更是沉穩安詳,機智狠辣,他怎麼會有你這種『不正經」的兒子?」
小天擇手,賞給小仙屁股一巴掌,笑道:「誰說我不正經?討打!」
小仙突遭俺聾,「哇!」的慘叫一聲,抱著屁股像青蛙般,則得老高,他嗅怒道:「大
欺小,不得了,羞羞臉,打人家屁股,就是不正經!」
小天得意已極的呵呵大笑,根本不把小仙的抗議當回事。
孫行一聽小天竟然是翔龍社魁首的少爺,老江湖的他,自然很高興自家小長老,能和小
天混上。
如此一來,大家往後就有機會聯手對抗紫微宮,於是,一陣告別,孫行帶著丐幫弟子先
行離去。
小仙左右雙手一攤,問道:「我說咱的大少爺,收留者,接下來我們往那兒去呀?」
小天意氣風發,大手一揮道:「往風陵渡去,咱們要過河。」
「呀呼!」小仙右手握拳,往天空捶去,快樂的凶跳著,往前奔去。
小天笑著,足下輕點,人如巴至侃墾,直追著小仙之後,向風陵渡方向如飛而去。
風陵渡,自古以來黃河最大的渡口。
由於正好位於黃河東轉的拐角,為交通之要衝。
因此,許多和黃河有關的行業,如舟船擺渡,河上貨運無不興隆。
是日,神通廣大的小仙,帶著初次下山的小天,擠上一艘渡船,在「唉乃」聲中橫過黃
河。
黃河水濁,滔滔翻湧奔騰,對喜歡刺激的人而言,過渡別有一番樂趣。
小仙他們便坐在甲板上,倚著船舷,將手垂入黃河中戲耍。
小天見天高水治,耳邊水聲嘩啦啦直響,忍不住脫口吟:「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奔流到海不復返!」
小仙呵呵的潑著水笑道:「如果現在來場大雨,就更應景句『黃河之水天上來,!」
小天正要回答,忽然看見遠方河面之上,有兩艘快船互不讓,競速行來。
小天拉著小仙的手,叫道:「兄弟快看!怎麼端午節還役到,就有人在賽尤舟啦?」
小仙以手掩日,瞇著眼看向來船,此時兩艘船離渡船大約三十來丈的距離,小仙定睛一
看,左邊那艘船,居然以鐵鉤有右側快船,更有不少人躍上右側船上。
小仙大叫道:「哥們,不是賽龍舟,是打劫呀!」
小天此時也已經看清情況,哺響道:「是那家倒霉鬼遭搶?」
話才剛膃肭,他突然大叫一聲:「我的天呀!是我家的船!」
小仙再仔細一看,可不是,右側那艘快船的船首,赫然豎著一支人高的大旗,大旗被河
風吹得冽冽作響,翻騰的旗身,黑底鑲金邊,飄動的旗面上,隱約可見金光閃爍的翔龍騰空
圖案,此圖案,正是武林四大勢力之一「翔龍社」獨門標誌。
此時兩船已隨波逐流,來到距渡船約有二十六、八丈遠順著風勢隱約可以聽見打鬥的叱
喝聲。
小天見自家船支被搶,豈能坐視?大叫一聲:「兄弟,我們走!」他腳往船沿一蹬,人
如飛箭,劃著淺淺的弧形往河上飛去。
十丈之後,眼見小天即將落水,他卻雙手大袖往後猛甩,借這一甩之力,人又向前飄出
十丈有餘,緊跟著他振臂大喝,懂拔起身形,如蒼鷹般撲向七丈開外的右側快船之上。
小仙在渡船上,看著小天表現輕功,不禁咋舌叫道:「媽媽咪嘛!真不愧是少林寺來的!」
緊跟著她也是蹬向船沿。只是她畫起一個大弧,人如飛魚躍射之後,優美的扎人水中,
沒有帶起一點浪花。
「住手!」小天甫上船面,隨即以少林「獅子吼」的功夫,喝住兩方的人馬。
果然,這如震天霹靂的一喝,將商艘船上所有的人嚇住,不管是掌船的,還是打鬥的,
全部被震得耳嗚心跳,不住手也不行。
小天雙手往腰上一插,氣派非凡的問道:「這裡是怎麼回事?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動翔
龍社的船?」
這話問的突兀,尤其雙方人馬,都搞不清小天的身份,更不明白何以十五、六歲的他,
會管上江湖恩怨。
翔龍社這方面的人,全是一式黑色勁裝,腰纏金色腰帶,只有一名年約四旬左右,海口
獅鼻,雙目如電的紅臉中年人,是黑色長袍,束金色腰帶。
他拱手有禮問道:「小兄弟,不知如何稱呼?可是與敝社有所關連?」
這黑袍紅臉漢子,自小天的口氣中聽出,小天好似護著自己這邊,心想可能是某個盟幫
的少爺,故面對他禮遇有加。
小天卻是消灑輕擺衣袖,道:「我是古小天;你們的魁首就是我爹!」
翔龍社所有兒郎俱感振奮,黑袍紅臉的漢子,驚呼道:「是少爺,你自少林寺回來啦?」
小天輕笑道:「不知這位大叔如何稱呼?」
紅臉漢子驚然省悟,領著翔龍社兒郎,單膝點地,向小天請安道:「屬下洛陽大首腦雙
飛斧刁昌為,率所屬弟兄見過少爺!」
突然一一
「嘩啦!」叫一陣水響,小仙渾身是水的自黃河中翻上船,他見船上跪著不少人,於是
有趣道:「知道我來就好,幹嘛這麼客氣的跪地相迎?」
小天順手賞她屈股一已掌,笑罵道:「憑你也配?」小天不理小仙在一旁哇哇大叫,連
忙道:「刁大叔,列位弟兄,快請起來。」
這時,對方一名身著藍衫,年約七旬,白髮斑斑,鷹目如電,枯瘦異常,滿臉皺紋,留
有三撮白髮的詢倭老者,不禁怪笑道:「小子,你們有完沒完?不管你是誰,只要上到這艘
船,就是死路一條,何必多言,上!」
「等一下!」一聲狂吼,出自小仙口中。
他見眾人歇住,這才笑道:「前面的故事是怎麼回事?我沒聽見的部份,可不可以重說
一下?」
小天道:「我才和刁大叔見過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徹樓老人見小仙喝止動手,只是為問事情的前端,而小天也一樣不將他當回事看,氣得
他白髮抖動,怒發直衝。
於是他一頓手中鳥木鳩杖,厲喝道:「想知道,就去問閻王爺!」
話聲中鳥木鳩杖掄起杖幕,罩向小天。
只見小天身形不動,面帶微笑,看似饅其實快的將手伸入杖幕中,頓時,滿天杖影俱斂
,小天手如拈花,三指輕扣仗頭,任那老頭使盡全力,也拉不動分毫。
小天嘻嘻笑道:「老頭,我才十五歲,要我去問閻王爺,恐還得等上百八十年,太久了
,還是你告訴我比較快!」
小天所露這手少林」拈花如意指」,登時震住敵我雙方。
刁昌為忍不住暗暗在心中驚道:「我的天!少爺居然一招不到,便制住成名江湖三十分
年的『問天叟』陰嘯,那他的功力,豈不高得令人匪夷所思?」
「問天叟」陰嘯,此時老臉上,一陣紅一陣自,被小天拿住鳩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
是,只得舉著杖楞在半空,三十年的名聲,栽在一名年僅十五歲的少年身上,只怕從此毀於
一旦。
小天輕輕一笑,放開扣住杖首的右手,陰嘯退三大步,才堪堪站穩。
只見他忽然厲嘯一聲,縱身跳人黃河之中,「哇!」一聲短促的慘叫,陰嘯便被無情的
河水吞沒。
小天一楞,莫名其妙間道:「他怎麼啦?為什麼想不開?」
小仙猜測道:「大概他覺得輸給你,太沒面子,乾脆跳河自殺,省得丟人。」
