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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nonetime 2008-07-29 08:57 AM

第十二章 你爽我爽大家爽

重陽時節,常安四人正在暢遊成都花景,倏見一名錦服中年人隨著一名中年人匆匆的由遠處行來。

立見中年人道:“請問公子是否為仁善公子?”

常安道:“不敢當,在下正是常安。”

“太好啦!救星到啦!”

立見錦服中年人道:“在下單于福謹向公子請安。”

常安忙還禮道:“大叔多禮啦!請問有何需要在下效勞之處?”

秦玉妃立即行禮道:“參見莊主!”

“啊!秦姑娘亦在呀!”

“是的!莊主形色匆匆,發生何事?”

“欸!可否請各位至寒舍再詳述。”

“安哥,去一趟吧!”

常安點頭道:“好!”

此人正是以財力及劍術見長之單于福,立見他邊走邊道:“有擾公子遊興,愧煞!”

“莊主言重矣!出了何事!”

“欸!小女去年起苗區遊歷,卻被一位苗仔中意,這一年餘,那苗仔一直在此地糾纏不休。

“在下情急之下,派人逐他離去,那知,他卻先施蠱入小女身上,然後自盡,如今已使小女腹脹如鼓。”

常安立即皺眉道:“聽說人死蠱亦死,為何尚會作祟!”

“欸!此人乃是苗區總恫主之孫,其蠱術頗高,在下遍延名醫及百草,卻仍然化解不了!”

“莊主有否向總恫主提及此事?”

“有,雙方險些動干戈哩!”

說至此,已近一座華麗,宏偉莊院,單于福立即側身肅容。

常安一入廳,立即道:“在下先瞧瞧令媛吧!”

“請!”

不久,常安已步入一間華麗房間,立見一名少女靠躺在榻上,她一見到單于福,立即道:“爹!”

“珠兒,你有救啦!仁善公子來啦!”

此女名叫單于明珠,她瞄了常安一眼,立即被他的俊逸人品及名聲撩起雙頰之紅霞了哩!

常安上前道:“請姑娘惠藉玉手!”

她立即低頭伸出右掌。

常安一搭脈,立即寧神默察。

不久,他收手道:“恕在下檢查玉體。”

單于福立即掀開愛女身上之被單。

果見腹部之衣衫如圓鼓般高高鼓起,常安輕輕按摸十餘處之後,立即再度切脈。

不久,他臉紅道:“姑娘之‘天葵’已有數月沒來吧?”

“是的!三個月又十八天。”

“恕在下探私,姑娘是否沁出粉紅色之涎液!”

“是的!”

“它有桃花香味吧?”

“是的!”

“姑娘覺得癢否?”

“十天前,已有此種感覺。”

“十天?天呀!已有十天啦!”

他立即步向窗前。

單于福跟來問道:“小女有救否?”

“挺棘手的,此蠱生前被驅入令媛孕子處(子宮),如今,它已經是結成了死胎啦!”

“難怪不少名醫診視小女‘有喜’,求公子惠賜援手。”

說著,他居然欲下跪。

常安忙扶住他道:“在下正在設法中。”

“謝謝!”

“莊主,令媛已定親否?”

“尚未!”

“令媛可有中意之對象?”

“沒有!”

“這………欲治此疾,必須由三方面下手,其中最重要之一方便是‘陰陽和合’,故莊主宜擇一修為頗佳之男子。”

“這………一時之間,如何覓人呢?”

“再過五天,死胎必會在體內爆破,屆時…………”

說著,他不由搖頭。

“什麼?小女只有五天之陽壽?”

“嚴格的說,只有四天又二個時辰,死胎將在午時爆破。”

“這………這………怎麼辦?”

單于明珠立即淚下如雨。

“莊主先覓男子吧!”

“公子………小女………能高攀否?”

“在下已有二房妻室呀!”

“小女不計名份,如何?”

“這………莊主不妨先擇人,此地必有此等人材。”

“可是,小女久已仰慕公子呀!”

“這………”

“公子欲在下跪求乎?”

“別如此,請稍侯。”

說著,常安立即離房。

不久,他已帶公主三女入房道:“單于姑娘被苗人下蠱及孕結死胎,不出五日,死胎必會爆破而歿命。

“診治之法,必須以針炙,行功及陰陽和合,使死胎自然洩出體外,莊主欲擇小兄,小兄敬詢妹子們之意見。”

秦玉妃立即道:“安哥應允吧!”

麥蓮亦道:“安哥一向仁善,速救人吧!”

公主亦輕輕頷首。

常安道:“好吧!請莊主取來銀針。”

單于福立即欣然離去。

不久,他已取來一盒銀針,常安立即道:“在下約需施治一個半時辰,令媛若有異叫,請莊主別慌!”

“謝謝!”

單于福立即和公主三女離去。

常安關妥門窗道:“姑娘能運功否?”

“不能!稍一提氣,便血氣翻湧。”

“好!在下先為姑娘寬衣。”

“謝謝公子!”

她便任由他除去衣物。

不久,她已似孕婦般躺在榻上。

常安一寬衣,立即向內室取來浴盆及置于榻前。

他立即邊下針邊道:“在下目前所下之針,乃是防範死蠱之氣擴散,待會在下將運功逼出死蠱。

“不過,它已結成死胎,必然不會輕易離體,因此,在下希望姑娘放鬆身心的和在下合體。”

“嗯!”

常安下妥銀針,立即運功輕撫她的腹部。

不久,他輕按她的下體,立即破關而入。

“恕在下放肆!”

說著,他已加速騁馳著。

他那雙掌更在她的雙峰遊動著。

半個時辰之後,她已滲出汗珠及桃花香味,常安喜道:“姑娘別克制欲焰,姑娘可以活動身子。”

說著,他已全力衝剌。

沒多久,她已羞赧的扭挺著。

她更汗下如雨啦!

他欣喜的全力前進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她已胡亂的劇扭不已!

那些銀針更是晃動不已。

“姑娘,放浪些,對!”

常安迅速除去銀針,立即按著她的雪臀全力衝剌。

沒多久,她已呢啊叫著。

她的汗水已漸成紅色啦!

她的腹部抽搐的顫動著。

又過了盞茶時間,她在一陣劇烈哆嗦之後,叫道:“好疼喔!”

常安立即分別按住她的“關元穴”及“鳩尾穴”道:“出!”

說著,他已疾速撤軍。

“嘩!”一聲,紅泉激射而出。

倏見一粒拳頭大小之紅球順泉滾落而出。

“砰!”一聲,它一落入浴盆,立即彈動著。

紅泉激射著。

單于明珠尖叫疼不已!

她的腹部卻迅速的縮小。

不久,紅泉已逝,她亦呻吟著。

常安迅速的拍按她的胸腹部大穴道:“恭喜姑娘,俟餘毒洩盡之後,姑娘便可以安心休養啦!”

“銘……謝……公子……救命大恩………”

“別客氣,請姑娘起來運功。”

說著,他已扶起她及替她披上外衫。

她立即羞赧的盤腿欲運功。

“在下助姑娘一臂之力。”

說著,他已將功力由她的“命門穴”徐徐輸入。

不久,她已順利運轉功力。

常安入內室匆匆淨身,便將浴盆端出房外。

立見單于福夫婦在房門外行禮道:“銘謝公子惠賜援手。”

“別客氣,掘坑一丈,埋下這些穢物。”

單于福立即接走浴盆。

常安一入廳,公主三女便含笑起身相迎,常安苦笑道:“想不到苗人會下此種陰損之毒。”

麥蓮問道:“安哥為何能解此毒?”

“我看過大內名典‘醫事禁方’,它載有解方。”

“原來如此,單于夫人方才提過,她們只此一女,此番因禍成福,她們願以鉅財供你濟助貧民。”

“不!不要如此讓他們破費。”

“他們只此一女,這些財物他日也是你的呀!”

“我………屆時再說吧!”

“安哥要歇會兒吧!”

“無妨!”

“她尚需調養嗎?”

“不錯!她的元氣受創,心理亦需要平靜一段時日。”

立見單于福入內道:“少女尚需如何調理?”

“在下開三付藥方,每付藥方依序各服用一個月,明年元宵前,令媛必然可以復原如初!”

“感激不盡!”

“莊主太客氣啦!在下先去開藥方吧!”

“請!”

常安立即跟入書房,開妥三付藥方。

他仔細註明及解說一番之後,單于福感激的道:“少女命大,始能蒙你及時前來解危,今後尚祈你多加照顧。”

“理該如此,在下將於明年仲夏成親,屆時必會函告。”

“謝謝!區區心意,請笑納!”

說著,他已遞出錦盒。

“這………在下不便!”

“請笑納!請!”

“貪財,謝謝!”

“別客氣!”

“苗山那兒需要善後否?”

“理該不必,在下已和點蒼及丐幫和總恫主談判過,他已帶回其孫屍體及表示不再入中原。”

“也好,想不到蠱會如此厲害。”

“小女之身材會………因而走樣嗎?”

“不會,在下之藥方含有收斂藥材,她的修為不弱。”

“太好啦!在下只此女,不忍睹她傷心。”

“天下父母心皆如此,在下再赴點蒼玩過之後,必會再來貴府,屆時再進一步診視她吧!”

“好!咱們就此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在下告辭。”

“用過膳再走吧!”

常安一瞧天色,立即點頭道:“好吧!”

“太好啦!請!”

二人便入廳邀公主三女同往偏廳用膳。

膳後,常安再入單于明珠房內,立見她行禮道:“感恩不盡!”

“別客氣,在下替姑娘切脈吧!”

她立即羞赧的遞出右手。

常安把脈不久,含笑道:“餘毒已盡,在下已開妥三付藥方,姑娘只需服用三個月,必可復原如初。”

“謝謝!”

“月底之前,在下會再度來訪,姑娘珍重。”

“謝謝你!”

常安朝單于福夫婦行過禮,立即離去。

他們到薛濤井欣賞竹景良久,方始移向武侯府。

武侯府祀奉諸葛亮,他們逛到黃昏時分,方始返回客棧。

他們沐浴及用膳之後,方始取用水果歡敘著。

三女的話題一直在單于明珠身上打轉,常安不便多言,半個多時辰之後,他們便各自返房。

常安依例啟窗而坐,盞茶時間之後,神秘少女又以麥蓮的身份來到窗旁傳音道:“武侯祠!”

她一走,常安立即也逛了出去。

不久,他們已在武侯祠前相會,立即聯袂入林。

兩人一入竹林,立即熱吻著。

衣衫亦紛紛被“驅逐出境”。

不久,她趴伏在他的身上暢樂著。

他輕撫雙峰,愉快的把玩著。

沒多久,戰況已趨白熱化,他立即翻身主攻。

竹林內立即熱開紛紛!

良久良久之後,常安方始在她欲仙欲死之際收兵,她不由自主的呻吟道:“安……哥……我………永不離開……你………”

“蓮妹,咱們要長相廝守。”

“安哥,我替你懷個孩子,好不好?”

“這………不妥吧!明夏才要成親哩!”

“可是,我………好似有喜了哩!”

“會嗎?”

“我無法確定。”

“我替你切脈吧!”

說著,她立即搭上她的手腕。

不久,他鬆口氣道:“還好!”

“你不喜歡我有喜訊。”

“不!我只是不希望你在目前有喜訊。”

“你擔心明夏之拜堂嗎?”

“正是!”

“安啦!我是逗你的啦!我一直在服藥啦!”

“你真會嚇人哩!”

她撫媚一笑道:“安哥,明夜起,咱們暫停會晤,好嗎?”

“好吧!”

兩人又溫存良久,她方始先行離去。

常安穿妥衣衫,揮土埋上穢跡,方始返回客棧。

翌日,他們離開成都,沿著下關,上關,點蒼一直玩去,這天上午,他們便搭舟盪漾於弭海。

弭海平靜如鏡,四女暢玩一天,方始返回客棧。

常安正在品茗,神秘少女又來到窗旁傳音道:“弭海。”

常安已有十日未近女色,立即欣然赴會。

兩人在涸海畔一見面,她立即道:“安哥,咱們入海玩玩吧!”

“好呀!”

兩人一寬衣,便躍入水中。

她一摟住他,立即獻上香吻。

他一挺身,便破關而入。

兩人各以一臂劃水,身子卻劇挺不已!

別開生面的玩法帶來異樣的樂趣,兩人舍生忘死玩樂一個多時辰,方始盡興的送出紀念品。

少女默忖:“靈藥及水一定可以使我有喜,從今以後,我即使無法和安哥長相廝守,孩也夠我安慰啦!”

兩人又溫存良久,方始上岸。

她由樹上取出兩條大巾,兩人便欣然擦乾身子。

她又溫柔的替他梳發,方始先行離去。

子初時分,常安方始返客棧歇息。

翌日上午,他們結束遊覽,搭車趕往成都。

末中之交,他們一抵達單于世家,單于福立即迎他們入廳。

立見單于明珠羞赧的送來香茗。

常安立即上前替她把脈。

不久,常安道:“姑娘請跟我來。”

說著,他已步向書房。

兩人一入內,常安便低聲道:“姑娘一直在思念在下否?”

她立即羞赧的點頭。

“姑娘內元未復,不宜有此念頭。”

“我……我………可否跟你赴重慶?”

“令尊放心嗎?”

“嗯!”

“好吧,姑娘儘量放鬆身心,否則有礙復原。”

“嗯!”

“我去向令尊提及此事吧!”

她立即羞赧的跟入廳中。

常安一入座,立即道:“莊主,令媛復原較緩,可否容她隨在下返鄉,俾在下隨時照顧。”

“好!好!太好啦!珠兒,你先下去收拾行李吧!”

單于明珠立即低頭離去。

常安朝單于福夫婦道:“在下就正式向您們行禮吧!”

“好!好!”

常安立即向岳父母行禮叩頭。

單于福欣然扶起常安,立即入內取來一個錦盒道:“賢婿,這些銀票交由你全權處理吧!”

“是!小婿一定會妥善用于濟貧。”

“很好,明夏成親前,請先賜知。”

“小婿會在一個月前托丐幫送來佳音。”

“很好!”

不久,單于明珠已提包袱入廳,她拜別以親之後,立即和常安共車,麥蓮則和公主同車他們剛離開單于世家,立即赴江旁搭船。

大船順江而下,黃昏時分,他們已至嘉定城。

他們一上岸,便赴客棧沐浴及用膳。

膳後,他們又歡敘良久,方始返房歇息。

翌日上午,他們便搭船賞景。

黃昏時分,船一泊岸,他們便欣然上岸,正在卸貨之苦力們立即結伴欣喜的前來向常安請安問好。

常安問道:“收入不錯吧?”

“銘謝公子照顧,小的每月已收入逾三兩銀子。”

“很好,先補補身子………”

“是!”

常安一見馬車已上岸,便揮別眾人搭車離去。

不久,他們已經抵達莊前,立見常平和莊大人欣然出迎,只見常平道:“晚膳已備妥,請!”

常安牽著單于明珠道:“哥,單于姑娘是你的弟妹。”

“歡迎!請!”

入內之後,常安和單于明珠跪在徐玉珠面前道:“娘,珠妹向你請安,她叫做單于明珠。”

“很好,珠兒,請起!”

“謝謝娘!”

二人一起身,常安立即帶她入客房。

她放下包袱,兩人便入廳陪眾人用膳。

膳後,莊大人道:“公子此次嘉惠鳳陽五十六萬人,他們已於七天前推派十五人前來此地致謝。”

常安道:“鳳陽人太多禮啦!”

“鳳陽人一向彪悍,民風尚武,卻又愛恨分明,本官會在二十一年前在該處掌過縣政。”

“聽說該處連連收成欠佳哩!”

“安慶府一直未奏呈此事,聖上毫不知情,所幸公子及時化解,否則,乃會造成動亂!”

公主沉容道:“該議處失職人員。”

莊大人道:“下官返京之後,必會請吏部查辦。”

公主道:“明日啟程吧!”

“遵命!”

公主朝常安道:“咱們入房一敘。”

常安立即跟入房中。

公主低聲道:“你濟助風陽縣民,及時平弭民憤之事,頗有利令兄明春接掌兩湖巡撫。”

“請公主多提拔。”

“不成問題,目前已近九月底,聖旨將於二月中旬頒佈,你必須事先妥加安排此地之產業。”

“是!我會物色買主。”

“我回大內之後,會以駱宏身份先行在漢陽替你安排。相關事物你不必另外操心。”

“謝謝公主!”

“別客氣,若無意外,吉期將擇於端節,你們到漢陽之後,再詳述吧。”

“是!”

“別遺失尚方寶劍。”

“是!”

“兩湖是魚米之鄉,又是商業興盛之地,民風頗為溫煦,又有武當及丐幫二大幫派,頗有利你發展武學。

“今後,你好好協助令兄經營,俾他在後年春天接任吏部尚書及預為日後入相之鋪路。”

“家兄能出任宰相嗎?”

“聖上有此念頭,尚須令兄努力,我相信你們二人分別在朝野努力,聖上必然會同意此事。”

“謝謝!我會努力。”

“江湖形勢目前尚穩,不過,我據報仍有不少神秘人物在暗中活動,你不宜掉以輕心。”

“是”

“你……肯吻我一下嗎?”

“我………是………”

他一上前,立即摟吻著她。

她的雙臂朝他的虎背一抱,亦熱情的吻著。

良久之後,她取巾輕拭他唇上之胭脂道:“我真捨不得離開你,你自己珍重,明春再見!”

常安心中一顫,立即又摟吻著她。

他一直將她吻得快要透不過氣來,方始附耳道:“我愛你。”

她滿足一笑。方始略整衫裙。

不久,他已送她及莊大人和莊玉芬離去。

他一返廳,海邈便含笑道:“小安,恭喜啦!”

“謝謝爺爺,對了,爺爺,我打算出售翟家在此地之店面。”

“缺錢嗎?”

“不是!家岳單于福剛贈送三百萬兩銀票,我只是希望讓此地之人來經營他們的生意。”

“好吧!百堅前天來和我談過,此人值得結交,我已約他在月底之前再來和你好好聊聊!”

“好呀!爺爺知道他的仇人嗎?”

“梟霸柴永鳴,我早在十九年前使將他殺于巫山頂,石堅感念我替他復仇,他可能會留下來陪我。”

“太好啦!他的修為頗高哩!”

“不錯!有他相助,你更穩啦!”

“謝謝爺爺。”

“別客氣,聽說你替珠兒解過蠱胎,是嗎?”

“是的!”

“這是一件妙技,今後你不怕蠱啦!”

“苗人會再來犯嗎?”

“不一定,那批人知識較低,易受煽惑,自古以來曾經多次進犯中原,其蠱毒亦傷過不少人。”

“可有防治之方?”

“沒有徹底防治之方,除非武林平靖,沒人去煽惑他們。”

“目前武林有何亂源?”

“不清楚,我總預感尚會出事,大家小心些。”

“是!”

“你跟我入房一下!”

常安立即跟他返回房內。

“你的氣色有異,我瞧瞧!”

說著,他已搭上常安的右腕脈。

不久,他低聲問道:“你行房頗密,是嗎?”

常安臉紅的點點頭。

“你吸收對方不少的功力,得留心會傷了對方。”

“是!”

“你的內功已足以支撐你修練任何劍招,別荒廢了。”

“是!”

“售店及土地之事,由我處理,你專心練劍吧!”

“是!”

“你曾長期在桃林吸收地靈氣,下次行房之後,宜和對方離體,以免又吸收對方之功力。”

“是!”

“為何要售店呢!”

“聖上將於明年二月中旬頒旨提擢家兄接掌兩湖巡撫,所以,我要先行出售此地之產業。”

“原來如此,升得太快了吧?”

“家兄可能於後年春夏之交接任吏部尚書。”

“啊!太………太快了吧!”

“爺爺別告訴任何人。”

“聖上真是慎謀遠慮,難怪莊大人說其孫女高攀,看來小平在三十歲左右,便可以掌相啦!”

“爺爺高明!”

海爺呵呵一笑,立即離去。

常安忖道:“想不到我會吸收蓮妹的功力,我得贈她靈丹。”

他立即自櫃內取出一瓶靈丹離去。

他一步近麥蓮之房,便聽見她陪著單于明珠及秦玉妃在聊天,他的念頭一轉,立即返房練劍。

一個多月沒有練劍,招式果真有些生疏,他立即專心練著。

他一直練到深夜,方始歇息。

翌日上午,他立即和常平赴客棧拜見公主三人。

他們又聊了不久,便送她們赴碼頭搭船離去。

他們一返莊,便見十五人在廳中等侯,常安一入內,他們立即一起下跪叩謝道:“銘謝仁善公子惠助大恩。”

“不敢當,各位請起。”

“是!”

常安一入座,立即問道:“不知鄉親們已抒困否?”

一名老者道:“銘謝公子關心,困境已解,今夏又下了不少雨,明春應該可以順利的播種。”

“存糧足以渡過今年嗎?”

“可以!”

“我托各位再帶一百萬兩銀票回去吧!”

“不!萬萬不可!”

“區區心意,請笑納。”

“真的不可。”

“貴地為何會經常困於此種情況呢?”

“欸!鳳陽地勢較低,淮河之水灑聚汝河、穎河、渦河、肥河等巨流,經常會淹沒田地。”

“可有對策?”

“自古以來,會三次築堤,可是,長年沖刷及失修之下,鳳陽經常決堤成災,若遇山洪,更慘!”

“提防如今在否?”

“尚在,不過,破口連連,欸!”

“在下出資,各位僱工築堤,如何?”

“這………工程浩大,所費甚巨哩!”

“約需多少?”

“至少要一、二百萬兩哩!”

常安取出錦盒道:“這三百萬兩銀票託付各位吧!”

“不!鳳陽縣民何德何能受公子如此大恩呢?”

“別如此客氣,人命關天,先去築堤吧!”

“叩謝公子。”

十五人立即含淚叩首。

常安扶起他們道:“各位快回去築堤吧!”

“謝謝!謝謝!”

十五人拭去淚水,立即收起錦盒離去。

秦玉妃拭淚行來道:“安哥,你真令人敬佩。”

“別如此說,我只是替珠妹之雙親行善而已。”

單于明珠拭淚道:“我會托丐幫向爹娘提及此項有意義之事。”

“好呀!不過,千萬則讓他們再破費。”

“是!”

“蓮妹,你跟我來一下!”

麥蓮立即跟入房中。

常安取出靈丹道:“蓮妹,你補補身子吧!”

“我………很好呀!”

“補一補,身子要緊呀!”

“我………謝謝你!”

她伸手欲接,常安立即摟住她。

她剛全身一震,常安已吻住她。

她又喜又緊張,全身不由一陣輕抖。

“蓮妹,你………怎麼啦?”

“我……安哥……你……你……”

“蓮妹,你不喜歡嗎?”

“我……喜歡………”

他立即又吻著她。

她羞喜的亦摟著他。

他雖然暗奇她如此含蓄,卻又猜忖她耽心會吵了別人,所以,他吻了一陣子,立即含笑鬆手。

她卸似喝了蜜,甜孜孜的離去。

他定下心,立即開始練劍。

※※      ※※      ※※

砲竹聲中,嶄新的一年又開始啦!一大早,城民們便紛紛來常家拜年,常安及三位嬌妻便陪著徐玉珠接待著。

下人們則忙著發送銀子及喜糖。

半天下來,兩大箱二十萬兩銀子已經送出。

他們便欣然用膳。

膳後,海邈含笑道:“小安,翟家那些產業已經全部出售,一共入帳一百七十餘萬兩銀子,你娘已收妥。”

“謝謝爺爺,神弓客為何沒來呢?”

“他早已來過,我吩咐他去兩湖走動啦!”

“謝謝爺爺!”

“小事一件,游龍客的劍招,你已練熟了吧?”

“是的!”

“他待你不薄,今後多施展他的招式,我那套招式少用。”

“是!”

“膳後,你們出去走走吧!”

眾人立即欣然用膳。

膳後,常安便帶著三位嬌妻前往城內進著。

沿途之中,城民皆欣喜的前來請安,他們一一還禮之餘,不由欣慰於這種安和樂利的情景。

他們沿著各地碼頭向苦力們拜過年,便又赴貧民居處拜年,他們所至之處,必是人潮滾滾。

入夜時分,他們方始返家陪眾人用膳。

膳後,他便和三位嬌妻在房內歡敘,立聽單于明珠道:“安哥,你真是深獲民心,太令人感動啦!”

