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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none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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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填文, 轉賺史幣
三不五時, 增量增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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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題為‘水溝浩劫記’。其文日:夫溝渠之間,固枕籍而至穢;兩波之內,乃茂鬱而生靈。也有孑孓,也有蚯蚓,蛙鼠比鄰,蚊蚋並肩。玄黃辟邪之湯,浩浩湍湍,其天而降。頓見波揚萬尺,哀嚎震天。孑孓驚呼辟易、蚊蟻大哭逃竄,蟑螂亡命而爬走,老鼠狂奔而逃難。哀鴻遍野兮,母蝸牛不能保小蝸牛;溝水沸湯兮,青蛙不能救蝌蚪。觀者鼻酸,聞者掩耳,蒼天何仁,乃罹此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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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帖於 2008-07-10 02:14 AM 被 runonetime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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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8-25, 01:13 PM   #2161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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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卷a

  “飛龍堡”位於賀蘭山顛。
  城堡為石塊所砌,壯觀已極。
  只這城門就高達六丈餘,直聳雲霄,又陡又挺。
  城堡東邊是千仞峭壁絕崖,其下為滾滾黃河,城堡後面則只能見到一層層白霧。
  城堡、白霧、藍天、青山、峭壁、萬階白石小道……既神,又莊嚴;肅殺之氣隱隱泛出,遠遠望去有領袖群倫之勢,無怪乎人人皆稱“飛龍堡”為天下第一堡,實當之而無愧。
  賀蘭山下,林木森森,具有原始風味,更襯脫出“飛龍堡”之不俗。
  白日青天,涼風輕吹,樹隨風搖,婆娑有聲,令人聞之舒暢已極。
  這天小邪已到賀蘭山下,他一樣藍衫短靴,斜束頭髮,笑臉迎人,皎如玉樹臨風。
  他悠哉悠哉逛到此,頭往山頂望去,贊口叫道:“哇佳佳!這“飛龍堡”果然有點名堂,滿有輒的,我老人家這次來探採你們到底在搞啥?順便理理那臭女人的頭,嘻嘻……不知道是兇多呢?還是吉多?這一路問來“飛龍堡”滿有名堂,弄得我心神不寧,到底是好還是壞等一下再說,讓我想想要如何讚美這座好堡。”側頭一想他道:“高山大堡有一套……
  上上下下狗拉屎,嘻嘻……”他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凡事都想沾點狗味,人雲:“狗都不拉屎
  ”是形容壞透了,那狗拉屎就算是好的了,小邪正是引用此句名言,他可管不著詞句雅不雅,反正能聊表心意他就樂不可支。
  通往山道設有關卡“飛龍堡”派有衛兵在此。
  小邪一走上前已有人迎著過來盤問。
  那人問道:“小表,你是來幹什麼的?”
  小邪道:“我來找你們“飛龍堡”堡主的女兒。”他很直爽,明著來。
  那人道:“你認識我們小姐?”
  “認識倒談不上,只有一面之緣。”
  “你有無拜帖?我替你送上去。”
  小邪奇道:“拜帖?什麼叫拜帖?”他是真的不懂。
  那人道:“你不知道拜帖嗎?那就是你要到人家家裡拜訪,而對方又不太認識你,或對方是位大人物,這時候你就必須寫張帖子,把你的名字雅號寫在裡面,交由對方管家或僕人送到你想拜訪的人之手中,等到對方答應見你,你才能進去,懂嗎?”他有點輕視楊小邪。
  “哦,原來如此。”小邪嘆道:“黑皮奶奶,要見人還真難。”他望了那衛兵道:“現在寫來得急嗎?”
  那人道:“我看你明天再來吧;說不定連我們總管都看不到,還想見我家小姐,小表,你別作夢吧!”語氣充滿鄙視之意。
  小邪一聽知道這人有意為難自己,反正也不是來說親的,怕什麼?他可沒把“飛龍堡”
  看得多重,有仇報仇,他叫道:“小表!你是誰?你憑什麼叫我小表?你自己才是小表,我老人家要見你家小姐……不不不!”他搖著手“我要見你家臭女人,你竟敢不讓我進去,不給你一點顏色看,你還以為我怕了你們“飛龍堡”不成!”小邪已卯上了也顧不得老頭子交待要以禮相待,自從韋瑤琴差點踩死小田以後,他已對“飛龍堡”很是梗芥在心。
  那些看門衛兵那有見過有人竟敢跑到天下第一大堡來撒野,先是一愕,隨即有人罵道:
  “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煩竟敢跑到這裡找喳。”話未完他已一掌打向小邪頭上。
  小邪叫道:“喲!想打架?我平生沒什麼嗜好,就是喜歡打架,來!我陪你們玩幾招。”一式“推窗望月”迎了上去。
  那漢子將手掌往前帶直取小邪腰部,右腳一抬踢向小邪下盤,小邪連招式都沒換突一翻身躍到那漢子背部手掌一打“拍”擊在那漢子後腦,“哇!”,那漢子已煞勢不住跌了一個狗吃屎。
  小邪感到無味道:“你這是什麼功夫,我連氣都還沒喘,你就不行了,掃興!”
  剩下七八名衛兵也圍上來。
  小邪站著不動直說風涼話:“一個不行,你們來八個也一樣不行,管看不管用的紙糊元寶盆。”
  有人怒道:“一起上,叫這血濺此地。”八人立即抽出長劍一湧而上。
  小邪邊閃邊叫道:“乖乖,玩真的,你想讓我陳“飛龍堡”我可要你們……反正不會讓你們好過。”右手一閃一名衛兵已栽倒在地,連叫都來不及叫。
  眾人一驚,顧不得再攻,連忙退後採守勢。一名衛兵立即放出信號彈。
  “啪”紅光一閃衝上空中,十裡可見。
  小別笑了笑,手中拿著一把飛刀在胸前晃了幾下笑道:“你們好啊!你們不是要我陳“飛龍堡”嗎?我是很想,但我這把飛刀可不願意我離開它,我已很久沒練飛刀,你們擺個姿勢陪我玩玩如何?”話未完,人把飛刀突然一閃即逝,只聽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八支長劍已掉落於地,那八名衛兵手中已各自插著一把飛刀驚愕的愣在那兒。不敢喘口大氣。
  小邪笑道:“本通吃小霸王今天是來找喳的,告訴你們,你家臭丫頭的馬尾巴就是被我割下來的,我今天是要報那一箭之仇,這裡沒你們的事,給我閃一邊去。”右手一抬,人人立即驚惶的往兩旁閃。
  小邪拍拍手,昂著頭,挺著胸,邁開八爺步往“飛龍堡”走去。他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要一找到能讓自己風光的“行業”。小邪從來不會放棄難得機會,就連現在身在龍潭虎穴他也一樣,他現在風光的行業就是理韋瑤琴光頭。可憐韋瑤琴已惹了這位奪命太歲還不曉得,只怕連她爹,也會吃不完兜著走。
  小邪可是報仇心切,那管他什麼“飛龍堡”什麼正派邪派?十足的亡命徒,這一行他是幹定了。
  還沒走到一半.已有數名勁裝漢子從山上掠下來。
  小邪也懶得再走,停下來等他們。
  “這位公子是……請問公子貴姓,我是本堡管家林白。“他拱手一拜,來個先禮看看是否要用到兵。
  小邪叫道:“管家你好,我叫楊小邪,是上山來找喳的。”
  林白一愕,他沒想到一個小表會如此大膽,想必有所倚恃吧!他道:“請問敝堡何處得罪楊公子?”本著正派旗號,林白可不能出口傷人。
  小邪叫道:“事情發生在你們小姐身上,她用袖箭射了我一箭,又縱馬踩死我朋友小田,我是專程來找她算帳的。”
  林白一聽暗道:“完了,想必這位仁兄就是斬掉黑龍駒的那位,這下可有戲唱了。”他道:“是不是你把我家小姐坐騎的尾巴給割了?”
  小邪道:“然也,要不是它當時跑得快,我還想理她光頭呢!”
  林白可哭笑不得,小姐吵著要報仇,而這位仁兄又不怕死,當然肐臂是往裡彎,況且命又是別人的,林白一想道:“楊公子,那你隨我到堡裡,我請小姐還你一個公道。”
  小邪想:“這老頭蠻客氣的,一定有詐。”他答道:“好吧!我本來就要到“飛龍堡”
  看看,有你帶路,也省了不少麻煩。”
  走進一看,城牆為白色大埋石砌成,朱漆銅門,琉璃瓦,門頂牌樓雕有桌大黑字“飛龍堡”字字鏘然有力。跨進大門,是一大院子,左右各植百年大榕樹乙,蟠根錯節枝葉茂密,令人見之則能感到其穩與重。兩邊廂房則是侍衛宿舍,欄杆前置滿練武器具,對面是前廳,朱欄畫棟,正門上懸有一黑底金字橫匾,由左至右題有“天下第一堡”五字,字字龍飛鳳舞,勾劃了了,一見就知是名家手筆。舉步跨入大廳,正對面牆上刻有一浮雕,九龍騰雲吐水,栩栩如生,圖兩邊各有字畫一幅,左邊題“正義”右邊題“千秋”等字樣,疏狂奔放,氣吞山河,威嚴懾人,浮雕前置有五張太師椅,居中者特別大且高,還有虎皮不必說這一定是堡主寶座,太師椅延伸而下有七八級階梯,整片地面有紅色地毯,光目耀眼,左右兩側各擺十張檜木椅,中間夾有小茶几,現正放置幾盆蘭花,蕊開芬芳溢四座,此種排場,當屬天下第一而不為過。
  後院小邪沒看到,但想必也是花園假山小橋流水。
  小邪孤零零坐在旁邊椅子上,無聊得拈著蘭花,等待仇人來到,因為他不是聞名天下之大俠,故而無人理他,連茶都沒奉上,真是人的名樹的影。
  小邪也不在乎,他想只要能替小田報仇,出口怨氣,管他的,一把火把它燒掉算了,神氣什麼?
  要是“飛龍堡”不冷落小邪,來個熱烈招待,讓小邪風光風光一番,小邪過足了癮,他也會大事化小事,小事化無事,來個家家好。可惜“飛龍堡”自恃為天下第一堡,那會將小邪放在眼裡,如此一來小邪也“放心”不少,可以找藉口搪塞老頭子,倒楣的要算那位大小姐了。
  不久林白從後院走出來,對小邪道:“楊公子請你等一下,我家小姐在後山練武,我已派人通知,馬上她會回來,我有事要去料理,你就在這裡休息一下,我走了。”說完也不等小邪答覆,獨自走了,十足的狗眼看人低。
  小邪望著他笑了笑道:“你走你的,只要你不惹我,也沒有必要對我搖尾巴!省得我心煩。”說完他獨自在大廳踱來踱去,看到太師椅,樣甚舒服,他也欺身向前,坐在上面,只這麼一坐,他已經以為自己是堡主了,架勢十足,壓低嗓子,學做很老成的樣子發號施令:
  倒有板有眼,真像那麼一回事。
  他怒道:“死丫頭!”手猛往前甩又道:“爹是怎麼教你的?你怎麼可以去打傷楊大俠呢?你叫爹的臉往那裡擺!可惡啊!”他停了一下又道:“你還不快點理光頭去向楊大俠陪罪,快去!”“什麼?”他一拍太師椅吼道:“你不去?來人哪!將這丫頭帶出去斬了,不……那有爹殺女兒的……來人啊!將這丫頭拉出去理光頭!”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炳哈大笑,已經是癩蛤蟆喝老酒 陶醉了,笑了一陣停下來又壓低嗓子叫道:“楊大俠對不起,老夫不知道是您,否則“飛龍堡”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您面前喘口大氣,這死丫頭!不長眼睛得罪了大俠,我一定將她關起來當尼姑,請您就高抬貴手放過“飛龍堡”吧!”小邪恢復自己的聲音道:“算你這老頭識相,先將那丫頭理了光頭,否則我“通吃小霸王”今天就不放過你們臭豬堡。好吧!打狗也要看主人,我饒了你,下次碰到我閃到一邊去,少惹人厭。”他又裝作堡主:“是是是!大俠你寬宏大量“飛龍堡”沒齒難忘,來人啊!將那丫頭帶上來。”
  突然 後面有女孩音傳來:“爹,您在叫我?”
  因為太師椅甚高,故而將小邪掩蔽住。那女孩以為坐在上面的是堡主。
  小邪真的是當堡主當昏了頭,他吼道:“放屁,不叫你叫誰!快給楊大俠道歉。”
  那女子就是韋瑤琴了,她感到莫名其妙,她可沒聽過爹如此罵過自己,以為事態嚴重,馬上低頭走過去幽幽道:“爹我……我……楊大俠是誰?”她沒抬起頭來,否則她不氣死才怪,她著紅衣羅衫,熱情洋溢,美麗可人。
  小邪一看“哇卡!”這不是臭丫頭是誰?隨即大笑道:“楊大俠就是你爹的爹,哈哈……”他沒想到自己自我陶醉過過幹癮!兌然迸出來一個活生生的女兒,他想再裝下去,但已忍不住笑了起來。
  韋瑤琴覺得有異抬頭一看是小邪 自己的仇人,登時愣了一下,也顧不得回話,馬上氣得滿臉通紅“鏘!”一長劍直取小邪咽喉,恨不得一劍將他殺了。
  小邪叫道:“哎呀!謀殺親夫,你爹啊!”手也不敢怠慢,探出匕首迎了上去。
  “臭男人,我要殺了你,替我黑龍報仇!”劍勢不停攻向小邪。
  小邪蕩開劍勢叫逼:“臭女人,我可不想殺你,但我要讓你當尼姑。”匕首劃出三朵銀花逼了上去。
  這時外邊已有許多人蜂湧而至,個個刀劍出鞘在旁掠陣,他們素知小姐任性,未得小姐允許也不敢插手。
  楊小邪看到這麼多人圍了土來,也不考慮再耍下去,來個速戰速決,半尺匕首一點韋瑤琴長劍,反身一躍,翻到韋瑤琴身後,反手一抄,揪住其頭髮,正得意想撂下時,韋瑤琴叱喝一聲長劍有若騰海蛟龍奇快無比的攔向背後,身形往左閃去,避掉這一劫。
  “***!”小邪眼看即將得手沒想到,韋瑤琴劍術如此了得,立時想打掉她手中三尺青鋒,怪叫一聲將匕首交到左手架住長測“喝”右手一掌已怕在她腕上。
  “哎呀!”韋瑤琴長劍脫手人也往前栽下去,此時掠陣衛兵一見小姐危險立即群湧而上“混蛋哪!”小邪大叫一聲存心先割下韋瑤琴頭髮再說。只見他不顧後面人群,雙腳一蹬,已欺身逼向韋瑤琴,雙手奇快無比往前扣“看你往那裡逃嘻嘻!”左手抓頭髮,右手揮刀,有若切韭菜一般,三兩刀就將韋瑤琴秀髮割了下來,可憐韋瑤琴驚魂未定,三千長絲已去了一半,雖然沒變成光頭,也是東一塊西一塊的癩痢頭了。
  “嘻嘻!”小邪得意之時,背後也中了一掌,身形往前滾去,但這並未減輕他內心喜悅,心情頓開也不想再纏鬥下去,隨即在廳內亂竄,“嘻嘻……”他還不時發出勝利歡呼,就有此種人,寧可挨一掌,也要斬下人家頭上三千長絲,也只有小邪才會為了任務,而不顧一切。他的心靈真叫人難以捉摸。
  可憐韋瑤琴一頭秀髮已不見“哇!”一聲大哭已跑回後院,這足以夠她哭上三個月。
  小邪想逛逛“飛龍堡”,身形一掠已衝向後院,他真個是不要命將這天下第一堡當成曹雪芹之大觀園了。
  只見後院小橋流水,清雅幽靜,紅亭畫舫小湖,有若神仙居一般。佔地甚大,小邪亂撞亂闖,書房、畫室、客廳、閨房……只要有的他都想闖一下。
  大致繞了一圈他想:“這臭丫頭在後山練武,難道還有通路?”心一想定他隨即往堡後掠去,果然不遠處已出現一座吊橋,長約二、三十丈,寬只兩人平行,直通對面高山,而對出亦有房屋,想必就是後山了。
  小邪想也不想,欺身掠往吊橋,在橋中往下一看小邪叫道:“奶奶的,還真深,和“莫塔湖”的瀑布差不多。”,下面是黃河支流,人們稱之賀蘭溪,是賀蘭山主要河流,水非常深,而且洶湧無比。
  一過吊橋,小邪潛到屋前,只見紅門緊閉,打不開,只得縱牆而入。
  也許後山是禁區,衛兵並沒追上來,這下小邪可暫時脫逃此劫。
  屋裡依樣四合院,種有不少花草樹木,小邪一路摸上去,不久他已聽到許多人在討論之聲音,小邪心靈一閃,也不客氣,輕輕舉足,有若小偷般,摸上去偷聽裡面談些什麼,又聽裡面傳來談話聲:
  “稟堡主“神武門”時常找我們黃旗屬下衝突,我們實在受不了,請您同意黃旗壇主將他們逐出江南地區。”
  一老沉聲音道:“李壇主,我知道你們的苦心,但能忍就忍,弟兄生命也是可貴,不能隨便犧牲,我想再找“神武門”談談再說。”
  “堡主,這不是用談就能解決的,而且我們也談了將近一年,他們還是一樣不吃這一套,連弟兄在街道上走,都被人家騎到頭上,如果再這樣下去天下武林就沒有咱們“飛龍堡”立足之地了,堡主請你為弟兄顏面著想,我們已憋得不能再憋了。”
  堡主沉思半晌道:“莫師爺,你有何意見?”
  莫師爺道:“稟堡主,屬下認為應該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也好讓他們知道“飛龍堡”
  是讓他們而不是怕他們,否則他們會吃定“飛龍堡”再這樣下去,所造成的損傷可能無法衡量。”
  堡主:“嗯,劍總護法,你的意見如何?”
  劍總護法道:“稟堡主我贊成莫師爺的看法。”
  堡主:“那洪總管,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們不該再忍下去了?”
  洪總管道:“是的,屬下認為一味忍讓,並不能使他們知難而退,不如表現一下我們“飛龍堡”的武功與力量讓他們屈服。”
  “尤左護法你呢?”
  “屬下同意李壇主的看法。”
  “紀右護法你有無更佳之意見?”
  “屬下也是以為這樣最好!”
  眾人沉靜許久,他們正為“神武門”侵犯江南地盤之事而傷神,因為堡主一味忍讓,已使“神武門”認為“飛龍堡”無什用處,存心想併吞江南地區,以便擴大自己勢力。此次高峰會議卻被小邪無意中聽到,可惜他對這些事不感興趣,他只想看看天下第一堡堡主是長得如何模樣,以滿足他好奇之心。
  不久堡主已嘆口氣道:“好吧,既然你們都同意如此做,那我也不能一味忍讓,讓對方看扁了,李壇主,你馬上命黃旗壇主帶人攻打“神武門”太乙分門。”
  李壇主面露喜色馬上回答道:“是!”
  堡主道:“記住吩咐屬下得饒人處且饒人,為我們“飛龍堡”留點後路。”
  “是!”李壇主躬身拱手答話。
  堡主道:“各位還有其他事要稟告嗎?”
  眾人齊道:“沒有。”
  堡主點頭道:“好今天會議到此為止,我想回堡,剛才有回報說,有人闖堡,不知是那一門派人士,我得趕去看看,免得弄僵了,對大家都不好。”
  小邪一聽知道他們將要出來,立即閃身躲入花叢,閉住氣息一動都不敢動。他還是有點忌諱這些頂尖高手。
  只見從屋裡走出一位紫衫錦袍大漢,年約六旬七尺餘甚為高大,方臉蓄長胡,頭挽束雲髻有點斑白,雙目炯炯有神,滿面紅光,有點像關帝爺,威武非常。
  小邪一看心口暗道:“莫非這就是天下聞名喪膽的“飛龍堡主”韋亦玄?”
  緊跟著他後面走出六名漢子,一名身穿儒衫,一對鬥雞眼、扁鼻、八字胡,身軀卻瘦瘦乾幹,有若枯材,一看即知是奸詐像,此人是師爺莫道仁。
  另五名皆著黑衣勁裝,居左者,六旬圓臉,毛髮稀疏酒槽鼻,大耳垂肩,體胖者是左護法尤郎生。其次一名年約四旬濃眉粗眼,虯須,六尺餘矮壯結實,他是右護法紀騰雲。再次為總壇主李步塵,六旬餘,白髮斑須,七尺余高,左臉頰有一刀疤,狀甚彪悍。最右者,則是總管洪英,他除著勁裝之外,還多加一件白絲綢外袍,長像斯文,七尺餘瘦高,甚像八仙之呂洞賓。這就是“飛龍堡”之武棟樑,叱武林的六大名將。
  其一行七人匆匆步出庭院,走過吊橋奔回前堡。
  小邪見他們走遠,才探出頭笑了笑道:“前山在捉人,後山卻靜悄悄,我看他們是舒服日子過慣了,還是我本領大………”他側頭一想點頭道:“應該說我本領大才對,要是別人,早就落人他們手中了,呵呵……”聳聳肩,他已自我陶醉的摸進屋裡。
  只見屋為半長方形,不大,置有一張長形桌,十餘張椅子,桌上置有文房四寶,左牆掛滿名人字畫,右牆則是書箱,堆滿各類古書墳典,小邪一看到書就頭大,也不理這些書都是屬於何類,就是想知道也力不從心。笑了笑他又走進西廂房,只發現一空鳥籠及一張臥床,床上置有紅綢絲被,如此而已,小邪有點失望,後山怎麼比不上前院。再往裏邊走,廂房後為一小祠堂,正傳出陣陣木魚,及誦經聲,小邪心中生疑,往前探去,只發現祠堂裡面供著釋伽牟尼、和南海觀世音菩薩,一白衣美婦跪在佛前念個不停,對念經小邪也沒興趣,轉頭東走走,西逛逛,地方小,不到盞茶功夫已走完,也無什發現,小邪自言自語道:“那女人想必就是韋亦雲他老婆,嘿嘿!原來他們兩個還是冤家哪!”又走了半晌小邪心已煩:
  “看來這裡也沒什麼好玩,不如回去看看那小尼姑!”一想到韋瑤琴剛才被理頭的情景,小邪已呵呵直笑,腳步也加快走過吊橋。
  “哇卡!”***全堡怎麼都站滿了人?小邪一走過吊橋,正想掠進後城門,已發現整個“飛龍堡”已站滿護衛,他想:“這大概是追我來的,哼,俺要給你們逮著,俺就不叫楊小邪,從此不用通吃小霸王的封號。”一昂頭“噢嗚……”他學狼嗥一聲往堡裡奔去。這傢伙真的是不要命了,老往危險鑽,也許他自恃跑功天下第一吧!
  “在這裡!歹徒在這裡!”果然小邪一現身,立時千軍萬馬湧向他,有若蜜蜂纏人,多得無以計數。
  小邪輕笑數聲,自恃跑功了得,邊跑邊唱歌,前方有人往後跑,左方有追兵掠往右邊,東院西院,南廂房,北廂房亂轉個不停,堡主也被驚動追了下去。
  “站住!”堡主大吼,其聲如雷。
  小邪也被驚住,轉頭往堡主望去。此時正在大廳。
  堡主厲道:“娃兒,你是何人門下,竟然到此撒野,未免太不把韋某放在眼裡。”
  小邪知道他就是堡主,卻裝作不知他道:“大臉的,你又是何人門下竟管起我通吃小霸王的閒事來!”他心中實在想笑,強忍憋了下去。
  “放肆!”師爺衝上來叫道:“小娃娃,你竟敢對堡主如此無禮,看我莫道仁來收拾你。”話未完雙掌一揚已逼向楊小邪,存心一掌撂倒小邪,但被堡主止住,堡主是想問明來歷再做打算,省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小邪笑道:“放屎?放屎就到茅坑,在這裡多沒衛生,長得這麼大了連這點禮貌都不懂!”他是將“放肆”當“放屎”了。
  莫師爺氣得臉紅如紫他怒道:“媽的,可惡!我不剝了你的皮誓不為人。”
  小邪哈哈大笑道:“老頭,你娘是個“寡婦”也就罷了,你還要剝了你媽的皮,讓她不能為人,看你這做兒子的有多殘忍啊!”他把“可惡”轉成“寡婦”。
  師爺實在拿他沒辦法,再也不敢開口,免得等一下老爹也遭劫了。
  堡主被這一鬧,有時間讓他平息憤怒之氣,心情現已較為緩和,他道:“小娃兒,你為什麼跑到“飛龍堡”來鬧事,我“飛龍堡”可有得罪你的地方?”
  小邪叫道:“別什麼哇兒呀哇兒的叫著,那是女人生孩子的時候才會叫出這種聲音,接著那女人叫累了再傳給她孩子,你又沒生孩子,又不是小孩,你哇嗚個鳥?沒知識!”這道理小邪可不懂,反正小孩哭時哇哇叫,而女人要生孩子也哇哇叫,他以為這是母傳子,這次看到堡主也在哇哇叫,乘此糾正指責他一番。
  堡主臉一紅怒道:“你你你,真把我氣死了。”
  小邪叫道:“什麼泥泥泥?叫點石頭不行嗎?在你爹面前你竟說你七十了,多麼不孝順。”小邪心中暗自好笑他發現他對說這種拐彎抹角的話也有一套,他把“把我氣死了”當作“爸我七十了”。
  堡主氣極而怒大吼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來人啊!傍我拿下!”他手一揮,立即群眾蜂湧而上。
  小邪也不迎敵輕笑數聲往右邊衝去,雙手飛刀射出十餘把,叫道:“我當然不識好歹,呆頭鵝,我如果是好東西,也不會找到你們頭上,笨哪!”
  小邪跑功實在了得,東竄西竄,再加上他們六大高手都還未出手,一時也奈何不了他。
  左護法尤郎生見大家一時無法將小邪拿下,一躍而上大叫道:“站開!”眾人立即閃在一邊掠陣,將小邪困在人群中。
  小邪一看高手出手了他叫道:“老頭,他們不行你行嗎?”嗎字還沒出口“大悲掌”已罩了上去,這是他慣用技倆 愉襲,既然要打架,他可從來不落人後出手。
  尤郎生不愧是老江湖臨危不亂,“龍虎拳”耍得虎虎生威,勾、掛、推、劈、擊、撞,以精奧武技直逼小邪全身要害。
  兩人夾纏數十招,漸漸的小邪因為內力不足已走下風,應付起來有點吃力,但還不至於手忙腳亂。
  尤郎生見四十餘招已過,竟未能將這乳臭未幹之小孩成擒於自己掌下,面子有點掛不住,狂喝一聲一招“龍騰虎躍”已化作千百只人影,分由八個不同方向罩向小邪中宮及上三路,其在搶一個快字,希望這一掌能將小邪擊于掌下。
  “來得好!”小邪見他招式已變,必定是殺著,但他童心未泯,竟想以血肉身軀去抵擋這凌厲的掌勢,去完成他的願望 打尤郎生幾個耳光,只見他不閃不避,“佛行千里”已化作一陣疾風欺身向前,雙掌齊揚,左封勢,石出掌,快逾電閃“啪帕啪”小邪已結實的打了尤郎生三個耳光,正得意時,胸口已吃尤郎生一拳“砰”一聲他已倒飛人群撞在牆上,但他隨即騰身往左邊窗口鑽,人影一閃即逝。
  尤郎生驚叫道:“邪門,這小子挨了我一拳,竟然沒事!”也顧不得被打了三巴掌,追了下去,被打雖然丟人,但如果將人捉回來也可以挽回一些顏面,但如果以他身份之尊貴,竟連一個毛頭小子也逮不著,如若傳出江湖那他的臉是丟大了。
  楊小邪與人過招,都是抱有一些開玩芙之心態,尤其是打人臉頰,更是習慣成自然,而武林中人都知道,被打巴掌比挨刀子還丟臉,莫以被打巴掌為奇恥大辱,因為對方既然輕易能打人家巴掌,那他可以輕易取對方之性命,那有像小邪那樣,以挨打來換取他過過打巴掌之幹癮,但天下除了他以外,也很少人有這種本錢。
  不久在後院小邪終於又被圍住,這次可不比前次,總護法劍平關、總壇主李步塵、總管洪英、師爺莫道仁,左右護法尤郎生及紀騰雲,都親自出馬,這下子,任憑天下絕頂高手,也難以走脫,何況是小邪?
  小邪轉目一看叫道:“哇卡!完了,這些大人物怎麼都來了,我***死定啦!”話未完,他已決定按照常例,先下手為強,說歸說小邪一點畏懼心也沒有,只見他雙手齊揚,兩把飛刀電也似的直取劍平關及李步塵,大喝一聲乘此空隙施展“一鶴沖天”往假山掠去,這一射一躍之動作快得匪夷所思,令人難以想像,這麼小的一個孩童竟有如此機智和冷靜的頭腦,在群雄圍困之下,還能乘隙脫逃。
  但畢竟小邪功力尚差一大截,掠走雖快可是一停一滯雙腳點向假山想騰身飛向屋頂。這時已有兩條人影快逾奔雷,有若幽靈般射向小邪,“那裡逃!”一聲大吼,三條人影大空中一觸“哇”小邪背後已中兩掌,欸叫一聲如斷線風箏的摔向假山後面。只聽“卡嚓”、“隆”兩聲連續傳來,小邪已消失在假山後面。原來他已掉進一道活門機關之中,機關一開一閉,已恢復原狀,好像一切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
  兩條人影飄落地面,正是總管洪英,及右護法紀騰雲,他倆馬上走向假山後面尋探一番,覺得小邪已確實落入機關之中這才放心。
  洪英笑道:“這小娃娃一掉入蛇坑,不出兩個時辰,必定變成一堆白骨,可憐他本罪不該死,沒想到老天卻要了他的命。”語氣之間已缺少了正派人士所俱有之憐憫之心。
  紀騰雲道:“這小子是罪有應得,他不該將“飛龍堡”當作土地廟,要來就來要走就走,這是任何一個輕視本堡的下場。”
  這時堡主也走過來他嘆道:“沒想到一條小生命就如此結束了,罪過,罪過。”他有點感慨,好像有一天他也會突然間沒想到就去了似的。
  莫師爺道:“堡主,這傢伙沒教沒養出口盡是粗話,而且又侵入本堡胡作非為,死了算他好運,要是不死,只怕弟兄們也容不下他。”
  莫師爺是嘗過小邪的苦頭,現在人死了,他也放放馬後砲,安慰一下自己。
  堡主嘆道:“算了,算了!再想下去,不知道要替多少人惋惜。這小娃兒不知是什麼來路,武功時高時低,甚是能挨打,實在怪異非常,你們看得出來他的武功師承來歷嗎?”他向眾人發問。
  莫師爺臆度半晌道:“看他的掌法有點像少林派的“若禪掌”,又像崑崙派的“碎骨掌”,可惜交鋒時間甚短屬下無法肯定。”
  總管道:“依屬下看,這小子所用招式有點像近幾年名震武林“寰宇一奇”歐陽先生的“大悲掌”,因為屬下曾見過這種掌法,這小娃娃不論出手,或攻擊都和歐陽先生差不多。
  堡主嘆道:“希望這三方面都不是,否則我們“飛龍堡”麻煩就大了。”
  那管家林白已走上來拱手躬身道:“稟堡主,屬下知道他的來歷。”
  堡主眼睛一亮道:“你知道?快說,讓我們也有個準備。”
  林白道:“稟堡主,屬下接他上山時,他稱自己外號叫“通吃小霸王”楊小邪,是來找小姐報仇的。”
  堡主奇道:“小姐?瑤琴這丫頭又是什麼時侯,到外面和人結仇呢?”
  如若沒特殊事情,堡主並不會讓女兒到處亂闖,就是要出去,也得經過他答應,否則屬下也會回報一聲,但韋亦雲心知自己女兒最近並沒有出堡,怎麼會得罪了這位少年,也許他已忘了這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
  林白道:“屬下也不大清楚,不過小姐數月前從關外騎黑龍駒回來,那黑龍駒的尾巴就是被這小表砍掉的。”
  堡主這纔明白過來,他道:“原來是這回事,你怎麼不早說呢?看來這冤仇可能麻煩了,去請瑤琴這丫頭來,我有話要問她。”
  韋亦玄他想,在外面人家已經將“飛龍堡”大小姐不放在眼裡,將黑龍駒斬掉尾巴,而現在又尋上來挑,這已非一般武林的尋仇,而是派別之爭,他懷疑是“神武門”幹的好事,可惜他並不了解小邪是怎樣一個人,否則他非笑死不可 天下竟有人為了意氣之爭而得罪天下第一大堡“飛龍堡”。這種事講出去,任誰也不會相信,但事實卻是如此。
  林白急道:“稟堡主,小姐她……”
  堡主道:“林管家小姐不在嗎?”
  林白道:“不是,小姐她……”
  “到底什麼事你直說無妨。”
  林白口氣道:“稟堡主,小姐她的頭髮已被這小表給割掉,正在房裡哭個不停。”
  林白有點怕被責備,身軀微顫著。
  堡主一聽並沒有責備林白,反而一反常態,靜靜望著天空喃喃道:“楊小邪呀!楊小邪,你真是透著邪氣,來本堡,竟為了找瑤琴出氣,而我們竟將他逼入蛇坑,這帳可難算了。”他在想,想一些楊小邪所作所為之蛛絲馬跡,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但他失望了。
  不久堡主已放棄再想下去,他道:“林管家,人龍、人虎這兩個孩子呢?”
  林白道:“稟堡主,兩立少爺早上一大早就到山上打獵了。”
  堡主道:“等他們回來時告訴他們這幾個月別亂跑,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林白道:“是!堡主;屬下會轉告小堡主的。”
  堡主轉向大家道:“各位弟兄。敵人已除,各位回去休息吧!”
  眾衛士齊聲道:“謝堡主。”各自散開,只剩下六大名將。
  堡主道:“總管你們也先下去,我去問問那丫頭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回頭我們再商量對策。”
  “是!”六大高手也躬身離去。
  堡主這才走向女兒閨房,只聽一陣淒涼哭聲已傳來,他走上前打開房門,跨進房裡,一見到女兒頭髮被割得亂七八糟,心裡也一陣難過道:“琴兒,別傷心了,來,爹看看。”
  韋瑤琴一見父親來到,叫聲“爹!”撲在父親身上哭得更傷心。
  韋亦玄一邊安慰一邊告訴她:“琴兒別難過,爹已把他殺死替你報仇,你別哭別難過。
  韋亦琴哭了半晌,漸漸停下來,她聽到楊小邪之被殺,恨意也減輕不少,哭聲也停了。
  韋亦玄道:“琴兒爹替你殺了他,你該高興了吧!”
  韋瑤琴恨恨道:“爹!琴見恨死他了,您不知道他真是壞透了,先將黑龍的尾巴割掉,又跑到這裡將我的頭髮……”一說到頭髮她才想到:“爹!我的頭髮被割得如何呢?一定難看死了”她離開韋亦玄胸懷,雙手撫著頭髮恨不得能將整個頭罩住,差點又再哭出來。
  韋亦玄安慰道:“琴兒,你別傷心,等一下叫丫鬟修一下,一個月後你還是一樣那麼漂亮,這個月你就找條絲巾蒙著頭好了。”韋瑤琴幽幽道:“還要等一個月啊!這麼久我恨死他了。”
  韋亦玄笑道:“一個月很快就過去,在這個月裡你可以學點東西例如毛筆字和刺繡,這不是很好嗎?對了,琴兒,你知道那小表的來路嗎?他住在那裡?”韋亦玄轉了許久才轉到正題上來。
  韋瑤琴道:“爹,我只知道他叫楊小邪,上次我在關外老君廟不遠的再來鎮和他打架,我用袖箭傷了他,他也把黑龍的尾巴給割下來,他的飛刀好厲害,我接都接不住。”她沒說飛刀差點射到自己臀部。
  韋亦玄問道:“那時侯他有沒有追你?”
  韋瑤琴答道:“我也覺得奇怪,黑龍跑起來可以說天下第一,我以為一定可以甩掉他,然而他卻邪門的很,竟然追上來將黑龍尾巴給斬下來,爹!他好像跑得比黑龍還快!”
  韋亦玄一驚道:“真有這種事?”
  韋瑤琴道:“否則黑龍尾巴怎麼會不見了?”她這時倒覺得楊小邪竟如此好玩,可惜人已死了。
  韋亦玄點頭道:“也許是吧!琴兒,你還知道他任何一些瑣碎的事嗎?”
  韋瑤琴搖頭道:“爹,我與他也只不過見了兩次面,而且兩次都在打架,我只知道這些而已。”
  韋亦玄看再問下丟也間不出所以然來,他道:“琴兒你就在這裡好好休養,等你哥哥回來,我叫他們兩個陪你,不要再到外面去免得出事,最近江湖很不穩定,爹怕你們有所失閃,你也可以靜養幾天,爹還有點事要辦,明天再來看你好嗎?”
  韋瑤琴也知道父親日理萬機,很難得有時間抽空來看自己,她道:“爹,您忙吧,琴兒不出去就是,琴兒不送了。”
  韋亦玄再次拍拍琴兒肩頭這才走出房門。
  在走廊上韋亦玄邊走邊想:“楊小邪在關外,關外有那些高手?會不會是“天山派”門下?但他武功路子又不像,他的飛刀是否出自“飛刀門”………也不對“飛刀門”已一百多年沒在江湖出現……那會是誰的門下呢?還有他竟跑得比黑龍還快這……難道是“飄花宮”的人?也不對“飄花宮”只有女性他不可能是“飄花宮”的人……”一想至此韋亦玄整個頭都已漲得受不了!“真是邪門,可惜他死了,否則可向他問個明白。”
  沉思中,韋亦雲已走進前廳辦正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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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蛇坑。
  楊小邪一跌進蛇坑,哇哇直叫,還不曉得是怎麼回事上面活門已關起來。
  他一聞到一陣腥臭味,及“嘶嘶”之聲,他已知道裡面是布滿了毒蛇。
  “哇佳佳!媽的癟十狗屎運,中了大獎。”小邪苦笑了幾聲檢查一下自己傷勢,覺得不甚嚴重也不在乎,聳聳肩頭,他往前一看,只是蛇窩呈長方形,為岩石所砌,一直通到峭壁,在悄壁上留有一只有拳頭大的通風口,而通風口也被鐵絲網封住,以防止毒蛇從那裡溜走,他四處查了一下,地上留有不少骷髏以外空無一物,出口也只有假山那塊活門,其他全是石壁,小邪嘆道:“媽的!連一點通路都不留,存心困死我老人家。”
  這一煩他倒找蛇出氣了,他罵道:“臭蛇!叫什麼叫?你蛇祖宗來了也不會唱歌歡迎,搞什麼鬼?以前你吃別人,現在換我來吃你們,一只一只慢慢吃,吃完了我再出去,可惡!”他往骷髏踢去,藉以發胸中苦悶。
  原來小邪身體已浸了十幾年的藥水,其中有二十幾種是天下至毒,單單是“紅蟾蜍”一種就夠這些蛇煩惱了,何況是二十幾種,那些從小邪身上發出來之藥味,足以克死這些蛇,只見他走到那裡,蛇群就往兩邊竄,逃得比什麼都快。
  那活門足足有五丈高,小邪想躍,也躍不上去,他對著門大叫道:“餵 開門啊!我在這裡死不掉的,你們放我出去再殺我好嗎?否則我要將你們的蛇通通殺掉,快開門啊!”
  但連叫了數聲,上面一點反應也沒有。
  小邪想:“活門一定很厚,要不然憑我的吼功,那有傳不出去的道理?黑皮奶奶真雖(倒楣)。”
  既然聲音傳不出丟,喊也是白喊,小邪找了一塊較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休息一下,他開始想:“這些骷髏是幹什麼的,怎麼會死在這裡?而死的還不在少數,看來“飛龍堡”不是什麼正派,我倒要看看這些骷髏之中有什麼東西留下來。”說著他一個個去翻動這些骷髏頭,可惜一點也沒發現,小邪自言自語道:“看來這些蛇倒是很餓,連死人的衣服也吃下哎唷!”小邪一不小心左手按在骷髏眼孔中,被一條想跑也跑不掉而作困獸之鬥的青蛇咬了一口。
  “***!”小邪看看左手食指流出黑血,立即光火了,他叫道:“好!你們這些死蛇竟打起你祖宗的主意來,沒關係,我們慢慢來,今天我先殺你們十條,明天再將你們編號,一天一天慢慢來,什麼玩二嘛!”說著他也不客氣,朝著較大的蛇群射出十把飛刀,蛇群終究不似人群,只見十條巨蛇應刀而倒,小邪也不客氣剝了它們的皮生吃起來,一口氣吃了三條,摸摸肚子才滿足道:“沒想到韋亦雲替我留了這麼多食物,真該謝謝他。”
  小邪是屬於樂天派的,大吃大喝他可以過,現在困窘異常,生蛇腥血他也照吃不誤,這就是他之所以比別人快樂,和長命的原因。
  吃飽了,他也乘此機會療傷,只見他躺在兩顆白頭顱上,開始運起神功,功行十二周天,通風口之光線已漸漸減弱暗了下來,小邪知道已經是晚上。
  在蛇坑除了他,只有蛇,以小邪頑皮好動的性格當然有點受不了,只見他踱來踱去正想找些事情做。
  “好吧,我就替你們編號。”小邪望著蛇群得意笑著道:“老兄呀!你們一定不曉得誰是老大吧!來!”他往蛇群掃去,找了一條大蛇叫道:“就是你,別跑!”話一完他已探出匕首衝過去雙手一攢一劃快捷無比的在蛇頭刻了個王字,然後笑嘻嘻道:“老兄,我第一,再來就是你啦!”接著他算算較大的蛇一共有四十三條,他走上前去替他們編號,在蛇頭上劃一刀代表一號,劃一個x代表十號,他很認真在為蛇群編號,就像珠寶商在鑑定珠寶一般細心非常。就這樣他玩了一個晚上,那通風口又出現亮光,一天又來臨了。
  也只有小邪這種人才會想到替蛇編號,只見那些蛇只只垂頭喪氣,傷痕累累一副可憐樣。
  小邪不時對他的傑作,發出會心一笑,他現在以為自己是在校閱部隊一般,神采飛揚不可一世。
  在人與蛇之間,小邪的觀感是差不多,只要好玩就好,只要不傷害他,人與蛇都是沒什麼差別。
  扁線再次射向小邪星目,小邪叫道:“媽的!這些蛇少說也有十幾百萬條,這樣編下去,它們又偷生小蛇,我永遠也編不完………用殺的好,殺一條,少一條……但殺了太多吃不完會發臭該如何是好…………對了!將它們烤出油來點火,我總不能天天吃生肉吧!”說做就做,他腦筋閃得快,一下子就有熟肉吃了。
  他先殺了十條粗蛇,將它們油脂取出,然後撕下衣角點起火摺子,先慢慢烤出油脂,等到蛇油已滴出來時,他再點燃布條,就這樣火勢慢慢大起來,火一大油脂也愈快流出來,他又找了幾個頭顱裝蛇油。以備火勢小時再加油,火勢從此生生不熄,他也玩得不亦樂乎,而且還有烤蛇肉吃也滿愜意。
  這種費時間的工作,只要有興趣小邪會不辭辛勞的去做,但興趣一失,他已覺得懶洋洋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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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如梭已過了二十天左右。
  這天小邪正覺得無聊的在蛇堆中走來走去。
  突然活門一開,落下一具體,活門又恢復原狀。
  小邪一見有夥伴來了馬上走過去一看體他大驚叫道:“哇卡!是韋亦玄?!“飛龍堡主”啊!”小邪有點迷惑立即欺身檢查韋亦玄體,想找出一些線索。
  只見韋亦玄體胸前有一朱紅掌印,致命傷在咽喉,是利劍所刺,而且是一劍斃命。
  小邪叫道:“媽的,沒想到這老家夥,追我倒追得挺快的,有誰想殺他呢?難道是謀財害命,還是纂奪王位…”嘀咕一陣,小邪又詳細檢查一下死者傷勢。
  不久小邪肯定是一劍斃命。
  他喃喃道:“能使“飛龍堡主”無法反抗,一劍刺死他的人,天下也沒有幾個……可以說沒有半個人有此能力,但事實上是如此,這個人會是誰呢?”他又看了看韋亦玄臉上表情,他自言自語道:“看他臉上流出安詳和藹樣,那麼一定是在非常寧靜的情況下死掉的……媽的“飛龍堡”又出現些什麼高手?這一朱紅色掌印又是怎麼一回事?有二個人一起行兇?還是…………”他愈想愈頭大,也不再想下去。
  他做個結論,韋亦玄死了,是被人殺死的,而那個人武功高強,也可能不是一個人,因為他身上有兩種致命傷,這樣簡單明暸。
  小邪心中轉了一下:“也許外面已大亂,我得利用這機會逃走才行。”說完他走到活門下面注視了良久又走回骷髏堆裡拿著一個白骷髏頭,折回活門下面,一運功力往活門丟去,“砰!”骷髏頭紛碎四散而活門也微微晃動了一下。
  小邪心中一喜道:“原來活門沒上鎖,一翻就開但………離地面太高,我可躍不上去,又沒長竹竿,這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他左右走來走去,想找出一好方法。
  盞茶時間一過,小邪突然拍手叫道:“有了!”他神情高興拿起飛刀運足功力往活門射去。
  “叮!”一聲脆響,果然飛刀釘在石壁一寸餘。
  小邪想:“一寸……也許夠了。”說完他往蛇群走去,看到那些紅紅綠綠,又吃膩,又噁心的蛇群他心火就起,拿起匕首,衝上前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亂殺一陣,真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冷芒過處,血濺五步,腥風四溢,那些蛇本來已是夠怕他了,現在更是嚇得四處亂竄,可惜能逃過此劫的寥寥無幾。
  不久蛇遍地,好像全部都光了,小邪看不到會竄動的毒蛇,這才收手叫道:“黑皮奶奶,你們這些專吃人肉的臭蛇,死有餘辜。”說完又了兩腳,才拾起幾條大蛇,剝了它們的皮,結成兩條長皮條,他試試長度,覺得很滿意這才折回活門底下。
  首先他將蛇皮分別綁在兩把飛刀上,對準活門運起全身功力往上一射,兩支飛刀已分別釘在活門石壁上,兩把飛刀大約相距五尺左右,他拉拉皮條,看是否已釘牢,結果他很滿意“成了…”小邪心中一樂,即時躺下來,連起神功!以前他是用東西墊在頭上及腳踵,現在用蛇皮吊著,其作用相同,最主要是身形一定不能晃動。
  這門功夫是古印度瑜伽術融合少林達摩易筋而成之絕世神功,是將人體真氣運逼全身,在靜止中能利用空氣的浮力,將身軀托往空中,就像達摩祖師一葦渡江一樣,如果練到絕頂,可以禦氣飛行,無所不達。
  小邪自小就開始練這門功夫,也有十年之功力,雖然還不能利用空氣飄浮,但利用一條繩索吊著,應是沒什麼問題的。
  丙然不錯,只見他身形平伸,兩手和雙腳夾著蛇皮緩緩上升,不到盞茶工夫已升到活門小邪不敢太用力,怕真氣一,蛇皮支持不了身軀重量而撕裂而往下掉。
  伸出右手輕輕推動活門,活門雖然動了一下,但身形也搖擺不定。
  “黑皮奶奶,這要推到什麼時候?”小邪直罵著他又想:“也許用嘴吸牆壁,有了阻抗力就可以推開活門。”想到就做,他嘴往牆上吸,果然有藉力的地方活門很快的被推開,一閃身,他已騰身飛出外面,呼了一口氣他得意道:“我就知道沒有地方龍困住我的,哈哈…”他突然掩住嘴巴傻笑道:“媽的楊小邪,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敢笑,嘻嘻………”他又發現自己有一套可以隨便亂笑。
  “現在堡主死了,可能這裡的情勢有所改變,我得小心點才好。”
  這時天已晚,四周靜悄悄,算算日子小邪已在蛇坑裡面,被關了四個禮拜。
  普通人要是幾天獨才被關,放出來已是要死不活,而小邪他卻不一樣,他會安排自己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或者以硬碰硬的心情,施展他生命力來渡過難關。二十來天裡,小邪在窮困之中求生存,看似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乍然之下人們當然不敢相信而大呼邪門,其實他不邪,只是生命力強了一點,心態比別人快樂,如此而已。可是這兩點,已是很少人能做得到。就像長途賽跑,有的人能跑五裡…十裡…而小邪卻能無止境的跑下去,直到他倒下去為止,他的生命力是屬於無限的,也就是因為如此,他常常能以較差的武功,打敗高強的對手。縱使贏得很辛苦,但他還是贏了。
  摸摸肚子,小邪自言自語道:“好幾天都沒吃到好吃的,先找廚房吃個飽再說。”
  他小心的潛往廚房,拿出雞鴨魚肉,大吃一頓,也喝了不少酒:“卡啦呀卡啦!”一喝酒,他就想玩骰子。
  手抓了老半天,也逛了大半圈,他才叫道:“***!我看趁現在晚上溜出堡,省得被捉,那多花不來?”
  一想好,他立刻走出廚房,趁深夜摸了出來,但還未到前廳,前面已是來四個人,小邪一看驚叫道:“哇佳佳!那不是韋亦玄是誰?!”
  一蹲身,他已閃入暗處,心想:“韋亦玄明明死在蛇坑理,怎麼會活生生的在這裡呢?
  莫非……莫非是鬼魂出現……放屁!世間那來的鬼?那麼這位會是誰呢?”
  小邪對鬼魂還真有一套想法,他根本就不怕鬼,什麼厲鬼、弔死鬼、無頭鬼、男鬼、女鬼………等,他都不放在眼裡。以前他還會和小胖他們打賭,晚上到亂葬岡捉鬼,小邪竟一個棺材也不放過的掀開來找,他怕什麼鬼?理由很簡單!人都是被鬼嚇死的,只要不怕鬼,鬼就嚇不死人,如果會打人的鬼,就不是鬼了,而是僵,或著是人冒充的。有了這個歪埋,小邪可以說混到鬼門關去了,而且還相當吃得開。
  只聽那堡主道:“洪總管,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兩位護法你們就到西城門看看,我還有點事沒辦,你們去吧!”
  “是!堡主。”三人各自離開。
  堡主微曬往後院走去。
  小邪驚道:“哇卡!***連聲音都這麼像,若不是我親眼見到,我還弄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呢!也許……也許他們是雙胞胎……或是易容?反正兩個都有可能,但不管如何,這個一定不是先前那一位堡主,莫非這隱藏著極大陰謀不成?”
  他邊想邊往東廂房鑽去,想多探一點消息,這事已勾起他興趣,在興趣還沒消失以前,他會很認真的追查下去。
  只見廂房中靠左側那間房屋有燈光透出來。
  小邪潛過去一看暗道:“原來是那臭丫頭,我倒要看她在幹什麼?”隨即在窗紙弄個小洞,往裏邊看去。
  只見韋瑤琴身著素包羅衫,頭包布巾,口中念念有詞。她念道:“老天保佑!其實我不是故意要殺死你,是你太欺負人家,連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現在你死了,我要向你道歉,希望你在天有靈能原諒我。”
  小邪一聽暗道:“奶奶的!原來是在懷念俺啊!好,便給你一個道歉的機會。”他準備裝鬼,嚇嚇韋瑤琴。
  韋瑤琴幽出道:“楊小邪,請你原諒我,我一點都不恨你,我不該讓黑龍踩你的朋友,也不該打傷你,本來你活著我好恨你,但你死了我卻好想你,這幾天來我一直忘不了你,你知道嗎?楊小邪你的靈牌我已放在後出我娘那裡,我好對不起你,我不該害死你……”她直拜個不停。
  本來小邪想扮鬼嚇嚇她,但一聽又覺得她好可憐,這麼小就有憂愁,多麼令人同情。
  只聽裡面又傳來,“楊小邪,除了我哥哥外,我一直都沒有朋友,在關外回來以後,我就一直想著你,想向你道歉,但我是女孩子家,怎好亂開口,何況你到堡裡又假扮我爹,我一聽也氣起來,沒想到打到最後你竟慘死,你知道嗎?我已經把你當作朋友,你這麼一死,我好難過,雖然你削掉了我的頭髮,起初幾天,我還怪你罵你,但後來我感到好後悔,從此以後我天天都夢見你,夢見我們兩個在玩耍,夢見………”
  小邢愈聽心腸愈軟,他想:“要不要告訴她,她爹的事呢?這好嗎………不,還是別告訴她,因為她還這麼小要是煩惱多,一定不快樂,倒不如自己摸摸看,說不定現在這位是真的他爹呢?”想了想,他離開東廂房,往堡外掠去,他決定堡主有個雙胞胎,我楊小邪也要來個孿生兄弟,明天再從外面進來,非弄得“飛龍堡”雞飛狗跳不可。
  小邪就是這樣仇恨來得快,去得更快,對韋瑤琴他已經同情多於怨恨了,而韋瑤琴只是任性一點,事後她一樣悔不當初,也許他們都還很年輕吧!曰xxx
  小邪小心翼翼的翻出城堡,走到附近小林,偷了一件衣服,還跳入小溪清洗淨身一番,然後換上新衣。
  “成了,楊小邪的哥哥嘻嘻,楊大邪在此!:”
  笑了笑小邪找一間小廟棲身,直到天亮。
  他在村中吃完早點,已二度探訪“飛龍堡”。
  只見那山下守衛一見到楊小邪目瞪口呆叫道:“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楊小邪怒道:“什麼死了,我從出娘胎到現在,都活得好好的,何來死了?你討打。”
  右手一掌已打向那名衛士下巴,只見那名衛士“哎唷”一聲已跌個四腳朝天,狼狽已極,連下巴也掉了下來,不能再叫了。
  小邪向他們吼道:“快通報,我楊大邪來找你們堡主算帳了。快!”
  那位下巴掉了的衛士口不能言,急忙點頭,還是和以往一樣放煙火。
  小邪暗自好笑,小的去了竟來個大楊小邪,他很得意自己的傑作。
  “我先走啦!讓開,再擋我的去路,我可沒有我弟弟這麼好脾氣。”他手一揚作勢欲撲那些衛士先前嘗過苦頭,現在已乖多了,馬上往兩邊閃去,不敢攔住小邪。
  “算你們識相。”小邪大搖大擺的走了上去。
  迎面而來的還是一樣,是那管家林白及三名侍衛。
  小邪來個先聲奪人大叫道:“你是誰?有沒有看到我弟弟楊小邪。”
  林白一看是楊小邪,先是一驚,但聽小邪一說,他知道這位是哥哥,但怎麼兩人會長得這麼像他心中有疑,口卻不敢怠慢急道:“楊公子,你是來找你弟弟的?可惜你弟弟已經離開“飛龍堡”很久了。”林白有意來個死不認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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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卷b

  小邪叫道:“放屁!我在山下等了二十多天,都不見他下山來,就知道你們把他留在堡裡,說不定還把我弟弟殺了呢!”
  林白見他不信,也不多說,反正他只負責知客,其他的事,他無能力作主,就是有,又何必將麻煩往自己身上砸,照以往,帶回堡吧!
  林白道:“楊公子,你若不信就跟我一同回堡,堡主會給你有個交代。”
  小邪道:“我要是要不回我弟弟,我就將你們“飛龍堡”放把火燒光算了。”
  林白不回駁笑道:“楊公子,請跟我來。”
  小邪和上次一樣跟在他們後面,到了堡內也一樣坐在那張椅子上。
  不久堡主和總管、護法都走出來,他們事先已聽林白說明所以並沒有多大的驚奇。
  堡主道:“楊公子,你有事找老夫嗎?”
  小邪叫道:“你就是堡主,看來有點不像。”他斜著眼,瞪著韋亦玄,故意試他一試。
  堡主笑道:“楊公子愛說笑,我就是我,也就是“飛龍堡主”韋亦玄,難道有人敢冒充老夫嗎?”韋亦玄果然深沉得很,不露一點痕跡。
  小邪一看也沒輒了他道:“反正我不是來問你是真包子還是假包子,我是來找我弟弟的,你們快點將我弟弟放出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丁。”
  堡主笑道:“楊公子你別激動,令弟是否叫楊小邪,若是的話,他當天來的晚上就已經離開本堡,老夫可以作證。”
  小邪叫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說說就算了?我和我弟弟是同一天生的,同一天長大的,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他下山會不去找我?分明你們將我弟弟關了起來。快快放出我弟弟,否則我要叫你們“飛龍堡”片瓦不存!”小邪夠狂夠傲竟對韋亦玄如此說話,而且他說得甚是慷慨激昂。
  堡主臉色一沉道:“他已經走了,要信不信由你,老夫這“飛龍堡”也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韋亦玄他可是有苦難言,如果他知道這位就是真的揚小邪,他不吐血才怪。
  小邪怒道:“你是什麼東西,老夫老鼠的,誰撒野,不交出我弟弟,我還想撒尿呢!撒野?”小邪可是吃定他們交不出自己來,心中直樂著:“這次罵得真過癮哪!”
  眾人臉色變了數變,大有如箭在弦,一觸即發。
  堡主也強忍著,他沉沉道:“老夫已說的很明白,你愛信不信老夫也沒辦法,來人啊!
  送客!老………”
  小邪截口道:“老包子,你以為我是小角色?你也不想想我敢單槍匹馬來到你們“飛龍堡”要人,不是有點本領我也不敢上來了。”了字末說完,小邪已大吼一聲右手一掌打向韋亦玄,這是他慣用的技倆,說帶打,先動手為強。
  韋亦玄身形微閃,左掌迎向小邪,雙掌一觸,“啪”一聲輕響,小邪被震退五步,而韋亦玄隻身形晃了幾下,含目而笑,對於他的功力似乎是很有信心。
  “媽的!”小邪立即射出兩把飛刀指向韋亦玄咽喉及右眼,眉頭一皺,已欺身出掌攻向韋亦玄前胸,其勢如虹,快捷無比。
  韋亦玄笑了笑,微一翻身避開飛刀,雙足輕點,已出右掌迎向小邪,他不論閃身扭腰或舉是出掌……都帶著無比高雅之勢,像似經過特別訓練一樣那麼雍容高貴如帝王舉足。不愧是天下第一堡堡主。
  雙方再次接觸,小邪又被逼退六步,有點踉蹌。而韋亦玄依樣含笑而立。
  其賓小邪是在證明一件事情,才出手擊向韋亦玄。
  身形一站穩小邪暗道:“不是硃砂掌那……殺死以前那名堡主的不是他會是誰呢?”
  “喝”一聲大吼,小邪已再次出擊,但這次不是攻向韋亦玄,而是擊向總護法劍平關。
  劍平關練得一身金鐘罩,鐵布衫,他見小邪掌勢已近,不閉不避,硬接了小邪兩掌,“哈哈……”他狂笑數聲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形狀甚是得意。
  “哇卡!”小邪暗叫一聲苦也,他雙手已被反彈得麻兮兮,有點不大好受,“混蛋哪!
  ”小邪大叫一聲改掌為指,“大悲指”一運動,左右開攻,上取“天突”下取“玉樞”
  穴。其勢之猛,有若江行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劍平關大笑數聲依樣自恃武功驚人,還想硬接小邪這一擊,可惜這次他算錯了,“大悲指”為曠古絕學,其勢足可穿金裂石,比起少林“大力金剛指”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是專破這類金鐘罩,及護身真氣,雖然小邪只有六成火候,但對鐵布衫,可有點效用。
  雙方互相接觸,只聽劍平關悶哼一聲,身形往後退了三步“天突”和“玉樞”兩穴隱隱發痛,他這一驚非同小可,再也不敢依恃自身之鐵布衫:“小子有來頭!”手掌一翻運足功力已如大鵬掠雲般掃向小邪,只見他手掌已由肉色漸漸變為藍綠色,並泛出一點點燐光。
  小邪一看知道他雙掌有劇毒,屬於陰柔之類中人非死即傷,隨即取出兩把飛刀橫在胸前,不敢大意。往後掠開一丈餘。
  劍平關一看對方有意脫逃狂喝一聲已衝上去,小邪一招“鯉魚躍龍門”躍向左方,右腳踢向劍平關小骯,飛刀直取“太乙”穴,劍平關一掌打空怒氣更熾馬上蹲身一招“羅漢推出”政向小邪前胸,小邪使出大悲掌之“佛門千里”左掌對上劍平關右掌,而右掌打向他肩頭,“砰”一聲小邪已被拋出一丈開外,而劍平關則退了三步,胸部隱隱作痛,嘴角也流出血絲來。他驚疑不信的望著楊小邪,似乎忘記自己正受傷似的。
  小邪雖然不怕他的陰毒掌力,但也被打得頭昏腦脹。馬上拿出藥丸吃了三顆,老頭說的,有傷立刻要治療,他可記得很熟哩!
  劍平關一看小邪服丹藥,以為他已中了毒,怪笑道,“小子,你中了我的“九九追魂掌”九九,八十一個時辰之後無藥可救,你還是認命點下山去,老夫奉上解藥如何?”不管怎麼說,他還是韋亦玄的屬下,韋亦玄並沒有要殺小邪的意思,他也不願硬將人留下來。
  小邪叫道:“臭老頭,你這小孩子的玩意兒,我三年前就會解了你還拿它當寶貝,莫要笑掉人家大牙才是,來來,再接我幾掌試試。”說打就打“大悲指”已奇快無比的點向劍平關“人中”要穴。
  劍平關一驚改掌為爪。欺身上前存心想捏碎小邪右腕,可惜小邪這招是虛招。一扭身小邪已點向他“曲池”穴,劍平關狂笑一聲,雙手盡展所學,劃出千萬只手掌電掣風馳的擊向小邪上三路,有若神龍張爪,銳不可當。
  “***,來硬的,誰又怕了誰?”小邪心一橫也不管功力如何,閃身一躍,一翻,扣,拍,挑,步步逼人掌掌投機,快逾奔雷,有若騰海靈蛟,翻江覆海,霸道已極。雙方這一觸,“哇!”劍平關哀叫一聲腰間“章門”穴已被打中,往後摔,身形一陣疾痛,他已無法站起來。而小邪自己肩頭也被抓得皮破血流。
  韋亦玄見狀怒喝一聲馬上迎上去,左,右護法也加入戰圈,車輪戰上楊小邪。
  霎時小邪已吃了十餘掌,口中一咸,已吐了一口鮮血,只要一吐血,他馬上吃丹丸,右手一掏,十幾顆丹丸已下口,只見韋亦玄他們又再次逼上來。小邪大叱一聲“啊 ”已使出“大悲掌”最後一招“佛光普照”只見掌影重重,已將小邪身形裡住,寒影一閃他已衝向所有攻來的人。他是卯上了,可惜對方都是武林頂尖高手,而小邪功力又不怎麼高明,所有掌力印在人家身上,起不了多大作用,只聽“砰!”一聲巨響,小邪已如斷線風箏,摔蛤蟆般的倒射牆角又“砰”一聲,他已被幾位高手聯合打昏在地不醒人事。
  韋亦文也吃了小邪三掌臉紅如蘋果,他知道如果小邪功力再高一點,躺下的可不是小邪而是他了。
  其他兩位護法更不用說,他們倆也是口角滲出血絲,顯然已受到輕微內傷。
  他們有個共同心理 楊小邪武功招式非比尋常,一定大有來頭。
  韋亦玄他已知道惹了一個大麻煩,現在恐怕欲罷不能,只好將小邪先囚禁起來再說。
  xxxx
  小邪一醒來已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牢房,前面都是碗大的鐵枝,後面是石壁,有個小鐵窗,小邪往鐵窗外一看,下面是滔滔黃河,可見牢房是城堡靠峭壁的一邊。
  小邪檢查一下自己傷勢暗道:“還好,第二等傷,要十天才能復原,不能用金針,再加一半二十天……藥丸吃了減二天,十八天,不長,不長。”
  他摸摸身上的東西,飛刀不見,匕首也不見,丹藥還在,金針很小他們沒搜走,還有藏在袖口的逃命法寶 小鋸齒刀片。
  這小刀片可不是普通鋼鐵所打造,此乃祁連出山頂所產之萬年寒鐵,小邪磨了三個月才磨成,它只有紙張般薄,韌性很好,十支繡花針並排寬,三寸長,一邊是刀鋒,另一邊則為鋸齒,體積甚小,可藏在衣袖、鞋底、也可以卷成圈圈塞在耳朵。這是小邪為了逃亡而特別設計的法寶,可以說是有備無患。
  小邪檢查過後呵呵笑道:“有了這些也夠了,想不到昨天才出獄,今天又入獄,我看我是犯了牢獄之災,對了骰子呢?”他很緊張的摸摸腰部“好好!生命還在嘻嘻!”只要有骰子,他又高興起來大叫道:“我就知道天無絕人之路:”手一抄已將骰子拿出來興奮已極的玩了起來。
  “一二三,四五六,前前前,後後後,碰上你祖宗,死翹翹,臉盆啊!”大吼一聲,他已將骰子丟往地上,果然都是臉盆 五點向上。
  “哈哈………”小邪大笑道:“關吧!等我老人家玩累了,再想辦法逃走。”
  就有這種人,不先考慮自己死活,先考患到底能不能玩個痛快。除了小邪這個大混混,天下可找不出幾個人,也許正如算命先生所說,小邪是一只金剛豬,克不死的。
  不久
  有人送飯菜來。
  小邪一看,先是楞了一下,因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韋瑤琴。
  小邪笑了笑道:“大姑娘你好,歡迎光臨舍下榮幸之之!”榮幸之至,他念不出來,只好將就點。
  韋瑤琴注視小邪良久才道:“你是楊小邪還是他哥哥呢?”她實在分辨不出這位“哥哥”和楊小邪的差別是在那裡。
  小邪又得意一笑,他終於瞞過“飛龍堡”的人了。他道:“你看呢?我是他哥哥好,還是他弟弟好?”
  韋瑤琴搖頭道:“我不曉得,但我覺得你們兩個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人嘛!來這飯你吃了我們再談談好嗎?”
  小邪道:“你不像我弟弟講的那麼兇,但為什麼以前你會騎馬踩他的朋友?”
  人就是如此,當事人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而換另一個人(即使是假的換,就像現在楊小邪換成楊大邪)雙方就能促膝而談。
  韋瑤琴可認定小邪是喪命在蛇坑,她幽幽道:“你不曉得我那黑龍駒是大漢之寶,它那會隨便亂踩人,我那時是想從小孩頭上掠過去,誰知道你弟弟一衝過來,我也亂了方寸,才會造成今天的這種結果,我好後悔。”
  小邪一聽覺得很有道理:“好的馬能躍多高呢?”
  韋瑤琴道:“大概兩個人高,我沒注意,但一個小孩它一定有把握,不過那時我並沒有想那麼多,因為黑龍駒跑得太快了。”
  小邪望著她,想從她眼蚌中知道她的心境。
  沒錯,這次韋瑤琴所說的都是實話,然而這筆帳,在小邪割掉她頭髮時已一筆勾消了。
  小邪也不再為難她:“你也不必再難過,何況你也付出代價了,不是嗎?”
  韋瑤琴幽幽道:“只是你弟弟死了我覺得很內疚。”
  小邪笑了笑道:“如果他沒死,你會對他如何?”
  韋瑤琴道:“不可能,他已被我爹逼入蛇坑一定是活不成,要是他還活著我…………”
  小邪道:“如何?你會再恨他?殺了他?”
  韋瑤琴急道:“不不不:我不會再恨他,也不會再殺他,我會向他道歉,希望我們能成為好朋友,但我知道這不可能的。”
  韋瑤琴經過了許多天來的煎熬,已是冥冥中將小邪當成自己好朋友,現在在他“哥哥”
  面前,也不避諱的一一說出來,它是真的須要這份友情,即使是陰陽兩界,她還是願意如此作。
  然有一點不可否認,如果她真的發現,這位是真的楊小邪,那她是開不了口,以她任性的個性,雙方可能又會鬧僵。
  小邪也知道現在不是說出來的時候,他道:“謝謝你送飯來,否則我晚餐可沒著落了,對了,你爹是否時常關人在牢裡嗎?”他想從牢房關有多少人,來辨別韋亦玄到底是屬於那種類型的人。
  韋瑤琴道:“這我不太清楚,因為我這是第一次到牢里來。”
  小邪有點失望道:“原來你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好吧!我肚子也餓了,我吃飯啦!”
  他笑著看看韋瑤琴,意思是說:“人總是會餓肚子的,不吃白不吃。”
  韋瑤琴看這位楊大邪個性也是這麼爽朗,她笑道:“你快吃了,否則飯菜涼了就不好吃。”她第一次替人家送飯,就有如此好好的成績,她也感到很高興,尤其這位又是自己懷念之人的哥哥。
  小邪可是飯桶一個,只要有東西塞,就是有毒他也照單全收,端個是好命。
  很快的,小邪已將飯菜一掃而空,擦擦嘴他笑道:“大小姐,這些飯菜可真好吃,以前我和我爺爺都是隨便亂吃,很難得吃到這種好菜,你下次來多帶一點如何?”他是不會客氣的。
  韋瑤琴高興道:“好,我下次一定拿多一點來,而且替你帶點酒,你覺得好不好?”
  從韋瑤琴喜歡騎馬馳騁,尤其騎的又是快馬,由此可見她也是個外向的女孩,只要是外向,多多少少對酒都有點偏好,縱使她自己不喝,看人喝也是非常過癮。
  小邪驚叫道:“哇卡!有酒那最好不過了,若再有………”他往韋瑤琴臉上看了一下,呵呵笑著不說話。
  韋瑤琴笑道:“除了酒你還要吃什麼?只要你說,我一定替你帶來。”
  小邪笑道:“喝酒這門行業,我爺爺通常要配上狗肉,我也吃習慣了,所以也覺得酒配狗囚一定很不錯,嘻嘻I”
  其實這趟事是小邪搞出來的,他爺爺每次要小邪到鎮上買點肉,小邪都去偷狗肉回來他爺爺,這麼一來,兩人都上癮了,現在他是在吹牛,捉他老頭子墊底。
  韋瑤琴驚道:“狗肉……我一聽到就有點怪怪的,太那個了啦……不過你要吃我叫廚房弄就是,明天我給你帶來。”
  小邪笑道:“謝啦!靶激不盡,對了,你還沒將你的名字告訴我,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韋瑤琴粉腮有點泛紅地道:“我姓韋叫瑤琴。”
  小邪一聽奇道:“妖精?這……”他將“瑤琴”當作“妖精”了。小邪本來就是錯音別字大王,他從來不讀書,因為書就是輸,有礙他的賭運,不摸也罷,今日才會落到如此地步,他非但沒感到後悔,而且還有意將來傳給他兒子這一招,作為他的傳家秘密絕學。
  韋瑤琴笑道:“不是妖精,是瓊瑤玉瑜的瑤,彈琴的琴。”說著她在地上寫了一遍。
  小邪也看不懂但他猛點頭好像很有學問道:“哦上原來如比,這……會變哪!”其實他根本分不清“妖精”和“瑤琴”這四個字到底怎麼寫才正確,點頭總是不會錯的,再笨的人只要不是白痴,一定不會“劃”錯自己的名字來,小邪所說:“會變哪!”是說這妖精是會亂變的,尤其是狐狸精,可惜韋瑤琴沒有這門功夫,她聽不懂個中秘密玄機。
  韋瑤琴笑了笑道:“你還要什麼呢?明天我一定給你帶來。”
  小邪道:“沒什麼了……你爹最近好不好?”只要一想到韋亦玄,他就想找機會探採消息,以便解開胸中疑惑。
  韋瑤琴道:“我爹對我總是一樣,好像很好,又好像不好,反正他很少和我聊天,有時”
  候將我留在房裡說外面有事,不讓我出來,有時候又准許我到外面玩,但只要我要求他,他總會完成我的心願,我對爹也只有了解這些,再多我說不上來,也許是爹比較忙和不喜歡開玩笑的原因吧!”
  小邪一聽也沒再問下去。他道:“好吧!我看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明天別忘了把我的香肉帶來喔!”
  韋瑤琴道:“好,我明天給你送來,那我走了。”
  說完她收拾一下碗盤,走出地牢。
  小邪想:“是了,那位堡主不接近親人就是怕他們發現他是假的。到底那一個才是真的?現在這位是假的呢?該不會吧!應該說上次那位堡主是假的,因為那位正是韋瑤琴所說的那一位。而這位堡主算一算也只不過當了二天,該是真的了,但這其中原因是如何呢?………以前那位是纂位?現在真的堡主回來復位?還是…………媽的!”小邪弄迷糊了,再也不想這問題,他需要更多的資料才能斷定,現在想都是白想。
  “不管如何我都得先留個退路才是。”說著小邪已從衣袖中拿出小鋸齒刀片,走到小鐵窗;開始鋸鐵條。他以純熟的功夫,不到一刻鐘已鋸好一根,只留下一點粘著,他再鋸第二根,也很順利,不到半夜就大功告成,他推推鐵條道:“可以了,危急時往窗口上衝,可以衝斷生命安全啦!”他又從遠處望窗口,覺得沒有痕跡才滿意的休息。
  耙情他想從窗口躍出去,從千丈高崖跳入黃河,小邪的膽子可算是,大得可以包天了。
  其實這要歸功於他所練的絕世神功,和水功,在他想只要身形保持靜止狀態,體重就會靠空氣之浮力減輕不少,再加上黃河之水減掉衝力,當不至有什麼問題,而滔滔水勢並不能難倒他,最主要的是,他曾在“莫塔湖”瀑布頂上跳到水中安然無恙,這一比起來,他可放心得很。
  免除了後顧之憂,他又像小鳥般唱起山歌,但他傷勢未愈。這一唱可夠他受的,這時才想到療傷,苦笑一聲,他已將金針拿出,刺向受傷部位,再躺下來運起神功開始療傷,這次他可沒有刺向“百會”穴。
  寶行十周天,曙光已露,大地已漸甦醒。
  小邪拔起金針,掏出骰子獨自玩起來。
  XXXX
  西廂房靠右之客廳。
  有四人在聚會。
  他們分別是總管洪英,總護法劍平關,互護法尤郎生,右護法紀騰雲。
  洪英道:“劍總護法,你是否覺得這兩天堡主有點失常,下的命令好像和從前不大一樣。”
  劍平關道:“我也有這種感覺,上次決定攻打“神武門”的“太乙”分門,誰知道我們只攻到一半,堡主昨天晚上又叫收兵,這正是半途而廢,人家還以為我們“飛龍堡”已無力再戰,收手受降怕了他們。”
  紀騰雲道:“是啊!前天堡主要我到湖州去收規費,等我回來時堡主竟問我規費收了沒有?真是。”
  尤郎生道:“你們沒說我倒沒注意,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一件事,以前堡主喜歡喝山西鐵觀音,現在卻叫僕人泡烏龍茶,還有堡主平常都寅時起床,昨天和前天他都睡到卯時,這有點反常,是否堡主病了?還是受到什麼刺激?對了!會不會受到那楊小邪的影響?”
  洪英道:“咱們做屬下的不便猜疑長官行為如何,我來“飛龍堡”也有十幾二十年了,前後有三次,堡主有一段時間突然改變作風變成另一個人似的,這次是第四次,也許堡主想改變一下自己也說不定,我的意思是希望各位在這一段時間少說話,以免傷了和氣。”
  劍平關點頭道:“總管說得也有道埋,每次堡主突然改變方針,我這做護法的也只有馬首是瞻,從不說第二句話,雖然有時侯意見難免分歧但忍一忍就過去了,我們可不能壞了“飛龍堡”的名頭。”
  尤郎生道:“再兩個月也許就會恢復正常,我並不在意堡主的一切,這麼多年來,咱們一直都很好。我擔心的是那位楊大邪,他來得太突然,而咱們又摸不清他的來路,現在他關在這裡,要是他是正派人物咱們“飛龍堡”可就對不起人家,他弟弟已死在堡裡,如果這位哥哥再死在堡中,我看“飛龍堡”非損兵折將不可。”
  洪英道:“不錯,我也覺得這件事不比尋常,這兩個孿生兄弟,有點問題。”
  劍平關道:“那傢伙竟然不怕我的“九九追魂掌”,而且還用指法破我的鐵布衫,你們想想他才十來歲就如此了得,若是他師父,那還得了?這不是拿著炸藥往家裡擺是什麼?我想請堡主將他放了,否則老的一來,咱們可能會吃不完兜著走。”
  劍平關被小邪點了二指,嘗到苦頭,對小邪這怪物早就懼怕七分,何況他老頭?害怕之餘他只有如此說明,以免再次嘗到苦果。
  洪英道:“總護法你說得不錯,我看這對兄弟可能是“寰宇一奇”歐陽不空的徒弟,也只有他的醫術才能對抗天下毒藥,也只有他的“大悲指”才能點破你的鐵布衫,而他的飛刀也許出自名師教導,我們如果將他殺了,那可對本堡不妙,明天咱們就建議放了他,也好少一層不必要的憂慮。”
  尤郎生道:“總管說得甚有道埋,但堡主這幾天行事反常,說不定不放人,還將他殺了,那我們該怎座辦?”
  洪英道:“這我也管不了這麼多,當人家部屬的只有獻計、規勸,取捨之間還是看堡主本人,只要我們盡了這份心,想來堡主會知道我們的苦心。”
  劍平關道:“我們“飛龍堡”聳立江湖數十年而不衰,都是靠大家努力和行事正當,恩怨分明,如今遭了這門棘手事,若堡主不能辦得漂亮恐怕會影響軍心而種下敗跡。”
  洪英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們盡人事以待天命,人有時侯不能想得大多,否則很多事都沒辦法做。你們早點出去巡邏一下,我也要到堡主那裡看看有無差遣,順便提提楊大邪的事。”
  大家起身互道一聲再見各自分開。
  總管則走往後院堡主起居處。
  不久他已到後院一間書房。
  “稟堡主,屬下有事求見!”洪英道。
  “洪總管有事嗎?門沒鎖,請進!”
  “謝堡主!”洪英跨入書房。
  堡主一見洪英到來擱下手中毛筆笑道:“洪總管請坐。”
  “謝堡主!”洪英拱手答禮,移步坐在左邊椅子上。
  堡主道:“洪總管一大早來找我,有何重要事情?”
  洪英道:“稟堡主,實不相瞞,前日堡主突然結束黃旗攻打“神武門”之事有點草率,堡主是否另有打算?”
  堡主笑了笑道:“打算如何是尚未想出來,但我覺得早點結束早好,因為本幫任何一個弟子我都要愛惜他們,不能隨便讓他們拼命,所以我停了此事。”
  洪英道:“堡主這話是不錯,但敵人已經騎到我們頭上來,我們應該有所反應才是,而且弟兄們,寧死也不願受這種氣。”
  堡主笑道:“洪總管你放心,我已通知黃旗壇主去向他們談判,若他們再不考慮我們的面子,我們再作打算,你不覺得只打了十來夭,就已折損三、四百名弟兄,我於心何忍?有時侯我真想放棄江南地區撤回黃旗地盤,來保住弟兄性命呢?”語氣之間充滿悲天憫人之意
  洪英一聽也不便再問下去他道:“那是否要等到談判有結果時再說?”
  堡主道:“是的,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對得起弟兄,我知道弟兄受了不少忍氣,但我幫能聳立江湖數十年而不倒,不是只有武力,除了武力之外,還要有忍人之心,只有忍讓,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洪英道:“堡主教訓的是,還有一點,堡主以為大邪之事要如何處置較為恰當?”
  堡主道:“我也正為此事煩惱,先前那位楊小邪已死在堡裡,現在要善罷恐怕不能,我是想先弄清他的來歷再說。”
  洪英道:“屬下怕的是他是“寰宇一奇”的後人,或是和“飄花宮”有關,這就太嚴重了。”
  堡主道:“我想如若真是如此,本堡注定要遭劫難,我一直留下他的原因就是在此,如果是歐陽不空或“飄花宮”尋來,“飛龍堡”恐怕擋不了這些人,倒不如先好好善待楊大邪,讓他對我們仇恨消滅了許多,再放他出來,這不是很好嗎?”
  洪英一聽這纔明白堡主真正用意他道:“堡主果然英明睿智,至於他的來歷,屬下這就去辦。”
  堡主道:“先別急,等上十天,二十天看看有誰找上門來,就知其中原委,何況楊大邪的傷一時也好不了問不出所以然來。”他以為楊小邪傷得很重無法開口說話,故有此一言。
  洪英一想也對,他起身拱手道:“那屬下告辭了,這幾天屬下一定加強戒備,以防止任何事件發生。”
  堡主揮手道:“洪總管,你去吧!也不用太操勞,對手雖然厲害,咱們“飛龍堡”也不是省油的燈,只要多留點神就可以了。”
  洪英道:“謝謝堡主關懷,屬下會照顧自己。”說著已往外走。
  堡主忽然想到什麼提高嗓子道:“洪總管,別忘了看好楊大邪,但不能慢待他,以後有任何突發事,我們也有個交待。”
  韋亦玄是想,到時真無法時,也能以“關而不關”的藉口來搪塞對手,以表現他是大仁人之做風。
  “是!”洪英輕輕將門帶上往前院走去。
  他到了前院馬上吩咐下去嚴加看守楊小邪,並好好照顧他,不得有虐待行為。
  也就因此小邪在牢裡有吃有喝還有……
  xxxxx
  楊小邪正覺得無聊在牢里大叫道:“獄卒,你們死到那裡去了?我老人家要拉屎還不快來!”
  人食五穀雜糧那有不放點東西的道理,但像小邪這樣亂吼亂叫是“放得有點過火了”。
  獄卒奉到指示要善待囚犯,也不敢違抗命令,趕快拿著夜壺往裡面跑。
  小邪叫道:“***!這麼慢來,你是存心叫我拉在褲襠不成?”
  獄卒也不甚高興叫道:“小表…你別忘了你是囚犯,是囚犯就得乖點,否則有你苦頭吃,拿去!”他將夜壺一丟,也不理楊小邪。
  小邪叫道:“嗨!我說大爺呀你可真神氣,有一天給我溜出去時,我倒要看看你是神氣還是鬼氣?”
  獄卒也不理他逕外走去。
  楊小邪大叫道:“餵!你走這麼快幹什麼?牢門震開了你知不知道?”
  獄卒一聽走回來巡視,正要檢查時,驀地“拍拍”兩聲,他已挨了兩個耳光。
  只聽小邪大叫道:“不負責任,該打該打你放心的去吧!我已幫你關上去了,有你們這些人侍候我,我還不想走呢?哈哈…………”小邪看鬼計得逞得意的笑個不停。
  獄卒挨了兩個耳光,立時怒氣難消,一拳已打向小邪胸口。
  小邪輕輕往後退了一步含笑而立。
  獄卒大叫“你你……”可惜他不打開牢門是打不到小邪,但他又不敢打開,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小邪笑道:“來呀!有本事再拉長你的手,我就站在這裡不動怎麼樣?”他站的地方恰好只離獄卒手掌兩寸遠,端的是吊人胃口,這要打得到,也像是拿雞毛掃人家衣服一樣,不管用。
  獄卒吃了兩個耳光寶是恨氣填膺,抽出長刀就往裡扎大喝道:“死來!”
  小邪還真沒動,讓刀尖頂住胸口,他笑道:“老兄!你動手呀,我現在已經受了重傷,若你這麼輕輕一刺,那我可要魂歸西天…不!到閻王那裡比較好,到時候你拿什麼向你主人交代呢?是不是你先刺死我再自殺呢?”
  獄卒一想:“對呀!弄不好這小子就要死了故意拉我墊底,我可不能上他的當。”他道:“好小子,今天就放過你一條狗命。”
  小邪叫道:“放過我?你別忘了你家主人吩咐要好好善待我,照顧我,你若待我不好,那我只要大吼亂叫,就夠你受的,你那臭包子(堡主)將我關在這裡又要對我這麼好你知道為什麼嗎?”
  小邪又在施展他的吹牛功了。
  獄卒他也覺得奇怪,既然是囚犯,又何必善待,其中必有原因,他也很想知道,他道:
  “為什麼堡主會如此待你?”
  “欸:”小邪嘆口氣裝腔作勢,一副無可奈何道:“說來是不值一提,堡主強要逼我娶他女兒,說什麼我是金剛命天生靈活泛光,七竅通天,神戶英挺,福星高照,在朝是帝王像,在江湖是霸王像。”他聳聳肩頭深深吸一口氣裝出一副帝王模樣,將周八伯的話照說一遍,只要能表現自己很了不起的話,小邪都記得特別熟,這幾句“在朝帝王像”他可是終身不忘也。
  接著他又道:“就為了我的相貌出眾,堡主才會硬逼我,我看在他的盛情之下答應他這門親事,但我已經有了三位老婆,要把你家小姐納為小妾,可是你家小姐硬要做正房,一鬧下來堡主當然要袒護女兒,所以才把我關起來直到我回心轉意才放我出去,欸!長得這麼有人緣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小邪這一說,真以為自己是因為儀表出眾而受到災難竟自我陶醉起來,但他這一“失態”弄得獄卒信了七分。
  獄卒半信半疑道:“那你為什麼身受重傷,被抬進來?”
  小邪嘆道:“這也是因為我長得太好看的原因,我為了你家小姐要當正房的事,回去和老婆商量,誰知道她們硬捉著我不放,三垃四拉竟將我打成這樣,其實這樣還沒關係,後來我又回到堡裡,堡主為了慶祝我這準女婿到來想將我灌醉,誰想到卻大家一起醉了,就這樣打了起來,原來堡主是有意要留我,不讓我回去,我才落得如此下場,罪過,真是罪過。”
  小邪扯得歷歷如繪,不由得獄卒不信。
  獄卒一聽態度霎時轉變一百八十度,對小邪所賜約兩巴掌也覺得應該的,是未來的“姑爺”打的嘛?有啥關係?他現在是畢恭畢敬。
  小邪一看這混小子喝了自己迷湯已神智不清,暗自好笑道:“你也不用如此待我,只要我無聊時你陪我賭一賭,我保證不贏你的錢,來,我先給你一百兩買酒!”他真的從口袋拿出一百兩銀票遞給獄卒。
  獄卒心想這未來的姑爺出手可真大方,但還是不敢伸手丟拿。獄卒怕這錢是有代價的。
  小邪一看知道其中原因,他笑道:“你放心,這一百兩是給你的,其他的侍衛我再拿幾百兩給他們,你和我玩骰子不必打開牢房,只要在裡面就行,況且我不說誰會知道呢?”他這麼一說一扯,獄卒可樂壞了。
  獄卒想:“只贏不輸,這種賭那裡找?何況他出手就是一百兩,想必這位姑爺一定是大富人家,我得好好的搞他幾把。”他道:“好,小泵……小兄弟,我去準備一下用具,等一下再來。”說著就要往外走。
  小邪叫著:“慢著!”他又掏出二百兩銀票道:“這二百兩你拿去給他們分,並交代他們不能對任何人說,否則被堡主知道了,我可擔待不起。”
  “好的!”獄卒接過銀票,興高採熱的往外奔去。
  貪心人人有,獄卒在不開牢門,沒有條件之下,何樂不為?
  而小邪只想找人解解悶,至於錢,反正也是身外之物,留著也沒用。
  獄卒一走,小邪跳了起來叫道:“詩口口,好耶,好耶,等一下***賭它一個三天三夜,哼!必在牢裡有什麼不好?有吃有喝還有賭,哈哈……我看那丫頭也一起來賭算了。”
  他摸出身上銀票,算算也有幾千兩,都是擺攤子贏來的,還好韋亦玄他並沒有將銀票收去,這下子可派上用場。他想:“幾千兩可以玩好久,如果輸光了再向那丫頭藉。”
  想想一切都沒問題他已唱起山歌來:“姐有情呀妹有意,通通送到我這裡………親呀親呀我的小桃紅呀,腰一扭呀!手一擺呀真迷人耶……姐如仙來妹如花,一個一個賽西施……
  左抱一個呀右抱一個………”他一邊唱還學戲子比手劃腳,真是樂陶陶。
  不久獄卒果然興沖沖走了進來,手裡掌著大碗和杯子,他叫道:“來啦!小兄弟咱們開始吧!”他倒比小邪還急。
  兩人就在牢裡戰得你死我活天昏地暗,愈賭兩人愈起勁,叫得比誰都大聲,還好牢門是石塊造成,聲音傳不出去。
  小邪贏少輸多他也不在乎,有賭就行了。
  中午一過
  小邪道:“阿虎你先出去一下,等一下你們小姐會送飯來,這骰子留在這裡,我要教小姐玩骰子,那有老公會而老婆不會的道理呢?”
  獄卒現在和小邪是哥們了他答應的很直爽:“好,沒問題等一下我再來!”他拿著一大堆銀票走出牢門且不時呵呵笑著。
  不多時韋瑤琴已拿著小竹籃走下來,遠遠就叫道:“小邪哥,我給你送狗……送酒菜來了。”
  小邪笑道:“謝謝你,大姑娘。”他馬上伸手去接竹籃於,打開一看,聞到狗肉,他高興叫道:“哈!哇佳佳!我老人家已三、四個月沒吃到人間仙品了!”手一抓,已將狗肉往嘴里塞。
  韋瑤琴看到他如此吃相也呵呵笑了起來。
  這一笑把小邪給笑醒了他道:“來!大姑娘,你也來一塊吧!”
  韋瑤琴搖頭道:“不要,我一聽到狗肉心裡就不太好受,還是你自己吃吧!”
  小邪道:“也罷!無福消受狗肉恩。”他邊吃又邊道:“料理是不錯,可惜不是黑狗味道就差了點。煮的火候還不怎麼夠但……將就點就是。”
  韋瑤琴道:“這是廚房弄的,我騙他們說是我哥哥要吃的,他們就馬上殺了西院那條花狗,好可憐喔!”
  小邪道:“沒什麼好可憐,殺狗像殺豬一樣,難道你不吃豬肉嗎?來,吃一口,保證下次你一定喜歡。”
  韋瑤琴就是不肯吃,女人嘛,總是心中怕怕的。
  小邪也不難為人家,自己吃都不夠了,問問別人只是客套話,拿起酒猛喝猛灌,一口氣就將酒喝光才道:“好酒,上等白乾,可惜就是少了點。”
  韋瑤琴大驚道:“小邪哥,這麼一大瓶你還不夠?你這種喝法我看來一大你也吃得下,可是我抬不動這麼多。”
  小邪看酒也光了,肉也沒了,他道:“大姑娘,隨便啦!其實有點酒來解解饞也就可以了,我那好意思叫你天天摃一大缸酒來,那我不是天天醉了嗎?連玩骰子的時間都沒有了。”
  韋瑤琴好奇道:“骰子?你會玩骰子?”
  小邪笑道:“別的不說,玩骰子我可以不吃飯呢?來,我表演給你看。”
  他拿起骰子對著韋瑤琴說:“大姑娘,你要什麼告訴我,我就扔給你。”
  韋瑤琴半信半疑道:“五點!”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骰子。
  小邪點頭道:“好臉盆就臉盆,一二三,四五穴,前前前,後後後,碰到你祖一翹,臉盆哪!”他手一揚,骰子轉了轉,果然四個都是五點。
  “怎麼樣?”小邪神氣道。
  韋瑤琴吃驚道:“小邪哥,真的是五點耶……”
  “那還錯得了嗎?”小邪很有自信的回答。
  “那我要六點。”
  “可以!”
  小邪抄起骰子念道:“一二三,四五方,棺材呀!骰子一轉,又是六點。
  韋瑤琴高興的叫起來:“小邪哥你好神奇喔!教我好不好?”
  小邪想:“教你?那可要十年,而且要像我這麼聰明的人才行。”他道:“好,但這太難了。”
  “為什麼?”
  小邪道:“我告訴你,你知道我為什麼扔骰子要念那些術語?那是因為我要請賭神附在我身上,只要這麼一念賭神就會幫助我,但賭神是男的,他可能不會幫切你。”
  小邪是怕如糾纏不清,弄個賭神,將來也好脫身。
  韋瑤琴有點失望道:“難道用其他方法不行嗎?”
  小邪道:“不行,要是行,每個人都可以靠賭博為生了,我是花十年時間天天拜賭神你看!”他翻開左膝蓋,本以為有傷痕,但他一看暗道:“哇卡!沒傷痕!”他立即改口道:
  “你看我膝蓋好圓好圓這就表示賭神看中了我的膝蓋,才答應幫我的忙嘻嘻……”小邪也發現自己很會亂扯,禁不住嘻嘻直笑著。
  韋瑤琴看了他的膝蓋半晌,看不出所以然來,但她那知道這是假的,先入為主的觀念,她還是相信小邪的話。
  小邪又道:“不過你放心,你不要叫賭神帶忙也可以賭,那是要看誰的運氣好,來,我們試試看。”小邪怕她一聽賭神不幫她,她就不玩了故而要激起她的興趣。
  韋瑤琴拿起骰子道:“怎麼玩呢?”
  小邪道:“我們比大比小,誰扔的點子大誰就贏,你扔扔看。”
  韋瑤琴點點頭一扔是九點。
  小邪也扔了七點道:“這樣我就輸啦上我告訴你怎麼扔才會比較高點,手拿高,骰子放在手掌正中央,先弄好骰子點數,然後輕輕往碗裡扔,”是十八點。
  這一扔把韋瑤琴的興趣扔出來丁,結果在小邪設計之下她是十次贏了九次。
  小邪嘆道:“你真行,一學就會,我看賭神連女人也不放過,媽的有一套哇!”小邪實在會演戲,演得人家信以為真。
  韋瑤琴也聽不懂小邪在說什麼,真以為有賭神在幫助她,其實她今天運氣也不錯,再加上小邪有意相讓,結果她玩的都不想回去,已經上鈞了。
  小邪笑了笑道:“大姑娘。我們兩個玩沒意思,不如叫外面的人進來,我們一起玩如何?”
  韋瑤琴正玩的起興地笑道:“好啊!你看我扔得好準,一定會贏。”
  小邪暗道:“癟十還會贏?俺是無聊找你們輸銀子開開心。”他道:“那你趕快去叫那個阿虎的,他對我比較好,而且他也比較笑。”
  韋瑤琴點頭已奔出找阿虎進來。
  小邪暗示阿虎多少讓著點,輸的小邪再補給他。
  就這樣他們玩的天昏地暗,直到另一個看門的叫開飯了韋瑤琴和阿虎才敗興而去。
  xxx
  日子一天天過去。
  現在賭的不只是阿虎和韋瑤琴,而是整個班,他們只留一名在外面“把風”,每天皆是三更半夜不歸。
  小邪銀子輸光又同韋瑤琴藉,玩的真是過癮。
  現在他們連牢門也不關,混的像兄弟一樣。
  衛兵都已叫小邪姑爺,韋瑤琴也不在意,內心還湧現著甜蜜溫馨。
  小邪已忘記身系囹圍之中,什麼狗屎鳥蛋都拋在九霄雲外,樂時直叫爽,而他的傷勢也逐漸復原,人也養的胖嘟嘟。
  “***!做皇帝也沒有我快活。”小邪他自言自語道。
  xxx
  這一天
  阿虎突然跑下來緊張叫道:“姑爺不好了,不好了!”
  小邪正在休息一聽之下他道:“阿虎別急,有事慢慢說!”
  阿虎急道:“姑爺,我們少堡主回來了,正怒氣沖沖往這裡走來,手持長劍,我看他是要來殺你的這叫我如何才好!”他當真將小邪當成姑爺了。
  小邪一聽到:“阿虎這是小事嘛,你家少堡主殺不了我,呆會兒等他氣出完了,什麼事也沒有,你放心讓他進來好了。”
  阿虎知道這位姑爺實在是有一套,只他這麼一說他也放心不少,他道:“姑爺你可別太大意,少堡主的劍術可得到堡主真傳,厲害得很,我看我先通知堡主,請堡主制止這件事情否則……”
  小邪截口道:“阿虎!你去吧!你在外面偷看,要是我不行了,你再跑去叫堡主如何?”
  阿虎想也對,他道:“那姑爺你小心就是。”說完他已走出牢房。
  小邪想:“這冒失鬼,也不先問問他妹妹我早就和她和談妥協了,他還來幹什麼?也好,很久沒打架,骨頭有點酸,活動活動省得老頭說我像只豬,整日吃飽沒事幹,”說著他已做起體操口中還念著:“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不久外面傳來急促腳步聲……不只一人而是兩人,想必是韋人龍及章人虎。
  “楊小邪,我要殺了你,替妹妹報仇!”
  韋人龍及章入虎兄弟剛從外面回來就聽到許多關於楊小邪的事,知道妹妹被侮辱的很淒慘,一時氣憤,也不我妹妹問個清楚就直往牢房奔來,莽撞得很。
  兩兄弟已衝入地牢,手拿三尺青鋒兩人就往小邪刺去。
  只是他倆一身白衣勁裝,老大韋人龍,濃眉大眼方臉,二十三、四歲七尺余高英氣逼人,有點像韋亦玄,老二韋人虎二十一歲七尺餘唇紅齒白,目如朗星鼻若懸膽,五官姣好,但比上老大要少了一份豪邁之氣。
  “站住!”小邪大吼一聲,音若霹霹足可穿金鑿石,震耳欲聾。”
  人龍人虎霎時被震住躺在當地。
  小邪叫道:“你們幹什麼?要打架也得等我體操做完,一二三四……”他不理兩個兄弟,獨自做著體操。
  韋人龍兄弟一聽,知道被耍了,霎時氣憤無比,兩人兩把劍同時往小邪身上刺去。
  小邪也不理他們,懶洋洋的爬上窗口坐在上面,兩腿像湯揪輟一樣湯來湯去,那模樣和看猴戲差不多。
  小邪懶懶道:“好,你們兩只猴子在龍子裡是餓了呢?還是在想母猴,怎麼急成這個樣子?”
  如果把小邪當做在牢外,那鐵柵門內不就是等於關著韋氏兄弟嗎?
  “小子!我殺了你!”但不管韋人龍,人虎怎麼刺,就是刺不到小邪,他們沒想到要享鑰匙開鎖。
  小邪道:“你們兩只猴子,我那裡得罪你們了?你們竟恩將仇報,吹起你主人來,要是把我惹火了,一掌劈了你們算了,畜牲就是畜牲。”
  韋人龍怒叫道:“小子你先欺負我妹妹的黑龍駒,又將我妹妹的頭髮割掉,我要替妹妹報仇二”
  小邪安靜的道:“哦,老哥原來是這回事,我老早就把它給忘了,現在想起來還差兩個頭還沒理,既然你們一直要找我理頭,那我老人家就再勞駕一次也無妨;好,你們等一下,我拿鑰匙開個門。”說完他在身上摸來摸丟,一副認真樣。
  韋氏兄弟這才想到要拿鑰匙開門。
  韋人虎往外走去,不久就拿一串鑰匙下來叫道:“小子你死定了。”
  小邪啡道:“哦!原來猴子還偷藏鑰匙,也罷省的我再動手動腳的好累好累呀!”他無精打彩的看著兩位兄弟拿著一大串鑰匙,一支支的開著門鎖。像小孩看人作糖葫蘆一樣仔細和好奇。
  終於門被打開了。
  韋人龍一個欺身,三尺利劍已電也似的砍向小邪,他憤怒一擊,其勢何等快捷。
  “站住!”這一吼,又將韋氏兄弟嚇著了,兩人登時愣著,劍也舉在空中。
  小邪的“吼功”也可以算是江湖一絕了,尤其他那突然的一吼,很少人能逃過被嚇著的命運。
  小邪心中很滿意,但卻裝作懶洋洋道:“你們這樣一劍斬死我,不是大便宜我了嗎?我身受重傷也鬥不過你們,你們既然要我死,就叫我累死好了,兩位意下如何?”
  他這麼一說,倒把兩位仁兄給考倒。
  韋氏兄弟先是一傻,但想到一劍刺死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不如累死他也不錯。
  累死一定非常痛苦吧~
  小邪乾咳了兩聲道:“我內路經脈已斷,活不了多久,你們先追殺我,一刀一刀的割我的肉,讓我死不瞑目,我想再到地獄再找你們報仇。”
  韋人虎大叫道:“好就這麼辦!”一劍已刺向小邪大腿。小邪一躍翻到人龍後面故意一跌,用臀部去撞他腰部,人龍被撞也往前跌了一跤。他怒喝一聲已反身出劍刺向小邪。
  楊小邪不時假裝跌倒,而衣服也被劃的亂糟糟但卻沒傷到肌膚一寸,他不停哀叫著,表示受傷。
  這三人就這樣在牢裡牢外追殺著,像老鼠在開運動大會一般,竄上竄下,滾、爬、跳、撞、跌,通通都來。
  小邪早就有預謀和他們玩家家樂,他先故意撞掉入龍手中的鑰匙,又利用跌倒在地上滾時,將鎖頭揣入懷中。而這兩兄弟現在是大貓在追小老鼠,樂歪了,那會注意到這些“小事追了約盞茶功夫,小邪大叫一聲,突然由牢外往牢內竄,還故意拍了韋氏兄弟兩個響頭,以激發他們怒意,果然韋氏兄弟在得意之餘又遭小邪一個響頭,怒喝一聲奇快無比的追向小邪往牢內奔去。
  小邪一看鬼計得逞,他見韋氏兄弟身形已到柵門,立時大笑一聲雙腳往壁上一蹬,身形已如出弦之箭“咻”奇快無比的倒射出柵門。
  韋氏兄弟眼前一花,已失去小邪蹤跡,想反身追擊小邪,等他們一轉身已經發現自己上當了。
  小邪在倒射出去時,右手抄鐵門,左手扣鎖頭,一帶、一關、一扣、一鎖,乾淨俐落一氣呵成,可憐人,可怜兩位仁兄已成為階下囚。
  小邪裝出一副苦臉道:“老兄我雖然重傷快死了,但我想想我家還有幾只狗沒殺,心有不甘,你們就放了我好嗎?拜託讓我多活幾天吧!”他的臉比苦瓜還苦。
  韋人龍大怒道:“臭小子還不快開門,等一下讓我出去,就不是亂刀分了。”
  小邪奇道:“不是亂刀分還有什麼更嚴重的?難道是要我做你爹不成?我覺得做你爹比亂刀分更痛苦。”
  韋人龍一時也想不出有什麼比亂刀分更痛苦,登時傻住了。
  小邪道:“兩位大俠,你們弄錯啦!我是楊小邪的哥哥楊大邪,是被你父親提來這裡侍候的,你要的是我弟弟不是我,而我弟弟早就死在你父親手裡了,懂嗎?”
  小邪想這兩位是韋瑤琴的哥哥,玩笑也不可開的太厲害,否則自己這溫暖窩可就會毀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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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卷c