這時,隨著陰嘯上船搶劫的青衣漢子們,早被小天一出手,給嚇得破膽三次,再看到陰
嘯因為羞愧而跳河自殺,全都畏畏縮縮,往自己所乘來的快船上溜。
小天大喝道:「站住,今天我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以前,誰要是敢溜,我就送他下河喂王
八!」
他見青衣大漢們,全都楞在原處,才滿意的點點頭。
接著,他轉身問道:「刁大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刁昌為道:「剛才跳河的陰嘯,是江湖中有名的殺手之一,不知是誰出高價,要他來刷
翔龍社的面子,想奪走此番我們替人運送的一批紅貨。」
小天和小仙兩人對望一眼,心中若有所覺,小天喃喃道:「紫微宮果然打上翔龍社的主
意!」
刁昌為迷惑道:「少爺,你認為是紫微宮所為嗎?可是,我們與紫微宮井無瓜葛!」
小仙接口道:「不需要有爪葛,紫微宮想稱王啦!不信,你叫那幾個小兵兵來問問看。」
刁昌為這才注意到,小仙身上居然掛著九個麻袋,他連忙拱手道:「閣下可是當今丐幫
幫主的小師弟,人稱『頑丐,的丐幫小長老?」
小仙也拱手回禮,呵呵笑道:「我不知道自己居然那麼有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刁
大叔,我現在和你家少爺是哥們,暫時被他收留一陣,有機會咱們多親近、親近!」
刁昌為哈哈笑著,連道:「不敢!」這才吩咐手下弟兄,繳了青衣大漢們的械,同時,
提過幾人追問口供。
小天嘿嘿誇道:「小仙,看不出吶!噴噴,頑丐,有名號的也!」
小仙得意的故作謙虛道:「哎呀!騙吃騙喝的啦!還不是跟著我師父鬼混,混出來的名
堂。」
小天很感興趣的問:「剛才聽刁大叔說,你是丐幫幫主的小師弟,你師父到底是誰?」
小仙諺笑道:「我師父外號叫『醉龍瘋丐,姓丁名大空,他是丐幫唯一的十袋長老,也
是幫主的師叔。」
「呵,又醉又瘋,加上你這個頑皮蛋,不出名還真不容易!」
小天有些羨慕小仙的「環境優良」,下像他老子是正經有名,叔公又是老實木吶的和尚
,如果說,他有任何「不正經」的遺傳,那大概是來自他娘。
他一把摟住小仙的肩頭道:「兄弟,那天介紹我認識你師父如何?」
小仙頗似難過的扭扭肩,甩開小天的手道:「介紹就介紹,幹嘛毛手毛腳?」
小天不以為然道:「又不是大姑娘,毛手毛腳也不吃虧呀!」
小仙哼了哼,沒說什麼。
此時刁昌為問完口供,走回來對小天報告:「少爺,據屬下逼問,這些人是黃河畔,龍
門幫的人,是奉幫主『翻江龍』紀無天之命,協助陰嘯打劫咱們的。」
小仙奇道:「咦?我聽說古大當家,是北六省的綠林盟主,怎麼屬北六省之內的龍門幫
,居然敢找翔龍社的碴?」
刁昌為淡笑道:「魁首這盟主之稱,是道上朋友愛戴,自己給封的。實際上除了和翔尤
社有著誓約的少數幾個盟幫之外,北六省的綠林道,並不一定非聽翔龍杜的不可,再者,若
遇上有心人,找碴並非不可能。」
「不好!」小天忽然脫口驚道:「龍門幫居然敢明目張膽,和咱門對上,一定是他們背
後,有著強而有力的靠山,該不會紫微宮已經對盤龍嶺發動攻擊吧?」
小仙一楞之後道:「對呀!否則龍門幫怎麼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小天當機立斷道:「刁大叔,快渡我們過河,我和小仙趕回去看看,沒事最好,不然…
…?」
言下之意,不用再提,便可以猜到,不然之後,結果會不太妙。
刁昌為馬上令屬下轉舵,橫渡河西,將小天兩人送上岸,只見他門兩人,幾個起落便已
失去身影,速度之快,年代流光,堪足以形容。
盤龍嶺上。
正如小無所猜測,紫微宮大隊人馬傾巢而出,想要一舉消滅,雄霸北六省三十餘年之久
的翔龍社。
此時,翔龍社的總堂口,那座佔地廣闊,全以整塊帝王石砌造而成,乳白色,聲名威震
江櫥的」凌霄樓」前;早已經緊鑼密鼓的展開一場混戰。
只見數不清的紫衣人和黑衣人,到處追逐奔掠,地上早就躺滿屍體,而還有不斷的人正
喪命倒下。
雙方殺伐之聲,足足傳出十里之外,猶自清晰可聞。
當然,拚命趕來的小天及小仙倆,也聽到他們不幸料中的混戰正濃,此起彼落的打鬥叱
喝聲。
頓時,小天心急如焚,仰天長嘯,嘯聲如若龍吟,更隱含功力,震得嶺下的松柏林,抖
落一地的松針柏葉。
小天加緊腳程,運功至十二成,瞬間,只是一閃,跟隨其後的小仙,就看不到他的人影。
小仙於是也發嘯以應,在鳳喚般的悠長嘯聲中,人似經天長虹,帶起一抹流光般閃射向
盤龍嶺上。
小天撲出嶺下樹林,便已見雙方混戰的人馬,於是腳下不停,「千葉手」幻起千百支手
臂,罩向紫衣人,凡是他所經之處,紫衣人沒有不應指而倒。
就在小夭剛到達秀麗平坦的嶺端,六名紫衣人已碎然電射而至,六件不同的兵器,自六
處不同的方向,帶起呼嘯的勁風,蜂湧著向他招呼而來。
而小天對敵人攻來的兵刃,彷彿未見一般,飛掠的身形,突兀的停剎於空中,宛若浮蓮。
紫微宮六名高手,揚著六件不同的兵器,堪堪斬到小天身旁二尺,就再也砍不下去,反
而:六人手中的兵刃,被一股莫名巨大的反彈力,震得脫手飛墜。
不侍敵人驚呼出口、小天雙手摹彈,六縷成形的指勁,無一落空倒點住六大高手的穴道
,使他們一個個或立或躺,維持著原先撲擊時的姿勢,僵在當場。
小仙此時已隨後趕到,對小天吼道:「小天,嶺端那裡比較重要,這些小角色交給我,
你快上去!」
「謝啦!小仙!」
小天直撲「凌霄樓」前,當他看清現場,不由得滇目欲裂,雙眸急得泛淚,狂吼道:「
爹——」
「王面飛鷹」古天宇,手持王柄金尤護把,二指半寬,三尺半的「擎天劍」,獨拒紫微
宮「二十五星宿」中的五人。
此時的他,發捨披散,鮮血橫溢,背後一道皮肉翻捲,幾乎見骨的口子,血跡淋漓,隨
著他迴旋飛掠,點點瀝落地面。
還有他的右足踝上,仍纏著一條細長金鏈,金鏈深陷入內,使得足踝一片血肉模糊,他
的左臂,被撕去半截袖子,整支小臂烏黑腫脹,顯然是中毒之象。
然而,他雖是重創在身,臉上神情依舊淡漠不露痕跡,好傍這一身的傷,是在別人身上
一般。
當然,他身上的傷,並非沒有代價,就在他搏鬥的附近,地上已經躺下另外三名高手了。
正當小天狂吼出口的同時,古天宇的劍鋒,又插進一名獨臂單眼,長相陰騖的敵人腹內
,但是,一柄雙刃彎刀,如鬼往般飛斬而至,眼見就要消落古天宇的右臂。
小天雙掌猛揮,「萬若掌」夾著千斤之力,陡然憧向圍攻他爹的五人,快速而又無情的
襲向五人。
快!快得令人來不及想這是怎麼回事,紫微宮五名一流一的高手,便被小天的掌力劈出
丈外,一個個口噴鮮血,重傷倒地,但是沒有一人喪命!