“人心是肉的,人性本善,我也很欣慰。”

“爹在年前托丐幫送來一些銀票,你收下吧!”

說著,她已遞出錦盒。

“太讓爹破費啦!”

“無妨!實不相瞞,爹會和爺爺率莊內高手在二十一年前消滅一批黃金盜賊而獲得甚多的黃金。

“這些黃金一直藏著,爹此番將它們變現,這三百餘萬兩銀子就交由你處理吧!”

“太………受之有愧啦!”

“爹會在上月初去過鳳陽,他目睹全體鳳陽縣民和工人們一起挑土石補河堤,他甚為欣慰。”

“河堤快築妥吧!”

“已經大致完成,聽說他們在完之後,將邀你前往哩!”

“好呀!咱們一起去瞧瞧吧!”

“好!”

他們又聊了良久,三女方始離去。

常安一見麥蓮不但走在最後,而且又回頭看他,他的心中一動,立即含笑朝她頷首著哩!

麥蓮立即羞赧的止步。

常安一關門,便吻著她。

她微微一震,亦興奮的摟吻著。

他熟練的替她解帶,她不由一震。

不過,她溫馴的任由他除去衣物。

不久,他已將半裸的她摟上錦榻。

他放下床幔,立即又摟吻她。

她又羞又興奮的任由他愛撫。

良久之後,她摟著她,立即破關而入。

她在裂疼之下,不由一顫。

他倏覺有異,立即道:“蓮妹………”

“沒關係!”

他立即放心的揚長而入。

她便忍疼任由他活動著。

她的下體卻未見逢迎,不由使他暗徵道:“莫非她羞澀?”

他立即放緩力道及速度。

半個多時辰之後,她苦盡甘來的些許反應著。

他放心的衝鋒啦!

她在連番震蕩之下,亦逐漸熱情迎合著。

房內立即合奏出“青春交響曲”。

幾度高潮衝激之下,她不由自主的熱烈反應著,他在大喜之下,更興奮的過關斬將了哩!

她終於茫酥酥啦!且呻吟之中,她妙不可言啦!

她只知頻喚著“安哥”。

哆嗦之中,他愉快的收兵。

他耽心又吸收她的功力,立即躺在一旁。

“蓮妹!”

“嗯!安哥!”

“蓮妹,咱們好久沒親熱啦!”

“嗯!安哥!”

他輕撫她的胴體不久,他乍按上她的右胸,不由忖道:“怪啦!變小啦!盈盈一握啦!怎麼回事呢?”

“安……哥……我……我………”

“蓮妹,你怎麼啦?”

“我下去一趟。”

說著,她已起身。

不久,內室已傳出噓噓聲。

常安乍見被褥之血跡,不由一怔!

不久,麥蓮一上榻,常安便發現她那下體的裂傷,他不由道:“蓮妹,你的下體怎會傷得如此重呢?”

“沒……沒關係,你……安哥我好累,我先歇息吧!”

“好吧!”

不久,她已悠悠入眠。

常安悄悄打量她的胴體,她乍見她左胸右側之紅痣,他不由全身一震的忖道:“怎麼回事,她怎會不一樣呢?”

他開始傷腦筋啦!

runonetime 2008-07-29 08:58 AM

第十三章 嬌女熱情成蕩婦

奉天承運,聖上詔曰:

“重慶知府常平政績卓著,即日起升任兩湖巡撫,欽此!”

莊大人宣畢聖旨,立即含笑道:“平兒!恭喜!”

常平叩謝聖恩之後,立即接旨。

師爺立即上前道賀。

不久,大紅紙賀文已貼上各處佈告欄。

鞭炮聲立即到處晌著。

賀客們便紛紛湧來。

徐玉珠及奶娘欣喜的連連拭淚。

常安卻愉快的接待賀客。

常平真爽!因為,大內不但守信,而且準時的二月十五日送來聖旨,可見大內辦事效率之高。

賀客一波波的湧來,鄰近縣城之人亦湧來啦!

莊大人有條不紊的指導常平,交代師爺辦理交接事宜之後,亦換上便服的向賀客們致謝哩!

貧民們及苦力們更是含淚道賀,因為,他們捨不得呀!

接連十天,各地之貧民及城民們紛紛前來道賀,各地縣令亦全部在這一天上午趕到府衙。

常平帶他們走到衙前,他面對滿街的人潮道:“本官銘謝各位鄉親的支持、合作及連日祝賀。

本官上任之後,巡撫衙設于漢陽,頗方便各位鄉親搭船往訪,本官十分企盼各位鄉親如有問題,隨時歡迎大家來找本官。

今天,本官鄭重交給各地縣衙十萬兩銀子,這筆錢專供濟助急難貧困之人,請各位縣令保管運用。”

說著,他已取出一疊紅包。

縣令們立即應是下跪。

滿街之人立即下跪道謝。

不少人更感動的哭泣著。

常平便一一送出紅包。

他送完紅包,又道:“本官留下這間藥舖、莊院及翟家原莊院,此三處一律交由丐幫弟兄代為管理運用。

今後,各位來往本城,可以到此二間莊院歇腿,若有身子不適,亦可至此間藥舖診治,請各位充分運用。”

“是!”

“天下無不散之席,本官明日將啟程赴任,本官由衷企盼各位努力勤奮工作,更祝福各位健康、幸福!”

倏聽一位婦人哭道:“大人!您別走!”

“哇操!不得了!哭聲此起彼落!”

常平不由含淚返衙內。

常安立即率鄭金龍及藥舖之青年們勸走大家。

黃昏時分,人潮已散,只見單于福夫婦含笑入莊道賀,常安立即和單于明珠欣然迎他們入座。

他們一見愛女艷若桃李及身材婀娜,不由大喜。

徐玉珠一出來,常安立即代為引見。

雙方立即欣然會面。

不久,常平一返莊,單于福夫婦立即致賀。

“銘謝親家及親家母往日之支持及今日趕來致賀。”

“大人政績卓著,不少成都城民獲悉此項喜訊之後,因為捨不得大人離開而紛紛哭泣或嘆息哩!”

“是的!在下今日也陪著掉了不少淚,不過,朝命在身,不敢不從,相信接任之人會在現有基礎上造福城民。”

“但願如此!大人明日啟程嗎?”

“是!沿水路而下,明夜便可以抵達漢陽。”

“愚夫婿可否同行?”

“歡迎之至!”

眾人又歡敘不久,方始用膳。

膳後,外縣城之人又趕來道賀,常平兄弟立即致謝及安排食宿。

單于福之妻和愛女一入房,她立即問道:“珠兒身體完全復原啦?”

“嗯!功力較前增加不少,海爺爺一直細心診治孩兒哩!”

“太好啦!身材也復原了吧?”

“嗯!”

“太好啦!吉期擇定否?”

“尚未!到了漢陽再擇定吧!”

“你那大伯真是平步青雲呀!”

“是的!他一向勤政愛民,又有安哥協助他,加上聖上甚為殷重他,所以,他才能史無前例的擢升如此快。”

“咱們能攀上這門親家,真光榮!”

“他們的確在行善,並非沽名釣譽。”

“娘明白!光憑安兒濟助鳳陽城民五百萬兩銀子,便足以證明,如今,護堤已築妥,鳳陽城至少可以安穩一百年啦!”

“是呀!”

“他有否入過你的房?”

“沒有!安哥勤於練習游龍客之劍招。”

“他是好人,他救了你,你今後即使遇上什麼委屈,也要忍耐。”

“是!娘放心!二位姐姐及婆婆皆很疼我。”

“我明白!你爹已經決定逐漸出售成都之田地及店面,如果順利的話,仲夏前,我們將遷居至漢陽。”

“太好啦!孩兒更方便見你們啦!”

“珠兒,你爹膝下無子,你們成親之後,你儘早有喜,你爹企盼你的孩子之中,能有一人承續單于家之香火。”

她立即羞赧的點頭。

“我們明日抵達漢陽之後,將會擇購莊院,我們會儘量住在巡撫府附近,俾方便彼此見面及照應。”

“太好啦!”

她們又聊了良久,方始歇息。

翌日上午辰中時分,常平一身官服的和莊大人前行,街上之人潮經過軍士們以人牆阻成一條小通道。

常平一出來,城民們立即含淚喊著:“恭送大人!”

常平不由含淚邊走邊揮手。

常安率領慈母、奶娘及嬌妻們一出現。城民們立即喊道:“仁善公子!您別走呀!仁善公子!您別走呀!”

哭聲迅即傳遍現場。

常安邊走邊拭淚喊道:“大家保重!”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們已近碼頭,立見成千上萬的城民及苦力們紛紛下跪於兩旁及吶喊著:“恭送大人!恭送仁善公子!”

常平兄弟便留在現場招呼眾人起身。

徐玉珠諸人上船之後,常安方始扶常平上船。

鞭炮聲立即如雷晌起。

大船亦徐徐離岸。

城民們立即趴地大哭著。

常安瞧得淚流滿襟喊道:“大家珍重呀!”

城民立即喊道:“仁善公子珍重!”

半個時辰之後,大船已加速馳前,麥蓮上前道:“安哥換套衣衫吧!”

常安一見襟上之淚水,立即接過衣衫及入艙更換。

不久,他重返艙面,便陪莊大人、徐玉珠、海邈、單于福夫婦及常平入座。

莊大人嘆道:“我入仕迄今已逾三十年,卻未會瞧過如此感人之情景,我一定要將此景啟奏聖上。”

海邈問道:“聖上為何如此提擢小平呢?”

“聖上在晚年乍遇平兒及安兒這種奇才。他甚為疼愛,他巴不得立即將平兒調入大內出任宰相哩!”

“太快啦!小平也坐不穩呀!”

“所以,聖上要派平兄出來歷練一下,兩湖地廣人稠,既是魚米之鄉,又是商業重地,乃是大內主要稅源之一。

“不過,據密報,不少官吏假公濟私的官商勾結,致使大內每年損失不少的稅收,平兒,你的責任頗重哩!”

常平問道:“請爺爺指教。”

“你上任之後,透過安兒結合江湖力量探詢官吏之私生活,只要抓到證據,便可以殺一儆百的先整治一批官吏。”

“是!”

海邈含笑道:“若按大人之言,兩湖之官吏至少有十九人要砍頭。”

“海兄莫非有所見。”

“不錯!我早已在三個月前便托一批人暗訪兩湖民情及官吏之政績,而且已經掌握不少的證據。”

說著,他已打開包袱及取來一大疊信封。

“大人!這十九個信封便是十九位官吏貪污之資料及證據,你仔細研閱之下,再決定如何處治吧!”

說著,他已遞出信封。

莊大人迫不及待的立即拆閱著。

他的臉色更加深沉啦!

一個半時辰之後,莊大人嘆道:“聖上若知此事,定會震怒!”

海邈含笑問道:“這些事之真實性如何?”

“甚為可靠!其中三人乃是我之學生,我早已由他們之節禮及家產發覺不對,我早已暗示過他們,可惜,他們貪得無厭!嗤!”

“此事該如何處理?”

“按皇律,個個該斬!安兒又有尚方寶劍,可以先斬後奏,不過,此事必會震撼大內及引起人心之惶恐。”

“可否殺一儆百的先殺二至三人,再責令其餘之人獻出貪污之財物及分批予以調職。”

海邈問道:“平兒意下如何?”

“請三位爺爺作主!”

海邈道:“這十九人貪污之事,已經是眾人皆知,如果只懲治二、三人,必然會引起不少人之不滿,是不是?”

“是的!海兄欲全面問斬嗎?”

“不!我要他們財去人安樂。”

“海兄欲他們獻財保官嗎?”

“正是!而且是分開處理,使他們今後戒慎不敢再犯。”

“上策!”

“所沒入之財物,一半繳回大內,一半濟助貧民,如何?”

“上策!”

“小平!明日先不動聲色,我會合那批朋友之後,再作決定。”

“是!謝謝爺爺!”

“好啦!暫時擱下此事,好好賞景吧!”

眾人立即憑欄賞景。

江水向東流,大船由重慶向東駛向漢陽,沿途皆是順流,所以大船前進之速度甚為迅速。

加上船老大早已在船桅懸掛‘官船’之旗幟及沿途敲鑼或吹號,大小船隻皆自動的讓道。

晌午時分,船家送上佳肴,他們便欣然取用著。

不久,岸邊右側崖上傳來宏亮的喊聲道:“武當海風子敬稟警訊一則,香溪有骷髏幫施襲!”

海風子乃是武當新任掌門之大弟子,眾人乍獲此訊,心中不由一亂,海邈卻揚聲道:“承告!感激不盡!”

“對方有六百人,貧道正在調人馳援!告辭!”

“感激不盡!”

海邈立即召來船家道:“香溪離此多遠?”

“六十裡!約需半個盞茶時間,即可抵達!”

“能泊岸否?”

“沒辦法!目前順流而下,水速湍急!”

“好!你們只管啟船!請!”

“是!”

海邈道:“常安!你隨我先行趕去,其餘之人提防對方之暗裡,尤其香溪一帶河流平緩,宜防對方鑿船。”

“是!”

常安立即佩起尚方寶劍。

兩人一彈身,便掠上崖壁,只見他們手腳齊施,剎那間便已掠上崖頂及朝前飛掠而去啦!

不久,他們已經瞧見崖上有五名身穿黑衣勁裝,胸背繡有骷髏頭之人,海邈立即沉聲道:“殺過去!”

說著,他已掠向崖下。

常安立即抽劍疾掠而去。

其中一人剛取出竹哨欲吹,常安已一劍將他腰斬。

另外四人正在驚呼,常安已飛快砍斷他們。

紫電劍之鋒利及游龍客之劍招,頓使常安雄心萬丈,他一瞄崖下之人群,立即喝道:“仁善公子來也!”

說著,他已彈射而下。

此時的海邈已經劈飛二十三人。他正欲大開殺戒,骷髏幫幫主史躍前乍聽常安之言,立即喝道:“住手!”

海邈立即收招凝立著。

骷髏幫幫眾立即迅速列陣以待。

常安俯衝而下,他臨近地面之際一式“乳燕還巢”,便輕飄飄的掠落在海邈的身旁,此技立即懾住不少人。

海邈沉聲道:“姓史的!有何指教?”

“本座要替黑箭會之人復仇。”

“行!冤有頭,債有主,上吧!”

“上!”

立即有十二人提劍掠來。

常安一滑身,立即揮劍疾砍。

一丈余長之劍虹透過劍尖射出,當場便砍斷三人及六把劍,其餘之人駭得立即抽身暴退。

常安趁隙,立即撲殺入人群。

海邈掠上史躍前身前,立即出招疾攻。

史躍前一揮手,三大護衛立即撲來。

海邈冷哼一聲,雙掌一旋再一按,立即劈碎一顆首級。

常安如猛虎入羊群般揮劍疾砍,游龍客的奇妙招式配上紫電劍及他的充沛功力,立即似雙風在掃落葉。

骷髏幫幫眾雖然人潮滾滾的前仆後繼衝殺,常安之劍虹密集如圈,立即更迅速的摧殘人命。

人體及兵刃立即似紙般粉碎著。

海邈存心殺雞儆猴及速戰速決,所以,他全力撲殺不久,身邊便已有三十餘具屍體,而且,他正在撲殺史躍前。

史躍前抵擋七招之後,立即挨了一掌。

所幸立即有八人前來擋住海邈。

海邈痛下殺手,迅疾撲殺著。

不久,大船已經停在遠處,立見單于福率領鍾金龍諸人及青年們迅速掠來及凶殘的撲殺著。

不久,二百餘人在海風子率領下,迅速的撲來。

戰局迅即逆轉。

史躍前在驚慌之中,又挨了海邈一掌,他剛踉蹌一退,常安已經一劍將他的腦瓜子削落于江中。

骷髏幫之士氣立即“跌停板”。

常安諸人立即由內向外的圍殺著。

不到半個時辰“骷髏幫”之人已經全部被消滅,單于福立即背著常安向一位中年道士致謝。

海風子喜道:“骷髏幫一滅,兩湖之宵小必會斂跡,時間有限,公子請先上船,此地由貧道諸人善後吧!”

“是!銘謝各位示警及協助!”

雙方行過禮,常安諸人立即上船。

大船一啟碇,常安及海邈立即救治八名負傷之人。

此役便有驚無險的渡過啦!

酉初時分,大船徐徐沿漢水泊向岸邊,立見鞭炮聲齊鳴,三十六位官吏皆盛服站在岸旁。

大船一泊岸,常安一身官服的先行下船,群吏立即恭敬的行禮通姓報名道:“恭迎巡撫大人!”

“免禮!準備恭迎莊大人!”

說著,他已面對大船。

常安一扶莊大人下來,群吏立即行禮。

莊大人立即含笑還禮。

不久,眾人已搭車入城。

沒多久,他們已經抵達那座美輪美奐的巡撫府,立見二百名軍士持槍恭敬的行禮及喝道:“參見大人!”

“免禮!”

常安立即扶莊大人跟入府衙。

海邈諸人則行向左側那座豪華莊院,立見神弓客及三百餘人率四十名男女僕婦在前迎接。

海邈道句:“辛苦啦!”便率眾入內。

他一入內,便帶神弓客入房道:“巡撫大人欲讓那十九名貪官污吏‘財去人安樂’,你可有對策?”

“有!在下已經搜獲更多的人證及物證。請稍侯!”

說著,他立即匆匆離去。

不久,他已取來一大包信封道:“這十位**皆在外金屋藏嬌,而且以妍頭名義在銀莊存錢及購置田地、店面。”

“太好啦!兩位知府大人也有份吧?”

“有!他們坐地分臟,收入更多。”

“很好!我要他們一一吐出來!”

兩人便仔細翻閱資料及研商著。

※※      ※※      ※※

辰初時分,常安陪常平坐在莊中之大廳內,不久,兩位知府已經率十七名縣令一起入廳行禮道:“參見大人!”

常平沉容道:“免禮!按名條入座!”

“遵命!”

大廳擺著十九張太師椅,椅側擺著高幾,幾上不但各貼著名條,而且各擺著一大包信封,那十九人立即揣然入座。

常平沉聲道:“各閱資料!”

“遵命!”

大廳之門窗迅即關上。

群吏神色大變,立即拆閱信封。

最上層之信封乃是他們貪污之事蹟,底下之信封則裝著各種證據,他們立即瞧得發抖及冷汗直流。

半個多時辰之後,他們已低頭而坐。

常平冷冷一哼,鍾金龍諸人已分別帶入一群男女,群吏乍見,立即全身發抖的猛試著冷汗。

鍾金龍諸人將那群男女按跪在地上,立即退去。

常平起身道:“恭請尚方寶劍!”

常安立即豎劍而立。

群吏嚇得立即趴跪在地上。

常平沉聲道:“爾等有負聖托,罪該誅連九族!”

“大人饒命!”

求饒聲中,群吏紛紛叩頭。

常平冷冷一哼道:“本官一向毋枉毋縱,爾等可以辯駁!”

“不敢!罪官知罪!祈大人恕罪!”

群吏立即紛紛叩頭求饒。

常平冷冷的道:“本官有心饒赦你們,群吏立即趴跪不語。

常安道:“聖上恩賜尚方寶劍,便是欲治你們!你們認命吧!”

“公子饒命!”

“饒命!行!吐出所有的贓物?”

“遵命!”

常平道:“立下字據!”

鍾金龍諸人立即端來文房四寶。

群吏立即就地立字據。

不久,常平道:“本官限你們在十天之內繳出贓物,若逾期,誅連九族,休怪本官不給機會!”

“遵命!”

“下去吧!”

“叩謝大人!”

廳門一開,群吏立即匆匆離去。

那群人證則被帶入客房軟禁。

常安及常平一一瞧過字據,立即相視一笑。

不久,鍾金龍諸人已收走證物及字據。

不到半個時辰,漢陽知府大人及四個縣令已經送來銀票、珠寶及田地、店面及所有的黃金及白銀。

常平立即吩咐鍾金龍諸人清點著。

常平吩咐五吏入座道:“本官給你們半年戴罪立功時間,期滿之後,若仍無政績,別怨本官絕情!”

“遵命!罪官會全力以赴!”

“關於和你們掛勾之黑道人物,本官將於今日全部掃除,此事由本官出面,與你們無關!”

“是!銘謝大人!”

“至於行賄之商賈,你們必須叫其停止行賄,同時不准哄抬物價,否則,尚方寶劍不會饒赦他們。”

“遵命!”

“至於逼良為娼之人亦會在今日全部肅清,那些女子必須儘早送返故鄉及輔導她們步上正途。”

“遵命!”

“這些資料暫留此地半年,依你們的政績決定去留。”

“遵命!”

“下去吧!”

五人立即惶恐的行禮離去。

此時的海邈及神弓客正在率領三百餘人,一會合六百名丐幫弟子及二百名軍士分別在漢陽二十處“掃黑”及“掃黃”。

不到一個時辰,一十八百餘具屍體及三百餘名鷂仔姑娘已經被車運返巡撫府前,常平立即派人貼出榜文。

榜文內詳述這批人之罪狀及節令不准旁人再犯。

屍體便被送入亂葬崗集中埋於一坑。

當天晚上,原班人馬再度出動,不到一個時辰,便破獲三十一處賭場及十處地下娼寮賭資全部沒收!

一十八百餘名賭客及一百三十一名尋芳客連夜拷打認罪收押。

翌日上午,五千餘名武當及丐幫弟子會同海邈諸人分別在武昌及襄陽全面掃黑,這一役又宰了八百餘人。

當天下午,神弓客及其隨從“影子”跨騎趕至衡山,他們會合衡山派一千三百餘人撲殺著六個黑道幫派。

海邈諸人及武當,丐幫弟子亦繼續掃蕩鄰近縣城之黑道幫派,一時之間,雷厲風行及風聲鶴唳。

各地之俠義人士紛紛前來協助。

五天之後,武當派之八百名俗家弟子帶來二千名同道,加上另外的四千餘名丐幫弟子,不出半個月,兩湖地面之九十三個大小黑道幫派及混混之流已經被消滅得清潔溜溜,人心大為稱快。

另外十五名污吏亦早已獻出貪污之財物。

這天上午,莊大人帶著四千五百餘萬兩銀票及常平之奏摺,在駱宏原先派駐重慶藥舖之二十名青年護送下離去。

常平立即托三百名高手各將五十萬兩銀票送到各地縣衙供他們贈送貧民財物及協助他們整建屋舍。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三把火燒得兩湖人心稱爽,人人額手稱快之餘,紛紛歌頌著常大人。

這天上午,單于福夫婦欣然搭船返回成都。

常安、常平、徐玉珠、奶娘及麥蓮三女在鍾金龍十一人護送之下,搭船愉快的前往桃源鎮。

黃昏時分,船已在沅江旁泊妥,常安諸人便著見麥青倫夫婦背著鎮民們欣喜的站在岸旁。

他們欣然下車,雙方便愉快的交談著。

鎮民們更是熱情的招呼著。

鍾金龍諸人立即搬下數百箱禮品分贈鎮民。

良久之後,他們方始進入麥家,立見麥青倫之雙親笑呵呵的牽著常安的手連連稱讚不已,他們略加歡敘,立即欣然用膳。

膳後,他們便愉快的聊著。

他們聊到深夜,方始歇息。

翌日一大早,他們便來紅娘廟焚香祭拜,常安添了五千兩銀子,再陪眾人入鎮拜訪著鎮民。

這一天,他們便輕鬆愉快的渡過了!

用過晚膳之後,常安和麥蓮來到桃林窪地,麥蓮迫不及待的立即掌按地面及盤腿吸收地靈氣。

不久,她已欣然入定。

常安目睹她的豔麗模樣忖道:“怪啦!她明明是蓮妹,可是,她的雙乳為何較小,下體亦較緊呢?”

他百思不解的胡思亂想著。

半個時辰之後,麥蓮收功道:“安哥!你來吧!”

“我………蓮妹!我………”

“安哥怎麼啦?”

“我………我們好久沒親熱了吧?”