  韋人虎厲道:“我不信,別人說楊小邪闖堡被捉入地牢,不是你是誰?”
  小邪道:“你們兩只呆頭鵝呀呆頭鵝,也不會用腦袋想想,我要是楊小邪早就被你父親殺了,那會活生生在這裡天天做皇帝,要是我是楊小邪我早就溜了還會在這裡和你們胡扯蛋,笨哪!笨哪!”.
  這兩兄弟一聽也覺得小邪說的有點道理,但總是不好意思認錯。
  人龍叫道:“你是不敢逃,怕被侍衛殺死。”
  小邪道:“不敢就不敢,等一下我放你們出來,你們再去問問你父親和你妹妹,再來找我,反正我也逃不出你們掌心,要是你一劍刺死我,你父親要的秘密要不到,看你們拿什麼向他交代。”
  小邪說話頭頭是道,先表示自己不逃,再則要逃也逃不出去,按著又用秘密兩字來扣住韋氏兄弟,這樣一來韋氏兄弟也不敢再貿然行事了。
  人龍一想:“也對,如果現在就殺了他,弄不好他真是父親的重要人質,那可不太好。”他叫道:“那你還不快點放我們出去!”
  這時牢房外已傳來韋瑤琴大叫聲:“哥哥!快住手,快住手!”說完她已神色驚惶的衝了下來。
  小邪笑道:“大姑娘,你哥哥在和我玩捉迷藏,竟然將我趕出來,害我不能進去。”
  韋瑤琴一看兩位哥哥已在牢裡而小邪卻在外面,先是一驚,然後偷笑道:“哥哥,你們回來也不問清楚,差點就殺錯人了,楊大哥他很好,爹也交代要好好代他,你們真冒失!”
  她邊說邊向小邪拿鑰匙打開牢門。
  人龍、人虎也弄的滿頭霧水,他們也想不清妹妹怎麼會和囚犯混在一起,而且好像還滿熱的樣子,他倆憨然的走出來。
  小邪道:“大姑娘,你哥哥已出來,我要進去了。”往牢裡走,自己帶上門並上鎖,敢情他已是住習慣,而不想走,也只有他才敢將“飛龍塗”不放在眼裡。
  韋瑤琴道:“楊大哥對不起讓你受驚了,等會兒找拿一套衣服讓你換,他們沒傷著你吧!”
  小邪道:“玩捉迷藏不會傷到人的,嘻嘻……”
  韋氏兄弟臉一紅,但也不便發作。
  韋瑤琴道:“沒有就好,否則哥哥他們就太對不起你了。”她轉向兩位哥哥道:“哥!
  他不是楊小邪,就是真的楊小邪我也不恨他,因為我也有錯,哥哥你們就把這件事忘了吧!
  人龍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個明日,讓我清楚一下。”
  韋瑤琴道:“事情是這樣的,楊小邪到堡裡鬧事,被爹追趕掉在蛇坑,後來這位楊大哥來找他弟弟,爹將他留下來,怕這仇愈結愈深,要讓他明白楊小邪是自己死的,希望能化解這個仇怨,但楊大哥一直不相信楊小邪已死了,所以才留在這裡。”她可不敢說每天在這裡賭博,也不敢說仇怨已化解,若已化解就沒有關在這裡的必要了,更不能說楊大邪知道楊小邪已死,人死了就變成仇家。而她爹是為何留下小邪,她也不懂,隨便說說,能擺平眼前事情再說。
  人龍道:“那麼你恨不恨他呢?”他指指小邪。
  韋瑤琴道:“不恨,連小邪也不恨,我覺得他死得好可憐;哥哥,我們不能再虐待楊大哥,否則我會好難過的。”說到最後她有點祈求的味道。
  人龍人虎兩兄弟本來就是為了小邪欺侮自己小妹才要找小邪算帳,現在既然小妹不再怨恨小邪,那他們倆也談不上什麼仇恨。
  人龍轉身拱手道:“對不起,剛才一時魯莽,請見諒!”人龍果然是條血性漢子,有錯認錯一點也不含糊。
  小邪道:“你明白就好,我關在這裡也不難過,就是我弟弟死了,我也要找到他骨頭帶回家安葬,你們走吧!我不恨你們就是。”
  人龍道:“那謝謝你,改天我再來看你!”一轉身向韋瑤琴道:“妹妹走吧!我還得向爹請安。”
  三兄妹這才走出牢房。
  小邪留下來只有一個目的 想知道現在這個韋亦玄是真是假。
  不久阿虎走下來道:“姑爺,好險!我一見到少堡主在後面追殺你,心情一慌,就跑到小姐那裡去請小姐,還好趕得上。”
  小邪道:“謝啦!阿虎,可惜今天不能玩骰子有點掃興,等風聲過了我們再玩,明天好了。”
  阿虎道:“姑爺今天我也不敢玩,你累了就早點休息,等一下我叫廚房給你弄點小菜補補身體如何?”
  小邪笑道:“好!那我們明天再玩個痛快。”
  阿虎道聲再見,安心的走出牢房。
  小邪是十足的能混,竟能將敵對的囚犯與獄卒搞成一片,說起來也沒什麼,臭味相投就成了,何況小邪又是餿主意特別多,任何人一交上他,都會“愛不釋手”的。
  人龍人虎兄弟見到堡主,不久就問起楊小邪事來。
  堡主只說小邪是意外死在蛇坑,為了不願再結仇家,所以不能得罪楊小邪,一切都和韋瑤琴所說大同小異。
  人龍人虎才放心回房休息。
  xxx
  蘭州興隆寺前
  算命攤子的周八伯和往常一樣擺著攤子。
  這天中午突然來了六個奇形怪狀的人。
  周八伯一看即知為“江湖六怪”找楊小邪來的。
  只見一個背上掛著米鬥大暗紅色之酒葫蘆,身穿黑衣,邋遢已極,一雙拖桂,滿臉虯髯,一身酒氣,和八仙中之李鐵拐差不多,必是酒怪宇天仇。
  第二位身著藍色儒衫,相爺帽,眉目甚清秀,四旬餘瘦高,狀似神仙,留有黑色鬢髮,手捧古箏,這是琴怪張博。
  再來那位也是髯胡滿臉之六旬老人,胸前掛骰子兩顆,正是去而復反之賭怪段克輸。
  另有兩名身著紫色道袍,五旬餘七尺高,一位厚唇細眼,倒八字眉,手持拂塵,他是啞道人鄭無言。另一位臉相有點癡呆,傻楞楞的笑著他是瘋道人,有人稱痴道人的南懷人,此兩人是師兄弟,痴道人為長。
  最後一位身材不及五尺,瘦瘦小小,著黑色勁裝,束髻發,約五旬年紀但臉形若小孩,雙目如鷹,想必是偷怪梁空空了。
  一群六人往興隆寺掠去。
  賭怪道:“我是在這哩發現那小子的,奇怪怎麼會不見了?莫非換了地方不成?”
  由賭怪言語中不難發現他們是為小邪而來。
  瘋道人傻楞楞的道:“興隆寺的黃河不見了,不見了,是誰偷走了呢?”
  琴怪道:“瘋子兄,這不是正院,而是分院,黃河這麼大怎麼會不見了?”
  瘋道人又道:“這裡怎麼都是和尚?他們在搶我的飯碗我要趕他們走。”說著就要往前掠。
  琴怪立即揪住他道:“瘋子兄,等我們辦完正事再說好不好?”
  “正事?什麼是正事?趕和尚才是正事。”
  琴怪道:“你再不聽話,我們可要走了,留你一個人在這裡讓張天師帶走。”
  一聽到張天師,瘋道人馬上閉口不再胡鬧。
  賭怪已尋遍並沒有發現小邪,有點氣的指著小邪以前所擺的攤子道:“這小子以前就在這裡混的。”
  琴怪道:“如果他真的走掉,咱們要找他就很難了。”
  酒怪道:“老天跑了這麼遠,就是想要找他較量一下酒量,誰知會撲個空,真掃興。”
  “咕嚕”他喝上酒又道:“老段你可沒看錯那小子真是他的傳人?”
  賭怪道:“這還錯得了嗎?我的“八卦掌”天下有幾個人接得下,就是碰上那小子行不通,這還不算數,連骰子都輸他才慘哪!”他還是覺得賭功輸人比較丟人。
  偷怪道:“老段,你也不想自己的名字?段,一段又一段的被人砍了,又來個克輸,克服輸呀!你是每賭必輸,你還以為你那兩下子多行?糗死人嘍?”
  賭怪叫道:“俞兒我那兒得罪你丁?你為什麼老是揭我瘡疤?”
  偷怪道:“得罪倒沒有,我是勸你別自鳴得意,到頭來可不好受啊!”
  琴怪走向算命攤子問道:“先生請問你有……周八伯?”他大叫道:“你是“魔算子”
  周八伯?”他非常吃驚的望著周八伯。
  周八伯啞然一笑道:“不錯是老夫,琴先生別來無恙否?”
  琴怪笑了笑道:“周兄,想不到會往這裡遇上你,真是他鄉遇故知,咱們是否該喝上幾杯呢?”
  周八伯道:“琴先生,我這是暗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要找的人已上“飛龍堡”,你們上去找,也許可以碰上也說不定。”
  “去多久了?”
  “約二個月。”
  “這麼久了他會不會走了呢?周兄你看他會不會是歐陽先生的傳人?”
  周八伯笑道:“我看若不是也脫不了關係,他很邪,也只有歐陽先生才有辦法教出來,你們到“飛龍堡”問問,若找不到也該探採他的去處。”
  琴怪道:“好,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六條人影已奔向賀蘭山方向。
  周八伯笑了笑道:“希望他們碰得上。”
  “江湖六怪”個個都有一身好本領,尤其是瘋啞兩位道人,他倆從小被一不知名道士所收養,並傳他們一身武功,長大了他們也一直穿著道袍。瘋道人天生如此,而啞道人除了口不能言,一切和常人一樣,且嫉惡如仇,若遇壞人,啞道人在瘋道人身上一點,再指向該殺之人,那瘋道人馬上會衝上前殺敵。兩人從不分離,焦不離孟,感情不可言喻,他倆曾受過歐陽先生之救命恩惠,從此視歐陽先生為再生父母,此次前來是想報答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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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蘭山下,林葉蕭索,似乎細訴江湖恩怨難了。
  六怪已至“飛龍堡”下。
  琴怪道:“咱們先禮後兵如何!”
  眾人點頭。
  琴怪立即騰身飛掠,有若天馬行空,在空中劃出六道弧形有如天神般降下來,姿勢之美,令人嘆為觀止。
  琴怪向衛士道:“請你通報,江湖六怪有事專程拜訪。”
  衛兵一看這六人是鼎鼎大名的“江湖六怪”立即馬上回報。
  不久“飛龍堡”大開中門,堡主親自迎接。
  堡主道:“久仰各位大俠今日光臨,頓使蓬蓽生輝,請裏邊坐,讓老夫盡盡地主之誼。”說著他領著六怪入堡。
  琴怪道:“謝堡主,打擾了。”他拱手答禮。
  六人同入堡內大廳。
  堡主立即肅客入坐,奉上清茶。
  堡主笑道:“久聞武林六位異人,大駕光臨敝堡,使敝堡增光不少。”
  琴先生拱手笑道:“那裡,承堡主抬愛,實是有事造訪,還請堡主多多包涵一、二。”
  堡主道:“何言之有,來,各位光臨敝堡無以招待,淡茗而已,敬請見諒,”說著他拿起茶杯,以茶代酒敬六位來客。
  琴先生他們也喝口茶,琴先生道:“豈敢,豈敢,吾等江湖草莽,何德何能飲此香茗真是受寵若驚,堡主抬愛了。”
  堡主呵呵直笑著,其實他心裡可亂糟糟,他知道六怪為武林異人,個個難纏得很,而他們很少和“高高在上”之人打交道,誰要是惹了他們,可說比惹了凶神惡煞還來得痛苦,現在他也知道這六怪是為了楊小邪而來,他正在盤算對敵之策。
  堡主笑道:“但不知六位大俠造訪所為何事,可否告知老朽?”
  琴怪正想說,而瘋道人卻傻楞楞的叫著:“你們在說些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他在傻笑。
  啞道人馬上拉他衣角,表示要他不說話,免得當場出醜,他倆情同手足,心靈相通,果然瘋道人不再說話,低下頭來玩他的拂塵狀似小孩。
  琴先生道:“堡主海涵,吾友性痴,胡言胡語,請勿見怪。”
  堡主笑道:“那裡,江湖中人不拘小節,何必礙於世俗,瘋大俠亦為我道強人,結交猶恐不及,何來見怪之有,言重了琴先生!”
  琴先生笑了笑,是該談論正題之時侯了,他道:“實不相瞞吾等此次前來,是為尋一故人之子而來。”
  堡主心頭一驚,希望不發生的事,終於免不了了,但他不愧經過大風浪之人,不露形色道:“敢問琴先生,爾友為何人?而爾友之子為何名?”
  琴先生想:“還不曉得楊小邪足否為歐隅先生之徒弟,怎好隨便說出歐陽先生之名,有瀆歐陽先生之聖名。”他道:“吾友乃塞外人土,名不經傳,故不值一提,而故人之子姓楊,名叫小邪,約十四、五歲,堡主曾見過?”
  堡主喃喃道:“楊小邪?”他轉身裝腔作勢向師爺道:“師爺,我不在時可有一位男童叫楊小邪的來訪?”
  師爺本就狡詐無比,他那會不知堡主用意之理?他道:“稟堡主,二月前有位自稱楊小邪的人來訪,說是要找小姐,但小姐不在,他已獨自下山了。”
  堡主問道:“你可看清楚他真是男童?”
  師爺道:“稟堡主,屬下未見到他本人,是管家林白說的。”
  堡主道:“傳林白!”
  “是”師爺已轉身進入另一道走廊。
  他們是有意做作來矇騙六怪,而矇騙之技術巧妙在於真真假假,全部真,只有最關鍵之處才是假,小邪來找小姐是真,林白接客也是真,師爺禾見到也是真,只有一點是假 小邪沒有離開“飛龍堡”,只要十樣真,一樣小小的假,那麼就會很容易造或對方在知覺和感觀上之失誤而信了七分。.
  堡主可謂個中高手了,他道:“各位大俠請稍候,老夫已叫敝堡小避家來此,當可明白楊少俠造訪之事。”吃
  琴先生道:“多謝堡主幫忙,實感激不盡。”
  六怪之中,就算是琴怪張博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只要有類似此種場面,大部份都走出琴怪應付,其他五人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不多時師爺已領著林白回廳。
  林白躬身道:“稟堡主屬下林自已到。”
  堡主問道:“林白,二月前可有一位叫楊小邪的人來找小姐?”
  林白點頭道:“稟堡主,有這回事,他是來找小姐出氣的,但未見到小姐他氣沖沖的就走了,他揚言下次再來。”
  琴先生道:“堡主可否讓在下請教管家幾句?”
  堡主笑道:“琴先生請盡避問別客氣,林白他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琴先生道:“多謝堡主。”他轉頭向林白道:“林管家可否告知閣下是何時碰上楊小邪?”
  “是在兩個月前之一個早上。”
  “那他來“飛龍堡”所為何事?”
  “他是為了找小姐出氣,結果沒找看就走了。”
  “當時你家小姐在何處?”
  林自頓了一下立即道:“我家小姐當時在山下永生廟進香。”
  琴先生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乃四月初七。”
  “那兩個月前是何日?”
  “二月初七。”
  琴先生叫道:“是了,非初一,又升十五,更非過年又過節,你家小姐難道會去燒香拜佛嗎?”
  堡主及六大高手一聽,心頭直顫不已。
  林白楞了一下道:“我家小姐那天心情不好所以臨時決定到永生廟燒香的。”
  琴先生不埋他,轉向堡主問道:“敢問堡主可否請貴千金移駕,在下有幾事請教。”
  “這………”堡主知道如果不答應,這件事就破裂了,何不裝到底他道:“好,林白,你到後院請小姐。”
  “是!”林白已躬身進入後院,他當然會告訴小姐現況種種,要小姐別露了底。
  不久韋瑤琴已到大廳她道:“爹您找我有事嗎?”
  堡主道:“琴兒快來見過這六位大叔?”
  韋瑤琴轉身向六怪施禮,六怪亦一一答禮。
  堡主又道:“琴兒是這位大叔有事問你,你要據實回答。”他指著琴先生。
  韋瑤琴頷首而立。
  琴先生笑道:“小鮑主你好,我是楊小邪的叔叔,聽說他來找你,可有這回事?”他看韋瑤琴頭上扎有白絲巾感到很特別。
  “這……”韋瑤琴看了她爹一眼道:“他走了。”
  琴先生道:“楊小邪來找你是為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韋瑤琴訥訥道:“他……是……他是來找我打架的,因為我上次在外面和他打過架,但他沒找到我又走了,我知道他還會再來。”韋瑤琴終究是個年輕姑娘一點心機也沒有,說謊亦是結結巴巴。
  琴先生一直盯著她,知道她在說謊,笑了笑他道:“小鮑主,你裡在頭上的那條絲巾很美,能不能藉我看看呢?”
  韋瑤琴一聽臉色馬上變得很蒼白。
  堡主身形也震了一下。
  韋瑤琴調調顫叫著:“你你…我……”
  話還末說出口,琴怪已翻身一掠,快逾飄風將絲巾摘在手上,落腳於大廳中央。
  堡主及總管、護法想攔阻,已是不及。
  六怪一看這女孩頭髮甚短只有耳下三寸(古代沒有女人剪得如此短),而心中已明白是怎麼回事。
  “哇……”韋瑤琴哭丁住來往後院奔去。
  琴先生大叫道:“韋姑娘!揚小邪在那裡?”
  韋瑤琴邊哭邊叫道:“他死了,死在蛇坑!嗚……”說完她已消失在走道上。
  六怪一聽憤怒已極馬上往堡主衝去。
  堡主也使出看家本領“浮雲劍法”盡展所學。
  總管和護法他們亦相繼出手,霎時大廳刀光劍影,掌風腿勁呼唰不停,雙方互有勝負。
  突然大喝一聲,所有的人都分開了。
  堡主臉色蒼白,琴怪口角出血。總管衣衫被撕下來,酒怪袖子不見了。總護法左胸出血,賭怪背上出現一個掌印。右護法右手腫脹,倫兒氣喘如牛、左護法口吐鮮血、而瘋道人笑嘻嘻。總壇主臉色發青,右肩受傷、啞道人左褲管破裂。是兩敗俱傷,六怪稍佔上風。
  這聲是琴怪吼出口的,他道:“韋亦玄,楊小邪死了,這仇咱們先記著,等我找到故人問清楚,若真是我故人之子,我會叫你們“飛龍堡”橫遍地,走!”
  六人來得快去得也快,走聲一出,六人反身掠往山下奔出“飛龍堡”往關外方向掠去。
  他們是想先證實楊小邪是否就是歐陽不空的徒弟,如果是,那麼,天將降大禍於“飛龍堡”了。
  堡主嘆了口氣道:“看來這事不能善罷了。”他已想殺掉楊小邪。
  六大高手楞在當頭,除了師爺不入流,其他的都負了傷。
  堡主道:“各位傷的如何?六怪合力,實不可輕視,你們先去療傷吧!”說完他已走入後院。
  六人也各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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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姑一直在打探小邪下落,不久她得知小邪被困在“飛龍堡”,她馬上寫信傳書,一方面為公,一方面為私,它是想將小邪救出來。
  丙然不久回音已傳來,總壇要她派殺手前去救人,鳳姑喜上眉梢,立即派了十名殺手前去救人。
  “飛龍堡”可說是多災多難。
  是被,天無星月,一片烏雲,是突擊之好機會。
  十名黑巾殺手已掠上“飛龍堡”他們放倒衛兵,潛入廂房。
  “誰?來人啊!捉刺客!”
  “飛龍堡”也非易與之輩,馬上群湧而至,燈火通明。照得這十名殺手無所遁形。
  十名黑巾殺手已知無法隱藏下去,心一橫,立生拼命之心,見人就殺,刀芒過處,哀嚎立傳,霎時混亂異常,堡中高手也參戰,堡主也出來了。
  當堡主一看是黑市殺手先是一楞,隨即加入戰圈。
  這些黑市殺手所使用的武器是長三尺六之東洋刀又稱武土刀,鋒利威猛無比。
  激戰不久已有許多弟兄死在黑市殺手刀下,只見殘肢斷臂,橫遍野,血滿地,恐怖之極。
  總護法一看怒火攻心立即衝上去,一掌向黑巾殺手頭部劈去,那黑市殺手一刀鍘在總護法前胸,但他沒想到總護法一身金鐘罩鐵布衫,混身刀槍不入,黑衣人一鍘無功,先是一楞,再反刺總護法眼睛時,已是慢了一步。
  “砰”一聲巨響,總護法右手已如抓豆腐般將這名黑巾殺手項上人頭抓得稀爛,腦漿四溢,黑巾殺手當場斃命,洪英也殺了兩名黑市殺手,這一來情況立即改觀。
  不久十名蒙面黑市殺手已死了六名,其餘四名亦傷痕累累,逃脫無望,眼見大勢已去*
  舉刀抹向脖子,自戕而死。
  而右護法紀騰雲胸前也挨了一刀,刀傷見骨,甚是沉痛,總壇土李步塵右手尾指也被削掉,血正流個不停。
  這一戰“飛龍堡”雖勝利,但也付出極大代價,死了約五六十名好手,更可怕的是這件事竟發生在堡中而非在外地,要是傳出江湖,這個臉他們可丟大了。
  堡主立即處理善後,並令大家嚴防敵人再次來襲。
  不久眾人已將體處理完畢,自行離去裡傷。
  堡主問道:“莫師爺,你可知道這些人的來歷?”
  莫師爺道:“稟堡主,屬下只知道這些人是江湖中的一批殺手,武功高強而且非常狠猛,不成功就自殺,決不留一點線索讓人追問,所以到現在江湖還無人知道他們的秘密。”
  堡主嘆道:“本堡何時得罪了這些人呢?欸!真是劫難劫數啊!”
  莫師爺道:“稟堡主這些殺手有時候是收錢賣命,不須要得罪他們,他們也一樣會殺人的。”
  堡主莫道:“自從楊小邪來了以後,本堡即無一天安寧之日,莫非這是天意?”
  莫師爺道:“稟堡主屬下認為不如把楊大邪放了,也許人家就不會再來找麻煩。”
  莫師爺也覺得這些事都是因為楊小邪而發生,現在事情已弄僵,也沒有必要再留下那位楊大邪,殺或放都可以。
  堡主道:“好吧!你們要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心情亂得很。”他轉向洪英道:“洪總管,等一下你到我房里來一趟。”說完他已走入後院。
  “是”洪英料理一下事情也隨即走向後院。
  眾人也各自散去,一場驚心觸目之戰爭就此告一段落。
  在後院書房。
  堡主道:“洪總管,這些事你以為如何?”
  洪英道:“回堡主,屬下以為這兩件事,都有可能為楊小邪而來。.一堡主道:“你所說的兩件事是指那兩件?”
  洪英道:“六怪及黑巾殺手。”
  堡主道:“可是六怪和黑巾殺手根本扯不上關係。六怪是沒什麼問題,而黑市殺手你認為和楊大邪有關嗎?”
  “屬下認為楊家兄弟和黑市殺手無關。”
  堡主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但這事來得太突然,你以為如何才好?”
  總管道:“回堡主,我想那些殺手是受僱於人來搭救楊小邪,這表示楊小邪本身並沒有多大靠山,而六怪只是以為小邪是他們故人的兒子,才闖到堡里來,但這件事也還沒真正確定。所以屬下以為還是想先問問楊大邪本人,然後再作定奪,最好是放了他。”
  堡主吃驚道:“放了楊大邪?那楊小邪的死不就宣傳出去了嗎?”
  總管道:“楊小邪是自己闖堡,我們只是負責逮捕他,並沒有殺他之意圖,只是事不湊巧他跌進蛇坑,這怪不了任何人,在江湖道義上也說得過去,若我們殺了楊大邪那就罪過了,恐怕再也無“飛龍堡”立足之地。”
  堡主忽然恍然大悟道:“好險?我差點鑄成大錯殺了楊大邪作出違背武林同道的事,幸好有你提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們一開始就沒有殺楊小邪之企圖,也沒有親手殺死他,若武林同道問起來,我們也不怕理虧,好吧等這幾天平靜下來我就把楊大邪放了。”
  其實楊小邪之事,這位堡主一直不了解是怎麼回事(因為第一位堡主已死),他留下楊大邪一方面是為了明暸當時情況,另一方面是要探清來路,現在已有六怪來訪。冉加上洪英之說明,他已無此必要再留下楊大邪。留著也是無用。
  洪英道:“也許一放了他,我們“飛龍堡”又從此平安無事了。”
  堡主嘆道:“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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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三天已過。
  小邪這幾天賭得並不怎麼快活,因為最近六怪一鬧,堡裡特別緊張,再加上黑市殺手,可以說滿堡皆兵。
  他已悶得發慌,找不到人可以聊天玩骰子,連阿虎也無法陪他。
  聰明的他已發現不一樣了,堡中情況有變化。
  這時韋瑤琴已從外面走進來,她道:“楊大哥對不起好幾天沒來看你,因為我心情不好,請你原諒。”
  小邪一看有人來,連忙拿出骰子一副餓賭鬼模樣,他道:“大姑娘,好在你來得快,否則我可要悶出病來,閒話少說,先睹兩番再談不遲。”他一拉韋瑤琴衣角就要玩骰子。
  韋瑤琴笑道:“楊大哥等一下好不好,我有事想問你。”
  小邪沒玩骰子邊道:“什麼事這麼急?好,你就問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韋瑤琴樂道:“揚大哥你認識江湖六怪嗎?”
  小邪有點失望,問這些小問題他叫道:“什麼六怪、七怪十八怪的?我一個也不認識。
  韋瑤琴道:“可是他們五天前來找你弟弟,而且還和我爹動上手。”
  小邪奇道:“不會吧?我從關外來到這裡全部也認識不到二、三位,那有六怪要找我呢L
  ?”
  韋瑤琴沒注意聽他說話,否則他會發現,楊大邪就是楊小邪本人。
  韋瑤琴一聽六怪和小邪沒關係立即抱怨道:“可恨那位抱琴的,他竟當場拉下我的絲巾,害我難過了好幾天。想到他,我真想殺了他!”
  小邪道:“大姑娘,別急,改天我替你出這口怨氣就是。”他倒希望韋瑤琴快點問完,趕快玩骰子。
  韋瑤琴可不知小邪心意,她對六怪已是恨之入骨非找個人來發這口怨氣不可,她道:
  “六怪的武功很高連我爹也未必討得了好處,他們還說,若你弟弟真是他朋友的孩子,他們要血洗“飛龍堡”,殺死所有的人。”
  小邪暗道:“乖乖,我那來這麼多朋友?”他道:“那你爹怎麼說呢?”
  韋瑤琴道:“我爹說你弟弟是跌到蛇坑死的。”
  “他有沒有說是圍攻的結果?”
  “沒有,還有一件事,前天晚上又來了十個黑巾蒙面人,結果全部死在這裡。”
  小邪一驚心想:“這蒙面人一定是鳳姑他們派來的,但這一來堡主一定把我當成小丑,這下可有苦頭吃啦:”他道:“你爹最近有無談到我?”小邪也想到韋亦玄會以黑市殺手的來到,而認為小邪無靠山,把他當小丑看待。
  韋瑤琴道:“我爹可能會放你走,因為大家都說你留下來,才有這麼多人來找麻煩,不如放了你。”
  小邪道:“有這麼好?我怎麼不知道?好!放就放,來吧大姑娘,我們先睹一把,你嬴了我告訴你一個最大的秘密如何?”
  韋瑤琴奇道:“什麼秘密?我急著想知道。”
  “你賭贏了我才告訴你,若你輸了我就不告訴你。”
  韋瑤琴素知小邪脾氣,她叫道:“姦,賭就賭,我先來。”她拿起骰予一扔,是七點。
  小邪也扔了一個六點,他笑看不語,不用說他是有意要說出這個秘密。
  韋瑤琴笑道:“你輸了,快說那個秘密是什麼?”
  小邪輕輕笑了笑,注視韋瑤琴半晌道:“我弟弟他沒死。”
  韋瑤琴一聽楞住了,她不信的道:“你騙人。”
  楊小邪笑道:“我沒有騙你,若我弟弟死了我還會這麼高興的呆在這裡和你鬼扯嗎?”
  韋瑤琴這才想到那有弟弟死了哥哥卻整天嘻嘻哈哈,不由得她已信了七分,而且她也不願楊小邪就此真的死在蛇坑,她道:“那他在那裡?你告訴我,我要去找他。”
  小邪笑道:“不急,不急,等我出去時我會把他的地址刻在窗口上,你一看就知道,反正你爹就要放我了。”
  韋瑤琴問道:“你怎麼知道你弟弟沒死呢?”
  “哈哈………”小邪大笑道:“我和我弟弟是同年、同月、同日、同一個母親生的,同一個老頭養大的,我會不曉得?要殺他天下只有一個人,就是我老頭也是他老頭,否則他是金剛命,永遠死不掉的。”
  韋瑤琴一聽拍手叫道:“真的?好棒啊:你出去找到他,可要替我說些好話否則他會恨死我的。”她終於相信小邪沒死,因為她正值幻想之年齡,再加上眼前這位楊大邪一身邪門功夫,哥哥如此,弟弟也差不到那裡去,所以她相信了。
  小邪笑道:“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說天下最好的話,讓他像賴蛤蟆喝老酒一樣。”
  韋瑤琴奇道:“什麼賴蛤蟆喝老酒?”
  小邪笑道:“賴蛤膜喝老酒不是陶醉了嗎?我要讓他陶醉。”
  韋瑤琴笑道:“那謝謝你丁大哥,不過你一走我可找不到賭伴了,我哥哥又不行,這樣多沒意思?”敢情她是玩上癮了。
  小邪道:“這小意思,我走後你若覺得無聊就找阿虎玩,再不行我看你溜出去,咱們再到外面卡啦呀卡啦!”他抓起骰子興高采烈的往碗裡丟。
  韋瑤琴一有高人指示馬上觸類旁通地笑道:“好哇!卡啦呀卡啦!”
  “哈哈……”兩人相對而笑。
  不久小邪道:“時間到啦!”
  “什麼時間到了!”韋瑤琴不懂的問道。
  小邪笑道:“我的狗肉時間到了!”
  韋瑤琴填笑道:“你可真會享受,好,我去給你拿,反正再拿也沒幾次,以後想拿都沒機會了。”說完她已千嬌百媚金步搖曳的走向牢外。
  小邪心情也甚是繁亂,他想:“這堡主一下做好事,一下做壞事,我也搞不清,不過到現在為止他可沒作出什麼壞事,至於我掉進蛇坑那是我向他們示威才被打下去,怪不了誰,但他們為什麼又要關起我來呢………?對也,他們怕我走漏楊小邪的死訊,又怕我老頭是位大有來頭的人物,這一怕之下就將我囚禁起來,而那六怪一鬧,堡主想,反正楊小邪死活已傳開來不必再隱瞞,如果再殺我楊大邪,那可真是殺錯人,同時也會激起我老頭不滿………
  這些倒有點像正派作風,可是他們又為什麼殺了先前那名堡主呢?這應該算是外表正內心邪吧?只有等見到韋亦玄再詐他一詐看看。”
  不久韋瑤琴送了狗肉和酒,他們又聊了一陣韋瑤琴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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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一天。
  中午未時。
  阿虎捧看一個火爐進牢房臉色很難看,也不敢再向楊小邪講話,放下火爐就走了。
  小邪一看到火爐叫道:“哇卡!逼供?***有一套,我得活動一下筋骨,否則跳下黃河可爬不起來。”
  他開始在作體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不久堡主和總管已進入牢房。
  小邪並沒停止運動,仍跳個不停,雙手也亂劃亂甩,他笑道:“包子(堡主)有話快問吧!也不用逼供,我通通都招了。”他滿不在乎,連正眼也不看堡主一下。
  堡主冷笑一聲道:“好吧!省得我多費功夫,我想知道你是何人門下?”
  小邪呵呵笑道:“你實在很笨你知道嗎?你應該問我,楊小邪和我有什麼關係,懂嗎?
  這才是重要的,呵呵………”他面對牆壁練著拳擊,好像師父在教訓徒弟一樣。
  堡主一想也對,他問道:“那你和楊小邪是何關係?”
  小邪很滿意的點頭道:“對嘛!這才是重要的,然後我再告訴你,我就是楊小邪,這樣回答才有意思。”
  堡主聞言大驚道:“你就是楊小邪?!”
  小邪笑道:“難道站在你面前的是鬼不成?”
  堡主道:“這麼說也沒有楊大邪這個人嘆?”
  “不錯!楊大邪就是楊小邪,你們沒殺死他,也用不著怕他家人找你報仇。”
  堡主霎時高興叫道:“太好了,太好了!來!我這就放你出去。”他想到這幾天所擔心的事,竟會如此結局,不由得高興得有點失態。
  可惜小邪不這麼想,他要知道韋亦玄的秘密,他道:“堡主別急,我有話想問你,只有你一人可以知道,相當重要。”
  堡主低聲道:“總管也不能知道?”
  “是的,我是為你好。”
  “那…”堡主轉首向總管道:“洪總管你暫時迴避一下。”
  “是”洪總管拱手走出牢外。
  小邪停止運動,看著堡主,笑了笑道:“堡主你知道我是從蛇坑出來的,你應該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麼吧?”
  堡主一驚道:“你已經知道這件事?”
  “不錯,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會殺我滅口。”
  “不錯,我是要殺你滅口。”韋亦玄臉上已浮出一片陰森森之殺氣。
  小邪笑了笑道:“既然我死定了,你就多讓我知道一些如何?”小邪地想:“這老兒那知道我敢從窗口跳下去,這樁買賣俺是贏定了。”
  堡主心想:“這小子,死到臨頭還想多管閒事,我倒要看看邪門到那裡去。”他笑道:
  “你說吧!”
  小邪道:“我想問你,你作的是正派的事,還是邪派的事?”
  堡主很肯定的道:“我作的是正派的事。”
  “那以前那位堡主是怎麼死的?”
  “因為他同意“飛龍堡”黃旗麾下和“神武門”爭地盤所以他才被殺。”
  “為什麼?”
  “理由很簡單,“飛龍堡”和“神武門”都是武林正派,不能作出邪派的事來,我們“飛龍堡”永遠都是正派。”
  “那位堡主可是你殺的?”
  “不錯!”
  “可是他身上有兩種致命傷。”
  “我可以同時練兩種武功吧!我想你問得差不多了,該回去休息休息。”韋亦玄覺得他問得太多難以回答。
  小邪想一人練兩種功夫並不稀奇,但在大廳前和他對掌並沒發現他使出“硃砂掌”,也許是他沒將自己放在眼裡,才不用“硃砂掌”,這問題不問也罷,他道:“韋亦玄我再問你,你們兩個之間到底那一個才是韋瑤琴的親生父親?”
  “那一個已經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使他們過得快樂,如何使“飛龍堡”成為正派中的正派,這才是最重要的,楊小邪你認為這對嗎?”韋亦玄陰笑著。
  小邪道:“你的意思是說,不管任何人當堡主都要使“飛龍堡”成為正派中的正派?”
  “不錯老夫的意思正是這樣。”
  小邪道:“那你殺死我的事怎麼能使天下武林認為你是正派中的正派?”
  堡主笑道:“這並不難,雖然以前那位楊小邪死了,我們掩飾得不太好,所以六怪才會找上門來,而這件事已鬧開,我們也不必再掩飾,來個死無對證就可以,至於你現在死掉,我根本就不用操心,因為楊小邪只有一個人,也只能死一次,不對嗎?”
  小邪道:“我懂了,根本就沒有楊大邪這個人,現在楊大邪死了也沒有人會追問,而楊小邪已死在蛇坑,你正好推說是他闖堡,大家圍捕他,他一急之下就掉入蛇坑,那你只有感嘆處理不當,而無殺人之意,好像你還佔了一個理字。”
  堡主道:“事實上是你自己闖上山來自己掉入蛇坑,這怪不得誰。”
  楊小邪也知道這是自己惹的事,他不再談這些。他道:“如果楊小邪又活過來時,你又如何?”
  堡主道:“若你真的能逃得了今天,那對本堡更有利,因為你既然不死,本堡又何必負這個責任呢?”
  “若我說出你的秘密呢?”
  堡主笑了笑道:“我本來就是堡主,我沒有秘密可言,你真能逃過今天,也不能給“飛龍堡”帶來任何困擾,再說你也不願意“飛龍堡”從正派走入邪派吧!”
  這倒是實話,小邪可真不願意好好一個“飛龍堡”變成邪派。
  “欸!”小邪嘆口氣道:“沒事了,你殺不殺我都沒關係,你何不放我出去呢?”
  堡主笑道:“不是沒關係,而是你不死到外面亂說固然沒有人會相信,但你若死了,我不是更高枕無憂嗎?秘密沒人知道不是更好嗎?”
  韋亦玄果然是條老狐狸,陰險得很,可惜他碰上了楊小邪這只百靈神貂,命中注定要失算。
  小邪嘆道:“早知道我就不說我是楊小邪,那你又如何處置我?”
  堡主輕笑道:“可惜你不是,若是真的如此也沒關係,因為你會死在別人手上,連說都來不及說。”
  “這麼說我出去以後你會派人追殺我?”
  “不!我已經說過我“飛龍堡”是正派中的正派,不會去追殺你的,而是另有別人,例如說前幾天來的黑巾殺手。”
  “你是說用錢買殺手來殺我?”
  “這未嘗不可。”
  小邪又裝模作樣道:“好吧!到底要怎麼樣我才能活呢?”
  堡主笑道:“只有一個情況下,那就是你處於剛到“飛龍堡”的那種情況 你是真的楊小邪,你沒有哥哥關在這裡,你不知道我的秘密。這時正派的“飛龍堡”就會放你出去,可惜時光不會倒流,情況不會重生。”
  “堡主你的人是邪的。”
  堡主笑道:“我和“飛龍堡”應該分開,我可以換而“飛龍堡”不能換,我可以偷偷殺你,而“飛龍堡”不能,我是邪的,因為我要維護我的秘密,像韓信殺樵夫,你能說韓信是邪的嗎?”
  “他是為了保命。”
  堡主道:“我也是為了保命,只要韓信以後作的是正事,人們還是會稱讚他,我以後也是要作正事,你不覺得為我犧牲很值得嗎?”
  小邪暗罵道:“***,這老頭理由真多,再說下去也許忘了跑呢?”他道:“希望你以後也像韓信一樣。”
  堡主揚眉道:“那當然,我要使“飛龍堡”成為正派中的正派。”
  小邪笑道:“好吧!只要“飛龍堡”是正派你死不死都沒關係,好好當你的韓信;我走啦!再見!”小邪走得很瀟像是逛廚房一樣。慢慢逛到窗口,然後招招手,一閃身,他已撞在窗口。
  “哇卡!奶奶的怎麼還這麼緊?”他想要撞斷鐵條,但意外的卻沒碰斷。
  堡主還未察覺她笑道:“楊公子,你可是想撞牆而死?”
  小邪摸著頭苦笑道:“是的,我再撞一遍。”說著他退後三大步,大喝一聲人已如萬斤殞石奇快無比的撞在鐵條上,“卡卡”兩聲,這次已被小邪撞斷。
  堡主一看大驚想攻上前,可惜鐵門阻擋於前,他馬上抽出長劍怒叫道:“那裡逃!”
  “咻!”劍已如強弩般射向窗口。
  小邪一躍出窗口並未立時往黃河跳,反抄窗角,身形懸在峭壁半空中。長劍直飛而來,他只輕輕一縮頭就避開了,他伸出右手向韋亦玄揮揮道:“堡主,再見啦!放心我不會把秘密說出來,因為你是正派的正派,我說了別人還當我是瘋子呢!”
  堡主想:“這小子難道真以為從萬丈懸崖往下跳到急流還能活命不成?真是邪門。”他已無能力阻止,倒不如落個大方他道:“保重!”
  小邪笑了笑道:“我捉魚去了,拜拜!”雙手一松,他已如大鵬鳥般直往下瀉,足足有盞茶功夫才掉入黃河湍流之中,直沉河底。
  小邪一掉入河底已順著水勢往下流。他不時叫道:“媽的,看不到哪!”
  原來黃河水皆是黃泥,混濁異常,小邪張眼黃茫茫一片,但他水功夫天下第二,一下水,他已知水流如何,閉起眼睛也能遊。
  黃河水勢雖然涸湧,但比起“莫塔湖”可還差一大截,小邪脫掉外衣,只著一件緊身短水靠,心想:“好了!我該找個地方賺點錢,***這幾天老是輸,癟十加三級,好好在黃河裡洗清洗清,誰說跳到黃河都洗不清?這是廢話嘛!”小邪又證明了一件事 跳到黃河還是可以洗清的。
  順著河流而下,他發現有條支流,遂轉向支流遊去,不久有座石橋呈現前方,他想有橋必有人,立朝爬上橋面,天色已近申時彩霞已現。
  小邪伸伸懶腰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韋亦玄怎麼補那個窗口?大概是用石頭封起來吧!
  哈哈………”他想到當時韋亦玄那種吃驚樣,他就想笑。
  順著小路,他已找到一小村,偷了一套衣服裡在身上,找一間小廟,他已心無旁梵的蒙頭大睡。
  從小邪上了“飛龍堡”開始,他已經是二度為人,若非是他,想必早已死在韋亦玄手中。
  小邪知道“飛龍堡”隱藏了許多秘密,而這些秘密卻出在堡主一人身上,誠如韋亦玄所說要將“飛龍堡”變成正派中的正派,這些代價是可觀的,然而作到正派已算不錯,為何要再做到正派中之正派呢?
  事出必有因,也許是韋亦玄自身之願望,也許………
  這些都是小邪想知道的,他雖然知道現在這名是假堡主,但他想,只要是幹正事,誰當還不是一樣。
  小邪只是興趣和好奇,他可不管江湖詭異,有機會就掏一點,沒機會就算了,他還是想幹老本行 痛痛快快的玩骰子,痛痛快快的逃開江湖過他逍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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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卷a

  小石村沒有店家,皆是些獵戶和樵夫、村夫村婦,亦算不上什麼村落,只十餘戶人家。
  小邪,睡醒來,五臟廟已空,是該找點東西吃,但一摸口袋那來的銀子,早就輸給阿虎了。
  他恨道:“黑皮奶奶,死阿虎!也不留點後路,害我淪落風塵,看來只有重操舊業了
   偷狗。”
  一想到偷狗他興趣就來,回想再來鎮聽不到狗叫聲,他就沾沾自喜,得意非常。
  他喃喃自語:“一黑、二黃、三花、四白、五長毛,今天看能不能碰上,大內神狗、黑龍狗、正統的黑土狗,那就……哈哈……土狗萬歲!”小邪一想到黑狗口就流涎不止,不禁已狂呼起來,至於大內神狗,那是學韋瑤琴的塞外神駒、黑龍駒之名詞。
  他大大方方走向小石村,並不時吹口哨,使出十數年之引狗絕招,果然他一吹一晃,身後已跟著一大堆大小狽,吠聲不已,人勢浩大。
  小邪故意跑十步走三步,裝作恐懼樣以“壯”狗膽,這些土狗那曉得小邪是“別有用心”,狗見到人已懼怕,更是囂張,只只張牙舞爪‧神采飛揚,又吠又叫真以為自己是老虎。
  小邪暗道:“看多啦!十足狗仗狗勢。”直到有純種黑狗現形小邪才笑道:“小黑呀!
  我找得你好苦啊!”他不管是否有人,一衝上丟當街就掐住那只黑狗脖子‧往林里竄,其動作已爐火純青,乾淨俐落可算一絕矣!
  狽群被他一嚇,立時悲鳴四處逃命‧先前那不可一世之勢‧已不復再見了。
  比時已有人看到小邪偷狗,立即大叫道:“抓賊呀!有人偷狗!抓賊呀!”邊吼邊跑,他已追上去。
  小邪知道村夫追不到‧亦不用擔心,找了一條清溪,宰了黑狗‧衝沖洗洗,烤了起來,吃不完,包好路上吃,他也不做休息趁夜趕路。
  XXX
  三日後。
  黑城鎮已出現小邪蹤跡。
  只可惜小邪身上連一毛錢也沒有‧苦哈哈的在街上溜達。
  他想:“真雖(倒楦)沒想到我也有這麼一天……該如何賺錢呢?黑皮奶奶連賭本都沒有……真是窮賭(途)摸(末)路啊!要摸到什麼時候?”嘆口氣他又想:“不如到廟裡找找看‧說不定有人家進香掉下來的銀子……或者……嘻嘻偷神像去當…呵呵……”他一想到要偷神像就覺得好笑,因為他想大概沒人當過神像吧?只要是第一次做的新鮮事,他都會覺得非常得意。
  “媽的,只要一錢也就夠了……一錢就能賭‧一錢就能活命……嘻嘻……”一想到有希望精神就來,他立即往鎮外四周尋去‧找了一座較大而香火鼎盛之觀音廟。
  丙然廟裡有幾個錢箱都已三分滿。
  小邪看看四周人潮‧邊吹口哨‧邊靠近錢箱‧想趁人不備時抱著就跑,可惜他出錯招了,在廟宇那有人在吹口哨,他這麼一吹‧廟祝已發現他行蹤可疑,瞄了上去。
  小邪倒沒發現自己行蹤已敗露‧吹兩聲口哨看一次錢箱,但他這一看直叫苦也,那錢箱是鐵做的,而且釘在石壁上只有打開不能搬走。
  “哇佳佳!俺可是生不逢時,有錢也拿不走,奶奶的真憋,沒輒啦!欸!”他嘆口氣,想換換神像。
  他走到神像前面,東晃西晃,看了好久並沒發現金牌之類的東西,有點失望。
  小邪苦笑著,因為他發現觀音神像比他還要大而且是玉石所雕,想搬,可會驚天動地,就是搬得走,當舖也不敢收。小邪只好乾瞪眼,伸出手指摸摸觀言菩薩腳指一副無可奈何!
  “好吧!等!”小邪輕輕嘆口氣,坐在錢箱後面死等活等,等著有無放銀子的人一不小心將銀子掉落於地,那他會撿了就跑;這是他最後一條路子。
  來往人潮,一波去了一波又來,太陽從東邊已走到西邊。
  小邪已從早上等到黃昏,一點效果也沒有,他覺得奇怪:“為什麼放錢的人都那麼小心?”
  想著他已快氣炸了,右足一抬,踢向錢箱叫道:“***,癟十,什麼玩二(意)嘛!
  廟祝一驚走了上來問道:“小施主,你有什麼困難嗎?”他已注意小邪很久了,但小邪沒行動,他也不好意思行動。
  小邪道:“困難是有,你能藉我一點銀子嗎?一點點就好。”小邪捏著尾指一副可憐像。
  廟祝一看是借錢的,也不多說道:“小施主,菩薩面前人人有難,藉多不敢,小小一兩銀子請你收下吧!”他拿出一兩銀子也好打發小邪免得錢箱不見了。
  小邪立時搶過銀子,深怕他會出爾反爾似的,錢一到手,他大叫道:“鵝米豆腐(阿彌陀佛)謝謝你,你真好,你真是我的救世主,大菩薩,如來佛、土地公、閻羅王,媽的你是好人就對了啦!明天我就給您菩薩塑個金身,您放了天下最偉大的財神爺,鴨米豆腐,我的菩薩,我的菩薩這次你可找對人了‧我楊小邪明天要不給你塑個金身,那就叫黑狗咬死我,老先生你別走,等明天你就是大財主哈哈,拜拜!”他一高興跳了起來,嘴巴念個不停往鎮裡奔。
  小邪實在太激動了‧已經達到語無倫次之地步。
  廟祝更弄得滿頭霧水他想不出世上竟有這種人,也莞爾一笑,當作笑料。
  可惜好景不常,小邪捧著重逾生命之一兩銀子,視為至寶的往前奔,結果在過小溪時,不幸絆倒小石頭,人往前撲‧銀子往水溪掉。
  “哇卡!”小邪大叫一聲往前衝想接住銀子,但已不及,銀子已沉入混濁小溪,不見了“哇佳佳,我那個我!”小邪趴在水邊撈了許久,一點效果也沒有。甚是沮喪,到手的救命菩薩,已不見了。
  他罵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什麼菩薩嘛!我看是“土殺”,你明明知道我有一兩銀子明天就可以給你塑金身,這下可好了,你是存心要讓我給黑狗咬死,黑皮奶奶的,癟十!死菩薩,咱們走著瞧,可惡到了極點。”
  小邪失望之餘,只好將衣服上之泥土抽乾淨,無精打彩,有若鬥敗之公雞‧腦袋一片空白的走回黑城鎮,大有英雄末路之感。
  回黑城鎮後,小邪在街道上來回走著,低著頭,雙目如鷹眼的往地上瞄;他在找看有無人家遺落之方孔錢。他看得很仔細,並不時用腳去翻弄泥土,想翻出錢來,但他還是失望了,眼看天都快黑丁,今天他過得很痛苦。
  他想:“沒本錢……沒本錢……對了!沒本錢也可以賭。”笑了笑,他找一枝三尺長之竹竿,撕下衣服,走到算命攤子,千拜託萬拜託要求那算命先生教他寫幾個字,還好寫幾個字不必用到錢,寫好後小邪已往鎮上“大吉賭坊”走去。而他竹竿上掛的布條寫著“賭技傳授、包贏、每次一兩。”他算是夠落魄‧也夠克難,但只要有一線生機,他就笑得出來。
  一走進賭場,賭客見他是個小表,還以為他神經有毛病,不理他。
  起初小邪還很神氣面帶笑容,他以為這門行業可以幹,可惜他不上相,如小乞丐誰會相信他賭功了得呢?時間一久,他心情也沉重下來。暗道:“奶奶的,你們真笨,也不來問我……搞什麼嘛!”小邪很失望:“好!你們不來問我‧我告訴你們!”他已賭上氣了,找了一位六旬糟老頭,見這老頭垂頭喪氣,就知道他是輸氣。
  他輕輕道:“老伯伯你好!”
  老頭一轉身看到是位小表正想趕他走。
  ‧小邪立拿那布條給他看道:“老怕,很靈喔!”
  老頭想反正輸也輸夠了,換換小表也許運氣會好點,他道:“你說這次該下大,還是小?”
  小邪道:“這次別下,我只顧和你說話,沒注意他搖骰子,下回準行!”他打了一下老頭肩膀,抿嘴一笑,好像哥兒們,他混得滿快,終於找到機會了。
  老頭被打了一個肩膀,看了小邪一眼心想:“這小子還真快,馬上就給我來這招把兄弟,會不會是騙子?”
  其實小邪從早上已憋到現在。眼看就快有機會“卡啦呀卡啦”忍不住才拍那老頭肩膀,已把這老頭當成了八拜之交。
  小邪很注意莊家搖骰子,他可千萬不能出差錯,否則招牌砸了沒關係,沒錢賺才叫苦哪!
  小邪道:“老伯你這次押大準贏。”
  老頭照做!一兩押大,果然莊家賠。
  老頭很是高興給了小邪一兩銀子。
  小邪一看到銀子到手竟忍不住當場大叫:“幽呼 ”神情非常激動。“拍!”他已倩不自禁的打了老頭一個響頭。把老頭給打迷糊了。老頭瞪大眼睛摸著後腦的望著小邪很是不解其中“道理”,這無妄之災來得甚是突然。
  眾人也被小邪驚叫聲嚇著,皆往他瞧來,保鏢也走了過來。
  小邪這才發覺自己失態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押中了太高興,我不是有意的,請別見怪,對不起,對不起。”
  保鏢一看不是找麻煩的,也不為難他:“下次小心點別吵到別人。”
  小邪連忙道:“是是是!我會小心!”他還有點怕賭場不讓他賭。
  莊家又開始搖。
  小邪告訴那老頭道:“老伯謝謝你了,等一下我下什麼,你就踉我下什麼,我們各玩各的,我只要一兩就夠啦!來:這次押大!”
  莊家一開,雙五一顆六,果然是大。
  小邪早已忘記打了老頭一個響頭,只見那老頭還是微怒的瞟著小邪,但過了幾回莊以後,他也心情好轉了,因為他已看到小邪每次下都是賺。
  就這樣小邪由一兩變二兩、四兩、八兩、十六兩……
  玩了兩個時辰,老頭的銀子沒有小邪的百分之一,因為他每次都下三兩,他知道贏多了帶不走。
  小邪可沒有這個顧慮,“飛龍堡”他都敢闖了,還怕這小小的黑城鎮,何況他今天實在憋了一肚子烏龜氣,不發洩是不行的。
  這次小邪將面前的八千兩往大一堆,莊家已雙手微抖,冷汗淋漓,一開,還是太,他顫著雙手,開出一張銀票往桌上丟。
  這時屋後已走出一位六旬老人,身材瘦高,灰衣長袍,留有八字胡,他走上來換下莊家,話也不說就搖起骰子。想必他就是老闆。
  老頭贏得也夠多,不想再呆下去,其他的人也覺得氣氛不對,走的走,留下來也沒玩。
  他們看著莊家和小邪表演。
  莊家搖好骰子道:“小兄弟請下注。”
  小邪笑道:“很好,這次下一兩,小。“他知道這老頭用的是假骰子,也不急著贏錢。
  六次一過,小邪已能猜出骰子重心靠近幾點,他笑了笑很是滿意。
  第七次,小邪往大一堆,一萬五千九百九十四兩。
  莊家臉色一驚道:“請問兄弟是那條道上的?”杯子一開,果然大,他賠出一萬六千兩。
  小邪笑道:“我通吃小霸王是“飛龍堡”的。”他想“飛龍堡”是天下第一大堡,說說看說不定能免掉一場麻煩。
  莊家一聽道:“老頭我按月奉上彩頭,為何貴堡還來踩盤子?”
  小邪道:“區區三萬兩我借用借用,沒有其他意思。純私人,和本堡無關。”他笑得很開心。
  莊家一聽頓時鬆口氣道:“謝謝貴堡抬愛,改天小老頭我心親自拜訪申壇主。”他說的是黑旗壇主申強。
  小邪道:“不必客氣,實非得已請莊家原諒。”
  莊家道:“少兄弟,只要你說個數字,何必多費一番力氣呢?”
  小邪輕笑道:“我想玩玩,試試手氣,果然手氣不錯。”
  莊家道:“小兄弟技術天下無雙‧小老頭佩服。”
  小邪道:“多謝誇獎,若無事我想告退了。”
  莊家巴不得這位凶神惡煞快點走,若惹了“飛龍堡”大吉賭坊只有關門大吉了,三萬兩只要兩天就回籠了何必招惹麻煩,他道:“小兄弟不多坐一會兒?”
  小邪道:“不必了,銀子有剩當再奉還。”
  莊家笑道:“你全收下吧!這是輸給小兄弟的,那能再要回來呢?就是你借用,我們也當作孝敬你小兄弟的盤纏。”
  小邪知道他們是怕“飛龍堡”怕得要命,他道:“好吧!那有緣咱們再見。”說完他拿起桌上銀子及銀票往回走。
  莊家道:“小兄弟你請慢走。”他拱著手,等到小邪走遠了他才輕噓了一口氣暗叫道:
  “好險!是不是上次送的彩頭不夠,申壇主有意找碴?下次可要多送點‧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多開幾場就補回來了。”
  小邪走在街道上吼道:“***,兩小時前還在找方孔錢‧***‧真是一文錢逼死英堆好漢,連我楊小邪你也要逼,不過……也真快‧三萬兩哈哈……什麼菩薩金身‧什麼錢箱,我就去打造一個棺材大的錢箱再刻上我的名字,也好讓人家知道我是誰。”
  他真的花了五十兩訂作一個大錢箱,還刻上“楊小邪落難於此”等字。還叫店家明天送往鎮外觀音廟,他又給了店家三千兩‧要店家請十班戲到廟前做個三天戲,他還特別交代最好演些英雄落難的戲,如劉邦和項羽、劉皇叔和曹阿瞞;要菩薩知道楊小邪再怎麼落難也不會被黑狗咬死。
  這些事辦好了,他又到兵器鋪打造自己習慣用的飛刀和匕首,然後找家客棧休息。
  XXX
  一夜無事。
  小邪醒來已見到街道上敲鑼打鼓,他以為是送葬的,但仔細一看才知道是自己請的戲班在鎮里大搬家。
  演三天就能賺到二百兩,這種行業要那裡找?但十班,一班最少也要三十人,一時之間也找不出這麼多人‧而戲子為了賺錢,只好亂找人來個濫芋充數‧小鎮之人全部停下工作搭起戲臺,這種情形比大拜拜還要熱鬧。
  小邪找了許多戶人家,買了十幾只黑狗‧套住它們並餵飽它們‧存心想找菩薩算帳。
  有錢能使鬼推磨,黑城鎮只要能用得上敬神的東西,小邪都叫他們往廟裡送、鞭炮、冥紙、燈籠、火燭……
  小邪牽著黑狗走到觀音廟前‧只見廟前人山人海‧熱鬧非凡‧戲臺也在趕搭,準備午時開演,但除了一兩班是正統以外‧其他都是湊出來的,他們想先開鑼趕明天別鎮戲班到了再換下來,因為他們相信人可欺,而神不可欺。
  小邪趾高氣揚的走到廟口前‧故意對狗叫著:“美麗來!舔我的手。”那只狗也真聽話走過去邊搖尾巴邊舔著他的手‧原來他手上抹有雞血,狗當然要舔。
  “小黑來!我抱抱!”他不時玩弄那群黑佝‧玩了甚久他方道:“觀音土殺,你不是要我給黑狗咬死嗎?我也這麼想,可是我帶來十幾只狗讓它們咬我,不過它們好像不大喜歡聽你的話,竟向我搖尾巴,又舔我的手‧也許黑狗咬人是這個樣子吧!”
  耙情小邪在報昨日之咒語,他是和菩薩賭了氣;他把菩薩當成活人想氣氣菩薩,尋菩薩開心。天下也只有小邪會乾出這種事來。
  “觀音土殺,我昨天給你要了一兩銀子,你很小心的收回去,我只好去找賭神要了,結果還不錯成績斐然,你眼不眼紅啊?我的賭神出手慷慨得很,他要我分一點紅給你,我想你很喜歡看我這個英雄落難,所以我特別為你請了十台戲班,也交代他們要演些英雄落難的戲讓你慢慢看,不懂的可以問我,我會解釋得讓你非常滿意,讓你過過癮。昨天我答應要塑個金身給你,睢然你希望我給黑狗咬死,但我不能背叛我的良心,我不會看你落難而撒手不管,勉強救你一把,塑個金身給你,你身上掛了金銀財寶‧可不能站在那裡,要躲起來,世上很難找到像我這麼老實的人。你要叫我讓黑狗咬死,我就牽黑狗來,你要看英雄落難,我就請一些戲班來,我是太老實了,然而別人可就不同了,你的金身若不小心被他們看到,一定會被卡嚓?分了!你好自為之啦!”
  說完小邪心情爽朗不少,終於報了一“跌”之仇。
  不久大鐵箱已被騾子拖到門口,小邪檢查一番覺得甚是滿意,叫他們抬進廟裡進貢菩薩,這麼一放可好了,上香之人先看到的不是菩蘿,而是這鐵箱,因為鐵箱實在比菩薩大得多,相形之下菩薩已黯然失色,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鐵箱上之朱紅大字“楊小邪落難於此”
  使人覺得啼笑皆非。
  廟祝走過來看到楊小邪馬上問道:“小施主莫非姓楊?”
  小邪聳著肩道:“不錯,老頭,人是不能描(貌)相啊!昨日一別來?”他掏出一張銀票道:“這五千兩銀票給你‧你可交到財神爺了,現在也不用天天在此和菩薩大眼瞪小眼,回家取蚌老婆總比在這裡唱戲整天念著“鴨米豆腐”來得好。”
  廟祝道:“罪過、罪過,小施主言重了,怎麼冒犯菩薩呢?”
  小邪叫道:“冒犯?我可不敢哪!我只是想讓菩薩知道我楊小邪沒有她那一兩銀子‧也能吃香的喝辣的,我才不吃她尋我開心那一套,給了銀子吊我胃口?”頓了賾他指著外面黑狗道:“那些黑狗待會兒你遵照菩薩指示殺了它們祭祭菩薩,我看它們不怎麼聽話,菩薩一定很想教訓教訓她們,這些狗都是正統的黑狗,很上口的喔!嘻嘻……”
  廟祝道:“善哉、善哉,自古亦無人以黑狗祭神,小施主請莫胡言亂語,冒瀆菩薩神靈。”
  廟祝從昨天到今天,看到楊小邪這一切所作所為,真以為小邪是位神經病患者。
  小邪笑了笑道:“好吧!也許菩薩比我還窮,她只有那一兩銀子,而你又不識大體拿給我,難怪她硬是要了回去哈哈……原來菩薩也有窮的時候,可能她已落難數十年了……”一想到有原諒菩薩之理由,小邪也不再怎麼怪菩薩,同是天涯淪落人,他道:“老頭你想給菩薩塑個金身要多少銀子?”
  “小施主當真要替菩薩塑金身?”廟祝有點懷疑。
  小邪軒然道:“當然,菩薩對我無情,我不能對她無義,何況黑狗也不咬我,也許菩薩已經後悔了,所以我要原諒她,這叫大人不氣(記)小人過,說不定菩薩現在正在賭場撿銀子哪嘻嘻……”他想到昨天那趟事已經竊然直笑不已。
  廟祝奇道:“敢問小施主菩薩如何對小施主無情?”
  小邪嘆道:“欸…不用提啦,昨天你不是拿一兩銀子給我嗎?誰知道菩薩從後面跟蹤我,趁我不小心踢了我一腳,使我跌了一跤,菩薩就將銀子拿回去了,真***雖(倒楣)
  啊……”
  廟祝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可能是銀子掉了吧,他道:“那昨日小施主何妨再來要呢?”
  小邪白他一眼道:“說得倒很好聽,回來要‧若我昨天再回來你會給我嗎?不會對不對?說丕定還以為我是無賴‧少說風涼話?我就是氣不過,我要發,風風光光的發,如何?”
  廟祝想:“他說的也對,昨日他若再回來,吾未必會再給他銀子,欸“世上有許多事是難以預料,難怪他曾如此生氣。”他道:“小施主吉人自有天相,你果然逢凶化吉可喜可賀!”
  小邪笑道:“這次你可說對了,我是大吉之人才會碰上大吉賭場,結果大發利市要給菩薩大塑金身……最好塑大一點,讓她大得走路慢吞吞‧以後她才追不到我。”
  廟祝笑道:“小施主愛說笑,普通菩薩塑金身要三千兩白銀,而小施主剛拿了五千兩給老衲也夠了,這些錢老衲將全部塑成金身,萬萬不敢據為己有。”
  小邪叫道:“老頭你少來,那個人不要錢?不過你怕太多也沒關係,留著慢慢用,若下次有人來要銀子,你看像我這樣的好人,就多給他一點如何?”他又拿出銀票道:“這五千兩你再拿去塑個大一倍的金身‧也好讓菩薩回到天廷風光一番,順便叫她通知一下玉皇大帝,說楊小邪多給她面子,這樣玉皇大帝會跑到凡間來找我。”
  廟祝奇道:“玉皇大帝下凡來找你?他為什麼要找你?”
  小邪叫道:“他當然要來找我了,你別以為他當上皇帝多有錢,你知不知道神仙都是死不掉,也不繳稅,不做生意‧不耕田‧玉皇大帝是被逼得不得已才當皇帝,每逢過年過節他就要送禮物紅包給別人‧許多年來,他可是空老倌一個‧他不來找我找誰?我要將賺錢的秘密告訴他,要他在天廷裡發揚光大,這樣我死了到天堂才不會覺得無聊,懂嗎?他們會搶著要我塑金身給他們哪!”敢清小邪死了以後,還想在天堂騙吃騙喝。
  廟祝貪婪道:“什麼賺錢的方法?”他很想知道。
  小邪手一揚叫道:“卡啦呀卡啦!天機不可洩露。”他想這麼大的秘密也只有玉皇大帝可以知道,小小凡人算啦!
  廟祝看小邪不說也不再追問,接過銀票道:“小施主仁德廣悖,樂善好施,將來定會逢凶化吉,得能延壽,老衲遵照辦理就是。”
  小邪笑道:“那裡、那裡“區區小事不足……瓜子(掛齒)呆會兒戲班開演‧你就把菩薩請出去逛逛。”
  廟祝驚道:“把菩薩請出去?”
  “是的,我請了這麼多戲班‧你就請苒薩一班一班的看,也好讓那些戲班認真演,否則菩薩看到他們亂演還以為我又在搞鬼,這我可吃不消。”
  廟祝想:“這小兄弟真多怪論調,不過他今天大費周章為菩薩塑造金身,不聽他的聽誰的?”他道:“好!等戲開鑼了,老納一定將菩薩請去看戲。”
  小邪點了三支香,這是他第一次點香拜神。
  拜了拜,小邪道:“觀音菩薩你好,雖然你有時候也很窮,我不該向你要銀子,現在我們先作個朋友,等以後在天堂我再到你南海玩,你在人間也不太好過,幸好遇到我,從今天以後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我不能在這裡永遠陪著你,下次有機會我再來,也希望你以後不再扯我後腿,這很危險的,做朋友,就很講義氣,否則會天打雷劈;我已替你換上金身,不免有些宵小會覬覦你的金身,你得要小心點;其池也沒什麼事,以後有人要害我時你可要託夢給我,這樣你才不會失掉一位可愛的朋友,祝你永遠快樂有錢花。”說完將香插入神壇銅鼎,又拜了三拜才起身走出寺外。
  雖然小邪講話有些語無倫次,但這已是他所能說出自己心意之最大能耐了。若想著把菩薩當作自己朋友,就可以發現小邪之赤子之心令人感動‧他所說之言,聽起來似乎令人發笑,這是他習性如此,因為他不懂神和人之間的關係,也只有他才會將菩薩當作朋友,而那些話正是他心靈真誠的話;菩薩若真有知性,一定會覺得小邪純真可愛而保護他,照顧他。
  小邪把黑狗放了,又走到戲臺下和小孩東拉西扯,當然他又幹起本行,輸贏不管,大小他都是這麼認真,直到太陽下山他才回鎮上。
  XXX
  一連三天已過,鎮上熱鬧氣氛漸漸減少‧小邪也玩得差不多,這方收拾行旅離開黑城鎮。
  才走不到三裡路,小邪肚子已咕嚕咕嚕叫了起來。摸著肚子小邪暗道:“哇佳佳!才吃三天的拜拜,奶奶的肚子竟敢抗議,我得找個地方好好拉它一把。”說著往林里奔去。
  他找了一個地理位置相當好‧面風背河‧蹲下來寬衣解帶,隨地就拉,邊拉他還邊叫道“真是生不逢時‧連肚子部拿我出氣,而且還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
  正拉得過癮時‧突然
  “救命啊……救命啊……”
  一陣陣救命聲已飄來,似乎是女人聲。
  小邪一聽開始嘀咕不停‧他不是擔心那女人為什麼叫救命‧而是擔心這救命聲已朝他的方向逼近‧而且還是小泵娘的聲音。小邪擔心在這裡拉屎‧若那女子跑過來了,這該如何向人家“交代”。
  他苦叫道:“黑皮奶奶,想拉個痛快都有人來吵,我也真笨,什麼地方不好找,找到這裡,還以為風水好‧這下可真的是不錯,一連來了好幾位同行,我看得讓讓他們。”心裡直叫著,但卻欲罷不能,只好拉一步算一步了。
  只見遠方有位姑娘年約十三、四歲,長得婷婷可人,細眉甜目,唇紅如蘋,玉膚似雪,麗質天生,婀娜多姿,月神柳態。若在平時一定是美得令人不遐思慕,現在她正驚惶失色;散發披肩,一身白衣已破爛不堪,跌跌撞撞的往前狂奔,甚是可憐。
  而她身後有位老者,全身虎皮,滿頭散毛有若獅子,兩眼深陷,門牙突出,七尺餘、六旬,十指如勾,指甲長而泛黑,背負一麻袋,右手捉著一條紅蛇,有若魑魅非常恐怖。
  那女孩不斷叫救命往小邪方同奔來,一個踉蹌她已跌在地上,老者狂笑一聲已欺身向前,女孩大驚手中長劍往老人身上刺去。
  老人哈哈大笑道:“女娃兒,識相點隨老夫回谷否則哈哈……老夫可不客氣了。”手一揚已把長劍硬逼回去,很顯然他武功要比這女孩強得多了。
  女孩不顧受傷又攻上來,在驚慌之下她所出招式已雜亂無章‧根本無半點力道。
  老人身形不變冷笑一聲,右掌一抖,那條紅蛇立即筆直的豎起來有若鐵棒迎向那女子手中長劍“當”一降,長劍已被震落地面,嬌軀也往後摔,口中已吐出鮮血,躺在地上已無法再挪動半寸。
  他們倆人已奔至小邪十丈不到之地方,這一切小邪都看得清清楚楚。
  小邪先前還是很鎮定,他想等屎拉完再說,但一看到那女孩瞪時大叫道:“哇卡,那來這麼漂亮的姑娘。”立時對她起了好感。
  不錯,這女孩和楊小邪一樣人見人愛,嘴角往上一翹,誰見了都會想笑,雖然她被迫得‧面無血色,秀髮蓬亂,但還是掩不住她那絕代姿容。
  小邪一見,呆了半晌,覺得非救她不可,只見她被震退眼看就要落入那怪人手中,小邪也顧不得還沒拉完,兩把飛刀直取那怪人胸口。
  “咻!”一聲,老人一驚連忙反手紅蛇往飛刀掃去;身形往左閃,但飛刀來得太突然,老人閃避不及,右肩已被劃出一道血痕,老怪物大叫道:“何方宵小,竟敢暗算老夫?快出來受死!”
  小邪暗笑一聲,看他不再攻向那女孩,也不出聲只顧拉屎。
  老怪物也不敢走向前,他想:“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何況對方在暗處,而且一招就傷了自己,想必不是泛泛之輩,倒不如報出自己名號,憑著天下二毒,想必暗中之人會知難而退。”他叫道:“老夫“幽靈鬼王”季三笑,想必閣下聽過吧,希望你別淌這趟混水,否則老夫也不放過你。”
  小邪不回答靜靜等待形勢變化。
  “幽靈鬼王”季三笑見無人回答以為對方知難而退,轉身往那女孩走去,嘴中不時發出陰惻惻之笑聲。
  女孩栗道:“不要,你不要過來,救命呀!”
  小邪一看那死怪物又向小女孩走去,“咻!”又是兩把飛刀直射季三笑臀部。
  季三笑大吼一聲,擊落飛刀厲道:“宵小鼠此有種就給我出來,否則老夫要放蛇了。”
  他將手中紅蛇一丟,紅蛇吱吱怪叫,張牙舞身電射小邪。
  小邪一看知道這條蛇是天山異種“赤姑娘”全身血紅甚是好看,但卻奇毒無比。他是蛇祖宗有恃無恐,“赤姑娘”一掠到小邪身邊,已不敢再靠近,口吐紅信,撩牙囂甚也不退後。小邪知道這蛇經過訓練,沒有招喚它是不會退走,但它怕自己身上藥味也不敢攻擊,笑了笑小邪拿出金針打入“赤姑娘”口中,“赤姑娘”一頓,立即倒地斃命。雖然“赤姑娘”
  皮紉如鐵,但任何動物之嘴都是軟的;小邪知道其中原因也不打它眼睛,因為長白山有一種飛蛇的眼睛就是不怕刀槍,故而小邪這一射嘴巴‧果然立印見效。
  季三笑一見自己心愛的異蛇一去不回,甚是害怕,也一步步逼近小邪,雙掌橫胸以防突變。
  小邪一看老怪物已逼近;心想快點拉完以便出手‧一吸氣用力一拉,突然“噗”了一聲‧放了一個響屁。季三笑一聽以為有人要“撲”上來立時運足掌力以待,並叫道:“有膽就撲過來老夫接著就是。”
  小邪心想:“既然放了庇,肚子就好了上但立即又聽到老怪物把自己的放屁聲當做人講話聲:“撲”,忍不住大笑道:“撲你媽的頭,撲?我通吃小霸王在此拉屎,你吵個什麼勁,是不是有意插一腳?看看你,我老人家放個屁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還說是天下二毒“幽接鬼王”,我看改作“幽靈吃屁王”還差不多,嘻嘻……”
  季三笑一聽立即火冒三丈,他那有受過這種侮辱,雙手“靈蛇陰陽掌”往小邪藏身處罩去。
  小邪猛拉褲子拔腿就往山上跑,還不時回頭罵他:“吃屁王,你不能這樣吃法呀!慢慢來,三餐吃要吃飽,這才正確呀!你怎麼可以強迫我放屁呢?這樣下去我遲早會死在你手中,哈哈……”
  小邪有意引開季三笑再折回去救那小泵娘。
  丙然季三笑在一陣羞辱後理智已失,非捉到小邪將他置於死地不可,這一來,他已上當了。
  小邪在山上繞了一大圈後季三笑已不見蹤影,馬上奔回原地看小女孩還躺在原處,他道:“小泵娘別怕,我來救你了。”不等小女孩回答,他已抱起小女孩往另一座山跑。
  雖然小邪多抱一個女人,跑起來還是很快,不久他來到一小溪,溪上有小瀑布,他在附近半山腰找一小山洞,將小女孩往裏邊放,噓口氣道:“詩口口,可以啦!”
  小女孩身受重傷,臉色蒼白有氣無力道:“謝謝你救了我。”
  小邪一看她眼眶泛黑知道是中了老鬼的“陰陽掌”立即道:“小泵娘你覺得那裡不舒服?”
  小女孩喃喃道:“我……我覺得胸口好痛,而且還癢辣無比。”
  小邪道:“來,我看看!”說著就要去拉開小女孩胸前衣襟。
  小邪可沒想到那些男女之間之事情,他只覺得這女孩傷重必須馬上治療,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小女孩粉腮泛紅驚慌抓著衣襟驚叫道:“不!你不能,不能這樣。”
  小邪大叫道:“奶奶的我要救你‧你怕什麼?以前孔子不是說過,有婦人掉到河裡可以把她救起來,還可以親她的嘴‧你少見多怪?”親嘴這趟事是他老頭教的 口對口人工呼吸,這下他可學以致用了。他想反正婦人下水救缸來一定要急救,那一定是口對口,事實上孔子時代並沒有這回事‧孔子更不會說‧小邪腦筋閃得快,七湊八拼的就說出口。
  小女孩急叫道:“不、不要…我……我自己治療好了。”
  小邪叫道:“不行‧我非救你不可‧大不了你嫁給我算了。”不等小泵娘回答,一點地黑甜穴小泵娘馬上昏過去。
  小邪雖說要救她,但也有點尷尬,遲疑一陣,他還是將小泵娘胸口打開‧除去衣襟。小邪已面紅耳赤心臟亦“噗通噗通”跳得比什麼都快‧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女人身體。只見小姑娘玉膚如脂,潔白如雪‧酥胸高聳如剝頭雞肉,非常迷人,但一看到胸口的兩個黑色掌印,小邪立即清醒過來暗叫道:“原來女人是這麼回事,嘻嘻……”
  他想:“掌印不在乳房,而且位置也已看過可以隔著紅肚兜治療,免得被她迷得陶醉而失手了”說著小邪已替她穿上紅肚兜及內衣,拿出金針,以老頭子教的方法一針針刺向小泵娘胸口掌傷位置,並運功將內力逼入小泵娘體內,經過盞茶功夫他始收手。
  拍醒小泵娘他叫道:“別動,金針還沒抽出來。”
  小泵娘剛剛醒過來,已揮手想打小邪一個巴掌,但被小邪這一叫,已嚇住了。
  小邪哧哧笑道:“小泵娘你放心我沒將你衣服剝光,只除掉你的外衣而已。”他想女孩子有的三貞九烈,雖然情急從權,但她若知道我看過她身軀,說不定會自殺,看來只好永遠欺騙下去:“……這是善意的欺騙,而比還可以救她的命,孔老夫子說不定會讚揚我呢!”
  小泵娘一聽心安了不少,但也叫道:“只脫衣服也不行……”她臉又紅了起來。
  小邪叫道:“奶奶的,我救了你,你還挑東挑西‧好,既然不行那我就全把你脫了!”
  說完真的就要撕掉小泵娘內衣。
  小泵娘那有碰到這說做就做的冒失鬼,趕忙抓住衣襟急叫道:“好好好!你別過來,脫外衣就脫外衣。”她甚是委屈。
  小邪呵呵笑著道:“小泵娘,這不就成了嗎?還難過什麼?哭東哭西的,我要是像你這麼會哭,我也不想當人了,懂嗎?快樂點,你身上傷勢很重,還好我先替你安置,不致於再惡化,但要逼出毒性可能有點困難,因為我沒解藥,只能以金針試試看,希望有效才好,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泵娘窘困道:“我叫寒玲。”頭已低下紅雲立現。
  小邪道:“寒玲。怎麼寫?”小邪大字不識幾個。只好請教高明了。
  寒玲道:“寒冷的寒,玲子的玲。”說著在地上劃了起來。
  小邪一看道:“原來是這兩個字,不錯蠻好看的啊!”
  會說女人名字很好看,而不是很好聽的人,也許只有小邪一人吧!
  小邪道:“我叫楊小邪,楊柳的拐,小子的小,邪門的邪,請多多指教。”他躬身拱手一副老江湖味道。
  寒玲一聽呵呵笑了起來,她笑道:“那有人的名字這麼邪門,楊小邪、楊小邪…”她念了兩遍,愈念愈好聽。
  小邪叫道:“這有什麼不好,我老頭說我天生邪門,沒叫個大邪就不錯了,怎麼樣好不好聽?”
  寒玲道:“好聽好聽……就是有點怪。”
  小邪笑道:“見怪不怪,哦!我想問你那什麼鬼王屁王的老怪物,他為什麼追殺你呢?”
  寒玲嘆口氣撥弄一下頭髮幽幽道:“我也不曉得,我一走到黑城鎮,就被他釘上了,後來他好像要拿我去換一部“太上魔經”的樣子。”
  “太上魔經?”小邪道:“什麼是“太上魔經”?”
  “我也不清楚,我是來內地找藥草,順便遊覽一下風光,誰知道碰上這位惡魔,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可死走了。”
  小邪叫道:“你少來,什麼死走了,你沒聽他說過要將你拿去換“太上魔經”,那你就不會死,除非你自己想死。”
  小邪腦筋閃得快,一知道其中有語病馬上就說出口,一點也不含糊,但他並沒有挖苦寒玲之意。
  寒玲一聽也發現小邪說得有道理,但口中還是不服輸道:“什麼少來?我要是被他捉去不自殺還能幹什麼?”
  小邪又叫道:“這你更少來,那老兒精得很,他會讓你有自殺的餘地嗎?我說你自己想死是指現在懂嗎?哇嘻……”
  “你……”寒玲氣得說不出話來,嘴巴翹得可以掛上三斤豬肉。
  小邪呵呵笑道:“算啦,跟你開個玩笑,你也氣成這個樣子,現在你想死也死不掉。”
  寒玲嗔道:“為什麼?我自己要自殺你能怎麼樣?”
  小邪叫道:“在我面前,我要救的人,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會死掉。”他到現在為止,也只救過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眼前這一位。
  寒玲嘆道:“沒有用了,就是我不自殺,那“幽靈鬼王”的毒掌也會要了我的命。”語氣之間,甚是傷感‧也顧不得再和小邪吵嘴。
  小邪也感到事情不好辦,喃喃道:“要是老頭在就好了,就好了……啊有啦!”小邪跳起來叫道:“寒玲嘿嘿嘿,我要救的人一定死不掉,你有救啦“哈哈“我天生就是良藥嘛?
  哈哈……”說到最後他已縱聲狂笑。
  寒玲奇道:“你天生就是良藥?”小邪笑道:“不錯,來,兩眼開上,嘴巴張開,我要煉藥給你吃。”
  “為什麼,我……”
  “等一下再告訴你,快把眼睛閉上,我沒叫你張開你不准張開,否則就治不好了。”
  寒玲雎然有許多疑問,但也照著小邪話做,張嘴開眼,因為她對這位邪人,有說不出之好感,他的話,已使寒玲覺得不可抗拒和不願抗拒。
  小邪立即抽出匕首劃開左手腕,鮮血一滴滴直往寒玲滴,他叫道:“吞下去‧眼睛不准張開。”他怕女孩子不敢茹毛飲血,不看就沒事了。
  寒玲只覺得口中咸咸而且有腥味,但她沒想到是人血,也照著小邪指示吞入腹中。
  滴不到十滴,小邪傷口已凝結,他又劃了一刀,他想十滴可能不夠,一連割了三次他才滿意的收手。
  其實只要一滴就能救回寒玲的命,試想十年之久,每天不斷的用百餘種藥材在沸騰的水中煮,那要用掉多少桶藥水才夠?十年的藥材堆起來也有小山高,而將小山高之藥材濃縮成楊小邪一個人,可見他血液之中的含藥量有多高。
  “行了。”小邪手一收、若無其事的望若寒玲。
  寒玲睜開眼睛問道:“是什麼藥這麼難吃!”柔夷往嘴角一抹。她立時驚叫道:“血…
  是你的血……”她楞住了,瞪大眼瞞望著小邪。
  小邪笑道:“如何,味道不好。但你就將就點。”
  寒玲眼眶已流出淚水,她太感動了,只是一而之緣,小邪竟至鮮血相救,這份情,山高水長難以回報,所以她哭了,是感激得哭了,也是感動得哭了。
  小邪最怕看到女人哭,不管是高興的哭或者是痛苦的哭,他都不想看,他岔開話題道:
  “寒玲快,趕快運功,我來幫你。”說著他兩手已抵住寒玲“太陽”穴運起真氣。
  寒玲也不敢疏忽立即配合小邪真氣療傷。
  不久小邪頭上已布滿霧氣‧而寒玲胸口也滲出絲絲黑色氣體臉色也由泛白轉為紅潤。
  二個時辰一周,天色已黑,萬籟寂掙,流水淙淙。
  小邪已收手,並拔出寒玲身上之金針。
  寒玲也幽幽醒過來。穿好上衣神彩奕奕,再也沒有病容之跡像,小邪之血果然解了“陰陽掌”之毒。
  她走向小邪拱手躬身感激道:“謝謝你楊大哥小邪。”
  小邪叫道:“什麼楊大哥小邪‧這麼扭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寒玲嬌笑道:“好嘛!叫名字就叫名字,楊小邪、楊小邪……”她一連叫了五遍。
  小邪道:“我知道你一連叫了五遍是什麼原因。”
  寒玲奇道:“沒有啊!我只是叫你的名字,沒有其他用意。”
  小邪道:“你小時候你媽是不是時常叫你別亂跑?”
  寒玲幽幽道:“我沒爹娘只有一個哥。”
  小邪道:“那對不起啦!好吧我說給你聽,你一直叫我的名字就是在“靠腰”,是小孩靠在母親的身上叫“靠腰”懂了沒?”
  寒玲一聽叫道:“這有什麼關係,楊小邪楊小邪……”她一連叫了十幾遍。
  小邪哧哧笑道:“哎呀“你好可憐“靠腰”靠得這麼厲害。”停了一下他又道:“福州有一種閩南人,他們說的塚鄉話“靠腰”就是小孩子肚子餓了哭叫不停的意思,你以為如何呢?嘻嘻……”小邪別的沒有,這些旁門術語他可多得很。
  寒玲嗔道:“你,你敢罵我。”說著就要打小邪。
  小邪笑道:“欸啊!“靠腰就靠腰”又何必害臊呢?想當年我老頭還不是一樣靠得我腰酸背痛的,好啦“別鬧了‧這一折騰肚子倒有點餓了,你不“靠腰”我可要“靠腰”了。”
  寒玲嗔笑道:“被你這麼一說我肚子也“靠腰”起來了。”
  “哈哈……”兩人相對而笑。
  小邪道:“你等等。”說著走到洞口“汪汪”叫了起來叫了十幾遍又換“噢嗚……”叫著不停。寒玲奇道:“楊小邪,你在幹嘛,叫個不停。”
  小邪嘆道:“我在騙狗,結果狗不來,又騙野狼本來會有反應,但被你一打岔,狼也不來了。”
  寒玲覺得他鬼主意多,但這洞在山腰狗那上得來,她道:“就是騙得到你也捉不到。”
  小邪拍胸脯道:“‧我是狗祖宗,只要放一放屁,它們馬上被震死。”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衛生,專放…狗屁。”寒玲忍不住呵呵笑著。
  小邪道:“人屁狗屁都是屁,反正有人吃得笑哈哈……”他在笑寒玲。
  寒玲頓時剎住笑聲道:“你……你……”她不知要說什麼才好,只有閉口不言。
  小邪吃驚道:“哇卡,原來還是個高手,連留在嘴裡的味道也不肯放過,佩服佩服。”
  寒玲開口也不是,閉口也不是急得團團轉,只好求饒了,她道:“楊大哥你就饒了我吧!”
  小邪笑道:“好吧看在你吃飽的份上我就饒了你,可惜狗沒來,狼也沒來,我快要餓死了,與其餓死,不如自殺來得舒服些,我這件衣服還是新的你留著用吧!”他脫下衣服交給寒玲。
  寒玲驚道:“小邪!你……你不能亂來呀?我不再惹你生氣就是,你別自殺好嗎?”
  小邪笑道:“放心我死不掉的,我要活到一百二十歲才甘願,不過像你整天愁眉苦臉這樣活著我不憋死才怪,把事情看開不就成了?現在我要跳河,從半山腰跳到下面水潭自殺,我是楊小邪,邪門得很死不掉的,所以你要很高興的說:“老兄,你慢慢走吧!水裡的魚順便替我帶幾條上來,我也好祭祭你的靈魂”知道嗎?你說說看?”
  寒玲望了他一眼道:“老兄你……慢走,給我帶魚回來…祭祭你。”她結結巴巴的說著。
  小邪一拍她肩膀嘆道:“永別了?哇七啦(我去了)。”一翻身他已往水潭衝。
  “小邪!”寒玲一驚,沒想到小邪說跳就跳,霎時悲嚇過度,昏倒了。
  小邪這跳水術已有數次經驗,早在山洞中他已觀察好水潭位置及深度,他才敢如此囂張說跳就跳。但人算不如天算,水潭之中竟有凸石,小邪這一往下衝,來個恰恰好,撞得他頭上長個包,小邪苦笑道:“奶奶的‧吃不到狗肉,倒先吃起包子來!”左手一摸大叫道:
  “哇佳佳!還是山東大饅頭哪!”包子長得像餿頭痛死了,小邪不敢多停留‧捉了兩條紅鯉魚奔回山洞。
  “哇卡!“不中用嚇昏了?”小邪望著寒玲戚哎不已,不久小邪已拍醒寒玲。
  寒玲幽幽醒了過來正想往洞口爬去,已發現小邪站在前面‧她奇道:“小邪這……”她以為自己是在作夢。
  小邪道:“欸呀…你們女人哪!沒事就給我來這招,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死不掉的嗎?真是!”
  寒玲臉一紅尷尬望著小邪‧這才發現小邪頭上長了瘤,竟忍不住竊笑起來。
  小邪嘆道:“我本來想到閻王那裡喝灑‧但閻王爺一見我去,馬上叫牛頭馬面擋著我,他怕我搶他的王位,我本來和牛頭馬而說好作掉閻王,誰知道他們中途竟反叛我,還打得我頭上長了顆大芒果,我篡位不成只好又回來啦!嘻嘻……”
  寒玲見他真是好玩,也忘記剛還傷心昏倒過,她道:“我還以為你真的自殺了呢!”
  小邪道:“胡扯,世上多美好那有自殺的理由?愛說笑!來,這些魚咱們烤來吃,免得“靠腰”靠個不停。”
  在笑聲中他們將魚烤了吃了。
  明月皎潔,淡霧清飄,涼風微拂,疏星閃閃,流水潺潺,銀瀑輕奔,珠飛玉濺映月光,夜鶯啼,蟲鳴吱吱,青松搖曳樹影斜,如詩如畫‧如夢似幻,引人入醉,勾人遐思,自古月夜皆感人,青山流水倍清愁。
  小邪可不是文人雅士,但在女姑娘面前亦裝作很有學問之樣子,看起月亮來。
  他倆走坐在洞口沉醉今天夜色。
  不久小邪已憋不住暗道:“月亮像大餅,星星像大力丸有什麼好看?”
  寒玲卻不知趣道:“楊小邪,今天月亮多美?”
  “美是美,卻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吃到它!”他很煞風情。
  “……月亮不熊吃的……”
  “就是吃不到才不能吃,否則早就被人吃掉了。”
  “我……你……”
  小邪道:“好了啦!扁看月亮也沒啥搞頭,天天都看煩都煩死了,談點別的如何?”
  寒玲道:“要談什麼?”
  小邪道:“我問你,你怎麼不和你哥哥混在一起?”
  “我哥哥在江南,我是自己出來的,哥哥他一定會找到我的。”
  “那你明天就回丟吧,看你長得這麼漂亮,你哥哥一定很疼你。”
  寒玲莫道:“我哥哥是很疼我,但他沒時間陪我,誰知道會碰上壞人。”
  “對了,你哥哥手上是否有“太上魔經”?”
  “我不曉得,不過我看他不會有這種經書,乾爹教他的,他都未必全學會,那有時間去看“太上魔經”呢?”
  “那你哥哥是幹什麼的?”
  寒玲望著小邪,頓了半晌才道:“我哥哥是丐幫少幫主。”
  “哇卡”小邪驚叫道:“那你是小鮑主了?乖乖……”
  寒玲嘆道:“他們要這樣叫我,我也沒法子。”
  小邪馬上拱手一拜道:“小的不知小鮑主大駕光臨有失風度,請多多包涵。”
  寒玲驚道:“幹嘛!你好像吃錯藥似的。”
  小邪做難過狀苦笑道:“小鮑主你是江湖上人人心目中的公主,我差你太多了,我不敢和你坐在一起。”說著他已挪開位置。
  寒玲一看小邪已挪過去對面坐,心裡一陣難過哭了起來。
  小邪一看暗叫道:“怎麼搞的又哭了,奶奶的女人就是好哭不過……還真有效。”
  小邪叫道:“小鮑主別哭別哭,我不是叫你要開朗點高興的過日子嗎?剛試你一下,你就歪了,欸!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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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卷b

