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6-13, 06:43 AM | #47 (permalin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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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騎田嶺畔 怪童避雨入古廟 玉鳳身前 四鬼逞凶欺婦孺
暴雨,傾盆而下,天地混沌一片,不但雨滴打得人睜不開眼,就是勉強睜開,也昏暗得叫你看不清兩丈以外的景物。 在這種鬼天氣裡,趕路的人,如果還不肯找個地方躲它一躲的話,這個人下是傻子,就二正是神經病這一來,騎田嶺側歪在路邊的那一座荒蕪多年,破舊下堪的小山神廟,平常的時候,雖然行人不層一顧,不肯在那裡面歇息,現在,卻變成了躲雨最好的地方,下一會兒,就擠滿了各色各樣的人。 偏巧今天的行人,似乎特別多,山神廟裡,凡是能坐和不漏的地方,全都讓人給佔滿了,躲雨的人,還陸續不斷地從外面鑽了進來,因此,他們就只好選那雨漏得小一點的地方,站在那兒等雨停了。 就在這時,大家眼睛忽然一亮,看到一位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從廟門外連跑帶跳地蹦了進來。 這男孩的樣子非常打眼,面孔圓圓地,像一顆玉雕的蘋果,該紅的地方紅,該白的地方白,眼睛黑白分明,神光十足,露出來皆手腳皮肉,就像是瑤池玉燕般的嬌嫩,豐潤圓滑,白裡泛紅,那一份俊美,就是玉皇大帚座前的金童下凡,也下見得比得過他,端的是人見人愛,使得人打心坎兒裡面就歡喜上了,怪不得他們會感到眼前仿佛突然亮了一些一樣。 可是,小孩雖長得這麼可愛,那一身衣服,卻實在不敢恭維,破破爛爛的,少說也有七八十來個補釘,分明是一個出身貧寒的苦孩子,但是窮人家的孩子,又怎麼能長得這麼俊美白嫩呢?這可就叫人透著不解了。 還有一點突出的地方,就是這個小孩手裡,還抱著一只長得又肥又大的大公雞,混身羽毛,油光滑亮,全部都是金黃顏色,只是尾巴長得出奇,與普通的公雞,不大一樣,而且,它蹲在小孩的懷裡,安祥沉靜,也與一般姦動成性的公雞不同,如果說不是雞吧,大家卻又說不出它究竟是個甚麼來。 由於這些因素,山神廟裡,雖然已經沒有甚亮躲雨的好地方,那些先來的人,卻下由自主地閃向一邊,將自己佔的地方,讓出一角來給他休息。 小孩非常懂禮,一見大家給他讓坐,連忙點道:“謝謝各位大叔!” 然後抱著公雞,坐了下來,轉頭向廟裡外望去,像還在等甚麼人似的。 大家這時再仔細對他打量幾眼,不禁又感到奇怪起來,因為小孩穿得雖破,頸子上面卻掛了一付金光閃閃的項鍊,手工之精巧,就是京師名匠,也不見得能夠做出來,尤其是項練下端懸的那塊長命富貴牌,還鑲得有九顆寶石,大家雖然不識貨,就憑那條金鍊的重量,折換白銀,也就夠人吃過十年八年的了,身上既然有如此貴重的物品,為甚麼還穿得那麼破爛呢?而且,誨藏誨盜,把這麼貴重的東西,掛在脖子上到處亂跑,他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一點。 不過,大家似乎還疏忽了一點,如今時值冬令,地當高山,又逢暴雨,氣溫自然非常寒冷,但自從小孩進入廟裡以後,廟裡的氣候好似突然變了,不但不再冷得令人發抖,而且暖洋洋的,大有小陽回春的味道。同時,小孩入廟比較晚,在暴雨的下面,至少已經淋了一兩刻鐘,可是他的身上,卻一點水漬也沒有。如果下是大家的注意力,為他那些顯著的奇處,給吸引住了,否則,大家一定還要感到奇怪的。 當然,時間稍久,大家也二正會察覺出來,但在這時,另一件事情,又突然把大家的注意力,給吸引到一邊去了。 因為在小孩方始坐下的當兒,緊跟著大家只感到眼睛一亮,一陣香風過處,眼前突然又多了一個人出來。 由於這人出現得太過突然,大家心神也不自覺地跟著一楞,眼光很自然地都朝著這人的身上,定眼望了過去! 乖乖,這一看可把大家全都看傻了!每個人打心坎裡不約而同地喊道:“嘖嘖,好美呀?” 難怪大家會傻了,原來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物,是一位艷絕人賓,賽似天仙的年輕少婦,歲數大約有二十五六,柳眉鳳目,眸子像寒星似的,發出一閃一閃的亮光,鵝蛋似的臉龐,吹彈得破潤滑的皮膚,白得似玉,嫩得仿佛只要輕輕一 ,就可以擠出水來,身材更是增一分太肥,減一分太瘦,確實算得上是上蒼的傑作。 假如硬要挑毛病的話,就只有兩眼的神光,太過凌厲,再加上背上背著一把寶劍,無形中形成一股凜然的煞氣,使得一般凡夫俗子,雖然想多看她幾眼,卻又不敢真的多看。因此,大家發呆的眼睛,猛一與她的目光相碰,全都下自主地心神一凜,登時震慴得趕緊將頭低了下來。 由於廟小人多,能躲雨的空地,早已讓人給佔滿了,那位少婦進入廟中以後,猶自站在雨中,雙眉微顰向著四周察看,希望有人能給她騰出一點地方來。 可是大家在那一呆一震的情形下,誰也沒有想到這件事,倒是那位小男孩並沒有像大家一樣給楞住了,見狀連忙起身,很有禮貌地招呼道:“穿白衣的阿姨,請這兒坐,好嗎?” 大家聽到小孩這一句話,神態方始恢得正常,不禁暗自愧疚,想起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的道理來,也紛紛不約而同地讓坐說道:“那位嫂子,這邊坐好了!” 少婦善意微笑地向大家點了點頭,人卻向那小孩的面前走去,當她看清小孩的長相時,眼中忽放異彩,竟然不由自主地又停了下來,徵徵望著小孩,從頭到腳,看了又看地自言自語說:“好資質,好稟賦,想不到在這個窮山惡水的蠻荒地帶,竟然會有這麼一位奇材。只可惜年齡稍大,終究嫌遲了一點,否則,遇上高人細加調教,怕不要成為未來武林的第一人。” 言下之意,感到非常惋惜。 小孩聽不懂她的話是甚麼意義,卻被她上下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小臉不禁紅了起來,羞澀地說道:“這位阿姨,你怎麼啦!” 少婦這才發現自己有點失態,臉色也下禁紅了一紅,很和藹地說道:“小弟弟,你叫甚麼名字呀?謝謝你羅!” 說完,人已走到小孩的身邊,拉著他一起坐了下來。 小孩被她親切的態度,驅退了心中的羞澀,天真地答道:“我姓羅,叫做羅天賜,阿姨,你呢?” 少婦好像感到非常驚喜地說道:“啊!你姓羅,我也姓羅,真巧,我叫羅蓮馨,知道嗎?” 小孩將頭點說道:“知道,知道,是不是就是蓮馨花的那個蓮馨,這名字美極了,這一來,我得叫你姑姑羅!對嗎?” 少婦想不到小孩的學識那麼豐富,連一般人極少認識的蓮馨花都知道,更感到驚訝望著他說道:“喲,小弟弟,倒看不出你還懂得蠻多,你在家念過書沒有!” 小孩稚氣地點頭說道:“當然念過羅,哼!老師那幾房子書,差不多都給我念光了。” 少婦幾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地自言自語說:“幾房子書,都讓你念光了?” 小孩見少婦好像有點不相信他的話,不禁有了急急地說:“姑姑,你不信是嗎?你就考我一考好了!” 少婦正待展語的時候,忽然聽到廟外傳來無數叱暍之聲說道:“好畜牲,想不到你竟然跑得這麼快,老子們就不信這個邪,會抓不到你!” 聲音開始,還在數裡之外,倏忽之間,就已到了廟前。 大家聞聲不禁同感一震,心想這些人是誰,居然會有這麼快的腳程,因此,所有的眼光,全都不約而同地向著廟門外面望去,就是那位少婦,也是一樣。 只有那位小孩,聞聲之際,眉毛好似揚了一狀,眼中神光,突然大亮,不過一瞬之間,又平復了下去,因為大家眼睛都已向廟外望去,所以誰也沒有發現他這一點有異常人之處。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大家把頭轉向廟門的那一剎那間,一道黑影,刷地竄了進來,一幌之間,就沒了,誰也沒有看清那是一樣甚麼東西。 緊接著 呼!呼!呼!………一陣衣袂飄風的響聲下,四個勁裝人物,從廟門外急湧而進,身形快捷得大家根本無法一下就看清他們的長相! 這四位仁兄,可真沒想到廟裡會擠滿了人,幾乎一下就撞到大家的身上去了。 下過,他們很顯然地具有很高的武功,反應之快,異於常人,竟然在眼看就要撞倒別人的當兒,身形猛然煞住下來,就這樸,與那擠在最前面幾個躲雨的人,業已相距只有一兩下的光景了。 這些躲雨的人,大部份都是普通老百姓,看到這種情形,那裡還能保持鎮定,一個個全都嚇得尖叫起來。但身體都在對方業已站定以後,方始跟艙後退,直待發現有驚無險的時候,才心悸猶存的停了下來,向著他們徵徵地望了過去,準備把這幾個冒失傢伙,痛罵一頓。 可是,當他們定睛一看之下,又下禁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冶戰,從背脊裡冒出一股涼氣來。 乖乖,我的媽呀了這四個傢伙,能算是人嗎?就是閻王廟裡夜叉魔鬼,也下會長得這樣怕人呀?不要看那個最嚇下人的老家夥了,就是那個年紀最輕,長得稍為整齊的後生,也此城隍廟裡的白無常,好不到那裡去,下但生就一付弔客眉,喪門眼,臉色蒼白得與死人一樣,那一股陰森森的神態,就可以嚇得人下敢睡覺。 其餘那三個嗎?一個樣子長得和王靈官差不多,不但個子高,塊頭大,額頂又尖又禿,兩側剩下幾撮頭髮,更像豬鬃一般,高高地向外側聳立,遠遠看去,就仿佛他的頭上,長了兩只鐵角一般,臉上下但眉如掃帚,眼似銅鈴,那兩顆眼珠子,更突出眶外,再加二一個蒜頭鼻子,一張血盆大嘴,那一份兇狠勁,王靈宮和他此起來,簡直就是小巫,提都甭提。 另一個個子不高,偏長得像水桶一樣,腦袋瓜子,更大得出奇,眼睛與那位高個兒正好相反,眼珠深深內陷,猛一看去,就好像他只長得有兩個眼眶似的,那兩個黑黑的窟籠,實在怕人得很,同時鼻孔朝天,嘴唇外翻,真是要多醜怪,就有多醜怪。 最嚇下的還是那個老家夥,活脫脫的就是一付夜又形狀,不但嘴角突出兩顆長長的門牙,頭頂更是腮門下陷,中間低,兩邊高,再加上滿臉花白短髭,和兩只微帶綠色的眼睛,別說是半夜裡撞到,令嚇掉人的三魂七魄,就是天色稍暗一點,那膽子小的看到了,也得嚇昏過去。 這一來,那幾個幾乎被他們撞倒的人,不但倒抽了一口涼氣,趕緊把快罵出的話,硬咽了回去,身體更不由自主地再度向後倒退直到退得被人擠住,實在無法再退的時,方始停了下來。 這四個傢伙,雖然並曾有真的把人撞倒,至少也把人嚇壞了,論理,多多少少也得向那幾個受驚的人,表示一點歉意才對。 然而,這幾個傢伙,根本不理睬這一碼子事,人一站定以後,四雙兇光閃閃的眼睛,立即骨突突地一陣亂轉,向著四處掃視過去,那一付目中無人,強橫霸道的樣子,叫人看到,簡直就得氣殺。 倏地,那位弔客眉的後生,兩眼猛然盯住那個小孩的面前,彷彿發現了甚麼奇珍異寶似的,臉上充滿著驚喜的神色,興奮地喊道:“哈,在這兒呢,好畜牲,這下說甚麼也得把你逮住!哥兒們,注意守住出路,讓我來抓好了!” 話聲一落,其餘三個傢伙,霍地一齊轉過頭來,也朝著小孩的身前,望了過去。 緊跟著,只聽得他們同聲歡叫道:“哈,不錯,老四去抓好了,保證它再跑不了啦!” 說話聲中,這三個傢伙,早已散了開來,守在三面門窗的附近。 大家讓他們這一攪,起先不免有點莫明其妙,直待大家的眼睛,也朝小孩的面前,望了過去以後,方始有點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小孩的前面,不知在甚麼時侯,忽然多出一條似狗非狗的東西,一身皮毛,彷彿黑緞一般,油光滑亮,沒有半絲難色,頭部的樣子,與狗的形相,完全一致,只是腿短似鰭尾平如舵。與真正的狗,大異其趣,這一來,大家可就叫不出它是甚麼名堂了。這時,它正溫馴地蹲在小孩的腳下,不時用頭擦著小孩的褲管顯而易見,是小孩養熟了的一頭畜牲。不知道這四個傢伙,為甚麼如臨大敵一般,準備來對付奮。 就在大家的念頭,方始轉動的當兒,這四個傢伙早已佈置就緒,開始行動了。 只聽得那弔客眉的後生,嘴里大喝一聲:“好畜牲,看你還能跑到那兒去!” 聲音一落,一個“餓虎撲羊”的姿態,早已高舉雙手,氣勢兇兇地朝著小孩的方向,疾撲而上,身形尚未落地,雙手已經對準那頭怪物,疾抓而下。 由於怪物蹲在小孩的腳下,他這一抓,不管是不是抓得到怪物,那小孩卻首當其衝,說甚麼也得受一點兒傷。 偏巧這個時候,那位小孩不知人給嚇呆了,還是為了衛護他的怪物,不但不知閃躲,反而將身體朝前傾了一傾。 這一來,弔客眉那狠狠的一抓,就要完全落到他的身上了,真要如此,小孩就有十條性命,恐怕也得報銷。 可是,弔客眉那一抓之勢,疾如電光石火,說甚麼也煞不住勢子,何況,這傢伙凶殘成性,根本就沒有半點收手的意思呢!因此,所有的人,全都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驚叫,同時趕緊用手將眼捫上,實在不忍再看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大家心神一緊,用手將眼捫住的當兒,一聲嬌叱,突然從小孩的身側,響了起來喊道:“暴徒,給我滾!” 緊接著,一片掌影,從橫裡朝看弔客盾的身上,疾萎而至。 弔客眉做夢也沒有想到,突然會有這種變化,總算他反應快捷,百忙之中,顧不得再向那個小孩抓去,霍地一個轉身,反掌向側一甩,先將那片襲來的掌,擋住了再說。 拍的一聲,那片掌影,總算讓他給擋住了。但對方情急救人,已出全力,他只不過匆忙轉勢,真氣無法提足,相形之下,如何能是對手。因而,雙掌一接,一聲不好還沒有來得及出,人已被震得眼冒金花,氣血翻湧地朝原來的方向,倒飛了回去。 總算他那幾個同伴,業已聞聲知警,紛紛趕了過來,這才適時將他接住;沒有跌他一個四腳朝天,當眾出醜。 “這傢伙出世以來,大概也沒有吃過這種排頭,身形被同伴接住扶穩以後,馬上火冒三丈,怒氣沖沖地破口大罵道:“他奶奶的,是那個沒有長眼的臭雜種,膽敢偷襲你家大爺,有種的就給老子站出來,看老子活劈!………” 話還沒有罵完,只感到眼前白影一幌,一位絕色少婦,從小孩的身側,輕飄而出,俏生生地站在他們的面前,臉帶寒霜,及眼聚煞地望著他們,冷得像冰一樣地說;“住嘴!哼! 對於你這種角色,還用得著偷襲嗎?” 由於少婦早先所坐的位置,前面擋得有人,這四個傢伙進廟以後,全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現在猛然閃身出來答話,反倒使得他們頗感意外地楞了一楞。 尤其當他們定睛再一細看,發現這位少婦,竟然美得那麼出奇的時候,除了績繼發楞以外,幾雙眼睛,更瞪得像燈籠一般,直勾勾地發起呆來,那一付色迷迷的神態,實在叫人看了嘿心。 自然,弔客眉嘴裡那些罵人的髒話,也用不著喝止,就這麼停了下來。 少婦一看到他們那付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裡更為有氣,忍不住又冷哼了一聲,繼續喝問道;“請問你們,這位小弟弟,有那點兒得罪了你們,竟然這般不顧身份,以大欺小,向他施起辣手來。” 少婦此話一出,四個傢伙的靈魂兒,總算是歸了竅。 別看弔客眉剛才的火氣那麼大,這會兒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除了兩只色迷迷的眼睛,射出無比的慾念,繼續一瞬不瞬地盯在少婦的臉上以外,嘴角早已掛上一絲微笑,滿面春風地說道:“嘖嘖!想不到這地方還有這麼漂亮的小娘們,哈哈哈哈……剛才既然是你出手,大爺還有甚麼好說的,何況,打是情,罵是………” 邊說邊向少婦的身前走去,大有趁機調戲的意味。 這傢伙。真是色迷心竅,也不想想剛才對方那一掌是何等功力,竟然敢露出這般輕狂的姿態來,那還不是壽星公吊頸,活得不耐煩了嗎?果然,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少婦早己氣得臉色發青,柳眉倒豎地嬌叱一聲陽道:“狂徙,找死!” 話音一落,誰也沒有看清她是怎麼動手的,大家只感到眼睛一花,站在他們面前的少婦,已經不見了影子。 緊接著,只聽得………拍!拍!兩記清脆已極的耳光聲,從弔客眉的兩邊臉上,響了起來,白影幌處,少婦又回到她原來的位置,就好像她根本沒有動過手似的。那種快捷,確實令人昨舌。 這兩巴掌可真不輕,弔客眉的兩張臉皮,不但由蒼白變為朱紅,倏地腫起一兩寸高,而且嘴角血絲往下直掉,身形更跟跟槍隨地,一個勁兒從後猛退,直待回到他原來所站的位置,方始由他的同伴將他扶穩,那一付嘶牙裂嘴,痛得連話也說不出來的窩雲相,讓早先在這躲雨的人看在眼裡,真是感到說不出來的痛快。 當然,他那三個同伴,也全部氣得臉上變了顏色,尤其是那位高個兒,性情比較暴燥,見狀之下,早已忍不住地哇哇亂叫起來罵道:“反了,反了,臭**養的,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起士來,***,你也不打聽打聽,咱們都龐四鬼,是甚麼人物少婦兩眼倏地一睜,滿臉不屑地冷哼一聲說:“住嘴,跳魔小丑,也敢在姑奶奶面前稱字號,假如你想和你那位夥伴一樣,不妨多罵幾句!” 乖乖,兩眼一睜之下,眼神就像鋼刀似的,不但亮得叫人睜不開眼來,那一股子煞氣,更使得人感到心寒。別看這幾個自稱都龐四鬼的傢伙,全都長得凶神惡煞一般,在少婦眼神一瞪之下,竟然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們可都是行家,拋開剛才少婦揍人時,那一份快如鬼魅的身法不說,單從這一對眼神的明亮程度,就已明白這位少婦的功力,只在自己四人之上,決不會比自己差,曉得今天已經碰上了一枝有刺的玫瑰,一個對付不好就得灰頭土腦,弄得無法下台不過,他們這一夥子,可也不是甚麼好吃的果子,在江湖上,提起都龐四鬼的名頭,雖然算不得響遍天的人物,在湖廣一帶,可還真沒有人敢惹他們,因為他們除了自己本身的藝業不弱以外,師門獨眼閻君號稱南天一霸,決不是一般人所惹得起的。 因此、以他們雖然一時被少婦所顯示的功力,給震得心神一凜,但一想對方強煞,也只有一個,何況尚未交手,深淺究竟如何,猶未可知,就此示怯,以後還能見人馬?考慮以後,心膽立壯,除了那位矮胖正在替弔客眉察看臉上的傷勢以外,形似夜又的老家夥與高個兒馬上又將胸脯一挺,重新朝著少婦的身,緩緩地迫過去。 自然,這時他們那滿腦色迷迷的念頭,早就拋到九霄雲夫了,就是行動,也不像剛才那位弔客眉那樣子冒失。 老家夥是他們中間的頭兒,首先板起臉孔,滿臉殺機地盯著少婦喝道:“嘿嘿,倒看不出來,你還是一位道中高手, 真是失敬得很,我百毒夜叉吳晴倒得伸量看,你究竟有多少道行!” 少婦看都懶得看他,僅僅嘴角往上一翹,傲然地道:“老賊,就憑你這塊料,行嗎?我看,還是你們四個,一起上來吧!” 百毒夜叉倒真有意四人齊上,因此間言並未臉紅,倒是跟在他後面的高個兒,卻受不了這句傲氣凌人的話,猛的一個箭步,搶到前面,獰笑一聲說;“嘿!臭娘們,小心風大閃了舌頭,居然敢叫我們四人齊上.,就我凶暴靈官王翁一個,你也不見得能討到好處呢?” 說完、雙手往腰際一抽,刷地取下兩柄板斧,擎在手中,然後回頭對百毒夜叉說:“老大,你給我掠陣,老子就不信這個邪,偏要單獨鬥他一鬥。” 百毒夜叉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衝動,正待加以阻止,既而一想,讓他先摸摸對方底細,也是好的。反正有我們這些人守在旁邊,總不會議他吃什麼大虧。在這個念頭下,終於點了頭,喝咐一聲道:“二弟,小心一點,這娘們可有點棘手啊!” 凶暴靈官一看他已點頭,根本就沒有去聽他說些什麼,早已向前跨一大步,雙手板斧,互相一碰,大聲吼道:“臭娘們,拔兵器!上!” 少婦兩眼望天,不但沒有拔出背上的寶劍,反而將手.往懷裡一抱,淡淡地說道:“要上就上,拿著兩把砍柴的斧頭,也用得著我拔劍嗎?” 凶暴靈官幾曾受過這等蔑視,登時暴跳如雷地大吼一.聲罵道:“臭娘們,既然你活得不耐煩了,老子就成全你吧!有本事就永遠不要拔劍!” 大吼聲中,已經舞動兩柄板斧,飛撲而上,剎那之間,就已劈出十七八斧,只看得人眼睛發昏,就彷怫有幾十柄斧頭,分從四面八方,一齊攻向少婦似的,凶暴靈官這份藝業,確曾算不得俗氣。 在這種聲勢之下,不但他自己認為不能傷著少婦,最少也要逼她拔出劍來。就是其餘的人,也全都不由自主地為少婦捏了一把冷汗。 豈知,大家都白擔了心事,所謂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少婦的口氣雖然太過狂傲,身手卻真不合糊,只見她連步輕擺,柳腰微移,不但從容不迫地將對方的斧影,全都避開,甚至兩手還抱在懷裡,連動都沒動一下,更不用說是迫她拔出寶劍來招架。 轉瞬間,凶暴靈官已經變換了不知多少招法,少說一點也已砍出百來斧,但結果始終一樣,休想碰到少婦的一點衣角,這時,方始聽得少婦嬌柔的聲音說道:“如何!就憑這點道行,也用得著拔劍嗎?老實說,就是你們四人齊下,姑奶奶也照樣用不著拔劍!” 凶暴靈官說甚麼也不服氣,聞言不由重重地哼了一聲說;“哼!少說大話,你只不過仗著身形靈巧一點罷了,有種的,就和我硬拆幾招,閃閃躲躲的。算是那一門子好漢!” 少婦柳眉一揚,冷冷地說道:“給你臉你不要,姑奶奶只不捏在你們四人當中,只有你一個可能沒有甚麼大惡,所以才不還手,想迫得你知難而退,你倒真認為你那幾斤蠻力,能把人嚇倒似的,既然如此,姑奶奶就讓你見識見識,甚麼叫做武功吧!注意撒手!” 最後兩個字方一出口,少婦的兩只腳尖,不知何時,已經揚了起來,竟然透過重重的斧影,踢向他的斧柄。 這兩腳真似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等到凶暴靈官警覺不好的時候,再想閃躲,已經來不及了。 登時聽得擦擦兩聲,凶暴靈官的斧柄,已讓少婦的腳尖,踢個正著,緊接著,凶暴靈官只感到兩股強勁無比的大力,從斧柄傳了過來,只震得他虎口發裂,身形不穩,當兩柄板斧,被撞得呼的飛上半天的當,龐大的身軀,也不由自主地一個勁兒地往後猛退,直到一兩丈遠,方始勉強拿樁站穩。 這一來,不但把凶暴靈官,給震得目瞪口呆,半向都說不出話來,就是他那三個同伴,也驚得心神大凜,知道今天已經遇到了頂頭的棘手貨,這娘們的武功,竟然比他們預估的,還要高明幾分。 可是,事情已經鬧開了,變成騎虎難下,再想收手,已不可能,因此,百毒夜叉不再猶豫,馬上將手一揮,招呼其餘兩人喝道:“伙計們,點子太硬,並肩子上,布陣!” 話音一落,人已身形一幌,搶到右首的位置站了下來。 這時,那位弔客眉險上的傷勢,經過矮胖子的照料,也已好得多了,他心中對少婦可以說是恨到了項點,早就想這麼幹了,聞聲之下,那裡還敢怠慢。馬上一拉矮胖子,急步向前,各自搶入自己的方向。 只有那位凶暴靈官,一時之間,還沒有回過神,楞了一楞之後,方始從地上拾起被少婦踢落的兩柄板斧,幸幸地走到自己的方位上面站好。 他稍為慢了這一下可不要緊,其餘那三個傢伙心裡可真捏了一把冷汗,老實說,就這少婦所顯示的功力來講,如果趁著他們陣勢還沒有布好的那一剎那,搶先放倒一兩個人的話,他們的人雖哩 四人之多,可還真沒有信心能鬥得少婦。那時豈不是糟透了嗎?幸好,少婦未能有見如此,並沒有這樣做,直待凶暴靈官拾起板斧,站到他應站的位置之後,她還是停在原地沒動,甚至連看也沒有向他們看一眼。 這樣一來,百毒夜叉幾人心頭那一塊石頭,總算放了下來,陣勢已成:心膽也跟著壯了起來,為首的百毒夜叉,不禁從嘴角流出一絲獰笑,碧眼倏地一睜,殺機重重地盯著少婦暍道:“嘿嘿嘿嘿!臭**,十幾年來,你還是第一個需要我們都龐四鬼擺出陰風四象陣的點子,這可真值得你自傲的了,現在不妨報上名號來領死吧!” 少婦臉上,仍舊是一付不層的神態,聞言僅僅淡淡地掃視了他們一眼,然後冷笑一聲說道:“哼!甚麼陰風四象陣,乾脆不妨改作四鬼歸位陣還來得好些,就憑你們這幾塊料,再厲害的陣法,我寒泉玉鳳也不會放在眼裡,準備好了沒有,就發動吧! ” 少婦這一報名,都龐四鬼的臉上,全都不由自主地變了一變,百毒夜叉的兩眼,更流露出無比驚懼的神色,一面向四處打量,一面乾笑兩聲說道:“啊!甚麼,你會是雪山雙俠中的寒泉玉鳳?” 少婦見狀之下,不禁冷笑一聲說:“你們不信?”百毒夜叉連忙答道:“信!信!只不過久仰雪峰雙俠伉儷情深,行道江湖,素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今天沒有看到尊夫烈火飛龍徐大俠在場,所以有點感到奇怪罷了!” 少婦何等聰明,聞弦歌而知雅意,那還有不明白他說這話的用意所以,因此,更為感到不層地說:“哼!你們用不著耽心,就是拙夫在此,對付你們這幾個魔崽子,大概還用不著他出手!” 言下之意,非常明顯地點明,烈火飛龍並沒有與她走在一起。 不錯,都龐四鬼剛才聽她報名以後,所以面露駕懼的原因,確是對那烈火飛龍,有著莫大的顧忌,決不是震攝在她寒泉玉鳳的名下。 要知道,凡是在武林中混過幾天的朋友,提起雪峰雙俠,誰都知道那是年輕一輩中間,首屈一指的佼佼者。 尤其是烈火飛龍徐振威,一身藝業之高,就是老一輩的名家,能勝過他的,也不太多,何況他滿身都是火器,輕功號稱第一,即令武功比他稍勝一籌,在他那捷如鬼魅的身法,與精巧無比的火器配合下,照樣也得吃癟。 最令人頭痛的事,是他嫉惡如仇,性情又暴,為非作歹的人,只要犯在他的手裡,不死也得脫上一層厚皮。直待娶了寒泉玉鳳為妻以後,行事才稍和緩一點。但像他們都龐四鬼這種罪大惡極之輩,仍舊得不到便宜。 倒是寒泉玉鳳的為人,從表面上看來,雖然凜若冰霜很少對人假以詞色,其實內心卻非常仁慈,第一次犯在她手裡的人,只要不是罪無可逭,或是犯了淫行,多半懲戒都可免掉,僅僅警告幾句,勸其改過自新,就把人給放了。 正因為如此,寒泉玉鳳不願自己的丈夫造孽,外出行道的時候,才緊隨下舍,形影不離左右,好隨時對丈夫規勸,以存仁心,像今天這樣打單的情形,可以說是絕無僅有,從來沒有過的現象。 因此,當地把話點明以後,都龐四鬼心中雖然不禁狂喜,卻又有點兒傘信半疑,仍舊不敢馬上發動陣勢,百毒夜叉為了謹慎起見,又故意打了一個哈哈說道:“嘿嘿!這可是遺憾得很,老夫兄弟久仰尊夫大名,竟然無緣識荊,莫不是看不起咱們,咱們…………” 寒泉玉鳳聞言深感不耐,猛然打斷他的話頭暍道:“少囉嗦,拙夫不在,不正合你們的心意?難道我還用得著詐你們嗎?哼?要動手就快,否則就給我滾!” 單刀直入,一話點破老怪的心事,再皮厚的人,這時也不免窘得臉上時青時白,被打斷的話頭,自然再也繼續不下去了。 不過,他套話的目的,總算達到,既然確知烈火飛龍不在,顧忌沒有了,百毒夜叉惱羞成怒之下,也就再用不著掩飾自己的心意,乾脆將臉一板,獰笑了幾聲說:“嘿嘿!賤婢倒有點兒小聰明,不錯,咱們都龐四鬼,對於烈火飛龍那小子的火器,是有那麼一點兒顧忌,現在既然你這娘們已經落了單嚇?嘿嘿嘿嘿………那可就是老夫兄弟露臉的時候到啦!” 話音一轉,猛然將手一揮繼續說道:“伙計們,上,注意,要活的不要死的,只要抓到這娘們,就下怕烈火飛龍那小子,不聽咱們的擺佈,這一來,咱們也可替綠林道上的朋友,出出多年以來,所受那小子的一口冤氣啦!” 弔客眉今天受辱過甚,早就恨得牙痒痒的,聞聲馬上附合地說:“對,烈火飛龍邪小子,仗著一身火器,在江湖上作威作福,這些年來,也神氣得夠了,就沒有今天這一碼子事,咱們也下應把她放過,嘿嘿嘿嘿………如果把這**給活捉的話,咱們下妨先送一頂綠帽子,給他帶帶,讓他知道,準保氣煞,你們說,是嗎?嘿話………” 說完後,又是一陣得意的狂笑。 這傢伙的傷還沒全好,口齒又輕薄起來,就仿佛寒泉玉鳳已就擒,不得不聽他的擺佈似的,那一份得志的狂態,真叫人看了氣煞! 寒泉玉鳳修養再好,這時也下免氣得粉臉變色,當時不再答話,馬上一個幌身,朝著弔客眉的身前,飛撲了過去,決心先把他活劈了再說。 可是,這次他們不但有了戒心,早已虎視耽耽地注意看她的行動,而且陣勢已戍,與早先單打獨鬥的情況,完全不同,她再想那麼輕易得手,已不可能。 因此,當她身形一動之際,不但弔客眉早已見機引身疾退,左右兩翼的凶暴靈官與那個矮胖子,更連氣都不哼!就已擎著板斧,手起鋼刀,雙搶攻而上。 如果寒泉玉鳳繼續去追那位弔客眉,在這種形勢之下不啻把自己的身體,自動對準這兩樣兵器的鋒刀,給湊了上去! 寒泉玉鳳雖然恨透了弔客眉,究竟還沒有到達拿自己的性命去硬拚的程度,微一權衡之下,只好趕緊將身形煞住,先求自保再說。 剛好這時凶暴靈官的位置,隔她最近,滿腔怒火,無處發洩,那還有不找他霉氣的道理。 於是雙掌一翻,猛運全身真力,一記“峽蝶翻飛”,朝著大塊頭身上,疾襲了過去。 豈知,凶暴靈官好像算就了她會有這一招似的,當她雙手掌勢初起,還沒有來得劈出去的時候,人已疾閃而退。 這時,早先退出一邊的弔客眉,而相對而立的百毒夜叉,業已不差分毫地補了上來,一個用鉤,一個用掌,對她展開夾擊。 本來,寒泉玉鳳的身手,比起他們任何一個,都要高了好幾籌,不但單打獨鬥,他們還不是對手,就是普通聯手合擊,想要贏她,也下容易,所以剛才她才敢那麼託大,絲毫也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可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四鬼的陣勢,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這一輕敵託大,可就吃了大虧。因為四鬼這一座陰風四象陣,根本就不與她硬拚,完全講究蹈隙抵擋,稍沾即退,她的功力再高,招式再狠,在這種有力無處使的情況下,又有甚麼作用?更糟的是,對方這座陣勢,一經引發,自己不但打不到人,就是想停下來不打,也辦不到,如果不是自己的輕功身法,曾得丈夫的指點。異常靈活輕巧的話,這會兒恐怕連自保都有了問題呢?就在她心中懊惱萬分,自怨自責的當兒,都龐四鬼又來上一手最缺德的行為,不但招式愈來愈下流,盡往女人不便的地方招呼,嘴裡更下幹不淨,說上一些髒話。 首先開腔的,當然是弔客眉那個小子,只見他斜著眼睛說道:“嘿嘿,小娘們,剛才那股狠勁那兒去了,是不是奪我採花無常邵義的身子掏虛了,沒有辦法使你過癮,所以才那麼發狠,對嗎,現在四個人侍候總痛快了吧!” 緊跟著,矮胖子也陰三陽四地說:“嘻嘻,還是到我這裡來吧!別看我黑陰陽矮鬼卜鐘個子小,那玩意可不含糊呢?” 百毒夜叉更趁著她向黑陰矮鬼攻擊的時候,故意把掌朝著她的胸前,虛虛地按了過去說: “餵!小娘們,別儘管照顧年輕的,要知道姜是老的辣,床上的功夫不說,奶子的勁道,就不一樣呢?” 只有那凶暴靈官的比較厚道,重了招式決不放鬆以外,嘴巴上卻始終沒有說上半個臟字。 本來,四鬼的陣勢,雖然忽進匆退,忽左匆右,使得她有力無處使,傷不了人,也僅僅只能將她困住,想要把她傷在手下,也不見得容易。 但經過他們來上這麼一手,寒泉玉鳳可就沉不住氣了,又急又怒之下,不但影響到功力打了折扣,就是出手的章法,也都有點錯亂起來。 總算四鬼存心要將她活捉,雖有姦幾次已經頻臨絕境,結果仍舊有驚無險,不是四鬼自動收招不進,就是故意弄偏準頭,讓她有一個閃躲的機會。 這種情形,寒泉玉鳳自然看得出來,她是何等心高氣傲的人,越是這樣,越感到難過,氣極之下,不禁起了拚命的念頭,決心拚他一個算一個,登時人像瘋了似的,朝著四鬼展開反擊。 尤其是對於採花無常,因為心裡恨透了他的原故,更是不顧一切,只要一有機會,就忘命加以攻擊。 都龐四鬼倒真沒有想到她會來這一手,一時之間,陣形大亂。可惜她這時業已氣昏了頭,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貫注到採花無常那傢伙的身上去了,使得其餘三人,得到緩氣的機會,而且陰風四象陣的變化,也並不只是目前這一點點。 結果,採花無常雖然給她追得走投無路,姦幾次幾乎死在她的手下,但時機梢蹤即逝,四鬼的陣勢,也重新穩住,又把她給困住了。 這次,四鬼陣勢變化的方式,已不再是甚麼分合進退,而是圍著她的四周,飛疾地遊去,根本就不容她有看清對象的機會。同時,在遊走的當兒,四人的兵器,早已收藏起來,完全改用劈空掌力,輪迴不斷地朝著中間,斜劈過去,掌風激盪之下,不一會兒,就在中央形成一團氣旋,將她硬生生的迫困在內。使得她想不顧防守,找人拚命也辦下到。 對付這種攻擊,唯一的辦法,只有運足全身真力,與之相抗,否則,勢必被那一股旋轉的力量,帶得團團亂轉,時間一久,人非被轉得兩眼金星亂冒,昏倒下去不可但運氣相抗,也只不過支持一段時間而已,一旦真力不繼,結果還不是一樣。 當然,被困的人,功力如果特高,能夠超過週邊四鬼真力的總和,採取運氣反震的方式,一舉將四鬼一齊震倒,事情自然另當別論。否則,那就只有束手待縛了。 再不然,就得有人從外面相助,趁著他們全神發掌的時候,對他們展開襲擊,一下子將他們的陣勢擾亂,使得氣旋不震自破,然後再裡應外合,進行破陣,方可成功就功力來說,寒泉玉鳳固然比四鬼要高出好幾倍,但決不可能高過四鬼功力的總和,運氣相抗倒還勉強,運氣反震簡直是一種夢想。因而,她想破陣脫困,唯一的指望,只有依靠外援了。 可是,在這廟裡躲雨的人,幾乎全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當他們雙方惡鬥之際,早已紛紛閃開,躲得遠遠的,連攏邊都不敢攏邊,誰能有這個膽量,這份功力,在這時對她加以援手呢?何況,暴雨早已停止,就是這些普通的老百姓,也都紛紛起程趕路,留在廟裡觀戰的,寥寥無幾,自然更不要存這份希望了。 當然,膽子大的,也不是沒有,那個一身穿得破破爛攔的小孩,不但沒有離廟他往,並且自始至終,一直都坐在老地方,緊挨著他們纏鬥的地方,連躲都沒有躲,同時還神色緊張在注意他們的打鬥,小手不時一捏一捏的,好像在為寒泉玉風加油,那一付天真的樣子,實在令人看了喜愛。 不過這小孩的膽子,雖然大得有點離譜,但他的太陽穴平平坦坦,分明沒有練過半點武功,膽子大可有甚麼用處呢?退一步講,就算他練過幾天把式,以他這一點年歲,充其量也不過會幾手花拳繡腿,在這種高人相拚的情況下,能濟甚麼事,否則,採花無常邵義當初向他撲過去的時候,也用不著寒泉玉鳳出手相救了。 老實說,他留在旁邊,坐著不走,不但不能對寒泉玉鳳有絲毫幫助,反而使得她分心不少,剛才迷失先機,固然是因為都龐四鬼的瘋言,瘋語把她給氣昏了頭,擔心他的安全,又何嘗不是原因之一呢?這是,寒泉玉鳳為氣旋所困,自知已經陷入絕境,目前雖然還能勉強相抗,除非奇蹟出現,落敗只不過早晚的事罷了。與其到時被擒受辱,倒不妨趁著自己真力未盡的時候,自絕心脈以保清白的好。 只是,自己一死,小孩子又怎麼辦呢?他是這一件事情中的禍首,都龐四鬼會有那麼好的心腸,把他給放過嗎?為德不終,又豈是她寒泉玉鳳所願。 心裡這麼一想,竟然死活都難,內心的焦急,真是筆墨都無法加以形容的,尤其她看到小孩子在這個時,猶自坐在那裡,聚精會神的觀戰時,心中更是又惱又氣,哭笑不得,忍不住恨得牙痒痒地瞪著喝罵他道:“小鬼,還不快跑,姑姑已經打不過他們了,難道你真想等死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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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3, 06:46 AM | #48 (permalin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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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技窮援絕 海怪顯能出奇蹟 時乖運盞 兇魔又至束危機
豈知寒泉玉鳳的喝罵,不但沒有使得小孩逃走,反而引起了都龐四鬼的注意,百毒夜又立即大陽道:“伙計們,手底下加點勁,不是這婆娘提起,咱們還幾乎忘了正事呢?” 這一來,四鬼掌力登時加重,氣流旋轉的速度立即加快,使得寒泉玉鳳在裡面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本來可以運氣多支持一會兒的,現在恐怕連支持兩三分鐘,都有了問題。 坐在一旁觀戰的小孩,彷彿一點也不知道危機瞬息即至,反而茫茫然地問道:“甚麼,姑姑已經打不過他們了!不會吧!” 寒泉玉鳳聞言,簡直氣得跺腳地說:“小鬼,難道姑姑還會騙你!” 這一開口說話,真氣立顯不繼,身形登時歪歪例例的,只差還沒有被那一團氣旋,帶得團團亂轉罷了。 小孩這時也看出不對來了,不過,他可沒有逃跑,馬上站起身來,放下手中所抱的大公雞,用手拍了拍他腳下那只似狗非狗的怪物說道:“姑姑怎麼不早說呢?,我還當他們是被姑姑打得不敢回手,弄得在那兒團團亂轉呢?沒有關係,我叫呱呱去幫你好了,呱呱,快去,打那些壞蛋!” 雲時,只聽得 “咕呀 呱 !幾聲宛似兒啼聲音,陡然從那怪物的嘴裡,響了起來。 緊跟著,它的尾巴猛然朝地面一摔,拍的一聲,看似笨拙的身體,從地面彈了起來,只見黑影一閃之下,就不見了蹤跡,那份快捷,喻為閃電,也不為過。 說時遲,那時快,四鬼方始警覺,還沒有弄清是怎麼回事,勁風已經撲體了!劈拍!劈拍!劈拍!………就像正月裡燃放爆竹一般,一連串的響聲,從場子裡面傳了出來,幾乎就在同一個時間之內,都龐四鬼的臉上,全都挨了狠狠的一挈。 這幾下子,不但揍得他哎喲連聲地鬼喊鬼叫,而且揍得連身形部穩不下來,只聽得……… 蹬!蹬!蹬!………一片腳跟頓地的聲音,從寒泉玉鳳的四周,向外擴散開來,四條歪歪倒例的影子,跟跟艙路地幾乎退出一丈以外,方始勉強停下。 這一來,陣勢不解自破,中間那一團氣旋,由於外力已去,威勢不再加強,而寒泉玉鳳為了保持不被帶轉,業已將全身真力,全都運足,在外勢陡然轉弱之下,來不及收回,遂由相抗的情況,倏地變得成了反震。 於是,只聽得!!轟隆隆!!石炸天崩地裂的聲音,猛然從場子中央,暴響而起,氣旋所蘊風力,加上寒泉玉鳳真氣震發的威力,直卷得地面灰沙衝霄直上,緊接著。 嘩啦啦……破舊的山神廟項,在塵柱風力衝擊之下,終於被掀得屋瓦亂飛,梁橫檢折地倒場了下來。而寒泉玉鳳由於用力過度,也在這時乒然倒地,暈絕過去。 小孩不虞有此,不禁驚叫一聲,向著她的身前,飛撲了過去,惶然不知所措地哭喊道: “姑姑!姑姑!你怎麼啦!你怎麼啦!” 那只似狗非狗的怪物,將陣勢攪散,正待繼續追挈四鬼,忽然聽到主人哭叫之聲,可顧不得再去追敵了,黑影一幌,呱的一聲兒啼,又返身回來,落到寒泉玉鳳的身邊,兩只眼睛滴溜溜地瞧著小孩,露出一種茫然神色,那形態,好似在詢問小孩是怎麼回事,也好像在守護著他,以免受到別人的侵害。 這一來,可便宜了都龐四鬼那幾個壞小子,否則的話,他們在激戰之後,功力早已不如前,臉上讓怪物突出不意地一揍,更痛得他們連眼淚都掉了下來,如果怪物仍舊繼續跟他們過不夫,根本只有挨揍的份。恐怕不必等那寒泉玉鳳醒來,就得全都癱倒在地。 自然,他們早先沒有想到這頭似狗非狗的怪物,會有這麼厲害,因為當他們發現這頭怪物的時候,怪物嘴裡,正銜著一顆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靈芝,再加上怪物生相笨拙,腳矮似鰭,彷彿不良於行,這才存心劫奪下來,加以圍捕的。 然而一追之下,怪物的行動,卻快得出奇,僅僅用它那條扁手的尾巴,在地面一拍一彈,就竄出不知有多少遠,他們感到很不服氣,所以才不顧暴雨傾盆,緊進不舍,不過,那時怪物除了逃跑以外,根本沒有回頭和他們纏鬥,使得他們認為怪物技只如此,假如老早發現怪物在這麼厲害的話,恐怕就是殺了他們,也不敢跟到山神廟來!” 現在已經嘗到了苦頭,在這種千載一時的機會,再不開溜,更待何時。 “這一著可真讓他們給做對了,當他們前腳剛好踏出廟門的時候,已經聽得小孩在廟裡對他所養的怪物,大發脾氣地遷怒說:“死呱呱,臭呱呱!誰叫你停下來的,姑姑被他們打成這個樣子,你為甚麼不把他們打成這個樣子,死呱呱,臭呱呱!” 本來,都龐四鬼他們,還想在溜出廟門以後,躲了起來看看情形再說的,小孩子這幾句話一喊,可嚇得他們三魂去了兩魂,七魄只剩下一魄了,彼此連招呼都顧不得打,拔起腿來就跑,直待看不到山神廟的影子以後,還沒有發現有甚麼東西追在後面,這才停身轉過頭來,眼中露出無比怨毒的神色,遙指著山神廟的方向,恨恨地罵道:“臭**!小雜種,總有一天,要你們知道都龐四鬼的厲害,哼!騎著隨兒看唱本,咱們走著瞧!” 不必這麼耽心,小孩羅天賜在廟裡罵那頭怪物的時候,就沒有存心要追他們,否則,以那頭怪物蹦竄的速度,任他們逃得再快,早就給追上了,還會等到現在?羅天賜對他們沒有怕意,而是寒泉玉鳳昏倒在地,極待施救的關係,因為,在四鬼逃走以後,廟裡留下觀戰沒有走的老百姓,業已好心地走向小孩,告訴他不用焦急,寒泉玉鳳只不過一時真力用盡,所產生的處脫現象,只要弄點提神的藥給她吃吃,馬上就會好的。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羅天賜博覽群書,並不是不僅醫藥常識,只不過年紀太輕,一時給急昏了而已,聞言之後,登時暗罵自己糊塗,現擺著有一顆怪物銜來的靈芝,藏在自己的懷裡“為甚麼不拿出來使用呢?哭叫可不能把姑姑給叫醒來呀?他一想到這兒,馬上愁容盡去,連忙向那位提醒他的人,道了一聲謝,同時很快地從懷裡把那顆靈芝,取了出來,整本靈芝,只有三葉,他卻一點也不加以珍惜,竟然摘下那片最大的芝葉,撥開寒泉玉鳳的牙關,完全給塞了進去。 曠世靈藥,奇效如神,就是受了極重的內傷,頻臨死境的人,有了這麼一大片葉王,也能起死回生,霍然而愈,何況寒泉玉鳳,僅不過脫力昏眩,暫時閉過氣而已。 老實說,當羅天賜將芝葉摘下,芝香由斷口外溢的時候,她被那香味一薰,人就已經回醒過來,鳳目一睜,正好發現羅天賜手持靈芝,向她嘴里塞了進去,根本來不及阻止,芝葉入口即化,早已變成一股瓊漿順喉而下,自動的給咽了進去。 當真是好心有好報,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因禍得福。讓羅天賜給她餵了這麼大一片靈芝,她是練武的人,自然懂得吃了這種曠世靈藥,必須馬上調息用功,才能把藥力完全吸收。 因此,人一翻身坐起,顧不得向羅天賜道謝,僅僅只向他投了感激的一瞥馬上就地盤膝用功,垂簾調息,以免失去時效。 羅天賜雖然不像練過武功的人,卻像是懂得她這樣做的用意,除了面露欣喜地望著她以外,一句話也不說靜靜地守在她的身旁,倒是那幾個普通老百姓,見她沒有向小孩道謝,就這麼大刺刺地坐下養起神來:心裡不禁大為不忿,頗想對她責問一番。 豈知,他們還沒有開口,就讓羅天賜用手勢阻住,不容他們對寒泉玉鳳加以驚握,這一來,可真把他們的肚皮,給氣炸了,想不到天下居然有這種不近人情的怪孩子不過,他們都是一些素朴的老實人,既然對方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還有甚麼.好說的呢?討了一場沒趣以後,誰還耐煩管這一碼子閒事,一氣之下,乾脆來他一個眼不見為淨,馬上離開山神廟,各自起程趕路要緊。 於是,瞬息之間,所有的人,全部走得乾乾淨淨,整個山神廟裡,靜悄悄地,就只剩下寒泉玉鳳,與羅天賜兩個人。 大概是藥力太強的開系,寒泉玉鳳這一靜坐調息,一幌就是一個時辰,當金烏西墜,暮靄重重的時候,還沒有半點收功回醒的樣子。 在這一段時候,也顧得羅天賜有這一份耐性,以他那麼一點年齡,居然沒有離開山砷廟半步,也陪著她在山神廟裡,靜靜地枯守了下去。 但到現在,天色已晚,在夜寒風急,四外無人的情況下,他總不能不到外面去檢一點,枯枝回來燒火,和弄一點吃的東西回來啦。冷他不怕,肚子餓可有點不是滋味因此,他猶豫了一下以後,終於站起來,拍了拍那頭怪獸的腦袋說道:“呱呱,好好地守住姑姑,不要讓人吵她,知道嗎?” 怪獸像是已通靈性,聞完連忙點頭示意,表示知道,他這才抱起那頭金黃顏色的大公雞,邁步向著廟外走去。 可是,當他跨出廟門以後,卻不由楞了一楞,同時把眉皺了一皺,停了下來自言自語道: “嗯!這鬼地方怎麼這麼絕,看來不跑遠點,還真沒辦法呢?” 不錯,是絕,這座山神廟的位置,選得實在彆扭,不但附近十裡左右,沒有半點人煙,而且光禿禿的,盡是一些奇岩怪石,連像樣的樹苗,都找不出幾根,別說是弄吃的東西,就是想撿一點枯枝燒火,也都得走出老遠。 羅天賜最初進廟躲雨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留意這些事情,這時,他雖然已經把怪獸留在廟裡,卻並沒有打算離開太遠,因為畜牲終究是畜牲,說甚麼也有點放心不下,這就難怪他要皺眉了。 不過,事情既然如此,他總得有個決定,稍加思索以後,又自言自語地說:“好半天都沒有人來過了,該不會那麼巧吧!” 語音至此一頓,仿佛下了決心似地,猛然將腳一跺說:“不管了,反正呱呱留在廟裡,真要有甚麼人來,只要他不去吵姑姑,我想總不會出甚麼事,否則,那只好怪自己倒霉了!” 話音一落,馬上將抱著的公雞往天上一送說:“鷓鶴,你去抓幾只野味回來,我去撿柴火去了!” 好傢伙,這只公雞居然會飛,只聽它嘎的一聲輕鳴,雙翅一展,一道金虹,映著落日的餘霞,在半空裡微微閃了幾閃,眨眼之間,就不知飛到那兒去了。這時,羅天賜方始邁開腳步,朝廟右五裡左右的一座森林的前面,飛馳而去。 乖乖,說他是馳吧!實在不像,因為根本沒有看到他的腳怎麼用力,還是那麼慢吞吞地,一步一步在走,如果說不是馳嗎!又怎麼會那麼快呢?五裡路的距離,可不算短,竟然只不過一瞬的功夫,就讓他鑽進林子,不見了影子,就是練了二十年輕功的武林高手,也不可能這麼快呀?假如不是親眼看到,誰能相信這種情形,今出現這麼年輕的一個孩子身上呢?正因為沒有人看到,才會有人倒霉,可不是嗎?就在他鑽進林子還不到半盞茶的光景,驛道之上,倏地出現三條人影,快如飛疾般地朝著山神廟前,奔了過來。 這三個傢伙,看起來年齡都下小了。 居中的是個馬臉老道,幾繒長須,已經呈現花白,背上斜插著一柄銀絲拂塵,遠遠看去,倒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正面相對,那一只鷹鉤似的鼻子,與閃爍下定的眼神,卻整個破壞了他那付打扮。 左首是一位骨瘦如柴的老頭,手裡拿著一根三尺來長的早煙袋,走起路來,跳跳蹦蹦,活像一只大馬猴。 右邊的自作員外打扮,穿得華麗無比,面團團地倒十足像一個富翁,只可惜嘴角一上一下,顯得太刻薄了一點,看樣子準是一個為富不仁的傢伙。 除了這些以外,三人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兩側的太陽穴,全都鼓得像鴿蛋一般,少說也有半寸來高,兩眼精光四射,亮得有點怕人,不用說,他們全都是練有絕藝在身的武林人物羅!而且身手之高,即令不是一流,也應該是二流中頂尖的人物了。 就他們奔馳的速度來說,決下像是趕路錯過了宿頭的樣子,否則,山神廟又下會跑掉,何必二正要奔得那麼快?果然不錯,那個老道眼看山神廟已經在望,不但奔行的速度,更為加快,同時還面露興奮地向兩個同伴說:“孫兄,史兄,想不到暍杯茶,會有這麼大的收穫,假如那幾個鄉巴老說得不錯,應該到了地頭。” 影似馬猴的士老頭說:“玄陰道長,地點是錯不了,這一帶,就只這麼一座山神廟,我只耽心到得晚了,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留在廟裡。” 華服老人接嘴說:“老孫,這倒不用耽心,憑我毒手陶朱史耀前對珍寶特性的認識,如果寒泉玉鳳吃的真是靈芝,那麼一大片芝葉,不調息三個時辰,別想將藥力全部吸收,只不過……” 話沒說完,玄陰老道馬上岔過來說:“史兄,你是耽心那頭海狗與龍交配所生的匿物,不好鬥是不是,難道憑我們天南三傑的身手,還會拾奪不了一頭畜牲。” 毒手陶朱苦笑了一聲說:“但願那怪物不是肭龍,否則,恐怕還真不好對付呢?” 士老頭頗不以為然說:“老史,我看你是一朝遭蛇咬,二載怕井繩,就算你以前在海外尋寶,吃過這傢伙的苦頭,但下要忘了,那時是在水裡,現在到了岸上,難道它還能兇到那兒去不成!我妙手悟空孫天齊就不信這個邪,待會非鬥它一鬥不可。” 毒手陶朱皺了皺眉說:“老孫,話不是這麼說,那玩意混身刀槍下入,就是到了岸上,也大意不得,否則,偷雞不著蝕把米,犯得著嗎?” 其餘兩人雖然心裡不服,但因距離山神廟,已經不到十丈,深恐說話的聲音,使得裡面的人起了警覺,因此也就不再作聲,並且用手指按了按嘴唇,立即點起腳尖,各自利用陰影的掩護,偷偷地向廟內掩了過去。 毒手陶朱見狀,不禁搖了搖頭,暗嘆一聲之後,方始跟進。 豈知,當他們掩進廟門,定睛向內一看的時候,不禁全都楞了,因為廟裡除了寒泉玉鳳一個人坐在地上,行功未醒以外,那個身上藏得有靈芝的小孩,連一點影子也沒有,就是那頭似狗非狗的海怪,也好像不在。難道那小孩已經單獨離開了,要如此,豈不是白跑了一趙嗎?” 如果說小孩沒有離開,那麼人又到那兒去了呢?老實說:這座山神廟,僅僅就只有一個神殿,根本就沒有偏房,可以藏人,勉強要找地方躲起來,就只有正面的神寵,可是這廟裡的神鑫,不但破舊得不成形狀,就是神像也倒毀了,真要藏在那上面,絕躲不過他們的眼睛。 失望之餘,妙手悟空孫天齊首先沉不住氣,聳了肩說:“如何,我說是到晚了吧!”玄陰老道也很頹喪地說;“***,就沒想到那小兔崽子會單獨離開,真冤枉! ” 只有毒手陶朱仍舊用眼睛繼續四處打量,同時說道:“道長,老孫,我就不相信那小孩會單獨離開,試想,他既然捨得把靈芝給寒泉玉鳳吃,難道會放心把她單獨留在這兒!” 妙手悟空將手一攤說:“那小鬼可不是神仙,難道他還會隱身法不成,沒有離開,總得看到人呀!” 玄陰老道倒很同意毒手陶朱的看法,連忙點頭道:“史兄說得有理,這麼說來,我可有了主意,不管那小鬼躲到那兒去了,只要我們製住寒泉玉鳳,就不怕他不自動露面,你們看怎麼樣?” 毒手陶朱首先叫好說:“玄陰道兄這點子不錯,我們製住寒泉玉鳳作人質,不但可以迫得他自動露面,也用下著再同那海怪糾纏了!” 說完話,馬上閃身向前。領頭朝著寒泉玉鳳的身前走去!其餘兩人也緊跟在後,急步向前。 這時,寒泉玉鳳行功已致最緊要關頭,心神已經完全進入忘我狀態,對於外界的一切,根本不聞不知,如果讓人碰到她的身體,下但得不到靈芝的益處,而且當時就會走火入魔,危機當真是一發千鈞,刻下容緩。 眼看領頭的毒手陶朱史耀前,距離她的身前已經愈來愈短的當兒,突然從她身後,飛也似的竄出一條黑影,朝著毒手陶朱的身前,撲了過去。 毒手陶朱猛然抬頭一看,只嚇得尖叫一聲喊道:“我的媽呀!肭龍!” 驚叫聲中,人已慌得不迭地往後一個勁兒的猛退,玄陰道人與妙手悟空緊跟在他的身後,沒有想到他會這樣,一個措手不及,登時給他撞得發昏,幾乎立足不住,摔倒了下去。 總算他們練過武的人,下盤特穩,摔雖沒有摔倒,也跟跟艙艙地一連後退了兩三丈遠,方始阻住毒手陶朱後退的勢子,將身體停了下來。同時火冒三丈地同聲質問道:“老史,你是怎麼搞的,嚇得變成這麼一付窩囊樣子!” 毒手陶朱連忙用手指著前面說道:“肭龍!肭龍!那小鬼果然沒走!” 妙手悟空與玄陰道長兩人,順著他的手指望去,方始發現寒泉玉鳳身前五尺左右的地上,不知在甚麼時候,多出那頭似狗非狗的怪物來,不過,它只蹲在那兒,虎視耽耽地盯著他們,卻無意對他們攻擊。 所謂聞名不如見面,妙手悟空與玄陰老道兩人,早先聽毒手陶朱把這怪物說得那麼兇,這時一見,樣子根本就不打眼,除了長得有點像狗一樣,整個形體,卻顯得非常笨拙,實在是找不出厲害在甚麼地方。 他們本來就有點不太相信毒手陶朱所說的話,這一來,自然更感覺到輕視,尤其妙手悟空,生就一付毛燥脾氣,當時考慮都不考慮,就從鼻子裡進出一聲冶哼說:“哼!我還以為肭龍真有多兇,原來就是這麼一個笨玩意兒,也值得那麼大驚小怪嗎,老史,你也真不怕丟人,還是讓開一點,看我老孫把它收拾給你看吧!” 話一說完,毫不客氣地將毒手陶朱一手撥開,同時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人還沒有落地,手裡的旱煙袋,早已舉了起來,朝著那怪物的腦袋上,狠狠砸了下去! 毒手陶朱見他這麼衝動,登時知道要糟,不過,妙手悟空剛才所說的話,把他給弄火了,不似沒有伸手阻止他的行動,反而退後一步,存心看他的笑話。 玄陰道人與妙手悟空的想法相同,就是妙手悟空不搶先出手,他也要試上一試的,這是自然更不會出手攔阻。 這一來,妙手悟空可吃上苦頭了。 就他手裡那根早煙袋,眼看就要砸中怪物的腦袋時,只聽得呱的一聲兒啼之下,猛然感到眼睛一晃,蹲在地上的怪物,根本就沒有看出是怎麼回事,倏地不見了影子,由於變化來得太快,一個收手不住,早煙袋已經磕到了地面,偏巧地面全是很硬的岩石,當的一聲,在硬碰硬的情形下,只震得他虎口發熱,手指發麻,幾乎連腕骨都給震斷了。 緊接著,一股勁風業已疾襲而至,掃向自己的脈門。 這時,他方始知道有點不對,可惜警覺太遲,再想抽身後退,談何容易。 總算他輕身功夫,高人一等,反應也快,百忙之中,顧不得察看勁風來自何方,乾脆順著前衝的勢子,朝前一僕,再一個“懶驢打滾”,向側疾速翻轉,暫時躲了開去再講。 就這樣,他躲開了面前,卻沒有躲開肩膀,在拍的一聲重擊之下,左臂連肩之處關節,登時脫臼,人雖滾出一兩丈開外,卻痛得他爬在地上,無法站穩起來。 幸虧那怪物的目的,只在守護寒泉玉鳳,根本無意對他追擊,否則的話,他那一條老命,還能保得住嗎?由於變化太快,玄陰老道毒手陶朱兩人,猛一發現不對,想要過去搶救的時候,妙手悟空早已躺到一邊去了。 這一來,不但玄陰老道給驚得目瞪口呆,暗自慶聿自己剛才沒有冒失搶先出手,否則,這會兒出洋相的,豈不就是他了嗎。就是毒手陶朱,也感到大出意外,想不到這頭似狗非狗的海怪,到了岸上,還有那麼厲害。 當然,他們這時已經不敢再去惹那頭怪物,甚至連過去察看妙手悟空的傷勢,都有點不敢,生恐怪物趁著自己沒有防備,暴起發難,來對付自己,那時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跑了嗎? 直待他們看清怪物的意向,只在守護寒泉玉鳳以後,方始壯著膽子,試著向妙手悟空的身邊走去。但這時妙手悟空早已忍痛自己將關節合上,巍巍巔巔地從地面站了起來。從此在內心裡不知不覺地對他們生出了一絲怨恨。 玄陰老道與毒手陶朱見他已經站了起來,也就不再走了過去,但嘴裡卻關切地慰問道: “老孫,不要緊吧!” 妙手悟空面無表情冶冶說道:“哼,沒有甚麼反正死不了就是!” 說著話,人已向著他們身前走來。 毒手陶朱看到他那一付冷冷的樣子,當然知道他是為了甚麼,不但不怪自己沒有盡到做朋友的義務,反而怪妙手悟空不識好歹,因此臉色一變,也冷冷地說道:“哼!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就那麼一點本事,也要逞英雄好漢,我姓史的又下是沒有提過警告,這會板起臉孔,能怪得了誰!” 妙手悟空的性子,豈能聽得進這種話,登時引發了一肚子的怒火,登時臉色一變,狠狠地瞪著他暍道:“姓史的,姓史的你這是說誰?