她的雙頰立即一紅。

常安指著右前方道:“蓮妹,咱們到那兒………”

她立即羞赧行去。

不久,兩人已經躺在落葉堆上,他一吻上她,立即替她寬衣。

她便又喜又緊張的任由他揩油。

不久,他輕撫她的雙胸忖道:“果真小多了,這………”

她慰撫良久,方始輕舟泛溪而入。

不久,桃林內已回盪著“青春進行曲”。

她的生硬迎合更使常安暗詫著。

此時,那位神秘少女隱伏在遠處看著,她輕撫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由泛出欣慰的笑容。

她愉快的忖道:“安哥!你一定發現不對勁了吧?否則,你不會來回的撫摸著她的雙胸。”

她欣賞良久,忖道:“安哥!我只需再完成一件任務,我便可以安心的待產,我一定會設法和你們在一起生活。”

她微微一笑,立即離去。

麥蓮卻歡暢的呻吟不已!

常安愉快的又玩了一陣子,方始收兵。

“蓮妹!疼嗎?”

“不……不疼!”

“無妨!這是………落………落紅?”

“落紅!?………”

“安哥不喜歡嗎?”

“不是!我………我心疼?呀!”

“謝謝安哥!我只需歇息二天,便沒事了!”

“來!上藥吧!”

“我………返房再自行上藥吧!”

常安立即溫柔的扶起她。

不久,兩人已埋妥穢跡及整衣返家。

常安一返房,便先行沐浴。

浴後,常安忖道:“不對!先前那人一定不是蓮妹!我想起來了,那人的步聲較輕,身子又有異香味。”

他想至此,不由緊張啦這一夜,他失眠啦!

翌日上午,他們告別眾人,便又搭船離去。

午後時分,他們便已經抵達長沙,他們先回到莊院歇息,再吩咐下人僱車及備妥禮品和祭禮。

他們用膳之後,立即搭車離去。

不久,他們已經抵達徐玉珠的娘家,徐玉珠除了贈禮之外,又贈給親人們二萬兩的銀票接著,他們前往墳前祭拜著常家之死者。

徐玉珠哺喃自語一陣子,不由掉淚。

常安勸過慈母,立即焚化紙錢。

他們將祭品贈給親人,立即搭車返莊。

他們用過晚膳,便又贈送每位下人厚禮及一年份薪資。

翌日上午,他們前往貧民區,便見不少的房舍正在翻修,孩童也穿上新衣在外面嬉笑著,他們心知官方已經濟助貧民,立即悄悄離去。

黃昏時分,他們已經搭船返回漢陽,他們一返莊,便見海老及神弓客陪著八人坐在大廳內。

他們一入內,便見丐幫幫主范永倫及三位老叫化和四位老道長愉快的起身行禮,常安忙上前行禮。

“銘謝幫主及道長慨助大恩!”

范永倫呵呵笑道:“有幸為大人及公子效勞!甚慰!”

“在下原本欲登府致謝哩!”

“呵呵!一樣!一樣!如今的兩湖地面安和樂利,夜不閉戶,真令人欣慰!大人真是令人敬佩!”

常平行禮道:“不敢當!全仗諸位之協助!”

“不敢當!”

“請坐!”

眾人入座之後,海邈含笑道:“丐幫幫主、武當掌門及六位長老今日聯袂來訪,同時提出一個好主意!”

說著,他已含笑望向范永倫。

范永倫道:“大人先後在四川及兩湖威力掃蕩上百個黑道幫派,致使此三處呈現空前的安和樂利。

在下和道長們有見於此,企盼能在全國各地擴大掃黑。不過,尚需官方之默許及善後。”

常平道:“幫主需要在下向大內呈奏此事嗎?”

“是的!只要官方張榜飭黑道幫派解散,屆時,敝幫及各大幫派便可以根據此事展開行動。”

“好!在下樂觀其成!”

說著,他立即返府修文。

海邈道:“官方行文來回約需二十天,各位不妨預先約妥各派準備行動,此事一完成,天下必然太平!”

范永倫八人立即欣然點頭。

海邈道:“常安!你們先入內稍歇,待會陪大家用膳吧!”

常安立即欣然離去。

盞茶時間之後,常平兄弟已陪眾人取用素宴。

膳後,眾人又聊了一陣子,范永倫八人方始離去。

海邈帶常安進入他的房內道:“常安!駱宏昨天來見過我,她約你在明天午時赴濱江樓天字房會面。”

“好!”

“她可能梢來吉期,你儘早通知單于福他們吧!”

“是!”

“單于福已經在此地購下一座莊院及六家酒樓、三家客棧,看來他已經準備遷居此地,你待會去見見珠兒吧!”

“是!”

“珠兒懷過蠱胎,近日雙頰時現桃霞,判系春情泛濃,你今夜就讓她好好發洩一番吧!”

“是!蠱胎尚有此種後遺症嗎?”

“不錯!她至少要狂歡三次,始能洩盡骨髓內之餘毒。她洩身之後,你不妨多抱她一陣子。”

“此舉會不會吸收她的功力?”

“會!不過,此舉有利於她洩毒,事後,她可以服藥增進功力,你可以煉化那些餘毒,頗有益於你們。”

“是!”

“我默察過駱宏之功力,你的修為頗高,你在和她合體之時,不妨吸收她的功力,俾突破你的進境。”

“妥嗎?”

“甚妥!她是純陰之身,事後可以補功,眼前卻可以增進你的修為,她必然不會介意此事。”

“是!”

“儘早讓她有喜,此舉對令兄最有利!”

“是!”

“她精心設計這座莊院,你可有聽見房外之步聲或人語?”

“疑?聽不見哩!”

“她設計妥‘消音設施’,她頗精明,你要征服她。”

“如何征服呢?”

“床第之間。”

常安不由一陣臉紅。

“女人再精明,也離不開此套,好好努力吧!”

“是!”

“去陪陪珠兒吧!”

常安立即欣然離去。

他返房沐浴更衣之後,便來到單于明珠的房外,他輕敲房門三下,她便欣然開門!”

“珠妹!我想和?聊聊!”

“請進!”

常安一入座,她便斟茗道:“安哥,品茗!”

“一起來吧!”

兩人便欣然品茗。

“珠妹,還住得慣嗎?”

“很好!舒適之至!”

常安一見她的雙頰泛出桃紅,立即道:“珠妹!我替你切脈。”他低聲道:“珠妹!你我已有夫婦之實,你不必忌諱,你最近是否有綺思?”

“嗯!”

“蠱胎果真厲害!”

“什麼?我的體內尚有餘毒嗎?”

“不錯!你的骨髓內尚滲有餘毒。”

“怎麼辦?”

常安雙手一揮,窗戶及窗幔便已經關上。

她會意的雙頰倏紅。

“珠妹,陰陽和合可破此毒!”

“謝謝安哥!”

常安起身寬衣道:“此地之房內皆備有消音器材,你儘量放浪,必可順利洩出餘毒。”

她立即滿臉通紅的寬衣。

不久,兩人已滾入錦榻,他立即又吻又撫著。

她出身優裕之家,內功又頗為精湛,不但身材健美,胴體更是彈力十足,常安的欲妄立即大熾。

幽徑泛潮之後,他已欣然泛舟而入。

他愉快的前進著。

起初,她羞赧生硬的迎合,不久,歡暢使她自然而然的放浪,房中便回盪著迷人的“交晌曲”。

幾度潮起潮落,她舒暢的香汗淋漓。

他在她連連呻吟及癱軟之中,方始送出“紀念品”。

“珠妹!舒暢不少吧?”

“嗯!謝謝安哥!”

“餘毒約需經過三次行房,始能洩盡,我會在明、後夜來陪你。”

“謝謝安哥!”

“對了!爹在此地置產啦?”

“是的!爹打算在最近遷居此地。”

“太好啦!”

常安為了吸收她的功力,足足聊了半個多時辰,方始返房。

他沐浴之後,立即運功。

runonetime 2008-07-29 08:59 AM

第十四章 碧海無涯情綿綿

晌午時分,常安一踏入濱江樓,掌櫃便欣然出迎。

不久,他已來到天字房,立見駱宏含笑出迎。

兩人一入房,便見桌上擺著豐盛的酒菜,駱宏卸下面具,稍攏秀髮道:“唔!輕鬆不少哩!”

“公主來多久啦?”

“前日剛到,便聽見你們強勢掃黑及掃黃成果,真好!”

“丐幫幫主及武當掌門人昨天率六位長老來請求官方默許各大派在全國全面掃黑哩!”

“喔!好主意!聖上一定會同意。”

“哥已派專人送出奏摺。”

“很好!早就該如此做了!”

“是呀!大內為何不早點行動呢?”

“江湖人物一向不和官方來往,若非你和大哥,這個僵局仍難打開,更遑論合作掃黑啦!”

“原來如此!”

公主斟酒道:“我敬你!”

“謝謝!敬?!”

兩人欣然乾杯之後,立即取用酒菜。

不久,常安道:“公主可知哥整頓吏治?”

“不知道哩!”

常安立即敘述著。

公主恨恨的道:“這批污吏真該死,不過,你們既然如此做,亦是上策,就讓他們表現半年吧!”

“聖上會賜準嗎?”

“沒問題!聖上全力支持你們。”

“太好啦!我一直耽心此事哩!”

“可見各地之官吏或多或少的受賄貪污,可惡!”

“彆氣!再逐一整頓吧!”

“我真想建議聖上賜你為欽差大人,可是,你又不肯任官,欸!”

“公主!我答應?!成親之後,我會以駙馬身份擔尚方寶劍遍訪天下,屆時配合丐幫整頓吏治。”

“當真?”

“公主如此器重我,我該為你粉身碎骨。”

“我果真沒有看錯人,敬你!”

兩人便又欣然乾杯。

不久,公主又道:“我上回去瞧過鳳陽,他們不但已築妥堤,而且在六處堤上立碑刻文記述你的善行哩!”

“不敢當!太小題大作啦!”

“我向聖上奏過此事,聖上感動之餘,賜下五百萬兩銀票!你收下吧!”說著,她已取出一張銀票。

“不妥!此乃單于世家出資呀!”

“收下吧!你此次不是獻上四千餘萬兩污銀嗎?”

“我也留下四千餘萬兩呀!”

“收下吧!備作他日之用”

“好吧!謝謝!”

“別如此說!”

常安收下銀票,兩人便欣然乾杯。

兩人在歡敘之中,不知不覺的喝光一壺酒,而且兩人越坐越近,公主己幾乎靠上常安的身子。

“安哥!你沒醉吧!”

“還好!你的臉真紅,嬌顏欲滴哩!”

公主朝雙頰一摸,道:“安哥!若非皇律森嚴,我今日一定獻身。”

“別如此!留待洞房花燭時吧!”

“嗯!吉期定在端午午時,聖上將南下,別太張揚。”

“好!需要隨行護送嗎?”

“不必!大內二千名侍衛必定隨行。”

“真浩大!文武百官隨行否!”

“當然!此外殿下、太子等二百餘人亦定隨行,如今,你明白我要闢建那麼宏偉之莊院吧?”

“明白!公主真有遠見!”

“大內成親規矩頗多,我已經列妥清單,明日將有二十人前往莊院籌辦此事,你多和他們配合吧!”

“好!”

“你不妨邀鳳陽及四川城民前來赴宴,席間安排他們敘述你的仁善之行,俾聖上龍心大悅。”

“好!我會在近日往訪鳳陽!”

“很好!摟我,好嗎?”

常安立即摟著她。

她一送上櫻唇,常安立即熱吻著。

兩人邊走邊吻,不知不覺的滾上榻。

嬌喘之中,她解開衣扣道:“安哥!我………”

“公主!皇律………”

“不管它啦!”

說著,她已迅速寬衣解帶。

不久,一具雪白略帶豐腴之迷人胴體已經呈現出來,常安忖道:“罷了!我就在今午征服她吧!”

他一寬衣,立即放下床幔。

她一摟住他,立即熱吻著。

迷人的胴體及處子幽香,頓使他欲妄大熾。

他又吻又撫著。

她嬌喘的扭動胴體。

此時的她已失去公主之尊貴及矜持啦!

她深喜所托得人,立即熱情的啟關迎賓。

不久,青春交晌曲已經演奏著。

斑斑落紅亦編織成美麗的圖案。

常安已是沙場老將,配上精湛的功力,他威風八面的衝鋒陷陣,她舒暢的、放浪的享樂著。

末中之交,她汗下如雨的呻吟著。

他打鐵趁熱的追殺著。

終於,她丟盔棄甲啦!

他興奮的再下一城,方始送出“戰利品”。

※※      ※※      ※※

黃昏時分,常安陪公主用過晚膳,她噓口氣道:“安哥!今夜陪我在莊內再享樂一次,如何?”

“哇操!上癮啦!”

常安含笑道:“好呀!”

兩人又品過茗,方始結帳離去。

不久,他們已經返莊,常安帶公主進入她的房內,立即步入單于明珠的房內道:“珠妹!用膳了吧?”

“嗯!你呢?”

“我陪公主用過膳,今夜,我陪陪她。”

“我知道了!你去陪公主!”

“對了!吉期擇子端午午時,你派人通知爹娘吧!”

“好呀!”

常安立即欣然離去。

他一步入公主的房內,便見她披著寬袍道:“洗個澡,真舒暢!我已替你放妥水,你去沐浴吧!”

“好!”

常安步入浴室,便見滿池的泉水,他立即欣然沐浴。

浴後,他拿起壁上之寬袍,使披上身。

他一入房,便見桌上已備妥二壺酒及小菜。

他便陪公主取用著。

“安哥!我託人勘過地理,此地格局不錯哩!”

“公主真是有心人!”

公主撫媚一笑道:“你的成功便是我的幸福呀!”

“謝謝公主!”

“本朝以來,我是第一位嫁給平民之公主,我不能失顏面。”

“公主放心!我不會令你失顏面!”

“我相信!”

說著,她已靠入他的懷中。

兩人便依偎的品酒及情話綿綿。

良久之後,兩人寬袍上榻!

戰火一燃,兩人再度行雲化雨著。

歡暢之中,她似蕩婦般放浪!

舒爽之中,她又唱又搖著。

常安如坐上野馬般,小心的駕馭著。

終於,她茫酥酥啦!

常安立即全力掃蕩著。

香汗淋漓之中,她哆嗦的呻吟著。

他凱旋榮歸的賞下“紀念品”。

她滿足一笑,立即入眠。

他貼伏胴體良久,方始起來運功。

果覺功力如珠般滾滾運轉著。

他立即欣然運功著。

此時,正有二位中年人在濱江樓天字房內,他們瞧著被褥之污水及落紅,久久不說一句話。

良久之後,右側之人低聲道:“義母!”

左側之人嗯了一聲道:“卿兒!你要說什麼?”

右側之人下跪道:“孩兒求義母放了他。”

“你懷了他的種,他和別的女人鬼混,你還為他求情,你的陰狠及智能全到那兒去啦?”

“孩兒冒充他的未婚妻,他不知情。”

“他已經打算發動各派鏟黑道的根,你知道嗎?”

“知道!”

“你還要為他求情嗎!”

“是的!咱們可以下令臥底之人謀殺各派掌門人及通知黑道幫派,義母千萬別讓孩兒之子沒有父親。”

“他肯認嗎?”

“肯!孩兒會向他提明。”

“你明知我恨男人,偏偏來這一套,哼!”

“義母恕罪!”

“他除了漂亮臉蛋及偽仁冒善之外,他有何值得你迷戀?”

“孩兒糊塗!”

“罷了!我成全?啦!”

“銘謝義母大恩!”

“罷了!走吧!”

兩人立即默默離去。

※※      ※※      ※※

翌日上午,惠淑公主仍以駱宏身份離去,不久,二十名男女前來報到,常安立即欣然接見。

這二十人來自大內,專辦皇族婚事,常安取出公主的清單,他們立即專心閱讀及會商著不久,他們已經開始籌備著。

常安安置妥他們的住處,便找來秦玉妃及麥蓮道:“吉期擇於端午午時,煩你們派人通知爹娘吧!”

二女立即欣然點頭。

“方才那二十人乃是大內派來籌辦婚禮之人,你們多招呼她們吧!”

“好!”

“我去和爺爺聊聊!”

說著,他已步向海邈之房。

他輕敲房門,海邈立即含笑開門。

他一見神弓客在房內,立即行禮道:“參見大叔。”

“公子別如此多禮!”

常安立即道:“爺爺!大叔!大內已擇吉期於端節午時,聖上將率文武百官及殿下太子們三百餘人前來。

此外,尚有三千名大內侍衛隨行,方才已有二十名專辦大內喜事之人員前來報到。”

海邈含笑道:“好大的場面,咱們別失顏面哩!”

神弓客道:“我負責調集名廚及佳肴!”

“好!”

常安道:“公主希望咱們安排四川及鳳陽城民即席敘述我之善行。”

“呵呵!理該有此場面!吩咐丐幫弟子物色人選及事先接來此地好好的訓練一番吧!”

“需要訓練嗎?”

“當然!尋常之人根本無法在這種場合說出話來。”

“好吧!爺爺!我打算去鳳陽瞧瞧!”

“好呀!你帶蓮兒她們去吧!順便帶三船食米吧!”

“好呀!”

“何時啟程?”

“明日,如何?”

“好!石堅,你去安排米船吧!”

說著,他已遞出銀票。

石堅立即欣然離去。

海邈道:“小安你端午之拜堂絕對要保持顏面,反正咱們有錢,我一定會辦得風風光光!”

“謝謝爺爺!”

“你和公主行房啦!”

“是的!”

“成果豐碩吧?”

“是的!”

“很好!很好!你下去吧!”

常安立即行禮離去。

他一返房,立即忖道:“珠妹餘毒未盡,我何不趁今午及今夜和她合體,俾永遠怯除她的心腹之患呢?”

他立即欣然來到單于明珠的房外。

他輕敲三下房門,她便欣然開門。

“珠妹,昨夜………”

“安哥!我明白!”

“珠妹!我打算明日帶你們去鳳陽,今午及今夜徹底怯毒吧!”

“謝謝安哥!”

她立即上前關窗及放下窗幔。

他愉快的摟住她,她便送上香吻。

衣衫滑地。

兩人默契十足的滾上錦榻。

迷人的交晌曲再度演奏著。

※※      ※※      ※※

翌日上午辰時,常安帶著三位嬌妻搭上船,立見五條大船緩緩的跟著駛離漢水河畔。

常安指著那五條船道:“船上裝滿食米,算作見面禮吧!”

三女立即欣然一笑。

他們便欣然憑舨賞景。

大船日夜航行一天半之後,他們終於瞧見又厚又高的護堤,不久,他們果真瞧見“懷安堤”三個大金字。

他們又仔細瞧了一陣子,便見到大碑上面所記述之常安行善嘉惠鳳陽縣民之偉大事蹟哩!

常安四人便欣然沿途瞧著。

他們瞧過六個大碑,終於泊入碼頭。

船家立即吆喝道:“仁善公子來訪啦!”

哇操!不得了!碼頭上立即傳出一陣驚呼聲音。

常女四人一下船,便有上百人迎來,常安認得其中一人,立即欣然道:“竺大叔!久違啦!哈哈!”

“天呀!公子還認得在下呀?”

“當然!”

“公子為何不事先通知呢?大家該恭迎你呀!”

“別如此!在下敬送五船大米,請帶人來領取。”

“感恩不盡!請!”

常安四人立即含笑行去。

他們前行不遠,便有二十餘人奔來,常安立即欣然招呼著。

感恩及欣喜之淚水立即跟著道賀流個不停。

城民越聚越多,不久,官吏也前來請安啦!

常安愉快的道:“大人!在下敬送五船大米,煩大人通知城民搬下。並且加以分配食用吧!”

“謝謝!下官遵辦!”

他一陣吆喝,城民立即結伴前去搬運食米。

常安四人便入衙內品茗及用膳。

膳後,他們瞧著城民欣然抬米,不由欣慰不已。

他們便沿著護堤行去。

明月富空,夜風徐徐,他們便漫行邊聊著。

深夜時分,他們便進入客棧歇息。

翌日一大早,城民便在客棧外佇候,常安四人漱洗之後,立即出來和城民見面,立見他們下跪叩謝。

常安忙道:“各位別多禮!請起!”

城民們一起身。便紛紛邀宴。

常安含笑道:“在下分身乏術,就地此地用膳吧!”

客棧主人立即笑呵呵的送來酒菜。

常安四人便欣然用膳。

膳後,常安四人便跟著城民前去查看他們的田地及作物。

綠油油的作物展現生機迎風搖曳,頗似在歡迎常安哩!

常安四人瞧了大半天,便進入一戶農家用膳。

膳後,他前往府衙向縣令問道:“此地有多少戶人家。”

“九十八百七十一戶。”

“每戶人家約需幾間房?”

“三間。”

“造一間房,約需多少?”

“十兩左右。”

“好!我將這三十萬兩銀票託付給大人,你分配給他們重建新屋,剩下之銀子,留供衙內緊急用途。

說著,他已取出銀票。

縣令下跪道:“下官代表全體縣民向公子致謝。”

“請起!”

“謝公子!”

“你剛上任吧?”

“是的!”

“好好造福縣民,勿負聖上所托!”

“遵命!”

“我們就此告辭!”

“恭送公子!”

他們一出衙,便見城民聚集在衙前,縣令宏聲道:“各位!常公子慨助各位搭新屋,每戶來領三十兩銀子。”

“天呀!”

“砰………”聲中,城民紛紛下跪叩謝。

感激之淚水,再度簌簌滴落著。

常安忙道:“大家請起!”

縣令亦道:“大家快起來,常公子要上船啦!”

眾人立即起身讓道。

常安四人便頻頻招手的行去。

城民尾隨跟到碼頭,常安四人一上船,一位城民喊句:“公子珍重!”立即下跪,其餘之人跟著下跪喊道:“公子珍重!”

面對這種數萬人下跪之情景,常安不由含淚揮手道:“大家珍重!”麥蓮三女更是淚下如雨!

六條大船緩緩離岸,吶喊聲卻更加洪亮!

城民在吶喊之中,淚水簌簌滴落著。

常安四人之胸襟不由被淚水淋濕。

半個多時辰之後,大船已離鳳陽,常安四人卻仍然沉緬於感人的送別情景,他們不由茫然著。

※※      ※※      ※※

翌日入夜時分,他們方始返莊。

奶娘周玉欣喜的迎他們入莊,便一起用膳。

膳後,海邈帶常安入涼亭道:“此行愉快吧?”

“感受良深,鳳陽人太多情啦!”

他立即擇要敘述著。

海邈含笑道:“鳳陽民風尚武,一向強悍。你如此深獲心,我倒有一個主意,你不妨先邀聖上赴鳳陽。”

“哇操!好點子!他們將於五月一日抵達,此地赴鳳陽來回只需三日時間,不妨讓聖上大開眼界!”

“對!自古以來!尚無民間之士有此財力及魄力完成長堤,加上民心歸你,聖上必會甚為震撼。”

“爺爺!聖上吩咐公主交給我五百萬兩銀子哩!”

“他卻賺四千餘萬兩銀子及兩湖民心,他會很樂。”

“全仗爺爺英明策劃。”

“石堅居功甚偉,他號召二、三百人結合丐幫弟子在短期內搜全證據,否則,那十九名污官豈甘認罪。”

“我該如何答謝石大叔?”

“你己在嘉定大石佛前獲得他的心,不必啦!”

“他們太辛苦吧?”

“無妨!此人來自大漠,一向認為人心邪惡,你讓他改觀,加上我的財力,今後他即使作牛作馬也甘心。”

“我不忍心呀!”

“安啦!忙過拜堂,他便沒事啦!”

“但願如此!”

“你得多練劍,房事只可供調劑,不宜沉迷。”

“是!爺爺,你可否賜知一事?”

“說呀”

“爺爺易容吧!”

“不錯!我對你沒惡意吧?”

“爺爺恩重如山,恕我多嘴!”

“你放心!時機一到,我會現出本來面目,屆時會很精彩。”

“我密切期待!”