  寒玲抽搐道:“那你不離開我了?”
  小邪叫道:“寒玲你怎麼這麼喜歡哭!我們才認識不到半天你就哭了多少次?自己說多少次?再這樣下去我可不敢跟你在一起,我怕你的哭病傳給我,那我可慘了。”
  寒玲擦掉眼淚道:“好我不哭,我只是沒有朋友,好不容易碰到你,而你又要離開我…
  我好難過嗚……”她又哭起來。
  “停 ”小邪大吼一聲堅,音如霹霹,果然把寒玲嚇住了。
  小邪心想:“我每次哭心裡都很高興,老頭死了我哭得也很高興,難道她哭也是心裡很高興嗎?”他道:“寒珀你今天高不高興?”
  寒玲被這一嚇倒清醒不少,她道:“剛開始被老怪物追時,我不高興,現在很高興。”
  “那你剛開始時哭不哭?”
  寒玲覺得奇怪,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她道:“開始時,我沒哭。”
  小邪很滿意道:“這就對了,你是高興時才哭,對不對?”
  寒玲倒沒弄清小邪在說什麼喃喃道:“高興才哭;我高興才哭?”
  小邪道:“對啊!早上你不高興就不哭,晚上你高興你就哭,女人心真難測哪!”
  寒玲一聽原來如此,窘笑道:“你……你誤會了。”
  “舞會?”小邪道:“你要請我跳舞?來呀我們一起跳。”他拉著寒玲小手,東跳西跳,一下像蛤蟆,一下又變猴子,那模樣差透了,弄得寒玲咯咯直笑。
  小邪一樂道:“寒玲我看你明天也不必去找你哥哥啦!咱們到處玩玩怎麼樣?”他終於發現寒玲還有這麼一樣好處‧可以陪他耍猴戲。
  寒玲急道:“好哇!”她本不敢開口‧現在有小邪自己說出來,那是再好不過了。
  夜已深。
  月已沉,星已淡,風已寒,流水依然‧林濤如舊。
  “寒玲,你睡吧‧明天我們再聊。”
  “那你呢?”
  “我也要休息,來!這外衣你拿去。”小邪將外衣脫給她。
  寒玲道:“我不冷,你自己穿著。別著涼了。”
  小邪笑道:“我生在祈連山,那裡一年有八個月都是下雪,所以找已經習慣這種天氣,你別再說下去,我要讓你和我一樣,從來不曉得客氣是什麼‧懂嗎?有時候客氣反而不好。
  “我……”
  “拿去吧!冷了我會生火。”
  寒玲拿著外衣走到裏邊,躺在地上,有沒有睡,那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小邪還是一樣,現在他墊在頭上胸下的,是飛刀而不是石頭,小邪功力又增進一層。他也躺在飛刀上休息。
  XXX
  第二天。
  因為小邪必須行功十二周天才會醒來。否則此次行功就白廢了,故而寒玲先起來,一見小邪如此模樣‧先是一怔,但看久了她才知道小邪在練功,也不打擾他,將昨天吃剩下之魚幹再烤熱。
  小邪不多時亦醒過來道:“好否的香味那裡來?”
  寒玲笑道:“這裡來。”她拿著著魚乾小邪面前晃了一下哧哧直笑著。
  “嗯“有一套,分我一點。”
  寒玲嬌嗔道:“為什麼要分你!我自己都不夠吃。”
  小邪一看她在耍嗔撒嬌,頭也不回的往外奔丟。
  寒玲又楞住了,她那是小邪之敵手?
  她本來想了好多好多的對話,如剛那句話 小邪一定會回答:“我捉的你不給我,給誰!”那我就回答:“給你?少來…你的份昨天已經吃掉了,難道你要用搶的不成?”小邪會回答:“搶就搶。”那我就回答:“等一下,這樣好了,這些魚頭你慢慢吃吧!”
  “……”寒玲已想到許多有趣之對話,她要表現一下她也是很有幽默感的人,誰知道小邪來了這一招,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往外跑,這招是絕招,令寒玲無法招架,楞了半晌,她一急大叫:“楊小邪 ”也往洞外衝去。
  小邪暗笑道:“給我來這套,還早哪!”他見寒玲往外衝,他也故意往裡衝,霎時兩人撞在一起‧小邪目的在魚‧相準準的接過兩條魚奇道:“咦!你不是要吃它嗎?怎麼又送給我了?”
  寒玲一看上當了,嘆口氣攤著雙手道:“楊小邪,有時候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不是人呢?為什麼邪裡邪氣,一肚子鬼主意,我想開你玩笑,都不成?”
  小邪丟一倏魚給她道:“哇佳佳!才一天不到,你就存心不良,那天我真會死在你掌中,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各走各的。”隨身一掠,他已奔出洞外直往山下奔去。
  “楊小邪!”寒玲也在後面追趕。
  跑過一座山頭小邪已在一間破廟休息。
  不久寒玲也趕來,氣喘如牛道:“楊小邪!“你可累死我了。”說著已坐在附近石頭上直搥著雙腳。
  小邪笑道:“這可是你要跟我,不是我故意整你喔!”
  寒玲嬌笑一聲道:“好啦!我們在此休息一下,要到那裡再走好嗎?”
  小邪道:“也好,你傷勢好了多少?若還不行我們就走小徑。”
  寒玲道:“沒有多大關係,那老怪物想捉我,打的勁道也不怎麼強,只是毒掌厲害,如今毒一解身體感覺上已完好如初,否則跑了這麼一大段跑不死也得重傷。”
  小邪點頭道:“那你的武功如何?說來聽聽看!”
  寒玲臆度半晌道:“我的“降龍十八掌”只有七分火候,打狗棒法只練到六成,內功就更差了,我想勉強可以和六袋長老,過上百招。”
  “什麼六袋長老?是不是有六個麻袋?”
  寒玲笑道:“沒錯,我們丐幫是以麻袋還有富貴節,表示地位身份的,你看。”她拿出富貴節,只見那是用紅線編成,像蝴蝶又像茶花:“這種節只有幫主和九袋長老打能打出來。”小邪對這個是很感興趣,他問道:“那你們最高的有幾個袋子?幾個節?”
  寒玲道:“節和袋子是一樣多,最高是十個袋子,幫主的權力最大,但不一定是十袋長老,而若十袋長老同意廢除幫主時,那就得開會表決了。”
  小邪笑了笑道:“那天我做個十一個袋子來掛,想必很拉風吧!”也已自我陶醉了,可以管上丐幫所有的人。
  寒玲笑道:“你掛三十個也沒用,麻袋是象徵我們丐幫,你不是丐幫弟子,沒有人會管你掛幾個。”
  小邪傻笑道:“過過癮嘛!還有,你有什麼天下第一的功夫?有沒有?”
  寒玲嬌笑道:“我那有這種功夫,誰敢說自己有天下第一的功夫?”
  小邪聳著肩,神氣道:“誰說沒有,我就是,我有兩樣天下第一。”
  “你!”寒玲有點不信,她以為小邪又在胡扯。
  “是呀!有什麼好懷疑的?”
  “那你說來聽聽看,那兩樣功夫天下第一。”
  小邪昂然道:“我的“跑功”和“賭功”天下第一。”
  寒玲奇道:“跑功?我可沒聽說過有這門功夫。”
  “就是跑給人塚追的功夫麻!笑哪你!”
  寒玲咯咯直笑道:“原來是跑給人家追的功夫‧我以為是那門大功夫呢!呵呵……”她覺得小邪專門是學這些奇怪的花招‧甚是好玩。
  小邪看她不大看中這門功夫,他道:“寒丫頭,我告訴你‧我這門功夫前無古人後……
  我要收徒弟不能說後無來者。這是集天下武功之大成,經過數十年之鍛練才練成,你竟小看它。”
  寒玲笑道:“你才十來歲,那有練十年的功夫?是前生練的吧!”
  小邪一聽暗道:“哇卡!牛皮破了。”但他天生有一套,他道:“這你就不懂了,我老頭加上我不是數十年是什麼?這門功夫要兩人練才成,他要先用金針打通我穴道,然後要將我打得半死,再把我醫活,又要每天追我,你想這些不都是要數十年才能成功嗎?笨!”小邪對於自己臨時之回答感到自己果然是吹牛大王。功夫已爐火純青。
  寒玲知道再怎麼說也說不過他,她道:“反正你練成了也沒有用,跑給人塚追,算什麼嘛!多沒面子。”
  小邪叫道:“好!你竟輕視我這門功夫,等一下我表演一下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寒玲道:“跑給人家追汀什麼好看?我自己不會跑?還要看你跑,省省吧!”
  小邪頓時氣道:“你不信邪。”“啪 ”他已打了寒玲一個巴掌,站了起來準備逃跑。
  寒玲摸著粉腮驚叫道:“你!”
  “我怎麼樣?”“啪!”他又打了寒玲一巴掌反身笑喃嘻往前奔去繞著前面幾棵大松樹怪叫不已。
  寒玲一氣之下也追了下去。
  兩人就這樣一逃一追之下在樹下追逐著,可憐寒玲有腳難追,又不時挨巴掌,氣不過只好哇哇哭了起來。
  小邪停下來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輕視我的跑功?給人追有什麼不好,人家賽跑還不是第一名跑給第二名追,追不到人才丟臉哪!好啦別哭我讓你打回來就是。”他伸頭過去要讓寒玲打。
  “啪!”寒玲狠狠的打小邪頭上那顆“芒果”叫道:“你要表演也不該來打找,你看!
  打得人塚臉紅紅的,多難看。”
  小邪摸著頭苦笑道:“好好好,找別人找別人,你等著我去去就來。”他往官道一躍奔向村莊。
  寒玲急道:“你要丟那裡?”
  小邪遠遠的叫道:“我去找人來追我,你等等我馬上回來。”說完他已消失蹤跡。
  寒玲心想:“好端端的有誰會追他呢?”他見小邪已消失,就坐在廟口等他。
  寒玲剛坐下來魚幹還沒啃幾口,就聽楊小邪急叫聲已傳來:“快!寒玲快跑、快跑!有危險!”
  寒玲來不及開口,小邪已掠到她身前一拉她小手就往山上跑。
  寒玲叫道:“幹嘛!你跑給人塚追怎麼連我也拉上一腳?”
  小邪苦笑道:“***你看後面,要命的來啦!不跑真的會死在這裡。”苦笑中還露著緊張與無奈。
  寒玲往後面一看,有六條黑衣蒙面人追上來,她問道:“他們是誰?”
  小邪叫道:“殺手,要殺我的快跑,跑贏了再說!”兩人往山上奔去。
  “哇卡!王”小邪一叫道:“完了前面也有追兵。”他拉寒玲柔夷馬上改往左方,但這一
  慢黑巾殺手已追上來,將兩人圍在中央。
  小邪暗道:“真雖(倒楣)我老人家要到村裡找人來追我,結果死了現成廁,這下八字多了好幾撇!”他笑道:“幾位兄弟別來無恙?想必是非常想念我吧!這麼一大早就趕來給我報佳言,真是我的好兄弟!”
  寒玲看十來個黑衣人將他圍住,他還有心情開玩笑,連忙扯他衣用,暗示他別就來。
  小邪小聲道:“等一下動手時你就跑,別管我他們打不過我的。”小邪知道今天不怎麼有勝算,如果再加上寒玲非輸不可,故而叫寒玲先跑,自己也多些機會脫身。
  寒玲會意點頭表示知道了。
  小邪對著黑巾殺手大叫道:“各位你們是那個單位的我來點名,八號!”他這麼一吼,立刻有人答“有”回答的想必就是那八號。
  小邪和寒玲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八號一聽知道自己習慣於八號這名詞,現在人家一叫,自己自然就答“有”他上當了但並沒進攻。
  小邪笑裡突然一頓暗道:“完了,這些都是會說話,一定是隊長級,武功更高強,難怪我拉著寒玲走,也會被他們圍上,但他們為什麼還不圍攻呢?是了,大概在等他們指揮的人。”一想到此小邪馬上搶攻一掌往右邊黑巾殺手劈去,並將寒玲往外一推。
  黑市殺手也不落後個個長刀出鞘,圍攻上去。
  寒玲想跑,但沒辦法衝出去‧只有硬撐。
  小邪見敵勝我衰,只有以遊鬥取巧,東奔西竄一時這些黑市殺手也奈何不了他。
  突地寒玲左肩已被到傷“啊!”哀叫一聲往地上滾。
  小邪一聽這才想到有一位寒玲在場,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大喝一聲劈出兩掌,右手飛刀直取右邊兩名黑衣人咽喉,欺身向前“大悲掌”已擊向那兩人胸口,其勢之快有若追風電掣。那兩名黑巾殺手一見飛刀來襲,切刀擋開,但胸口已稍露破綻身形一慢,小邪“大悲掌”已打在他倆肋口“砰”一聲,兩人往後摔口中已湧出濃血。而小邪為了擊退這兩名黑巾殺手,背後空門已大露,寒光一閃,一把長刀已刺中小邪右肩,深達三寸,悶哼一聲小邪身形往上一躍“長虹貫日”“飛鶴掠影”倒射黑巾殺手背後,發出一把飛刀,“咻 ”飛刀快捷無比的射中那名黑巾殺手後頸,黑巾殺手連氣都末喘一口已當場斃命‧小邪身形一落地又往寒玲那邊掠去,兩手飛刀一揚,已射向攻擊寒玲之黑巾殺手:“***你們這些死東西!”小邪大叫一聲已罩向左側兩名黑巾殺手‧這兩名黑巾殺手見狀身形一退立即揮刀往小邪頭上砍去,小邪是一擊不能奏效長刀已至不得已只好施展“千斤墜”往地上滾去,再一騰身,抱起寒玲往左邊閃,此時又有六把東洋刀分六個不同方位砍向地們兩人。小邪怒喝一聲不敢怠慢,撲身向前往地上滾,飛刀一閃直取兩名黑巾殺手咽喉。飛刀是一怒而發,其勢如電,寒光掠過‧這兩名黑巾殺手已栽倒於地。但在同時右邊三名黑巾殺手已砍向小邪頭、胸、眼三部份。小邪一驚抓起地上黑巾殺手之體往前捧去,“咻咻咻”一連三刀,已將體切成三大塊。小邪乘比往地上滾‧拾起東洋刀已截向那三名黑巾殺手“叮!”一聲輕響,小邪已封掉一把長刀正要衝上前砍下他腦袋時“哎呀!”他已苦叫一聲,右大腿又被砍了一刀四寸餘,鮮血直流。“媽的!”小邪怒叫一聲硬是撐下來。這一戰一拉‧又將寒玲甩得遠遠,而寒玲在幾名黑衣人圍困下可以說是險象環生,但她也不敢亂叫‧以免分散小邪注意力。
  小邪一翻身架開迎面而來之兩把東洋刀狂吼一聱,右手飛刀直取左邊黑衣人胸口,東洋刀已使出孤星劍法之“月毀星沉”刀尖一抖,七道銀光已泛出,有若江河湧流般奇快無比努向左邊三名殺手,那三名殺手舉刀封勢,但卻擋不住“月毀星沉”之威刀“叮叮呵”一連三晌“哇……”幾聲慘叫,小邪已亳不客氣狠辣無比將此三人攔膀斬成兩段,而後面已有四把長刀攻土來,小邪往前一滾,抽刀由下往上劃“死來!”池已砍下一名殺手大腿,但右手也被劃了一道四寸長之傷口,痛澈心骨,小邪咬著牙‧又迎向其他黑巾殺手。
  “哇!”只聽寒玲悲叫一聲昏過去了。
  “寒玲!啊 ”小邪一聽到寒玲叫聲,悲憤填桁狂吼一聲,已若一頭受傷猛虎銳不可當,只見他長刀往前丟去,貫穿黑巾殺手胸口,一轉身兩把飛刀已如流星直取擊向寒玲之兩名殺手。這兩名殺手長刀回撥,撞掉飛刀一欺身已劈向小邪頭部。小邪不退反進,兩手飛刀操在手中,電也似的滾向前“納命來!”只見小邪已如瘋子不顧長刀,將兩把飛刀硬是刺入殺手腹邯。而殺手長刀也劈在小邪雙肩上,幸好是靠近刀柄,力道較小‧否則小邪兩條手臂就不見了。
  小邪喘口氣,拔掉肩頭兩把長刀,看看這些黑巾殺手死的死,傷的傷,他才蹣跚走向寒玲察視一下她的傷勢,只見寒玲只是皮肉之傷,他也放心不少。苦笑一聲他無力再站起來,跪在地上十甚是虛脫狼狽。而他雙肩‧左胸、右大舀、右大腿各有一處深可見骨之傷口,神情煞是駭人。抿抿嘴,小邪勉強抽出金針將傷口別縫起來,豆大汗珠合血而流,咬著牙他連吭都不吭一下,好像傷口不是在他身上似的。
  然傷口未縫好,已見一黑影往此地竄。
  小邪暗叫一聲苦也,立即將金針插入穴道,以減少痛苦,顧不得傷口疼痛,拿起東洋刀直立而起,守著寒玲,目視敵人。
  他的傷,小的不算,大的至少也有七、八處,端的是只見紅肉不見膚,任何人受此重傷早就躺下了,而小邪他竟然支撐著狠命的強忍著,他知道他已寸步難移,他也知道現在而來這位必定是高手,他必須擊敗他,否則他和寒玲就得喪命於此,依稀可見小邪握住長刀,握得很緊‧一滴滴鮮血正由刀尖往下滴,每滴一滴,就扣一次心弦。
  山風吹掠,不再爽朗,而是死神在召喚。
  樹葉娑然,不再幽遊可人,而是靈魂哭泣。
  豔陽雖高照,卻掩不住心中陰影。
  來人已到,六旬老者高大如巨熊,斑發散亂,目凸鼻塌,醜陋異常,一身黑衣。
  黑衣人望了一下地上體楞了半晌,他道:“你就是楊小邪?”
  “不錯!”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不錯。”
  “老夫想帶你走,想必你不肯?”
  “不錯。”
  黑衣人大喝一聲,兩掌一揚立即奇快如電的攻向楊小邪周身要害,大有一掌想擊斃小邪之勢。
  小邪猛一咬牙,拖著身形往前躍出兩步,隨手劈出兩刀,封向黑衣人右掌,但刀勢已甚弱。
  黑衣人冷笑一聲,身形一翻一沉已避過刀勢,掌勢挾著一團勁風電也似的打向小邪胸口“呃!”小邪想往後閃,但右腿負傷甚重,籍刀不得立刻栽身摔在地上,黑衣人掌勢更快,一揚一吐已打在小邪背部,“哇!”小邪一聲慘叫,踉踉蹌蹌往前摔滾,口中一噴,鮮血如霧,驚魂未定黑衣人又自逼上來,小邪來不及翻身,得持刀往黑衣人手掌削丟。“哈哈……”黑衣人狂笑數聲,囂張已極的撩起雙掌一伸一縮已迅捷如奔雷的擊在小邪胸口,“哇!”小邪又吐一口鮮血,昏昏沉沉往後面摔出一丈七、八,跚跚未能爬起來。
  小邪他已體無完膚,血泥裡身,忍得是他還能撐下去,若有旁人觀戰,皆會為其所受之傷,發出不忍之心而淚下,小邪已非人了才是,如是人決無法受此重傷而不倒。如是人寧願死去也不願受此痛苦,而現在的小邪,他想打倒對方,他想安全離開,他想救出寒玲。
  黑衣人一步步向小邪逼近,不時揚掌奸笑。
  小邪一寸寸用刀支持身形勉強站起來,他知道他全身疼痛而力道已竭,很難打得過這老頭,抿抿嘴層,他又露出習慣之笑容。
  “嘿嘿……喝!”黑衣人已騰身飛掠,有若蒼鷹獵兔般挾以雷霆萬鈞之勢,快逾飄風的擊向小邪。
  “啊 ”小邪也大吼一聲,右下“大悲指”點向老頭“天池”穴,身形一翻長刀往黑衣人頭上劈,不顧胸前空門大露,小邪是在拼命。
  “砰 ”兩人這一觸即散‧小邪又中一掌如斷線風箏的摔在一丈開外不再動了。
  黑衣人則站立當地‧不說不笑有若石塑像。
  空氣像是突然間靜止下來,連樹葉都不敢再叫,靜‧靜得令人心慌,靜得令人害怕。
  不久,黑衣人身形已緩緩往前倒,一點點‧一寸寸的往前倒,終於他也倒下去了。
  這時小邪身軀有了反應‧抽動一下,也已慢慢醒過來,他慢慢爬向黑衣人,只一丈路,他卻捧了七、八次,這無疑是他所爬過最長之一段路。
  摸著黑衣人身體上下,想找看看有無治傷丹藥‧但小邪大失所望沒找著。
  這一翻動黑衣人體,可以發現黑衣人左眼有一道非常細小之血痕,這傷痕只有小邪自己知道,那是他的救命絕招 第二把飛刀所傷。沒人知道這個秘密,連他老頭也不知道。這把飛刀是有死無生的飛刀,不是生死玄關,不是性命悠關,小邪決不輕易使用,尋視一下黑衣人傷痕,小邪覺得非常滿意,飛刀由左眼直穿後腦。
  苦笑一聲,小邪又爬向寒玲‧只有六尺遠,他足足爬了半刻鐘,奮起最後餘力拍向寒玲“玉枕”穴,這一拍小邪再也無法助彈,靜靜的躺在地上,他受傷實在太重了。
  寒玲醒了過來,正感驚訝時。
  小邪有氣無力的適:“寒……我……差不多啦……”嘴角微露笑意,已昏昏沉沉閉上眼睛,像嬰兒熟睡一般。
  小邪所受之痛苦,竟不能使他臉上泛出難過之哀容,他依然笑著,笑得如此純真,笑得令人心酸,令人掉淚。
  寒羚一見是小邪,但看他整身是污血,先是一驚,“啊!”她駭然悲嘶,立即欺身將小邪抱在懷中哭泣道:“小邪,小邪你振作點,小邪你不能死啊!小邪……鳴……小邪……”
  她不時搖晃著小邪,不時悲泣,是那麼無助和無奈。
  小邪被她一搖,已有點甦醒,張開沉重眼眸,看著寒玲,口,張了又張,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拼出幾個字,“……寒……玲……我死……不……掉……快走……”音如遊絲,很難聽得懂,一說完他口角又滲出血絲,已是奄奄一息。
  “小邪!”寒玲一見小邪還沒死,立時想找人醫治,將他抱起往山下跑,但這一轉身她又傻住了。
  只聽一連“傑傑”怪叫聲已傳來:“想走,可沒那麼容易,傑傑……”
  寒玲驚叫道:“你別過來,我……”
  來者正是丟而復返之“幽靈鬼王”季三笑。
  季三笑眉頭一揚,嘴露邪笑道:“嘿嘿我找得你們好苦啊!還好打鬥聲把老夫引來,終於讓老夫找到你們了,哈哈……咦?這個小表不是昨天那個嗎?好,老夫劈了他!”右掌一翻就要打向小邪。
  寒玲連忙往後退丟叫道:“別動他!我,我隨你去就是。”寒玲已知逃走無望,為了救小邪她什麼事也願意做,目前也只有如此了。
  “嘿嘿……”李三笑奸笑一聲道:“好吧!既然你答應隨老夫走,那就便宜了這小子。”他已走向寒玲想製住她穴道再殺掉小邪。
  小邪被李三笑一叫,已醒過來,他知道寒玲又要落入老鬼手中,可恨自己身受重傷,無力反抗,心中緊張異常,拼了吃奶的力氣道:“天……下……第一…武功秘笈……玄玄寶錄……”他叫得很大聲怕李三笑沒聽見,這一叫岔了氣他又立即昏迷過丟。
  難為小邪在這將死若死之一線裡,還能想到如此奇招來替寒玲解圍,他是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從小小之事就可以看出小邪是何等重友情,雖然寒玲只是初識,但在小邪心目中認為,是朋友,一人就夠了,見一面就夠了,這也是人家喜歡他的原因之一。
  老鬼李三笑一聽,馬上揪住小邪衣領叫道:“小子你說什麼天下第一“玄玄寶錄”它在那裡?”可惜小邪可也無法回答。
  這時寒玲已知道小邪為了救自己,亂說胡扯,根本就沒有“玄玄寶錄”,她能感受得到小邪用心艮苦,也跟著仁道,“老怪物,我這位朋友有一部天下第一的“玄玄寶錄”可惜只有他知道放在那裡,那本寶錄要比“太上魔經”厲害得多了。”
  李三笑想:“有可能,這個小表一個人就能殺掉十幾個黑衣人本領倒是很高,而且上次他還射了自己一刀……”他往黑衣人屍首一看驚叫道:“是“鬼谷魔王”童血熊?這……”
  季三笑大驚想:“童血熊一身內外功和老夫不相上下,竟會死在這小表手中,邪門,邪門……對了他一定是練了“玄玄寶錄”上的功夫,這麼一個小表打從娘胎開始也只不過十幾年,練十幾年就能殺死童血熊,這寶錄果然厲害,老夫得將他帶回蛇谷好好逼問那部寶錄。”說著他點了寒玲昏穴,左右各挾一人往回回山蛇谷奔去。
  被小邪以第二把飛刀殺死的正是天下九魔之一的“鬼谷魔王”童血熊,他還有一個弟弟童血狼,亦為九魔之一,一身功夫要比其哥哥更勝一籌。
  XXX
  蛇谷在回回山之後出峭壁下,整座谷都是毒蛇,無怪乎名為蛇谷。
  季三笑住在蛇洞裡,此蛇洞大且深不見底,又如人工鑿成之地道,四通八達,有若迷宮一般。
  季三笑將小邪及寒玲放在石床上,先用藥物治療小邪傷口,“幽靈鬼王”號稱天下二毒,其毒功之高可想而知,而練毒功毒術毒藥者,也要懂得醫毒配藥之方法才行。想當然毒功愈高,修為亦愈高,其所配之藥也愈有神效。用在療傷必有獨到之處,果然不錯,只見
   小邪不久已甦醒過來,一看到老鬼他笑道:“老兒辛苦你了,我那小妹在那裡?”雖然他還躺著,但只要能說話,他是不會放棄說話的機會。
  季三笑心懷鬼胎想得到“玄玄寶錄”一時也不能冷眼相待,他也笑道:“就在你身邊,你們聊聊!”他解開寒玲昏穴又點了地的麻穴。
  寒玲悠悠醒了過來驚道:“這是那裡我……小邪!楊小邪!”她擔心著小邪,一醒來就叫著小邪之名字。
  小邪笑道:“寒玲,我就在你身邊……別擔心。”說話聲已震動他胸口,使胸口又痛來。
  寒玲人不能動只能以眼睛餘光瞥向小邪,她道:“小邪你,你還好吧?”
  “我……死不掉,你放心。”
  李三笑乾咳了兩聲笑道:“小兄弟,你妹妹無恙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個秘密呢?”他人本像魑魅,再怎麼裝作仁慈樣,還是青面娩牙,不仁慈。
  “什麼秘密?”小邪暗自好笑,老鬼上鉤了。
  李二一笑問道:“聽說你有一部“玄玄寶錄”是嗎?”
  小邪笑了笑道:“你說的是……那天下第一的……“玄玄寶錄”?”
  李三笑見他並沒有藉故不說,而且還說得很自然,心頭一喜道:“對,就是這部天下第一的寶錄。”
  小邪存心要耍李三笑他道:“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救了我們兄妹,想必我們已屍橫山野,為了報答你的恩情,我告訴你這個秘密就是。”
  李三笑樂歪了他急道:“那你快說!”
  小邪回憶一下道:“這部“玄玄寶錄”是我……曾太師祖的師父傳下來,是刻在一石壁上。”
  “那石壁在那裡。你快告訴我,我自己去找。”
  “太極仙島,神仙谷。”
  李三笑側頭一想:也也不知道太極仙島神仙谷在那裡,他問道:“這……老夫不知道在那裡,小兄弟你畫個地圖給我如何?”
  小邪喘口氣他說了許多話,已全身疼痛他道:“給我丹丸我好難過。”說著他已有點昏迷,他一半是裝的一半是真痛得無以忍受。
  李三笑一看立即塞入三顆藥丸到他口中,並運功替他療傷。
  不久小邪覺得輕鬆多了才道:“可以了。”
  李三笑才收手,貪婪的望著小邪。
  小邪道:“地圖怎麼劃我可不丁會,因為我認識的字沒幾個,要劃也劃不出來。”
  李三芙有點失望道:“隨便,有個大慨的區域就行。”
  小邪想了想道:“這樣好了我想我記了十幾年也背得很清楚,我口授給你如何?”
  李三笑像在作夢一樣,愣了一下,便欣喜若狂的叫了起來:“好好!就這麼辦,沒想到小兄弟快人快語,我交定你這個朋方了,老夫這就去拿筆墨來。”說著他已竄入內洞。
  寒玲奇道:“小邪,真有“玄上寶錄”嗎?”她擔心小邪等一下念不出來。
  小邪呵呵苣笑道:“有個屁!我是想騙他給我找點上等治傷藥草,你看我傷成這個樣子,是第一等傷,這可不是好玩的,治不好的話是會死人的,你安心看我要猴戲就是。”
  寒玲一聽他說得如此有把握也放心不少她道:“你的傷……我好擔心。”
  小邪道:“放心吧!這老鬼已鬼迷心竅,直叫我是好兄弟哪!我現在是他爹,我叫他向東他就不敢向西,那有兒子看著老子死掉的道理,呵呵……”寒玲心知小邪一肚子鬼主意如若已說出口他就有辦法做到,心頭稍安,目光往四處看去,發現石壁附近掛滿了蛇她栗道:
  “小邪這裡怎麼這麼多蛇,我好怕!”
  小邪知道女孩最怕這些小蟲小蛇,他道:“別怕,等一下老鬼來時我叫他把蛇趕出去就是,你好好休息,一睡起來天下就太平了。”
  寒玲沒有發話,因為季三笑的笑聲已經傳了過來。
  只見季三笑興沖沖的拿著筆墨紙硯跑回來道,“小兄弟我已準備好了你快念。”
  小邪暗自好笑道:“好吧!我要念了你可要聽清楚。”
  季三矢連忙攤開宣紙道:“你念吧!但不能念太快,老夫怕來不及抄。”
  “我念慢點就是。”小邪望著洞頂背道:““玄玄寶錄”第一章,本寶錄為盤古開天時期,玄玄真人所手著,他道:“此書集天下武功之大成,若能練到十分之一則天下無敵;若能練成十分之二則宇內無雙;十分之三則摃上開花,刀槍不入;十分之四則達金剛不壤之身;十分之五則脫胎換骨;十分之六則能不食人間煙火;十分之七則能身化成仙;十分之八則可還魂前生,知過去未來;十分之九則長生不老;若全部練成則和宇宙同朽,生命不息,亦能和我玄玄真人見上一面,真是快哉!”,老頭你寫好了沒有?”
  小邪之吹牛術可以說是天下無雙了,但最主要他知道如何掌握人心,季三笑痴痴于武,他就亂扯武學一途,扯得愈是神奇愈能收到效果。
  季三笑寫得很快,一聽到只要練此寶錄十分之一就可以天下無敵,口水也流出來,連那句“老頭你寫好了沒有”也抄在宣紙上,他見小邪停下來這才道:“小兄弟你快點念下去,“寫好了沒有”下面接什麼?”
  小邪叫道:“老鬼,你怎麼把那句話也寫下去呢?那是我向你發問的話,快刪掉。”
  季三笑這才發覺自己失態連忙道:“是是小兄弟我立刻刪掉,你別生氣。”他還真怕小邪一生氣不念了。
  小邪心中直笑著道:“我太上上師父玄玄真人的功力非比尋常,所以練功的方法也和正常方法不一樣,你要注意一下不可抄錯一個字。”
  季三笑現在是唯小邪馬首是瞻連忙道:“是是老夫小心就是。”
  凡練武人,莫不想得到最高深的武功,尤其是練旁門左道者,而若練正統武學之人,聽了這些話,早就對小邪起了疑心,可是這老鬼真是鬼迷心竅,連連稱是,而且是深信不疑一點也沒發現小邪在說謊,而小邪也算準他一定會上釣,所以念得非常神奇偉大。話又說回來,要是正派人士,小邪所用的方法又各自不同。
  小邪想:“現在所念的可是真實的,不能念錯,否則自己這第一等傷就難好了。”他道:“本門武功在末入門之前必須以藥水浸泡三七,二十一天,其藥方如下:主味二十五項,一、千年莽蛇血一盆。二、天山白金蛇一條。三、漠北紫翼蛇一條。四、天山赤姑娘一尾。五、長白六角紅蟾蜍兩只。六、南海狀元香一尾。七、苗疆五步倒一尾。八十長靈谷三色蛤蟆兩只。九、千腿黑蜈蚣一條。十、萬年寒冰黑心蜘蛛兩只。十一、北海陰陽青水母一只。十二、大漠四嘴蝙蝠一只。十三、天台白龜一只。十四、萬年砒霜三錢。十五、苗疆火蓮青鶴頂紅兩錢。十六、天池冰蠶唾液一杯兩毫。這十六味天下至毒,老鬼你有幾味?”
  季三笑一抄下這些,都知道這些是奇珍異寶想自己收藏數十年之天下至毒,也只不過這些而已,他道:“除了冰蠶唾液和苗疆五步倒以外,某它都有了。”
  小邪想:“這兩味主藥如果不下,可熊效果不好,老頭說過缺其中一兩味可以用萬年屁蟲及大別山死湖的仙客魚代替。”他道:“老鬼,那你就用萬年屍蟲和死湖仙客魚代替好了。”
  季三笑頓時放下心道:“這就沒問題了,我明天就能弄到,還有其他九味是什麼?”
  小邪道:“一、千年玉馬人三一支。二、千葉白靈芝二株要雪山的。三、長白千年銀狐一只。四、大婁山玉線熊貓一雙。四、少林六神銀花一株。五、崑崙赤心鹿茸一支。六、青海萬年蓮藕一節。七、龍涎紅果兩顆。九、蒙古紅絲丁香草一株。老鬼這些你又準備了多少?”
  季三笑想:“這些都是人間至寶,功可起死回生,老夫許多年來都捨不得用,但為了要練功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他道:“有是有,可是少了一味六神銀花。”
  小邪想:“以前老頭給我用最多的就是六神銀花,現在缺一味叫他補上較老的普通銀花也可以。”他道:“沒有的話就用百年銀花也可以。”頓了頓他又道:“這些藥雖稀少,也不是不能求得到,否則你的蛇谷早就沒人料理了,你將會動的東西都殺了。那個地方最有用你該知道吧!全弄在一個大鐵桶……哦就放在你對面那練藥爐上也可以。”他往右邊一指。
  李三笑道:“老夫抄好寶錄就去辦,其他的還有什麼呢?”
  小邪道:“其他的是副藥輔助性質比較不重要,你聽著,天南星三錢,生大黃三錢,兒茶一升,棉花灰三錢,乳香草,天浮萍……”他一口氣念了百餘種藥材。
  李三笑抄好了道:“這些都很平常,也不成問題,接下來是什麼?”
  小邪道:“將藥調水,在火中煮沸,人在藥水中煮上二十一天,若能不死,則能練此神功。”
  李三笑邊抄邊想:“在開水煮上二十一天?這不是死定了嗎?難道……”他遂起疑心道:“那有這種練功法,小子你是在騙我,想要煮死我是不是?”他目露兇光直逼小邪。
  小邪淡然一笑道:“老鬼你要是不信,等你弄好了這些我先示範給你看,到時你總該相信我吧!”
  李三笑想:“這也是有道理若這小子騙我,就將他煮死。”他道:“好,明天我就弄來,接下去是什麼?”
  小邪道:“你別急,我說會念給你聽就會念給你聽,這門功夫要是簡單也不能說是天下第一了是不是,我先要看看藥物是否夠了,再看看你是否適合練這門功夫,若不適合,我再傳授你另一種辦法。”
  季三笑貪婪道:“還有另外一種方法?那統統告訴我。”
  小邪搖頭道:“老兒,這你就不知道了,我之所以不告訴你另外一種方法,是因為我那太上上師祖覺得不一定每個徒弟都能練這門功夫,所以他也有比較差的練法,當然練出來效果比較差,若你能練最好的又何必練第二等的對不對?再說你兩種都記,要是弄個不好行功搞亂了你可就走火入魔死於非命,這更劃不來。”
  季三笑一想也覺得有道理他道:“那煮了二十一天以後呢?”
  “二十一天以後就開始傳授內功心法。”
  季三笑意道:“快將內功心法告訴我。”
  小邪叫道:“老兒你又來了,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本門功夫分好幾種,你若能煮上二十一天,那我的說法是第一種,若你不能熬過二十一天,我就教你另外一種,本門最忌諱的就是一次學兩種功夫,也很忌諱還不曉得能煮幾天就知道第一種武功心法,這樣一來全部搞混了很容易出人命的,你放心我身受重傷那能跑出你的手掌,何況你又救了我的命,我怎能不報答你的恩情呢?”
  季三笑道:“好吧…我明天就開始準備。”他是吃定小邪受傷跑不掉才如此決定。
  小邪笑道:“明天你先看我怎麼作,你要記下來過程是如何。我必須浸在藥水二十一天試驗一下藥量和火勢對不對,如果有不妥我想辦法改進,否則你一下去不被開水燙死也要讓毒毒死。”
  季三笑心想:“這小表倒是處處為我著想,若真能練成絕世武功,那怕再等土十年半載。”他道:“那我去準備,來!這是乾糧,你們倆個好好吃,我走了。”說完他拿出一包東西往外走。
  “等一下!”小邪叫道。
  季三笑一驚轉身道:“小兄弟什麼事?”
  小邪道:“你就把我這位小妹穴道解開,再禁制她的武功,這樣她也逃不走,我也有人照顧,還有你那些蛇朋友,你話它們出去吧!敝嚇人的。”
  季三笑現在視小邪是良朋好友,對這些小事他可不放在心上,點點頭他已解開寒玲穴道再封掉她武功,又把蛇群驅散,才道:“少兄弟還有其他事嗎?沒事老夫這就走了,你們別想逃,外面四周至少也有數十萬條毒蛇,你們若一出洞口,馬上會被咬死,可千萬要記住我的話。”
  小邪是蛇祖宗,他怕什麼?但身受重傷不得不借重藥物療傷,留在這裡要比外面好得多了。他道:“你放心我一定等你回來,我快要死了,我想把本門武功傳給你,你快去快回否則我死了你可就遺憾終身了。”
  李三笑一聽也真怕他突然死去似的,又塞了兩顆治療內傷之藥丸讓小邪服下。他道:
  “小兄弟,你別洩氣,只要你能把功夫傳給我,我一定想辦法將你救活,你好好的休息,我快去快回。”說著已奔出洞口。
  小邪一見李三笑已走出洞口,立時大笑道:“詩口口,什麼嘛!想學本門功夫可沒那麼簡單,寒玲快來。”
  寒玲可沒有他這麼看得開,她幽幽道:“我在這裡,看你說得天花亂墜,明天你拿什麼向人家交代,我們快逃。”她以為小邪引開李三笑是為了便於逃亡。
  小邪奇道:“逃?為什麼要逃?”
  “不逃難道你真想跳到開水中煮上二十一天?”
  小邪呵呵笑道:“不錯,你真聰明,我也好趁此洗個熱水澡。”
  寒玲唄道:“我都快急死了你還有心開玩笑,我背你走,再遲就來不及了。”
  小邪嘆道:“既然你這麼急好吧!你就背我走。”
  寒玲一喜馬上欺身要抱起小邪,可惜她武功被封如同常人,一個弱女子又有傷勢在身,怎能搬得動小邪這龐然身輻,不搬還好,一搬她可急得哭出來了,她實在是沒辦法搬得動。
  “小邪你不會死的,我要背你一起走,你不能死啊!嗚……”寒玲她心如刀割,想盡力而力不足又不願放棄,那種煎熬不是筆墨所能形容。
  小邪一看她哭心有不忍道:“寒玲別動不動就哭,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天下要殺我的人只有我老頭一個。你現在功力被倒是無法背我走,再說外面全是毒蛇,我們也走不脫,等我傷好一點我們再一起走好不好。”
  寒玲實在無計可施‧,她幽幽道:“那你明天怎麼辦?你騙了他,我……”
  小邪笑道:“騙他是騙了一點,但假中也有真,我是真的要在藥水中浸上二十一天,那是要治我的傷呀!”
  寒玲幽幽道:“本來我是很相信你所說的話,但一個人要在開水中煮我斷然不會相信,也不敢相信。”
  小邪道:“這有什麼稀奇,你不是知道鐵沙掌是要在燒紅的鐵沙之中練嗎?這道理是相同的。”
  “但那和整個人浸在水中不一樣。”
  “還是一樣的,首先我們先在溫水中浸,然後再一直慢慢加熱,到後來就能適應高溫,當然這時間要很長,而且也必須要用藥物來輔佐才成。”
  “雖然你說的有點道理,但你從小開始也只不過十幾年,你能嗎?”
  小邪啞然一笑道:“別忘了我的名字叫楊小邪,要不是有點邪門,我老頭也不會叫我小邪了。”
  寒玲是知道他有點邪門,但這種事很少人能相信的她道:“可是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小邪道:“寒玲你別那麼死心眼好不好,開朗點,就算是騙他,一時半日也不會被拆穿,那時我的傷說不定好多了,要逃也多一點力氣。”
  寒玲實在沒法子,只有再次相信小邪,能拖一天算一天,她相信小邪有能力再騙個幾天,她幽幽道:“好吧隨你了,我們把乾糧吃了。”她打開乾糧,是肉鬆和饅頭。
  小邪道:“等一等,你把我身上金針拿出來,我傷口痛得很。”
  寒玲放下乾糧從他身上取出金針道:“要剌向那裡?”
  小邪道:“我念你刺,你有沒有刺過?”
  “刺過,但不熟,不過我認穴還可以。”
  小邪點頭道:“認穴準就可以,好在刺金針也不用內力,平常人也可以刺,但你要抓準刺入肉內幾分,否則會傷到血路脈經。”
  “我小心慢慢剌就是。”
  “好!左肩井三寸。”
  寒玲馬上刺向“肩井”穴。
  小邪感到很滿意又念下去:“天池三分,期門五分,曲池三分,玉樞五分,天突三分,漩璣三分,右肩井三寸,陽池二分,天井一分……”由頭到腳小邪足足念了兩刻鍾才告完成刺穴工作。
  許多穴道寒玲並不知道位置,而小邪對救命這門功夫倒是記得相當熟,一一解釋給寒玲聽。
  這一插完,金針渡穴馬上發揮功效,小邪身上痛苦也減少許多,他道:“寒玲你真行,插得分毫不差。”
  寒玲苦笑道:“我怕得要俞,怕插錯位置你會受不了。”
  小邪笑道:“這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等二十一天一周,我們放把火把這裡燒掉,再到大城鎮,卡啦呀卡啦一番,我手癢得很。”
  寒玲奇道:“什麼是卡啦呀卡啦?”
  小邪得意一笑道:‧“卡啦呀卡啦就是賺錢的本事,告訴你,你也不會懂。”
  寒玲道:“只要念卡啦呀卡啦就能賺錢,我有點不相信。”但她又有點相信,因為他是楊小邪。
  小邪道:“這門功夫和我的跑功一樣天下第一。”
  寒玲嗔道:“又來了!你這次不是給逮來這裡,還敢說跑功天下第一。”
  小邪嘆道:“本來是天下第一,但帶了一個老婆只好變成癟十了,嘻嘻……”寒玲知道他是在說自己,臉一紅急道:“你……我……”她也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小邪,不知如何說才好。
  小邪笑道:“也不用這麼親密你你我我的,改天我們拜個天地就是。”
  “你……你怎麼可以亂講!”寒玲已腮紅如櫻花,千嬌百媚,秋芙乍笑,令人見之則心生憐慕之情。
  小邪道:“不拜天地也一樣。”
  “怎麼一樣。”
  小邪道:“不拜天地就作姘頭好了。”
  寒玲一聽登時氣道:“你……你講話怎麼這麼沒修養?”
  小邪叫道:“姘頭有什麼不好,反正不拜天地而結婚的人,大家都這麼說,有什麼不對嘛!”原來小邪弄不懂這兩個字的意思,他見大人時常說,臨時想到,也用上一甩。
  寒玲嗔道:“我不和你說話了,你講話這麼難聽。”她是真的生氣,嘴唇翹得有兩寸高。
  小邪心想:“難道姘頭會這麼嚴重?看她生氣成這個樣子?既然姘頭不好,那就換另一個姘頭吧!”他道:“好好好,寒玲我錯了,我不對,我沒修養,但總該吃點東西吧!明天卓有戲要唱哪!”
  寒玲嗔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她已徵露笑容。
  不久他們吃了乾糧,小邪已入睡,而寒玲卻心有千千結,她想著小邪,想著明天,想著以後……
  空谷一片陰暗,蛇蟲噓然,更添恐怖。
  XXX
  第二天“幽靈鬼王”一大早就回蛇谷。
  他手裡拿著一大包藥草奔入洞內大笑道:“小兄弟,我回來啦!可把我累死了,我找遍了方圓二百里整夜不眠才弄到手,我們可開始了吧!”他把藥材丟入煉藥桶裡。
  小邪一看他意成這個樣子心中暗自好笑,他道:“老兒,你蠻行的嘛!好我們開始。”
  小邪當然想愈快治傷愈好。
  老鬼動作更快,他是急瘋了想要練成絕世神功想得迷了心掉了魂,如果他發現小邪在騙他,不吐血才怪。他挑了兩桶水又找些木材點燃木材開始煮藥。
  小邪看了看木材叫道:“老鬼木材不夠,若半途失火可非常麻煩,你再多找一點上他這句話倒是實話。
  季三笑道:“我這蛇谷很少有木材,你等一下,我到外面拉幾棵大樹進來。”
  “快點!別誤了時辰上小邪這是打“狗”趁熱。
  “放心我馬上回來!”說著他已掠向谷外。
  寒玲栗道:“小邪你真的行嗎?”
  小邪叫道:“不行我還不跑?來!替我將金針完全插入穴中,別讓老鬼發現這個秘密,三星期後來個煮蛇王湯。”
  寒玲很快的將金針插入穴道,她道:“這樣可以嗎?”
  小邪道:“還不行,其他穴道也要插,我自己來。”他將其他穴道也補滿只留下“百會”穴。因為“百會”穴插下去會昏迷,他想有強敵在此不宜如此做,效果雖差一點但不礙事寒玲軒顏一笑道:“你這個人怎麼老是練這種奇門武功,邪裡邪氣的。”
  小邪道;“這那是邪功,我老頭說這是少林易筋經,經過老頭數十年的研究才發現這種能使人脫胎換骨的方法,你還說這是邪功,差!”
  寒玲驚道:“易筋經?這……就不是邪功了。”
  小邪叫道:“那有功夫分正邪的!有人練功須要某種方面的犧牲,例如老鬼練的“靈蛇陰陽掌”是天下至毒,他練功時加上毒藥浸淫後他的手變成黑色,我們叫他邪。若有人練“靈蛇陰陽掌”不用毒藥,那練出來的掌力也沒這麼厲害,手也不會黑,我們就叫他正。其實都是他的毒太厲害,而使許多人害怕,才給他一個名字“邪功”。又如他練邪功而不殺人,那邪功不就等於沒有一樣,我們要叫他什麼?“沒功”?你怎麼去分正與邪兩種功夫?
  所以正邪之間分界很小,不過練這些毒掌的人,大部份都心術不正。所以武林中方把“邪功”兩字當作壞人的標誌。”小邪感到自己很會解釋道理,其宦這些都是老頭子告訴他的,一被他逮到機會,他就滔滔不絕,口若懸河,也好表現一下自己很行。
  寒玲可不明此理,她道:“我永遠說不過你,你永遠都是有那麼多的歪理。”
  小邪叫道:“歪理也是理,只要看這個理是不是能使人採信,如何?你信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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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卷c

  寒玲道:“我是相信,但你這幾天一定要好好治傷,否則我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小邪笑道:“沒有問題,你等著,我一定帶你到洛陽卡啦呀卡啦。”
  “又來了,也不看看你的傷有多重!”
  “重?重才好,洗澡也洗得過癮,你不是要報仇嗎?那等一下你就在火爐下幫老兒煽火,我在桶裡時你可不能得罪他,否則我這澡也不用洗啦!”
  寒玲直笑不已。
  外邊老鬼已抱著一大捆木材進來,大小汗珠流不停的笑道:“小兄弟不夠外邊還有。”
  小邪看了看道:“夠了,我們開始,你先加熱到高溫時我再下去,記住!我在水中時要小心火勢,不能讓它太弱,也不能太強。”
  季三笑道:“我會小心。”
  小邪道:“每次要兩個對時,等一下我自己下去,也自己會上來,你別碰我身體,否則岔了氣就不太好。”說著他故意弄些奇奇怪怪之動作,搔頭,扭腰,勾腿擺臀,聳肩揮手……。
  季三笑目不轉睛的注意他的動作,連一點點小動作也怕遺漏,有礙練神功。
  不久水已達高溫,小邪勉強躍入藥水中,抱元守一運功療傷。
  寒玲急叫道:“小邪!”她是因為擔心而自然叫出口。
  小邪已浸入藥水中不便回答。
  老兒季三笑一看這小子真的跳入藥水中,心中一些顧忌和疑心已去了大半,他已相信小邪有那部“玄玄寶錄”,自己也開始背起小邪所說的每一句話。
  他想:“等二十一天一周,若行了我再下去煮二十一天,那時他已經將寶錄全部告訴我,我就一掌劈了他,到那時我就天下無敵了,哈哈……”想到此,他忍不住已昂頭狂笑,笑音如夜島刺耳難聞。
  寒玲以為他有什麼意圖得逞,連忙往藥桶看丟,見小邪還在裡面像菩薩般坐著,也不知是死是活,心中忐忑不安已極。
  季三笑相當注意火勢,他不敢忘掉小邪交代的話,不能太弱也不能太猛,這副認真像,實是少見。
  寒玲雖然幫著煽火,但不時往桶裡看,她想只要小邪一叫,她就立刻將藥桶推倒,讓小邪能逃出藥桶。
  小邪在藥桶裡閉氣療傷,他一躍入桶裡,一陣刺辣已攻入小邪肌膚中,疼痛難挨。他覺得這老兒並沒有偷工減料或加料,安心的治傷。傷口一陣刺痛,小邪知道那是傷口肌肉尚未死去,可以利用藥物和真氣將傷口逼合。使傷口不致於結瘡疤,只留下一絲淡淡紅肉痕,當然這些都要歸功於那二十幾味天下至寶,小邪真是命大福大。
  首先他先運功一周天發現有許多脈經被砍斷,得運氣逼穴一條條逼通它們。再運行一周天情況已有好轉。此時水已開始沸騰,“哧赫”襲向小邪肌曹,小邪利用“金針渡穴”將體外藥引入穴道運行全身以治療內傷。只見他“百會”穴已滲出一絲絲污血。
  第一次行功最重要,小邪必須將內臟瘀血排出體外,還必須接上穴道脈路,也必須逼合傷口,否則下次行功就無甚效果。
  季三笑一看水開了,他想看看小邪有何反應,但他只見到小邪坐在桶裡也不知是死是活,小邪交代不准動他,季三笑也不敢動小邪。
  寒玲看到水不停沸騰“咕嚕”叫著,心中直往下沉,她好希望立刻知道小邪的生死,可惜小邪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時間不停流逝,一刻……兩刻……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已快到中午了。
  寒玲開始流淚,她見小邪已在水中四小時,連一點動靜也沒有,心頭有若被千鈞重石壓著。
  小邪知道再行功五周天就可以將傷口逼合,並將脈路接通。功行六周天就能將內傷瘀血排出,比次療傷就可告一段落,他也擔心火勢不夠,有礙療傷。
  季三笑心頭也開始沉重起來,他想這門功夫未免太驚天動地了,用開水煮上四小時,天下怕沒有這種人吧…小邪會不會死了?他已有點猶豫。
  寶行三周天,已過了兩小時,是中午時分。
  小邪知道運功太久,外面的人恐怕會以為自己死了,因而不再加火,還有可能撈自己,那就前功盡棄,心中直叫著“鵝米豆腐。”
  季三笑心想小邪大概死了吧!他已加火加得甚累,但他還是懷有這麼一點點希望,是“玄玄寶錄”這天下無雙的武功在支持著他。
  寒玲已哭出聲言,她不管老鬼就往藥桶推。
  “你幹什麼?”李三笑大叫一聲已攔住寒玲。
  寒玲哽咽道:“老鬼你害死了楊小邪,我要報仇!”粉拳已打向老鬼身上。這時她武功已失,出手有若在煽風,打在老鬼身上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老鬼不閃不避叫道:“女娃兒你等著點好不好,說不定他沒死被你這麼一弄就死了,好歹也等太陽下山再說。”
  寒玲幽幽道:“可是他……那有人在開水中煮這麼久,我怕他早已死了。”
  李三笑也是如此想,但他還是存著一線希望他道:“等等看,若真的死了也不在乎多煮幾個鐘頭,我們將這些木材燒完再說。”他指著地上一堆不算大堆之木材“火勢如虹,火舌騰騰不已。
  不久木材又快燒完了。
  小邪已運完五周天,剩下最後一周天,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
  但李三笑已絕望嘆道:“女娃兒我們失敗了。”他很難過的呆坐於地。
  “哇!”寒玲連最後一弦希望也在李三笑這句話中而幻滅,哭著就要推倒藥桶。
  李三笑一急;立刻拉開她叫道:“人死了藥可還有用,你不能亂糟蹋了好藥。”
  寒玲被他一拉摔在地上悲叫道:“你害死了小邪我要讓你得不到藥水!”說完她已再次衝往藥桶。
  季三笑一擋把她給擋了回去。
  寒玲實在沒有辦法楞在那裡,既傷心又悲憤。看看剩下之木材地想:“不如引開他注意力再推倒藥桶。”
  寒玲道:“老伯,剩下這些木材放著也不好,統統燒掉算了。”地做出一副無奈而楚楚動人之像。並走向前拾起木材往爐裡丟。
  季三笑見她不再推藥桶,也不阻止她丟木材到火爐裡去,就這樣火勢又加大。
  小邪在藥桶中暗道一聲好險,差點就因火力不足而前功盡棄。
  寒玲放著木材,一看李三笑不法意,順勢就往藥桶推,但她快季三笑更快一甩手又將寒玲拉開。
  寒玲一直想要將小邪弄出來,但老是被季三笑阻擋,不由得性子已發,不時繞著藥桶,一見有機會就推。
  季三笑陰笑道:“我偏不讓你推!”他一口怨氣還沒發,現在又碰上寒玲無理取鬧,心火已升,也賭起氣來。
  兩人這麼一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火勢也漸漸減少,最後也熄滅了。
  季三笑一看人熄了他嘆口氣道:“娃兒你也別推,我們將這小表撈起來看看。”他神情沮喪,有若一只鬥敗公雞,慢慢的走近藥桶想將小邪撈上來。
  寒玲也哽咽走了過丟。
  小邪暗自好笑心頭想:“他們以為我死了,好,死就死,裝死我也不外行。”只要一閉氣,他這模樣比死人還恐怖。
  李三笑已將小邪身軀撈出來,只見他全身冒著白霧氣,肌肉通紅傷口已合,一點也無被煮爛之徵象,老鬼探探小邪鼻息也沒喘氣,奇怪的將小邪放在石床上心中不時嘀咕小邪生死。而寒玲已泣不成聲,哀痛欲絕。
  小邪想:“***裝什麼死?這老鬼又不是和我多有交情,我武了他說不定還在偷笑呢?這可苦了寒玲。‧”想到此他已開口陰沉沉道:“老鬼你過來。”
  李三笑一驚非同小可,死人復活了,“蹬瞪蹬……”一連退了好幾步,失魂的望著小邪。
  寒玲則破涕為笑,一跳起來拍手叫道:“小邪你沒死……我……”事出突然她也不知如何表示心中之喜悅。
  小邪笑道:“死是沒死,差點被你哭死啦!”
  “我…我…”寒玲馬上擦拭兩頰淚珠,既窘困又欣熹的望著小邪,一掃心中陰霾。
  小邪又望著李三笑道:“老鬼,你算什麼嘛!我叫你不能動我的身體,你卻故意把我抬出來,你害我受傷不淺。”
  季三笑可是又驚喜又欽佩的望著小邪,興奮異常道:“小兄弟,我…我…老夫實在沒想到你還活著,這……對不起小兄弟。”現在小邪在他眼中已是大神仙,大師父,他已忘記自己是誰了。
  小邪叫道:“混蛋哪!本門武功天下第一,這些小事你也怕成這個樣子,被你這麼一抬,害我失去了十年功力看你該如何賠償我?”
  季三笑苦笑道:“小兄弟你別難過,老夫有兩條靈蛇是變種蛇,老夫也不曉得它叫何名,但它的血可以恢復功力,老夫這就丟捉來給你服用。”
  小邪叫道:“好吧!既然你能幫我回覆功力,我也不責備你,對了,我有點餓,你再弄點東西回來,最要緊的是酒,練這種神功完畢時最好喝點陳年老酒,方能爐火純青,餘毒盡除,等一下我再告訴你一些細節。“
  自從小邪活過來以後,季三笑可是對他的話“過耳不忘”深怕將來練功忘了一些步驟,更是對小邪深信不疑。他道:“老夫這就丟準備。”說完他已興沖沖的往外奔,深怕時間耽誤太多似的。
  寒玲輕笑道:“小邪你好神奇,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呵呵……”小邪得意笑道:“我是天生靈台泛光,七竅通天,神戶英挺,十足金剛命,在朝帝王像,在江湖是霸王像,那裡會死?就是有人把我埋了,你也要相信我還活著。”
  周八伯替小邪看的相,小邪是永遠不會忘記,而且是逢人便吹,以表現自己命好,也因而自我陶醉,真以為他真是帝王侯了。
  寒玲奇道:“為什麼?你真的殺不死?”
  小邪道:“當然,我已經和觀音菩薩結拜作朋友,她不保護我要保護誰?”
  寒玲淡然道:“我相信你就是。”這許多天來,小邪的一切都是那麼令人無法相信而必須去相信,所以寒玲她相信了,沒有理由的相信,只因為他是楊小邪。
  小邪呵呵笑道:“將來還有許多秘密我再告訴你,保證你大吃三驚,嘻嘻……”小邪正在幻想他也會生孩子,樂得呵呵直笑著。
  “你還有什麼秘密呢?”
  “天機不可洩露,不過我告訴你!”小邪欺身在寒玲耳邊細語道:“我會生孩子。”
  “你……”寒玲耳根泛紅,困窘已極。
  “哈哈……”小邪大笑道;“這有什麼稀奇,慢慢來就會了嘛!炳哈……”
  這時小邪穴道白氣已散光,皮膚也轉為淡紅,他才把金針拔出,只看傷口完好如初,像是一倏紅線黏在上面一般,不注意看還真看不出來。
  寒玲驚奇道:“小邪你真邪,我簡直不敢相信。”
  小邪道:“小事一件,以前華佗能夠剖開人家腦袋,洗好腦漿又縫回去,比起華佗我這就算不了什麼了。”
  “那只是傳說。”
  小邪道:“無風不起浪,沒有幾分事實也不會留傳到現在,若你想學,等到有一天我回去時,咱們再找老頭子傳授如何?”
  寒玲嗔笑道:“我才不要呢,看你怪怪的,你老頭更不用說了。”
  小邪叫道:“你放心,我怪,我老頭可好得很,你見到他一定會喜歡他,他很難得生氣,不過……他有個壞習慣。”他神秘的望了寒玲一眼。
  寒玲問道:“什麼壞習慣?”
  小邪哧哧笑道:“他跟我一樣喜歡吃狗肉,你想不想學吃狗肉?”
  “狗肉?丐幫弟子倒是有不少人吃,但我沒嘗過,狗肉真的那麼好吃?”
  “呵呵……”小邪笑道:“這簡直是人間仙品,你若不吃真是枉到人間,我告訴你,玉皇大帝他也吃哪!”
  寒玲嬌笑道:“你又沒上天堂,怎麼知道玉皇大帝也吃狗肉?”
  小邪神氣道:“這你就不曉得,在我故鄉有間廟供的就是玉皇大帝,可是我有幾次捉狗往那裡藏,結果第二天就不見了,更奇怪的是我看到玉皇大帝的嘴巴還油油的,這狗不是被他吃去還有誰呢?”
  寒玲也不知是真是是假,看小邪講得蠻像回事,她道:“那你是不是換地方藏狗?”
  小邪道:“那時候我還小,一看玉皇大帝敢和我爭狗肉吃,我好氣就拿條繩子把他給綁了起來,結果還真靈,這麼一綁那些狗肉也不再遺失,我就向玉皇大帝說:“別再偷我狗肉吃,我就放了你。”他當然不好意思回答;我又解開他身上繩子,心想做這麼大的皇帝沒狗肉吃也真可憐,我就時常弄點煮好的狗肉丟拜他,他也吃得很過癮,一直到我找到另一個藏狗的地方,才沒繼續供奉他狗肉吃。”他說得歷歷如繪,傳神之極。
  寒玲笑道:“我們下次見到你爺爺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她懷疑有人躲在那間廟裡偷小邪的狗。
  小邪嘆道:“我爺爺?算啦!他是只大懶蟲,從來不出門,他那會曉得這種事,你下次去最好弄上二斤酒,幾包香肉給他,我看他連心肝都肯挖出來給你。”
  寒玲道:“好吧等你要回丟時,我再跟你回去看看你爺爺,你什麼時候回去呢?”
  小邪心想:“這“黑血神針”她可能不曉得,不如問她一下少林寺在那裡,以後想回去也好偷敢它幾下。”他問道:“你知道少林寺在那裡嗎?”
  寒玲道:“在嵩山少室峰,河南省,你問這個有何用處?”
  小邪笑道:“我要到少林寺敲鐘,敲響金鍾時我就可以回去了”
  “你要到少林寺敲鐘?”
  “對呀!而且還要敲二十四響向。”
  寒玲驚道:“二十四響?你別嚇人好不好?”
  小邪叫道:“誰嚇你,敲二十四響有什麼了不起,我高興我還想敲他一百響呢?”
  寒玲擔心道:“小邪你可別亂來,少林寺的鍾是不能隨便敲的,你知不知道那鐘樓是由十八羅漢看著,除非少林寺有重大變故才會敲二十四響,我聽乾爹說他只聽到兩次,而且都是掌門人死了。你這一敲天下不大亂才怪?”
  小邪一聽掃興已極懶懶道:“這麼說我老頭是要我等到少林掌門人死了,再要我回去嘍!”
  寒玲點頭道:“看來是如比,但又有誰能殺得了少林掌門人呢?除非他自己老死吧!我看你非等上三、三十年才能回去了。,一
  小邪道:“這個不行那只好找到“黑血神針”了。”
  寒玲豆追:““黑血神針”是什麼東西?”
  小邪笨追:“寒玲,我說死不掉是騙你的,那“黑血神針”是一種很小的針,刺在人身上馬上會死亡,而且找不出一絲痕跡,我中了它,也只好和你說再見了。”
  寒玲驚道:“這麼厲害?”
  小邪道:“要不是這麼厲害,我老頭也不會叫我見到它,就要像瘋狗一樣的逃命。”
  寒玲噢笑道:“‧這要是讓我找到一支,哈:看你還敢不敢再欺負我?”
  小邪得意道:“等你找到再說吧“趁現在……”“啪”他已打了寒玲一巴掌,閃身往外奔去並不時哈哈大笑。
  “你……”寒玲摸著下巴:“可惡!”她也追下去。
  “哈哈……”兩人喜悅追逐,時有笑聲傳來。
  XXX
  時光如梭,歲月似水。一連三星期已過。小邪也圓滿治好傷勢,又如生龍活虎般。
  在這同時,他也不斷念一些不三不四連他自己也聽不懂的武功心法給“幽靈鬼王”季三笑聽。
  季三笑也將小邪視如爹爺,侍奉得無微不至,他還不時伸手去淌那藥水,躍躍欲試神功威力,他也不怕被剝掉一層皮。他問小邪要如何進行方能無礙,小邪也一一胡扯一番道理,當然是免不了要以溫水先開始。今天
  季三笑甚是高興問道:“少兄弟現在我可以嘗試一下藥水之滋味如何了吧?”他已足足憋了二十一天,這種焦急之心最難熬。難怪他不等小邪開口就已先問起來。
  小邪暗自好笑他道:“可以啦,藥性已沒先前那麼強烈,現在已適合你,來來來!先將衣服脫掉再進入藥桶中,神功馬上就要大成了。”
  “呵呵………”季三笑真是個不要命,迷昏了心,趕忙脫掉衣服不等小邪指手就往藥桶跳:“小兄弟,好舒服哇!”他不時潑起水花往臉上灑,真是如魚得水。
  小邪心想:“舒服,你當然舒服了,等一下還有更舒服的。”他笑道:“老鬼“凡事第一次都是最重要的,所以我要在藥桶裡架上蓋子,保留出你的頭部在蓋子上,我將蓋子綁好,你要儘量忍耐,一直到無法忍耐時,我再將蓋子打開。”
  “這……”季三笑心想:“這小子會不會有詐?”立即爬出桶子道:“不加蓋子不行嗎?”
  小邪也是知道季三笑老姦巨滑不是那麼容易上當,他嚴肅道:“不加蓋子你一熱一怕就會往上竄,這就前功盡棄,我加蓋子是要你沒辦法出來,那時候你得強忍著痛苦,這才能激發你忍耐功夫達到最高之程度,我是為你好,這樣好了,你要是怕我害你,那你就給我一些禁制,例如毒藥,或者是其他一些你的看家秘招,如果我害了你,我也得賠上一條命,這你總可以放心了吧!”小邪故意說出毒藥,一方面自己對毒藥有獨到之處,另一方面是這老鬼人稱天下二毒,他對毒藥一定最有信心,果然不錯,李三笑上當了。
  季三笑想:“這二十幾天來,楊小邪對我倒是有問必答,而且還答得很詳細,想必他是在報恩,哼哼!老夫可不吃你這一套,你想用感情來收買我,那你就看錯人了,至於練功之方法他說的倒也不假,我要是忍不住一定會往外面跑,這樣一來真如他所說是前功盡棄,而他寧願以身陪命那是他自己找的,我就來個過河抽板,要他死於非命。”他道:“你服下我這顆“不見天”丹丸。只要三個時辰不服下解藥馬上會七竅流血而死。”他從衣袋翻出一顆紅如櫻桃之藥丸,看他的神倩似乎對這藥相當有把握。
  小邪考慮也不考慮一下,抓起藥丸就往嘴裡吞道:“這你總該放心了吧!”
  季三笑暗道:“小子你死走了,這丹藥連我自己也沒有把握解停開,你吃得倒像是在吃糖一樣。”他很滿意的道:“你放心我練功練好馬上替你解掉,你有吃等於沒吃一樣。”
  小邪心想:“老兒,你看錯人啦!你這小孩子的招數連我肚臍眼都不如,還想耍我,我要是沒把握我也不會服下你那顆紅櫻桃。”他道:“就是有吃和沒吃一樣,我才會如此爽快的服了它,我們開始吧!別浪費時間。”
  季三笑很得意陰笑數聲,他也覺得時間寶貴,再次躍入藥桶中。
  小邪也不客氣,找了一個大蓋子中間挖個洞像套囚犯般將季三笑套在桶中,還找了幾根鐵條架在上面用鐵絲纏好,檢查一下才滿意道:“行了老鬼你現在將真氣布滿全身,我要加火了。”“拍”小邪打了他一個響頭呵呵笑個不停。
  季三笑以為小邪這一掌是在試驗自己運功了沒有,也不生氣,但自然的瞪了小邪一眼便立即運起功力道:“可以了你點火吧。”
  小邪問道:“你的煤油放在什麼地方?這木材點不著須要煤油。”小邪是要拿煤油燒蛇,準備脫逃。
  季三笑不疑有詐道:“右邊山洞約七尺左右,有個大桶就是煤油,你走過去就可以看到。”
  小邪笑嘻嘻走向寒玲眨眨眼神氣已極的將鐵桶通通搬出來。
  寒玲也會心一笑走過來幫忙。
  李三笑還是心有餘悸他道:“少兄弟別太快,慢慢加火,我怕火太大我受不了。”
  小邪哧哧笑道:“放心我會省點用,你運功吧!最好將眼睛閉上,以免岔了氣。”
  李三笑還真怕岔了氣趕忙將眼睛閉上,默運神功。
  小邪知道煮老蛇王湯的時間到了,他開始點火,一點點煤油已將火勢帶大,水也慢慢熱起來。
  小邪想利用這時間替寒玲解除禁制他道:“寒玲你快坐在石床上,我替你恢復功力。”
  寒玲點點頭坐在石床。
  小邪道:“你快運氣看那裡不通就告訴我。”他已拿出金針準備替寒玲渡穴。
  寒玲依言運功不久她道:“章門”,小邪立刻以“大悲指”點向“章門”穴再利用金針逼入真氣,替寒玲打通穴道。
  一會兒寒玲又叫:“天池……天突……神門……至陽……曲泉……神庭。”
  “神庭”穴一解,寒玲已起身叫道:“成啦!”她又恢復以前活潑可愛。
  小邪噓了一聲叫道:“小聲一點,老鬼還在旁邊哪!”他指指李三笑,兩人凝目而笑,往老鬼走去。
  小邪叫道:“老鬼現在覺得如何呢?”
  李三笑道:“還可以但已有點熱。”
  小邪安慰道:“沒關係現在熱,以後就不熱了,你忍耐點。”
  李三笑道:“老夫省得,你休息吧別太累著了。”他是錯把小邪當恩人了。
  小邪想笑但沒笑出聲音他道:“好吧你廢話少說,別岔了氣。”
  不久水漸漸口出蒸氣,老鬼臉上也湧出汗水。
  小邪又加了不少木材他道:“我出去解手一下馬上回來,你別亂動忍著點,大功快告成了。”
  李二笑已不能開口,只以點頭表示。
  小邪走向寒玲道:“你留在這裡看好老兒,我出去辦些事馬上回來。”
  寒玲也不知道小邪要搞什麼她道:“好,但你要快點回來,我一個人在這裡會怕。”
  小邪點頭道:“不必半刻鐘我就回來。”他摃著那桶煤油直奔洞外,他暗道:“奶奶的,殺人放火可是我專門的行業哈哈,這招清蒸老混蛋夠他脫層皮哩,哈哈……這些臭蛇也留不得噁心死了。”
  蛇群一聞到煤油味,已驚惶往外逃命。
  小邪一看立時奔出谷口在外面澆了一圈防止蛇群走脫將剩下的潑在四處,又找了許多枯樹丟在四通,這才滿意掠回洞中。
  小邪對李三笑道:“如何,滋味如何呢?”
  季三笑滿臉通紅世不曉得開口猛搖頭。
  小邪丟了三根木頭到火堆裡又道:“老鬼你可要好好忍耐,若忍不住就喊,喊出聲音來可以減少痛苦。”
  小邪一說完,李三笑馬上吼叫起來。
  小邪哧哧笑道:“叫啊!叫愈大聲愈好,快快否則等一下就來不及叫了。”小邪還不時打他的頭,像拍皮球一般。
  “哇 好熱啊!我受不了了,小兄弟你快放我出去,哇……噢……”言若巫山猿啼,悲厲已極。
  小邪笑道:“受不了?受不了也得受,你以為這門功夫這麼好學?呵呵……”
  李三笑被熱水燙得實在受不了他叫道:“快!小兄弟快放我出去,我不練了。”
  “不練?你說不練就可以不練?好好給我練,否則我拿誰來練?你再說不練我就給你來個“卡嚓”!”他折斷木頭叫道:“殺了你。”
  李三笑還以為小邪是在強迫他忍耐,他苦叫道:“快呀!痛……熱哇 少兄弟快打開蓋子,啊……我受不了了,快放我出丟。”他現在正是在嘗試“熱鍋上之螞蟻,開水上的活蛇。”
  小邪叫道:“死老鬼,你以為我是誰?什麼鳥蛋“玄玄寶錄”我每天上茅坑就是在練這門功夫,你是吃了我的迷魂藥,迷了心失了魂,想學我在開水中游泳,嘿嘿!你好好學吧!
  我走了。”他又打了李三笑七八個耳光,去了所有木材到火爐裡,拉著寒玲揚長而丟。
  李三笑這時熱水臨身,那聽得進小邪的話,只是苦叫哀叫:“小兄弟……快放我出去…
  哇……我受不了啦!”他整個人已如瘋子般狂叫不已。
  小邪和寒玲奔出谷外馬上點燃煤油。
  “呼 ”一聲火舌已豉卷整個蛇谷。
  火勢由外向內,故而蛇群根本役法逃“嘶嘶”亂叫。
  小邪和寒玲已笑著掠往山下消失在叢林中。
  季三笑也因開水過燙而昏過去。
  這時有倏黑影快如電閃的射入恫內,只見他一揚掌已將藥桶震碎,挾著李三笑往洞外一掠消失在一片火焰中。他的動作之快之猛寅屬少見,必是武林絕頂高手無疑。
  不久蛇谷已化作一片火海,從此再也沒有“蛇谷”這名字了。
  山風吹掠,景色宜人,陽光乍現,大地含笑。
  XXX
  小邪他們已找到一塚客棧,兩人大吃一頓。
  小邪得意笑道:“這老兒不死也要脫層皮嘻嘻……”
  寒玲嗔笑道:“虧你還想得出這個把戲,不過要不是你,我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語氣之間充滿感激。
  小邪笑道:“這下你該相信我的厲害了吧!”
  寒玲嬌笑不已,她實在沒看過這種古里怪氣之人。不久她道:“對了,你還記得那批黑巾殺手?”她想到上次被追殺有點奇怪。
  小邪道:“怎麼曾不記得了,我也莫名其妙就惹上他們,要想和談都沒辦法,殺又殺不完,不過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他們都是一些可憐人,也許死掉是他們最好的解脫。”
  寒玲不懂道:“這是為什麼呢?”
  小邪道:“原因多啦!他們不但沒有鼻子耳朵,而且整個臉都爛掉,所以他們才會蒙著臉。”
  寒玲吃驚道:“真的,那有誰這麼狠心如此做呢?”
  小邪恨道:“是天下最沒良心,也是最卑鄙的人,我倒想把他煮一煮。”
  寒玲道:“丐幫耳目遍天下,我回去請哥哥查,也許可以登得出那人是誰也說不定。”
  小邪嘆道:“查出來也沒用,誰能殺得了他,你知道上次有一位黑衣殺手他是誰嗎?就是最後來那個。”
  寒玲搖頭道,“當時我昏迷過去,不曉得他是誰。”
  小邪道:“首先我也不知道,但在蛇谷和老兒談天以後才知道他叫童血熊,是九魔之一的“鬼谷魔王”,你想他武功那樣高強的人都被買做殺手,我們算什麼,我看挾著尾巴逃走才是上策。”
  寒玲嬌笑道:“你還不是一樣把他給殺了。”
  小邪叫道:“媽的,你沒看到我差點也斷了氣,這是他太大意才會翹在我手中,機會不是天天有,月亮也不是每天都是圓的,我還是逃跑才劃得來。”
  寒玲道:“那我呢?跟你跑?”她發現自己說這種話,有點太“那個”已低下頭,粉臉泛紅。
  小邪呵呵笑道:“跟我跑?你追得上我嗎?我看你還是回到丐幫去比較安全,然後要找我再來找我,反正你說你們丐幫弟子遍天下,隨時都能找到我不對嗎?”
  寒玲幽幽道:“可是我還是喜歡跟你闖闖江湖。”
  小邪看了她一眼,見她楚楚動人,無奈道:“好吧!被纏上了甩也甩不脫,那你以後見到有危險就跑,像……反正你跑就沒錯,最好跑到你們丐幫分舵躲起來。”他本想說跑得像瘋狗一樣,但想了想又沒說出口。
  寒玲點頭道:“好,只要有危險我就跑,跑得愈快愈好。”
  小邪笑呵呵道:“跑呀!找家大客棧睡七三天三夜,哈………”
  兩人在笑聲中走往大城鎮。
  寒玲身上不知何時已掛起小鈴子,走起路來叮叮噹噹甚是悅耳。
  小邪奇道:“寒玲你為什麼要掛鈴子,想拉風是不是?不過蠻好聽的。”
  寒玲笑道:“我名字有個玲字,所以找喜歡掛上鈴子,也喜歡它清脆的響聲。”
  小邪道:“要是沒有鈴子呢?例如前幾天你被追殺而鈴子不見了,你會不會有點不習憤?”
  寒玲點頭道:“是有點怪怪的,所以找剛又買了鈴子掛在腰上,怎麼樣?”她晃了一下柔腰,立即一陣悅耳鈴聲傳出來。
  小邪贊嘆道:“蠻誇張的嘛!我看也不用叫你寒玲了,朕就對你小丁如何?像皇帝封妃子一樣,小丁、小丁當、叮叮叮、噹噹當、哈哈……蠻有意思的。”他愈念是愈順口,也愈覺得好笑。
  寒玲叫道:“我不要,這麼難聽,換一個好不好?”
  小邪奇道:“換?小丁換什麼?嘴長在我身上,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小丁、小丁、小丁…”他叫個不停。
  寒玲想:“小丁就小丁,和他鬥嘴我看等一下更難聽的名字都叫出來了。”她道:“好嘛!“小丁就小丁,你別念個不停,我們快走免得太陽下山還趕不到大城市呢?”
  小邪道:“小丁,我們用跑的如何?”
  寒玲嬌笑道:“我才不上你的當,弄不好又像上次,你一跑又帶回來十幾個要命的,差點都把命都去了,你還想再帶幾個人回來嗎?”
  小邪尷尬笑道:“意外,上次純屬意外,嘻嘻……”
  寒玲道:“這次呢?這次要是再意外你又如何?”
  小邪一想暗道:“奶奶的,俺真憋,上次一跑帶回來要命的,這次說不定帶個棺材回來,賭博也要講點運氣,該癟十就癟十,一點都不能亂來。”他道:“好吧!我們走快一點就是,等到有大城市,我有你這位小丁爺保護,我看要掛十一個麻袋啦!”他一想到大城鎮一定有丐幫弟子,這就不怕人家追殺了。寒玲嬌笑道:“走吧!到時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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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卷