原來是小天心軟,臨時撤消部份掌勁,才留下他們一條老命,否則早已向閻羅工報到了。
小天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古天宇,口中急叫道:「爹,你不能死呀!」
古天宇以劍拄地,在小天的扶持下,勉強站穩身子,他睜著無神的眼眸,喘息著凝視著
小天,許久才虛弱道:「小天嗎?你回來的正是時候。」
小天點著頭,忍不住奔流的眼淚,扶著他爹,想轉回「凌霄樓」中。
古天字卻搖頭道:「替爹叫史大成來!」
小天不知準是史大成,於是轉頭運功大吼道:「史大成,魁首要你過來!」
吼聲如霹靂,壓過所有打鬥的叱喝聲,一條人影,自凌霄樓中撲出,直射古天字父子立
身之處。
來人身著虎皮背心,雙臂露出一條條、一塊塊結實有力的肌肉,後腰上擂著一支精光閃
閃的大板斧,龐然的身軀宛若小山般,停在古天宇跟前,他就是古天字兩名近衛之一,外號
「憨虎」的史大成。
此時,他嚷著粗嘎的大嗓門,驚道:「魁首,您老傷得好重!」
古天宇議然一笑,道:「大成,扶我進去!」
隨後,他將代表著他的「擎天劍」交給小天,面色凝重道:「兒子,咱們的兒郎還在拼
命,去以你少主的身份,消滅這些想要動搖咱們很基的傢伙。」
小天接過劍,有些怔忡道:「可是爹……和尚叔公告誡我不可殺生……」
古天宇肅殺道:「孩子,身為我子,你便脫不了沾染血腥、你該記得爹告訴過你何謂當
機立斷,殺赦及時,快去!因為你的猶豫,又有多少兒郎的生命消逝,你知道嗎?」
小天驚然醒悟,厲嘯一聲,撲入戰場,右劍左掌,如虎入羊群,銳不可擋。
古天宇頭也不回,讓史大成將他扶入「凌霄樓,」他對自己從未見面的兒子,有著無比
的信心!
那邊——
小仙手中的黑竹帶著「嗉嗉」破空的銳嘯聲,勢如狂風暴雨,無情的襲向紫微宮眾人。
她毫不停留,一奮力殺向「盤龍嶺」項端。
黑衣金腰帶的翔尤社兒郎,在小仙旺盛的鬥志,充沛的精神,和迅速如鳳的攻勢鼓舞之
下,激起莫大的潛力。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這名小叫化究竟是誰,但是,由於他的加入,使得原本疲乏的他們
,生出一股信心,一股擠勁。
怒喝聲中,翔龍社的兒郎奮起精神,將手中的大刀,舞得更急更快,跟在小仙之後,反
撲敵人。
小仙看準三名身穿紫色長袍,領頭的大角色,不怕死的揮棒而出,一舉將三人攔下,由
於他攔下三人,翔龍社兒郎的壓力頓解,更是有勁的攻殺敵人;
一名圓胖如酒缸,四旬左右年紀,童山僵僵,濃眉大眼的黑袍漢子,大叫道:「小叫化
,不管你是誰,俺先謝謝你的幫忙!」
小仙身如飄風:閃過三名高手的攻擊,墨竹幻起無盡的波濤,一連一百二十六棒,回敬
對手三人。
小仙同時大喝道:「胖子,別客氣,這種群架打來才夠勁,你快去幫忙左邊那個關老爺
,我看他快慘啦!」
胖子當然知道此時不宜閒聊,不再說話,撲向左邊另外一處戰場,支援自家兄弟。
小仙倏然縮頭貼地滾翻,險險躲過二柄軟劍,接著他蹬地飛射,迎上向他衝來的一名福
泰老者。
小仙手中墨竹,暮然挺刺,沒有花招,卻是快的像要追回已逝的百年流光,沒有猶豫,
棒式一出,不做回轉的準備。
此時小仙手中的竹棒己不再是竹棒,而是一柄出鞘的劍,一柄泛起森冷殺氣的利劍。
「無回劍?!」福泰老者脫口驚呼,前衝的身軀,硬生生轉向右側挪移三步。
但是,他還是稍稍慢了一步,雖然避開刺向他心臟的一擊,
卻仍然被小仙的墨竹擰腹而過,劃出尺餘長的血痕。
使軟劍的人,是一位年僅三旬的美婦。
她見老者受傷,大呼一聲:「吳叔!」軟劍便酒著萬點寒光,如萬星俱殞,墜曳向小仙
而來。
另一名書生打扮,面貌斯文的中年人,同時揮著手中精鋼打造的翻雲扇,斜斬小仙下盤。
小仙身形不動,左手捏起劍訣橫護胸前,右手墨竹一甩倏起,繞體而飛,摹然將自己隱
入一個烏光閃耀的光球裡。
美婦和書生的攻勢,同時擊上光球,「叮噹!」之聲不絕於耳。
終於,星滅扇斂,光球破去,小仙踉蹌退出三尺外,亂髮更見披散,臉無血色,左小腿
一道長長的份口血跡殷紅。
他的對手,情況稍佳,美婦持劍的。右手虎口被震裂,面貌斯文的書生,束髮的頭巾被
挑落,長髮披散開來。
就在此時,小天手持著擎天劍飛落小仙身旁,劍尖猶自灑落一滔血珠,他見小仙狼狽的
模樣,心中暮然一疼,憤怒道:「萬相俱滅!」
擎天劍登時如炸開了的煙火,閃爍著千萬道索魂的寒光,捲向美婦和書生。
福泰老者驟聞「萬相俱滅」四字,臉色駭然大變,急呼道:「接不得,快躲!」
美婦和書生聞言,同時急急向後退掠一大有餘,卻仍被小天的劍氣劃破數道傷口,各深
約半寸,登時鮮血淋漓,跌坐於地。
小天並沒有追擊,只是守在小仙身邊,急聲問道:「小仙,傷的重嗎?」
小仙此時甜甜的笑臉上,已經恢復血色,她對小天露出一臉燦爛的微笑,愉快道:「還
好,小傷一道而已,小天,你的功夫真不是蓋的吶!」
小天微微一笑。
忽然一一
福泰老者抖手將一枚黑漆漆的圓球,打入半空,圓球在空中炸開,閃動著青白色的光芒。
小天和小仙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老者已然扶著美婦和書生,飛掠逃走。
剎時間,紫微宮的人全部走得一個不剩,連受傷的同伴,也被抬走。
一場激烈的拼戰,便在紫微官突然的撤退下,草草收場,只留下百具屍體,和濃濃的血
腥味。
翔龍社魁首夫婦所住予摘星樓上的寢居之外,一座小小的花廳裡,小天,小仙和三名地
位僅次於古天宇的「閣主」級人物,或坐或立焦急的等著。
終於,史大成和一名身青長儒衫,長相斯文,年約三旬上下,腰插判官筆的壯年人,扶
著一位羅裙翩翩,如出水芙蓉,柔姿玉骨,肌膚賽雪,紅唇如蘋,干嬌百媚的三旬美婦出來。
這名使判官筆的人,正是古天宇的另一名近衛,「文判」杜奇;而雙衛扶出的而人,就