“公主安排一間演武房,它就在你的房間下方,入口處便在你的榻下,你可以放心的入內練劍。”

常安立即欣然返房。

他鑽入榻下,果然瞧見一塊凸板。

他輕移凸板,便出現一條石階甬道,他沿階而下,便著見一間明亮、寬敞的房屋。

他朝四周之明珠一瞧,立即席地運功。

不久,他欣然演練劍招。

澎湃的功力配合紫電劍,迅即織成劍網。

他練了二個多時辰,方始返房歇息。

翌日起,他便終日在密室練劍。

三天之後,麥蓮三女亦持劍步入密室,她們聯手進攻,常安便愉快的從容拆招還擊。

他們便夫倡婦隨的終日練劍。

三月二十九日,大內密旨送達常平的手中,聖上除了嘉勉常平之外,更同意他讓十九名貪官續任半年。

此外,聖上亦準各派聯合掃黑。

海邈欣然召來丐幫漢陽分舵主,立即轉達此事。

當天,信鴿漫天飛出,丐幫已通知各派連絡同道在第三天夜晚同時展開掃黑的行動。

常安獲信之後,當天晚上,他進入麥蓮的房中道:“蓮妹!三天后,天下便太平啦!”

“是呀!安哥真是鴻福齊天呀!”

“全仗你的幫夫運呀!”

“我不敢沾光!”

“我結識你之後,便一帆風順呀!”

“別如此說嘛!”

她之羞相立即使常安心中一盪。

他立即摟著她道:“蓮妹!我仍然最愛你!”

“別讓妃妹她們呷醋!”

“你又不會說,對不對?”

“你在哄我吧?”

“失言!該罰!”

他立即封住櫻唇。

她立即熱情的摟吻著。

兩人一興奮,衣衫立即被趕走。

不久,兩人已經上榻親親蜜蜜啦!

激戰之中,她凶悍還擊著。

常安大樂的大開殺戒。

激戰連連之後,她不支的撤守著,他立即如狼似虎般的撲殺著,不久,她已經呻吟的求饒了。

他更凶殘的撲殺著。

他一直將她殺成一團棉,方始收手。

“安………哥………我………沒死吧?”

“?成仙啦!”

“喔!你真討厭!”

他又輕撫她的胴體。

“喔!好………好美喔!”

他輕吻著她的左胸道:“蓮妹!如何個美法?”

“啊!啊!安哥,少貧嘴!”

常安又繼續著。

“安………哥………饒了我吧!我………啊!”

說著,她又打個哆嗦。

常安含上右峰,微微一吸,她便啊啊連叫的哆嗦著。

常安鬆口道:“蓮妹,你病得不輕哩!”

“安哥!饒了我………好嗎?”

常安滿意一笑,方始摟她入懷。

不久,她呻吟的入眠啦!

常安撫搓左胸的那粒志,忖道:“另外那女人是誰呢?她為何份得如此像呢?蓮妹若知此事,我………”

他一煩心,便起身沐浴。

浴後,他一見她已酣睡,便替她蓋被。

他稍定心神,便在榻上運功。

半個多時辰之後,他已愉快的入眠。

翌日上午,他一起身,麥蓮立即醒來。

她乍見自己全身赤裸,立即滿臉通紅。

他親了她一下,方始去漱洗。

他一返來,她便披袍羞赧的入浴。

常安立即步入前院活動筋骨。

倏見一名中年叫化匆匆掠到門前,常安一見他是漢陽分舵主,他立即揚手道:”分舵主!你早呀!”

“啊!公子!是你!”

中年叫化一掠近,立即低聲道:“敝幫幫主昨夜入定之中,被侍童一劍穿心而死,侍童亦當場自盡而亡。”

“啊!怎會發生此事呢?”

“原因不明!正在追查中。”

“太不幸啦!你稍侯!我跟你去瞧瞧!”

“不敢勞駕!左長老目前代理幫務,他懇請公子別前往。”

“也好!請大家節哀!”

“是!在下告辭!”

中年叫化略一拱手,立即匆匆離去。

常安搖頭入廳立見海邈和神弓客入廳,常安立即道:“範幫主昨夜入定時被侍童殺死。侍童亦畏罪自殺。”

海邈沉聲道:“不幸果真發生了,石堅,召集大家日夜防守本莊及巡撫府。暫停籌辦婚禮!”

石堅立即匆匆離去。

“爺爺!你己預知會有事嗎?”

“不錯!我在外走動時,時常發現神秘人物,我便研判遲早會出事,看來別派亦難倖免!”

“什麼?別派亦會出事嗎?”

“頗有可能!”

“掃黑是否要暫停?”

“不行!宜鼓勵各派化悲憤為力量,全力出擊。”

“好!”

不久,常安已陪家人用膳。

膳後,常安道:“哥!範幫主昨夜被他的侍童刺死,爺爺已派人日夜防守,從現在起,我就隨侍你吧!”

“好!”

不久,常安已佩劍隨常平入府辦公。

常平專心閱卷,常安則在旁運功。

不到半個時辰,麥蓮已入內低聲道:“少林、武當、峨嵋、衡山、青城、點蒼、崑崙、崆峒、泰山九派掌門人昨夜皆被刺斃。”

“啊!果真不出爺爺之所料,內奸下的手嗎?”

“不錯!每位內奸在得手後皆當場自盡。”

“好厲害!是誰設的毒計呢?”

常平問道:“是否要請聖上別南下主婚?”

麥蓮道:“不妥!爺爺已料準你會有此一問,別說聖上不會答應,咱們也丟不起這個臉呀!”

“可是,咱們擔待不起意外呀?”

常安道:“必要時,我去護送聖上南下。”

“也好!欸!怎會發生此事呢?”

“哥!掃黑行動必然已經走洩消息,主謀者才會採取這個行動,不過,他的如意算盤撥錯了!哼!”

“弟!照常掃黑嗎?”

“不錯!化悲憤為力量!”

麥蓮道:“爺爺已經前往丐幫岳陽總舵,他便是去策劃掃黑行動,咱們小心防備吧!”

“好!?先回去歇息吧!”

麥蓮立即匆匆離去。

常平道:“弟!誰是主謀者呢?”

“別急!各派一定會查!”

常平搖頭一嘆,便又繼續閱卷。

常安忖道:“爺爺的判斷真準,看來尚有一場大拚鬥。我必須儘早連絡單于世家來此協助。”

他立即道:“哥!我回去一下!”

說著,他已匆匆掠去。

他一返府,便向單于明珠道:“珠妹!你派人托丐幫送個口信給爹,請他們早日來此,以便有個照應。”

“安哥!我方才己辦妥此事。”

“太好啦!留心些!”

說著,他己匆匆回到常平身旁。

他噓口氣,立即專心運功。

這一日便在緊張中過去,用過晚膳之後,麥蓮及秦玉妃分別陪秦玉珠及奶娘返房歇息啦單!

于明珠則返房歇息。

常安練過劍,便入常平房內運功。

不久,兄弟二人已抵足而眠。

翌日上午,常安仍陪常平上班,他便在衙內練劍。

※※      ※※      ※※

四月二日晚上,各派準時會同俠義人士準備出擊,可是,華山派及衡山派之人在半路中立即遇上暗襲。

他們在一陣暗器襲擊之後,分別被四千餘名蒙面人圍攻,雙方人數懸殊,對方又有備而來,二派立即傷亡慘重。

激鬥之中,兩地之俠義人物聞訊前往,可是,他們在半路中,立即又遭受暗器及二十餘人之襲擊。

亥初時分,華山、衡山二派及俠義同道已經全部陣亡,而且,他的屍體及蒙面人屍體迅即被蝕化為屍水。

其餘之蒙面人就地分散離去。

點蒼、峨嵋及青城三派聯袂攻入陝西地面,卻見六大黑道幫派已經人去屋空,只留下一些冷諷熱嘲之詞句。

少林、武當、泰山、崑崙、崆峒及丐幫弟子亦紛紛撲空。

醜初時分,青城三派之信鴿先行飛返岳陽,眾人一見撲空,立即深感憂慮的等侯下去啦!

不到一個時辰,少林各派之信鴿亦皆攜來“白卷”,海邈思忖良久,立即道:“速查華山及衡山二派是否遭到意外?”

不久,兩只信鴿已經飛出去。

黎明時分,兩只信鴿先後返回,他們一取出字條,海邈立即沉聲道:“糟糕!二派必然已遭不測!”

左長老問道:“如何應對呢?”

“派人就近查各派之下落,另通知各派小心防備!”

“是!”

“另外通知漢陽分舵轉告常安。”

“是!”

海邈搖搖頭,便入客房歇息。

半個時辰之後,麥蓮匆匆來到常安身旁道:“行動失敗,少林派撲空,華山及衡山下落不明!”

常安立即怔住啦!

“安哥!爺爺要我們小心生人!”

“好!你們留心下毒!”

麥蓮立即匆匆離去。

晌午時分,常安二人返莊用膳,立見麥蓮道:“據城民表示,華山及衡山二派在昨夜全部被蒙面人消滅及毀屍。”

常安握拳道:“真可惡!”

倏見門房牽一幼童入內道:“公子!此童受一名陌生中年人之吩咐送來這封信哩!”

常安欲接信,麥蓮便道:“小心有毒!我來吧!”

說著,她已接走信。

她功聚十指,小心拆開信封,便抽出一張信紙。

“仁善公子鈞鑒: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祝你新婚樂融融!血”

常安怔道:“血!什麼意思?”

麥蓮道:“爺爺或許知道!我將此函托丐幫送給爺爺吧!”

“好!”

麥蓮立即匆匆離去。

常安給幼童一塊銀子,吩咐門房送他離去。

秦玉妃道:“安哥!主謀者可能和你甚熟!”

“不錯!可是,我猜不出誰呀!”

“慢慢想吧!”

常安便陪常平返衙。

※※      ※※      ※※

緊張的日子接連過了十天,單于福夫婦率領六百餘名高手前來報到之後,常安方始鬆口氣!

接下來,便要展開行動啦!

單于福立即迅速安排三百名高手住進常安宅中協助防守,這天下午海邈匆匆返莊,道:“開始籌備喜事吧!”

神弓客一聲令下,一百二十名手下立即出動。

漢陽各家酒樓及客棧更是由五月一日起至五月十五日!全部被常安以重金包下。

這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常安及單于福之店面,所以,他們放心的預計房間及各種新鮮魚類。

因為,他們準備大幹一場啦!

四月十八日上午,莊大人一家十六口先行搭車抵達,他一見到常安,立即道:“聖上已知各派掌門人遇刺之事,他決心公開辦喜事。

明日起,全國各縣衙皆會張貼紅榜,昭告你將於端節午時,與惠淑公主在漢陽拜堂完婚之喜訊。”

常安皺眉道:“太張揚了吧?”

“聖上不信宵小敢橫行!你將密旨交給平兒公告吧!”

說著,他便遞出密旨。

常安立即匆匆赴衙。

海邈便招待他們住入客房。

翌日上午,紅榜果真遍貼於全國各大城牆,四川、鳳陽及兩湖之城民為之歡呼及鳴砲連連。

第二天下午,一萬餘名鳳陽城民已經搭船趕來祝賀,常安仍然接待,海邈瞧得突然心動,他立即呵呵笑道:“各位鄉親,聖上將來此主婚,可否請各位鄉親做三道鳳陽風味之佳肴呢?”

“沒問題!”

“對!咱們不會漏氣啦!”

“咱們之手藝保證包大家滿意。”

海邈呵呵笑道:“行!麻煩你們在初一將二十桌,二萬人份之三道鳳陽佳肴材料及師傅帶來此地。”

“沒問題!”

“話先言明!老朽不付菜錢喔!”

“謝謝您老看得起咱們!沒問題!”

“哈哈!太好啦!請回吧!”

眾人立即欣然離去。

常安立即低聲道:“爺爺!您真罩!”

“呵呵!鳳陽人之彪悍,你領教了吧?”

“是的!”

“我打算再讓川民帶三道佳肴來!”

單于福道:“在下可以託人送來!”

“呵呵!讓他們自己來吧!他們也快到啦!”

“是!”

“湖南人一向騾脾氣,他們一聽見鳳陽人露這一手,輪人不輸陣,咱們等著看好戲吧!”

常安問道:“爺爺!您似乎不懼暗殺案之主謀者。”

“當然!你們也別怕!我想通了!他們並非衝著你,何況,聖上都不怕,咱們何必怕什麼呢?”

“好!咱們好好辦喜事吧!”

“這才像話!新郎該笑呵呵的!”

“對!哈………哈………”

“對!呵………呵………”

二人樂了不久,果然瞧見漢陽城民再度來道賀,以及表示要奉獻六道佳肴供與會之人員好好嘗嘗!

常安立即欣然道謝及吩咐他們準備二十桌。

漢陽人立即欣然離去。

二十名大內辦喜事人員立即正式指揮三、四百人內外佈置著。

三天之後,巡撫府及常家莊已到處張燈結綵。

這天上午,嘉定及重慶三萬餘人先行趕來道賀,他們早已獲悉鳳陽及湖南之人要獻菜,立即也爭著要獻三道佳肴。

常安當然愉快的答應啦!

那群人便欣然離去。

翌日起,成都及四川各地之人紛紛前來道賀。

常安欣然接待及恭送著。

翌日,湖北城民紛紛前來道賀及表示欲獻三道佳肴,常安欣然答應及吩咐他們準備二十桌。

江面每條大小船隻皆爆滿的帶來人群及十二道各具特色之佳肴已經有了著落,神弓客的手下所帶回來之三百名大師傅立即精心設計六道佳肴。

吃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漢陽各處民宅亦騰出房間準備招待賀客。

常安一聲拜託,來回兩湖的三萬餘名木工立即在城內外各處空地日夜趕工,搭建著臨時木屋。

大力馬車更是忙著運來寢俱。

常平根本沒有出面,整個漢陽城民皆自動打掃街道及住宅,家家戶戶更自動張燈結綵及貼喜聯!

哇操!全漢陽城總動員啦!

在此同時,兩湖各地軍士及衙役亦抽調一半前來駐守。

四月二十六日上午,二萬名鳳陽城民一下船,立即列隊抬著一匹超級大紅布繞街來到常家莊前。

立見一名老者上前向常安行禮道:“謹以此紅布及三道佳肴恭賀公子大喜,請公子笑納!”

“叭!”一聲,二萬人一起下跪喊道:“恭賀公子大喜!”

“謝謝!請起!”

眾人一起來,常安立即道:“請將布條沿牆掛妥!”

“是!”

萬人舉釘,迅即將紅布條釘在大門右牆及右後方之牆。

只見前方寫著工整的‘萬人同申賀忱’六個大字,接下來便是工整或歪斜,甚至歪不成字之簽名。

常安一一瞧著,淚水不由滴著。

因為,他知道至少有一半不識字之人吃力的簽了名。

此訊一傳出,漢陽人立即發動十萬人大簽名!

翌日上午,來回四川各地之五萬人也抬來大紅布條,他們行禮之後,布條便封上其餘各處之牆上。

常安一見抬頭‘萬人同申賀忱’六字,便明白有人在暗中策劃,他也不說破的一一瞧著這塊布條一共有十八餘萬人簽名,常安不由瞧得淚流滿襟。

翌日上午,漢陽城民亦抬來紅布條及懸於巡撫府牆上。

隔天,來自湖北及湖南各縣之城民紛紛抬來簽名大紅布,他們立即沿著巡撫府兩側之大小街道一直懸著。

四月三十日下午,大內侍衛副統領徐千鼎已率領二十人先行趕到,常安及常平立即欣然接待。

三人一入廳,徐千鼎便行禮道:“稟駙馬,聖上將於明日辰時搭船抵達本城,恭請駙馬率眾恭迎!”

“是!大人辛苦啦!”

“理該效勞!聖上已經三十年未離開大內,他此番南下,沿途欣然賞景,更念念不忘的要去瞧瞧鳳陽。”

“這………大人!我可否僱船先引導聖上赴鳳陽!”

“駙馬有權利作主!”

“好!就如此決定!”

“駙馬需否派人先知會鳳陽縣令?”

“好!我立即辦此事!”

說著,他已朝站在門前之鍾金龍點頭。

鍾金龍立即匆匆赴碼頭安排明日之船期及僱船離去。

莊大人一入內,徐千鼎立即行禮道賀。

“呵呵!千鼎辛苦啦!”

“理該效勞!”

常安道:“爺爺!您明日陪我搭船接聖上赴鳳陽,如何?”

“呵呵!好呀!聖上一定會很愉快。”

徐千鼎道:“此次出動水師守護。沿途平安無事,聖上亦欣然賞景,這是天大的吉兆也!”

“呵呵!托聖上的洪福呀?”

“是呀!”

四人便欣然聊著。

runonetime 2008-07-29 09:00 AM

第十五章 龍行天上布雲雨

天未亮,常安兄弟便和莊大人及徐千鼎搭船停在漢水及長江匯合處,船上更是燈火通明的懸著大紅彩布。

彩布上面以金粉恭書‘恭迎聖駕’四個大字。

破曉時分,三艘快艇已經帶來二百餘名軍士,徐千鼎立即宏聲喝道:“駙馬在此恭迎聖上,速稟報!”

“遵命!”

立聽一陣陣長短不一的號音。

號音一波波傳去,不久又傳來一陣號音,立聽一名軍士喝道:“聖上龍心大悅,恭請駙馬覲見!”

徐千鼎立即道:“駙馬!請!”

常安一彈身,便掠上一條快艇。

快艇回繞半圈,迅即駛去。

立見沿途之大小艇傳出:“參見駙馬”喝聲。

常安挺立船頭,頻頻拱手道:“免禮!”

不久,遠處已經出現一條超級豪華大艇,立聽軍士喝道:“駙馬到!駙馬求見!”常安立即略整衣衫。

立見船頭傳來:“宣!駙馬覲見!”

常安喝句:“遵旨!”立即掠去。

他一上艇,便見二、三百人列坐於艇上,居中坐著聖上及兩位皇后,他上前六步。立即下跪道:“參見聖上!”

“呵呵!平身!”

“謝聖上!”

“賜座!”

內侍立即端來一張太師椅。

常安朝眾人欠身行禮,立即入座。

“駙馬為何提前來此?”

“天明欲引聖上前往鳳陽。”

“呵呵!好主意!啟程吧!”

號音立即傳出。

聖上含笑道:“駙馬略述別後情形吧!”

“遵旨!”

常安立即先敘述在重慶濟貧,行醫及協助常安施政之事。

“很好!再述來漢陽之事吧!”

“遵旨!”

常安立即敘述先行派人蒐集十九位貪官證據及逼他們悔過獻財之事,聖上頷首道:“大快人心吧?”

“是的!城民皆贊聖上英明!”

“唔!為何有此一說!”

“有朝以來,未有如此年青之巡撫,這一切足證聖上之英明!”

“呵呵!很好!再說下去!”

常安立即敘述全面掃黑及掃黃之事。

“很好!駙馬為何獨漏鳳陽一段?”

“聖上明日即可目睹!”

“呵呵!先敘述一下吧!”

“遵旨!”

常安立即敘述在大石佛托神弓客濟助二百萬兩,再替鳳陽築堤以及他上次赴鳳陽所見之感人情形。

“呵呵!很好!各派掌門人為何遇刺?!”

“稟聖上!此事系某一組織之傑作,各派目前在追查中。”

“駙馬能破案否?”

“毫無把握!”

“挺坦白的!駙馬見機行事吧!”

“遵旨!”

“惠淑!替駙馬引見一下!”

惠淑公主立即羞赧的前來引見在座之人,常安一一拜見完畢之後,正好已經是午時用膳時刻。

佳肴滿桌,內侍隨側侍候,常安卻吃得不是味道。

一個多時辰之後,聖上方始率眾入艙歇息。

常安噓口氣,便見惠淑公主羞赧道:“駙馬有幸賞景否?”

“請!”

兩人便移坐於船旁之高椅上。

內侍立即送來水果及香茗。

兩人便邊取用水果邊賞景。

只聽惠淑公主低聲道:“據密探呈報,有十二股神秘人物在前天趕往點蒼,點蒼派亦已棄堡離去。”

“這………他們要以大吃小的消滅點蒼派嗎?”

“是!所幸我及時派人通知點蒼離去哩!”

“謝謝公主!”

“別客氣!這批人物頗於心計,得小心應付。”

“他們會不會轉來此地?”

“理該不會!我已經以你的名義通知點蒼會合峨嵋及青城三派截堵他們,他們即使能逃脫,也得不了事。”

“高明!佩服!”

“各派太過於被動,專靠丐幫,成不了事,宜通知大家改進。”

“是!”

“聖上甚重視鳳陽,你已安排他們迎駕吧?”

“是的!”

“若無意外,明午前,便可抵達,駙馬今夜暫住客艙吧!”

“謝謝!我在艙面運功守護。”

“也好!辛苦你啦!”

“理該效勞。”

“駙馬,我………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請說!”

“我已有喜訊!”

“天呀!太好啦!不過,聖上知道否?”

“我不敢隱瞞!聖上亦寬恕我。”

“太好啦!?多珍重!”

“事關大內顏面,請勿外洩!”

“我知道!”

“我入內暫歇,你自行賞景吧!”

說著,她立即離去。

常安暗喜道:“哇操!兩次就中獎,還是公主較行,蓮妹輸她。”

他大喜之下,便起身望向前方,只見三十艘大小艇結陣而駛,那種壯觀之情形,不由令常安精神一振。

他再瞧兩側,便見各有一條大艇及二條小艇護送。

他向後一瞧,便瞧見文武百官在另外一條大艇上,此外,另有八條大艇及十六條小艇在他們之兩側及後方護送。

他朝後一行,便在艇尾遙向文武百官。

文武百官亦欣然還禮。

日色漸漸西移,萬道陽光映在江面,甚為迷人。

倏聽一陣步聲,常安一見是內侍陪聖上由艙內步出,他立即上前道:“稟聖上,夕陽獻瑞,請!”

“啊!好一個夕陽獻瑞,走!”

聖上立即登上艇右之高台。

常安跟著上台之後,便站在左後方賞景。

聖上撫胡頷首道:“真美!真美!駙馬!”

“恭聆聖訓!”

“朕已入暮,恰似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是嗎?”

“稟聖上,夕陽雖沉,仍有明月可接替,亦有朝陽可期待,何況聖上龍馬精神,至少尚可嘉恩黎民二十年。”

“呵呵!說得好!朕有信心可以再執政二十年,不過,朕此次南下,感觸頗深,榮華富貴還不如閒雲野鶴。”

“請聖上為黎民設想!”

“呵呵!惠淑之父足堪接政,何況有駙馬及常卿輔佐,至少已經穩定半壁江山,朕不需再操心矣!”

“聖上宏觀佈局,愚孫婿不敢實言。”

“駙馬!告訴朕,你為何勤于濟助貧民?”

“此事有二個原因,首先,愚孫婿產自棺材中…………”

“產自棺材中?”

常安立即敘述海邈發現棺材滴血救回他們母子之經過。

“嗯!此人有眼光,聽說他一直跟隨你們,是嗎?”

“是的!海爺爺授武、醫濟助財力,造成如今之盛景。”

“朕要見他,安排一下!”

“遵旨!”

“你因感恩而行善,另一個原因呢?”

“笑容!貧民們及病患們脫困之笑容!”

“有理!此種笑容最真,你不喜歡他們之叩謝嗎?”

“不喜歡!因為,人生而平等,只因為際遇不同而形成貧富高下之分,沒必要因受恩而叩頭。”

“你的心胸夠豁達,憑心而言,朕每天面對眾人之叩拜,他們已形成習慣,朕亦覺枯然無味。

不過,這是皇律,必須維繫,所以,朕決定提前授政,而且頗有可能和你居住一處,歡迎否?”

“歡迎之至!聖上此舉,不知會收伏多少人心,激勵多少士氣?”

“呵呵!說得好!不過,你得定居於京城。”

“遵旨!”

“此事尚未定局,目前不宜外洩!”

“遵旨!”

“日已沉,風亦沉,你我在此共膳,如何?”

“遵旨!”

“你點菜!”

“這………鮮蝦面如何?”

“呵呵!內侍!二碗鮮蝦面!”

一名內侍立即驚訝的行禮下台。

聖上遙觀四方道:“萬里江山萬里情,朕早該出來走走啦!”

“為時不遲矣!”

“是的!等大勢底定之後,駙馬陪朕出來走走,屆時,不必如此勞師動眾,是不是?”