不錯,我老孫就那麼一點本事,但你姓史的也並不見得比老子高明,老夫丟人現眼,是老子自己的事,別看老子現在手臂脫了臼,對於你姓史的那幾手三腳貓的工夫,可還沒有放在眼裡,下信,我們現在就下妨試試!” 毒手陶朱並不是甚麼好說話的人,豈有在他面前示弱,馬上反眼瞪了過去說:“嘿嘿,老子就是說你,又怎麼樣,連一頭畜牲也鬥下過的人,還想在老子面前逞能,別叫人笑掉了大牙吧!” 兩人喝罵之際,全都挽起衣袖,大有一拚的味道。 玄陰老道見狀,急忙閃身插進他們的中間,大聲勸阻道:“餵!餵!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別忘了我們來到這兒,是為了甚麼,正事還沒有辦,自己反倒先幹了起來,豈不叫人家看笑話嗎?如果等到寒泉玉鳳行功完畢,會有甚麼後果,你們自己想想吧總算他們還沒有昏頭,尤其是毒手陶朱,為人相當陰沉,自然更懂得厲害,聞言登時心神一凜,霍地退後一步,望著玄陰老道乾笑一聲說:“道兄,你可看得明白,並不是我存心想同他過不夫,不過,道兄既然這樣說法,小弟為人息事寧人,就忍一忍,也無所謂。” 妙手悟空雖然沒有退後,也沒有繼續發狠,只是嘴裡不肯示弱,仍舊從鼻子裡發出了聲冷哼說:“哼!衝著道長的面子,今天暫時放過,反正以後騎著驢兒看唱本,有得瞧的。” 玄陰老道深恐說著樣些可吵起來,馬上岔過來說道:“老孫,少說一句好不好,對了,我已經想到了一個主意,可以把海怪………” 此話一出,毒手陶朱與妙手悟空兩人,顧不得再說氣話,全部不約而同地恩切追問道:“真好,道長想到了甚麼好主意,快說出來好不好……” 其實,玄陰老道根本就沒有想到甚麼主意,只不過想轉變一個話題,以免他們再起衝突罷了,如今這個目的雖然已經達到,卻沒想到兩人會追問這麼緊,一時之間,倒弄得他面紅脖子粗,只不斷地在嘴裡說:“這!這!這………” 毒手陶朱與妙手悟空只當他是在故意責關子,不禁齊感不悅地說:“道長,現在是甚麼時候了,還……” 玄陰老道總算有點急智,辦法還沒有想到,嘴裡卻說:“這麼說來,你們不吵羅?” 毒手陶朱與妙手悟空自然同聲應道:“這還要問!” 老道倏地靈機一動說:“光是不吵,還沒有用,貧道這個辦法,必須大家………” 不等他把話說完,兩人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應道:“沒有關係,我們全聽你的吩咐就是!” 有了這幾句話的時間,玄陰老道總算讓他思出一點主意來,這才若無其事地說:“其實,我這辦法,也沒有甚麼巧妙,俗語說得好,三人同心,其利斷金,那海怪雖然厲害,總不可能把我們都阻擋住,只要有一個人衝到寒泉玉鳳的身體,將她製住,把那小鬼迫得露面,還伯他們不就範嗎?” 這辦法倒是不錯,可是誰願意先去惹那海怪呢?因此,毒手陶朱與妙手悟空全都望著玄陰老道發起楞來,不知道究竟是同意好呢,還是不同意的好。 玄陰老道見狀,當然了解他們的意向,因此乾笑一聲說道:“嘿嘿!時間已經不早,再拖下去,對於我們非常不利,依我看,大家誰也不要佔誰的便宜,乾脆我們同時向寒泉玉鳳的身前撲去,那怪物先找上誰,就只能怪他自己倒雲,只要有人製住寒泉玉鳳,迫得小鬼露面,相信那怪物也不敢繼續發威!你們兩位認為怎麼樣!.” 毒手陶朱與妙手悟空兩人,想了一想,也實在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因此同時將頭點了一點說:“好就這麼辦!” 答應倒答應得非常乾脆,人卻仍舊停在那兒,你望著我,我望著你誰也不願搶先行動。 最後,還是玄陰老道打破僵局說:“這樣好了,由我發令,喊到三的時候,就一齊動手,怎麼樣!”其餘雨人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玄陰老道也就立刻開始報數:三字一落。大家總算沒有繼續猶豫,就此身形一幌,朝著寒泉玉鳳的身前,各自飛撲而上!不過,起步的時間,雖然一樣,速度的快慢,卻有著顯著的差別!妙手悟空不善運用心機,倒真心實意想一下將寒泉玉鳳製住,身形一幌之下,業已將輕功施展到極限,快得像流星一般,疾射而出。 毒手陶朱和玄陰老道可不同了,本來他們的輕功就不如妙手悟空,這會兒更存了一點心機,登時身形落落後很多!這一來,同時動手的局面,一轉而為妙手悟空打前鋒的形勢。 顯而易見,他們兩人的心思,是想等到那頭海怪迎擊妙手悟空的時候,才肯加快速度,趁機而入地衝到寒泉玉鳳身邊,以便將人製住。 果然不錯,妙手悟空的身形,還沒有撲到一半距離,那頭海怪,早已呱的三賢,尾巴一拍地面,飛彈而起,準備給他迎頭來上一記重擊。 事情既如意料。毒手陶朱與玄陰老道那還有甚麼好猶豫的,當即身形加快,分從妙手悟空的左右,一閃而上,朝著寒泉玉鳳那兒,猛撲過去!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妙手悟空的速度雖快,但因已經吃了怪物一次苦頭,對它的戒備,也特別加重,以他的輕功來講,只要事先有了戒心,怪物要想一下就把他傷著,決不可能辦到,黑影一起之際,他早已一個思閃,橫移兩丈開外,躲了過去,結果反而變成毒手陶朱與玄陰毛道兩個,搶到他的前面去了!怪物看來這種情形,那裡還顧得再去追擊,飛彈而起的身軀根本不再落地,就那麼將尾巴霍地一擺,立即轉過頭來,連吼叫示威的聲音,都沒有發,就已朝著這兩個投機的傢伙身上,飛撲而下!毒手陶朱與玄陰老道兩人,這兒業已越過怪物存身的位置,僅僅只差一兩尺遠,就可以伸手摸到寒泉玉鳳的身體了,說甚麼也想不到會有這種變化,還只當心機得逞,成功在即?得意忘形之下,根本就沒有警覺怪物已經飛臨他們的頭項,轉眼之間,死神就要向他們兩個招呼了!當然,他們自己雖然沒有發現危機近在眼前,閃身橫移的妙手悟空,可看得清清楚楚,不過,這時已經發現早先兩人對他弄鬼的情形,會不會從旁提出警告呢?總算玄陰老道雨人的命大,妙手悟空雖然恨他們對自己弄鬼,內心終究不忍看著他們慘死!不但毫不猶豫地大喝一聲喊道:“餵!注意頭項了!”,話音一落之際,更貫足真力,將手裡的旱煙袋,當作暗器,對準怪物的身上,狠狠地擲了過去!毒手陶朱兩人心竅玲瓏,反應極快,聞聲之下,立即警覺是怎麼回事,不禁嚇得心寒膽戰,那裡還敢繼續向寒泉玉鳳伸手,馬上身形一矮,一個“滾地葫蘆”,以極快的速度,向後急翻而退。 本來,就這樣,他們也多少得受點傷,幸虧妙手悟空那根旱煙袋,擲得正是時候,當的三軍,挈在怪物的身上,由於煙袋是貫注內力所擲出的,怪物雖然混身刀槍不入,疼還是免不了的,這一來,下撲的勢子,無形中緩了一緩,這才使得他們安然脫險,沒有吃到半點苦頭。 不過,兩人後退的時候,由於慌不擇路的關係,翻滾到一堠去了,衣服互相糾纏之不,那一份狼狽的樣子,比起妙手悟空早先在怪物底下吃別的時候,絕好不了多少說實在的,妙手悟空這一喊,不但救了他們兩個,也同時救了寒泉玉鳳,試想一想,毒手啕朱兩人,那時距離寒泉玉鳳,已經不到一尺,如果不是聞聲知警,猛向後退,那還有不碰到寒泉玉鳳的身子的道理,那時他們在怪物一撲之下,固然難逃活命,寒泉玉鳳可不也得同時完蛋,雙方那一份兒驚險,實在都得令人捏一把冷汗。 怪物一撲不中,反而挨了一旱煙袋,登時激發了它的兇性,也不管那旱煙袋是誰擲的,認定是吃了這兩個人的苦頭,身形方一落地,又拍的一聲彈而起來,凌空一轉,呱呱亂叫地再度反身朝著毒手陶朱與玄陰老道這邊,追了過去,看樣子,它是不顯一切,要鬥上一鬥了。 這時,毒手陶朱兩人,方從地面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一看怪物來勢兇兇,緊追不舍,盡逃可不是辦法,只好各自掏出隨身武器,先擋住怪物的攻勢再講。 總算他們武功不弱,彼此又聯手慣了,再加上那怪物挨了妙手悟空一旱煙袋,業已受了一點內傷,轉動飛撲之勢,業已不如從前,這才勉強擋住。但卻也抽不開身來,繼續去侵害寒泉玉鳳。 論理,妙手悟空正可乘此機會,向寒泉玉鳳下手,也不如他是讓怪物嚇破脂,仰或是看他們打鬥給看出了神,竟然杲在一旁,半天都沒有採取行動。 倒是玄陰老道在穩住陣腳以後,發現怪物並不怎麼太兇,以他們兩人的力量,想拾奪下這頭怪物,固然辦不到,如果只想把它纏住,卻並不太難。因此,看到妙手悟空那一付發呆的樣子以後,不禁氣得跺腳地喊道:“老孫,你怎麼搞的,還不快點動手,難道還想等那娘們回醒不成!” 妙手悟空讓他這一喊,方始如夢初覺,不禁暗罵自己一聲糊塗,用手狠狠搥了一下腦袋說: “對呀!我怎麼這樣傻呢?” 話音一落,再也不敢怠慢,馬上身形一幌,閃電也似地,飄近寒泉玉鳳的身前。 怪物見狀,正待返身阻擋,玄陰老道毒手陶朱兩人,早已運足全身功力,加緊對它展開攻挈,使得它根本無法脫身。 眼看妙手悟空已經飄到寒泉玉鳳的身邊,馬上就要將手舉起來的時候,廟外突然響起一片童音喊道:“呱呱!呱呱!出了甚麼事!” 聲到人到,妙手悟空等人,只感到眼睛二化,廟裡業已多出一個抱著一大堆枯枝的小男孩來。 怪物一見男孩出現,更加急了,不知從那兒突然多出了一股勁力,呱的一聲大叫之下,竟然不管玄陰老道與毒手陶朱全力含擊過來的武器,拚著挨上一兩下,以身體硬碰硬,逕自朝著妙手悟空那兒急衝過去只聽噹噹兩聲之下,玄陰老道的銀絲拂塵,與毒手陶朱的鎮鐵算盤,登時給怪物的身體,撞得再也把持不住,呼的脫手飛去!玄陰老道與毒手陶朱想不到怪物發起威來,有這麼大的力量,一時之間,不禁全都呆。 那位妙手悟空,本來就是驚弓之鳥,一看這等威力,那裡還敢向寒泉玉鳳下手,早已嚇得臉色鐵青,猛然往後直退?可是,怪物這時已經使出全力,那份速度,何等快捷,根本還沒退得一兩步遠,怪物的身子,就已已衝到跟前,這一來,更嚇得他尖叫一聲喊道:“完了,我命休矣!” 恐怖之聲,腿已發軟,一喊之後,乾脆將眼一閉,等死算了。 就在他將眼睛一閉,認為已經死定了的時候,忽然聽到那位孩子,大喊一聲喝道:“呱呱!不准傷人!” 登時只感到身體被一股柔和的力量一撞,就不由自主地向外橫移開去,同時聽到碰的一聲,彷彿重物墜地一般,在面前不遠的地面,陡地響了起來,緊跟著,又聽得小孩氣急敗壞哭喊道:“呀!呱呱!你怎麼啦!” 這時,他方始知道,自己的一條老命,大概已經算是從鬼門開那兒,給撿了回來,連忙將眼睜開,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當他定睛把情形看清楚以後,不禁嚇得把舌頭伸出好長,半晌收不回去!原來他自己這時存身的位置,在那一股柔和力量一撞之下,竟然構移了兩三丈遠,早先所站的地方,躺著那頭海怪,彷彿已經受了重傷,無法再爬起來,小孩正路在它的身上,一面傷心地流著眼淚,一面替它察看傷勢,當然嚇人的事,並不是這一些,而是海怪躺到的遇一片岩石地面,竟然變成了一個丈許方圓,半尺多深的大洞,顯見是那海怪剛才一衝之下,所產生的結果。試想,他妙手悟空如果不早一步讓那股柔和的力量,撞開一邊,海怪那一衝,豈不把自己的骨頭部衝碎了!自然,他更明白自己這一條命是誰救的,因在身邊不遠,能夠把他撞開的,除了小孩以外,再也找不到別人,何況剛才發話不准傷人也是他呢?想到這裡,妙手悟空不禁又驚又愧又僥倖,登時在心裡萌發一絲悔意,怔怔地望著小孩,一時之間,不知應該說些甚麼才好。 從他脫險到睜開眼睛,原不過是一剎那的時間,但對剛才受驚失神的玄陰老道和毒手陶朱來講,卻是幹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們可不像妙手悟空那樣,內心會有甚麼愧疚,一見小孩忙著在替他那頭怪物察看傷勢,早已身形一幌,縱到寒泉玉鳳的身邊,很快地將手一舉,虛虛地按在寒泉玉鳳的百會穴上,得意地狂笑道:“哈哈哈哈!想不到終究讓我給得手啦!小鬼,快點轉過身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啦!” 小孩似乎沒有想到他們會對寒泉玉鳳有所不利,聞言連忙站起,轉過身來,憤怒而不解地望著他們,怔怔地說道:“呀!你們這是幹甚麼!姑姑並沒有得罪你們呀!玄陰老道貪婪地盯著小孩,獰笑一聲說:“嘿嘿……小鬼,別裝佯了,快點把你懷裡的靈芝仙草,給道爺拿出來,否則,道爺只要把手往下一按,你這位姑姑,大概就活不成了!答不答應,快說!” 小孩一聽他們是為著靈芝,反倒松了一口氣,慌不迭答應道:“啊!你們是為著這個,我就給你,我就給你,可是,你們得守信用,不能傷害姑姑啊!否則,我可跟你們沒完!” 毒手陶朱詭笑一聲說:“嘻嘻,我們這麼大的年紀,還會騙你們一個小孩子不成,快點把靈芝拿出丟了過來吧!” 小孩這時早已從懷裡把靈芝掏了出來,聞言馬上丟了過去說:“拿去!” 玄陰老道與毒手陶朱一見靈芝飛到,不禁大喜過望,雙雙不約而同地伸手搶接過去,卻沒有想到小孩年紀雖小,人卻非常聰明,竟然在靈芝上貫注了幾成力量,玄陰老道和毒手陶朱兩人,雖然同時將靈芝抓到,但誰也沒有將它抓穩,相反地卻被那靈芝上的力量,震得手臂發麻,連人都被帶得向後退了好幾步遠,結果靈芝還是脫手繼續朝前飛夫!妙手悟空見狀,不禁心中大喜,趕緊身形一幌,急蹤過去,當玄陰老道與毒手陶朱兩人站穩身形,準備追了過來的時候,靈芝早已讓他滄到。 兩人見狀,不禁同聲高叫道:“老孫,你可不能獨吞啊!” 話音一起,人已經像瘋了似的,一齊朝看妙手悟空飛撲過去,人還沒有到,兩雙手已經一齊伸了出來,朝著妙手悟空手裡的靈芝,猛抓過去。 豈知,妙手悟空早已防到他們這一著,當他們兩個撲了過來的時候,早己幌身急退,一閃之下,就退回到那小孩的身邊,同時將靈芝往小孩手裡一塞道:“小弟弟。 請你收回去,注意防護你的姑姑!不可再大意了!” 玄陰老道與毒手陶朱沒有想到妙手悟空會來上這一手,不禁氣得暴跳如雷地指著他大罵道;“老孫,你這是甚麼意思!” 妙手悟空卻一點也不激動地站在小孩身邊,冷冷地望著他們說道:“沒有甚麼,只不過我姓孫的已經覺悟,決心改邪歸正罷了!” 玄陰老道聽到他這句話後,弄得一楞倒是毒手陶朱、卻像是一點也不感到意外的樣子,不知何時,已經掏出一個圓筒拿在手裡,並且獰笑一聲喝道:“哈哈哈哈……我姓史的早就料到你這猴子不可靠,你認為今天到這兒來搶靈芝,我姓史的一定要依靠你們幫忙不成,哈哈哈哈!你看看這是甚麼!” 話音一落,立刻將筒蓋猛然一掀,只聽一片嗡嗡之聲,從筒內急衝而出,雲時,滿空金光點點,如同星雨一般,朝著他們這邊,急飛而至。 妙手悟空一見此物,登時臉色慘變,混身戰慄地往後急退,同時大叫喊道:“啊!!是金蜂毒蠱!”話還沒有說完,金蜂業已群湧而至,速度之快,根本就沒有他閃躲的餘地,剎那,已經落到他的頭上,只聽他猛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緊接著兩眼一閉,碰的倒了下來,滿地亂滾起來,那一份痛苦的樣子,實在看得人寒毛直豎,混身冒汗。 站在旁邊的小孩,看到妙手悟空的情形,彷彿嚇楞了,楞楞站在那兒,連其餘的那些金蜂,已經飛到他和寒泉玉鳳的頭項,都不知道,眼看只要它他往下一落,他和寒泉玉鳳的命運,就只有和妙手悟空一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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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3, 06:48 AM | #49 (permalin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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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惡伴反臉 無情悟空改邪歸正 者漁避難 荒島天賜得慶重生
這時,毒手陶朱那份得意,就不用提了。 因為,只要小孩和寒泉玉鳳讓金蜂叮上一口,那大半顆靈芝,還不是手到拿來,馬上就變成他的了嗎?想到忘形,不禁又高聲地狂笑起來。 然而,就在這金蜂將落未落,他笑得最厲害的時候。 突然,只聽得:嘎 一聲清幽絕俗,輕柔和諧的悅耳長嗚,從遙遠的天際,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霎時,怪事突現,那群金蜂,竟像突然發了瘋一般,嗡嗡嗡地亂飛亂竄起來,不但飛到小孩和寒泉玉鳳頭項的那些蜂子,不再往下飛落叮人,就是那些已經叮在妙手悟空身上的金蜂,也全都飛離他的身體,像凍繩鑽窗一般,到處亂碰亂飛!這一下,毒手陶朱可得意不起來了,就好像脖子陡地被人一把扼住似的,狂笑的聲音,猛然中斷。兩只眼睛,茫然地望著那些滿空亂飛的金蜂,驚駭萬分地說道:“欸!這是怎麼回事籲!欸!這是怎麼回事呀!” 相反的,那個彷彿嚇呆了的小孩,卻陡地清醒過來,興奮無比地發出一聲龍吟也似的嘯聲!嘎!小孩嘯聲方始出口,那悅耳的嗚聲,又響了起來,這次,距離已經近得多了。 那些金蜂,也因此更亂起來,瞎碰瞎撞,簡直就找不到路!毒手陶朱見狀,立即明白這些金蜂失常的情形,完全是受了外面傳來那陣嗚聲的影響,顯而易見,那發出鳴聲的玩意兒,一定是這群金蜂的克星。 他既然已經明暸這個原因,人也立即清醒過來,知道今天搶奪靈芝的事,已成泡影,馬上當機立斷,將手裡的圓筒一舉一捺,卡擦一聲,從筒裡冒出一股淡淡的白煙,剎那間,瀰漫了整個的山神廟。 那些金蜂,被白煙一薰,就彷彿找到了帶路的人似的,馬上嗡嗡嗡的,紛紛朝著圓筒的方向,疾飛而退!不用說明,相信大家已經知道,毒手陶朱圓筒裡所冒出的白煙,就是將金蜂收回的法寶了。 說實在的,毒手陶朱應變的警覺,不能說是不快!可惜,他快,卻還有比他更快的。 就在他放出白煙,語使金蜂歸巢,眼看很快就要成功的當兒。 嘎 !!一聲悅耳的長嗚,從廟外傳了進來。 乖乖,好快。 那嗚聲初起的時候似乎距離這座破廟,還有二三十裡遠,尾音一落之際,竟然已經到了廟門之外!緊接著,大家只覺眼睛二化,一道金虹,已從門外疾射而入。 剎那間。金虹一閃而止,一頭混身金黃的長尾大公雞,爪下抓著兩只肥大的野兔,突然出現在小孩的面前。 說來真是令人難已相信,就在這頭金黃大公雞出現以後,那些廟朝著毒手陶朱裡圓筒,疾飛而退的金蜂,就像翅膀猛然被人拔了似的,竟然一只只像落雨一般地從空中掉了下來,再也飛不動了。 那頭大公溪一見之下,就像發現了很好吃的東西一樣,連忙將野兔朝地面一放,早已迫不及待地啄食起來。 眨眼間,掉落地面的金峰,已經讓那頭大公溪給啄食了一大半。 這時,毒手陶朱方始警覺不對,定睛一看之下,臉色登時慘變地驚叫了聲道:“啊!! 是吸毒金鷓!不好,道兄,快逃!” 喊聲方始出口,也不管玄陰老道是否已經聽到了他的招呼,早已一個急轉,忘命似地朝著門外,拔腿就跑!話音一落之際,人幾乎已經逃到五六裡外,無法看到影子了!直待滿地金蜂,已經全部讓那只大公雞啄食乾淨,方始警覺大勢不好,想起應該要趕緊逃跑才對!然而,這時顯見已經晚了,那個小孩對於毒手陶朱的逃跑,因為突出不意,沒有來得及阻擊,心裡那股怨氣,正找不到地方發,現在已經警覺,還會讓他再逃嗎!因此,當他方始將腳提高,準備開溜的時候,小孩早已將手一揮,朝著正在地下啄食金蜂的大公雞喝道:“鷓鷓,壞蛋又想跑了,啄他!” 聲音一落,那只公雞早已振翅疾飛而起,朝著他的身前,電射而至!好傢伙,玄陰老道的腳步,還只不過跨出一兩步,金鷓業已撲到他的面前,根本他轉念的時間都沒有,它那鋼錐也似的鐵嘴,已經帶著一股勁風,狠狠地啄向他的眼球。 這時,那位猶自躺在地上,翻滾掙扎的妙手悟空孫天齊,剛好看到這種情形,不禁強忍痛苦,向那小孩求情說道:“少……俠……手……下……留情!” 小孩總算很賣他的帳,聞言之下,馬上對著公雞喊道:“鷓鷓,放他,看在這位老先生的面上,就饒他一次好了!” 就這樣,仍舊晚了一點,因為金鷓的鋼嘴,早已啄進玄陰老道的左眼,只不過聞聲以後,疾飛而回,沒有再啄他那只右眼罷了!玄陰老道可真夠狠的,左眼被啄,那一陣錐心刺骨的痛楚,實在令人夠受的了,然而他卻咬緊牙根給忍受下來,居然沒有發出半點哼聲。 當金鷓聞聲飛回小孩的身畔以後,他知道自己的性命和右眼,算是保全了,不過,他卻一點也不感激妙手悟空的求情,反而用那僅存的一只右眼,怨毒萬分地盯了妙手悟空與小孩幾眼,方始猛一跺腳,狠狠地說道:“姓孫的,小鬼頭,這筆賬給記下了,有朝一日,道爺不把你們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就不叫辣手純陽了!” 說完話後,身形猛然一轉,就像廟外衝去!人方衝到廟門,小孩忽然大聲喊道:“站住!” 別看他剛才把話說得那麼狠,這一聲站住卻嚇得他混身直抖索,連忙停了下來,轉頭說道:“怎麼,你們後悔了!” 小孩不肩地冷哼了一聲說:“後悔!哼!我羅天賜人雖小,還沒有說話不算過,走!把你的骯髒眼睛拿去!免得弄髒了這塊地!” 說完,小手朝地面一揮,一點黑影,疾射而起,朝著辣手純陽玄陰老道的身前飛去!辣手純陽連忙伸手一接,竟被那點黑影,帶得身形跟艙,向後直退,這一來,他可再也不敢逞強了,慌得連手裡接到的東西,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眼球,顧不得看,馬上一個轉身,藉著後退那股勁兒,宛如喪家之犬一般,抱頭鼠竄而逝,直待人已逃出兩裡開外,方始聽到他恨聲地喊道:“小鬼,記住好了,這筆賬道爺總要討回來來的!” 留在廟裡的小孩羅天賜,根本不再理他這個喳,卻急忙走到那位躺在地上打滾掙扎的妙手悟空身邊,小手一伸,一連點了他好幾個穴道,使他安靜下來以後,方始安慰他說道: “老先生,不要伯,有鷓鷓在這,這點蜂子叮的小傷,算不了甚麼。” 說完,馬上回頭向公雞招了招手說:“鷓鷓,過來,給老先生吸毒!” 那只大公雞一招即至,到了妙手悟空的身邊,倏地將嘴一張,噴出一股淡黃顏色的氣體,仿佛靈蛇一般,朝著他的兩只鼻孔裡面,鑽了進去。 霎時,妙手悟空只感到混身一陣燥熱,百脈之間,就像是有許多小蟲子袁蠢而動似的,紛紛地順著經脈,朝著鼻孔那兒,快速的爬行過去。 這一來,原有的痛苦以外,又加上了一種麻痘癢的感覺,那一份難受的滋味,簡直就不是人所能忍受得住的,要不是穴道已被小孩點住,人已動彈不得,這會兒怕不大蹦大跳地狠翻起來。 幸好,這種感覺的時間很短,當那些小蟲子爬到鼻孔的時候,立即跟著消失,瞬息間,金鶴所噴氣體,只在他鼻孔裡轉了一轉,就噓的一聲,被它吸了回去,這時不但麻療之感,全部停止,其他的痛苦,也同時整個消除。 更妙的是燥熱突轉清涼,那份兒舒服,簡直就無法形容,試行運氣,不但毫無阻礙,竟連以前行功無法突破的玉枕關,也豁然通暢,分明因禍得福,在武功方面,又進了一層。 這時,穴道不用小孩拍解,早已自行衝開,狂喜之下,連忙一個翻身,從地面霍地爬了起來,跟著雙膝一跪,朝看小孩納頭便拜道:“老偷兒鬼蒙了心,竟然夥同他們兩個混蛋,跑到這兒來算計恩公的靈芝,結果反倒蒙恩公不念舊惡,兩次從死亡邊緣,把老偷兒拯救過來,老偷兒下定決心以後,改邪歸正,追隨恩公效力,萬祈恩公俯允!” 小孩可沒想到他會來上這麼一著,一把沒有將他拉住,只窘得小臉通紅地說道:“老先生,你這是怎麼啦!怎麼啦!請起來吧!這……這……” 邊說又連用手去拉妙手悟空。 但妙手悟空卻賴在地上不肯起來說:“恩公今天如果不肯答應收留老奴,老奴決不起來。”羅天賜又急又窘地說:“這怎可以!這怎麼可以呢?” 兩人正在拉拉扯扯,不可開交的當兒,寒泉玉鳳剛好行功完畢,從渾然忘我的狀態下,回醒過來,由於對早先所發生的那一連串事故,一無所知,因此見狀之後,不禁大感詫異地站了起來問道:“咦!天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天賜見她回醒過來,彷彿已經得救,連忙求援地說:“姑姑,快來,這位老人家一定要我收留他,你看怎麼辦呀?” 寒泉玉鳳被他這麼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更加有點像是丈二金剛,一點也摸不著頭腦,不過,她人還是走了過去,繼續再問道:“天賜,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點好嗎?” 羅天賜既沒有看到以前的一段經過,又是一個小孩,怎能有辦法將話說清,因此,一時之間,顯得有點答不上話地楞了一楞說:“姑姑,這個……這個………” 他這微微一楞,手也就忘了再夫拉扯妙手悟空,妙手悟空趁機猛然一掙,緊跟著很恭敬地叩了三個響頭,然後站了起來,垂手站於一旁說:“恩士,老奴解已叩了,不管你是否要我,反正老奴是跟定了你!在那個時代,最重承諾,當對方對你有所要求的時候,除非堅不受禮,否則就算是答應了,羅天賜人雖小,但已博覽群書,對於這些社會的禮俗,自然不會陌生,因此,不禁更加感到手足無措地說:“欸!老先生,這………這………這真是………” 妙手悟空早先跪在羅天賜的面前,身形被羅天賜給擋住了,寒泉玉鳳並沒有看出他是誰來,這時,他一站了起來,把人看清楚,不禁大為驚異地說:“咦!!你不是天南三兇中的妙手悟空嗎?” 妙手悟空恭聲應道:“羅女俠,那是老偷兒以前的匪號,現在老偷兒業已改邪歸正,羅女俠不要再提從前的名字,乾脆叫我孫大好了!” 寒泉玉鳳不禁又是驚奇,又是不解地朝這個望望朝那個望望說:“奇怪,是甚麼力量,居然會使得你改邢歸正!” 妙手悟空(以後簡稱孫大)這才把他們如何在路上茶亭之內,聽到那幾個最後離開山神廟的老百姓,談論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因而起心劫寶,以及趕到此地來的一切經過,很簡明地說了一遍,然後又表明自己的決心說“女俠,你想想看,孫大與辣手純陽他們,已經守住了幾十年,一且利害衝突“馬上反臉無情,如果不是恩主不計售惡,義加援手,孫大就有幾條命,也都完了,孫大活了這麼大的歲數,才算清楚甚麼是邪正之分,假如再不覺悟,還能算是人嗎?” 寒泉玉鳳聽完這段經過以後,不禁恍然大悟地說:“啊 原來如此!” 同時,更不知不覺地出了一身冷汗想道:“乖乖,好險!沒想到他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異人,自己逞強出頭,對他加以呵護,結果反倒受了他的保護,慚愧,真是慚鬼!” 心裡這般想法,嘴裡竟不知不覺地說了出來道:“天賜,原來你會武功,把姑姑瞞得好緊呀!” 羅天賜聽到此話,似乎有點莫明其妙地說:“武功,甚麼是武功呀,我根本就不會嘛!” 他這麼一說,不但寒泉玉鳳呆了,就是孫大也感到大出意外,兩人險上,登時現出一付大為不解的神態說:“甚麼!你根本不會武功!” 羅天賜認真地點頭說:“究竟甚麼是武功,我都不知道,那怎麼會呢?” 寒泉玉鳳見他說得這麼認真,不禁更感詫異地說:“這麼說,你根本就沒有師父羅!” 羅天賜說:“誰說沒有師父,我跟著我的老師請了好多書,誰說我沒有師父?” 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不禁莞然笑了起來。 羅天賜不知道他們為甚麼發笑,楞楞地望著他們,稚氣地問道:“姑姑,難道我說錯了!”寒泉玉鳳搖了搖說:“你沒有說錯,不過,我們問的不是教你讀書的先生羅天賜不解地問道:“那你問的是甚麼?” 寒泉玉鳳知道像這樣問法,始終會糾纏不清,間不出個所以然來,加上天色已經全黑,廟裡已經快要伸手不見五指了,因此,連忙從身上取出一道火折,亮了開來說:“天賜,我們先燒點火烤烤,等下再談好了!” 她這麼一說,羅天賜方始想起從中午到現在還沒有吃一點東西,馬上點頭說:“好!好! 我的肚子已經好餓了,嗯,對了,剛才我已經把柴火檢回來了,鷓鷓也抓了兩只兔子回來,先烤熟來吃要緊!” 說完,馬上從寒泉玉鳳手裡將火折接過,準備去把火點燃。 妙手悟空見狀,連忙從他手裡把火折搪了過去說道:“恩主,這些事讓我孫大來做吧! 你還是與女俠談談,等著吃好了!” 羅天賜登時又窘紅著小臉,不肯地說:“老先生,我可………” 寒泉玉鳳深知江湖人士的性格,深恐羅天賜使他下不了臺,因此,馬上截斷他的諸頭說: “天賜,孫大俠既然執意如此,你也不必過份拒絕,使得他的內心難安,何況,剛才你已經接受了他的大澧呢?” 羅天賜不禁又窘又急地嘟著嘴說:“姑姑,你不知道,我……我…甚麼都沒有,拿甚麼來養他呀!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兩人,一聽他所為難的,竟是這麼一件事,幾乎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也從他這一句純真而又稚氣的話,更引起他們內心對他的敬重與喜愛,心裡剛一想笑,立即警覺那樣不對,因此,不但沒有笑出聲來,妙手悟空更肅容正色地說:“恩主不必擔心老奴這些,只要恩主主允許老奴追隨,老奴就感激不盡了,其他的事,老奴自己會照料的。” 寒泉玉鳳也幫著說道:“天賜,孫大俠說的全是真的,那些小事,根本不要你管,知道嗎?” 羅天賜似乎還有點不相信地說:“真的,我們哪兒,可不是這樣啊!”寒泉玉鳳一面點頭,一面趁機問道:“當然是真的羅!對了,你們那兒是甚麼地方呀!” 羅天賜見她說是真的,這才放心地說:“是真的,那就好了,只不過老先生不是太吃虧了嗎?” 妙手悟空聞言大喜,連忙說道:“恩主既然已經答應,就不要再叫我老先生了,乾脆叫我的名字天齊好了,否則老奴可消受不起!” 說完馬上動手燒火,準備烤兔子。 羅天賜見他硬要如此,只好無可奈何地搓了搓手說:“好吧!孫老,就勞動你了寒泉玉鳳見此事已經告一段落,又拉著他坐了下來說:“天賜!剛才我問你家裡是甚麼地方,你還沒有告訴我呀!” 羅天賜聽到她的話後,忽然像是想起了甚麼傷心的事來一樣,兩眼登時充滿了眼淚,沉痛而又悵然地說道:“家裡?那兒可以說是我的家,但卻又不是我的家,我的家裡,究竟在那兒,我……我…我也不知道!” 寒泉玉鳳沒有想到這一句問話,會使得他那麼傷心,不禁憐愛地撫著他的頭說:“天賜了,不要難過,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以告訴我嗎?” 羅天賜黯然地點了頭頭,然後將他那如謎的身世,說了出來,只聽得寒泉玉鳳與孫天齊兩人,又是嘆息又是驚奇!※※※※※※※※南海沿岸一帶,地多礁岩,小島星羅棋布,多得不可計數,除了少數幾個比較大的島子上面,住得有一些依海為生的貧苦漁民外,大部都是海烏塵聚的無人荒島,不過在捕漁的期間,抑是漁民避風的好所在。 有一天,又是一個暴風雨突然降臨的日子,在萬山群島一帶海面,驚濤出湧,駭浪滔天,天昏地暗,就像已經到了世界的盡期一般,在這種情況之下,航行海面的船隻,除了所得上天慈悲以外,簡直就沒有法子可想。 頃刻之間,不如有多少寶貴的生命,葬送在這無情的海裡。 在這一段時間內,除了少數熟知航道,了解這一帶全部海島位置,同時經驗非常豐富的老漁民外,幾乎沒有人能躲得過上天所賦予的惡運。 就是那些有經驗的漁民,也僅僅只能保住自己的船隻,駛向最近的小島,各自逃生,根本無法再去照顯那些同時出海捕魚的夥伴。 這麼一來,成隊的漁船,也自然而然地四散分離,誰也找不到誰了。 在這種情況裡,就有那麼一只又破又小的漁船,孤零零地飄浮在海面上,與狂風暴雨搏鬥。希望能掙脫死神的掌握,保全自己的生命。 船上,只有一對年紀很大的漁翁漁婦,他們住的地方,是靠近拱北,離岸不遠的一個叫做羅公島的大島上,男的叫做羅老實,女的就是他的太太周氏。 他們在今天隨著大伙兒出海捕魚的時候,由於年老力衰,本來就跟不上船隊,被拉了很遠一段距離,這會兒被風一吹,更連船隊的影子,都看不到了,真正的成了一葉孤舟。 不過,大家可不用為他的耽心,別看他們年齡大了,力氣比不上那些年輕的小夥子,航海的經驗,可誰也沒有他們那麼豐富,老實說,在這種壞天氣裡,力氣大根本就不管用,只有經驗與技巧,才是真正的保障。 因此,在這怒海翻騰的水面上,不如有多少堅固的太船,被海浪撕得粉碎,他們這一只又小又破的漁船,卻始終隨著海浪起伏,沒有翻沉。而且,沒有多少,就讓他們找到了一個礁岩密布的小島,駛近一個又大又深,一半埋在水裡的大巖洞中,不但不用再耽心自己的生命安危,就連風雨也侵襲不到他們的身上了。 論理,他們應該深感慶幸,無比興奮才對!然而,事實上這一對夫妻,卻雙眉緊皺,揪著洞外的海空,發起愁來。 “欸!老實,我病了這麼久,家裡的東西,早已吃盡當光,最近這些日子,如果不是鄰居親友接濟,早就餓死了!今天病剛好一點,指望著能陪你出來捕幾條魚回去,換點柴米回來過日子,沒有想到會碰到這種鬼天氣!” 周氏終於忍不住向他丈夫道出肚裡的辛酸!羅老實看了看他的妻子,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欸!真不知前世作了甚麼孽,我們這一輩子,可沒有做過甚麼壞事呀,為甚麼老天爺盡跟我們過不去呢?” 周氏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欸!誰說不是呢?如果小虎子不死,現在我們也不用拚著這把老骨頭來打魚了上再過幾年,人動不了啦!那時又該怎麼辦呢?” 說到這兒,忍不住雙眼盈淚,輕聲地暗泣起來。 羅老實雖然沒有流淚,臉上也顯得無比悲戚地說:“欸!我倒並不指望小虎子奉黃我們,如果我們再能有一個孩子,家裡也不至於冷清清的,沒有一點生氣了,欸!周氏聞言,不禁哭得更厲害了,羅老實雖然心中非常難過,卻沒有法子對她安慰,只好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黯然地陪著周氏飲泣!兩人相互飲泣,哭了一陣以後:心情總算又安靜下來,這時,洞口忽然灌進一股海風,只吹得他們遍體生寒,不由自主地各自打了一個冷戰。周氏久病之身,更忍受不了,馬上從鼻子打了一個噴嚏!因此,又不禁悲從中來地說:“欸!今天還沒有吃一點東西,這會兒衣服又打濕了,我實在受不了!” 羅天實連忙將他的老伴摟在懷裡,替她將風擋住說:“欸!誰說不是呢?如果沒有與大夥離散,也可以老著臉皮,再找人家討點東西吃吃!現在,又有甚麼辦法呢?就在他們互相依偎著借用彼此的體溫取暖時,洞口一個海浪過處,水面突然飄來一件紅紅的,像包袱一樣的東西來。 羅老實的眼睛,一直望著洞外,因此,那件東西一現,立即看清楚那是一個披著紅色風衣的小孩,看樣子,他在水裡一動不動,怕不早就給淹死了,因此,不禁惋惜地驚呼二管道: “可憐!可憐!這不知是誰家的孩子,竟然掉進了海裡!” 周氏本來閉著眼睛,靠在他的懷裡養神,一聽此話,馬上挺身坐了起來,興奮地四處張望說:“孩子!在那兒!在那兒!還不趕快把他救了起來!” 羅老實手指著洞口外面的水上說道:“你看,那不是嗎?看樣子,早就已經淹死了,外面的風浪那麼大,我看不用多此一舉了吧!” 周氏定睛一看,可不是嗎?不過,這時又已經為海浪帶得遠遠的,快要看不清楚了再不出去搶救,恐伯就來不及了,因此,她馬上站了起來,推了老伴一把說:“死鬼!我不管,人還沒有撈上來,你怎麼知道已經淹死了!還不快點起來動手,難道要我罵你不成!” 羅老實見妻子這般熱心,不忍逆拂其意,只好站起來,幫著她把船搖了出去說:“好! 好!我們就去救他一下吧!” 這小孩如果沒有淹死,他的命可真大,假如羅老實的船,只要稍晚一步搖出巖洞,他就已經被浪花衝得拋向了岩石,那時,即使撈上船,大概也成了一堆內醬了,現在,總算被羅老實夫婦,把他完整地撈上了漁船,躲過了那場粉身碑骨的危機。 由於外面的風浪實在太大,他們夫婦把小孩撈上以後,根本就騰不出空來察看他的死活,直待夫婦兩人,很費力地把船駛回巖洞以後,周氏方始蹲下身子,仔細替他檢查。 荷!當周氏解開漁網,將小孩抖出來一看的時候,竟然嚇得猛往後倒退地尖叫了三賢喊道:“啊 蛇!” 羅老實剛好把船系緊在洞內岩往上,聞言連忙趕了過來一把將她扶住問道:“怎麼回事,這麼大驚小怪的!” 周氏靠在他的膀子上,總算膽子壯了一壯,但臉上仍有餘悸地指著小孩的身上說:“你看,蛇!小孩的身上,纏得有一條蛇!” 羅老實順著她的手指往小孩身上一看,可不是嗎?在那小孩的身上,繞成三匹匝的東西,不是蛇又是甚麼呢?剛才在水裡的時候,因為小孩的身體,被風衣裡得只露出頭臉,所以他們沒有發現這條長蟲,否則,說甚麼他們也不會費那麼大的勁,去把小孩撈上船來。 不過,當羅老實定睛多看一會以後,卻忽然驚異說:“咦!這是一條甚麼蛇,怎麼連鱗都沒有一片,奇怪,背上還長有五條金線!” 說到這裡:心中突然一動,想起一項古老的傳說,登時兩眼大發異彩,慌不迭地把妻子往旁邊一推,搶到小孩的身邊,低頭細加察看,緊接著,嘴裡興奮地發出三賢歡叫喊道: “呃!這是甚麼蛇,根本就不是蛇嘛!老婆子,快來看,這那是蛇,它是龍鱔,萬年金背龍鱔!你知道嗎!” 周氏被他猛然一推,幾乎一個倒裁蔥,給摔到水裡去了,幸好及時抓住了船舷,才把身子穩住,只在船上跌了一交,這時剛從艙面上爬了起來,正想把老伴痛罵一頓,問他究竟發了什麼神經,但她聽到後面幾句話,心裡怒火,早已飛到九霄雲外去了,連跌傷了沒有,都顧不得察看,就歪歪例倒地滄了過去問道:“老頭子,你說什麼?什麼?” 羅老實見狀,連忙讓開身形,指著小孩身上的長蟲說:“老婆子,你看,這是蛇嗎?根本就是古老傳說的那條龍鱔嘛!” 周氏這回可看清楚了,也不禁喜極忘形地喊道:“啊!不錯!就是那東西,一點也不錯,就是那東西,這下我們可發財啦!” 說到這裡,忽然感到不對似地望著羅老實說道:“嗯,不對吧!傳說中的龍鱔,終年潛伏海底,每年才出水一次,而且除了七寸上一個小瘤以外,混身刀劍難傷,怎麼會纏到小孩的身上來,恐怕不是那東西吧!” 羅老實聽完此話,也不禁楞了一楞,連忙路下身來,用手準備將它解開下來,仔細再看一遍,這時,方始發現,那條“龍鱔”早就死了,因為小孩的兩手,剛好緊緊地抓著龍鱔七寸的兩邊,小嘴無巧不巧的,也咬在那七寸小瘤之上,始終不松。 這一來,他總算有點明白了,因此回頭對他的老伴說:“老婆子,沒有錯,正是龍鱔,我想多半是這麼回事,今天一定是龍鱔出水的日子,小孩也就在它出水的那會兒,恰好掉進海裡,害怕之下,兩只小手自然到處亂抓,就這麼把龍鱔給抓住了,龍鱔被抓、只好把他纏了起來,小孩被纏痛了,那還不張口就咬,這一來,正好咬住七寸小瘤,把它的精血,當奶給吸掉了!” 周氏聞言,似乎感到非常失望地說:“那麼說來,這條龍鱔還值甚麼錢?” 羅老實卻搖了搖頭說:“老婆子,話不能這樣說,如果龍鱔的精血,讓小孩給吸了,我們這次人就救對了,龍鱔一點精血,功能起死回生,這小孩還會得了嗎?而且,龍鱔不死,就憑我們也絕抓不到它,何況,它的精血雖大,皮肉還在,至少我們今天不用餓肚子,據說鱔皮也是一寶,說不定剝下來還可以賣個幾十百兩銀子,你還有甚麼不滿足的!” 周氏並不是一個心頭不知足的女人,剛才只不過普通人在突然變化下的自然反應而已,因此,一聽老伴的話後,馬上點頭認錯道:“老頭子,你說得很好,就是鱔皮買不到錢,也沒有關係,剛才我們不是想要有個孩子嗎?說不定就是可憐我們晚年太孤苦了,特意給我們送一個孩子來呢,我怎麼會不滿足呀!” 說完話後,兩人不禁相視一笑,接著,馬上興高彩烈地一齊動手,把那死龍鱔從小孩的身上解了下來,周氏更迫不及待滄著把小孩抱在懷,察看他的生死,究竟如何果然不錯,羅老實剛才的判斷,完全正確,小孩不但沒有死,這會兒還面露笑容地睡得正香呢?因此,周氏臉上更充滿了母性的光輝,輕輕地拍著小孩的身體,同時對他文夫表功地說:“老頭子,剛才你還說他已經淹死了,如果不是我迫著你出去,這麼可愛的孩子,豈不真的完了嗎?” 羅老實望著滿臉幸福的妻子,傻傻地笑道:“嘻嘻!我怎麼會知道他已經吸了一條龍鱔的精血呀!對了,我們今天一天還沒有吃東西,你好好的抱著孩子,讓我來生火把龍鱔肉煮一煮,就是沒有精血,這東西大概也很有補呢?” 談到生火,他方始發現另外一件異事,就是把小孩救上船後,整個巖洞的氣候,也像是突然變了,暖烘烘地,比坐在燒了爐炭火的小屋子裡,還要來得舒服,船上那些被雨打濕了的東西,和各身上所穿的衣服,在這一會兒時間,竟然不知不覺地,全都幹了,這一來,羅老實又不免大驚小怪地喊了起來說:“咦!奇怪,怎麼一點都不冷了呢?老婆子,你看這是甚麼道理!” 周氏被他這麼一揚,也不禁感到萬分驚異,婦道人家的迷信觀念很重,馬上把這種現象,歸到神明呵謨的身上,因此說道:“嗯!是有點古怪,我看多半是這孩子福命大,暗中自有百般呵護,這麼說來,我們兩老口,將來要大大地沾他的光呢?” 羅老實因為找不出甚麼原因,也只好同意她的看法說:“老婆子,你說得不錯,否則他怎麼會這麼巧,吸了龍鱔精血以後,又遇到了我們呢?恐怕我們的福薄,將來養不住他喲!” 周氏可不願聽他這些掃興地話,連忙瞪他一眼說:“將來是將來,你還是快點煮你的龍鱔吧!” 船上東西幹了,生起火來,可不費甚麼事,但當他把龍鱔放在站板上,準備剝皮切碎的時候,卻瞪眼了。 因為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斬了下去,那條龍鱔,總是老樣子,紋風不動地連刀痕都找不出來,最後直氣得羅老實把刀一摔,怔怔地望著那條龍鱔,無可奈何地說:“欸!真是餓肚子的命,老婆子,這玩意兒可真吊人胃口,你看怎麼辦了!” 周氏是個女人,心思究竟比較細點,想了一想,忽然靈機一動說:“老頭子,別洩氣,你不妨把七寸上那個小瘤割下來看看!” 羅老實一聽,不禁暗罵自己糊塗,小孩都能把小瘤咬破,吸盡龍鱔的精血,當然應該從那裡開刀才對果然不錯,當他一刀下去的時,小瘤應手而落,不過,把刀從那個口子上往下劃的時候,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瘤口只有指拇那麼大小,龍鱔卻有鋤頭把那麼粗,這可怎麼個剝法呢?這次,他總算細心多了,刀割不動,也就不再蠻干,乾脆把龍鱔拿到比較亮的地方,仔細看看再說,這一看,可看出一點苗頭來,在那小瘤的口子上,似乎附得有一根很小的紅筋,他不經意地用手指一挑一拉!荷!那才妙呢,不但龍鱔馬上絲的三賢,從腹部自動裂開兩半,鱔皮更用不著剝,除了頭部仍舊與鱔皮連在一起外,早已整個與肉脫離了關係,他再用刀靠著繕頭那兒輕輕一切,就馬上斷了下來。 羅老實見狀,一面將鱔皮卷起,放在一邊,一面擺了擺頭說:“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沒有想到,只要得到竅門,剝起竟會這麼容易,這下好了,老婆子,你等著吃龍鱔肉吧!” 這一條龍鱔,差不多有十來斤重,鱔肉又白又嫩,整整煮了滿滿一鍋,熟了以後,那一股清香,就已引得人饞涎欲滴,放到嘴裡,那味道之美,簡直就沒有法子形容,別說羅老實夫婦一輩子沒有嘗過這種味道,恐怕就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也沒有辦法吃得到。假如不是他們餓了一整天的話,還真捨不得吃呢?一頓下來,十來斤龍鱔,幾乎讓他們給吃了一大半,直到吃得實在不能再吃的時候,方始停止。 這時,天色已經黃昏,外面雨還在繼績不停的下,羅老實夫婦也就只好繼續留在巖洞裡面過夜,不過,現在巖洞裡面,溫暖如春,肚子又吃飽了,比杲在那個破家裡,還要強得多,不能回去,又有甚麼關係呢?只是,有一點卻讓他們感到不安,就是那小孩被救起來以後,始終酣睡不醒,因而使得他們也不敢睡下。 說也奇怪,他們不睡,不但一點也不感到疲倦,而且精神越來越好,就是久病初愈的周氏也是一樣,顯而易見,那完全是龍鱔肉的功勞。兩口子心裡這份高興,就更不用提了。 既然如此,他們乾脆就不作睡的打算,周氏唯恐小孩著涼,始終緊緊地抱在懷裡,不放下來,羅老實枯坐無聊,把船上的釣繩清理出來,利由吃剩下的龍鱔骨頭,掛在魚釣上,隨手把釣繩丟進巖洞的海水,好玩似地過過釣魚癮。 哈!地方把釣繩丟進水裡,那平靜的海水,登時嘩啦嘩啦地亂響起來,聲音之多之大,可真把他嚇得猛然一跳,因此連忘掌燈向小面照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乖乖,一這一看之下,簡直把他給看呆了。 本來他只不過把釣繩丟到水裡玩玩的,豈知,釣繩方一下水,竟不知從那兒跑出這麼許多魚來,簡直把他的小船四周,全都給擠滿了,當他掌燈向水面照過去的時候,釣繩上那百十來個鉤子,全都鉤滿了魚,那些沒有上釣,仍在那兒擠來擠去,彷彿沒有被釣住,很不甘心似的,別說他打魚打了這麼久,沒有看到過這種怪事,就是聽也沒有聽過呀!周氏抱著小孩坐在艙裡,看不到水裡的情形,卻發現丈夫那付呆傻的形狀,不禁詫異地問道:“老頭子,究竟是甚麼事,呆得那個樣子!” 羅老實這回過神來,喜極如狂地喊道:“老婆子,你看!好多的魚啊,這下子,我們可真不要發愁了!” 周氏聞聲,不禁馬上站了起來,抱著小孩子走了過去,一看之下,也不禁喜得張口結舌,好半天方始歡叫一聲道:“老天啦!會有這麼多的魚,它們都是從那兒來的,這下可好了,等到明天天氣轉好,我們這條小船,怕不要裝得滿滿的,載不動了,哈哈哈哈!只要這一次,我們就要還清所有的債了,哈哈哈哈,老頭子,我好高興啊羅老實這會兒已經看出,魚並不是全是巖洞裡原有的,竟然是從洞外趕進來的,因此才會越來越多。顯而易見,它們部聞到龍鱔骨的味道,才會如此。 想通了這一點,不禁回頭對他妻子說:“老婆子,這一切都是小寶寶給我們帶來的,你知道嗎?想不到龍鱔骨還有這麼大的用處,看來,我們是有幾天好日子過呢!哈哈哈哈!老婆子,你全心照顧著小寶寶好了,今天晚上,我的精神特別好,抓魚的事,就讓我一個人包辦了吧!” 周氏點了點頭說:“好的,老頭子,那麼你就多累一點吧!” 說完,又小心翼翼地抱著小孩,退到船尾坐下,好騰出地方來給羅老實裝魚。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羅老實實在今天晚上的力氣,也好像比往常要大得多了,釣著一百來條大活魚的繩子,沒有拉幾下,就讓他全拉進了船裡,把魚解下挑好以後,跟著又釣,就這麼馬不停蹄地接連著幹,不一會兒功夫,把整個船上,能裝魚的地方,全給裝滿了,如果不是顧忌船小,恐怕負擔不了,就是幹到天亮,恐怕也不知道甚麼叫做累。 第二天早晨,暴風雨終於停了,晴空萬里,大海又恢復了它的平靜,於是羅老實夫婦,帶著那酣睡未醒的小孩,興高彩烈地滿載而歸,回到他們居住的羅公島。 從此以後,小孩就在羅公島上,為羅老實夫婦兩人撫養長大,因為把他救起以後,除了頸子上面掛一塊精工細製,鑄著寶石的長命富貴牌,可以斷定他是富家的子弟以外,誰也不知他原來的姓名是甚麼,所以羅老實夫婦就代他取了個名字,叫做羅天賜,以紀念他所帶給他的好運。 因為自此以後,羅老實夫婦不但身體健壯得可以趕上小夥子,由於有那些吃剩的龍鱔骨的魚餌,幾乎每次都是滿載而歸,生活也因此改善了不少。 自然,他們對於羅天賜的愛護,比親生的還要來得嬌寵!羅公島住的都是一些漁民,根本不知道送子女讀書,他們對羅天賜這麼一寵,可寵壞了。 因為羅天賜自小吃了龍鱔精血的關係,不但聰明透頂,力氣更大得怕人,五六歲的時候,就可以將一頭怒奔的牛,一把將尾巴拉住,使得它不能動彈。 以他這樣的智慧和精力,無處發揮,那還有不喜歡惡作劇的道理,再加上天生義俠,好打不平,與別的小孩在一起玩的時候,幾乎沒有一天,不惹事生非,不是把這泅打傷,就是把那個弄哭,那些小孩鬥不過他,只好到羅老實夫婦面前來告狀。有時甚至連大人們都驚動了。 羅老實夫婦想要責罵他嗎,他那一張又甜又刁的小嘴,總有一大篇歪理,弄得你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何況,他們兩老口根本就捨不得打他罵他呢?沒有辦法之下,就只好息事寧人,用金錢來賠償別人的損傷,在這種情形下,羅老實夫婦的魚,雖然比別人打得多,錢也確實賺了一些,但除了生活得到改善以外,卻始終發達不起來。 後來,羅天賜的事,越鬧越大,就是很多大人,都吃過他的苦頭,幾乎弄得兩老吃上了官司,兩老才感到這麼下去,實在不是辦法。 管嗎?又捨不得打罵,不管嗎又不行,怎麼辦呢?幹思萬想之下,只有來一個斧低抽薪,每天把他帶在身邊,一起出去打魚,以減少他惹事的機會。 這一來,事固然惹得少了,卻又使得他們擔心了很大的心事。 原來羅天賜一到了船上,大概又本因為他吃了龍鱔血的關係吧,竟然與水結了不解緣,不但水性無師自通,並且高明得蓋過了所有的人,兩老只要一個不注意,他就撲通一聲,跳進水裡,一個猛遊,潛得無影無蹤,一定要等到兩老急得發瘋的時候,方始回來。 以他這麼大一點年歲,再加上大海無情,任他水性再好,做父母的又怎能放得下心呢? 如果不帶他出海嗎?他又到處惹事生非,帶他出海嗎?又得耽心他的安危,羅老實夫婦可真給他弄得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老實說,如果再這樣下去,不但兩老得給他活活氣煞,就是他自己,也會變成一個下三濫的地痞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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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3, 06:49 AM | #50 (permalin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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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老懦識英 才頑童受教明裡義 深山睹奇 事天賜遇險伏珍禽