是古天宇的妻子,古小天的娘。
昔年「怪醫」秦博斯的女兒,以乃父所傳精湛醫木飲昔江湖的「女華陀」秦心影。
此時的秦心影,臉色微現蒼白,額前見汗,有些嬌喘的在雙衛的扶持下,坐定在一張酸
枝鑲玉的太師椅上。
小天連忙奉上一杯溫茶,用袖子輕輕替他娘扇著風,同時問著大家心中想知道的事:「
娘,爹他還好嗎?傷勢到底如何?」
小仙和其他三位閣主,同時踏前一步,急欲知道這件事。
秦心影閻眼略作休息,享受著兒子的孝心,半晌才睜開眼,投給小天一個溫柔的微笑,
在她臉上也因為微笑,而出現兩個可愛的小梨渦,使得秦心影剎時年輕許多,仿若一名十六
、八歲的嬌俏少女。
秦心影抬手止住小天的扇涼,坐正身子道:「三位閣主請坐,天宇他的傷勢雖重,但是
都不足以致命,如今,他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為身中天山毒貴的獨門暗器『寒冰絕命針,
所致。」
耀月閣,閣主歐陽文華,雙目炯然有神,臉紅如關公,長相甚是威武,方才在戰場上,
小仙稱為「關老爺」的他聞言,不禁愕然道:「寒冰絕命針?那是天下三毒之一,紫微宮的
人,怎麼會有那東西?」
小仙打岔道:「哎吁!人家怎麼會有那玩意兒,不是問題,問題是古老爹中了那玩意兒
,恐怕不太好救,該怎麼辦呀?」
「對對對!」胖如酒缸,禿頭的「新月閣」閣主邱莫愁道:「救人要緊,夫人呀!魁首
所中之毒你是否能解?」
秦心影神色極其疲備,幽幽道:「能解,但是藥材難求。」
小天見親娘神色不對,忙間道:「娘,你臉色好難看,是不是不舒服?」說著,他還用
手探探他娘的額頭。
秦心影拉住小天的手工微笑道:「娘沒事,是老毛病啦!」便逞自從懷中,取出一個朱
紅小瓶,倒出一顆藥丸仰首服下。
小仙追問道:「古媽媽,到底要什麼樣藥材?如何難求法?咱們是不是要趕快去找?」
秦心影服下藥丸後,臉色好轉,她笑盈盈的看著小仙道:「小兄弟:我方才在凌霄樓前
,看你幫咱們的大忙,告訴我,你叫什麼?是小天的朋友嗎?」
小仙頑皮的眨眨眼道:「我叫玉小仙,和小天是『哥們』,幫惱是應該的嘛!」
秦心影有趣道;「哥們,呵呵!我方才看你用打狗杖,使出幾招劍法,是不是有『劍出
誓無回』之說的『無回劍法』?」
小仙高興的拍著手道:「古媽媽,你眼睛好利,一看就看出夾啦?」
在座的人,除了小天剛自「木木」的少林寺出來,不知道啥是
「無回劍法」以外,其他人皆有些動容,也有些恍悟。
秦心影再問:「黃山逍搖山莊的王老莊主,和你如何稱呼?」
小仙故做神秘,左右一瞄,壓低聲音道:「他是我爺爺。」
「哦?可是我記得逍搖山莊第三代,該是修字輩吧?」秦心影有點奇怪的問:「難道你
用的是化名?」
小仙精靈的反應道:「我沒有化名啦!只是我是個例外嘛!」
秦心影眼神一閃,有些明瞭的點點頭。
小天在一帝,聽得像「鴨子聽雷——霧沙沙」,他迷惑道:
「娘、小仙,你們在說什麼?小仙不是丐幫長老嗎?怎麼又和什麼逍遙山莊有關係」
胖閣主邱莫愁咋著舌,替秦心影回答道:「少爺,逍遙山莊是,和咱們齊名的武林四大
家之一,你這位哥們,年紀雖小,可是來頭卻大得很,既是丐幫小長老,又是逍遙山莊少莊
主,難怪功夫了得,不簡單,真是不簡單!」
小天聞言恍然大悟,原來小仙的家世,還挺複雜的吶!
他瞟了小仙一眼,和小仙一樣得意的異口同聲道:「那當然,你以為是誰挑的哥們!」
眾人見他二人,如此有默契,都忍不住呵呵而笑,尤其是秦心影,更是順有意思的瞄著
兩個小傢伙,含意很深的笑著。
小仙一瞥見秦心影,似有所指的笑容,不禁晴自臉紅,悄悄的吐吐舌頭,故意轉開視線
,不好意思再和「古媽媽」對看。
此時,一直未曾開口的「鐵血閣」閣主,冷劍魂,臉無表情的接回話題遁:「夫人,方
才玉小長老所問,關於藥材之事,不知如何?」
秦心影頷首沉思道:嗯冰絕命針雖然霸道,但是好在天宇內力深厚,逼住毒性,而我已
用磁石將毒針取出,又用金針封住天宇週身大穴,可保毒性在一個月內不至於發作。
她歇口氣繼續道:「我過去出去採藥時,曾在壺曰瀑布附近的火焰山內,發現一株;千
年九心火蘭,近日內將要開花結果,也就是治寒冰絕命針的奇藥。」
小天高興道:「太好了,娘,既然知道藥在那裡,有何難求,咱們就快去嘛!」
秦心影輕笑道:「傻孩子,你以為知道靈藥在那裡就夠了嗎?大凡千古靈藥,出土之時
,必有毒物相守,要得到千年九心火蘭,就得先和守護的毒物拼上一場。」
再者,要等時機恰當,在火蘭開花結果之後,果實落地以前將它採下,否則,果實一人
士就要再等百年之後,方才發芽成長,你說,這藥好取嗎?」
小天站起身,不服道:「什麼毒物不毒物!遇上我,全叫它變成死物!」
小仙也拍著茶几附和道:「對,就這麼辦!至於採藥的問題咱們早點去,尬等著那個什
麼千年九心火蘭開花結果,它如果想逃、哼哼!葡萄成熟時——還早的很吶!」
兩個意氣風發的小鬼,為大家帶來一股活力,一股希望,便在場的人覺得;年輕真好,
心情也隨之活躍。
秦心影深愛丈夫,當然是急著想採藥救人,只是她不會故意忽略採藥時;可能遇上的困
難。
如今見自己的孩子如此有信心,立刻起身道:「好,小天、小仙,你們就陪我一起上山
採藥。」
眾人見魁首夫人起身,都急忙自椅上站起身來,「文判」杜奇,更是躬身稟道:「夫人
,魁首出戰前,特地嚴令我和大成,要護衛夫人,不可稍息,如今,魁首之令尚未取消,請
夫人准許我倆一同前往來藥。」
冷劍魂亦道:「夫人,方才大戰,劍魂奉令固守樓中,未曾拚死殺敵,於心有愧,還是
請夫人准許劍魂一同前往。」
「憨虎」史大成,准啦哇啦喳呼道:「唉!我說老冷呀!保護夫人是咱雙衛的事,你干
嘛和我們搶?」
秦心影一揮手,微笑道:「好啦!都別吵,還是小天、小仙、雙衛和我去就可以,冷閣
主,紫微宮雖然退走,但很難說是否會捲土重來。你既奉命固守凌霄樓,照顧翔龍社根基,