“是的!不過,聖上目前系萬民安危福祉於一身,眾人理該戮力保護。”

“嗯!駙馬平日作何消遣?”

“行醫!練劍!賞夜景!陪家人歡敘!”

“挺忙碌的!不過,日子挺踏實的!”

“正是!不少人因為忙碌而心煩,愚孫婿卻視為樂趣,如此一來,越忙越愉快,身心亦越健康。”

“有理!這是健康的處事心態,朕執政之初,日理萬機,經常通宵達旦,可是,精神反而更健旺哩!”

“正是!有聖上之忙碌,才有黎民之安和樂利。”

“可是,在朕晚年之際,竟有十九名污官,江湖亦見動亂,欸!”

“聖上勿以為意,此乃常態,太平日子過久了,人心耽於物欲,必有此事,只須雷厲風行整頓一段時日,必可除弊!”

“朕亦作如此想,否則,朕早已將污官賜死。”

“殺人不是唯一之策,何況,他們能有今日,亦是根於多項原因,宜讓他們戴罪立功,俾豎立聖上恩威。”

“呵呵!對!對!”

立見四名內侍抬來桌椅。

接著,兩名內侍以盤端來鮮蝦面。

聖上含笑道:“駙馬!陪朕嘗嘗前所未有之妙味吧!”

“遵旨!”

兩人立即欣然食面。

雖名為鮮蝦面,都含有魚、肉,而且味道鮮美。常安欣然吃得碗見底,方始取巾拭嘴道:“過癮!”

聖上亦吃得光光道:“太痛快啦!”

“聖上食慾甚旺,足證龍體健旺!”

“呵呵!替朕切個脈吧!”

說著,他已伸出右腕。

常安一搭脈,便含笑閉目。

不久,常安收手道:“聖上修練少陽神功吧?”

“呵呵!高明!”

“聖上內斂過度,宜外洩!”

“此言何意?”

常安立即望向內侍。

聖上沉聲道:“下去!”

內侍立即端走餐具。

常安低聲道:“聖上練功甚勤,亦服足靈藥,聖上如果早年未破身,甚有可能練成道胎,進而成為陸地神仙。

如今,聖上內元過旺,加上戒色甚久,若不設法外洩,對於龍體反而會形成亢陽之虞!”

“嗯!有理!如何外洩?”

“聖上不妨於每日已時及中時各演練掌法及適度發掌力。”

“呵呵!朕早就有此意!偏被一群庸太醫所勸阻。”

“此外,聖上宜飲用清淡食物。”

“對!對!尚需注意什麼?”

“聖上頗諳養生之道,只需注意此事即可。”

“呵呵!高明!惠淑有眼光!”

“銘謝聖上提擢!”

“呵呵!你執意不入仕,朕又愛才,惠淑又喜歡你,當然要招你為駙馬,今後,你可得替朕分憂擔勞呀!”

“遵旨!”

“駙馬待會陪朕活動筋骨吧!”

“遵旨!”

“呵呵!和你談話真愉快!”

“聖上如沐春風…………”

“呵呵!別學他們那一套,朕喜歡純真、自然!”

“遵旨!”

兩人又聊了一陣子,聖上已先行返艙更服,常安一見眾人皆在艙面賞景,他立即含笑步向惠淑公主!

惠淑公主羞赧道:“皇父!駙馬來啦!”

常安立即欲下跪行禮,俊逸中年人上前架住他及低聲問道:“聖上果真有意提前授政嗎?”

“正是!”

“聖上有否提及何位殿下接政?”

“沒有!”

“吾乃惠淑之父,你該替吾美言,是嗎?”

“遵旨!”

“吾登基之後,必有你的好處。”

“遵旨!”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吾朝得此將才,吉兆也!”

“恭請殿下時加指導!”

“哈哈!很好!你們去聊吧!”

“遵旨!”

常安便和惠淑公主來到艇旁,立聽她低聲道:“皇父急於謀國恤民,絕無他念,駙馬別誤會!”

“是!聖上未擇定繼承人嗎?”

“是的!十八位殿下才華相距不遠,聖上英明又健朗,大內皆知聖上至少可以再執政一、二十年,所以,一向和睦。”

“二名內侍方才先來回向皇父透露喜訊,皇父已經加重金堵住他們之嘴,否則,大內必有紛爭。”

“的確!我方才該請聖上摒退內侍。”

“無妨!聖上疼我及你,皇父頗有希望執政。”

“恭喜!”

“尚祈你向聖上美言!”

“是!我會相機行事。”

“聖上似欲作何事,是嗎?”

“聖上欲我陪他演練掌法。”

“原來如此!聖上修為頗高,你又不許勝,妥善應對吧?”

“我自有分寸!”

立見聖上換上便服,而且系妥衣擺出艙,常安立即上前行禮。

聖上呵呵一笑,道:“來!”

說著,他已行至中央。

眾人好奇圍來,聖上立即道:“朕欲和駙馬過招,爾等退下!”

眾人立即退到艇旁。

聖上提氣行功,十指箕張的提至胸腹間。

常安拱手道:“冒犯龍威!喝!”

他一閃身,便揚掌劈來。

聖上振掌一劈,立聽轟一聲。

常安上身一仰,聖上不退反進的再度攻來。

常安閃身揮掌,身子似走馬燈般疾繞於聖上四周,聖上卸從容施展出威風八面之威猛掌法。

盞茶時間之後,常安已熟悉聖上之“伏虎掌法”招式,他故意頻頻和聖上對掌,而且只施出四成的功力。

不出半個時辰,聖上已出汗,不過,他的掌力更雄渾,艙面亦被他震破多處,常安亦似乏進攻之能。

常安仍然疾繞及和聖上對掌,聖上又猛攻半個時辰,方始喝了一聲:“好!”立即收招吐氣!

常安停身下跪道:“恭賀聖上!”

“呵呵!痛快呀!健暉!你們十八人依序上!”

惠淑之父立即應句:“遵旨!”行來。

聖上退到一旁,內侍立即送來龍椅及替他拭汗。

常安拱手一禮,立即凝立不動。

健暉殿下一出招,便又是“伏虎掌法”,他的招式敏捷有力,常安心中有數,立即決定要成全他。

常安疾繞盞茶時間之後,便故意讓他撕下一塊衣角,聖上樂得立即呵呵笑道:”好!很好!”

健暉立即欣然收招。

接下來十七名殿下依序出招,常安從容接招,保持不勝不敗,更不讓他們沾上他的汗毛或衣角。

健暉殿下夫婦不由眉開眼笑。

惠淑公主暗喜道:“太好啦!爹更有希望登基啦!”

聖上呵呵笑道:“很好!很好!大家趁早歇息,駙馬來!”

常安立即快步前去。

“駙馬,隨朕入艙吧!”

“遵旨!”

不久,二人已步入一間寬敞之艙內,只見桌、椅、櫃、榻俱全,聖上含笑指著空椅道:“坐吧!”

說著,他已先行入座疾書。

不久,他遞來一紙,立見:“十八名殿下中,何人可登基?”

常安忖道:“聖上果真心智過人,我就為惠淑盡些心力吧!”

他立即寫道:“健暉殿下技高且沉著,器宇軒昂,惟個性稍急,若用之於朝政,可以勵精圖治,若用之于武,則尚需改進。”

廢話!皇帝那需和別人動手,他只需動口呀!

聖上含笑寫道:“駙馬尋私否?”

常安寫道:“在所難免!不過,健暉殿下若執政,愚孫婿及家兄必然更方便動力,聖上亦更放心矣!”

聖上點頭寫道:“惠淑有否提及常卿明年接掌吏部尚書?”

“有!銘謝聖上恩植!”

“吏部掌管全國大小官吏之政績,兩湖十九名污官之事,會使吏部尚書自行奏請議處,朕已批示免議。

“你轉告常卿繼續努力,朕明年必召他返大內執掌吏部,明年底,朕將讓健暉登基,不過,不宜外洩此事。”

“遵旨!”

“駙馬方才故意成全健暉否?”

“是的!恕罪!”

“朕瞧得出來,自古以來,宮廷越牆之事,屢見史冊,朕不希望發生此事,此事絕對不許外洩。”

“遵旨!”

“朕將於明年重陽赴泰山封禪,屆時駙馬隨行吧!”

“遵旨!”

“為安朝興邦,駙馬宜多向惠淑了解朝政。”

“遵旨!”

聖上收起紙,立即遞給常安。

常安運功揉碎紙,立即吞入肚中。

聖上欣喜的點頭道:“很好!下去歇息吧!”

常安立即行禮上艙。

他登上高台,立即盤坐運功。

大艇連夜緩行,夜色不知不覺的消逝,東方發白之際,常安吸氣收功,立即遍覽美景啦!

立見聖上單獨離艙,常安正欲迎接,他已搖搖頭。

不久,聖上登上高台道:“駙馬昨天沒有說錯!夕陽雖逝,朝陽仍然可期,人生在世,不宜為眼前事而煩心。”

“聖上英明!”

“賞賞朝陽吧!”

說著,他已欣然入座。

萬丈金光乍現,聖上不由脫口道:“真美!”

“但願吾朝永遠似朝陽燦爛光明!”

“說得好!尚需倚仗駙馬!”

“戮力以赴!”

“很好!”

立見內侍上台下跪道:“恭請聖上用膳!”

“朕在此用膳!”

“遵旨!”

內侍一退下,聖上立即低聲道:“朕昨天不慎當著二位內侍之面提及授基之事,此事該如何善後?”

常安忖道:“聖上分明在考我!”

他立即道:“可否由愚孫婿曉以大義?”

“很好!”

不久,內侍已送桌遞菜而來,他們立即服侍常安及聖上用膳,常安突然指著一個千層包朝內侍問道:“你會做它嗎?”

“稟駙馬!它正是出自奴婢之手?”

“挺可口!它是由麵粉發酵而成吧?”

“是的!”

“它摻過糖嗎?”

“沒有,它若摻糖,便發不起來。”

“怪啦!糖甜兮兮,為何會壞事呢?難道出自善意的說幾句好話,也會壞事?”

內侍神色一變,立即瞄向聖上。

聖上含笑道:“你們明白嗎?”

“奴婢愚蠢!”

常安傳音道:“你們將聖上欲提前退位之事,告訴健暉殿下吧?”

內侍神色一變,立即低頭欲跪。

常安揮掌托住他及傳音道:“公主昨夜和我提及此事,聖上亦擔心你們多嘴而使殿下們失和,你明白嗎?”

“明………明白!奴婢誓死守密!”

常安含笑傳音道:“很好!健暉殿下若順利登基,你們必有好處,反之,你們必會被亂劍分屍,明白嗎?”

內侍全身一顫,點頭道:“奴婢明白!”

常安微微點頭,立即收功。

內侍身子一晃,立即低頭拭冷汗。

聖上含笑道:“鳳陽快到了吧?”

常安點頭道:“是的!只需半個時辰而已!稟聖上,鳳陽城民擅自立下六座感恩碑,請恕罪!”

“呵呵!飢餓時之一碗粥,遠勝富裕時之山珍海味,朕失察致使鳳陽城民挨飢受餓,豈可再計較些微小事。”

“聖上英明!”

聖上拭嘴道:“內侍!牢記駙馬之言,下去吧!”

“奴婢遵命!”

二人立即收走桌子及早膳。

聖上噓口氣,道:“山川秀麗,大地向榮!朕引以為傲,卻又因鳳陽災民之事而引以為疚,欸!”

“世事難以十全十美,聖上勿為此事而疚!”

“此事足證朝政仍有缺失,朕已飾吏部謀求改進之策。”

“聖上英明!”

“駙馬可有卓見!”

“稟聖上!可否勿讓各地縣衙在同一任所任職三年,不妨輪調。”

“朕考慮過此事!”

“此外,可否專設一批人負責明查暗訪各地吏治。”

“好主意!”

“不過,為避免這批人尋私或恃權牟利,宜採輪調及覆查製。”

“高明!高明!駙馬可否物色人選?”

“這………方便嗎?”

“朕賜駙馬尚方寶劍,便有此意。”

“可否動用侍衛?”

“可以!駙馬全權調動!”

“遵旨!侍衛全部在場嗎?”

“不錯!二千名侍衛全部隨行!”

“可否在返鳳陽途中,先見見他們?”

“可以!駙馬不仿先和惠淑籌思一番!”

“遵旨!”

常安立即行禮退下。

不久,他和公主坐在右艇旁,立見他低聲道:“聖上勒令我率領一批人考核各地縣政,公主可有高見?”

公主含笑道:“聖上果真高明!他早已在一個月而成立一批人負責此事,如今,一定是你先提出,聖上才作此指示吧?”

“是的!”

“暫別提此事,你方才教訓那二位內侍啦?”

“是的!我是奉聖上之旨行事。”

“聖上果真高明!你昨夜和聖上入艙密議何事!”

“恕我不便提明,不過,對大家皆有好處。”

“我明白!咱們言歸正題吧!聖上已經指派副統領及三百名侍衛結合六千名諳武之人準備密訪各地縣政。

“他們經過這一個月之集訓,不但已諳吏政,更諳調查手法,大家原本猜忖吏部尚書會指揮他們,想不到會是你。”

“難怪聖上吩咐我來見你,我該如何做呢?”

“首先肅貪,其次革新吏治!聖上決心以十年的期間整頓吏治,所以,你有充裕的時間行事。”

“是!公主,我不希望這批人恃權凌人,甚至貪污,所以,我打算採取輪調及覆查方式,行得通嗎?”

公主立即思忖著。

不久,公主道:“行得通!此外,你可以部署丐幫人員調查這批人之操守,俾澈底剷除各種弊端。”

“咱們挺有共識的!聖上已同意我的主意。”

“很好!告訴我,昨夜你和聖上談了什麼?”

“公主!?…………”

“皇父擔心大局呀!”

“我和聖上筆談議事,事後,我當著聖上之面吞下紙屑,公主,我真的不能說,原諒我!”

公主突然回首朝高台一笑!

立聽聖上呵呵一笑。

常安怔道:“公主!這………”

“駙馬!老實告訴你吧!聖上早已頒旨指定皇父於明年底登基,昨日及今天這一切,全是在試探你!”

“我………我………”

“駙馬!別怪聖上如此慎重!你方才如果告訴我內情,你便無法領導這六十餘名密探!恭喜你!”

“我………謝啦!”

倏聽前方傳來號音!一波波號音接替傳來之後,立見水師提督向前下跪道:“稟聖上!鳳陽城民列隊於堤上跪迎聖駕!”

常安立即神色一變的望向遠處。

果見堤上有一排細小人影延伸而去。他不由心疼道:“怎可讓人頂著風日跪在堤上迎接呢?”

立聽聖上道:“好大的禮數!”

常安上前下跪道:“稟聖上!鳳陽計有五十萬人,其中二萬名健壯男女已在漢陽準備三道佳肴。

目前留在鳳陽之人,大多為婦孺老弱,堤上烈日及大風將會傷害他們,懇請聖上恩賜他們至縣衙前恭迎。”

“駙馬所言極是,提督速傳此旨!”

“遵旨!”

水師提督立即掠到艇首吩咐著。

不久,號召已經傳出。

常安叩首道:“銘謝聖上恩準!”

“呵呵!駙馬!上台!”

“遵旨!”

常安一上台,立即含笑入座。

聖上含笑道:“駙馬果真愛民,朕甚感欣慰!”

“聖上英明,器度包天通海!”

“呵呵!好一串官話,朕欣賞駙馬的直諫?”

“銘謝聖上!”

不出半個時辰,殿下等男女已經附在艇旁瞧著護堤上之第一座石碑,他們更仔細瞧著那些刻字。

聖上凝神一瞧,頷首道:“駙馬較朕獲得鳳陽民心!”

常安道句:“不敢!”立即下跪。

“呵呵!平身!”

“謝聖上隆恩!”

不久,護堤上已出現懸妥之紅布,紅布上寫著“鳳陽萬民恭賀仁善公子大喜”。

接下去,便是一大排之簽名。

聖上默默瞧著不久,頷首道:“據說鳳陽有三分之一文盲,光瞧這些字體,足證他們由衷之賀忱。”

“聖上英明!”

“人心是肉,將心比心,他們該如此擁戴駙馬!”

“不敢當!”

半個時辰之後,常安替聖上開道,平順的踏上岸,立見縣衙率衙役、軍士及城民全部俯跪在地上。

另聽縣令喝道:“恭迎聖駕!”

眾人跟著喊道:“恭迎聖駕!”

“平身!”

“謝聖上!”

縣太爺一起身,眾人使跟著起身,立見一百餘名老人及三百餘名稚童立即又趴倒在地上稚童當場哭了出來!

縣太爺及城民為之大駭!

常安一彈身,立即過去抱起稚童道:“別哭!乖!”

附近城民立即扶起老人及稚童。

倏聽遠處傳來一聲怒吼道:“昏君!”

立見一名滿頭亂發,雙手帶拷,雙胸帶鐐煉之魁梧黑面大漢自遠處民宅屋頂掠了過來啦!

別看他雙腳帶鐐,他足尖彈掠之下,仍然甚為迅疾。

城民們立即一陣慌亂!

侍衛們迅疾彈射向半空中。

常安喝道:“仁善公子在此,來人止步!”

“砰!”一聲,黑面大漢一翻身,立即跪在屋脊上道:“仁善公子!你來得好!你好好的評評理!”

常安掠到黑面大漢身前道:“請起!”

“不!仁善公子,我寧可向你下跪,我不向昏君下跪,他們說我不肯跪,便把我關入牢中,我不服!你叫何名?”

“張漢!”

“張漢,你為何對聖上如此無禮?”

“仁善公子!在你濟助鳳陽之前,至少已經有二十人餓死,更有二十餘名男女賣身換來食物供家人活命。

多少人向官方求救,可是,沒有半粒米,沒有半句關心的話,只有打,我張漢為此被關過十二次,皆………”

“住口!你識字嗎?”

“識字!”

“好!你念出來!”

說著,他立即取出一張銀票塞入張漢的手中。

“支付白銀五百萬兩,大正銀莊!這………”

常安正色道:“大正銀莊是誰的?”

“官方的!”

“不錯!這張銀票正是聖上為了救助鳳陽及築堤而交給我的,聖上今天更打老遠的來看你們。

聖上已是七十高齡,他老人家遠從京城來著你們,你還如此無禮,你還如此怨天怨地公平嗎?”

“我………我………”

“世上只有我體會出聖上之仁慈,所以,我請縣太爺率大家跪迎聖上,這是我的主意,你如果不滿,你出手吧!”

立見他上前扳開銬煉及望向遠處。

張漢突然放聲大哭的叩頭道:“聖上!我錯了!我該死!”

“砰!”一聲,他已撞上屋脊。

他的額頭一破,立即流血。

常安上前扣住他,立即點穴止血。

他朝傷口抹上藥粉,立即挾張漢掠到聖上面前,張漢立即趴跪道:“聖上殺了我吧!”

聖上扶起張漢正色道:“張漢!你沒罪!朕之疏忽,害鳳陽人受餓甚至喪命,朕為之大感不安!

朕向你們保證,今後,鳳陽人只要稍受飢餓,朕一定將鳳陽縣令問斬及誅連九族啦!”

“我………我………”

“駙馬!張漢義薄雲天,膽識過人,朕把他交給你!”

“遵旨!張漢!你先回去療傷、換衣,再來找我。”

“是!謝謝聖上!謝謝駙馬!”

他趴跪行禮之後,立即離去。

聖上慈聲道:“朕向方才趴倒之人致歉!每人賜十兩銀子!”

立即有六人前往發放銀子。

聖上朝眾人道:“朕隨便走走,除駙馬外,任何人不准隨行,亦不必任何城民行禮及迎送!”

“遵旨!”

常安立即帶聖上前往。

不久,他已帶聖上來到田旁,他仔細解說之後道:“這些作物一收成,至少可以維持二年。”

“很好!水患不會來犯吧?”

“護堤已足以擋水!”

“很好!駙馬方才攬下一切罪錯又將功送給大內,朕欣賞這種器度,文武百官及大內貴族亦會有此感受。”

“聖上乃是黎民之大家長,豈可遭受辱罵。”

“朕的確疏忽之致!”

“聖上放心!吏治一革新,必不會再演此事!”

“全仗駙馬大力推動革新!”

“遵旨!稟聖上!這些新屋已足以改善他們的生活。”

“又是駙馬之善行吧?”

“區區三十萬兩換來這片榮景,值得!”

“唯有駙馬始有這份器度及成果。”

“銘謝聖上鼓勵!”

“張漢系典型鳳陽人,駙馬妥善運用。”

“遵旨!”

“駙馬隨侍朕入衙之後,即刻去會張漢。”

說著,他已步向縣衙。

不久,聖上已隨縣太爺入衙,常安一見張漢站在遠處,他立即含笑招手道:“張漢!你來一下!”

“遵命!”

張漢一彈身,便掠來行禮道:“駙馬有何吩咐!”

“你平日作何事?”

“種田!練武!小的有半畝田!”

“你在此地可有志同道合之人?”

“有!小的有十八名好友,大家除了務農外,常砌磋武功。”

“很好!我打算托你們一件事!”

“駙馬請吩咐!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常安取出一張銀票道:“你們替我保管這十萬兩銀子,鳳陽若再鬧饑荒,你先買米,再來告訴我。”

“駙馬放心上鳳陽不會再鬧饑荒。”

“天有不測風雲,你收下吧!”

張漢下跪道:“小的誓死保存這張銀票,並且不會擅自動用分文,若有違背,小的願意遭受五雷轟頂。”

“很好!收下吧!”

“遵命!”

張漢收妥銀票,立即放入懷中。

“張漢,今天是初幾?”

“初二,距離駙馬大喜之日,尚有三天,恭賀大喜!”

“謝謝!邀你那十八位好友來漢陽喝喜酒吧!”

“遵命!小的告辭!”

“很好!”張漢立即欣然離去。

立見聖上含笑行出道:“啟程吧!”

“遵旨!”

常安立即陪聖上登船。

縣太爺朝人群道:“各位鄉親!聖上恩賜白銀五十萬兩。”

“叩謝聖上!”

這回,鳳陽人由衷叩謝著。

群艇平穩離去,常安欣然朝岸上之人揮手。

恭賀駙馬大喜恭送聖上!

吶喊聲久久不歇!

runonetime 2008-07-29 09:00 AM

第十六章 洞房花燭人人愛

五月三日午後時分,漢水河畔鑼鼓連晌,二萬名鳳陽人左鍵右鼓又唱又跳,既精彩又熱鬧!

他們一收場,八萬名四川男女亦載歌載舞著。

他們的傳統服裝及歌舞充滿陽剛及柔和之美!

他們一結束,五萬名湖南青年男女亦開始歌舞著。

接下來,便是五萬名湖北青年表演傳統歌舞。

聖上、皇親貴族及文武百官一直在艇上觀賞,他們之頻頻鼓掌及笑容,洋溢著無限的歡喜!

歌舞一結束,常平及莊大人率兩湖大小官兵前來行禮,聖上呵呵一笑,愉快的和常安下艇。

常平一起身,聖上便含笑道:“常卿恭洗你!”

“銘謝聖恩!”

“呵呵!很好!”

群官立即一一唱名前來叩見。

聖上一一含笑頷首。不過,他對於十九名污官,特別提了一句:勿負朕意!嚇得他們顫聲回答“遵旨”。

不久,常安已陪聖上前行,立見城民及方才獻藝之二十萬人跪在兩旁軍士後面頻呼“叩見聖上!”

聖上含笑道:“駙馬!通知眾人平身?”

“遵旨!”

常安喝道:“聖上浩恩?眾人平身,毋需下跪!”

“遵旨!”

聖上便欣然前行。

整齊、清潔的街道,配上萬民夾道歡迎,聖上愉快的放下身段,跟著常安邊走邊揮手致意。

黃昏時分,他們已近巡撫府,只見萬火通明映著數十萬人簽名之大紅布,倍添喜氣。

聖上一入莊院,他便點頭道:“很好!”

他步入大廳,便欣賞著美輪美奐之禮堂道:“很好!”