  長安乃歷代重要古都,還至西周文武成康,以迄秦漢隋唐,都建都於此,為我國六大古都之一。
  車如流水馬如龍,萬家燈火到天明,還是長安城之最佳寫照。
  當然這麼繁榮之古都一定少不了,酒樓、妓院、賭場、雜耍……是應有盡有,此奢侈浮華之相聞名全國,無怪乎人多事雜。
  而這些都不足以道,膾炙人口者,莫過於楊玉環之華清池。這既哀怨又令人遐想之歷史艷聞。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多少情侶皆想來此嘗試一下細膩柔情;而小丁也不例外,她也帶著小邪暢游華清池。春風吹面發生香,柳態輕盈騷弄忙,綠水柔波映曲橋,過往情侶若鯖江,可惜未能再見到絕代美人楊貴妃矣。
  小邪三步兩步走,七搖八晃如逛北京,甚至有點賊頭賊腦。在這華清池他算是最土,最不懂風情,最沒氣質但卻是最好玩的一名鄉巴佬了。
  小邪注視行人良久他終於發現問題了,他道:“小丁這是什麼地方?這麼多人,奇怪的是他們手都拉著手,蠻像這麼回事。”
  小丁嬌笑道:“這是楊貴妃之華清池,你看左邊有間大行館,那就是當年楊貴妃住的地方。”她指著左邊一棟有若宮殿之建物又道:“那是禁區我們不能去,而這裡本是大庭院,也許人來多了官府也管不著所以就開放了,那些人是來悼念楊玉環的。”
  小邪叫道:“管他的什麼揚一番(玉環)揚二番的,我一次打牌能揚十八番都不吭聲,他奶奶的揚一番就這麼神氣。”他可不憧楊貴妃這位大美人姓什麼叫什麼。
  小丁聽得直笑不已,這一路上小邪的舉動,已使小丁笑得嘴角發酸直呼過癮。
  小邪瞪了小丁一眼叫道:“你笑什麼,我可沒騙你,手伸過來。”他已伸出右手想握小丁柔夷。
  小丁奇道:“小邪,幹什麼?你……”
  小邪叫道:“小丁,別人都牽看手,我們也要牽看手才合乎規定嘛?”
  小丁一聽臉紅著道:“不必了小邪,他們都是夫婦或情人我……”話未說完臉已紅透耳根。
  小邪哧赫笑道:“假惺惺,你不是我的情人是什麼?就算不是也得借用一下,逛完了再還你。”不等小邪同意已握住小丁左手往人群走去。
  小丁想甩,但一次沒甩掉,也不好意思再甩,任由小邪牽著到處亂竄,困窘得連話也說不出口,然其內心卻洋溢甜美之夢幻,欣暢無比。
  溫泉只有幾個小地方,其他較大的水潭並不是溫泉,池裡紅鯉墨鱒悠遊自得,嬉戲追逐,一付祥和氣氛。
  小邪望看水池一時興趣起:“小丁咱們捉幾條魚來烤如何?”小邪他不是騷人墨客,也不是名門公子哥兒,他可不懂賞花悅物,品茗戲月之雅事,他是想到那裡做到那裡,啥事新鮮幹啥事,別人如何想沒關係,只要自己心頭快樂就好。
  小丁可就不同了,她比較懂得這些雅事,更可說是個中高手,對於小邪這種煞風情之事,她也微一吃驚,她驚道:“小邪你別亂來,這裡這麼多人,你這麼一提不被人家笑死才怪。”
  小邪叫道:“這有什麼好笑,捉魚就捉魚他們笑個什麼勁?”他認為魚本來就是要讓人捉的,捉魚本來就是很平常之一件事,差就差在他沒想到地方不同。
  小丁急道:“這些人都是來欣賞風景,順便悼念楊貴妃這位美人,那有像你是來這裡捉魚,你就行行好放魚兒一條生路吧“”小丁實在怕小邪這種想到就做的脾氣,就是用軟的小邪也未必肯吃,她知道小邪的心思沒人猜得透,也許連小邪自己也猜不透他自己,她只好裝成一副可憐樣來博得小邪同情。
  小邪本來是想在小丁面前表現一下自己很行,尤其是空手捉魚這門功夫,誰知道小丁如此“煞風情”害他沒得表演。他掃興道:“***,搞什麼嘛?這些人放看魚不提還賞什麼風景,十足假猩猩。
  小丁叫道:“小邪你怎麼老是講粗話,這麼難聽!”
  小邪白了小丁一眼道:“這我倒要問你,罵人的話要好聽的,你說來聽聽看,我闖了大半輩子江湖也沒聽過罵人的話是好聽的。”
  小丁被這麼一問倒覺得無言以對,本來罵人的話都是不好聽的,她也白丁小邪一眼叫道:“那你不會不罵人嗎?”
  小邪叫道:“不罵人?好,不罵人我就打人!”他沒得下水求表現已是一肚子火,現在小丁又加油添醋,他是有點想找人出氣,隨手撿了一顆小石子,往遠處丟,立即轉頭裝作若無其事之模樣。
  丙然馬上有反應,只聽不遠處有一男士憤怒聲傳來:“***,搞什麼嘛!是誰亂丟石頭?”他罵的話竟然和小邪一模一樣,只見他找不到丟石頭之人,也無可奈何。
  小邪一聽那人罵的話,嘻嘻直笑,先前鬱悶已一掃而空,他得意笑道:“小丁你聽,他說的還不是一樣,嘻嘻……”他終於找到一個同行來反駁小丁的教訓,內心感到無比興奮。
  小丁沒想到小邪的話會應驗 罵人的話都是很難聽。一時之間也不知再如何回答小邪,她幽幽道:“可是我聽得好不習慣。”
  小邪拍著小丁肩頭,一副老大教訓老二般道:“慢慢你就會習慣的。”語氣之中倒覺得他說粗話是正常,要小丁去適應。
  其實像小邪這些十餘歲之少年,正是個小大人,凡事都想學大人模樣,再加上小邪書讀得不多,講講粗話是很平常。隨著年齡之增長,見聞修養漸漸成熟,說話也日益含蓄,自然而然就能避免再說粗話。話又說回來,人在江湖不說粗話,就少了格調,就變成不入流,也混不出什麼大名堂來。當然這是指綠林好漢,像一些少林高僧,武當真人及正派人士,自不能相提並論。
  當小邪正得意自己之行為 偷扔石頭。此時他已找到這好玩之遊戲,不時扔向來往之情侶。嘻嘻哈哈進行他的遊戲,驀地
  遠方傳來一陣女孩呼救聲。
  小邪一聲叫道:“哇卡,又來了一個小丁。”他指上次小丁也在黑城鎮叫救命之事。
  小丁是親身體驗,她知道這種情況之心情,她急道:“小邪我們過去看看。”說完她已奔向發音處。
  小邪苦笑一聲也掠上去。
  只聽一男士十足輕薄之聲音道:“小泵娘別跑,我家少爺只是想跟你做朋友,你就賞個臉如何?”
  “不!我不要快放開我!”那女子慌張叫道。
  “小泵娘,我家少爺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氣,你不知好歹,聽話點,否則有你苦頭吃。”
  有一少年淫笑道:“阿福別把我心肝寶貝嚇到了。”
  那女子哀叫著:“放開我,救命啊!放開我!”
  小邪後跑卻先到。
  只見那名女孩年約十七、八歲,身著白衫羅裙,頭結辮子,身軀嬌小卻花容月貌。
  女孩正被一少年強拉著右手,那少年年約二十來歲,藍衫,中等身裁,獐頭鼠目一副奴才樣,而他身後立著一位弱冠少年,約十七、八歲,瘦高、紫色儒衫,頭戴秀才帽,五官適中,稱得上俊俏,但卻一身脂粉氣,手執翻雲扇不停煽動,口露淫笑,目露邪蕩的望看那位白衫姑娘。
  白衫姑娘,一見小邪趕來立即哀求道:“這位公子快救我,他們、他們……”她有若驚弓之鳥,言詞已不能隨心,狀甚可憐。
  那叫阿福的強拉著她的手叫道:“你少給我亂叫,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對於小邪之到來全然不當作一回事,十足目中無人。
  小邪一看已知其中原委,他哧哧笑道:“原來是調戲良家婦女,好,哈哈……”他倒先停下來看看人家如何調戲,他不是不想救,而是想看看新鮮事再救。
  小丁也趕來了,她一見小邪如此立即叫道:“小邪!你快救人哪!”她很急,只要有小邪在,她已忘記自己也是有武功在身,可以出手相救,她已將小邪視為萬事通,而忽略了自己。
  小邪暗叫一聲掃興,一語不發拿起石頭往那名阿福打去,就像打狗一樣,心不慌,手不抖,氣定神閒,好像這種事是很正常似的。
  阿福沒想到小邪會突然來這招,想避已是不及,“哇”一聲,腦袋已被打中,血流滿面,右手已將白衫女孩松掉,小丁一閃身一抄,已將白衣女孩帶到小邪後面。
  小邪哧哧笑道:“小小混蛋!你為什麼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會被在天上飛的鳥屎蛋打得頭破血流呢?”他在挖苦阿福。
  阿福頭雖破,火氣倒不小,怒喝一聲已往小邪身上衝,雙拳盡出倒有點火候。
  小邪對付這些小混混可是信手拈來即上桌,輕鬆已極。只見他身形往左一閃,右腳一勾,立時將阿福絆倒在地,再翻身,已如泰山般壓在阿福背上,左右開弓狠狠的打著阿福屁股,打得阿福哇哇大叫眼淚直流,小邪笑嘻嘻道:“小孩不學好,老頭有過錯,該打,該打!”每打一下,阿福就“啊”叫一聲。
  這時那脂粉少年兒見狀不妙,已騰身出扇奇快無比的罩向小邪。小丁一看情況危急立時大叫:“小邪小心後面!”小邪反身一看道:“哦上原來還有同黨,一起修理。”他放開阿福,一招“乳燕歸巢”“妲風枯荷”已若游龍般避開那一扇,反手一截一點,已將扇子擊落於地,悠哉悠哉的站在他前面,那少年一驚馬上欺身撿起扇子,怒視著小邪。
  小邪呵呵笑著,揮揮手,叫道:“哇佳佳!我可不知道你是男的還是女的,油頭粉面,胭脂腮紅,你是心理變態,還是人妖?不男不女,像什麼話嘛!”
  那少年怒道:“你是何人竟敢管我華山派的事情,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他已抬出天下九大門派之一的華山派來表現自己來頭不小。
  可惜小邪是“通吃幫”幫主,他可不含糊,他裝作吃驚又害怕道:“華山?原來是華山派,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剛的冒失。”他拱手道歉。
  那少年一見他懼怕於華山派威名,立刻氣燄高漲叫道:“這方圓二百里都是華山派之勢力範圍,你敢惹本少爺,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小邪懼道:“少爺饒命,我不曉得你是華山大少爺,才冒犯你,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小丁一看叫道:“小邪你是怎麼了?”她以為小邪害怕得罪華山派。
  小邪苦笑道:“小丁我惹不起華山派,我看我們還是走開算了。”
  小丁氣道:“小邪你怎麼會這麼沒骨氣。”
  那少年見小丁絕代姿容,已心生淫念他媚笑道:“這位姑娘,我青繼山替你有這種朋友而感到可恥,你何不和我做個朋友呢?”他晃著大扇子,一副紈挎弟子模樣。
  小丁怒道:“你休想!”她轉頭向小邪叫通:“楊小邪,你好差,我不理你了。”說完拉著那女子就要走。
  小邪笑嘻嘻道:“小丁別急嘛!好歹我也是幫主一個,那小表說是華山派,我看他長得不男不女,我要驗明正身,看個清楚,這不是冒犯華山派,而是證明一件事,你急個什麼勁?”
  小丁一聽立刻笑起來,她知道小邪又在耍寶了。
  青繼山怒道:“小子你剛說什麼男不男女不女?”
  小邪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說你好像是女扮男裝,我想看看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還是……嘻嘻……”他腦袋已閃了好多,太監?人妖?變性?甚至他已想到青繼山會有十個卵蛋哩!
  青繼山怒道:“你難道連我是華山派少掌門人也不認識嗎?你……”他雖然憤怒,但還是懼於小邪之武功。不敢貿然出手。
  小邪道:“認識是認識,不過也好像和你不太一樣。”
  “怎麼不一樣?你說?”
  小邪叫道:“這差太多啦!少掌門一定是男的,那有像你如此不冷(倫)不累(類),十足人妖一個。”
  青繼山一見小邪不吃這一套心生畏懼想離開此地,以後再作打算,他叫道:“小表你給我記著,華山派不會放過你的,阿福我們走。”說完他已想往左竄去。
  小邪欺身攔住道:“別急,要走也得等我看清你是男的還是女的再走,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你敢!”
  “呵呵……”小邪對這句話很不滿意,他已認定天下沒有他不敢做的事他叫道:“我不敢”敢字還沒說完,他已如餓虎撲羊般奇快無比,並帶起一陣巨風的撲向青繼山,千指如勾“刷刷……”有如萬輪鋼刀般的將青繼山全身衣服撕掉只留一條內褲。
  小邪一看青繼山胸部扁平,失望道:“嗄!原來是發育不良,難怪你要化妝來靠外表取勝;嗯!兵不厭詐,有一套!嘻嘻!”小邪是把青繼山當女的,一時也不再怎麼怪罪於他,而覺得他施胭脂,抹香粉是情有可原。
  青繼山被辱,頓時楞住,也不知如何是好。像他這種紈挎弟子,十足狗仗人勢,現在人家不吃他這一套,他只好吃癟了。
  小丁和那女子雖然覺得有點尷尬,但也大快人心,哧哧笑個不停。
  小邪笑嘻嘻道:“看在這裡這麼多姑娘的份上,我也不再驗明你的卵蛋,看你這副德性,男不男,女不女,十足人渣一個,我懶得再看到你,給我滾得遠遠的!”
  青繼山心思報仇,他厲道:“有膽留下名號,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小邪不屑道:“少跟我來這一套,咬什麼文,嚼什麼字?你大爺叫楊小邪,下次你再亂來,嘿嘿!我就把你給閹了!”他手又揚起,作勢欲撲。
  青繼山大驚,立時往後掠去,並吼道:“楊小邪,咱們走著瞧?”阿福見他跑了,也隨後追上去。
  “回來!”小邪大吼一聲,音如深山洪鐘,震耳欲聾,立即將青繼山及阿福震在原地。
  小邪很得意自己的吼聲,很少人能不被他的聲音嚇著的,因為他不但音大,最主要還是他事出突然,令人防不勝防。小邪再喝一聲,熊腰一扭“長虹貫日”已射向青繼山,雙掌一翻,一送“碎碎”兩聲,已迅捷的將兩人逼入水池中。他大叫道:“走著瞧就走著瞧!什麼玩二(意)嘛!傍我遊回去!一想到我就有氣!”小邪是被青繼山那句“走著瞧”激起怒火,一使起性子就將人逼下水池,青繼山和跟班阿福可說是丟臉丟到塚了。
  小邪也不再理他們,領著小丁和那女子往別處走去。
  青繼山臉是一陣白一陣青,岸上圍觀了不少人,但他也不敢爬起來,直到小邪離開華清池,他才和阿福悻悻離去。
  在路上小邪邊走邊問:“小泵娘你沒事跑出來這裡幹嘛?找……”他本想說找死,但一望小丁,話也沒接上口。
  白衫女子道:“我是人塚丫環,老爺要我出來找少爺,誰知道會遇上這種事,還好碰上你們,否則結果不堪設想,公子你的武功好厲害,我好佩服你。”
  小邪一聽到有人在讚美自己,立時趾高氣揚道:“那裡那裡,我還有更厲害的功夫沒使出來,你看!”右手一揚,飛刀一閃即逝,路旁一株大麗花連莖而斷。小邪一點也不會謙虛。
  小丁筆意挖苦道:“小邪好了吧,別老吹牛,要碰上了高手,你還不是一樣背向著人家。”
  小邪叫道:“哦!你也知道背向著人家,這總比你面向著人家的屁股來得好。”
  那白衫女孩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問道:“你們在說什麼?怎麼我一句話也沒聽懂?”
  小邪道:“你問你!”他指看小丁。
  小丁被小邪纏上了,因為小邪已想出面向人家這個名詞,她知道再鬧下去自己非吃虧不可,趕忙收斂道:“背向著人家就是跑給人家追,而面向人家背部就是追人追不到。”
  那女孩搖頭嬌笑道,“我還是不懂?”
  小丁笑了笑道:“算了小泵娘,你可知道他是誰?”她指看小邪:“他叫楊小邪,那個邪就是邪門的邪,別理他,否則傳到了他的邪氣那就完了。”
  那女孩道:“我叫阿香、我看他挺好的嘛!”她望著小邪稱讚有加。
  小邪這下走路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神氣活現的叫道:“那裡那裡比起小丁好多了嘻嘻……”他瞟向小丁。
  小丁想再說下去不知要扯到什麼時候,不如早點到長安,她道:“阿香你回去吧,我們要到長安城不能陪你了。”
  阿香道:“那…那我回去了,楊大哥、丁小姐再見。”
  小丁笑道:“阿香我叫寒玲,是小邪硬要叫我小丁我也沒辦法。”
  阿香感激道:“那寒小姐我們再見,謝謝你們救命之恩,我……”
  小邪截口道:“阿香呀,下次你再喊救命,我再來救你如何?英雄要救美人哪!”他笑瞇瞇的望著阿香,他是想出風頭,至於救美人,那是順便。
  阿香一嘻道:“我就住在臨潼西南李大戶,你們有空來找我‧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們。”
  小邪一副楮哥棟笑道:“沒問題,小美人啊!我一定去吃茶,嘻嘻……”
  小丁有點吃醋,不開口說話。
  阿香告別兩人獨自回去,只留小邪和小丁這一對歡喜冤家。
  小邪送走小美人,這才想到還有一位大美人在身邊悶悶不樂,他道:“小丁你怎麼不說話,你是吃醋了是不是?”
  小丁翹著小嘴嗔道:“誰吃醋,馬屁!”
  小邪心想:“吃就吃還怕別人知道,像我這樣的男人你不吃醋是不對的。”他道:“小丁別生氣,其實你比她漂亮得太多了,否則我怎麼一直跟著你呢?別生氣嘛,笑一個,快,笑一個。”這次換小邪撒嬌了。
  小丁本想再裝出生氣模樣但終究破嗔為笑,她笑罵道:“誰要你跟,不害臊!”說完也呵呵笑起來。
  小邪嘆道:“原來馬屁人人愛吃哪!”
  “你!”小丁粉腮泛紅,伸手打向小邪。
  “哈哈……”小邪已舉足奔向長安,一路上兩人不時拉扯,不時長笑。
  XXX
  長安真是來往人潮絡繹不絕,找客棧並非易事。
  在長安客棧小邪只訂了一間房間。
  小丁叫道:“為什麼訂一間不訂兩間,你不知道我是女的嗎?”
  小邪道:“女的又怎麼樣,將就點,現在客人多房子不好找。”
  “我不要!”
  “不要?好那你自己再去訂一間。”
  小丁以為小邪會說些好聽的話,因為自己一個女孩之身總不能無緣無故就和男人住同一間客房,可惜小邪不吃這一套,逼不得已她只好走向櫃檯向掌櫃問道:“掌櫃再給我們一間上房。”
  掌仃苦笑道:“小姐對不起,本客棧早已客滿,是那位小客官拿了五十兩銀子要小老頭將自己的房間讓出來租他幾天,小老頭看在銀子份上只好委曲一下自己,等有房客退房,小老頭再換回來,小姐現在實在是沒辦法騰出房間請您多多包涵。”
  小丁道:“那我給你一百兩你叫他們走開。”
  掌柢苦道:“小姐這便不得,我們作生意的講的是信用道義,不租就不租,租出去了除非客官自己退房,小老頭可不能趕人家走,小姐您就委曲幾天,趕明兒有空房,小老頭馬上替你換如何?”
  小丁也不是真的要再找一間,只是自己一聲不響的就答應小邪,這未免太放縱了點,所以才過來鬧鬧,找些理由好下台,要是真的有空房她也會推掉。這就是女人心,變幻無常,而現在沒房間不就是最好的台階,她道:“好吧!既然沒有那我就只好將就了。”搔搔頭髮,一副無奈的走向小邪。
  小邪是知道小丁心思,也不便點破,他道:“不是我故意租一間,而是這大城市作生意的人很多,我們只好將就點。”
  小丁嘆道:“好吧!將就就將就,但你可不能和我同床,你睡椅子。”
  小邪叫道:“同床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又不是沒同床過。”他指的是受傷時在蛇谷那趟事。
  小丁臉一紅道:“那不一樣嘛!”
  小邪裝蒜道:“有什麼不一樣,床不一樣?”
  “你”小丁白了小邪一眼氣嘟嘟不再說話。
  小邪嘆道:“這年頭好人難做,睡椅子就睡椅子,現在都流行睡椅子哪!”
  小丁嬌笑道:“這還差不多!”
  一入客房,兩人稍做休息,隨後即找家飯館填肚子。
  在飯館,小邪叫了幾樣可口小菜,再點一壇女兒紅,地想今天該喝個夠。
  小丁也陪小邪喝點酒,但她對小邪這種大口大口灌的喝法,有點擔心他醉了,她道:”
  “小邪!那有人塚如此喝法,小心喝壞身子。”
  小邪叫道:“喝壞?想當年我和我老頭拼酒,看誰是天下第一,結果兩敗俱傷,我就是不下這口氣,我要練,練得酒量也天下第一!”
  小丁道:“好好好!天下第一,但你陪我聊天總不能喝得這麼快吧。”她知道愈是阻止小邪,其效果愈相反,倒不如慢慢拖,一方而可以陪自己聊天,一方面可以減少小邪喝酒。
  小邪道:“也好,我們慢慢吃,像古人一樣美酒伴佳人,哈哈……”他不忌諱大庭之下,縱聲長笑,人小聲音可是不小。
  這飯館分上下兩樓,樓梯在中間,小邪坐在二樓左側窗口,而右側坐著一位少年,年約二十,身著白虎皮衣,露出一身結實肌肉,給人有種力的感覺,頭髮稍亂,五官適中,雙目如電,他沒站起來不知有多高,但以他魁梧寬潤之肩膀,不難想像他是非常高大之人。他有若一只沉猛之野獸潛伏於該處,正一口口啃食饅頭。
  這時樓下來了四名年約四旬之大漢,他們個個身著黑色勁裝,背負大刀,兩人蓄有髯胡,他們正往樓上奔。氣勢甚是囂張。
  “讓開!”一名黑衣人已走向虎衣少年趕他走。
  那年輕人並沒說話,看看他們,已走向另一張桌子。
  “那張桌子也不行。”
  那年輕人又走到另一張,一連換了四張還是不行。
  小邪見狀,對那年輕人道:“你好,我這裡有位置你坐坐如何?”
  那年輕人看了小邪良久才坐下來,面對小邪獨自吃起饅頭。
  小邪一看心想:“這人好沉悶的眼神……就像野獸一樣。”一見他只吃著饅頭,小邪馬上將小菜往他身上推,笑道:“來!這裡有小菜,還有酒。”他也將酒送過去,他想找人喝酒。
  那少年又看了小邪良久,像老虎在獵食的眼神一模一樣。
  小邪很自然的露出那人見人愛之笑容。
  丙然那少年拿起酒一口氣把酒喝光了。
  小邪一看登時叫爽,又叫了兩壇,一人一壇,相對而生,相對而飲。
  小邪笑道:“老兄你也不賴,喝大酒的料子,來,我替你介紹,這是小丁。一他指著小丁:“是我的好朋友,我叫楊小邪,楊柳的楊,小子的小,邪門的邪,天生靈台汎光,七竅通天,神戶挺直,在朝帝王像,在江湖是霸王像,你呢?”算命先生一句話,小邪是至死不忘,這介紹自己是小邪感到最光榮的一件事情,也最拿手。
  那少年看了看小丁,小丁報以微笑道:“你好!”那少年並沒有回答,也不轉望小邪,不久他拿起酒羼一口氣喝掉三分之一。
  小邪伸手搖搖他的酒道:“有一套,你喝三分之一我喝一半。”“咕嚕……”他也一口氣喝掉一半道:“小……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要如何叫你,這樣好了,我替你取個名字。”他轉向小丁道:“小丁,今天是什麼日子?”
  小丁道:“初七。”-
  小邪是有酒好說話,這少年合對他胃口,而他也感到這少年好像沒有親人似的,有意幫助他,小邪道:“老兄我看今天是初七,你的名字就叫小七如何?小七,對,小七來!我們乾杯!”
  那少年眼睛一亮,望著小邪也拿起酒,兩人咕嚕咕嚕的又將酒喝光,小邪又叫了四壇,他是喝出興趣來了。
  小丁驚叫道:“小邪你不能這樣喝會不行的。”
  小邪叫道:“小丁別掃興,今天有小七陪我喝酒那能不喝,嘻嘻!你也來一點。一說完,手一提一灌,小丁躲避不及已被灌得肚脹臉紅,頭昏眼花。
  小丁叫道:“我……我不說就是,但你也不能再灌我,我頭好暈。”她撫著臉頰,朱顏嬌嫩欲滴,柔弱無骨,真如醉中仙子,美得出塵。
  可惜小邪不論風流只論斤兩地叫道:“哇,不管用嘛,沒兩下子就唱起採蓮謠,差、差、那你先回去客棧休息否則就慘嘍;餵!小丁,你會不會發酒瘋啊!”他倒很關心小丁。
  小丁也覺得有點受不了,她道:“小邪我不會發酒瘋,我先回去,再遲就不行了。”說完她已起身告退獨自回客棧。
  小邪嘆道:“差透了,要加強!”他轉向小七道:“小七現在沒女人吵咱們喝個痛快,來,幹!”
  小七也不說話,兩人猛喝猛灌,小壇不夠乾脆來大壇的。
  小邪看小七不挾小菜以為菜不夠好,立即換上大角大肉,小七一看到蔥油雞,兩手一抓就啃起來,小邪一驚也隨即抓起魚來,兩人相對一望,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小邪已發現小七不是文明人,一定是在深山里長大,不怎麼會說話,連名字都是小邪給他的。
  小邪正覺得奇怪他怎麼會到城市來,想了老半天他才以身比身 他是在深山長大以後覺得外面很稀奇,所以就像我一樣跑出來闖。
  這小倆口,就這樣莫名其妙混在一起,莫名其妙的喝酒,更莫名其妙的大笑不已,也許小邪是覺得好笑才笑,而小七呢?也許他碰上了好笑的小邪而笑。
  對面那桌子又來了四名大漢,其中有一位看到楊小邪,就告訴另一位大鬍子的夥伴。
  那大鬍子立即起身走向楊小邪,他叫道:“小表你是不是楊小邪?”
  楊小邪倒有七分醉,他道:“你是誰?我在喝酒沒時間和你鬼混,走開點!”
  漢子道:“『鬼谷魔王』童血熊是不是你殺的?”
  小邪醉眼醺醺道:“不錯,他死在我刀下。”
  那漠子手一招其他七人都走過來,圍住小邪和小七。
  那漢子道:“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回“神武門”免得受皮肉之苦。”
  小邪叫道:“什麼神五門神六門的,少吵大爺我喝酒,快滾!”手掌一揚已打在那漢子臉上。
  其他七名漢子見狀大吼一聱,七把長刀已砍向小邪。
  “嘿嘿”小邪怪叫兩聲已射出兩把飛刀直取右邊漢子,而坐在對面的小七突然起身抽出一支白色尖刀狀之東西剌向後邊三名漢子,出手之快有若流星一閃即沒,那三名黑衣漢子連閃避慘叫之機會都沒有,已一命歸陰,剩下三名也不敢再攻反身往樓梯竄去,有若喪家之犬。
  “站住!”小邪大吼一聲已震住那三名黑衣漢子,他叫道:“你們不將你同伴的體帶回去如何向你主人交代?還不快將人帶走!”說到最後小邪已吼了起來。
  這三名黑衣漢子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摃著地上屍首往外奔。
  這些人是被衝昏了頭,他們也不想想小邪能殺死童血熊就能殺死他們,一味想居功卻落個魂歸陰曹地府。
  小邪這時才看到小七手全之武器,那是一尺半白色的刀,有若象牙磨成,但又非常沉重,其利可切金斷玉。小邪暗道:“也許這就傳說中的“寒王鐵”了。”
  “寒王鐵”無堅不摧,其利削鐵如泥,足練武人夢寐以求之神兵利器,而小七並沒有將整支磨利,只有前端三寸鋒口尖且銳,但這樣已夠用了。
  小邪知道這裡不安全,他道:“小七,咱們快溜,換個地方。”說完丟下銀子,兩人已奔出飯館。
  他們逛了許多地方,小邪也替小七買了幾件衣服,要小七穿上,又買了十一個麻袋,這才興沖沖的回客棧。
  這一覺小七可睡得舒服已極。
  XXX
  第二天小丁先醒過來,一看到多了小七一人,也不知如何是好,而小七一看到小丁,立即側頭裝睡,因為他不知正常人是怎麼樣起床,而且又不知道要向小丁如何表示才算正確,乾脆睡著等小邪起來再說。
  不久小邪也醒過來,他見小七還在睡,立即走上前去搖醒他道:“小七你醒醒,我們盥洗一下出去吃早點。”
  小七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著小邪,正在猜“盥洗”兩字是什麼意思。
  小邪是玲瓏心一見即會意道:“我們正常人要講求清潔,早上起來要刷牙洗臉,來!我教你。”小邪一樣一樣教‧小七一樣一樣學。
  小丁在旁邊呵呵直笑,一個是搗蛋大王,一個是初出茅廬,半斤八兩恰恰好。
  小邪叫道:“小丁這有什麼好笑,去拿剪刀,我要替小七理髮。”
  小丁嗔笑道:“小邪你可別亂來,你會理髮我才不相信。”
  小邪叫道:“我是不會理,但隨便剪也比小七現在好看,你拿來就是,否則我連你也一起理,我保證理你的一定很好看,呵呵!”
  小丁道:“好看?你說我理什麼頭才好看?”
  小邪道:“女人最引人注意的頭是什麼?那就是最好看的了。”
  小丁想想道:“四妃的玉搔頭或墮馬髫,還是打辮子?”
  小邪搖頭道:“差多,差多!不但要最好看,而且還要能寫字才算最好看最理想的頭。”
  小丁奇道:“那有能寫字的頭,別說女人沒有,連男人也沒有,只有你自己有。”小邪叫道:“誰說沒有?我們昨天經過普渡庵,那裡的人不都是理得最突出,而又能寫字嗎?
  笨!”
  小丁這才知道上當了,她罵道:“你老是欺負人家,我……”
  小邪笑道:“我不欺負你要欺負誰?我是專門打落水狗,人說吃了苦頭,甜頭馬上跟著來,你等著吃甜頭就是,快去拿剪刀來,我將小七理好看一點。”
  小丁永遠是說不過小邪,理由很簡單:小丁在乎,而小邪卻不在乎,小邪可以理光頭,而小丁不能,差別就在這裡,她只好認命的去拿剪刀,而且還小心翼翼,深怕小邪一時興起,連她也理了。
  小那接過剪刀笑道:“小丁你放心,我一定理個最好看的頭讓你瞧瞧。”說著就往小七頭上剪。
  小七也傻裡傻氣,他根本不曉得小邪要幹什麼,他以為正常人早上起來,都要如此,也欣然接受。
  雖然小邪技術不大好,但也湊合湊合。理完了小邪又拿一面銅鏡讓小七照照本相,他道:“小七這就是你本人,你看看你好不好看?”
  小七拿著銅鏡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擠眉弄眼的,玩得不亦樂乎。
  經過小邪這麼一弄,小七倒顯得英姿煥發,神采飛揚,但還有點木訥。
  小邪望了小七頭髮良久道:“可以了,咱們收拾一下,吃完早點再卡啦呀卡啦賺錢去。”他拿著十一個麻袋掛在身上,摸摸口袋銀子,信心十足。
  小丁問道:“你背這麼多麻袋幹嘛?這一出去不笑死人才怪哪!”
  “笑?”小邪叫道:“誰敢笑?有你這位小鮑主在,我還掛不起十一個麻袋嗎?而且我要賺的錢,說不定這些麻袋都不夠裝,我看你再背幾個還差不多。”
  小丁搖頭道:“我不背,這麼難看。”
  小邪指著小丁道:“你真是背主忘本,這麻袋可是你們要飯法寶,你竟嫌它難看,好改天我將麻袋美容一下,弄些花上去,想必你會中意。”
  小丁道:“我也不要,我連打狗棒都不要,還背什麼麻袋,走吧你不是要賺錢去嗎?”
  三人用完早膳,就往街道走去。
  在街道丐幫弟子看到小丁,連忙躬身為禮,退到路邊。他們也不時瞟向小邪胸前那十一只袋子。
  小邪跟在小丁左側,拿著雞毛當令箭,十足狐假虎威,趾高氣昂,學八爺步一晃一頓,有若戲臺上之大奸臣,不可一世。他不時向那些乞丐點頭微笑,他也叫小七看到穿破衣服的就要笑,他們兩個可是一路笑到底。
  而那些乞丐一看小鮑主身邊多了一名十一袋長老,這天免太嚇人了?個個露出驚疑之色。
  小邪一樂呵呵笑著,不時向乞丐們招手叫道:“等一下來領錢。”他那樣子好像身上懷了百萬銀子找不到人分似的,他倒是很認真。
  眾乞丐也齊聲道謝,心中一陣笑意,那有這種不倫不類之十一袋長老。
  小丁見到小邪如此模樣,也咯咯笑著道:“小邪我一看你就想笑,你正經點好不好?”
  “等一下來領錢。”“等一下來領錢。”小邪忙著招呼眾乞丐,倒沒聽見小丁說話。
  小丁見小邪得意忘形,已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她連忙扯著小邪衣服叫道:“小邪!你正經點好不好?”
  小邪被這一扯倒醒過來不少,他叫道:“我很正經啊“我叫他們等一下來領錢,有何不對呢?”
  小丁笑道:“你那來的錢,要是沒那麼多,怎麼辦?這不是騙了他們?”
  小邪瞟了小丁一眼道:“你好像很擔小我沒錢似的,那我告訴他們等一下來向小鮑主領錢。”說著他就要喊。
  “小邪!”小丁急忙拉住他衣角驚叫道:“不可以,不可以如此,要是我義父知道了一定會罵我,我拿不出這麼多錢,求求你,別陷害我好不好?”她在撒嬌。
  小邪叫道:“小丁你可別搞錯,我怎麼會陷害你?我是替你宣傳,替你行善事,既然你無福消受只好我這十一袋長老獨享。”他有點失望小丁不共同享受這份功勞。
  小丁哧哧笑著不答話,她知道這是最好收場,要是再接下去,吃虧的,又是自己了。
  不久有位年約五旬,七尺餘,中等身材稍瘦,蓄短髮之老乞丐領著三名小乞丐,往小丁奔來。
  他拱手向小下道,“長安分托舵主方殘,不知小鮑主蒞臨,迎接來遲,請小鮑主罰罪,還有這位……”他望著小邪,想說十一袋長老,又覺得不對,故而沒說出口。
  小丁笑道:“方舵主你別自責;我是來長安玩玩,所以不想打擾你們,這位是我朋友,他叫楊小邪,那位是小七哥,楊小邪的麻袋是要裝銀子的,和本幫沒什麼關係!”說完她呵呵直笑不已。
  方殘道:“謝小鮑主不責之恩,屬下聽候差遣。”
  丐幫弟子遍天下,個個皆視輩份為尊卑。他們一向重法紀綱倫,故而丐幫才能聳立武林達數百年而不倒。
  小邪哧哧笑道:“老乞丐頭,等一下你也來領錢,順便叫你們的徒子徒孫一起來。嘻嘻……”
  方殘也視小邪為小丁之朋友,恭敬道:“這……謝謝小兄弟的好意,只要小鮑主答應,老乞兒照辦就是。”
  小邪望著小丁笑而不語,那神態有若小人得志,大有“你不答應,我就叫乞丐來找你領錢”之勢。
  小丁是有點怕他亂來,她無奈道:“方舶主,等一下你看看好了,他邪門得很,我們長安分舵少說也有一千人,他說會給大概會給,不過我沒把握他一定會給。”小丁筆意將長安弟兄人數說出來,讓小邪知難而退。
  小邪卻拍拍胸脯得意道:“才一千人?我以為一萬人,好,通通有獎,最少每人十兩,老乞丐頭你五十兩,晚上來領錢。”他在黑城鎮贏了三萬兩,除掉開銷,少說也剩下一萬五千兩,就算今天找不到賭場,也夠付給這些丐蜇弟兄,所以他才敢打包票。
  小丁看小邪面無懼色,而且還打包票,知道他一定有辦法,她道:“好吧!那你們晚上到西廣場領錢。”她對方殘說。
  方殘拱手道:“是,屬下立刻去通知弟兄,屬下告退。”等小丁示意以後,他已領著三名小乞丐,飛奔而去。
  “走!賺錢去!”
  小邪他們東奔西竄很容易就找到一家“發財賭場”他也去踩過盤子,知道這家賭場是”
  飛龍堡”在後面撐腰。小邪暗自樂道:“這下可找對人了。”
  不到一刻鐘,他們三人已進了賭場。
  一陣喧囂吆喝已傳來。
  此賭場人擠人,熱鬧之間還帶有汗臭,煙臭,十足龍蛇混雜。
  賭場很大,有十數桌,骰子、牌九、雀局、三番板、四天相,應有盡有。
  小邪道:“小丁,你看著,不久的將來的今天,這賭場的錢,都會變到我的手中,你想玩什麼就玩什麼,大船進小船出,是賺定了。”他拿出一千兩的銀票給小丁,要她去碰碰運氣。
  小丁這纔明白,原來小邪是到賭場來賺錢,心中不免有點害怕道:“小邪你行不行?人家少說也練了四、五十年,你不要被吃了就好,還想贏人家。”
  小邪神氣道:“怕什麼?我通吃小霸主怕過誰來?殺!”他手一揮,已走到一個賭大小之抬桌。
  小丁想反正也來了,大不了輸掉手中銀子,也好奇的去碰碰運氣,小七則憨楞的跟著小邪。
  小邪對小七笑道:“小七等一下你忙著收銀子就沒錯啦!”他拍著小七肩膀。
  小七也拍拍小邪肩膀,頭楞憨憨的笑著。
  小邪點點頭走向抬桌前大叫道:“讓開、讓開!賭小的到別桌去。”小邪夠狂了。
  這些混混先是一楞,但見小邪是小毛頭一個,立即有一年約三十歲藍衣胖高,臉如夜叉,滿口黑牙的醜陋男子吼道:“小表,這可是你撒野的地方?還不快滾。”
  小邪叫道:“***黑牙,要耍江湖你還早,想打架我沒空,你賭得起再上桌,賭不起你就是下五行,不入流,十足癟十一個,閃一邊去吧旦”
  黑牙漢子厲道:“我倒要看看你賭多大,要是你賭不起,咱們走著瞧。”他也知道賭場規矩,有人叫賭大,錢不夠的人只有閃一邊去喝涼風,但叫賭大而不能賭或無能力睹,這分明是找喳,別說賭場保鏢能打人,就連賭客也可以揍上幾拳。
  小邪叫道:“你們這些小兒科,我輸贏數十萬兩,怎麼樣?”
  那黑牙一轉嚇了一跳道:“數十萬兩?”
  小邪嗔道:“廢話!不然我叫你們讓開幹什麼?沒看到我後面的麻袋是不裝銀子要裝金子的如何?快閃、快閃!別耽誤了我的時間。”這是他最得意的時候。
  他這麼一說別人自然無話可說,自然讓出兩個位置來,因為他們實在賭不起這麼大的數目,但他們並不完全相信小邪的話,因為小邪還是個少年。那來這麼多錢,就是當今太子,也未必能敢如此豪賭。
  小邪大大方方坐在椅子上叫道:“莊家的,你的臺子一天收入多少,我就賭多少,我怕你們不夠付我的賭債。你自信能再大也可以。”
  莊家年約五旬七尺餘,金色長袍鑲白邊,束雲發,臉形微圓而胖嘟嘟,雙眼如豆,鷹勾鼻,八字胡,一見即知其精明能幹,尤其那十只手指細白修長,靈活如蛇,想必是個中高手。
  莊家笑了笑道:“小兄弟你好大的胃口,只要你有辦法贏多少,我就付給你多少,你放心,長安城,這家要算是最大家的了,呵呵……”
  他是老狐狸看笨鳥,笑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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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卷a

  小邪笑道
  “有你這句話,我也不必掛念你們不夠賠我,開始吧!”
  小丁這時也湊進來,她一直放心不下小邪,想快樂玩一下都不行。只好回到小邪身邊了莊家笑道:“你賭大小還是賭點子?”
  小邪望著小丁笑道:“小丁你說呢?”
  小丁害怕他輸,也不敢決定,她幽幽道:“我也不曉得,你自己決定吧!”
  小邪笑道:“小丁你現在擔心還來得急,等一下你就連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小丁驚道:“那你還玩?”
  小邪笑道:“當然要玩你才不會擔心,我贏了你擔心什麼?賭大小!”最後一句他是對著莊家吼叫出口。
  莊家笑道:“好!小兄弟你注意了。”他開始搖骰子。他沒耍花招,一上一下的搖,但骰子卻像陀螺一樣轉個不停。
  小邪依照憤例,先辨別骰子是否作假,第一次他下一兩,看熱鬧之人難免有點失望,以為小邪在欺騙大家。
  但莊家心裡明白,他是遇到了高手,也不敢大意,目不轉睛的望著小邪。
  小邪則是,運足耳勁去聽骰子,六次一過,他滿意笑道:“莊家你準備了,我要押莊了.。”
  這次他押一千兩,小,結果被吃。
  小邪心頭一驚,他知道這老頭果然是高手,利用甩手抄起骰子時,又換了一副骰子。
  第二次,小邪試探性押一百兩,賠。
  眾人是隨著小邪之輸贏而心情喜哀不定,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小邪已和莊家在骰子上過了數十招甚至於數百招。
  莊家不斷換骰子,可惜骰子只有六面,再怎麼換也只有六種可能,若加上灌鉛和水銀之分別,也只不過有十二種可能,莊家練了數十年,已能將各種搭配要得出神入化,令人防不勝防。
  然而小邪一顆顆去分析,他已猜出骰子有九付之多,個個重心不同,他聚精合神去將骰子分類,鉛造靠近一點約有四顆,靠近二點約有三顆,靠近三點約有五顆,靠近四點約有三顆,二個灌水銀,靠近五點約有四顆,三顆灌水銀,靠近六點約有五顆,四顆灌水銀,其他還有三顆是正常骰子:小邪又將每一個所發出之聲音分辨清楚,要是弄錯,他是甭想贏了。
  為了要找出這些骰子的特性,小邪已輸了近一萬兩。但他並沒有緊張或流汗,他就像品嘗香茗一樣的有信心和逍遙自在。
  小丁已急得直扯小邪衣角,要小邪趕快收攤,她是認定小邪門不過人家。
  小七則傻笑著,也許他還不曉得銀子的重要性吧!
  而眾人已替小邪捏了一把冷汗,有的嘆息,有的則幸災樂禍,尤其是那黑牙漢子,更不時揶揄小邪。
  莊家雖嬴,但他愈玩愈心驚,不知不覺中,汗珠也一滴滴流出來,他是知道今天遇上了高手中的高手,能聽聲辨點數,這天下無雙的賭功,他竟然看見了,更不可思議的是功夫竟出現在一個十五歲不到的小孩身上,他能不心驚嗎?他雖想停手,但話已說在前頭,而且賭場不到三更或不到規定時間,若非全部輸光,是不能叫停的。他只有幹耗了。
  最後小邪終於露出滿意笑容,因為他已經將所有骰子部換得清楚,他笑道:“莊家你真行,請問你在場子裡有多久了?”
  莊家道:“我八歲就開始學賭,混到現在也有四十五年了吧!”
  小邪笑道;“那你是一位頂尖高手了,不過今天你恐怕不行,因為碰上了我。”
  莊家笑得很尷尬道:“從十年前開始到現在,我就一直沒栽過肋鬥,今天若栽了,也是該笑笑了,十年並不很短的一段日子。”
  小邪笑道:“好!咱們以賭會友。”
  莊家笑道:“我姓王,單名一字均,小兄弟請多多指教了。”
  小邪笑道:“好!我記著就是,你是叫我連輸五十盤的高手,不過現在不行了。”
  莊家苦笑道:“試試就知道了。”
  眾人可不知道他們在談些什麼,都希望這次談話以後,小邪能起死回生,尤其是小丁,她已是急得如熱鍋上之螞蟻。
  莊家已開始搖骰子,他知道會輸,但還是抱有一點僥倖的心理,這僥倖之心理,是許多人都願意保留在心中,只有小邪不會,小邪不相信僥倖,他要賭,他確是在賭技方面下過苦功。從他練賭時,用燒紅的鐵骰子來擲,就知道他練這門功夫是何辛苦,只是他從不願意向人說出苦是什麼,也許他心中已沒有苦字,人家認為苦的,他卻認為不苦,這就是他比別人邪氣的好地方。別人用骨骰子,他用燒紅的鐵骰子來訓練快與巧勁。這就是他贏人家的原因骰子一落定,小邪心中已輕鬆暗道:“兩個六一個五十七點大。”手中三千兩往大一押,果然是大。
  “嘩!”眾人一陣歡呼,小邪終於贏了。
  小邪笑著望了小丁一眼道:“小丁準備收錢”他伸伸懶腰,似乎勝算在握。
  小丁心情還是很沉重道:“小邪等一下再說,看你連輸了幾十把,才贏一把就神氣成這個樣子。”
  小邪叫道:“神氣的還在後面呢?”“大”他又將銀子六千兩往大一堆。
  莊家立時賠了六千兩,小邪輸的也贏回來。
  這時眾人也高興起來,只要莊家輸,任何人看了都會笑,心中也想終於有人替他們報仇了。
  一連七次大,小邪連動那些銀子一下也沒有,好像是莊家故意搖大來迎合小邪,是不是只有莊家自己知道。
  一連贏了七次,銀子由三千兩,變六千,變一萬二,兩萬四………十九萬二。
  莊家豆大汗珠已流不盡,他是心力交瘁,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再也不敢搖了。因為如再搖兩把若輸的話,小邪可要贏上百萬兩了。
  這時有人走過來道:“小兄弟你好福氣,咱們推推牌九如何?”這位莊家,身如元寶,圓胖如彌勒佛,高不過六尺,四肢如青蛙,短且多肉,黃色錦袍,細眼粗眉,胖臉蒜頭鼻,大嘴厚唇,十足肉身,肥得見不到頸部是在那裡。他笑笑望著小邪,想替王均解危。
  小邪想:“***小彌勒佛,你以為你行?嘿嘿!咱們走著瞧。”他道:“小丁,小七收錢,黃色的。”他已轉台到另一張桌子去。
  小丁和小七則笑嘻嘻的搬著金子和銀票,這可不是開玩笑,十足的真金真銀,他倆就將桌面黃金元寶和銀票收起來,往小邪那裡走去,小丁再也不擔心,她是由衷的佩服小邪,這個奇怪的心上人。
  小邪望著莊家笑了笑,拂袖跨肘于台桌上笑道:“小彌勒佛呀!你如道堆牌九對我比較不利,因為你拿天我也拿夭,這要賭到什麼時候才有輸贏?而你拿癟十,我也拿癟十,這樣一比起來我就吃虧了,你的癟十贏我的癟十,有點不大公平吧!”
  莊家搐了一下鼻孔笑道:“小兄弟有可能每副牌子都如此嗎?”
  小邪叫道:“彌勒大肥佛,你少給我來這一套,內行人不說外行話,今天我是存心來嬴錢的,這些門道誰也別瞞誰,如果你怕就馬上收攤,否則就來個公平一點,光是癟十是不行的,我要嬴五十萬兩,你心裡先有個底,賭不賭,你考慮一下。”
  莊家心想:“這小子果然有兩下子,今天我得小心點,免得大水衝倒龍王廟,自家人砸自家人的腳,這個臉可丟不起。”他笑道:“小兄弟,說那兒話,老夫生平第一次如此豪賭,純公平,不以賭場為標準,癟十比癟十,天比天,互不輸贏,小兄弟這你可放心了吧?”
  牌九不比押大小,大小一押勝負立分,而牌九有三十六張牌,九搭相同,難免有時候會抓相同,賭起來莊家佔了一個癟十運,現在莊家這麼一說,事情都解決了,兩副牌抓一樣互不輸贏,這樣小邪也不吃虧。
  小邪笑道:“你說定了喔!不以賭場辨矩賭,那我問你,錢誰出?你?還是場子?”
  莊家道:“我是代表賭場,雖然以自己身份賭這趟牌九,但只要是公平競爭,輸贏當然是賭場方面的,小兄弟你放心,只要你能贏多少,就帶走多少,決不含糊你。”
  小邪道:“如此甚好,那咱們開始吧!”他翹著左腳在椅子上,搓搓手掌,準備大顯神通。
  台桌四周圍滿了人,其他台桌都收了攤,他們想看一出難得一見的賭功大決鬥。
  場內靜悄悄,落針可聞,心跳聲“嘆通”“嘆通”有若催魂鐘,勾人心弦,幾百只眼睛皆注視那三十六只牌子上。他們沒賭,卻比小邪緊張,有的甚至已流出汗珠。
  這時候也只有小邪笑得出來,他見過場面大得多了,這種事,他認為比殺一條狗還容易,因為他擔心殺狗時,一不小心會將剝了皮的狗肉弄翻在地上,沾了沙的狗肉是不好吃的。他賭博只是刺激,只是想表現自己很行,有什麼好緊張好害怕的。而往往賭博都要一副冷靜的頭腦,小邪這不是最好的冷靜方法嗎?個中機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寂靜聲壓逼著在場諸位,連莊家也是感到胸口一陣鬱悶,他不敢再耽擱下去,因為他也感受到小邪就像一座山,很難擊倒的山,如果時間一長,他怕自己也崩潰了。
  等待往往比進行來得擾人心弦而鬱悶不安。
  “卡卡卡………”一陣疊牌子之撞擊聲,已如深谷清泉,古剎洪鐘般的刺進眾人耳際,鑽入眾人心臟,急燥緊張之氣氛再度升高。
  小邪也不願意破壞這氣氛,他正在享受著這種能表現自己很重要,很厲害的時刻。
  莊家開始砌牌,三十六張牌到他手裡就像吸鐵一樣,一串串忽上忽下,又翻又跳,如附有生命之甲蟲,卡卡亂叫一陣,已排成一條如磚塊般整齊的小方城。
  小邪輕笑數聲,手一伸,前後倒,左右倒,插中倒,跳三倒,連環倒……一項出神入化的倒牌技術,快、快得令人目不遐思;美、美得像是最傑出的舞蹈家在婆娑起舞;勁、勁如流星殞石突然在空中剎住一般。“卡”一聲,小邪已倒好牌,真是“賭”逢敵手,各有千秋眾人為之一嘆,三千技藝皆枉然,只有賭來砌牌妙。
  當莊家拿牌時長袖一拂,已巧妙的將牌翻了起來,他得意抓起四支牌,看也不看將牌一攤。
  “嘩 天。”眾人失聲叫出口。
  小邪笑了笑,他技術更勝一籌,勾帶挑,手一伸已抓起四支牌,像是平常般抓牌一般,但他卻快得令人難以想像的在當眾面前,也不用袖子遮人眼光,食指一彈中指一勾,姆指一挑,就將牌子翻過來。他並沒有馬上攤開來,因為他正在享受自我之優越感。
  不錯,一副牌子雙雙賭的話,只有一副是天,現在那副牌已被莊家拿走,小邪再有辦法也是輸了。眾人正為小邪惋惜。小七憨然懵懂,也笑嘻嘻的望著小邪,也許他知道小邪一定會贏吧。
  小丁有點緊張,但她看著小邪那種既平靜又安詳的臉,是那麼的令人有自信心,她志忑的等待這副押了十九萬餘兩銀子的牌局。
  小邪他知道,他抓這副牌是先前那副牌,而莊家那副牌是後來才換上的,但慢慢攤開,直到最後往桌子上一拍“砰!”一陣巨響,不是天是什麼?
  “嘩……”群眾已激動得恨不得打人兩拳再說,不可能的事,變成可能了,一副牌竟有八支牌相同,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牌是多出來了,但每個人都知道,這已不是賭牌,而是在賭技術,誰輸在技術上誰今天就得走路,他們今天終於開開大眼界了。
  “哇!好棒啊!”小丁拍手直叫好,小邪又一次做出使她嘆為觀止之事來。
  小邪也向大家點點頭,表示精彩的還在後頭。
  莊家笑得有點澀他道:“少兄弟果然技術超群,天下第一。”
  小邪笑道:“沒有三分三,那敢上梁山,嘻嘻……”他是有資格神氣的。
  莊家自信輸不了(因為他只要每副抓天損就輸不了)也不在意,隨手又抓起一副牌,不錯,又是天損。
  小邪也不客氣立即還以顏色,結果一副牌九竟是張張相同,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
  其實把戲人人會耍,各有巧妙不同,再怎麼耍,總不能多出三十六張牌,否則就不合乎作弊標準。莊家再行,也不能衣袖中藏了三十六支牌,如果他是如此,那莊家就是不入流的賭徒了。
  轉來轉去,只有多出八支同樣之牌,也就是兩副天,前一副已攤開,第二副已被混入母牌裡,這樣一直輪下去,當然莊家和小邪都知道,被利用過的廢牌(亦是非天之牌)必須是面朝下,才能繼續賭,否則作弊就出了紕漏。
  當然這牌局是睹他們兩人換牌之技術,也免不了莊家要故意為難小邪,而小邪要想盡辦法抓到自己所想要的牌,就這樣兩人說說笑笑,暗藏心機的殺伐四方。
  最令人佩服的是,他們倆都是在大庭廣眾,千百只眼睛下,取捨自如,這就非一般人所能作到的了。
  莊家一連抓了十副天,小邪也未曾輸過。
  這已是第十三副牌局,十三,是代表著不吉吧?還是代表大吉大利?其實這些對小邪這“金剛豬、帝王像”是不管用的。
  依樣的莊家砌好牌,禮讓似的要小邪先倒牌。
  小邪神秘的瞄了小丁一眼,似乎要表明,勝負就在這副了。
  眾人已沒先前那麼高潮,副副天,搞啥嘛!
  小邪揉動手臂,做好準備動作,這是他的習慣,每次要戰鬥前,他都會先做好準備工作,除非是真的沒法子做,他只好放棄,現在他又要戰鬥了。
  依樣小邪倒牌,這次是輪到小邪擲骰子。
  小邪笑著對莊家道:“老兄你準備啦!我玩得很累想早點結束。看著點。”他抄住三顆骰子不時晃動右手。
  莊家也提起精神,他想小邪有什麼秘招,也不敢大意。
  “一二三、四五人,前前前,後後後,碰上你祖宗死翹翹,牛頭呀!”小邪往桌上扔。
  “等一等!”莊家突然叫停。
  眾人為之一楞,但骰子未落定,叫停有算。
  小邪也不吃驚,因為他知道這次是莊家擲骰子,小邪是故意來這麼一下,製造高潮,而他也達到效果 不論眾人或是莊家,都緊張起來。
  他們賭牌順序是:甲方砌牌則乙方倒牌,再出甲方擲骰子,乙方先拿牌,這副牌是莊家砌的,應該由他扔骰子才合理。
  莊家笑道:“小兄弟,這局應該是我擲骰子才對吧?”
  小邪故作驚訝道:“哦!對不起對不起!”他拾起骰子交給莊家。
  莊家笑了笑,手一晃,骰子已出手。
  小邪一看機會來了大吼一聲,“牛頭呀(九點)!”硬是利用內家真氣“逼元定位”方法逼向骰子。
  但這一吼莊家也楞了一下。
  小邪不等骰子停下來,反手一切,抓起第九副牌子看也不看的往桌面一攤,是“天”。
  在這同時他右手食指一沾口水已點向第十副牌,輕輕“拍”了一聲,第十副牌子上已是多出一堆唾液,小邪正得意而笑嘻嘻的望著那位彌勒佛莊家。
  骰子停了果然是九點。
  “嘩!”眾人已跳起來,張牙舞爪,以發他們內心之激動。
  莊家本覺得有異,但想伸手去抓那第十副牌時,已慢了一步。楞在那裡,不知所措。
  小邪輕笑道:“莊家呀!你可別忘了那副牌子上有口水喔!炳哈……”小邪已忍不住昂頭大笑,因為他正在享受得意,他那臨機應愛的能力如此之高。
  是的!莊家知道小邪贏了,賭牌、賭技,要賭得一點痕跡也沒有,這樣就是人家知道明明在作弊,也苦無證據,而牌子上一張有口水,牌子若被換掉,任何人都知道這是有證據的作弊,如此是行不通的。
  莊家嘆口氣,他是栽得心服口服,他苦笑失聲道:“小兄弟你好高的招術,老夫認輸就是。”他也不開第十副牌,轉身拿出二十萬兩銀票獨自離去。在他腳步踉蹌中,不難看見莊家似乎蒼老了許多。
  “嘩 ”眾人再次歡呼,大呼過癮,比***看京戲,聽說書還過癮。
  斑手中的過招,除了功夫招式以外,機智是最重要的了,真虧小邪能想出這“一指口水定江山”的絕妙方法,難怪大家會如此激動和佩服。
  小丁也沾到光了,笑顏逐開,芙蓉出水,綻放蓓蕾。她笑得好甜,好美。
  小七也呵呵笑著不停,他感動“人”這麼好玩。他已覺得從深山回到人間沒有“走錯路”,投在小邪門下沒有“進錯門”。
  小邪氣焰萬丈,乘勝追擊,他大叫道:“還有誰不怕死的,再來沒關係,哈哈……”他已易客為主,將賭場當作自己的家了。不久有位佝僂老者走過來,他枯瘦異常,年約七旬,白髮斑斑,雙目如電,臉皺如雞皮,一身藍衫,三撮白須,他笑著走向小邪道:“小兄弟我來試試看如何?”小邪是大小通吃,也笑道:“老頭,姜是老的辣,但你別忘了辣椒是小的辣,歡迎光臨,賭什麼?”他是賭上癮了,而且又是這麼多人面前,更是要好好表現一番。
  老者笑道:“咱們比扔骰子。”
  “好!”
  “我們比大小如何?”
  “大的又如何?小的又如何?”
  “大的無限大,小的無限小。”小邪笑道:“老頭,我們比小吧!我年紀小比小比較有看頭。”老者點頭笑道:“都一樣我同意。”小邪道:“另外有個原則,四個骰子部不能損壞。”眾人一聽知道如果不損壞一點是最小了。老頭道:“這當然。”小邪道:“我押二十萬兩,你賠時十萬兩要拿元寶。其他用銀票。”老者點頭道:“老夫同意。”說著他立即叫內場搬出二千錠金元寶。老者拿出骰子笑道:“你先扔還是我先扔?”
  小邪笑道:“為了要使你口服心服,你先扔好了。”
  “好!”老者拿起骰子,丟向空中,等骰子將落台桌時,老者右手奇快無比的點向四顆骰子“看……”一連四聲,骰子已如疊年糕般的落在台桌上不停地在一起的滾著,最後竟然豎起來,是一點向上,老者扔的是一點。
  大家驚叫道:“是一點!”這又是最小的了。
  小丁一看嘆道:“小邪,走吧!咱們這次是輸了,剛才你又沒有和人家說好,一點是平手。”她雖然如此說但心頭卻不緊張,因為二十萬兩輸掉,還是沒輸垮,而她也希望小邪能扔出半點來贏回這一局。
  小邪倒是很瀟道:“別急別急,你先將金元寶收起來,小七你幫幫忙。”他把身上麻袋交給小七。
  小七也很瀟,笑嘻嘻的將金元寶往麻袋裝。
  老者一看驚道:“小兄弟你……”
  小邪截口道:“別怕,我若是輸,還會賴皮不成,那些金元寶真不少,裝起來挺費事的,我要小七先裝,等一下也省時點。”他對大家道:“各位,本通吃小霸王打從娘胎開始就練賭,這門功夫可說是天下第一,你們不妨押彩頭,賭這一把看準贏。”
  大家一看都以為小邪在吹牛,推牌九可以用口水,而現在老頭所擲點數已塵埃落定,一點就是一點,再多的口水也沒辦法將它變成兩點。他們認為小邪已沒法再贏了,除非將骰子弄碎,但規定不能弄壞骰子。大家這麼一想,現成的贏家當然勝算較大,就是不幸輸了,也輸得心服口服,沒話可說。所以眾人都押莊家那邊。
  而有個老頭紅著眼睛,他卻押小邪的莊,他是想:“要輸也輸個夠,輸得徹底,將輸鬼給輸掉,明天再接贏神來翻本。”他押小邪三兩。
  小邪一看有人押他立即拍拍那老人肩頭,笑道:“小老頭你真行,這叫……灰(慧)眼死(識)英雄,好!你的三兩賭他們全部……我看也有一千兩!”他向眾人道:“大家讓開,不准碰到桌子,賭博講運氣,讓開點。”小邪是有權力要他們離開台桌,否則輸了那不讓開的人可要負全責的。
  眾人也不知道小邪在耍什麼花招,但也不為難小邪,各自往後退去。
  小邪再次問那老頭道:“老頭,骰子不動就算了對不對?”
  老者點頭道:“本來就是如此,只要骰子靜下來就算數。”
  “好!”小邪抄起骰子,在手中捏了許久,一方面他要捉穩力道,另一方面他要大家靜下來。不久大家終於靜下來,連氣息也屏住了,因為旭們也賭上這一局。
  小邪手往上一揚:“卡啦呀卡啦,鐵蛋呀!”大吼一聲,骰子已丟向台桌上。
  骰子在台桌上像陀螺般轉個不停,甚至發出“嗡嗡”之聲,足足轉了兩分鐘還未倒下。
  眾人之心也隨著骰子在轉,一圈、一圈又一圈的轉。
  一切又靜下來了,好像這些人都是石頭所雕一般。
  不久那紅眼老頭之叫聲已打破沉寂,他驚叫道:“哇!是零點!我贏了,哈哈……”他已得意而歡呼。
  不錯是零點,四顆骰子轉了以後,通通都沒倒下去,邊角直立於上,就像不轉的陀螺,直立的雞蛋一樣的站著,等了三分鐘它們還是沒倒下去,小邪捏的力道,真是令人嘆為觀止,神乎其技。
  老頭也嘆口氣道:“小兄弟你贏了。”說完他已蹣跚的走入後院。
  這時紅眼老頭高興得掉了魂似的直叫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哈哈………”他很高興,因為他從來沒贏過這麼多銀子,也沒見過四顆骰子同時站立起來。
  眾人也輸得心服口服,不可能的事,現在都變成可能了。
  小邪得意洋洋道:“各位,今天來的通通有獎,今天是賭神過生日。來!這些銀子你們分了。”他將桌上一大堆銀子往前一推,瀟已極的尋視一下眾人又向紅眼老頭道:“小老頭,你的銀子自己拿去吧!炳哈………”小邪是有資格如此狂笑,因為他今天是個大贏家,也證賀了他心中一直想知道的一件事 賭功是否天下第一。現在他證實了,心頭要比贏家來得過癮。
  眾人在一陣歡呼下開始分銀子,就連黑牙漢子也不例外。
  小邪看看小丁和小七道:“如何?賭神是我乾爹,他不幫我幫誰?學著點,保證你們永遠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哈………”
  小丁笑罵道:“你呀!也不知道是誰把你熬成這樣,邪得令人可怕,呵呵……”
  小毛提著裝滿金元寶的麻袋,笑嘻嘻的望著小邪,似乎也很滿意今天的收穫。
  “走吧!咱們分錢去。”小邪將十一個麻袋分了,連小丁也掛了三個,小丁想推也推不掉。女孩子掛大麻袋並不怎麼好看,還好小邪沒拿銀子要她塞在腰帶裡,否則就更引人注意了。
  就這樣小邪提了四個麻袋外加一堆銀票,小丁背了二個麻袋,小七五個,風風光光的走出“發財賭坊”。
  臨走前小邪還大叫道:“餵裡面的,你們就向韋亦玄說是我楊小邪藉的,我想他會很樂意幫助我,這樣也可以替你們少掉不少麻煩。”小邪挑明的,一方面可以讓自己睡得安穩,省得三更半夜鬧個沒完,另一方面他是在故意打擊韋亦玄,看他如何去當那位正派中的正派之堡主。
  賭場裡面三人本來是有意要來暗的,但被小邪這麼一說不得不往上報,請求上面指示再付定奪。
  一出既緊張,又刺激的賭功爭霸戰已落幕,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XXX
  風和日麗,長安城今天更顯得可愛,過往人潮,紅男綠女,如影隨形話綿綿,騾馬驛車亦揚著輕蹄“得得……”甚有節奏的閒逛古都大街。
  而小邪他們卻為銀錢所困,人家是缺錢,而他們卻嫌錢太重。
  小邪叫道:“黑皮奶奶,還真重,嘻嘻!贏錢也並不怎麼好受嘛!”他看了看小丁,忍不住又呵呵笑了起來。
  因為小丁現在已如一頭不勝負荷的小驢子,氣喘不已,香汗淋漓,她苦叫道:“小邪找個地方休息嘛!我好累。”堂堂一個丐幫小鮑主竟然如此勞碌,說出來任誰也不敢相信。
  小邪他是位胡搞大王,想到那裡就到那裡,這次他倒是忘了憐香惜玉,害得小丁嘗盡苦頭,也只有小邪能讓小丁如此認命的工作,也只有小邪能夠搞出這種事來。
  小邪望了小丁一眼,呵呵笑道:“辛苦你啦“”他也不好意思再讓小丁受苦,尋視一下四周,他已發現在邊不遠有塊廣場,其附近有棵大榕樹,他手一指道:“我們就在那裡休息一下如何?”
  三人走往那邊休息。
  這一坐小邪花樣又來了,他道:“小丁咱們來熱鬧一下如何?”
  小丁問道:“如何熱鬧法?你說說看?”
  小邪昂首笑道:“我們來個比武猜迷胡扯生日大會怎麼樣?”
  小丁情不自禁的呵呵直笑,她知道小邢又要亂來了,但她被這“比武猜迷胡扯大會”給迷上了,想必是很好玩吧?她嬌笑道:“好哇丁反正也沒事幹。”
  小邪笑道:“那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街上轉轉。”他向小七道:“小七你要保護小丁和金元寶,我馬上回來。”
  小七憨笑一聲,表示沒有問題。
  小邪向他擠眉眨一下,隨即拿了二十萬兩銀票,往街道奔去。
  他先到錢莊換銀子,交代錢莊下午三點送到西城老榕樹下。又到戲班裡請一些樂隊和打鼓手,並交待他們到老榕樹下搭大戲臺。走向胡同,他訂了二千只紅龜,一百個燈籠,幾千只蠟燭。又跑到書畫店,要他們寫了許多“比武猜迷胡扯生日大會”之廣告到處張貼,也為了許多對聯,尤其是自己名字,還請了不少人敲鑼打鼓的去宣傳。
  小邪是吃飽飯沒事幹,有錢沒地方花,竟然將整個長安城弄得鼎沸起來,個個在談論楊小邪是誰?有人說是皇上派下來的大臣.有人說是大富人家在做善事,就是沒人猜他是大混混,吃飽撐著的無業游民。
  有錢妊辦事,不到二個小時,小邪已回到西城老榕樹下,他還拿了兩只雞,一包肉回來。
  小邪將燒雞丟給小七笑道:“小七這些你先吃了。”
  小七接過來,笑了笑猛力即啃。
  小邪望了小丁一眼,神秘一笑道:“小丁你也吃一點,等一下可有你好忙的。”
  小丁按過那包肉問道:“有什麼事要我忙的?”她興趣也很高。
  小邪笑道:“你吃飽後得令丐幫,說開生日大會叫也們下午來參加。”
  小丁笑道:“沒問題。”她吃了幾片肉片,隨即走向附近街道,找了一位小乞丐,交代幾項,又走了回來。
  小乞丐可如獲至寶般的飛奔去傳遞消息。
  小邪問道:“小丁,你要不要來個拋繡球?”
  小丁填道:“小邪你別亂來,繡球那能亂拋?要是給別人接去那我怎麼辦?開玩笑也不能如此。”
  小邪叫道:“少來!拋一下有什麼關係?大家熱鬧熱鬧,大不了睡瓦窯。”
  小丁奇道:“拋繡球和睡瓦窯有什麼關係?”
  小邪道:“這可大有關係,想當年王寶釧,拋繡球,一丟!把一名乞丐給打昏了,最後她只好去睡瓦窯,你也可以如法泡製呀!”小邪是斷章取義,想到那裡說到那裡,連薛平貴也遭了殃。
  小丁又好氣又好笑,她窘笑道:“我不拋,這多難為情!”
  小邪掃興道:“好,你不拋,我拋!”
  “呵呵……”小丁笑得直不起身子,她是想不透小邪是一個怎樣的人。
  丙然小邪已去找丁一個十幾斤重的大繡球,足足有籮筐這麼大。
  小邪捧著大繡球笑道:“小丁,這還可以吧。”他像摸頭髮一樣的摸著繡球。
  小丁哧哧笑著道:“那有人的繡球這麼大,誰敢接呢?”
  小邪叫道:“誰說我要人接?想當年王寶釧一丟,把薛平貴給打昏了,我今天更上一層樓,我這下可要看上了再拋,好好地壓在地上,不死的再嫁他。”
  “呵呵………”小丁已笑不成聲,眼淚直流。
  不久
  搭戲臺的來了,而且很快就搭好,小邪他們已將銀子搬到戲臺上。先練習一下如何主持大會。
  而書畫店也送對聯過來,小邪很快將對聯貼妊。
  只見戲臺前掛了一紅布,由右圭在寫有“比武猜迷胡扯生日大會”等字,而外邊兩面戲臺柱子上也貼了對聯,左邊是“武功高強有錢領”“迷題精彩我也會”,而右邊則寫著“胡扯放屁有一套”“大家生日笑哈哈”。戲臺前面中央懸有楊小邪之大畫像,下面寫著“楊小邪”三個桌大金字,後邊則寫著“今天不回家”等字。
  這時樂隊已到了。錢莊的銀子也送達,紅龜、燈籠、蠟燭……一切都送來了。真可說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遠方一條黑影,連閃數下,已奔向戲臺,一騰身黑影已掠向臺上,輕身之術造諳非凡,他正是丐幫長安分舵舵主方殘。
  一到台上方殘已拱手躬身向小丁問道:“稟小鮑主,方殘已到。”
  小丁笑道:“方舵主別多禮,是楊小邪要你來的,有事他會告訴你。”
  “是士”方殘這才賬目往四周看去,這一看他有點吃驚,他問道:“小鮑主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丁指著小邪笑道,“老乞丐頭,我想長安城沒有人做過這種“比武猜迷胡扯生日大會”,我想給他們一個驚奇,而且也藉此救濟一下窮人,你認為如何呢?.一方殘實在摸不透小邪到底在想些什麼,但對這種吃拜拜,乞丐是最喜歡不過了。他笑道:“小兄弟,你真是別開生面,舉辦如此浩大的……晚會,丐幫弟子必定全力支援,請問少兄弟你可有什麼要老夫代勞的?”有小鮑主在此,他就算不想幫忙也無能為力,何況又是如此盛會。
  小邪笑道:“你等一下就到比較窮困的家庭,要他們來參加,看他們每天勞碌,也該有個休息歡樂時間,還有你叫幾個好手注意一下四周,免得其他歹徒從中搗亂,會開到一半,卻被破壞了。”
  方殘覺得這些事都是應該的,也不影響正事,他道:“沒問題,我這就去辦。”說完告辭小丁,已飄往街道。
  申時已至,黃昏已臨,彩霞滿天,五彩繽紛之天空彩雲,隨風輕飛,變幻無常,樹梢及屋頂,陣陣金光乍現:浮扁掠影輕催夜,正是憶相思之時。
  然而西城四周卻車水馬龍,人潮洶湧,喧囂吵雜,個個目露喜悅之情,他們正為小邪所舉辦之大會而趕忙。
  只要人一多,小邪就直笑得合不了口,尤其是看到這些人為他而忙碌,他是多麼的得意和自我陶醉。現在,他比當皇帝更開心哪!
  戲臺四周已擠滿了人潮,男女老少,僧、道、儒、乞、商……三教九流都有。
  小邪看著大眾如此興奮,自己也哈哈直笑,聳聳肩,他大叫道:“時辰已到,打鼓!”
  “咚咚………”五個敲鼓手使勁敲,鼓聲震天,渾厚沉猛,令人聞之則血氣賁張。
  “吹樂!”
  樂隊也開始吹奏。
  “放砲!”
  “嘩 ”台下一陣大笑,小邪也得意的笑著,因為他本來就是要讓大家快樂,而表達快樂最好的方法就是笑聲,只要有笑聲,就表示小邪已將快樂傳給他們。
  小邪自己點上鞭炮:“乒乒乓乓……”一陣響聲過後,小邪大聲道:“各位大家好,本大會已經開始了,只要各位來到這裡,通通有獎,來呀!”他抓起一大把銀子就往人群丟。
  “嘩 ”眾人亂成一團,在拾銀子,他們雖然想:世上那有這種事,但白花花的銀子可不是假的,只顧大展身手,先拾到再說,叫囂中,還挾著一些哀叫聲,想必是被撞到或被打中。
  小邪一看大叫、:“別搶!別吵!聽我說!男的站一邊,女的站一邊,否則女的永遠吃虧,快!”真虧小邪這大喉嚨,他一吼,幾千名之囂叫望,竟被他壓過去。
  丙然在財神爺的號令下,每個人都很聽話,馬上男女分成兩邊。
  小邪看了看四周道:“我叫楊小邪,是天生靈靈台汎,七竅通光,神戶挺直,在朝帝王像,在江湖是霸王像,今天沒事,找你們來開開心,拍手、拍手歡迎,快!”小邪又抓起一把銀子往前拋。
  “嘩 ”“啪帕……”一陣吵雜聲及掌聲,已衝破雲霄,這是史無前例的掌聲,比千軍萬馬,滔滔長江奔流,更駭人,更震撼。
  小邪舉手示意要大家安靜下來,不久堅音已安靜不少,他道:“我們首先來個生日大會,今天誰生日的請上台,快點喔!”。而台下只有兩三人往前走。小邪又叫道:“這個月的有沒有?”“我我我………”已有許多人舉手。小邪一時興起叫道:“上半年的有沒有……”“嘩……我……”。“下半年的也可以啦二”小邪直發笑著。
  結果是每個人都生日,每個人都舉手,包括小丁和小七,還有小邪。
  小邪望著小丁笑道:“小丁,你先吃紅龜,留一點給我,還有你,小七也是一樣。”他指著小七。
  小丁嬌笑道:“不必了,你快應付台下的人吧!他們快要衝上來了嘻嘻……”她覺得小那實在狂得可以了。
  小七倒挺乾脆,三口吃下三塊紅龜,笑嘻嘻的望著小邪。今天就算他生日也無妨。
  小邪向小丁眨眨眼才轉向眾人道:“各位大家都生日奉送白銀一兩,紅龜一塊!”他馬上叫丐幫弟子分下去。
  台下又一陣譁然。興奮之情不可言喻,他們都以為小邪不是個大瘋子,就是大帝王,端的是這種狂法,眾人都報以笑聲。
  小邪一看紅龜發完才叫道:“現在我們開始比武大賽。”他叫小七出來。
  小七這憨小子興沖沖的跳出來,他心裡想終於輪到他了,但他那有想到是被打,而不是打人。
  小邪高叫道:“我這位小兄弟叫小七,有那位願意和他比武,打到他一掌十兩,被他打到一拳二十兩,不過只能十個人上台,快!”
  小邪大吼一聲,已有幾名年輕人上台來,看他們樣子不像是武林中人,倒有點像莊稼漢小邪一看,低聲告訴小七,不能打太大力,否則出人命就不好。
  丙然這幾個通通都是要讓小七打的。有一個還挨丁五拳,抱著肚子咬著牙,領了一百兩銀子,小邪特地再賞他五十兩。他是用蹲的走下台,賺的可是血汗錢。
  小邪叫道:“比賽結束,小七第一名冠軍,拍手、拍手!快!”他舉著小七右手,繞場一週。
  眾人是非常合作,掌聲大作。他們不但對小邪的胡鬧覺得好玩,而且已對小邪產生一種親切感,這是小邪很容易賜給別人的。
  小邪大汗小汗是落滿身,可是他就是那麼夠勁,他叫道:“現在是猜迷大賽!打鼓,奏樂!”
  一陣鼓聲,及樂器聲相互爭鳴,煞是雄壯。
  不久小邪又道:“精彩的來啦!拍手,快!”一陣掌聲過後小邪笑道:“第一道題目猜到的有十兩銀子,誰要上來?”立即有一年輕人爬上台笑著望著小邪。小邪叫道:“一個人有幾個耳朵?”“兩個”。小邪大叫道:“答對了二十兩!”緊接下來又是一名男士土來。
  小邪叫道:“一個人有二支腳幾雙手?快!”小邪一吼,那人一慌張叫道:“兩雙!”小邪知道他上當了得意笑道:“答錯了十兩!”“哈……”台下一陣哄堂大笑。一連叫了十幾名是通通有獎。現在小邪放高嗓子叫道:“這項很重要,答得好有一百兩,答得不好一兩。”
  他叫三個人土來。他問道:“有十個光頭和尚,住在同一間寺廟,閉關修練,突然來了天災,已知道的就死了一個,一年後他們出關,請問他們一共出來多少人?”第一個答道:
  “九個”“答不好一兩。”第二位答:“全死光了!”“一兩!”第三位想了想答道:“還是十個人!”小邪笑道:“為什麼?”那人道:“因為他們之間有一個是尼姑。”“嘩……
  哈……”台下一陣大笑。小邪笑道:“答得好,一百兩!”
  眾人實在是笑得齒腮發酸,只有小丁還沒意會這問題,她小聲問道:“小邪,怎麼會死了一個還是十個呢?”
  小邪看了她一眼道:“尼姑就不能生孩子嗎?前仆後繼,懂嗎?嘻嘻………”
  小丁臉一紅,羞澀的返到後面心中也竊笑不已。
  小邪又叫道:“換換口味,咱們來胡扯,現在我問你們,只要你們回答得很有趣,我就賞你們銀子,注意啦!”他向四周看了一下道:“我有兩個孩子你們猜他在那裡?”
  “就是上面那兩個”、“在家裡”、“在肚子裡”、“我啦我啦,是我啦!”
  “嘩…:”眾人又自一笑。
  小邪一聽叫道:“答對了,孩子來領賞吧!”而走過來的卻是一位六旬老翁,他還是笑嘻嘻的,領了一百兩銀子回去。
  小邪又道:“有一天你上茅坑時,突然有人敲門,你們猜,該怎麼回答才好?”還沒問他已先笑了。
  “裡面有人”、“我還沒好”、“你找別間”,突然有一位叫道:“進來!”
  小邪馬上叫道:“答對了,各位別忘了上茅坑時,有人敲門要叫“進來”,懂嗎?”台下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小邪笑了笑道:“請問你們洞房花燭夜的第一句話,你們想說什麼最好?”
  “欸!苞了一個要飯的!”
  “哈哈………”小邪和眾人大笑不已。
  小邪道:“男的答完了換女的。”他走向女人那邊。想得到一個完美的答案。
  可惜女人比較害臊,不敢回答。
  小邪暗道:“什麼嘛!不上道。”他又在釣人了,他道:“你們聽著點,我給你們一點意見,如果有人被打個半死,醫好以後,他又去找你們,那你們會怎麼說呢?”
  有一位突然叫道:“不要命的又來了。”
  “哈………”眾人報以會心一笑。
  小邪叫道:“答對了,別忘了在洞房花燭夜時,跟你丈夫說,不要命的又來了,嘻嘻……”
  不久小邪已拿出繡球笑道:“各位,想當年王寶釧丟中一名乞丐,苦守瓦窯十八年,今天我也要嘗嘗苦守瓦窯的滋味,有誰要讓我丟的?”他走向女方。
  “嘩……”一陣騷動,女群眾已往後退,但人擠人想退談何容易,個個以手掩臉,並不時竊竊嘻笑,不時偷看小邪,因為她們也希望小邪那大繡球去向自己。
  有一名男子叫道:“財神爺,你的繡球可真大呀二”
  小邪叫道:“大才好!遲早有人會被我壓到的,嘻嘻……女孩、姑娘,張開臉呀!嘻…
  就是你!”小邪已將繡球去向一名青衣年輕女子。
  “哇……”一陣大騷動,有若牛群作鳥獸散。男方則呵呵直笑不已,連小丁也在笑。
  “啊……”幾堅驚叫,繡球已塵埃落定,小邪也自臺上往前掠想看看到底是誰中獎了,誰知道他一拿起繡球楞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尷尬直笑。
  “哈哈……”旁邊圍著之女人群掩嘴而笑。
  小邪心中直罵著:“什麼玩二嘛!老太婆。”他拿著繡球就往回跑,心中實在不是味道那老太婆躲避不及才被壓著,只見她扭著腰叫道:“死小表,別人不丟,老身七老八老他也要“繡球又不小,壓得我腰好痛!”罵了幾句她也笑起來。
  小丁也呵呵直笑。她含情脈脈的望著小邪,其實是覺得也只有小邪幹得出這種事。
  小邪實在很不服氣,他大叫道:“餵,你們女孩怎麼可以逃呢?害我……嘻嘻……這次不算,重來!”
  “哈哈………”眾人已被弄得笑不合口。
  小邪這次學乖了,也不管繡球有多大,一拿起來就往女人群丟,繡球如一陣紅雲,掠過空中已罩向人群。
  “哇………”還是一陣騷動雜叫。已有人被繡球打中。
  小邪得意叫道:“我就不相信壓不到女人!奶奶的!”他往繡球走去。
  眾人一陣鼓掌,小邪終於壓到人了。繡球下共露出六支腳是三個人。
  小邪拿起繡球一看驚叫道:“媽的!昏倒啦I”小邪尷尬一笑心中卻嘀咕著:“真***見不得女人,一見到就雖(倒楣)十足的癟十運!賭場得意,情場失意。”一伸手拍醒三位姑娘,兩瘦一胖姿色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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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卷b