老天總算不願埋沒他這一塊璞玉,就在這時,村子裡來了一位年老的落魄書生,這位老先生與島上羅家,有一點遠親,姓秦叫鵬舉,書確實讀得不錯,但因個性耿直,滿肚子的不合時宜,因而始終無人賞識,潦倒一生,年齡大了,自知宦途無望,看破名利,乾脆遷到羅公島來,與這些淳樸的漁民住在一起,反而落得個眼不見,心不煩。 秦老先生到羅公島定居不久,有一天出外散步,正好碰到一位漁民挑著一擔糞便,從他身邊經過,老生先因為正在欣賞風景,一時沒有注意,忘了讓路,結果讓那位漁民的糞桶,碰得幾乎摔了一步,身上更不用講,滿處都讓糞便濺得臭莫薰的,臟得不成樣子,老先生站穩以後,正待向他理論,豈知那位漁民反倒光瞪著他,怪他擋了自己的路,老先生是個讀書人,知道和這種人有理講不清,只好自認倒霉,準備回去算了。 這件事,正好落到羅天賜的眼裡,自然大為不平,不過,他並沒有馬上出去找那位漁民的麻煩,卻等那位漁民走了一段路以後,溜到老先生的面前說:“老先生,你等一等再回去,等會兒我非叫那個傢伙向你老人家賠禮不可!” 秦老先生到羅公島雖然不久,對於羅天揚的一切,早就有個耳聞,見狀一時興起,決心看看羅天賜究竟準備怎麼去擺佈那位漁民,因此依言停了下來說:“小弟,你有把握,不過,可不能用強啊!” 羅天賜朝老先生眨了眨眼,做了個鬼臉說;“我才不打他呢?否則,他又到我媽那兒告狀,害得我媽又要傷心了!” 說完,人已一溜煙地繞到那位漁民的前面去了。 原來那位漁民挑著糞便,是準備到菜園子裡面去的,那座菜園,與他這兒,中央還隔得有一條小溪,中間卡架得有一根獨木橋,當那個漁民把糞挑到橋旁,正準備過去的時候,羅天賜突然冒了出來,攔住他說:“大叔!這橋快要壞了,你挑著這麼大一擔東西,恐怕擔承不起,還是讓我幫你一桶一桶抬過去吧!” 那位漁民聞言,再一看看橋的樣子,確實有那種顧慮,因此依言停了下來說:“小弟,那我先謝謝你羅!” 羅天賜也不再講話,馬上從他手裡,接過扁擔,就往肩上一擱,開始同他將糞拾了一桶過去。 可是,當那位漁民同他回過頭來,準備請他幫忙,把第二俑抬過去的時候,他卻兩眼一瞪說道:“哼!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不知足,我幫你抬了一桶,還不夠,這一桶還是你自己提過去吧!” 那位漁民這時才知道自己上了個大當,不禁又氣又急,還又不敢發作,因為這塊地方,隔村子已經很遠,又不是甚麼來往必經之道,平常很少有人經過,不論是回去找人,或是等人幫忙,都不是一時之間,能夠辦得到的,因此,只好別住那一口氣,軟語相央地說道: “小弟,我今天又沒得罪你,你何必這樣作弄我呢?” 羅天賜臉孔一板說:“啊 你也知道不能得罪人呀!那麼剛才對那位老先生,為甚麼那麼不講理呀!哼!” 那位漁民一聽傻了,登時再也說不出話來。 羅天賜接著又說:“要我幫你把這一桶也抬過去,可以,不過………” 那位漁民以為他不肯再幫他抬了,聽了此話,似乎還有希望,連忙忍聲吞氣地說:“小兄弟,只要你肯幫我拾過去,甚麼條件我都答應好不好!” 羅天賜這才點一點頭說:“我倒沒有甚麼條件,只要你過去向那位老人家陪個不是,同時替那位老人家把衣服洗乾淨就行了。” 那位漁民一聽此話,喜出望外地說:“是!是!那本來就是我的不是,我馬上照辦!” 說完,正準備走回頭去,秦老先生早已走了過來,含笑地說道:“好了,好了,這次用不著了!” 不過那位漁民知道羅天賜的厲害,如果不按照他的話去做,不但不會幫他把糞抬過橋去,說不定還會有一些想不到的惡作劇,給做出來,因此,根本不管老先生是怎麼說,仍舊跪了下去,叩了一個頭說:“老先生,還是把衣服脫下來交給小的去洗吧!否則,小兄弟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秦老先生連忙伸手對那位漁民,從地面拉了起來,同時轉過頭來,對羅天賜說道:“小弟,謝謝你的仗義,不要叫他為難了吧!” 說也奇怪,羅天賜對於秦老先生,似乎特別投緣,聞言馬上恭敬地答道:“老人家既然這麼說,我就放過他這一遭好了!” 說完此話,又轉頭對那位漁民說:“記住!下次可不能再欺侮別人了,好了,乾脆我替你提過去算了!” 說完,單手一抓桶上提架,健步如飛,像提燈草一般地,就把糞桶搬到對岸去了!秦老先生一看那一身神力,不禁暗自咋舌地想道:“這小孩簡直就是古代的周處,如果沒有人好好地對他誘導,一旦走入邪路,豈不成了大害,看來我得盡一點力才行。” 於是,他等到羅天賜從對岸走回來的時候,連忙迎了過去說道:“小弟弟,你要不要聽故事,今天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到我家裡,讓我說個故事給你聽,好不好!小孩子那有不高興聽故事的道理,羅天賜自然滿口答應地說:“真的,那太好了,我去!我去!” 秦老先生把他帶到家裡,換好衣服出來,就把周處除三害,與許多有關為人做事的典型故事,一個一個地說給他聽,羅天賜絕項聰明,聽完以後,登時感到自己以往的行為,有許多地方不對,不禁悔悟地說:“老先生,這許多道理,我從來都不知道,你以後教我好不好!” 秦老先生那還有不願意的道理,馬上和藹地答道:“小弟弟,只要你父母願意,我不但教你做人做事的道理,還教唸書,寫字!” 羅天賜不禁高興得跳了起來說:“好!好!那太好了,我馬上回去向媽媽他們說說完,立即一口氣她跑回家,一五一十地把情況說給羅老實夫婦聽。 羅老實夫婦正在為他的頑皮發愁,一聽之下,簡直喜出望外,登時備了一份重禮,親自帶著他到秦鵬舉家裡,正式拜師。 從此以後,羅天賜不但不再作弄別人,而且連同那一些野孩子在一起鬼混的興趣也沒有了,只是對於游水,因為曾飲龍鱔精血,有所偏好,說甚麼也不肯停止,不過,不像從前那樣,不聽大人吩咐,到處亂遊罷了。 既然如此,羅老實夫婦也就只好不再過份管他,還是照以前的老樣,在出海的時候,把他帶在身邊,一方面讓他學習一點捕魚的技巧上方面也好有個照應。 就這樣一面跟著秦鵬舉讀書,一面隨著父母捕魚,平平靜靜地倒也過了幾年好日子,直到他九歲的時候,不但秦鵬舉那幾房子藏書,全都讓他看光,捕魚的技巧,也變成全島首屈一指的第一把好手。 這時,羅老實夫婦早已對他完全放心,不但不再管他,由於空暇的時間多了,有時家理事忙,甚至讓他單獨一人,駕船出海。 這一來,他可得其所哉,頭幾次,還隨著大伙兒一塊工作,後來根本就不參加船隊,獨自遨遊海上,除了捕魚以外,大部份時間都在那些無名小島之間,尋幽訪勝去了。由於他每次部平安無事歸來,而且漁獲量又多,羅老實夫婦也就懶得問他到了些甚麼地方。 終於,有一天,發生了一點事故,幾乎把一條小命都送掉了,但也因此收服了兩樣奇物,成了他以後行道江湖的得力助手。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羅天賂照著往例,獨自駕舟出海,離群駛往那些無名荒島,去找他自己的樂趣。 在這些荒島裡,有一座孤懸海外,雙峰並峙形似缺口囝環的怪島,最為他的喜愛.。不但因為島形環抱,把一部海水圍成內湖,成為魚兒的繁殖的好所在,而且不受風浪影響,水準似鏡,也是玩水最好的地方。 更妙的是全島一片翠綠,四季長春,奇岩怪石,到處聳立,洞窟縱橫,幽趣橫生,對於一個好奇的孩子來說,再也沒有比這兒更好玩的了。 但最使得羅天賜感到興趣的,卻是島上的許多奇禽異獸,幾乎都是古籍所載,早就已經絕了種的東西,不但可以賞心悅目,欣賞它們的生活動態,而且可以增長自己的見聞,印證所學。 因此,自從發現這個小島以後,對於別的地方,再也不想去了,每次出海,總要溜到這兒,玩上半天才走。 同時,他也不願把這島上的情形,告訴別人,深恐別人到這島上來侵害那些生物,干擾了它們的寧靜,其實,他也沒有深深地想上一想,這地方他能發現,別人難道就不會發現嗎? 為甚麼會始終沒有人來呢?假如打聽一下,知道這個島子,是大家視為畏途的魔島,恐怕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到這兒來玩了。 這天,當然沒有例外,他離隊以後,駕著小船,又駛進了這座環島的內湖。 然而,當他將船停靠岸邊,登陸以後,立即發現情形有點不太對勁,往日散佈各處的奇禽異獸,竟然一只也沒有看到,根本不知道到那兒去了。 羅天賜不禁大感奇怪,好在他同這些自然界的飛禽走獸,相處久了,對於鳥獸的足跡,多數都能加以辨認,一時好奇性起,決心循跡追查,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本來,島上地勢崎嶇,很難行走,平日他來這玩的時候,最不多都在一些平坦的地方走走,並沒有向島中深入,今天為了探查禽獸失蹤的怪事,卻不知不覺地被引得走向那兩峰並峙之中的幽谷,由於他人小身輕,又復力大無窮,這一段路例沒有難住他,不一會兒,就讓他鑽進幽谷的深處。 不過,使得他非常不解地,在谷中走了這麼久的時間,不但沒有看到任何鳥獸的影子,甚至連鳥獸鳴叫的聲音,也沒有聽到一點,如果不是地面的足跡,很明顯指向這兒,他簡直會懷疑自己是否走措了路。 最後,當他爬上一堆擋在路中的的高巖後,總算讓他有了發現。 不錯,在那高岩的下面,有一片綠草如茵,空曠無比的谷地,那些失了蹤的禽獸,竟然全部集中在那片谷地之上,黑壓壓的,搞不好有幾萬頭。 更怪的是,那些奇禽異獸,竟然壁壘森然地分據谷地兩側,禽是禽,獸是獸,絲毫不見混雜,而且全都靜悄悄地,沒有半點聲音,怪不得他走了十天,一直要等到爬上了這塊高岩以後,方始有所發現。 羅天賜的膽子雖然很大,人卻非常細心,一看到這種現象,並沒有冒冒失失地,馬上翻下岩去,卻異常小心地立即將自己隱藏起來,然後利用樹木山石的掩護,輕巧巧地溜到高岩的邊緣,從兩塊大石的夾縫中,將頭伸了出去,仔細觀察一番,看看它們聚在谷底,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二疋睛細看,可更把他給看呆了,如果不是新眼所見,說甚麼他也不會相信,世界上會有這等奇事原來在那谷地上面,不但禽獸分群,互不混雜,就是禽與禽間,獸與獸間,也一種一種地,各自分得清清楚楚。而且都是一種一種的,令人一目了然,就是經過訓練的人,恐怕也不會有這麼聽話。 在那麼奇禽的最前面,是一只赤紅如火,形似公雞,尾羽特長,點綴著五彩圓班的大鳥,羅天賜一看,就認出那是百鳥之王的“赤鳳”。 稍後則為形狀相同,身體略小的四只大鳥,一只混身金黃,一只潔白如霜,一只純青,一只烏黑,羅天賜也分別認出它是古籍中所說的“鷂顯”,“鷓鷂”,“青鴛”,“黑簏”,與“赤鳳”同居,號稱五方神鳥。 再後,只數就多了,雖然有好多羅天賜還是第一次看到,但經過他把它們的形狀,一與胸中所請的古籍,互相印證,也差不多都能叫出它的名字。 至於異獸之前,領頭卻是一只口吐煙火,滿頭長鬃,似獅非獅,似虎非虎的怪物,正是號稱百獸之王,得了一點龍氣的“狡狙”。隨後的怪物,只只兇惡,也全是山海經,述異記才有的東西。 禽獸對峙,雙方虎視耽耽,全都緊緊地注視著對方,顯而易見,這是一場千古難見禽獸大會戰,羅天賜目睹此狀,那裡還捨得離開,雖然知道只要一不小心,讓它們發現自己藏在高岩頂上,馬上就是大禍臨頭,還是鼓足勇氣,停在那兒,一瞬也不瞬地向下望去,只不過特別小心,決不讓自己弄出甚麼聲響來罷了他到得可正是時候、禽獸雙方,大概才將陣勢布好,尚未開始搏鬥,就在他將身體隱藏好的時候,戰爭也正好開始!首先,那頭“狡狙”開始發難,猛然一聲狂吼,尾巴一擺,獸群之間,馬上竄出一頭鵪目蛇尾,醜惡無比的怪物來,衝向中央空出的那一段地帶。 緊接著,“赤鳳”也昂首一聲長鳴,鳳尾高舉之下,一只形似白鶴,白冠青身黃足的奇禽,應聲而起,飛落中央,把那腸目蛇尾的怪物擋住。 羅天賜略加辨認,知道怪物的名稱,叫做“猩揉”,奇禽則是“鴿鴿”!“猩揉”一見“鴿鴿”出陣,蛇尾立即盤作一團,緊抵地面,前身人立,臨目緊緊地盯著“鴿鴿”,作出一付戒備的神態來。 “鴿鴿”見狀,也馬上停了下來,長頸一弩一曲,作出一付攻擊的姿態!但並沒有馬上出擊,似乎在等待機會一般。 雙方相持不下地停了好大一會,那頭“猩揉”,終於缺乏耐性,蛇尾陡地一伸,後腿再跟著猛、往後一彈登時整個身體,像飛矢般地,對準“鴿鴿”的頸部,急衝而上。 “鴿鴿”見狀,雙翅往下一掀,登時騰空而起,不慌不忙地就躲了過去!然而,那頭“猩揉”卻機警得很,一撲不中,馬上蛇尾一擺一屈,吧的一聲,往地面衝了過去,同時身體也藉著那蛇尾一擺之勢,倏化平衝為上竄,尖吻指向“鴿鴿”的胸腹要害,頗有挖心而吃的打算!但“鴿鴿”像是早已算定了它有這一招似的,根本不等它的身體,從地面竄了起來,那只變成孤形的長頸早已由上而下,倏地伸直下來,鋼錐的鐵啄,業已對準它右邊那一只臨目,狠狠啄了下去。 這一來,一上一下,勢子都快得宛如電光石火,“猩揉”方始發現不對,“鴿鴿”的長嘴,早已啄進了它的右眼。 登時,只痛得它吱的一聲,從嘴裡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方始窟了起來的身體,馬上掉了下來,同時蛇尾一擺,準備纏向“鴿鴿”的長頸,來他一個同歸於盡。 可是,“鴿鴿”的動作,卻比它快得多,根本不等它的蛇尾反纏過來,長嘴早已縮了回去,腹下那對黃足,更迅速無比抓了下來,“猩揉”一眼已瞎,根本就看不見這些變化,蛇尾立即被它抓住。 緊跟著,“鴿鴿”嘴裡咕嚕地發出一聲歡嘯,雙翅一振,在半空裡一個急旋,登時把“猩揉”捉了起來,像摔流星一樣地把它摔得撞上一塊山巖,終於腦袋開花,再也活不成了。 這一陣,奇禽算是得了全勝,只氣得那“狡狙”煙火亂噴,狂吼不止。 第二陣,卻由奇禽隊裡,走出一只八頭九尾,混身逆毛的怪鳥,向異獸隊中挑戰,羅天賜一見,馬上認出那是山海經中所載的“館鴣”。 異獸隊中,走出來應戰的,卻是一頭羊身人面,虎齒人爪的怪物,尤其特別的,這怪物的眼睛,竟然長在腋下,有了這許多特徵,羅天賜認得它也是山海經中所載的惡獸“狗器”! 這兩頭怪物出陣以後,可沒有前面兩頭那麼文靜,“館鴣”九尾一豎,混身逆毛聳立,九頭一昂,姑拉拉!陡地發出一陣令人心悸的怪叫,兩腿擂鼓似地敲著地面,飛都不飛,就朝著那頭“狗器”的身前,電奔而上,九頭齊揚,宛如群蛇出洞一般,對準“狗器”身上,就是一陣亂啄。 “狗器”的行動,似乎非常笨拙,除了雙爪護住腋下的雙目以外,對於“館鴿” 的攻擊,根本理不理,仍舊靜靜路在地上,任由“館鴣”對它亂啄一通。 然而,它那一身皮肉,確實堅韌,“館鴣”的九張鐵嘴,啄在它的身上,不但沒有任何傷痕,甚至連毛都不掉一根,如果說“館鴣”的嘴沒有力氣,在那一陣亂啄之下,被波及,出石花木,卻沒有一件,能夠保持完整,都被啄得希里嘩啦!砰成一片。 不過,“狗器”對於它的一身逆毛,也同樣鮭可奈何,雖然好幾次想用的爪子,去抓“館鴣”的胸腹要害,卻總是被“館鴣”身上聳立的逆毛擋住,無法得逞了!於是這兩只怪勿,只好一動一靜,一急一緩地在谷地上亂打一通,直弄得花木橫飛,沙石激射,仍舊無法分出一個勝負來。 這樣纏鬥了一刻鐘左右的光景,那只“館鴣”,似乎有點力氣不濟,聳立如錐的逆毛,逐漸的向前倒伏下來,羅天賜幼飲龍鱔精血,目力異於常人,馬上發現“館鴣”九頸聚生的地方,有一小塊空白,沒有半根羽毛,逆毛聳立,倒不怎麼暴露,逆毛例伏以後,就沒有任何掩護了!他一有此發現,立即知道“館鴣”要糟!果然不錯,“狗器”緊守不動,就是等待這個機會,那塊空白,方始有點暴露,立即發出一聲尖銳的兒啼,護住腋下雙目的兩阻前爪,快逾閃電地伸了出去,一下就從那塊空白的位置,揮了進去。 可是,它只顯到對“館鴣”的攻擊,卻沒有顧到自己的防守,兩爪一伸,腋下雙目也跟著暴露,“館鴣”有九只腦袋,反應何等快捷,也在這時,左右兩側的兩只鳥頭,雙雙疾啄而下,波的一聲,毫無一點差錯地給啄了一個正著!登時,只聽得 姑啦啦!姑啦啦! 哇!!哇!!怪叫與兒啼之聲,響徹雲霄。 兩只怪物,直痛得在地面翻天覆地亂蹦亂跳,亂啄亂抓。 這一來,地面的沙石花木,可倒了霉了,僅僅眨眼的功夫,就讓它們給搞得烏煙瘴氣,面目全非,那一份慘烈的樣子,可真把躲在高岩上的羅天賜,看得毛髮怵然,感到有點不寒而慄。 片列以後,兩只怪物總算用完了他們的力氣,雙雙蹦起一丈多高,然而拍達一聲,摔落下來,再抽擂了幾下,終於一動不動地,同時死了過去。 這一陣,獸群又沒有佔到便宜,那只“狡狙”更加怒了,兩只前腿,猛然往下一矮,嘴裡更發出一陣霹靂也似的狂吼,看樣子,頗有新自出陣的樣子。 不過,它雖然發了一陣子威,卻並沒有出陣,而是十幾只狀如肉球,拖著一條長滿了尺許長刺尾巴的怪物,從獸隊裡急滾而出,羅天賜雖然博覽群書,仍舊無法說出它們的名稱顯見是一種尚未為人所知的東西。這些怪物方一出陣,肉球似的身體,立即往地下一伏,長尾陡地一甩,滿尾長刺,突然發出一陣宛似金屬互撞的響聲,叮咚咚地,刷地散了開來,緊接著,一只一只,自動脫尾疾射,漫空飛掃而至!鳥群似乎沒有想到獸群會突然來這麼一招,陣腳登時顯得有點紊亂起來。 但那只領頭的赤鳳,卻似胸有成竹一般,一點也不慌張,當肉球似的怪物方一出現之際,即已引吭長嗚。 嗚聲一頓,箭刺已經飛臨採鳥頭頂,只要往下一落,少說也得死傷一大片!躲在高岩頂上的羅天賜,不禁為它們捏上了一把冷汗!說時遲,那時快,他的心可白耽了,因為就在這時,鳥群後面,突然升起無數黑線,以羅天賜的眼力,都沒有看出那是一些甚麼東西,只不過眼睛二化,那些飛昇而起的黑線,早已到達眾鳥的前面,互相交錯飛舞,穿梭似的織成一片羅網,剛好將無數疾射而至的箭刺,一把兜個正著!霎時,只聽得 叮叮嗡嗡!叮!當! 叮!當!………半空裡就像爆豆似的,響成一片了!頃刻間。 肉球怪物尾巴上的箭軋,全部射得一根不剩,那片黑線交錯飛舞而成的羅網,也緊跟著一幌而散了!這時,羅天賜方始看出那些黑線,竟然是一群形似喜鵲,不過尾巴要短得多的小鳥而已,由於它們飛行的速度太快,看在眼裡,才變成一根一根的黑線,如果不是它們現在自動把速度減低了的話,恐怕他一輩子也不會知道這些黑線,究竟是甚麼東西同時,羅天賜一看清了它們的形狀,也想起了它們的名字,不禁暗罵自己一聲笨蛋想道:“真蠢,除了雨雅所記的“鵑鵠”,能飛得這麼快以外,還會有別的鳥嗎?我應該早就想到的呀!據說,此鳥能銜矢射入,就是后羿都有點怕它,看樣子,這一批肉球似的怪物可要倒霉了。” 他想得一點也不錯,那些滿飛舞的“鵑鵠”,每只的嘴裡,可不正銜得有一根箭刺!它們自動減低速度,似乎是把噴裡的箭刺調整方向,好還給對方呢?果然,當那群“鵑鵠”把橫銜在嘴裡的箭刺,理直改銜尾梢以後,速度又立即加快起來,這次,竟然快得連影子都看不出來,就只聽得 噓 噓 噓 ………滿天裡突然爆發無數箭矢破空的響聲,緊跟著。 吱 吱 吱 ………像耗子被瞄一口咬住所發出來的慘叫一樣,那十幾頭肉球,還沒有來得及滾回獸陣,就已被自己的尾刺,扎得變成了刺蝟,再也無法活下去了!這次,獸陣領頭的那只“狡狙”,大概知道剛才那一著不太光明,因此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大發怒威,不遇卻把頭回過來,朝著緊靠它身邊蹲著的怪獸身上,來回地掃視了一遍,似乎想派它們上陣的樣子。 最後,授況的眼光,終於停在一頭似狼非狼的怪物身上,那頭怪物似乎有點不太願意地站了起來,然後懶洋洋地向中央的場地,慢慢走了過去。 羅天賜定睛一看,那頭怪物,除了腦袋都是紅毛,眼小如鼠以來,其他部份,完全與狼相同,老實說,它這兩項特徵,不但不怎麼威武,反而使得它缺乏了狼的那一股殘狠勁,顯得異常狼褻。想不到“狡狙”選了半天,竟然派出這麼一頭玩意出來,實在令人看了有點洩氣。 然而,鳥群的反應,卻大大地出於人的意料之外,派出來應戰的,竟然是那只混身一片金黃,與“赤鳳”並稱五大神烏的“鷓鷂”。 這一來,可引起了羅天賜的注意,不免在腦筋裡思索起來,終於讓他想出這怪物的、樣子,不正是山海經中所記載的“猖狙”嗎?可惜山海經中,僅僅記述了此物形狀,對於它的習性和能力,卻一點也沒有提到,因此,仍舊想不出鳥群為甚會對它這麼重視的原因來。 於是,羅天賜只好聚精會神地密切注意底下的變化,看看這頭怪物,究竟厲害到甚麼程度。 但場子裡的現象,卻令他感到非常失望。 看起來,那頭“猖狙”根本就沒有甚麼厲害,當“鷓鷂”出場以後,不但不敢攻擊,反而躲得遠遠地,僅僅只敢繞著“鷓鷂”幌來幌去地兜著圈子,根本就是一付怯場的樣子。 可是,當羅天賜看到“鷓鷂”的神態時,卻不敢這樣想了。因為“鷓鷂”出場以後,馬上站在當中,不但兩眼緊緊地盯住“猖狙”,身子隨著它的行動,在原地轉來轉去,不敢有半松鬆懈,甚至連頸毛都一根一根地豎了起來,那一付如臨大敵的緊張樣子,實在令人感到有點小題大做。 當然,羅天賜聰明透頂,心裡決不會作這種想法,不過,卻說甚麼也猜不透“鷓鷂”為甚麼會這麼緊張。 時間稍久,終於讓他看出一點眉目來,那頭“猖狙”幌來幌去的動作,開始比較緩慢,看起來倒不怎麼樣,當它幌動的速度,逐漸加快的時候,立即產生扭影,不一會兒功夫就彷彿頗鸛的四周。突然多出一大群“猖狙”,將它給包圍了似的。 不過,羅天賜由於吃過龍鱔精血,目力有異常人,這些幻影,在他的眼裡,僅僅只是一點淡淡的形相,與“猖狙”的真身,始終無法相混,因此,仍舊感覺不出其中的作用,究竟在甚麼地方。 那頭“鷓鷂”可就不同了,最初,它還能盯緊“猖狙”的真身,隨著它的動作,將身子在原地轉動,不受那些幻影的困擾,時間一久,由於“猖狙”幌動的速度,愈來愈快,幻影愈來愈多,就顯得有點照顧不過來了。 終於,在它一個疏神之下,眼睛二化,沒有盯住“猖狙”真身,登時為幻影所迷,再也無法找到“猖狙”真身所在,而露出一付茫然失措的樣子來。 “猖狙”一見時機已至,圈子陡然縮小,當距離近到一撲即至的程度時,立即暴起發難,閃電也似地從背後朝著“鷓鷂”的身上,飛罩過去,“鷓鷂”已被幻影所迷,猶自站在當中,東張西望地在那些幻影中,找尋它的真身,根本不知道“猖狙”已經到了身後,危機已經迫近眼前。 這種情況,自然瞞不過身具異秉,躲在高岩上偷看的羅天賜,由於他在這些奇禽黑獸中,最喜歡這頭“鷓鷂”,見狀不禁大驚,剛好他手裡拿得有一把魚又,考慮也不考慮,馬上對準那“猖狙”,狠狠地擲了過去。 以他平素又魚的準頭,與那一身神力,別說“猖狙”事先毫無警覺,就是已經發現,也不見得能躲得開,那還有不被他扎個正著的道理。 真是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頭“猖狙”的身形,竄了起來,還不到兩丈的光景,就被羅天賜的魚又,扎得一個對穿,連慘號的聲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拍的一聲,從半空裡摔落下來,給牢牢地釘在地面上,掙扎都無法掙扎地,就這麼死了過去。 這一來,他可闖了禍了。 那頭梭況屢戰不勝,早已激怒得差不多了,這會兒眼看有了一次得勝的機會,又讓躲在高岩上的羅天賜,給破壞了,那還不氣得獸性大發。 剛好獸群的位置,緊靠高岩不遠,“狡狙”暴怒之下,竟然放棄與鳥群的爭鬥,倏地一聲狂吼,掉過頭來,朝著羅天賜藏身的高岩上,飛竄而上。 它的身形還沒有撲到岩頂,嘴裡的煙火,早已呼的一聲,對準羅天賜藏身的位置狠狠地嘖了過來。 緊跟著,那些靜伏的獸群,因為“狡狙”一動,也紛紛鼓譟而起,一齊轉過頭來,朝著這片高岩,急衝而上。 霎時,獸蹄敲地之聲大作,就像無數悶雷,在同一時間,突然爆發似的,直震得山搖地動,風雲變色。 那一份兇猛的聲勢,就是身經百戰的沙場老將,也曾嚇得魂飛魄散,茫然不知所措,何況,羅天賜僅僅只是一個小孩呢?他的膽子再大,在這種情形下,也不由嚇得呆了,“狡狙” 的行動,快速閃電,就算他沒有嚇呆,也來不及躲避,這麼一呆之下,那還有不被後睨嘴裡的煙火,燒個正著的道理,隨那一股暖氣,向全身運行。 這一來,舒服的感覺,更加顯著,直待運行七遍以後,感到體力彷彿要發脹了,才適可而止地停了下來。 那股暖氣,也在這時,從他鼻孔裡面,退了回去,登時引起他的注意,不由自主地將眼睛睜了開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他把眼睜開以後,馬上發現自己身無寸縷,躺在一個鋪滿了軟羽的大鳥巢裡,一時之間,不禁楞了一楞。暗自想道:“咦!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被那“狡狙”煙火所傷,跌向岩底去了嗎?怎麼會到了這兒呢?” 不過,他的天資絕頂,繼續一想之下,立即推斷出個所以然來。 一定是自己受傷墜岩之際,為鳥群所救。 鷓鷂為寒鳳,一飛見霜,正好是後睨煙火的克星,怪不得自己會被凍得四肢僵硬,彷彿一塊堅冰。 那虛浮飄盪的感覺,自然是被鳳鳥帶上高空,回巢的現象了。 赤鳳屬離朱,那股鑽進鼻孔的暖氣,一定是它的丹元所化。 想到這裡,馬上翻身坐起,探頭向巢外打量,看看自己的推斷,是否正確!前導之下,又向早先那片谷地,飛了回去。 落地以後,谷地裡面的情形,只看得羅天賜目定口呆,連舌頭都不由自主地伸了出來。 乖乖,那一份度厲凌亂的景象,可真夠瞧的,不但遍地都是鳥獸的屍體,就是滿谷草木山巖,也都東倒西歪,像是被颱風括過一場似的,顯而易見,他那一魚又,已經引發了一場烏獸之間的大混戰。 不過,可以想像得到,混戰的結果,一定是島群大獲全勝。 羅大賜看清這番景象以後,不禁暗自慶幸地想道:“好傢伙,假如是那些惡獸得勝,我這一條小命,恐怕再也活不轉來呢?” 此念一動,馬上想起家裡父母,登時感到歸心似箭,再也不想在這島上停留了,因此,馬上轉過頭來,向送他到此五鳳說道:“謝謝你們救了我,今天已經不早,我想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們好嗎?” 鳳鳥聽得懂他的話,連忙齊鳴作答,露出一份依依不舍的神態,當他舉步向谷外走的時候,那只鷓鷂更一步一超,系隨著他的身後,跟了過來。 羅天賜本來就很喜歡這只神鳥,見狀不禁心中一動問道:“鷓鷓,你是不是想跟我一起回去,給我做伴呀?” 鷓鷂聞聲,將頭連點,不禁喜得羅天賜蹦了起來,連忙一把將它抱在懷裡,興奮無比地撫著它的羽毛說道:“啊 太好了,鷓鷓你,太好了!” 其餘四鳳,則在爬上高岩,走出谷口以後,方始齊聲高嗚,展翅回飛。 當他回到家裡,把今天的遭遇,向兩老稟告的時候,可把兩老給嚇壞了,從此禁止他單獨出海,說甚麼也不讓他弓到那座魔島上去了。 當然,他真要單獨行動,兩老也管不了他,不過他自從經過秦鵬舉的教化以後,已經懂得孝順,不再是一個任性的孩子,雖然心裡不願,為了不使兩老耽心,也就只好約束自己,不再隨意行動。 可是,這樣一來,他空間的時間,就多了起來,玩嗎?又不願和島上那一群野孩子混在一起,讀書嗎?不但秦老先生的藏書,全都讓他請光了,就是秦先生肚於記得的東西,也全都讓他掏得乾乾淨淨,何況,他也不能一天到晚都讀書呀?因此,他為了消磨時間,就以那次經五鳳丹氣導學到的運氣調息,作為自己無聊時的消遣,結果,愈來愈感到運氣的好處,就乾脆訂為自己每日必修的功課,就這樣練成一身深奧無比的內家功力而不自知,只不過感到身體愈來愈輕,力氣愈來愈大,眼力愈來愈強而已。 這樣又過了好幾年,秦老先生過世,緊接著,羅老實夫婦的壽限,也已經到了,彼此相繼仙逝,登時使得羅天賜成了一位孤兒。 不過,在羅老實臨死之前,卻把他的來歷講了出來,並且把他兒時所帶的項鍊與衣服,全都找了出來,交還給他。這時他方知道自己另有親生父母。 因此,在辦完秦老先和羅老實夫婦的後事之後,他決定離島出外,去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根據衣物項鍊的款式判斷,自己的父母,很可能是中原諸省的名門望族,因此諳事一了,立即攜帶那只金色鷓鷂,獨自駕舟北上,準備從羊城登路,一路往北尋找過去。 從羅公島到羊城,海程大約有三四天的功夫,最後一天的早上,當他把漁船駛近海岸,經過一座壁立千仞,高聳入雲的崖岸前時,突然發現船行受阻,一頭似狗非狗的怪獸,前肢攀住船首,兩眼淚汪汪地望著他呱呱亂叫。 羅天賜博覽群書,一見怪獸的形狀,立即認出那是一頭海狗與龍交配所生的異獸,心知此獸不但靈異通神,而且秉性忠義,判斷它阻船二疋是對自己求助,因此友善地走向船頭,試探地問道:“你是不是有甚麼事要我幫忙呀?” 果然他的猜測不錯,當他話音一落以後,那頭怪獸立即將船放開,把頭連點地轉身朝著一旁遊去。 羅天賜也就不再猶豫駕船跟了過去。 結果,在這頭怪獸的引導下,進入了危崖腳下一個很深的巖洞,洞內地面之上,躺著一位須發皆白的儒服老人,已經奄奄一息,快要不久人世了。 羅天賜的先生秦鵬舉,除了滿服經論以外,還是一位歧黃聖手,羅天賜既然得傳所學,在醫道方面,自然也不含糊。只不過缺乏臨床經驗罷了。 當他發現這種情形,一眼之下,立即看出老人的眉色,青中帶紫,完全是一種身中劇毒的徵候。 剛好,他所收服的那只神鳥,又叫吸毒金鷓,天生是一切毒物的克星,這一來,更用不著他去費事,在金鷓丹氣一噴之下,不一會兒功夫,就把這位老人體內的劇毒給化練得乾乾淨淨。 毒盡以後,老人也馬上回醒過來,當他發現自己所中劇毒已解,不但不起來向拯救他的人表示感謝,甚至連睜眼看一看是誰救了他都沒有,嘴裡更一點也不領情地說道:“欸!是誰這麼多事,竟然連死也不讓我老人家得安靜!” 羅天賜沒想到自己救人還救錯了,不禁愕然地望著他說:“老人家,你,你,你這是甚麼意思!” 儒服老人一聽羅天賜的聲音,彷彿是一個小孩,登時顯得太出意外地喊了一聲說:“啊 你是一個小孩!”有點不太相信似的。 羅天賜聽了老人的話,以為他是看不起自己,不禁嘟著嘴說:“哼!小孩,小孩難道就不能救人呀!” 儒服老人似乎一點也沒有聽到他的話,兩眼盯在羅天賜的臉上以後,就像發現了甚麼珍寶一樣,大放異彩,直待把羅天賜看得很不好意思地把頭低下時,方始興奮地自言自語說: “好資質,好稟賦!可惜現在已經遲了!” 說到這裡,微停沉思一下以後,又接著說道:“看來,只有這樣了!” 接著,又搖了搖頭說:“不行,那樣很可能害了他?可是,不這樣又怎麼辦呢?羅天賜被他這麼一陣自言自語,給弄得如墜五里霧中。大感莫明其妙地問道:“老先生,你老人家怎麼啦!” 豈知,儒服老人一點也不理睬他的問話,卻自顧自地低頭沉思起來。 羅天賜碰了一個硬釘子,也就只好賭氣不再追問。 可是,過了一會以後,又忍不住地問道;“老託生,你老人家究竟怎麼啦!” 這次,儒服老人大概聽到他的話了,馬上從沉思中警覺過來,抬頭望著他很慈祥地說道: “啊 小弟弟,你過來讓我仔細看看好嗎?” 羅天賜依言走了過去,又問一句道:“老先生,剛才你說些甚麼呀!” 儒服老人仍舊不答他的問話,卻用手從頭到腳摸了一遍,同時嘴裡不斷地說:“好,好,好,只有這麼辦,就不會有甚麼關係了。” 羅天賜愕然不解地望著老人,又想再問,老人卻擺了擺手,叫他坐下說道:“小弟弟,我想請你代我辦一件事,你願意嗎?” 羅天賜想了一想說:“甚麼事呀!要是壞事,我可不幹!” 儒服老人微笑地表示贊許說:“好核子,你說得不錯,不過,我老人家請你辦的,不但不是壞事,而且是一件能夠拯救很多人生命的好事,只不過辦起來很難,也很危險!你肯答應嗎?” 羅天賜一聽如此,馬上豪氣幹丈地將小手一拍胸膛說道:“要是這種事,別說是一件,就是千件萬件,我也願意,難有甚麼關係,危險又有甚麼關係。你老人家現在就吩咐吧!” 儒服老人被他的話,感動得連聲音都有點顫動地拍著他的肩膀說:“好,好,你真是一個好孩子,不過這件事並不需要你馬上去辦,現在先扎一點根基再說吧!” 羅天賜不禁又給弄糊塗了,茫然地問道:“扎根基,扎甚麼根基呀!” 儒服老人慈祥地望了他說:“好孩子,那你就不用管了,既然我叫你替我辦事,怎得先讓你有辦這件事的本領呀?” 說完,馬上盤膝而坐地說道:“好孩子,你也照我這個樣子,背向著我坐好,有甚麼問題,等下再問好吧!” 羅天賜聽他這麼說法,就有一肚子疑問,也只好暫時不問,馬上依一言背向老人,盤膝坐好再說。 儒服老人等他坐好以後,馬上將手按向他的頭頂,然後叮囑地說道:“好孩子,記住,不論有甚麼痛苦,你都不能亂動啊!” 聲音一落,一股熱力,已至老人掌心,透過頭項,傳了下來,進入丹田以後,立即循著經脈,準備向全身散去!羅天賜有過五鳳導引的經驗,以為這次也與那次一樣,不知不覺又自動引氣,帶動那股熱力,按自己所知的路線,向全身運行。 這一來,立即聽到身後的老人,大感驚異地說道:“噫!這次可走了眼,想不到這核子早已練過內功,而且心法比起老夫還要深奧,既然如此,就乾脆成全他吧!” 話音一頓,熱力突然大增,羅天賜只感到彷彿掉進沸滾的油鍋裡一般,全身又脹又熱,說不出來的難受緊接著全身突然大震,只聽得後頸脊骨之間,拍的一聲輕響,人就被震得昏死了過去。 等到他回醒的時候,變化之大,簡直使羅天賜整個人部傻了。 [注]-“”內的奇麟異獸的名字有一些打不出來,請大家原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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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3, 06:50 AM | #51 (permalin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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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傍功受托 孺子轉瞬成高手 觀寶覓親 匪徒突襲得線索
當羅天賜被儒服老人傳進一股熱力,引起全身大震,最後終於昏死過去。 可是,當他回醒以後,變化之大,竟然使得他整個人都傻了。 首先,他發現天色已經深夜,昏倒的時間,竟然經過了整整一天!然而,時間雖已深夜,他的目力,卻一點不受影響,對於洞內的一切,仍舊看得清清楚楚,毫無疑問,一定是儒服老人傳進自己體內的那一股熱力,在身上所發生的作用。 因此,他不禁興奮得從地上倏地蹦了起來。 荷!這一蹦,可又把他嚇了一大跳!在平時,一蹦的結果,最多五六尺高,了不起了,這會兒,可有點離譜了,就像是自己的身體,已經經沒有重量似的,竟然蹦得呼的一聲,宛如離弦疾矢一般,閃電也似地朝著洞頂,撞了上去!根本連他轉念的時間也沒有,腦袋已經碰的一聲大響,撞上了洞項的岩層。 緊跟著,只聽得 嘩啦啦 羅天賜的人,也被那一股回撞的力量,震得跌落原地,摔了一個很大的筋斗。 論理,他這一撞,不碰一個頭破血流,腦袋開花,也起碼要鼻青眼腫,頭項給長一個大包才行。 可是,當他從地面爬了起來,摸摸頭項的時候,不但平平整整,沒有一點傷痕,甚至連痛療的感覺,也不怎麼厲害,只不過火辣辣地,微微有點發麻而已。 這一來,羅天賜可真有點呆了,想不到老人那一股熱力,傳進自己的身體裡面以後,竟會產生這麼大的作用,得到這麼大的好處。 飲水思源,使他立刻想到,應該好好向老人叩謝一番才對。 豈知,當他將身體一轉過來,竟然發現那個儒服老人,早已躺倒地面,一動不動地死了過去,並且嘴角還汨汨地流著一絲血水。 這一來,他就像是兜頭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似的,登時整個涼了半截,不但剛才欣喜興舊的情緒,陡在煙消雲散,而且兩眼更不由自主地湧出無數淚水,悲痛幾乎又昏死了過去。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儒服老人給他這一番成全,竟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傻傻地發了一天呆以後,羅天賜方始緩緩地跪了下來,沉痛無比地喊道:“老爺子,你!你……你為甚麼要這樣呢?你……” 聲淚俱下地才喊了這麼幾個字就再也喊不下去了。 ,然而,這時那位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看來早已死去的儒服老人,卻又緩緩地睜開眼睛,無神地望著跪在他面前的羅天賜,孱弱無比地說道:“好…好孩……子…你……你… 不要難過,我……” 羅天賜一聽老人沒死,不禁又從心裡升起一絲希望,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準備過去為老人施救。 老人見狀,已知其意,連忙將手掙扎地舉了起來,搖了一搖說:“好…孩…子,不要費……事……了,我……的時……間……不多,快留心………聽……我……” 羅天賜這時早已抓住他的手腕,替他按了按脈泉,發現老人不但油盡燈殘,而且內臟都已糜爛,就是大羅金仙下凡,也無法將他救活回來,因此只好廢然地將老人的手放下,悲痛萬分地望著老人說道:“老爺子,你……你這是何苦呢?這樣,叫我怎麼受得了………” 老人無神地搖了搖頭說:“孩子……你…不必……難…過,就是…我不…把真力傳給你……也活不過三天……因為…我……受了很重…的內傷,知道……嗎?” 羅天賜一聽此話,不禁兩眼一睜,恨聲地說道:“啊 有這種事,是誰把老爺子,打成這樣子,告訴我,讓我………” 老人搖搖手說:“好…孩子!仇報…不報,沒有甚麼…關係,只要你……能替…我把… 所托的事辦…到,我…就…瞑目了!” 羅天賜一聽老人說話的聲音,愈來愈弱,只好不再追問兇手,連忙安慰他道:“既然如此,老爺子就快點吩咐吧!不論事情如何艱巨,天賜只要活著,一定將它徹底辦到!” 老人欣慰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好孩…子,我…托你辦的…事情,都詳細寫… 好…在…這裡,不過!你…得發誓,在沒有將這上面的話,做……做到……以前,這個…包包…不要…打開。”邊說邊掙扎著將手從地面摸起兩樣東西,向羅天賜遞了過去。 羅天賜連忙將東西接下,低頭一看,發現那是兩塊從老人身上撕下來的衣襟,一塊折得很緊,裡面不知藏的是甚麼事物,另一塊是散的,上面血跡斑斑,竟然是老人咬破指頭,所寫的一封血書。 不過,他這時可沒有心思細看內容,因為老人的兩只眼睛,正逼切地望著他,在等著他起誓。 因此,他只好先將東西往懷裡一揣,先依言起了一個重誓,讓老人把心安下再說就在他發完誓後,老人的生命,也到了終點,終於兩眼一閉,面含微笑地咽下了最後的一口氣。 羅天賜雖然早已料到,見狀仍舊感到無比的沉痛,又不禁跪倒地上,向老人的屍體,恭恭敬敬地叩了幾個頭,這才站了起來,準備找一個地方,把老人安葬起來。 這時,他才發現那只老人所養的怪獸,早已用爪在地面扒好了一個大洞,兩眼淚汪汪地向他靠了過來,顯見老人死前,已經對它有所吩咐。 羅天賜見狀,也就不再另找他點,立即將老人的屍體,很小心地抱了起來,移入那個洞裡,然後人獸合力,將洞填平。 事情做好以後,羅天賜這才將老人的血書,重新取了出來細看。 豈知,當他把那塊衣襟打開一看的時候,可又傻了眼了。 (圖檔不清楚,缺一行)的經過,竟然一字未提。 更糟糕的,就是老人托他所辦的事,也沒有交待,僅僅畫了一組步法圖解,要他先在此地練熟以後,方準離開。然後帶著那頭怪獸,到九疑山區,瀟水的上源,去找一個名叫“龍潭隱闕”的洞府,進入洞府,方始能把那塊包好的衣襟打開。 可是,那個“龍潭隱闕”究竟是甚麼樣子,確實地點在那兒,就是老人自己,也表示弄不明白,或許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地方,都說不定。 像這樣的說法,豈不成了廢話嗎?萬一那個“龍潭隱開“不存在的話,所托之事,豈不是永遠無法辦起了嗎?羅天賜雖然聰明絕項,也不禁給弄糊塗了,假如不是已經發了誓,他可真忍不住把那個布包,提前打開來看個清楚不可。 羅天賜呆了半天,實在想不透其中的道理,只好讓它暫時裝在悶葫蘆裡,先按照血書上的吩咐,一步一步先做下去再講。 那一組步法圖解,非常複雜,不過,以羅天賜的聰慧來講,這倒難不倒他,不過三天功夫,就已運用自如,由於他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武功,自然想不到這組步法,竟會是一宗深奧無比的曠世絕學,因此練熟以後,除了感到步履輕快,身體的反應,較以往靈敏多以外,仍舊想不透老人一定叫他練好以後,才準備離閉的道理何在。 直到他離開巖洞,棄船登岸以後,在一件意外事件中,才發現這套步法的妙用。 這也是他穿得這麼破爛,看起來像個叫化子的原因所在。 原來,他上岸以後,因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人海茫茫,真不知道該怎麼樣去找才對最後,他發現那條有關自己身世的項鍊,製作的形式,非常特殊,終於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笨辦法,決定把它掛在身前很明顯的地方,說不定可以引起別人的注意,從中找出一點眉目來。 豈知,他的想法固然不錯,但事實上,未見其利,卻先受其害。 不錯,那條項鍊的形式特殊,頗為引人注意,但那塊富貴牌上所鎊的寶石,更使得人垂涎。 當他上岸沒有多久,就讓盤據在羊城附近的一窩小賊給看上了,一到郊外,就遭到他們的攔劫,羅天賜並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一看那麼多大人,拿力拿槍地要愴他的東西,心裡登時慌了,就像一頭受了驚的兔子一樣,馬上拔足就逃。 但對方早已將四方八面圍了起來,封死了所有退路,不論往那兒跑,都碰到有人結果,對方空有那麼多人,仍舊沒有碰到他一點衣角,很輕易地就衝出了包圍圍,慌不擇路地給逃開了。 至於那頭怪獸,與那只吸毒金鷓因為主人沒有發令攻擊,也只好跟在他的後面,一起落荒逃走。 百粵在以前還是一片沒有怎麼開花的鑾荒地區,山巒起伏,地勢崎嶇,可以說得上到處都是險阻。羅天賜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慌不擇路,雖然衝出那窩小賊的圍,卻在一個失神之下,掉進了一個蛇窟。 結果還是仗著那套步法的妙用,始終沒有讓毒蛇咬著,等到怪獸與金鷓趕到,才把蛇窟裡面的毒蛇,全部殺死,檢回一條小命。 不過,身上的衣服,經過這麼一來,早已被荊棘泥沙,弄得又破又燜,成了一個十足的小叫化了,而隨身攜帶的換洗衣服,也掉在蛇窩裡,被蛇屍弄髒了,無法再穿更糟的是,他從來沒有出過遠門,一點也不如金錢的用處,離島的時候,除了帶著幾件換洗衣服以外,竟然忘了帶錢,吃的東西,可以獵取飛禽走獸,倒還不難解決,住也只要隨便找一個能夠躲避風雨樹穴山洞,也不成問題,穿的卻只好將就著身上的破衣,混下去了。 也正因為如此,每天需要找尋安身之處,才讓怪獸在無意之中,獲得一顆靈芝,引起山神廟的這一場變故。 羅天賜一口氣把自己的經歷,說完以後,不禁聽得寒泉玉鳳羅蓮馨與妙手悟空孫天齊兩人,驚奇萬分,幾乎不敢相信地望著他說:“啊! 竟會有這種事情,簡直就像神話嘛?” 兩人同聲說完這句話後,妙手悟空忽然像是想起了一件甚麼往事似的,突然啊了一聲說道:“咦! 有關恩主父母的事,老奴倒想………” 羅天賜一聽此話,不禁兩眼笑放異彩,猛然跳了起來,一把將他的手抓住,興奮地追問道:“孫老,“這麼說來,你………” 沒想到他這麼一抓,不自覺地用上了一點真力,登時痛得妙手悟空大叫一聲喊道:“哎喲!”羅天賜還不知道是自己把抓痛,連忙問道:“孫老!你怎麼啦!” 妙手悟空這時已痛得冷汗直流,根本答不上話來,幸虧寒泉玉鳳心靈,見狀已知究竟,趕緊開口向羅天賜說道:“天賜,你的手!” 妙手悟空聽了此話,不禁捧著他那只紅腫得彷彿饅頭似的手腕,感到哭笑不得地苦著臉說:“恩主,幸虧你沒用力,否則,我孫大的腕骨,伯不早就斷了。” 寒泉玉鳳是一位內家絕項高手,一想之下,馬上明白其中關係,因此一面找出自己的療傷聖樂,交給妙手悟空使用,一面解釋地說道:“天賜,大概你自己也不知道,你的內力,恐怕已經超過一甲子以上了吧!同時,運氣使力的訣竅,也可能沒有學過,對嗎?” 羅天賜茫然不解地問道:“甚麼是內力,又甚麼是運氣使力的訣竅呀!” 寒泉玉鳳耐心地為他解釋說:“你受五鳳丹氣所引而經常練習的功夫,就是武功上的內家心法,那位儒服老人送進你體內的熱力,更是佛門開頂輸功的大法,活用體內那一股真氣使之化為力量,大小由心的訣竅,就是運氣使力,知道了嗎?” 羅天賜這才恍然大悟地說:“啊! 這麼說來,我早就會武功羅!” 寒泉玉鳳不禁笑了一笑點頭說道:“那還用說,你不但已經學會了武功,以你這身內力來講,現在武林中間,能夠高過你的,恐怕還有限得很呢?只要你懂得運氣使力,再學上幾套招式,保證一般所謂武林高手手,很難打得過你!” 妙手悟空這時已將手腕的傷勢,治得差不多了,聞言也不禁捧口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那位徐老前輩,傳給你的步法,也可能是武林中間很難得到的一項絕藝,即令你不懂得運氣使力,不會一招一式,別人恐怕也打不著你!” 羅天賜不禁呆呆地說道:“真的!嗯,怪不得那些搶我東西的人,根本就抓不著我羅,可是,運氣使力的訣竅,和甚麼招式,要怎麼才知道呢?” 寒泉玉鳳聞言,連忙接口說道:“武功之道,首重內修,你已經有了這麼深厚的基礙,其他的東西,學起來就容易多了,假如你願意的話,我倒懂得一點,馬上就教給你好嗎?” 羅天賜間言欣然色喜,正待聞言討教,忽然想起父母的事來,又猶豫了一下問道:“姑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學會?” 寒泉玉鳳想了一想說:“那當然不是一兩天的事,不過………” 羅天賜一聽他這樣說法,馬上搖了搖頭說:“這樣的話,暫時我不想學!” 寒泉玉鳳本來想把他引進自己的師門,聞言不禁一楞,微微感到有點失望地說:“那為甚麼?” 羅天賜說:“我現在要找尋父母,沒有時間,那些只有等到我找到父母後再說了!” 寒泉玉鳳一聽是這麼回事,不禁感到非常欽敬,只好暫時收起將他引進師門的念頭,點頭表示贊許地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強了,不過,那運氣使力的訣竅,倒用不著花多少時間,先學會了這個,也免得下次再把人的手腕抓斷,你大概同意吧!羅天賜高興地點頭說:“只要不花太多的時間,那我還有甚麼不願意的,姑姑,我現在先謝了,等我問完孫老的話後,你就教給我好嗎?” 妙手悟空一聽此話,自然知道他想問的是甚麼,馬上接口說道:“恩主,你那條項鍊和小時所穿的披風,是否可以讓老奴先過一下目!” 羅天賜連忙點頭說:“那當然可以!” 說完,馬上將項鍊從頸上退了下來,同時從貼身取出一個小小的包袱,把那件兒時所穿的紅色披風,找了出來,一起遞給妙手悟空,又關切地問道:“孫老,你知道它們的來歷嗎?” 妙手悟空接到手裡,仔細地看了一看,神態登時顯得有點激動地說:“不錯!就是這兩件東西,難道恩主的父母會是………” 羅天賜一聽之下,馬上迫不及待地問道:“是誰?是誰?你快點告訴………” 但妙手悟空卻又突然搖了搖頭,自顧自地說:“不對!那怎麼可能呢?” 這時,寒泉玉鳳也看清楚了這兩件東西的樣子,表示無限驚訝地說道:“咦 !這不是傳言中的九寶鎮邪與火浣衣嗎?” 妙手悟空點頭說道:“女俠說得不錯,正是這兩件寶物!”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從山神廟的屋頂之上,飄下一陣異香,妙手悟空江湖經驗豐富,香味一入鼻孔,立即感到不對,馬上高聲喊道:“不好!這是迷神香,快閉………” 然而,他的警告已經遲了,羅天賜與寒泉玉鳳兩人,早已吸進了不知多少,再想閉氣,也來不及了。 他自己更因大聲說話,吸進的香氣更多,因此,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神志昏迷地倒了下去。 緊跟著,羅天賜和寒泉玉鳳也兩眼一化,先後昏倒在地。就是那頭怪獸,也沒有例外。 手往下一探,妙手悟空手裡的兩樣東西,早已讓他奪了下來。 可是,當他站直身子,霍地轉過身來,準備向羅天賜伸手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團金影,向他飛撲而至!這一點似乎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禁嚇得身形往後猛退,駭異地驚叫一聲喊道:“咦!居然還有不怕迷神香的!” 話聲一落,似乎已經看清那團撲來的金影,是甚麼東西,登時將手一揚,大喝一聲喊道: “***,原來是一頭扁頭畜生,看老子活劈了你!” 揚手之際,金影早已撲到,兩下碰個正著!登時,只聽得 拍的一聲,金影一翻而退,正是羅天賜所收服的那只吸毒金鷓,此時只見它一身羽毛,零亂不堪,精神顯得非常萎頓,幾次振翅,都沒有飛起,看樣子已經吃了大虧可是,那道人影,卻從嘴裡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猛然一個翻身,連看都不敢回頭再看一眼,電也似地往廟外急飛而逝,一幌之間,就不見了影子,而且連他返身的時候,當的一聲,掉落一塊東西,似乎都不知道,顯見心已怯,也沒有討到好處!金鷓吃虧雖大,復原也快,沒有多大一會兒,終於又精神抖擻地站了起來。 不過,這時那道人影,怕不早已遠遁到幾千里路以外去了,它如想展翅追擊,那當然是辦不到了。 因此,它恢復精神以後,連看都不向廟外看一眼,卻把嘴一張,呼的一聲,吐出一股黃色丹氣,分別向看昏倒在地三人的鼻孔裡面,鑽了進去。神物通靈,於此可見一班。 經此一來,三人不一會兒,就先後回醒過來。 妙手悟空醒得最晚,但反應最快,剛把眼睛睜開,就發現自己手裡拿著的東西,已經不見了影子,登時急得蹦了起來喊道:“完了,東西被人搶走了,這可怎麼辦呢?這可怎麼辦呢?” 寒泉玉鳳一聽,好像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連忙問道:“孫大俠,甚麼東西被人搶走了!” 妙手悟空哭喪著臉說:“欸!還不是恩主交給我看的那兩樣寶貝嗎?” 形之於色,羅天賜反而轉過來安慰他道:“孫老,東西已經丟了,急也沒有用,如果我不是要仗著它們去找父母的話,丟了就丟了,也沒有甚麼關係,你又何必那麼難過呢?” 羅天賜愈是這樣說,妙手悟空的心裡,愈是感到難過地說:“欸!老奴實在該死!假加不是老奴要恩主把東西拿出來,這臭賊又怎會知道恩主身上,藏得有這兩件寶物呢?欸,真是六十歲倒繃孩子,栽到家啦!” 寒泉玉鳳比較冷靜,見狀不禁提示地論道:“孫大俠,東西丟了,急沒有用,倒不如想辦法找回來,才是正經!” 妙手悟空連忙點頭說道:“對!對!可是!可是………” 說完兩個對字以後,猛然想起賊人是誰,都不知道,那又怎麼個找法呢?因此說著說著,就說不出下文了。 倒是寒泉玉鳳比較有點主見,又接著說道:“我們不妨先找找看,也許能找出一點線索,那時事情不就好辦了嗎?” 羅天賜和妙手悟空一聽連稱不錯。 於是三人立即展開行動,分頭找了起來。 結果,羅天賜的目力最強,一眼之下,就讓他發現在廟門附近的地面上,彷彿有一只帶血的眼珠和一塊金光閃開的東西。 因此,他馬上跑了過去,撿起仔細一看,眼珠觸手尚有微溫,顯見那賊子已被金鷓抓傷,另外的東西,卻是一面金牌,正面雕著一雙聚寶盆,反面則僅僅刻了一個二字,羅天賜想了半天,始終弄不懂那是甚麼意思,這才呼其餘兩人過來問道:“餵,你們快來看看,這是幹什麼用的!” 妙手悟空與寒泉玉鳳兩人,聞聲急奔而至,一見羅天賜手裡那塊金牌,登時臉色一變,齊聲駭叫道:“呀 是搜奇院的!這……這……” 羅天賜一見他們駭異的神態,非常不解地間道:“搜奇院?搜奇院是怎麼回事呀?” 寒泉玉鳳登時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說:“欸!東西要是他們給搶去了,就真有點麻煩了!” 妙手悟空也嘆了一口氣說:“欸!我早該想到他們,聞香即倒的迷神香,除了西院以外,還有誰能配製,糟糕,這可怎麼辦呢?” 羅天賜愕然地望著他們說:“有麻煩?那為甚麼?” 僅,事情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坐下來慢慢談吧!” 說完,方始慢慢地向火堆旁邊,走了回去。 妙手悟空跟著轉身回走,同時說道:“恩主,你先聽聽我們講的再說吧!這樣掌故,與你的身世,也許有關呢?” 羅天賜緊步相隨,聞言不禁感到希奇道:“啊 還與我的身世有關,這倒真得聽聽!” 三人回到火堆旁邊坐下以後,寒泉玉鳳首先開口說道:“天賜,假如在江湖多跑幾天,一定可以聽到一首歌謠。” 妙手悟空立即補充說道:“那首歌謠是這樣的:四主據中原,十異霸八荒,名門尊五派,一聖蓋雙強。” 寒泉玉鳳緊接著加以解釋說:“這首歌謠裡面,一共包含了二十二位一流高手。 他們就是:七絕聖手彭希夷伏虎文昌徐天洪幻形武曲郎不韋東方凌煙閣主人蕭自在西方搜奇院人陶篤夫南方摘星樓主人葛祥山北方集古齋主人顏慕回少林掌門慧圍禪師武當掌門涵虛真人華山拿門元貞子娥倨掌門智啟禪師崑崙掌門雲虛處士關外萬毒參容鄒雲飛黑心騎士胡雨真漠外荒漠孤盜鐵木金哈薩飴賊和卓玉姬康藏歡喜喇麻普經活佛東海蓬島仙容祁長壽永晝城主常仔青苗疆獨眼問君屠仁望千媚公主岑嬌嬌在這二十二位高手裡面,論功力,以一聖為首,雙強次之,四主五流約在伯仲之間,十異各有千秋,或毒或淫,或兇或殘,除功力不弱以外,還另有一套看家本領。 其實力,則以西院搜奇為最,不但高手如雲,而且行動詭秘,手段毒辣,誰要惹了他們,那怕你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開他們的報仇,其次就算南摟摘星了,五大門派弟子雖多,比起這兩主來,還要略遜一籌,剛才你撿的金牌,就是西院的信物。你知道嗎?” 羅天賜聽她說完,臉色也不禁微微變了一變,同時感到非常氣憤地說:“搜奇院既然這樣殘暴,難道那些正道的俠士,就坐棍他們橫行,不加理睬嗎?” 妙手悟空感慨地說道:“能夠管得了他們,而又不怕報復的,只有一聖雙強,可是一聖早已歸隱深山,不問世事,誰也找不到他的下落,雙強嗎?十幾年來,也不見了影子,其餘的人,功力最多與他相等,實力則相差不可以道裡計,敢管嗎?何況,在這些高人裡,還有許多與他們是一個鼻孔出氣的呢?” 羅天賜不禁雙眉猛然往上一揚,深不以為然地說:“義之所在,生死不懼,還問甚麼難管不難管,看來今天所謂正道俠士,也不過是一些沽名釣譽的人,這就難怪他們橫行了!” 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聽了他的話後,不禁都面露愧色,概然地嘆了一口氣說:“欸,話固然不錯,但這年頭,真正能拋得開自家性命,義無反顧的,又有幾人呢?其實,這樣的人,也並不是沒有,但無異螳臂擋車,結果都非常的慘,這一來,還有誰敢冒失出頭,不過,我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如果有人的武功,高過他們,出頭討伐的話,一定不會孤獨的。” 羅天賜聽了此話,也不由默然不語,但暗中卻下了一個決心,找到父母以後,一定要把武功學好,替武林主持正義,不過,這時他卻不願再談下去,因此把話題一轉怎麼回事?” 妙手悟空說道:“因為據我所知,九寶鎮邪與火浣衣,都是西齋主人顏大俠的東西。” 羅天賜不禁欣喜地說道:“這麼說來,我的父母應該………” 伊妙手悟空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搖了搖頭說:“那不可能,因為顏大俠根本就沒有結過婚呀?” 寒泉玉鳳也馬上附和地說道:“對呀!顏大俠根本沒有結過婚,這兩件寶物又怎麼到天賜的身上來呢?那豈不是太奇怪了嗎?” 羅天賜聽得微微一楞,但瞬即釋然地說:“啊!原來如此,這倒沒有關係,我只要去找顏老先生一問,不就知道了嗎?” 寒泉玉鳳搖了搖頭說:“去問顏前輩!辦不到了!” 羅天賜愕然地問:“為甚麼?” 妙手悟空立即搪著解釋說:“因為西齋主人,在二十年前,就已失蹤了!” 羅天賜登時大為洩氣,但微恩片刻,彷彿感到不對地說:“失蹤了二十年,我現在不過十多歲,難道………” 寒泉玉鳳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已知道他的意思,因此馬上岔嘴進來說道:“你認為他失蹤以後,仍舊可以結婚對不對,那是不可能的?” 羅天賜不禁大為不解地反問道:“那為甚麼?” 寒泉玉鳳突然臉色一紅,答不上話來。 妙手悟空見狀,連忙代為回答道:“恩主,顏大俠是一個寺人,知道了嗎?” 羅天賜這才恍然地說:“啊 原來如此,那可怎麼辦呢?” 說完以後,不禁大感頹喪!寒泉玉鳳想了一想”,突然向妙手悟空發問道:“孫大俠,你記不記得,顏大俠是怎麼失蹤的!” 怎麼失蹤的!” 妙手悟空說道:“這個誰不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初顏大俠得到這兩件東西的時候,由於消息外洩,引起了很多人垂涎,最後被搜奇院的人,圍困在山東濱海的勞山,結果卻撲了一場空,顏大俠突然神秘失蹤,從此不見了影子!” 寒泉玉鳳點頭說道:“不錯,不過我們想想看,顏大俠並不是神仙,怎會無緣無故地不見人了呢?” 妙手悟空搖了搖頭說:“錯固然是不錯,但在搜奇院的包圍下,決不可能逃遁?否則,也不會感到奇怪了!” 寒泉玉鳳說:“正因為如此,我才感到有研究的必要了!” 羅天賜聰明絕頂,登時心中一動說:“會不會是搜奇院有人把他放了!” 寒泉玉鳳點頭說:“天賜說得不錯,除寸內奸以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顏大俠根本就讓他捉去了,也許因為顏大俠早已暗中將寶物寄存他處,搜奇院為了逼問口供,和封鎖消息,故意對外宣稱顏大俠神秘失蹤,難道就不行嗎?” 妙手悟空眼中突感一亮說:“女俠說得很對,此事大有可能,否則,顏大俠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事兒實在令人費解!” 羅天賜卻有點不大同意地說:“難道別人會想不到嗎?” 妙手悟空說道:“回為那次參加包圍的,除了搜奇院以外,還有其他的人,那些人也這樣說,所以大家都不疑心!” 羅天賜說:“那麼現在又怎能………” 寒泉玉風馬上解釋說:“也許當時那些人被收買了,或是受著某種威脅,所以才附和他們的說法。” 妙手悟空立即恍然若有所悟地說:“對!對!這些人以後不是神秘失蹤,就是被人殺死,一定是搜奇院主事後下的手!” 寒泉玉鳳點頭說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敢這樣判斷,不過,如果不是他們今天搶走這兩件寶物,我可能還不會想到這一方面去了!” 羅天賜聽到這裡,不禁重重地哼了一聲說:“哼!不管是那一項原因,顏大俠的失蹤,都與搜奇院有關,這麼看來,要明暸我的身世,恐怕只有從他們這方面追查了寒泉玉鳳望了他一眼說:“事實正是如此!” 妙手悟空也說:“哼!就算沒有這種關係,我們那兩件寶物,也不能讓他們平白搶去呀! 何況,那兩件寶物,還與傳聞中的黃石秘岌有關,如果讓他們找到了那部秘岌,天下恐怕更沒有人能夠制服他們了!” 羅天賜一聽,不由心裡大急道:“啊 還有這回事,那得快追!” 寒泉玉鳳說道:“現在馬上就要天亮了,急也不在這一時,同時對方身手都很高,你連運氣使力的訣竅都不懂,就是追著了,又能怎麼追,還是趁著這一會功夫,讓我先傳你一點運氣使力方法與幾招簡單的擒拿法,等天亮以後再說吧!” 羅天賜連忙點頭說:“好!姑姑!你就快點告訴我吧!” 於是寒泉玉鳳一面口講,一面以身示範,告訴他如何運氣,如何控制力量的收發,如何使力的一些訣竅。這本來就是一項書龍點睛的事,以羅天賜的聰明,加上他那一身神奇的內力,那還不是一學就會,轉眼完全領悟了。 至於擒拿手法,雖然複雜一點,在羅天賜說來複雜有甚麼了不起,最多三遍,就讓揣摹得清清楚楚,絲毫不差,這一來,可把寒泉玉鳳給喜壞了,登時踩傳了他一套掌法,與一本劍招,結果仍是一教就會。 妙手悟空見狀,也不禁技癢,把自己的絕藝空空手法,一併傳授給他,這項手法,他自己起碼學了四五年,方始心領神會,但在羅天賜的眼裡,卻仍舊一點不感到困難,僅僅只花了半個時辰,又讓他學會了。 妙手悟空和寒泉玉鳳不禁全都驚奇得呆了,寒泉玉鳳更不由暗自想道:“像他這種天資,誰夠資格作他的師傅,如果我把他引進自己的師門,豈不糟蹋了他的智慧,看來我不能太過自私,這個念頭算了吧!” 羅天賜學完兩人所較的那幾樣武功以後,看到他們出神的樣子,不禁感到奇怪道:“咦! 姑姑,孫老,你們怎麼啦!是不是我練得有點不對!” 妙手悟空首先定過神來,連忙說道:“對!對!對極了!像恩主這樣的天資,要學武功,根本就用不著找甚麼師父了,只要在對敵的時候,留心一下,天下的絕藝,怕不給你全都學去了!” 寒泉玉鳳也大有同感地說:“不錯,這確是你學武功的一條最佳的途徑,這一來,我們倒得多找幾個高人鬥鬥啦!” 羅天賜被他稱讚得怪不好意思地,反而有點不太相信地說道:“真的!別騙人吧!我根本沒有感到我有甚麼進步嘛?” 寒泉玉鳳不禁哈哈一笑道:“天賜,現在你沒有對敵,自然感覺不出來,老實說,以你現在所會的這幾套的招式,配上你那已經能夠控制的神奇內力,恐伯已經比我們還要強啦!” 羅天賜依舊不太相信地說:“那有這麼快,昨天我還不懂一點武功,今天就比你強了,我才不相信呢?” 妙手悟空也不禁笑了一笑說:“恩主,我們確實沒有騙你,其實你的基礎早就打好了,只不過不知道應用罷了,就好像一個有錢的人,忘了把錢擺在甚麼地方了,所以看起來很窮,但現在錢已經找到了,那豈不是馬上就成了富翁了嗎?” 寒泉玉鳳更興奮地說:“孫老,你這個比打得太對了!天賜,假如你不相信的話,你不妨照我所說的運氣使力訣竅,貫住八成真力,用柔勁向廟門口那只石獅,遙按一下試試!” 羅天賜依言舉手向四五丈外,豎立在廟門口的石獅,遙按過去,可是,那頭石獅,在他遙按一掌以後,一點變化也沒有發生,因此,他不禁懷疑地望著寒泉玉鳳說:“姑姑!並沒有甚麼不同嘛!” 妙手悟空也不禁感到奇怪地望了寒泉玉鳳一眼。 寒泉玉鳳卻一點也不奇怪地說道:“天賜,你先別問,再運兩成真力,以剛勁發出,繼續按上一掌,你就知道了!” 羅天賜又依言作了!登時奇蹟出現,掌勁一吐之下,只聽得呼的一聲,那頭石獅,瞬即化成一團白霧,那團白霧,又像是遇到一陣暴風似的,方始出現,立即隨風遠刮,一幌而散,那頭石獅,從此再也看不到影子了!這一來,不但羅天賜和妙手悟空,全都驚得楞在那兒,說不出話來,就是寒泉玉鳳,也彷彿大感意外地發起杲來,好半晌,方始驚異地喊道:“啊 想不到你的內力,已經高到化石為粉的程度,竟然比我預料中的,還要來得高,就是那首歌謠中的十異,恐伯也不過如此,又豈止比我們兩人強上一倍而已!” 羅天賜這時早已定過神,不禁高興得抱著妙手悟空,跳了起來喊道:“啊 這是真的,那太好啦!” 妙手悟空也反手抱住說道:“確實太好了!太好了!本來我還耽心遇到搜奇院的人,也是白搭,這下可不用怕他們了!” 這時天色已經太亮,羅天賜被他這句話提醒了,連忙鬆手說道:“對!我們現在就去追那個傢伙,順便偷學他幾招式走吧!” 說完,馬上動手收拾東西!不過,寒泉玉鳳卻皺了皺眉地說:“現在固然是不用怕了,可是,那傢伙逃向那個方向,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個追法呀?” 羅天賜不禁一呆,但瞬即雙眉一舒說道:“沒有關係,我有辦法!你們快點收拾東西吧!” 三人所帶,除了武器和一兩件隨身衣物外,並沒有甚麼好收拾的,那還不是一下就好,這時,羅天賜早已一手抱起那只金鷓,同時將那顆帶血的眼珠,送到肭龍的鼻子前面,讓它聞了一聞說:“呱呱!帶路,去找這個傢伙去!” 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這手恍然地說道:“原來它還有這個本事,那就難怪你說沒有關係了!走吧!” 呱的一聲,異獸早已在他說話的時候,衝出廟門,朝著北方,急奔而去。 三人見狀不敢遲疑,馬上隨後緊追,一陣急趕之下,呱呱已把他們引到深山裡面”向一片高可及人的芳草叢中,鑽了進去。 當他們跟進以後,方始發現裡面,還穩藏得有一個極乾燥的大巖洞,呱呱這時早已不見了影子,顯見業已鑽到洞裡面去了。 三人做夢也想不到那搶東西的傢伙,會躲在這裡面,不禁暗自想道:“好傢伙,怪不得他們的行動神出鬼沒,假如不是呱呱帶路,誰能找得到他們藏身之處,那才怪呢?” 由於已經到了地頭,三人可一點也不敢大意,馬上小心翼翼地向洞裡掩了進去!可是,當他進去以後,定睛一看之下,又不覺全都變得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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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3, 06:51 AM | #52 (permalin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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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惡賊盜寶 報應臨頭反亡身 少俠試技 啼聲初試震群兇