皇親及文武百官亦為這份氣派而心折。

尤其那付由萬粒明珠所繡成之“聖恩浩蕩”大紅毯,更是醒目,聖上不由瞧得連連點頭道好。

眾人瞧了半個時辰,方始步花廳。

立見地上鋪著紅毯,一千名面目姣好,儀態萬千之湘女穿著宮裝俏立在一百張圓桌旁哩!

只聽她們襝衽行禮脆聲道:“參見聖上”

“平身?”

“恭請聖上暨貴賓用膳!”

常安便招呼聖上、皇親、文武百官及五百名侍衛入座。

眾人一入座,常安便起身道:“聖上!各位貴賓!今夜之宴計有十二道地方菜,它們來自兩湖、四川及鳳陽,請!”

立見一百名侍女將一道佳肴端到廳門口。

立即有一百名湘女將佳肴送上桌,她們一邊報菜名一邊替眾人挾菜,同時告知佳肴之特殊美味。

這群人吃慣山珍海味,乍嘗這種特殊美食,不由連連道好!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嘗遍十二道佳肴,不少人摀腹叫飽著。

聖上呵呵笑道:“朕已有數年沒有如此好胃口,很好!”

常安起身道:“聖上!各位貴賓,請飲完這杯十全釀,它含有整腸、順氣之異效,祝各位今夜酣睡!”

眾人立即端杯飲光綠液。

香、甘、醇之異味,頓使眾人大喜!

常安便帶他們住入後面那五進精舍。

香湯及精緻浴具立即使他們欣然沐俗。

華麗、嶄新的寢具,配上清香名花,不由使他們一暢!

不久,絲絃分別在院中揚起,俊秀青年男女立即合唱著悠揚,輕快的歌曲及隨音起舞著半個時辰之後,絲絃一歇,他們一起欠身道:“恭祝聖上及全體貴賓晚安!”再聯袂離去。

此時的常安正在花廳招待其餘的侍衛,內侍及船夫取用十二道佳肴,美酒亦已經早已送人他們的腹中。

戍亥之交,他們方始返客房沐浴歇息。

常安慰問過炊膳人員及侍女,方始返房。

立見海邈入內道:“滿意吧?”

“謝謝爺爺!太完美啦!”

“明日讓他們嘗嘗南方大師傅所炊膳之大內佳肴,此外,尚安排歌舞及相關節目,好好讓他們開開眼界吧!”

“謝謝爺爺!”

“呵呵!好好歇息吧!駙馬爺!”

“爺爺別折煞我!”

海邈呵呵一笑,立即離去。

常安噓口氣,便沐浴歇息。

※※      ※※      ※※

破曉時分,悠揚歌聲伴著絲絃聲在前面廣場飄出,萬名帥哥美女愉快的在廣場合唱輕快的歌曲。

五千名湘女含笑將漱洗品送到門外,立即離去。

兩間偏廳更是開始送入豐盛的早膳。

常安及常平在聖上門前恭候不久,聖上已含笑出來道:“好輕快的歌曲!好一個嶄新的早晨!”

常安含笑道:“恭請聖上聆曲!”

“很好!”

三人入廣場一入座,便欣然欣賞歌舞。

不久,湘女們已引導皇親及文武百官入座欣賞。

半個時辰之後,俊男美女們已行禮退去。

常安兄弟使陪眾人入廳,眾人乍見大內餐具及正宗大內早膳,人人不由自主的欣然入座。

常安起身道:“恭請聖上暨各位貴賓嘗嘗南方大廚所調製之大內早膳,若有不合口味之處,請海涵!”

一千名湘女立即侍候他們取用早膳。

眾人嘗得連連贊許。

膳後,常安便陪他們參觀巡撫府,再沿牆參觀數十萬人簽名。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返回廣場涼亭一入座,湘女立即送來綠液。

眾人飲過綠液,便見常平含笑行禮道:“恭請聖上暨各位貴賓欣賞地方歌舞及特技!”

鑼鼓一晌,一萬名鳳陽姑娘己背鼓持鑼邊敲邊唱而來。

她們聚集在廣場正中央之後,只見她們先布成兩道圓圈,再有一批少女踏著地面人之肩膀布成一個大圈。

底層之人從容敲鑼打鼓,其餘之人則從容攀躍而上,不久,她們已經布成一個二十丈高的圓形人牆。

只見正面最上方之兩名各自背後取下一大團紅布,便向下一擲。

兩條大紅巾便由上向下垂著。

立見兩行大金字道:“聖恩浩蕩黎民仰恩”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聖上鼓掌喝道:“很好!各賞白銀十兩!”

少女們一彈身,整齊的躍落地面,立即趴跪道:“叩謝聖上!”

侍衛統領周百泰立即招手道:“請來此地領賞!”

少女們立即欣然前往領賞。

立見單于福率領六百名高手一身水藍勁服的掠入廣場,只聽單于福拱手道:“成都單于世家敬獻劍舞!”

一聲“呀嘿!”之後,六百人已經整齊散立著。

單于福揚劍喝道:“一元復始萬象新。”

六百人立即以二人為一組迅速攻出六式。

單于福喝道:“雙雙對對美侶成。”

六百人立即展開雙打。

六招之後,單于福又喝道:“三陽開泰福祿壽。”

六百人立即以三人為一組改向另外一組之三人。

“四季如春百花開。”

單于福指揮若定,六百人迅速的以不同的組合拆招,劍光霍霍之中,諳武之聖上及殿下們瞧得神馳目眩!

單于福喝道:“聖恩浩蕩!”

六百人齊聲喝道:“國運興隆!”

說著,他們已掠回原處行禮!

聖上鼓掌道:“好功夫!單于世家名不虛傳!”

單于福行禮道:“銘謝聖譽!”

他一揮劍,眾人立即掠出牆外。

不久,一群老少牽手入內,他們進入廣場,立即前行,於是過了半個時辰,廣場已經站了十餘萬人。

只見一名老者上前下跪道:“稟聖上!草民何永川來自重慶貧民區,他們來自四川各地貧民區。

四川素以天府之國馳名,卻仍有不少人受困於疾病及家變,草民更是飽受風濕折磨!一十七年,及三十年下不了床。

昨天,草民和大家搭車及走路耗時十二天,始抵達此地,大家一致來向常大人及駙馬道賀及誠意祝福!

稟聖上!草民識字不多,卻讀過史冊,有史冊以來,罕有此種仁善之人,更罕有英明如聖上者肯將公主嫁給平民。

此乃吾朝更興旺之兆,如今之四川一片民生樂利,家家戶戶夜不閉門,川民何其榮幸蒙常大人及駙馬德澤。

企盼聖上繼續提擢常大人,甚願全國居民沐蒙聖恩能夠安居樂業,使吾朝能夠超越貞觀之治。”

說著,他立即叩三個晌頭。

聖上上前扶起他道:“朕不會使你們失望,請歇息!”

“遵旨!”

眾人立即結伴迅速離去。

聖上正色向文武百官道:“眾卿毋忘今日所見之事?”

“遵旨!”

不久,神弓客背弓跟著影子掠來行禮道:“敬獻箭技!”

影子指著大籠內道:“鷹翔千里!請注意它的凌厲雙目!”

立見大鷹雙目閃爍不已!

影子倏地掠一十丈,立即打開籠蓋。

大鷹呱了一聲,立即破空飛去。

神弓客搭箭疾射,立見三箭齊發。

箭飛如電,迅即追到大鷹下方,大鷹怒駭之下,厲呱一聲,振翅側身,便欲? 箭及閃躲另外二箭。

“叭!”一聲,它一?中劍,翅骨立即被射穿。

它疼得甩頭悲唳一聲,另外兩支箭已經分別射穿它的脖子及雙目,立見它疾墜而下。

“影子”在縱鷹之後,立即在腳踏右腳的再度掠向上方,大鷹一挨箭墜下,他一張手,立即順利的接住它。

聖上脫口喝道:“好身法!好箭法!”

影子掠落地面,立即快步跪於聖上面前及低頭捧起那支大鷹道:“鷹雖疾,箭更疾,賊雖刁,必難遁形!”

聖上呵呵笑道:“說得好!你是猿公派弟子嗎?”

“聖上英明!草民正是袁田之後人。”

“很好!你知令祖目前在何處?”

“草民知道!”

“暫讓你玩幾年,日後隨駙馬進退!”

“遵旨!”

“下去吧!”

“遵旨!”

聖上望向神弓客道:“你是石堅吧?”

“是的!恕草民誓己言在先,不便下跪!”

“朕明白!朕準你平身,不過,你得追隨駙馬。”

“遵旨!”

“很好!下去歇息吧!”

神弓客立即拱手退去。

聖上呵呵笑道:“江湖果真藏龍臥虎,奇人輩出,此乃吾朝之幸,駙馬,你得替朕好生招呼他們。”

“遵旨!恭請聖上用膳!”

聖上立即率眾跟入花廳。

立見一百名湘女恭敬行禮及獻上豐盛大內名膳。

不同的大廚調製出別種口味之大內佳肴,立即使他們胃口大開,每人欣然取用之下,頻頻低聲讚美著。

膳後,他們便依例返房歇息,常安及常平利用時間,在!二位大內禮師指點下,細心的學習完婚之禮節。

那繁複之動作,不由令常安二人專心學習及默記著。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大致記妥,他們一見聖上諸人已經前來,他們立即行禮及邀眾人入席就座。

立見一群年逾五旬之灰袍老者各持樂器由右側牆角列隊步出,下人們立即快步端椅擺於廣場上。

立見那些皇親們低聲道:“海韻!”

那群老者一字排開的下跪道:“海韻獻藝!”

聖上含笑道:“很好!來多久啦”

“稟聖上!草民們已來六日矣!”

“很好!今日演什麼呀?”

“雲霓獻瑞!”

“喔!押箱寶哩!開始吧!”

“遵旨!”

他們一就座,立即操弦奏出悠揚的樂聲,皇親及文武百官們乍聽這曲熟悉的“太平謠”,立即含笑欣賞!

不久,弦音一揚,右側牆角立即有一群女子踏著碎步前來,眾人乍見這一百零八人,立即一陣欣喜。

海韻乃是大內第一把交椅之樂團,她們一向只有四、五十人獻藝,如今動員一百零八人可謂精彩可期!

她們行禮之後,立即邊唱邊列隊。

整齊的步伐配上抑揚頓錯歌聲,迅速的結合纖手之羽扇,結成各種花團錦簇,富貴吉祥畫面。

眾人不由眉開眼笑的隨著歌聲搖頭晃腦及打節拍。

半個時辰之後,她們含笑行禮道:“恭賀聖上政躬康泰?恭賀駙馬百年好合!恭賀常大人早生貴子!”

聖上呵呵笑道:“有賞!”

“叩謝聖上厚賜!”

她們立即欣然前往領賞。

她們離去之後,聖上諸人尚在回味方才之精彩歌曲,條見二位頭戴冠,一身黃裳的錦靴青年聯袂由左牆掠出。

此二人乍出現,便有不少官吏暗暗皺眉,因為,此二人之打扮正是大內殿下,官吏們不由暗怪駙馬太放肆可是,駙馬正紅,誰敢阻止呢?

皇親們乍見那二人,不由一怔,聖上雙目倏瞪,神色大訝!

那二人掠到廣場中央,立即此手劃腳的演著“啞劇”,眾人瞧得滿頭霧水,唯獨聖上卻挺腰直坐。

他的神色由愕訝逐漸轉為凝重。

他的視線更集中於右側之中等身材青年。

不久,那兩人並肩跪下,狀似發誓,聖上不由頰肌一顫。

常安只覺聖上呼吸忽促忽緩,不由暗詫著。

又過了不久,二位青年互拱手,立即出招,只見他們各自攻出“伏虎掌法”,招式及火侯似不相上下。

殿下們不由訝於此二人熟諳“伏虎掌法”。

聖上卻雙拳緊握住太師椅之椅背,朕甚激動。

盞茶時間之後,中等身材之青年一掌斜按向對方之左胸,對方張口驚駭,雙手不由一陣發抖。

中等身材青年倏地收掌欲退,對方卻一記“黑心腳”揣上他的左協間,只聽“砰!”一聲,他已應聲倒下。

對方狀似得意,立即指向他。

他黯然頷首,立即閉上雙目。

對方上前拍開他的穴道,立即仰首張嘴狀似暢笑!

中等身材青年一搖頭,立即低頭行向大門。

另外一人卻轉身揚長而去。

聖上立即低下頭。

他一鬆手,乍見椅背上之指痕,他立即皺眉不語。

眾人亦怔得一時無語。

常安乍見椅背指痕,不由忖道:“此二人莫非在影射聖上之秘密,否則。他為何會如此失態及激動呢?”

現場立即一陣寂靜。

良久之後,聖上沉聲道:“駙馬!召方才二人至朕行館。”

說著,他立即先行起身離去。

常安恭聲應是,立即掠向左側牆角。

赫見方才那兩名青年含笑並立在牆角,常安正欲啟口,中等身材青年已經傳音道:“常安!聖上欲見我吧?”

“爺爺!是你?”

“走吧!”

另外一人立即匆匆掠向後方。

常安立即陪海邈行去。

不久,二人已至房外,立見內侍行禮道:“駙馬請進!”

常安二人立即入內。

海邈自動關上房門,立即又去關窗及卸下窗簾。

聖上一直挺坐在太師椅上,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海邈,當海邈行近之時,他的雙目倏亮,立即緊盯著海邈。

海邈深深一損,沉聲吟道:“兵衛森晝戰,宴寢凝清香呂海上風雨至,逍遙池閣涼。”

聖上沉聲道:“果真是你!”

海邈又吟道:“俯飲一杯酒,仰聆金玉章耳神歡體自輕,意欲凌風翔。”

聖上沉聲道:“你若有此意。今日何須現身?”

“玉卿如今安在?”

“你一走,她於翌日亦不見,朕遍尋十年,皆無消息。”

海邈噓口氣道:“往事如雲姻,你栽培常平兄弟,我原本不欲再提往事,不過,我懷疑玉卿是暗殺各派掌門之主謀者。”

“可能嗎?”

“我甚至懷疑她導演重慶那樁二、三萬人毒案。”

“不是雷老虎嗎?”

“他沒此能耐!何況,他的家小幸逃不久,立即被人屠盡,據目睹者表示,一共有一百人屠殺他們。”

聖上立即皺眉沉思。

海邈逕自入座,道:“小安!坐吧!”

“爺爺!究竟是怎麼回事?”

“待會再議!”

不久,聖上沉聲道:“若是玉卿,你欲朕如何做?”

“她最喜歡什麼?”

“玉蘭花!”

“不錯!她最喜愛玉蘭花,即使北方嚴寒,我仍派人自南方每日送來玉蘭花,你會怪我太勞民耗財!”

聖上噓口氣道:“你欲朕做什麼事?”

“明日公開降詔,你返京之後,立即退位!”

“太匆促了吧?”

“你尚未安排妥健暉登基嗎?”

“好吧!不過,有效嗎?”

“有效!明天一早,此地內外遍懸玉蘭花!”

“你………好大的苦心!她會知道嗎?”

“會!連日來之寧靜故漢陽雙毫無犯,足證玉卿甚注意此地,我研判她明日一定會來此地。”

“朕負你甚多!”

“罷了!你忘了國師預言我非富貴中人嗎?”

“朕…………欸!”

“你自己告訴常安吧!”

說著,他便欲離去。

聖上忙道:“陪朕聊聊!”

“先讓小安明白那件事吧!”

“朕不便啟齒!”

“好吧!小安,我二人原是殿下。我居長,眾多殿下之中,數我們二人最有希望登基,所以,我兩角逐甚烈!

我兩共戀阮國師之孫女玉卿,她支持我登基,先父較屬意聖上,因而,我兩私下此武定天下。

我敗於心軟,我憤然離開大內,還至崑崙欲向道,卻巧獲容成子丹方及武功秘笈,因而潛練十五年。

功成之後,我以各種身份鋤姦行醫,當年在桃源巧救你們母子,便留在桃源,接下來之事,不必贅述。

我今日安排此段啞劇,便是欲聖上配合我引出阮玉卿,因為,她可能含恨作出這一連串之罪行。”

聖上領首道:“這一切全是事實,朕自承登基以來,一直無愧於心,即使皇兄當年登基,亦是如此而已!”

海邈點頭道:“我承認!尤其你提擢常平及將公主賜婚平民,這份器度足堪吾慰,所以,我絕無任何野心!”

“朕明白!駙馬,你迴避!”

常安立即行禮離去。

他返房之後,忖道:“想不到爺爺居然會是聖上之兄,他實在令人佩服,我必須為他保密及效法!”

※※      ※※      ※※

天一亮,數萬人立即在莊內外及巡撫府內外牽拉繩索,一串串玉蘭花立即按照圖案各就各位的泛出清香。

那些玉蘭花結合彩燈,紅白相映,更添喜氣!

圍觀人群瞧得頻頻讚美著。

不久,莊內廣場飄出一串絲絃樂音,接著,一百零八名少女在廣場載歌載舞的演出“儷影成雙”。

人群立即瞧得喝采不已!

在盞茶時間之前,遠處民宅屋脊便有兩名青年凝立著,右側青年瞧至此地,突然-傳音道:“綿綿,你當真喜歡他?”

“是的!”

“我可以成全你,不過,不許你洩露我之秘密!”

“恕孩兒抗命,孩兒捨不得離開義母!”

“腹中之孩子怎麼辦?”

“奉還!他必會撫育!”

“不行!孩兒無辜!?不可如此!”

她立即傳音吩咐著。

左側青年立即掠入民宅更衣。

她正是多次假冒麥蓮之神秘少女,她一返房,立即卸下面具梳發更衣,不久,麥蓮又活生生出現啦!

她一步出,屋脊之青年立即掠下。

她們一步出大門,便有城民發現麥蓮,他們立即道:“夫人到!大家快讓道,夫人到啦!快讓道呀!”

眾人大多認識麥蓮,立即紛紛讓道。

不久,神秘少女二人已經來到大門前,門房及負責接待之人乍見新娘子由外而入,他們暗怔之餘,立即行禮。

神秘少女脆聲道:“尚有玉蘭花否?”

“有!夫人稍侯!”

“順便帶一尺細繩來!”

“是!”

二名青年匆匆離去不久,立即抬來半筐的玉蘭花及遞來三條細繩,那名青年立即以繩迅速的串妥玉蘭花。

不久,她繞繩數十下,一串蓮朕玉蘭花已經成形。

她將它掛在神秘少女胸前,立即離去。

神秘少女脆聲道:“仁善公子呢?”

“夫人,?…………”

“請仁善公子出來見我!”

門房立即應是離去。

不久,正在“惡補”拜堂大禮之常安已繞過表演現場接近大門前,他乍見“麥蓮”,心中不由一陣狂跳!

他緩下步伐忖道:“蓮妹方才尚在陪我練習拜堂,怎會來此地呢?看來她便是另外那人,她莫非欲來鬧場?”

他一步近,神秘少女便取下那串玉蘭花道:“恭賀大喜!”

說著,她己遞出那串玉蘭花。

“?………?………”

神秘少女撫媚一笑,立即轉身。

常安忙道:“稍候!可否入內稍歇?”

“你誠心邀請嗎?”

“是的!請!”

神秘少女立即含笑跟入。

她們一近廳前,神秘少女的麥蓮打扮立即引起眾人的注意,麥蓮更是一馬當先的迎了出來。

“安哥!她是………”

神秘少女脆聲道:“我叫阮綿綿,幸會!”

“你………你是何來歷?”

倏見海邈快步前來,他一托起常安手中之玉蘭花,雙目便神光折折的望向阮綿綿問道:“姑娘姓阮?”

“是的!”

“姑娘認識阮玉卿否?”

“不認識!”

“此串花出自姑娘?”

“不!它出自家義母!”

“她呢?”

“走啦!”

“走啦?能否找到她?”

“沒辦法!”

“這………常安,請姑娘入你房暫歇!”

常安立即陪神秘少女向內行去。

海邈匆匆來到聖上之房外,立聽聖上道:“請進!”

他一入內,立即關妥門窗及托著那串蓮朕玉蘭花道:“一位自稱阮綿綿女子伴成麥蓮獻來此物。”

“這不是玉卿最喜愛之心蓮嗎?”

“正是!它出自阮綿綿義母,她卻不是玉卿!”

“不!一定是她!你瞧這些指痕!”

“不錯!它正是玉卿之手法!”

“一定是玉卿,她帶來此女,必有用意!”

“不錯!她吩咐此女獻來她最心愛之心蓮,我懷疑她亦將此女托附給常安,聖上認為如何?”

“有理!看來你今晨之安排已經奏效,咱們如果接納此女,或許可以化干戈為玉帛,是不是?”

“是的!我去和她談談!”

“好!爭取時間!午時將屆!”

海邈立即領首離去。

且說阮綿綿和常安入房之後,她立即入座。

常安關上門窗道:“?………?便是………”

阮綿綿含笑道:“青海雲雨,明珠已結!”

“什麼??………?有喜啦?”

她一起身,略拉裙,赫見小腹微微凸起。

常安不由為之大駭!

聽到敲門聲,常安一啟門乍見海邈,他忙喚句:“爺爺!”

海邈一關門,立即上前道:“姑娘直陳來意吧!”

阮綿綿望向常安道:“全憑他一句話!”

常安怔道:“我………我………”

海邈正色道:“常安!午時未至!尚來得及趕製喜服。”

“爺爺知道了!”

“聖上已同意此事!”

“我………遵命!”

海邈鬆口氣道:“綿綿!你準備恢復原貌及套量禮服。”

說著,他立即匆匆離去。

阮綿綿取出一瓶藥水使以巾沾濕。

她輕拭臉部不久,一張豔麗臉孔已經出現,她撫媚一笑,道:“你一定很恨我,對不對?”

“不!我只想知道原因?”

“我喜歡你!”

“何必使用這種方式呢!”

“若不如此,豈能接近你!”

“?!欸!算啦!我利用時間指點你拜堂吧!”

“你原諒我啦?”

“是的!聽著!”

常安立即仔細敘述及演練著。

不久,六名婦人已經抱著布料及工具匆匆入內,她們替阮綿綿套量妥,立即迅速、熟練的在房內裁製喜服。

另外一批人則迅速佈置一間洞房。

海邈帶著公主、麥蓮、秦玉妃及單于明珠步入聖上房中,聖上受禮之後,立即吩咐她們四人入座。

聖上正色道:“阮綿綿身系國神及江湖大局甚鉅,朕決定收她為公主,而且是惠淑之長,你們不得持異議!”

“遵旨!”

“惠淑,你更應尊她如姐!”

“遵旨!”

“朕今日將會宣布退位,而且長居此地,惠淑,朕要你們保持鎮靜,日後,你們必會明白原因。”

“遵旨!稟聖上,何位殿下登基!”

“傻孩子!”

“叩謝聖!!”

“呵呵!沒事了吧?下去吧!”

“遵旨!”

四女立即行禮退去。

海邈含笑道:“有驚無險哩!”

“是的!全仗你機智應變!”

“不!全仗聖上寬宏潤之器度。”

“呵呵!彼此!朕得見健暉!”

海邈立即含笑離去。

不久,健暉殿下已經入內行禮道:“叩見皇父!”

“平身!賜座!”

“遵旨!”

殿下一入座,聖上立即道:“殿下認得方才那人否?”

“恕兒臣愚昧!”

“他便是永明!”

“什麼?他尚在人間?”

“不錯!你還記得朕提過之阮玉卿嗎?”

“記得!他們二人原本該結合!”

“是的!昨日那幕啞劇完全真實,朕昔年的確施巧計登基!永明演此戲,意欲和朕私下詳敘。

朕和他交談之後,判斷阮玉卿欲洩恨而兩度暗殺各派掌門人及高手,為了國佑及江湖,朕決定安撫她。

今晨懸玉蘭花及上演她最心喜之戲,果真已將她誘出,她方才派其義女送來她最心愛的蓮形玉蘭花。

朕面對這種善意響應,決定收阮綿綿為長孫公主及讓她參加今日之拜堂,新人們已同意此事。

朕決定在今日宣布退位,由你登基,而且朕將長留此地,俾澈底和阮玉卿解決恩恨,弭平亂局。”

“兒臣心懸父皇安危!”

“放心!永明及駙馬足以護駕,你明日設宴回客之後,立即返京登基,明年安排常平接掌吏部!”