  三位姑娘驚魂甫定,又見“仇人”分外氣憤,“呀!”叫了一聲,三人粉拳繡腿已打向小邪。
  眾人再次哈哈大笑,指指點點,小邪是真的倒楣透頂了。
  “哇嗚!”小邪一急也不敢還手,像落水狗一樣的竄回臺上。其他女孩也湊上一手,紙團、木片、石頭、皆往小邪丟,並不時呵呵直笑著。
  其實小邪在這些女人心目中,已經沒有隔閡存在,就像姊姊對弟弟一般,因為小邪的一舉一動都令人感到如此可以親近,尤其是他那張愛笑的嘴巴,更是讓人喜歡和他在一起,否則這三名弱女子也不敢“反擊”小邪了。
  可憐小邪這次是他逃得最慘的一次。
  一跳上台,小邪立即叫道:“好慘哪!呵呵………”
  小丁哧哧笑道:“小邪怎麼樣?王寶釧當上了沒有呢?呵呵………”她也為這出戲而感到好笑。
  小邪叫道:“奶奶的,王寶釧不好當啊!我看你就當薛平貴好啦!”話音一落,繡球已丟向小丁。
  “哇嗚!”小丁想躲,但來得太突然只得伸手去拍,但她手剛伸出去,腰間“章門”穴已被小邪凌空點中。這樣一來她倒像是伸手接繡球而不是拍繡球。
  小邪一看立即轉向大家叫道:“拍手、拍手!有人接啦!快拍手哪!”
  群眾一陣譁然立即掌聲迭起。他們認為這是小邪故意安排的一齣戲,也隨聲附和以捧小邪的場。
  小邪舉手道謝,這才解開小丁穴道。
  小丁臉已泛紅.嬌豔欲滴,尷尬的抱著繡球走回後面.當眾之下,她那敢鬧?再說自己心眼兒卻是洋溢著溫馨,盪漾著甜蜜美夢。此種心情也只有小丁自己感覺得出,別人只能意會而已。
  由喧囂而歸於平靜。
  由傍晚而至深夜。
  小邪已散盡家當,連丐幫弟子之賞金也一起發完,他們三人已是筋疲力盡。
  群眾亦是盡情歡笑,忘卻煩惱,猶自帶著一般美麗回憶而離去。
  夜敲三更,月已西斜,疏星點點,人去台空,吠犬嗷嗷,蕭索冷風襲向孤樹,婆娑輕訴孤伶夜,天涯客悵然高吭歸何處。
  小邪他們三人也索然走回長安客棧,鞋也不脫的就累倒了。
  小邪是給長安城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回憶,是甜美的回憶。相信只要有人想起他,就會啞然而笑。只要有歡笑時,他們也會想起楊小邪!他帶給人的永遠都是快樂。因為他根本就不曉得痛苦是怎麼回事,煩惱對他來說並不是煩惱,因為他甩得開,避得掉,也接受得了。
  今天他是累倒了,但無可否認,他是被歡樂累倒的。有什麼比被歡樂累倒更來得快樂呢?沒有。也沒人能夠如此,只有心存快樂之人才能如此,而天下除了小邪,就該算算他那群“通吃幫”的朋友了。
  五更已過,東方已白。
  昨日已逝,今日又現。
  而客棧中卻失去小蹤影。
  小邪一醒來已發現小丁不見了,他馬上搖醒小七問道:“小七你有沒有看到小丁?”
  小七也是一楞,隨即搖著頭表示未見到小丁。
  小邪再問道:“那你昨天可有聽到任何異狀?”
  小七還是搖頭。
  小邪走到小丁床前尋視一番,又摸著床被。心想:“小丁罷走不久,被窩熱氣未失,東西也沒帶走,她會到那裡去了呢?買東西?去找方殘?還是被人劫了?我得先找方殘再說。”一想定他已和小七往外奔。
  在丐幫弟子引導下,他很快找到方殘。
  小邪急道:“老乞丐頭,今天你是否見到小丁?”
  方殘也不明白寒玲又叫小丁,他不懂道:“誰是小丁?”
  小邪道:“小丁就是你的小鮑主寒玲。”
  方殘一聽也是有點著急,因為他已感覺小邪一大早來找他,必是有重要事情。他道:
  “小鮑主她怎麼了P”
  小邪道:“今天早上,就是剛才,我一醒來她就不見了,我還以為她跑來找你,所以就急忙趕來看看,結果是零,落蛋啦!”
  方殘道:“小鮑主倒是沒來過,你等一下我先吩附屬下去找找看。”說完他已向前廳急奔,交待部下務必將昨天晚上和今天這段時間一切可疑的事找出來。方殘知道要是小鮑主在自己管轄內丟失了,別說自己臉上掛不住,要是小鮑主有所失閃,他是無顏再見丐幫眾弟兄了。
  交代完畢他已奔回來,他認真問道:“小兄弟你剛才說找不到小鮑主就落蛋,這落蛋是何用意老夫不解,小兄弟可否解釋一下。”他在這幾天已如小邪有過人的頭腦,而且言詞特別多,不是平常人所能意會,為了不會錯意,他得問個清楚,尤其這又是關於小鮑主的事,更非弄清楚不可。
  小邪一聽力殘這一問,心中立時覺得好笑,但事情當前他也不好意思再開玩笑,他道:
  “落蛋的意思就是蛋從天上掉下來,沒有其他用意。”
  “這……”方殘不解道:“這又和小鮑主失蹤有什麼關係呢?”
  小邪道:“這你都不懂?想必是事不管雞(關己),皆雞(關己)則亂,一管雞,雞就生蛋,如果將蛋從高空中丟下來,而你又接不到,一掉在地上,不就什麼都沒有了嗎?找不到小鮑主,也不就什麼都沒有了嗎?不落蛋還能落什麼?”
  方殘點頭道:“也有道理。是的,找不到小鮑主,真***落蛋了。”他並沒有覺得這句話很好笑,因為他現在是憂心忡忡,不知所措。
  不久,一名小乞丐已跑進來拱手道:“稟舵主全城都找不到小鮑主蹤跡,而出城的人都是獨行.想必小鮑主不會獨自化而走,早上靠近五更天有一輛馬車從東門出去,據報告是屬於華山派弟子,其他就沒有特殊情況了。”
  小邪一聽立即大吼道:“***青繼山,你敢擄人!媽的,我要理你光頭,叫你當不完的和尚。走!”他一拉小七往外就衝。
  方殘一楞隨即追了下去。
  一出城門小邪道:“小七你是在深山長大的,有動物的本能。現在小丁失蹤了,你得要好好找那輛馬車,我們慢慢追下去。”小邪語氣有點激動。
  小七也能體會小邪心意.立刻點頭.馬上順著車道追了下去。
  約行十餘裡,小七已發現馬車有中途停下來的跡象,他走向四處查看.不久他立刻用僵硬的聲音叫道:“小些(邪)折(這)裡。”他講得很含糊,但這對精靈的小邪並非難事。
  小邪一會意,立即跟隨上去,兩人往西邊小路追下去,約過十四、五裡路,越過一條小河,果然已發現足跡。
  小邪興奮道:“還好.沒有追錯地方。”
  小七望著小邪一笑,又自往前追去,翻過一盛山頭,他們已發現一間破屋。
  小邪低聲叫道:“小七慢點,我們先看看小丁是不是在裡面。”說著兩人已摸了上去。
  丙然不錯.破屋裡面有人。只聽
  一老人聲道:“少爺,這女子已經被我們捉來,下一步是否將楊小邪引來,將他殺了?
  青繼山怒道:“那臭小子機靈得很,而且一肚子臭主意,我們得小心點,現在白天不宜行動,就像早上,我們要擄他.他竟然怪叫起來,想必是藥量不夠.等晚上我們再去將他迷倒,然後捉來這裡,哼哼!我要他知道我青繼山的厲害。”
  小邪在外面是一把火直冒心頭,但也慶幸自己早上沒被捉來,這可要歸功於他平日的訓練,一有危險,自然會有所反應,縱然是一點點,也夠用了。
  老者道:“少爺,這件事,你有沒有和掌門人說呢?這種侮辱華山派的事,掌門人一定不會放過那小子,說不定掌門人一生氣調動人馬.一口氣就將那小子給殺了,何必我們出手呢?”
  青繼山笑道:“我倒沒和爹說,我想對付這小子,由總管你來就夠了,何必勞動他老人家,更不必大費周章的調動人馬來對付那小子。”
  青繼山是瞞著他爹在幹壞事.雖然華山掌門青子夷有此兒子.但他終究是正派人物,可惜他只此一個獨子,從小寵壞。而青子夷又極其護短,才會造就出這個紈弟子來。
  這時被綁在地上的小丁已醒來,她見到自己受製於人,立即大叫道:“放開我,你們快放開我……”
  青繼山怒道:“放開你?省省吧!你昔日的威風到那裡去了?等我逮到那小子再回來侍候你,我要一件一件的把你的衣服剝光,那時……哈哈……”他已露出一副淫猥猙獰的面目小丁叫道:“你敢,小邪來了我就叫他殺了你?”她是恨透了青繼山。
  “哈哈………”青繼山狂傲叫道:“殺我?你叫啊!看看你的心上人能不能來救你。哈哈……”他一伸手就要去撕小丁衣服。
  小丁一驚,栗道:“別過來,別……啊!救命啊!小邪你快來,救命啊……”小丁此時方寸大亂,她沒想到青繼山會淫穢到這種程度,現在她多麼希望小邪在她身邊,能替她解危“來了 ”人影一閃,小邪已奇快無比的竄入屋內,一顆石頭,有若流星追月般的擊向青繼山頭顱。
  事出突然,小邪有若天神而降,青繼山一陣驚慌,腦袋已被擊中,“哇!”一聲已往後摔去,跌了一個狗吃屎,狼狠已極。小七此時也奔竄進來,站在小邪後面。
  這時總管已攔住小邪,只見他年約五旬,六尺餘,身形微胖,五官平平,眼略嫌小了一點.留有山羊胡,一身錦袍,騰雲履,他陰惻惻道:“你就是楊小邪?”
  小邪怒道:“***你是什麼東西,下三濫,小五行不入流專門只會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呸!”小邪吐了一口痰又厲道:“小丁要是受到一點傷害.媽的,我就抽你的筋剝你的皮。”他實在是氣不過這些捉去他朋友的人。尤其又是小丁這種女流之輩。
  “納命來”總管一騰身,手掌一伸已幻出無數掌影,寒風逼人,他所使的正是華山絕技“無相神掌”之第十八式“無法無天”,其威力巨大無比,震得破屋搖晃不已。
  小邪也顧不得和他遊鬥,立即以“大悲掌”之“我佛慈悲”迎上去,煞時掌影滿天,勁風蕭蕭,兩人這一觸,“砰……”一陣手掌對擊聲,小邪功力雖然不夠,但“大悲掌”威力神奇,而且對方又是一名總管,並非絕頂高手,這一來小邪不但封住總管功勢,而且還印了一掌在他胸口。
  總管沒想到一招之內自己就吃了敗仗.先是一驚,但立即惱羞成怒,厲喝一堅,雙掌一上一下,扭腰、彈腿一招“引鬼接神”已飄然神幻的電射小邪。他是一怒而發勢在必得。
  小邪一掌擊中總管,心裡已明白這傢伙武功松得很,但為了救人,他不得不速戰速決。
  一抽身,他已掠向左側,雙掌微揚,一招“佛門千里”像長江之水,綿延不絕,混厚有力,電掣風馳般的劈向總管頭部。兩人再次接觸,劈劈咄咄一陣掌影掠過,兩人各被震退五步,而總管右頰已挨了小邪一掌,立刻出現一紅色掌印,可惜小邪功力不夠,否則這掌非打爛他的頭不可。
  總管是怒上加怒,怪叫一聲又自運功十二成功力想拚上一拚。
  突然在旁邊之青繼山大叫道:“住手!”
  總管霎時一楞沒再出手。
  原來青繼山又以小丁做為威脅.他短劍已比著小丁咽喉.他厲道:“楊小邪你再動一下就殺了她!二”
  小邪笑了笑道:“好吧!我不打了,你想怎麼樣?”他雙手一攤,作出無可奈何的樣子小邪不是不想鬥,而是他想起老頭交代的話:如果有了顧慮.我必須先保護,否則就算是贏了,也是得不償失。他現在就是先保護小丁安全再說。
  “哈哈……”青繼山大笑道:“楊小邪你如果束手就縛,我就放了她。”
  小邪輕笑道:“好吧!但我怎能信得過你呢?你本來就是個大混蛋,無恥之徒,誰要相信你,誰就是天下第一號呆子。”
  青繼山被罵也不生氣,他笑道:“楊小邪,現在你只有相信我了,因為你是處於下風。
  嘿嘿………”
  小邪叫道:“下風就下風,我認栽就是,你說怎麼換?不過我告訴你,要抓人,招子也放亮一點,被你捉去那位姑娘可不是無名小卒,你如果惹了她,保證你們華山派卡嚓呀卡嚓 死定了。”他是想讓青繼山顧忌忌于小身份,因而能保住小丁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青繼山看了小丁一眼不信的叫道:“楊小邪你少唬找她會是誰?只不過是你的姘頭罷了小邪嘆道:“姘頭?欸!老兄我可沒有這份福氣呀!為了你們華山派好,你還是放了她吧!版訴你也無妨,她是天下第一大幫丐幫幫主的寶貝小鮑主,你惹她,動了她一根頭髮,那時只要丐幫弟兄每人吐一口口水.就可以把你們華山派的人全部淹死了;責大少掌門人,你不為自己想,也該替你老頭想想啊!”
  青繼山他知道華山派就算再強,也不敢招惹丐幫,誠如小邪所說,只要丐幫弟兄吐口痰.華山派非淹死不可。丐幫弟子之多,是殺不盡,斬不絕口。可是青繼山生性狡詐多疑,他不會為了小邪這一兩句話,就將小丁傍放了。
  他有點遲疑道:“我不信,你胡扯!”
  小邪心中暗自好笑,他道:“胡扯?欸呀,我昨天剛開完胡扯大會,太累了,不想再和你胡扯;如果你不信就看看她腰間掛的富貴節,也該知道她是不是丐幫弟子。”
  青繼山斜眼一瞟小丁腰間,那連著小銀鈴的紅色繩節,不看還好,這一看,他已是失了魂,掉了魄,顫抖不已,那不是丐幫富貴節是什麼?然而他也是夠狠的了。如果放了小丁,自己難免逃不過眼前這一關.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他陰笑道:“就算她是丐幫小鮑主,也得出你來換,只要你束手就縛,我放了她就是。”他說出這些話,已是不敢抱太大希望,甚至可以說是找不到話來回答小邪,而勉強的說出這句話。
  小邪心知就是華山掌門親自來也未必敢動小丁一根汗毛,但他也擔心逼急了青繼山而使小丁受到傷害。他輕笑道:“你放了她,我讓你帶回去就是。”連“飛龍堡”小邪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小小華山派.青繼山他這次又失算了。
  小丁一見小邪如此模樣,也顧不得身在險境,在她心中,小邪比她自己重要得多了,她急叫道:“小邪你別管我,他不敢對我怎麼樣,你快走“別理我。”
  小邪張口叫道:“什麼嘛!你以為你很行?剛才還在叫救命,現在人家刀尖頂著你咽喉,你還仔意思說人家不敢對你怎麼樣,十足的自我陶醉。”他也不考慮小丁的“關懷”,一溜溜的“實話實說”。實在是太不給小丁“面子”。在這節骨眼裡,真虧小邪有這些時間說廢話。
  小丁一聽真是哭笑不得,恨得直咬牙,直怪小邪“不解風情”。
  小邪得意一笑道:“小丁你先走就沒錯,和小七回去,再找人來救我,這才是正確的。
  小丁心中雖然嘀咕剛才小邪如此不給自己面子,但她還是關心多於怨氣,她叫道:“我不要,你不能落到別人家手中。”
  青繼山害怕時間一長有所變故,趁現在小邪答應交換時趕快交換,他叫道:“好啦!要談情說愛到別處去。楊小邪,你到底換不換?不換我可要殺了她。”短劍又往小丁喉嚨一比,作勢欲刺。
  小邪不屑道:“青繼山你想唬誰?刺?刺你媽的頭,你敢刺?我換,快叫人來綁我。”
  現在倒是他命令青繼山,教訓青繼山。
  青繼山楞了一下立即叫道:“總管你先點他穴道,再將他綁起來。”話言一落他已暗自陰笑起來,終究小邪還是顧忌忌于小被製。
  總管應聲馬上走過來點小邪麻穴,小邪故作不支倒地不起。小邪叫道:“青繼山,這樣你可以放了小丁吧?”他又轉向小七道:“小七等一下你要照顧小丁,再帶人來救我。”
  小七自進來破屋都沒動過手,他覺得“人”很複雜。自己不知要作那件事才算適合,沒有小邪指示,他也不敢亂動,深怕壞了小邪之計劃,現在小邪有指示,他高興得直點頭,不覺中,他右手已緊握“寒玉鐵”大有一顯身手之勢。
  青繼山也真不敢難為小丁,陰笑數聲,放了小丁。
  總管也將小邪提到青繼山身前。
  小丁一口怨氣憋在心裡,她也翹著嘴走向小七。心想先讓小邪吃點苦頭再去救他,故而她不吭一句半言。
  小邪算著小丁腳步,等到他認為小丁已安全時,他才笑著道:“青繼山,我已落人你手中,你想怎樣處置我呢?一定很慘吧?”
  青繼山奸笑道:“楊小邪,我要把你的肉慢慢一塊一塊割下來,然後再塞鹽巴,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阿福將他綁起來。”
  這時小邪才發現還有一位阿福縮在屋角下。小邪呵呵笑著道:“該死的都來了,我正覺得奇怪,怎麼幹這種壞事會少了一個人呢?”
  阿福本來有點害怕小邪,但現在見小邪受製,也趾高氣揚的走過來手拿粗繩就要綁小邪“喝 ”小邪突然一翻身“拍”已人立而起打了阿福一個耳光。輕笑道:“阿福,你頭疼還沒好就想再牙疼是不是?”
  事出突然,青繼山一驚有若喪家之犬,連連退了數步,頓生逃走念頭。
  阿福被這掌打得口破牙掉,滾在地上找牙齒,他是生不逢時,連連遭殃。
  總管更是吃驚不已,他明明點了小邪背部“至陽”穴,為何小邪不受製,這一遲疑小邪已經發難,怒喝一聲,身如搗海狂龍,勢如江河潰堤.萬飛瀑,疾如電閃的罩向總管並逼往青繼山,還叫著:“小七快來,老頭給你!”小七一聽馬上衝向總管。而小丁也不客氣嬌叱一聲攻向阿福,三人同步出手如電,令人目不遐思。
  小邪是對青繼山特別感興趣。這一抓,一騰、一翻、已將驚惶的青繼山甩向牆壁,“砰”一聲巨晌,青繼山已是眼冒金星,不知東西南北在何方.搖搖晃晃,有若喝了十燒刀子一般,雙手亂抓、亂劈,短劍亂刺,並大吼狂叫,十足瘋狗一只。
  小邪一欺身,右掌一揚,“啪”狠狠的打了青繼山一個耳光,隨腳一,已將青繼山在牆角。
  “呃……”青繼山眼青鼻子腫,痛得呃呃直叫,這一掌一腳得他傷勢不輕。
  小邪看看小七及小丁,覺得無甚可慮,這才一步步笑嘻嘻的走向青繼山,他笑道:“青大少爺,你也***吃了貓心狗膽,竟幹起暗算我的事來,你算那根惹,不入流的傢伙,要暗算我的至少也要像“飛龍堡”堡主。或者天下九魔,二毒九流。你這算什麼暗算?差,太差,實在太差!天下最差的暗算方法。”“啪……”小邪已輕輕拍打著青繼山腦袋,像老師在訓練學生一般。
  青繼山此時性命悠關,也顧不得顏面,馬上乞求道:“楊大俠,我……我錯了,我不該冒犯你,請你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讓我有改過自新的機會,求求你,求求你“……
  嗚……”他竟當小邪面前哭了起來,可見他是一個只顧自己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狡詐無恥之徒
  小邪雖然不喜歡別人痛苦,但這也是有衡量,只要他覺得某人是壞人時,他也毫不客氣,壞人是沒理由享受快樂的。他赫赫呵呵,突然就像黑夜中的一道光芒,一閃即逝,他又打了青繼山一個耳光,打得青繼山哭聲頓竭。他笑道:“青繼山,你哭個鳥?你又不是女人,是沒有權利哭的.不過給你這麼一哭我倒受到感動。好吧!我不殺你,但我要罰你當十二年和尚。”小邪並不是好殺之徒,他只是想教訓一下青繼山,以發剛才的怨氣.再則完成自己理青繼山光頭的諾言。
  青繼山一見小那不殺自己霎時破涕為笑道:“謝謝楊大俠不殺之恩.我回去一定削髮面壁十二年,以報大俠之恩德。”
  小邪摸著他的頭道:“青大少爺,你的話只有你家養的狗才會相信,我可不信任你,再說你也不用面壁十二年,這太辛苦了,我今天就能叫你修完十二年的道行。”
  青繼山栗道:“楊大俠您就高抬貴手放了我這一次,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他已嘗過小邪的苦頭,他也知道小邪任何事都做得出來,他想不透如何一天當完十二年和尚,但不想而知那一定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小邪輕笑道:“青大少爺,狗是改不了吃屎,你是天生的壞胚,得勢時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失勢了,嘿嘿!就像一條挾著尾巴的小狽到處求饒,我告訴你,我不吃這一套,誰要犯了我的朋友,他娘媽媽的廢話少說!我要動手了!”一想到他朋友被欺侮氣就來,也顧不得再說風涼話立時抽出匕首,準備為青繼山落髮。
  青繼山一驚之餘哀求道:“楊大俠,你就像上次一樣對我好嗎?”其形態之可憐,不知之人還會以為小邪是在謀財害命呢!
  “啪!”小邪越看越有氣,一伸手又打了他一個耳光,也不說話,匕首一揮,快刀斬頭髮,唰唰數聲已將青繼山頂上人頭刮個精光,一點也不含糊。又拍了他幾個晌頭,小邪才略有笑意道:“大和尚,我已替你剃渡了,看來你不當是不行,忍著點,十二年很快就會過去青繼山知道已無法挽回,哭也無用只得陪笑道:“楊大俠,現在你可以放了我吧!”
  小邪道:“放是要放,可是十二年和尚可不怎麼好當!”當字一說完小邪已迅速無比的點燃火摺子,拉住青繼山人頭,猛燙三個棋子般大的瘡疤。
  “啊……”青繼山無力抵抗,只得任由小邪在頭上燙了三個戒疤。青筋直冒,冷汗淋漓,痛苦之下,他已昏過去,這十二年和尚,他不用三秒鐘就當完了,真是長痛不如短痛。
  “啪!”小邪一掌又把他打醒,嗤嗤笑道:“大和尚我替你燙了三個戒疤,普通和尚要修四年才有一顆,你好大的福氣,不到幾秒鐘,就得了三顆,我看天下和尚也只有你修得最快;好啦!反正殺了你,也沾污了我的手,滾吧!”
  青繼山幽幽無力笑了一下,又自坐起來不時將牙咬得格格作晌,一雙眼睛像要噴出火似的。他心想,“只要我青繼山不死,我會用盡方法殺掉楊小邪。”
  小邪看看他笑了笑鄙夷道:“青繼山我也知道你懷恨在心,只要一有機會你會再找我報仇,來吧!我通通接下來.但你要考慮好,下次若落入我手中,可不是當十二年和尚就了事,放聰明點。”說完他已轉身走向小丁。
  小丁早就將阿福製倒於地,而小七也用“寒王鐵”抵住總管心窩,不時笑著等待小邪來解決。
  小邪笑道:“小丁怎麼樣?我有一套吧?這些人你看怎麼處置呢?”他知道剛才的話有點讓小丁幣不住臉,現在來軟的。
  小丁填道:“何必問,你不是很行嗎?”
  小邪搖頭道:“有時候也會不行的,好了啦!對不起好不好?快點收攤免得你們那些乞丐滿城亂轉,放了他們算了。”
  小丁一想到丐幫會為自己著急,也顧不得再嘔氣,她放了阿福.但並沒有走向小邪,她是希望小邪能走過來安慰她幾句,以“挽回顏面”。
  小七看到小丁放人,他也有樣學樣的將總管給放了。
  小邪並沒有馬上去安慰小丁,他轉向總管道:“總管,我們無怨無仇.我也不為難你,如果你一直聽信那青繼山和尚的話。嘿嘿.遲早有一天你會被他害死?”
  總管並沒有答話,相反的,他怒意更甚,尤其他見到青繼山被逼成“和尚”。已是恨透小邪,他也想找機會報仇雪恨。
  小邪笑了笑,他也看出總管心理。他道:“總管,你如果想報仇,我也不含糊,同樣一句話,先秤秤自己斤兩再來。”說完頭也不回的拉著小丁和小七奔出屋外。
  青繼山一見小邪已走,立時露出兇像,咬牙切齒道:“楊小邪,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在總管和阿福扶持下,他們才懷恨離開破屋。
  林木森森,碧草叢叢,豔陽首照,幾朵白雲點綴著潮海藍天。
  XXX
  小邪在小道上信步走著.突然他問道:“小丁你這是幹什麼?沒事就來這兩下,是不是想看我睡得太舒服,想叫我運動運動?”
  小丁叫道:“誰想來這兩下子,是人家一早起來,想替你們買早點,但一出客棧就著了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她白了小邪一眼翹著嘴層,今天她是命中注定要不高興的過著。
  小邪一想,喃喃道:“這麼說來.他們是先將小丁逮著,再用迷香來迷我,結果被我嚇著,才臨時帶走小丁,嘻……”他一想到睡覺也能嚇人,心情就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他道:“小丁我看你是夭生有被捉的福氣,傳一點來怎麼樣?不過我告訴你,下次要是再被捉,我去救你時,可別老是叫我走,這不是呆子在說話是什麼?你想我會丟下你不管嗎?下次要鎮定一點,而且要很高興的說:“小邪你來救我,我好高興。”懂不懂?”
  小丁臉一紅叫道:“人家關心你嘛!”說完她頭已低下來,羞澀之極。
  小邪叫道:“你關心我,我就不關心你嗎?是你行還是我行?答案當然是我行,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以後要注意一點,我是金剛命,那些小癟十可殺不了我,而且我老頭也交代要先保護想保護的人.很多悲劇都是這樣造成了。例如今天,我被捉丟,一點鳥蛋事也沒有,兩你為了要使我不被捉去,而做出危害自己生命……就是西施(犧牲)那種事,這不是悲劇是什麼?好好一件事就這樣泡湯了!”
  小丁一聽心中甜甜的。她道:“那……那你要我怎麼辦嘛!”
  小邪叫道:“這還有怎麼辦?如果我救你,你就遵照我的意思,如果你救我,我就聽你的,最重要就是別說“快走,不要管我”這些話,說這些話的人最笨,笨得莫名其炒。”
  小丁填笑道:“好嘛!下次我不說就是。”
  小邪叫道:“還有下次?下次輪到我,那有這麼好?一直要我去救你,下次我被捉,你來救我,我再示範一下給你看。”
  想必天下找遍每一個角落,也只有楊小邪,楊小邪他才會有心情做這種示範吧!這不是在玩命,是在玩什麼?也只有他會如此說。被人捉,豈是自己所能決定?豈是可以用輪流?
  但他已說出口,想必會“儘量的”輪到他被捉吧。怪事年年有,今年也不少。
  小丁呵呵笑道:“你要是被捉,我才不去救你呢!小七對不對?”她轉向小七,故意撒嬌的說。
  小七猛點頭,不時傻笑著。聽得懂聽不懂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邪點頭抿著嘴叫道:“小丁你還真快,小七和你碰面只不過三天,你就聯合他來對抗我。嗯!有一套,不過你剛才又急又哭又叫的要我走,那是什麼意思?”
  小丁臉一紅,馬上煞住笑聲填道:“那……是……那是開你的玩笑,你別以為當真,臭美!”
  小邪笑道:“是呀!現在時代不同了,女孩子可以開這種玩笑!”臉一拉冷冷道:“你也不害躁!”
  小丁登時面紅耳赤叫道:“你,我不和你說話了。”她一跺腳翹著小嘴。
  小邪叫道:“不說就不說,等一下準把你給憋死!”他已有心憋死小丁,不再和小丁說話,轉向小七風涼風涼的道:“小七我們雖然才認識三天,但已成為好朋友,如果你有困難我……”他手往脖子上一抹又道:“我是赴湯打(蹈)火,菜熟不吃(在所不辭)的去救你,而我有困難,我也知道你也會救我的。”他很有信心的拍拍小七肩膀。
  小七也笑嘻嘻生硬的道:“死(是)。”
  小邪瞟了小丁一眼又道:“小七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以後交朋友千萬則找這種的。”他指著小丁:“如果是,下場就和我差不多,一落難她就找我開心,還故意挖苦我,你說這種朋友能不能交?”小邪是唱作具佳,演得入木三分,不由得人不信他的話。
  小丁被這一說已忘了不說話之“戒言”。她氣道:“小邪你……”
  “我怎麼樣!”小邪真像五歲孩童在吵嘴,雙手插腰,裝腔作勢。他叫道:“你別忘了不跟我說話的戒言。”他真會逼人,這一說又提醒了小丁不能“破戒”。小邪是看在眼裡樂在心裡,第一回合他就贏了。
  小丁氣得七竅生煙,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安置兩隻手。還好,她憋住嘴巴,沒再說話,就像突然被人塞了一個大包子一樣,噎住了。
  小邪“乘勝追擊”他道:“還有小七,這類型的動物,就像巫婆,厲鬼一樣,白天給你吃香喝辣的,大猷殷勤,大拍馬屁,要是到了晚上可慘嘍,說不定他拿了一把刀往你身上插,說不定他鋸斷你的腿,拿去敲鑼打鼓呢!恐怖得很哪!”他的表情又如小孩遇上真鬼似的,實在難以分辨他是不是在吹牛。
  小七望著小丁直笑個不停。
  小丁臉一翻叫道:“小邪,你一直欺負人,我真的不理你了。”說完已往前跑,再也沒回頭。她是怒極而奔,其勢並不慢,兩三個起落已消失在林道上。
  小邪叫道:“不理就不理,誰稀罕?”他見小丁跑得方向正是往官道,也不甚擔心。而且天天玩快樂遊戲也會膩,今天來點吵架也不錯。
  拉著小七,兩人已往山下走去。
  步過小溪,只見小溪環山灣繞,溪水涼沁肺腑清澈見底.在這豔陽天,浸上一浸,想必是人生一大樂事.這種車小邪怎能放過呢?當然他是不會放過的。
  小邪一看小溪如此清沁涼意立即叫道:“小七咱們游泳去如何?”
  一陣打鬥下來臭汗滿身誰不想洗個澡?
  他們找了一處較大的水潭,脫衣下水,玩得甚是高興。
  小潭呈狹長狀一邊是岩壁,長滿青苔,另一邊是亂石和沙雜草,甚是寬廣。
  小七水功也不錯,只是沒辦法在水中潛太久。
  小邪叫道:“小七,咱們來玩捉大蝦,我做大蝦你先捉,等一下再換人。”
  小七興高采烈的鼓掌,喔喔直叫著。
  “好,來呀!”小邪大叫一聲已潛入水中,躲在一石縫裡當蝦子。
  小七活動一下筋骨也跳入水中,尋覓大蝦。可惜他那是小邪對手,被踢了好幾個屁股以後,也不敢貿然下水,在岸上靜觀現狀再做打算。
  輕風拂,綠草香,冷泉舒,豔陽照,樹影搖,人聲笑,好一副怡然人問畫。
  驀地 一陣咯咯嬌笑聲已傳來,既柔且美,有若三月黃鶯戲春天,悅耳己極,“哎!小兄弟你在幹什麼呀?一個人戲水不會覺得太無聊嗎?呵呵……我來陪你如何?”言一落,一位絕色女孩已飄然落在小七身前五尺處。
  那女人,天生尤物,媚態令人消魂,約三十左右,一縷輕紗薄如蟬翼罩身,嬌柔無骨柳纖腰,粉黛月眉玉搔頭.鳳目櫻唇輕椅旎,冰肌雪膚晶瑩透,乍笑還填撫鬢雲。她只著紅肚兜罩以紅輕紗,全身火辣辣.勾人魂,扣人心,令人心亂意迷,尤其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更是見不得,一見了一定會拜倒石榴裙下,作為她的俘虜。
  小七一看,已是癡呆而目不移的望著她,表情是如此驚訝,可惜小邪現在潛在水中,否則他不知是否會和小七一般著了迷。
  那女人咯咯直笑,她對小七的反應感到很滿意。
  不用說在這荒郊野外,突然出現如此絕艷妖媚之女人,尤其她的穿著,恬不知羞,不是蕩婦也是淫娃了。
  哀弄一下頭髮,那女人嬌笑道:“小痺乖,看你!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看得人家好害怕,我叫美美,你看我美不美呢?”隨身一轉,輕紗已揚起露出一身白肌膚,真是一代尤物。
  小七已是著了迷,愣在那兒,雙日如火,丹田一股熱氣已逼得他滿臉通紅。
  美美見狀輕撩衣角淫蕩道:“小痺乖!來!幫我把外衣脫掉,嗯!”句句引人遐思。
  小七一聽馬上走過去,替她除掉外衣,並將美美緊緊摟著,想一親芳澤,他已失去理智,現出人性本能,也不管小邪還在水裡,一副急色樣。
  “嚶嚀!”美美湊上嬌軀,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雙手勾住小七頸部輕道:“小冤家,你好強壯的身體,別急,我們下去玩水加何?你抱我下去。”她的話,任何男人聽了都會心動而不願拒絕。
  小七馬上抱起她往水中走去。他摟得很緊,並不時去親她臉頰。
  “咬唷!”美美身軀一碰到水,又故意撒嬌叫著,似達到她那種淫蕩及玩弄之心。她輕道:“小冤家,水好冷,你幫我揉揉身子如何?”頭一伸嘴一張,已輕咬著小七耳朵。
  小七一著迷立足不穩。已往水中栽,“璞通!”一聲兩人已下水。
  小邪在水中早已待得不耐煩。他叫道:“媽的!小七在搞什麼鬼,只踢他幾下屁股就躲起來?好!等一下非好好的重重的踢他一個屁股不成。”一想到此,他已發現小七(他將美美當作小七)之影子已映在水中,心中一樂馬上慢慢潛過去,想來一招狠踢老混蛋。
  這時小邪潛近一看奇道:“怎麼小七有紅水靠?管他的。”“啪!”他打了美美一個屁股以示警告。
  美美一扭腰呵呵笑道:“小冤家你好不老實,別急成這個樣子,等一下有你好受的,來幫我將紅肚兜拿下,在水中怪難受的。”她以為是小七打她屁股揩油。
  小七一副饞像的走上丟,就想拔掉紅肚兜。
  小邪是面向李美美故而沒注意多了一個人,他想:“媽的!小七,你穿紅水靠就打不疼了是不是?連我的一掌也不理不睬?好!來大的。”一旋身,小邪右腳已快若追風狠猛無比的向美美屁股。
  “哇嗚!”美美被這一登時往空中噴了三尺餘,手撫臀部一臉驚慌的望著小七:“小冤家你……”
  小邪一聽到叫聲立時發現她是女的,大叫搞什麼鬼,往水面竄。
  美美笑道:“小冤家你怎麼急成這個樣子,好好好!我們也不游泳,我現在就帶你到我那裡,呵呵……”她又是一陣淫笑。
  小邪已冒出水面一看,嚇了一跳。心想:“哇佳佳!那來這麼一個野女人?這麼漂亮法“尤其那雙眼睛,也不知迷死多少人?”他叫道:“大姑娘,你這是搞什麼鬼,光天化日之下脫成這個樣子,媽的!你是想勾引男人不成?嘻嘻………”他想裝成很嚴肅的樣子來教訓人,但一想到剛才踢她屁股之事就覺得好笑,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美美一見水中又冒出一個人,年紀雖然小了點,但長得卻是俊美無比,心中一喜道:
  “小痺乖原來是你在佔我便宜.呵呵……別急,咱們慢慢來,小冤家,你叫什麼名字呢?告訴我好嗎?”有意無意的她去扯了一下紅肚兜,微露酥胸粉乳。
  小邪一看身形也抖了一下他道:“我叫楊小邪,你呢?你又是誰?”
  美美嬌笑道:“我姓李,雙字美美。”
  “哇卡!”小邢心頭一震,他已想到老頭說的話,他心想:“老頭說過四大惡人中有一位“見不得”李美美,天生狐媚,專門勾引年青男子,春風一渡就將其殺死或吸盡其元陽使他脫陽而死,乖乖,見不得,見不得。”一想到此小邪也不敢再耽擱。大吼道:“小七打!”右掌一揚已若天馬行空的掠向李美美。
  小上被這一吼.立即被震醒,也衝上去。
  李美美沒想到小邪說打就打,還好她武功不弱,一旋身已往左方避去,嬌叱一聲右手已丟出一顆石頭,藉勢奔向岸邊,其動作乾淨俐落.可見功力不弱。
  小邪眼看一掌不能奏效,立即翻身“長虹貫曰”倒飛上岸.身形還在空中一招“佛門千里”已政出,其勢有若巨浪擊石。挾以排山倒海之勢,快逾電光石火的單向李美美前胸,由上而下衝,其力更大。
  李美美卻視若無睹笑道:“小冤家,你怎麼這麼猴急呢?看你急成這個樣子,我好不忍心。”她不閉不避,胸部往前一送,咯咯咯直笑,也許她常用這種方法對付男人吧!
  小邪也是沒想到這女人會如此下賤使出這一招,身在空中想換招已是不能“媽的打就打,誰又怕了誰?”一咬牙,他已吏使勁的擊出掌力。“砰”一聲,小邪雙手正打在李美美雙乳上.只覺得軟綿綿,減去不少力道,他心頭一楞忘了再出招。
  李美美被這兩掌推倒在地,有意無意的紅肚兜已被扯下來,迷人雙乳盡露,妙處畢現,小邪一看傻住了。
  李美美哀怨道:“小兄弟,你好不解風情,把我弄成這個樣子,來,扶我起來。”她已伸出小手,楚楚憐人。
  小邪愣了一下已驚醒過來,手一揚正要出招時。
  突然見李美美雙乳抖個不停,併發出淫猥之聲音,令人消魂引人亢奮。李美美輕笑道:
  “小兄弟你看我的眼睛美不美呢?”
  小邪朝她眼睛望去,這一看,他已失去了警覺性,呆痴的望著李美美雙目。小七更不必說了,他早在李美美全身赤裸時已慾火攻心,而憨楞著。
  李美美嬌笑道:“小兄弟你喜歡我嗎?”她正用上自己看家本領“迷魂大法”只見她眼睛有若綠色珍珠,不時閃著綠茫茫的色彩,令人無法抗拒,因而失去思想。
  小邪木訥道:“喜歡。”
  李美美一見“迷魂大法”已奏效。立時呵呵笑道:“別急小冤家過來,過來,先親我一下解解饞,等一下有你們兩個好受的。咯咯……”
  小邪依言走過去在她嘴上親了一下。
  李美美故意將身形靠過去溫存一番才填笑道:“死相!”隨即轉向小七道:“你過來抱我,我們回家吧!”
  小七走過來抱起李美美,呆呆站在邪裡。雖然李美美一身精光,散發無盡誘惑,但小七也中了“迷魂大法”有如行走肉,不會再有慾望的。
  李美芙得意一笑,她在想今天收穫真不錯,而小邪更是令她心動,想了想又往小邪看去,她道:“小…邢,你叫楊小邪是嗎?這名字好怪,難怪你長得如此邪氣,你將我的衣服收好,跟我走。”一摟小七脖子,她道:“小冤家,往左邊走,你可別把我弄疼了喔!”她手比著左邊一條山道,小七立即往該處奔去。
  小邪拾起衣服,也隨後追下去。
  誰又想得到小邪一時興起想泡個水,卻引來個大淫婆?這種糗事如果小邪有知覺必是直叫雖(倒楣)呀!
  三人在李美美引導下不久已來到她的香巢。
  這是一個小山洞,洞口在半山腰一條小瀑布後面,若非有人帶路恐怕沒人會找到這地方來。山洞裡有許多石造之房間,每一個房間都有鐵門,而且已掛上鎖頭,而李美美這間是最裡面的一間。由洞口直線望進去,就能看到她的房間,床是水晶製成,上粉紅色柔絲墊,罩上粉紅色床單。屋裡四方形,四個角落更放置一只大燭臺,燈罩也是粉紅色。床兩旁石壁有不少方形洞口,大小不一,放滿了各色藥瓶,及衣衫,四周斟滿輕紗,輕紗上繡滿春宮圖,令人見之則心亂神迷。
  小七已被放置在床上,而小邪卻被綁在石柱上,兩人一樣目光癡呆,不言不語。
  李美美全身赤裸,只裡上一件透明外衫,她扭動迷人嬌軀,拿出一顆紅色藥丸塞入小七嘴裡,又拿出一顆黑色藥丸入小邪口中,她媚笑道:“小邪,我的冤家,今天你就忍耐點,我先和你哥哥消魂,要是他不行了再換你。你別忍受不了而哇哇亂叫喔!呵呵……”她又親了小邪一下,伸手戳住小邪穴道,轉身離去。
  她不點穴道還好,這一點,倒把小邪給點醒了,小邪一醒過來,四處一看叫道:“哇佳佳!這是什麼鬼地方?***,不倫不類……是了,一定是老淫婦的巢穴,哇卡,還將我綁起來,小七呢?”他往四處搜尋,果然被他找到小七躺在床上。而李美美正一身不掛的在洗澡。小邪一看心道:“看來小七今天有一番美人恩好消受了,嘻嘻,反正男人也不吃虧;而我現在被五花大綁,想逃也迷不掉,這老淫婦倒是淫蕩非常,想必明天就輪到我了,好吧!
  等明天看是我來收拾你,還是你來收拾我,媽的!也夠憋了,三兩下就被她捉來,搞啥嘛!”小邪已覺得剛才失手有點奇怪,他從頭至尾想了一遍,終於他想出答案:“原來是中了那老淫婦的迷心術,老頭怎麼沒教我這一招呢?……反正現在也來不及了,我得裝做還沒醒過來才行,否則被發現了就落蛋啦!”他又自裝昏。
  李美美在洗澡,她洗得很慢,而且很仔細,她將全身每一寸都細心的洗,就像擦拭一件寶物一樣的細心,她知道要怎樣保護皮膚才不致於老化,那就是儘量使皮膚健康,細嫩和光滑,所以她已六十多歲,但看起來卻像三十歲,而且肌膚比其他年輕姑娘還要白,還要細,每次洗澡時她都要細心檢查一下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她要防患於未然,她也知道自己已上了年紀一照顧不好,後果就不堪設想,她也利用這機會欣賞她這身白晰晰嬌嫩嫩的皮膚。
  她洗完了,也將小七全身脫光,浸在水中,還是一樣一寸寸替小七洗澡,她認為肌膚相親,也是須要小心,免得受到傳染而損壞自己皮膚。
  小七滿臉紅暈,不時想抱住李美美,他已服了消魂藥性慾已生,必須發才能清醒過來。
  否則可能會血脈賁張而亡。
  李美美哧哧笑道:“不急嘛小冤家,你洗好了我侍候你就是,看你,呵呵………”
  很快的小七也洗好了。李美美抱起小七放在床上,自己也服顆藥丸,放下紗,忽隱忽現的透著燭光,她走向小七。嚶嚀一聲已投懷送抱。小七藥力已發.忍受不了,一衝上去抱起李美美,開始行房,李美美不時發出淫笑聲及欸叫聲。
  小邪閉上眼睛思索著脫逃之計。
  許久許久,裡面一陣呻吟聲,及氣喘聲已傳來,又過了不久終於安靜下來。
  只聽一絲淡淡女人聲:“冤家你真行,我愛你………”
  此後小邪再也沒聽到其他聲音了。
  XXX
  第二天小邪以為會輪到地,但他失望了,李美美只他一些肉片和小菜。小邪直罵道:
  “媽的,你不嘗嘗怎麼知道我有多厲害,十足狗眼看人低,那天落入我看中你,就知道。”
  李美美可是整日抱著小七不放,魚水之歡頻頻不絕。
  小邪心道:“完了,看樣子小七非被她弄死不可!”可是他就是掙不脫繩子,光著急也沒用。
  一連四天,李美美才走到小邪身邊,親了小邪一下笑道:“小邪你等苦了嗎?現在輪到你了。”
  小邪叫道機會來了,也裝出一副急色鬼的樣子,伸頭要去親李美美。
  “呵呵………”李美美也不客氣湊上嘴讓小邪親個夠,才將小邪解下來,抱上床。
  小邪是有口難言,心口直罵著李美美老淫婦,臭淫婆,他這一吻可是最痛苦的一件事。
  這時小邪看到小七兩眼眶泛黑,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
  李美美放下小邪又立刻抱著小七走向另一間房間,丟下小七並鎖上鐵鎖,小七就像死狗的被她棄了。
  呵呵笑著李美美已反身走向十邪,淫蕩不堪入目她嬌笑道:“小邪,來!我替你寬衣解帶,你是我找到最好的一個,我要好好的疼你,侍候你。”說著就要替小邪寬衣。
  小邪一看機會來了,乘其不備大吼一盤:“老淫婆!”右手“大悲指”已奇快無比的點向李美芙“章門”穴。
  李美美一驚想反身抵抗已是不及,穴道一麻砰的摔在床上,一臉不相信的望著小邪,她不但點了小邪穴道而且了藥,竟會製不住小邪,她那能不吃驚?
  小邪破口大罵:“***,臭老太婆,你竟敢暗算我,你不要混了是不是?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通吃小霸王。在江湖上是怎樣一個角色,找死。”“啪”他又打了李美美一個耳光。
  李美美今天是栽了一個大鬥,她知道小邪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人物,不怕毒藥又不怕點穴,這道行天下也找不出幾個,如今只有以美色先扣住他,再用“迷魂大法”製住他。
  她不怒反而更嬌媚笑道:“小邪,你別生氣嘛,我只不過讓你等了四天,看你就急成這個樣子,來讓我親親,別這樣嘛!”
  要是常人,決受不了她那種勾魂的誘惑,但她今天碰上的是楊小邪,精靈,而胡來,脾氣又大的楊小邪,這樣一個被綁了四天,不火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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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卷c

  “呸!”小邪大叫道:“親你媽個頭,四天四刀!”一抽出匕首,不說第二句話,唰唰唰唰,立即在她背上砍了四刀,乾淨俐落,傷口並不深卻有四寸長,鮮血直流。
  “哇……”李美美也連叫四聲.直冒冷汗:“小兄弟你怎麼這麼兇呢?看你!傷到我了,等一下我怎麼侍候你呢!”敢情她還想用色來迷惑小邪,加今她能用的也只有這樣法寶了
  小邪叫道:“侍候?好!我慢慢來侍候你,媽的,你以為我是誰!”一扯下布,他已將李美美手腳困了起來,他是卯上心火,非整整李美美不可。
  李美美忍住傷痛,強笑道:“小邪這怎麼成呢。你瞧瞧我的臉弄髒了沒有?好不好看?”她又想施展“迷魂大法”
  小邪罵道:“臭老太婆,你今天是吃錯藥找錯人,我很氣上天為什麼讓我現在才碰到你.你本來就該死,可恨天下人竟留你在這裡幹那傷天害理的勾當,你別想用那什麼臭迷魂法………”他一罵到“迷魂大法”他突然小聲道:“還是小心點。”馬上找兩塊布像貼膏藥一樣的貼在李美美眼睛上,省得一不小心著了迷。
  這下李美美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有點懼怕小邪這種縝密的心思,狠辣的手段,她厲道:“小表,老娘活了都快六十了那容你這麼整來整去,快放開我,老娘饒你不死,否則我要剌了你。”
  小邪叫道:“老娘?還新娘呢老娘!好!你要老我就讓你老。”匕首一揮,寒光一閃,已不客氣的在李美美胸口劃了一刀。
  李美美哀叫一聲,已流出眼淚顫著身體道:“小表你放開我,否則我不解你身上毒藥,否則你在三十六個時辰之後就會七竅出血死在這裡。”她雖知小邪不受毒藥控制但無計可施之下也只好試上一試。
  小邪昂著頭哈哈大笑,打了李美美一巴掌叫道:“你***算什麼東西,我就是喜歡吃青草來補身體哈……什麼毒……”他心頭一震厲道:“老淫婆.我那兄弟,你是否也給他吃了毒藥。”小邪這才想到小七可能也吃下這種要命的毒藥,一想之下他立刻緊張起來。
  李美美沒想到,這一說倒說到小七頭上,她心頭一喜,得意道:“是又怎麼樣?”
  小邪大驚,立即在床上找鑰匙,可惜沒找著,他厲道:“老淫婆識相點,把鑰匙拿出來……還有解藥,否則我楊小邪可不吃你那一套。”他已晃著匕首,隨時有刀落肉飛的可能。
  然而李美美並不知道小邪的厲害,尤其是逼供方面,她還以為手中已握住了小七這張王牌,能壓得住小邪,她冷笑道:“有膽來試試看,只要我死了,你們兩個那一個也別想活。
  “你不交是不是?”
  “不交。”
  “真的不交?”
  “不交就不交!”
  “好!”小邪大喝一聲匕首已切下她右腳尾指。
  “哇……”李美美慘叫一聲厲道:“不交…”她是拼命了。
  “不交好!”匕首再揮,已切下她左腳尾指,又是一聲慘叫。小邪厲道:“你再不交我這次可要割掉你的鼻子,然後廢去你的武功,再將你綁在路上,讓全武林有過節的人都來找你算帳。想比狠,來呀!”
  李美美她輸了。她實在是怕了小邪。她幽幽道:“鑰匙在床後石洞中,你一推開床就可以看到。”
  小邪立即去找。一找到鑰匙馬上打開鐵門,一陣腥臭味已傳來,裡面有許多灘血水,現只有小七一個活人,他驚道:“好厲害的毒藥。”他將小七摃出來,替他穿上衣服再摃回床上。
  “老淫婆解藥呢?”
  台美美顫道:“解藥不在我身上。在第四個洞口,往前走就可以找到。”
  小邪依言往第四個洞口走去,到達一轉角處已見到一石造房問,他打開門走進去,又發現另一石門。他先尋視一番沒發現藥瓶,這才往那石門走進另一間石室,但沒走兩步“砰”
  一聲那石門已突然反關起來。“哇卡!”小邪大驚往石門撞,這一撞,並沒有撞開石門,反而將肩頭撞痛了,小邪揉著肩頭苦笑道:“中計了。”
  李美美一看鬼計得逞,立即哈哈大笑道:“楊小邪你好好的呆在那裡吧“等我穴道一解,我就放點毒氣,讓你毒死。哈………”
  小邪想:“***毒氣?你來好了,要是被我出去不把你功夫廢了.我就不姓楊。”他開始在找出路,然而他擔心的不是自己受困.而是小七身上的毒性未解.三十六時辰一過小七就沒軟了。
  可惜這石室四面全是青石所造,不易震碎,再加上在山腹中.更是不可能,也只有石門一處出口。
  小邢有點失望,他叫道:“老淫婆你別指望穴道自動會解開.我用的可是獨門武功,有本事你就解解看。”
  李美美笑道:“少兄弟,我解不開,我會去通知我的老相好來幫我的忙,不用你費心。
  小邪笑道:“好吧!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先休息一下有事再叫我。”他又再尋視四周一遍,希望能找出一條出路來。
  李美美衝了幾次,都沒衝開穴道,她厲道:“楊小邪,我要找我老相好來殺你!可惡!”她手腳不能動,而嘴巴卻能動,這時她已用嘴巴咬著吊在牆邊的布,將身形往左拖,不久她已到達系布的紅繩下,嘴一張咬住紅繩往下一拉,左牆上突然打開一個一尺寬的小洞,“呼 ”一只白鵠已展翅而飛,穿過瀑布往高處。
  李美美見鴿子已飛出去,心情一陣喜悅,也不再想別的,靜靜地等待著救兵。
  小邪已來回找了十趟,手掌也拍得紅紅的,他嘆口氣苦笑道:“黑皮奶奶的,癟十!罷出獄又入獄,俺天生就和監獄結了緣,嘻嘻,也許像我這種帝王爺的人,多少要來點葷的才能出人頭地吧!”他自嘲的替自己找藉口:“看來只有等他們自己來開門了,小七啊!小七,你可要熬過三十六個時辰,否則咱們可要說再見啦!”他坐下來開始練功,不再去想如何逃走。
  XXX
  一天過去了。
  已到中午時分,山下出現了一條人影,黃衫黑鞋,六旬七尺,身軀肥胖,頭髮蓬鬆泛白,樟頭鼠目,小耳,暴牙,甚是醜陋,他胸前掛滿姆指骨頭所串成的項,更發陰森恐怖,一見即知非正派人土,他很熟悉的往瀑布鑽。
  李美美一見有人來馬上叫道:“開心是你嗎?你快點來救我。”
  “哈哈……”那叫開心的笑道:“美美,誰欺負你了?我鍾開心把他心肝挖出來吃了。”他掠向李美美。
  李美美嘆道:“等一下再說,我餓了一天,你替我鬆綁解穴。”
  鍾開心一伸手削掉李美美身上布條,再解她穴道,但解了老半天,還是沒進展,他叫道:“怪了,這是什麼功夫,我怎麼解不開?”他有點驚訝。
  李美美道:“這是那小子的獨門功夫,他現在被我關起來,你問問他怎麼解。”
  “他關在哪裡?”
  “第四個洞口。”
  鍾開心往第四個洞口走去,不久他已走到小邪被關的地方.他大叫道:“餵!裡面的小子趕快說出解穴的方法免你一死,否則我鐘開心可要挖出你的心肝,那時候你想說也沒辦法說了。”他說話的語氣,不但狂傲而且還陰森森之殺氣,令人聞之則毛骨棟然。
  小邪在裡面一聽到鍾開心這三字心暗道:“四惡之首“殺無赦”鍾開心?果然是龍交龍、鳳交鳳,老鼠交番鼠,奶奶的,重要角色都來了.我且不開口,看你能開心到什麼時候?”他也不理鍾開心,獨自躺在地上,翹著二郎腿,想一些風馬牛的事。
  鍾開心叫了許久看無人回答,以為小邪已經死了,反身走出洞口道:“美美,他會不會死了或逃走了呢?”
  李美美道:“不會,絕對不會,這小子邪門得很,別上了他的當,他一定裝佯不回答你,你把床上那位拉到他面前恐嚇他說出解穴的方法。”
  鍾開心點點頭一提起小七,再次進入洞中,他厲道:“小表你別給我裝死,你再不出聲我可要將你這位難兄難弟開膛割腹了。”
  小邪一聽知道不開口不行了,他叫道:“鍾惡鬼你祖宗在此,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老人家忙得很,你少在那裡打岔,否則等到我出去,有你好受。”
  鍾開心一聽回答的是小表,也放心不少,他叫道:“小表快將解穴方法說出來,否則我立刻殺了你的朋友。”
  小邪懶洋洋道:“你殺吧!反正他不久也是要死,你不如先殺了他吧!”他是在試探一下鍾開心。
  鍾開心厲道:“你難道不顧他的生死嗎?好我就挖他的心出來。”說著就想挖小七心肝小邪心頭一驚,但他還是有氣無力的道:“你挖吧!他身中奇毒,你這一吃也好!多一個人死,我也多賺回一點。這樣比較不吃虧。”他故意說出小七心肝有毒,使鍾開心不敢食用。
  鍾開心一聽知道小邪所說不假,他叫道:“那我將他五馬分。”
  小邪也不再說話,因為鍾開心這句五馬分,已讓小邪猜到鍾開心不敢傷害小七,至少在他們還沒得到解穴方法以前小七是不會有危險。為何小邪一聽到這句五馬分就能猜到人家的心思呢?理由很簡單。其一、這裡並沒有馬。其二、五馬分是屬酷刑,而用酷刑之人心頭必定很氣憤,然而,鍾開心說這句話時多了一個“那”字,這好像有點將就將就之意味,其三、鍾開心先前是殺死,再來又說挖心肝,又說五馬分,這分明是“胡扯”是臨時起意o,小邪腦袋閃得比誰都快,鍾開心要耍他,得再學上五十年看夠不夠格。
  鍾開心也沒辦法,叫得兇,吼得大,而光打雷又不能下雨有啥用意,他只好放下小七,又折回到李美美那裡道:“美美,沒有效,他不說就是不說,我們應該如何才好?”
  李美美沉思半晌,心想:“這小子不說,那我不就永遠都不能動了,倒不如先問問看他有什麼條件再說。”她叫道:“楊小邪,你到底要怎樣才能解開我的穴道呢?”
  小邪一聽,果然有反應了,他笑道:“你們先解開我朋友的毒,再送進來讓我瞧瞧,如果毒解了,我再告訴你如何解法。”
  李美美叫道:“但我如果解了他的毒你不告訴我,我不是吃虧了嗎?”其實她只是故弄玄虛,解開小七的毒再送進去石室,然後用毒煙將他們毒死還不是一樣。
  可惜小邪早就想到這點,他叫道:“你給我少來,你明明知道在這裡面還不是一樣會死,我並沒有要你放我出去,因為你一定不肯,所以我只想和我朋友聊聊天,然後一起死去,這種條件你都不接受,那就算了。”小邪打的如意算盤可多了,首先他想先救活小七,可以免除後顧之憂,再則小七醒來,可能會和他們打起來,這也是一種方法,打贏了最好,打輸了也沒關係,因為他們必須送進來讓自己瞧瞧,那時門一開,就可以乘機衝出去。
  真虧小邪一口氣想了這麼多方法。
  李美美心知有點問題,但現在已多了一個相好的,她想只要自己穴道一解,合兩人之力,也不怕楊小邪如何刁鑽,她道:“好吧!我給他解藥吃就是。”她轉向鍾開心道:“開心你將床上右邊有個按鈕一按,右邊牆上就會出現一個小洞,那有一瓶白色的藥,你拿去給那小子服用就可以了。”
  鍾開心依著拿出解藥給小七服用.小七幽幽醒了過來,但鍾開心馬上製住他的穴道。
  李美美叫道:“小表你朋友已經醒過來,也不用送進去給你看,你問問他就知道。”她也想到小邪可能會趁石門打開時衝出來.故而不願將小七送進去,讓小邪有機可乘,可憐小邪一連串計劃都沒搞頭了。
  小邪心想:“看來這招是不行啦!不管他,只要小七不死,機會多的是。”他叫道:
  “小七你醒了嗎?”
  小七雖然知道自己栽了大肋鬥,但也無力抵抗,他叫道:“小些(邪)烏(我)……”
  其他的話也說不出來。
  小邪知道小七醒了但又被點了穴道,他笑了笑道:“老鬼聽著,先點曲泉,再點衝門、神封、清靈,最後點天突穴,一個對時以後可以復原。”
  鍾開心照著解穴,一點完,李美美已可以起身活動,但力氣甚弱,要一個對時穴道才能恢復暢通。
  李美美禁制被除咯咯直笑道:“楊小邪謝謝你啦!你好好到閻王爺那裡去告狀吧!你的兄弟我解了他的毒,我不會再給他服用嗎?呵……”她又自將毒藥塞入小七口中,得意的揚長而笑。
  小邪一聽怒道:“老淫婆,老虔婆!你這人間最惡毒的淫婦,等一下你就知道我的厲害其實這種小問題小邪怎麼會沒想到,他的心思縝密是天下少有,他第一目的是要替小七解毒;再則是想騙開石門,結果一項是失敗了。他已進行第二次計劃,他必須替李美美解開穴道,也必須延長小七壽命,這兩樣他都做到了,小七本已剩十二個時辰可活,但毒一解,再服毒,無形中又變成三十六時辰的時間,這正是小邪所須要的時間,小邪想如果再過這些時辰衝不出去,也差不多了。而他解掉李美美約穴道是為了置於死地而後生,因為李美美穴道一解,她就會殺死小邪,而在石室裡面也只有毒氣能用上,然小邪並不怕普通毒氣,他就是要讓李美美放毒氣,然後裝死,然後等石門打開,然後再衝出去,然後………就是這些全部不行了,小邪還是有辦法,比如說上次“幽靈鬼王”季三笑的事就是一個例子,只要是人就有弱點,也有優點,而這兩者,都是小邪能夠運用的法寶,李美美那是他的對手。
  李美美笑道:“楊小邪,你等一下就知道誰厲害了。”她走到左邊牆上一按哧哧笑了起來,她道:“這是九毒化血散,只要你聞到一點,馬上七竅出血抓破肌膚而死,你好好享受吧“哈哈……”她笑得酥胸直抖,媚態橫生,又恢復先前那種淫蕩之像。
  突然已傳來小邪哀叫聲及砰然巨晌之撞擊聲。
  “啊……放我出去,快……救命啊……救命……放我……放……”
  聲音從先前的傷禽般的哀叫,愈來愈弱,愈來愈竭,由大而小,由高吭怒吼而轉為遊絲輕喘……終於一切都靜止了。
  小邪這一套演戲功夫可謂天下一絕.已有不少武林高手栽在他這招之中,這次也不例外,他刻意的做作,精湛之演技,已使敵人信以為真 楊小邪已中毒死了。
  “呵呵……”李美美奸笑數聲.對於自己的毒藥她是很有信心,再加上小邪之慘叫聲,使便她認定小邪已死,經過半刻鐘她才向鍾開心道:“開心幸虧你來,否則我就活不成了,來“替我裡傷。”她又扭腰擺臀做出令人遐思的動作來。
  鍾開心一陣淫笑,目露貪婪,將她抱起來吻個不停道:“美美,叫你搬到我那裡住你就是不要,現在被人欺負了你才知道我的重要,哈哈……”說著就將她抱上床極盡輕薄想大大消魂一番。
  李美美咯咯直笑媚然盪淫叫道:“開心別急嘛,我的傷還得敷藥,不然怎麼侍候你呢?
  而且我不看看那小子的體我不放心。那小子邪門得很,總是有些令人想不到的怪事在他身上發生,所以我才著了他的道,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好嗎?”她本來是很有把握,但一想起小邪種種怪事,由不得她餘悸頓生.而懷疑了自己的毒藥。
  鍾開心色上心頭,是有點不願意,但姘頭面前也不願拂去她的請求,他叫道:“這還用看嗎?你沒聽到他的慘叫聲?再說你的九毒化血散從來也沒失手過,怎麼這次你連這點信心都沒有了?”
  “開心 ”李美美撥著他親了他一下撒嬌道:“我……人家還是有點不放心嘛!你就依我這一次好不好?”
  鍾開心哈哈大笑道:“好,當然好.既然你不放心,我就將門打開讓你看看,也好……
  哈哈……”他抱起李美美.不時毛手毛腳的走向洞中。
  “死相!咯咯……猴急什麼?呵呵……”李美美亦不時笑罵著,真是一對姦夫淫婦。
  小邪他一發現有腳步聲傳來,心頭一喜暗道:“任你們有多大行頭,也奈何不了我這天生帝王相的金剛命!”想歸想,他已抽出匕首輕巧的躍向石門頂端,以“大悲指”戳了兩個小指孔,以穩住身子,他想從上面往下衝,要比正面衝來得有效,而且也比較能收突擊之效,這就是小邪所以比較會成功的地方,只要有幫助完成一件事情的事情,無論大小,他若知道或想到,就一定會去做,而往往勝利就在這些微不足道的關鍵上。
  李美美在洞中找了一個按鈕,手一按嬌笑道:“開心可以了,小心點以防萬一。”
  鍾開心狂叫道:“對付小孩子何必大費周章呢,看我的。”他已抱著李美美走向石室,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此時他們已面對石門,兩人皆運起功力以防止小邪突擊,微微一定神,李美美已如小偷在扒竊一般的慢慢將石門推開。
  一點點,一寸寸,輕輕的、柔柔的;石門已裂出一道細縫……十分之一……十分之二……之三……
  直到有一尺寬時李美美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去,想搜尋小邪之體。
  鍾開心並沒有將李美美放下來,還是抱著不放,但他也是側著身子探頭好奇的往裏邊看普通一個人往屋內探尋時.很自然的是往前看,而不會先往頭頂上看,這是一項不受的“規定”。真虧小邪能用上這點,難怪他無往不利。
  就在李美美腦袋往前搜,要轉向左邊時。
  小邪大喝一聲,有若黑夜中的一道閃光,挾以泰山壓頂.天崩地裂,火山爆發,江河潰堤之勢,“啊 ”他已縱身而下將李美美踩在地上,匕首有若靈蛇般的戳向鍾開心胸口,快,快得令人產生幻影,快得令人感覺不出有這麼回事似的。
  “哇!”李美美當場被踩在地上,傷重躺地不起鮮血直吐,臉色泛青,狼狽已極,而鍾開心也在這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刀直透胸骨,幸好他是抱著李美美,這一拉一扯已僥倖的逃過一刀穿心之命運,大驚之下他人已往後退,不愧為武林高手,驚魂一定,怒叱一堅,獨門絕技“穿雲手”已攻向小邪腹部。
  小邪並不想戀戰,突襲得手,猛力扭腰蹬腿往外衝,衝到小七身前,伸手一抄再往洞外奔去,然而他這一慢鍾開心已逼上來。
  “那裡逃”鍾開心身如狂風般的掠向小邪:“媽的巴子,竟敢暗算老夫,你不要活了!”話音一落人影到,一道勁風襲來,右手已如金剛降魔杵一般的鑽向小邪心臟,他怒急而發其勢如電。
  小邪暗道一聲我的媽呀,立即放下小七,怒喝一聲,匕首往鍾開心手掌刺去,鍾開心一驚馬上一縮一伸避掉匕首,又復往前攻,但在這一縮中,小邪已翻身倒射往外跑,咻咻兩聲,飛刀已快捷無比的射向鍾開心眼睛,小邪利用此機會掠出第四號洞口,再揣手射出一把飛刀,直取瀑布那邊之地面岩石,“叮!”一聲脆晌,小邪已用聲東擊西之計,反縱床底,一翻落床底,他馬上摒住氣息不便發出任何一絲聲音。
  鍾開心避開兩把飛刀,立即往外追,習慣的他是向洞外轉,只聽洞口有撞擊聲,他更深信小邪已逃出洞外,狂喝一聲他也衝出瀑布,當然,他是找不到小邪蹤跡,復又掛念李美美傷勢,也顧不得再追下去,反身掠回洞中將李美美抱回床上。
  李美美有氣無力的道:“開心…捉到楊…小邪了?”
  鍾開心怒罵道:“媽的巴子,這小表腿上功夫好得很,我一追出來他已跑到洞外,要追也追不上,媽的巴子!”
  李美美有點失望的望著鍾開心道:“這小表真的是令人心寒,我………”
  鍾開心氣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他捉回來讓你出出氣,嗯!怎麼樣了寶貝…”他伸手摸摸李美美下巴,像是忘了剛才玩命的一刻。
  李美美被他一挑逗,也故態復生嬌笑道:“開心別這樣,也等我傷好了再說,我全身疼得要命,差點就活不成了,那有心情侍候你。”
  鍾開心淫笑道:“寶貝啊!我這就替你治傷就是,哈哈哈……”他拿出金創膏及療傷丹藥,替李美美治傷,然後洗去其身上污血,又運功治療內傷,不久鍾開心已覺得差不多了,他笑道:“寶貝美美啊!現在覺得如何呢?我等不及了。”他又開始毛手毛腳。
  李美美經過一陣療傷,疼痛頓減,性慾又起,嬌笑道:“死相,這麼猴急,我只不過好了一點,你又想欺負我.我不來了,咯咯……”她撒嬌的往蛀開心身上撞。
  鍾開心雙目像是要噴出火來,他那禁得起這種誘惑,一個蕩婦一個淫徒,兩人碰在一起,立即如干材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傷未治好,他們已苟合起來,一些淫猥穢吟聲,已不斷傳來。
  小邪在床下等待的就是這一刻,他一見時機成熟了。微微扭動一下身軀,匕首撞得緊緊的,他心中默數著“一、二、三”三字一落,滾出床底,翻身、騰身、揮刀、截、砍、劈,“啊 ”一陣狂吼中,他已快逾電閃,猛如餓虎出柙,已攻向這兩名正在高潮之狗男女,“死吧!”小邪夠狠,匕首一揮把壓在上面的鍾開心右大腿給斬下來。鍾開心正在享受高潮那曉得突生變故,任他武功絕頂,也是無用,“哇!”一聲慘叫,音如夜梟,觸耳驚神,已昏在李美美身上。
  李美美更是心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顧不得再苟合想推開壓在身上的鍾開心,擊向小邪,但小邪一把冷森森匕首已抵住她胸口,李美美一動也不敢動。
  小邪怒氣沖天,大吼道:“臭淫婆,你***傷成這個樣子還有心情亂搞,真是天下第一淫婦,啊 ”“啪啪……”他已瘋狂的打著李美美嘴巴,發怒氣,半晌後才停手。點了李美美穴道,稍作休息,這次戰鬥,也夠小邪累的,最主要他已是好幾天未能吃飽,精神不怎麼好,須要多休息。
  李美美被打得嘴巴滲出血絲,疼痛不已,她心中是直叫後悔不該將這凶神惡煞帶回來,如今她只好以乞求來保命,她道:“小兄弟,只要你放開我,我永遠侍候你,讓你每天過著神仙般的生活如何?”她諂媚的說著。
  小邪叫道:“噁心,像你這種侍候,玩了兩三天就拿毒藥給人吃,我可享受不起,解藥拿來!”最後四字他是用吼的。
  李美美沒辦法道:“解藥在鍾開心身上。”
  小邪立即翻動鍾開心衣服,隨手點了他的穴道,抄出許多藥瓶,他叫道:“那一瓶?”
  “白色那一瓶,只服一點就可以,過量反而不好。”李美美百般獻殷勤,希望能乞回一條老命。
  小邪抱出小七,並下解藥,這才哧哧笑著道:“我的大美人啊!如果我放了你,你會怎麼報答我呢?”
  李美美見小邪似乎想要佔有她身,立時心中得意:“任你如何狡猾,男人永遠是抗拒不了我的。”她嬌笑道:“小冤家你來嘛!只要你放了我,我的人全部都是你的,我要你享受世上最快樂的滋味,那時你會覺得我是多麼的迷人,如果你不信我們馬上可以試試看,小痺乖你來嘛!”她一媚叫,又施展“迷魂大法”想迷倒小邪。
  小邪一驚馬上將她眼睛蒙起來,笑道:“美人啊!你的眼睛實在迷死人了,好吧!我就放了你,你說過我放了你,你的人就是我的了對不對?”
  李美美喜道:“小冤家.這還錯得了嗎?你放了我,我就永遠侍候你,永不後悔。”她故意吸氣,將胸脯挺得高高的以挑逗小邪性慾。
  小邪嘆道:“你這種侍候我不敢領教,不過你已是我的人.我想摸摸你可以嗎?”
  李美美咯咯直笑道:“小冤家,死相,看你一副老實樣,誰如道你這麼猴急.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隨你怎麼樣嘛!”她淫笑不止。
  小邪也不客氣輕笑兩聲,伸出右手,去撫摸她那雖然受了傷,但卻風味猶存的肌膚,一按在胸脯,小邪並沒有異樣,反而李美美一陣盪人消魂的笑聲已傳來,小邪慢慢拖……直直而且慢慢的拖……右手已過肚臍眼……李美美淫猥的嬌笑著…小邪並沒有停下來,他是在享受,享受她心中的遊戲是何等精彩“……右手又往肚臍下面拖……更慢……更仔細………
  李美美已完全相信她已征服了小邪,她淫笑道:“乖乖小冤家,快點嘛!我受不了了。”已發出沉重的呼吸聲,端的是消魂。
  小邪輕笑幾聲,手掌還是沒停下來,他是摸得上癮了?還是………
  手掌再次挪動……一寸寸……一分分………
  “小冤家……嗯……快……啊……”突然間李美美一聲慘叫已傳來,這聲音要比巫山猿啼還要淒慘,比受了傷的野狗叫更悲哀,她已昏過去了。
  小邪手掌一拖過肚臍眼,再故意放慢的往下拖,讓李美美得意一番,馬上改掌為指,大悲指已戳向李美美下身“氣海”穴廢了她的武功。
  小邪拍拍手叫道:“***你是什麼東西,想要迷我?你的肉跟豬肉差不多,炒了我還不吃呢?十足的淫婦,不殺你已算你幸運了。呵呵……”他得意的笑著。
  罷才小邪按在李美美身上,就像按在豬肉上沒有兩樣,他目的是想要廢掉李美美武功,而廢掉武功,就是點破“氣海”穴,使丹田之真氣無法凝聚,而“氣海”穴正在小骯下方,小邪臨時來這招,可把淫蕩的李美美整慘了。
  不久李美美悠悠醒了過來無力的道:“楊小邪你好狠;我……我饒不了你。”
  楊小邪不屑道:“李美美,到現在你還講這種話?本來我是該殺了你,但我覺得你一定有很多仇人,如果你要死,就該死在他們手中,還好你沒把我那位朋友弄死,否則你也別活了;你功夫已廢找個安靜的地方,過平常的生活,你一定會非常快樂.否則你就準備死在仇人的手中吧!從今天起武林已沒有你這一號人物“見不得”李美美。”
  雖然李美美一生淫蕩,作惡多端死有餘辜,但小邪並非身受其害者,恨意未達到頂點,再加上季美美是女流之輩,故而小邪狠不下心來殺掉李美美,還勸她要找個地方退出武林,安享餘年,小邪還是很有仁慈心腸。
  不久小邪也拍醒躺在地上的鍾開心,他笑道:“武林惡魔“殺無赦”鍾開心前輩你好。
  鍾開心見是小邪坐身而起,但右腿已斷無力出掌只得厲叫道:“小子你砍了老夫一條腿,老夫有生之年必定要砍下你的雙腳。”
  小邪笑道:“開心你有本事盡避來,不管你殺了多少人,我今天放你一馬,我想證明一件事,那就是壞人是否永遠都是壞人?我就是不信這個邪,我要感化你,把你變為好人,嘻嘻……”他突然想到這遊戲很好笑也很好玩,忍不住就笑起來了。
  鍾開心厲道:“放屁!老夫好壞是你能斷定的?我要不殺了你,吃了你的心肝,從此以後不再殺人!”
  小邪笑道:“鍾開心.有種咱們來打個賭,在未殺我以前你不能殺別人,我就有辦法把你變好,如果要是變不好我就……我就……***!不賭了!”小邪想不出該押什麼賭注才划算,登時大發脾氣叫道:“什麼玩二(意)嘛!這賭不是白賭了?老子高興殺你就殺你,滾你的蛋,什麼時候我也學起大俠的作風,想把人變好?滾蛋!”他一腿向鍾開心的臀部道:“鍾開心,老人家我今天看你不大順眼,只砍了你一條腿,有時間再割你幾根頭髮,我叫楊小邪楊大俠!懂嗎?”
  鍾開心真是一只平陽老虎,他厲道:“臭小子,老夫要不殺了你,就做你孫子。”
  小邪叫道:“也好,孫子這門行業很多人冒充,我得留個記號在你身上,否則被人換了我都不曉得。”抄起匕首迅捷無比的在鍾開心胸前刻了一只大烏龜,這才叫道:“烏龜表示長命百歲,我可不願我的孫子夭折了,聽到沒有?!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能偷偷的死,我走了,,好好照顧你的老姘頭,拜拜!”他又了鍾開心一腳,背起小七揚長而去。
  鍾開心先是憤怒.而後是沮喪,等到血氣順暢以後,將傷口敷上金創膏,整個人似乎老了十年,看看枕邊人,見她也是一身傷,忍不住悲嘶數聲,拿起一件棉被蓋在李美美身上,獨自走出洞口,消逝在林中。
  誰都了解他的心情,活了五六十歲的老江湖,到頭來卻栽在一個十四五歲的毛頭小子手中,那種痛苦絕望與不甘之心情定難以形容,他臨行悲嘶,不知是慚悔還是憤怒?但人往往是容易記恨的。
  兩位武林魔頭,就這樣消失在江湖上,尤其是李美美,她那絕色姿容,本來必可有個良好之歸宿,但她卻犯了淫戒,弄得現在如此模樣,她直叫後悔不該把小邪帶回來,可惜她卻不會慶幸小邪已替她選擇了最好的結局,一生打雁,終於被雁啄了眼睛,這打雁並非壞事,何況專幹淫猥之事呢?該說是被雁啄掉命吧!
  青山如小孩之笑臉,洋溢著抉樂之神情,陽光像母親的雙手輕撫著可愛的大地。
  XXX
  小邪已將小七背下山,這一連串的遭遇,夠小七想上一輩子了。
  不久小七已醒過來。
  小邪高興叫道:“小七你還好吧!下來走走看!”他將小七放下來,像呵護親生兒子般的照顧小七。
  啞然一笑,小七身體非常虛弱,但他還是強忍著,一步步往前走,但走不了幾步身形已往前栽。
  小邪一看馬上衝上去,將小七背負起來,笑道:“小七沒關係,等回長安城我下兩帖藥,保證你馬上又是生龍活虎,說不定會去找姑娘呢!炳哈……”
  小七也勉強的跟著發笑,這幾天他是不曉得自己在搞些什麼事,只有迷糊到底了。
  小邪笑道:“小七你知不知道當人還真不容易,你可要忍著點,沒死掉就不算數,就像我本來當個小乞丐也滿舒服的,誰知道我老頭子算計我,把我抓去痛打一頓,又用藥水煮了我十幾年,教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武功,就這樣把我丟出來,本來我想高高興興的玩,根本就不想走江湖,可是一到中原就事情一大堆,什麼“飛龍堡”,黑巾殺手,“神武門”以及華山派都搞上了,這分明是要逼我走入江湖嘛!我想了許久才知道原來我老頭早就把我釘在江湖,想跑都跑不掉,有虧的是通吃小霸王的封號。我想,既然人在江湖,就給他來個大蔥加大蒜胡來一遍,我就不信江湖沒有樂事可找,你看怎麼樣?”
  小七也聽不懂他說些什麼,啞然笑了笑點點頭。
  小邢又道:“等我們玩累了就找個地方躲起來,讓天下人找不到我們,尤其是仇家,然後我們每天捉魚打獵,但最重要的是養黑狗,因為不吃狗肉我實在是會憋死,沒錢花,我就出來偷撈一筆,他奶奶的,這不是比當皇帝還快活嗎?哈哈……”一想到這種自由自在的日子,他已禁不住炳哈大笑起來。只要小邪一笑,小七也會跟著笑。
  兩位似大非大,說小又不小的年輕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混在一起,也莫名其妙的掉進江湖。
  當然有時候人並不能完全過著自己願意的生活,小邪心裡雖這樣想,可是他知道,這種生活離現在還有一段長遠的日子,但若不想想,恐怕就會忘了世上還有這種生活可過呢!
  談笑中他們已走進官道,終於又回到繁榮之人間。
  一入官道立即有人迎上來,是位小乞丐,他正神采飛揚的注視著小邪,他問道:“大哥,你可是那個十一袋長老的楊大哥?”
  小邪一聽笑道:“小表別提了,那十一個麻袋差點被母狗給吃了,你要的話我改天弄幾個給你,你叫什麼名字?”
  小乞丐笑道:“我叫六角,一角兩角的角,今年八歲,楊大俠你好神氣,弄得我們全丐幫的人都在我你,像我這剛入門的也派上用場,我就知道我會找到你。”
  小邪感到這小表很好玩,他問道:“你怎麼如道一定會找到我們呢?”
  六角道:“這還不簡單,我們來這裡找了兩天,結果其他的人都走了,我就留下來,我如道您一定跑去玩,像前幾天那樣開個胡扯大會,但當你開完會時你一定會回來的,你看這不就讓我等到了嗎?”
  “哇卡!有一套。”小邪笑道:“六角,你們急著找我幹嘛?”
  六角搖頭道:“我也不曉得,只是小鮑主整天哭哭啼啼說她對不起您,把你氣走,要向您道歉,但她就是找不到您,她愈哭愈傷心,舵主也沒辦法,只好盡全力來找你們,好啦!
  現在我找到了,舵主可要賞個麻袋讓我掛掛,要是沒麻袋多沒用!”
  小邪想原來是這麼回事,他道:“六角我們回去吧!省得你家小鮑主哭死了。”
  六角邊走邊道:“楊大俠,您有十一個麻袋,是我們丐幫最多的一位,您一定有權力賞我一個,您賞我一個好不好?”他好希望能得到一個麻袋。
  小邪奇道:“六角你要麻袋幹什麼?看你一開始就說個不停,好像它很重要似的。”
  六角答道:“您不曉得我現在才八歲,要再七年才有麻袋,如果現在就有了,那我一定比他們強了。”
  原來丐幫入門弟子要十五歲以後才有麻袋,否則只有立了特殊功勞才分一個榮譽麻袋,而四個麻袋以下,舵主有權力發放,小邪有十一個當然更有權力了,所以六角才一直要這麻袋.小孩子總是喜歡出風頭。
  小邪笑了笑道:“六角你有那點比人強呢?”
  六角軒眉道:“我不是找到您了嗎?他們找不到。而我找到了,我就比他們強,對不對?”
  小邪想了想覺得也是有道理,替六角弄個麻袋也好。他笑道:“好吧!回去小鮑主一高興說不定就會賞給你,我教你,你現在馬上去找小鮑主告訴她我找到了,順便向她要個麻袋,要到了再帶她來,你把我們兩個說得嚴重點……就說我們兩個躺在地上不能動,你把我們救醒,但我們不能走回城裡,我們就躺在這裡裝死,你快去快回,若被其他乞丐發現了,你就落蛋啦!快點去。”
  六角一聽高興得不得了,一舉足,往前就跑。“楊大俠,你等等.我馬上就來!”他跑得很快。
  小邪在路旁草地放下小七道:“小七等一下有車坐了,咱們休息一下,我不是故意要欺騙小丁,而是六角他有先見之明,他能在這裡等,可見他有獨到的見解,像這種事差的只是一點點,但只要一點點也就夠使事情改觀,我怕他的功勞不夠大所以才出這招,希望他能得到一個麻袋,要是我,嘿嘿,我可不只要一個,我要分好幾次,弄十個來,那才過癮哪!炳哈………”
  小七也陪著笑,他是最好的聽眾,知道也笑,不知道也是笑。
  不久果然一輛馬車快速的飛奔而來。
  小邪一看,立即躺在地上,裝出一副大難剛過的樣子,而小七不用裝也夠像了。
  “就在這裡!”馬車已奔到,六角一比小邪躺身處,車夫馬上煞車,小丁立刻跳下車往草地奔,舵主方殘隨即追下去。
  小丁一見小邪,大驚失色的衝上去,叫道:“小邪你怎麼了?快!快扶上車!”一扶起小邪已往車上放。
  方殘也抱起小七,奔回馬車。
  馬車一調頭,已往城裡奔去。
  小丁檢視一下小邪,只發現小邪是虛脫,無大礙這才放心的看護著。
  六角為了麻袋可是費盡心思,他道:“小鮑主你看,這不是找到了嗎?我等了足足三天,一步都不敢離開,還將他們從林中拉出來,也不知他們怎麼都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小丁笑道:“六角謝謝你,回頭我賞個麻袋給你,你好辛苦。”
  六角樂了,他道:“小鮑主我也好喜歡有個麻袋,但不知功勞夠不夠大,若不夠你還是別賞我,否則其他的人會笑我。”
  小丁也不懂這些,她問方殘道:“方舵主,這能不能給他一個麻袋?”
  方殘道:“按本幫規定十五歲以下之本幫弟子,要有特殊功勞才能發給榮譽麻袋,楊小邪他曾經救過小鮑主,那表示有恩於丐幫.而救出丐幫的恩人或幫助恩人在危急中渡過難關者,是大功一件,可以分發榮譽麻袋乙支,這件事不等小鮑主提起,屬下回去還是會開堂獎賞六角。”
  六角一聽馬上跪下道:“謝謝小鮑主,謝謝舵主。”
  方殘笑道:“六角你才八歲,這次要不是動用本幫全部弟子,你也沒有機會被派上工作,但你一派上工作,就有這種成績,不管你是碰上的或是猜算的,這都表示你有福氣,要不是你有福氣,別人怎麼碰不上?我把麻袋給你掛上以後,希望你小心點,別讓人家說你掛了麻袋不像麻袋,那我可要收回來噢!”
  六角道:“謝謝舵主教訓。”他可是個玲瓏心。
  方殘呵呵直笑,摸著他的頭,一副慈祥意。
  車奔如飛。
  不久他們已到長安客棧,大家合力將小邪及小七搬入客房。
  小邪這才有氣無力的說聲“謝謝大家。”
  小丁可急著道:“小邪你別說話,快躺著我替你看看。”說著就要解開小邪衣襟。
  小邪輕笑道:“小丁別著急,我只是餓扁了,有點脫力而已。”
  方殘一聽道:“楊少俠,你可是脫力,老夫給你灌輸真氣.馬上就會好轉。”也不等小邪回答,雙手立即抵住小邪太陽穴,運起真氣,不久方殘收手道:“可以了,楊少俠你覺得如何?”
  小邪故意活動一下筋骨點頭道:“謝啦!方舵主二”
  小丁幽幽道:“小邪,你怎麼走了這麼多天呢?害人家找你找得好……久,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小邪想,這麼多人也不好意思挖苦她,笑了笑小邪道:“小丁,我那會生你的氣,我們是在河邊玩水,後來被武林四惡捉去吃早餐,弄了三天才跑出來,嘻嘻……”他想叫這頓“早餐”並不怎麼好吃,倒有點好玩,禁不住就嘻嘻笑了起來。
  “四惡?”方殘驚道:“那幾位?”
  ““殺無赦”鍾開心及“見不得”李美美。”
  方殘這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脫力,他道:“你們真是命大,碰上了“見不得”還能回來。”
  小丁問道:“方舵主,“見不得”李美美真的那麼厲害嗎?”
  小邪覺得那種事不便多說.他道:“她也沒多厲害,三兩下,我就把她給發了。”
  方殘一驚道:“楊大俠你當真廢了她?!這可好!一代魔女從此消失了,大快人心,大快人心!炳哈……”他輕笑數聲又道:“可惜還有兩名淫徒還沒死,否則天下就太平了。”
  他是有感而發。
  小邪叫道:“那兩個?我最恨的就是姦淫之徒。一起作了。”
  方殘道:“是九魔中的色魔姚青紅及情魔姬容麗,他們兩個是情人,都精通懾心術,許多次被圍攻但都被他們脫逃,他們不時做出令人髮指的事。”
  小邪道:“碰上了再說,方舵主我這位兄弟就是給李美美害的,你是否能開點藥方補補他的身體?”
  方殘笑道:“沒問題,等一下我叫人送來,若沒事,我想回去了。”他起身向小丁道:
  “小鮑主,屬下這就告辭.有事情隨時吩附。”
  小丁笑道:“沒事了你去吧!”
  方殘告退,牽著六角的手,往門外走去,六角還轉過頭來.望著小邪會心一笑始離去。
  小丁一見人走了,立即氣燄高漲叫道:“楊小邪你好哇!玩得可真痛快,還要我用車接你回來,真舒服,本事倒不少嘛!”
  小邪不看這小子是何來路,輕笑道:“當然舒服.總比你整天在這裡哭來得舒服多了。
  “你!楊小邪你!”小丁被他一說,也無心情發填,她嘆道:“小邪,我們不要再吵了好不好,我知道我說不過你,但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你別再挖苦我,我有點………”她頭已低下來,想泣,但泣無聲。
  小邪叫道:“小丁我已讓你跟了這麼久,不挖苦你挖誰?你把它當成開玩笑不就成了?
  真是!”
  小丁看了小邪良久道:“小邪我試著把你挖苦我的話當作開玩笑……希望有一天真的能如此。”一說完她眼胖已流出淚珠。
  小邪一看。心中也不是味道,他安慰道:“小丁怎麼剛回來就哭,不怕小七笑嗎?”
  一聽到小七,小丁才想到還有人在旁邊.她立即擦掉淚水道:“小七哥你別笑我,我只是心裡覺得難過,眼淚也禁不住所以就流出來了。”
  小七笑著回答她。
  不久方殘叫人送了兩包藥過來,小丁馬上拿去煎,讓小七服下。XXX一連三天已過,小七本是精元虧損過多,吃了幾帖補藥,他已恢復從前沉猛有力的樣子,小邪也覺得長安城玩得差不多,該換地方啦!
  小邪道:“小丁,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小丁道:“去那裡?是否要買些東西再走?”
  小邪笑道:“不必了,我們又不是大搬家,銀子帶著可方便得很哪!”
  小丁道:“好吧!那要去那裡?”
  小邪想:“終南山離長安城不遠,老頭交待過要找他的朋友,現在沒事幹又順路,到那裡走走也無妨。”他道:“小丁我們到終南山走走如何?”
  小丁笑道:“隨你便,我沒意見。”
  不久他們已收拾好輕便行旅,給完帳往城西走去。
  方殘已接到屬下報告也趕來送行。
  方殘道:“小鮑主不多留幾天再走嗎?”
  小丁道:“方殘不用了,我想到處走走,下次再來,謝謝你這幾天的招待。”
  方殘道:“這是屬下本份,只是屬下已接到少幫主諭令,少幫主說若小鮑主無事,就快回江南,以免讓少幫主掛念。”
  小丁道:“我曉得,我這就慢慢的走回去,你也告訴我哥哥要他別掛念,說我有一位十一袋長老楊大俠保護,沒有問題的。”她望著小邪呵呵直笑。
  方殘也抿嘴笑道:“這……屬下據實稟報就是。”
  小邪笑道:“方舵主,十一袋長老也蠻大的,你順便替我問一問你家幫主,是不是願意封我十一個袋子,那樣掛起來才過癮哪!”
  方殘笑道:“好!老夫一定替你傳達哈哈………”
  大家也昂頭直笑,不久
  小丁道:“方殘,沒事你回去吧!”
  “讓屬下送你一程。”方殘直送到城門外面,這才轉身走回長安城。
  小邪瞄了小丁一眼道:“小鮑主,你可真拉風,從城內一直被人送到城外,是否要人從城外將你送回城內?”
  小可哧哧笑著,她知道一接下口,又會說個沒完,她道:“不用了,我們走吧!其實你走在長安城,那個不指指點點的道:“笑口財神楊小邪來了!”你這比起我不知更拉風多少倍呢!”
  小邪一聽立時如喝老酒,飄飄欲仙,他聳聳肩笑道:“那裡那裡,馬屁人人愛吃,哈哈……”他得意的直笑著。
  小丁笑道:“我看再過幾天玉皇大帝真的要下凡來找你學功夫啦!”
  小邪呵呵笑著道:“想不到小鮑主變成馬屁精了,俺甘拜下風,小七你也一樣快彎腰?”他和小七已笑嘻嘻的拱手鞠躬九十度。
  小丁真拿他沒辦法,想不接口改個話題也逃不過,她道:“好啦!馬屁就馬屁,以後多拍幾個,把你們臭死算了。”
  小邪笑道:“那你別忘了三餐多吃蕃薯,好讓你整路吹笛子,哈哈……”他已想到如果在臀部塞上笛子那……
  小丁奇道:“吃蕃薯和吹笛子有什麼關係?”
  小邪笑道:“天機不可露,哈哈……”
  XXX
  淺淺白雲天邊會,輕輕拂袖春風墜,
  喃喃送花花不歸,淡淡青山人已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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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卷d