不錯,這個洞裡確實藏得有人,但這個人早已死去多時,連屍體都僵硬了,由於死者的臉上,少了一顆眼珠,證明他正是自己三人追查的對象。 可是,這傢伙僅僅被金鷓抓瞎一隻眼睛,應該不致於死,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呢?因此,他們一呆以後,立即意識到有點不妙,馬上動手檢查死者的遺物。 果然不錯,那兩件寶物,早已不在死者的身上,就是洞裡每一個角落裡,也找不到影子,這一來,三人又焉得不傻!不過,事已至此,只有從死者的死因上去研究,看看是否能發現甚麼線索。 於是他們又馬上檢查死者傷痕,發現是被人背後一掌,給打死的,掌力普通,並沒有甚麼顯著的特徵,可以判別那位下手的人,是那一派的,事情仍舊沒有半點眉目,這一來,他只好滿懷失望的站了起來,準備離去!走的時候,羅天賜不忍死者屍骨暴露,提議加以掩埋,其餘兩人也應到人死不記仇,馬上點頭同意。 結果,當他們搬動屍體,準備移往洞外加以埋葬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死者所躺的地面上,有兩個用指力刻劃的模糊字跡,細加辨認,才發現是“摘星”二字。 寒泉玉鳳不禁感到非常奇怪地說:“摘星!殺死他的人,莫非是“摘星樓”的,可是,他躲藏的地點,這般隱祕,得寶的時間,又在深夜,又怎麼會被他們知道消息,找到這個地方呢?” 羅天賜說道:“管他是怎麼找到的,只要知道劫寶的人,是摘星樓的,事情就好辦了! 我們還是趕快把人埋掉,再繼續追查吧!” 可是,當他們把屍體抬出洞外,方始開始挖洞的時候,忽然聽到衣袂翻空之聲,似乎有人朝著這兒,飛馳而至。 來人的速度好快,他們方始聽到聲音,還沒有想到怎麼辦,就已看到二個一矮,一胖一瘦,四個蒙面男人,與一個身段窈窕,婀娜多姿的蒙面少婦,運用草上飛的功夫,從茅草上方,飛越而下。 五人一到,就看到擺在洞口前面的屍體,與正在挖洞的羅天賜等人,立即臉色大變,霍地散了開來,採取包圍的形式以後,那個高的方始大喝一聲喊道:“好呀!怪不得巡風二號的靈鴿,會無故自行飛回,原來人已經讓你們給害死了!哼!好大的膽子!” 緊接著,那個少婦可能已經看清了寒泉玉鳳幾人的面貌,也冷笑一聲說道:“哼!原來是雪峰雙英中的羅女俠與號稱神偷的孫老大,嘿嘿………就是你們的師門,也不敢輕易向我們生事,想不到你們卻會這麼大的膽量,嘿嘿……!” 少婦的冷笑聲音,還沒有停止,那位站在當中的大胖子,又已將臉孔一扳,眼露殺機地盯著三人,陰陰地說道:“嘿嘿嘿嘿,你們知道惹上搜奇院的結果,是甚麼嗎?” 這五個傢伙,一上來就一個緊接一個的亢聲叱呼,簡直就不讓人有答辯的餘地,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況,羅天賜等人,早已存心要鬥鬥他們了呢?因此,羅天賜首先忍耐不住,小臉一板,馬上準備反唇相譏,寒泉玉鳳卻另有用心,見狀連忙拉他一把,搶先開口說道:“諸位硬指我們的殺害貴院手下的兇手,未免太武斷了吧!” 大胖子一聽此話,彷彿感到大出意外地說:“甚麼?你們不是兇手!” 那位少婦卻不太相信地說:“老大,別聽他們的鬼話,這兒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其他的人了,何況,現在擺明著想毀屍滅跡,兇手不是他們,還會有誰?” 妙手悟空聞言,不禁冷笑一聲說:“真是好心沒有好報,我們不忍死者屍骨暴露,替他掩埋一下,卻落了一個毀屍滅跡的罪名,你不想想,傻瓜才會把人埋在洞口!” 寒泉玉鳳生恐妙手悟空把話說僵,馬上接口說道:“你們如果不相信的話,反正我們已經被你們包圍住了,又逃不走,何不派一個人進洞去看看,那不就明白了嗎?羅天賜年紀太小,還不明白她的用意,見她這般軟弱地委曲求全,忍不住感到有點生氣地向她質問道: “姑姑!你這是怎麼啦!” 寒泉玉鳳連忙答道:“天賜,不要多說,我們可犯不著替別人背黑鍋呀!” 五個蒙面人聽了他們彼此之間對話,不由有點信了,那個大胖子馬上朝矮子揮了揮手說: “老四,你就進去看看也好。” 矮子聞聲點頭應是,馬上像一陣風似地向洞裡鑽了進來,不一會就跑了出說道:“老大,巡風二號臨死之前,用指力在地面上刻了摘星兩個字,不知是甚麼意思。” 大胖子登時大感意外地說道:“摘星?會是南樓的人殺害的,奇怪,這不可能呀?” 那位少婦馬上陰笑一聲道:“老大,這還不明白呀?分明是別人嫁禍東江之計,那兩個字,他們難道不會刻嗎?你也未免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大胖子彷彿如夢初醒,大表同意地說:“對!對…倒是五妹比較聰明,我說羅!南樓早已暗中與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那位少婦突然重重地咳了一聲,大胖子立即警覺失一言,不禁臉色大變地馬上住口,但前面的話早已出口,收不回來,就是一再往下說,明眼人早已聽出是怎麼回事!因此,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兩人,也跟著不由自主地臉色大變,因為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南樓與西院之間,竟然有了勾結,這一來,江湖上面,還有誰的勢力,能鬥得過他們。 大胖子一見他們的臉色,更顯得志思不安起來,寒泉玉鳳不由心中一動,馬上冷笑一聲說道:“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鎮邪九寶與火浣衣兩件寶物,那個見了不眼紅,這有甚麼好奇怪的了!” 五個蒙面人一聽此話,登時心神大震,幾乎不約而同地齊聲喊道:“甚麼!鎮邪九寶和火浣衣出現了,你們怎麼會知道的!” 妙手悟空也是一位玻璃心肝的人物,一見五個蒙面人的神態,立即體會出寒泉玉鳳的用意,在破壞他們的勾結,因此也跟箸令笑一聲道:“我們怎麼會知道的?它們來就是老夫主人的東西,讓你們這位甚麼巡風二號,用卑鄙的手段,給偷走了,結果,轉眼之間,又讓別人奪去!反倒自己的命都送了,那可真是報應了!” 那位小婦聞言,不禁有點不太相信地說道:“它們本來就是你主人的東西?我好像記得,北齊顏老鬼素來獨來獨往,甚麼時候用過你這位奴才呀!” 妙手悟空又冷笑了一聲論:“我甚麼時候說過我的主人是顏大俠?” 大胖子馬上接口說道:“誰不知道這兩件東西,最後的得主是顏老鬼,你的主人不是他還會有誰?” 寒泉玉鳳冷冷地接口說道:“別忘了顏大俠已經失蹤二十年啦!” 少婦這下倒有點相信地說道:“看來像是真的了,不知道哪位是老偷兒的主人!” 羅天賜忍不住挺身而出道:“是我!怎麼樣?” 五個蒙面人不禁同時哈哈大笑,輕蔑地望了他一眼說:“是你這個小叫化子!哈哈哈哈………” 羅天賜登時小臉一板,氣鼓鼓地說道:“小叫化又怎麼樣?總比你們這一批有臉見不得人的傢伙,要光明得多!” 大胖子突然兩眼一瞪,厲聲地說道:“哼!小鬼的膽子,倒是不小,今天的閒話說得太多了,不管你們說的真是假,反正今天你們不用想活著離開!快點動手自裁吧!如果等我們動起手來,那就有你們的樂子瞧的了!” 羅天賜傲然地回瞪他一眼說:“說大話也不怕風閃了舌頭,你以為塊頭大就了不起了,是不是!哼!教我們自裁,我看,還是你們自己先裁個模子,給我們看看吧!” 大胖子真氣得混身發抖,可是,對方只是一個小孩,勝之不武,因此,僅僅把手朝那個矮子一擺,重哼一聲說道:“老四,你去把那小鬼的蛋黃,給掏出來,看他還敢胡言亂語吧!” 矮子似乎感覺到有點不太願意向前跨了一步,不屑地望了羅天賜一眼說:“像這種乳臭未幹的小毛孩,也得勞動四太爺的手,真是沒勁!小鬼,你過來,讓我送你到另外一個世界去吧!” 羅天賜還沒有答話,妙手悟空早已搶先一步,向前走了過去說:“像你這樣的三寸丁,也值得勞動老夫的恩主嗎?那才真是沒勁呢?也罷,既然你活得不耐煩了,老夫就代主人,將你打發也是一樣!” 矮子最恨人家喊他三寸了,氣極之下,連話說不出來,因此,乾脆一個箭步,擇了過去,揚掌就打!一口氣之下,就讓他劈出了十七八掌,速度之快,招式之狠,可算令人看著有點膽寒。 妙手悟空只顧得口頭上調侃對方,沒想到矮子會悶不哼聲地來上這麼一手,登時被弄得手忙腳亂,節節後退,幸虧他擅長的就是小巧功夫,總算七閃八躲地讓開了這十七八掌,但情形卻顯得非常狼狽,如果矮子再繼續這麼攻下去的話,在先機已失的情況非吃一點虧不可! 豈知,那個矮子先性非常狂妄,一見妙手悟空那付狼狽的樣子,彷彿胸中那股惡氣,已經出了,不禁志得意滿地冷笑一聲說道:“哼!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只知道閃躲,連還手都不敢的腳色,也算是個人物,我真不知道那天南三兇的名號,是怎麼闖出來的!” 人在說話分神之下,手腳之間,不自覺地慢了許多!妙手悟空號稱天南三兇之一,豈是那麼好對付的,矮子的藝業,雖然不錯,但在突出不意的情況下,連攻了十七八掌,仍舊沒有傷到抄手悟空半寸,顯然見比妙手悟空,差上一籌,就是他手腳不慢下來,妙手悟空最多拚著受一點輕傷,馬上就可以將局勢扭轉過來!現在手腳突然一慢,妙手悟空自然更不肯放過機會,馬上身法一變,空空手法,立即趁虛而入,朝著矮子的身上,東摸一把,西抓一把展開反擊!同時嘴裡喊道:“嘿嘿!誰說老夫不敢還手!只不過你那身臭皮肉,老夫看了有點噁心,不太願意動手罷了,既然你感到混身發癢,我老人家於心不忍,就給你止止癢吧!” 矮子先機一失,登時顯出有點不濟來,偏巧妙手悟空生就的一付捉狹脾氣,不但動手還攻,而且嘴裡還不斷地嚷叫道:“呵!人矮蹄膀組,燒起下酒,倒蠻不錯的!“這塊胸肉也不壞,擺在屠案上,大概還能賞得出價錢!” “哎!真可惜,背上這塊肉的皮,怎麼長得這麼厚,換在臉上,那該多好!” 大凡生性狂妄的人,氣量也好不到那裡去!矮子在他麼這一調侃之下,早已激動得失去了章法,登時變得像無賴打一樣的,除了拚命以後,根本就談不上甚麼招式了,這一來,自然更招架不了妙手悟空的那一套刁鑽的手法!終於,幾個眨眼的功夫,就讓妙手悟空找到了一個機會,在矮子一個用力過猛,重心不穩的當兒,身形一”幌,閃到他的身後,右腳一抬,對準矮子胯下會陰要穴,刷地一腳,踢了過去,同時大喝一聲道:“就憑你這塊料,還想掏別人的蛋黃,乾脆回姥姥家去算了吧!” 矮子重心重傾,別說無法轉身過來還手,就是往一邊閃躲,都不方便,不禁嚇得心膽但裂,大叫一聲喊道:“老大!救命呀!” 他這一喊,總算是喊對了,老實說,大胖子就是因為他是五人中間,最弱的一個,所以才派他出去收拾羅天賜的,沒有想到妙手悟空先搶著出來,天南三兇的實力有多大,他心裡有數,早已知道矮子不是對手,本來有意叫人把他替了下來,但話還沒有出口,矮子已經動起手來,並且還佔了上風,這一來,自然不好再叫他下來。 沒想到矮子竟然自先先機,讓妙手悟空把局勢扳轉過來,登時知道要糟,不過卻沒料到矮子會敗得這麼快,一聽喊聲,方始驚覺不抄,總算他的反應特快,見狀馬上身後一幌,朝著妙手悟空的身後,飛撲過去!人還沒有到,嘴裡早已大喝一聲叫道弄“匹夫!看掌!” 別看他人胖,速度卻一點不慢,竟然聲到人到!當妙手悟空的腳尖,快要踢中矮子的會陰,他那一只肥硬寬大的鐵掌,也已印到妙手悟空的背上,只差一兩粒米的距離了!如果妙手悟空不趕快閃躲,矮子固然難逃一死,他自己也得身受重傷!但這時腿勢已發,只有一只腳踏在地面上,要想躲開這背後一掌,又談何容易。 總算他成名不是幸至,百忙之中,突然將踢向矮子的那一只石腿,猛地往旁一擺,身體受此一擺的影響,登時失去重心,霍地向右倒了下去!身形方始沾地,就猛地一個翻滾,轉了出去,這才沒有被胖子一掌擊中。 自然,那矮子也因此逃過了一劫,不過,由於妙手悟空發動在先,會陰又在跨下。雖然妙手悟空把腿擺了,胯骨上還是挨了一下橫撞,仍舊弄得灰頭土臉,跌了一個狗吃屎,偏巧腦袋著地的那兒,是一個毒螞蟻窩,登時讓螞蟻爬了一個滿臉,直叮得他鬼喊鬼叫地上打滾,那份樣子,實在是狼狽到了頂點。 胖子見狀,知道他的生命已經無礙,因此也懶得理他,卻朝著妙手悟空翻滾過去的地方,急追過去,顯見要趁著妙手悟空還沒有爬起來之前,一掌把他結束,好再繼續收拾其餘兩人。 他想得倒是滿好,但羅天賜和寒泉玉鳳兩個,並不是死人,當他開始向妙手悟空突襲的時候,因為那時妙手悟空正佔優勢,兩人稍為大意了一點,沒有注意,所以才讓他圍魏救趙的舉動,收到了效果,現在妙手悟空人在地上打滾,形勢非常惡劣,那裡還能讓他採取進一步的行動。 羅天賜迎了過去,同時怒喝一聲罵道:“好不要臉!怪不得搜奇院敢這麼橫行霸道,原來全是依仗這一些卑鄙齷齪的無賴手段!還不與小爺住手,更待何時!” 喝罵聲中,人已後發先至,早一步擋在妙手悟空的身前,將大胖子的來勢、硬行阻住。 大胖子早已被他罵得惱羞成怒,同時眼裡也根本沒有把羅天賜這麼大一點的小毛孩放在眼裡,雖然羅天賜適時擋在妙手悟空的身前,阻住了他的去路,但他卻一點也沒有停身的打算,僅僅將那只肥碩的手掌,隨便向羅天賜的身上撥了過去,同時冷哼一聲叫道:“小鬼與我滾開,呆會自然有人來收拾你,大爺也是你阻得了的嗎?” 在他想來,羅天賜那還不是一撥就倒,可是,當他的手快要觸到羅天賜的身上時,不知怎麼搞的,羅天賜竟然不見了影子,同時感到一股勁風,當胸向自己的胸前,疾撞而至。 這一來,可真把他嚇得亡魂喪膽,總算他的藝業,在五個同伴當中,算得上是數一數二,雖然事情突出意外,仍舊讓他把身子猛然剎任,適時揮掌劈出一股勁力,把那突襲而至的勁風,硬行接住!轟隆隆 這一股勁風,接是讓他接住了,可是那力量之大,簡直出乎他的想像之外,不但四過的空氣,被他們這兩股勁力的衝撞,給擠得發出一陣悶雷也似的暴響,地面的灰石,更給激得四散紛飛,形成一團極濃的沙露,幾乎把所有的人,都給罩弄在內,弄得睜不開眼睛。 他自己更不用說了,竟然被那一股勁風,震得一個勁兒地往後直退,腹內氣血翻湧地幾乎要昏絕了過去!好不容易,方始讓他穩住身形,勉強站定,沒有倒了下去,但後退的距離,隔他發掌硬接的位置,怕不已經兩丈開外了。 是誰?會有這麼深的功力,竟然連他都接不住,寒泉玉鳳嗎?其他只不過在伯仲之間,妙手悟空嗎?功力比寒泉玉鳳還要略遜一籌,何況,這時他正橫躺在地面上,還未爬起來呢? 如果說是那個乞丐小毛孩,簡直更令他不能相信,別說從外樣子看來,他根本不像練過武功的樣子,就算他練過武功,而且打娘胎裡就開始學起,到現在也不過十來年的功夫,又能練得出多深的功力呢?唯一的可能,就是附近一定還隱得有特強高手,怪不得他們剛才的態度那麼強硬了!大胖子被這一股勁風,簡直給震虛了膽子,不知不覺地把念頭往牛角尖裡鑽,而且,愈想愈對,愈想愈感到心裡發毛。 因為,據他所知,當今之世,幾乎沒有人敢惹他們搜奇院的人,現在這個人居然敢惹,其厲害可想而知。 不過,他的心裡發毛固然是發毛,卻又不甘心這樣退去,別說這個人丟不起,更重要的是他今天無意中洩露院中的機密,如果不殺人滅口,這件事讓上面給知道了,他自己的命也就完蛋了!因此,他把身形站穩以後,馬上色厲內荏地大聲喝罵道:“是甚麼人,居然敢架搜奇院的梁子,有種的就滾出來讓大爺瞧瞧,躲在暗處偷襲,算甚麼英雄好漢!” 在他的想法,只要來人敢現身答話,就馬上合五人之力,一舉把他幹掉,反正他們搜奇院的宗旨,素來只向目的,不揮手段的。否則,武林中間,也不會讓他們橫行到現在了。 可是,他這次的判斷,卻大錯而特錯,一陣大聲喝罵,不但沒有任何人現身,反倒引起一陣輕蔑地狂笑,使那尚未消失的灰霧中,傳了出來說道:“哈哈哈哈!胖豬,你說誰躲在暗處向你偷襲呀!分明我們面對面地彼此打了一掌,難道你的眼睛瞎了不成!” 話音一落的時候,塵霧也逐漸落回地面,視線又開朗起來。 可是,當他定睛向那發話的人,狠狠地望了過去的時候!天啦!那裡是甚麼躲在暗處的高人,分明還是那個毫不打眼的小叫化麼?更令他不敢置信的,那個小叫化子,不但沒有像他這樣,倒退一兩丈遠,並且氣定神閒,站在原地彷彿甚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這可不是邪門嗎?因此,他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地看了好幾次,方始駭然地說道: “甚麼?剛才那股勁風,會是你發出來的!” 羅天賜不屑地回瞪了他一眼說:“你不相信,那就不妨再打一掌過來看看!” 這一來,大胖子可真有點不敢冒失了,不過:心裡卻說甚麼也感到不服氣!其實,除了他這樣想以外,他的那四個同伴,又何嘗不是這樣的想法呢!可是,場中除了原有的人以外,再沒有另外的人了,寒泉玉鳳和妙手摀空的功力,他們早已知道,那麼,剛才那股勁風,不是他發出的,又是誰呢?“老大,我們可不能讓他們給唬住了!你忘了,武林中間,有一項功夫叫做隔空傳力的,他們莫不是要的這個花樣!” 其餘四人間言,不約而同地點頭說道:“對!對!還是五妹聰明,一定是要的這個花樣!” 少婦一聽同伴都贊同她的意見,不禁得意揚揚地向著四周喊道:“暗中搗鬼的朋友,花樣拆穿了,這下該出來了吧!” 羅天賜等人,見他們這種疑神疑鬼的樣子,暗中幾乎笑痛了肚皮,不過,在表面上,卻絲毫不露神色,看看他們還有些甚麼笑料出籠!少婦的喊聲落了好久,仍舊沒有半點反應,不禁有點感到氣惱,又忍不住開口說:“朋友,你認為我們無法迫你現身是不是,我看,識相的還是自己出來最好,否則你可別後悔啊!” 本來暗中無人,他這話自然又沒有反應。 這樣一來,少婦可感到老大不是意思,馬上轄頭對大胖大說道:“老大,我們用招法去試他一試,硬碰硬可以用隔空傳力的功夫,巧打巧就用隔空傳力,也不管用,我就不相信迫他不出來!” 說完,就準備自己上去試招,可是她的步子還沒有邁開,那個瘦個兒卻自報奮勇地搶步向前道:“五妹說得不錯,試招的人,我最合式,你的腦子聰明,還是留在一邊替我掠陣,也許可以很快看出那個見不得人的傢伙,躲在甚麼地方!” 大胖子一見瘦子出陣,不禁面露喜色道:“不錯,論招式,以老二的飛魔掌,變化最大,讓他試招,確實再好也沒有了!五妹,你還是退回來吧!” 少婦城府最深,雖然不相信羅天賜有多深的功力,內心卻又不敢肯定,出陣只不過是一個姿態而已,聞言自然馬上收腿回來,嘴裡卻表示有點勉強地說:“既然老大也這樣說,就讓二哥去試,也是一樣,只不過未免有點小題大做,太抬高他的身份啦這時,身材瘦小的蒙面人,早已疾步向前,走到羅天賜的前面站定以後,方始開口說道:“小叫化子,我看,你還是把那位暗中替你們撐腰的人,給叫出來吧!本大爺的掌式一發,恐怕誰也救不了你啦!” 羅天賜小的時候,就以惡作劇出名,後來因為受了秦鵬舉老先生的薰陶,才不再頑皮,那並不是他想不出刁鑽的主意了,而是自己不幹罷了,現在看到他們那種作張道:“還是我和你打好了,我們根本就沒有甚麼人撐腰,你叫我叫誰出來呀?” 他說的倒是實話,可是語氣上邦前後矛盾,這一來,更堅定了五個蒙面人自己鑽牛角尖的想法。 那個瘦子,更忍不住在心裡暗罵道:“小鬼頭究竟是小鬼頭,到底經不起考驗,感到心虛了,本來,我還拿不准五妹的看法是對是錯,這下子,老子可要不客氣了!他的心裡力作這種想法,耳朵更聽到大胖子傳音的指示說:“老二,放心出辣手好了一我們四個都準備好暗器在手,只要那個躲在暗中的傢伙,敢出面救人,管叫他變成一只刺蝟!” 這一來,他的膽子也更加壯了,馬上凝神貫氣,準備先好好地將羅天賜消遣一番,把苦頭給他吃足了,然後再下辣手,取他的性命。 不過,在表面上.他卻裝出一付悲天憫人的樣子,彷彿無限惋惜地說:“小叫化子,這是你自己存心找死,如果接不下來,可別怪大爺沒有向你打招呼啊!小心準備接招吧!” 話音一落,雙掌已向羅天賜閃電也似地劈了過去。 雲時,大家只感到跟前出現了一片掌山,就彷彿有無數只手臂,在同一個時間,向羅天賜的身上,拍了過去一般,不但所有可能閃避的方向,都被掌勢給封住了,就憑那麼許多處虛責實的掌影,也足以使人弄得眼花繚亂,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如何閃避才好。 在這種情形下,不但瘦子這邊的同伴,已經認定了羅天賜要吃苦頭,就是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兩人,也不禁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至於面對敵人的羅天賜,表現的情況,比他們所想像的,似乎還要糟糕,不但顯得張惶失措,彷彿連站都無法站穩似的,東倒一下,西歪一下,而且連臉色都嚇得成了一片蒼白,形勢之險,簡直無法加以形容。 然而,事情就有這麼奇怪,在羅天賜這種張惶失措的行動下,竟然使得瘦子掌掌落空,不但沒有損傷到他的一絲毫發,甚至連衣角都沒有沾上一點!這時,大家方始看出羅天賜根本是故意裝出這付神態,實際上卻展開了一套奇奧無比的步此,就是瘦子的掌勢再快再狠,恐怕也對他無可奈何!不過,這一點在旁觀者的眼裡,固然看得清清楚楚,那位動手試招的瘦子,卻纔像是沒有站穩似的,歪向一邊,完全顯出是一種巧合的情形!因此,他不但不知道警惕,反而輕蔑地哈哈狂笑說:“好小子,這下紙老虎可戳穿了吧!我看你還是乖乖跪到地上求饒吧!也許大爺慈悲一點,可以給你一個全屍!羅天賜一面手忙腳亂的東倒西歪,一面氣喘呼呼地說道:“哎喲,你真那麼狠呀!惺一點好不好!我不和你打了!我不和你打了!” 這一來,瘦子越加高興得昏了腦袋,也不想想,如果是巧合的話,怎能掌掌都是如此,竟現依言把掌勢放鬆,同時表示大力地說:“哈哈!你喘不過氣來了是嗎?我早講過,叫你把撐腰的人,給喊出來,看你怪可憐的,現在趕快把那個人喊出來,還來得及!” 他這次放鬆掌勢,倒真無意再去傷害羅天賜,那倒不是他的生性仁慈,而是感到勝之不武,不願和他白費力氣。他這樣做法,自然更看不出羅天賜那付張惶失措的樣子,是在故意耍他了!他看不出,旁觀者清,他的那些同伴,可看得清清楚楚,因此,看到他這一付自我陶醉的樣子,差不多氣得無地自容,那位高個兒老半天都沒有講過話,這會兒卻忍耐不住大罵一聲喊道:“蠢豬!你以為別人真被你打得喘不過氣來呀!” 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瘦子被他這麼一罵,也猛然感到不對起來,登時一張皮包骨頭的骷髏頭,給漲得變成了豬肝顏色,直恨不能有個地洞,馬上鑽了下去!惱羞成怒之下,掌勢陡然一變,招招不離羅天賜的要害“一口氣向他攻出了三四十掌之多,同時嘴裡怒罵道: “臭花子,竟然敢戲弄大爺,老子與你拚了!” 這時,羅天賜自然也用不著再假裝下去,馬上規規矩矩地按照那位徐姓老人所傳的步法,輕快地與瘦子周旋起來,同時嘴裡輕笑地說道:“嘻嘻!原來你還不笨嘛?不過,他雖然恢復正經,除了閃躲以外,卻始終沒有動手還招!由於雙方的速度,都突然加快起來,旁觀者的眼裡,可再也看不清他的動作了。 剎那間,瘦子的手掌,彷彿聚飛的蝴蝶一般,由一幻十,十幻百地繞著羅天賜的四周,上下紛飛,而且幻影愈來愈多,前一只掌影,還沒有在大家的眼裡消失,後一只掌影,又接著湧現。 說良心話,掌法變化到了這種程度,江湖上可真找不出幾個,雖然還不能稱為第一,但第二第三,決不會有甚麼問題。 如果不是羅天賜巧遇奇緣,學會了一套奇奧無比的步法的話,無論換上寒泉玉鳳或是妙手悟空上陣,想不動手還招,就是頭幾掌,都不用想躲得過去,就是動手還招,如果不採取硬打接的方式,也不容易化解得開對方的招法。 至於羅天賜那套步法可更讓他們開了眼界,不但身形如行雲流水般地,好看之極,而且在走動得快的時候,連整個人都幻變得成了模糊的一團,使得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貌身材。 像這種神奇的步法,別說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假如不是在那幹百只掌影中,不時傳來羅天賜戲謔的話聲,誰也看不出來,那會是一場兇惡無比的搏鬥。 在這種情形下,瘦子的手掌,自然更不用想碰到羅天賜的一點衣角了,可是,羅天賜得理不讓人,就有那麼捉狹,分別有受到威脅,卻故意亂喊亂叫地嚷道:“哎喲!好厲害,只差那麼一寸,就讓碰著肩膀了!” “欸!可惜你的手臂,短了一寸!” 瘦子在搜奇院的地位,並不算低,平日趾高氣揚,不可一世,幾曾被人這般戲弄過,簡直氣得想要吐血,可是又奈不何人家,情緒激動之下,幾乎連章法都弄亂了。 這情形看到最初出主意的那位少婦眼裡,不禁連呼僥倖不止,暗慶自己沒有硬搶這份差事,否別,那個醜豈不出大了,不過,她到現在仍然不大相信羅天賜的功力會有多深,只不過仗著步法神奇,在取巧僥倖而已,因此,眉頭一皺之下,主意又出來了,馬上傳音告訴瘦子說:“老二,千萬沉住氣,想辦法激他還招,只要能將手搭上,就可以用內力傷他,像這樣自亂章法,豈不是自找難看嗎?” 瘦子究竟久經大敵的人物,聞言立即警覺,馬上沉住氣來,反正碰不到羅天賜的衣角,乾脆把掌勢放綬,裝出一付真力消耗過甚,又急又氣的樣子,大聲地喝道:“小叫化子,難道你是跟師娘學的武功,只曉得開躲,連手都不敢還,那也算是一個男人嗎?” 果然,他這一激,馬上收到了效果,羅天賜立即狂笑一聲答道:“哈哈哈哈!要我還手! 那你能接得下嗎?不要以為你這套掌法,有多厲害,我要還起手來,你就施展不開了!我看,還是算了吧!” 羅天賜越表示不願意還手,瘦子越認為詭計得逞,更嗤之以鼻地說道:“反正吹牛不犯法,哼哼!不敢就是不敢,又何必硬要面子呢?” 他可沒有想到羅天賜的年齡雖小,鬼起來對比誰都精,剛才不還手,根本就是偷招,這會瘦子那套掌法的精髓,都已讓他得到,就是瘦子不用話激他,他也要還以顏色了,這一來,可不正中了他的下懷嗎?分明是瘦子上了大當,他還故意裝出一付勉為其難的樣子說:“真的,那又何必呢?我們也沒有甚生死大恨呀!” 瘦子神氣十足地獰笑一聲道:“嘿嘿!大爺早就看出來你外強中乾,有種就不妨還手試試看!” 羅天賜不等他把話說完,馬上答道:“好!你吃了苦頭,可怨不得我!” 他說打就打,並且現買現賣,一出手就是瘦子自認得意的飛魔掌法!瘦子沒有防備他也學到自己那一套,給他來上一個突擊,登時被迫得手忙腳亂,幾乎無法招架。 總算飛魔掌法是他自己的看家本領,早已澗熟在胸,閃躲的反應,早已成了本能,再加上羅天賜初學乍練,掌勢還十分生疏,這才沒有當場出醜。 可是,這麼一來,先機盡失,雖然兩人掌法相同,但羅天賜的出手,總是比他要快一步,使得他必須先行自救,才發發招,果然應了羅天賜那句施展不開的話,竟然一拿也發不出去! 不過,在這套掌法下,羅天賜想把他傷著,也不容易。 瘦子這時可真是又驚又急,又怕又怪,不禁駭異大喊一聲道:“啊 你怎麼也會這套掌法,是誰教給你的!” 羅天賜一聲發掌,一面做了一個鬼臉道:“嘻嘻!這有甚麼了不起,像這種掌法,還用得著教嗎?既然你怕成這個樣子,小爺就換一套吧!” 說變就變,掌勢一轉,卻與早先那個和妙手悟空狠拚一場的矮子,路子完全一樣,這一來,其餘那四個蒙面人,也不禁大感意外地驚叫起來喊道:“咦 老四的落英掌,他怎麼也會!” 驚叫聲中,場中的形勢已變,羅天賜換上矮子這套掌法,可有點不太聰叨,因為落英掌實在比不上飛魔掌,而且掌勢的變化,瘦子一點也生疏,這一來,豈不是讓瘦子得到了一個搶回先機的機會嗎?果然不錯,當瘦子看清他使的是落英掌時,馬上呈現一片喜色,不禁發出一陣得意的獰笑道:“好小子,你這才是自找死路呢?看大爺送你上路吧!” 話音一起,雙手早已順著羅天賜的掌勢,霍地迎了上去,還沒有等到羅天賜有所警覺,手掌已經合上羅天賜的手掌。 這時,他早已貫注了八成內力在手掌之上,雙方掌影一合之際,內力突然併發,透過羅天賜的掌心,向他的心口疾攻而進!使得招法的巧打,一轉而成內力較量的硬碰,在他想來,那還像摧枯拉朽一般,就可侍把羅天賜解決。 因此,內力一吐之際,更忍不住興奮地大喊一聲喝道:“小子,與我躺下吧!” 豈知,他的內力一吐之後,最初倒真讓他攻進了羅天賜的掌心,可是,當他的喊聲出口之後,立即感到不對,不但內力突然受阻,再也攻不進去,而且感到對方的掌心之內,跟著也湧出一股內力,反而向他自己這邊,猛然反震過來,其勁之大,就是他提足全身精元,也無法相抗。 這時,他方始發覺自己這邊的判斷,整個錯誤,所謂高人,實際就是這位毫不起眼的小孩。 然而,他發覺錯誤已經遲了,對方的內力,早已湧進他的體內,根本連他轉念的時間都沒有,就只聽得羅天賜回喊一聲喊喝道:“不見得,還是你自己躺下吧!” 喊聲一起,內臟立被震得支離破碎,連慘叫的聲音,都沒有出口,整個身體已經飛上半天,掉到地面的時候,連掙扎都沒有掙扎一下,就這麼死了過去。 羅天賜初次以內力傷人,想不到對方竟這般不濟事,僅僅只發出六成勁道,就把人給打死了,這卻不是他的本意,一時之間,不禁感到非常難過站在那兒發起呆來。 瘦子那幾個同伴,因為始終不相信羅天賜有很深厚的功力,根本一點也沒有防備,發現雙方掌勢合在一起的時候,還感到非常高興,認為羅天賜這下是死定了!沒想到結果恰得其反,羅天賜不但沒有死亡,連退都沒有退一下,自己的夥伴,卻一聲沒哼地就慘死當場!這種意外的變化,不禁把他們全部嚇呆了,四雙眼睛,像死魚一般地望著羅天賜發楞那神態,簡直就說不出來,究竟是驚?是懼?還是不相信!只有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已經預知結果,沒有像他們那麼地發呆,而妙手悟空剛才差點沒有死在這五個蒙面人的手裡,至此方始感到出了一口惡氣,忍不住冷笑一聲道:“活該!也不想想,夠資格做老夫主人的,會是那麼好對付嗎?” 他的語音,登時使得羅天賜與那四個剩下的蒙面人,從發呆中回過神來,那四個蒙面人,方始知道驚駭,不約而同地尖叫一聲喊道:“啊 老四會死在他的手裡!” 羅天賜因為本意不想殺人,不禁歉意地望著他們說:“欸 誰知他會這麼不濟事呢?” 豈知,四個蒙面人獲知真相後,更堅定了要殺他的心意,不過,他們自知任誰也不是羅天賜的對手,決心進行暗算,剛好他們的手裡,為了對付那個想像中的隱身高人,早已捏得有一大把暗器,這時瘦子已死,一點也不用耽心打到自己人,不正好可以用來對付羅天賜三人嗎?因此,當羅天賜向他們表示歉意的時候,他們早已用傳音在暗中招呼好了,馬上趁著羅天賜發話分神之際,霍地八手齊揚,把手裡所有的暗器,用滿天花雨的手法,對準羅天賜三人的身上,打了過去,暗器發出以後,這才同聲大陽地喊道:“哼!血債血還你們就認命吧!” 喊聲方起,暗器早已射到三人的身前,不但多得難以計數,而且件件都是餵過劇毒,見血封喉的玩意兒。只要中上一只,就不用想活命,何況,羅天賜三人,事先一點也沒有防備? 因此,全都臉色大變,連閃躲都不知閃躲了!看來,只有閉目等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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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3, 06:52 AM | #53 (permalink) |
長老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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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靈物衛生 惡賊害人反害己 腹飢求食 三俠仗義戲群兇
搜奇院那四個傢伙,先打後喊把手裡的暗器,以滿天花雨的手法,對羅天賜三人進行偷襲,羅天賜三人事先沒有半點準備,聞聲警覺的時候暗器已經距離身前很近,在這種情形下,別說閃躲已經來不及了,就來得及閃躲,也閃躲不開那麼多的暗器。因此,不禁全嚇得臉色大變,連閃躲的念頭,都想不起來。 搜奇院那四個傢伙見狀之下,認定必然得手,不禁感到大喜過望,不約而同地發出一陣得意的獰笑道:“哈哈………這下,看你們還能狠到那………” 豈知,他們得意的喊聲,還沒有終止,事情突然發生變紀,只聽得:戛 一聲清幽無比的長鳴,從羅天賜的身後,倏地響了起來。 鳴聲起處,一片金虹,從地面急升而起,閃電也似地擋在羅天賜三人的身前。 緊接著,又是一道黑影,帶著怪叫的聲音,向著他們這邊,急衝而至!他們根本還沒有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黑影已經衝到身前。 登時,他只感到喉頭一陣劇痛,使得他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淒厲的喊叫!叫聲未絕,人已碰的一聲,倒了下去,微微掙扎了幾下以後,就再也不能動了。 這時,其餘三個傢伙,立即感到事情不妙,直覺地將身子一轉,準備衝到胖子的身旁,加以搶救。 然而,當他們的注意力,為胖子的慘叫引過去的時候,沒有想到自己打出去的那些暗器,在金虹一擋之下,也掃數反震回來。 因此,他們的身形方始幌動,就已被那批反震而回的暗器,打得像刺蝟一般。 結果,救人沒有救成,自己連慘叫的聲音,都沒有出口,就希里糊塗地讓自己的暗器,給打死了。 這一切,快得宛如電花石火,羅天賜三人,做夢也想不到,會有這種變化發生,因此全都杲上加楞,眼睛瞪得幾乎要暴出眼眶外去了!直到搜奇院的四個傢伙、全都倒地死了以後,方始從驚駭中定過神來,但仍舊有點不敢相信那是事實,更搞不清是怎麼回事。 最後,金虹一閃而落,黑影返身回撲,羅天賜這纔明白是自己所收服的金鷓肭龍,救了自己,因此,不禁激動地一手抱住金鷓,一手摟住肭龍,加以撫慰地說:“好,好,鷓鷓,呱呱,你們太好了!” 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兩人,則心有餘悸地望著這兩只靈禽異獸說:“乖乖,好險,假如不是神物通靈,忠心衛主,那我們豈不全完了嗎?” 羅天賜聞言表示無限感慨地說:“欸!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硬要找死,又能怪得了誰呢?” 妙手悟空卻表示有點遺憾地說:“像他們這樣險詐,實在是死有餘辜,只可惜這樣一來,那個從巡風二號手中,搶走寶物的人,究竟是誰,又得另外查了。” 寒泉玉鳳點頭表示同意說:“孫老說得不錯,摘星樓與搜奇院既然暗中有了勾結,那個搶走寶物的人,他們五個一定認識,剛才沒有從他們口中套出消息,實在有點可惜。” 羅天賜表示不在乎地說:“管他呢?反正我找尋父母的線索,已經有了,寶物暫時找不回來,也沒有甚麼關係,我們還是一本初衷,替他們掩埋一下,離開這兒再說巴!於是,他們就著原來挖的那一個洞,再弄大一點,然後把所有的屍體,放在一起。 不過,當他們把屍體埋好,帶著金鷓異獸,離開以後,附近的茅草叢中,卻悄悄地鑽出一個黑色勁裝的人來。這人現身以後,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哺哺自語地說道:“好傢伙,想不到二號那個死鬼,還在地面留下了一點尾巴,幸虧我不太放心,又趕了回來,否則,事情豈不糟了嗎?” 說完,又向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後溜進洞去,把巡風二號刻在地面的字跡,予以剷平,出來以後,又望了洞口那一堆新墳一眼說:“那小叫化子不知是甚麼來路,居然能一舉消滅四院的五個金牌高手,我趙三虎可上得感謝他,如不是他將西院幾個家家夥收拾掉,我的行藏,還能隱藏得住嗎,現在,還有誰能知道雙寶在我的手裡,哈哈哈……只要我能參透雙寶奧秘,那時,天下豈不是我的了嗎?哈哈哈哈…………” 說完,不禁發出一陣得意的怪笑。 豈知,正當他笑得非常高興的時候,從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冷冰冰的聲音說:“哼! 笑完了沒有?” 趙三虎不禁大吃一驚,霍地轉過身來,厲聲喝問道:“是誰?” 可是,當他看清那人的長相時,登時臉色大變,就像是耗子見了貓似的,慌不迭地跪了下去,叩頭如搗蒜地說道:“小的該死!不知亭主駕到,所以………” 那人不等他把話說完,又冷冷地說道:“哼!你的眼裡,還會有我這個亭主嗎?趙三虎惶恐無比地分辯說:“小的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樣,你老務請明察。” 那人顏色稍齊,仍舊冷冷地說:“是嗎!剛才你說道甚麼雙寶,怎麼沒有看你呈報上來。” 趙三虎面無人色地說:“那,那,那………” 那人眼睛一瞪說:“那甚麼,想私吞是不是,難道你忘了樓規不成!” 趙三虎發抖地說:“小的不敢,因為我也是剛……得…手,還沒……有來得及…” 那人不耐煩地說:“嗯!那就拿出來吧!” 趙三虎顯得無可奈何地說:“我……我……沒有放在身上!” 那人微微感到有點意外地說:“沒有放在身上?” 趙三虎說:“亭主不…相…信的話,可以搜!” 那人冷笑一聲說:“哼!諒你也不敢說謊,那是甚麼?” 趙三虎說:“是………是九寶鎮邪與火浣衣………” 那人兩眼突然一亮說:“甚麼?是這兩件東西,快說,放在那兒!” 趙三虎畏縮地望了他一眼說:“如果亭主…能夠…我…就……” 那人微怔一下,面露詭笑地說:“沒有問題,只要你說出來,樓主那兒,我替你負責!” 趙三虎聞言如釋重負地說道:“謝謝亭主,它們就藏在左邊幾裡外,那座小土地廟的神像底下,好找………” 那人聽到這兒,馬上突出不意,猛的一掌,朝著他的背心,拍了下去!趙三虎沒有想到他會下此毒手,登時被拍得慘叫一聲喊道:“哎喲 亭主,你!”下面話還沒有出口,人已鮮血狂嘖地倒了下去。 那人一掌得手,方始望著倒臥在地面的趙三虎說道:“嘿嘿!為了獨佔雙寶,可放你不得,你就認命吧!” 說完,馬上身形一幌,飛越茅叢,朝著左邊的方向,急馳而去!不一會,又有幾條人影,從茅草叢上,飛越而至地向這個隱祕的洞口,落了下來,他們竟是那離去不久的羅天賜三人,不知為甚麼原因,又返奔回來。 他們落地以後,立即用眼睛四處打量,似乎在找甚麼東西似的,由於趙三虎的屍體,被那座新墳給擋了,一時之間,沒有被他們看到,因此,羅天賜似乎感到有點不解地說:“奇怪,剛才我分明聽到這兒,似乎有一聲慘叫,怎麼又沒有了動靜呢?” 妙手悟空馬上接口說道:“恩主,恐怕是你聽錯了吧!” 羅天賜肯定地說:“決不會聽錯!” 寒泉玉鳳表示同意說:“天賜的功力,比我們高,他說沒有聽錯,應該不會有甚麼問題,我看,我們還是仔細地多找找吧!” 方始把話說完,已經發現墳堆旁邊,有一絲新鮮的血跡,馬上指給他們看道:“你們看,那是什麼!話音出口,人已跟著過去,終於讓他發現了趙三虎的屍體,因此,又不禁高呼一聲喊道:“你們快來,在這兒呢?” 羅天賜和妙手悟空連忙趕了過去,一看之下,不禁噫了一聲喊道:“咦 !他是誰,怎麼會死在這兒!” 寒泉玉鳳在他們過來的時候,早已蹲了下去,準備察看屍體的死因,結果發現死一救看!” 說完,立即用手按在死者的命泉穴上,輸送一肚真氣過去。 果然不錯,死者在她真氣輸送的情形下,不一會兒,眼睛又慢慢睜了開來,當他看清三人的面貌身材時,方始有氣無力地說:“你們大概就是雙寶的原主吧!可惜…遲…了一步,它…已經…讓巽風……” 說到此地,終因受傷太重,生機已絕,話沒有說完,就兩腿一伸,真正死去。 羅天賜見狀,不禁側然地說:“欸!又是一條人命,早知如此,我真不該把它們亮了出來。” 妙手悟空則雙眉緊皺地自言自語說:“巽風,巽甚麼風呀!他這麼一說,可真把人給弄糊塗了。” 寒泉玉鳳見人已斷氣,只好鬆手站了起來說:“管他甚麼巽風不巽風的,有了這兩個字,總比沒有的好,以後慢慢打聽,相信總可弄出一個眉目來。” 說完,三人又不免要替他掩埋一番。 由於這一連串的事故耽擱,當他們離開這座秘洞,走上正道的時候,天色差不多已經到了中午,三人一早出來,還沒有吃過半點東西,肚子裡早已餓得咕咕叫了。 正好前面不遠,緊靠一處山腳的地方,彷彿有一座莊院,妙手悟空一見,登時高興得大叫一聲喊道:“他奶奶的,假如再看不到人家,老子肚子裡的酒蟲,全都給餓瘋了!” 說完,早已興沖沖地朝著那兒,飛奔過去。 羅天賜和寒泉玉鳳兩人,見狀也不禁放開腳步,緊追而上。 當他們到達那座莊院的時候,登時發現情形心乎有點不對,因為本家莊院的院門,在大白天,還緊緊地關著,沒有打開,就像是裡面沒有甚麼在似的。 不過,妙手悟空卻不管這些,早已走到門前,將那一對獸環,叩得震天價響地朝著裡面喊道:“餵!有人沒有,出來一個怎麼樣?” 可是,任他叩得再響,喊得再大,裡面就是沒有半點回音。 妙手悟空一氣之下,不禁用力將門往裡一推,同時罵了一聲說道:“他奶奶的,難道你們全死光了不成了!” 豈知,大門根本就是虛掩著的,他的力量用力太猛,一推之下,幾乎連人都倒了進去,等他將身形站穩,向院內微一打量的時候,不禁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戰喊豈:“啊 人真的死光了!” 羅天賜與寒泉玉鳳兩人,聞聲急竄而進,定晴一看之下,也不禁驚得呆了,半晌” 以後,方始駭然地說道:“啊! 好辣的手段,這是誰幹的好事!” 原來妙手悟空剛才說的話,一點也不假,這家莊院的人,很可能都死光了。 單是院落裡,就橫七豎八地躺不少屍體,而且斷腿殘肢,血腥撲鼻,幾乎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一幅淒慘絕倫的景象,實在令人不忍卒睹。 三人見狀,早就不感到肚子餓了,那裡還有興致去找東西吃,只好準備又行另一次方便,替這些死料理後事了。 正當他們準備動手的時候,突然聽到屋子裡面,似乎隱隱約約地,傳來一絲極端微弱的呻吟之聲。 羅天賜登時心中一動,馬上領著金鷓肭龍,推開房門,向內院走了進去說道:“姑姑,孫老,我們先到屋子裡面找找,也許還能救活幾個人,都說不定!” 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自然沒有話說,馬上跟了進去,結果發現屋裡死的,比外面更多,而且都是一些婦孺。 最後,總算讓他們在一間書房裡面,發現一位慈眉善目,須發班白的老人,眼睛半睜半閉,斜靠在牆角上。有氣無力地呻吟著。 羅天賜連忙蹲了下去,用手一按脈膊,立即診斷出來,這位老人,已經受了很重的內傷,正在那兒調經引氣,想把真寸提聚起來,可是又有點力不從心,只能勉強在死亡邊緣上掙扎。 由於羅天賜的動作,把他給驚動了,不由微微抬了一下頭,當他看清蹲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小孩時,不禁掙扎著舉起手來搖動,意思很顯明地,是叫羅天賜趕快逃走。 羅天賜自然沒有理他,卻將手伸進懷裡,準備把那半顆靈芝,取了出來救人。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遠處,彷彿有幾騎駿馬,向著這座莊院,急馳也而來。 老人聽到馬蹄聲以後,臉色登時大變,顯得非常焦急地將手往外連揮,同時從嘴迸出很微弱的一點聲音,斷斷績績地說道:“小娃……兒,快……走!魔…鬼們……又要…來了,再遲……你這條……小命就要……完……啦!” 勉強把話說完,一口氣已經接不上來,登時暈了過去。 羅天賜很快地從懷裡把那半顆靈芝,取了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撬開老人的牙關,整個給塞了進去,然後嘴對著嘴,度了一口氣進去。 靈芝入口即化,順者他那一口氣,很快的流入喉管。 緊跟著,羅天賜伸出手來,在老人的胸口,推拿起來,由於他此時的內力已經有深厚的基礎,雖然他使的只是醫家普通的手法,效果卻大不一樣。 曠世靈藥,加上內力的卷動,哪還有不起死回生的道理,不到片刻功夫,老人就已回醒過來。 這時,他只感到喉頭一腥,哇的一聲,吐出許多紫黑的血塊,接著,就只感到胸口一暢,彷彿有一股陽和之氣,從丹田裡面升了起來,循著經脈,緩緩地向全身散去。當這股陽和之氣,散而復聚,又回到丹田裡面的時候,混身傷痛,夷然若失,除了自己暫時不能運氣以外,差不多已與常人無異了。 老人神志,此時早已完全清醒,不禁滿臉詫異,呆呆地望著羅天賜,說不出話來,好大一會,方始想起身道謝。 可是,當他身體稍一動彈,羅天賜立即將他接著說道:“老人家,你受了極嚴重的內傷,此時千萬開口不得,否則,真氣一散,復原就要慢得多了,敵人轉瞬即到,沒有充裕的時間,仔細為你施救,剛才我用了半顆靈芝,總算保住了老人家這一條命,有甚麼話,等我們打發了這批惡賊以後,再長談吧!” 老人聽到此話,只好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就不再說話,自行盤膝坐好,閉上眼睛,試著調起息來。 羅天賜見狀,方始籲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向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打了個招呼說:“姑姑,孫老,我們先躲起來,看看他們究竟是怎麼回事再說,假如真是搜奇院那批沒人性的傢伙,今天非好好地擺佈擺佈他們不可!” 說完,那張小臉上充滿了一股煞氣,顯見,他已為這一件淒慘絕倫的滅門血案,引動了內心的殺機。 話剛說完,大門外面,已經隱隱傳來七八個人下馬的聲音,接著聽到一個人驚噫了貿叫道:“奇怪,怎麼院門大開,難道老鬼猜到我們還要再來,先行逃了,這樣可就糟了,院主那兒,可怎麼交代呢?” 接著,另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管他呢?進去看看再說,如果真的逃了,馬上用飛鴿傳訊,通知各地關卡攔截,我就不相信他能逃到那兒去!” 羅天賜這時早已抱著金鷓躲在書架後面,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兩人,則分別躲在門後的角落裡。肭龍則伏在書桌底下,守護著那位正在調息的老人。 當他們剛始躲好,書房外的大廳中,已經陸續走進了七八個相貌猙獰,滿臉橫肉的勁裝大漢來。 這些勁裝大漢,都是黑絹包頭,一色快靴白襪,寒泉玉鳳妙手悟空一看,就認出他們這種打扮,正是搜奇院手下的頭目之流的人物。 為首一人,面目長得最為凶險,大身材,兩眼精光四射,一看就知內力已經有了相當的火候,雖然不能說是甚麼絕項人物,也可以算得上二三流了。 這時,他的手裡,正拿著一把月牙短斧,全神戒備地用眼睛向四處打量。 當他一眼看到書房的房門大開,老人坐在地上調息的情形時,不禁得意地獰笑了兩聲說: “嘿嘿嘿………原來這老鬼早已負了重傷,早知如此,又何用得著帶這麼多人來呢?” 說到這兒,馬上神氣十足地將手一擺,命令他身邊的兩個匪徒說道:“邢惡,諸小邪,你們兩個與我進去把他拖了出來。” 兩個匪徒連忙躬身應是,接者就朝書房門口,走了過去,連走邊向裡面說道:“老鬼,剛才的威風到那兒去了!” 當他方始把話說完,正待舉步向屋裡跨了進去的時候,只聽得書架後面,發出面整冷笑,兩個匪徒登時只感到兩縷強勁的指風,分別從門側的角落裡,向自己腰際的要穴襲來,不好兩字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就咚咚兩響,直挺地倒了下去,靜靜地躺在門口,一動也不能動了。 大廳裡面站著的那些匪徒,見狀不禁大驚,登時臉色齊變地瞪著書房的房門,駭然地喊叫道:“啊 這是怎麼回事!” 究竟那個為首的人,鎮定得多,馬上用手勢將大家穩住,走向前去,細加察看,方知兩人已被點中穴道,人並沒有死去。 可是,他們離去的時候,分明記得,這座莊院裡,沒有死的,只是老人一個,現在老人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分明調息正在緊要的時候,無法傷人,何況邢惡與諸子邪兩個的身手並不太差,怎麼被人憑空點了穴道,連閃躲和來不及呢?想到這裡,登時心頭發毛,感到有點不妙,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不太好辦。 不過,他們西院的人,平日橫行江湖,幾乎沒有人敢惹,這一點點小小的變故,豈能就此把他嚇退。 因此,馬上將兩個匪徒,脫離書房門口,準備先將兩人的穴道解開,問問剛才受襲的情形以後,再決定怎麼辦。 沒有想到,倒下這兩個人的穴道,並不是一般的手法,可以解得開的,他們這一夥人對此所知不多,說甚麼也無法將兩人弄醒。 為首那人見狀,只好另外再派兩人,向書房裡去試探試探,他們則全部將兵器掏了出來,嚴神戒備地盯著書房裡面,以防不測。 可是,那兩個匪徒,小心翼翼地走向書房門口,還沒有跨向門檻,就聽到屋裡傳出一片發自小孩的聲音道:“不如好歹的東西,還要前來送死嗎?滾!” 話音一落,那兩個匪徒,就只感到一股無形的潛勁,從門內向著自己的身上湧到,更是連氣都來不及哼地,就那股潛勁,撞得倒飛而退,就彷彿被人一抓起,給摔了回來的一樣,咚的落到原來的位置,倒在地下,昏死了過去。 像這樣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就一口氣躺下了四人,真是他們橫行以來,第一次碰到怪事,不禁全都嚇得臉無人色,駭然地往後倒退了幾步。 只有那個為首的人,自恃尚有大援在後,並沒有讓這種情形嚇倒,反而氣得哇哇大叫,高聲向著屋內喊道:“***,那個見不得人的王八蛋,膽敢管起我搜奇院的閒事來,有種的,就滾來讓大爺看看,你是………” 話還沒有說完,屋內小孩的聲音,早已冷笑一聲道:“憑你也配,呱呱,揍他!揍字一起,就只感到黑影一閃,向著他的身前撲了過來。 他根本連看都沒有看清,那黑影究竟是甚麼東西,左邊臉上,就已重重地挨了一個巴掌。 登時,其餘的那些匪徒,只聽得:“拍!” 一聲清脆的響聲,從他們這個為首的人臉上,響了起來!緊接著,黑影一幌而逝,為首的那人,臉上早已腫起一寸多高,只痛得他哎唷連聲地尖叫起來。 可是,他們定睛向四周一看,仍舊沒有半個人影,為首那人,又是誰揍了他呢?這事情可不太邪門了嗎?不過,這時在書房的門口,不知在甚麼時候,突然多出一頭似狗非狗,毛色烏黑的怪物來,只見它用兩只後腿與扁平的尾巴,將身子撐著,偏頭伸舌,用那泛著藍色的眼睛,很悠閒地蹲在那兒,向大家望著。 如果說就是這麼毫不起眼的一頭畜生,將他們這一行的頭兒給揍了,說甚麼他們也不敢相信,可是,不是它,又會是誰呢?