責任重大,更何況還有些善後,需由你處理,你確是不宜遠行。
冷劍魂有些汗然,躬身應是退下,史大成得意道:「就是嘛!」
秦心影瞪他一眼,嚇得他趕緊閒嘴,不敢多說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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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盤龍嶺前的黃土道上。
五匹高俊大馬,載著往火焰山採藥的秦心影等五人,在三位閣主的相送之下,揚塵離去。
一路上,雙衛前行開路,小天和小仙伴在奏心影旁邊,向火焰山而行。
小仙在馬上問道:「古媽媽,往火焰山勢必通過壺口瀑布,而龍門幫不正好在那附近嗎?」
奏心影冷哼道:「龍門幫的紀無天,眼中果真是無法無天,連翔龍社的龍鬚都敢拈!哼
!不見他便罷,著是咱們經過壺口瀑布時,他敢找麻煩,正好新帳舊帳一起算,將他的腦袋
摘下來,拿回去給小天的爹當夜壺用!」
「噗嗤!」一聲,小仙單手撫著嘴,偷笑的瞄向小天,那意思是:「原來你的遺傳從這
裡來!」
小天呵呵賊笑,轉過頭正巧遇上小仙投來的眼光,他得意的眨眨眼,回敬的眼神在說:
「你才知道,優生學,品質保證吶!」
兩人的「眉目傳情」落在秦心影眼中,她只是了然一笑,故意揮鞭趕出幾步,讓兩個小
頑皮蛋湊在一起。
小仙低聲道:「喂!我說哥們,你娘真是不簡單也!」
由於馬速甚快,小天滿耳儘是呼嘯的風聲,他看見小仙的嘴巴在動,沒聽清楚小仙在說
些什麼,於是他提高嗓門問道:「什麼?小仙你說什麼?」
小仙瞪瞪眼,仍是不好意思太大聲,重複道:「我說你娘很不簡單也!」
「什麼?大聲一點,我聽不見!」
「去死啦!我說你娘很不簡單!」小仙生氣大聲吼著。
這次小天聽見啦!小天他娘也聽見啦!連騎在最前面的杜奇和史大成也聽得一清二楚,
轉過頭來,呵呵笑著,瞧向小天和小仙。
秦心影露出深深的小梨渦,笑的好開心道,「小仙!古媽媽是很大方的人,但是你讚美
的那麼激動,我還是會故做客氣的說
『沒有啦』」呵呵呵……」
小仙無奈又沒好氣的白了小天一眼,她大聲歎道:「古媽媽,像你這樣機憐的人,怎麼
會有如此『頹頹,(呆呆)的兒子?」
小天不服氣哼道:「送高帽子,噁心!」
秦心影幽默的瞟向兒子道:「那一半不好的遺傳,大概是來自他爹那邊。」
杜奇和史大成一聽,差一點自馬背上摔下去,他們倆忍不住伏在馬背上,哈哈大笑。
小仙卻正經道:「環境也很重要,只有少林寺的木頭和尚,才教得出這麼木頭的呆子!」
秦心影頗有同感的附和道:「嗯,也對,我倒是錯怪了小天他爹啦!」
杜奇他們兩人,更是笑得不可扼抑,人已經半滑下馬,還好兩人騎木和輕功都不差,趕
忙再爬回馬背。
小天看著他娘和別人聯手,炮口向內,大轟他一人,很不是滋味道:「娘,搞清楚,我
才是你兒子!」
秦心影呵呵笑道:「就因力你是我兒子:也是全翔龍社中,我唯一沒消遣過的人,否則
,你以為你娘吃飽撐著沒事,和你們這兩個小鬼磨嘴皮子?咋!果然有點呆呆。」
小仙樂的挺坐馬上,雙手猛拍,而她居然役被馬匹顛下背來,可見馬術、輕功,都比一
流稍高一點。
小天一癟嘴,扮個苦笑的鬼臉,拍馬追向雙衛、天南地北閒扯一通,結果扯出他娘許多
「光榮輝煌」的整人歷史,聽得他哈哈大笑,拍手叫絕,大歎:「遺傳還真他姥姥的不是蓋
的吶!」
言下之意,為此感到無比的興奮和榮耀。
小仙和秦心影相視一笑,小仙眨眼黠笑道:「古媽媽,教兩手絕招如何?」」
「那有什麼問題!」秦心影策馬貼近小仙,兩人低聲噙哺咕咕,嘻嘻呵呵,討教起整人
的心得和絕技。
壺口,原本是地名,黃河在此,因地勢陡落而形成一道瀑布,被稱為壺口瀑布。
由於黃河縱貫黃土高原,河水中央帶大量泥沙,因此壺口瀑布除了洶湧轟倫之外,顏色
也黃濁。
經過壺口瀑布時,小仙皺著鼻子,指著瀑布道:「髒死啦!這個瀑布真是小不點,比起
咱們黃山上的瀑布可差得太多!」
小天好奇道:「哦?黃山的瀑布就不黃嗎?」
小仙白他一眼道:「當然不黃,山上的瀑布才乾淨呢!白花花的水柱,高不見頂,水勢
之大可以壓住孫悟空,而且還可以在瀑布下面的湖中洗澡!」
小天不相信道:「騙人,既然水勢那麼大,怎麼可能在裡面洗澡?」
小仙呵呵笑道:「就是水勢大,洗起來才過痛呀!剛開始時,洗上一趟。大概可以累癱
三天,天夭洗,洗久之後就會習慣啦!然後就試著當孫悟空,挺好玩的也!」
小天雙眼發光道:「聽來你很有經驗的樣子,是不是洗過這種瀑布澡呀?」
小仙得意道:「當然洗過,而且洗了將近三年半,才大功告成!」
這一番話,聽得雙衛目瞪口呆,咋舌不已。
他們這下子,不敢再小看小仙了,一個十歲就能和瀑布搏鬥的小孩,而且一斗就是三年
半,光憑這份耐力、毅力,天下還有什麼事,能奈何得了他?
小天聞言為之神往,拉著小仙道:「喂!小仙,咱們可是哥們,那天你可得招待我到你
家,去洗洗看這種瀑布澡哦!」
小仙突然呵呵發笑,笑得其他四人莫名其妙。
她伸手年搔那頭亂髮笑道:「招待你到我家去是沒有問題,可是,你洗不到瀑布澡啦!」
小天訝然道:「為什麼?」
小仙雙手一攤,無奈道:「因為瀑布被我的三枚土製震天雷炸垮,只剩下一張大破布,
我便是因為如此,所以才被迫逃家,免得屁股遭殃。」
秦心影不解道:「就算你炸毀一座瀑布,也不至於到逃家的地步吧?」
小仙嘿嘿乾笑兩聲道:「如果那一座瀑布,剛好在我家後院,炸毀時,就剛好會淹掉半
座逍遙山莊,那我就非逃不可,所以...」
小天哭笑不得道:「所以你不但逃,而且逃的老遠,咱們哥們倆,才會混在一塊兒,對
是不對?」
小仙嘟著小嘴,認命的點點頭。
秦心影搖頭佩服,雙衛則是慶幸,至少小仙在盤龍嶺的時間不長,否則,天知道他會不
會把翔龍社給「拆」啦!