“遵旨!”

“此外,你一登基,便宣布停賦三年,俾安定民心!”

“遵旨!”

“你去召來其它的殿下”

“遵旨!”

不久,殿下們全部入房下跪行禮。

聖上含笑道:“你們聽著!朕將於今午宣布退位及長居此地,大位由健暉登基,你們務必要全心輔弼!”

“遵旨!”

“吾朝代代興旺,朕甚盼你們這一代更創高峰!”

“遵旨!”

“下去吧!”

“遵旨!”

殿下們一退去,聖上不由鬆口氣。

此時的常安已在惠淑公主房內和五位美嬌娘練習拜堂,廣場之表演已經結束,紅毯及桌椅、餐具迅速的安排上。

數十萬人井然有序的站在城內各大街小巷,每張臉兒皆漾著笑容,他們即使見不到拜堂盛況,亦已經滿足!

已中時分,阮綿綿已經順利穿上喜服,正由二位宮女在替她梳發,常安五人亦在房內整理儀容。

聖上及皇親們亦欣然就座。

麥青倫夫婦、秦農夫婦、單于福夫婦亦坐於主婚大位。

文武百官就坐於證婚人大位。

海邈不但已經恢復原貌,而且一身喜服的和聖上並坐著。

徐玉珠更是獨坐於男方主婚人大位上,首度面對這種浩大場面的她,不由陣陣坐立不安的低下頭。

不久,禮部尚書莊大人夫婦和兒子媳婦向大家行禮,便坐於主婚人大位。

午時一到,廣場傳出悠揚樂聲,禮部司禮官員擔任司儀,中氣十足的指揮著繁瑣的大內成親儀式。

半個時辰之後,新人已步入洞房。

萬砲齊鳴!數十萬人高聲歡呼!

聖上含笑聆聽良久,方始道:“朕宣布一事!”

皇親及文武百官立即上前下跪。

麥青倫諸人亦和海邈陪跪於一旁。

“朕自今日起退位及定居漢陽,由健暉殿下登基!”

“遵旨!”

“平身!”

眾人立即起身。

海邈含笑道:“請各位返房稍歇,且容下人佈置桌椅。”

眾人立即欣然離去。

海邈步到廳前,便見到賀客們已經開始入座。

他一見神弓客等一千餘人井然有序的安排座位,遠處之賀客們亦前往酒樓及臨時搭成之接待處,他不由大喜!

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喜事,卻如此順利完成,他豈能不喜!

尤其阮綿綿前來拜堂所顯示之和睦氣息,更令他安心!

又過了半個時辰,眾人皆己入座,海邈和聖上、新人們及健暉殿下夫婦共桌,立聽萬砲齊鳴不已!

正宗大內佳肴立即上桌,湘友們便在旁服侍著。

來自兩湖、四川及鳳陽之十二道佳肴亦穿插的上桌,聖上及海邈甚為愉快。二人不但頻頻飲酒,更是暢享佳肴。

坐於廣場二十桌旁之賀客亦吃得大呼過癮。

半個時辰之後,男女方尊長陪著新人們在大廳敬酒。

良久之後,他們一走入廣場,常安立即揚聲道:“我是常安,我們由衷敬謝大家,請大家乾杯吧!”

廣場及遠處四周立即傳來啊喊道:“乾杯!”

眾人乾杯之後,立聽有人喊道:“敬新人呀!”

“對!敬新人呀!”

常安哈哈笑道:“別急!大家敬聖上!”

“是!敬聖上!”

啊喊聲中,聖上含笑步出。只聽他揚聲道:“朕幹三杯!”

“聖上萬歲!”

“聖上萬歲!萬萬歲!”

聖上立即欣然連乾三杯酒。

他一返座,眾人立即又敬新人們。

不久,眾人又喊道:“敬駙馬!”

“敬仁善公子呀!”

常安哈哈笑道:“見賢思齊!我也喝三杯!”

說著,他亦欣然連乾三杯酒。

只見聖!又前來道:“朕宣布一件事,朕已收阮綿綿姑娘為公主,而且是長孫公主,大家乾杯!”

阮綿綿深感意外的一喜!

眾人亦在歡呼聲中乾杯。

整個漢陽城立即歡呼連連!

聖上呵呵連笑的方始返聽入座。

常安諸人一入座,文武百官便向阮綿綿敬酒。

她雖然有喜,亦欣然乾杯。

這場喜宴一直進行到末中時分,方始散席,常安率著五位嬌妻,常平率著莊玉芬欣然在大門前送客。

廣場的賀客尚未離去,別處的賀客便已湧來致賀。神弓客見狀,立即率領一千餘人配合軍士上前指揮著。

人潮便由左側前來致賀,再由右側離去。

一直到黃昏時分,賀客方始全部離去,常安鬆口氣,立即上前向工作人員致謝及返房稍歇。

立見海邈入內道:“小安!你今夜住在綿綿房內。”

“她………已經有喜!”

“何必行房!陪她聊聊,記住!別探她的私事,除非她自己說。”

“好!爺爺!如何安排聖上居住呢?”

“他喜歡此地,我會陪他,你別耽心!”

“爺爺!你真偉大!我該向你學習。”

“別如此客氣!人生苦短,何必爭呢?”

“是!是!”

海邈呵呵一笑,立即離去。

常安略加梳洗,便步入惠淑公主的房中道:“公主累不累?”

“不累!聖上如此愉快,大家跟著欣喜著。”

“是的!恭喜父皇登基!”

“是的!王父明日主持回客宴之後,便要返回大內登基!”

“這麼快呀!”

“他們已離京十五天,不宜太久!”

“有理!公主!恕我今夜陪綿綿!”

“理該如此!”

“謝謝!?的器度令人佩服!”

“別如此客氣!大家有緣共處,何必分彼此呢?”

“謝謝!?歇息吧!”

常安一離房,便將麥蓮、秦玉妃及單于明珠喚入房中道:“我今夜宿綿綿之房,請你們別在意!”

三女立即含笑點頭。

常安含笑道:“在我的心目中,你們五人一般大,你們放心!”

三女立即含笑點頭。

常安又陪她們聊了不久,方始步入阮綿綿房內,只見她在桌旁把玩那串蓮朕玉蘭花。她乍見常安入房,立即含笑起身。

“公主請坐!”

“安哥!喚我為綿妹吧!”

“好!綿妹!累不累?”

“不累!喜出望外,謝謝你們之海涵及成全。”

“別如此說!大家有緣嘛!”

“我總覺得自己太小人啦!”

常安摟著她道:“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我很滿足!”

“我也一樣起初,我只是慕名逗逗你,誰知竟然動了真情,而且更懷了你的孩子,我真幸福!”

“害喜否!”

“剛開始時,時常乾嘔,服藥之後,已經正常了!”

“我替你切切脈!”

“好呀!”

常安便愉快的切脈。

不久,他欣然道:“挺好的!?的根基甚高!恭喜!”

“謝謝安哥!你今夜要留下嗎?”

“是的!”

“我侍候你!”

“不妥吧?”

“無妨!我讓你嘗嘗別種妙趣!”

說著,她已送上香吻!

常安放心的熱情摟吻著。

不久,兩人已成“原始人”的上榻。

她趴伏在他的身上,立即啟關迎賓。

不久,她在活動之中,暗施玄功。

“唔!綿妹!妙!這是何技?”

“素女心法!源自黃帝!”

“妙透了!再來!”

“安哥!你等著享樂吧!”

說著,她已吻住他。

她催功之下,他不由全身哆嗦!

沒多久,他美爽爽啦!

他眉開眼笑啦!

“安哥!如何?”

“美透啦!真贊!”

runonetime 2008-07-29 09:01 AM

第十七章 魔女因情成俠女

常安兄弟率嬌妻們送皇親及文武百官們登艇離去之後,數十萬人立即擁來歡呼及行禮請安。

常安站上一塊橋柱道:“銘謝大家熱心協助!恕我無法一一面謝,請大家多在漢陽玩幾日,各家酒樓及客棧必會熱心招待。”

“是!”

立聽一人喊道:“稟駙馬人小的張漢誠邀駙馬常來鳳陽。”

“哈哈!沒問題!你沒醉吧?”

“沒醉!”

“多玩幾日吧!”

“是!”

他又和眾人招呼不久,方始返回莊內。

立見聖上和海邈一身便服的在亭內奕棋,常安單獨入亭,立見聖上含笑道:“ 駙馬!吾這條龍危哉,你來護駕吧!”

常安搖頭道:“愚孫婿不諳此趣。”

海邈笑道:“虛虛實實,常安,你別當真,去陪陪她們吧!”

聖上笑道:“別急!安兒!惠淑已有喜,你知道吧!”

“知道!”

“明春孩子彌月時,咱們返京祭祖,如何?”

“遵旨!”

“永明,你一起去吧!”

“再返大內一步!”

“安兒若登基,必是四海歸心!”

常安忙道:“別…………”

聖上呵呵笑道:“別急!君無戲言,朕已退位,也該逗逗別人呀!”

海邈呵呵笑道:“常安若登基,鐵定會天下太平,不過,他的修為必難再有進 展,所以,還是保持現狀吧!”

“呵呵!常安兒恐怕無法保持現狀喔!”

“怎麼回事?”

“朕已訓練六七十人供安兒調派至各地暗察吏治呀!”

“呵呵!原來如此!的確有此必要,何時開始行動呢?”

“不急!健暉登基之後,必會有所安排!”

“小平明春仍將接掌吏部嗎?”

“不錯!屆時,咱們定居大內,如何?”

“這………我還是住在京城吧!”

“不行!涵月殿侯你及玉卿哩!”

“我………我無意和她………”

“不行!此乃朕之唯一心願,非完成不可!”

“屆時再說吧!”

“朕有預感,此憾必可彌合!”

常安道:“對!爺爺積善如山高,修德如海深,必有善報!”

海邈呵呵笑道:“但願能托二位金口,玉成此事!”

三人不由聯袂一笑。

常安道:“不敢再行打擾二位爺爺!”

他一拱手,立即離去。

他一返廳,便見一群娘子軍在歡敘,諸女一見到他,立即住語,他立即行禮道 :“沒事!你們繼續聊聊吧!”

徐玉珠道:“安兒!你來一下!”

說著,她已指向空椅。

常安一入座,徐玉珠便道:“安兒!綿兒、惠兒及你嫂子方才提及欲赴長沙祭 拜,你意下如何?”

“好呀!應該去一趟!”

“你安排一下時間,咱們一起去吧!”

“是!”

“祭拜之後,咱們順便去拜訪秦親家及麥親家。”

“好呀!娘若不累!咱們現在去拜訪一處吧!”

說著,他已含笑望向單于明珠之母。

單于氏喜道:“歡迎之至!你們未曾去過哩!”

說走就走,單于明珠去找來單于福,眾人便聯袂離去。

不久,眾人已步入單于福新購莊院大門,高手及下人們欣然迎接她們入廳,立 即送來香茗、水果及甜點。

常安含笑道:“嫂子,綿妹,淑妹!單于世家一向住在成都,上回他們捐助五 百餘萬兩,供我濟助鳳陽城民,他們才是大善人。”

單于福喜道:“不敢當!”

阮綿綿點頭道:“耳聞甚久!佩服!”

惠淑公主道:“親家一向熱心公益,成都城民沐恩多年,如今,你們遷居此地 ,漢陽城民今後有福矣!”

單于福道:“二位公主謬贊矣!”

惠淑公主道:“親家已是咱姐妹之長輩,盼勿再以公主相稱!”

“好!好!安兒!你安排一下,我該宴請大家呀!”

常安點頭道:“明午如何?”

“太好啦!”

“爹!我們將於後天啟程赴長沙祭祖,順訪秦、麥二家,歡迎同行!”

“好呀!我早就想見識秦家藥田及麥家藥材啦!”

秦玉妃及麥蓮立即道:“歡迎!”

單于福道:“安兒!兩湖商業發達,資金需求大,你那家銀莊何不擴大規模, 應付日後之各種開銷!”

“好呀!”

惠淑公主道:“大正銀莊即將於近日撥交咱們經營。”

常安道:“不妥吧!它是官方………”

“安哥!你上回繳回大內四千餘萬兩銀子,此地大正銀莊才只有一千餘萬兩銀 子,你就收下吧!免得爺爺又催你!”

“好吧!”

惠淑公主道:“此兩家銀莊一合併,咱們不妨再降些利錢,薄利多銷吧!”

單于福道:“這是嘉惠大眾之良方。”

惠淑公主道:“聖上諸人在此地之開支,自有官方撥付,若無意外,大哥明年 將可接掌吏部,屆時,咱們再定居京城吧!”

莊玉芬一聽老公要升官,不由大喜!

徐玉珠道:“平兒所接掌之吏部和莊親家公一樣大嗎?”

惠淑公主含笑道:“是的!大哥日後尚可接掌宰相。”

“啊!太………太年青!太快了吧?”

“大哥才華橫溢,遊刃有餘!”

“太好啦!我可以告慰常家列祖列宗啦!”

眾人為之大喜!

他們聊到黃昏時分,方始返莊。

他們略加漱洗,便陪聖上諸人用膳。

膳後,他們又聊了一陣子,常安便和惠淑公主返房,立見她伸手道:“安哥替 我把把脈,我今夜是否能…………”

說著,她的雙頰已經泛霞。

常安心兒一盪,立即吸氣替她把脈。

“淑妹!玉體甚安!”

“我………真欣喜!”

常安摟她入懷道:“淑妹!爺爺已邀海爺爺明年返大內祭祖,海爺爺亦答應至 涵月殿住上一段時期。”

“太好啦!我一直不知涵月殿為何空著及禁止入內,想不到爺爺是在替海爺爺 保存它,他們皆是重情義之人。”

“是的!也因為有了他們,黎民始能安居樂業。”

“安哥!綿妹有否向你提及來歷?”

“沒有!我不願主動詢問。”

“爺爺提前退位,一定和她有關。”

“或許吧!不過,較與海爺爺有關。”

“他們之間就如那幕啞劇嗎?”

“是的!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

“海爺爺乃是爺爺之大哥,當年他們一起逐王位及仰慕阮國師之孫女玉卿,結 果,海爺爺較技落敗而離開大內。”

“原來如此!海爺爺真偉大。”

“是的!他巧獲丹方及秘笈,練成之後,便以各種身份鋤姦濟人,一直到救了 我們母子,便留下來調教我。”

“真難得!太偉大啦!”

“他此次演這幕戲,便是向聖上提醒阮玉卿可能在幕後主謀兩度暗殺各派掌門 人之事,爺爺頗有同感,因而提前退位。”

“原來如此!昨天那些玉蘭花便是為阮玉卿佈置的嗎?”

“是的!綿妹前來,而且攜來阮玉卿以前最心愛之朕心蓮,足證她有善意響應 ,爺爺才收綿妹為公主。”

“原來如此!”

“你別怪爺爺,他來不及通知你!”

“我不會怪爺爺!他一向疼我!安哥!依你看,阮玉卿該走何步棋?”

“我不明白!二位爺爺必有打算!我打算多陪陪你們,讓綿妹體會溫情,亦讓 在暗中監視的阮玉卿心軟。”

“高明!我會多接近綿姐!”

“謝謝!咱們一起消弭這場殺戮吧!”

“好!安哥!我真的以你為榮!”

“淑妹!?知我!愛我!我會終生牢記!”

說著,他已親上櫻唇。

她立即熱情的摟吻著。

“淑妹!恕我冒犯?!”

“嗯!”

二人一寬衣,立即上榻。

一番溫存之後,大船已入港。

常安耽心她有喜,而不敢放縱。

她卻熱情如火的挑逗著。

不久,兩人欣然興風化雨啦!

幾番銷魂之後,兩人方始溫存著。

※※      ※※      ※※

翌日上午,聖上、海遨、麥青倫夫婦、秦農夫婦、徐玉珠及常安夫婦欣然抵達 單于世家,眾人立即欣然團聚。

晌午時分,他們便欣然取用酒菜。

聖上豪放如平民,眾人亦如沐春風。

膳後,眾人便陪聖上逛街,聖上雙手牽著阮綿綿及惠淑公主,不時好奇的一一 詢問街景及飾物。

他們一直逛到黃昏時分,方始返莊。

戍初時分,常安步入麥蓮房中,道:“蓮妹!我來領罪!”

“安哥,怎麼啦?”

“綿妹從去年起,多次化身為你和我共樂!”

“小事一件啦!我不會計較啦!”

“蓮妹!謝啦!”

“我想起來了!綿姐比我豐朕,難怪你一直……一直!”

說著,她已雙頰通紅。

常安輕按她的左胸道:“不錯!我由它而發現不對勁。”

“綿姐一定比我行?”

“沒這回事,你們各具特色!”

“當真?你沒哄我?”

“你對自己沒信心?”

“我和綿姐一比,嫩多啦!”

“越嫩越好呀!”

“討厭!唔!”

常安一吻住她的櫻唇,她便興奮不已!

她任由他剝光身子及摟上她之後,她立即不時扭搖胴體,雙臂更是火辣辣的摟 吻著常安不久,兩人已引燃戰火!

她逞強的挑戰著。

常安亦熱情的衝鋒陷陣。

房內立即熱鬧紛紛!

幾波高潮衝激之下,她身軟如綿的呻吟著。

他發動另一波攻擊,終於將她送入仙境。

他便在她呢喃呼喚安哥聲中,贈送紀念品。

翌日上午,二百名單於世家高手護送常平夫婦及常安諸人搭車離去,聖上和海 邈共車,沿途暢覽風光。

常安摟著阮綿綿,情話不絕的賞景。

由於沿途安排食宿,他們安然在翌日上午抵達長沙,而且沒有驚動官方任何人 的直接抵達墳場祭拜。

聖上首次瞧見民間墳場,不由好奇的瞧著。

祭拜之後,他們會過徐玉珠娘家之人,便入城用膳。

立見六名官吏匆匆前來,他們正欲向常平行禮,常平已經肅容道:“你們先見 過聖上!”

驚呼聲中,他們立即下跪叩頭。

“平身!下去吧!”

六名官吏應句:“遵旨!”立即退去。

豐盛的海鮮大餐便紛紛上桌。

膳後,他們游過城內外名勝,方始返客棧用膳歇息。

翌日一大早,他們立即啟程,黃昏時分,他們終於抵達湘潭秦家,秦明夫婦欣 然迎接,他們入廳品茗。

不久,聖上道:“朕和駙馬今夜宿此,你們入城歇息吧!”

眾人使欣然離去。

常安陪聖上步入藥圃,便在半弦月色下介紹著。

聖上聽得津津有味,良久方始返內用膳。

膳後,聖上主動和常安重返藥圃道:“難怪孔夫子慨歎不如老農,朕甚喜愛這 種洞天福地呀!”

“爺爺多住幾天吧?”

“好呀!”

兩人聊了甚久,方始返房歇息。

翌日一大早,兩人便步入藥圃,常安指點不久,聖上便已經欣喜的跟著鋤草及 採收一部分藥材。

不久,惠淑公主諸人一抵達,亦欣然玩著。

秦玉妃便指點惠淑公主採藥。

麥蓮則邀秦明之妻在旁指點阮綿綿。

眾人便興致勃勃的玩了大半天。

晌午時分,聖上拭汗道:“太充實!太好啦!”

常安招呼聖上入房沐浴之後,單于世家高手已送來食盒,眾人愉快的席地而坐 ,徹底的野餐一番。

膳後,聖上便沿著藥圃散步,不久,他含笑道:“安兒!咱們可否在京城郊外 闢地種植藥材呢?”

“可以呀!家岳可以指點哩!”

“太好啦!此事比狩獵有意義。”

不久,他戴起斗笠,跟著採收藥材。

※※      ※※      ※※

他們在秦家玩了六天,方始前往桃源鎮。

他們在上午時分入鎮,鎮民便蜂湧來迎。

鎮民乍聽聖上蒞臨,不由又怕又喜。

聖上親切招呼一陣子,便步入永生藥舖,他迫不及待的瞧著每個藥櫃,常安則 在旁仔細解說著。

不久,聖上道:“安兒!配些解渴藥茶吧!”

常安欣然配妥,便交由下人煉製。

他們聊了半個時辰,藥茶已配妥,除了阮綿綿及惠淑公主有喜沒有品?之外, 眾人皆愉快品?著。

聖上喜道:“秦親家,我打算在明年返京定居,屆時煩你在西山闢一片藥圃供 吾活動筋骨。”

秦農喜道:“沒問題!北方頗宜培植不少珍補藥材哩!”

“呵呵!太好啦!”

他們聊了不久,便入內用膳。

膳後,他們便搭車前往紅娘廟。

他們入廟焚香之後,麥蓮道:“安哥!卜個簽吧!”

“好呀!”

麥蓮向眾人道:“安哥曾多次在此地及在峨嵋派大雄寶殿擲出立杯,而且所求 之事皆是簽王,今日不知是否亦然?”

眾人便含笑瞧著。

常安膜拜之後,一步近簽筒,立即閉目抽出一支竹簽。

麥蓮歡呼道:“又是簽王!”

她一送來竹簽,聖上便含笑道:“可真玄!”

眾人立即欣然瞧著“簽王”二字。

常安拿起木杯,默禱之後,立即擲向地面。

“叭!”聲中,兩個木杯居然立起。

眾人不由大喜!

阮綿綿好奇的拾起木杯一擲,竟是兩個”笑杯”。

她將木杯交給常安,常安連擲二次,果真皆是立杯。

眾人立即欣然祝賀著。

聖上含笑道:“朕也來卜個簽!”

眾人使欣然在旁瞧著。

聖上焚香默禱之後,立即親自前往簽筒。

他隨手一抽,不由呵呵一笑。

常安上前一瞧,喜道:“簽王!”

聖上取杯一跪,稍加默禱,立即擲杯。

“叭………”聲中,一陰一陽,允杯也!

他欣然連擲二次,皆是允杯。

眾人立即紛紛道賀著。

聖上呵呵笑道:“麥親家!煩你替我擴建此廟,廟成之日,朕除了賜匾之外, 一定再度前來此地!”

麥青倫欣然應是。

海邈捧出那些竹簽,呵呵笑道:“果真各是甲子六十五支簽,我還以為全部是 簽王哩!呵呵………”

眾人立即哄然一笑。

聖上和常安各添過油香,立即搭車離去。

不久,他們已在玩江旁欣賞桃林盛景。

聖上含笑問道:“安兒,你方才乞何簽?”

“阮玉卿能否化干戈為玉帛!”

“呵呵!吾也求此簽呀!妙哉!”

“恭喜爺爺!”

“呵呵!大吉大利也!”

阮綿綿神色一變,立即恢復正常。

他們逛到天黑,方始返莊用膳。

※※      ※※      ※※

六月一日下午,他們重返漢陽,眾人此行甚為愉快,立即春風滿面的各自返房 沐浴歇息著。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欣然用膳。

膳後,聖上和海邈入書房奕棋,阮綿綿卻邀常安逛街。

他們逛了二個多時辰,方始返莊,阮綿綿一入房,便向常安道:“安哥!我打 算單獨回去見見義母,好嗎?”

“好呀!”

阮綿綿立即單獨返房。

常安稍歇,立即步入秦玉妃的房中,秦玉妃羞喜的送來香茗道:“安哥,喝些 蔘茶歇會吧!”

“好!妃妹!謝謝你們讓聖上如此歡愉。”

“別如此客氣!若非安哥引見,聖上豈會如此投入呢?”

“那片藥圃實在是洞天福地!”

“是的!爹娘皆捨不得離開哩!不過,只要西山藥圃闢建妥,咱們日後也可以 享受這種生活。”

“是的!妃妹!抱歉!我甚忙!冷落了?!”

“無妨!我以你為榮!”

常安摟住她道:“我上回誤傷你,可有留下傷痕?”

她道句:“沒有!”便羞赧褪衫。

果見她的雪白酥肩沒有劍疤。

他輕撫穌肩道:“我一直為那一劍抱疚哩!”

“若無那一劍,便無今日之緣,我甚欣喜!”

常安褪去她的其餘衣物,立即溫柔的吻撫著。

她不由興奮的微抖著。

春潮乍湧,他已摟她上榻。

不久,他溫柔的帶她“成人”啦!