當他們正在猜疑的時候,為首那人,臉上疼痛已經稍止,這傢伙自出娘胎以來,一輩子也沒有吃過這種苦頭,不禁氣得暴跳加雷,狗雜種地大罵起來。 沒有想到,他的口方始張開,僅僅只罵出兩個字,那條黑影,又突然出現,快逾閃電地撲上他的身來。 這次,他早就有了準備,馬上一個箭步,猛然往橫裡急閃而退!他應變的措施,不能說是不快,然而一點作用也沒有,那條黑影,就好比他自己的影子一般,不論他怎麼閃法,也不論他閃得多快,仍舊無法擺脫。 就這樣,也只不過閃了兩三閃,右邊的臉上,又已拍的一聲,給揍中了。 這次,打得比第一次還要來得重,不但險上立即腫了起來,而且連裡面的牙齒,都給打斷了好幾個,使得哇的鮮血狂噴,只差點沒有把他痛得昏了過去。 在這種情形下,他自然又無暇看清那黑影是個甚麼東西了。 不過,他自己雖然沒有看清楚,他的那些同伴,可看清楚了,那條黑影,那裡是人,根本就是他們不敢相信的那頭怪物的尾巴,在作怪罷了。 這一來,可把他們全都驚得駭然失整地叫道:“啊 真會是這條畜生!” 為首那人一聽之下,幾乎忘了疼痛地愕然喊道:“甚麼!是一條畜生!” 說完,定睛一看之下,門口那條怪物,尾巴上面,血跡殷然,剛才把他揍得牙血狂噴的,不是它那還有誰呢?這一來,可真把他給氣壞了,不禁大喝一聲:“好呀!就你這條畜牲,也敢欺侮起大爺來,老於要是不把你宰來吃了,就不算是人。” 喊聲一起,早已舞動手裡的月牙短斧,氣勢洶洶地衝了過去,對準那怪物的頭上,呼的一聲,猛砍下去!豈知,當他的斧頭,眼看就要砍中怪物的時候,那頭怪物卻突然之間,不見了影子。可是,他這一砍之下,差不多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又怎麼能收得住勢呢? 結果,噗時一聲,一柄月牙短斧,端端正正地砍中書房的門檻,給卡得緊緊的,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拔得出來。 其實,就算他拔得出來,也找不到時間了,因為那頭怪物,早已揚起尾巴,狠狠地在他屁股上,又揍了一下狠的,人在用力的時候,重心本來就不穩重,因此,一揍之下,雙手不由自主地從斧柄上滑了下來,終於咚的一聲,在地面上摔了一個大元寶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頭似狗非狗的怪物,會這麼厲害,而且還這麼捉狹。心裡真是又怕又急,又氣又惱,還又伯它乘機再給自己來那麼一下。 總算他還有點急智,人摔倒以後,還沒有爬起來,就高聲地大喊道:“你們這些死人,還不與我一齊上來,把那畜生剁了,難道還要我請不成!” 他的那些同伴,雖然被他那付狼狽不堪的樣子,弄得有點發呆,但因凜於西院的規矩,可再也不敢怠慢,於是馬上一湧而上,朝著那頭怪物的身前,撲了過去。 霎時,大廳之上,刀光劍影,響成一片,鬧得不可開支。 可是,以他的頭兒,尚且在怪物的下面吃驚,他們這些不入流的小頭目,又濟得了甚麼事呢?不過,那頭怪物,好似有意跟他們開玩笑似的,並沒有對他們反擊,僅僅在他們中間,東奔西竄,上躲下閃地和他們捉迷藏玩兒。 這一來,他們不但傷不著那怪物的半根毫毛,反而引得自己的兵器,老是碰到一堆,好幾次,幾乎連自己人都傷著了。 為首那人,雖然趁著這個機會,爬了起來,把那柄嵌在門檻上的短斧,給取了下來,見狀不禁又氣得火冒三丈,望著他的那些手下,暴喝一聲罵道:“蠢材!像這樣亂砍亂劈,有個屁用,平常對你們練的搜魂陣,難道全給忘了不成!” 說完,馬上揮斧上前,加入他們那些夥伴之中,指揮起來。 可是,他們剛始把陣腳穩了下來,那須怪物,也像得到了甚麼指示似的,不再同他們客氣,不等他們把陣勢布好,就東爪,西一尾地,向他們展開了反擊,結果,陣勢未成,又亂得一場糊塗,不但仍舊傷不著怪物的半根毫毛,甚至連招架都有點招架不了。 這樣被戲弄了半晌以後,方始聽到書房裡面,猛然發出一陣哈哈大笑,傳出一片聲音說道:“哼!呱呱都打不過,還給我吹甚麼大氣,看來你們決不是元兇大惡,就暫時饒了你們吧!呱呱,每人咬掉他們一只耳朵,放他們走算了,記住,下次再敢為非作歹,就沒有這麼便宜了!” 話音剛落,緊接著滿廳驚叫之聲,彼起此落,這批搜奇院的小惡棍們,只感到耳根二源,一陣疼痛之下,耳朵早已不知道了去向。 在這種情形之下,他們可全都嚇得亡魂透項,那裡還敢再停下去,根本連他們那幾位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夥伴,也顧不得了,就這樣一哄而散,欸嘆唆地,向外奪門而出,各自逃命去了。 不一會兒,莊院外面,馬蹄之聲大作,朝著他們來時的方向,急響而逝,眨眼就聽不到了聲息。 這時,羅天賜與寒泉玉鳳妙手悟空他們,方始各自從隱藏之處,閃身而出,彼此相視一笑之下,羅天賜又馬上走到老人的身邊,替他檢查起傷勢來。 寒泉玉鳳雖然沒有學過醫,但洽傷方面的常識,卻比羅天賜要知道得多些,見狀立即看出老人傷勢己不要緊,只不過真氣提不起來,無法恢復那一身武功罷了,因此說道:“天賜,不用再檢查了,你只要從背心給這位老人家輸送一股真氣過去,幫助他行功片刻,這位老人家就沒有事了。”說完,馬上告訴他如何輸氣療傷的法門,雖然學醫的人,如果不是身兼習武,不能以此法療傷,但道理卻與推拿大同小異,羅天賜醫道已得秦鵬舉先生的真傳,現在又身具探源內力,學會了運氣使力的訣竅,那還不是一點即透。 於是,他馬上將手一伸,抵住老人背心命門穴上,緩緩地將自己的真力,傳送至老人的體內。 老人雖然已經靈芝保住性命,丹田之內,那一口真氣,始終提不起來,正感灰心失望,準備算了的時候,羅天賜的手掌,已經按了過來。 登時,他只感到對方的手心之上,傳來的那股真氣,熱酥酥地,一下就把自己丹田裡面那一團散漫的真氣,給裡住了,當他藉機往上一提的時候,不但一點也不再費力,而且運行起來,好似比往常還要來得順暢,一過以後,只感到混身一片清涼,身心之舒適,簡直就沒有法子形容,在他的經驗中,好像還沒有聽說過,有任何一種內功,助人療傷,會產生這種現象。 結果,不到半個時辰,當羅天賜的手掌從他身上拿開的時候,全身真氣,早已凝聚如初,而且試行運氣,彷彿功力方面,比沒有受傷以前,還要增強了不少。 再加上他在調息的時候,所聽到的那一幕鬧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遭遇的事實,會是真的。 因此,他睜開眼睛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指頭放在嘴裡,狠狠地咬他一口。 當咬得疼痛無比的時候,方始拾起頭來,楞楞地望著羅天賜,滿臉迷惘的說不出話來,又停了好大一會,方始猛地跳了起來,雙膝一屈,就要跪了下去,給羅天賜叩謝救命之恩。 羅天賜有了以前在山神廟那段經驗,早就防到他會來上這一手,見狀連忙雙手一擋,滿臉通紅地說道:“老人家,你要幹甚麼,千萬不要折殺我了,像這種事情,根本就算不得甚麼!” 老人經羅天賜的小手一擋,就只感到兩人之間,彷怫隔上了一堵無形的氣牆,說甚麼也跪不下去。 這時,他的內心裡面,真是又驚,又喜,又愧。 驚的是羅天賜這麼小的年紀,竟會有這麼深的功力,真不知他是怎麼練的。 喜的是自己頻臨絕境,居然會鑽出這麼一位救星來。 愧的是自己枉自練了幾十年的功夫,結果連自己的莊院,都保全不住,反而害得全家老少,慘遭浩劫,就是自己一條老命,也都是別人給拉回來的。 一時之間,真是說不出來的感概,因此,只好不再下拜地望著羅天賜說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小友,你可算是老夫有生以來,遇到了的第一個奇人了,大德不敢言報,今後只要有用得著老朽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完,又馬上轉過身來,分別向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兩人道謝。 兩人連忙還禮答謝,彼此客氣了一番以後,羅天賜方始問道:“請問老伯貴姓,究竟為了甚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老人聞言,不禁悲痛地說道:“欸!老朽羅世澤,今天的事情,不是三一言兩語,就可以說得完的,等………” 寒泉玉鳳也感到這時不是說話的時候,連忙接口過去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待會慢慢談吧!目前最要緊的事,是替死者料理後事,羅老伯,不知附近甚麼地方有棺材買,讓我們去叫他們把東西送來吧!” 羅世澤淒然地搖了搖頭說:“算了,別說這兒距離最近的市鎮,也有好幾十裡路,就是相距不遠,任何店裡,一時之間,也找不到這麼多棺材,死者入士為安,就在院子裡挖幾個坑,把他們埋了算了,等到以後,再為他們改葬吧!” 羅天賜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來,揮嘴進來說道:“老伯伯,外面大廳裡面,還有四個被我們點了穴道的賊黨,你看該怎麼發落!” 羅世澤想了一想說:“算了,他們不是首惡,冤家宜解不宜結,老夫似往行事,太過剛愎,今天的事件,何嘗不是報應,還是給他們一條自新之路,饒了他們吧!” 羅天賜不禁欽敬地說:“老伯說得很對“,就從這一點上看來,搜奇院的所作所為,決不會有一件好事!本來,今天上午,我失手殺了他們一個蒙面臉的瘦子,心裡還有點難過,這麼一說,也就用不著放在心上了。” 這時,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兩人,早已走進大廳,對準那躺在地上的四個小賊,一人踢了一腳,把他們的穴道,給解開了。 四賊挨踢以後,各自吐了一口濃痰,方始回醒過來,但因躺在地上過久,四肢還有點麻木,又掙扎了好大一會,才從地面爬了起來。 羅天賜見狀,不禁走了出去,很嚴肅地對他們說:“本來,按照你們的罪行,非處死不可,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看在事主為你們求情的面上,這次就饒了你們吧,假如下次還不改正過來,那就不會有這樣客氣了!” 說完,四人馬上發誓改邪歸正,不過,其中那個叫做邢惡的小賊,卻在暗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顯見沒有誠意,只可惜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結果讓他給逃了過去,以致在前途上,引起了許多危難。幾乎害羅天賜連小命都送掉了,那是後話不提。 四賊發誓以後,正待起身離去,妙手悟空卻突然說道:“且慢!饒固然是饒了你們,卻不能就這樣走開,孽是你們造的,你們可不能不負一點責任,掩埋死者的工作,難道你們不應該盡一點力嗎?” 四賊聞言,連忙答道:“應該,應該,這些事情,就完全交給我們好了!” 說完,馬上隨在羅天賜他們的身後,在院落裡就地挖了許多大坑,分別將屍體埋、葬,接著又幫忙把四處的血跡,洗靜以後,方始告別離去。 經過這一陣工作,時間又已到了黃昏,大家方始再度感到餓了起來。 好在廚房裡面,現成的菜餚不少,只須稍稍加熱,就可以食用,於是大家一齊動手,將東西搬了出來,老人又找出一壇陳年竹葉青,這才一起用膳。 席間,羅天賜忍不住又發問道:“羅老伯,搜奇院與你老人家,究竟有甚麼深仇大恨! 竟然對你老全家,下起這種辣手來。” 羅世澤苦笑了一聲說:“有仇!有仇的話,就是我死了也能甘心,老實說,在今天以前,我根本連搜奇院這三個字,都不知道,這個仇從何給起呀?” 妙手悟空不禁詫異地問道:“甚麼?老人家難道不是武林中的人物!” 羅世澤點了點頭說:“不錯,我原本是朝廷中鎮守邊塞的一位武官,近年退休,看中了這個地方的風景,才帶了一部舊屬,在這兒建立了一片莊院,沒有想到他們沒有喪命沙場,卻為老夫帶累,埋骨於此,欸!” 說完,眼淚不禁又流了出來。 寒泉玉鳳感到有點奇怪地說:“既然如此,搜奇院為甚麼又會找上你老人家呢?莫非老人家有甚麼很有價值的珍藏,被他們看中了不成!” 羅世澤搖了搖頭說:“錢財身外之物,假如為了這個,我把東西給他們就是,又何至落到這種地步呢?欸!” 羅天賜大為不解地說:“啊!那又為的甚麼?” 羅世澤說:“不知道他們從那兒得來的消息,說我知道甚麼西齊主人的下落,要迫著我說出來,我………” 羅天賜三人一聽此話,不禁全都精神一振,異口同聲地急問道:“啊 為了這個?老人家,你是不是真的知道!” 羅世澤見狀,不禁呆了一呆說:“咦,怎麼你們也關心這件事,那位甚麼西齊主人,究竟是誰呀?” 三人一聽他這樣說法,似乎感到非常失望,答非所問地道:“這麼說來,你是不知道羅?” 寒泉玉鳳又馬上微噫了一聲說:“不過,由這事看來,顏大俠在勞山失蹤,倒是真的了,這可就有點奇怪啦!” 羅天賜馬上接著說:“我早就說過,多半是被人給放走了,可是那個放走他老人家的人,又是誰呢?否則,就是跑到搜奇院的總壇裡面,也沒有甚麼用處呀!” 羅世澤見狀,不禁非常開心地問道:“恩人好像急於要找那位顏大俠,難道有甚麼事嗎?” 羅天賜說:“因為我的身世,只有找到這位老人家,才能弄得清楚?” 接著,馬上把自己的遭遇,和必須找西齊主人的原因,扼要地加以說明。 羅世澤聽完這番話後,不禁眼睛一亮,恍然地說道:“啊 照這樣說來,我倒知道那位顏大俠,是哪個了!” 羅天賜三人不禁大喜過望,正待出言相詢,窗外忽然微微地傳來一聲響動,寒泉玉鳳立即驚覺,馬上從桌上找起一只筷子,朝著窗口那兒,打了出去喊道:“是誰!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想幹甚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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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3, 06:53 AM | #54 (permalin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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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三判現身 羅家莊血腥再見 兩敗俱傷 諸俠士險狀現生
話音一落,窗外突然響起一陣狂傲的獰笑說道:“嘿嘿嘿嘿!我道是誰,能夠使得他們鍛羽而歸,原來是雪峰雙俠之一在此,那就難怪了!” 寒泉玉鳳等人,聞言立即閃身而出,定晴一看之下,內院天井當中,不知在甚麼時候,來了三個形相非常獰惡的老人。 其中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穿著一式薑黃直綴,留著一撮山羊鬍子,腦袋上還梳得有一只衝天子辮子,樣子滑稽透項。 另外一個站在他們當中,不但滿臉都是疤痕,形相醜惡已極,而且右臂齊肩而斷,僅僅只剩下一只空蕩蕩的袖子,虛飄飄地垂了下來,令人看到,感到非常彆扭。 寒泉玉鳳一看這三人形相,登時心神大凜,微露駭然地說道:“啊 是三位前輩!” 那位斷臂老人,大刺刺地飄了她一眼說:“哼!既然認出老夫是誰,當知老夫規矩,還不趕快自裁,難道真要老夫自己動手不成!” 說完,馬上昂首望天,就彷彿對方一定會自裁似的。 羅天賜一看他那付樣子,不禁大起反感,連忙向妙手悟空間道:“孫老,這傢伙是誰,說話的口氣,竟然這麼大!” 妙手悟空皺了皺眉頭說:“他們是獨目閻君手下,最強的三把硬手,藝業僅比獨目閻君,稍遜一籌,號稱都龐三判,那個一只胳膊的,叫獨臂惡判焦榮言,其餘兩人,是一對孿生兄弟,一聾一啞,聾的叫天殘文判王華慶,啞的叫地缺武判王華號,奇怪,他們怎麼會為西院助起拳來,這事情可有點麻煩了!” 羅天賜初生之犢不怕虎,經過幾次打鬥以後,對於自己的功力,頗有信心,聞言不禁大為不服地說:“就憑他們,連那首歌謠裡面的名次,都沒有擠上一個,又能厲害到那兒去,哼!我就不信這個邪!” 他們這番回答,獨臂惡判三人,自然一個字不漏,全都聽到耳裡去了,當羅天賜說完這句話後,他們不禁轉過頭來,好像感到非常意外地望了羅天賜一眼,那位獨臂惡判一見羅天賜是個小孩,登時揚了揚眉頭說:“我當是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把老夫三人,不放在眼裡,原來只是一個不懂事的毛孩子,那就怪了!” 羅天賜馬上反唇相譏道:“哼!年紀小不懂事,年齡大可能懂得多少呢?房裡的老牛,不就活得有一大把年歲嗎?” 獨臂惡判一聽此話,不禁氣得兩眼直翻,狠狠地瞪了羅天賜一眼,陰陰地說道:“嘿嘿! 小娃兒,你知道你這句話,會得到甚麼結果嗎?如果不是老夫不屑以大欺小,早就把你捏了!” 羅天賜可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裡地說:“哼!說大話反正不要本錢,小爺如果不是看到你沒有幾年好活了,說不得只好以小欺大,給你一點苦頭吃吃了!” 獨臂惡判想不到羅天賜的口舌那麼厲害,竟然針鋒相對地,馬上回敬這麼一句,登時殺機湧現,陰側側地笑了一聲說:“嘿嘿!小娃兒,老夫耐性有限,你如果硬是不知死活,老夫只好拿你開刀了!” 羅天賜輕蔑地望了他一眼說:“是嗎?這話可變好聽嘛!嗯,像唱歌一樣!” 這種蔑視的態度和語調,簡直比罵他祖宗三代,還要來得難受,獨臂惡判可不是甚麼好人,剛才只不過礙於身份,才容羅天賜說了這許多話,這時,他的心火已動,可不管甚麼身份不身份了!馬上暴喝一聲喊道:“小鬼,你自己硬要找死!那可怪我不得拿命來吧!” 喊聲一起,人已暴射而上,獨臂一拉,就往羅天賜的頭頂,一掌劈了過去,掌勢還沒有落下,那一股掌風。已經迫近羅天賜的頭項。 羅天賜沒有想到他說打就打,一時之間,幾乎措手不及,讓他劈過正著,總算他從徐姓老人那兒所學的那套步法,已經讓他練得滾瓜爛熟,成了☆種本能性的反應,這才在乾鈞一發的當兒,一個滑步,閃了開去,但人卻不由自主地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獨臂惡判根本就沒有把羅天賜看在眼裡,認為像他這種小娃兒,那還不是一碰就倒,因此,發掌的時候,不但沒有防備他閃躲,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直到掌勢一落,把地面打得出現一個深坑的時候,方始發現羅天賜已縱閃到一邊,不在原地了。 這一來,可真把他嚇得心裡猛然一跳,不禁抽身急退,愕異地失聲叫道:“咦!!你這小娃兒,還不簡單嘛?” 羅天賜雖然險些挨了他一掌,臉上可沒有露出驚容,看到他這一付愕然的樣子後不禁譏諷地說道:“哼哼!老家夥,地皮可沒有得罪你,幹嘛和它過不去呢?” 不過,他說雖說得輕鬆,可是看到地面那個深坑的時候,卻心中大凜,知道這傢伙比他以前所碰到的那些貨色,不知道強多少,因此再也不敢輕心大意,全神戒備起來。 獨臂惡判一時大意失招,雖然吃了一驚,但內心仍舊沒有把他當一回事,只認為是自己太疏忽了,所以才有此失,現在聽到此話,內心感到很不是味,不禁殺機更濃他獰笑一聲道: “嘿嘿!小娃兒,得了便宜,居然還敢賣乖,老夫就不相信,這次你還能逃出我的手掌!” 話音一落,人已再度衝了過去,獨臂一舉一幌,就像是幹千手觀音一般,掌影密似網兜地朝著羅天賜的身上,罩了過去!眼看掌影,已經將羅天賜罩定了,不禁又獰笑一聲喊道: “哼!除非你學會了孫猴子的七十二變,否則,就認命吧!” 豈知,當他掌影一落一收之際,只見羅天賜身影微微那麼一幌,竟然讓他躲了開去,不但沒有將人劈中,甚至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挨著一點!這時,獨臂惡判可傻了眼了,一時之間,竟然呆在那兒,說不出話,半晌以後,方始心神大凜地駭叫道:“啊 邪門!他居然躲過了我這一招“一網打盡”!” 羅天賜這時已經心中大定,知道即令對方功力高過於他,也沒有甚麼了不起的,何況,兩人還沒有硬碰硬地對過掌,究竟,強誰弱誰還不一定呢?不過,他這時又動偷招的念頭,才沒有趁機反擊,聞言不禁輕笑一聲說道:“嘻嘻!“一網打盡”,這一招的名字,倒取得不錯,只可惜是一面破網,根本就網不到魚兒!” 獨臂惡判一聽此話,幾乎連肚皮都氣炸了,同時,心裡說甚麼也不服氣,會奈何不了這麼一個小娃兒。 因此,馬上一個箭步,向羅天賜的面前,衝了過去喊道:“住嘴!老夫今天不把你碎屍萬段,你也不會知道老夫的厲害!” 話音一起,獨臂早已急搗而出,一口氣之下,招中套招,式中套式,竟然發出三十六掌! 變化之快,幾逾閃電,招式之狠,宛若迅雷。 在這種情形之下,別說是一個大人,就是一頭蒼蠅,恐怕也飛動不了。 然而,事情就那麼奇怪,羅天賜就好像是一尊沒有形體的幻影一般,任他的掌出多快,招發得多狠,就是沾不到他一點邊見。 有時明明白白,已經看到自己的掌劈中了,可是勁力一吐之下,又落了空。 有時清清楚楚,算討到他非往這邊閃躲不可,可是當自己的掌勢往這邊湊的時候,羅天賜的影子,偏又在另一邊出現!更氣人的是,他在自己如山的掌影中,還不斷地說著風涼話兒!“嘻嘻,這一招如果手臂生長一點,不就好了嗎?” “嗯!招式倒是不錯,就是太慢了一點!” “咦!我在這邊呢?” “怎麼啦!眼睛沒有吃油吧!” 結果,一掄急攻下來,自己不但沒有打到人,卻幾乎累得氣喘呼呼,連真氣也調不均了! 這時,老魔方知遇上了勁敵,不禁又急,又氣,又怕,又恨,內心裡面,就像是例翻了一只五味瓶一般,根本就辨不出來,那是一種甚麼滋味!更糟的是,打著,打著,竟然不想打也不行了。 因為只要他一緩下來,準備抽身後退的時候,羅天賜就突出不意地,朝著他的要害,來上一掌,又迫得不能不回招自保!假如你想同他來一個硬碰硬吧!羅天賜又不動手了。 像這樣下去,就是對方不打自己,累也將自己累煞!不過,總算他那兩個同伴,已經看出有點不對來,馬上身形一幌,衝了上去,悶聲不哼氣地,出掌就打。 這一來,羅天賜可沒有把握,是否能同時對付三個高手的圍攻,只好趕緊跳出圈外,以避其鋒。 獨臂惡判得到這個機會,那還不趕緊抽身急退,可是人已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如牛了。 那一對聾啞兄弟,人雖然是一個殘廢,心可機靈得很,一見他們中間,武功最強的獨臂惡判,也在這娃兒手裡,栽上這大的一個跟頭,他們可沒有那個膽子,敢去惹他,一見對方跳出圈外,也趕緊跟著獨臂惡判,一道急退回來。 本來,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一見他們出現以後,感到非常耽心的,經此一來,可吃了定心丸,早把壓在胸口的那一塊石頭,給放了下來。 這時,妙手悟空可神氣了,見狀不禁撇了撇嘴,輕蔑地說道:“哈哈!都龐三判的威風,也只不過這個樣子,看來,我們想自裁,也用不著羅!哈哈哈哈!” 這一陣笑聲,可真把三個老魔,給笑得臉上一陣冷一陣熱的,直恨不得面前有一道地縫,好馬上鑽了進去,不再出來見人。 因此,妙手悟空的笑聲一停,獨臂惡判馬上怨毒地朝他盯了一眼,陰森森地說道:“小偷兒!笑吧!待會總有你笑不出來的時候!” 說完,馬上又轉過頭來,望著羅天賜說道:“小娃兒!哼!是非只因多開口,煩惱皆由強出頭,你既然硬要梯上一腿,干預我們的事,你就不要後悔!” 羅天賜冷笑一聲說道:“哼!後悔!說得倒怪好聽的,像這種減門的血案,你們都做得出來,小爺僅僅給你一點教訓,你就受不了!告訴你!今天晚上,你們一個也別想離開這兒!” 獨臂惡判也不回答他這一句話,卻逕自轉過頭來,向羅世澤喝問道:“老家夥,果然你知道顏老鬼在那兒,我奉勸你趁早說出來吧!否則,等到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時候,那就悔之晚矣!” 羅世澤不禁兩眼紅絲暴露地望著他們,猛然發出一陣沉痛的悲笑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悔之晚矣;不錯,悔之晚矣!哈哈哈哈!要我說出來!哈哈哈哈!把我全家的人,都殺光了,還要我說出來,哈哈哈哈………” 說完,又是一陣悲笑,直到笑得聲音都有嘶啞的時候,方始猛然一頓,把眼睛狠狠盯著他們,一步一步地朝他們的面前,走了過去說道:“要我說出來!哼!我直恨不能吃你們的肉!陽你們的血!寢你們的皮,你們這一群沒有人性的畜牲,居然還想要我說出來!嘿!嘿! 嘿!嘿嘿………” 獨臂惡判三人雖說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見了老人這等神情,也不禁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戰,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步子,往後退了回去!老人這時的神態,幾乎接近瘋狂,一見他們往後倒退,立即衝了過去喊道:“想跑!哼!老夫與你們拚了!” 其實,獨臂惡判三人,何曾想跑,只不過一時之間,被他那一股怨毒的氣勢,給鎮住了,才不知不覺地往後倒退的!這時,被他這一聲大喊,反而定過神來,獨臂惡判登時身形一頓,獰笑一聲說道:“老家夥,想拚命,還早著呢?與我躺下!” 話音一起,單臂早已伸了出去,閃電也似的點向老人的腰際!羅天賜三人,當老人怨毒的狂笑時,也像獨臂惡判等人一樣,給弄得楞住了,沒有及時將老人拉住,也沒有跟著一起過來。 直到這時,方始猛然警覺,可是老人已經走向獨臂惡判他們那連,見狀之下,想要搶救,已經來不及了。 登時,老人已被獨臂惡判點中,咚的一聲,往地下倒去!不過,當他準備採取再一步的行動時,羅天賜三人,已經同時搶了過來。 羅天賜一見老人倒地,只當已被獨臂惡判給打死,他的生性雖然仁厚,這下可真把他的跟前給弄紅了,不禁恨聲怒喝一聲喊道:“好毒的心腸,竟連最後一個人,都不肯放過,剛才小爺後悔沒有宰了你!” 喊聲一起,早已單掌一揚,集盡全身的力量,狠狠地對那獨臂惡判的身上,猛劈過去! 直恨不得一掌就把獨臂惡判劈死,好替老人報仇。 獨臂惡判剛才雖然被他纏得喘不過氣來,卻並不是因為功力的關係,現在見他居然敢向自己真的硬劈,不禁心頭暗喜地想道:“好小子,如果你依仗那一門子怪異的輕功身法,我姓焦的,只好自認倒霉,奈何不了你,現在你居然敢硬向我伸起爪子來了,我就不相信你這麼大一點年歲,在功力上會有多大成就,這下子老於不把你打得一個昏頭轉相,剛才那口惡氣,怎麼能出了!” 他心裡轉著念頭,手底可沒有慢上半分,早已貫注十成真力,獨臂高舉,對準羅天賜的掌勢,硬架過去,同時狂笑一聲喝道:“哈哈哈哈,好小子,想硬打硬碰,那就有你苦頭吃的了,至於那個老家夥嗎?你放心好了,在沒有問出那一句話以前,老夫還不………”話還沒有說完,兩人的掌勢,已經碰到一堆!霎時,大家只感到眼睛一一花,彷彿他們的身形一合即分。 可是,究竟是怎麼分開的,卻誰也沒有看清楚。 直到兩人分開快一丈遠的時候,大家方好發現他們的身體,都搖搖幌幌地,彷彿連站都站不穩的樣子時,方始感到有點不妙。 因此,雙方不約而同地,分別向著自己的人的身邊,急奔過去,準備將也們扶住,察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哪知,他們身形方始幌動,早先兩人對掌的位置,卻突然出了怪事,只聽得轟隆隆隆隆………就像是一連串的悶雷,又好像是許多深埋地底的火藥,陡然之間,爆發似的,在發出一片聲音不大,卻撼得地皮都巔動起的問響!緊接著 狂風大作,灰霧彌天,那一丈方圓裡面的泥土沙石,當就像是變成了流汁似的,呼的一聲,從地面直湧而起,扭麻一化似地,旋轉著往著上空,急行而上!差不多足足衝起八九丈高,方始嘩啦啦的,猛然散了開來。 那些泥土沙石,立即又像落冰雹一般,劈裡拍拉地,一陣陣,一陣陣,掉了下來,直打得地面細塵飛揚,如濃煙一般,把那一塊地方的一切事物,都遮蓋得看不清了!當細塵飄散,一切靜止的時候,大家這才發現,那一塊地面,已經陷落一兩尺深,成了一個足可埋得下兩三個人的大深坑!這一連串的變化,說起來怪嚕嗦的,但實際的時間,卻像電一化石火一般,只不過一瞬的功夫而已。 因此,雙方準備搶過去扶人的人,全都驚得像個傻子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楞楞望著那片地面,話都說不出來了!好半晌,方始不約而同地駭叫道:“乖乖!好厲害的一掌!” 喊聲方起,獨臂惡判與羅天賜兩人,已經歪歪倒倒地各自退到了他們的身邊。 那陣不規則的沉重腳步聲,傳到他們的耳裡,這才算真正把他們警過神來,拉回到現實的情況。 因此,喊聲一頓之下,又全都不自禁地急叫一聲道:“啊 你,你不要緊吧!” 一面叫著二面慌不迭地伸手將兩人的身形,趕緊扶住。 結果,兩人在被自己的人,扶住以後,獨臂惡判首先哇的一聲,鮮血狂噴而出地吐了下來。 鮮血吐完以後,兩眼無神地望著聾啞二判,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你…們快發…動… 為我…”連一句都沒有講完,頭就一歪,死了過去。 另一邊羅天賜雖然沒有吐血,但臉色卻蒼白得沒有半絲血色,當身體被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兩人扶住以後,方始喘著氣,掙扎地說道:“羅老伯怎麼樣啦!還有救吧!” 他身受重傷,猶自念念不忘別人的安危,這種胸懷,宜感動了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兩人,眼淚都流出來了。 因此,他們一面扶著他就地盤膝坐下,一面安慰他說:“你放心好了,羅老先生只不過被點中穴道,你還是趕快調息療傷吧!” 羅天賜這時也已感到自己的傷勢,確實不輕,現在聽到羅世澤安然無事的消息,登時心頭大放,馬上盤膝坐了下來,準備自療傷勢。 可是,他們全都忘了,對方另外還有兩個很難對付的人,豈止目容得他從容調息療傷,而不加以干擾呢?果然不錯,當羅天賜盤膝坐好,剛把眼睛閉上,開始調息的時候,聾啞兩臂也已將獨臂惡判的屍體放下。 見狀之下,聾判馬上朝著啞判一打手勢上立即走了過來,望著他們陰惻惻地說道:“嘿嘿,原來這小子也不濟事了,哼,血債血還,焦老大雖然死了,還有我們兩個呢?現在看你們還有甚麼皮好俏!” 說完,早已提足真力,與啞判兩人,一左一右,緩緩地朝著他們的身前,圍了過去,準備一舉將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兩人擊斃,然後慢慢地處治羅世澤和羅天賜兩個。 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見狀二人心裡可叫了苦,雖然聾啞二判的功力,比起獨臂惡判來說,要稍差一點,但也不是自己任何一人能抵敵得住的,如果合兩人之力,對付一個,那就不成問題了。 可是,羅天賜這時已經開始調息療傷,不但無法幫助自己,而且還需要自己兩人保護,至於羅世澤嗎?身上的穴道,尚未解開,在這種情形之下,已經不容他們動手為他解穴。 何況,以老人剛才那種瘋狂的情形來看,萬一解開穴道以後,神志仍舊不清,不是更增加自己這邊的麻煩了嗎?幸虧這時聾啞兩判,好像已經篤定吃住他們了,並沒有馬上衝了過來,而是一步一步地慢慢逼了過去,所以,一時之間,還不致于出甚麼皮漏!然而,越是這樣,他們的精神,也就越發緊張,比起真正一拚,還要令人感到喘不過氣來,因此,額頭上面,汗珠子早已不由自主的一顆一顆向外直冒,胸腔裡面那顆心兒,更跳得幾乎要從口腔裡面,蹦了出來。 殘廢的人,不是心性特別仁厚,就是特別殘忍,聾啞二判的為人,就是屬於後者自然,他們早已看出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內心緊張的情形,同時,他們年老成精,更了解一個人在精神受折磨,還此肉體上受折磨,要更加感到痛苦。 這樣一來,他們逼過去的步子,更加慢了起來。 果然,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兩人,臉上的神色,不但變得更加緊張,甚至連面肌都扭曲起來。 聾啞兩判,見狀那份得意。可就不用提了,尤其是聾判生性陰毒,走了兩步以後,又打手勢,故意啞判停了下來,望著他們陰森森地調侃說:“喲!現在天氣不熱嘛 ,怎麼連汗都出來了呢?要不要老夫兄弟,找個人來,替你們煽煽風呀!” 說完,又緩緩踏上一步,繼續說道:“雪峰雙俠是出了名的一對俊秀的夫妻,可是你 小妞兒的一張臉,現在扭得使人倒盡味口,否則的話,老夫說不定凡心一動,收下你做一位姬妾,你不是又可以活命了嗎?像這樣,可不是保命之道啊!” 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兩人這時已經緊張得連氣都喘不過來,哪裡還能開口說話。雖然聽到這些調侃的話,氣得直想衝過去找他們拚命,可是一看坐在地上療傷的羅天賜,和穴道未解,仍舊躺在地上的羅世澤老人,又只好強壓心頭的怒火,仍舊死地守在那兒,不敢稍稍妄動一下。 當然,他們內心裡,非常清楚,聾啞兩判,真要在這時衝了過去,就憑他們兩個,也決保護不了這兩個人的安全。 不過話又得說回來了,他們守在那兒,多少總可以擋上一擋,那時,即令不敵,總算是盡了自己的心力,就是死了,也不致使得良心上有所不安。 何況,像這樣拖下去,對於他們,總是有利得多,說不定突然出現奇蹟,豈不是就可以把情勢整個扭轉過來了嗎?” 假如自己兩人這時沉不住氣,衝了過去和他們拚命,結果不但於事無補,陡然把自己的命送掉,就連這線希望,也沒有了,豈不是太不划算了嗎?心裡這樣一想,氣倒平了下去,任憑聾啞兩判,如何說得難聽,也只當它是耳邊風,懶得再加理會了。 不過,聾啞二判,心機可深得很,他們這種想法,早已在他們預料之中。 因此,聾判馬上又把話頭一轉,特一息點明地說道:“嘿嘿!看你們這付沉得住氣的樣子,好像還想等待救援似的!別說我們來時,已把附近一帶!仔細搜查了一遍,沒有看到有甚麼人躲在附近,就是有甚麼人來,我們也在別處布了樁卡,無法闖得進來,何況,我們並不打算再拖下去,馬上就要叫你們好看了呢?” 說完話,突然步伐加快,向著他們緊迫過去!這一來,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兩人,心神又突然緊張起來,幾乎忍不住想衝過來,先拚了再說。 就在這時,他們突然感到有兩團毛氈似的的東西,在他們的腿上,碰了一碰,不禁心中一動,用眼角的餘光,向下面飄了一眼,登時心中大定,暗罵自己一聲糊塗地想道:“真是的,怎麼忘了這兩樣神物,有它們在還可擋得兩個厲害高手,以一對一那還有甚麼好怕的,” 不錯,那兩團毛氈似的東西,正是羅天賜所收復的金鷓肭龍,他們剛才吃飯的時候,就在廚房裡面,找了一點東西給它們留在那兒自己吃,所似一時想不起來,這時,它們可能已經吃飽了,聽到這邊的聲息,悄悄趕了過來。 心膽一定之下,精神立即大振,妙手悟空馬上忍不住地望著緊迫過來的聾啞二判,沉聲大喝一聲喊道:“站住!再要過來一步,我老孫可要不客氣了!” 聾啞二判想不到他們的神態,會突然變得這麼鎮定,居然敢對自己兩人叱喝起來一時之間,不禁楞了一楞。 殘廢的人,多半好疑,楞了一楞以後,真的不敢再進一步,卻將眼睛向四處打量起來,似乎想找出他們心神大定的原因以後,再作打算!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兩人,只要他們不再迫近過來,也不想去招惹他們,因為靈物雖然出現,用不著怕他們了,可是一旦拚鬥起來,就無暇防護羅天賜他們,萬一有個閃失,豈不糟透了嗎?可是,聾啞兩判向四周打量了一陣,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人出現,實在找不出他們心神定的原因何在,這時一見他們,還是守在原地不動,不禁懷疑起來,暗自想道:“不是那小子的傷勢,快要治療好了,所以他們才故作鎮定,來唬我們一唬,以便爭取時間,我們可不能上這一個當,即令真有甚麼高手,隱藏在這屋子裡,也不見得能是我們的對手,何況,自己這面,還有一招厲害的絕棋,沒有發動呢?” 心念一動之下,他們再不客氣了,聾判馬上向啞判一打手勢,陰陰地望著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獰笑二道:“好小子,差點就中了你們的緩兵之計,我們兄弟兩個就不信這一個邪,偏要走過去看看,你們能怎麼個不客氣法!” 他們說雖然是這樣呀,卻一點也不敢大意,先刷地將自己兩人的兵器上亮了出來以後,方始全神戒備地迫了過去!準備萬一自己的料想不對,也來得及抽身後退上時發動那一招精布的絕棋。 這時,他們距離寒泉玉鳳他們,已經不到一丈遠了,只要再跨前一步,就可以閃電也似地發動攻擊,將寒泉玉鳳兩人,置諸死地。 自然,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決不容許他們再迫過來,否則,打鬥的地方,距離羅天賜他們太近,保護起來,就困難多了。 因此,當他們的身形方始幌動,妙手悟空與寒泉玉鳳雙雙將手一揮,霍地拔出自己的武器,對著站在他們腳下的金鷓肭龍,大喝一聲喊道:“鷓鷓,呱呱!快同我們一起去對付這兩個傢伙,他們要來傷害你們的主人!” 話聲一起,妙手悟空一倫手中煙袋,逕自朝著聾判的身前,急衝過去喊道:“他奶奶的,你還以為老子是和你說著玩的,臭聾子,看招!” 聲到人到,手裡那根旱煙袋,早已雨點般的,對準聾判的腦門要害,磕了下去,一口氣之間,怕沒有讓他磕了一二十下!聾判沒有想到他真敢向自己衝了過來,一時之間,被他們的氣勢所壓上被迫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不過,妙手悟空的藝業,比他還要差上好大一截,雖然付著一鼓作氣,搶到先機,卻始終傷他不著!當這一口氣過去以後,聾判已經發現,衝過來的,僅僅只有他一個人,不禁氣得破口大罵道:“***!原來還只是你這一個不成氣候的傢伙,倒害得老子耽了半天心,哼!就憑你一手幾乎三腳貓的功夫,也敢說對老夫不客氣,今天老子不好好地消遣消遣你,你也不會知道老夫的厲害!” 罵聲一落,手中的判官筆,早已朝著妙手悟空的“巨闕穴”上,狠狠地點了過去,那份快捷,簡直不是妙手悟空所能想像到的,他不用說是招架,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清楚,就不知怎麼搞的,已經發現對方的筆尖,距離自己的巨闕穴,只有兩三寸遠了,再加上他這時身體的的余勁未消失,想要問躲開去,談何容易。 這一來,可嚇得他心膽俱裂,不禁駭叫一聲喊道:“啊,這下完了!” 喊聲出口,乾脆把眼睛一閉,準備等死!豈知,他的眼睛,將閉之際,聾判突然自動抽回判官筆,霍地自後點去!妙手悟空見狀,一時不明所以,不禁楞了一楞,直待他把眼睛睜大的時候,方始看出,那頭似狗非狗的肭龍,不知在甚麼時候,已經繞到聾判的身後,正張嘴朝著他的腿上,咬了過去。 以聾判的身手來說,自然不用等到肭龍真正咬上,才能警覺,因此,迫得他不能不趕緊抽回那只點向妙手悟空的判官筆,反身點了過去,否則,自己點死了妙手悟空,那條腿也同樣保不住!妙手悟空看清了情形,不禁用手在自己的腦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罵道:“他奶奶的,呱呱這傢伙簡直壞透了,早點張口,那也不會嚇老子一大跳了!” 罵了一句以後,手裡的旱煙袋,立即趁著聾判對付納龍的空隙,刷地朝著聾判的身上,磕了進去!同時神氣十足地喝道:“臭聾子,不神氣了吧!看看到底是誰消遣誰!” 聾判反手一筆點了過去的時候,肭龍早已閃退,以他的功力,自然看得出肭龍的身影,是一個甚麼東西,因此不禁氣得哇哇亂叫道:“***,原來是一頭畜牲!居然也敢欺起人來,真氣死人!” 這時,妙手悟空的旱煙袋,已經向他的要害,使得他無瑕再去追擊肭龍。 可是,當他回過頭來對付妙手悟空的時候,那頭肭龍又快造閃電的飛撲過來,妙手悟空自然不會同他硬幹,又趁機問到一邊去了,這一來,不到片刻功夫,就弄得他手忙腳亂,幾乎招架不過來,假如不是他的功力,確有過人之處,人獸都不敢過份欺近的話,怕不早就栽了!最後,總算他見機得早,不貪功冒進,這才勉強把局勢穩住下來,和對方一人一獸,鬥成一個平手,如果時間一長,是否還能保持這種狀況,可就不敢說了。 至於,啞判那邊,情形可就慘了!當妙手悟空衝向聾判的時候,寒泉玉鳳也緊跟著向啞判衝去!最初,啞判也像聾判一樣,沒有把寒泉玉鳳放在眼裡,而且他人啞心沉,根本連退都沒有退,就舉起手裡的吳鉤劍,硬向寒泉玉鳳的劍上磕去,存心依杖自己的功力,先把對方的武器磕飛再講。 哪知,他的劍方始一舉,那只金鷓早已凌空而降,抓向他的腦袋,這一來,他可顧不得去磕寒泉玉鳳的寶劍了,只好馬上將劍勢一變,一記“舉火燒天”,朝著金鷓的腹部,急刺而上,同時身形往後急閃!避開寒泉玉鳳的劍勢,以求自保。 他這樣做法,不能說是不對!可惜他錯估了金鷓的威力,在他認為這麼一頭變種公雞,那還不是一劍就可以刺它一個對穿窟窿,所以一點也沒有把它放在心上,卻把注意力集中在寒泉玉鳳的那一只寶劍上。 結果,寒泉玉鳳的寶劍,固然讓他躲開了,刺向金鷓那一劍,不但沒有收到效果,反而讓金鷓的一對鋼爪,把他的吳鈞劍,猛力一抓,給抓脫了手。 這一來,他只好空手對付這一人一鳥了。 手裡有劍,尚且失招,手裡沒劍,自然更不是對手!因此,不到片刻功夫,就迫得他險狀環生,假如不是啞巴的話,恐怕早已叫響半天了。 也幸虧這樣,才沒有影響到聾判的情緒,讓他適時穩定局勢,否則的話,恐怕情形還要糟糕了!可是,他是啞巴,寒泉玉鳳可不是啞巴,當她與金鷓的行動,配合純熟以後,嘴裡可不饒人了,馬上冷冷地哼了一聲罵道:“哼!你們剛才的神氣,到那兒去了,姑奶奶剛才受了你們一肚子窩囊氣,現在可得討回一點本錢來,非把你身上的肉,割一塊下來不可!” 話音一落,趁著金鷓雙爪抓向啞判眼睛的時候,從他背後一劍,削向他的背肩。 啞判雙手正在劈出掌風,阻擋金鷓的攻勢,身形受著反震的力道,正在後退,那還不是給湊上了嗎!寒泉玉鳳的出手,本來就快,再加上他這一下後退的速度,更是快上加快,任他反應如何迅速,也閃躲不開!登時,劍鋒順肩而下,在他背上削去巴掌大的一塊肉下來,直痛得他啞啞亂跳,幾乎連出手的章法都弄亂了!” 聾判居然聽不到聲音,但局勢穩住以後,卻忍不住轉過頭來,向這邊望了一眼,剛好看到啞判那付狼狽的樣子,不禁大吃一驚,一個分神之下,那條肭龍可老實不客氣地一個急衝,從他腳上硬生生地給咬了一塊肉去!這一來,他的行動,登時不便起來,好不容易取得的局勢再也保持不住,也像啞判一樣弄得險狀環生起來。 這時!聾啞兩判的心裡可真說不出本有多難過了,假如不是自己做張做智老早就動手的話,又何至於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不過,聾判難過雖然難過!卻並沒有露出沮喪的神態,反而暴喝一聲喊道:“好!本來我不想動那”著絕棋的,現在可怪不得我們,看看最後倒底還是誰狠吧!” 話音一頓之下,倏地喝口發出一聲高咕的長嘯!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兩人,猛然聽到他這一句狠話,登時感到一怔,不知道他們究竟還有甚麼狠招。 聾啞二判,是何等身手,登時趁著他們這一怔的機會,雙雙暴射而退,等到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兩人警覺的時候,他們已經退出三丈開外。 雖然金鷓肭龍,並沒有受著他們那一句話的影響,繼續追了過去,他們對付起來,可就輕鬆得多了!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見狀不禁連呼上當不止,馬上身形一幌,準備追了過去,繼續再上,這時,那位聾判早已高聲喊道:“好朋友,你們不妨抬頭向前面屋頂上面看看,再過來不遲吧!” 寒泉玉鳳兩人輕輕抬頭一看,不禁臉色大變,慌不迭地倒竄而回,將身體擋在羅天賜的身前,然後看著聾啞二判,氣極地罵道:“好卑鄙的手段,想不到你們竟然準備了連珠匣弩,難道不怕失去你們的身份嗎?” 啞判聞聲,立即以手勢將話傳給聾判,聾判不禁得意地陰突道:“身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們兩院行事,尚來只向目的,不擇手段,你們連這個都不知道,居然敢架起起樑子,那還不是自找的嗎?不過,我們現在倒不想取你們的性命了,只要你們能接受我們的條件,並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寒泉玉鳳一聽事有轉機,只好苦笑”聲道:“甚麼條件,你先說說看吧!” 聾判從啞判手勢中,知道了話意以後,馬上陰笑一聲說道:“既然願意談條件,為甚麼還不把這兩條討厭的畜生,給叫回去!” 妙手悟空無可奈何地點頭喊道:“好吧!鷓鷓,呱呱,快點回來守護你們的主人!這邊有人危險!” 金鷓肭龍一聽此話,馬上疾竄而回,落在羅天賜的兩側,再也不敢向聾啞雙判攻擊了。 聾啞雙判這時方始真正地松了一口氣,趕緊從身上掏出金創藥來,相互先把傷處包紮起來再備,寒泉玉鳳兩人,卻沒有注意到,他們在包紮傷處的時候,向屋頂那些埋伏的人打了幾個手勢。 直待兩人的傷處,包紮好了以後,聾判方始抬起頭,望著寒泉玉鳳兩人說道:“第一個條件,就是要那個老不死的傢伙,把西齋顏老鬼躲藏的地點,給說了出來。” 寒泉玉鳳馬上搖了搖頭說:“羅老人家人已瘋了,就是不瘋,他要不止目說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可以迫他說了出來!這點恐怕辦不到,你還是說說第二條吧!” 聾判了解她的答話以後,停了一停,方始繼續說道:“第一條暫時擺到一邊,等會再談也好,第二條嗎,就是你們這一身本領,頗為適合本院的需要,尤其是那個小娃兒!如果要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只有歸順本院,怎麼樣!” 妙手悟空忍不住插嘴道:“假加我們答應了,你們能信得過嗎?” 啞判手勢一打,聾判立即答道:“當然口頭上答應?算不得數,必須要靠行動表示?” 寒泉玉鳳不禁微露困惑地說:“行動表示?用什麼行動表示?” 聾判一見她的神態上立知其意,不等啞判打手勢,馬上說道:“所謂行動表示,就是要你們人吞食一粒藥丸!” 妙手悟空不禁恍然地說:“是毒藥!” 聾判一見,已知其意,立即說道:“不錯!” 這一來,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可不禁面面相視起來。 聾判見狀,詭移地望了他們一眼說:“除了這兩點以外,再沒有別的條件,不過,可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自然你們得考慮考慮上樣好了,我現在報數,當數到十的時候,你們還沒有答覆的話,那可不要怪我們的手段毒辣了。” 說完,馬上開始報起數來:一二 三 四 五 聾判的數字,方始報到五字,那坐在地上療傷的羅天賜,突然從地面一躍而起,猛然雙手往上一揚,朝著屋頂那些露面的弩箭手,揮了過去,同時大喝一聲道:“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吧,你們那些條件,我一個也不答應!” 他一句話方始說完,屋頂上面,慘叫之聲,已經彼起此落,那些弩箭手,竟然不如為了甚麼原因,一個個從上面摔落下,倒地死了過去!聾啞二判,想不到突然有此變化,不禁都臉色大變,楞在那兒,說不出話來。 這下,妙手悟空可高興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人算不如天算!現在看你們還有甚把戲好耍,哈哈哈………” 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出知,聾啞二判,神色雖然變了一變,但瞬息之間,又恢復了正常,聾判不等妙手悟空的笑聲停止上且即冷冷地陰笑一聲喝道:“朋友,別得意太早了,我們就防到了這一招,如果不信的,你們不妨運氣試試,你們的功力是否還在!” 妙手悟空一聽此話,登時如同從千丈高崖,猛然失足一般,說甚麼也笑不出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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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3, 06:54 AM | #55 (permalin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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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鬼計落空 雙判蹤羽齊喪命 身世大白 小俠覓親又遇阻