經過壺口瀑布約十里處,便是離著「鯉魚躍龍門」,那個龍門急端不遠處,五人向東折
入火焰山山區。
火焰山,山勢不高,但是造形待異,為紅砂岩所構成,紅巖磷嶺,甚是巍峨壯觀。
更由於地勢天成;晴藏玄機,早期時代,人獸難至,因此遺有不少珍貴罕見的奇花異果。
由於日月輪轉,歲月流逝,天地間自然的物換星移,火焰山內的玄機失去效力,才在無
意中,讓秦心影發現這麼一座醫者的天堂,靈藥的來源。
早在數年前,古天字便在嬌妻的要求下,在火焰山中安下堂口,明裡經營的是小野鋪,
其實野鋪上下,從老闆到夥計,包括山中幾家獵戶,都是翔龍社,暗地裡看守著山中妙藥的
暗樁。
當然,雙衛曾經陪魁首夫婦來此采過藥,日此算得上是識途老馬,不需要指示,他們兩
人已經策馬直奔山腳下的小野鋪,通知駐守的兄弟,魁首夫人和少爺到來。
眾人到達野鋪前,翔龍社的兒郎早已垂頭肅手,列隊迎接他們的魁首夫人。
秦心影下馬之後,一名年約五旬,青布粗衣,五官平平,看起來就像小野店裡的老闆那
種人,連忙領隊單膝點地,向秦心影三人請安,道:「『銅首,張子丹見過夫人、少爺、小
長老!」
秦心影素手虛扶,含笑道:「張頭兒,不用多禮,大家請起!」
小小野鋪,老闆一人、夥計二名,廚房師傅二位,看來好像不多,但以這種野店的規模
而言,可稱得上「奢侈」,果真是有所為而為。
秦心影走進店中坐下;雙衛左右分立,如門神般隨侍在她身後,小天和小仙打橫相陪著。
張子丹哈著腰,親自送上熱茶,肅手待命。
秦心影招過他問道:「張頭兒,記不記得去年春天,我來這裡要離開時,曾經交代你要
好好守著梧桐谷口的事?」
張子丹恭謹道:「記得,屬下交代王虎和王豹兄弟倆守著谷口,一直都不敢稍怠!」
秦心影點頭道:「很好,谷中可有變化?」
「回夫人,谷中仍然是每到初一、十五,便有嬰兒啼哭之聲,這種聲音,到最近二、三
個月來,突然變得更尖銳、激昂!」
秦心影著有所恩的點頭道:「嗯,差不多是時候了。」
她接著又道:「張頭兒,今夜我們就在這裡過夜,明天天一亮,我們要到悟桐谷去。」
「是。」張子丹先自退下,安排魁首夫人等歇息的事宜。
小天好奇問:「娘,銅首是什麼意思?」他還記得張子丹初見面時,自稱「銅首」。
秦心影笑道:「銅首是翔龍社內的一種職稱,娘仔細解釋給你聽。翔龍社組織分成兩大
部份,一是社內組織,一是社外商行。社內組織又分三閣雙衛八尤,三閣就是耀日閣、新月
閣和鐵血閣。
耀日閣是負責盤龍嶺內大小事情,新月閣統領社外各分支堂口明暗買賣營生,鐵血閣是
刑堂,主掌各項賞罰工作。」
秦心影歇口氣,端起溫茶輕啞一口,繼續道:「雙衛是指你杜大叔和史大叔,他們專司
你爹和我的近身護衛,直接受你爹的調度。」
而八龍則是你爹特別挑選,親自調教的八名守山侍衛,稱為
「衛山龍」,分日夜兩批,輪流負責盤龍嶺內各項安全維護工作。
至於社外商行,雖然接受新月閣的統轄,但是又以區城為單位,每區城設有大首腦一名
,首腦幫辦二名,負責各地生意。
每個大首腦管轄區域大小不定,堂口多寡也不同,在各堂口,則設有銅首一人、鐵首二
人,帶領若干兄弟經營買賣。」
最後,秦心影道:「翔龍社的組織大致如此,而你爹為翔龍社的魁首,總理全社所有事
情,有著絕對的權力,同樣的,你爹也擔負著對全社上下三千餘人的負責,他的擔子是沉重
的。
如今,你回來了、不但對社裡組織分佈要有瞭解,同時,也要為你爹分攤點負擔,別讓
人家說,你這個少爺,是中看不中用的花花少爺、,懂嗎?」
小天看著他娘溫柔,卻又語重心長的表情,心中有著一股真正的歸屬感。他有些激動地
道:「娘,我知道啦!」
秦心影欣慰的拍拍小天的手,對他說道:「小天,騎了一天的馬,娘有些倦,先進去休
息,你和小仙如果沒事,就四處去看看,可是別跑遠;知道嗎?」
小天點頭,送他娘進房歇下,才出來拉著小仙,到野鋪四周探險。
是晚,野鋪的二位大廚,特地一展手藝,滿桌的山珍野味;令入垂涎。
原本分散火焰山各處,假扮獵戶的翔龍社兒郎,除了守著梧桐谷的王虎:工豹兄弟,全
都到野鋪中拜見魁首夫人;和初次見面的少爺。
由於小天和小仙兩人,本就頑心很重,加上個性幽默親切,很快便和這些弟兄們混得爛
熟,嘻嘻哈哈的笑鬧聲,陣陣傳出。
玩累了,小仙溜出來在秦心影身邊坐下,揮著袖子猛扇熱呼呼的頭臉。
秦心影見小仙獨自跑出來,便問道:「小仙,怎麼不玩啦?」
小仙呵呵笑道:「他們在此賽劃酒拳,輸的人要拔腳毛,痛死啦!我才不要玩呢!」說
完,她逕自倒出一杯茶,「咕嚕!咕嚕!」一口灌干。
放下茶杯,小仙有些好奇道:「古媽媽,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通也!可不可以問問你?」
秦心影淡笑道:「什麼?」
小仙皺著眉道:「就是為什麼原閨,你們會把小天送到少林寺去,養了十五年呢?」
秦心影微微一楞,輕歎道:「其實,我和小天他爹都捨不得將他送走,可是有些事,是
不得已的。」
小仙不解的側著頭,迷惑道:「我不懂也!」
秦心影微笑道:「好吧!你把小天找來,也該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他。」
小仙點點頭,擠入人群中,一把揪出小天,在他耳邊啼咕一陣,只見小天興奮的直點頭。
拍拍手,小天待大夥兒都安靜後,大聲道:干各位兄弟,咱們今天夜晚玩得很愉快,可
是我和我娘還有事商量,今夜,咱們就到此為止,下回再繼續。」
眾人全都依依不捨的起身告別,這位少爺,可在他們心中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秦心影也揮退雙衛,三個人便如此靜靜的坐在野鋪之中,一時間氣氛安靜得只有夏蟲的
叫聲。
終於,秦心影在整理好思緒之後,綴緩開口問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容易疲倦?」
小天和小仙同時點頭。
秦心影凝視著桌上,暈黃跳動的油燈,回憶迫:「我爹和我娘,就是小天的外祖父母,
他們是一對非常恩愛的神仙眷侶,可是,娘卻因為生我難產去世,而我的心臟,也染犯先天
性的疾病。可憐的爹,為了保住我的小命,不知餵我吃下多少仙丹妙藥,翻遍多少醫書,就
是不能保證,我會平平安安的長大。」
最後,他想到少林寺有名的靈藥『大還丹』只便抱著一絲希望,到少室峰找他唯一的親
人。
小天插口問道:「就是和尚叔公,前少林寺住持是不是?」
秦心影含笑點頭道:「對,就是你和尚叔公,我的和尚叔叔,可惜,大還丹功能量妙,
卻也只能護住我的心脈,而不能夠醫好我的病。
而我和爹兩人,便在少室峰住下,從此,少林寺一十二鐘曠世難求的靈藥,就成了我的
糖果點心。」
小仙性急問道:「這和小天被送上少林寺,有什麼關係?」
秦心影輕笑繼續道:「這些藥對我雖然沒有作用,可是效果卻出現在小天身上。」
她神情愉快的接道:「就是在我十三歲那年,我偷溜下山,想見識見識這個江湖,結果
就碰上小天他爹,在那時,翔龍社便已經具有相當大的規模,所以,我和天宇結婚後,他更
是不惜花費重金,為我搜購各種珍奇靈藥,希望能治好我的病。」
小天猜測道:「可惜也沒用?」
「沒用!」他娘呵呵笑道:「尤其,當你爹知道我懷了你時,居然嚇得臉色蒼包,總算
他定力夠,沒有當場暈倒。」
「然後呢?」小仙感興趣的追問,她可真被這個故事吸引住。
「後來,小天他爹大概是得了『准爸爸恐懼症』,不但不准我亂動,甚至不准我下床,
真是煩死人了!最後,我再也受不了他那副老母雞的呵護樣,於是,威脅他說:『如果你敢
再限制我的行動自由,我就要離家出走!』這樣才算讓他收斂不少,別人怕他是魁首,我可
不甩他!」
小天和小仙兩人,聽到這裡都忍不往呵呵笑著,小天尤其為他爹感到可憐,居然被他娘
吃定啦!