  小邪可是一半兒美人伴身邊,一半兒大口大喝酒,他找到小七這個憨兄弟,一路上可有得拼酒的。
  然而喝酒歸喝酒,事情來了總得辦。
  不錯,小邪已將最後一口酒喝完,他正注意官道來往行人。
  這些人不大一樣,因為他們行步匆匆,步履雖快,卻一點也不顯得急躁和疲憊,也未見他們風塵僕僕,汗流浹背,這只有一種人 一流武林高手。
  這些高手為數不少,而且個個有意無意的瞥向小邪。這對機警的小邪來說已是夠了。
  小邪問道:“小丁你認識那些人嗎?他們好像是衝著我們來的,看他們不時回頭故意看著別人,其實是在釘梢,一定不是什麼好路數。”
  小丁被小邪一說也開始注意這些奇怪的行人,她道:“我一個也不認識,不過好像有一兩位是“神武門”的弟子,因為我看到一位腰間掛著“神武門”特有的標誌 禿鷹,但“神武門”弟子遍天下,在官道上出現並不算稀奇的事.何況我們又沒得罪他們,大概沒什麼關係吧!”
  小邪並沒有將上次在飯館和小七一同幹掉“神武門”弟子那趟事說出來,難怪小丁會如此說。
  小邪大叫道:“小丁,咱們和“神武門”的過節可有得算了.***,江湖飯真不好吃,惹了一回永遠沒完沒了,小丁咱們快逃吧!”
  “為什麼?我們又沒得罪他們?”
  小邪苦笑道:“得罪、得罪、大大的得罪!那天我和小七在飯館喝酒,後來你先走了.那些混蛋就來找喳,俺三兩下就把他們送回閻王爺那裡,呵呵……現在人家來送我們了。”
  小丁一聽叫道:“看你,老是惹些一流人物,不足“飛龍堡”就是“神武門”,要不然就是四惡九魔,你就是再旺的帝王像,也夠你受的。”她實在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小邪老是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笑的是小邪那種想到那裡做到那裡的個性,老是弄出一些令人想不到的事來做,而且還笑嘻嘻一點也不在乎。
  小邪笑道:“這怎麼能怪我呢?都是人家先欺負我,我才出手教訓他們,媽的,誰又怕了誰?不過……還是逃走比較理想。”他尷尬的笑著。
  小丁填笑道:“你真是亂來,連“神武門”你也想教訓人家.我看我們還是別到終南山,換個地方,免得跟他們打起來,惹了一身麻煩。”
  小邪叫道:“麻煩我是不怕,不過最近玩得很累休息一下也好,我們到前面那小鎮,就租一輛馬車舒舒服服的坐著,像皇帝一樣,哈哈做皇帝。”
  小丁叫道:“小邪正經點好不好?到現在你還有心開玩笑,咱們快走吧。”一拉小邪的手就往前急奔。
  小邪被拉立即叫道:“小丁你放手啊,光天化日之下你幹嘛拉著人家的手不放?”
  小丁臉一紅甩掉小邪右手叫道:“好!以後你就別拉我的……”手字還沒說出口她已發現失言了,頓時困窘已極,一舉步頭也不回的往小鎮奔去。
  小邪哧哧笑著對小七說:“小七你看到沒有,這女人明明愛拉人家的手,就是不好意思,等一下她一定找好馬車等著我們,省得我們被人跟蹤,那時想當皇帝也當不成了。”他有心要小丁先去顧車,所以才出此招,還很管用。
  小七笑道:“有一逃(套)。”他直豎大姆指。
  “呀!”小邪踢了他一個屁股笑罵道:“教了你那麼久還不會,有一套!不是有一逃,不過……”他停了一下來想了想又道:“這次你倒沒說錯,有一逃,是啊!要逃,不但要有一逃,而且還要二逃,三逃,好幾逃哪!炳哈……”一想到小七“答對了”小邪就感到非常滿意而哈哈直笑著。
  小七也笑道:“死死(是是)I”
  小邪笑聲一頓,又踢了他一腿叫道:“***!還沒有逃你就說死!這還逃個屁?是是!不是死,懂嗎?”小邪現在可找到好搭檔,一說一唱什麼事也不放在心上。
  小七雙手摸著屁股又笑著,又想學說話,就像在老師面前,聽到老師放屁而不敢笑出聲一樣,一張臉憋的紅紅的,有小邪這種老師,夠他受的。
  小七儘量念正音,結果還是不合理想,把“是是不是死”念成了“死死補死死”,履試不爽。
  小邪不停的打著他的頭,最後絕望道:“算了!慢慢來,不過有你在一起鬼混,日子也滿好過的。哈哈……”
  兩人在笑聲中走往小鎮。
  一到小鎮小邪要小七繞道而行,自己則竄了幾家門子,一看到有馬車就往裏邊跳,口中叫道:“俺親愛堅強的小丁我來啦!”
  丙然他一跳進馬車,小丁正坐在裡面。
  小丁奇道:“小邪你怎麼知道我在馬車裡?”
  小邪神氣的拍著橫木道:“我會算,像諸葛亮一樣藉東風藉西風,我這次是藉小丁風,如何?”他輕輕捏著小丁鼻子.不時呵呵直笑。
  小丁起初不甚了解,但想了一下也想通,她罵道:“小邪你好詐,原來你在暗算我。”
  小邪笑道:“暗算明算那是算。我現在要做皇帝,當皇帝談不上什麼暗算,來給我背,寡人累了。”一抖雙肩他已如唱戲的裝腔作勢轉向,背對著小丁,要她槌背。他已覺得自己真是皇帝了。
  小丁氣還沒發,又看到小邪來這一套,捏起拳頭暗笑一聲已用力的向小邪肩頭叫道:
  “皇上請問小婢侍候得如何呢?”
  “哇嗚!”小邪哇哇叫道:“小丁那有人這種法?”他搓著肩頭白了小丁一眼。
  只見小丁幸災樂禍的坐在那裡,呵呵笑個不停。
  “也罷!毖人只有自己來了,媽的,交友不慎!”小邪自己當起皇帝又叫道:“小丁我看你也別當小婢,寡人對你大皇妃,還不快點領旨。”小邪叫得可有扳有眼真以為自己是皇帝了。
  小丁笑罵道:“省省吧!這次我才不上你的當,當你的皇妃啊……遲早都會被你氣死的小邪叫道:“喲!小丁,你還真行,跟了我幾天,口水吃多了,講起話來也蠻對嘴的,我看再幾天你就是大大的油嘴大仙了。”
  小丁嬌笑道:“這都是你教導有方,不然我那有這麼厲害!”
  小邪道:“好吧!來…吃點口水。”他嘴一撅,就要去親小丁。
  小丁嚇了一跳叫道:“你…:你想幹什麼?”
  小邪詫異道:“你口水吃啊!你不是說我教導有方嗎?以前我不是都這樣教你的嗎?你又何必大驚小敝?”
  小丁知道自己的話又被套茗了,她叫道:“好啦小邪,我鬥不過你,我認輸,我才不吃……”口水兩字她沒說出口。
  小邪啞然攤攤手道:“其實你也不用介意.我在你睡覺時.都偷偷的點給你吃,我是恨鐵不成鋼啊!”他外表冷漠,心中早已笑得抽了腸。
  小丁道:“我怎麼沒有感覺……啊…”她以手掩口大驚道:“小邪你真的在我睡覺時……那我……小邪你欺負人……哇……”她已哭了起來。
  “停!”小邪大叫道:“開玩笑的啦!真沒用,精彩的還沒說就哭了,別哭!別哭!”
  他是沒想到小丁說哭就哭,也顧不得再鬧下去,輕輕撫著小丁秀髮,故作安慰狀。
  小丁心頭一松,已泛起一陣甜意,但已哭出聲音,總不能說停就停,她還是哭了一刻鐘,等到小邪說小七已來了,才收起眼淚,停止哭。
  小七是繞了好遠才竄進來。追人與被追,他都在行。
  小邪馬上放下竹、叫車夫駕往開封,他想終南山那條路上可能設下埋伏,不如繞繞圈子再去。
  一路上不停有探路來往擦身而過,小邪也特別注意這些人之行蹤動向。
  XXX
  經過三天,小邪又折往終南山西太原。
  小丁奇道:“小邪,你不是要到開封嗎,怎麼又要折往太原呢?”
  小邪道:“古代英雄都是亂來的,他們亂來,所以沒有人能猜到他們的心思去向,也因此他們打勝仗,一打勝仗才能做英雄,懂嗎?”
  小丁又好氣又好笑,那有人竟將英雄下如此定論,她叫道:“英雄哪能亂來?!那是他們很聰明,他們往往想到一些別人想不到的事情,因而做出一些別人想不到的事情來,這叫計高一籌,那像你亂來!”
  小邪叫道:“這和亂來有什麼不同,就像我這個諸葛亮用計,你竟說我亂來,欸!好馬也只有補藥(伯樂)才知道。”
  小丁笑罵道:“你連伯樂都念錯了,還想當好馬?”
  小邪瞪了小丁一眼叫道:“反正跟我一樣的也不在少數,你又何必雞蛋裡逃骨頭。”
  小丁一聽小邪別字連篇,笑得合不了口,他笑道:“不是雞蛋裡逃骨頭,而是挑骨頭,教你讀書你就一大篇歪理論,看你人挺聰明的,鬥大的字倒識不了幾個,卻一肚子壞水,一肚子餿主意,我教你讀書如何?”
  小邪得意道:“想當年我老頭子要我唸書,我一看到就頭大,我告訴他,我又不要考狀元,念這麼多也沒用,誰知道話沒講完,老頭已給我一個耳光,我恨死了那些書,趁老頭不注意時,就將那些書通通搬去魚,搬了好幾次,我老頭服輸了,他才用講的要我記著。我看他講得好可憐,也多多少少記著點,你既然要教我讀書,可要像我老頭那樣講得嘴角發麻,我看差不多時,再勉強學上兩句,怎麼樣?”小邪是壓根兒就不想讀書,不想摸書,因為他認為書就是輸,有礙賭運。
  小丁嬌笑道:“這麼累我才不教你.有一天你被人寫了大烏龜在身上,你還以為那是皇帝的聖旨呢!呵呵……”
  小邪得意道:“你放心,這種事永遠不會落在我的頭上,我另有秘本。”
  小丁問道:“什麼秘本?”
  小邪笑道:“這還不簡單,如果有人要送我,我就先貼在小七身上,叫他出去走走,不就真相大白了嗎?對不對小七?”他問得很誠懇。
  小七也聽不懂,憨笑道:“死雞死雞(是極)。”
  小邪真是鬼主意一大堆,他想的不無道理.第一笨的,當然要讓第二笨的管,小邪的“學問”可要比小七好得多了,那些糗事怎會落在他身上。
  小丁也拿小邪沒辦法,但她已如道小邪突然將馬車調頭,並不是亂來,一定有原因,她問道:“你怎麼知道開封路上有埋伏而將馬車調頭?”
  小邪道:“我們本來要往終南山,他們一定在那裡設下埋伏,但等了三天見不到我們,又沒見到我們折回長安,想必是在某個地方折向開封,所以他們會將開封也設下埋伏,我們這一轉道,讓他們等上三五天,再折回開封.,過這是最後一次,因為我們馬車折來折去.人家難免會動疑,所以等折回開封時,我們就走山路。”
  他猜得完全沒錯.“神武門”的人馬在終南山附近等了太久還不見小邪他們來到,已撤回開封。
  小丁想想也有道理,她道:“那我們就走山路。”
  小邪又道:“小丁,除非我們不走,否則遲早還是會碰上他們,我想藉藉東風,讓那些人瞧瞧我楊小邪是不能惹的。”
  小丁問道:“小邪,怎麼藉法?”
  小邪道:““神武門”和我的過節是前幾天才結上的,而“飛龍堡”堡主他買了不少殺手要殺我……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利用黑巾段手了。”頓了一下抿抿嘴他又道:“我先將他們引到一個地方,然後你們也趕著馬匹將“神武門”的人引來,讓他們自相殘殺。”
  小丁急道:“小邪你是怎麼了?連“飛龍堡”也在追殺你,一定是你亂來才會得罪這麼多人,你不能少惹點事嗎?”
  小丁心想一個“神武門”已是吃不消,再加上“飛龍堡”,這兩派弟子遍天下,得罪了他們就等於得罪了整個武林,只要是“正常人”就不會也不敢如此做,而小邪竟一口氣來個雙雙對對,若他神情像是不在乎的樣子,這對小丁來說無疑是一件很棘手又擔心的事。
  小邪可沒考慮什麼大幫派小幫派,誰惹了他,誰就得吃他一腳,因為他自恃有諸葛亮般的聰明頭腦,更有天下第一的跑功,青山一在,木材永遠是燒不完的。
  小邪有點覺得小丁癡呆,連“得罪人”這些道理都不懂,因為得罪人有時候是不須要有理由的,他叫道:“你以為說不得罪人就可以不得罪人?我那有得罪他們,我怕他們怕的要死,但是他們以為勢力龐大就可以亂欺負人,***我就是要一邊逃一邊扯他們的後腿,那天少林鐘響了,我再回去叫老頭子出山,看看誰敢再欺負我。”語氣中說是怕,他是有點怕,但賭氣的成份比較多,何況他已和韋亦玄對上一戰是大獲全勝,無形中這個怕字,已是減掉不少,他還想找老頭子出山。那是他想把這包袱丟給老頭去料理,以報答老頭對他的“恩賜”。再則老頭在他心目中是一位最高的高手,所以他也想多拉一個人來壯大自己聲勢,鬥鬥該鬥之人。
  小丁知道小邪雖然講得有點過火,但他也知道小邪並不是一位喜歡找大幫派麻煩,甚至可以說他一點也不想開罪任何人,只是他精靈古怪,一些平常人想不到的事,他都想的到,平常人做不到的事他都做得到,也許是因為如此,而開罪了這些大幫派,她沒說話,她只希望小邪真的永遠能邪門下丟,以一己之力能抗衡兩大幫派,不過她是憂慮多於希望,她正以關懷的眼神望著小邪,那目光真是可以把一座萬年冰山融化了。
  小邪也覺得不應該把小丁常在身邊,一些事本來很好辦的.現在都怪怪的,他笑道:
  “小丁你擔心什麼,他們追殺的也不只我這一次,每次我還不是一樣逃掉了,這次也不例外,而且我還要叫他們嘿嘿……我要讓他們知道楊小邪也是一個狠角色惹不得,至少我跑功天下第一,沒人追得上我,這你總該放心了吧。”
  小丁啞然一笑,她不願自己的多愁善感而拖累了小邪,她笑道:“原來你專練跑功,就是等待被人追,真虧你想得出來。”
  小邪看她心情好轉自己也開朗不少,他笑道:“也有這麼一點好處啦!空有一身好武功不表現一下,心情也不太好,我想這樣好了,我的仇人都是有頭有臉的角色,這次事情一完你就回丐幫,否則我實在不放心。”
  小丁一麓道:“你要趕我走?”語音一落她已哽咽起來。她寧願和小邪在一起落難,也不願躲在溫室中想著小邪被追殺的情景,這要比落難更來得難熬與痛苦。
  小邪嘆口氣無奈道:“隨你啦!愛跟就跟,不過你這次要好好表現讓我看看,若還不行我也不敢再帶你到處亂逛了。”
  小丁幽幽道:“怎麼表現?”
  小邪側頭想著,他必須將這借刀殺人之計從頭到尾的想一遍,他要估計“神武門”可能佔據那個地方,他要算估如何讓“神武門”的人以為黑市殺手是小邪的幫手,他也要算計如何引誘黑巾殺手,如何配合時間,地點;以及安全問題……
  車行轆轆,陽光已被飄過之白雲掩住,大地暫時罩上淡淡的陰影,讓來往之行人感到順暢一時。
  馬啼輕揚,在淡黃色泥土路面輕踏著,如此悠閒自得,車夫更不知江湖險,輕哼小調一副怡然自得,高興時還來段三戲小桃紅。
  車篷裡,小丁急如熱鍋上之螞蟻.手足無措,不時掠著秀髮以緩和心情之緊張。
  小七有若初長之小孩無憂無慮,乾脆就躺著睡覺。
  小邪不時想著如何將這次行動做好,只是位那俊俏的臉蛋兒一會兒笑一會兒填,忽而抿嘴,忽而張牙瞪眼,他在想……當然他出的主意是難免有點小孩那種純真好玩,因為他心靈本就是想快樂的闖闖江湖,終於
  小邪笑道:“小丁你想想看開封城附近那個地方很大,交通便利,但到了晚上人就很少?”
  小丁想想道:“有座“封禪寺”適合這個條件,交通也便利,但那是少林分院不知他們肯不肯藉!”
  小邪截口道:“不用藉,我殺人還藉什麼地方?就這裡,怎麼走?”
  “在開封城東北角,離開封十餘裡,你一去就可以看到一座佛塔.名叫“靈感塔”,八角形,木造,高十三層“靈感塔”邊就是“封禪寺”。”
  小邪點頭道:“很理想,好,現在你和小七就把馬車駕往開封,將馬車停在“封禪寺”,然後你們就爬上塔頂休息順便欣賞風景,記著,我沒回來以前你們不能走開。”
  小丁叫道:“你叫我爬這麼高作什麼?我可沒能力爬上“靈感塔”因為那裡每一層都有一位少林高僧來把守,我在那裡等你就是,但你得先把計劃告訴我。”
  小邪笑道:“我們三人目二起離開長安的,“神武門”弟子一路追不到人,而你們又突然出現在“封禪寺”,等到他們一發現,一定會調動人手在那裡佈局,然而我不見了,他們就得幹等,好等我出現再殺我。好戲就在這裡,我一出現後面已帶著一批黑巾殺手,這樣一來非把“神武門”殺的屁滾尿流不可,哈哈……”他很得意自己的計劃。
  小丁也很贊同,她問道:“如果他們先將我捉起來那時該怎麼辦?”
  小邪道:“這就是賭,我喜歡賭,賭錢、賭命、賭運氣,你要是不敢我不強求。”
  小丁在心上人面前怎麼可以“漏氣”,她叫道:“我不怕,我只是問問而已,我不相信他們敢對我怎麼樣!”她有丐幫這小鮑主之身份,惹得起的可不多,而小邪也是想到這點,才放心叫她去辦這件事。
  小邪笑道:“這就是啦,他們的目的是在我和小七,他們又何必惹上丐幫呢?所以他們不會得罪你,小七還在其次,再說他們還會來個水缸捉爹(鰲)而他爹就是我,只要我不出現,他們見爹沒來世不會動你們。”
  小丁點頭道:“我懂,我現在就去。”說著就想動身去駕馬車。
  小邪笑道:“別急,我還有事要說。”他拉住小丁小手又道:“你去時要故意裝作在等我的樣子,而且不能讓丐幫弟子發現,否則這一戰就成了三國志了,我晚上才會到“封禪寺”。你要記著尤其是在晚上,一定不能走,不能開小差去吃混沌面,否則我只好請少林那些花和尚幫忙了。”
  小邪考慮得很周到,如果丐幫弟子發現小丁在“封禪寺”而且又被小邪引來之人馬“追殺”的話,他們一定會傾巢而出,這一來就有丐幫,黑巾殺手、及“神武門”三路人馬在演三國志了。而如果小丁開小差,把“神武門”的人引走,到時候小邪將黑市殺手引來找不到人可以對打,他只好跳入“封禪寺”找那些少林和尚“幫忙”了。
  小丁笑道:“好啦!別說得這麼難聽,偷吃混沌面,我不走就是,等你來等到死也不走,這你可高興了吧?”
  小邪嗤嗤笑道:“要是你真的想等到死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小邪望了她一眼笑道:“你進去“封禪寺”出家不就可以等到死了嗎?”
  小丁填道:“油嘴,不扯了,我們該出發啦!”
  小邪點點頭,手一拍把小七拍醒,笑道:“小七,好戲上場了,憑我們兩人數次合作之經驗一定馬到成功,你跟小丁走,要好好保護她,等我帶人來時你兩邊都殺就沒錯。”
  小毛似懂非懂的抓著頭笑道:“好”這個字他倒念得非常標準。
  XXX
  三人就此分手。
  小丁和小七換下車夫,將車駕往開封
  小邪則往附近中條山方向走去。
  一場即將來臨之大風暴,就在小邪計劃之下慢慢展開。這是一出狗咬狗的鬥劇。
  小邪也想過黑巾殺手的那位“鬼谷魔王”童血熊和“神武門”的關係,因為小邪是為了殺掉童血熊才惹上這趟麻煩,他覺得童血熊並沒有蒙面,這表示他在黑巾殺手中地位不小。
  也可能是黑巾殺手禮聘的高手,而“神武門”為何會替童血熊報仇?想了想小邪覺得童血熊既然沒蒙面他可以隨時和“神武門”的人攀交情,而且攀交情也不影響他他乾殺之勾當。也有可能是他弟弟童血狼和“神武門”有關係。
  小邪想這個問題最重要是想要知道黑巾殺手和“神武門”到底是什麼關係?最後他下個定論:關係很薄弱。理由是:一,童血熊成名在先,憑他是九魔之一是沒有必要幹殺手,就是當了殺手也是臨時受指使,這表示童血熊他的死,還有其他人會為他出氣。二,黑巾殺手是拿錢幹事,連親人也可以殺的組織.他們不可能和任何人有道義上之往來,對這種事“神武門”必定了解,而且“神武門”只要有錢一樣可以動用殺手.他又何必花這種與虎謀皮之構力。所以小邪斷定“神武門”這次行動是替童血熊個人報仇,而不是替黑巾殺手這個組織報仇。
  而小邪想這個問題又有何用?
  有用的,他要判斷燻巾殺手和“神武門”認識及親密的程度到底有多深,因為如果兩方面交情甚深的話,小邪必須找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在最短暫最緊湊的時間內讓他們火拼,若相反,則小邪不必考慮兩邊一見面會握手把歡。
  小邪已決定在深夜行動,而天色是否黑暗無啥關係,因為兩邊並不是把兄弟,再則加上小那對自己演技的信心:所以他下此決定。
  成功並非偶然,除了天時地利還要人和,但機會卻要算自己創造.小邪雖然喜歡賭,但他會將機會提高,他苦練睹技,就是在提高他勝算的機會,現在他想得透徹,就是在提高打贏這場戰爭之機會,小邪不會放棄可以使自己成功的任何一種微不足道的機會,也因此他才能無往不利的周旋在詭譎的武林中。
  林葉青蔥,雀鳥喜悅輕叫,啾啾繞山間,柔翅翩翩,倘佯藍天白雲間,自由、快樂,閒逸。林泉淙淙交響山林間更是使人舒暢。
  小邪已到中條山下一個小村落。
  他第一件事不是去引誘敵人,而是先找黑狗,因為他想吃吃黑狗運氣會好一點。這也是位創造機會的一種方法吧!
  他也想黑巾殺手無孔不入,只要一到偏僻的地方就會被狙殺,例如蘭州城外山區,黑城鎮外之山林。所以他選擇了中條山道之小村莊。作為引誘黑巾殺手之地方。
  一天……二天……
  可惜兩天都過去了,一點動靜也沒有,小邪覺得死等也不是辦法,反正黑巾殺手各處都有分壇,不如到附近小鎮走走引他們出來。
  前二天他不急,因為小丁他們尚未到開封.現在已到了,小邪必須有所行動。
  小邪當然要有行動,而引人出來的方法就是先引人注意,故而小邪一路上裝瘋賣傻邊唱歌邊丟石頭,有狗丟狗,沒狗有時候也丟人。
  被他這麼一鬧,果然不久已有人綴上了,機靈的小邪馬上有了警覺。是引人,所以他故作不知的往前走。
  從早上一直走到傍晚,算算路程,從邵原鎮到開封只有七十餘裡,用跑的一個更次就可以到達,所以他在邵原鎮停下來,買了些包子折回鎮外一間破廟休息。
  他已猜到晚上黑市殺手一定會出動阻擊他,他也算好如何先將黑市殺手整得火氣萬丈,再引到“封禪寺”,當然這免不了要打一場架。
  要打架就必須運動一下,熱熱身子,所以小邪已拿出飛刀練了一陣,又練習一下“大悲掌”覺得甚是滿意,這才信心十足的養精蓄銳,以逸待勞。
  月夜初升,雖是下弦月,但月光如慈母的眼光,輕輕在大地。令人舒服之極。
  三更天一過。
  “咻……”一陣破空聲。二十餘條黑影已如夜貓般的潛向廟口,他們很小聲,恐伯被楊小邪發現。
  小邪他那有睡,他在算著腳步聲,一見有人潛進來,右手一揚飛刀已如出玄之箭,挾以一陣急促之破空聲射向外面,身形馬上躍向廟頂摸探,出口笑道:“餵兄弟,別急嘛!每次被你們殺的我好累,好沒面子,今天咱們就來一次解決,省得麻煩。”話夭完,身形已若一陣飄風衝向右邊一位蒙面人,手掌一抬“拍”已打中那人下巴,一個翻身竄出破廟,直奔開封。
  “追!”這些黑巾殺手,可和小邪有數度對敵經驗,他們也不敢疏忽,一聲令下二十餘條人影已先後追了下去,從他們身手可以看出黑巾使者令天派出的都是一流高手,他是很看中小邪。
  小邪是用打帶跑之戰術,先激出他們怒火,再引他們去殺“神武門”弟子,這樣比較有效,有幹材還是要有烈火才行。
  不久離“封禪寺”只剩十餘裡,算算時辰也已三更,看看天色月已西斜,差不多了吧!
  小邪大喝一聲“王八蛋!你們真如蜜糖粘得真牢。”一往後衝,兩把飛刀已朝向迎面而來的黑巾殺手,手掌一拍,擊退殺手一招“倒打金鐘”,“長虹貫日”,小邪已再倒射回來,施展他那天下第一的跑功直奔“封禪寺”這一甩可把黑巾殺手甩掉了。
  小邪有若一道黑夜電閃,奇怪無比的掠向“封禪寺”人來到,已見到那直聳雲霄的“靈感塔”,他大吼起來,想引出“神武門”弟子只見他腳不停,嘴巴直吼道:““神武門”的死人,老爺我來啦!你們躲什麼,我還帶了二十幾名幫手,看今天鹿死誰手?”他往暗處一衝,果然有不少人躲在暗處,小邪一見人就打。
  “點子在那裡快殺!”一陣吼叫聲已傳來,霎時圍上三、四十人。個個長刀盡出,有若奪命厲鬼的罩向小邪。
  小邪一見大計已成,立時射出十把飛刀,馬上倒射出去,並大叫道:“***你們這些混蛋,今天我可要斬得你們全軍覆沒。”他已倒奔回路。
  “追!”一聲大叫,數十條人影已追向小邪。現在之局面是兩只虎面對面,張牙舞爪,憤怒異常,而小邪是在兩虎之間的肥肉,只要肥肉一消失,老虎只好互相殘殺以果腹。
  小邪飛掠甚快,已脫離“神武門”約百餘步,也碰上追來之黑巾殺手,小邪衝上去叫道:“蒙面的混蛋.你們死定了你不曉得大爺我是“神武門”的人,看今天你們往那裡跑。”他一說完雙手飛刀立即取向黑市殺手,馬上又轉身衝往“神武門”。
  這一來可把這些亡命徒弄昏了,“神武門”以為小邪收買了黑巾殺手做幫手。而黑巾殺手又以為小邪是“神武門”的人,兩邊這一觸,已混戰成一團,喧囂聲,哀叫聲,刀劍擊撞主,掌風聲……有若閻王之催命符,緊罩住整個夜空,斷肢殘臂,血濺五步,體遍野,端的是不堪想像。
  “楊小邪,我幹坤壇壇主張簡可不是這摩好吃的!”一黑衣漢子已罩向小邪。
  “哈哈……”小邪一陣狂笑道:“張簡你算那棵蔥?你能殺我這些幫手再說吧!”手一揚又是一把飛刀直取張簡心窩。閃身退出戰區。
  一方是亡命武林的黑市殺手,另一方面是雄稱天下的“神武門”,雙方氣燄一樣高張,雙方一樣勇猛善戰,可謂旗鼓相當,棋逢敵手。
  夜空依樣透出淡淡青光,而地上卻不再寧靜,他們爭的是什麼呢?他們拚的又是什麼呢?問月神,月神也許會告訴你他們在演戲吧!一收場什麼都沒有了。
  殺伐聲直傳數十裡,激烈非常。
  小邪一掠開人群,往戰圈一看,他已發現小七也參戰了,而且是用偷襲方式,小邪輕笑一聲騰身把他拉回來往林里躲。
  小七叫道:“殺!痛快!”他抽著“寒玉鐵”意猶未盡的比劃著。
  小邪叫道:“殺你的頭,小丁呢?”
  小七苦笑一聲手往“靈感塔”比,可以微微看見一淡淡白影,這是小丁常穿的白羅衫。
  小邪一看才放心道:“你急什麼,等一下我們看那邊還有剩下人,再殺個痛快。他們這一戰差不多啦!你看“神武門”的人雖多,但黑巾殺手的武功高強,有得拼的,現在也不能斷定那一方會落敗。”
  盞茶功夫一過,一片廣場已躺滿了首,開膛破肚,五臟六腑滿地,頭迸腦裂,白色腦漿濺遍野,斷肢殘腿那更不用說了,腥風陣陣令人作嘔。
  戰場上黑市殺手只剩四人,而“神武門”弟子也只剩不十三人,忽然黑巾殺手放出一道火焰直衝天際,百里之外都可以看見,而張簡也立即射出一支箭鈴,“嗚 ”音如奪命厲鬼之吼叫聲令人一聽疙瘩立起。刺耳難聽,但卻傳得很遠,在深夜足足傳出百里開外。想必是求救的信號。
  丙然十分鐘不到南面山坡一陣破空聲已傳來,幾個起落,一團黑雲已飛奔而至,足有四、五十名黑巾殺手已欺身而至,將“神武門”弟子團團包圈住,痛下殺手。
  張簡一看自己人手還沒到,情急之下又放一支能發出急促咻咻之響聲的箭鈴,馬上迎敵這箭鈴是“神武門”十萬火急的信號,只要方圓百里的人一聽到這種鈴聲,都要立即趕來,否則事後一律處死,這事可鬧大了。
  箭鈴一出,果然陸續趕來二十餘名幫手,他們一來不吭一聲,立即參戰。
  不到一刻鐘,“神武門””乾坤壇二百多名弟子已全部趕來,這下聲勢可浩大。然而黑巾殺手都經過訓練,只會殺人而不會逃走,事不成只有死,這種情況下,他們當然勇猛難當,殺得眼睛通紅,達到忘我境界。
  時間一分分流逝著,體也一具具壘起來。如果他們知道這一戰是純“誤會”他們不吐血才怪。
  小邪注意情勢,他道:“小七你看,“神武門”的人來了二百多人,死死傷傷也差不多躺下了百八十來名,而黑巾殺手也死了四、五十個,只剩二十名左右,再戰下去可能“神武門”的人會得勢,等一下不行,咱們就腳底抹油溜了。”
  小七點頭道:“恨號,恨號(很好)。”
  戰局一直牽延下去,正當黑巾殺手處於下風時。
  西邊黑杯中又奔來十名蒙面人,只一閃這十名蒙面人已如大鵬鳥般的降臨戰場,他們氣不喘,身不抖,一副悠然自得,功力之高令人咋舌。
  小邪已發現這十名黑衣蒙面人很特殊,和先前的不大一樣。他正仔細觀察著。
  那十名一加入戰場,刀尖一劃,加入無人之境,哀鳴立傳,血滿天,端的是虎入羊群,摧枯拉朽,所向無敵。但奇怪的事發生了,是通殺,他們不但殺“神武門”的人,也殺黑巾殺手,而他們的裝束和黑巾殺手完全一樣,用的也是東洋刀。
  這又是什麼原因呢?小邪想不透。
  不久“神武門”弟子只剩下二十多名而且都帶著傷,而先前那些黑巾殺手已死,一個不剩。
  這時突然又有一批人趕到。
  這不是別人.而是“飛龍堡”堡主韋亦玄和手下五大高手,及白旗壇主。
  袁亦玄一到先是一驚,立即沉聲叫道:“住手!”身形已往那十名黑巾殺手撲去。
  五大高手及白旗壇主也跟著單向那十名黑市殺手。
  小邪一看打落水狗的機會來了,心頭一喜,連忙威風八面的指揮小七,他如大將般左手插腰,右手猛向前揮大吼道:“小七上、“神武門”。”兩人一閃,笑嘻嘻的衝向“神武門”餘孽,砍殺得“神武門”弟子個個東倒西歪,使得神武門全軍覆沒,只剩下幹坤門壇主張簡。
  揚揚手,聳聳肩,小邪抿著嘴,煞像打勝仗的哈巴狗,不可一世,說他小人得志也未嘗不可,他叫道:“夥頭兵小七聽令,好好看好番王張簡,本將軍還有戲要看。”
  小七倒聽不懂笑了笑,坐在張簡肚子上“看人死”。
  小邪也坐下來,他正看著韋亦玄大戰黑巾殺手,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困扼著他,他必須尋求答案,尤其是這後來的黑巾殺手。
  那一邊。韋亦玄和手下五大高手,總管洪英,總壇主朱步塵,總護法劍平關,右護法尤郎生,左護法紀騰雲,及白旗壇主施子常,將十名黑巾殺手圍住,然而這十名殺手並未落下風,猶自行動自如。
  小邪正注意他們出手招式及武功落數,他發現那些黑巾殺手的武功詭異非常,和中原不屬同源,好像是大漠方面的人,他轉向小七道:“小七你走過去,運用你的本能將他們身上的味道記下來,因為這十個人太可怕,弄不好我們逃不掉。”
  小七一笑放掉張簡,起身抽出“寒王鐵”掠身上去迎戰黑巾殺手,他一面打一面輾轉在他們之間,不久覺得差不多了,瞥見一名和袁亦玄對打那名黑市殺手背向自己,隨手一刀刺入那名黑巾殺手背脊,刀尖直穿小骯,黑巾殺手立即倒地斃命。
  其他殺手一看大吃一驚,也不再戀戰,“走!”一名領頭者大吼一聲,仰身撲向那被殺的同伴,長刀一揮左手一抓“卡”他已將其頭顱切下,反手一揮刀擊退敵人,提著人頭往杯中奔去,其餘八條黑影也隨著掠去,只三個起落已消失在黑夜中。
  月已西沉,寒星疏索,種在附近的竹林,正隨風輕盪,夜又靜下來了,像是一場夢。
  是夢嗎?不是,躺在地上的數百俱體並沒有因喧囂聲消失,而消失。首依樣觸目,腥風依樣撲鼻。
  小邪笑了笑對看韋亦玄叫道:“堡主你好?好久不見了,近來無恙否?”小邪並不必逃,因為現在是大庭廣眾下,眾目昭昭,韋亦玄可不敢隨便出手。
  韋亦玄哈哈笑道:“楊少俠一別之後真叫人懷念你,施子常告訴老夫說你有難,我馬上就趕來救你,還好你平安無事,這太好了。”
  小邪也知道袁亦玄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他暗罵一聲:“假惺惺”笑著道:“堡主謝了你救駕,不過你不來,他們也傷不了我,不是嗎?”
  韋亦玄笑道:“是極、是極,楊少俠功力過人老夫佩服,楊少俠可否容老夫請求一事?
  小邪叫道:“有事快說有屁快放,我老人家很忙少給我擺拖眼。”
  韋亦玄手指著四周體道:“這些人死都死了恩怨也一筆勾消,楊少俠能否看在老夫薄面上,放了張簡?”
  小邪望看張簡考慮了一下道:“好吧,其實我和“神武門”也沒什麼大仇大恨,犯不著趕盡殺絕,再說這些人是黑巾殺手所殺,我可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們要是想不開.我也不含糊,去吧?”他將張簡放開。
  張簡扭動身形勉強爬起來向韋亦玄拱手道:“謝謝堡主,此恩此德沒齒難忘。”
  韋亦玄輕揮手道:“那裡,別客氣,你該謝的是楊少俠而不是我。”
  張簡道:“他與我本是仇敵,今天他又將“神武門”開封分壇全壇殺光,老夫亦為他所擒,他不殺我,是他失去機會,老夫何謝之有。”詔氣之中甚是懷恨。
  小邢一聽放人還有這座多壞處,腳一抬踢了他一個屁股叫道:“快滾!想要殺我,你們“神武門”還早呢?既然你們一定要結下這梁子,我老人家怕過誰來.快滾 ”他作勢又想踢。
  張簡也不敢再多說,向韋亦玄一拜獨自離去。
  韋亦玄笑道:“楊少俠多謝你給我這個面子。”
  楊小邪甩著手笑道:“那裡那裡,應該的,堡主你這個正派當得如何了?前些日子我還在長安向你藉點錢花花,不如你要我什麼時候還呢?”
  韋亦玄笑道:“楊兄弟你還跟老夫客氣什麼呢?區區小數目不足言談,以後你要用,只要一句話“飛龍堡”任何一個分壇隨你取,決不說第二句話。”他想以金錢收買小邪。
  小邪笑道:“那就謝啦!堡主你想不想講講悄悄話呢?”
  小邪也知道韋亦玄用心安在,悄悄話當然是要說,而小邪想說的成份大於于韋亦。
  童亦玄笑道:“小兄弟我們數日未見也有許多話要談,藉一步說話換個地方……”他往四處搜去,然後指前面道:“就到前面林子如何?”他是不願這些話讓屬下知道。到林中有機會還可以順便殺掉小邪。
  小邪是鬼靈精他那會不了解韋亦玄用心,他笑道:“不必了,你叫你屬下撤走,我這位兄弟他聽不清楚人話,再說你也不怕人聽,否則你這個包子(堡主)就不用幹了。”
  韋亦玄啞然一笑道:“是極。”轉頭向屬下道:“洪總管你們先退下等一下再回來,我有事想和楊小邪聊聊。”
  洪英拱手道:“屬下遵命。”他領著五人走到右邊林子。
  韋亦玄見屬下已進入林中方笑道:“楊小邪你命真大.由萬丈高的懸崖跳入黃河,你竟能活命,真是佩服。”
  小邪道:“大堡主,謝謝誇獎.我本來不想跳,但被迫得沒辦法只好跳下去逃命了,好在老天有眼又讓我活過來。”他有意罵韋亦玄是一條狗。
  韋亦玄也不在意,他笑道:“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果然不錯,你這一跳就跳到我頭頂上來,我“飛龍堡”都拿你當寶貝的保護。”
  因為“飛龍堡”是正派,明著上韋亦玄要保護小邪以彌補他上次在堡中所受到的“死亡”。原因很簡單,小邪已死了一次又復活,要是他再死在“飛龍堡”之手中,那已有損“飛龍堡”威名,為了維護正派名聲之下,童亦玄不得不保護小邪,再暗中下殺手。
  小邪輕笑道:“這是應該的,不保護我,你們“飛龍堡”也算不上正派,而那些殺手也沒事幹對不對?”
  韋亦玄昂頭大笑道:“不錯、不錯,還是楊少俠厲害,今日一戰,你可是大獲全勝。”
  他的笑聲有點贊許小邪,也有點無奈,但最主要是想緩和一下自己內心的激動。他為何激動呢?因為這一戰死了太多人,不由得他覺得楊小邪是一位強勁而可怕的對手。所以他很激動,只是不便當看大家面表露出來。
  小邪對於他的笑聲不感興趣.他問道:“韋亦玄,我問你,在後面來的那十位是不是你僱用的殺手?”
  “不是。”
  小邪奇道:“那會是誰?他們連先前來的黑巾殺手也斬,好像比你強多了。”
  韋亦玄坦白道:“不錯,他們有一兩位功夫比老夫了得,這一定不是老夫故意作戲。”
  小邪望了他幾眼,知道他並沒有說謊,他問道:“那你今天趕來,不會是在救我吧?”
  “不是,我是看到那十名黑巾殺手出現才出來,但還是慢了一步。”
  小邪哧哧笑道:“你這一出現,暗裡是要揭黑巾殺手的底,明則人家卻以為你救了我和“神武門”,你又做了一次正派中的正派之事了。”
  韋亦玄也呵呵笑看舉起右掌作勢欲劈,他道:“你很厲害,將來更是不得了,老夫有點想殺掉你。”
  小邪聳聳肩道:“老堡主,我知道你不殺我,是想利用我,現在我已和“神武門”結上梁子,你這不是漁翁得利?何況又出現不明的殺手,你想想看這些殺手是不是和我同路的,要不是的話,你還想收買他們來對付我,對不對?”
  韋亦玄答道:“完全正確,只要“神武門”一滅,天下就是“飛龍堡”的了,而且“飛龍堡”又是正派中的正派,這不是天下太平了嗎?”他語氣中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小邪笑道:“不錯“神武門”一滅,我的罪過也就大了,雖然“神武門”不像你“飛龍堡”作事那麼正派,但他們還是沾了一點點正派,我這麼一碰他們,武林正邪兩派不就有理由殺了我嗎…而我沒能力碰,也不想碰,你就會製造機會對不對?”
  “你說的一點都不錯。”
  小邪啞然一笑對於自己的判斷很有把握,他笑道:“那你不怕我將他們引來鬥你們的“飛龍堡”嗎?”
  韋亦玄一怔隨即道:“這點我倒沒有想過;還好只要我“弗龍堡”和“神武門”和談,我們馬上就會變成朋友,就像今天我放走張簡一樣。”
  小邪笑道:“好吧!你暫時不殺我,我也樂得哈哈笑,人算不如天算,希望你永遠算對,也希望你都是做正派的事,偶而對我做一些壞事,我也會原諒你,別忘了將這些體埋了,最好再請個道士來超渡、超渡。”
  韋亦玄笑道:“這當然,這等好事“飛龍堡”不作要留給誰作?”
  小邪道:“韋大堡土,有時間我們再見,希望我們都是在正常情況下見面,就像今天你是當正派的人一樣。”
  韋亦玄笑道:“我也希望如此,和你聊天真是大快人心,不必我說你都猜得出來,真是我的知己好友,要是你早點被我發現,說不定你已是“飛龍堡”副堡主了。”
  小邪道:“伴君如伴虎.我可不敢如此想,那天你發起瘋來,或又換個人當堡主,那我豈不是死定了。”
  袁亦玄道:“憑你的機智,憑你那一身邪裡邪氣的功夫,誰又能把你怎麼樣?我有一個預感.若能敗我事者.也許只有你一個人,我是說若能,而不是說你一定能,因為你已在我掌握之中,只要你有威脅到我的時候,我就會殺了你。”
  小邪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有本領你盡避來,不過我告訴你,別太累了,太累的話很容易就會算錯,想喝人參茶不成喝到馬尿,那不死也得臭上三天。”
  “老夫省得。”
  小邪笑道:“韋大堡主,你可知道我還有一位跟班,小丁小姐,你大概知道她的來路吧?”
  韋亦玄點頭笑道:“老夫知道,丐幫幫主的掌上明珠。”
  小邪笑道:“那你會對你怎麼樣?”
  韋亦玄道:“還是那句老話,只要有威脅到我,我就得殺了她,說不定用她來對付你還很好用,看起來你很關心她吧?”
  小邪笑道:“不錯,你說得很對,我很關心她,只要你將她捉起來,你就可以威脅我,我只能乾瞪眼,一點辦法也沒有。”
  韋亦玄得意咯咯直笑道:“所以說你是永遠鬥不過老夫的。”
  小邪笑道:“時間還早得很,你也別得意得太早,我楊小邪要是含糊你,我早就夾起尾巴躲起來了,放些心思在我身上,我走了,再見!”他拉著小七走向“封禪寺”,找小丁去了。
  韋亦玄看看地上體嘆口氣,馬上交待施子常將體掩埋,帶著五大高手離開“靈感塔”往南奔去。
  一出扣人心弦的屠殺就此落幕。
  然而卻給小邪帶來了許多困擾。韋亦玄的來到並非偶然,雖然小邪和他對過話,但兩人皆互相勾心鬥角,小邪並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尤其是他說為了那十名黑巾殺手而來,其實這裡面破綻不少,最明顯的一點,因為那十名黑巾殺手是突然現身,韋亦玄不可能會猜想得到,除非他老早就躲在這四周,但以他的身份在部下面前他不可能會看人屠殺而不現身,這些都是問題。而小邪只相居這屠殺事件是施子常發現,再立刻通知韋亦玄,所以韋亦玄才趕來。至於如何通知,何時通知。韋亦玄當時人又在何處,這已不是要考慮和知道的問題.最主要的是韋亦玄來此之目的是為了什麼?
  小邢在問話中並沒有得到答案,依他的個性是碰上了再說,想不通而又無關緊要,也懶得去想,所以他將這一連串問題暫時丟在一邊,將來有機會再翻吧!
  小邪一回到“靈感塔”。小丁馬上衝過來問道:“小邪怎麼樣z你有沒有受傷?”
  小丁憋了兩個更次,不見小邪人影真是憂心如焚,自己想參戰,又看到人影幢幢一大陣又一大陣的往戰場闖。冉加上吼叫哀嚎聲,倒是把她嚇著了。最主要她是相信小邪沒有問題,因為小邪的聲言最大,看到精彩時小邪會吼叫起來,這無疑通知小丁他還活著。這恐怕是小邪先前沒有“料想”得到的吧!
  小邪這下有得吹了,他得意叫道:“受傷?開玩笑你以為我是專門吃飯的,本諸葛亮用的計還差得了嗎?不多不少,我殺了他們四百個人,親手殺的,嘻嘻……”他還特別強調是親手殺的。
  小丁一驚道:“小邪真的死了這麼多人?你好殘忍。”她打了一個冷戰很是害怕。
  小邪瞪了她一眼叫道:“婦人之見!我死丁他們笑哈哈,他們死了,我的朋友卻說我這麼殘忍,好吧!殘忍就殘忍,下次他們來,你就叫他們殺了我好了。”
  小丁急道:“小邪對不起,我是聽到死了這麼多人,心中覺得不安,才說出口,我想這麼多人你也殺不完,一定是他們自己火拼,才會死了這麼多人對不對?”在她心目中還是不願小邪真的一口氣殺了這麼多人,她多麼希望小邪心地是善良的。
  小邪心頭可直叫吹牛吹到牛角了,他本想要讓小丁認為自己很行,一口氣只兩三下就將四五百人給撂倒。誰知道小丁“不吃這一套”,潑他一盆冷水沒關係,還說他“很殘忍”,這只牛可真不好吹,他只有實話實說了。
  小邪叫道:“火拼也有啦!我殺的也……反正就是那麼回事,黑皮奶奶!這些天殺的,我楊小邪出道還不到一年,他們都找上我了!我很重要,也很危險,小丁,我看你還是回去吧!苞我太危險了。”語氣之中,神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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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卷a

  他在敵人心目中“很重要”,所以他很高興,而他要小丁離開,固然有點避開危險之用意,但最重要還是為了小丁有點妨礙他變成沒有危險,一沒有危險,他就“不重要”了,那也就不好玩了,端的是亡命徒。
  小丁卻不知道小邪用意,她叫道:“我不怕危險,而且和你在一起也滿好玩的。”
  小邪有點不舒服的叫道:“好玩?你以為好玩?我累得要命,你卻在好玩?我要休息了,你放哨!”說著就要往地上躺,故意要讓小丁放哨,累她一個晚上。
  小丁溫柔的道:“小邪你別躺在這裡,前幾天我來時,在附近租了一楝農舍,我們到那裡再休息好嗎?”她撒嬌的拉著小邪衣角。
  小邪這才笑道:“這還差不多:看樣子,有你跟班好處還真不少!也好,下次衣服你也要替我洗,這樣才合乎標準。”
  小丁可沒洗過衣服,她道:“洗衣服?我沒洗過,你不怕被我洗壞嗎?”
  小邪想也有道理,他又想到小七了,他道:“這樣吧,小七的先洗,等你練好了再洗我的。”
  小七一聽樂道:“恨號(很好)。”
  小丁嗤嗤笑道:“看你們男人多懶,好吧!誰叫我要踝你們闖江湖!”她倒是心甘情願小邪倒是沒想到她會答應,他叫道:“算啦小丁,你想洗,我可捨不得你那雙手,開開玩笑別放在心上,我看你找個像樣一點的小丫鬟洗好了。”
  小丁甜笑道:“沒關係,洗衣服要不了多少時間。”小邪的關懷真使小丁受用無窮,若小丁這副嬌柔樣,不知道要迷煞多少風情男士。
  可惜小邪倒不知享受美人恩,他叫道:“你洗衣服要不了多少時間,那你一定是亂洗,不過是小七的沒關係!”他望了小七一眼也噗嗤笑了起來。
  小七忙著點頭,反正小邪笑,他就很高興。
  小丁笑道:“不會啦“我一定洗得很好,不相信你試試就知道了。”
  小邪道:“好啦別再抬,要洗等你二十歲生日那天,我會拿一大堆衣服讓你洗,現在我可要擺平(睡覺)了,快帶我去農舍。”
  小丁帶他們到農舍。
  夜已深深,只有狗吠聲。
  一躺上木床,三人已呼呼入睡。
  這已是第二天中午。
  小丁早已像賢妻良母的準備好狗肉和酒菜。
  香味一入小邪鼻孔,這已足夠叫他從床上驚醒過來,一翻身,也不用盥洗抓起酒曇咕嚕幾聲已喝掉一大半,再香狗肉嘖嘖有聲,他滿意道:“小丁越來越行,煮的狗肉一天比一天好吃。”
  這時小丁已笑顏逐開的婷立門前,含情脈脈的望著小邪,不時撥著身上小鈴,輕脆叮噹聲令人心曠神怡。
  小邪一看叫道:“小丁你是不是在使詭計?”
  小丁一騖道:“什麼詭計?我……你在說什麼?”她未以為小邪會稱讚她,沒想到卻得到反效果。
  其實小邪是在稱讚她沒錯,只是拐個彎而已。
  小邪道:“你是不是要讓我非跟你不可?”
  小丁不懂道:“沒有啊?我那有要讓你非跟我不可。”
  小邪指著狗肉道:“這盤狗肉是你煮的嗎?”
  小丁答道:“對呀“這是小七早上捉的,他殺好要我煮給你吃,我就把它煮了,有什麼不對嗎?”她以為狗肉出了問題。
  小邪嘆口氣道:“也罷,跟你也不錯,你煮的這麼好吃,害我吃上癮了,我是非跟你不可了。”他裝成非常無奈的樣子。
  小丁一聽心中一甜,笑顏頓展,柔袖輕撫一下香腮笑道:“小邪,我不常煮,那有別人好吃,你就是歪理特別多,快點吃,我們也好進開封城。都已經快中午了,你還在吃早餐,呵呵………”
  小丁苞了小邪這麼久,終於得到小邪的讚美,而這讚美卻是因狗肉而引起的。要是小丁天天在狗肉、美酒。及賭功、吹牛、馬屁上下功夫,想必小邪會將小丁奉為天上王母娘娘吧!可惜小丁不懂這一行,無從著手。
  小邪也不多說三兩口將狗肉吃完,整理一下,一行三人,已悠哉的往開封走去。
  田裡秧苗像似訓練有素之軍隊,一排排整齊的站在那兒,輕風吹過,一波波翻舞著,那麼悠閒自得。
  在路上,他們除了聊天,還想一些自己想要想的事。
  小丁在想著小邪下次又會弄出什麼事來,一定是非常令人吃驚還帶著點……好玩吧……
  想到好笑處她也會呵呵直笑著。
  小七在想……他是在數小邪的腳步,因為他沒什麼好想,有小邪安排一切,他是吃飽撐著沒事幹。
  而小邪妮?他想得可多了,他在想著“飛龍堡”在想著“神武門”又想到黑市殺手……
  他在想每次都是被人偷襲,是否要換過來偷襲別人?如果要偷襲別人,就得找到對象……黑巾殺手吧!
  他想找到黑市殺手老巢,一把火將他們燒光,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他想該如何找到那些巢穴,不覺中目光往四處尋去,他在我是否有這些混蛋的蹤跡……
  然後“卡嚓!”將他們料理了,然後逼問;然後在他們身上刺烏龜……然後理光頭……然後……然後他忍不住就呵呵笑了起來。
  他的笑,算是突然的笑,別人當然會覺得奇怪,這時第一個反應的一定是小丁了。
  小丁奇道:“小邪你在笑什麼?”
  小邪這才發覺自己失態,他道:“我夢見一只大烏龜會議人話;好奇怪。”
  小丁靶到稀奇道:“那只烏龜在講什麼話?”
  小邪呵呵笑道:“那只烏龜他竟對著我說:“小邪你在笑什麼?”。”
  小丁道:“那你有沒有告訴……”她突然停下來望著小邪叫道:“好哇旦小邪你又在糗我,晚上你就吃饅頭好了。”她嘟著嘴不甚高興,但想了想又嘛哧笑了起來。
  小邪也不介意笑道:“我告訴你,最近好像男孩子都流行吃饅頭的樣子。”
  小丁笑道:“我看只有你一個在流行,怎麼樣,饅頭好不好吃呢?”她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小邪點頭道:“其實吃饅頭也很不錯,不用洗碗。”他找的理由很好。
  小丁道:“我不吃饅頭也不用洗碗。”意思之中有比小邪更高一級之感覺。
  小邪哧哧笑道:“當然啦!你看那個乞丐洗過碗?他們的碗是要用來裝錢的,寶貴得很。哪!嘻嘻………”
  小丁意思是說她到飯館吃飯就不用洗碗,然而小邪卻拿它是丐幫弟子來開玩笑。因為丐幫弟子有“兩寶”,打狗棒和如意缽,而如意銥就是瓷碗,本來是裝飯盛菜用的,但有些邋遢乞丐很懶得洗碗,一吃完就隨手抹一下算了,也有些又吃飯又當要錢鈦,也不洗碗,他們怕把財氣給洗掉了。所以小丁說不洗碗,在丐幫來說是“理所當然”。小邪這麼一引用詞是影射小丁吃飯以後飯碗都不必洗,是髒了點,但她是屬於丐幫弟子,情有可原。
  小丁沒想到自己本是得意吃飯不用洗碗是比小邪吃饅頭不用洗碗高一級,卻變成吃飯不洗碗的邋遢鬼,而不是不用洗碗的進階人上,她臉一紅直跺著腳,那眼兒不知白向小邪多少次,恨不得咬他兩口始甘心。
  小邪掏出幾個銅錢,裝作同情的樣子道:“小丁來!這有兩錢銅板你拿去吧!可憐的小乞丐,連饅頭都沒得吃!”他一副施捨樣。
  小丁實在氣不過只好翹著嘴找幫手了,她向小七道:“小七你看小邪又在欺負人家了。
  小七笑道:“恨號(很好)恨號!吃滿(饅)頭,補西瓜(不洗碗)。”他望著小邪得意笑著。
  小邪大笑道:“對!吃滿頭補西瓜,冬瓜更棒“哈哈………”說完他已昂頭大笑。
  小丁氣得直跺腳,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久小邪笑聲已頓他道:“小丁說正經的,我楊小邪每次讓人家追得像只小狽也不是味道,現在我們來換換口味,追他們如何?”
  小丁氣也跺出來了,只要小邪一沉靜下來,她也不會再生氣,因為她知道小邪是那樣的關心她,她道:“怎麼追他們呢?連個兒影也找不到。”
  小邪道:“我想開封是大城市,一定有黑市殺手的分壇,我們躲在要道,見到可疑的人就把他逮起來逼供,看不順眼就把他給料理掉。”
  小丁道:“要是逮錯人怎麼辦?那不是鬧笑話了?”
  小邪道:“逮錯了就放掉,反正咱們逮的是壞人,若好人被咱們逮了,他一定會說明,我想不會弄錯。”
  小丁道:“好吧!要捉就來捉,你覺得在那個地方埋伏比較好?”
  小邪側頭一想,不久他道:“我看還是老地方,就“封禪寺”好了,因為那裡來往的人多又不在市區,正是下手的好地方,我們就埋伏在“封禪寺”右側樹林,見到可疑的就逮,如果要跟琮的我去。”
  小丁點頭道:“那我們得準備乾糧,小邪你準備待多久?”
  小邪道:“看成績,好的話多做點,要不好蹲著也是白蹲。”
  小丁笑道:“我看帶三天份就夠了,要是再久你可能會憋死。”她素知小邪生性好動,要走待上幾大不玩點別的花樣,他一定憋不住,故有此言。
  小邪也承認道:“也對,三天不喝酒,真有點怪怪的,走吧!買東西去。”
  XXX
  三人一同到開封買了滷味、乾糧、繩子等東西立刻返回“封禪寺”右側林子里。
  小邪道:“小七,捕殺陷阱可是你最內行的,現在就看你表現了。”
  小七笑道:“拉里(那裡)。”
  不到盞茶功夫,小七已將陷阱作好,有的挖坑,有的拉繩,有的套繩孔,他還習慣的在身上插了許多野草,而且也替小邪和小丁披上草藤。
  小邪感到很有意思他道:“這可真好玩,若沒有收穫真是有辱小七的好意。”
  小丁啞然苦笑道:“癢死了,早知道也不參加你這什麼捕人大賽。”她皮膚嬌嫩,當然受不了野草山藤的騷擾,這夠她受的。
  小邪叫道:“小丁癢歸癢,人還是要捉,等一下你就知道捉人有多好玩,嘻嘻。”
  小丁實在不願再動,一動就賡,她道:“算了,我就躲在這裡看你們耍猴戲。”
  小邪道:“這樣也好,現在就是孫悟空下凡也沒有我這麼厲害……”
  突然小七食指抵著嘴“噓”了一聲,表示有情況,三人立即靜止下來。
  小邪往林外看是位黑衣人,但黑衣人已閃入杯中,沒看清臉孔。
  小邪心中一喜,他想黑巾殺手也是黑衣,這個大概錯不了,手一揮,已領著小七,一前一後偷雞摸狗的往那黑衣人摸去。
  那黑衣人走向一個隱密叢林,一蹲身已不見人形。
  小邪摸了上前,約距那黑衣人五尺左右,一提真氣,他已如蛤蟆般的撲向叢林,雙手如電,一抄住黑衣人頸部隨手已點了他昏穴,黑衣人應指而倒。
  “嘻嘻,乾淨俐落,大有收……”獲字未說出口,小邪定神一看尷尬道:“黑皮奶奶,原來是…嘻嘻…女的!”他掩住口不敢笑出聲深怕被小丁知道捉錯人。
  小七在附近叫道:“如何?”
  小邪立即手一揮道:“退!”
  兩人又潛回小丁身邊。
  小丁問道:“怎麼樣,料理了!”
  小邪亞然一笑道:“料理了,他奶奶的,是個女的,我放了她。”他心中又自好笑起來,出師不利。
  小丁奇道:“女的?她來林中幹什麼?”
  那女人是要解手才到林子來,小邪不好意思說出口,他道:“是來撿木材的,她還帶了繩子。”
  小丁也不再追問,靜靜的等著。
  餅了三刻鐘,又有一位黑衣人掠返林中,其身手甚是了得,必是個練家子,他往右邊奔去。
  小邪這次是看到那人身形臉孔,知道一定錯不了,遂拉著小七一同追了下去。
  樹林一直延伸向一座丘陵,那黑衣人正往丘陵掠去。
  小邪要小七留在此地,自己則奔向後出,想來個前後包抄,但說也奇怪,小邪奔到後山等了要兩刻鐘還等不到人影,心中覺得有異又繞回來。
  他問道:“小七你有無看到黑衣人出來?”
  小七表示沒有,他還是一樣認真而不放過任何可疑的狀況釘梢著,這是他的本能,所以小邪相信那黑衣人並沒有離開,為今之計只有等。等是一門功夫,但這封小邪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他和小七一樣!都有動物的本能,能熬、能忍,就像一頭猛獸般的雌伏著,他們在尋求等待獵物,他們沒動,有若擺在那邊的兩顆石頭,甚至連呼吸都摒住了,這門功夫是要練,小七是在山中長大,當然從小就練會了這種功夫,而小邪呢?他也是從小就在練,他捕的是狗,狗有很多種,尤其是兇狠的狼犬,現在他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捕殺一條大狼犬,但他小時候呢?他我必須等,不能發出任何聲音的等,所以他也練會了這種功夫。
  能等,時間就過得實在,足足等了三個鐘頭,才見那名黑衣人從山中奔了出來,他很小心的張望四周然後才掠向小徑。
  小邪抿抿嘴,搓搓手他在算黑衣人的腳步,十丈……五丈……三丈……九尺……五尺,是時候了,小邪大喝一聲,兩條人影已快逾追風急如奔雷的單向黑衣人,只一照面小邪已大馬金刀的將他劈昏,反手和小七將他摃到事先挖的坑洞,立即困上繩子。兩人相互對眼一笑--終於有收穫了。
  小邪揮著手,拍開黑衣人穴道,笑了笑問道:“你好,我是楊小邪你們的死對頭,現在我已摸到你的頭上,你最好老實點乖乖的,若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想裝英雄不理我對不對?”
  黑衣人果然不理,乾脆就閉上眼睛。
  小邪很滿意的點頭道:“你的反應都是老套,我看多啦!不理也由不得你,你先睡上一覺,等我捉夠了再來一次包青天審大盜……不對!懊說是審小混混。”他再點了黑衣人昏穴,反身走向小丁。
  小邪並不是不想現在就審,而是此地不適合,一用刑黑衣人必定會叫,也必定會騖動附近的人,會影響捕人行動。
  小邪走到小丁身邊道:“有收穫啦!我看山丘那邊有條通道,黑衣人遲早都會出現,我們換到那邊去一定大有收穫。”
  小七也笑著道:“對!換!”他對於捉人捕獸是有一套,英雄所見略同,他老早就覺得該到那小徑逮人,只是小邪沒說他也不便表示意見,因為他認為小邪的一切都是正確的,現在小邪說要到小徑上捉人,他也神氣已極的叫出口,小邪說的,就是等於他說的一樣。
  三人各自收拾一下已往丘陵掠去。
  就這樣從早到晚,他們一共捉了十餘位黑衣人,至於是否全是“壞人”呢?那只有靠小邪判斷了。
  酉時一過,小邪感到差不多了才收手,三人分批將所捕獲之黑衣人分批摃往農舍,準備大審一番。
  小邪將這些人分兩排,他笑道:“大家好!”他尋視一下眾人又道:“有練功的話舉手?”
  眾人心中甚是不服沒人舉手,有些已雙目如火想將小邪吞噬下腹。
  小邪對於這種反應並不在乎,他又自笑道:“那沒武功的人請舉手?”
  左邊第三名黑衣人懼怕的舉起右手。
  小邪走過去瞄了他一眼叫道:“什麼名字?”
  “王阿地。”
  “幹什麼的?”
  “種田的。”
  小邪搜身後昂頭叫道:“王阿地過關--”
  王阿地楞著不知“過關”為何意,繩子已被割斷也不知要“逃”。
  “還不快走!”小邪大叫一聲作勢欲撲。
  王阿地一驚踉蹌跌奔的跑出去。
  小邪得意一笑又向群眾道:“有無自認為是正派人士的人?”
  有兩名舉手。
  小邪叫道:“請報師承來歷。”
  “長江派馬勇”、“泰山派李群英”。
  小邪要他們子出信物,兩名黑衣人各拿出自家獨門信物,小邪也不為難立即放人,他道:“兩位請多包涵,實因有許多黑巾殺手想要我的命,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請見諒。”
  兩人齊道:“既是誤會,那也談不上道歉,告辭了。”說完兩人也離開。
  他倆是正派人土,當然有正派之作風,小邪已道歉,已是將他們被捕所受之委曲償還他們,他倆也不願再興師問罪。
  小邪望了一下剩餘之人,他笑道:“剩下你們幾位……十位了。”他算算人頭,也仔細親寮一下各人臉龐,又道:“我看你們幾位戴有人皮面具,一定是被毀容割舌我也不為難你們。”走上去點了那些帶有人皮面具之黑衣人“神封”穴道:“我想殺你們也不是,不想殺你們也不是,要廢了你們也不是,最後只好點了你們的穴道封掉一部份真氣,讓你們功力只能斷斷續續的持續著,這種情形要五年才能恢復,你們走吧!”小邪拍開穴道讓他們走。
  這些被毀容的黑市殺手,必是像鳳姑一樣受到壓迫和挾持才當上殺手,他們這一段滄桑史,小邪並沒有忘記,小邪也很同情他們,雖然封掉他們武功,並不一定能讓他們“改邪歸正”但小邪也不願再讓他們傷害到另一個不可憐的人,他要將不幸的事止於這些人身上。
  小邪望了剩下的三人笑道:“現在只剩下你們三位隊長……還是壇主?我看看。”他開始搜這三人身嫗想找到鳳姑所說之腰牌。
  因為只有隊長級以上的黑市殺手不被毀容,這些人沒被毀容,那當然是隊長級以上的幹部了。
  小邪將搜到之腰牌遞給小丁看,是隊長級幹部。
  小邪笑了,他笑得很開心,因為他又要審問犯人,他也知道這些亡命徒一定要逼得半死不活才會俯首稱臣,他已想好怎樣來讓這些自命是硬漢的人屈服。
  對壞人,小邪一向是夠狠夠辣,這次也不例外。
  小邪笑道:“你們是隊長吧!這樣好了,臨死大一級,我對你們為壇主,可是你得將你們的窩告訴我,說呀了”他柔情似水的望著這三人,好像母親對兒子一般,連小丁看了都有點羨慕。
  三名不屑的瞪了小邪一眼沒答話。
  小邪看習慣這種表情,也沒什麼稀奇,他笑道:“不回答是不是?好,用抽籤,誰先抽到的先到閻王爺那裡吃早餐。”
  很快的小邪已作好三支長短不一之草莖簽要他們三人抽,但三人還是冷笑不已,全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真的是不怕死。
  小邪冷笑道:“你們都是英雄,好,我替你們抽。我現在手裡拿著三枝短草,你們由左至右算長短,右邊最長左邊最短,中間不長不短,先說明白免得你們死了運到閻王那裡告我,等一下我把簽弄亂,抽到誰,誰就先來。”
  “一二三、四五六,前前前、後後後,碰上你祖宗死翹翹。”他將草簽往空中一去,隨手抓了一枝,口中已哧哧笑了起來,他笑道:“中間的,你中獎了,現在回答還來得及,怎麼樣?回不回答?”他問得很誠懇。
  那名黑衣人呸了一聲,滿懷怒意的瞪著小邪。
  小邪搓了一下鼻子笑道:“很好,是硬漢。”他慢慢抽出冷鋒逼人的匕首,這支很普通而又附有生命的匕首。
  “你答是不答?”
  黑衣人眼搞瞪得更大怒意更甚。
  小邪笑了一下道:“很好,你要看,我就讓你看個夠。”話未完,匕首已如靈蛇般的戳向那名黑衣人右眼。
  “哇!”“啊!”黑衣人豬吼一聲,右眼已瞎鮮血直湧,痛得他立時昏過去口而那第二聲“啊”叫聲,是小丁喊出口的,而小丁也嚇昏了。
  小邪看看小丁,又轉向另外兩名嚇得臉色鐵青的黑衣人,他道:“你們回不回答呢,你們殺我的時候可真痛快,我也不含糊,窩在那裡?說來聽聽看。”
  兩名黑衣人相對而望,有點駭然,但還是沒開口。
  小邪笑道:“別怕?如果你們說了,我就放了你們,反正你們也回不了原來的地方,不如趁現在退出殺手生涯作個生意人如何?”
  這倆人實在是怕了小邪那股狠勁,一位已屈服了,他道:“我是開封分壇第一除隊長,本壇位置在相國寺後面那家大院,其他的我都不知道,而現在開封分壇弟子全死了,新的還沒到,那大院是空的。”
  另一位道:“我是第三隊隊長,負責守在靈感塔以南那座山丘,至於為什麼我也不清楚,你所放走的,都是我的部下。”
  小邪問道:“你們和“飛龍堡”堡主韋亦玄,是什麼關係?”
  “我接到上級命令,是上級要我們替韋亦玄殺掉你,原因我不懂,可能他出錢叫我們來殺你。”
  小邪很滿意道:“你們一共有多少人?”
  第一隊長道:“我不清楚有多少人,但一個壇是有一百名弟兄。”
  小邪問道:“那你們都是如何加入黑巾殺手?”,第三隊長道:“我是自願加入,但有些人是被迫加入,通常都以親人威脅,有的是有把柄在他們手中,有的是為了報仇才加入。”
  小邪覺得他回答的很實在,想了想又問道:“你們平常都是多久行動一次了”
  “不一定,有時候一個月沒事幹。有時一天兩三次,反正有命令下來,我們就得行動。
  小邪問道:“你們所殺的人是黑道居多呢?還走白道居多?”
  第一隊長沉思半晌道:“有很多我們並不知道姓名.而知道者似白道居多。”
  “你們殺的都走那些白道人士?”
  兩人面有難色。
  小邪一看敬頭道:“好吧了你們既然要洗手,我也不問你們殺了那些人,希望你們回去能改過自新,我要廢了你們的武功,因為你們沒有遭到毀容割舌.這表示你在殺手中有良好表現.也就是你們殺了不少人,缺德事做得太多了。”不等他們回答,小邪手一揚,已點破兩人“氣海”穴,接了他們的武功。
  這兩名黑巾殺手嘆口氣.不知是喜還是憂,他們知道這一生永遠和武功絕緣了,失望之餘.一下子就老了十歲,帶著蹣跚之步伐已走出農舍臨走前也將那名瞎了眼的同伴背負而去,走出農舍他們是再世為人了十幾分鐘前他們還是人見人怕的殺手,而現在他們只不過是受了傷的老百姓罷了,這就是江湖.弱肉強食,瞬息萬變。
  小邪這才走到小丁身邊拍醒小丁,他道:“小丁你不該看的。”
  小邪知道小丁一副悲天憫人,優柔寡斷的心場,雖然明知對方是壞人.但她還是會感到難過,甚至於會同情對方.個性不同,觀感也各自不同。
  小丁幽幽道:“小邪你好狠,我好怕。”
  小邪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吃虧.你只看到他們可憐的一面,卻沒有看到他們得意的時候,那種陰狠殘酷不是可以用想像的,我手段是狠了點,但對付這些人我可一點不含糊,壞人歸壞人,落人我手中,我也沒有一定要傷害他們才行,我氣的是壞了就壞了,錯了就錯了,還裝出一副英雄好漢,一點悔改也沒有,更可恨的是他們竟不把我放在眼裡,連我的問話也敢不答,如果他們執迷不悟,我也不會客氣,以德報怨我不反對也不贊成,我要衡量一下才作決定,你好好休息,我們不談這些了。”說完他已走向窗口,望著外邊明月。他想一些從來沒想過的事 是否真的狠了點。
  小七並不懂這些,他知道小邪心情不好,也不願再待在原地,反身走向床上靜靜的躺著,他只希望小邪心情快點好轉。
  小邪他從來沒如此靜過。也從來沒有如此慎思過,更沒有如此難過煩心過。
  許久許久小丁心情緩和了許多,她知道剛才那句話刺傷了小邪的心,她不安的道:“小邪你怪我嗎?”
  小邪並沒有轉頭,他輕輕道:“小丁,我不怪你,我的手法本來就是夠狠,老頭說狠是致勝的手段。而我也認為如此,你太善良不應該讓你再看到這種事情,而世上也要一些像我這樣狠的人,來對付那些不是人的人,你們才不會受到欺負。小丁我們不談這些好不好,再談下去,我對那些豺狼虎豹都不曉得該如何去應付了。”
  被小丁一說,小邪變得很不安,也很鬱悶,他甚至懷疑自己的作法錯了,他想過這問題,只要一天身在江湖,就可能用上狠字,所以他不能放棄,但他也不願讓小丁看到他發狠的時候,不狠又怎能使那些壞蛋屈服呢?為了小丁一句話,他第一次動搖了自己的決定,第一次覺得自己好虛晃抓不住信心,也第一次感到不快樂。
  小邪一不說話,四周空氣突然間像是被十個猛烈的太陽照射而溫度升高,好悶人。
  小丁知道自己已傷了小邪,她覺得自己好無用,老是給小邪帶來麻煩不幸與煩惱,地想儘量避免,但卻屢屢失敗,她好恨自己無能,為了能讓小邪免除為了自己而帶來之種種困擾,她只好離開小邪了。
  小丁幽幽道:“小邪,我想回江南,每次我都惹得你不高興。”她哭了。
  小邪轉過身軀輕輕嘆道:“小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也許我們生活圈子不同,和你在一起.我覺得我好霸道不講理,我差你好像差得太多了,我以為能將快樂帶給所有我喜歡的人,結果在你身上我卻失敗了。”
  小丁急道:“小邪你沒有失敗,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快樂,我喜歡你嘲笑我.我也喜歡聽你講笑話,但我卻老是讓你擔心,我………”她哭得更厲害。
  小邪撫著她秀髮道:“小丁.我可能不會改變自己,我就是我,我說過我們已經是朋友,我會永遠的珍惜你這份友誼。你也別自責說讓我擔心,我擔心我朋友,我擔心我老頭,我也擔心我朋友的朋友,我擔心……別再說了走走走了我們到開封去了”
  不等小丁答話小邪已拉著小丁和小七奔向開封………
  小邪說不下去,因為他怕再說下去自己也會情不自禁的流下淚來,他不願為這種事而掉淚,所以他要走……
  三更半夜的他又到開封幹什麼呢?找人打架了還是喝酒了還是……
  都有“小邪已是心煩如繭,誰要是在這節骨眼碰上他一定會被他打得稀爛,就是一頭牛一只狗也一樣,他須要發,他只是十幾歲的少年人,他沒有七、八十歲的老太婆那樣有修養有內涵,他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所以他要發這股鬱悶。
  然而他卻沒有碰上人可以以打架發自己,那只有酒了,他想大口大口喝.大口大口灌.讓自己醉倒了,讓自己忘掉眼前這不如意之事。
  酒到處都有.雖是三更天,但還是找得到.不管是不是強闖小邪必須找到酒,所以他找到酒了,他也喝酒了,最後他也醉倒了.他喝了多少沒人知道,他如何喝法也沒人想得到,只稍說其中一樣,他是浸在酒缸中喝酒,就知道他是如何瘋狂的喝酒。
  愁上心頭最易醉,小邪他醉了.但他卻還在喝.他也砸攔了不少酒曇,終於他筋疲力盡的躺下了。
  而小丁呢,她也一樣要尋求解脫.她必須讓小邪開心.所以她拼命陪著小邪喝,一曇曇一饔饔的喝,平常酒量不行的她.現在醉得更快.她也醉倒了,在夢中,她還不斷叫著小邪,可惜沒人聽得懂她在叫什麼,她多麼希望自己一醉醒來能看見小邪的笑容啊。
  小七雖和小邪認識不久,但他已將小邪當作自己心目中之偶像,只要小邪悲傷,他也感受著悲傷,所以他也喝得爛醉如泥了他也希望明天起來能看到小邪那令人懷念之笑容。
  夜梟輕啼,倍感哀愁,夜梆已晌.三更天過五更天,群人皆睡,唯他獨醒,群人皆醒,唯他獨睡。
  月沉西山.薄霧披窗.小花含露.冷風襲人。
  這些醉客竟不知被已悄悄溜走,依然獨眠不醒。
  還是店家將他們扶進客房的呢?
  XXX
  曙光初現,陰霾已失。
  小邪這一喝可真夠味道,但卻是他先醒來。
  不錯,小邪已忘記昨日悲傷,痛苦來得快,去得也快,這就是小邪。
  他望著自己一身邋遢像莞爾一笑,自言自語道:“奶奶的,昨天實在憋,沒事小丁傍我來這麼一手狠,狠得我心情怪難受的.現在得好好的把她騙回去,省得又胡言亂話的說我狠。”
  心情一開朗,鬼主意立時上心頭,他慢慢走向小丁身邊,見小丁趴在床上睡得不醒人事。
  小邪輕輕一笑道:“媽的,好久沒打人屁股了嘻嘻……”手一伸,力大無比的打向小丁臀部,他是用上全力,可以想像有多夠勁。
  “哇了”小丁大夢初醒,從床上跳起來.蹬蹬……雙手接住臀部像袋鼠般的往後跳,她騖叫道:“小邪了你幹什麼?”
  小邪大叫道:“你是什麼意思,昨天弄得我心情不好,我狠是不是?我打爛你的屁股。”說著已不客氣的衝上去。
  “哇哇!”小丁又往後蹬二步叫道:“小邪你發神經了不成,幹嘛打得我這麼痛?”她是真的痛,雙手不時揉搓著臀部。
  小邪叫道:“痛才好,以後少給我說那些酸溜溜的話,看我不打得你團團轉才怪,哈哈………”他昂頭大笑。
  小丁疼痛難受一見他得意忘形,右腿一抬,立時還以顏色,踢向小邪膝蓋。
  “哇!”小邪大意失荊州,煞住笑聲抱起右腿吃鱉的望著小丁叫道:“小丁你好狠,痛…痛死我了了”他也嘖噓不停。
  小丁道:“狠嗎?我還想再踢你一腳呢!”說著又作勢欲踢。
  小七在旁邊幸災樂禍大叫:“好,踢!”可惜音未落他也慘叫一聲中了小丁一腿哇哇苦叫著。
  小邪大吼一聲“停!”言如三月悶雷,得窗牖卡卡作晌,終於大家都靜下來。
  小邪叫道:“小丁你說昨天我狠不狠?”
  小丁現在可識相了,她道:“不狠了”
  小邪很滿意點頭道:“那還差不多,下次多打你幾下,保證你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說那些酸不溜丟的話,害我難過得要命,差點還掉下眼淚,好慘哪!”他裝個鬼臉。
  小丁嬌道:“只要能讓你難過,我多說幾句也無妨,而且還要多說。”
  小邪叫道:“你敢多說我給我滾回江南免得我天天看你的苦瓜臉。”
  小丁道:“苦瓜就苦瓜,我就是喜歡讓你看!”她插著腰抿著嘴一副小太歲的住小邪走去。
  小邪故意跌了一跤哇了一聲,撞向小丁嘴唇也貼在小丁香腮,趁機吻了一下叫道:
  “嗯!好香啊!小七你也來一個?”
  小邪這是“有福同享”哪“他很慷慨的“施捨”給小七。
  小七一高興笑道:“輪到我啦!”他哧哧笑著住了丁看去。
  小丁一時疏忽被親了一下,什麼脾氣也忘了發,臉一紅馬上“拒吻”,擺出架勢騖叫道:“不要過來!”
  “快跑!”小邪一拉小七往外就跑,這一舉動來得相當突然,小丁楞了一下也跟著追出去。
  然而小丁跑最後,被留下來付房租,這一耽擱小邪他們已走遠了。小邪是擺了一道烏龍,心急之下小丁加促腳勁往封禪寺奔去。
  小邪他是躲在封禪寺裏邊,他道:“小七你看是否要讓小丁苞呢!每次她都講那些使人傷心的話,害得我心情不太好受,我看就讓她回江南如何?”
  原來是小丁找到這裡來,看她一臉著急樣,像是在找寶貝似的。
  小邪望著她笑道:“小丁你好,好久不見了。”
  小丁總算找到人也松了一口氣,小子著臉頰她道:“看你跑得這麼快,害我找得好苦,你們在這裡幹嘛?”
  小邪笑道:“我已經和小七決定要將你風風光光的送回江南,你看如何?我們做些花圈讓你戴.再放些鞭炮,然後送你一頂狀元帽,保證你風光又體面,呵呵………”
  小丁叫道:“好哇!但現在你不能趕我走!”她已學會儘量少開口,否則一開口又抗了紕漏。
  小丁也暗下決心不再使小邪有難過的事情發生,她已想過,人並沒有十全十美,有優點長處,也必定有缺點壞處,只要這些缺點不算太離譜,那我必須去包涵容忍他。朋友就是如此,縱使事前有了磨擦,事後還是要包容,何況小邪昨天做的並沒錯,只是這種手段小丁沒看過而惶失措。
  壞人要被砍頭,我們並不能說劊子手心腸狠,如果有人如此認為,只能說他性情柔弱太過慈悲吧!
  小邪道:“好,我不趕你走,我們回到林中繼續辦正事,今天晚上捉大的。”
  三人同步邁入杯中。
  小邪想過捉大的,因為老是捉小的不管用,所以這段空閒時間已想到如何打發。
  小邪道:“我們今天晚上再動手,晚上大的比較會出現,下手也比較方便,現在我們來玩骰子,輸的人要讓人打耳光。”只要有空檔時間他除了酒,就是賭了,功夫是不可一日而廢。
  小丁嬌羞道:“我不要,被打紅了多雖看。”
  小邪為了顧及小丁“顏面”他道:“那你打屁股好了,快快快!沒時間啦!”他已掏出骰子。
  小丁還是玩了,因為她對昨天惹小邪心情不好之事耿耿於懷,現在她怕不玩又會使小邪生氣,所以打鴨子上架,湊合湊合。
  小邪叫道:“我先來,比大小,我用手肘扔,這樣誰也不比誰厲害。”朋友嘛!總不能使詐。他將三粒骰子挾在右手手肘大叫“棺材!”但這次不靈了只有四點。他尷尬一笑。
  小七扔了五點。小丁有點緊張一扔,是十點,小邪已挨了兩個耳光,心中不是滋味。在緊張情況下時間過得特別快,不到一個時辰,小七和小邪,兩臉頰有如發了紅的紅,損失慘重,而小丁也直摸著臀部,想必是“受傷不輕”。
  本來三人都是小手輕拍,但玩久輪多了,愈來是愈夠勁,一人夠狠,當然另外一人也想報仇,這一惡性循環之下,三人都重傷了,是真打,而不是假打。
  酉時一周,天已暗下來,小邪覺得紅龜吃得也夠多了這才攤手道:“我們休息一下等晚了點再逮人……哈哈……小七你的臉好大好紅啊了哈哈……”他指著小七忍不住又笑起來,在笑意裡有點感到是他的傑作而自得。
  小丁笑罵道:“小邪你別烏龜笑王八,你可不比小七差呀!呵呵……”
  小邪笑道:“你也差不多,你雙手一直摸屁股是幹嘛?”
  小丁瞼一紅羞窘道:“至少我不像你們看得見。”
  小邪笑道:“我看你晚上睡覺要面向下了,嘻嘻!”
  小丁嬌笑道:“沒關係,過幾天就會好。”
  “哈哈………”三人相對大笑不已。
  漫漫長夜已來臨。
  今夜只有星光,沒有輕霎,顯得很冷清。
  小邪以超然之夜視能力不時的往四處搜尋,他們埋伏在官道兩側,準備捉大魚。
  不多時遠方已飄來一條人影。
  小邪一看登時哈哈直笑,直叫冤家路窄。,
  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在蘭州城和小邪打上一架的賭怪段克輸,這下子可有戲唱了。
  小邪已開始盤算如何一擊奏效,這小問題在他心中一閃已有了結果,他道:“小丁、小七這位是個大壞蛋,以前還砸了我的攤子,你們要小心點,他的武功很高我差點打不過他,等一下小七你攻他左邊,小丁你攻他右邊,我玫他正面頭胸,記住一玟不能克敵你們兩個就得趕快逃,否則不大妙知道嗎!”
  小丁和小七皆點頭表示知道。
  段克輸走得並不很快,而且口中還念念有詞,可惜相距甚遠聽不清他是念些什麼,他死也沒有想到天下竟有人敢動江湖六怪的腦筋,但這次他可要栽了。
  越走越近,小邪也越緊張,直到段克輸要到離小邪不及三尺時。
  “衝!”一聲大吼,小邪宛如猛虎撲羊,連足全身功力,奇快如電的單向段克輸,右手“大悲指”已點向其“肩井”穴,左手也是殺著“我佛慈悲”單向他頭部。
  段克輸一見有人偷襲,來勢之快實屬罕見,怒喝一聲身形往後退出半尺,右手“八卦掌”寓掌為勾,撥用小邪左手,隨勢騰身出掌“卦中卦”已封向小邪,兩人這一對掌,互實一響,小邪立即往前翻,又是一記“佛門千里”,以連綿不斷的攻勢希望能讓小丁他們有機可乘。
  段克輸見來人招式奇特,也不敢大意,彈腿,滾身出掌十聚精會神的迎著小邪,然而他那曉得還有代兵。只見兩邊小丁小七已猛攻直上,段克輸一急反手先救命要緊,兩掌封向左沒,扭身想要避掉右邊要害硬挨一掌,但人未接觸突覺“靈台”穴一麻,立時倒在地上不動了。
  小邪偷襲得手喘口氣道:“好險,這老不死的功力果然了得,走了這老鬼後面一定跟了不少小表,咱們若不趕快離開,一定會有麻煩。”摃著段克輸,立時往農舍奔。
  小丁小七也隨後掠下去。
  在農舍,段克輸昏在地上。
  小邪可要發一下上次所受的怨氣,他大叫道:“死老頭,他奶奶的,想到在蘭州城我就有氣,你***拆我的臺子,你這是算什麼?大吃小?老欺少?要不是我老人家命長百歲天生金剛命,早就在興隆寺死於你手中了,皇天不負苦心人你終於落人我的手中,嘿嘿,我是不會虧待你,我只想拔光你的眉毛,讓你永遠的忘不了我,也許這麼一拔你的運氣就轉好起來也說不定。”
  小丁訥訥道:“小邪你真的要拔光他的眉毛?這多難看……拔頭髮不好嗎?”
  小邪叫道:“沒意思,老是拔頭髮不夠刺激,來一下拔眉毛換換口味,我想看看被拔掉眉毛的人是長得什麼樣子,要是好看的話……嘻嘻……”以下之意甚有--我也想拔的意思。
  小七笑道:“一定恨號(很好)看。”
  小邪哧哧笑著道:“與眾不同當然好看,小七你也拔拔看如何?”他作勢欲拔。
  小七笑道:“也好。”將頭一送。
  小邪亦不客氣伸手去扭他的眉毛,只聽小七哇了一聲子撫左眉直叫痛,再也不敢嘗試了。
  小邪得意笑道:“其他的明天拔。”說完他已拍開段克輸穴道,他叫道:“餵了老不死,你知道大爺我是誰嗎?看清楚點。”
  段克輸本是氣憤填膺,但定神一看,原來是興隆寺碰見的那位少年,一驚喜立即叫道:
  “你是楊小邪了太好了,太好了,老夫還以為你死在“飛龍堡”了呢?還好,哈哈………”
  他是專程為找小邪而來,現在看到欲找之人已在眼前當然激動無比。
  小邪叫道:“當然好,這種事還用你說,你這個惡棍竟敢找到開封來,嘿嘿你當然要高興,因為俺正要替你清除賭博的障礙。”
  只聽一聲慘叫,小邪已拔下段克輸十幾根眉毛。
  段克輸頭冒冷汗急叫道:“楊小邪你聽我說,這是誤會,真的是誤會!”
  “舞會?”小邪輕輕笑道:“到現在你還有心倩想跳舞?不錯,我就替你化裝一下,開個化舞會吧了左邊眉毛少了,現在換右邊了”
  段克輸又一聲慘叫,右邊眉毛已去了一半,他可是倒了八輩子的楣,這種“倒眉”不留也罷。
  段克輸又慘叫,又著急,他哇哇叫道:“楊少俠,我是六怪中的賭怪段克輸,是你爺爺的好朋友啊了你快點放了我。”
  情急之下段克輸只有先亮出自己名號,以六怪之名,想必會驚退對方,再加上以他爺爺的朋友為長輩,希望小邪能住手。可惜小邪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連他老頭也不放過,那會理這些老頭之朋友呢?
  小邪哧嘛笑道:“六怪?賭怪?我爺爺的朋友?不錯,不錯理由倒蠻充足的,不過為了你的名字叫段克輸,我已想到如何把你這個輸字去掉,將你的霉氣剷除乾淨。”右手一扯,又扯下他的左眉。
  段克輪真是有口難言,他驚叫道:“楊少俠你快放開我,我有話跟你說!”他乞求的望著小邪。
  小邪得意笑著,摸摸他的頭道:“殺米威(什麼話)?你要跟我說馬蓋(什麼,客語)
  呀?”說完他已禁不住哧哧笑著,這些俚語,他可學得多呢?
  段克轅雖然聽不懂小邪在說“馬蓋”,他急道:“楊少俠,我們剛從塞外老君廟回來,聽說你在開封一帶,所以我們就一路趕來,果然你是在開封,小邪你快放開我,我是你爺爺的朋友。”
  小邪哈哈大笑道:“原來你抄到我老家了,有一套!怎麼樣?看見我老頭沒有?”手一扯,已把他眉毛全部扯下來,他早就對段克輸不懷好感,現在他說什麼小邪也不信,就是真是老頭朋友也是一樣先治了再說。
  段克輸哇哇大叫,可惜無力挽回額上眉毛,臉色已痛得發自,他苦叫道:“楊少俠我們到老君廟莫塔湖找你爺爺,但他已離開所以我們只好馬上趕回中原找你。”
  小邪叫道:“找我?是要找我賭博呢?還是找我打架?看你胸前掛了這麼大的兩個骰子,你***我就有氣了在我通吃小霸王面前,你也敢掛骰子?這不是在關公面前賣文……”他望了小丁一眼尷尬一笑,因為他沒把握關公是否要賣文章,他之所以這樣想是看見許多關帝爺神像都是捧著書,大概是賣書吧!
  小丁輕笑道:“耍大刀才對了”
  小邪點點頭又轉向段克輸更大聲的叫道:“你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不要命了?”手一抓將骰子寒在他口中,並不時拍打他頭部,得意已極。
  段克輸是愁上加愁,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無助的望著小邪。
  小邪更是得意叫道:“你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孔老夫子前賣文章,楊老公前玩骰子,可恨“可恨!”
  小丁奇道:“小邪楊老公是誰?”
  小邪說道:“就是你老公我了”他手指著自己。
  小丁臉一紅叫道:“看你狗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
  小邪叫道:“狗嘴本來就不是吐象牙的地方,孔老夫子下面不是一個老字?關公下面不是一個公字?將這兩字放在我名字下面不是楊老公是什麼?雞婆?”
  “雞婆?”小丁不懂道:“什麼又叫作雞婆?”
  小邪得意道:“連你住江南都不懂,那就是福州話,[給伯]多嘴的意思,笨!”
  小丁翹著嘴接不上口,怒瞪了小邪一眼。
  小七笑道:“七伯?不就死(是)我嗎?”
  小邪哧然笑道:“當然,雞婆一定會死你哈哈……”
  小七笑道:“恨號(很好)。哈哈……”他得意得有若小鳥在求食般張大嘴,頭拾得高高的大笑不已。
  小邪又把含在段克輸口中的骰子拿下來道:“今天就到此為止,你說你還有五個老怪物同行;好了明天我統統給她們捉來一個個都理光頭!”不等段克輸開口小邪已點了他的昏穴段克輸是躺下了,而他同伴呢?當然也差不多。因為小邪已想要讓這一丘之貉栽個大鬥。
  夜很深。三人聊了一些話就各自入睡。
  小邪可得利用此時多想想明天的計劃,他問過小丁,六怪是那六怪,小丁也一一說明,只要有了底,小邪才容易想出對付之方法。
  他想到段克輸武功已是如此了得,他夥伴一定差不了多少,說不定還更高一籌,要逮住他們並非易事,尤其是他們五個人連在一起,那根本就是沒希望,而先前那些陷阱對付這些武林頂尖高手可一點都不管用,六怪有好酒的……有發瘋的……這些都是弱點,小邪不願放棄考慮這些,每一位都去想,每一位都套住他們弱點,不多時,他臉上已露出得意笑容,安靜的進入夢鄉。
  XXX
  第二天。
  小邪一起身精神飽滿的道:“小七你過來,我想今天是個大好日子,我們應該喝酒。”
  小邪第一個方針是指向酒怪,因為酒怪好酒,一見到酒必定會忍不住偷喝幾日。這就讓小邪有機可乘了。
  小七笑道:“好日子,喝酒!嘻………”
  小邪笑道:“等一下我們就去喝。”他轉向小丁道:“小丁哪!你今天也是很有進步的日子。”
  小丁奇道:“什麼很有進步的日子?我聽不懂了”
  小邪哧哧笑道:“你有任務了,這不是考驗一下你是否有進步的時刻,若有進步,就是很有進步的日子,若退步了,那就是很有退步的日子,我當然希望你進步,才說你今天是很有進步的日子。”小丁聽他這些歪理,也樂得心頭直笑著,這可是小邪第一次派很有進步的任務給她,她可要好好搞,否則變成很有退步,就不妙了了她問道:“什麼任務?好不好玩呢?”
  小邪笑道:“好玩!好玩極了,你等一下到開封城將城裡最好的酒全部都買回來……最好都在五十年以上的老酒,買回來以後,你把酒載到“靈感塔”前面,咱們今天喝個夠。”
  小丁樂道:“好哇!全部買嗎?”
  小邪道:“這還用說,什麼花彫、白乾、燒刀子十女兒紅、紹興、茅台、琥珀、竹葉青……只要是五十年以上的統統買回來,我們很久沒好好喝,今天倒要好好享受,順便帶點滷味回來,快去快回!”
  小丁道:“前天晚上我們不是才喝嗎?為什麼今天還要喝?我………”
  小邪截口大叫道:“不要提前天的事,一提我就有氣!”伸手欲打小丁。
  小丁逃開叫道:“不提就不提,我現在就去?”她還真怕為了上次那句狠話,又挨巴掌,很快的已往外走。
  “等一等!”小邪拿出銀票叫道:“沒拿錢怎麼買酒?這五千兩你拿去,我是怕碰上六怪的同黨,所以只好派你去,前天喝的是悶酒,今天喝的是樂酒,快去快回!”
  小丁笑著接過銀票道:“沒問題,等一下我就將全開封的酒統統買來讓你喝個夠。”
  小邪道:“如果酒太多無法帶回來,就將它打破,不能留下一點知道嗎?”
  “好的!”小丁已走遠。
  小邪笑道:“嘿嘿,這下不把酒怪憋死才怪,小七等一下我們就到“靈感塔”前哈殺呀哈殺(拼酒)一番。”
  小七笑道:“對!炳殺呀哈殺了”
  小邪將段克輸藏好,倆人同行走向“靈感塔”。
  XXX
  巳時已過。
  小丁』雇了一輛馬車,載滿全開封的美酒,往“靈感塔”奔來。
  “小邪了我來啦!一共四十五饔大酒缸,夠你們喝了,其他都載不動,打破啦!”馬車未到,小丁已興高采烈大叫著,這是很有進步的一天,她是不會忘記的。
  小邪往酒瀑看去,每股都有兩人合抱這麼大,甚是高興叫道:“哇佳佳!小丁你有一套!快!咱們快將酒搬下來!”三人合力將酒跟全部搬下。小邪為了使美酒味道能傳得更遠,將酒怪引來,他又故意打破了幾曇酒,又將其他酒曇之封泥完全打開。真是香氣飄飄處處聞,一聞酒香口流涎,任何人聞上了,都想喝上一口。
  小邪心想:“都好了,等醉魚上勾,媽的了天下也只有我楊小邪才能如此大手筆,一口喝完全開封好酒,哈哈………”想到最後他竟自我陶醉的大笑起來。
  小丁和小七也感到此事很新鮮而笑個不停。
  路旁也圍了不少人,他們並不知道小邪在玩何花招,但此地前幾天還死了不少人,所以他們也不敢逗留太久,深怕厲鬼纏身,只是好奇看了看,又各自離去。
  小邪叫道:“小丁滷味呢?”
  小丁這才想到滷味還放在車上,立即跳上車將滷味拿下來。嬌笑道:“在這裡了香肉居多。”
  小邪很滿意的接過滷味攤在地上,已開始了的人間一大樂趣;今朝有酒今朝醉。倒著喝,躺著喝、睡著喝、抱著喝……想怎麼喝就怎麼喝,這真是人生大樂趣。可惜小邪有任務在身,也不敢喝得太過火,而小丁和小七坷越喝越起勁,倒是醉得差不多了。
  小七拿著大碗搖晃不已的叫著:“小生(邪)好爽!幹!”根本不曉得小邪在何方,他已把酒往嘴裡灌。
  小丁可是繞著酒握在我小邪,一副醉態可掬,顯得嬌動人。
  小邪看得甚不順眼,竟把兩位醉客拉回來,用布條將他佛纏住腰間,綁在酒踵,以防遺失,一人顧一曇酒。
  時間已至傍晚。
  一名糟老頭手中提著一暗紅色大葫蘆,一副饞像的望著酒曇,像是餓了三十年似的。
  小邪一看就知道正點子已到,心中一喜,馬上走過去,一副醉態道:“老頭……你喝……酒……行……不行?”一跌一撞的往老頭晃去。
  酒怪已饞得伸手去沾美酒往嘴中舔,他大叫道:“好酒!好酒!陳年女兒紅:哈哈……
  小兄弟,我喝酒當然行!當然行!呵呵………”他迫切的望著小邪,希望小邪立時開口邀他一起喝酒。
  小邪也大笑道:“來……老頭……我……們比……比……用……大的。”他抱起酒曇就往老頭送,自己也再抱著一曇酒,往嘴裡灌。
  “哈哈………”酒怪一接過手,已是忘了自己是誰,喝得比小邪還快,一口氣就把酒喝光,意猶未盡。
  小邪偷笑一聲,他果然笑道:“走……吃菜……狗……肉………”
  有酒好兄弟,酒怪還以為遇上了大好人,笑嘻嘻的往那堆狗肉走去。
  小丁一看喃喃自語道:“小邪……怎麼長鬍子了?”
  酒怪聞言並沒有回頭,抓起狗肉往嘴裡送叫道:“那裡,鬍子人人會長,喝酒吧“呵呵!幹!”
  小邪不時拿酒給他喝,直到太陽下山十天已暗下來,酒怪已爛醉如泥。小邪見狀差不多了,右手一點“至陽”昏穴,酒怪應指而倒,捉他可說是輕鬆愉快。
  小邪摃著酒怪往農舍奔,不久又折回來背這兩位被綁在大酒缸的難兄難妹。
  天色已晚,小邪想就此讓他們睡上一覺又有何妨,也不連功逼掉小丁及小七胃中酒精,將他們倆點了睡穴,放在床上,這方在酒怪走去,伸手拍開穴道。
  酒怪喃喃道:“酒……好酒………”
  “啪!”小邪一個耳光已拍向酒怪臉頰叫道:“酒你媽的頭,醒醒了我老人家有話問你。”
  酒怪被打一巴掌,立時醒了不少,他叫道:“小表,你是誰……”他見自己被製住,霎時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大吼道:“小兔患子,你為何將老夫捉來此處?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小邪笑道:“黑度奶奶,你以為你是誰?我的祖宗?我不能捉你嗎?放屁!”又是一巴掌;“我問你,你是不是江湖六怪的酒怪?”小邪必須先確定這人是否就是自己想要捉拿之人。
  酒怪大叫道:“不錯!老夫酒怪宇天仇。”
  “報名號也用得著這麼神氣?”小邪叫道:“雨天愁?今天沒下雨也夠你愁!”刀一揮已將他鬍子劃掉一半。
  酒怪大道:“小子!老夫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如此虐待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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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卷b