聾啞雙判,仗著在屋項埋伏的弩箭手,威脅寒泉玉鳳等人,迫訂城下之盟,正在談條件的時候,沒有想到坐在地上療傷的羅天賜,突然跳了起來,兩手一揚,就把那些弩箭手,全部打落屋項,使得只雙判臉色大變。 妙手悟生見狀,不禁高興得哈哈大笑地喊道:“哈哈哈哈!人算不如天算,現在看你們還有甚麼戲好耍,哈哈哈………” 說完,又興奮地笑了起來。 豈知聾啞雙判,神色變了一以後,又很快地恢復了正常,那位聾判不等他的笑聲中止,就冷冷地陰笑一聲說:“朋友,別得意太早了,我們早就防到了這一著,如果不信的話,你們不防運氣試試,你們的功力,是否還在。” 妙手悟空一聽此話,不禁涼了半截,登時如同從千丈高崖,猛然失足一般,說甚麼再也笑不出聲來。 寒泉玉鳳自然也免不了心神大凜,不過,她卻比較沉得住氣,並沒有像妙手悟空那樣驚得呆了,不但表面上絲毫不露聲色,而且還在一面運氣以試真假,一面沉思對策。 結果,對策雖然沒有想出來,運氣卻出乎意料之外,並不像雲啞雙判所說的那樣,不但功力仍在,甚至連半點不適的感覺,都沒有發現。 這一來,她不禁大感困惑地皺起眉頭想道:“奇怪?難道他們是處聲恐嚇不成,這樣對他們又有甚麼好處呢?” 雙判見她眉頭一皺,以為她已試出結果,登時又得意地冷笑起來說道:“嘿嘿嘿嘿!老實告訴你們吧,在那些弩箭手一露面的時候,我們就用手勢通知他們暗中施放無影散功毒,剛才和你們談判,只不過拖拖時間,讓毒氣散開罷了,如果不是那老兒露了口風,說他確實知道顏老鬼的下落,我們才懶得費那麼大的手腳,早請你們變刺蝟了,你們還真以為本院會看中你們這幾塊料不成,嘿嘿嘿嘿!………” 寒泉玉鳳想了一想說道:“哼!你想得倒蠻好的,就算我們功力已失,不是你們對手,難道我們不會自殺嗎?想要從我們嘴裡套出消息,不見得有那麼容易!” 聾啞雙判似乎很有把握地得意笑道:“嘿嘿!假如你們還有力氣自殺的話,本院的無影散功毒,也不稱一絕了!” 這時,羅天賜已經將老人的穴道解開,聞言輕蔑地笑了一笑說:“是嗎?” 跟著馬上轉過頭來向妙手悟空說道:“孫老,請你用八成真力,向地面打一掌給他們看看!” 妙手悟空對於雙判的話,沒有不信的道理,再一聽說用的無影散功毒,更加深信不疑,所以始於沒有運氣相識,現在聽到羅天賜這麼一說,反而感到意外地楞了一楞,方始猶豫地問道:“恩主,行嗎?” 羅天賜點了點頭說:“你試試看吧!” 妙手悟空一聽羅天賜這樣說法,知道一定有了把握,心頭登時大定,馬上提神運氣,猛然一掌,朝著地面,處劈而下。一聲重物墜地響聲,應掌而起,剎時,地面沙石四散紛飛,早已被妙手悟空劈得露出一個尺訐方圓的大洞來。 妙手悟空發現真實情形,根本不是聾啞雙判所說的那一碼子事,不禁氣得破口大罵地喊道:“他奶奶的,原來是唬人的,害得老子白耽了一陣心思,老子今天非要狠狠地揍你們一頓不可,王八蛋的,滾過來吧!” 說到最後一句,聲音大得幾乎令人耳鼓作聲。 本來,雙判已經為這一件意外的產生,驚得像白痴一樣,怔怔地望著那個地面的大洞,連話都不知道說了的。 經他這最後一喝,總算是定過神來,這時,他們方始感到事情大為不妙,嚇得臉色成了一片死灰,同時,更感到難以置信地駭叫道:“啊 你,你……你們的功力還在!” 嘴裡雖然表示懷疑,心裡早已認清那是事情。因此,叫聲一起之時,兩人的眼珠,早已滴溜溜地在那兒亂轉,彼此的雙腿,更不約而同地向後悄悄移動,準備找一個機會,快點開溜! 羅天賜似乎都沒有看出他們的意向,僅僅從嘴裡冷哼一聲說:“怎麼?不相信?” 雙判一面後退,一面應付地答道:“相信,相信!” 寒泉玉鳳見狀,已經有了警覺,連忙提醒羅天賜說:“小心!這兩個傢伙想跑!” 當她這一句話說完的時候,雙判距離他們,已經怏有三丈,一聽她的話後,早已一個翻身,朝著自己早已看好的退路,電射也似地急竄而逃,同時滿含怨毒地陰笑一聲威道:“嘿嘿,今天大爺們自不小心,讓你們暗中玩了手腳,只好認裁,反正騎著驢兒看唱,以後走著瞧好了,哼!搜奇院的人,並不是甚麼好惹…………”聾啞雙判,這時宛如鬥敗了的公雞一般,氣燄早已一落千丈,只是聾判好像還有點很不甘心似的,不答反問地說:“老夫兄弟,既然已經落到你們的手裡,那還有甚麼好說的,不過我不明白,你們怎麼沒有………” 羅天賜馬上接過來說道:“沒有中毒散功是不是?” 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間言,不禁駭然地說道:“甚麼?他們真的暗中施放了無影散功毒?” 羅天賜說:“一點不假。” 寒泉玉鳳猶自不信地說:“西院的無影散功毒,號稱江湖一絕,中者無救,我們怎麼會一點事也沒有呢?” 羅天賜說:“姑姑,難道你忘了我們的鷓鷓,是吸毒的專家。” 妙手悟空說:“這個我們當然知道,可是,它怎麼會知道我們中了毒,暗中替我們吸去呀!” 羅天賜笑了一笑說:“等你們中了毒,再吸就來不及了。” 寒泉玉鳳更為不解地說:“它又不能未卜先知,怎會事先防到他們這一手呢?” 羅天賜說:“難道你們忘了他們在弩箭手出現以後,所打的那幾個手勢嗎?” 妙手悟空說:“我以為他們是在互相交換意見,難道那就是放毒的暗號嗎?” 羅天賜點頭說道:“那只怪你們太關心我的安全,注意力全放到雙判身上去了,否則,一定可以發現在他們那幾手勢之下,屋頂上那些弩箭手,有些甚麼動作。” 寒泉玉鳳說:“這個我倒是看到了,好像他們在那弩箭匣子上用手摸了一摸,我還只當他們在檢查機括,誰能知道他們是在放毒!” 羅天賜說:“本來我也不會想到的,假如不是昨晚那個巡風二號奪寶的時候,給了我一個教訓,說不定今天真得著了他們的這兒,其實,我當時並沒有了解他們那一摸,究竟是甚麼用意,只不過有點疑心,暗中吩咐金鷓提防他們這一著罷了,想不到還真做對了!” 妙手悟空與寒泉玉鳳,這才疑團盡去地幌然說道:“啊 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 羅天賜這時方始又轉過頭來,向著聾啞雙判冷笑一聲說道:“現在你們死了,總可以做一個明白鬼了吧!” 聾啞雙判聽了他的話後,彷彿想起了一件事,又忍不住發問道:“巡風二號放回空鴿求救,原來是遇到了你們!那麼,那幾個馳援的人,也栽在你們的手裡羅!” 妙手悟空點頭說道:“你們是說那五個見不得人的傢伙,嘿嘿!一點也不錯,正是死在我們的手裡。” 羅天賜又補充地說道:“不過,那位甚麼巡風二號。卻不是我們給弄死的,而是死在南樓的手下。” 聾啞雙判驚叫一望說:“甚麼,死在南樓的手下,那怎麼可能?” 寒泉玉鳳冷笑一聲說:“那有甚麼不可能,為了鎮邪九寶和火浣衣,你們這些人,甚麼事都幹得出來。” 聾啞雙判更加感到大出意外地驚叫道:“啊 顏老鬼的鎮邪九寶和火浣衣,會在這兒出現,別胡說了吧!” 妙手悟空說:“那有甚麼好奇怪,它們本來就是老夫恩主的東西嘛!” 聾啞雙判不禁苦笑一聲,說:“鎮邢九寶與火浣衣,既然在這兒出現,那我們還死追查顏老鬼的下落幹甚麼?欸!真是想像不到。” 妙手悟空說:“想像不到的事還多呢,那位從巡風二號手裡搶走寶物的人,結果還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又讓別人給害了!” 聾啞雙判又忍不住問道:“啊 那是誰?” 羅天賜說:“叫做甚麼巽風………” 說到風字,故意將聲音拖長,準備看看他們的反應,是否知道是誰。 果然聾啞雙判墜入殼中,馬上接著說道:“啊 是他!” 羅天賜不禁興奮地問道:“你們知道!” 雙判正想開口答話,突然雙雙倒地死去。 羅天賜等人,沒有想到會有此變,不禁全都呆了一呆,等到想起要搜查兇手,飛身縱上屋頂查看的時候,早已喪失一切線索,看不到半個人影子了。 不過,他們卻可以猜想得出來,那位暗算雙判的人,一定就是那個搶走寶物的傢伙。因此,羅天賜頹然落地以後,不禁跺了一跺腳說:“欸!好狡滑的傢伙,想不到又晚了一步!” 寒泉玉鳳安慰他道:“天賜,用不著懊喪,我相信認識他的,決不止雙判這兩個人,以後總可以打聽出來,現在我們不妨檢查檢查雙判的屍體,也許從那上面,可以找出一點線來!” 她說此話的時候,妙手悟空和羅姓老人,早已懷同樣地想法,開始檢查起來。結果,發現雙判腦後,分別中了一只蛇形餵毒鋼鏢。 妙手悟空將這兩只奇形鋼鏢起了出來,看了半天,猶自摸不著頭腦地說:“奇怪,當今武林,好像從來沒有聽說,甚麼人的暗器,是這個樣子的嘛!” 寒泉玉鳳聞言走過去看了一看,沉思了一會說:“咦 毒蛇鏢在武林中間,已經失傳了一百多年,怎麼又會在這兒出現呢?” 妙手悟空也恍然說:“嗯!不錯,這玩意兒正是百年前那位蛇魔的獨門暗器,這一來,事情可就更複雜了!” 羅天賜不解地說:“為甚麼?” 寒泉玉鳳說:“百年前,蛇魔橫掃武林,使得血腥遍地,假如不是一聖突然出現江湖,在泰山武會上將他製住處死,恐怕天下武林,早已面目全非,精英盡喪了,可是,據說蛇魔臨死之前,曾經口發狂言,說是蛇鏢復出之日,就是武林的末日到了,欸!看來這一場血腥,再也無法避免了。” 羅天賜雙眼一豎說:“噢,有這麼回事,我就不信這個邪,等我找到父母以後,非盡力阻止他們的暴行不可!” 羅姓老人,因為不如武林中事,所以一直揮不上嘴說話,這時,才算找到了話題,望著羅天賜說道:“小恩人,剛才吃飯的時候,你們追詢那位顏大俠的下落,是不是與你的身世有關,還是另有………” 羅天賜連忙點頭說道:“不錯,正是找那位顏大俠,追查我的身世!” 老人說:“這麼說來,那你應該是我那位族兄出使海外的時候,被颱風吹落海中的愛子羅!假如我沒有弄錯,你的足心上面,一定有顆銅錢大小的珠砂痣,對嗎?” 羅天賜一聽此諸,登時興奮得呆了,好半晌,方始雙眼流淚,翻身跪到在老人的面前叫道:“叔叔!姪兒正是那個落海的孩子,爸,媽,他們現在在甚麼地方,快點告訴姪兒好嗎?” 老人也歡喜得老淚縱橫,連忙一把將他拉了起來,仔細地端詳了半天,方始謝天謝地說道:“皇天總算有眼,我那可敬的族兄,終於有了後了,孩子,有甚麼話,我們到屋子裡面去慢慢談吧!” 大家進屋以後,彼此方始坐定,羅天賜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叔叔,爸媽究竟是甚麼人,先告訴姪兒好不好!” 老人感激地說道:“我那族兄,是一個純粹的讀書人,名正字俊卿,官拜御史,貝可惜生性太過耿直,得罪了朝中權貴,終於落得貶謫他鄉,在那變荒不毛之地,與一些野人生活在一起,假如不是顏大俠追隨在側,怕不早已客死異地,埋骨他鄉了。羅天賜又問道:“啊 這樣說來,顏大俠還是我羅家的恩人羅!” 老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羅天賜驚奇地說:“那為甚麼?” 老人說:“因為顏大俠的命是你父親救的!他是感激你父救命之恩,自願追隨左右,擔任護衛的,在他來說,只是報恩,不是施恩。” 羅天賜說:“啊 原來是這麼回事,父親既然是一個純粹書生,又怎麼會變成他的救命恩人呢?” 老人說:“俊卿未失事時,曾奉命出使海外,途經東海之際,發現顏大俠奄奄一息地飄浮海面,特命舟人救起,結果又發現他身負重傷,剛好俊卿的醫道不弱,終於將他的生命,挽救了過來。” 寒泉玉風聽到這裡,不禁揮進來說道:“啊 怪不得西院把他圍困在勞山之上,會找不到人,原來他跳海裡去了!” 老人點頭說道:“正因為如此,他才感到武林可怕,決心藉此機會,退出這個陷井,剛好使卿的性格與他談得非常投機,所以就自動留了下來,協俊卿處理文牘,就此隱身。” 寒泉玉鳳又啊了一聲說:“那就難怪他不再重視鎮邪九寶與火浣衣了!” 老人說:“不錯,這兩件寶物,正是他送給天賜的禮物,只不過當時他並沒有說明它們的價值,家兄也不知道他是一位身懷絕藝的武林高人而已。” 妙手悟空不禁好奇地問道:“那後來又怎麼知道的呢?” 老人說:“寶物的價值,在天賜落水以後,他就講了出來,並且說甚麼九寶在身,萬邪不侵,當時家兄只當他是安慰他的,卻沒想到今天真的應驗了。” 妙手悟空又問:“他的身份,又是在甚麼時候知道的呢?” 老人接著說:“那是家兄貶謫的時候,在路上為野獸所困,仗著顏老的保護,方始脫險,這時才知道他這一位身負絕藝的奇人,至於他的真正身份,老夫也是今天聽到你們說起,才了解的。” 羅天賜說:“叔叔,你老人家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 老人說:“因為我那時正在你父規貶謫的那個地區,擔任守將,老實說,那時正好邊民作亂,如果不是你父親和顏老趕到,得到他們的策劃和幫助,叔叔今天能不能活到現在,還成問題呢?” 羅天賜不由心裡一緊說:“我父親沒事吧!” 老人說:“當然沒事,以顏老的武功,加上你父的為人,我敢斷言,那一帶的邊民,再也不會造反了,不過邊亂雖平,為叔的功勞,卻被別人給冒領,一氣之下,這才動了告老息隱的念頭,沒有想到會遇到今天這一件禍事。” 羅天賜又問道:“叔叔,不知你老人家,是甚麼時候,和爸媽分開,他們兩位老人家好嗎?” 老人說:“離開差不多兩三年了,你父親為人達觀,身體健康得很,只是你母親自你落海以後,就郁郁寡歡,弄得身體多病,無法生育,為了想念你,終日以淚洗面,幾乎連眼睛都哭瞎了,正好我的老伴已死,子女無人照管,就留在他們的身邊,這才使得她的心情,稍好一點。” 羅天賜一聽此話,不禁急了,連忙追問道:“叔叔,那究是一個甚麼地方,快點告訴我好嗎?” 老人說:“地方可遠了,那是緊鄰天竺的巴丹江附近,從這兒出發,必須經過九疑,西行入黔,渡金沙,再翻越無數崇山峻嶺,方能到達。” 羅天賜堅定地道:“不論它有多遠,姪兒也要趕去!” 老人贊許地說道:“好姪兒,叔叔也陪你一起去,這兒己沒有值得我留戀的地方了,倒不如遠走他鄉,和那些淳樸的邊民,生活在一起,要好得多!” 說到這裡,寒泉玉鳳忽然插嘴問道:“老人家的名諱,小時候是不是上飛下虎! 老人詫異地望著她說:“不錯,咦!你怎麼知道的。我小時正叫飛虎,投身軍旅以後,才改名世澤的。” 寒泉玉鳳說道:“家父上定下邦!” 老人驚喜萬分道:“這樣說來,你不是外人羅!定邦叔自小失蹤,想不到居然、成家立業,有了你這麼大的一位女兒了,他老人家好嗎?” 寒泉玉鳳黯然說道:“先父母早已過世,只剩小妹一人了!” 老人威然地說:“定邦叔春秋正盛,怎麼會死得這麼早呢?” 寒泉玉鳳不禁悲從中來地說:“先父母遭人謀殺遇害的!” 老人急問:“兇手是誰?” 寒泉玉鳳搖了搖頭說:“至今還沒有找到一點線索,因為那時正在華山學藝,才倖免於難,回家後只看到一片廢墟,連老人家什麼時候遇害的,都不知道。” 老人感到有點懷疑道:“那你怎能斷定他們一定受害了呢?” 寒泉玉鳳說:“因為現場有打鬥的痕跡,地面還幾具屍骸,雖然血肉已化,無法辨認,但有一具骸骨的手指,還套得有一枚指環,正是先父生前所戴之物。” 老人這才嘆了一口氣說:“欸!我們羅家,怎麼盡碰到這些禍事,俊卿貶謫巴丹,還算是不錯的了!” 接著,又轉頭安慰她道:“小妹,耐著心慢慢查訪吧,相信總有一個水落石出的日子。 一寒泉玉鳳無可奈何地說道:“但願如此!” 妙手悟空忽然插嘴說道:“這種手法,很像是西院的作風,莫不是他們幹的!” 寒泉玉鳳點頭道:“我也這樣想,可是找不到證據,又甚麼辦法呢?” 老人感到說來說去,盡是一些掃興的事,使得大家的心情,變得無比沉重,由此馬上轉變話題,對羅天賜說道:“天賜,你應該過來見見,論輩份,她可是你的姑姑啊?” 羅天賜善體人意,聞言說道:“我本來就叫她姑姑嘛?橙早見過了,賞還沒有給呢?” 寒泉玉鳳連忙說道:“你的本事現在已經那麼大了,叫我這個窮姑姑給甚麼給你呢?” 羅天賜小嘴一嘟說:“姑姑說話不憑良心,姪兒穿得那麼破爛不堪,姑姑穿得那麼漂亮倒窮起來了,誰會相信!” 寒泉玉鳳聞言心中忽然一動,連忙從手上褪下一只鳳凰玉鐲來,套在他的手上,笑罵地說道:“小鬼,姑姑說不過你,看來非得破費一點不可,這只玉鐲,是我們家的傳家至寶,雖然比不上你那鎮邪九寶的價值,但也非常名貴,它可是萬年寒玉做的,對於練武的人來說: 有清心寧志的好處,就給了你吧!” 羅天賜感到很不好意思地推辭道:“姑姑,你怎麼認真起來了,剛才姪兒只不過說著玩的!” 寒泉玉鳳正色地說:“你可以說著玩,我們做長輩的,如果不給點見面橙,那成甚麼話,何況,這種玉鐲,一共是兩只,一只給了你的表妹,這一只給你,不正好嗎?” 其下之意,非常明顯,頗有將女兒許配給他的意思。不過,羅天賜這時年齡太小,體會不出這層用意罷了,寒泉玉鳳也怕說明了他硬不接受,不好下台,所以僅僅作了一點暗示,飛虎老人自然聽得出她的話意,親上加親,那還有甚麼不好的,因此,也就從旁加以勸導地說道:“天賜,長輩贈,不可辭,你就收下吧!只要將來你遇到你那表妹的時候,多多愛護她一點,你的姑姑就高興了!” 羅天賜聽到老人這樣說法,只好收下道:“照顧表妹,那是應該的,就是姑姑不給見面禮,我也不會欺侮她呀!” 寒泉玉鳳含意很深地說:“孩子,你可要記住這句話啊!” 羅天賜順口說道:“那當然!” 誰也沒有想到,這時沒有把話說明,以後終於產生許多情孽糾紛,幾乎鬧得不可開交,那是後話不提。 老人見羅天賜收下了玉鐲以後,也不禁想起一件東西,連忙起身,走過內室,取了一件銀光閃閃的小背心,與一套嶄新的小孩子衣服出來說道:“做姑姑的給了見面禮,我這個做叔叔的,如果不拿點東西出來,像甚麼樣子,幸好我在邊區的時候,曾經獵到一只白髮銀揉,這傢伙一身皮毛,刀槍不入,叔叔花了很多錢,請了一個名匠,混合白金絲織成三件背心,兩件給了你的哥哥姐姐,剩下這件,正好送給你防身!這套衣服,是我一個下屬的孩子,在前天剛好做好的,還沒有穿過,正好與你的身裁相同,先把那一身破衣換下,暫時穿一穿吧!” 羅天賜也就不再推辭地接在手裡問道:“叔叔,既然你有這種防身寶物,為甚麼不做件背心自己穿上呢?否則,今天也就不會吃那麼大的虧了!” 寒泉玉鳳連忙說道:“傻孩子,這也要問,做父母的,有好東西,當然先想到子女的身上,一只銀揉,能有多少毛料,給你堂兄堂姐做了一件以後,所剩已經無幾,能夠再有這麼一件背心,已經不錯了,否則還用得著你說嗎?” 羅天賜一面把背心穿好,換上衣服,一面說道:“將來我一定想辦法多獵幾只銀揉,也織幾件分別送給爸,媽,叔叔,和姑姑使用,那就不會再怕壞人欺侮了!” 飛虎老人不禁笑說:“好孩子,你有這番心意就夠了,你當那白髮銀揉,是好找的嗎?” 羅天賜稚氣地說:“只要有,怎可以找到!” 老人不想和他抬槓,只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 這時,羅天賜已經將衣服換好,真的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他在衣服一換之下,那份俊美的氣質,整個顯露了出來,就是玉皇大帚身前的金童,恐怕也比不過他,”尤其是那一份微帶稚氣的高貴儀態,自然產生一種令人懾服的力量。 因此,大家一時之間,全都看呆了,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上上下下,端詳了一遍,又再端詳一遍。 羅天賜被他們看得怪不好意思地,忍不住問道:“叔叔,姑姑,有甚麼不對嗎?這時,大家方始定過神來,連忙不約而同齊聲讚美道:“對!對!簡直太好了,太好了!” 羅天賜聽到他們的讚美,反而感到茫然地說:“太好了,好甚麼呀!”寒泉玉鳳不禁心有所感地打趣他道:“好甚麼?好到將來沒有一個女孩子會放過你的,姑姑可真有一點為你擔心!” 羅天踢似懂非懂地窘得小臉通紅說:“姑姑!不來了!我才不會怕她們呢?” 老人不禁哈哈一笑道:“不怕更糟,好了好了,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該休息一下了!” 休息之前,他們又把外面屍體全部埋好,方始就寢。 這一夜裡,倒沒有再發生甚麼其他的意外。 第二天起床,弄了早點吃完以後,四人方始離開這座莊院,在飛虎老人的引導下,開始向巴丹江的方向出發。 寒泉玉鳳因為有家,不能隨看他們一起到邊區去,出發沒有多久,就與他們分手告別,返回雪峰家中去了。 羅天賜三人,則抄近路由九疑直超黔桂,以期早日到達巴丹,與父母相會。豈知,當他們走到九疑山區的時候,剛把靈禽異獸,放出獵取食物的時候;突然聽到蹄聲得得,略一回顧,立即發現有四騎高頭大馬,朝著他們這面,風馳電製地急奔而至! 馬上坐的是四個勁裝大漢,個個求筋栗肉,豹頭環眼,滿臉橫肉,一看就知道不是甚麼正道人物。 他們方始看清是怎麼一回事,四騎已經迫近身前。 山道本來就不太寬,四騎兩面並轡而馳,已經把路面整個佔住,這四個大漢,分明見到前頭有人,竟然急馳如故,誰也沒有收韁將奔馬的速度減低。 因此,羅天賜三人弄得連閃躲的念頭,都來不及轉。 總算這四個傢伙的騎術不錯,就在這時,方始彼此狂笑一聲,鞭梢一揚,使得四馬倏地放開,僅只毫釐之差,就一陣風似的,擦著羅天賜三人的身邊,飛掠而過。羅天賜三人,雖然沒有被馬撞倒,也不禁嚇了一身冷汗,混身更給那馬蹄揚起的灰塵,弄得髒兮兮的,非常難受。 因此,羅天賜不禁氣得罵了一聲道:“又不是趕著奔喪,難道瞎了眼睛不成!”四個大漢,本來已經跑出十幾丈遠,大概已經聽到羅天賜這一句罵人的話,登時韁繩猛然往後一勒,只聽得: 希聿聿 幾聲怒馬嘶鳴之聲,倏地響了起來,四騎駿馬,陡然人立而停,在四個大漢韁一帶之下,早已一個轉身,回過頭來,一字排開,攔在路上。 四人身後,恰好是一個疏落落的林子,林邊之地,甚為寬敞,所以能夠四馬並列,嚴陣以待地將路擋住。 羅天賜三人,自然沒有把他們看在心上,因此絲毫不以為意地繼續前進。四個大漢等到三人來到切近,馬韁霍地一抖,早將三人圍在當中,這時,面對著他們的那一個大漢,方始指著他們喝罵道:“剛才是誰罵人,快點與大爺們滾出來受死!” 羅天賜不屑地望了他們一眼,冷冷地說道:“哼!只準你們馳馬狂奔,就不准別人開口罵人,這種橫蠻的角色,小爺還是第一次看到!” 大漢不禁氣得哇哇亂叫地喊道:“反了,反了,就憑你這乳臭未幹的小兔蛋,居然也敢教訓起大爺來了,那還得了,既然你嫌命長了,大爺就掏出你那對蛋黃來吧!喊聲一起,馬鞭早已飛揚而至地向羅天賜的身上,抽了過來。 正在這時,來路驀地鸞鈴急響,一朵黃雲,如飛而至! 大家誰也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羅天賜三人的身後,已經傳來“叭叭”兩聲脆響。與兩位大漢慘號之聲。 緊接著。 一聲嬌叱之下,黃雲已經繞到羅天賜三人的身前,又是“叭叭”兩響,當面的兩個大漢,早已用手們住臉孔,痛得尖叫起來,那根抽向羅天賜的馬鞭,早已脫手拋到一邊去了。 這時,大家方始看清那朵黃雲,原來是一個身著黃衣,年僅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坐在一匹棕黃色馬兒上。 由於人黃馬黃飛馳的速度,又快得賽過閃電,所以猛以然一看之下,彷彿像是一朵黃雲。 至於那四聲脆響,只要一看那四個大漢的臉上,分別泛起的那道白痕,就可以知道,一定是挨了小姑娘的馬鞭子。 四個大漢的身手,並不太差,居然連人都沒有看清,就著了道兒,因此,全都驚嚇得跟緊勒馬後退。 現在看清來的,只不過是那麼大一點年歲的小姑娘,登時羞怒交加,不約而同地齊聲暴陽,各自催馬交錯猛撲,向著她的身前,衝了過去! 羅天賜三人,這時已閃退一邊,見狀驚叫一聲喊道:“小心!” 就在他的驚呼聲中,黃衣小姑娘那匹棕黃駿馬,倏地昂首長嘶,聲作龍吟。緊接著。 四個大漢,全又發出一聲慘叫,連人帶馬,衝到數丈開外去了! 羅天賜三人定睛一看! 好傢伙,原來四個大漢,又彼此挨了小姑娘狠狠一鞭。 這一次,挨的那一鞭,還要厲害,四個大漢的頸子上面,全都皮開肉裂,鮮血淋漓得連鞭痕都看不清了。 四個大漢更是暴怒,只聽得:當琅琅 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從他們的身上響了起來,寒光亂閃之下,各人刷地將兵刀二灣拔出,馬韁一圈,又向那位黃衣小姑娘的身前,圍了過去! 小姑娘一見,不禁爽朗地發出一聲嬌笑道:“怎麼,還沒有吃夠苦頭,想找死嘛?沒想到南樓四將,全是一些欺侮小孩子的角色!哈哈………” 乖乖,笑得好脆,簡直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令人聽了,有說不出的舒服。嬌笑聲中,只見她小手一揚。 嗤 一破空之聲,應手而起,一個首先撲過來的大漢,手中的兵刀,已經被小姑娘的馬鞭子,卷得飛上了半天。 四個大漢,也在這時,整個給楞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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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3, 06:55 AM | #56 (permalin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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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九疑山麓 刁蠻玉女故尋仇 二主現身 南樓惡道起兇心
他們倒不是因為小姑娘出手一鞭,就把他們夥伴兵刃卷飛的武功,給震慴住了。而是這位小姑娘,竟然一口就道破了他們的來歷,才真正感到驚異,使得他們勒馬發起楞來。 小姑娘看到他們那付楞像,不禁眉兒一挑,大刺刺地喝道:“我爸還說摘星樓主葛祥仙,尚算不得一個壞人,可是你們這四個傢伙,竟敢仗勢橫行,欺侮起小孩來了,我如果不代他教訓你們一頓,豈不是塌了他的台嗎?今兒個暫且饒了你們,給我滾回去吧!” 好傢伙,南樓一方霸主,誰也得對他尊敬十分,沒有想到這黃衣小姑娘,不但直呼其名,顯現大為不敬,而且還加上一句“算不得一個壞人”,那可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把摘星樓主給損到家了嗎? 南樓四將當年本是綠林巨盜,後來被摘星樓主治服,收為看門的家官,平日橫行已慣,本來在小姑娘一出手,一呼名之下,給鎮住了,現在聽她膽敢對主人不敬,登時像是得了仗持,其中一人上即怒喝一聲喊道:“哥兒們上!賤婢膽敢辱罵主人,一定不是自己人,還有甚麼好顧忌的,下馬截住她再說!” 不過,他們可有自知之明,業已看出小姑娘的手裡,拿的是”條黑黝黝,細條條巴的鞭兒,伸直了差不多有一丈多長,他們自己拿的,全都是一些短兵刃,馬上相敵,不能欺身近戰,在形勢上,先就吃了虧。 尤其剛才小姑娘一出手就將其中一人的兵器卷飛,話又說得那麼狂妄,知道這位小姑娘的年齡雖小,本領可不小,因此,一點也不敢加以輕視,所以一齊翻身落馬,準備以步戰的方式,聯手取勝。 那位被鞭子卷走武器的大漢二心中的惱怒,更甚他人,翻身下馬以後,馬上一彎腰,從腿肚上,抽出一對匕首來,雙手一擺,首先衝了過去喊道:“並肩子上啊!” 喊聲一起,其餘三人,也紛紛急衝而上,目標全部指向馬腿,準備先傷馬,然後再下手害人,用心之毒,可想而知。 小姑娘見狀,又是脆生生的一聲脆笑,手中鞭兒一揚,尚未落下之際,站在一邊的羅天賜,可實在有點看不順眼了。 剛好,獵取食物的金鷓肭龍,已經各自抓了一對山雞,兩只野兔回來,因此,他馬上喝口一聲長嘯,指著那四人喊道:“鷓鷓!呱呱,幫小妹妹揍他們!”霎時,金虹從天急降而下,黑影從地猶往上湧,各叫一聲後,分別朝著那四個大漢的身上,撞了過去。這一來,登時將小姑娘隔在當中,使得她的鞭子,拍的抽了一個空! 緊接著,只聽得拍!拍!拍!拍! 一連四聲脆響,從那四個大漢的臉上,響了起來。 他們衝的身形,陡地變成倒退! 跟著,退出一丈開外以後,方始咚!咚!咚! 一個個四腳朝天地仰面,跌倒了下去! 手裡的兵器,也給震得當琅琅地,脫手飛落地面。 這時,金虹黑影也已一幌而逝,分別落在羅天賜肩頭和腳上。 四個大漢人還沒有翻將起來,固然還無法看得到那金虹黑影,是甚麼東西,小姑娘在馬上,卻一目了解,看得再清楚也沒有了。 因此,她不禁大出意外地喊了一聲道:“咦 原來你就是那新出道的那個窮小子,姑娘剛才那場閒事,反倒變成多管了!” 羅天賜還沒有答話,那四個大漢,已經從地面爬了起來,一個臉上腫得像冬瓜一樣,顯見剛才那一下挨得實在不輕。 因此,人爬了起來以後,全都怒火高冒三千丈連看都沒有去看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就根據小姑娘的語意,轉身朝著羅天賜三人的面衝了過去喊道:“好小子,剛才原來是你搗的鬼! ***,先宰了你們再收拾那小臭娘們,也不算遲!” 豈知,他們的身形方始一動,一朵黃雲,已經從他們的頭頂翻落而下,不知甚麼時候,小姑娘已經從馬上翻飛而下,擋在他們的面一刖,同時手中鞭子一揚,鞭梢兒在半空裡拍的一聲,震出一聲暴響,同時兇巴巴地喝道:“瞎了眼的東西,就憑你們,也想傷到人家一根寒毛嗎,先睜開眼睛看清楚再說吧!哼!” 四個大漢對她可是懷了戒心,鞭兒一響,早已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聽完他所說的話後,不禁定睛朝著羅天賜三人的面前,仔細望了過去。 當他們看到站羅天賜肩上的吸毒母金鷓,與蹲在他腳下的那只肭龍以後,不禁各自倒抽了一口涼氣,臉色大變地往後猛退,用發抖的聲音喊道:“啊 你就是昨晚盡殲西院高手,連都龐三判,都栽在你們手底的那個小煞星呀?可是,你怎麼會穿得這麼整齊呀!” 說著說著,人已往坐騎一面,靠了過去,看樣子對於他們三個,怕到了極點,大有趕緊開溜的意味。羅天賜不禁感到奇怪道:“咦?昨晚的事,他們怎麼曉得呀?” 妙手悟空說道:“恩主,你忘了那個偷襲聾啞雙判的人了,除了他將消息傳出以外,難道還會有別人嗎?” 羅天賜一點就透,馬上想到這正是追查雙寶的一條最好線索,登時快步向一跨,朝著那四個大漢的面一走了過去喝問道:“站住,是誰告訴你們昨晚的事的!” 四個大漢聞言嚇得趕快停了下來,惶恐地說:“我,我!我們不……知道!” 羅天賜自然不會相信,正待向前抓下他們一個來逼問,那位小姑娘可忍不住了,只見他小手一揚,鞭梢兒猛的往羅天賜面上一撩,同時嬌叱一聲喝道:“喲!神氣甚麼?” 說完此話,馬上轉過頭來向那四個大漢呼喝道:“笨蛋,快點上馬滾吧,看在葛祥仙的面上,姑娘替你們擋一擋吧!” 四個大漢聞言如獲大赦,不等她把話說完,早已飛身上馬,兩腿一夾,連頭都不敢回的,朝著九疑山區的深處,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急奔而逝! 羅天賜沒有想到小姑娘會來上這麼一手,為了閃避她的鞭梢,身形自然停頓了一下等到發現她的意圖,想繞過去阻止四個大漢逃跑的時候,四個大漢早已奔出三四十丈外去了。 這一來,他可氣得火冒三丈,登時小臉一繃,狠狠地瞪了小姑娘一眼道:“餵!你是甚麼意思!” 他氣,小姑娘可不氣了,小鞭兒早已圍成一圈,挽在手上,兩手往腰上一叉,小鼻子皺了一皺,滿不在乎地說道:“甚麼意思,想留人也不問問本姑娘是誰,哼!本姑娘有點看不順眼,所以嘛?就叫他們走了,怎麼樣!” 口氣兇巴巴的,大有開口不合,就動手似的。 小姑娘比羅天賜還要小上一兩歲,人更長得美豔非凡,與羅天賜正好像是一對兒,尤其那一份逗人憐愛的頑皮勁兒,任何人見了,都不忍對他一喝責,羅天賜雖然還不懂憐香惜玉,可也不願意去欺侮一個比他還小還弱的一個小女孩。 因此,小姑娘一兇,他反而發作不起來地猛然將手朝地下一跺道:“聖人真是說得不錯,惟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算了,算了,碰到你這種刁蠻的小丫頭,算我倒霉?” 邊說邊往自己的同伴身前走了回去,準備繼續趕路算了。 豈知,他這樣一來,更把小姑娘給惹火了。 他的腳步,還沒有跨回兩三步,小姑娘身形一幌,又已擋在他的身前,氣虎虎地瞪著他說:“你說甚麼?哼!我是個刁蠻的小丫頭,你又有多大了,今天如果不把話說清楚,你們一個也不用想走!” 羅天賜不禁眉頭一皺,和聲地說道:“小妹妹,我怕了你好不好!剛才的話,算我沒說,這總該行了吧!” 小姑娘得理可不讓人,小眉兒猛然往上一掀,重重地哼了一聲說:“你怕了我,這種哄小孩的話,也拿來應付我,你把我看成甚麼了,哼!誰不知道你山神廟裡驚四鬼,服三兇,騎田嶺外,除五使,殺巡風,羅家莊裡,盡殲西院分壇部屬,就連都龐三判,都鬥不過你,現在居然說起怕人的話來,誰會相信!” 好傢伙,小姑娘這些話,就像是連珠砲一般,說得比數來寶還快還動聽,一點也聽不出那是火冒三丈地在發脾氣。 更怪的是,她居然對於羅天賜出現江湖這兩三天來,所作所為竟然無所不知,就好像她一直跟在羅天賜的後面,親眼見到似的。 這一來,羅天賜可真有點楞了,山神廟裡的事情,眾目所睹,傳了出去,並不意外,羅家莊裡,有人暗窺,消息外洩,也不稀奇,可是在西院那個秘洞裡面,殺五使的事兒,沒有任何外人在場,她又怎會曉得呢?難道那個南樓手下臨死之前,所說的甚麼“巽風”,就是她不成? 轉念至此,臉色登時變了一變,試探地猛然喝問一句道:“哼!這許多事情,你怎麼知道的,那個“巽風”甚麼的,是不是你!快說!” 小姑娘兩眼一瞪道:“甚麼“巽風”不“巽風”的,我可不知道!” 羅天賜急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我在秘洞裡面的事,是誰告訴你的?” 小姑娘冷笑一聲道:“喲!居然連向我問起口供來了,本姑娘就是不說,你敢怎麼樣?” 羅天賜登時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本來嘛?小姑娘與他非親非故,憑甚麼一定要告訴他呢。 可是,雙實不但是他認親的憑據,而且與黃石秘發有關,如果讓壞人得到手裡,引起一場江湖浩劫,那豈不是他間接所造孽嗎?現在既然已經發現了一點線索,又怎能不追問下去呢? 最後,總算他經過秦鵬舉老先生多年的薰陶,修養的功夫,已經抵得上一個成人,因此,對於小姑娘那付咄咄迫人的神態,一點也不在意,反而低聲相求地道:“小妹妹,剛才我的態度,非常不好,先在這兒向你道歉怎麼樣,關於我的那些消息,究竟是聽誰說的,無論如何請先告訴我一下,好不好!因為那人可能………”俗語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小姑娘那種火辣辣的性格,正是怕軟不怕硬,羅天賜這麼一來,她倒反而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了,不禁紅著臉自語說:“咦 奇怪!人家都把你說得殺人不眨眼,彷彿是一個凶神惡煞似的,現在看來,好像不對嘛?!” 羅天賜不禁苦笑說:“不錯,我這兩天確實殺了許多人,可是他們不但都有取死之道,而且在那種情勢之下,我也是被迫無奈才動手的,怎會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呢?” 小姑娘聽了他這一句話,不知為了甚麼,火氣突然又大了起來,猛然又瞪了他一眼說;“哼!這樣說來,你的本事蠻大羅,心裡不想殺人居然還能殺那麼多,如果想殺人的話,天下簡直就沒有人是你的對手啦!老實說,本姑娘就是聽了有點不服氣,所以才專程出來找你問問的!” 羅天賜沒有想到她會這般喜怒無常,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說:“欸!這真是從何說起呀!” 小姑娘可誤會了他的意思,小臉不禁一板,喝道:“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羅天賜連忙解釋說:“姑娘說那裡話來,就憑剛才姑娘戲弄南樓四將那種手法,我羅天賜就自愧不如,怎敢看不起姑娘!” 小姑娘冷笑一聲說:“廢話少說,還是拔出兵刃來,讓我伸量伸量,你究竟有多少道行吧!” 羅天賜感到無比尷尬地說:“小妹妹,何必呢,我們之間既無怨又無仇,動起手來,萬一傷著了人那可怎麼辨!” 小姑娘雙眉猛然往上一掀,厲聲喝道:“你認為一定能夠傷到我!” 羅天賜想不到越解釋越糟,不禁苦著臉說:“姑娘,我並沒有這樣說,我的意思是動起手來,給你傷了未免太冤枉了!” 小姑娘聽到他這麼一說,氣方始稍稍平了一點,同時非常自信地說:“不用耽心,本姑娘連這點分寸還沒有嗎?保證絕不傷你就是!” 羅天賜這時頭都大了,簡直有點哭笑不得地說道:“小妹妹,你為甚麼一定要伸量呢?” 小姑娘刁蠻地說:“不為甚麼?姑娘一高興!哼,你想不想問我消息的來源呀!” 羅天賜說:“小妹妹能見告,內心深表感激!” 小姑娘忽然伸手一捏鼻子,做了一個怪像說:“喲,好酸呀!” 緊接著,小臉一繃說:“不管你怎麼說法,今天較量定了,否則,你就別想在姑娘的嘴裡,問出半個字兒來!” 羅天賜聽她如此說法,知道不比試一下,就是不問她的話,也會纏過沒有完的,因此,只好無可奈何地點頭答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動手吧!” 小姑娘這才勝利地笑了一笑說道:“這才像話,快點拔出你的兵刃來吧!”羅天賜說: “我還沒有用過兵器!” 小姑娘登時又火上了,兩眼一瞪說:“好呀!原來你根本就看不起我,認為我連動兵刃的資格,都配不上!” 羅天賜一聽她又想左了,生恐又要節外生枝,連忙解說道:“小妹,我根本沒有兵器,也不懂得怎麼用兵器,你叫我拔甚麼呀!” 小姑娘不相信地說:“鬼話,練武的人不會用兵器,誰能相信!” 妙手悟空這時忍不住插嘴過來說:“小姑娘,老夫恩主說的是實話!” 小姑娘一看他們兩人的神色,不像有假,不禁大為奇怪地說:“連兵器都不會用,居然能闖出這麼大的名氣,可真有點邪門!” 羅天賜說道:“小妹,假如你不相信的話,我們就只好不較量了,因為我實在沒有兵器可拔嘛?” 小姑娘一聽可有點急了,連忙說道:“好,好!我相信就是,不過,我用長鞭用慣了手,待會你可別說我仗著兵器欺人啊!” 羅天賜說:“那當然!這本來就是我自願的嘛!” 小姑娘說道:“既然如此,我可要不客氣了!” 羅天賜泰然地說:“請吧!” 請字方始出口,小姑娘的鞭子,早已揮動起來,呼的一聲,向著羅天賜的身上,抽了過去,同時大喝一聲喊道:“注意!接招!” 聲到鞭到,不但速度逾電火,而且鞭身挺得筆直,顯而易見,在內家修為方面,火候也已非常深了。 老實說,她這一鞭,別說普通喊得出字號的高手,無法接得下來,就是換上像妙手悟空這一樣成名多年的人物,也不見得能夠搪得住,那就難怪她會這般自負了。 可是,羅天賜連獲奇緣,不但功力在她之上,而且還學得有一套專門閃躲防身的奧妙步法,她這一鞭雖快,可難不住他。 登時只見他雙步一錯,僅僅只有分離之差,就躲了過去! 小姑娘一見,似乎感到有點意外地說:“咦 看來還真有點玩意,居然能躲過本姑娘的這一招“流星趕月”?”這一來,本姑娘可沒有甚麼好顧忌地了,“看鞭!”鞭字一落,只聽呼呼之聲大作,那條一丈多長的軟鞭,在她手裡,就像變活了一般,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忽上忽下,忽直忽曲,忽長忽短,僅僅眨眼的時間,鞭影就已由一變十,由十變百地構成一面密密麻麻的鞭網,將羅天賜給裡了起來。 在這種情形下換了別人,不論是躲也好,不躲也好,前進也好,後遇也好!左間也好,右避也好,說甚麼也得挨上一兩鞭的。可是,羅天賜的步法活動開來以後,就像是一團用細線系在鞭梢的棉花一般,不論小姑娘的鞭兒指向何處,他的身體,也永遠跟著自動轉動。 在這種情況下,小姑娘的鞭法再快再密,又有甚麼用呢? 最初,小姑娘由於懷著不能傷人的想法,不敢放手施為,還感覺不出其中有甚麼。後來愈抽愈火,不但所有的毒招,都使了出來,就是功力也運到十成,鞭聲之響,已經成了一片嗡嗡之聲,鞭影之密之快,更濃成一片,連空隙都找不到了。然而,仍舊鞭鞭落空不但傷不著羅天賜的人,就是衣角,也掃不到一點!這一來,可叫小姑娘下不了臺了,不禁又羞,又氣,又怕,又惱地嬌聲罵道:“臭小子,仗著一點邪法戲弄姑娘,有種的就用真才實學,和本姑娘硬拚幾招,否則,姑娘可罵人了!” 就在這時,場外突然響起一陣蒼勁有力的笑聲說道:“哈哈哈哈,小丫頭,這次可碰上了克星了吧!人家分明是有意一讓你,真要還起手來,你吃得消嗎?哈哈哈哈!” 笑聲一頓,羅天賜與小姑娘,不禁全都停了下來,站在一邊觀戰的飛虎老人羅世澤,妙手悟空孫天齊,同時轉頭,朝著笑聲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 一看之下,方始發現疏林路側不知何時突然多出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來,那陣笑聲就是從那位中年人的嘴裡發出來的。 再一仔細打量,但覺男的飄逸若仙,女的秀麗如神,不但滿臉正氣而且氣質悠然,彷彿不似塵世中人,令人不由自主地對他們產生一種敬意。 大家方始看清來人的像貌,那位刁蠻的小姑娘早已嬌嚶一聲,朝著那位中年美婦的身前飛撲了過去,同時把頭一低,埋進美婦的懷裡亂揉亂擺地撒賴說:“媽!爸爸壞死了!眼看著女兒被別人欺侮,還要幫著別人說話!” 中年美婦把她輕輕地摟著說道:“菲菲,我好像看到是你在迫著別人,怎麼說是別人欺侮你呢?!” 小姑娘登時把小嘴一嘟說:“不來了,不來了,連媽媽都幫著別人,他用邪法戲弄我,那不是存心欺侮人嗎?” 中年男人不禁笑了起來說道:“自己不識貨,還怪是別人用邪法欺侮你,羞不羞呀!” 小姑娘可不服氣地說:“哼,如果不是邪法,那我把那一套凌煙鞭法,全使完了,怎麼還碰不到他的一點衣角,爸不是說過,在當今武材之中,在招式上,沒有幾個人能全部接下這一套鞭法嗎?” 中年男人又笑了起來說道:“哈哈哈哈!不錯,爸說過這句話,可是,沒有幾個,並不是全沒有呀!你怎麼能說別人用的是邪法呢?” 小姑娘不禁睜大眼睛問道:“那是甚麼?” 中年男人說:“如果我看得不錯,這位小哥兒使的,很可能是當年伏魔文昌所創的“璇璣飄渺步”。” 說到這兒,人已轉過頭來,向羅天賜和聲問道:“小哥兒,是不是?!” 羅天賜可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不禁有點茫然地答道:“璇璣飄渺步?我不知道是不是?” 中年男人不禁大感驚奇地說道:“啊.難道你不是伏魔文昌的傳人。” 羅天賜點了點頭說:“我根本就沒有師父,自然不是伏魔文昌的傳人羅,不過,對於這位前輩的為人,私心之中,感到非常敬佩。” 此話一出,中年夫婦兩人,全都感到大出意外,表示難以示信地說:“甚麼?你根本沒有師父,這怎麼可能!” 羅天賜誠敬地道:“晚輩說的,確是實話!” 中年夫婦仍舊有點不太相信地說:“那麼,那套“璇璣飄渺步”,又是誰教給你的呢?” 羅天賜正準備把這一段經過,說了出來的時候! 驀地裡,一陣冰冷的聲音,突然從路側那片樹林裡面,傳了出來說道:“是誰懂“璇璣飄渺步”,難道伏魔文昌那個老不死的,又出世了不成!” 話沒說完,大家只感到眼睛一花,就發現樹林裡面,突然冒出一個身穿八卦衣,頭戴九樑冠的馬臉老道來,臉孔死板板地,沒有半點表情,令人見了,感到非常地不自在,陰沉沉的,真說不出來,那是甚麼味道。 中年夫婦一見來人,馬上接口客氣招呼了一聲道:“原來是摘星樓主的大駕到了,多年未見,近況還好嗎?!” 老道的臉上,仍舊沒有半點表情,僅僅將頭點了一點,冷冷地道:“沒病沒病,當然好羅?” 答得不但衝得死人,而且連禮貌上的問候話,也不再說一句,就自顧朝著羅天賜三人的面前,走了過去! 中年夫婦對於他這種態度,大概司空見慣,所以禁點也沒有在意,那個名叫菲菲的小姑娘,可忍不住從鼻子輕輕地哼了一聲說:“哼!好大的架子!” 老道的耳朵,可靈得很,小姑娘的話,聲音小得差不多只有她自己才聽得見,可是老道一個字不漏地聽得清清楚楚。 因此,他馬上霍地轉過身來,兩眼寒光暴射地盯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說道:“小丫頭,不要認為你是東閣閣主的女兒,就這麼放肆,要知道,這兒是我南樓樓主,剛才你作弄本樓四將的那筆賬,我看在你父母的面上,已經不同你算了,如果還要放肆的話!就你的父母就在身邊,我也得教訓教訓你!” 中年夫婦似乎不願為這件小事,得罪這位南樓的樓主,因此,馬上制止他的女兒,不許再說其他的話,同時向老道說道:“葛兄,你怎麼與小孩子一般見識呢?既然看在兄弟的面子上不計較以往的事,又何必在這一句不知輕重的童言!” 南樓樓主不置可否,只在鼻子裡輕輕地哼了一聲,又自顧自地轉過身來,繼續朝著羅天賜三人的面前走了過去。 直到距離三四尺遠的時候,方始停了下來,冷冰冰地喝問道:“昨天殺死本樓手下的人,就是你這個小毛孩嗎?” 羅天賜自他出現以後就引起了無比的反感,這時更有說不出的厭惡! 不過,他卻沒有因此生氣,僅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也板著小臉,兩眼望天地連話都不說,顯得比他還要冷! 南樓樓主不禁楞了一楞,接著又冷冷地問道:“昨天殺死本樓手下的人,是不是你!” 這時,羅天賜方始把眼睛看了他一下,接著又望向天空,不但口氣同樣冷冰冰地,而且慢斯條理地說:“你,是 在 向,誰,說 話?” 南樓樓主眼神猛地一射,但很快又收了回來,仍舊冷冷地說:“真人面對著的,沒有別人,自然是問你羅!” 羅天賜這才故意裝作明白的樣子,冷冷地說道:“問我,不,知 道!” 南樓樓主想不到這麼大一點的小毛孩,居然敢這種態度,幾乎氣得要跳了起來,但想了一想以後,仍舊強壓怒火,保持他那一付死板板的臉孔,不讓它有一點表情地冷冷說道: “好!好!這件事現在暫時不問,剛才本樓四將,最後每人臉上挨的那”下重擊,總不能再說不知道了吧!” 羅天賜並不是一個賴賬的,秘洞之前,南樓那個手下,本來就不是他殺死的,他當然可以回答不知道,問到四將的事來,他可不能不說了。 因此,他這才將目光從上空收回,點了點頭,漫無表情地冷冷說道:“不錯,小爺知道。” 南樓樓主陰陰地說:“是誰下的手!” 羅天賜不禁冷笑一聲說:“難道他們沒有告訴你!” 南樓樓主登時答不上話來,分明那四個大漢,吃了苦頭以後,還搞不清楚究竟是甚麼人動的手,因為傷痕顯示,決不是羅天賜,南樓的規矩,不准說假話,因此,南樓樓主一再向羅天賜追問。 現在羅天賜這麼一說,可叫他有點掛不住了,如果明說手下四將,連傷害他們的都不知是誰,未免顯得自己的手下太無能了。如果不加說明,他又無法再追問下去,因為他自己有一條規矩,不找到一個理由決不與人動手。羅天賜這麼一裝做,反倒弄對了。 羅天賜雖然不明白他這一條臭規矩,東閣閣主可清楚,不禁感到心裡非常痛快。尤其是那位小姑娘,剛才挨了他一頓數說,又被父母阻止不准說話,心裡委曲到萬分,這時,方始出了一口惡氣,忍不住笑了一聲說道:“小哥哥,答得好,答得好!” 南樓樓主倏地轉過身來,冷喝一聲說:“小丫頭,你說甚麼?” 小姑娘仗著父母在側,一點也不一買賬地道:“哼!我又沒有和你說話!” 剛才小姑娘罵他好大的架子,他有理可藉上時,小姑娘的答話,他可無法反駁了。因此,又不由自主地楞了一楞,說不上話來。 倒是東閣閣主看了過意不去,馬上朝他女兒瞪了一眼說:“小孩子,在長輩面前,怎麼可以這樣放肆!”小姑娘不服氣地說:“我說的是實話嘛?!” 不過,他們父女這麼一答腔,總算給南樓樓主找到一個台階,藉機向東閣閣主答訕道: “蕭兄不用責備她了,她說的沒錯!” 東閣閣主這才對小姑娘說:“菲菲,還不謝謝伯伯的海量!” 小姑娘鼻子一皺說:“哼!我才不呢?我又沒有錯!” 南樓樓主保持他那一付死板板的面孔乾笑”聲說:“嘿嘿,用不著,蕭兄,剛才好像聽得你說,有人會“璇璣飄渺步”,那是誰呀!能告訴我嗎?” 東閣閣主不禁沉吟起來,因為他知道南樓與伏魔之間,有過一段恩怨。 可是,他還沒有開口,羅天賜卻自己搶了過去答道:“是我,怎麼樣!”他這一句話,可答錯了。 南樓樓主一聽之下,登時昂首發出一陣狂笑說:“哈哈哈哈……” 由於笑聲中不帶半點感情,讓人聽到耳裡,說不出來的難受。 羅天賜呆了一呆之後,忍不住搶白他一句道:“牛鼻子老道,有甚麼好笑的!” 東閣閣主夫婦一聽就知道要糟,關切地望了羅天賜一眼,不禁臉色一變,顯示出一付非常替他耽心的神態來。 果然,南樓樓主笑聲一頓以後,馬上轉過身來,兩眼兇光暴射地盯著羅天賜,一步一步地迫近過去說道:“好!好!本樓主正愁找不到理由,給你一點教訓,既然你會“璇璣飄渺步”,那一定是伏魔文昌那個老鬼的傳人了,有道是父債子還,師債徒還,伏魔老鬼龜縮了二十年,本樓主始終找不到他的下落,現在打了小的,不怕老的不給我自動滾出來。” 羅天賜雖然敬佩伏魔文昌的為人,可不願意隨便認人做師父,聞言之下,不禁兩眼一翻喝道:“呸!活見你的大頭鬼了,你才是伏魔文昌的徒弟?要打架,可以奉陪,用不著亂安帽子!” 南樓樓主不禁楞了一楞,腳步登時停了下來說:“甚麼?你不是伏魔文昌的傳人!” 言下之意,深表不信。 東閣閣主不願羅天賜與他交手,馬上在旁搭腔道:“嗯!他說的倒是不假!” 南樓樓主道:“他怎麼會“璇璣飄渺步!”” 羅天賜說:“這個,你管不著!” 東閣閣主一聽,不禁暗中跺腳,暗說羅天賜太不知機了。 果然,南樓樓主被他一再頂撞,心中的怒火,早已高冒三千丈了,只不過表面上還保持他那一付死板板的面孔而已,聲音則已顯得有點激動起來說:“哈哈哈哈………我管不著,我根本就不用管,不論你是伏魔文昌的弟子也好,不是他的弟子也好,反正你會“璇璣飄渺步”,就與他脫不了關係,何況,剛才你居然還敢罵我牛鼻子老道,就這麼一點,已經足夠教訓你的理由了!哼!就憑你這屁大一點的小毛孩,也敢對本樓主不敬,那還得了!” 羅天賜可不一買他的賬,馬上反口相譏道:“哈哈哈哈!真是馬不知臉長,就憑你這與西院沆湟一氣,為惡江湖的敗類,也想叫人尊敬,算了吧,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南樓樓主與東閣閣主兩人的臉色,全都大變起來。 東閣閣主首先急問道:“小哥兒!你所說的,是真的嗎?” 羅天賜還沒有答話,那位南樓樓主,早已急衝而上,猛的一掌,朝著羅天賜的胸前按了過去,方始大喝一聲道:“小子滿嘴胡說,你這是存心找死!那就怪不得本樓主心狠了!” 話音一起,手掌已經按上羅天賜的胸口。 羅天賜做夢也想不到號稱武林四主之一的人物,居然卑鄙到這種程度,竟然對自己用起偷襲的手段來,所以事先沒有一點防備。 這時,不用說是閃躲,就是運氣硬接,也來不及,因此,在對方內力一吐之下,登時被擊個正著,連不好二字,都沒有來得及出口。整個身子,已經被對方的功力,擊得像離弦的疾弩一般,呼的一聲,貼地平飛而出,直到五六丈開外的一個山坡上,方始力盡摔落。 可是,山坡向下傾斜,身體落地,在餘勁催動之下,又貫穿地滾出二二十丈遠,方始被一叢密密的茅草,將人擋住,沒有繼續往下再滾。 變化之快,連當事人都來不及警覺,其他的反應再快,自然更料想不到。因此,羅天賜被擊中的時候,並沒有任何人發出驚叫。 直到這時,東閣閣主方始首先大喝一聲喊道:“葛兄,你這是甚麼意思!”緊接著,妙手悟空和飛虎老人發出一聲悲痛的尖叫,雙雙朝著羅天賜滾落的地方,飛也似地奔了過去。 閣主與那位小姑娘更不由自主把眼睛用手捫住,同時驚叫一聲喊道:“啊!完了,一定完了!”南樓樓主一招得手,馬上趁著大家驚慌失措的當兒,倏地飛身急逝,人到了一丈開外以後,方始發出一陣狂笑喊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巽風亭主把這小毛孩說得一這麼厲害,原來不堪一擊,真值不得我自己出面!” 緊接著語氣一轉,向東閣閣主說道:“蕭自在,老實告訴你吧!南樓西院上天以後,在九疑山頂,本樓主壇,舉行統盟大典,聯手統轄武林,識時務的話,趕快自動前來加盟,否則,一年之內,就準備接受覆滅的命運吧!” 當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時候,人早已到達幾十裡以外去了。 不過,他的這些話,由於貫注了內力的關係,所以大家仍舊清清楚楚,沒有聽漏一個子。 東閣閣主這時已經整個呆了,好半晌,方始雙眉緊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欸!想不到葛祥仙竟然喪心病狂,真的與西院聯起手來,他也不仔細地想一想上種做法,根本就是引狼入室,與虎謀皮,其他門派消滅以後,難道陶篤夫還會容許他平分天下,再天真,也不能愚蠢到這種程度呀!” 這時,妙手悟空與飛虎老人已經奔到羅天賜的身前。 他們定睛一看之下,只見羅天賜混身衣服,不但又臟又破,沾了些泥沙,口角有一處血漬,殷然地躺在茅草叢,一動也沒有動。 這一來,他們不禁心神大震,只感到腦子裡嗡的一聲,彷彿被人打了一記問棍似的幾乎昏倒了過去,傻不楞登地站在那兒,望著羅天賜的身體,連話都不知說了。好半天,方始悲叫一聲喊道:“啊,恩主!你………” “啊 孩子,你!你!你怎麼會死得這麼慘呀!” 呼喊的聲音,就像是巫峽猿啼一般,直聽得人心酸意慟,幾乎要忍不住一掬同情之淚。 那位小姑娘剛才對於羅天賜雖然兇巴巴地,這時卻忍不住瞼色慘變地哀喚道:“啊!那位小哥哥真的死了!嗚……沒有,他沒有死,他不會死,嗚………”說到後來,連聲音都啞了。那份哀痛的樣子,比起妙手悟空與飛虎老人來,簡直就沒有兩樣。 東閣閣主見狀,不禁搖頭說道:“欸!想不到葛祥仙對於一個孩子,也忍心下起這種毒手來,這孩子實在死得太冤了!” 小姑娘一聽爸爸也說死了,不禁把頭一陣亂搖道:“不!爸爸!他不會死!不!不!不嘛………”東閣閣主憐憫望著自己的女兒說:“孩子!在南樓葛祥仙的截魂掌下,還沒有聽說有一個人活過,你不要夢想了吧!” 小姑娘不禁哭得更厲害地喊道:“不,爸!嗚………不!不呀!” 閣主夫人這時兩只眼睛裡面,也已充滿了淚水,不忍看到女兒那份悲慟的樣子,只好對東閣閣主說:“自在,我們就過去看看吧!但願能夠出現奇蹟,那就好了。” 東閣閣主不禁搖頭苦笑了一聲說:“奇蹟?不可能的!別說這孩子的功力,決比不上葛祥仙,就是功力與老葛相等的人,在這種毫無防備的偷襲下,也禁受不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不過,小姑娘可不聽他這一些,仍舊拖著他往羅天賜那邊走去說道:“爸!我不管,你說甚麼也得想個辦法,他,他不會死的!” 東閣閣主夫婦只好跟著走了過去說道:“好吧!盡人事以聽天命,就是救不活也算盡了我們一份心意,菲菲,你可不能存了太大的希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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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3, 06:56 AM | #57 (permalin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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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因禍得福 閣主憐才通經脈 趁機逞凶 蛇使得寶思滅口