忽然,秦心影歎口氣,語氣變得有些淒惻道:「就在我懷孕那段時間,真為難小天他爹
,連哄帶騙,非要搞得筋疲力竭,才能騙我吃喝些補品或靈藥,可是,生產時我還是不幸的
難產。
我記得那時,天宇他不顧什麼禁忌,緊守在我身邊一步也不肯離開,他緊緊握著我的手
,想將他的力量傳給我。
他不斷的告訴我,我會沒事,我和孩子部會沒事,我想,他不但是要說服我,也是要說
服他自己吧!」
秦心影眼眸泛淚,含笑回憶道:「我清清楚楚的記得,我聽到和尚叔叔的唸經聲,聲音
因為緊張而結結巴巴,斷斷續續,就在那時,我覺得自己好幸福,因為我擁有這麼多的愛。
為了不讓愛我的人難過,我必須要堅強的活下去,我要我的孩子,和我一塊兒活下去。」
秦心影沉醉在回憶中,不自覺的握緊手接著道:「生產中我忽然覺得手背上濕濕的,當
我側過頭去時,我看到小天他爹在流淚,他緊閉著眼,微仰起臉,臉上有好多的痛苦和期盼
,淚水便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在我手背。
他原是那麼堅強的人,在他闖蕩江湖二、三十年中,不管遇到多大的痛苦,他都不曾掉
過淚,為了我,他竟是為了他的妻小而哭,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幕,至死也不會忘!」
此時,不但秦心影的淚珠洋洋而下,就是小天和小仙兩個小孩,也被秦心影的描述,感
動得淚如泉湧。
「在我痛得昏迷之前,我聽見天宇沙啞的對天祈求,他說:
『佛祖,如果你真有靈,請你救救小影和我的孩子吧!我寧願放棄所有的一切換得她們
母子!』
不知是不是真的佛祖顯靈,我聽見產婆在叫:『出來啦!孩子出來啦!』然後一陣巨痛
之後,我就不省人事。」
秦心影說到這裡,抽抽鼻子,以出手絹擦去臉上淚痕,小天和小仙也舉起袖子,抹抹大
花臉,聲音沙啞,破涕為笑。
小天不禁慶幸道:「還好,老天有眼,讓我和我娘都平安無事。」
秦心影卻搖頭歎笑:「如果真是母子平安,你也不會被送進少林寺。」
小天和小仙同聲訝然問道:「為什麼?」
「當我醒來時,小夭已睡在我身邊,可是他卻急促的喘息著,發出微弱的哭聲,那時,
小天他爹正伏在我床頭沉睡,我嚇得驚叫了一聲;天宇被我的叫聲驚醒,見到孩子那模樣,
也急得發慌。
當他抱起小天時,有些怔忡的驚疑,他告訴我小天體內,有一股強烈的勁流四處亂竄,
他試著想替孩子點穴,止住那股亂竄的勁流,卻又找不到小天的穴道。」
「什麼?」小仙訝然間:「怎麼可能嘛!」
說著,斜瞄小天一眼,小天呵呵一笑,聳了聳肩,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樣子。「
秦心影啞然失笑道:「後來,我和小天他爹研究的結果,發現小天體內的勁流,竟是不
下三:四十年的內力修為,而小天週身的穴道,更會接著一定的時辰,自行的移穴一寸三分。
至於,何以會如此,可能是園為我自幼吃下大多的靈丹妙藥大補品有關,再加上我懷孕
時,小天他爹更是拚命替我進補,結果,對我無效的東西,卻在我兒子身上生效。」
小仙促狹道:「哦,原來是天生的怪胎,難怪武功會高的離譜,連我這個洗瀑布澡長大
的人,都比不上。」
小夭擠眼笑道:「沒辦法,這不是出於我的自願,不能算我的錯。」接著,他又猜道:
「娘,後來是不是因為你治不了我,所以將我送到少林寺?」
秦心影道:「不錯,我雖然用金針暫止封住你的體內的勁流。但只是治標之策,如果要
保住你那條小命,只有以金針渡穴,配合達摩易筋經的輸導方法,才能將你的勁力,導回丹
田。
但是,那時你才剛出生,除非有一個瞭解易筋經,而且功力高絕的人,為你行功,否則
就算知道方法,也是救不了你。」
小仙問道:「古媽媽,你不也是在少林長大,應該會易筋經嘛!」
秦心影頷首道:「我是會易筋經,但是,那時我產後虛弱,無法為小天行功。」
小仙腦筋一轉,脫口道:「你可以教古老爸呀!教會他易筋經,他就能為小天治病,干
嘛將人送到少林寺去?」
秦心影歎道:「我原也是如此想,可是和尚叔叔說,易筋經為少林最高武學,非少林弟
子不可學,傳我已是例外:萬萬不能再傳他人。」
「狗屁不通!」小仙瞪著眼罵道:「他傳小天就不是例外嗎?說穿了,我看是少林寺那
些和尚小心眼,深怕古老爸學會易筋經,武功太厲害,少林寺會吃不住他,所以才說什麼不
傳外人!」
秦心影淡然一笑,沒有答話,算是默認小仙的說法。
小仙不服氣的拍著桌子道:「他爺爺的:武林就是因為大家都小心眼,才會明爭暗鬥,
如果來次文化大交流,將各家武學公開,加以融會貫通,大家機會均等,全憑苦學和資質出
頭來排行榜,不就啥個屁亭都沒啦!怎麼會有紫微宮的事發生。也就不會死傷那麼多人了。」
小天贊同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原本無一物,何處染塵埃,對,對,對極啦!」
秦心影看著他們兩人,不禁有些慨然,何以十餘歲的娃兒能懂得這種道理,而大多數的
「成人」,卻庸碌終生,追求過眼煙雲的名利富貴?
但是,畢竟人心是脆弱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想真正的大澈大悟,視名利如塵霧,
富貴為浮雲,談何容易?
如能看透,那看透者,又豈是常人?