  小邪哧哧笑道:“別老夫老妻的亂叫!版訴你也無妨;是你的難兄弟段克輸惹的梁子,你們是一夥的,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嘿嘿!等我把你們六個通通逮了,再決定怎麼治你們酒怪一看小邪長像及神態,這方想到段克輸所說的那小孩,不是他是誰?他立時改口笑道:“小兄弟你誤會了,段克輸不是有意的。”
  小邪大叫道:“不是有一(意)那是有二了?一次就差不多,還有第二次?你好好給我蹲在這裡,少惹我生氣,否則,嘿嘿……”刀一揮,又將其一半之鬍子給割下來。
  酒怪一怒道:“楊小邪你怎能如此待我?就是你師父也不敢如此!”
  小邪一見他生氣,心中更是得意,玩著手中匕首笑道:“我那來的師父?我只知道你這個老混蛋是段克輸一夥的;媽的!我愈想就愈有氣,那天差點被他打死,割你鬍子算是便宜你了,難道你要我割掉你的耳朵你才甘心?”他試試刀鋒,一副老大模樣。
  “楊小邪你…”酒怪大吼一聲,但隨即靜下來,嘆口氣不再說話,心想:“也罷!老段早說過這小子精盤古怪,刁鑽異常,落人他手中不脫層皮已算是幸運,何況這事本來起於老段的不是,我若再不忍,那事情弄大了,對雙方都不好。”
  小邪叫道:“你好好的給我呆在這裡,要酒我有,要菜我給,我就是要出這口怨氣,出完了就放你們走,少給我亂來,你的老段在左牆角,自己過去!”
  酒怪雖被製但還有點力氣,他也不說第二句話,慢慢爬向段克輸,他一見段克輸眉毛不見了,暗道一聲好險,自己只是掉鬍子,算是幸運了,也不再多說,躺著休息。
  小邪對於這次行動很滿意,他馬上想到下一次目標應該輪到誰?他想了想,決定逮偷怪粱空空。他想:“這小偷……我看除了一身輕功以外,其他功夫可能平平,我得叫小七明天在林里布下天羅地網,免得他逃跑。”
  XXX
  一夜無事。第二天小丁一醒來直叫道:“頭好疼,這酒可真不好喝!”
  小邪已含笑站在她床邊,拿出一個橘子笑道:“小丁你吃了這橘子,頭就不會再疼了。
  小丁靶謝一笑,接過橘子,剝開輕,她問道:“小邪你也吃一點?”
  小邪笑道:“小七和我都吃過了,你快點吃,我們今天丟捉神偷。”
  小丁輕笑點頭問道:“昨天那個酒怪捉到了嗎?”
  小邪嘆道:“昨天是捉到了三個醉鬼,不過今天又跑了兩個。”他一副無奈的樣子。
  小丁道:“為什麼讓他們跑了呢?是不是你沒看好?還是………”
  小邪截口道:“我看得很好,但他們一起來就哇哇叫,還愉了我的橘子,我只好放了他們,免得我的橘子被吃得一個不剩。”
  小丁一聽知道小邪是在說自己和小七,她笑道:“放心,他們跑不掉的,誰叫你是個大混蛋,他們吃定你了,何必跑呢?”
  小邪道:“好吧!那天我拿些香蕉皮讓他們吃吃,我想香蕉皮一定很好吃……橘子皮……嘻嘻……”他已想把那些橘子皮塞到小丁嘴巴裡面,不時哧嘛笑著。
  小丁一,她可是有了許多次血的教訓,她知道小邪已想到這餿主意,深怕他說作就作,情急之下只好馬上改口道:“小邪你別忘了今天還要捉人;你說,你要我做些什麼事呢?”
  地想以任務來岔開話題,以免自己遭受無妄之災。
  小邪哧哧笑道:“今天你只須吃香蕉皮就可以了。”
  小丁魚道:“小邪,拜託你,行行好!放了我一馬好不好?我不說了我認錯就是!你饒了我吧!”
  小邪其實也沒心情開這種玩笑,想了想他道:“那你今天就當猴子,到“接感塔”後迸那片小山丘,拿著你所用的小銅鏡,往開封照就可以了。”
  小丁奇道:“這有什麼用?”
  小邪得意一笑道:“用處可大了,那小偷不是普通小愉,而是天下第一偷,如果他看不上眼的,他必定不會去愉,而且他的眼睛一定比平常人還要尖銳,你這麼一往開封照,不看到便罷,一看到他一定以為是什麼寶物出土了,那他就會獨自偷偷的潛來看看,這就中了我們的鬼計,和酒怪一樣,死得不明不白。”
  小丁道:“要是很多人來,那又該如何?”
  小邪側頭一想,不久他道:“我想不會有太多人來尋寶,因為正常人對這反光會覺得奇怪但不一定會聯想到寶物,如果他們真的想到也沒有偷兒來得快,這是偷兒的本行,就像一個開銀樓的,他走在街上一定特別注意別人所戴的首飾對不對?”小丁一想也有道理她道:
  “好吧!那我們一起去。”
  三人同行掠往小山丘。
  一到小山丘,小七在東南向陽部份佈置了不少羅網,自己和小邪則躲在西北方向,小丁則爬上一棵較大的老樹,不時的拿銅鏡往開封城照。
  午後太陽西斜,小邪才叫小丁下來。
  小丁問道:“成了嗎?”
  小邪道:“沒有完全把握,不過有八分可能,我們先睡上一免,等晚上起來就知道結果了。
  太陽西斜,彩霞已退,天已暗下來。
  小邪一直注意四周動靜,以便來個餮中捉鱉。
  不久一陣破空聲已傳來,十丈開外已出現一條藍影輕飄落地,只見他是位瘦小而留有兩撇鬍子的小老頭,他正是偷怪梁空空,他很小心的注意四周,一步步慢慢的搜索著。
  小邪心中暗喜叫道:“果然來了。”眼光也瞟向梁空空,等他再進一點就衝出去捕捉。
  梁空空一會兒東,一會兒西,口中不時叫道:“應該在這裡呀!我不會看錯,見那閃光,寶物應該有手掌般這麼大,會是什麼呢?”他又往前搜。
  小邪要大家摒住呼吸,而且不能亂動,以免被那一對賊眼發現。
  梁空空又往前搜,小邪一看可以了,大吼一聲,三人齊往老頭撲,梁空空大叫一聲上當了,身形已如閃電一般射向東南方。又聽哎呀一聲驚叫傳來,小七已往前奔,輕鬆愉快的將陷在網子裡的梁空空逮著,笑嘻嘻的走回來笑道:“如何?有一逃(套)!”
  小邪笑道:“豈止一套?好幾套哪!”
  梁空空大叫道:“小表,你沒事用計捉住我是要幹什麼?”
  小邪望了他一眼像摸小狽一般的摸著他的頭笑道:“小老頭,我是要你幫我偷一件東西梁空空一聽大喜道:“偷東西哈哈!我最內行,你要偷什麼?”
  小邪笑道:“天上二郎神的那只狗。”
  梁空空一聽苦笑道:“小表你開什麼玩笑,這種事只有等我死了到天堂再偷給你吧!”
  小邪笑道:“原來還要經過這麼一段痛苦的手續?好哇!我現在就讓你上天堂!”手往靴子一探,抽出匕首就往梁空空身上扎。
  梁空空大叫道:“小表別當真,我們有話好說!”他已嚇出一身冷汗。
  小邪哧哧一笑道:“好吧!回去咱們再慢慢談。”
  四人掠往農舍。
  一到農舍小邪叫道:“酒鬼我又替你帶來一個夥伴了。”他走進屋內將梁空空丟在地上。
  酒怪苦笑一聲道:“老偷兒,你也來啦!”語氣之中有點幸災樂禍。
  梁空空叫道:“老酒鬼你們要走也不通知我一聲,害得我們整天在找你!”
  酒怪輕莫道:“別說了,我一進開封城,急著要找酒喝,結果整個開封城竟找不到一拖下得了口的酒。又聞到滿城酒香,實在是憋不住了,順著香味一直尋來,饞是解丁卻摸到這裡來,偷兒你呢?”他也想梁空空必定也有一段動人的故事。
  偷兒也尷尬一笑道:“也甭提了,早上我們四人一直在找你和老段,我們以為你不知躲到那裡喝老酒,正轉得起輿時,城外小山丘時有寶光閃閃,我一驚,覺得有寶物要出土。趁著他們三人不注意時就溜走,結果也和你一樣哈哈……這小子有兩下子。”他還真夠風趣,被人捉了還誇人家有兩下子。
  小邪笑笑的走過去道:“小偷你太辛苦啦,趁你朋友不備跑來找寶物,喝杯茶怎麼樣?
  梁空空誇讚是誇讚,但一見到小邪,也怒意不小,他叫道:“小表你到底要把我們怎樣?我和你素不相識,也說不上什麼仇恨,看你一副窮模樣,老夫也不會偷到你身上,你沒事抓我們幹什麼?快把我們放了。”
  小邪得意笑道:“江湖六怪我以為多厲害,都是一些草包,我只不過花點功夫就把你們給整得唏哩嘩啦。還搞個鳥?差!真差!”
  染空空厲道:“小表你敢侮辱六怪的老頭,你分明是不想活了!”
  小邪叫道:“侮辱?我為什麼要侮辱你們,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你強辯,要不服你逃呀!嘴硬什麼!有神氣話也等我放了你再說。”
  梁空空叫道:“那還不快點放了我們!”
  “好!”小邪一騰身,手指一點,已解開他穴道叫道:“我放了你,你又能怎麼樣?”
  他是吃定粱空空。
  粱空空突然發難,一招“翻雲覆雨”往小邪身上劈去。小邪輕笑一聲,浪子三招第一招已攻出,左右開政,上下連封三掌踢一腿,很容易化解掉那招“翻雲覆雨”,梁空空一見第一招未能得手,順勢搶攻,身形半蹲“羅漢推月”已奇快無比的政向小邪胸口及小骯。
  輕笑數聲,小邪知道梁空空除輕功外,其他功夫稀鬆得很,不閃不避,一招“閉門關窗”封掉粱空空攻勢,身形欺進肩頭往梁空空一撞,梁空空哀叫一聲,倒飛七八尺摔在地上,還好沒摔傷。
  小邪輕笑道:“小老頭你還差得遠呢,偷偷東西你遠行,其他的,太差啦!”話未完,梁空空一聲怒喝有如彈丸的衝過來。小邪右手劃圈,左手護胸“推窗望月”直迎上去,梁空空藉勢身形一翻掠至小邪背後,隨身一沉右腿“橫掃千軍”已攻向小邪下盤。
  小邪在粱空空往背後竄之時。一招“托塔天王”右手下左手上的猛翻身,卻巧接住梁空空攻來之右腿,順勢一拉一帶,梁空空人隨腿轉,捧倒在地狼狽已極。
  小邪拍拍手笑道:“老頭你服不服?”
  粱空空狂喝一聲雙掌齊揚攻向小邪,立即施展看家本領“八步登天”之絕頂輕功往外竄,這是他所能用的最後一招了。
  小邪大笑一聲“流星追月”已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有如兩道光芒般奇快無比的在黑夜中飛掠著,梁空空愈跑愈是心驚,因為小邪已漸漸逼近他了。他想:“我這縱橫江湖數十年的“八步登天”輕身功夫,今天竟會輸給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孩,這太不可思議了吧!”愈想他愈不是味道。再用勁,拼了吃奶的力量往前奔,但他還是失望了,小邪已逼近離他不到三尺。
  如果梁空空翻牆跳壁,小邪未必追得上他,但在田邊小道上跑,梁空空是命中注定要栽這個鬥的。
  小邪一追上,風涼話叉上口丁,他叫道:“小老頭,、可服氣?別的你不挑,偏偏挑我最拿手的跑功,你這不是***不長眼睛嗎?”腰一用力,已如大鵬鳥般的掠向梁空空前面梁空空嘆口氣道:“小表,老夫認栽了。”身形一頓,突然間好像老了十幾年似的。,小邪也停下來叫道:“知道就好,自己走回去,免得人家又說我小欺大呢!”說完他已往回走。
  梁空空低著頭不時嘆氣的跟著小邪後面走回農舍。
  一進農舍小邪得意道:“小丁,這老頭真有兩下子敢跟我比賽跑功,三兩下他就找不到我了。”
  小丁奇道:“你追他,怎麼他又找不到你?你沒有胡扯吧!”
  小邪尷尬一笑道:“嘻嘻……對不起,我說錯了,應該說我找不到他。”
  小丁笑道:“那也不對,你找不到他,你不就逮不到他了嗎?”
  小邪搔頭道:“這……那我要怎麼說才對……算了***這問題太難,留下來以後問我老頭。”
  小丁也不知如何說才能點化小邪,乾脆不開口,但卻笑得很開心。
  梁空空一走回來、坐在酒怪面前也不說話。
  酒怪問道:“老偷兒你幹嘛悶悶不樂?是不是栽了,不過你栽在他手中,也算不了是什麼丟人的一件事。”他也栽了,當然已想好讓自己心安的理由。
  梁空空叫道:“不丟人?你知不知道他只有十來歲,而我用的卻是天下無雙的功夫,我覺得我已經老了,老得有點灰心。”他悵然失望已極,只差點沒掉眼淚。
  酒怪笑道:“偷兒彆氣啦“栽在他手中也算不了什麼你想想天下有誰能夠教出這種邢門中的邪門武功?”
  偷兒黯然道:“除了歐陽先生以外,我都沒有輸過,”他眼睛一亮道:“莫非這小表就是楊小邪?”他甚希望眼前這位就是楊小邪。
  酒怪輕笑道:“不是他是誰?不是他我酒鬼也不會栽了,你還好只是被挨了幾下,你看我鬍子都不見了。老段就更可憐,連眉毛也被拔掉,哈哈…”說到此他已忍不住大笑起來。
  偷兒驚道:“老段也在這裡?”
  酒怪往右邊草堆一指笑道:“那不是?躺在那裡舒服得很。”
  偷兒一看,心頭也開朗不少。他笑道:“反正也不是我一個人栽鬥,怕什麼哈哈……”。
  小邪看他們笑得如此開心走過來拍了兩人一個晌頭叫道:“你們吵什麼?大爺我有事要想,你們不會安靜一點,等一下我就通通給你們打針!”
  迸代並沒有“打針”這名詞,是小邪玩金針玩習慣了故而插針叫“打針”。也算對啦!
  “打針?”酒怪和偷兒驚奇不已,想必這又是新功夫吧,兩人吃驚的望著小邪。
  不久酒怪苦笑道:“楊少俠,你就少出點鬼主意,我們少說兩句就是,請你千萬則“打針”!”
  小邪哧哧笑道:“筧你識相,否則我這針往你屁股打,保證你笑哈哈,哈哈笑。我問你,其他三位叫什麼名字?”
  酒怪很興奮的道:“一個是琴怪,他的主意最多,人也最可惡。”他是想趁此機會,藉小邪來整整琴怪。因為琴怪為人謹慎倒是很少栽過,這對於喜歡惡作劇的酒怪,無疑是很看不過去,現在有機會了,他可要多添油加醋,最好能把琴怪整得此段克輸更慘。
  小邪點頭道:“還有其他兩位呢?”
  酒怪道:“那是兩兄弟老大瘋道人南懷人,老二啞道人鄭無言。他們倆,一個瘋子,一個啞巴,從不分開,心腸也很好。”
  小邪一聽是有缺陷之人,也不願讓他們再受到其他傷害。他道:“好吧!我就放過好人,那位琴怪有什麼特徵?快說!免得我抓錯人了。”
  酒怪道:“琴怪長得一身書生模樣,手中抱有一把古箏,很容易認的,他最喜歡女人,因為他自認自己風流倜儻。”
  小邪大叫道:“好哇!原來六怪之中還有一位是色鬼,***先捉他不就成了!等一下捉回來後我得替他整整容,你們好好休息,我這就去捉人。”反身走向小丁。
  “我們快走,趁夜將那老色鬼給捉來!”
  話音一落三人已奔出農舍。
  不久小邪又折回來問道:“酒鬼我忘了問你,老色鬼住在那裡?”
  酒鬼道:“城西悅來客棧後院第三間。”
  小邪點頭立即往外奔。
  這麼多鬼當中小邪最討厭的就是色鬼,現在一聞到色鬼還逍遙自在,難怪小邪會如此倉促不考慮一下的就去捉人。
  梁空空道:“酒鬼這下你可把張博害慘了。”
  酒怪叫道:“誰叫他每次都不讓我喝酒,發號施令的,這次不整等待何時?”
  梁空空道:“就怕啞巴和瘋子會吃虧。”
  酒怪笑道:“不會的,歐陽不空的陡弟一定是善惡分明,這次他是在報老段拆了他抬子的仇,等他氣一過,又是他媽酒鬼一個。”
  梁空空笑道:“我也想教他幾手。”
  酒怪道:“省省吧!你那幾手只能唬小孩,他不一定看得上眼呢!”
  梁空空道:“什麼唬小孩,這些門道,如開鎖和找寶物,這寶物是要在什麼地方才能找到我可是天下第一你別小看我。”
  酒怪想想道:“你說的也不錯,不過要教那小表就得引他注意,還要讓他對這玩意兒發生興趣,否則像歐陽先生那樣的功夫,我看他都懶得去學。”
  梁空空道:“我多費點心思,也許不會太難,因為天下獨一無二的功夫,是很能吸引人家的,要是他學會了那有多好!”他已將小邪視為最佳人選,如果這些技術在他身上,那必定是青出於藍,這樣他也沾上了一個掛名的師父,也光榮不少。
  酒怪道:“希望是如此。”
  XXX
  夜已初更,孤月伴星,燈火漸息。
  小邪他們已來到城內。
  小邪想:“酒鬼說琴怪這老色鬼,詭計多端,那我捉了他的同伴,他一定知道有人在暗算他,憑他的為人,一定不會和兩位道人分開,逼我可很難捉到他。他好色……”他已轉向小丁,見到小丁這絕世姿容他已哧哧笑著主意立時上心頭。
  他道:“小丁,我問你一個問題,那老色鬼最好色,你將他引出來如何?”
  小丁一聽,楞了一下道:“我不要,要是……”她立時臉紅如蘋果。
  小邪想這也不妥,要是真的如小丁所說,那是得不償失。他道:“小丁,我們引他不出來,就很難捉人,你有什麼主意?”
  小丁想了許久道:“我們放火燒店,不就成了嗎?”
  小邪搖頭道:“這值不成,店家又沒有得罪我們,再說一燒下去,把人燒光了,怎麼辦?這方法不通,再想想換點別的。”
  小丁攤手道,:“那我也沒法子了。”
  小邪嘆道:“光是我想,有一天我遲早會腦袋爆炸,欸!生來聰明也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一件事,你說用火,我就想到不能用,大火不能用,小火也……也…哇哈!”小邪跳起來叫道:“小丁,這次你可搭對線了,對!就是用火,媽的,你真行!”小邪激動的直搖著她的叟肩。
  小丁奇道:“你不是說用火會燒到別人嗎?怎麼這一回頭,你又要用火了?”
  小邪笑道:“是要用火沒錯,而這火是假火而不是真火,但效果是一樣的。”
  小丁道:“你說說看,我不懂。”
  小邪笑道:“我們一團稻草,放一些燻煙草,然後點燃往他房裡一丟,那老色鬼一看,立即會往外跑,我們不就可以捉到他了?”
  小丁笑道:“這和進去捉他們有何不同?一樣嘛!”
  小邪問道:“怎麼說?”
  小丁道:“他們一跑,一定是三人一起走,我們又不能拆散他們。”
  小邪一聽覺得也有這可能,而且可能還相當大,只好沉思起來。他喃喃道:“他們奔出來的時間一定不一樣,但差別極小,聽那酒鬼說一個是瘋子一個是啞巴,而且心地都很善良………”
  小丁見他想個沒完,眼見就快到達目的地,她道:“你想好了沒有?就快到悅來客棧了小邪道:“有是有,那要看你幫不幫這個忙。”
  小丁道:“引那老色鬼太恐怖了,我有點怕,其他我也許可以勝任。”
  小邪道:“胡扯,那你去迷瘋子你願意嗎?”
  小丁奇道:“怎麼?你要叫我去迷那神經不正常的瘋子?”
  小邪道:“對!利用你女人的魅力,最好是少穿一點衣服!”他哧哧笑著。
  小丁臉一紅羞澀道:“我不要,這多不好意思,而且我看到那些土匪一定手足無措說不出話來,怎麼迷?”
  小邪笑道:“好吧!你見到土匪就說不出話來,不能迷,那你看到我就說得出話來,那你迷我怎麼樣?看我是否會上勾。”
  小丁跺腳嬌道:“小邪,這是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清開玩笑。”
  小邪道:“這不是開玩笑,而是正經話,我叫你迷瘋子,是用另一種方法。”
  小丁魚道:“那你快說,別老是拐彎抹角的挖苦人家。”
  小邪笑道:“酒鬼說那兩個人心地善良,我想他一定不會對你下手。我們先丟個湮球進去,若色鬼一定會大叫有埋伏或著有刺客之類的話,然後他一看是煙還有點火花,他會以為是毒煙或毒火,立即會叫那兩位道人往外衝,若色鬼一定會從門口或窗子竄出來,而那兩位道人有一個是瘋子,那個啞巴一定會將瘋子拉出來,他們兩個行動一定比較慢,當老色鬼衝出房子時,我和小七故意由圍牆跳下來,只讓他看到一個影子,若色鬼認為我們想逃走,必定會追過來;那時兩位道人已奔出房子,你就裝作不懂事的小孩,往他們身上撞,要這麼一撞上就夠時間拆開他們了;小丁你覺得如何?”
  小邪計到之縝密,心思之敏銳不由得人不佩服,他想的就和將來要發生的事差不多。這就是計謀,在正確情況下,應是如此,當然也有例外,但這佔的機會不多,。
  兵法家所求的也是這一點--讓敵人照著自己計劃行事,諸葛亮擺空城計也是利用人心,要司馬懿順著他計劃走。
  小丁嬌笑道:“好啊!你算得可真準,好像你自己看過似的。”她是答應了。
  小邪得意一笑道:“那裡,那裡,這都是你想出來的,用火攻,嘻嘻!走。”
  不久三人已到悅來客棧,時已近二更。
  小邪向小七道:“小七你在外面準備一個大布袋,等下仔裝入,我從右邊圍牆跳下來時,馬上會拿著你的布袋往回跳,這樣正好可以將老色鬼套住,知道嗎?找好以後到圍牆等我。”他手指著右邊圍牆。
  小七點點頭馬上轉身去尋找布袋。
  小邪說:“小丁,你最好也找些玩具,這樣比較像小孩。”
  小丁叫道:“我本來就是小孩嘛!還要找玩具這多不好看……”她望著小邪那種令人看到就知道他又要出餿主意的眼神,也不敢再任性。她道:“好嘛!我找一個玩具就是。”
  小邪笑道:“我去準備煙球等一下在悅來客棧門前會合。”說完己身如流星的消逝在街道上。
  將近三更,小丁和小邪皆回來,只有小七還不見人影,等了許久才見小七從東城出現,手中拿著布袋晃個不停。
  小邪揮手沉聲道:“快點。”
  小七笑道:“來啦!不呆(布袋)。”
  小邪道:“好我們現在開始行動,小七你在右邊牆下路口等我,別亂跑,一定要等我出來知道嗎?”
  小七笑道:“死雞(是極)。”說完已往右邊掠去。
  小邪道:“小丁等一下你絆住瘋啞道人以後,如果我還沒回來你就獨自回農舍等我。“小丁道:“我省得。”
  “我們走!”
  兩人一翻身有如飛鶴一般飄向屋頂,轉三四棟屋子已到後院,小丁飄身而下躲在暗處。
  小邪算妊房間,覺得一切都很正常,又翻牆看看小七在不在,一切就續才翻牆而入,將姻球點燃快捷無比的丟進第三間房屋。
  只聽一聲“毒煙快閃”一條人影由西窗電射而出,其勢如虹。
  小邪一見有人縱出窗口,立即跳下石牆一拉小七布袋,心頭一震大叫道:“***,叫你找個大的,你給我找個小的,要套什麼?”
  小七尷尬一笑呆痴的望著小邪。
  但此時已不容小邪吵嘴,布袋勉強可以套個人頭,兩人拉好布袋,小邪叫道:“一、二、三、衝!”兩人同時反撲入牆。
  這一撲正好將布袋套在迎面而來的琴怪頭上,三人同時摔在牆外。琴怪一驚立即抽出藏在古箏中的利劍,四處亂砍,他現在可如睜了眼睛的瞎子。而他這一慢已被小邪點中左臂“曲池”穴,立時左臂不能動彈,然而他功力深厚,右手握劍一式“凌波劍法”舞得虎虎生風,滴水不進,小邪也近不了身,連發數把飛刀將其衣服割得支離破碎,他邊打邊退已將琴怪引出城。
  一出城小邪忍不住破口大罵道:“老色鬼,今天就是你倒楣的日子,壞事做多了,總有一天會碰上鬼的。”匕首一探,一招“星光閃閃”直到琴怪胸口。
  琴怪左手被製功夫大打折扣,再加上頭部被單上布袋目不能視,一緊張劍揮天門,使出“凌波劍法”之救命絕招“分光化影”只見漫天劍影幻起一陣白光甚是美麗,劍勢封掉小邪攻勢,又是一招“碧波蕩漾”劍勢連綿不絕的逼向小邪。
  小七也不甘示弱抽出“寒玉鐵”馬上迎向琴怪那支利劍,“叮!”一聲輕晌,小七已封小邪藉小七封住琴怪攻勢之時,大喝一聲趁勢一招“流星追月”有如萬馬奔騰般的取向掉琴怪之攻勢,兩支都是神兵利器,倒是沒什麼損傷。琴怪心口,他不論出招或封敵,都是照著要害打,可見他是如何討厭琴怪這老色鬼。
  琴怪眼睛被蒙上無法看見小邪所用招式,否則這一架也打不成了。然而情勢已至此,他可當小邪為惡魔,也各盡所學,想除此惡魔,他覺得小邪刀勢兇狠無比,寒氣逼人硬接不得,立即收劍往後掠出兩尺餘,再取勢一招“仙女下凡”已如浩瀚奔流狂濤的衝向小邪。
  小七想衝上去瀾下他,但到底功力不夠慢了一步,而小邪也不客氣匕首一揮“寒星伴月”左手大悲指已點向琴怪麻穴。刀劍一觸,一聲巨晌,小邪虎口被震得疼痛不已,匕首已掉在地上。而琴怪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敢硬接下自己這招殺著,心中一愣,而且一支三尺青鋒也被點偏半尺,只這半尺小邪左手乘虛而入,已點中琴怪麻穴。琴怪一驚想奮力避開,但已是不行了砰一聲巨晌,已摔倒在地。
  小邪這才擦乾額前汗珠叫道:“小七,你***真行,我要你找個大的布袋,你開什麼玩笑!找了一個這麼小的,你存心想弄點事給我做是不是?”
  小七尷尬笑著道:“堆(對)不起,小些(邪),我找不倒(到)大的,只好水(隨)
  便,嘻嘻!”
  小邪叫道:“水便,水便,你什麼玩二(意)嘛!水便?大便水肥還差不多,水使!”
  小七笑道:“死死(是)水飛,水飛。”他尷尬的望著小邪,有若當街掉下褲子一般。
  小邪也覺得好笑起來,而且老色鬼也沒跑掉,氣也消了不少。他道:“小七,***下次可不能亂來,否則會要人命的知道嗎?”
  小七笑道:“死死(是)!”
  小邪道:“這老色鬼功力果然厲害,差點我們就死在他手中,不過我楊小邪也不是省油燈,要殺我可沒這麼簡單,來“一人打十下。”他狠狠的打了琴怪五個巴掌,十下屁股這才收手。
  小七也不客氣,打得琴怪臀部腫脹發紅。
  小邪拍拍手,撿起匕首道:“你將他摃回去,我回城裡看看小丁怎麼樣了。”說完人已掠出五丈開外.三個起落已消失在黑夜中。
  小七摃起琴怪,又忍不住打了他三個屁股學小邪口氣叫道:“塔麻的(***),海鷗背馬(害我被罵)!”反身飛往農舍。
  小邪往城裡掠,進入客棧不見小丁芳蹤,隨即翻牆而出,見到琴怪遺落之古箏也將它帶回。
  XXX
  在農舍。
  酒怪看到小七摃著琴怪回來禁不住已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一向養尊處優又鬼計多端的琴先生也有今天這種下場,被套著布袋回來,實在可喜可賀,哈哈……”
  梁空空也笑道:“楊小邪就是楊小邪,真***行,兩三下不到就將這位天下聞名的琴先生罷平,真是一大樂事,哈哈……”
  酒怪叫道:“而且屁股還是腫的呢!炳哈……”
  梁空空道:“也不知道青天包大人將他拉去打了幾大棍。噢!臉好像也不差哩!可惜被布袋套著,否則我可一睹為快了。”
  兩人一搭一唱倒也苦中作樂。
  這時小丁回來看到小七和琴怪都已在農舍,她問道:“小七,小邪呢?”
  小七道:“補小的(不曉得)。”
  小丁問道:“他去補另外一個人是不是?”
  小七叫道:“補死補死(不是)。”
  小丁急道:“別把他們補死了,他們沒對我怎麼樣,不行我得趕去找小邪。”說著就往屋外跑。
  小丁誤會了小七意思,也擔心小邪將二位道人整慘了,所以趕著要去找小邪。
  小七一衝上去,拉住小丁叫道:“小 些(邪),馬 殺 毀 了(馬上回來)。”他想用最標準的語音告訴小丁,可是心有餘力不足只好一字字拉得長長的念,希望小丁能會意小丁念道:“馬殺毀了?馬殺毀了……哦小七你是說小邪馬上回來?”
  小七點頭笑道:“死雞(是極)。”
  小丁啞然一笑道:“小七你什麼時候才能把話說清楚呢?我看也只有小邪聽得懂你講的話,你們兩個恰好一搭一檔,一個半斤,一個八兩。”
  “還有一個七兩!”小邪已笑著走回來,他問道:“小丁你怎麼回來這麼快?是否有被打一頓?”
  小丁得意道:“那有!我一見那兩個道人衝出來,我就往他們身上撞,哇了一聲我就躺在地上,手中布娃娃也掉在地上。那啞巴不時替我疏通血脈,怕我死掉似的,而那瘋子一看到娃娃,就樂得叫個不停,我看差不多了才爬起來,啞巴將瘋子手中的布娃娃拿還我,誰知那瘋子竟哭個不停,啞巴只好將他拉回房裡,我就回來啦!”
  小邪豎起大姆指叫道:“好!很好,你終於找到伴了。”
  小丁奇道:“誰?誰是我的伴?”
  小邪道:“那個瘋道人呀!不是他我實在想不出誰才有資格當你夥伴。”
  小丁嬌填道:“我不要,他臉龐這麼嚇人,又瘋瘋癩痴的好恐怖!”
  小邪叫道:“欸王你就將就點,除了他,誰也沒辦法表現你的專長。”
  小丁奇道:“我有什麼專長?”
  “哭!”
  “小邪 ”小丁直跺著腳。
  小邪笑道:“妊好好!不說就不說,我們去看看那老色鬼。”
  三人一同走向琴怪身旁,小邪扯下琴怪頭上之布袋。
  小邪叫道:“老色鬼你醒醒別裝死了。”他撐開琴怪眼皮,用嘴吹了幾下。
  圍在旁邊的人都想笑。
  琴怪被製之穴道已被拍開,他嘆道:“楊公子,這是誤會,是誤會,你聽老夫說。”他雖然只和小邪剛照面,但憑他閱歷之深,經驗之豐富,他已明白是怎麼回事,故而馬上叫出小邪名字,聲稱這是誤會。
  小邪大叫道:“***你真是老色鬼,被我捉來了你還有心情開舞會,真是一山的駱駝小丁問道:“什麼是一山的駱駝?”
  小邪叫道:“反正意思是指一堆都是壞人的意思。”
  小丁道:“那麼該念“一丘之貉”貉字念何音,不是念駱音!”
  小邪是將貉字誤解成駱音,才有一山都是駱駝的說法。念別音已是很慘重了,他還加上駱駝,真是個大混混。
  小邪白了小丁一眼叫道:“現在沒功夫再跟你胡扯,本大人要審問犯人,站一邊去,好妊看著本大人教你的絕招,等一下準備考試!”
  小丁連忙道:“是是是,大人!”她一拱手,笑在心裡卻不敢再開口,因為她知道再開口事情就來了,也許審問的人會變成她了呢。
  小邪點頭轉向琴怪道:“老色鬼!罷才講到那裡?”也只有小邪這種人,才會問被罵的人已經罵到那裡。而且罵人還像說故事一樣,有分段的。
  酒怪替琴怪回答道:“一山都是駱駝。”
  小邪點頭道:“對,一山都是駱駝,***,我想你們幾個都是不務正業;彈琴就彈琴還抱著滿街跑,這是什麼玩二(意)嘛!你怕人家不曉得你會彈琴是不是?我問你,你上茅坑彈不彈?”
  琴怪實在有點哭笑不得。他道:“楊少俠,你先聽我說,我們好好聊聊,這完全是一場誤會。”
  酒怪打鐵趁熱道:“楊少俠,他不但白天彈,晚上彈,上茅坑更彈得厲害,而且一彈就好幾個鐘頭。”他憋住笑聲的將話說完,已是面紅耳赤。
  小邪點頭道:“一看也知道,聽說不彈你還拉不出來,我倒有一個辦法可以使你不彈也能拉,你是否要試一下呢?”他誠懇的望著琴怪。
  酒怪道:“你就教教他吧!他不好意思說。”
  小邪道:“也好,你是要從上的還是從下的?”
  酒怪笑道:“楊少俠,我看他是兩者都要,兩種一起用比較有效。”面不就得了?”
  小邪道:“好!從上的話,每天喝三杯馬尿;從下可方便多了,只要塞個管子到屁股裡酒怪笑道:“楊少俠你真聰明,老色鬼想了幾十年就是沒有想出來,你這麼一點,就治好他的病,要得,要得!我回去一定幫他試試。”
  小邪和酒怪一搭一唱,倒把琴怪損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倒有點像人犯了。
  琴怪嘆道:“酒鬼,你就少說兩句,讓我和楊少俠談談,否則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酒怪看琴怪也被整得差不多,心中氣也出了,該不能誤了正事,弄不好大夥可都得當和尚。他道:“好吧我不說就是,你好好表現。”
  琴怪笑道:“楊少俠,我們都是你師父的好朋友,你就放了我們吧,否則你如何向你師父交代呢?”
  小邪叫道:“少拉關係,我出娘胎到現在沒拜過師,也不知道師父生得怎麼樣,大餅臉的,你鬍子太少,我替你多種幾顆如何?要不要試試看?”他手中匕首晃個不停,隨時有落下之可能。
  琴怪一驚道:“楊少俠你不是歐陽先生的傳人?”
  小邢叫道:“你少說這些煩人的話好不好?”說著已切下他一邊鬢須叫道:“你是在尋我開心是不是?什麼東癢西癢,我養你養,一大堆羊,我一只也不認得,這還沒關係,你連我是男的你都搞不清楚,可惡!”“啪”一聲琴怪又吃了一巴掌,他又叫道:“我是男的不會傳人,你這人怎麼搞的,只有女人才會傳人,媽的!說不定你是人妖,來“我檢查!”說著就要去檢查。
  “小邪!”小丁急叫起來,粉腮已泛紅。
  小邪一聽哧哧笑道:“也罷,有人抗議,明天再審,放你回去多傳一個人。”
  琴怪真拿他沒辦法,但不說又不行。他道:“楊少俠老夫說的不是那種“傳人”,而是傳功夫的“傳人”師父稱自己徒弟也說傳人。”
  “啪!”小邪打了他一個晌頭叫道:“你少說些謎語讓我猜,我告訴你我不會傳人,除了我娘以外也沒人傳我,歐陽先生是什麼人物我沒見過,是不是你的姘頭?”
  琴怪嘆道:“歐陽先生是男士,當然不是我的姘頭,敢問楊小俠,你的武功是誰傳給你的?”
  小邪叫道:“是我爺爺,怎麼樣?聽說你們還到關外找我爺爺,哈哈!我爺爺可不是那麼好惹的,你們有沒有被丟到莫塔湖呢?”
  琴怪道:“我知道你爺爺不好惹,但我們找你爺爺就是為了你的事。”
  小邪叫道:“我有什麼鳥蛋事?告訴你,我爺爺,你知道不好惹,你竟敢來惹我,小丁下一句是怎麼說?在頭上挖泥土那句,你前天教我的。”他轉向小丁。
  小丁笑道:“太歲頭上動土。”
  小邪點頭又轉向琴怪道:“你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說!找我有什犀鳥蛋事?你再亂說,嘿嘿我就替你種毛。我告訴你“種毛”是怎麼一回事,那就是拔下你的頭髮然後在你臉上刺個小洞,像插秧一樣的種上去,能不能活我倒沒試驗過,你如果想也沒關係,省得我還要找別人!”
  琴怪道:“我以為你是歐陽不空的徒弟,所以想找你爺爺問出看,如果是的話,我得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也要照顧他的傳人,全部原因就是如此而已。”
  小邪慶幸的叫道:“好險我不是他徒弟,否則被你們纏上了那還混什麼江湖,一個老色鬼,一個專偷東西,一個只會喝黃湯,還有一個***賭鬼輸了就耍賴,要是你們來照顧我,不出三天我就翹辮子了。”
  琴怪嘆道:“老夫不是好色之徒,是酒怪胡扯,楊少俠你話別相信他的話。楊少俠當真不是歐陽先生的徒弟?”他還是有點不死心。
  小邪氣是出過了,也沒有先前如此兇狠難纏。他叫道:“不是又怎麼樣?你們是不是想把我給殺了?”
  琴怪笑道:“楊少俠你剛出道為人也算正直,老夫要殺之人為十惡不赦之徒,萬萬不會傷害楊少俠,如果楊少俠不是歐陽先生的傳人,那我們一筆勾銷如何?”
  小邪叫道:“我的為人不用你們批評,因為你又不是我爺爺,十惡不赦之徒多的是你一個也沒殺過,還吹什麼牛?”
  琴怪臉色一變道:“楊少俠所說十惡不赦之徒是指何人而言?”
  小邪叫道:“多啦!扁是黑巾殺手就夠你殺的了,你還有心抱古箏滿街跑,你不嫌自己太做作了嗎?”
  琴怪被他一說倒無言以對,自己一生奔波卻脫不了一個名,這琴抱得好虛偽,好假,還不如這十幾歲孩童來得真實,自己又有何權力去批評人家呢?不禁嘆口氣,不再說話,因為已沒有話可以回答小邪了。
  小邪道:“好吧!你們要一筆勾銷我也不再為難你們,但話可要說回來,如果你們反悔了,我會再找你們算帳,到時候,我可要替你們種頭髮了。”
  琴怪苦笑道:“老夫願以數十年之名譽作為擔保,決不食言。”
  小邪叫道:“算啦!你那種擔保不如拿些錢來讓我花來得實在,誰知道你是幹什麼的.我要告訴你,要殺我的人怎麼樣?小丁說給他聽。”他神氣的揮著手,像是這種事,不用他動口,動口有失身份似的。
  小丁哧哧笑道:“天下找不到兩個。”
  小邪抿嘴叫道:“小丁少說一點,以後改成一個好了,這樣比較能嚇人,也省去不少麻煩。”
  琴怪一看楊小邪竟然在要嚇之人面前,說出如何唬人比較像,這分明已是露了底,不知道其本性如此呢?還是裝瘋賣傻?自己也只有一笑置之。他笑道:“老夫相信楊少俠的能耐,我也保證他們不會傷害你。”
  小邪叫道:“老色鬼你少來這一套,我一看你色瞇瞇的就難受,也不用你保證放了就放了,我還怕了你不成,以後少給我亂來。”說完已走過去解掉四人身上繩索並拍開他們穴道酒怪立時笑道:“楊少俠咱們不鬥了,喝酒去如何?”
  小邪道:“老酒鬼你省省吧!整個開封的好酒都被我買光了,你喝什麼?馬尿?嘻嘻!
  別忘了每天喝三次。”他又想到如何教人家拉肚子之方法,不覺已哧哧笑著。
  賭怪這時才走過來尷尬道:“楊少俠上次的事情請你能原諒,我不知道是你。”
  小邪道:“算了吧!還好是我.要是別人可自白的被你搶丁對不對?行為不檢點。”
  賭怪難為情的站在那兒,小邪說的都是實話,要是別人,這虧可是吃得一點也無法要回來,這就是江湖,十足表現了弱肉強食的人性。要怪只能怪人在江湖,只得“入境隨俗”。
  琴怪也走過來,一方面替賭怪解危,一方面自己也有事想要討教小邪。他笑道:“楊少俠過去都是一場誤會,請你別見怪,老夫有事想請教你,可以嗎?”他語氣不輕也不重,深怕太輕被小邪認為誠意不夠,太重又怕小邪認為倚老賣老,不時折腰又怕折得太過,小邪會認為有意奉承;小邪真是把他們給整怕了。
  小邪看看這些老頭一眼得意笑道:“你問吧!反正也沒事幹。”
  琴怪見小邪口氣已軟心中一喜馬上問道:“楊少俠可否告訴我,打敗老夫所用的招式為何名?”
  小邪最喜歡說出打人家的光榮事,他很快道:“孤星劍法第二殺手絕招“流星趕月”。
  琴怪一聽喃喃道:“這大概錯不了。”他道:“楊少俠你能再表演一次讓我看嗎?”
  小邪心想:“孤星劍法演起來最是好看,有如寒星孤傲而清高,給人有一種肅殺之氣,演的人有如天神下凡,神聖而不可侵犯,演演也好,嚇嚇他們也滿過癮。”他道:“好吧!
  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通吃小霸王的厲害,琴老頭,你的劍借用一下吧!我們到外面去。
  琴先生將凌波劍遞給他,小邪接住拉著小丁柔夷已走出農舍,眾人也跟隨其後,想見識一下曠古絕學孤星劍法的威力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
  小邪得意的望著小丁笑道:“小丁我不喜歡長劍,背在身上像綁了一根骨頭似的混身不自在,所以沒機會表演這套孤星劍法,現在我表演給你看,它施展開來,可真如天神一般勇猛無比,摧枯拉朽,無堅不摧,你看看就如道了,不過我功力不行,騙騙人家還算可以,最起碼這套劍法夠漂亮,也夠你看的。”
  小丁笑道:“那我就看看你這四不像的天神。”
  小邪輕笑一聲已轉向眾人道:“各位請讓開十丈……我沒把握劍勢的威力範圍有多廣,所以各位要小心,小七你要看好小丁,站遠一點。”
  眾人會意站得遠遠。
  甭月如鏡,寒星似夢。
  小邪看看天邊寒星,心情一陣蕩然,頓時豪情千里。活動一下筋骨,已準備施展曠古絕學“孤星劍法”。
  他知道劍有神,神一動劍則行,神不在則有劍無劍皆枉然。而劍之神存在於浩瀚宇宙中,宇宙之神則在心中。如默拜神像心無神,則神已不是神,心有神則草木亦神,石頭亦是神。招式只是一種表現方式,有的招式能將心中之神表現得淋漓盡致,有的則不能。而一握劍就有神,或不握劍也有神,那就不須要招式了,因為劍就在心中,心中之劍才算得是無堅不摧,無形之劍是與宇宙同在.浩瀚無比。
  小邪不懂“心劍”這個名詞,但他卻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他自己創了“浪子三招”一篇守,一為攻,一為殺,他是還沒到達“心劍”的地步,所以看不出“浪子三招”的厲害,只要他練到了“心劍”那他的“浪子三沼”可就是天下第一劍法了。
  自古能練成此種境界的人並不多,而像小邪能在十餘歲就明白這個道理可說是絕無僅有因為他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老頭教他的劍招,他是全學會了,但不熱中此道。可是在沒有達到“心劍”之前,他是不會捨棄劍招,而且這孤星劍法又是宇內第一奇人歐陽不空所創的劍招,當然有他獨到的地方。
  這時小邪臉上一片嚴肅,有如天神,過不久他右手長劍直舉空中,左手平伸,劍尖順著頭部前額直往下劃,鼻尖、下巴、胸口、心窩、筆直的劃過小骯,才幻成一弧形,斜指地面,約和身軀成三十度角。右臂伸直,劍尖離地三寸,左手收回由左至右帶過胸口也停於胸口,食中指捏劍訣,兩眼凝神注視劍尖。只這一起手式,已泛出令人窒息之殺氣,端的是好劍法。
  這時候的楊小邪已不是楊小邪了,而是一把劍,一把泛出殺氣的劍,他讓人心寒,也讓人畏懼,更如帝王侯威嚴的站在那裡,令人仰慕不已。
  驀地 寒光一閃,小邪已劃出孤星劍法之六大殺招,劍幻搗海金龍,飛掠如萬道光芒.千軍萬馬,怒海騰龍,海嘯狂風,漸漸的小邪已被劍影所罩,化成一口銀光,煞是好看。十丈方圓,飛砂走石,墜葉紛飛,筱筱狂吼,有若催命夜叉,扣人心弦,逼得在旁之人血氣起伏不定,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劍影時左時右,時土時下,空靈而不可捉摸,泛出閃閃寒光,將黑夜映得如同白晝。
  突然一聲怒吼傳來,劍影化作一道銀光,有若!虹,快逾電掣風馳,捷逾流星挾以山崩地裂之勢,往眾人頭頂上空飛掠而過,“哇二”眾人驚惶失措的往地上滾。
  就在此時“轟”一聲有若晴天霹震,震得人心惶惶,雙耳陣痛,宿鳥紛飛,百里開外皆可聞,音一落,小邪已收住劍勢雙手捧劍於胸,靜靜的站著。
  眾人見一切都靜下來才慢慢起身,回頭一看不禁又是一楞,身後那棵兩人合抱之大榕樹已被斬成兩段,樹葉滿天飛,像極冬夜飄雪,夭女散風,柔柔靜靜的飄回地面。
  小邪約站了三分鐘才收劍,除去心中之劍神,這才開口笑道:“餵!鎊位看得有何感想?”
  小丁嬌填道:“小邪你發神經不成?幹嘛往我們身上碰,你是想撂倒我們是不是?”
  小邪尷尬一笑道:“沒有啊!我使這招是最後一招“日毀星沉”當時一發不可收拾,只好找那棵大榕樹來擋擋劍勢;你們受傷了?”他跑過去扶著小丁,一副關懷露於臉上。
  小丁心中一甜乾脆搓著膝蓋故意裝作受傷樣。
  小邪也替她揉了老半天才放心道:“對不起啦!下次不敢了。”
  小丁甜美一笑道:.“好多了沒關係了。”
  小七苦喪著臉走過來道:“小些(邪)!”他指著自己足踝,表示受傷。
  小邪一看大叫道:“***!”“啪”已打了小七一個晌頭笑道:“你騙鬼!足踝扭到了你還能走路,媽的!”又追上去打了他兩個晌頭哧哧笑道。
  小七一看鬼計被識破,只好尷尬一笑。
  琴怪興奮的走過來笑道:“楊少俠你使的果然是孤星劍法,這一定是錯不了.哈哈……
  故人有後了,哈哈……”他欣喜若狂,已笑出眼淚,這笑聲又不知包含了多少辛酸與無奈。
  小邪輕道:“餵!老鬼!你別弄錯了,我回去問問老頭了再說,免得弄成一團糟。”
  其實小邪實在不願意被他們纏著十幾個人瘋瘋癲癲的還搞個啥?
  他想:“就算我是歐陽不空的傳人,也不要他們照顧,這些人不太正常,說不定睡到一半,找不到狗肉吃一時興起,把我煮來吃,還是甩掉得好,跟他們不倫不類,有礙我美麗的青春。”
  而琴怪他又如何想呢?他想:“就算你不是歐陽先生的傳人,也一定和他脫不丁必系,我們是跟定你了,不保護你也沒人可保護了。明的不能跟,我們來暗的。”他已決定來暗的,也不說出口,他道:“楊少俠你的劍法果然厲害,連我們在你旁邊都感到心浮氣燥。尤其,那最後一式,可將我們六個震倒了,老夫佩服!佩服!”
  小邪叫道:“還差得遠哪!我老頭來就更厲害了,以後你少惹我,我最厲害的是飛刀,怎度樣?想不想試試我的飛刀呢?”他將劍丟還琴怪已抖出飛刀,隨時有出手的可能。
  琴怪也了不少苦頭,深知眼前這位少年實是不可理喻,走為上策。他急道:“不用了,天色已將近五更天我們不便再打擾,告辭了,有機會咱們再聊聊!”說完已先行離去,他深怕慢了的話,頭髮會被飛刀割下來。
  酒怪笑道:“老弟!澳天我拿酒來請你喝,喝到我長出鬍子哈哈……”笑聲未落人已在十丈開外。
  梁空空故作神秘道:“小兄弟我有幾樣天下第一的功夫你想不想學?”
  一聽到天下第一小邪興趣就來.他問道:“什麼功夫天下第一?”
  梁空空道:“天下沒有人開鎖功夫比我偷兒高,還有找寶物,我偷兒也是天下第一,如何?小兄弟我想全部傳給你。”
  小邪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有點失望道:“妊吧你要教我,我就勉強學,我很累你走吧,要教我自己來找我,有空我就學。”
  梁空空一聽有希望了高興大叫道:“哈哈!酒鬼你輸了哈哈……”他也追向酒怪。
  剩下段克輸了,他自知理虧也不便再多說。他道:“楊少俠你拔了我的眉毛,我想下次賭博一定會贏,謝謝你啦!”拱手揖身他也離去。
  小邪心想:“這傢伙難得如此待人,我也不應記恨,下次碰上他們就爽爽快快的喝幾口也不錯。”
  小丁見大家都走了她笑道:“小邪你的功夫妊厲害,能不能教我?”
  小邪叫道:“這有什麼好厲害,我告訴你這些不管用,真正厲害的是我的飛刀,不過……”他望著小丁那祈求之眼光,也不願拂去而讓她失望。他道:“你要學我就教你,但你可要跟我十年,否則教也是白教。”
  小丁奇道:“為什麼教了也是白教呢?”
  小邪道:“這功夫我學了十年才學會,你沒學會就走,這不就是白教了,練飛刀如何?
  我很喜歡。”
  小丁道:“飛刀當真那麼好?不過我看沒你的劍勢來得厲害。”
  小邪道:“這你就不懂了,飛刀能百步之外取人性命,劍就不能了,最重要是它方便,不會像背著一把劍那樣混身不舒服。”
  說來說去小邪還是怕累,而改行學飛刀,結果倒把飛刀的好虛給想出來丁。這和他好動不受羈束有關。
  小七一聽也覺得有理,立時叫道:“死雞(是極),無劍補藥(我劍不要)。”他將“寒玉鐵”丟在地上,望著小邪痴然而笑。
  “小七!”小邪跑過去打他一個晌頭叫道:“小七你少故意裝作很瀟,說去就丟。這“寒玉鐵”是你護身利器,也是你習慣用的武器怎能說丟就丟?撿起來,我是用慣飛刀,所才選擇飛刀當我的武器,你今生今世就用“寒玉鐵”別給我改行。”
  小邪知道“寒玉鐵”是神兵利器,斬金斷玉,是為武林至寶怎可丟棄,而小七有丁它,能增加不少殺敵之能力,是以小邪不願將“寒玉鐵”丟棄。再說它也不重不長,恰到好處小七是唯小邪之命是遵,他又拾起“寒玉鐵”笑道:“死雞(是極)。”
  小邪笑道:“小七你那些捕殺野獸的功夫,比起人家,也不會輸到那裡去,將來有一天、練熟了,那你不就是大刺客了嗎?人家都會叫你小七爺。”
  小七笑道:“死雞(是極)。”狀甚高興。
  小丁問道:“小邪你剛才說什麼傳人?為什麼你又不是歐陽先生的傳人?”
  小邪想笑但沒笑出來,他道:“我不是歐陽不空的徒弟,就不是他的傳人。”
  小丁不信道:“不對,你剛才說不是這個意思,你說歐陽不空是男的就不能傳人,你又在胡扯了。”
  小邪心想:“媽的,我老人家在說正經話,你就說我胡扯,我在胡扯你倒信得比什麼都真,這種問題也好意思來問我。”他叫道:“小丁真的是這樣,不信你回去問你乾爹,若他”不能傳人?”
  小丁道:“為什麼男人就不能傳人?”
  小邪叫道:“你真是打破沙鍋問到底,好,我告訴你,男人生不生小孩?”
  “當然不能。”
  “既然不能,那怎麼傳人?笨!”
  “那你……我……”小丁已被點通,臉也紅起來,嬌羞的往屋裡奔。
  小邪哈哈笑道:“***!要問就要有勇氣聽,躲什麼躲,看你以後傳什麼?是龍種還是貓種。”
  小七笑道:“毛種!”
  “拍!”小邪打了他一個晌頭大叫道:“毛你的頭,你懂個屁!嘻嘻……”
  小七笑道:“死死(是),冬瓜皮,冬瓜皮嘻嘻!”
  小邪大叫道:“是屁!念去聲,屁!”他吼得臉紅脖子粗,直嘆這徒弟不好教。
  小七也認真念:“皮,七層皮。”
  小邪實在絕望了,也不再教這位笨徒弟,他叫道:“算了,你慢慢念吧!我要去睡覺了。”說完他已反身走向農舍,不再理小七。
  小七念道:“水餃(睡覺)?吃水餃(去睡覺)?”他笑著也走進屋子“吃水餃”了。
  小邪躺在床上,照例的要想一些奇怪而透著懸疑的事,然後再想些該做的事……
  他想到黑巾殺手的老巢在開封相國寺後面的大宅裡,是否要放把火將他們燒光,他覺得現在黑巾殺手已死了不少,新的不知有無派來,倒不如等些日子再說。
  在靈感塔後面那座小山丘,不知又藏了什麼秘密,黑巾殺手會派人在那裡看守,想必是一個很重要的秘密地方,而黑巾殺手進去時是突然消失,想一定有秘道機關之類的設備,也得找個時間去探採看。
  再則更奇怪的事……先前在封禪寺前大戰的黑巾殺手,為何又被後面來的十名黑市殺手殺掉,這意味著什麼?看他們裝束是同出一轍……是叛幫?還是另一派殺手?……後面來的武功如比了得,又有些不同中原武林……那該是有兩派殺手吧“至少可以分作武功高強和較弱兩派……
  而那十名黑巾殺手又將自己同伴頭顱砍下來,這表示什麼……表示他同伴是我們認識……還是他身上有特殊之線索……可惜沒將他們攔下來……不知小七是否還記得他們身上的味道……還有韋亦玄的來到……
  斷斷績縷的冥想,小邪也找不到合理的答案,苦思也不是辦法,他已決定如何去解開這個謎(如果必要解開的話),不知不覺中,他已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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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卷a

  和風日麗,青山含笑。
  數日殺戮,並沒有變動大地之形象,山依樣是山,樹依樣是樹,人是消失了,而景象卻還在。
  “靈感塔”依舊高聳雲霄,莊嚴之外貌,高潔而不可及之神威,猶然存在。
  這正是顯赫少林一派之所以能執武林牛耳並非偶然。
  許多武林人士想登上此塔,但自古至今能登上此塔者不超過五人,誰又有這個能耐呢?
  因為塔裡面把持了十三位少林得道高:要想登上此塔者,必須先打敗這些得道高僧,這無異是以一己之力去連戥十餘人,試問又有多少人有這種勇氣?
  有勇氣的人並不少,因為江湖想求名的人並不步,只要能登上此塔者,可以說是一步登天,一夕成名,這種事必定有不少人想做,可惜就是無人能上,至少近數十年來已無人上去過。
  然而卻有一位不怕死的小孩
  楊小邪,他想試試,不,他不是想試,而是“看不慣”。
  此時小邪已來到“靈感塔”前,望著十三層樓高的寶塔,一時興起他道:“小丁這塔好高,咱們上去看看如何?”
  小丁笑道:“小邪你以為這是逛街,想到那裡就到那裡,你可別亂來,這“靈感塔”可是武林聖地,多少人想上去,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為這是少林分院,塔裡面住有十三名少林萵僧,你想進去得打敗他們才行,否則你只有在這裡乾瞪眼的份兒,嘻嘻……”小丁終於找到一件小邪想做而做不到的事了,也好趁此殺殺小邪威風。
  小邪有點不服道:“媽的,這老禿驢,要嘛就擺在他老家少林寺,要嘛就不蓋,蓋了又不讓人進去,搞什麼名堂。”他抿著嘴有點不高興。
  小丁看他如此微之樣也呵呵笑道:“這塔可不是少林寺蓋的,朝大丘師喻浩所建,後來由少林寺所接管。”
  小邪一聽叫道:“***,不是他們的,怎麼能為己有,連得這麼好又不讓人進去。像什麼話,豈有此理,我就是不信邪,走我帶你們進去。”一拉小丁及小七他已往鐵門走,一副“不怕死”之樣子。
  小丁俊想到自己想挖苦小邪一下,卻把小邪給弄火了,她驚叫道:“小邪,你不能亂來,人家又沒有得罪你,幹嘛要去惹人家?再說你的武功未必上得了“靈感塔”,你又何必去冒這個險呢?”
  小邪叫道:“誰說我武功不行?好!今天我是賴定了,心上人竟看我這麼扁,我要不上去撤泡尿,實在有失我通吃小霸王的威名。”說完他已跨出大步邁向“接感塔”,他是闖定了。
  小丁可是忐忑不安,一句“心上人”倒把她住了,她嬌羞的望著小邪背影,感觸很多,她知道小邪想要作的事,誰也無法阻止,但一個人去闖天下聞名的“靈感塔”這多麼令人擔心,還好地想到小邪武功不怎麼樣,可能第一關都闖不過,也許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吧!但她又想到小邪一身邪氣,他要做的事到現在還沒有失敗過,不管如何艱難危急,他都是有辦法突破,尤其他那種死驢子脾氣,她想得一身是汗,但就是想不出該如何是好。
  小七倒是拍手英雄式的歡送小邪進入“靈感塔”因為小邪的光榮,也就是他的光榮,至於小邪是否能上得了十三層,他可不考慮,也不曉得考慮,反正小邪做的事永遠是對的。
  小邪大步走向塔前大拱門,一腳下去“砰,”門沒開,反彈力把他右腿震得發麻。
  搓著右腿小邪往鐵門看去,才失聲笑道:“媽的,原來是鎖著。”他昂頭大叫道:
  “餵,快開門了我老人家來啦了快開門。”他砰砰敲個不停。
  裡面一點回音也沒有。
  小邪一氣又要往鐵門踢,準備踢開。
  這時小丁走上來道:“小邪你要闖關,要到封禪寺主持大師那裡登記,再由主持大師帶你來,你這樣叫是叫不開的。”
  小邪大叫道:“黑皮奶奶的,我就是不信邪,叫不開?我要它永遠關不上。”
  說完他已掠入杯中找了一支小腿粗的木頭走回來得意笑道:“小丁你閃一邊去,我要打門,打得便他們神經錯亂那時候……嘻嘻,我不用比武就能上十三樓了。”
  小丁也苦笑著,她實在拿小邪投辦法,不過小邪用的方法也很有效,她只好站在一旁觀看結果了。
  小邪兩手握木棍不停的敲打大鐵門,其聲如千斤洪鐘可穿金裂石,震耳欲聾:
  “咚……”數十里都理得見。
  小丁小七可有點受不了,掩著耳朵,站在一旁。
  約過了三刻鐘,終於有人應聲小邪,鐵門一開,一位花甲老和尚立在門前一身是汗的望著小邪道:“阿彌陀佛,老衲天和,施主為何敲門不已。”
  小邪一見這和尚如此狼狽樣心中暗自好笑,他叫道:“什麼鴨米豆腐,老和尚你把門關著是什麼意思?這又不是你建的,你便有權力把它關起來;閃開!我要進去欣賞欣賞。”
  天和道:“小施主此為少林之地,老衲奉命在此把關,對於小施主之請求老衲無能為力小邪叫道:“無能為力就閃一邊去,我可要進去了,你總不會對一個小孩動手吧,”小邪也知道這塔不好闖,非使點詐不可,故而先用話釣他上釣。
  天和道:“小施主不是老衲不跟小施主進去,而是礙于掌門諭令,請小施主見諒,老衲不出手,但亦不能讓小施主進去,還望小施主別為難老衲。”
  小邪道:“你不出手怎能擋下我呢?嘿嘿你天不免自欺欺人吧。”
  天和道:“出家人不打謊言,老衲不出手一樣可以擋住小施主,還請小施主知難而返。
  小邪叫道:“我告訴你,我叫楊小邪,我就是不信邪,現在我就來碰碰你,你這老和尚整天沒事幹,也該找點事做。”話未完,已往樓梯竄。
  但天和果然功夫了得,反身一退,快如電閃的擋在小邪面前。
  小邪雙手一抖一招“推窗望月”想把老和尚推開,但不論用多大力氣,老和尚一動也不動,小邪才退後笑道:“老和尚你果然有點門道。”他退下樓梯口,裝成蠻不在乎之樣子。
  眼睛不時瞟向樓梯,想趁機溜上二樓。
  天和亦輕移腳步的往前走,但只這麼一動,小邪已使出大悲掌擊向天和,其勢如虹,天和一看小邪掌法心頭微,立即反身跨馬,往樓梯躍,小邪趁此機會大悲掌已印在天和胸口,砰一聲輕響,天和血氣微翻叫道:“小施主歐陽先生是你何人?”
  小邪輕笑道:“我不認識,怎麼?你要放我進去了?”雙腿一躍已竄向二樓。
  “阿彌陀佛!”天和運起達摩神功立時以身形撞往小邪背部。小邪啊了一聲,立以“長虹貫日”飛身而退直落地面。雙腳一點地,往右橫跨三尺“咻 ”一把飛刀已射向天和“肩井”穴,天和反手一揮將飛刀震開慢慢走下樓梯,小邪亦往後退。
  小丁一看如此她叫道:“小邪我們走吧,你打不過他的。”
  小邪投有回答,順著塔勢繞圓圈,突然小邪右手使出大悲掌,左手飛刀射向天和大腿,天和向後一躍反身滾地避開飛刀。這時小邪已和天和互易使置,小邪在樓梯口,天和則靠近大門。
  小邪叫道:“天和承讓了。”兩手發出飛刀十餘把,兩把直取天和雙眼,其餘則利用反彈原理,射向牆壁再反彈刺向天和全身。天和剛滾在地上避開先前之飛刀,現在又來十餘把,一之下也顧不得不出手,兩掌揮出“般若禪掌”將飛刀通通震落於地,但只這一慢小邪已往二樓竄去。
  天和大叫一聲“阿彌陀佛”坐在地上不動了。
  小邪是先將天和引開,然後自己一站上樓梯口馬上射出飛刀,這一連串之動作,果然把不出手的天和打敗了。
  小七一見小邪已奔上二樓豎起大姆指直叫道:“小些(邪)恨號(很好)。”也大笑不已。
  小丁則未敢開心,因為像這樣的高手還不少,她道:“小七你別說得太早,像天和這樣的高手還有十二個,你看小邪是否有辦法通過?我好擔心。”
  小七笑道:“北(別)擔心,北擔心。”
  兩人只好在塔下等待小邪“佳音”了。
  小邪一上二樓見到有位和尚兩鬢斑白在打坐,似乎不知小邪的來到。
  小邪心中一喜,掂著足尖像小偷般的摸向樓梯口,直到只剩兩尺時,他突然奇快無比的射向三樓,還以為碰上了睡和尚,可以省去打鬥。
  誰知道小邪快,那老和尚更快,一躍、一拍、一檔,又回到蒲團上。小邪立即被其掌方震退,捧在地上,雙手直搓著臀部叫道:“死和尚你要偷襲也不通知一聲算什麼好漢,死和尚?臭和尚?花和尚。”一扭又往樓梯口竄,但還是一樣被震回來,小邪一落地立時射出幾把飛刀,然而被這老和尚之“流雲袖”一揮,飛刀也起不了作用。
  小邪一看這老和尚一點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就有氣,大叫一聲“好,”身形又往樓梯口衝,照樣的每次都被老和尚擋回來。一次二次……五次……十次……十五次……兩人就像在湯秋聲一般一上一下很是“愜意”。直到第二十一次,小邪作勢欲往前竄,和尚不疑有詐“老酒”喝多了頭昏腦脹的像前幾次一樣往前掠想擋住小邪。
  小邪大笑道:“老和尚你上當了上小邪往前一掠,馬上煞住身形,翻身衝出窗口,由窗口翻上三樓,這一招著實了得,不由得令人不佩服。
  可笑這位老和尚鞦韆湯多了,還有點上癮,把人湯掉了還迷迷糊糊不曉得是怎麼回事。
  小邪利用人們有著憤性的心理,終於登上了第三樓,雖然有點輕鬆,但換上別人,誰又能想出這種方法呢?誰又會利用被擋了二十次以後的第二十一次呢?也只有小邪有此本領和心思。
  小邪一竄入窗口,已有聲音響起。
  “小施主,這是本派自開派以來第一次有人從窗口竄上樓的。”一個和尚已立在窗口,他語氣之中倒有點誼美之味道。
  小邪翻入窗口笑道:“大和尚反正同樣能上三樓用什麼方法已是不重要的對不對?”他聳著肩,也對於自己的行為感到光榮。
  和尚道:“小施主說得甚有道理,老衲領教了。”他已擺出架勢準備和小邪過招。
  小邪笑了笑,欺身向和尚小聲道:“和尚你放我上四樓如何?沒人會知道的。”狀如小孩在打小報告一般。
  和尚一楞,他沒想到小邪會來這一招,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口,他道:“這萬萬使不得,有辱掌門人諭令。”
  小邪看這招不甚有效,他叫道:“這麼說非硬闖不可了?”
  和尚道:“小施主你可以退回去。”
  小邪叫道:“放屁!退回去?好不容易才上三樓,你就叫我退回去,你是存心叫我從頭開始是不是?”
  和尚笑道:“小施主你只不過十來歲能闖兩關已是不易,足以傲視武林,你又何必再自找苦吃?”
  小邪叫道:“你說我在自找苦吃?好吧!有膽我們來比比看誰吃得了苦,若你輸了就得讓我上四樓,如果我輸了我掉頭就走。”和尚道:“小施主你說說看如何比法?”
  小邪心中暗喜道:“老和尚,只要你一答應你就死定了。”他拿出飛刀道:“很簡單,我這有飛刀,我將它釘在地上,看誰睡在上面睡得人,誰就是贏家。
  和尚想:“以老衲之內力還會輸你不成,若這不行了其他也不必比了。”他道:“好,小施主老衲接受你的挑戰。”
  小邪心道:“死老和尚你是怎麼死的都不曉得,這睡飛刀我可是每天練,你想跟我比,還早得很哪!”他笑道:“好,那我先來,其實我睡上三分鐘我就會贏你了,老和尚你信不信?”
  和尚啞然一笑道,“比過了才知道。”
  小邪輕笑數聲,將飛刀釘在地上,像每天睡覺一樣的躺在刀尖上,可是這次他真的只睡了三分鐘就往下掉,他道:“老和尚該你啦,”身形一躍已換過和尚。
  這和尚得意笑道:“三分鐘太簡單了。”說著也躺在飛刀上,直笑不已。
  但等他一躺下小邪已笑道:“老和尚你慢慢躺,我要上四樓了。”他吹著口哨往四樓走去,一副悠哉悠哉,若傳出武林,有人吹著口哨上“靈感塔”那真是天下奇聞。
  和尚一驚叫道:“小施主你!”他想起身。
  小邪叫道:“別動,你一動就輸給我,你還是要讓我上去,不對嗎?你何不睡滿三分鐘,表示你不輸我,而是我要詐得勝,這樣你心裡會好過些。”
  和尚汗顏宣一聲佛號不再說話,從開始,他就已跳進人家圈套而不自覺,他是輸得心服口服。
  小邪大步的往四樓走去。
  “小施主,老衲天寧,恭候多時。”那和尚已守在樓梯口等候小邪,三關,不能大意,立即在樓梯口等他。
  小邪取笑道:“天寧和尚,咱們是否要比劃比劃?”他已覺得天寧在自己未上樓之前,已經在等著自己必定沒這麼好騙。
  天寧也不多言他道:“請小施主賜招!”身形一抖,已擺出架勢。
  小邪道:“你等一下,我先向下面的朋友打個招呼,也好讓他們知道我平安無事的在第四樓。”也不等和尚答應,獨自往窗外走去。
  他往窗外看,並叫道:“小丁,小七,我在四樓平安無事。”見外面人形已是相當渺小,他招著手。
  小丁一看叫道:“小邪快下來,你膽子真不小,下來、下來,”
  小邪叫道:“小丁你別鬼叫鬼叫,等一下我上十三層再給你打招呼,你找個地方喝口茶再來。”招招手反身走向天寧道:“天寧來吧,”
  只見他人已騰空,大悲掌已威猛無比的單向天寧頭上。天寧一見小邪果然掌勢了得,也不敢大意,手一揚“大摔碑手”一招“石破天籃”直封小邪大悲掌。小邪見天寧掌勢犀利,虎虎生威,也不硬接,立即往右攻三掌再反身一腿踢向天寧小骯。天寧右腳一旋身翻斜面,兩手一上一下挖向小邪右腿及胸口。小邪一踢不中,彎身飛掠前面三尺兩手趴地,一旋身面對天寧手中飛刀已擊向天寧眉心,一式“我佛慈悲”立即迎上去。天寧見飛刀逼近。吸口真氣,往飛刀吐,將飛刀吹偏半尺,身形未變一招“開山劈石”已直封小邪大悲掌砰一聲兩人倒飛出去,但微一翻身又纏土來。