當東閣閣主夫婦被他們的女兒拉著,朝著羅天賜那兒走去的時候,妙手悟空與飛虎老人,也已從哀痛失神的情形下,稍稍變得清醒一點。因此,一見東閣閣主夫婦兩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就像遇到了救星一般,雙雙搶迎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朝著地面一跪一連磕了好幾個響頭地說道:“閣主,無論如何,也得請你救救這個孩子,只要這孩子能活,閣主就是叫我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東閣閣主見狀,不禁苦笑一聲,趕緊搶步向前,一手一人把他們拉了起來說道:“欸! 你們何必這樣,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就是你們不來求我,我也不會坐視不理。何況,這孩子與小女一見投緣,人又長得這般可愛,我姓蕭的能忍心不管嗎?你們又何必行這種大禮呢?萬一救不活來,豈不叫我終生難安嗎?” 妙手悟空與飛虎老人,不禁感激萬分地說道:“只要閣主肯加援手,我們兩個,就感恩不盡了,叩兩個頭,能算得了甚麼呢?救得醒來,是他的福氣,救不醒來,那只能怨命,難道我們還會怪罪閣主不成!” 東閣閣主只感到心頭無比的沉重,也不再多說甚麼,馬上移步向前,緩緩地向著羅天賜的身邊,走了過去。 可是,當他距離羅天賜的身前愈近的時候,前進的速度,也愈形緩慢,臉上沉重的神色,也愈為明顯。 因為,他知道那是一件毫無希望的事,一旦揭穿了,那些寄望於他的人,又有誰能承受得這種打擊呢,何況,這些寄望的人裡面,還有自己的女兒在內呢!在這情形下,叫他的腳步如何能快得起來,又叫他的臉色,如何能不沉重呢!甚至,他非常後悔不應該接受這項請求,現在已經勢成騎虎,除了拖延時間以外,他實在再也想不出甚麼更好的辦法來。 這種心情,除了他的夫人,深深了解以外,其餘的人,可全給他弄得焦急萬分起來。俗話說得好,救人如救火,像他這種走法,羅天賜就是有救也得變成沒有救了。可是,救人必需靠他,如果催得急了,他一生氣,乾脆撒手不管,那不是更糟了!因此,大家的心裡,雖然急得要死,卻沒有一個人敢哼半句氣,但肚子裡面卻不斷在叫著:“快!快!快點呀!” 好不容易,東閣閣主,總算走到羅天賜的身邊,大家這才深深地噓了一口氣,一齊把眼光集中注視到他的身上,透露著無比熱烈的期望。 豈知,東閣閣主到了羅天賜的身邊以後,卻呆呆地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就像已經忘了救人這一碼事一樣。 這一來,可真把大家急得要跳起腳來。 妙手悟空與飛虎老人,急得連眼淚都掉了下來,但是,除了焦急以外,仍舊不敢出言相催,以為他呆呆地站在那兒,也許是在尋思妥當的救治辦法,萬一因為自已本這麼一催,將他的思路弄亂了,那豈不抱憾終生了嗎! 不過,他們雖然還能忍得住焦急,那位菲菲姑娘,可再也忍不住了,見狀之下,不禁哀叫著來喊道:“爸!你怎麼啦!再不動手女兒要吐血了!” 東閣閣主聞言回頭望了她一眼,知道時間已經無法再拖下去,只好搖了搖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欸 冤孽!冤孽!看來要救不醒這孩子,我家的那個,恐伯也得毀了! 天啦!這叫我怎麼辦呢?” 說完以後,只好無可奈何地蹲了下去,面對現實地替羅天賜檢查一下傷勢,先盡一點人事再講。 可是,當他將羅天賜的手腕,抓了起來,五指一按經脈的時候,豈時使得他猛然一楞,不由自主地將頭往後一挺,同時張口結舌,滿臉詫異地輕輕叫了一聲這:“啊!不對!” 妙手悟空,飛虎老人與菲菲姑娘三人,登時只感到心口一緊,彷彿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似的,臉色突然變得像死灰一般地驚呼道:“啊 他……他……他沒有救了。 然而,東聞閣主,對於他們驚呼的神色,好像一點也沒有聽到似的,只是自顧自地喃喃自語道:“咦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呀!” 菲菲姑娘三人,聽不到他的明確回答,一急之下,差不多全都暈了過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態。 倒是閣主夫人比較冷靜,一聽丈夫連呼奇怪,反而心頭一暢,愁眉大展地問道:“自在! 怎麼樣?是不是有救!” 她這一句問話,仍舊沒有引起東閣閣主的注意。 不過,對於菲菲姑娘三人來說,卻是喝了一碗提神醒腦的人參湯,精神倏地一振,不灼而同地朝著閣主夫人的臉上望去,滿懷希冀地急問道:“你剛才說,他還有救,是不是!” 閣主夫人沒有聽到丈夫的回答,如何能有把握,但是當他看到三人那付焦急的神態時,不禁肯定地點了點頭說:“嗯!看樣子,似乎有點希望!” 三人喜形於色地追問道:“真的!” 話出口後,卻不等閣主夫人回答,就一齊轉過頭來,向著閣主這面,望了過來。這時,東閣閣主已經抓起羅天賜的另一隻手,仔細地在那兒診斷,臉上則眉頭深鎖,彷彿碰到了一個極大的難題,解不開似的,那裡像是有救的樣子。 這一來,不但菲菲姑娘三人,全都感到涼了半截,就是閣主夫人,也有點感到不太樂觀起來。 不過,她總算還沉得住氣,仍舊有勇氣開口,向東閣閣主繼續問道:“自在,究竟是怎麼回事,人還有救沒有呀!” 這次,東閣閣主總算被她的話聲,弄得從沉思中驚覺過來,只不過還沒有把她的語意,給聽清楚而已。 因此,他不禁將頭抬了起來,回問一句道:“玲卿,你喊我有甚麼事嗎?” 閣主夫人不禁感到有點生氣道:“看你那付失神落魄的樣子,究竟是為甚麼呀!你也不看看,女兒都快給你那付神態,急得快要暈倒啦!” 東閣聞主連忙將眼睛轉向菲菲姑娘,只見她臉色一片蒼白,兩眼失神地望著羅天賜,焦急的神態,溢於言表。 東閣閣主看到以後,只感心中一陣絞痛,連忙表示無限憐愛地說:“菲菲,你這是為甚麼呀!” 菲菲姑娘這時才用空洞的聲音問道:“爸爸!他,究竟還有救沒有?” 東閣閣主連忙說道:“有救?救甚麼呀!” 菲菲登時哇的一聲,張口吐了一口鮮血,眼淚也忍不住地簌簌往下直掉,同時發出一片絕望的呼聲喊道:“這樣說來,是沒有救了,啊 小哥哥!嗚…………”哭號聲中,人已歪歪倒倒地朝著地面萎頓下去! 妙手悟空與飛虎老人,也緊接著神色慘變,痛哭失聲地昏倒過去! 東閣閣主夫婦兩人,一見之下,不禁全都慌了手腳,登時衝到三人的面前,趕緊伸手將他們分別扶住地喊道:“欸!你們這是何苦呀!” 緊接著,東閣閣主又補充地大聲喊道:“真是的,話也不聽完,就急成這個,那孩子根本就沒有受傷,要救甚麼呀!” 正要昏例的三人,神志尚未完全迷失,一聽這聲大喝,就彷怫失去的生命,突然又得到了似的,全都不約而同地猛然跳了起來,喜極忘形地喊道:“啊 他沒有受傷?”” 可是,當他們衝口而出地喊出這一句話後,忽然感到不對,如果說是有救,倒可以相信,現在東閣閣主居然說他沒有受傷,這怎麼能使人相信,分明這是一句騙人的話。 因此,他們那付喜形於色的神態,剎那之間,又整個地消失不見,臉上仍然布滿了一層愁雲。 東閣閣主一看他們那付神態,已經了解他們的想法,深恐他們又要想不開地發生問題,登時正色肯定地說道:“不錯,他一點傷也沒有受!” 妙手悟空和飛虎老人,看到他那說話的神態,非常慎重,倒有點相信起來,臉色也跟著開朗起來。 不過,菲菲姑娘卻仍舊有點不信地問道:“爸!真的,你沒騙我?” 東閣閣主不禁望著他的女兒,搖了搖頭說:“菲菲,你今天怎麼啦,爸甚麼時候騙過你呀?” 菲菲姑娘聽了此話以後心裡總算安定多了,可是嘴裡卻有點不放心地說:“那爸爸為甚麼說,中了南樓樓主掌力的人,就是神仙也救不活呢?” 東閣閣主蕭自在說:“這,這……所以我才會那麼奇怪呀?” 閣主夫人也不一皺起眉頭說:“咦!真有這種事?” 東閣閣主點頭說:“一點不錯,你沒有看到我一再拿起他的兩隻手,在那兒仔細診斷嗎? 如果受傷不重,我也不會那麼奇怪,可是他一點內傷也沒有受,就實在令人難解了!” 菲菲姑娘微感不解地說:“既如此,他為甚麼會躺在那兒不動呢?” 此話一出,妙手悟空與飛虎老人心頭又是一緊,眼上全都不由自主地望著東閣閣主,露出一付急迫的神態來。 東閣閣主不覺哈哈一笑說道:“這倒沒有甚麼好奇怪,只不過是被剛才那一陣驚險的情況,給嚇得昏了過去而已,放心好了,再過一會,就會自動醒來的。” 閣主夫人不禁大感奇怪道:“真怪,有本領保住自己不受內傷,卻會被嚇得昏了過去,這不太矛盾了嗎?” 東閣閣主說:“所以我也感到莫明其妙呀!” 菲菲姑娘說:“爸,你有沒有辦法,馬上將他弄醒,其中的原故,只要他醒來了,一問不就可以知道了嗎?” 東閣閣主望了他的女兒一眼道:“你這孩子,也真是的,你當你那鬼心眼兒,爸不知道,好吧,看在你的份上爸就給他一點好處也不為過。何況,這孩子也實在一逗人喜愛呢?” 閣主夫人說:“自在,你準備給他一點甚麼好處!” 東閣閣主說:“剛才我為他診脈的時候,發現這孩子那內功修為,竟然與我們不相上下,只可惜他任督兩脈未通,還沒有辦法完全運用自如罷了!” 妙手悟空與飛虎老人這時已經完全放心,聞言不禁為羅天賜慶幸,連忙代他道謝說: “謝謝閣主的成全!” 東閣閣主說:“那倒用不著謝我,老實說,我這樣做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不知你們肯不肯答應我一點要求。” 飛虎老人不禁把胸膛一拍說:“閣主放心好了,我是這孩子的叔叔,他的事我多少還可以作一點主!有甚麼吩咐,儘管說好了。” 東閣閣主說:“既然如此,我先替他打通經脈以後再說吧!” 說完,馬上靠上羅天賜的身邊,盤膝坐了下來,一會兒功夫,只覺他的鼻子裡面,倏地射出兩股白氣,朝著羅天賜的兩只鼻孔裡面,鑽了進去。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片噓噓之聲。 眨眼間。 無數毒蛇,漫山遍地向著他們這幾個人的身前,像潮水般地急湧而至。 菲菲姑娘首先嚇得面無人色地尖叫一聲喊道:“啊 蛇!” 緊接著,妙手悟空與飛虎老人也全都慌了手腳,急叫起來喊道:“糟糕,這可怎麼辦呢?” 只有閣主夫人,突竟見過的驚險場面比任何人都多,心裡雖然也像他們一樣,感到事態嚴重但卻雖驚而不亂,仍舊能夠保持鎮定,見狀連忙高聲叫道:“大家快把茅草斬斷,在四周堆了起來,快!” 其餘的人,見她胸有成竹的鎮定樣子,也都安定下來,馬上抽出各人的兵刀,斬的斬,拔的拔,堆的堆,很快就在大家的四周,堆地一道三尺高的茅草圍牆來。這時,蛇群已經快要到達他們的面前。 閣主夫人見狀,連忙從懷中取出一道火折,任風一吹,燃起火折,立即朝著茅草上面點去。 大家一見,已知用意,也趕緊幫忙,將四周的茅草,同時用火點著。 霎時,茅草盡燃,在大家的四周,猛然升起一堵毫無空隙的火牆來。 這時,閣主夫人方始籲了一口氣,用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說:“真討厭,在這個時候,竟然會出現這麼多鬼東西,總算我念頭動得快,否則,豈不糟透了嗎?”話沒說完,蛇群已經大量湧到,遇到火牆以後,無法繼續迫近,只好紛紛改道,繞越過去。 大家正在慶幸,一場虛驚,很快就要過去的時候,那些蛇群,卻在繞越過去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並且一齊將頭掉轉,在火圈外面朝著他們,密密麻麻地將他們包圍起來。 這一來,他們方始知道,這些蛇群,竟然是有人在暗中操縱,存心來找他們麻煩來的。 因此,他們不禁心神一震,知道問題來了。 閣主夫人至此也沉不住氣地又驚又急地喝罵起來喊道:“好傢伙,居然有人敢惹起我們夫婦來了,我倒得看看他長了幾個腦袋!” 話音一落之際,突然從蛇群湧來的方向,傳來一陣陰冷笑的聲音答道:“腦袋只有一個,可惜現在誰也要不去!” 話音一頓,一條巨蟒,已經隨在蛇群的後面,急馳而至。 大家連忙轉頭望了過去。 只見蟒首上面,坐著一位身材瘦小,雙眉倒吊,耳朵特大的黑衣老人,正面露詭秘地望著他們,不斷發出一陣陣陰森森的冷笑! 聞主夫人一看之下,似乎認出他是誰來,不禁怒容滿面地大喝一聲罵道:“哼!原來是你!好大的膽子,剛才你們樓主,還在這兒想拉攏我們;想不到你這一個小小的巽風亭主,竟敢冒犯起我們來了!難道這也是你們樓主示意的嗎?” 妙手悟空一聽聞主夫人叫出對方的身份,不禁驚叫一聲道:“甚麼?巽風亭主,難道最後奪去雙寶的,就是他嗎?” 蟒首老人陰陰地笑了一聲道:“嘿嘿,一點不錯,雙寶正是我去奪的,因此,我來此的目的,不用說,大概你們也明白了吧!” 閣主夫人不禁從鼻子裡冷哼一聲,不屑地說:“哼!就憑你在位居南樓三流地位的一個小小亭主,居然也敢這般狂妄,難道你認為本夫人的寶劍不利,斬不下你這顆狗頭是嗎?” 蟒首老人陰笑一聲道:“嘿嘿,不錯,以你姑射仙子林玲卿的本領來說,我毒蛇使者潘球,固然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要斬下我這一顆腦袋,也不見得那麼容易,何況,這時的情形,你敢離開蕭老鬼的身側嗎?” 妙手悟空一聽此話,不禁又是一驚道:“啊 毒蛇使者,莫非昨晚以蛇鏢暗算費啞二判,也就是你!” 閣主夫人聞言,不禁臉色微變說道:“甚麼,他會使用蛇鏢,那豈不是與當年的蛇魔有關?” 潘球陰笑一聲說:“嘿嘿,不錯,反正你們都是快死的人,就讓你們知道這點秘密,也沒有關係,本亭主正是蛇魔傳人身前二使之一,該明白了嗎?” 妙手悟空心中一動說:“蛇鏢復現,恐怕不是你那主人的意思吧!” 潘球不禁臉色一變說:“朋友,你太聰明了,不過,這樣你也就死得更快!”話音一落,單手一揚,一道細小的寒光,已經朝著妙手悟空的身前,電射而至! 可是,大家對他早已有了戒心,一見之下,立即知道他想用暗器偷襲,閣主夫人眼明手快,早已將手中寶劍一揮,對準寒光揮了過去,同時冷笑一聲說道:“嘿嘿,如果蛇魔就是靠著像你這麼一手偷襲的暗器手法,稱霸武林的話,那可要人笑掉大牙了!”話音剛起,寒光已被寶劍揮中。 只聽得當的一聲,寒光落地,現出一只蛇形鋼鏢出來,鏢尾正好例揮在地面上,因為餘勁未消的關係,巍巍巔巔地猶自在那兒不停的顫動,猛一看出,頗像一條昂首作勢,準備竄起傷人的金色小蛇。 閣主夫人一見之下,不禁更感輕蔑地冷笑道:“原來蛇鏢就是這個樣子,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你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潘球詭笑一聲說道:“嘿嘿,蛇鏢如果是這麼好對付的話,那就不足為奇了,你們等著接受死神的召喚吧!” 說完,立即從口中發出一陣怪異的吹竹之聲! 閣主夫人不屑地望了他一眼道:“都已經落了地,居然還說大話,厚臉皮的人,恐怕要讓你考第……” 第一的一字,尚未出口,潘球嘴中所發的吹竹之聲,已經停止下來。 雲時,怪事突然出現,那群被火阻在外面的毒蛇,竟然不再畏懼火牆的阻擋,一條條飛竄而起,向著他們的身前,急湧而至。 閣主夫人一見,不禁臉色大變地驚叫一聲喊道:“啊 這是怎麼回事?它們不怕火燒!” 驚呼之聲,方始響了起來,已經有不少毒蛇,衝進火圈之內。 火牆厚達三尺,這此毒蛇衝進以後,還沒有到達內圈,就被燒得成一團,死了過去! 大家見狀,不禁心中稍稍一寬,正待斷伐茅草,增強火勢的時候,火苗竟被死蛇的屍體,壓得熄了好幾片。 這一下,他們可就慌,再也顧不得去斷伐茅草,只好不約而同地各自舞動兵刀,分別站在東閣聞主與羅天賜兩人的四周,斬殺衝近身前的毒蛇,以求自保了。 最初,由於火牆尚未全熄,衝到內圈的毒蛇,尚不太多,他們倒還應付得過來,來一條殺一條,沒有讓他們接近身邊。 可是,那些毒蛇,根本一點也不怕死,不但一條緊跟一條地,繼續急衝而至,而且還不知道循著已被壓熄的火牆缺口,澆將過來,仍舊照直急衝,就彷彿晚了一步,會吃虧一般! 這一來,不到片刻時間,火牆整個被壓得全部熄滅,隨後而至的毒蛇,再也沒有何東西,可以阻礙它們的來勢了。 因此,不到片刻時間,就弄得他們手忙腳亂,感到難以應付了。 總算他們的武功不錯,一時之間,還不致出甚麼差錯! 可是,那些毒蛇,就好像斬殺不盡似的,不但越來越多,而且越到後面,那些毒蛇的行動,也愈形靈活,對付起來,更加感到困難! 這時,毒蛇使者潘球,不禁發出一陣得意的嘖嘖怪笑喊道:“哈哈哈哈,這下,你們可嘗到蛇縹的厲害了嗎?老實告訴你們吧,蛇鏢的秘密,並不在於發射的手法,而是蛇口含有一種引發毒蛇兇性的藥香,假如你們不用劍去格它,藥香還不致於散發得這麼快,現在,除非你們能把所有的毒蛇殺死,否則,就只有向閻王爺那兒去報到啦!哈哈哈哈………” 說完,又是一陣得意的狂笑。 閣主夫人等人,聞言不禁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妙手悟空更忍不住破口大罵地喊道: “卑鄙,無恥,老子…………” 這時,他的手臂早已砍得發酸,幾乎要拾不起來了,再一生氣分柿說話,登時被一條毒蛇竄近身前,一口將他的腳跟咬住。 頓時,一陣火辣辣的麻療感覺,從下急傳而上,他的話還沒有罵完,就只感到兩眼金星亂冒,頭腦一陣昏眩,彷彿一個喝醉了酒的人一樣,撲通一聲,朝著地面歪倒下去。 緊接著他的飛虎老人,見狀不禁大驚,連忙伸手過去,準備將他扶住地喊道:“孫大俠,你怎………” 在這種情形下,他居然分心去照顧別人,那還不是自找麻煩,結果一句話才說到一半,就步了妙手悟空的後塵。 總算閣主夫人警覺得快,見狀連忙將劍圈放大,同時吩咐菲菲姑娘照著她的方式,一人負責一面,這才可將局勢勉強穩定下來,沒有讓毒蛇繼續衝進,去傷害正在行功的東閣閣主和羅天賜,與已經中毒倒地的妙手悟空等人。 不過,這一來,她們就顯得更加吃力了,雖然她們母女的功力,此妙手悟空與飛虎老人,要高上許多,也僅僅只擋了片刻時間,就顯得氣喘如牛,腰酸背痛地感到支持不住了。尤其是菲菲姑娘這邊,情勢已經危險到了頂點。 眼看只要她們兩人一倒,所有的人,全得葬身蛇吻的時候,正在行功施救的東閣聞主,終於從定中回醒過來。 當他睜眼一看之下,不禁臉色大變地從地面跳了起來,呼的搶到菲菲的身前,一把將她手中的軟鞭,搶了過來,幫她把急衝而至的毒蛇掃退,同時轉頭對她夫人問道:“玲卿,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林玲卿一聽到他的聲音,不由精神大振,連忙答道:“自在!快幫忙殺蛇,事情經過,以後再說吧!” 東閣閣主這時已經看清她那付疲倦的樣子,雖然因為他適時回醒,在她心裡上注射了一針興奮劑,究竟抵不過長時的勞頓,因此,馬上伸手將她的寶劍接了過來說:“玲卿,你與菲菲,趕快休息一下吧!這一些毒蛇,一時之間,大概還難不住我!放心好了!” 嘴裡雖然在說著話,手底下可一點也不含糊,鞭創齊揮之下,蜂湧而至的蛇群,居然讓他掃得退出兩三尺遠,無法再迫近一步。 閣主夫人見狀,這才感到放心地拉著女兒,退進內圈,準備盤膝坐下,運功恢復疲勞。 可是,菲菲看到羅天賜還沒有醒來,卻感到非常不放心地說道:“爸!小哥哥怎麼還沒有一點動靜呀!” 東閣閣主一面動手趕蛇,一面答道:“傻孩子,那是爸爸伯他醒來以後,不肯接受幫助,所以在行功的時候,已經暗中點了他的暈穴,再有半刻鐘,暈穴就會解開,知道嗎?” 菲菲聞言,這才喜形於色地傍著母親的身邊,坐了下去調息養神。 他們這一陣問答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數丈開外,穩坐蟒首的毒蛇使者潘球,已經悄沒聲地從背後解下一只皮囊。 東閣閣主回答他女兒的話,說完以後,潘球已經將皮囊打開,這時,他方始猛地發出一聲嘖嘖怪笑喊道:“哈哈哈哈!想不到你這老鬼,回醒得這麼快,差點使得本使者功虧一簧,哈哈哈哈!可惜現在時已近,你們就是把毒蛇全部殺死,也不濟事了!” 狂笑聲中,皮囊一抖之下,無數黑影,像出巢覓食的蜂群一般,呼呼呼的,朝著他們的頭頂,急飛而至! 東閣聞主定睛一看之下,立即發現那些黑色,竟是一條一條長著翅膀的黑色小蛇,不禁臉色大變地驚叫一聲喊道:“啊!五毒飛蛇!” 潘球聞言陰笑一聲道:“嗯!算你識貨,不錯,它們正是當年蛇魔隨身三毒之一的“五毒飛蛇”,此物刀槍不入,噬人無救,相信我不說你也明白,任你東閣本領再大,恐怕也只有認命了吧!嘿嘿嘿嘿……” 陰笑聲中,飛蛇已經到達東閣閣主的頭頂,由上而下,對他展開攻擊。 不過,東閣閣主一代宗主,雖驚不亂,見狀上鞭下劍,各自為政地展開一套配合無間的絕妙招法來,同時冷笑一聲喊道:“好小子,原來你是當年蛇魔的餘孽,就是蛇魔再世,我姓蕭的,也敢鬥他一鬥,就憑這一點無知的毒物也想奈何老夫,別做首歹了吧!” 一時之間,鞭光劍影,密如驟雨,縱橫交錯,勁風四射,就彷彿在他的身外,布上了一面鞭繩劍索編織而成的大羅網,不但上下的毒蛇,全部被阻絕在羅網的外面,無法擅雷他一步,就是用水潑了過去,恐怕也進不了鞭劍的光圈! 潘球沒有想到東閣閣主會採用這種方式防守,不禁楞了一楞,半晌似後,方始眼珠一轉,發出一聲詭笑說道:“嘿嘿,武林四主之一,功力果然不同凡響,假如本使者不是顧忌夜長夢多的話,就這樣同你僵持下去,我就不相信你能支持得了多少時間!” 東閣閣主聞言冷笑一聲說:“現在你得意好了,待會,總有叫你好看的就是了!” 潘球說道:“你是說等你夫人調息完畢,就可以分開身來,對付我是不是!” 東閣閣主心中不禁一凜說道:“想不到你的城府有這樣深,不錯,只要玲卿精神復原,我就不相信你能逃出我的手底!” 潘球詭笑地說:“嘿嘿!你認為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東閣閣主說:“除非你現在自己過來參戰,否則的話,就憑這一點五毒飛蛇,大概還奈何不了我!” 潘球說:“嘿嘿,我才不那麼傻呢?自己送上去讓你抓住做人質,豈不白費了那麼多心力嗎?” 東閣閣主確有此意,一聽他不上當,只好裝做不在乎地說道:“除此以外,我就不相信你還有甚麼法寶可使!” 潘球哈哈一笑道:“哼!有眼如盲,你看看我座下是甚麼東西!” 話音一落,人已翻身落地,伸手一拍蟒首,同時張口一噓的喊道:“大花過去!” 這一來,東閣閣主才真正感到不妙起來,不禁大喝一聲喊道:“好魔崽子,你敢!” 潘球得意地笑道:“殺人滅口,沒有甚麼不敢的,大花!上!” 只聽得呼 的一聲,巨蟒在他指揮之下,早已昂首作勢,對準東閣閣主等人的身前,急衝過去! 東閉合主見狀,不禁目管嘴裂地大聲喊道:“完了,想不到我蕭某人今天竟會裁在你這傢伙手裡!好吧!乾脆就拚了!” 說完,兩眼猛然一瞪,神光暴射地朝著潘球的身上,盯了過去,顯而易見,他準備不再管其他的人,專門要對付他了! 潘球不禁被他的兩眼,盯得混身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戰,如果對方真要不顧一切,專門來對付他,那可是不合算的事,因此,只好趕緊喊住巨蟒喝道:“大花?停!”巨蟒此時已經衝到東閣閣主等人的身前,不到一丈遠,如果他喊得再晚一點,地面上那些受傷的,中毒的,調息的,恐怕早已被它衝得腰斷骨折,頭破血流地死於非命了,那時,他自己恐怕也逃不了東閣閣主忘命的一擊。 現在巨蟒一停,東閣閣主自然還得照顧妻兒,不敢離開原地半步,這樣一來,雙方的危機,總算都過去了。 不過,那一份兒驚險,卻把兩人全都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掌握著優勢的潘球,更情不自禁將舌頭一吐這:“乖乖,想不到你這老小子,還有這麼一記狠招,看來我們只有僵持下去羅!” 東閣閣主一面防護毒蛇的侵襲,一面冷哼地答道:“人急懸梁,狗急跳牆,真要迫急了,那就只有同歸於盡了!” 潘球這時不禁雙眉緊皺,感到非常頭痛起來,因為此時已經勢成騎虎,如果不趕緊把他們給收拾掉,只要對方有一個恢復作戰能力,自己這面的優勢,就得轉為劣勢,假如現在動手吧!又要弄得同歸於盡,更非自己所願,這該怎麼辦呢?其實,這時東閣閣主的心裡,比他還要來得緊張。 因為,他自己明白,以他的功力,要防護這麼多人的安全,短時間內,也許不會有甚麼問題。 但時間一久,真力勢必消耗過甚,那時,他是否還能阻得住飛蛇和地面的毒物,那一種悍不畏死的衝擊呢? 尤其是那條業已逼近身前的巨蟒,雖然己為潘球阻住,可是,在心裡上,這麼近的距離,實在是一種莫大的威脅。 更糟的是,他的夫人與女兒,由於早先勞累太甚,誰也可以看得出來,在短時間內,決不可能恢復作戰能力,助他一臂之力。 時間再拖下去,只要自己一露疲態,後果就不堪想像! 這一來,雙方都不禁在心頭尋思對策,以求速戰速決,來解救即將到來的危機。因此,一時之間,彼此全都沉默起來,除了飛蛇振翅,毒蟲急竄而鞭劍示揮的響聲以外,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 片列之後,東閣閣主已經微微感到真力有點不繼的現象,可是,他的對策,還是一點影子也沒有。 但潘球這面,可就不同了,只見他眉頭倏地住上一揚,雙手互拍一下說道:“哈哈!真笨,怎麼不這麼辦呢?” 話音一頓,兩眼突然射出兩股狡詐的眼光,向東閣合主的臉上望了過去,同時陽口發出一陣古怪的吹竹之聲,然後說道:“蕭老鬼,要拚命就過來吧!”東閣閣主聞言,正待張口答話,沒有想到當面的巨蟒,突然衝著他的臉上,張嘴噴出一口毒霧。 鞭光劍影再密,只能阻住實體的東西,對於毒霧可發出不了作用,這一來,還不是給它噴個正著。 一時,只感到心煩意亂,頭腦昏眩,真力本來就已感到不繼,這時自然更支持不住地開始倒了下去! 潘球見狀,那份得意,就不用提了,不禁狂笑地說道:“哈哈哈哈…………不怕你再狠,也得…………” 豈知,他得意的聲音,還沒有結束,突然一聲龍吟似地嘯聲,從地面急響而起,就在東閣閣主將倒未倒之際,一條黑影,急衝而起,業已飛快地從東閣閣主的手裡,接過鞭劍,繼續揮舞地將飛蛇毒物,阻在圈外。 東閣閣主雖然倒下了,但結果仍舊維持現狀,沒有達到他的目的。 這一來,登時使得他的笑聲猛然中斷,愕然地自言自語說:“***!邪門,這是怎麼搞的!” 話音一落,鞭光劍影中,已經傳來一片童音答道:“這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你等著遭報吧!” 潘球定睛一看,方始發現那條接替東閣閣主的黑影,就是他這次主要殺害的對象羅天賜,不禁恨聲地說道:“小兔崇子,想不到你的命真長,本樓樓主那一掌,居然沒有送你見閻王,不過,就憑你一個人,也能扭轉現在的情況,我就不相信。”說完,張口又是一陣怪異的吹竹之聲,從嘴裡發了出來。 羅天賜一點也不在意地說:“別鬼叫了吧!小爺早已封閉全身毛孔,你那巨蟒的毒霧,可管不了甚麼用啦!” 果然不錯,當巨蟒毒霧噴出以後,羅天賜即不再說話,依然若無其事地繼續在那兒揮舞他的鞭劍! 潘球無計可施,不禁心頭一狠道:“小兔意子,我勸你還是放棄抵抗吧!巨蟒的毒霧,雖然迷不到你,它那尾巴一掃之下,難道你也能抵擋得了嗎?” 羅天賜不禁冷笑道:“不錯,檔固然擋不住,但躲總可以躲得開,反正我的這些同伴,都已經中毒,是不能夠救得回來,還不一定,迫急了,了不起來個同歸於盡,你不怕的話,就不妨試試!” 潘球想不到羅天賜也標了東閣閣主一樣的念頭,一時之間,不禁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 不過,他稍微想了一想以後,眼中不禁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在心裡說道:“好小子,就憑你也敢同老子耍狠,僵下去就僵下去吧!你小子有了防備,不怕巨蟒的毒霧,那兩個調息的人,可防備不了,情形可與剛才蕭老鬼不一樣了,拖下去對於我只有利沒有害,老子還怕你拖不成!” 不過,表面上卻裝出一付無可奈何的樣子,恨恨地說道:“小兔意子,算你狠!老子總可以想出一個辦法來對付你!你等著吧!” 說完,再裝出一付苦苦沉思的樣子,實際卻在等候羅天賜精疲力倦,自動給例了下去。 他可沒有想到羅天賜用的也是緩兵之計,當他說出那一句狠話的時候,可真怕他不顧後果地蠻干一通,直到這時,方始暗自籲了一口氣,把那塊吊到胸口的石塊,給放了下來。 原來當東閣閣主與潘球兩人,各自尋思對策的時候,他已清醒過來。 當他睜開眼睛,看到當前的情況時多乎嚇得驚叫起來。 不過,他的年齡雖小,但因自小生活在海上的關係,碰到的風險,比常人不知要多上好幾倍,再加上最近幾天的遭遇,更使得他了解“鎮定”兩個字的重要。因此,當他驚叫的聲音,已經衝到喉頭的時候,又讓他給咽了回去。 幸虧他警覺得早,否則的話,他那一叫,首先吃驚的,一定是東閣閣主,只要他一分神,手腳稍慢一分,天上的飛蛇,就會趁虛而入傷人,那時,不用等待巨蟒噴霧,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羅天賜人一冷靜下來,稍加分析,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同時在心裡暗叫一聲僥倖地想道:“乖乖,好險!” 接著,他不禁閉目回想起來,為甚麼會有這種悲況發生。 自然,因為他昏迷過久,對於目前的情況,絕對推測不出其中的經過。 但因此一來,卻讓他發現一件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的小事,那就是他所收服的金鷓肭龍,沒有看到了影子。 不過,你猜想得出,很可能是自己被南樓樓主擊飛的時候,神物衛主,追擊出去了,假如真是這樣的話,兩樣神物,一定不能離開太遠,不論追得到,追不到,都不會超過自己嘯聲所達到的範圍之外! 正當他想到這兒的時候,巨蟒毒霧已經出口,時間緊迫,不容他再加細想,因此馬上張口發出一聲長嘯,試著去召喚金鷓肭龍,同時急竄而起,接替東閣閣主的工作,暫時穩住現狀再說。潘球自然不明白他心裡的想法,還認為他是一個小孩,顧慮不周,在夢想等待兩個調息的人,醒來助他,那還有不上當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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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3, 06:57 AM | #58 (permalin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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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否極泰來 奇禽異獸突身現 東鱗西爪 小俠悟牲實驚人
果然,羅天賜的猜測,一點也沒有錯,金鷓肭龍兩只神物,正是被南樓樓主,給引走的。 只下過當時南樓之主,一招偷襲得手,立即飛身急遁,兩只神物,追他的時候,由於速度太快,所以連叫聲都來不及發出。 再加上那時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貫注到羅天賜的身上去了,所以誰也沒有發現它們的離開。 等到毒蛇使者潘球來到,由於情況太過緊迫,大家在慌亂自保的情形下,自然更把它們失蹤的事,全給忘了。現在羅天賜發現此事,猛然發出嘯聲,不久以後,終於得到了反應。 在隱隱約約之中,他似乎聽到,在那遙遠的天際,傳來了“嘎 ”的一聲輕鳴由於距離太遠,鳴聲輕微得幾乎聽不清楚!不過,羅天賜這時全身經脈,已經由東閣閣主代為打通,內功又進了一層,耳力之強,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相比的,何況,金鷓的鳴聲,他是何等的熟悉,一聽之下,那還有分辦不出來的道理。 這時,他的心頭,方始大定!不過,他知道事情仍舊不太好辦,必須使得金鷓肭龍,回來的時候,不為對方警覺,先在暗中把中毒的人救醒以後,才能發動攻擊,否則的話,對方拚著同歸於盡,指使巨蟒發動攻勢,自己雖然無妨,其他的人,可就糟了! 對於通知金鷓肭龍方面,倒沒有甚麼問題,因為他早已訓練它們怎麼分辨他的嘯聲,可是,怎麼樣發嘯通知神物,而不使得對方起疑,卻傷透了他的腦筋。這一來,他的眉毛,又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並且由於心神分散的關係,鞭劍的招式,也不知下覺地露出了幾點空隙。 假如不是他學過的那套步法。妙用無窮的話,幾乎已經被五毒飛蛇,趁虛而入地將他給咬中了。 就這也弄得他手忙腳亂,姦不容易,方始重新把陣腳穩住。 毒蛇使者見狀,誤認為他的真力已經不繼,不禁得意地陰笑一聲喊道:“嘿嘿!小兔崽子,快要不行了吧!現在看你還能狠到那裡去!” 羅天賜聞言,不禁心中一動,登時讓他想出一個通知神物救人的絕妙辦法來。因此,當毒蛇使者的陰笑之聲停止以後,他馬上裝出一付急氣地樣子,唔呀唔呀地發出一陣怪異的嘯聲來。 毒蛇使者果然不疑有他,反而更加得意地喊道:“嘿嘿!鬼叫鬼喊的,有甚麼用,還是多保留一點氣力,再要一會兒猴戲吧!大爺現在還沒有看過癮呢?嘿嘿嘿嘿…”說完,不禁又是一陣得意的狂笑。 羅天賜見狀,忍不住在心裡暗笑一聲罵道:“好魔崽子,笑吧!待會看你是否還能笑得起來!” 不過,在表面上他卻更裝出一付氣喘呼呼的樣子,並且運用那套步法,故意使得身形歪歪倒倒,以堅定對方的錯覺。 這一來,毒蛇使者不禁更加得意忘形地笑了起來。 可是,笑著笑著,他突然感到有點不對勁! 既然羅天賜的真力已經不繼,怎麼五毒飛蛇和地面的長蟲,仍舊沒有一條能夠鑽近他的鞭光劍影之中,把他給咬住呢? 心中一動疑念,笑聲疾時停頓了下來,仔細一看。 奇怪!飛蛇和地面的長蟲,怎麼會那麼畏畏縮縮地,彷彿想往後退走又不敢退走似的呢? 再仔細一看。 好傢伙,那條巨蟒,不知在甚麼時候,竟然退到他的身邊來了。 由於事情的變化,來得太過突然,登時使得他整個楞了,半晌以後,方始百思不得其解地自言自語說:“咦 這是怎麼回事呀!” 原來當他得意狂笑的時候,金鷓肭龍,在羅天賜的嘯聲指揮下,業已悄悄地趕了回來,各自隱藏在草木之間,偷偷地向著他們的身前接近。 由於金鷓是百毒的克星,氣機相引之下,它一到達,飛蛇與地面的長蟲,即已顯出不安的神態,準備退走。 羅天賜一見之下,趕緊運用吸字試,將它吸住,所以才那麼裝做,以免被他發現破綻,弄得功虧一簧。 只有那條巨蟒,不是他的功力所能吸得住的,所以才讓它退了回去,假如潘球不是太過得意忘形的話,決不致於遲到現在方始警覺。 這時,不但金鷓已經把地面諸人所中的毒素完全吸清,那頭肭龍更已神不知鬼不覺地掩到他身後的樹林裡,將他的退路給擋住了。 因此,他那一句自言自語的話方始出口,羅天賜立即將鞭劍一收,猛然發出一陣大笑喊道:“哈哈哈!怎麼回事?想知道嗎?鷓鷓出來!” 潘球還沒有聽清他的話,就只聽得! 嘎 一聲清幽無比的長鳴,從羅天賜身後的茅草叢中,倏地響了起來。 緊接著。 一道金虹,應聲而起,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卷向那批圍攻羅天賜等人的飛蛇與長蟲! 霎時,嘶嘶之聲大作,那批地面爬行的毒蛇,固然像催枯拉朽一般,剎那之間,金部頭斷腹裂,死成一片! 就是那群刀槍不入,噬人無救的五毒飛蛇也紛紛掉落地面,肚破血流地整個給報銷了! 這一來,可把毒蛇使者嚇得魂飛魄散,不禁心膽俱裂地尖叫一聲喊道:“啊 我的媽呀!” 驚呼之聲一起,早已一個翻身,飛也似地像後急退!眨眼間,就衝出了五六丈遠這時,中毒倒地的人已經紛紛從地面爬了起來,妙手悟空一眼之下,就看到了潘球逃走的背影,不禁急得從地面一蹦而起地喊道:“恩主,快追,雙寶就在他的身上,可不能讓他跑了!” 羅天賜一聽,不禁微微一楞說:“真的!” 妙手悟空急道:“當然是真的!” 說完,馬上身形一幌,就準備緊追過去! 沒有想到他的身形一動的時候,卻被羅天賜將他一把給拉住了。 因此,他急得不斷掙扎地說:“恩主!你這是怎麼搞的呀!” 羅天賜還沒有答話,那位閣主夫人也開口說道:“巽風亭主輕功不錯,再晚就追不到了!” 其實,這時潘球的身形,已經閃進樹林之內,快要看不到影子了。 這時,羅天賜突然張口一聲長嘯,方始把拉住妙手悟空的手放開道:“孫老,你放心好了,他跑不了的!” 話還沒說完,就已聽到一聲非常熟悉的怪叫,從林中倏地響了起來。 緊接著,“哎喲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下,只見一團黑忽忽的事物,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從林子裡面,急翻而出。 由於翻滾的速度太快,一時之間,大家誰也看不清楚,那團東西,究竟是甚麼玩意兒。 樹林距離大家的位置,差不多有百來丈遠,那團東西,翻滾了一陣,速度終是慢了下來,大家正準備定睛一看究竟的時候,猛然間 咕啦 呱! 怪叫之聲又起,一道黑影,從林中疾射而出,快逾閃電地衝向那團還在翻滾的事物。 那團東西,被黑影一撞,登時又骨突!骨突!骨突!猛然加快地滾了起來,使得大家仍舊無法看清它的形象。 當它快要慢下來的時候,怪叫之聲又起,黑影早已緊跟而上,對它加推一把!就這麼一連幾次,直到那團東西,滾到大家的面煎,方始真正停止下來。這時,大家方好看出,那團東西,原來就是那位飛身急遁,已經逃出好遠,鑽入林中不見了影子的毒蛇使者潘球。 只見他滿身血污狼藉,衣服破爛不堪地躺在地上,早已奄奄一息地不省人事了,比起早先那付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跋扈神態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菲菲姑娘剛才被那些毒蛇,攻得幾乎連氣得喘不過來,見了首先拍手稱快叫道:“好呀! 原來你也有今天,現在怎麼不神氣啦!” 妙手悟空則噓了一口氣說:“怪不得恩主把我拉住,原來早就有了安排,剛才真是白擔了心!” 說完,馬上蹲了下去,伸手向著躺在地面的潘球身上,摸了過去。 結果,除了摸到一張折疊得非常整齊的紙片,和幾只蛇鏢,一點散碎的銀兩以外,鎮邪九寶和火浣衣兩件寶物卻連影子都沒有看到。 妙手悟空不禁感到非常洩氣地把摸到的東西,往地下一摔說道:“奇怪,這小子子把東西放到那兒去了呢?” 羅天賜一此話,不禁疑惑地問道:“孫老,你怎麼知道雙寶在他身上,莫不是弄錯了吧!” 妙手悟空肯定地說道:“決不會錯,因為他不但是南樓手下的巽風亭主,而且還與蛇魔有關,雙寶不是他奪走的,還會有誰!何況,早先他自己還承認過呢?” 羅天賜想了一想說:“這樣說來,一定是他把東西找地方給藏起來了,把他弄醒過來問問,不就明白了嗎?” 妙手悟空點頭說:“現在只好這麼辦了!” 說完,馬上動手行功,準備將毒蛇使者潘球,從昏迷中弄醒過來。 沒有想到施救的結果,不但沒有把人弄醒,反而弄得氣息愈來愈弱,最後終於嗚呼哀哉,死了過去。 這一來,妙手悟空可傻了眼了,不禁廢然地站了起來,感到非常難過地說:“完蛋了,這小子怎麼這般不濟事,連呱呱的一擊都禁受不了,這下雙寶可真的要失蹤了!欸!一切都怪老奴不好!這!這………” 羅天賜一見事已至此,反而安慰他道:“孫老,這樣也好,假如不是怕它們落到邪派人物的手裡,我早就不想要了,現在誰也弄不清楚它們的下落,可不用耽心了,那又何必難過呢?” 妙手悟空仍自怨自艾地說道:“可是東西是在老奴手裡丟的,如果找不回來怎麼能對得起恩主呢?何況,他是否已經告訴了別人,還未能確定呢?” 羅天賜說道:“東西丟的時候,我自己也在那兒?怎能全怪你呢,倒是你後面所說的問題,確實值得顧慮。” 東閣閣主因為不知道他們以前的事,聽了半天,都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忍不住地插嘴過來說道:“究竟是甚麼東西,這麼重要!” 妙手悟空答道:“就是鎮邪九寶和火浣衣兩件東西?” 東閣閣主不禁驚噫了一聲說:“啊!是這兩件東西,它們不是隨著北齊顏兄,一起失蹤,再也找不到下落了嗎?怎麼又會落到這傢伙的手裡去了呢?” 羅天賜連忙將事情前後的經過,簡要地說了一遍。 東閣閣主驚喜地說:“啊 原來還有這回事情,想不到顏兄竟然隱居到邊疆去了,這兩件東西,可真大意不得!” 羅天賜不禁懊喪地道:“早知道他這麼不濟事,剛才倒不如自己追過去把他逮回來,現在人已死了,可怎麼辦呢?” 這時,那位菲菲姑娘,由於好奇的關係,早已把妙手悟空從潘球身上搜出的東西全部撿了起來,在那兒把玩,而且剛好打開那張紙片,一看裡面的內容以後,不禁興奮地喊道: “小哥哥!不用發愁了,你看,這張紙上所畫的東西多半就是他的藏寶圖呢?” 羅天賜連忙走到她的身邊,大喜過望地說道:“啊 真的!” 菲菲把圖往他手裡一遞說:“你看,這上面書的東西,不像是地圖嗎?”這時,大家也都圍了過來,就著兩小的手上一看,發現那張紙片上面,書有幾座山峰瀑布,和一片湖盪,瀑布旁邊書得有一塊猴形石塊,並且在上面特地用紅筆圈了一個小圍,並且在圈旁畫了一個箭頭,斜斜地指向隔湖的一座山峰上面,除此以外,沒有半個字的註解。 不過,由於紙張很新,可以想到這是一張畫了沒有多久的地圖,單就這一點,就可以判斷,一定與埋藏雙寶的地點有關。 大家再加仔細分辨,妙手悟空首先有所發現地說道:“咦 這張圖所書的,不正是九疑山區最險要的幾座山嗎?” 緊接著,東閣閣主也跟著幌然說道:“不錯,它不但是畫的九疑山,而且地點就是南樓主壇之後,瀟水源頭的黑龍潭照這樣看來,毫無疑問,這張地圖,正是指明藏匿雙寶的所在,因為,要到那地方去,除了經過南樓主壇以外,可以說是別無通路,他是南樓負責巡察的亭主,把東西藏在那兒,實在是再便當也沒有的了!”羅天賜說道:“照這樣看來,我們要取回雙寶,豈不是很困難了嗎?” 東聞閣主笑了一笑道:“平時固然困難,這幾天卻非常容易!” 羅天賜不解地問道:“為甚麼?” 東閣閣主說道:“當你被葛老道一掌劈昏的時候,他說在三天后,要與西院舉行結盟大典,威脅我前去投靠,照這樣看來恐怕他邀的決不止我這一面,很可能柬邀天下武林以行示威,那進去不是很容易嗎?” 羅天賜說:“前輩,固然容易,可是我們呢?” 東閣閣主忽然想起他沒有受傷的事來,不答反問地說:“對了,我還忘了問你,在葛老道的掌下,很少有過人生還,小友居然一點傷也沒有受,那是怎麼回事呀!” 菲菲也跟著問道:“小哥哥,剛才可真把我急死了,爸說你沒有受傷,我可真有點不敢相信!” 羅天賜自己也感到有點茫然地說:“這個,我,我也………” 說到這兒,突然想起其中的原因何在,又馬上啊了一聲說:“啊!一定是我叔叔那件銀揉背心的關係!” 這時,飛虎老人羅世澤不禁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腦袋說:“對!對!真是事不開心,關心則亂,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呢?糊塗,真是糊塗?剛才耽心耽得真沒有道理!” 東閣閣主這才幌然地說道:“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不過,假如不是這樣的話,這位毒蛇使者,也就不會自投羅網了,如果讓他參透鎮邪九寶中的秘密,禍害豈不大了嗎?可見得在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存在。” 羅天賜說道:“可是東西仍舊沒有找出來,禍害是否能夠消滅,還不一定呀?” 東閣閣主說道:“你是耽心進不了南樓的主壇是不是?” 羅天賜點頭說道:“這點固然是原因之,主要的還是我們到現在仍無法肯定這張地圖,究竟是不是與雙寶有關,萬一不是,豈不是還有麻煩,何況,這張地圖上,一共畫了兩個記號,又沒有一個字說明,就是到了地頭,也不見得能夠找到呢?” 東閣閣主說道:“那些問題,現在言之未免海早,至於進入南樓主壇,我倒有法子可想。” 菲菲也跟著說道:“小哥哥,你大概不知道,武林中間,除了幻形武曲部前輩外,易容之術就要數我爸爸最好了,只要爸給你稍稍化一下裝,保證南樓樓主再也認不出是你來。” 妙手悟空說道:“小妹說得不錯,恩主在這上面,可不用擔心!至於雙寶是否能夠找到的問題,到了地頭,看看實際情形以後,就可以知道,現在憑空想像,不會得到真象的!何必耽甚麼心呢?” 羅天賜說道:“那麼應該化裝成甚麼身份去,才不致於引人起疑呢?” 東閣閣主道:“這點也用不著耽心,我早已替你想好了,只不過要委曲你們一點罷了! 因為你的身材,與我一個內姪相仿,化裝成他,老夫就可以帶你們一起去了。” 羅天賜連忙說道:“前輩本來就是長者,那有什麼委曲的,只不過我叔叔和孫老兩人,又………” 羅世澤不等他說完,馬上插進來道:“天賜,這只不過是逢場作戲,我與孫老兩人,乾脆就化裝為蕭前輩的僕人,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羅天賜說:“這樣也好,只不過………” 東閣閣主心中一動說:“小友,大概你還想給他們鬧點事情是嗎?” 羅天賜很不好意思地說:“晚輩確有此意,只不過………” 東閣閣主不禁哈哈一笑說道:“不要說了,老實講我也有這個意思,西院這些年來,確實太跋扈了,假如讓他們與南樓聯起手來,天下武林更不會有好日子過了。我不但想給他們一點教訓,而且希望把他們這一次結盟整個加以破壞!” 閣主夫人不禁皺了皺眉頭說道:“自在,這樣恐怕不太好吧!他們………” 東閣閣主說:“玲卿,假如沒有羅小友他們在一起,我確實不敢惹他們,現在有了羅小友和我們在一起,可不致於吃虧了!” 菲菲巴不得鬧事,連忙附和地說:“爸爸說得對極了,我們憑甚麼要去受他們的氣,哼! 剛才的賬如果不找他們算清楚,以後誰還看得起我們東閣的人呀!” 東閣閣主又補充地說道:“玲卿,剛才葛老道臨走的時候,所發的狂言,你又不是沒有聽到,我們就是不鬧事,他們會放過我們嗎?” 閣主夫人林玲卿說:“自在.我不是反對你去鬧事,只是,我們的實力!” 東閣閣主道:“你說這個,那就不用耽心了,羅小友的功力,恐怕還要高過你我呢?” 閣主夫人道:“你知道人家準備幫著你一起鬧事嗎?” 羅天賜聽到此話,連忙說道:“這事正是晚輩求之不得的事,只恐怕晚輩的能太差,到時反而成了前輩的男聲,因此,我想我們最好分作兩起,各鬧各的………” 東閣閣主立即打斷他的話頭說道:“用不著,你的功力,只在我之上,決不會在我之下,以前只不過你不能全部加以運用而已,現在經我為你打通任督兩脈,再與南樓樓主這種高手相遇,即使無法取勝,也決不會落敗!” 閣主夫人不禁有點好奇地問道:“他這麼一點年齡,功力怎麼會有這樣高呢?” 東閣閣主也不禁有點困惑地道:“咦!這件事確實有點不合常理!” 羅天賜正要答話,妙手悟空已經搶著把他在海島由五鳳導氣,自悟神功,以及遭遇一位徐姓老人輸功傳藝的奇遇,說了出來。 東閣閣主夫婦母女三人,不禁聽得嘖嘖稱奇不止,最後,東閣閣主更忍不住地自言自語說:“奇人碰上奇遇,今後武林第一人,恐怕是非他莫屬了!” 接著,忽然想起一點事情問道:“小友,那位姓徐的老人,究竟長得是個甚麼樣子。 羅天賜馬上說道:“老人發須皆白,身著儒服,國字臉,好像眉心還有一顆紅痣。” 東閣閣主不禁感慨地說:“不錯!果然是他老人家,欸!想不到他老人家,竟會被人所害,這究竟是誰幹的好事呢?” 羅天賜不禁問道:“前輩還認識這位老人家?他究竟是誰呀!” 東閣閣主說道:“除了伏魔文昌徐天洪前輩以外,還會有誰呢?奇怪?以他老人家的一身功力,又有誰能害得了他呢?” 羅天賜想到老人死時的慘狀,不禁恨聲地道:“啊!原來他老人家就是伏魔前輩,哼? 以他老人家的為人,那謀害他的決不會是甚麼好人,只要讓我知道他是誰,我非把他挫骨揚灰不可!” 東閣閣主見狀,不禁點頭暗語,同時開口說道:“小兄弟,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總有一天,可以把這人給查出來的,照這樣說來,那就難怪功力要比我們還強了,不過,你的功力雖有,好像招式方面還沒有得過甚麼傳授,是不是?” 羅天賜不好意思地說:“是的,老實說,假如不是在山神廟裡,和我姑姑他們相遇,我連甚麼是武功還不清楚呢?” 東閣閣主聽到他這麼一說,眼中突然一亮,望著他說:“小友!” 羅天賜突然發現自己接受對方這種稱呼,實在有點不禮貌,連忙說道:“前輩是長者的身份,怎麼可以這樣叫我,我真該打,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失復,務請前輩原諒!” 東閣閣主忙說道:“那算甚麼失禮,伏魔前輩的身份,起碼要高上我兩輩,你雖然沒有向他拜師,實際上已經得到他的傳授,我這樣相稱,老實說,還有點太過託大了呢?” 羅世澤連忙說道:“前輩不能這樣講,舍姪年齡太小,實在當不了這種稱謂,何況,我常聽到你們武林中人素來各交各的,伏魔前輩又與閣主沒有甚麼淵源,還是叫他姪兒好了!” 菲菲姑娘可不甘居于人下,連忙拍手叫道:“對!對!他本來只能做我的,小哥哥,叫我喊他叔叔,我才不幹呢?” 其實,東閣閣主內心卻巴不得這樣,聞言馬上藉機轉口道:“好吧!既然你們都是這樣,我就再託大一點,喊你一聲賢姪吧!” 羅天賜馬上恭敬地說道:“前輩這樣相稱,晚輩就心安了!” 東閉合主道:“事情就這樣決定好了,貿姪,剛才說過,你到現在還沒有學過甚麼招式,對不對?” 羅天賜點頭說:“不錯,不過,這幾天來我卻從別人手裡,學了不少!” 東閣閣主問道:“是誰教你的?” 羅天賜笑了笑說:“誰也沒有,我是從敵人手裡學的!” 菲菲不禁大為驚奇地說:“從敵人手裡學的?那怎麼可能!” 東閣閣主夫婦也不禁詫異地望著,表示有點不太相信的樣子。 羅天賜說:“因為我學過伏魔前輩的“璇璣飄渺步”,反正別人傷不了我,纏鬥下去自然可以看會羅!” 菲菲仍舊不相信地說:“哼!有那麼容易,這樣說來,剛才我那套鞭法,你也學會羅!” 羅天賜很不好意思地說:“會是會了一點,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菲菲連忙說道:“吹牛!你既會了就使出來給我看看!” 說完,馬上將軟鞭朝著他的手裡送去。 羅天賜很難為情地說:“這!這!這………” 東閣閣主夫婦雨人,忍不住同時說道:“賢姪!你就演練一遍吧!假如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們也好給你指點一下!” 羅世澤也幫著說道:“孩子,恭敬不如從命,你就獻獻醜好了!” 羅天賜這才從菲菲手裡接過軟鞭,走到外面的空場上面,面對大家行了一個程道:“學得不對,你們可不能笑我啊!” 說完,手中軟鞭一揮鞭尾在半空裡面,拍的發出一聲暴響以後,鞭法立即施展開來! 不但一招一式,演練得絲絲入扣,與剛才小姑娘和他型證時所用的手法,完全相同,而且勁風四射,剎那之時,就讓把鞭影舞得潑水難進,純熟的程度,竟然比小姑娘還要來得好,而且,其中還有幾招非常奧秘的手法,小姑娘剛才根本就沒有施展過,就像是神來之筆,夾在中間,一點也不見得勉強。 這一來,不禁把東閣閣主夫婦母女三人,直看得張口結舌連叫好都給忘了!就是了解他有這種智慧的妙手悟空孫天齊,也似乎大出意外地睜大著眼睛,半晌都說不出話來,他的叔叔羅世澤,驚詫的情形,就不用說了。 當他將一套鞭法演完,再度向大家行禮的時候,大家方始如夢初醒般地發出一陣基雷似的彩聲。 緊接著,東閣閣主更從內心發出一片由衷地贊嘆說:“奇才!奇才!這套鞭法,就是當年我學的時候,也花了五天功夫才算學會。那時家父還說我的領悟力非常不錯,想不到賢姪僅僅與小女交手一次,就能這麼純熟,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這時,菲菲姑娘卻表示很不服氣地說:“哼!我才不相信他是臨陣的時候看會的呢?分明是有人教過他,否則,那幾手我還沒有用出來的招式,他怎麼也會呢?” 菲菲不說,閣主夫婦倒還沒有注意這一點問題,現在一聽菲菲一點,不禁也感到非常奇怪地說道:“對呀!那幾招手法,你怎麼也學到了呢?寒家武功,素來不傳外人,就是想學也無處可學呀!奇怪!” 羅天賜連忙解釋說:“前輩忘了你老保護我們的時候,對付毒蛇的攻擊,不是把這套鞭法,全都使出來了嗎?那時我已經醒了,因為還沒有想到制服這個甚麼巽風亭主的辦法,所以不敢站起來,以免使得前輩分神,予那些飛蛇有可乘之機,也幸虧那時我把前輩的招法給記住了,當前輩中了巨蟒的毒霧,才能繼續將那些毒物擋住,召換鷓鷓呱呱回來,否則,恐怕現在死的,不是這個亭主,而是我們了呢?” 東閣聞主愈聽愈奇地說:“啊!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難得,真是難得,照你這樣說來,我那套鞭劍合挈的招法,你也全學會了羅?” 羅天賜點頭說道:“不錯!我也學會了。否則,用從前從別人手理學來的那點招式,實在擋不住那些飛蛇的撲擊。” 閣主夫人說道:“那麼,你也演一遍給我們看看好嗎?” 羅天賜答道:“好!” 聲音一落,也就不再客氣地從夫人手裡,把寶劍接了過來,左鞭右劍地施展開來雲時,鞭光劍影,縱橫交錯,竟然氣勢如虹,與東閣閣主施展的時候,一點也不見得遜色,完全是一派名家的身手。 最初,大家還能看得出他的身形招式。 舞到後來,只見一團光影,在地面上滾來滾去,大家根本就分不出,究竟那一道影是鞭,那一道影是劍了。 最後,只見他身形倏地一變,竟然配合著他那套“璇璣飄渺步”,施展起來。這一來,連他的身影,也與鞭劍的光輝,混成一團,分不清了,就是東閉合主自己,恐伯也達不到這種程度! 大家見了之後,驚異的情形,比起早先,更為加甚,除了贊嘆以外,再也找不出任何字眼,來表達他們的驚佩! 羅天賜舞到最後,一時興起,最後一招鞭劍的勁風,突然指向距他身前不遠,一塊聳立的巨岩之上,猛喝一聲喊道:“看!” 登時,只聽得轟隆 一聲宛如悶雷的暴響之下,巨岩突然攔腰中斷,像紙扎的東西一樣,浮射而出地例飛一兩丈開外,方始掉了下去。 大家定睛一看,乖乖龍底冬,那一塊要五六個人才能抱住的巨岩,在他的劍風遙指之下,竟然像切豆腐似的,那斷處平滑得簡直可以當鏡子用了。 一時之間,不禁全都把舌頭伸了出來,好半天還收不回去,鼓掌喝采,更不用說,早就給忘了! 其實,就是羅天賜自己,似乎也被自己的功力,給驚呆了,也和大家一樣,楞楞地站在那兒,望著那塊斷岩,說不出話來。 直到遠處傳來一陣蹄聲,大家方始如夢初醒般地,脫口驚叫道:“啊 想不到你已經能夠發出劍氣了!” 羅天賜在大家這一聲驚呼下,也同時定過神來,滿臉茫然地望著大家說:“劍氣,甚麼是劍氣呀!” 東閣閣主這時不禁又驚又佩地說:“剛才你以寶劍遙斷巨岩,不是用的劍氣嗎?” 羅天賜說:“那就是劍氣呀!我只不過按照姑姑告訴運氣注功的訣竅,把內力貫注到劍上去罷了,這就是劍氣嗎?” 東閣閣主解釋道:“不錯,這就是劍氣,將內力貫注到兵刀上並不足奇,一般內家高手都可以辦得到,但沒有一個半甲子以上功力的人,要想把內力透過兵刀,發射出去成為劍氣決辦不到,想不到你的功力,竟會高到這種程度,真是令人難以相信!” 羅天賜說:“不知與南樓樓主相比,是否還要差上一段?” 東閣閣主連忙搖頭說道:“差?豈只不差,恐怕還要略勝一籌呢?看來我們這次蛋是搗成了!” 菲菲這時已經心服口服,不過,卻顯得有點不解地說:“小哥哥,你剛才施展到最後,好像有點不太像我們家的“雲鞭煙劍”了嘛?那是怎麼回事呀!” 羅天賜說:“那時我一時想起,把伏魔前輩的“璇璣飄渺步”,也加了進去的關係!” 菲菲說:“啊 那就怪不得了,小哥哥,那套步法,你教給我好不好呀?” 羅天賜連忙點頭說道:“那有甚麼不好的,待會我就教你就是!” 菲菲高興得跳了起來說:“小哥哥,你真好了!” 東閣閣主感到有點慚愧地說:“賢姪,那怎麼好意思,本來我打算傳你幾手不像樣的招式,結果,現在不但沒有甚麼好教你的了,小女反而倒搞你一記竹桿,這……” 他的話還沒說完,菲菲可有點急了地說:“爸!你怎麼啦!人家小哥哥自己願意嘛?” 羅天賜也跟著說:“前輩說那裡話來,早先如果不是前輩力加維護,晚輩早已葬身蛇吻,這點小事,算得了甚麼?何況,晚輩的功力,能夠達到現在的程度,也是受前輩所贈呢?” 閣主夫人含有深意地瞄了兩小一眼,然後轉頭對他丈夫說道:“自在,你假如過意不去的話,何不把我………” 東閣閣主會意地說:“玲卿,你說得不錯,除了他以外,誰也領悟不了,不過!人家是否願意呢?” 閣主夫人說:“你問都沒有問,怎知………” 話正說到一半的時候,遠處的蹄聲,已經急奔而至,到達了他們的身前,沒有等她把話說完,幾聲大喝,已經暴響而起地喊道:“好小子,總算讓我們給追著了,伙計們,撒網!” 喊聲一起,蹄聲忽頓,只聽得刷刷刷地,來人早已翻身落馬,閃電也似地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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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3, 06:58 AM | #59 (permalin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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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八駿無敵 初度出師偏受挫 兩小鬥氣 終又因此再闖禍