清晨。
天仍隱泛微紫,天光尚未大亮。
此時,山上的空氣還胄著夜的涼意,但是卻讓人覺得格外的清新和舒暢。
一夜好睡的小仙,七早八早趁著別人都還沒有起床,獨自淚到一處隱蔽的小水潭,快快
樂樂的洗個澡。
她一邊洗著澡,一邊哼著歌,好不逍遙自在。
她的衣服,就擱在潭邊的石頭上,一支墨竹、一雙草鞋、一件乾淨泛白的補了裝,還有
……還有一件小小的紅肚兜。
小仙洗得盡興之後,正要從水中起來。
忽然-----
「喀!」微微的石滾動聲,說明正有人往水潭走來。
小仙大驚之下,一抓起衣服,全身濕淋淋的竄向水潭左側,一處狹小的裂縫,緊張萬分
的穿衣著裝。
「小仙,你的肚兜掉嘍!」
小仙一聽,喘了一大口氣,暗叫:「還好!」
她便自石縫中探出頭來,對著來人眨眨眼晴,道:「古媽媽,麻煩你把它丟過來好嗎?」
秦心影微微搖頭,有趣的笑著將肚兜拋給小仙,口中輕笑著問:「小仙呀!什麼時候才
要告訴小天,你是『娘們』,不是『哥們』?」
「哎呀!古媽媽,順其自然啦!到該知道的時候,小天自然會知道的!」小仙人在石後
,緩緩的打點穿著,口中漫不經心的回應著。
不久,小仙自石後走出,仍是一個小叫化的邀遏模樣兒。
秦心影看了歎笑道,「瞧你,這樣子舒服嗎?難道你不想穿得漂漂亮亮的,做個小淑女?」
小仙皺皺鼻子,嘟著嘴道:「我才不要穿裙子,麻煩死啦!一下子姿勢要秀氣,一下子
動作要端莊,還不能走得大快,一不小心就可能會被裙擺絆倒,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我
寧可穿叫化裝,自由自在多啦!」
秦心影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自顧自的解下衣衫,下水去洗澡,小仙一楞道,「古媽媽
,你不怕有人突然闖來?」
秦心影潑著水道:「只要是到這裡來,張頭兒和雙衛都知道,在清晨時分,我會到這個
水潭來洗澡,早就派人守在外頭十丈處,不敢讓人闖進來,更何況,有你在這裡替我把風,
我怕什麼?」
小仙嘻嘻一笑道:「我們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喜歡這個小水潭,不,不對,應該說英
『雌』所見略同!」
她微微一頓,忽又不解的間道:「古媽媽,你怎麼猜出來我是女的?」
秦心影侵入水中,呵呵輕笑道:「你的把戲,我十三歲時也玩過,怎麼會不知道?但是
,你若一直瞞著小夭,不是有些時候會很不方便嗎?像剛剛,如果來的是小天,那你怎麼辦?」
小仙不由臉上一紅,吶吶道:「可是,叫人家跑去和他講:
『喂!哥們,我是母的也!那有多尷尬,而且,往後和我相處,他一定會很彆扭,不自
在,又有一大堆禁忌,討厭死啦!」
秦心影歎道:「我知道。」
她可是過來人,想起以前,當古天字知道自己是女孩子之後,一直刻意想和她保持距離
,以免人言可畏。
但是,當時小小年紀的她,根本不在乎世俗眼光,這種善意的保持距離,只讓自己有被
排斥的感覺。
同樣的,小仙的個性,也是屬於一種飛揚奔放,不願受拘束的類型,如果洩露她是女兒
身,的確會帶來一些不方便。
小仙見秦心影視而不見的凝注潭面,不禁奇怪的輕喊:「古媽媽,你在想什麼?」
秦心影驚然驚醒,淡笑道:「對,順其自然,小仙,要把握現在所擁有的,當長大以後
,這些都是你最珍貴的回憶。」
小仙點點頭,露出一個甜甜的、迷死人的微笑,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閃動著黠慧精靈的
神采。
當小仙伴著秦心影出現在眾守衛面前時,這些原本沉穩的翔龍社兒郎一個個大驚失色。
他們心中慘然忖道:「完了!這小於是如何溜進去的,怎麼我們都沒看到人?守護魁首
夫人不周,是死罪呀!」
「憨虎」史大成,更是瞪大眼,傻楞楞叫道:「我的天!小長老你怎麼闖進去?你可害
死咱們大夥兒啦!」
小仙不言,走近史大成,小小的身子在史大成巨大身軀的比較之下,就像大象面前,站
著一隻小老鼠。
忽然一一、
小仙揚腳,踢在史太成膝蓋上,痛得史大成彎腰抱腳;像活跳蝦一般跳腳亂蹦。
小仙哼聲道:「搞清楚,是我先進去的,什麼闖不闖?莫名其妙!」
「文判」杜奇看向秦心影,想向魁首夫人求證。
果然,秦心影已開口道:「沒錯,小仙是在我之前先到水潭,並不是你們失職,沒事的。」
眾人總算鬆口氣,暗道:「好險!」
小仙忽然嚷嚷道:「咦?小天呢?睡死了嗎?」
杜奇道,「少爺正在做早課。」
「早課?」小仙好奇道:「練功是嗎?在哪裡?」
杜奇往右側一比。
小仙順著看去,除了一棵參天古木,高聳入天,那有什麼人?再抬頭一看,人,不就盤
坐在樹梢,面朝東,迎著旭日,隨風上下起伏。
小仙呵呵笑罵:「他爺爺的!做秀啊!」
她雙臂一振,人已直射材頂,半空中,小仙換氣大喝一聲,人再度筆直衝高,直達樹梢
,半側躺在小天旁邊,單手支顎,看著小天。
樹下眾人,看的無不讚喝,只見樹梢兩人,一坐一臥,這般自在,好像材頂是他們地板
二樣。
小仙瞇著眼,瞧向小天,而小天竟渾然未覺般,兀自盤膝握蓮,口頌「般若波羅密多心
經」。
小仙皺眉傾聽,除了「甫無」就是「聽莫」(聽不懂),真叫她
「霧沙沙」。
「喂!我說冒牌和尚,你在念個啥?怎麼我有聽沒有懂?」小仙終於不耐煩的打岔。
小天宛若老僧入定,不受影響,直到他念完百遍經文,做完功課,才睜開眼睛,瞪著小
仙道:「你真是差,居然毫無慧根,更無悟性,終究難成正果!」
小仙換個姿勢,和小天面對面盤膝相向,誇張的嚷道:「正果?我為什麼要修正果,告
訴你,憑本長老的本領,早就修成歪果!」
話落腳飛,小仙悶聲不吭,騰身踹、向小天,打算偷襲他,將小天一腳踹下樹去。
然而,小天的盤姿不變,人卻隨著小仙踹腳帶起的勁風,
「呼!」然飄退三尺,身形自半空,緩緩的飄向地面。
地面上的眾人一見,不由吃驚的瞪大眼,更像離水的魚般,張大著口,只差沒有流口水
的呆望著飄落的小夭。
秦心影驚喜的哺嚏自語道:「佛坐蓮台!小天居在已練成,達到少林武學最高的境界!」
小仙見偷襲不成,腳下輕點樹梢,急射而出、直追小天下降的身形。
半空中,小仙一個翻滾之後,頭下腳上,宛如殞星急洩,當頭壓向小天,同時她伸出雙
手,五指大張,扣向小天雙肩,準備來個
「泰山壓卵」。
小仙只想到將小天一把壓到地上,可沒想過,從半空直墜而落的後果,會是如何淒淒慘
慘,端的是玩命到家,空前又絕後。
小天只覺得眼前一暗,猛抬頭,正好看見撲來的小仙,臉上正露著詭計得逞的得意表情。
一副邪氣的笑容,看得小天心驚肉跳,大叫:「阿彌陀佛!釋迪牟尼佛祖保佑!」人硬
往右側挪出一尺。
可惜一一
佛祖剛好公休,沒有聽到小天誠心的禱告。
於是,在小仙嘿嘿笑聲中,小夭躲避不及,兩人在空中纏作一堆,像打結的降落傘,「
涑!」的筆直摔下來。
秦心影駭然大驚,沒料到小仙居然皮得敢拿生命開玩笑,急忙解下隨身所披的薄綢披風
,抖手甩出,只見披風大張成一片白雲,恰巧兜住兩人,將兩人飛墜的勢子,托得一緩,裹
在披風中,栽進一叢短樹叢裡。
「哎吆!哎吆!」慘叫連連,原來兩人剛好掉進一叢有刺的草叢,災情之慘重,比被虎
頭蜂扎到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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