  一招……兩招……轉眼二十招已過去,小邪已吃了不步苦頭,但天寧也好不了那裡去。
  小邪已想好計謀,要利用天寧的掌力將自己送上五樓,否則自己一定無法闖關。
  心一動,立即又開始遊鬥,並不時打出飛刀想找有利時機以便使鬼計得逞。
  天寧雖然是得道高僧,但數十年已未和人動手,一動手就遭如此侮辱。因為小邪只不過十幾歲,天寧認為不能在短短時間內將其打敗,有失面子。所以愈打怒氣愈是旺盛,出手也已拼上全力。
  小邪一看時機已成熟,翻身一躍射往樓梯口,雙腳踩向扶手藉勢一彈,兩手大悲掌盡出全力大喝道:“禿驢死來!”人已如蒼鷹撲免般的罩向天寧,其勢之快之猛實屬罕見。
  天寧一見小邪掌勢疾如風,猛如狂駒,心頭一驚怒喝一聲立即運足十二層功力,使出少林絕學“般若禪掌”配合達摩神功,電也似的迎向小邪,其勢之快,匪夷所思。
  小邪之目的也在此,他一見雙方快要接觸,突然撤回全身力道,以身形去撞天寧。
  只聽“砰了”一聲且響,小邪運人帶身已倒射向第五層樓梯口,他嘴角已流出一絲血跡。他叫道:“天寧謝謝你,不必送了。”說完立刻爬往五樓。
  天寧這才知道上當了,但他見楊小邪竟敢在過招時撤掉全身功力,而且被“般若禪掌”
  擊中,亦無立即吐血,這份功力及膽識由不得天寧不佩服。
  天寧手掌合十道:“阿彌陀佛,希望小施主能平安無事!”說完也坐地不言。
  小邪已上了五樓,雙目一看,那和尚手中拿著一支方便鏟,站在樓梯口狀甚威武。
  和尚道:“小施主功力人,天直佩服!”
  小邪苦笑道:“天直放我一馬如何?否則你也得等我的傷勢好點了再戰,否則就不公平了。”
  天直看他傷的不輕,也不願趁人之危,他道:“小施主你儘量休息就是。”
  小邪想:“這老家夥手中拿了這麼大一支武器,可近不了他的身,該如何是好?”想歸想口中也沒慢下來,他道:“你別偷襲我,我要療傷。”說著他已開始檢查傷勢。
  天直笑了笑道:“小施主老衲等你療傷完畢再動手,你不必擔心我會偷襲。”他也站在樓梯口不動。
  小邪檢查一下,傷勢並不很重也放心不步,他想:“這和尚不知方便鏟使得如何?弄個不好,我可要硬接,否則過不了這關。”想定他已在身上摸出一個銅錢掛在右胸口,以便等一下迎敵時,撞那方便鏟。
  他弄好了才轉身慢慢站起來道:“天直來吧:”不等天直回答,雙掌已攻了上去。
  天直不敢大意,右手抄起方便鏟,使出少林絕學“天龍二十八鏟”反擊小邪。
  只兩回合,小邪右肩已被鏟尾掃中,痛澈心骨。小邪不敢怠慢,一招“佛法無邊”直逼天直。天直也使出看家本領或上或下,身形飄忽不定,方便鏟舞得虎虎生風,直逼小邪全身要害。方便鏟乃為重兵器然而在天直手中,就像靈蛇一般,一點也無笨重之像,可見天直功力之深厚並非常人可及。
  幾招已過,只見小邪大喝一聲,右手去架方便鏟,左手改掌為指由上而下點向天直“紫宮”穴。天直一,立即收鏟回身一檔,封掉小邪左手,方便鏟往上一挑,聲向小邪右膝,招招狠辣,招招要命。小邪立即躍起三尺避開致命一擊順勢踢向天直胸口。天直方便鏟一揮一收架住小邪雙腿,回身一旋已擊向其後腦。眼見小邪已是避無可避,不得已之下小邪只好猛吸一口氣硬將身形拔高四五尺,倒射牆壁,雖是如此也被方便鏟勁風掃得頭昏目眩大叫好險,方一定神雙腳反點牆壁,又倒身天直,飛刀也取勢而出,直射天直右眼。
  天直大喝一聲,加強攻勢,方便鏟回旋轉出一道光輪不但將飛刀擊掉,而且也逼住小邪之攻勢,隨身再騰,方便鏟已如萬斤利錐的截向小邪,其勢如電閃令人目接不瑕。
  小邪攻勢受阻只得往後退去,現已見天直萬杖化成一點利錐,已知機會已來,狂叱一聲,不避反衝向天直,硬是將右胸之預藏銅錢去頂方便鏟,雙手一揚已發出兩把飛刀,三粒骰子也取向天直“天突”、“章門”、“期門”三穴,端的是硬碰硬,小邪雖有銅錢護胸,但也無甚把握,然而情勢,此已不容他做第二種想法。
  天直沒想到小邪敢硬頂方便鏟,一楞之下飛刀已近身,不得已只好棄掉手中方便鏟,揮手封掉飛刀,但緊接而來又是三粒骰子迎身而來,只得硬將身形逼向左邊,想用手撥掉骰子,然已顯出太過牽強,有點手忙腳亂。
  小邪是頂掉方便鏟,胸口一陣劇痛刺上心頭,然而他知道敵人並未倒下,也不敢停手,馬上欺身向前大悲指左右開攻誓必戳中一指才行。他全力一擊有若萬斤殞石般的衝向天直。
  天直方寸已亂,從小邪頂掉方便鏟開始到現在只不過千分之一秒這麼短之時間,他來不及用腦袋去想這到底要如何才好?憑著經驗他也想硬挨三顆骰子,以便出手擊倒小邪。就只這電光石火之間兩人身形已接觸“砰 ”一聲且響,兩人皆往後倒地四腳朝天,像是躺死人一般不動了。
  不久小邪已慢慢爬起來叫道:“奶奶的,終於擺平他了。”他苦笑著。
  原來那三顆骰子有兩粒被天直左手封掉,而右邊那顆因為天直撤掌攻擊小邪,也因此那粒骰子嵌在他“章門”穴,使他穴道被製而往後摔,再也不能動。
  小邪喘口氣,輕輕翻開右胸,只見方孔錢已陷入肉中三分,小邪將其取出。嘆道:“哇佳佳!好險!這老和尚果然功力了得,差點要了我的命。”站起身形已撿起飛刀和骰子笑道:“天直你好好休息,我要上六樓了。”腳步已有點蹣跚的往樓梯口走去。
  天直不能言,身不能動,眼見小邪已往六樓,他心嘆道:“欸,這小施主功力和機智實令老衲心折,但上這十三層樓談何容易?我佛保佑其能順利過關。”
  “第六樓了”小邪叫道:“果然已上了六樓。”他跌坐在地上休息。
  和尚道:“小施主你辛苦了,老衲把守第六樓法號天性,小施主能運闖五關,以施主的年齡可說是絕無僅有,小施主是否想再試試呢?”他有意勸小邪到此為止。
  小邪倚在牆角定神往和尚看,只見他手中拿著一支降魔杵,心中暗道:“***,越來越不好闖,雖(倒楣)死了。”他輕輕道:“老和尚你別急……”慢慢的爬起來又道:“我累得很,照這樣下去我可死定了,換個方法如何,才六樓,還沒到一半哪,”
  天性道:“小施主只要你說得合理,又有何妨?”
  小邪見他已答應,心頭稍微放心,他想要如何才算正確,如何才能嬴這一戰……最後他決定比快,用自己拿手之跑功來贏這一關,他道:“天性和尚,我們再打下去一定有所損傷,那時我再闖關就吃了大虧,你們這不是擺明的車輪戰是什麼?”
  天性道:“小施主所言極是,若衲願意等小施主恢復體力再戰。”
  小邪道:“不必了,我想我們比快,誰最快誰就贏,你覺得如何?”
  天性想:“這也是功夫,要是這小施主能比我快,自己也無力困住他,也無顏再與他比鬥,終究他只不過十餘歲,而且又有傷。”他道:“老衲同意,小施主如何比呢?”
  小邪想:“我跑功天下第一,但要爬樓梯就慢了,倒是要找個平坦的地方……”目光往地面一望道:“我們就在這裡比,我在對面放一支飛刀,誰先搶到誰就贏,你覺得如何?”
  天性道:“這很公平,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小邪道:“可以。”他走到要下五樓的樓梯口靠牆邊放了一把飛刀,然後走回來在衣服上抽出一倏細線綁上一把飛刀,再拿出金針將線釘在上才道:“天性和尚,我將飛刀釘在牆上,那金針吃力不住,飛刀不久就會掉下來,只要飛刀一落,我們馬上往前衝,誰先拿到誰就嬴,這樣很公平吧?”
  天性笑道:“這很公平,若衲同意。”
  小邪在地上到一條線,小邪在左,天性在右,對面飛刀正在兩人中央。
  兩人四只眼睛都凝神注視著飛刀,金針由挺直到彎曲到傾斜,兩人心靈也開始緊張,傾斜四十度角……六十度……終於掉落。只見兩條人影一閃快逾電掣風馳,有若電光石火般的衝向目標,“啪”一聲兩人已同時摔倒,用滑的往前撞。因為飛刀是放在地上,如果站著拿勢必慢了一步。小邪右手如同出弦之箭奇快無比的去搶那支飛刀,天性也不落後左手也往飛刀抓去,這一跌一搶,小邪右手已接在飛刀上面,而天性則同時的按在小邪手上,很明顯小邪是快了一點,但這一點差微極小連看一次火花的時間都不夠,可以算是同時到達但畢竟天性沒摸著飛刀,他是輸了。
  小邪暗道一聲好險,他道:“天性你輸了。”
  天性慢慢起身他是慢在不該慢的地方,“阿彌陀佛”他道:“小施主功力過人,老衲甘拜下風。”說回走回蒲團不再說話。
  小邪笑道:“承讓了,等我上了十三摟再買酒給你喝。”收拾一下東西往七樓走去。
  小邪叫那聲好險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已在這場比鬥中使了詐,可惜天性未能看出來,想必天下也無人能看出來吧!
  小邪早就算好,他不把飛刀插在對面牆上,而放在地上,就是準備這一撲。因為他年紀輕,筋骨靈活,而且身形也沒天性大,往地上撲當然要比天性快。再則天性右手使用降魔杵,他必定是慣用右手,若用左手一定慢了一點而且不靈活,所以小邪故意站在左邊,讓天性站右邊,只能出左手,這點天性倒是始料未及。等到他往前撲時才發現用右手勢必差了半尺距離,而且也會礙住自己身形,只能用左手順勢的往前抓。這也是小邪不擺兩把飛刀的原因,天性趴在地上才想到已是太慢了,他還以為這是天意而不是小邪之計謀,但對於小邪受傷還能有如此功力,他是輸得無話可說。
  小邪想了這幾點已是先贏了七分,可惜天性事先並不知道,這個虧他當然要吃。
  小邪心想:“我連闖幾關,又身受創傷,不便點辦法還闖什麼關?”心中篤定,直往七樓行去。
  “阿彌陀佛”和尚道:“小施主你請吧,老衲天友,把守第十關,請小施主賜招。”
  小邪見這老和尚和前六位不一樣,雖然是光頭白胡,眉毛卻倒勾入太陽穴,一臉殺氣,他想:“這老家夥這麼凶悍,倒也無法使詐了”他叫道:“老和尚你是什麼東西有瞻咱們來比狠,看誰狠誰贏。”
  天友一聽哈哈大笑道:“老衲縱橫武林,數十年殺人無數,難道還怕你不成?來了比狠:如何比法!”他狂態畢露那有點像出家人。
  天友行道江湖嫉惡如仇,死在他手下惡人不計其數,被其掌門人囚禁於此,看是否能改變其性格,結果數十年來竟未能改變其一點,他還是好殺成性。
  小邪叫道:“老和尚你殺了不少人吧,”
  天友吼道:“廢話,凡是做壞事者被老衲碰見者,殺無赦。”
  小邪不屑道:“你已經殺人殺習慣了,但你有無殺過自己?”
  天友驚道:“殺自己?小兒你在開什麼玩笑,天下誰會殺自己,除非他想自殺才會殺自己。”
  小邪叫道:“誰說自殺,而是要活命又要殺自己。”
  天友道:“老衲沒試過,你少給我胡說八道。”
  小邪大吼道:“誰跟你胡說八道,你殺別人夠狠,殺自己夠不夠狠?”
  “這……”天友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邪叫道:“你既然殺自己不夠狠,那你就閃到一邊去,***你算老幾?”
  天友怒道:“小表你敢罵我了”揚掌要劈。
  小邪叫道:“罵你又怎麼樣,老禿驢,老匹夫了不敢比狠就閃一邊去!”他要往八樓走。
  天友怒道:“誰說我不比狠,我倒要看看你狠到那裡去了”他已橫下心來“殺自己”。
  小邪叫道:“好!有種了你要比就來比,現在我們各將自己手腕脈給割傷讓血流出來,誰怕了誰就輸。”話言一落已拿出匕首準備“殺自己”。
  天友一驚,世上那有這種比法,但不答應人家就得輸,也狠下心道:“好我比,”
  小邪也不說話,匕首一揮向左手腕脈,將匕首丟給天友。
  天友不甘示弱,拿起匕首也劃向左脈,劃完也丟還匕首給小邪。
  天下也只有小邪能夠想出如此不要命的比法,眼見自己一滴滴的血往外流,自己是能夠阻止,卻不能去阻上,任是狠心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倒抽一口氣,而心生畏懼。
  小邪叫道:“在還沒認輸以前,不能去阻上鮮血外流,否則也算輸。”
  天友雖是有點心寒但也狠狠道:“好!”
  小邪得意笑著,不久他的傷口漸漸縮小,血也慢慢減少,這是他十幾年來浸藥水的結果,他要不是想到這一點他也不敢和天友比這一招,雖是如比,他能面不改色的切向自己血脈看著一滴滴的往外流,也是要有足夠的勇氣才行。
  天友腕脈鮮血不停的流,臉色漸漸蒼白,但他還是不服輸,硬撐下去。
  不多時小邪傷口已結血疤再也流不出一滴血,而天友已元氣大傷,有點支持不住的感覺小邪道:“天友你輸了!”
  天友怒道:“我為什麼輸?我又沒認輸!”
  小邪叫道:“天友看清楚點,我的血已經凝結,而你的血還流個不停你不再認輸就等死算了。”
  天友一見小邪左腕刀傷已結為一條紅血塊,他叫道:“小表你使詐,”
  小邪罵道:“你***輸了就輸了還說我使詐,好!我再劃一刀讓它流,如果你能贏我就死在這裡,注意看了”小邪已真的再往原傷口劃一刀。
  這第二刀賈在是夠狠了,平常人如果受到刀傷,已是不敢再碰傷口,就是敷藥也是叫苦連天,而像小邪又在原傷匚劃一刀,想天下有人敢自己劃這一刀的人不多吧二天友一直看著小邪傷口,果然不久又縮起來,這時他才嘆道:“老衲輸了你走吧!”他一坐地,點上左手“曲池”穴上血,再也說不出話來。
  小邪笑道:“天友這不是我使詐,而是你太狠了,對別人狠算不了什麼,對自己狠,那才算高明,如何?這滋味不好受吧了?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沒有食言,我走了。”他一步步往八樓走去。他只問天友好不好受,卻忘了自己也劃了兩刀,滋味當然是不好受。
  小邪想邊走邊想:“這幾層一闖下來元氣也大傷,倒不如在八樓耍他一下,也可以藉此休息……”說著他已走上八樓。
  “老衲天源恭候施主多時了。”那和尚笑道。
  小邪道:“老和尚你知道七樓那個殺人王吧!”
  天源道:“不錯能過第七關可以說已經過了十三關,天友是本塔最好殺的一位,小施主你好高深的功力。”
  小邪嘆道:“別抬舉我了,現在我元氣大傷,鬥你可能有困難,你可要和我比別的。”
  小邪他自知硬碰硬連第一關也闖不過,只好利用智慧又一身長處來與對手相抗衡,這丹取勝之機會,就連自己的血都利用上了。這就是小邪,他能了解自身之能耐到達何種程度,只要能戰勝對手,在可能情況下他會找一項最有效而且有把握的方法來對敵。
  天源道:“閉氣亦在練武人必練之內,行功閉氣愈久表示其功力愈高,若能練得閉氣永桓,真氣不失而能罩滿全身,則能成為金剛不壤之身,少林有這麼一課名曰“混元真氣]就是讓閉氣功夫,小施主莫非你想和老衲比這門功夫?”
  小邪道:“不錯,你認為這是一門功夫那我們就比閉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他自視全身穴道能呼吸,當然閉氣閉到死也不會輸,這是必贏,只是天源不知道其中原委罷了。
  天源道:“好吧!小施主咱們開始吧。”他立即坐在蒲團上閉氣打坐。
  小邪笑了笑也開始面對面打坐起來,使是想治療所受之內傷。這種既能比鬥又能療傷之方法,真是有點門道,虧小邪想得出來。
  天源不時張開眼睛偷看小邪,但他失望了,小邪理也不理的坐著有若死人一般。不久天源已閉不下氣,只好嘆口氣站了起來,他不愧是得道高僧,已經輸了就輸了,也不打擾小邪,獨自在塔內踱來踱去。
  二小時一周,小邪功行兩周天才醒過來一見天源已站在窗口,他也站起來笑道:“天源大師你讓我了?”
  天源道:“小施主,老衲並沒有讓你,也不能讓你,只是你這閉氣功夫厲害非凡,老衲並非你之敵手,你已贏了,請吧了”
  小邪笑道:“那謝啦!我們下次再見。”說著已走向第九層。
  一上九樓小邪道:“老和尚我們要比什麼呢?”
  那和尚躬身道:“老衲天相,恭喜小施主連闖八關實是難得。
  小邪道:“但不知這第九關如何才能過?”
  天相道:“自是小施主武功能勝得了老衲,那可登上第十層。”
  小邪道:“這還用問嗎?我勝過你,你不讓我過也不行,好吧!比就比!”不等天相回答,右手已直往天相攻丟。
  天相也不驚慌,使出絕學“拈花手”將小邪右手一拉一帶,摔得遠遠的。
  小邪暗叫一聲苦也,一落地又自攻上來,結果還是一樣,連天相衣角都沒上,心一橫,狠打亂打的已罩向天相,但不時被震退,他被震得有點頭昏腦脹,心想:“這老和尚搞什麼鬼?每次我伸手過丟,就被他捉住一拉就摔在地上倒不如將匕首放入衣袖中,讓他一拉手上割個大傷口,然後趁他疼痛時再用衣服將他罩住。”想到此,他立即佯攻一招被震回來時馬上將匕首藏于石手袖口內,翻身一封一招“我佛慈悲”已擊向天相頭部。
  天相不疑有詐依樣使出“拈花手”右手五指往小邪右手一扣止想拖帶時已被匕首割破手掌,大驚之下立即鬆手,變換“龍形天罡掌”直封小邪攻勢,但已顯得遲滯多了。
  小邪一看詭計得逞心頭一樂,那有讓天相喘氣的機會大喝一聲,發出四把飛刀直取天相胸口,左手扯下去角,反身一躍,頭下腳上翻過天相背後,而去角正攔在天相臉部蒙住其眼睛。
  天相突生變故眼睛又不能視,而飛刀已近,顧不得再攔小邪,連忙使出“鐵板橋”功夫硬生生的將身形捧在地上避開飛刀,扯下衣角,但只這一功夫小邪已竄上第十樓,他是中了輕敵之計,也犯了一樣毛病 同樣武功用得太多次,才使小邪有機可乘。
  天相臉色鐵青不言不語往蒲團一坐,不再講話。
  小邪這次僥倖的又過關了已登上第十層。
  “老衲天能,施主請接招!”天能大吼一聲不等小邪登上樓梯口,已使出少林絕學“降龍伏虎拳”,這一拳奇快無比,又是偷襲竟結實的打在小邪胸口。
  小邪在冷不防之下挨了這一拳“哇,”一聲慘叫身形有如彈丸直撞牆角,“砰”一聲已是頭冒金星,血氣翻騰,口角已滲出血絲。
  而天能竟然不放過小邪,閃身欺近又是兩拳,打得小邪口吐鮮血,滿地打滾。
  小邪已受不了如此重拳,猛吸一口氣,拔出匕首一揮,刺向天能小骯,然而力道盡失,被天能輕輕一點匕首已掉在地上,又是一拳將小邪打得倒飛六七尺滿地打滾,哇了一聲小邪口中已湧出大量鮮血,此時的小邪已如滿身是血的受傷老虎,恐怖已極。
  “哈哈……”天能一陣狂笑,並未因此而放過小邪,雙手再扭,拳頭已似長江且浪般的湧向小邪,他是存心想將小邪置於死地,出手之重可以打死一條巨牛,何況是受傷之小邪。
  此時小邪雙目盡赤,七搖八晃的爬起來,突見天能拳勢又到,避無可避,猛一狠下心“呱”
  一聲長叫已撲向天能,不顧生死的抱住天能,嘴巴往天能頸部緊緊咬住,任由天能如何打如何甩,不放就是不放,他已有點昏迷只想咬死天能。
  這狠命打法實屬罕見,不久天龍攻勢緩慢下來,最後躺在地上不動,而小邪也伏在他身上,偶而抽動一下身軀。約一刻鐘過後他才慢慢爬起來,有氣無力的抹掉口角鮮血,喃喃道:“媽的,什麼東西……一見面就打……也不給人機會算什麼高僧嘛!”
  微微吸口真氣檢查一下自己傷勢,是很嚴重,但只剩三層,衡量一下,小邪決定還是闖了,收拾地上東西,已慢步向十一層邁進。苦是苦了點,但小邪那股勁卻是無人能及,若不將他打得躺在地上不能動,他是不會放棄定目標的。
  原來小邪那一咬正好咬到天能大血管,血流不上,天能想甩而不得手,血愈流愈多,最後只有癱瘓於地,無法動彈,若不再治療止血,他可能會死亡,幸好血流得大多往九層滴倒把天相和尚驚動了,因而保住老命。
  第十一層是天無和尚把守,他一見小邪已傷成一個血人,有點不忍,向前走了幾步施個佛號道:“小施主你還要闖關嗎?”
  “要”小邪有氣無力的說出口。
  “阿彌陀佛”天無道:“小施主你傷勢如此之重,老衲怎敢再下毒手,小施主你請回吧了”
  小邪怒道:“什麼毒手,天能這混蛋。一見面就愉襲,***什麼得道高僧?好啦現在被我擺平了而你竟說我下毒手,毒手又怎麼樣?”他誤會天無之意思,以為天無責備他傷了天能。
  天無一驚心想:“若非天能已死在這手上,那老衲可萬萬不能放過他了。”
  “阿彌陀佛”天無道:“小施主出招吧”說完已擺出架勢。
  小邪也不吭氣,匕首一抖。劃出三朵銀花使出孤星劍法之“星光閃閃”已攻向天無,但傷勢已重,招式已顯不出威力來。
  天無見其招式怪異,也不敢貿然硬接,身形往右一閃雙掌盡出已專向小邪背部,這正是大力金剛掌,足可穿金裂石。
  小邪眼前一花,已失去天無人影,但覺背後厲風已至,不得已扭動沉重身廳使出“流星追月”匕首往後一翻。剌向天無手心。
  天無手掌一縮一伸,已避掉匕首反手劈向小邪雙腕,其勢如虹快捷無比。小邪想收手已嫌過慢,只得全身往下沉,順勢將匕首刺向天無大腿,天無立即騰身翻掠小邪背後,怒喝一聲“哇,”五指如鋼的劈向小邪背心。小邪挨了這掌,有如摔蛤蟆般的往前摔去,跌撞於牆角口中又湧出一口鮮血,無力扭動一下身軀,想再迎敵。
  天無見機不可失,兩掌運動,泛出幾十只手掌,有如蒼鷹獵免般的撲向小邪,其勢如虹,銳不可當。
  小邪身倚牆角,動彈不得只得硬撐,一運力,抖腿往前騰,大悲掌迎向天無,這一觸又是一聲慘叫,小邪已被震退飛撞於牆,摔得不醛人事,口角鮮血一滴滴的往地上掉,令人觸目驁心。
  而天無站立當頭,臉部沾滿了小邪所吐出之鮮血,紅如關公,他正得意時,奇怪事情卻發生了,他先是感到頭暈,但直覺身體漸漸痺,無法使出半點力道,不久他也倒下去,雖然心中驚駭不已,卻無能為力,也不知自己怎麼會突然如此。
  而小邪慢慢的醒過來,沉重眼眸漸漸張開,一看天無已躺在地上,滿臉都是血,而血已經凝結,小邪知道那是自己的血,他爬過去翻翻天無身軀,點了他心脈穴道,然後慢慢起身走向十二層。
  原來小邪已看出天無是中了自己身上的血毒。小邪從小在藥中浸,毒藥也好妙藥也好,都含滲在他血液中,這對他只有好處,但對一個普通人,他的血就是毒藥,所以天無被他這一噴立刻中毒而僵直不動,這可是天無始料未及的。
  小邪曾小丁自己鮮血,那是因為小丁中了“靈蛇陰陽掌”劇毒,這樣一來小邪的血又變成解藥,以毒攻毒,所以小丁才能無恙。
  樓梯一階階都是如此遙遠,小邪要爬可難得很。
  他在念著,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念到二十二階時他方感見到已踩上平地,想必已土十二層了吧。
  閉著眼睛數樓梯,現在也慢慢張開往前看去,這一層他可嚇了一跳,心中直叫苦也,他暗叫道:“***,兩個和尚……一個就不行了還來兩個……”苦笑聲他已一步步往前走過去。
  這兩名和尚是天雨和天悟,也是最後兩位,第十三層沒人把守,只放一口大鐘,能過比關就能上去敲鐘二十一響,全少林寺的鐘也會敲二十一響,以表示對來人的尊重和佩服。
  太陽已西斜,滿天金黃,彩霞片片,小邪來此已快要一天了。
  小邪心中暗道:“只剩下兩關,一定要好好的闖一闖,免得前功盡棄。”
  天雨施個佛號道:“小施主本塔至今已有十年沒人闖,你好大的勇氣,好大的魄力,老衲佩服。”
  天雨知道自闖關以來,若能過關者,都是高來高去的絕頂高手,一二十招就能將把關之人制服,就算上了十三層,也不會如此狼狽模樣,他一見小邪傷勢如此沉重就知道他功力不怎麼高強,每週一關也是拼了老命,現在十二層有兩人把守,他是萬萬闖不過。但對於一個十餘歲的少年竟能連敗十一個高手,這份勇氣,魄力和智慧可說是前無古人,恐怕也後無來者,怎能不令人不佩服呢?天雨頓生憐憫之心。
  天悟也施個佛號按照貫例將規則說一遍;他道:“小施主你過了此關就能上第十三層,本層由老衲天悟與天雨把守,第十三層沒人把守,如果小施主到了第十三層,請小施主鳴鐘二十一響,以昭告天下武林,讓天下武林分享殊榮,但願小施主能鳴響以鐘!”他是那樣關的望著小邪。
  小邪無力的看看這兩位和尚,嘴角已露出習慣之笑容,他已決定不能就此去,他要闖過此關,他將金針拿出來,插遍全身要穴,以防止這一戰脫力而死,插完之後抖抖雙手,巡視兩名和尚,立即運足功力,突然匕首劃出一道銀光,當真不怕死的以一敵二的擊向天悟頭上。
  天梧但見小邪匕首來勢太快也不願去試其鋒芒,輕輕一掠已退後三尺兩手合併推出“易筋經”掌力,然後更撲往左後方攻向小邪上三路,出手雖是未盡全力,但也狠猛難當。
  小邪一擊不中收回右手劃往天雨,兩掌合一,欺身順勢斬向天雨左脅。天雨微一掠往左側,立即點出大力金剛指往小邪左臂點去,一聲悶哼,小邪已被點中痛澈心骨,但猛一咬牙身形不退匕首一拉將天雨會下劃開一道兩寸長之血痕,順勢再帶往左邊想封掉天悟攻來的掌力,但為時已晚,砰砰兩響十天悟手掌已結實的打在小邪前胸,“哇,”一聲小邪口吐鮮血已如斷線風箏的撞向牆壁,小邪猛吸口氣,強忍身上劇痛,又自迎了上去。
  一招……兩招……五招……轉眼十招已過,小邪已被震退六次,也連挨了十數掌,整身是血甚為恐怖,微一定神。小邪已準備試一下自己的戰術,兩眼泛出藍光,有若天上星星明亮而陰森。
  他右手匕首指地,身形半曲,這正是孤星劍法之起手式,但他傷得很重身刀甚是虛脫,也不能稍加作勢,剛一擺好,匕首一揮,一招“流星追月”已電射兩人,有若長江狂濤奔騰澎湃。
  天梧雙手護胸,腳踩“拐子馬”往左掠開三尺,想避開小邪這招天雨也大意不得,輕叱一聲,使出“般若禪掌”迎向小邪,小臂微曲腳扎馬步不時往前逼進,他和天悟果然有默契,一攻一退的互相配合。
  小邪刀指天雨頭部:但中途突然換招刺向天雨掌心,天雨一愣避之不及,右掌想收回已嫌過慢,只好寓攻為守拍出左掌想逼退小邪。然而小邪竟不願退去,匕首硬是刺穿其右掌,但胸口已是挨了一掌,小邪強忍痛楚,牙關一咬頓了一下身形還是被震往後面。然天悟只掌又到,小邪拼出全力旋身飛刀射向天悟右手,想避開致命掌力,而天悟右掌斜拍已將飛刀震飛,其勢不變的擊向小邪“砰”一聲巨響,小邪又被打回牆邊,口角掛血。
  小邪想戰術已成,立即扭動身形拼掉老命的運足全身力道,大喝一聲,雙手握住匕首兩腳一蹬踢向牆壁“轟”一聲巨響震得整座寶塔嗡嗡作響,小邪也利用這反彈之力使出最後一招“日毀星沉”往前射去。只見一道銀元掠過,人如流星似的到過空間,但他這次不是衝是沖向和天悟,而是衝向屋頂 第十三層的地板。
  又是“轟”一聲巨響,有若三月春雷,震得人心沉悶不已,小邪已連刀帶身穿透那一尺厚的琉璃地板,人也為之一昏,倒在地上,他知道他已上了十三層,沉沉的,他已躺在滿足而欣慰的血泊之中。
  天雨和天悟被這一突發事件嚇呆了,良久天雨才道:“阿彌陀佛,這小施主好高超的智慧,好強軔的耐性,好絕妙的武功,老衲真是佩服,佩服了”他嘴角也已露出難得一見之笑容。
  天悟見二十年來竟再有人登上此塔,更不可思議的竟是一位十餘歲的心男孩大施佛號“阿彌陀佛”他叫道:“武林有救了,蒼生可安了。”
  天雨道:“天悟師弟十咱們上去看看,雖然這位小施主是破土而入,但亦是上了十三層以他這種功力能上本塔十三層,師兄我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快上去!這小施主一定身受極重內傷!咱們快上去。”神情之間相當激動。
  天悟道:“是,師兄,別把小孩傷勢給就誤了。”
  兩位都是得道高僧,他們和小邪對過掌已知小邪先前已受極重內傷,再加上這一戰實是艱以想像,愛慕之心猶然而生,馬上奔往十三層。
  只見小邪躺在地上,口中血流不上,神色蒼白卻如此安詳。
  天悟立即將小邪扶起,塞入少林療傷聖藥“大還丹”運起功力替小邪療傷。
  小邪一服下“大還丹”已悠悠醒來,但覺得有人運功替他療傷,也不便起身,藉此功力運行全身,因為小邪首先已用金針插遍全身,這一運功療傷再加上“大還丹”之奇效,他傷勢已好了許久,至少不會如此蝕心疼痛。
  不久天梧收手,小邪也站起來扭動一下身軀感到好多了也輕笑道:“多謝大和尚替我療傷。”
  天悟一聲嘆道:“這小施主果然有點門道,剛才還躺在地上不能動,只不過幾刻鐘他就能開口說話,有點邪門。”
  其實小邪已是挨打挨習慣了,他現在的痛苦,也許放在別人身上,那人就得哇哇直叫,只是小邪不會叫痛,也比別人能忍,至於說話,那是他天生如此,能說話而要叫他憋著,這真是比殺了他還難過,所以天悟才會如此“誤解”。
  天悟道:“小施主你復原好快!”
  小邪笑道:“那裡了這是我事先插上金針,我老頭教過我“金針渡穴”再重的傷也死不掉,何況又加上那丹九,不好起來怎麼對得起少林派呢?”
  天悟覺得小邪一身怪功夫,也不明白“金針渡穴”是何種功夫,但人已轉好,他也放心不少,他道:“小施主說的是,恭喜小施主通過十三關到達塔頂,請小施主鳴鐘以昭天下共享殊榮。”
  小邪道:“算啦,我是和小丁賭氣,她說我上不來,我就是不服氣,他奶奶的,她說以前到現在只不過五個人上過此塔,我就是憋不下這口氣,我就是不信邪,好啦了現在氣也出了,我要走啦!”說著就要往樓梯走。
  天雨天悟啼笑皆非,他們沒想到小邪闖塔只是為了好玩,天下竟有這種人,敢拿自己生命來開玩笑,如果這種為了好玩而闖上“靈感塔”之事傳出江湖,少林派可要讓人笑掉大牙想到此天梧立即攔住小邪笑道:“小施主你功力過人連闖十三關怎可說是好玩呢?還請小施主為少林留點顏面。”
  小邪也不在意這些,他道:“好吧了反正你也救過我,我總得回報你,你要我怎麼作?
  天梧道:“小施主,救人一事請別放在心上,老衲要不出手小施主亦不會因受傷而身亡,故而不敢言救命兩字,實因少林丟不起這個臉,請小施主見諒。”
  小邪叫道:“別說那些廢話,要我作什麼就說出來,我憋了一天急得很。”
  天梧奇道:“小施主是何事憋了一天,如此之心急呢?”
  小邪苦笑道:“天悟你搞啥嘛!快點說好不好!我尿急,已憋了一天!”
  天梧及天雨一聽,想笑但不好意思笑出口,憋紅苦臉笑道:“那請小施主趕快敲響洪鐘二十一驀,然後……”
  小邪立推木樁撞向銅鐘“咚咚……”一連撞了二十一響,聲聲有若巨浪擊石般的渾厚有勁,聲音悠遠不絕,令人暢然安詳!
  瞬時封禪寺的鐘也晌了,不久像似全天下的鐘都響了,連綿不斷。
  “呀,”小丁等得心慌,這下也忍不住大叫起來叫道:“小七,小七,小邪上了十三層,呀,”她手足無措的跳個不停。
  小七也有樣學樣大吼大叫,東竄西躥“湊熱鬧”。
  小邪又再次做出令人無法想像的事來。
  而在塔上之小邪實在是憋不住了,只好偷偷跑到塔外屋頂上撒尿,一滴滴的往下掉。
  撤這把尿在小邪看來,要比敲鐘來得威風了,因為從以前到現在有數人敲響此鐘,而在“靈感塔”上撒尿的,卻只有他一人,這是空前絕後的舉動,難怪他如此高興。
  不久他跳回窗內叫道:“舒服,舒服極了。”
  天雨笑道:“這難得一聽的鐘聲,敲得人們全身舒服已極,小施主你也有此感覺吧!”
  小邪知道天雨誤會自己話中本意,他道:“不是的,天雨老和尚,我是看到老天又下雨了,我才大叫舒服,哈哈,舒服。”
  天雨往窗外一看奇道:“小施主,今夜都是星星何來下雨?”
  小邪哧哧笑道:“天雨老和尚,我告訴你,這雨嘛……不一定要從天上掉下來,人也是可以下的,這道理以後你就會明白。”
  天雨還是不懂,只好以笑聲回答。
  天梧施個佛號道:“小施主請在此刻下名字,再下樓如何?”他指著牆上一塊石牌,石牌為綠色金剛石所切割而成,長三尺實三尺。
  小邪往石牌看去,只見上面列有五行字,想必就是那五名登上此塔者,小邪笑了笑道:
  “天梧和尚,字我看不懂,你念給我聽如何?”
  天悟念道:“第一位是二百年前本寺長老空明大師。第二位是二百二十年前“梅山秀士”古槐天。第三位是一百五十年前“擎天一劍”蕭李荷。第四位是七十年前“無絕掌葉叟。第五位是二十年前“寰宇一奇”歐陽不空。小施主你是第六位,請問小施主你尊姓大名及雅號?”
  “我叫楊小邪,雅號通吃小霸王!”小邪很快說出自己名號。
  “通吃小霸王?”天悟楞了一下,他實在搞不清楚小邪是幹啥的。
  小邪點頭道:“是的,我不懂字,也不會寫字,你幫我寫漂亮一點……再大一點好了,以後來人也知道我不一樣,我走啦了”說完反身下樓。
  天雨念道:“楊小邪……楊小邪,難怪有邪門。”他露出慈祥笑容。
  天悟喃喃合著:“通吃小霸王?楊小邪?這……”他也邊搖頭邊莞爾直笑。
  天雨道:“我們得要註明他只有十四五歲,讓往後來的人覺得只有楊小邪才有這麼一套,哈哈!有一套,”
  兩人相對而笑。
  小邪在頂樓就往窗口叫道:“小丁我下來啦,”也不知下面聽得見聽不見,他順手一丟,扔下他獨門記號“骰子”他想小丁聽不見也會發現骰子,就能放心。
  他往下面走,奇怪的是這塔上的和尚都不見了,走到第一層將門一推開。
  “阿彌陀佛 ”立時傳來一陣巨響。
  小邪往外一看,已有數十名和尚站在塔前列隊歡迎,連把關的那十一名和尚也在。
  突然他覺得想笑,因為他丟下來的骰子正掉在主持人前面不遠處,尷尬一笑,他慢慢的走過去將骰子拾起來,笑道:“你們有事嗎?”
  主持人施個佛號道:“小施主老衲法號明渡,是本寺主持,特來恭喜小施主能登上此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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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卷b

  小邪笑道:“算了吧了反正塔也闖過了,也沒什麼意思,也不必歡迎我,我可不懂這些規矩,你們回去吧了我心領就是。”
  明渡大師道:“小施主本寺有規定,凡上此塔者皆為少林眾僧之座上嘉賓,只要有少林弟子的地方,小施主就能接受禮遇,請受老衲一拜,”說著已躬身一揖。
  全寺眾僧,也躬身一揖並叫道:“恭喜楊施主,”
  小邪輕輕笑道:“好了,好了,別如此,你們大家也好,我想我該回去了。”他見不到小丁和小七心中有點著急。
  明渡大師拿出一塊玉牌笑道:“楊少俠這是一塊達摩玉牌,它表示少林一派對您的尊敬,請楊少俠能收下。”
  小邪只想早點脫離他們去找小丁和小七,也不推託接過手道:“謝謝主持人,我收下就是,現在你能讓我走了嗎?我要找我的朋友。”
  明渡大師道:“楊少俠,您不移駕到本寺坐坐,讓老衲招待?”
  小邪道:“我沒時間,下次我再去如何?”
  明渡大師道:“既然楊少俠有事在身,那請下次務必光臨,讓老衲盡盡地主之誼。”
  小邪實在不願多說,他道:“好吧!那我走了。”他閃身掠入林中。
  “恭送楊少俠!”眾僧齊唱,隨部反身走向寺中。
  其實小丁和小七並沒走遠,他們一見大批和尚到來,以為出了事,就躲進杯中。
  現在和尚已走,小丁已掠出身形朝著小邪叫道:“小邪我在這裡!”
  小邪一進入杯中,已聽到叫聲,馬上奔出來往小丁走去,得意叫道:“小丁如何?別說是十三層。就是一百層我也要上去,上不去就叫它搬家。”
  小丁見小邪雖混身是血,但還能說能笑,也放心不少,她道:“小邪你好神奇,有時候我真以為你不是人,連這塔你也敢闖,你知不知道天下有多少武林人物栽在這裡,你一上去我真擔心死了,我總是抱著一線希望,果然你又打贏了這一戰。”
  小邪笑道:“其實你和小七也可以過關,而且還可以一邊唱歌一邊吹口哨哪!炳哈……”他說得很輕鬆,而且很有把握。
  小丁道:“小邪你這不是在開我玩笑吧?一邊唱歌一邊吹口哨就能上“靈感塔”7”
  小邪道:“我沒跟你開玩笑,這方法我早就想到,但我一時賭氣才沒用上,你是否要試試看?一定靈。”他一副認真模樣不由得令人不相信他。
  小丁望著他,她知道小邪說能吹口哨上“靈感塔”就能夠上去,只是自己怎麼想不起來,她問道:“小邪我不想上去,可是你把方法告訴我,等到以後我想上去時,再拿來試試。
  小邪道:“方法很簡單。你可不能亂講,否則我那通吃小霸王也風光不了多久,我本想叫全開封的人都來上“靈感塔”但後來愈打愈火大,心想老子打得要死才上去,現在他們不用放個屁就可以上去,這不是太便宜了嗎?我的方法很簡單.只要我身上困上二十斤的炸藥。我就能吹著口哨上十三層,如何?這招管用吧?”
  小丁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還有這麼一招,我怎麼沒想到。”
  小邪笑道:“讓你想到?恐怕天下沒人敢要你了。”
  小丁叫道:“小邪你又在挖苦人家了,不過你這方法也不高明,那一炸,不也是把自己炸死了?”
  小邪道:“你放心,這座塔是少林開寺以來就有了,少林弟子那敢將它毀掉?何況裡面還有十三條人命,這招準成,我敢和你打賭,再不行我們就叫一百個人上去,這少林和尚有個鳥用?”
  小丁笑道:“小邪你就不能想點正經的?老是想望歪主意!”
  小邪氣道:“正經什麼正經?像今天一樣玩命?我真呆,下次你再亂講話,小心我帶你一起上去。”
  小丁哧哧笑著不答話。
  小邪也忍不住笑起來,而小七只要見到有人笑,他也會笑。
  不久小邪道:“我們走吧!我可要找個地方療傷,這次本來是要用爬的出來,但被那老和尚這麼一推一拉,再吃一粒丹丸也差不多啦!只要休息幾天就會好。”
  小丁笑道:“那我們進城住如何?在農舍住了這麼多天,身上都有點那個。”
  小邪不解道:“那個?什麼那個?沒有啊,我不是很好嗎?”
  小丁填道:“誰像你們男人,髒死了!”
  小邪白了小丁一眼道:“男人髒死了?嘿嘿,還好我住農舍至少沒有那個。”
  小丁叫道:“怎麼沒有?比我還差。”
  小邪叫道:“怎麼會有那個,那個又是什麼?怎麼又會比你差?”
  小七哧哧笑道:“那個!那個……”
  小丁氣道:“就是幾天沒洗澡的味道,臭死了!”
  小邪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那個是那個,我還以為那個是那個呢I”
  小丁叫道:“你說了這麼多那個,到底是在講些什麼?”
  小邪笑道:“原來那個是沒洗澡,臭死了。我還以為那個是你睡不習慣閃了腰哪!”
  小丁道:“腰也有點酸。”她扭動一下腰部,做出無奈狀。
  小邪道:“我替你“卡卡差差”一下如何?”
  小丁叫道:“我不要,你的名堂真不少,什麼叫“卡卡差差”?”
  小邪笑道:“就是按摩啦,我的技術可是一流的,你如果被我這麼一殺!保證你藥到病除,這招叫作“麻少疾”懂不懂?”
  小丁道:“沒聽過。”
  小邪叫道:“反正就是這麼回事,按摩按得你身上有點麻,然後你的腰酸背痛就會減少。”
  小下道:“原來如此。”
  小七笑道:“小些(邪)麻傻雞!”
  小邪打了他一個響頭叫道:“還麻油雞呢!麻傻雞!呵呵……”
  三人在笑壁中奔向開封城住進上賓客棧。
  XXX
  在客房裡。
  小丁道:“小邪,你們等等,我去洗澡,臭死了。”
  小邪道:“反正已經臭了,還洗幹什麼?多可惜。”
  小丁填道:“誰像你,整天只知道整人,殺人弄得一身髒兮兮的也不懂得照顧自己,更不懂得……”她感到不妥,未繼續說下去。
  小邪知道必定有原因他急道:“更不懂得什麼?”
  小丁白了他一眼氣道:“更不懂得憐香惜玉!”臉一紅已往門外跑。
  小邪哈哈大笑道:“懂、懂、我懂、我非常懂,來我幫你洗澡!”說著就要追出去。
  小丁一聽嚇了一跳,她還真怕小邪說了就做,急道:“不必了,我自己……”頭也不回的奔出去。
  小邪嘆道:“小七你看!我要憐香惜玉,小丁偏偏不解風情,差!真差!”
  小七笑道:“淋香洗玉,哈哈,恨號(很好)。”
  小邪也大笑道,“對!淋香洗玉哈哈!謗號恨號!”
  笑聲未落,外邊已有聲音傳來。
  “楊少俠,我可以進來嗎?”
  小邪一聽知道是偷怪梁空空,他道:“偷兒進來吧。我這裡又沒什麼好偷,你不用躲躲藏藏。”
  偷兒一翻身從窗口掠進來,微微撞向小邪,拱手道:“楊少俠,你好!不怕死的來了。
  “不怕死?”小邪想到上次在長安教那些女子,在洞房花燭夜時的第一句話正是如此,現在一聽,馬上叫道:“馬鞍備妥否?”
  梁空空一聽,也不懂小邪所言“馬鞍備妥否”是什麼意思,但為了逢迎小邪,立即道:
  “備妥!備妥!請公子上馬!”
  小邪打了梁空空一個響頭笑罵道:“***,你是男的是女的?叫我如何上?以後不知道就不要亂說,有什麼事?快說。”
  梁空空乾笑道:“我是來教你天下第一偷。”
  小邪叫道:“算啦!看你這副瘦巴巴的就知道你營養不良,還偷個鳥?我不學,沒意思。”
  梁空空道:“好吧!不學我走了,你的東西我可不還你了。”
  小邪叫道:“我有什麼東西在你手中?少來你想詐我。”
  梁空空得意笑道:“我不騙你,你摸摸自己口袋就知道。”
  小邪往身上一抓“哇卡!”他叫道:“空空一點都沒有,偷兒是你偷的?”
  梁空空笑道:“是的,你看?”他手一攤,裡面有銀票飛刀和玉佩。
  小邪想果然有點門道,將東西接過來道:“偷兒你什麼時候將我東西偷去?”
  梁空空道:“是在我進來時,撞上你身體,這些東西就落人我手中了。”
  小邪叫道:“邪門邪門!真有點神奇,好我要學,黑皮奶奶的,有一套哇!”
  梁空空見自己已引出他興趣,樂道:“好我教你,首先我先從人身上藏錢的地方說起。”微一吞口口水他又道:“錢放在身上最普通是在腰部,袖口,其次是腋下、胸口、大腿、較少見的是放在頭部和腳部;如果你想下手時,要看他那個地方較為特別,例如時常用手去摸某個部位,或是身體不該有而出現奇怪事情,如他走路挺得特別直,這表示他頭上或腳中藏有東西,像這些小問題,你只要看人了就會。”
  小邪點頭道:“這些小問題我知道,你再往下面說。”
  梁空空笑道:“我們要偷要先有一雙接巧的手,然後才能隨心所欲。”練了幾下又道:
  “最後還要引開他的注意力,像我剛才撞你一下,就是要引開你的注意力。再來就是借重小東西如刀片、鐵勾及細繩、吸鐵等。”他都一一拿出家夥.又示範一下道:“你將我的手法學會再練熟,用這些小東西偷別人身上的東西就沒問題了。”
  小邪點點頭。
  染空空道:“下面我要介紹你開鎖,這鎖有的是活鎖.有的是死鎖,活鎖扣起來還可以打開,死鎖就不能;活鎖又可分為彈簧、齒輪、曲勾扣、陰溝卡、尖頭牙、彎肘套等,都是利用兩塊鐵片的互相結合,如扣住、鎖住、套住、卡住……等等,我們要開鎖就要看它的構造是如何?鑰匙孔的形狀及深度,然後再決定開鎖。我示範一下給你看。”他從腰間拿出數十個各種不同形狀的鎖,一一示範給小邪看。
  小邪大呼好玩,倒也很認真在學,小七也湊上去東摸摸,西扣扣,不亦樂乎。
  梁空空道:“這些鎖可能包括全天下的了,只要你學用一支小鐵絲打開它們,那你就出師了。”
  小邪笑道:“小意思再下來呢?”
  梁空空道:“再下來就是死鎖了,因為死鎖一卡上去就沒辦法打開,只有用鋸的,要鋸也得找較好鋸的地方,不一定要鋸鎖,被鎖的東西也可以鋸。”他拿出一小鋸片往鎖鋸,不到三分鐘已將其鋸斷。
  小邪一一記在心中,這樣東西已引起他興趣,他學得很快也很細心。
  梁空空道:“最後就是連環鎖,你要能練到用手感覺和用聲言聽銷,才有辦注打開,這我以後再教你,現在你就慢慢練,我過幾天再來。”
  小邪道:“好!我現在就練!”說做就做,他已拿起鐵絲在撥弄鎖頭。
  梁空空心頭一喜笑道:“你練吧!我有事先回去了。”一躬身已掠出門。
  小邪和小七兩人忙著開鎖。
  這時小丁已走進來奇道:“你們又在耍什麼花樣?是不是要去偷皇帝的寶藏呢?”
  小邪叫道:“來呀!熱門事!”拉著小丁,一起湊熱鬧。這一拉也把小丁興趣給拉出來,三人時有笑聲的開著鎖。
  XXX
  一連三天的苦練,小邪自以為偷術已是可以了。
  他笑道:“小丁、小七十咱們到街上表演一下,說不定已經出師了呢。”他很有信心的拍拍胸脯。
  小七笑道:“恨號(很妊)。”
  小丁不大願意道:“我有點怕。”
  小邪白了她一眼,叫道:“瞻小表!那你們就看我表演好了。”
  小丁道:“好吧!我看你學會了又不如有多少人會遭殃?”
  三人一行往街上走去。
  小邪獨自走在前頭,不時東張西望,那模樣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小偷,明明他就是小偷!
  可惜他還沒發現自己行蹤已敗露,不時瞟向過往行人,十足的“笨賊”一個。
  不久,小邪已發現目標。
  “嘿嘿!肥羊來了!”小邪暗自得意,他已盯上一位穿著講究的中年漢子,他邊走邊找那漢子錢包是放在那裡,結果他斷定這漢子錢包是放在腰帶裡。
  一走過去撞上那漢子,手一件往其腰間拉,突然他暗叫一聲:“哇卡!***,褲帶掉了!”拔腿就跑:“真叫倒楣出師不利,別的地方不拉,偏偏拉到腰帶活節。”
  那中年漢子一見自己褲子往下掉,錢包也掉在地上,這才察覺,拉著褲子大叫道:“小偷!捉賊呀!”
  市井小民一窩蜂的追趕著小邪,還好他逃得快,邊跑邊罵道:“媽的,什麼地方不好拉,拉到他褲帶,雖(倒楣)呀!第一次賺錢就被人家追,不好混哪在客棧,才將追趕之人甩脫,心中甚是不服氣,他又往另一條街走去。
  這次小邪找了一名較老的,他還是一樣走過去往老人身上撞,伸手去拿錢包,一拉沒拉出來,但也沒被發現,他覺得奇怪,涵身向那老頭道:“小老人,你的錢包有無掉過?我的遺失了。”
  老者一看是一年青小夥子立刻擺出一副大人教訓孩子的模樣,不時拍著小邪的頭道:
  “小孩子不懂事,容易吃虧,像我老頭在錢包上鑽了兩個洞,穿條繩子綁在身上,任誰也無法偷得走,哈哈!以後學乖一點。”
  小邪一聽暗罵道:“什麼嘛!手氣真背,偷不到還被打!”他道:“老人家,我看看你的錢包怎麼會址不下來呢?”
  老頭得意的翻開衣襟道:“你看!就像這樣子。”
  小邪道:“我我我……”伸手往錢包一拉,果然不動,他想暗偷不行就來明偷,他道:
  “我試試看!”左腳頂住老者大腿像拔小樹一樣的往後一扯,終於將錢包扯下來。得意叫道:“死老頭你再如何綁,也不管用的,再見啦!”拔腿就往後跑。
  老者一驚立時大叫捉賊,人也追了下去。
  小邪將錢包掛在一家客店招牌上得意洋洋道:“雖然是辛苦了點,也算是得手了,該可以回去報佳言!”他想找小丁誇耀一番。
  在客棧。
  小邪已將經過說得天花亂墜。
  小丁笑道:“你這是什麼技術?簡直是無賴,以後不要偷了,好差!”
  小邪道:“我那有偷,我只是找他們練習練習誰知道都碰上一些怪人,我看這門功夫也不大好學,還是學開鎖的,那天被關了,也可以打開鎖自己走,省得別人替我開鎖。”
  小丁笑道:“這還差不多。”
  數日一過。
  小邪也練得有點累想出去走走,三人一行來到大街。
  而告示牌上已圍滿人潮,並不斷有人悲憤和不甘的叫著“不好了!不好了!張大人要被奸臣陷害了!”、“張大人得罪奸臣,下午要問斬了“”、“張大人好可憐,真是老天無眼~”
  一陣陣人潮怒吼聲已傳遍整個開封,人心鼎沸不已。
  小邪圭在路上覺得奇怪,什麼事如此大驚小敝?他問小丁道:“小丁,你聽到他們說些什麼?”
  小下道:“有位張大人下午要殺頭,聽他們說張大人是一位清官,所以很多百姓都替他抱不平,滿街在喊冤,好可憐!”
  小邪道:“原來如此,我們到告示牌看看。”說著就要往人潮走。
  小丁道:“小邪,你又看不懂,過去幹嘛?下午我們到刑場看看,不就得了?”
  小邪想也對,反正沒看過刑場是什麼樣子,利用機會看看也好,他道:“好吧,我們我家茶莊坐坐。”
  不久三人已找一家香茗茶莊,叫了一壺龍井,三人邊喝邊談。
  小邪問道:“小丁,那位張大人既然是清官,怎麼會被殺頭呢?”
  小丁道:“在朝廷裡有很多爭權奪勢的壞人,像宦官、太監等,想必張大人生性耿直,得罪了人家,而人家用計陷害他。”
  小邪問道:“宦官是什麼東西?”
  小丁道:“宦官也是太監,太監也是有組織的,因為他們是皇帝的親信,所以很多文武百官都要巴結他們,免得被他們所中傷。”
  小邪道:“這麼說來張大人是得罪了太監,才要被殺頭,為什麼沒人要救他呢?”
  小丁道:“不是沒人要救,而是救不起來,奸臣栽的贓太逼真,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小邪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道:“***.什麼皇帝,他看到人民在叫冤也該知道那人是不是好人?也不問清楚就亂來,那天我到了京城,非把他拉出來打屁股不可,混蛋透頂了
  小丁知道小邪一說出來就可能去做,她急道:“小邪,你可不能亂來,皇帝那裡能出來和百姓說話,他高高在上,我們想看都看不到,還說什麼了解,再說這一定是太監有意隱瞞,所以皇帝才不知道,你一定不能跑去打皇帝屁股,這太危險了。”
  小邪罵道:“黑皮奶奶的,這種莫名其妙的皇帝,真***蕃薯蒂,難怪一些吐番韃虜,不斷入侵平原,我愈想,就愈有氣!”他又拍向桌子。
  小七也罵道:“死的(是的)也香也奇(愈想愈氣)。”他也拍向桌子。
  小邪氣不過,站起來叫道:“走我們到刑場看看!”
  三人已往刑場奔去。
  午時三刻一到。
  刑場已擠滿丁人,有的甚至穿上孝服。
  大鼓一響,吵雜聲已靜下來。
  小邪他們已擠在最前面,只見張大人被反綁跪在利臺上,而他旁邊有位婦人,兩個小孩,一男一女。
  小邪一看叫道:“乖乖死不得!死不得?這麼可愛的小孩……***這些人沒有半點人性,好的……”小邪已是滿肚子火。
  這時鼓音已停下來。.
  只見法官席上有三名法官,居中那名開口叫道:“叛賊張克正,私通韃靶預謀造反,不幸事蹟敗露,被王公公發現奏請皇上,在其家中搜出密摺數封,而張克正狡猾非常,死不認罪,但證據充分,罪證確鑿,皇上乃頒下聖旨,抄斬張家滿門,今日午時三刻,開始行刑!
  大鼓又響起來。
  居中者向左邊那位大人問道:“李大人,時候可到了?”
  李大人道:“稟巡撫大人,午時三刻已到。”
  巡撫大人點頭道:“午時三刻已到,開始行刑二”
  突然眾人一陣悲叫“張大人……哇!”有的群眾已哭起來。
  但張克正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有那二個小孩,共著叫“爹!”無助而無奈,令人聞之則心酸淚下。
  小邪一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不管什麼刑場不刑場,往前衝出去,當眾怒吼起來:
  “停!亂搞什麼?”他這一吼,可把全刑場之人嚇住了。
  小邪很自在,一點畏懼也沒有的走向巡撫大人,但他還是很注意劊子手,他有把握在劊子手揮刀一瞬間,將他射死。
  巡撫大人叫道:“何人竟敢擾亂刑場,來人啊!拿下!”
  “給我住口!”小邪一吼已衝向巡撫大人前面,大叫道:“***你算老幾?我通吃小霸王眼裡你算老幾?說!張克正犯了什麼罪?”
  巡撫見小邪自稱霸王,而且不畏官兵,想必大有來頭,一時也不敢得罪,他道:“這位公子,張克正是犯了叛國之罪。”
  “叛國?”小邪叫道:“只憑你一張嘴就叛國?證據呢?”
  小邪這先聲奪人果然見效。
  巡撫大人拿出密摺道:“密函都在這裡!”
  小邪接過來看也看不懂,大叫道:“就憑這幾個字,就定下張克正的叛國罪,我問你,你有無搜出張克正寫給韃靶的信?”
  巡撫大人道:“沒有,這都是靶寫給張克正的信。”
  小邪大叫道:“這有個屁用!”他將信函撕掉又叫道:“明天我也寫幾封放在你家,後天你就到刑場睡覺。”
  巡撫大人無言以對,他道:“這……但這是皇上所頒的聖旨。”
  小邪怒道:“什麼皇上,叫他來找我小霸王,有膽將那太監也一起叫來,想到我就有氣!”一忍不住雙手一翻.已將那大桌子給翻了,又衝上去打了巡撫幾個耳光,連兩邊的大人也不放過,一樣打了一頓。
  這時官兵已圍上來。
  小邪怒吼一聲,反身射向張克正大叫道:“小丁、小七快來!”音一落他已攻倒劊子手,抱起張克正和張夫人,已往人群衝去.但有幾名護場衛兵已圍過來,小邪雙腿一蹬,像飛燕投林般的翻過官兵,擠向人群。
  而小丁、小上被小邪一叫,也衝向刑台,抱起那兩位小孩,身一翻也躍向人群。
  這些人馬上讓出一條路來,讓他倆離去,而又故意堵住闢兵。
  其實官兵也有意放水,在開封府那個士兵不受張大人恩惠?只是命令不敢違,有一肚子怨氣也發不出來,要不是楊小邪來這麼一招,他們還不知要如何傷心呢!也因為官兵放水,小邪這麼容易就得手。
  但巡撫大人可不同了,挨耳光沒關係,重要人犯在他手中丟掉,弄個不好,那頂烏紗帽就得摘下來,他只有拼命喊捉人,但喊歸喊,追的人還是慢慢追。
  小邪知道六怪還在城裡,現在正須要人手,他一邊跑一邊大吼道:“六怪 還不快來!”他這吼聲也可算天下第一了,言如霹靂,全開封都可以聽得見。
  不久一輛馬車已經飛奔而至,只聽車篷裡面有人叫道:“楊少俠快上車!”
  小邪一看果然是六怪,立即將張克正夫婦抱上車反身又迎向遠處的小丁和小七,反身拉住兩雙手住回奔,三兩個起落已竄入車篷。
  琴先生一看通通上來了,一揚馬鞭“唏律律”一聲,馬兒已狂奔西城門。
  小邪這才有心嘻嘻笑著,他道:“妊險哪二嘻嘻!”
  小丁有點生氣道:“小邪你……你……你只顧亂來,好啦,現在你是舉國聞名的大人物了,你成為舉國聞名的大人物,你該高興了吧!”
  小邪當仁不讓聳著肩笑道:“那裡、那裡,這種事我楊小邪不做,可就沒人做了。”
  梁空空因為和小邪有“師徒”之情,所以說起話來也較自然,他道:“楊少俠你這吼功也可以算天下第一了,我和賭怪正在賭場,兩人正合作,他輸了我就偷回來,結果被你一吼通通到齊一個也不少,還是老琴一算知道今天最熱門的就是行刑張大人,想你必定劫了張大人,所以就拉了一輛馬車趕來,這可是不謀而合。”
  小邪想說話,但琴先生已叫道:“我們已到城門,城門已關閉大家準備闖關!”
  眾人立時凝神以待。
  琴先生又道:“楊少俠你發射飛刀打下城門兩邊看門的人,酒鬼你負責阻擋左邊來人,老段你負責右邊,偷兒你負貴開門,啞道人你負責斷後並指示你哥哥別走出車篷。”說著馬車已到城門。
  衛兵已攔下來叫道:“停車!”
  琴先生大叫一聲衝,馬鞭往那名衛兵抽去,而車篷內除了小丁、小七和瘋道人外,各人都照指定方向衝去,有如炸彈開花奇快無比的射向四周。偷兒身形一閃,已到大門,雙手一帶,大門哄然大響已被打開,馬車也直奔而出城門。小邪騰身射出飛刀,直取牆頭衛兵,也倒射車篷。段克輸也擋下右邊官兵。酒怪也劈死三名衛兵,反身掠出城門。啞道人護住馬車出城後,也往城外奔。不久各人都已回到馬車上。
  這些動作只不過電光石火之間,就像石頭從手上掉到地上一樣短捷。
  不到五分鐘追兵也奔出城門直馳官道,揚起一陣飛沙,為數不少。
  小邪一看這種追法一定會被追上,立即躍下馬車往前奔,追過馬車兩三裡路,砍了十餘根大樹,等馬車一過,就將大樹滾在路中阻擋後面追兵,他想這只是一時之計,霎時又追上馬車,一翻上車篷他道:“六怪我們分頭逃走,我和偷兒小丁、小七背著他們往中條山跑,你們則駕馬車,先行一陣,再棄車奔往中條山會合。”
  酒鬼道:“楊少俠你為什麼不選我,而選偷兒,他這麼瘦……”
  小邪截口道:“倫兒輕功好,可以跑快一點,就是他,時間不多,我們走吧!”抱起張克正,就往車外跳,並大叫:“琴先生,我們在中條山恆曲河口會面?”頭也不回的往中條山奔去。
  小丁抱張夫人,小七抱男孩,偷兒抱那小女孩,亦追向小邪。
  琴先生揚鞭再奔三十裡銘,見到岔路時,再將馬車駕往另一條岔路,重重拍打馬匹,才躍下馬車道:“我們走吧!”五人同時奔向中條山。
  馬匹被一重擊,悲嘶一聲,已直往前奔。
  已是下午時分。
  小邪足足奔了三個對時才到恆曲河。喘口氣他才將張克正放在一棵大榆樹下。
  小丁他們也趕來了,將人放下,擦掉額前汗珠,苦笑不已,對於小邪這種舉動,也不知如何說才好。
  小邪可不時吹著口哨,悠哉的逛來逛去,他還想跳入河中游泳,但又怕誤了事。
  小丁舒展一下筋骨走向小邪笑道:“小邪,你除了弄些令人無法想像的事以外,你還能做些什麼事?”
  “放屁!”小邪雙手背負,頭拾得高高的說了這麼一句,簡短有力。
  小丁哧哧一笑心想算了,再鬥下去吃虧的永遠是自己不如換個話題,她道:“好吧,老是放屁也不行,現在你救了張大人,你要如何去安頓他們?別救了人又害了人。”
  小邪右手輕輕在面頰上拍了幾下自言自語道:“這也是問題。”他轉身向張克正笑道:
  “張大人你好,我叫楊小邪。”他抱拳一揖。
  張克正家人在一陣恐慌和逃亡中.身體已顯得有氣無力,但他見救命恩人走過來,立即要起身拜向小邪:“楊公子老朽……”
  小邪馬上將他托住道:“張大人不必如此,你身體太累靠著樹幹休息,以免弄壞身體。”不等張克正答話,立部將他按在樹幹。
  張克正一片感激之情,眼淚也禁不住奪眶而出,他哽咽道:“楊公子您的救命之恩,老朽沒齒難忘!”說完已泣不成聲。
  小邪見張克正一臉正氣有若文天祥,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更是覺得這次沒有做錯事情,他道:“張大人這一切都過去了,還請您別太難過。”只要有人哭,小邪就手足無措,不知要如何善待他。
  不久張克正已稍微恢復正常,嘆口氣道:“老朽一身清白,今日竟遭奸人陷害,可悲可嘆!”
  小邪安慰道:“張大人你別再想這些,那天我到京城,找皇帝替你說情,要是皇帝不聽,我就把他拉來,讓他看看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他一看到你,想必會相信你並沒有叛國造反。”
  為官者當然把皇帝視為神明。張克正驚道:“楊公子你可千萬則闖禁宮去找聖上,那太危險了,而且聖上乃為萬金之軀,萬萬冒犯不得,老朽之所以如此,完全是王公公所賜,經過此事,老朽也不想再回朝廷,這可應了一句話,伴君如伴虎。”
  小邪也知道這些百姓視皇上比神明還要高,再說下去也不好,他改口道:“張大人你是否有親人,或者是知己之朋友?”
  張克正閉眼沉思不久嘆口氣道:“楊公子,老朽乃是欽犯之身,若去投靠人家,豈不連累了人家,何況人家見我已是欽犯,也未必肯收留,不過老夫也不會讓楊公子您為難的。”
  小邪急道:“張大人你別說這種話,我只是想問問你有無別的去處?如果沒有,我一定替你想辦法,人家救人救到底,遂佛送上天,張大人你別想這麼多,我找個地方,讓你們棲身也是應該的。”
  張克正喜極而泣,他道:“楊公子不必再麻煩您了,老朽隨便找個深山,躲起來就可以,要是老朽這不祥之身,連累了你,那老朽真是萬死莫贖了。”
  小邪笑道:“張大人你放心,我的大名現在已是全國皆知,我的畫像一定已傳遍天下,你說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這種事只有找那老不死的(皇帝)聊聊,才能解決,不過我看你躲在人少一點的地方也沒錯,你等一下,我去和朋友商量商量,結果如何,我再告訴你。”
  張克正道:“楊公子,你實不必如此,老朽已是再世為人了,又同懼於生死。”
  小邪道:“張大人你就別介意,你別忘了你身邊還有人,我來辦這件事很容易,而你自己辦,可能就辦不來了,你休息一下,我馬上過來。”不等張克正回答,已邁步走向小丁。
  張克正嘆口氣不再說話,他何嘗不是掛念著身邊老伴和愛子呢?
  小丁一見小邪走過來。她笑道:“小邪,你又有什麼事想不開了?”
  小邪心想:“這找房子可是你這不乞丐婆的本行,不找你又找誰?”他裝作很哀慟的樣子,眉頭直皺,傷心道:“完了,全部都完了。”
  小丁一驚急道:“什麼全部都完了?什麼都完了I”
  小邪一看小丁上當了,心中高興,但表情不變,他道:“我剛救了張大人全家,想不到他們又快要死了,真可憐!”說完用右手衣襟故意去抹眼眶,裝出楚楚動人之可憐像,其實一滴眼淚也沒流。
  小丁捉住小邪左手急道:“小邪別難過嘛!到底又如何了?你說呀!不說我如何幫你呢?”她見小邪如此可憐像。心情也不好受。
  倒是小七能會意,因為小邪撫袖時,正對他眨眼睛,所以他哧哧笑著,一點也不“傷心”。
  小邪嘆道:“張大人沒地方丟只好自殺,否則一定會被捉去,而我又沒地方安置他們,小丁你有地方嗎7我不願讓他們漂流他鄉。”
  小丁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她安慰道:“小邪你別擔心,我想個地方讓他們住就是,你別難過好不好?”她想用衣袖擦擦小邪面頰。
  突然小邪大叫道:“難過?誰難過了?”他望著四周好像要找到難過之人“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地方可以安置張大人所以想到只有你這乞丐小鮑主能夠幫忙.所以我不得已之下,只好故意傷心一下試試你到底對我好不仔。果然你對我好,哈哈……不過你別忘了說話不算話是黃牛,女孩子如果是黃牛哈哈,那就不好嘍!炳哈……”說完已大笑起來。
  小丁一轉直跺腳道:“死小邪你老是整人,我不理你了,黃牛就黃牛,你又能怎麼樣?”嘴唇一翹足可掛上三斤豬肉。
  小邪知道她是在說氣話,笑了笑道:“小丁別生氣嘛!我是跟你開玩笑的,要不是你有地方,我也不會來煩你,對不起吾愛!”他深深一揖躬向小丁。
  這也是小邪秘招,如果女人在發填或撒嬌時,自己想阻止。倒不如說一些讓她難為情的話。
  丙然小丁聽到“吾愛”兩字,臉一紅也忘了生氣,她叫道:“少貧嘴,你要找地方和我商量就是,那用得著裝神弄鬼?這次我就是要當黃牛看你如何去安排他們?”她也想發發填以挽回顏面。也順便氮氣小邪,即使她知道這方法並不好,但她實在想不出如何說才能夠使小邪擔心和憤怒。
  丙然不錯,小邪不吃這一套,他叫道:“算啦小丁,你這一套還不入流,你要不找個地方也沒關係,我就帶他們回長安。”
  小丁奇道:“回長安?你又想什麼壞點子?”
  小邪打迷糊仗道:“沒有啊,我到長安將他們交給方殘,然後到衙門丟幾顆石頭,順便領一些獎金,讓他們天天在玩官兵捉強盜,你說這好不好玩呢?”說完他已哧哧笑了起來。
  小丁急道:“小邪你別亂來,你讓我想想,總不能馬上就能找到地方對不對?”她深怕小邪說做就做,弄不好方殘可有得受的。
  小邪輕笑道:“小丁你慢慢想,別把好地方漏了,要不要我泡杯熱茶讓你舒舒服服的邊喝邊想呢?”說歸說連個動作也沒作。
  小丁也不在意地道:“不用了,讓我想想這太行山附近有無地方。”
  小邪贊成道:“對!愈近愈好,省得我們又跋山涉水,這多麻煩,而且又可以擺脫六怪糾纏。”他決心將六怪留下來保護張大人。
  小丁想:“太行山附近和王屋山交界之處夢斷崖上之“圓月山莊”,小時候曾和義父去玩過……”小丁一拍手露出笑容道:“小邪有啦!這太行山附近有個夢斷崖,那裡有座“圓月山莊”,我小時候曾和義父去那裡玩,義父說那位莊主是位隱世高人,而且還和義父交情不錯,我看就將張大人他們安置在那裡,因為那裡很偏僻,官兵一定不曉得,那裡地方夠大又舒適,我想李莊主一定會答應收留張大人的。”
  小邪一聽太行山離此不遠,而且莊主又是位隱世高人,他以前聽老頭說過只要是隱世高人一定是生性清淡高雅。若為清淡高雅之人,大多是正派人物。而只要正派人物想必不會怕事,何況張大人又是難得的好清官。他道:“小丁行嗎?你不要胡說亂扯,害我走了一半路又摃著人回來。”
  小丁叫道:“你又沒去到地頭怎知人家不要收容張大人?若你走到一半就折回來,我可不理你了。”她雙手插腰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小邪口角一翹露出習慣笑容道:“人家要不要我只要走到一半就知道了。”
  小丁不信道:“你胡扯,只走到一半你怎麼會知道人家要不要?”
  小邪笑道:“這還不簡單,我會看天氣,像諸葛亮一樣。”
  小丁知道小邪又在胡扯也不想答他。她道:“小邪說正經的,我們到山莊去保證李莊主會喜歡上張大人,而且會留張大人在那裡。”她很有自信,因為上次她和義父去時,李莊主不但喜歡她,而且簡直就把她當女兒看待,所以她很有把握。
  小邪一看知道是真的,他道:“小丁現在我不用走到一半我就知道莊主留不留人了。”
  小邪本想邊走邊向小丁打聽“圓月山莊”之事,由事情判斷莊主留不留人,而現在小丁敢打包票,這可是小丁第一次打包票,所以小邪相信這次準成。
  小丁訥訥道:“你真的知道了?那莊主留不留人呢?”她怕小邪說不留。
  小邪拍拍胸脯叫道:“出家人不打誑言,留不留!”說完直笑不已。
  小丁急道:“你這算什麼回答嘛?留不留?”
  小邪叫道:“留啦!留啦!本來留不留就是留的意思。”
  “我不懂?”
  小邪叫道:“不懂?你真差,把留不兩字分開,不就是留嗎?然後下一字是接留,懂嗎?笨!”他右手往小丁頭上輕輕拍了一下心道:“反正留不留,自古以來都扯不完,你這是白打了。”
  小丁也不去想其中三昧她道:“只要能留就好,省得人家那個……”她怕包票包不了,那時候可有得受了。
  小邪正色道:“等琴先生他們來了,就叫他們送張大人上“圓月山莊”他看了小丁一眼笑道:“小丁我看沒有你去也不行。”
  小丁知道小邪有意要擺脫她,她叫道:“你不去,我也不去。”
  小邪一聽心道:“這小子可真難纏。”他道:“你不去,六怪怎能上“圓月山莊”;六怪並不認識什麼李莊主,你不去恐怕不行了。”他得意笑著,以為小丁這次可沒法子可耍了小丁著急的踱來踱去,在想法子,不久她笑道:“小邪你少得意,我已經想到法子了,我寫封信叫琴先生帶到“圓月山莊”不就得了?嘿嘿,你的詭計不能得逞了吧?”她高興的跳起來,因為她終於有一次叫小邪吃驚了。
  小邪一聽直叫倒楣,苦笑一聲道:“好吧,其實有你在身旁也不錯,省得我又多了一把菜刀……”
  這時遠處已有五條人影往小邪掠來,小邪一看知道六怪已到,馬上向他們招手道:“琴先生我在這裡。”
  遠處琴先生也笑道:“楊少俠讓你久等了。”話音一落,人也隨之掠到小邪身前。風塵僕僕。
  小邪笑道:“謝啦!事情辦妥否?”
  琴先生道:“幸好不辱楊少俠使命,這一甩倒把官兵擺脫了。”
  酒怪叫道:“楊少俠這回你可以陪我喝幾杯了吧!”
  小邪笑道:“當然?當然!我們就像上次在靈感塔前面一樣,喝得他三天三夜,醉不醒酒怪道:“但你不能再將我綁起來嘍!”
  小邪笑道:“不會,一定不會。”其實心中卻叫道:“下次非把你用坑埋起來不可。”
  酒怪呵呵直笑,拿起酒葫蘆又灌口酒才滿足的道:“這樣我就放心了,哈哈………”
  賭怪段克輸也湊上來笑道:“楊少俠自從你找了我的眉毛以後,說也奇怪,這幾天我是每賭必贏,多謝你啦!”其實他是想討小邪高興,才說出這句話,以解前嫌,否則將來見面更是弩扭。
  小邪呵呵直笑正要開口誇他幾句,那曉得已有人捷足先登。
  偷怪叫道:“臭老段,你也不知道羞恥,你在賭場時,一直拉我的衣角,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還好意思說你每賭必贏。”
  原來段克輸,一輸就要偷兒為他偷點賭本,偷怪“不解風情”的一抖,可叫段克輸老臉一陣白一陣紅,羞愧尷尬無地自容。
  段克爺訥訥道:“楊少俠,老夫是想要讓你高興,才說每賭必贏。”
  大家一聽哄堂大笑,段克輸也跟著笑起來。
  小邪見段克輸亦是性情中人.而且和自己有同樣之嗜好,不好意思再看他窘態呈現,他笑道:“賭鬼你別不好意思,那天我教你幾招,保證你無往不利,每賭必贏,因為我早已將你的障礙清除了(拔眉毛),你還擔心什麼呢?嘻嘻……”
  段克爺一聽也樂了,他知道小邪賭上功夫了得,高興得跳起來叫道:“好好好!就這麼決定,春以後誰還敢笑老夫哈哈,這叫塞翁失馬,焉知禍福呢?哈哈………”
  小邪想和他們前嫌盡解,該是辦點正事了,他向琴先生道:“琴先生我們已經救了張大人,而張大人他現在是欽犯之身,想必沒人敢收留,琴先生交友滿天下,不如有何地方可以安置張大人?”他想如果琴先生有地方,那也替小丁省下麻煩。
  “這個……”琴先生考慮了一下道:“太行山夢斷崖上有座“圓月山莊”莊主李模和老夫有數面之緣,老夫想李莊主也許不曾在乎多住幾個人,楊少俠我們就將張大人安置在那裡如何?”
  小邪一聽心道:“這敢情好!和小丁不謀而合。”他笑道:“如此甚好,那就麻煩琴先生送他們一程可好?”他想甩掉六怪糾纏。
  琴先生道:“楊少俠,不和老夫一起上“圓月山莊”嗎?”
  小邪巴不得趕快離開他們,他道:“我還有事要辦,等事情辦完後,我再去找你們。你們就在山莊多住幾天,.最好是能夠留在那裡,別讓我找不著了。”其實他這一溜,那還想再回去“圓月山莊”,他是希望六怪永遠都別下山。
  琴先生道:“好吧!老夫就在山莊等楊少俠歸來,如果少俠有事要麻煩老夫等六人,就請派人通知一聲,我們一定會趕到。”
  小邪笑道:“沒問題,只要我有困難我一定會去找你,就像今天一樣,走,我們過去見見張大人。”他一走,其他的人也跟著走向張克正。
  小邪走至張克正前面拱手道:“張大人萬事詩口口!你別擔心我保證你有驚無險,等我找那混蛋(皇帝)算帳以後,再通知你.到那時候,管他什麼王公公,王母母的殺來燉補……可惜……嘻嘻……”他可惜的是王公公是太監,燉補坐了一味,倒哧哧直笑著。
  “詩口口?”張克正感到莫名其妙,他不知道這是小邪口頭禪(表示很好之意)但他也不便多問,他拱手無力道:“多謝楊公子如此照顧,老朽沒齒難忘。”
  小邪指著琴先生道:“張大人這是琴先生,姓張名博,他有一位朋友住在此地附近,你就到那裡避避風險,等事情平靜了,再做打算。”
  琴先生一損道:“張大人久仰,你的廉正之風,真是全國知名,今日有緣結交,榮幸之至。”
  張克正淡然一笑道:“琴先生您太誇獎了,張某只不過浪得虛名罷了,今日幸逢先生搭救,才能保住一家性命,您的恩情如同再造父母,請受張某一拜。”說著全家人就要下跪。
  琴先生一急右手一揮,一股勁道已托住他們身形急道:“張大人不可如此,身為江湖草莽,理應做點有意義之事,今日我不救您,還是會有人救您,請別將此事放在心上,否則我就擔當不起了。”
  張克正無法下跪也只好拱手為禮道:“多謝琴先生您的照顧,今日事了,老朽將為救命恩人立長生牌,每天祈求上蒼保佑你們平安無事,福壽雙至。”
  小邪想這不知要扯到什麼時候才扯得完,他道:“張大人你別說這些感激的話,都是一家人嘛!我想這裡也非安全之地,不宜久留,我這就請琴先生還有那五位朋友,帶忽上山如何?”
  張克正望了一下妻兒嘆道:“這就麻煩您了。”
  琴先生拱手道:“楊少俠,那我就帶張大人全家上山了,咱們以後見。”
  賭怪一聽急道:“楊少俠你不上山那我……”他怕賭功練不成了。
  小邪笑道:“賭鬼你放心,我一辦完事,就到山莊和你們會合,那時我再教你,可是你不能亂跑,要是錯過了碰頭就不好了。”
  段克輸見還有希望也放心了,他道:“老夫一定等你回來,你要快去快回。”
  酒怪道:“楊少俠等你來時,我的酒已為你準備好,那時候我們可以大喝一場。”
  小邪道:“沒問題,我一定去。”
  梁空空笑道:“楊少俠我還有功夫沒教你,我看我還是跟著你比較方便。”
  小邪想:“什麼功夫?害我被人打了一個頭。”他笑道:“不必啦!容易的你都教我了,困難的又不容易學,我是要去拜訪一位朋友,沒有時間學,等此間事了,我再學你的功夫,請見諒。”
  梁空空一聽也不便再強人所難.他道:“那老夫等你就是。”
  瘋道人和啞道人自始至終都以微笑看著小邪,而小邪也向他們招手打招呼。
  琴先生拱手道:“楊少俠.我們走了。”說完他轉向張克正道:“張大人我們準備出發.趁天黑前趕到。”
  張克正點頭道:“好,請容我向楊公子告別。”他帶了夫人和兩位子女走向小邪面前,撲身一跪道:“多謝楊公子舍命相救,老朽銘感五內沒齒不忘,請受老朽一拜。”
  小邪一托,將他托住道:“張大人我心領就是,張夫人你講起。”因為小邪一雙手也只能托住一人,張夫人和兩位小孩,已跪在地上。
  張夫人哽咽道:“多虧楊公子及諸位大俠搭救,小熬人感激不盡。”說著已淚如湧泉奪眶而出。
  小丁也行向前道:“張夫人你別如此,以後我們還要見面,你別見外了。”她托起張夫人及兩位小孩。
  這位小男孩也道:“謝謝姊姊,我們嚇壞了,要不是姊姊及那位大哥救我們,我們就死掉了。”
  小丁摸摸他們頭頂笑道:“小朋友你好可愛,等有機會,我一定上山去找你們。”
  小七也湊上來摸著小孩頭頂,擠眉弄眼,哧哧直笑著,他是有口難言。
  在一陣告別聲中,琴先生帶著五怪及張克正一家上了“圓月山莊”。恆曲河畔只留下小邪他們三人,一連串熱鬧已過,留下來的感覺是有點冷清。
  小邪輕輕道:“六怪終於走了,那我們也該找個地方窩才行。”
  小丁幽出道:“要到那裡去?”
  小邪笑道:“開封!”他想現在開封一定相當熱鬧,反正人已救走憑自己跑功,還怕那些六房門的狗腿子不成?只要有熱鬧可湊,小邪一定是不會放過的,甚至還將熱鬧,鬧得更大。
  小丁一驚叫道:“小邪你瘋了不成?現在整個開封官差都在捉你,你還想回開封?看你“老是出一些令人提心吊膽的歪主意。”
  小邪笑道:“我是要去看看他們畫我,到底畫得像不像?若不像我,那我就撕掉它,搞什麼嘛!將我的人晝走樣,還貼出來,一點效果都沒有。”
  小丁氣道:“如果像,你走在開封就可以神氣活現了,是不是?”
  小邪神氣道:“這有什麼不對?這種好事當然要讓大家知道是我楊小邪幹的.我不神氣誰神氣?走啦!看看畫像,也沒什麼大不了。”他拉著小丁往開封走。
  小七也昂首潤步往前走道:“小些(邪)、無(我)也有。”
  小邪笑道:“你當然有,你的頭一定比我大一倍,更是拉風了,哈哈………”
  三人不怕死的已走往開封城。
  XXX
  第二天
  小邪他們已混入開封城。
  小邪迫不及待的就去找告示牌,又見告示欄上,貼了三張通緝告示。
  小邪一看覺得很不服氣,叫道:“小丁你看這是什麼玩意兒?全身只有我那束頭髮像樣,其他的就像大餅控了幾個孔,貼在上面一樣;他們要捉我哼哼!真是誰嘍!再看看你們兩個那更不用說了,只可以分辨出一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差!真差!”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這些畫像的人,是有受過張大人恩惠,對於救張大人的人,更是欽佩萬分,所以故意畫得如此模糊,也好讓官兵無法辨認,他那知道楊小邪會抱怨畫得不好。
  小丁一看喜道:“謝天謝地,否則不知道要惹多少麻煩呢!”
  小邪氣道:“這些畫像的人,可真笨死了,連我這樣的人也畫不起來,還***畫象,我看是大烏龜,他畫圖時,就像烏龜一樣,在宣紙上爬過就算了,亂來嘛!”
  小丁一拉小邪衣角叫道:“小聲點,你也不怕人家聽到。”
  小邪叫道:“不行,不行!我要叫他們重畫一張,這太失面子了,廣告一點也收不到效果。”說著就要走,但他也不知道這是誰畫的。
  小丁一急道:“小邪你別亂來好不好?我求求你,要殺你的人已經夠多了,你又何必再惹上官家呢?人家有意放水,你……你……”說著就哭起來。
  小邪一看小丁哭了,心情也不甚好受,嘆道:“好吧我不鬧就是,你別哭。”伸手抹掉小丁淚痕。
  小七也嘆口氣道:“真笨!真茶(差!“”一副感觸良多之樣子。
  小邪叫道:“小七你少開口沒看見小丁在哭嗎?”
  小七笑了笑也不再開口。
  小丁見小邪不再亂來.也不再流淚哽咽道:“小邪我們走吧,在開封真令人提心吊膽。
  小邪本以為開封城會為了他而鼎沸,沒想到卻出奇平靜,好像從沒發生過劫法場那回事一樣,不禁有些失望,他道:“好吧!反正熱鬧也沒得瞧,我們這就往終南山找我老頭那位朋友。”
  三人已往回路走,一出城已向終南山出發。
  約行十餘裡,忽然有位六旬乞丐追了土來,只見其身上掛有七個小麻袋,想必輩份不小在遠處他已叫道:“小鮑主!小鮑主請你等等。”話音一落。只見他騰身飛掠三個起落已奔至小丁面前。他拱手揖道:“屬下開封分舵舵主桑札拜兒小鮑主及楊小邪和這位兄弟。
  小邪和小七反身拱手為禮。
  小丁奇道:“桑舵主有事嗎?”
  桑札道:“稟小鮑主屬下昨天接到幫主諭令,要屬下立即請小鮑主回君山,還請小鮑主移駕。”
  小丁一聽暗道:“一定是劫人犯的事讓義父知道了。義父怕自己有所失閃,才傳令桑舵主來找我。”她道:“桑舵主你能不能說沒找到我嗎?”
  桑札正色道:“稟小鮑主,屬下不敢有違幫規。”
  小丁看了小邪一眼幽幽道:“小邪我得離開你了。”禁不住又流下淚來。
  小邪雖然一直想要小丁走,那只是為了好玩,那有真的要她走,現在小丁卻真的要走了.心裡也不大好受;他想:“既然要走總不能哭哭啼啼。”他笑道:“小丁你放心,再過幾天我就到江南找你,別忘了我的衣服沒人洗呢!”他笑著擦掉小丁淚水。
  小丁幽幽道:“小邪你真的會去找我?”她懷著希望的望著小邪。
  小邪叫道:“我不我你還能找誰?去去去!少哭哭啼啼,這多煞風情。”
  小丁心頭稍安她道:“那我就在君山等你,記著洞庭湖的君山,我在那裡等你,可別讓我等得太久,否則我會再來找你。”
  小邪笑道:“知道啦!是君山,我總不會跑到天山去找你,你也別來找我,等我事情一了,就會去君山,現在我們要高高興興的分手,來大家大笑三聲,哈哈哈………”他自己已大笑起來。
  小丁和小丁也笑,但笑得有點假。
  桑札道:“小鮑主我們走吧!”
  小邪道:“小丁你是吧!我不送了。”
  小丁一再叮嚀道:“小邪你一定要來,還有小七哥你也要來。”
  小邪和小七以笑聲回答。
  桑札帶著小丁走了,小丁不時回頭招手,離別情依依,想必她也掉下離愁淚。
  小邪、小七也搖著手,呆呆望著小丁倩影,終於小丁已消失在眼胖中,一陣空虛幻起,這是友情的延續,悵然若失的小邪許久才道:“小七我們走吧!”
  兩人傷感的走向終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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