前面東閣閣主夫婦兩人,正在商量準備傳給羅天賜一套絕學,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早先所聽到從遠處傳來的蹄聲,已經急奔而至! 當蹄聲到達他們身前的時候,幾聲大喝,陡地響了起來喊道:“好小子,總算讓我們追著了,伙計們,撒網!” 喊聲一起,蹄聲猛然一頓。 緊接著,只聽得。 刷!刷!刷! 一片衣袂飄空之聲下,來人早已翻身落馬,閃電也似地將他們給包圍了起來。這一來,他們的話,可無法再繼續談下去了,大家不約而同地一齊轉過頭來,向四周的來人,打量起來。 一看之下,發現來的一共有八個人,都是黑色勁裝打扮,身材大小,個個相同,人人的臉上,都罩得一個黑色布袋,袋上僅僅在前面挖了兩個小小的圓洞,使得來人除了眼睛可以露出來以外,面貌長相,任誰也看不見。 東閣閣主見多識廣,一見以後,不禁心神大凜地說道:“咦 這不是西院的搜奇八駿嗎?” 勁裝大漢之中,一位像是首領的人物,聞言不禁望了他一眼說道:“嗯!不錯,看你的形相,頗像與咱們院主齊名的凌煙閣主蕭大俠,不知對也不對!” 東閣閣主道:“難為你們還知道有我這麼一位人在,搜奇八駿輕不外出,究竟本閣主與你們究竟有甚麼過不去的地方,竟然勞動你們院主把你們派出來跟我姓蕭的過不夫?” 為首勁裝大漢一聽對方確是東閣閣主,眼中色神,不禁微微楞了一楞,緊跟著神態恭謹地說道:“你老千萬不要誤會,我們八人奉令出外,可不是對付你老來,院主對你老極為尊重,怎麼和你老過不去呢!” 東閣閣主臉色一變道:“那你們將我們包圍起來,又是甚麼意思!” 為首的人說:“我們早先根本不知道你老也在這兒,否則,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將你老包圍起來,希望你老能夠原諒!” 東閣閣主不禁臉孔一板道:“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什麼還不把路讓開!” 八駿為首的人說:“你老要離開,我們決不敢說半個不字,請!” 說完,馬上將身一例,手一擺,作了一個讓路的姿態! 不過,其他的人,仍舊站在原位不動! 東閣閣主一見之下,立即明暸了他們的用意,目的是在留難羅天賜他們三人,不過他在表面上,一點也不說破,卻向羅天賜等人招呼一聲說:“賢姪!走吧!還等甚麼?” 羅天賜三人正待舉步的時候,八駿為首的人馬上將身子一橫,提出抗議說:“閣主前輩,我們於你老,決不敢有半分留難,不過,這幾個人………” 東閣閣主冷冷地說:“這幾個人怎麼樣?” 為首的人答道:“他們必須留下!” 東閣閣主兩眼一瞪說:“為甚麼?” 一為首的人道:“因為他們是本院院主諭令緝拿盯要犯!” 東閣閣主說:“假如他們是我的親友呢?” 為首的人不禁呆了一呆說:“閣主不要說笑話,這小子出道纔不過一兩天,根本就和你老拉不上半點關係,何況,我們也從來沒有聽。” 東閣閣主怒喝一聲說:“笑話,那個同你說笑話,難道我蕭某人交朋友,還得向你們報備一番不成!你們怎麼知道他們和我沒有關係!” 為首的那人感到非常為難地說:“閣主一定要這樣說,當然我們沒有辦法,可是,我們八個奉令出來,就是為得緝拿他們!這個……” 東閣聞主說:“這麼說,就是本人的親友,也不能離開羅!” 為首的人只好點頭說:“在下等人奉令行事,情非得已,尚請你老原諒!” 東閣閣主怒笑道:“哈哈哈哈!很好!很好!風聞西院八駿,出則無敵,我姓蕭的人不自量力,要伸量伸量一下,你們究竟憑甚麼敢留難我姓蕭的親友!” 為首的人,聞言不禁眼神一變,最後似乎有所顧忌地強忍怒火說:“你老身居俠義,難道也不講一點道理嗎?” 東閣閣主道:“講道理?難道你們留難本人的親友,還有道理?” 為首的人說:“他們三位不但殺害了本院的巡風使者與五位高手,而且還盡殲本院嶺南分舵的屬下,就連本院的三位客卿,也遭了他們的毒手,如果不把他們緝拿問罪,本院在江湖上,還能立足嗎?” 羅天賜此時忍無可惡,不禁兩眼圓睜,怒陽一聲道:“哼!不錯,那些人都是小爺殺的,你……” 為首的人一聽此話,馬上像得了理似的向東閣閣主道:“閣主,你老可親自聽到了,在這種情形下,你老能怪我們放肆嗎?” 東閣閣主一聽此話,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出甚麼話代答辯了! 羅天賜不等東閣閣主答話,又冷笑了一聲說:“嘿嘿!做賊的人喊抓賊,你為甚麼不問問他們為什麼會被小爺殺死!” 為首的人對他的態度,可一點也不客氣,聞言馬上厲喝一聲說:“少廢話!哼!殺人償命,只要你承認人是你殺的,就難逃公道!” 羅天賜道:“公道?你向我們要公道,我們向誰要公道去!嘿嘿!只準官家放火,不准百姓點燈,這就是你們的公道!哼!你們西院那些人的命,我叔叔全莊的老少,就不是命嗎?” 為首的人不禁為他駁得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不知怎麼回答才好!東閣閣主見狀,不禁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說:“朋友!好像道理並不在你們那一邊嘛?” 為首的那人這時不禁有點惱羞成怒地說:“這樣說來,閣主一定要伸手管這趟閒事羅!” 東閣閣主冷笑地說:“嘿嘿!這能算管閒事嗎?不要說他是本人的親友,就是沒有半點關係,本人身居俠義,也不能不管呀!” 為首那人不禁眼神一變說:“閣主可要放明白一點,我們可不是怕你,只不過不願傷了兩家的和氣,既然你一定要存心為難,在下等人,為了達成院主諭命,說不得只好一併得罷了!” 東閣閣主冷冷地說:“怕?西院八駿,號稱無敵,還會怕誰?” 說到這裡,臉色突然一變說:“老實告訴你們,今天只要我姓蕭的在這兒,你們就不用想留人,有甚麼本事,就使出來吧!” 為首的人,此時已經忍無可忍,馬上將手一揮道:“好吧!這是你迫得我們如此,伙計們,布陣!” 說完,身形一幌,始先搶到一個方位站好、,其餘的人,也跟著刷地將兵刀拔了出來,配合為首那人的行動,刷!刷!刷!自各將兵刀很快地拔了出來,遙遙地指向大家。 緊跟著,身形東搖西擺地幌動起來,八雙眼睛,在搖擺之間,倏地變成碧綠的顏色,暴射一十六股狠毒兇戾的光芒,虎棍眩沈地盯向他們。 雲時,大家只感到無形之中,彷彿有一圉凌厲無比的殺氣,從四周升了起來,在向大家籠罩過來似的。 因此,使得大家不自由主,全都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戰,竟然莫明其妙地在心裡產生一絲怯意。 總算東閣閣主修為深厚,怯意方生,立起警覺,不禁心神大震地想道:“乖乖!這是一座甚麼陣法,竟然會產生這麼大的殺氣,怪不得陶篤夫曾經誇口,說甚麼搜奇八駿,出則無敵了,難道我今天真要栽在這裡不成!” 心裡雖然為這一座怪異的陣式,引起一陣不安,但表面上卻仍舊保持著鎮定地,向著為首的人,猛然大喝一聲喊道:“就憑這座小小的陣式,也想把我們留下嗎?” 這時,為首那人,已經一反前態,變得非常倨傲地說:“哼!那你就闖闖試試看!” 東閣閣主正待出手之際,羅天賜突然將他拉住說道:“前輩!且慢!” 東閣閣主不解地問道:“為甚麼?” 羅天賜神色凝重地說:“前輩,你有沒有看出,他們這是一座甚麼陣法?” 東閣閣主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大不了像少林的羅漢陣一樣,合力為一。以他們這八個人的修為來講,就是不懂他們是甚麼陣式,硬闖也不見得會有多大的困難!” 羅天賜搖了搖頭說:“前輩千萬不可魯莽,假如真是那座前古奇陣的話,本領再大,也硬闖不得!” 東閣閣主不禁驚奇地說:“啊!有這回事?” 羅天賜還沒有答話,布陣在外的那個為首者,已經代他答道:“咦 想不到你這小子,居然還能看出其中的厲害,既然如此,那還不束手就縛,難道真要等大爺們將陣式發動不成!” 羅天賜不禁冷笑一聲說:“哼!假如你們這時能發動的話,早就發動了,還會等到現在嗎?” 為首的人不禁心神一震道:“啊!想不到你小子還懂得不少!” 菲菲姑娘沉默了很久,這時可忍不住發問道:“小哥哥!他們為甚麼不能發動!” 羅天賜答道:“因為他們這種陣式,是根據奇門陣法演進而來!” 東閣閣主不禁恍然說:“啊!我明白了,奇門陣法,是利用木石花草之類的東西,使得人產生幻覺,盲目亂闖消耗真力而死,他們只不過以人代替那些東西罷了,怪不得他們陣式一布,我們立即感到有一股,無形的殺氣,迫了過來。” 這時,其餘的人,也都明白起來地說道:“怪不得他們不能發動,奇門陣法,只要入陣的人,不向外亂撞,靜守其中,就不會引發其中的變化,這道理我們懂了!” 搜奇八駿的首領聞言,不禁冷笑道:“你們就是明白了有甚麼用,除非你們知道破法,否則,我就不相信你們能在陣中耐性的杲守不動!” 羅天賜不屑地說:“你自信我們就找不出破法!” 為首那人詭笑一聲說:“假如能夠一時半刻之內,就讓你們想出辦法來,搜奇八駿,也就不能號稱天下無敵了,嘿嘿嘿嘿!我們現在就不妨幹耗下去看看!” 羅天賜聞言根本不加理睬,卻轉頭向大家說道:“你們在我的四周暫時布上一道圓圈,防止他們用其他的手段偷襲,我就不相信想不出破法來!” 東閣閣主等人依言在他四周,布上一道圓圈以後,羅天賜也就馬上蹲了下去,開始在地面上東一線,西一線地邊畫邊想起來。 八駿見狀,也就不再說話,除了身形繼續搖擺不定地幌動以後,一時之間,倒還沒有其他的行動。不過,這時在他們的四周,卻不知不覺地升起一層霧氣來。 當那層霧氣隨著八駿身形的幌動,逐漸加濃的時候,那八雙碧綠的眼神,也愈來愈顯得明亮。 大家見狀,不禁對這幾對碧綠的眼神,看了幾眼! 一看之下,目光可就離不開了,就彷彿那碧綠眼神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使得自己不能不看似的。 片刻以後,大家只感到神志一陣迷惘,就彷彿聽得有甚麼親人,咳遠處向自己呼喚似的,不知不覺之間,業已移動腳步,自動往著陣外闖去! 羅天賜因為蹲在地上,沒有與那些碧綠的眼神相對,倒沒有受甚麼影響。不過,由於他這時正在專心沉思,竟然一點也沒有發現守在他四周的人,已經離他而去! 假如不發生甚麼意外,只要大家一進入搜奇八駿所布的陣式範圍之內,那時,就是羅天賜已經想出破法,恐怕也無濟於事了。 也許上天有意助他一臂之力,就在大家一陣一陣向陣外走夫,快要接近搜奇八駿所布的陣式內時,在菲菲姑娘的那面,剛好躺著毒蛇使者潘球的屍體,她在神志迷惘之下,自然不會去注意腳底下有甚麼東西,再加上人小腿短,步子抬得不夠高,結果一腳跨了出去,就被潘球的,屍體,給摔得猛然往前一傾,幾乎摔倒下去。結果,人倒沒有摔倒,被碧綠眼神所吸住的目光,卻在一頓之下,給避開了。因此,當她將身形站穩的時候,神志也倏地一清,不禁記異地喊道:“咦 這是怎麼回事呀!好大的霧啊!” 正在沉思中的羅天賜,被她一喊之下,猛然觸動靈機,霍地從地面上跳了起來喊道: “啊!我明白了,原來他們這陣式,是從蚩尤霧陣中變化出來的!這就好辦了!就………” 說到這裡,突然發現身外已經沒有一個人了,不禁駭然地喊道:“咦!人呢?” 菲菲姑娘連忙答道:“小哥哥!快!他們都在往外闖!” 羅天賜心中不禁大驚,總算他現在見聞已廣,心智又極端聰明,一想之下,立即猜到大家可能心志已經被迷,登時當機立斷,猛然貫注全身內力,發出一聲大吼喊道:“停!諸位前輩,闖不得!” 乖乖,好大的聲音,就是夏天裡的暴雷,也沒有他這一聲大吼,來的響亮。再加上人在山中,四處都是回聲。 登時,只聽得。 停!驅!催,哀……… 除了第一個字,特別清楚以外,就變得雜亂非常,宛如千軍萬馬,從四方八面,向著他們這兒,吶喊衝殺而來一般! 不但那些神志被迷惘過去的人,全都被震得猛然清醒過來,就是那布陣的搜奇八駿,也被這一陣突如其來的大吼,給震得猛然一呆,不知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一時之間,全都忘了身形的幌動。 雲時,那變成碧綠的眼神,一幌而逝,又恢復了正常。 羅天賜見狀,不禁大喜道:“鷓鷓!吸霧,諸位前輩,快拉著手跟著我闖!記住,不論見何形象,不得鬆手!” 聲音一落! 嘎 金鷓在一聲長嗚之下,早已急飛而起。 雲時濃霧宛如神龍人海,化成一束雲帶,往高空急升而起,朝著金鷓的嘴裡投了進去! 羅天賜則不等霧氣全消,人已撲向搜奇八駿所布的陣式之中,宛如跳舞般地,忽進忽退,忽左忽右地朝著搜奇八駿的身前,繞了過去! 其餘的人,在他身形一動之下,早已跟在後地向陣內急闖! 不過,他們闖入陣中以後,只感到眼睛一花,彷彿前後左右,都是八駿的影子一般,假如不是羅天賜一再警告,可真忍不住要向那些影子面前,撲擊過去。由於羅天賜發動得太快,當人闖入陣中的時候,搜奇八駿,方始感覺不妙,尤其當他們發現羅天賜所走的步法,一點不假,正是克制他們這座陣式的變化時,內心更感到無比的駭異,不禁同聲驚叫道:“啊 真讓你找到了破法!” 驚叫之聲,遁逃之念立生! 可惜,當他們想到遁逃的時候,羅天賜早已衝到那位為首的人身前,聞言馬上大喝一聲喊道:“蚩尤霧陣,還難不住我!你們認命吧!看掌!” 話音一頓,右掌早已快逾閃電地拍向為首那人的胸前要害! 登時,只聽得。 哎喲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下,為首那人,方始向後跨退一步,即已被羅天賜一掌劈得貼地模飛而出,倒斃於五六丈開外的地面,再也不能動了! 八駿方去其一,陣法妙用立解,其餘的人只感跟前一花,其餘七駿的真實位置,已經了若指掌,看得清清楚楚了。 不過,他們仍舊以為那是幻相,不敢追了過去,結果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四散飛逃而逝,等到警覺並不是幻象的時候,那七個傢伙,早已逃出五六十丈以外去了。這時,不但攔截不上,就是追去,也因他們各逃一方,不知究竟應該去追那一個才好,不過,他們並不是嗜殺的人,見狀反而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地喝罵道:“怕死怕成這個樣子,居然也敢號稱天下無敵,真是叫人笑痛了肚皮!” 其中一位逃得稍慢一步的,聞言不禁轉頭恨恨地回罵道:“哼!你們不要得意,我們只不過稍大意了一點,沒有提前將魔眼神功發動,才讓那小子想出了破法,下次相遇,就知道究竟是誰厲害了!” 罵歸罵!腳底卻不敢有半點遲鈍,當罵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早已小得幾乎聽不見了。 羅天賜卻在他這一罵之下,又得了一次經驗,不禁暗呼一聲僥倖說道:“好險!這點我早該想到的,否則,只要懂得奇門陣法的人,一見他們擺出的架式,即使想不出破法,只要以不變應萬變,同他對耗下去,豈不是誰也奈何不了誰,他們又怎能成為無敵呢?” 東閣閣主卻另有所思地自一言自語說:“咦 魔眼神功,那不是幻形武曲郎前輩的獨門功夫嗎?他們怎麼也會呢?” 閣主夫人聞言,也有點感到奇怪地說:“部前輩與徐前輩這十幾年來,不見影子,徐前輩已由羅賢姪的口裡,證實他已被害,莫非部前輩也………” 東閣閣主聳聳肩頭說:“玲卿,不用亂猜了,我們還是談談剛才的事吧!” 閣主夫人點了點頭說:“你先問問人家的意思再說吧!” 東閣閣主想了一想說:“不用了,就這麼決定好了,剛才世澤老弟不是答應過接受我一個條件嗎?” 說完,馬上轉頭向飛虎老人間道:“老弟,羅賢姪的事,你該作得了主吧!”飛虎老人說道:“應該不成問題!” 說完,馬上對羅天賜說明東閣閣主為他們打通經脈的許諾,微詢似地問了一問說:“天賜!叔叔事先沒有得到你的同意,你不會反對吧!” 天賜恭謹地說:“姪兒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反抗你老人家決定,不過………” 東閣閣主馬上接過去說:“豎姪,你放心好了,我的條件,決不是叫你去做壞事,相反的,對你自己,還有很大的好處呢?” 羅天賜說:“既然如此,前輩就請吩附吧!” 東閣閣主聞言連從懷裡掏出一只編織非常精緻的絲囊出來,絲囊衰面,似乎裝得有一顆徑寸大小的珠子,透過絲妻猶自看到寶光外財,分明是一顆罕世奇珍。東閉合主把絲雲取出以後,鄭重地對羅天賜說道:“賢姪,這是我們凌煙閣傳家之寶之一的“幻霞珠”,現在轉贈給你!” 羅天賜連忙搖頭說:“這!這!這怎麼可以!” 東閣閣主微笑地道:“孩子,你不是已經答應接受我的條件了嗎?” 羅天賜不禁楞了一楞說:“是這個條件!” 東閣閣主點頭說:“我的條件,雖然不是這個,卻與這有關,你不收下這顆“寶珠”,就無法完成我提出來的條件,該沒有話說了吧!” 羅天賜這才伸手將絲囊接了過來,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暫時收下,等替你將事情辦好以後,再奉還給前輩好了!” 東閣閣主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說:“據我家先祖留下的遣訓上說,這顆“幻霞珠”上,蘊藏了一套奇異的絕學,必須在五百年內,參透出來,才能挽救我們蕭家全族覆滅的危機,現在只差十五年,五百年的期限,就要滿了,可是至今仍舊沒有人能夠參悟出來。” 羅天賜說:“前輩的意思,是叫我幫忙參悟!” 東閣閣主點頭說:“你願不願意幫這個忙!” 羅天賜猶豫地說:“恐怕我的智慧不夠。會叫前輩失望!” 東閣閣主說道:“假如你的智慧還不夠的話,恐怕再也找不出能夠參悟它的人來了。” 羅天賜想了一想說:“由於這件事情,關係太大,萬一……” 東閣閣主說:“萬一參悟不出,那只怪我們蕭家,該當覆滅,決不怪你!” 羅天賜又想了一想說:“這樣好了,我盡五年的時間,來想這個問題,如果五年之內,仍舊想不出來,就請前輩,另請高明、以免因我參悟,反而耽擱了別人參悟的時間。” 東閣閣主說:“這樣也好,不過,參悟此珠,必須進入我的秘室,希望賢姪能儘快到金陵燕子磯來,只要出示絲囊,不管我在不在,都有專人接待,究竟怎樣進行參悟,以及其中少數祖傳的規矩,到那時再細說吧!” 羅天賜說:“既然如此,這顆寶珠到那時再給晚輩,還不是一樣嗎?” 東閣閣主說道:“也許那時我還沒有回去,家裡的人不認識你,這顆幻霞珠,正好可以當信物用,還是現在收下的好!” 羅天賜說:“晚輩恐怕萬一掉了,豈不……” 東閣閣主搖手阻止他說:“以你現在的功力,比放在我的身上,還保險些,同時絲雲要系帶,那是天蠶絲所織,只要你日夜不離地套在脖上貼身收藏,我想決不可能遺失!” 羅天賜還想說話,剛好這時遠處又傳來一陣蹄聲,東閣閣主連忙藉此岔開話題說:“賢姪,不要多說,馬上又有人來了,我看我們還是先隱藏一下免得又惹上麻煩,同時,也好趁此機會替你們把裝改了,怎麼樣!” 說完,也不等大家回話,馬上領先朝著林內,走了進去! 其餘的人見狀自然沒有甚麼異議,也就跟著率領金鷓肭龍,牽著小姑娘的黃馬,與八駿留下的馬匹,一齊往林內深處,躲了進去。 果然,他們方始躲入林中不久,遠處的蹄聲,已經急馳而至,當他們經羅天賜等人早先存身的位置時,看到滿地蛇屍與毒蛇使者潘球的屍體,不禁驚噫一聲喊道:“呃!這不是本樓的巽風亭主潘老大嗎?怎麼被人殺死在這兒呢?” 驚呼聲中,來人已經全部下馬,結果又發現搜奇八駿為首那人的屍體,躺在幾丈開外。 這一來,他們的臉色不禁大變,登時發出一片駭極的喊聲道:“啊 那不是西院搜奇八駿之一嗎?八駿藝業已成,出則天下無敵,怎麼也會死在這兒呢?奇怪?”喊聲一起,各人不禁驚恐萬狀地紛紛向四外打量起來,發現沒有甚麼人以後,方始深深地喘了一口氣,不過臉上仍售保留有幾分不安的神色!其中一人稍微鎮定一點,馬上建議說道:“伙計,我們趕快把屍體送回去,武林之內,居然出了能把八駿殺死的人,實在太駭人聽聞了,我們得趕快稟告樓主,預謀對策!” 說完,馬上將八駿之首的屍體一提,一個箭步,跳上馬背,韁繩一抖,就自顧自地領光急奔而逝。 緊接著,其餘的人也很快地把潘球的屍體,搬上馬背,追隨在那人的身後,急馳而去! 不一會兒,得得的蹄整,就已在遠處消逝,聽不見了。 這時,躲入林中的羅天賜等人,方始從林中走了出來。 不過,羅天賜已經將那一身破舊的衣服換去,臉容也改得稍大了幾歲,妙手悟空與羅世澤兩人,面容雖然改了,但因顯示下人的身份,隨身並沒有帶得有,所以並沒有換過來,所以,臉容雖易如果碰到見過他的人,還是能夠從衣著上,把他們猜出來他們出林以後,妙手悟空立即笑了一笑說道:“果然又是他們的人,這一次躲得真好,不但沒有增加麻煩,反而省了不少事,否則,我們又得挖洞埋人,這兩天來,可真把我埋怕了!” 羅天賜說道:“孫老,麻煩也省不了多少,埋人固然不用了,這滿地蛇屍如果不處理埋掉,腐爛以後附近的人畜,豈不是要遭受毒害?我看我們還是勞點神吧。” 妙手悟空連忙答道:“恩主說的是,老奴馬上動手!” 東閣閣主看了他們一眼說:“你們可要記住,現在的身份不同了,原來的稱呼可要改掉啊!至於這些蛇屍,好辦得很,給它們酒上一些化屍粉,不就沒事了嗎?” 說完,馬上從袋內取出一個小瓶,很小心地湎了一些在那些蛇屍的傷口之上,同時繼續說道:“羅資姪可要記住,你的名字叫林世雄,羅老與孫老,就叫蕭澤,蕭齊好了,否則,讓人看出了馬腳,我們的蛋,就搗不成了!” 妙手悟空說:“可是,我們這一身裝束,該換過來才成呀!” 東閣閣主說:“沒有問題,進入南樓主壇以前,必須從藍山縣城經過,到了那兒,再換過來,也不晚!” 說完此話以後,所有的蛇屍,已經酒上了化屍粉。 僅僅只有片刻時間,就一條接著一條,化成一灘黃水,迅速滲入地底,再也看不到半點痕跡了。 這時,天色已經不早了,菲菲姑娘馬上向羅天賜招了招手說:“假表哥,你的肚子,餓不餓呀!” 羅天賜說:“打了半天的架,還會不餓,肚子裡的蛔蟲,早就造反了。” 菲菲姑娘說:“那你就與我一起坐上這匹黃龍,搶先上城去買東西吃去,好不好?” 羅天賜猶豫地說:“不太好吧!幾位前輩的……” 菲菲不等他把話說完,小嘴早已往上一獗,感到非常生氣地叫道:“哼!不來拉倒!我才不希罕?我自己又不是不認得路,非叫你坐上來一道走不可,有甚麼好神氣的!” 的達!的達!的達……… 黃龍早已四蹄齊飛,化成一團黃雲,閃電也似地消逝於道路盡頭,一眨眼就看不到了影子。 東閣閣主見狀,不禁嘆了一口氣說:“欸!這丫頭恐怕又要撞禍了!” 羅天賜登時感到非常尷尬地說:“前輩,都是我不好,把小妹氣走讓晚輩把她追回來好嗎?” 閣主夫人搖了搖頭說:“算了,寒家這匹黃龍神駒的腳程,雖然說不上是天下第一,也要算第二了,再好的輕功,要追上它,談何容易,這只怪我們平常把這丫頭寵壞了,真要吃到別人的苦頭,那也是活該,怎麼能怪賢姪呢?” 羅天賜一聽此話,內心更加感到不安地說:“這!這!我看,還是讓晚輩去追一追吧! 也許說不定可以把人追上呢?” 飛虎致人有點不放心地說:“天賜,你有這個把握嗎?” 羅天賜笑道:“叔叔放心好了,鷓鷓飛起來可不比馬慢啊!” 老人仍不放心地說:“你如果把路追錯了呢?” 羅天賜胸有成竹地說:“決不會!” 東閣閣主見他說得這麼肯定,心中登時一動地說:“既然如此,那就偏勞賢姪一趟了,如果那丫頭不聽話,你不妨替老夫夫婦,好好地將她管教管教!” 羅天賜一聽此話,也不再回答,馬上將手一拾,對他那只金鷓喊道:“鷓鶴,快駝著我去追小妹!呱呱!帶路!” 金鷓一閃而至,只見它將頭一低,即已鑽入羅天賜的跨下。 羅天賜的話一落,就只聽得:嘎 一聲清嗚之下,雙翅一展,早已化成一道金虹,駝著羅天賜,閃電也似地朝著菲菲人馬消逝的方向急追而去! 緊接著,那只肭龍,也呱的一聲,身形一幌,化成一道黑線,嗅得菲菲人馬留下的氣息,從地面急射而出,搶先一步地飛追而逝。 這時,大家幌然大悟地想道:“啊!怪不得他說得那麼有把握,有了這頭異獸引路,那還會把路追錯嗎!這主意真虧他怎麼想出來的!” 東閣閣主心頭一定以後,更無比感慨地說道:“羅賢姪功力已經相當不錯,再加上這兩樣神物相助,如果由他出來領導天下武林,陶篤夫那魔頭,恐怕再也不能興風作浪了!” 閣主夫人雖然知道以羅天賜與菲菲的武功,會合以後,決不會出甚麼問題,但心裡總是感到有點掛心,因此,不禁瞪了她丈夫一眼說:“自在,還嚕囌甚麼?我們再不走,萬一兩個孩子,真出了甚麼皮漏,豈不糟糕透項!” 東閣閣主連忙答道:“好!好!好!說走就走!夫人!請吧!” 閣主夫人一個翻身,蹤上搜奇八駿所留下的馬匹身上,韁繩一抖,方始回頭來,白了她丈夫一眼說:“死相!” 話音一起,人馬已經急馳而去! 其餘三人,也跟著各自跨上一匹良駒,緊接而上,一齊朝菲菲消逝的方向,飛奔過去! 當他們抵達藍山府城,在一座號稱平安的客棧安頓下來,各自將裝束按化裝的身份,改換以後,就開始向城內幾家大的酒樓出發,看看菲菲和羅天賜兩人,是在那家酒摟進食,也好將他們找了回來,住在一起。 可是,當他們方始走出客棧的大門時,就只聽得士鼓之聲,響澈雲霄地,從西的方向,不斷地傳了過來。 城裡的人,就像是發生甚麼很重大的急事一般,紛紛從屋子裡,急湧而出,神色匆匆地朝著鼓聲傳來的方向,一窩蜂擠了過去! 霎時,只見滿街人頭蜂湧,使得途為之塞,除了隨著人湖,跟著往西走以外,根本就無法向另外的方向,移動半步! 東閣閣主等人,固然身負絕技,真要向別的方向移動,並不是一件辦不到的事情,可是那樣一來,未免太過驚世駭俗,如果不是事非得己,他們決不願這樣做的!何況,他們這時,尚停留在客棧門口,沒有擠到人群中,自然更不願意眩技駭人了。妙手悟空和飛虎老人,都是久居南方的土著,見狀不禁把眉頭一皺說道:“咦!奇怪,苗頭上鼓聚萊,究竟發生了甚麼大事呀!” 旁邊一位客棧的伙計,聞言面露不忿地說道:“今天本來是我們王爺,向毒龍峒千媚公主岑嬌嬌,納採迎聘的大喜日子,不知那裡跑來一對小狗男女,竟然將王爺的神燈,給弄熄了,害得王爺無法向岑公主求婚,幸虧王爺得異人相助,已將那對小狗,困在神壇之內,只要將滅燈的小狗擒下祭神,將燈重新點著,事情尚有可為,王爺擂鼓聚採,可能已將那對小狗綁上,馬上要準備舉行祭神大典呢?” 閣主夫人聽到伙計這麼一說,不由心頭動疑,連忙問道:“這兩個人,是甚麼時候到的。” 伙計說:“比你們稍早一兩個時辰!” 飛虎老人登時心頭一震,也急問道:“他們有多大了,長得甚麼樣子!” 伙計答道:“年齡都在十歲左右,甚麼樣子,就不清楚了!” 大家一聽此話:心中部動了疑心,不禁同時想道:“莫非闖禍的,就是菲菲他們兩個!” 疑念方動,那位伙計又繼續說道:“據看到的人說,他們是坐著一匹黃馬來的,好像還練得有很好的武功呢?” 此話一出,大家不禁全都傻了,那還用問嗎?闖禍的人,除了菲菲他們兩個以外,難道還會再有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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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3, 06:59 AM | #60 (permalin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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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情急救人 閣主夫婦中冰蠱 變起意外 千媚公主突現身
這一來,他們可急壞了,閣主夫人更急得臉色大變不知所措地喊道:“欸!這丫頭,果然又惹事了,這可怎麼辦呢?” 東閣閣主究竟不愧一代宗師,雖急不亂,連忙將她夫人的手一拉說道:“玲卿,先趕到那兒,看看是怎麼回事,再作決定怎麼辦吧!走!” 走字一起,他們可再也顧不得甚麼驚世駭俗不驚世駭俗,早已雙腳一蹬,快逾閃電地意向屋頂,跟著人潮指向的方位,往西急飛而逝! 自然,妙手悟空與飛虎老人兩人,更不必再打招呼,也已毫不猶豫地照著他們的樣子,一個閃身,跟在他們後面,緊追而上。 以他們的身手,動作之快,就是一般普通武師,也不容易看得清楚他們的行動,一般普通老百姓,自然更不用講了。 因此,那位正在和他們說話的伙計,只不過感到眼睛微微一花,四個大人,就整個不見了,登時給嚇得尖叫起來喊道:“啊!我的媽呀!他們會是人嗎?”南方的迷信,本來就深,再加上藍山縣城大部份居民,都是歸化了苗民,迷信的觀念,更比一般漢人,還要來得濃厚,那個伙計尖叫一聲以後,更慌不迭地跪倒下去,無比惶恐地櫂告道:“竟然不知道幾位都是神的化身,千萬不能降禍到他的身上呀正在櫂植告之中,突然聞到一陣香風,從天而降,還沒有弄清楚那陣香風,是從那個方向吹來的,耳朵裡面,已經聽到一聲嬌滴滴的呼喚說: “餵!伙計,你剛才同那個漢客們,說了些甚麼,再說一遍好嗎? 伙計聞聲心神一震,不由自主地爬起來,抬頭向那發話聲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登時只感到眼前一亮,竟然不知道甚麼時候,面前已經多出了一個混身火紅的苗裝少女來。 當他定晴一看的時侯。 乖乖,天啦!世界上竟有這般美得出奇的人。 這一來,那位夥伴,魂魄早已悠悠忽忽地,不知飄到甚麼地方去了! 兩只眼睛,就像一塊強力的磁石,給牢牢吸住一般,不但眼皮沒有瞌過一下,就是轉動也不知道轉動了。 除呆呆地望著眼前的這位美人兒,直咽口水以外,根本就忘了對方在向他問話。那位苗裝少女,見狀不禁微喔地說道:“你這個人怎麼啦!本公主向你問話,為甚麼不答!” 這時,那位伙計的靈魂,方始歸竅,連忙惶恐地說道:“是!是!公主………”說到這裡,臉色突然大變,連忙將頭低下來說道:“公主你就是毒龍峒的千媚公主?” 千媚公主看到他突然變得這麼害怕,不禁奇怪地問道:“不錯,我就是千媚公主,你幹嘛………” 那位伙計一聽,更加顯得臉無人色,趕緊自動掌嘴地喊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不知未來的王妃駕到,居然張眼偷看,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千媚公主一聽此話,倒真的生氣了,不禁走了過去,猛然伸手,給那伙計拍拍兩個耳光說道:“混蛋傢伙,誰是你未來的王妃!” 那位傢伙挨了兩個巴掌以後,兩邊臉頰,登時腫起一寸多高,直痛得他撕牙裂嘴都不敢哼出聲來地含糊說道:“是!是!王妃公主打得好!” 千媚公主看他那付手腳無措的樣子,只感到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地罵道:“沒用的傢伙,本公主不再打你了,快說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伙計定了定神以後,這才低著頭把本地苗王準備向她納聘,結果神燈為一對小孩弄熄了,使得喜事無法進行,現在擂鼓聚採等情節,一個字不漏地說了出來。千媚公主一聽之下,不禁氣得猛然將腳往地面一蹬道:“好籲!原來是孟良這小狗在向我暗中搗鬼,竟把老砭宗的鉤魂大法,搬了出來對付起自己人來,怪不得我會迷迷糊糊地走到這裡!如果不是那雨位小恩人把燈弄熄,我豈不是失身給這個狗子嗎?哼!平日裡我看在老祖宗的面上,給他幾分顏色看,竟然敢如此膽大妄為起來,難道我岑嬌嬌是好惹的不成!” 話音一起,人早已像一陣風似的,也朝著西邊,急趕了過去! 城西,有一片非常平整的大廣場,在廣場的盡頭,搭蓋得有一座高約一丈,寬廣七八丈見方的大祭台。 祭台是大塊的花綱岩砌成,四面刻著許多像貌非常獰惡的奇怪神像,台中下陷形成一個三丈方圓的大火坑,坑內不知燃燒的是甚麼東西,冒出來的火焰,都是慘綠的顏色,照射到人的臉上,幻成一股非常恐怖的青白死色。 火坑的當中,樹立著兩根高達五丈的大鐵柱,彼此相距,大約有五尺的距離。拄頂,分別梆著一黃一藍,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孩,由於他們在上面不言不動,誰也弄不清楚他們,這時到底是死是活! 祭台前端,正中擺的是一張腥紅顏色,高出台面約半尺的毛墊。 兩側分別擺著四張虎皮靠椅,一面兩張,微微向外斜放,剛好形成一個八字。在右側外的第一張椅子上面,坐著一位滿身都刺得花花綠綠的彪形大漢,頭上插著兩根很長的山雉尾,上身全裸,在脖子上面,掛著一串白森森的人骨骷髏,一直垂到肚臍,下身則圍著一塊刺繡得五彩並呈,雜亂無章的大裙子,那一份獰惡怪異的樣子,膽子稍小一點的人,就是大白天看到也會不由自主地打上一個冷戰。緊靠著他的第二張椅子,則坐著一位又幹又瘦,滿臉竟是皺紋,頭髮亂得彷彿雞窩一般,穿著一身黑色罕袍的醜老太婆。 左側第一張椅子,坐著一位穿著紅色袈娑的胖大和尚,第二張椅子上,坐的即是一位皮膚烏黑,瞎了一隻眼睛的老人。 祭台後端,則一字排開,擺著八個牛皮士鼓,八個赤著上身的苗人,正使勁地用手在那兒拍擊,使得整個廣場,充滿了一種激奮神秘的緊張氣氛! 當東閣閣主夫婦等人,順著人潮趕到這片廣場來的時侯,廣場的地面,早已黑壓壓地跪滿了人,後面來的,還在陸續地往裡擠,只要找到一個空隙,就跪倒下去,朝著那座祭台,喃喃地念著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苗話,一起一伏地膜拜起來。妙手悟空比較熟悉苗疆風俗,見狀不禁松了一口氣說:“還好,他們的祭比(,還沒有開始,救人可能還來得及,我們得走快點!” 東閣閣主夫婦,一等他們把話說完,早已踏著苗民的肩膀,飛也似的向著祭台那兒,搶撲了過去! 妙手悟空與飛虎老人也不敢落後,緊跟後急追而上。 好在他們的歟功都很不錯,腳尖一點之下,跪在地上膜拜的苗人,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再加上他們正專心一意地閉著眼睛在那兒禱告,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在他們頭上經過,因此,並沒有騷動! 至於臺上的人,這時正好站了起來,轉頭向著火坑,似乎祭典馬上就要開始,必須先行準備一下似的,因此也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形。 果然不錯,當他們快要奔近祭台,正待抬頭去看那綁在邊柱項的小孩,是不是菲菲他們的時候!鼓聲陡然停了下來。 緊接著,那位身穿黑袍的醜老太婆,已經邁向當中的跪墊,拜伏下去! 這時,他們也已看清,柱上綁的,不是菲菲和羅天賜那還有誰呢?閣主夫人母女連心,一見之下,那裡還沉得住氣,早已悲呼一聲喊道:“菲菲,他們把你怎麼樣啦!” 悲呼一起,人已瘋狂似地,朝著臺上,飛撲而上! 一這一來,登時把所有的人,全給驚動了。 其中,以那位身披紅色架裟的胖和尚,反應最快,還沒有等她撲到臺上,就霍地轉過身來。 而且,連看不看一下,來的究竟是甚麼人,就已順勢將那只肥大的手掌,揚了起來,對準她的身形,猛然劈了過去陽聲道:“甚麼人,膽教擾亂孟王爺的祭柿大典,不想活了是不是,與佛爺滾了下去吧!” 閣主夫人沒有想到臺上的人,會有這麼快的反應,耳中方聽到對方喝罵的聲音,還沒有來得及分辨那是一句甚麼話,一股剛猛無信的勁風,已經湧近身前。這時,她的身形,還虛懸半空之中,沒有落下,要想閃躲開去,談何容易!總算東閣閣主見機得快,身形一幌,後發先至,剛好在這個時侯,搶到了他夫人的身側,見狀趕緊將他的夫人,猛然往後一拉,同時另一隻手,閃電也似地迎著和尚那只大的手掌,反劈過去! 轟!一聲悶雷也似的響聲,在兩股掌風相接之下,陡地響了起來。 東閉合主身形懸空,登時被震得與他夫人,往下直落,由於他早就作了這個準備,所以落地以後,並沒有摔倒,但那和尚的掌力,卻震得他手臂微微發麻,使得他感到大出意外,因此不禁楞了一楞! 臺上那位和尚,雖然把人震落,可是自己的身形,也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同樣感到意外地楞了一楞了! 半晌以後,兩人幾乎不約而同地朝著對方的瞼上望去,異口同聲地驚噫一聲喊道: “咦……是誰?有這麼好的功力!” 當兩個人彼此看清對方的面貌,又不禁各自幌然地叫道:“啊,是你,東閣閣主!” “啊……是你,歡喜喇嘛!” 緊接著,閣主夫人又已悲呼一聲喊道:“賊禿,快把菲菲放下來!” 歡喜喇嘛眼睛突然一亮,盯著聞主夫人,咽了一口口水說道:“喲……剛才擾亂神典,原來是你這麼一位美嬌娘,佛爺沒有看清楚差點來了一個辣手摧花,真是罪過!罪過!” 東閣閣主一聽他的話辱及夫人,不禁怒喝一聲罵道:“住嘴!虧你也是一代宗師,怎麼嘴裡這麼不乾淨的!” 歡喜喇嘛橫了他一眼說:“姓蕭的,在中原一帶,容得你逞強,這兒可沒有你放肆的地方,哼!誰不知道我歡喜喇嘛,好的就是女人,稱讚幾句算得………” 東閣閣主氣得兩眼一瞪,猛然大喝一聲喊道:“賊禿,你給我滾下來!”喊聲一起,一個箭步,閃電也似地朝著臺上撲去! 歡喜喇嘛見狀,不禁冷笑一聲說道:“嘿嘿,就憑你姓蕭的,想叫我下台,還辦不到,倒是你自己往下滾吧!” 話音一起,故技重施,不等東閣閣主身形落地,肥大的手掌,已經急襲而至,並且施的正是那密宗聞名的大手印。他的手掌本來就夠大了,再一施展這項功夫,連手指頭都漲得幾乎有一斤重的紅蘿蔔那麼大整個手掌就不用講了,大得足以將一個的腦袋,整個捏住,不露一點空隙,假如讓他抓中,那還能有命嗎? 東閣閣主自然知道厲害,但他上台以前,早就想到了這一著,根本就不準備與他硬幹。 東閣凌煙,想也可以想到,他的輕功,一定有獨到的地方。 因此,當那歡喜喇嘛一手抓過來的時候,只貝他雙手突然一揚一合,雙腳各自腳面一點一蹬,半空裡的身形突然一個急旋,倏地往側一閃一翻,居然化成一道弧形呼的一聲,不但躲開了歡喜喇嘛的那一記大手印,而且翻越他的頭項,由上而下地向他背後落了下來。 這時,他那一雙蓄滿功勁的手掌,方始猛然發了出去,同時大喝一聲喊道:“賊禿,就憑你那一點不成氣候的大手印,也敢在本聞主的面前稱雄,未免太早了一點吧!” 聲到掌到,歡喜喇嘛一招落空,還沒有來得及收勢,東閣合主的掌風,已經襲向他的背心! 東閣閣主眼看就要得手,正待張口大喝一聲下去的時候,突然橫裡一股強勁的力量,向著他的身上急襲而至,同時聽到一片彷彿梟叫也似的聲音喊道:“好高明的輕功,果然不愧為四主之一,不過,此地還有老夫在呢?不要得意得太早了吧!”這一來,東閣閣主拍向歡喜喇嘛的手掌,可不敢再推出去了,否則,歡喜喇嘛固然可以被他打得跌下祭台,自己也要為那股強力所傷! 因此,百忙之中,只好將掌勢一轉,迎著那股從橫裡急襲而至的力量,擋了過去,同時大喝一聲罵道:“甚麼人,膽敢向本閣主進行偷襲!” 叱喝聲中,幾股力量,已經撞到一起! 登時,只聽得,轟隆隆…… 一陣宛如火藥爆炸的聲音,陡地從祭臺上響了起來。 一時之間,勁風四溢,不但台面的沙石,被掃得四散橫飛,連那兩張紫檀木面的虎皮靠椅,也被震得向台下飛落下去,假如祭台不是用花綱岩踏堆砌而成的話,在這一陣巨撼之下,也非得震垮不可。 沙石橫飛,塵霧彌天之際,東閣閣主的身形,因為尚未落地關係,早已被那反震的力量,迫得再度向上急升,飛起五六丈高! 那位向他偷襲的人,則只聽得: 蹬!蹬!蹬……… 大概退了七八步遠,方始拿樁站穩! 當東閣閣主身形上升的力量,快要消失的時候,方始看清那位偷襲的手,是一個皮膚烏黑,瞎了一隻眼睛的老頭,不禁心神一凜地喊道:“啊,獨眼閻君,是你!” 獨眼閻君尚未答話,那位歡喜喇嘛,已經轉過身來,並且不知在甚麼時候已經取了幾片金光閃閃的小鈸,拿在手裡,聞一言早已獰笑一聲道:“嘿嘿,姓蕭的,沒有想到你仗著那一點逃命的輕功,在佛爺面前,弄起鬼來,佛爺一時不察,幾乎栽了,哼!既然你的輕功好,那就看看佛爺的暗器手段吧!照打!” 打字一出,三點金星,已經風掣電馳般地朝著身形猶在半空沒有落下的東閣閣主身上,打了過去! 東閣閣主這時真氣,已經用完,懸在空中的身形,並不是運用輕功的結果,而是受著外力的反震,給硬托上去的,因此好些靈巧的身法,都使不出來,要想閃躲這幾片金鈸暗器,談何容易。 登時感覺心頭一震,暗自忖道:“完了,想不到我凌煙閣主,竟會裁到這個上面眼看金鈸已經飛到面前,自己的新力尚未產生,根本就無法將靈巧的身法展開,進行閃避的時候,突然只感到腳底被一塊堅實的東西一撞,使得他彷彿踏上了實地一般,有了惜力之處。 他的反應,何等靈敏,一得助力,真氣立生,就在那金鈸距離身前,只差一寸光景的當兒,雙腳往後一蹬,下降的身形突的改作構飛,就像是離弦急弩一般,呼的一聲,朝著台中鐵柱的方向電射而去! 金鈸由上而下,正好擦著他的鞋底,刮了過去,假如他再慢一瞬,沒有得到助力,非議金鈸挈個正著不可,那場驚險的情形,除了他自己以外,誰也無法領略。相反的,歡喜喇嘛還認為他是故意賣弄身法,在取笑自己呢,見狀之後,不禁氣得哇哇亂叫地喊道:“好本事,別賣狂,再看佛爺這一手“鈸飛三界”,假如你再躲得開去,佛爺就服你了!” 叱喝聲中,雙手齊揚,六只金鈸,已經急飛而出,緊跟著東閣閣主的身後,急追電龔而去! 不過,他的金鈸方始出手,還沒有射出一丈遠,就只聽得一聲嬌叱喝道:“無恥禿驢,這點迴旋手法,算不得甚麼稀奇!還你!” 喝聲一響之下,不知何時,那位閣主夫人,早已悄沒聲地竄上台來,手裡拿著一根綾羅腰帶,一掃一卷之下,那大片金鈸,連響都沒有發出,就被她收了過去!當最後“還你”兩個字出口之際,羅帶一抖一放,六片金鈸,已經快逾閃電地原物奉還,來勢比他發出的時候,還要來得快捷! 歡喜喇嘛自己是暗器行家,一見對方出手,就知道自己在這方面,決不可能是對方的敵手,那裡還敢讓金鈸近身。 見狀只嚇得臉色一變,慌不迭地閃身急避,往橫裡幌了開去! 豈知那六片金鈸,像長了眼睛一般。 當他的身形,猛然往旁一幌的時候,它們也倏地一旋,變成歪歪斜斜地,也跟著橫掠而至,仍舊沒有脫離它們的威力範圍。 這一來,可真把他嚇壞了,不禁大喝一聲道:“不好,想不到這賊婆娘還會有這麼一手!” 嘴裡叱喝,腳底下可不敢有半分停留,又呼的一旋身,成之字形地往另外一邊閃去! 然而,他走之字形的路,那六片金鈸,竟然也走之字形的路,仍舊緊緊地追在他的身後不放! 不過,這時他正閃到了那位瞎了一隻眼睛的獨眼閻君身旁,登時靈機一動,一個急閃,往獨眼閻君的身後,躲了過去。 在這種情形之下,無異使得那六片金鈸,射向獨眼閻君,叫他替他擋災了。獨眼閻君其實早已有備,只不過心裡有點與他不和,存心想要看看他的笑話罷了,就是他不住他的身後閃躲,在他危急的時候,也不會袖手不管,這時,他的手裡,早已拿著一塊形似馬蹄的怪兵器,在那兒等著。 當六片金鈸急飛而至的時候,只見他將手一伸,馬蹄缺口的那頭,突然指向金鈸登時,只聽得。 當!當!當……一連串的金屬碰撞的聲音,從那馬蹄形的兵器頭上,發了出來,六片金鈸,竟然一片緊接一片地,像一串鈸鏈似的,連住缺口的兩端,給牢牢地吸住,掉不下來。 這時,他方始回過頭來,對那位歡喜喇嘛譏刺地說道:“老兄,你不是看不起我瞎眼的嗎? 怎麼這會兒卻要躲到我的背後來了!” 歡喜喇嘛不禁一張胖臉漲得像豬肝似的,窘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正當他下不了臺的時候,卻突然聽得祭台右邊,那位滿身刺花的苗漢,暴雷也似地發出了資吼喊道:“你們是誰,膽敢一行褻神柱,下來!” 兩人一聽這聲暴吼,顧不得再鬥意氣,連忙抬頭一齊向著火坑當中的兩根鐵往項上,望了過去。 一看之下,這才發現他們對付六片金鈸的時候,不但那位東閣閣主,已經惜著那一次橫財的機會,落向一根鐵柱的柱頂,就是那位閣主夫人,也已趁機竄向另一根鐵柱的柱頂。兩人正在動手去解那捆綁兩個小的繩索! 這一來,他們可嚇得變了顏色,連忙高聲地對那位苗漢喊道:“孟王爺,快用暗器和弓箭對付他們,否則,那個穿藍的小鬼,如果讓他們救下來,我們可再也困他不住啦!” 可是,那位孟王爺,卻像是有甚麼顧忌似的,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這……” 歡喜喇嘛不禁急得兩眼圓睜地暴喝一聲喊道:“這!這個屁,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說完,馬上取了幾片金鈸在手,肥大的手掌,猛然往上一抬,準備先射向那個正在替羅天賜解除束縛的東閣閣主將他阻住在說。 這時,那位身罩黑色袍的醜老太婆,已經從跪墊上面,站了起來,見狀搖手喊道:“大喇嘛!千萬使不得,否則,馬上就要激起眾怒!” 歡喜喇嘛一聽,不禁楞了,知道這一定是苗民的禁忌,假如觸犯了的話,今後在苗區,可就要寸步難行了。 因此,他只好將手廢然地放了下來,同時感到非常不甘地說:“那!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到他們將人救走不成!” 那位醜老太婆梟叫似地笑了一聲道:“嘖嘖!有那麼容易,今天早晨,只不過我疏於防範,才為兩個小鬼所乘,把神燈給弄滅了!哼!現在不要說他們已經吃了我的孟婆湯,就是將人救走,也發生不了甚麼作用,何況,我還在綁他們的繩索上面,動了一點手腳,他們想要把人救走,別做夢了吧!現在你們不防再看看吧!”歡喜喇嘛聞言抬頭一看,只見東閣聞主夫婦,這時不如為何原因,竟然在鐵柱上,盤膝坐下,調起息來。 再加仔細一看,方始發現兩人的身體,正在那兒發簌簌發抖,好像掉進了冰窖一般,盤膝而坐,不用問,就知道是在那兒行功相抗! 這一來,歡喜喇嘛與獨眼閻君都不由自主地暗白吃了一驚,凜然地想道:“想不到這苗婆子,還有這般一手絕招,我們可也得提防一點才行,否則,萬一鬧出甚麼不愉快的時候,她也給我們來上這一手,那豈不是糟了!” 心作是想,登時起了防範之心,故作好奇地問道:“孟婆巫老,他們那是怎麼回事呀!” 醜老太婆得意地獰笑說:“嘖嘖!索上附得有本人的冰蛾蠱,任何人只要一碰那根索子,蠱毒就可以以從毛孔之內侵入,不論他的武功多高,也不用想運用功力,將它們驅出體外! 嘖嘖嘖嘖嘖………” 獨眼閻君說道:“難道連三昧真火,也練它們不化嗎?” 醜巫婆詭笑一聲說:“煉固然煉得化,可是,只要我使用另一種東西,那苦頭就更大了,現在不妨看看我的手段吧!” 原來在他們說話這一段時間,東閣閣主夫婦,身體已經停止發抖,只要再過片刻,就可以完全將身上所中的冰蛾蠱毒,全部煉化了,醜巫婆嘴裡雖然在和歡喜喇嘛,獨眼閻君兩大魔頭說話,兩只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柱頂行功的兩人,蠱毒是否快要失效,自然瞞不過她的眼睛。 因此,話一說完,馬上將手指向火坑,虛空作勢,一揚一抬,同時大喝一聲喊道: “起!” 說也奇怪,她的起字出口以後,坑中碧綠火焰,突然大盛,猛然往上竄起一兩丈高,朝著兩根鐵柱的柱項上面,燒了過去! 緊接著,醜巫婆嘴裡念念有詞地又用苗語說了一陣,然後再將兩手伸向火坑,再度大喝一聲喊道:“起!” 轟的一聲,已經冒起一兩丈的火苗,又突然往上一竄,又增高兩丈,只差一丈多遠,就可以燒到柱項四個人的身上去了。 然而,醜巫婆沒有因為火苗上竄,顯出高興的神態,反而好家感到大出意外地發起楞來,半晌以後,方叫道:“咦……這是怎麼一回事?” 說完,又在火坑面前,瘋瘋癲癲地跳起舞來,嘴裡更不知吱吱喳喳地在那兒念些甚麼,這樣弄了好大一會,方始又將雙手一伸,朝著火坑那兒,虛空拾了抬一喊道:“碧火之神,起!” 豈知,事實恰得其反,碧火不但沒有繼續往上猛竄,反而呼的一聲,往下降了一丈,這一來,可把醜巫婆急壞了,登時額頭上的汗珠,一顆一顆的猛往下掉,那位滿身刺花的孟王爺,臉色也跟著一陣大變,露出一付焦急地神態來。 更怪的是那些匐伏的苗民,當東閣閣主夫婦,擾亂祭神大典,竄上往項救人的時候,他們到沒有任何動靜。 可是,這時看到碧火往下一降,卻嗡嗡嚷嚷地騷動不安起來。 醜巫婆見狀,造忙返身用苗語大聲喝罵,方始使得騷動的情形,平靜下去,但其中卻有許多苗民不再匐伏拜倒,僅僅跪在地面,睜著兩只眼睛望著祭臺上的火坑。醜巫婆這時又轉過身來,再對火坑跳跳蹦蹦地舞了起來,嘴裡仍舊念念有辭地在那兒亂叫一通。 片刻之後,只見她從身上霍地取出一把短刀出來,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另一隻手的手指上面,砍了下去!、擦的一聲,手指應刀而斷,老巫婆馬上一把接住,朝著火坑裡面丟了進去,同時兩眼一瞪,狠毒地望著火坑,暴喝一聲喊道:“碧火之神,還不快起,更待何時!” 豈知,她這麼一來,效果更糟,火坑裡面的碧焰,不但沒有升起半毫,反而應聲急落,降低得比原來的高度,還要低上幾尺,只差一點沒有熄滅罷了! 這一來,祭台底下的苗民,譁然大鬧地從地面紛紛站了起來,並且朝著祭台的前面,爭先恐後的湧了上來。 隱隱約約,似乎聽他們喊道:“打死這個老妖怪。” “一定是她的身子不潔,使得火神發怒了。” “打!打………………” 孟王爺這時突然轉過身,向擁到台前的苗民,用苗語吼叫地喝罵著,猶自不能使得他們的情緒平定下來! 最後,他似乎已經忍無可忍地猛然從腰際把苗刀抽了出來,迎空一揮喊道:“退下去! 否則殺無赦!”這一來,苗民方始被嚇得不敢再往前衝”可是服晴卻憤怒地瞪著臺上,顯得非常不服! 正在這時,祭台後端,擺著土鼓的地方,突然響一陣嬌滴滴的聲音說道:“孟良!你們已經犯了祖宗大法,居然還敢這麼兇橫,難道大家是這樣好欺地嗎?”孟王爺與那位醜巫婆,一聽此話臉色不禁大變霍地轉過身來,朝著祭台的後面大喝一聲罵道:“是誰?膽敢擾亂祭神大典,還不與我滾出來領罪!” 叫罵聲中,一位渾身火紅的苗裝少女,雙手捧著一具狗首人身的怪異神像,從祭台後面,凌空緩升而上。。 醜巫婆一見少女現身,臉色更形顯得蒼白起來,不等她的身形,全部超出台面,立即暴喝一聲,向著站在祭台后瑞,那八個擂鼓的苗人喊道:“打她下去!蠢材!打她下去!” 可是,任她叫破喉嚨,那八個苗人,就像泥塑木雕般地,各自站在土鼓旁邊,一動也沒有動! 這時,那位少女,已經捧著神像,在台後全身露了出來。 當雙腳與台面相平的時候,方始停止上升,邁步向著祭台的中央,走了過來,同時沉聲地喝道:“叛徒,你那幾個黨羽,早已在袒神的面前伏罪了,不要再夢想他們來幫你了吧! 知道嗎!” 醜巫婆一聽此話,不禁兩眼兇光四射,驚駭萬分地說道:“甚麼?他們都被你殺死了,這樣說來剛才神火不燃,也是你……” 少女不讓她說下去地冷笑一聲喝道:“叛徒!住嘴!盤弧祖神在此,還敢狂言亂語,你懂不懂得族規!” 說完,也不管她有甚麼反應,逕自走到台中火坑的旁邊,雙手高舉神像,面向台下的苗民,高聲叫道:“盤弧吾祖,德被子孫!”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整個廣場的苗民,卻沒有一個沒有聽到! 登時,歡呼之聲,響徹雲雷,全部俯伏在地,異口同聲地應道:“祖神臨壇,以振家聲!” 這時,那位孟王爺與醜巫婆也已跪拜了下去,不敢再哼半口氣! 等到苗民歡呼的聲音停止後,那位苗裝少女,方始將那具狗首人身的神像,從頭頂放了下來,捧在懷中,沉聲向著跪伏在地的王爺巫婆陽問道:“孟良!孟婆!你們知罪嗎?” 孟良不敢說話,那位醜巫婆卻抬起頭,兩眼露出無比怨毒的神色,狠狠地盯在少女的臉上說:“賤婢!擅動祖神,已犯大規,居然還敢向我們問罪,你……” 少女猛然冷笑一聲說:“住嘴,本公主奉族公金令,請出祖神,前來處治你們這兩個叛徒,有那一點不對!” 此言一出,巫婆的臉色,登時慘變。那位跪伏在地的孟良,更像遭到雷震似的全身一震,顫聲說道:“啊……那老不死的,居然還在!” 少女登時臉色一沉道:“哼!現在你這可是不枉自招,族公果然是害在你們的手裡!” 巫婆一聽此話,反而臉色一暢說:“哈哈!笑話,你憑甚麼敢誣栽叔公是我們害死的!” 孟良也緊跟著像是得了理似的,大吼一聲喊道:“哼!我還可以說,叔公是你害死的呢? 否則,金令怎麼會到了你的手裡!” 說完,馬上從台面跳了起來,面對台下的苗民喊道:“諸位!我們苗人三姓的族公,已經為毒龍峒主給害死了,大家看,應該把她治甚麼罪呀!” 台下苗民,還沒有甚麼反應,那位捧著神像的少女,早已冷笑連聲說:“嘿嘿,想不到惡人先告狀,反而倒打起本公主一把來了!哼!誰同你說過,叔公已經死了!” 孟良與巫婆二人,聞言不禁大出意外同聲驚叫道:“啊,他沒有死!” 少女冷冷地說道:“嘿嘿!想不到吧!五年前,你們暗施毒手,把叔公推桃花庫泥沼潭之內,認為他老人家快活不成了,沒有想到物極必反,在泥沼的中央,偏巧長了一棵專門克制那一潭瘴毒的藥草,叔公在昏迷中,剛好掙扎到它的旁邊,終於把命保住了!” 孟良與巫婆兩人彼此對望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狡詐的神色。 這時,少女厲聲地說道:“除了這件事情,你們兩個,居然又違背祖訓,把專門對付外人的勾魂大法,搬出來對付自己人來,假如不是祖神顯聖,召來兩位小友,把你們蠱燈弄熄,本公主豈不是也受你們的害嗎?” 說到這裡,突然高聲對著苗民叫道:“諸位伯叔兄弟,像這樣的人,是不是應該按族規處以極刑!” 苗民的內心,本來就對孟良與巫婆這兩個人,沒有好感,平日在積威與迷信之下,不得不聽他們的擺佈,現在聽到少女這麼一說,那還有不響應的道理。當少女叫聲一頓的時候,整個廣場,就像是火山爆發似的,所有的人,全都轟雷也似的吼叫道:“應該處極刑!” “應該五馬分屍!” “應該百蠱噬心!” “應該………” 聚蚊尚可成雷,這麼多人憤怒的吼吼,聲音之大,幾乎使得地皮都撼動了起來。單那一股聲勢,就足令人心寒膽怯,何況孟良與巫婆這兩個傢伙,確實有罪呢? 因此,一時之間,他們兩人,全都嚇得面無人色,全身發抖地不知怎樣才好了。那兩位旁觀的獨眼閻君與歡喜喇嘛,最初由於不明他們苗人的規矩,生恐揮手過問,反而把事情給弄糟了,所以一直沒有甚麼表示。 這時,已經明白孟良與巫婆兩人,一敗塗地,為少女所製,假如再不幫他們一下,事情就糟透了,尤其是獨眼閻君,此來另有目的,更不能眼看著他們失敗不管,見狀再也忍耐不住地大喝了聲喊道:“王爺,巫老,乾脆宰了這女娃兒,走他的球,有甚麼好怕的!” 孟良巫婆兩人,本來就是凶悍之徙,剛才只不過在積習之下,顯得有點失態罷了,並不是心裡真的害怕,一聽獨眼閻君的話,膽氣立壯,登時大喝一聲喊道:“嘿嘿!賤婢不要狐假虎威,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如果叔公活在世上,他為甚麼不出來,分明是擅動袒神,假傳金令,我們先治你這一項大罪再講!” 說完,馬上朝著獨眼閻君兩人,招呼一聲說:“兩位前輩請助一臂之力,幫我們把這賤婢抓下!” 緊跟著,身形一幌,雙雙繞過火坑,向那捧著神像的少女身前,狠狠地撲了過去歡喜喇嘛自從少女現身以後,早已為她那美豔得令人噴火的容貌與身材,弄得連骨頭部酥了,兩只色迷迷的眼睛,就一直盯在她的身上,沒有眨過一下,假如不是顧忌觸犯眾怒,伯不早就撲上把她抱走了! 這時,一聽孟良向他招呼,那還不是正中下懷,登時狂笑一聲喊道:“哈哈哈哈!這般美妙的人兒,佛爺還是第一次看到,抓她的差事,就由我一個人來辦吧!哈哈哈哈………” 笑聲一落,人已一個箭步,逕從火坑的上空,飛越而過,後發先至地向著少女的身前,衝了過去! 人還沒有落地兩只肥大的手掌,就像老鷹抓雞似的,倏地伸手,向著少女兩個肩頭的部位,抓了過去。 歡喜喇嘛一招落空,似乎感到有點意外地說道:“咦,倒看不出你這女娃兒,居然還有一點門道,我就不相信抓不到!” 話音一落,雙腳在地面一點,又追了過去,單掌一伸,竟然向著少女的胸前抓去少女見狀,不禁雙眉倏地往上一揚,怒喝一聲喊道:“狂徒!找死!” 死字出口,一口香唾,已經像彈丸一樣地,朝著他們的面前,吐了過來。歡喜喇嘛沒有想到她突然來這一下,不禁身形一頓,趕緊將頭一偏,閃避開去!但因少女那一口吐沫,速度來得太快,面門的部份雖然躲了開去,耳朵卻讓它吐個正著。 只聽嘶的三賢,歡喜喇嘛彷彿感到耳根一涼,一陣痛楚地感覺,馬上傳了過來。伸手一摸之下,好傢伙,耳朵已經不見,卻摸到一口鮮血。 這一來,可把他嚇得心神一凜,同時火冒三丈地大聲喝道:“好賤婢!給你臉你即不要! 佛爺說不得就要辣手摧花了!” 這時,孟良和那位巫婆,已經從火坑的兩邊,繞了過來,連忙警告道:“大師萬不可輕敵,她就是千媚公主岑嬌嬌!” 歡喜喇嘛一聽此話,不禁呆了一呆,似乎有點不太相信地問道:“甚麼?她就是與我們齊名的千媚公主!” 由於這一呆的關係,千媚公主已經將神像用帶子綁在背上,怒喝一聲喊道:“好叛逆,竟敢勾引外人,侵犯祖師,今天你們可是死定了!” 喊聲一起,右手已經多了一柄苗刀,身形一幌之下,右刀左掌齊施,已經朝著撲到她身前的孟良巫婆的身上,反襲過,只聽得: 嗆唧唧…… 一聲龍吟似的刀聲從三人之間,響了起來,少女穩立當中,沒有半點事兒,孟良和巫婆兩個,一個苗刀被震得脫手飛下祭台,身形歪歪例倒地倒退了好幾步,另一個更張口噴了一口鮮血,被掌風劈得例飛兩出,幾乎死了過去。 這時,不但歡喜喇嘛呆住了,就是那隨後趕到的獨眼閻君,也不禁心神大凜地楞了一楞。 心裡想道:“孟良和巫老的武功,並不怎麼太弱,兩人合手,居然擋不過她一擊,那她的武功,豈不是比我們還要略勝一籌嗎?” 心念至此,妒心大起,馬上不約而同地朝著千媚公主的身前,搶撲過去,同時出手夾擊地喊道:“賤婢不要猖獗,還有我們在這裡呢?還是俯首就縛吧!” 一個用的密宗大手印,一個用的是那馬蹄形的磁鐵兵器!而且部已貫注了十成功力。千媚公主的武功,雖然比他們略勝一簧,但決不可能是他們兩人聯手之敵,何況在掌力方面,她不是大手印的敵手,而苗刀又受製於獨眼合君的馬蹄磁兵。這一來,更使得她的武功,無形中又打了幾成折扣! 因此,不過幾招功夫,就已險狀環生!感到招架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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