在他的溫柔經營之下,她的羞赧隨著舒暢而消逝,綿綿愛意作為無窮的熱力, 立即演奏出“交響曲”。

她的胴體甚為健美,常安立即欣然騁馳著。

幾番欲仙欲死之後,她不由嘆口氣。

“妃妹,怎麼啦?”

“我………我沒抉擇錯誤!”

“妃妹!?真美!”

“安哥!我太滿足啦!”

兩人便情話綿綿著。

良久之後,兩人方始步入夢鄉。

翌日上午,阮綿綿化身為中年人單獨離去,海邈朝常安一笑,常安立即道:“ 綿妹想去見義母。”

“呵呵!紅娘廟真靈喔!”

“但願能以喜劇收場。”

“你去練劍吧!”

“是!”

咱們暫且擱下常安返房練劍,且說阮綿綿化身離去之後,她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不久,她已在江畔侯船。

不出半個時辰,她已搭船離去。

她單獨站站于右旁,心中卻似江水般波濤起伏不定!

晌午時分,便有人前來兜賣烤魚及其它滷味,她毫無味口的正欲回拒,卻見小 販的右手小指勾彈三下。

她匆匆向四周一瞥,便見小二的姆指指向一包滷味。

她會意的遞出碎銀,使拿起那包滷味。

她便似不經意的取食滷味。

不久,她已瞧見紙包內側寫著“點蒼派一晤”五字,她默記於心,立即繼續吃 光滷味,再丟掉紙包。

她目睹紙包沉入江內,方始望向遠處。

此時,一條人影由船尾翻身而入江,他潛入江中不久,立即瞧見那個紙包,他 立即欣然抓住它。

他拆紙乍見“點蒼派一晤”,立即將紙包揣入懷中。

他剛浮出水面,便見一條快舟馳至,他一翻身上舟,立即低聲道:“點子欲赴 點蒼派,回去吧!”

小舟一掉頭,立即馳向江岸。

卻見阮綿綿所乘之大船船尾站著一位青年,他目睹小舟離去,立即含著得意的 笑容欣賞著。

黃昏時分,船已即將泊岸,阮綿綿正欲上岸換船南下,那位青年立即上前及欠 身行禮道:“大叔請稍候!”

阮綿綿乍見對方左手中指之金戒指,立即退到一旁。

青年靠近,立即遞出字條。

立見字條寫著:“紙包已遭人拾去,改於成都單于世家一晤。”

阮綿綿會意的立即收下字條。

青年便隨著人群下船。

阮綿綿下船之後,便見青年在江邊酒肆點頭,他一步入酒肆,立即朝現場一瞥 及坐在青年對面。

小二送來酒菜,二人便默默取用。

不久,青年寫道:“主人尚在漢陽,屬下趕去通知主人,敬請姑娘抵達成都之 後,便在單于世家舊址等侯。”

阮綿綿寫道:“誰在該站?”

“何敏及三十六鷹。”

“主人自端節迄今一直在漢陽嗎?”

“不!屬下陪主人一直跟你們赴長沙、湘潭及桃源。”

“朱法!不准你動那三處之人。”

“不敢!主人已有吩咐,不過…………”

“你想怎樣?”

“請姑娘恩準屬下及何敏歸隱。”

“我做不了主!”

“主人器重姑娘,請姑娘美言!”

“沒問題!”

此人正是會經化身翟永興之朱法,他乍獲此言,不由欣然用膳。

膳後,他會過膳,立即離去。

阮綿綿暗暗一哼,立即跟去。

半個時辰之後,她一見朱法沿山徑掠去,她略瞧地形,立即冷冷一哼道:“這 小子羽毛未豐,便想飛,哼!”

她立即全力斜掠而去。

不久,她已沿密林掠到山徑。

她略窺四周,便掠入左前方之荒洞。

沒多久,她己聽見衣袂破空聲音,她不由暗暗一哼道:“朱法!我不準你傷害 安哥之人,你別怪我太無情!”

.她便貼伏在洞內轉角處。

“刷!”一聲,朱法已經停在洞口,只見他一掀下襬,立即匆匆掏出寶貝,準 備在洞內留下“紀念品”。

阮綿綿暗喜道:“朱法,你自找死路,怪不得我!”

她立即自袖中抽出一把毒針。

朱法激射出一泡水箭,正在舒爽的哆嗦,倏見毒針射至,他啊了一聲,立即向 右一掠,毒針便擦身而過。

那知,他的左腳尚未離開洞沿,倏覺左膝一疼,左半身立即被一股潛勁湧入, 他忙叫道:“姑娘饒命!”

“砰!”一聲,他已倒地。

阮綿綿一逼近,便連踢三腳。

朱法閃了二腳,卻被第三腳踢中小腹,他剛慘叫一聲,阮綿綿已經一掌將他劈 成腦袋開花啦!

朱法就此結束罪惡的一生。

阮綿綿上前搜出二個錦盒,她一掀蓋,便見滿盒的銀票,她不由冷笑道:“這 小子挺會攢私房錢的哩!”

她將屍體埋入洞內,立即沿山徑掠去。

黃昏時分,她已重返漢陽,她在街上逛了大半圈,立即發現漢陽酒樓招牌旁之 磚上畫著一個小圈,小圈內有個小三角形。

她暗暗一喜,立即步入酒樓。

她坐上樓上座頭,立即點了四菜一湯。

不久,她的右耳已飄入清晰聲音道:“你為何去而復返?”

她一見聲音來自右牆角之青年,她立即傳音道:“朱法謀反,我已將他正法, 特地趕來報告義母!”

青年低頭不久,又傳音道:“半個時辰後,我在聽濤亭候你!”

“是!”

不久,小二送來佳肴,阮綿綿遞出一塊銀子,立即用膳。

膳後,她繞了一大圈,方始前往江旁之亭內。

沒多久,青年已經前來,只見青年遞來一幅面具,阮綿綿戴上之後,立即敘述 殺死朱法之經過。

她又取出那兩盒銀票道:“這小子私藏鉅銀哩!”

“我知道!?收下吧!”

阮綿綿立即收下錦盒。

“他們甚為禮遇你吧!”

“是的!托義母之福!”

“你真心愛常安啦?”

“是的!求義母惠全!”

“永義為何提前退位?”

“據孩兒片面了解,系海邈之影晌。”

“海邈究竟是何來歷?”

“孩兒不知!”

“你問常安,海邈若是永明,你帶永明來見我。”

“今夜嗎?”

“不錯!我在此候他!”

“他如果不是永明呢!”

“你就不必再來,亥時一到,我立即離去。”

“請義母惠示今後之行動。”

“你尚肯為我效勞嗎?”

“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你于明夜此時再來此地吧!”

阮綿綿立即行禮退去。

不久,她已摘下面具返回莊內,她一見常安陪徐玉珠諸女在聊天,她便入內向 徐玉珠行禮道:“娘,愚媳可否和安哥說一說話。”

“好呀!安兒,快去呀!”

常安心知有故,便和她返回房中。

阮綿綿正色道:“安哥!請你據實回答一件事!”

“好!說吧!”

“海爺爺是不是永明?”

“正是!”

“義母要見他!”

“現在嗎?”

“不錯!我帶他去見義母!”

“好!?稍候!”

說著,他已匆匆離去。

不久,海邈已和常安入內,阮綿綿立即道:“爺爺!義母要見您!”

“走!常安!別跟蹤!”

“是!”

海邈立即和阮綿綿離去。

不久,兩人一近聽濤亭,便見青年單獨坐獨坐于,阮綿綿上前道:“義母!海 邈便是永明,他來了!”

“?回去吧!明夜也別來!”

阮綿綿立即應是離去。

海邈一入內,立即吸口氣道:“玉卿!久違了!”

“你認錯人啦!”

“不!你即使化成灰,我仍然嗅出你的體香!”

“永明!如今的阮玉卿已不是當年的阮玉卿啦!”

海邈取出一個小盒,掀蓋道:“記得嗎,永正銀莊的碧玉戒它早該戴上你的纖 指,卻一直留在我的懷中。”

青年全身一震,雙目神光炯炯的注視著盒內之玉戒指。

“玉卿!永義已退位,他誠心在此等侯你!”

“這小人不怕我殺了他嗎?”

“他已知錯!”

“你當真放過他?”

“欸!年近花甲,爭什麼嘛!何況,他挺照顧常平二人哩!”

“哼!他稱尊三、四十年,如今,略施小惠,你便滿足啦!”

“玉卿!爺爺在世之時,曾指點我非富貴中人,這些年來,我活得很自在,如 今,我遠勝永義矣!”

“你活得自在,我呢?我為了替你出氣,我離開大內,爺爺仙逝時,我沒去送 終,我似見不得陽光之物,我…………”

“玉卿!我害了?!讓我在有生之年彌補?吧!”

“殘花敗柳之身,不配接受你的施捨。”

“玉卿請別增加我的歉疚!”

“永明!你知道我已經是殺人魔女嗎?翟家莊…………”

“我知道,我全部知道!永義也知道!否則,他不會提前退位,這一切全是我 們兩人之錯,讓我們來承受吧!”

“各派肯饒我嗎!”

“沒人知道你!”

“天知!地知!良心知!我………我………”

“玉卿!苦了?!亡羊補牢及時未晚。咱們聯手消滅那批黑道,以安慰各派掌 門人在天之靈!”

“請神容易送神難,他們已逾一萬人,我………我駕馭不了啦!”

“我協助你!小安的修為比我高,他也可以幫忙,再結合各派,咱們可以設計 將他們各個擊破殲滅。”

“我………我………”

“玉卿,相信我!昔年,我傻!如今,我已經不傻!我現在就向你求親,請你 成全我,好不好?”

說著,他已躬身行禮。

“永明!你………你當真的?”

“天地為鑑!日月為證!我………”

“別咀咒!跟我來!”

說著,她已先行掠出亭。

海邈跟著掠行盞茶時間,便已經進入一間民宅,她引燃燭火,吐口氣道:“這 些時日,我一直隱在此地。”

“苦了?啦!”

她徐徐卸下一張面具,赫見一張秀麗臉孔,歲月似未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不 過,由於常戴面具,膚色略顯蒼白。

“玉卿!你沒變!你完全沒變!”

“你變了許多!”

“不!我也沒變多少!我發過誓,今生,我如果沒有見到?,我絕對不再以真 面目面對任何人。”

說著,他已輕搓臉部。

易容藥物一脫落。立見一張俊逸的臉孔。

“永明!果真是你!”

“玉卿!我正式向你求親!”

說著,他已踏前三步。

她一低頭,臉色立即一紅。

他輕握她的左掌,立即徐徐抬起。

那枚玉戒倏地疾滑入她的中指。他不由吐口氣道:“玉卿!為了這一刻,我已 等了四十餘年啦!”

她的右掌朝左肩衣衫一拉,衣衫一破,赫見她的左肩出現殷紅的”珠砂記”, 赫然是象徵處女之守宮砂。

他激動的道:“玉卿!苦了?啦!”

她吐口氣,徐徐抬頭道:“永明!我可以坦然面對你啦!”

他輕握她的雙手道:“我也可以對你交代啦!”

“我相信你!永明!”

“玉卿!”

兩具身子立即徐徐貼近。

他一揮手,燭火立滅!

房中倏暗,立聽悉索寬衣聲。

不久,兩人己倒入榻上。

輕舟滑過萬重山,這對歷經波折之高齡情侶終於在黑暗中完成他們夢昧四十餘 年之美夢,別看他們已是一大把年紀,那張木床仍然受不了的“吱呀”連連求饒, 良久,良久之後,它方始鬆口氣。

“玉卿!”

“永明!”

“玉卿!咱們日後在何處歸隱?”

“你不返大內啦?”

“沒意思!”

“嫁雞隨雞!你安排吧!”

“我喜歡桃源,咱們住在那兒,好嗎?”

“好!不過,眼前之事必須先解決。”

“那批人目前在何處?”

“北、中、南各有四千餘人,他們分別在承德、合肥及成都。”

“他們一共有一萬餘人嗎?”

“不錯!其中至少有八百名好手!”

“下毒,如何?”

“只能毒斃三分之一,可能會打草驚蛇。”

“能否連絡少林各派,他們目前尚有內奸否?”

“各有一名內奸,不過,可通知各派解決內奸。”

“上策。”

“你明日帶綿兒來此,咱們進一步商議吧!”

“好!”

兩人便繼續溫存著。

runonetime 2008-07-29 09:01 AM

第十八章 風花雪月艷事多

七月七日乃是七夕!中國情人節,深夜時分,仍有不少情侶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捨不得分別。

漢陽駙馬府前突然來了八位陌生中年人,立見常安迅速啟門,那八人亦不打半句招呼的立即入內。

不久,他們已入書房。

立見常安各遞給一人一個信封道:“各派尚有一名臥底人員,這是他們的資料及證據,請拆閱。”

八人一拆閱,立即皺眉。

他們閱畢之後,立即嘆息。

常安道:“暗箭難防,各位掌門人別嘆息!目前尚有一萬餘名黑道人物匿居在承德、合肥及成都。”

他立即攤開三份地圖。

常安道:“地圖上之紅圈乃是他們散居之處。”

那八人立即瞧得神色一悚。

“各位掌門人若不先下手,他們配合內奸襲擊任何一派,勢必可以在一個時辰內將該派澈底瓦解。”

“是的!駙馬有何對策?”

“在下恭請八位掌門人先解決內奸再暗中會合,咱們決定在中秋子時同時在三個地區出擊,來得及嗎?”

“行!”

“成都這批人請青城、點蒼及峨嵋負責,如何?”

“好!”

“合肥這批人由在下配合單于世家及武當負責。”

武當派掌門人立即點頭同意。

“少林四派則負責承德這批人,如何?”

“行!”

“各位掌門人尚有何意見?”

八人立即搖頭。

“咱們必須爭取時間,恭送各位掌門人。”

八人立即恭聲致謝。

不久,他們已經消失於遠處。

常安一返書房,聖上便已和海邈、單于福坐在桌旁,常安立即道:“各派皆已同意在子時動手。”

海邈點頭道:“很好!咱們於十三日晚上啟程。”

“是!”

聖上道:“需否調動侍衛?”

海邈道:“不必!別打草驚蛇!這批人精得很!八大門派至少可以動員二萬七千人,此役必勝!”

“很好!玉卿呢?”

“她早已奔走於這三處,她正在穩住她們,中秋之夜,她剛在合肥下毒配合咱們,咱們可謂最輕鬆。”

常安道:“沒人在別處下毒呢?”

“沒有!此事不宜假手任何人。”

“爺爺!我去支援成都之三派,如何?”

“不必!此三派至少有八十五百人,穩勝!”

“可是,必有不少傷亡哩!”

“誰叫他們平日太鬆懈,你宜在這段期間好好和單于世家之高手砌磋,同時也和石堅這批人砌磋!”

“是!”

“夜深了!歇息吧!”

說著,他們三人已先離去。

常安收妥資料,方始返房。

卻見單于明珠端來香茗道:“安哥請品茗。”

“好!?尚未歇息呀?”

“我………我………可否實言?”

“好呀!”

她臉紅的道:“娘已數度詢問我有喜否?”

“這………此事急不來呀?”

“吾家並無子嗣,娘急於擇一孫承續香火。”

“我明白!這樣吧!你這陣子天天陪我吧!”

“謝謝安哥!”

常安喝口香茗,寬衣道:“蓮妹及妃妹尚未有喜吧?”

“是的!”

“我最近忙於練劍,我該多陪你們!”

說著,他已欣然張臂。

她一卸中衣,便羞赧投懷送抱。

他揮熄燭火,立即吻著她。

她熱情如火的在他的懷中蠕動著。

常安欲焰一漲,就地破關而入。

她一腳擱上椅,便熱情獻身。

“安哥!我不會不孕吧?”

“不可能!我保證你在中秋前會有喜訊。”

“謝謝安哥!”

兩人立即激烈肉搏著。

半個時辰之後,她不支的倒上榻,他打鐵趁熱的追殺著,她亦鼓起餘勇的還擊著。

綿綿密集攻勢之中,她終於呻吟連連!

他又痛宰一番,方始將她槍斃!

從那夜起,常安在白天和神弓客及單于世家高手們過招,夜晚則專心的在單于明珠身上“下功夫”。

八日上午,他剛赴單于世家練劍回來,單于明珠已經笑嘻嘻的迎來低聲道:“安哥!爺爺方才已確定我的喜訊。”

“哈哈!我不是黃牛吧!”

“謝謝安哥!今夜由蓮姐侍候你吧!”

“哈哈!太現實了吧?”

“我………我………”

“哈哈!逗?的啦!保重些!”

二人一入廳,海邈便含笑道:“常安!恭喜啦!”

“謝謝爺爺!”

“此次得靠你自己!”

常安一臉紅,只好返房沐浴更衣。

不久,他己欣然陪眾人用膳。

膳後,徐玉珠含笑道:“珠兒!你跟娘來一下!”

單于明珠立即羞赧的跟去學習保養之道。

常安稍歇,便和神弓客諸人在院中拆招。

未中之交,倏見一大批人前來,常安一收招,他一見是大內侍衛副統領徐千鼎率隊,他立即明白“密探來啦!”

不久,六十餘人已入內列隊,立見徐千鼎行禮道:“參見駙馬!”

“平身!各位辛苦啦!”

“理該效勞!聖上欽賜金銀珠寶及大內名品,請駙馬查收!”

“謝謝!大叔!請!”

鍾金龍立即率人上前抬走大小禮盒。

不久,聖上含笑步出,徐千鼎諸人立即下跪行禮。

“平身!”

“遵旨!”

“大內安好吧?”

“托太上皇洪福,聖上銳意革新,文武百官奮發圖強!”

“很好!免賦三年之詔已頒了吧?”

“聖上擇於中秋頒詔!”

“呵呵!好貴重之秋節禮品,百姓一定會大喜。”

“是的!”

“你們暫居此地,過了中秋再開始工作吧!這段期間,由惠淑公主指導你們如何做?你們亦可以提供意見!”

“遵旨!”

“下去歇息吧!”

“遵旨!”

鍾金龍立即上前安排他們前往客房。

聖上低聲道:“安兒!有他們來此,你們可以放心出擊啦!”

“是的!爺爺真是洪福齊天!”

“呵呵!說得好!”

說著,他已先行入廳。

常安便和神弓客及“影子”拆招。

他們分別施展弓招及劍招,攻勢既疾又猛,常安雖然只是施展木劍,卻遊刃有餘的拆招著。

黃昏時分,常安三人方始欣然收招。

他入內沐浴更衣之後,便去見徐千鼎諸人,只見他們正在聽惠淑公主敘述各地情勢,他使含笑在旁聆聽。

不久,惠淑公主道:“各位歇會兒,用膳地點在第四排精舍右側。”

“遵旨!”

常安便欣然和惠淑公主返廳陪聖上諸人用膳。

膳後,惠淑公主向聖上道:“爺爺!他們所學甚精,假以時日,必然能夠順利督導各地官吏。”

“很好!毋枉毋縱,更不准仗勢凌人。”

“這是他們的工作信條,每人皆牢記在心。”

“很好!你們聊吧!”

說著,他已含笑離去。

麥蓮含笑道:“安哥!海爺爺剛回來,目前正在歇息。”

“太好啦!他必然攜回佳音!”

他們便欣然聊著。

沒多久,海邈入廳道:“小安!你真走運!”

“別賣關子嘛!”

“呵呵!合肥那批傢伙居然因為女人而拼鬥,玉卿藉機嚴懲相關人員,一共宰了六百餘人,其中有八十名好手。”

“哇操!太好啦!別處應該也發生類似情事呀!”

“呵呵!別膽心啦!玉卿估計過,她可以毒斃一、二十人,剩下的一千餘人根本擋不住你一人啦!”

“哈哈!爺爺少捧我啦!”

“呵呵!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敵情不明,豈敢太過於‘臭屁’呢?”

“呵呵!那批人只配稱為人渣、垃圾,當他們發現別人中毒之時,必然驚慌及憤怒,屆時,你只用左手,便可以宰光他們。”

眾人為之哄堂一笑常安道:“爺爺!我總覺得該協助別處哩!”

“小安!別怪爺爺自私!你問淑兒吧!”

惠淑公主道:“安哥!這些江湖人物不分黑白兩道,皆漠視法紀而任意爭奪名利或者復仇洩恨殺人。

大內為了和諧,一直忍耐著,如今有此機會,少林各派固然會受到傷亡,不過,這正是他們自我檢討之良機。”

常安忖道:“哇操!我明白啦!阮玉卿為洩恨而利用黑道殺白道,如今,她已不再恨,便又要利用白道殺黑道。

黑白兩道經過這二場殘殺,必然會元氣大傷,大內必然可以輕易控制天下,哇操!難怪爺爺不讓我協助他人。”

他想至此,立即默然不語!

海邈正色道:“常安!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常安!別怪大內要如此做!唯有萬民安和樂利,始能天下太平,各大門派只坐收信徒之奉獻,可謂負於天下。”

“少林各派只坐收信徒之奉獻嗎?”

“妃兒,你出自峨嵋,你說吧!”

秦玉妃點頭道:“是的!峨嵋固然種菜,不過,大部分之開銷皆由俗家弟子及善男信女所奉獻。”

常安問道:“少林、武當皆如此嗎?”

“是的!唯有丐幫自立更生!”

“這………”

海邈道:“小安,開拓視野,你該宏觀全天下,唯有如此,你才能在往後的日子,順利整頓各地之吏治。”

“是!謝謝爺爺!”

“常安!我和玉卿將於中秋役後隱居桃源!”

“啊!爺爺該受我們之奉養呀!”

“我足以飴養天年,你們好好幹,我便欣慰啦!”

“這………這………”

阮綿綿問道:“爺爺不會獨居桃源吧?”

海邈含笑道:“當然!對了!玉卿吩咐你該改口啦!”

阮綿綿喜道:“我該喚她為奶奶嗎?”

“正是!”

“恭喜爺爺!”

“呵呵!謝啦!”

常安諸人立即欣然道賀。

聖上聞聲入內,惠淑公主迫不及待的迎前道:“爺爺!海爺爺已經和玉卿奶奶決定隱居於桃源啦!”

“永明!恭喜!不過,你得帶她來見我!”

“沒問題!”

“此外,你們至少要在涵月殿住一個月,否則,我也住桃源。”

“這………我再和玉卿研商吧!”

“我只有這個願望,別讓我失望。”

“好吧!”

“咱們好好聊聊吧!”

二老立即含笑離去。

常安欣然和諸妻聊了一陣子,方始和麥蓮入房,立見麥蓮道:“安哥!大局以已底定,我真高興!”

“是呀!你可以安心懷個小寶寶吧!”

她羞赧的道:“你知道我在服藥嗎?”

“當然知道!妃妹也一樣吧?”

“是的!我們隨時備戰,不便有喜。”

常安摟著她道:“你真是我的賢內助!”

“安哥!我深愛你!你的平安便是我們的幸福。所以,我們必須為你盡些心力,以免你分心!”

“謝謝你!我全知道你們在默默護著我。”

“安哥!綿姐各交給我們四姐妹一百萬兩銀票!”

“哇操!她發啦!”

“她取自黑道人物,聽說尚有數千萬兩銀子及珍寶哩!”

“這些黑道人物真該死,你好好保管吧!”

“我們打算充作銀莊資本,因為,最近銀莊的生意興旺,還有冀北之商人也拿地契欲來借錢哩!”

“他們為何要借錢呢?”

“以往,黑道人物肆虐,各行業倍受影晌,大家對你有信心,所以,有眼光的人開始借錢作多方面投資啦!”

“劃得來嗎?”

“絕對劃得來!他們可以在二、三年內賺回一倍以上,而利錢只有百分之八,他們當然會積極投資啦!”

“咱們也可以投資吧?”

“不妥!咱們已夠富有別和民爭利!”

“有理!有理!”

“安哥,你別小看百分之八,咱們這兩家銀莊每年若貸出五千萬兩銀子,便可以賺入四百萬兩銀子哩!”

“天呀!真的如此多哩!咱們發啦!”

“不過,也有不少人把銀子存入咱們銀莊,他們每年收入百分之四,若存一千萬兩,咱們每年便要付四十萬兩哩!”

“無妨!咱們穩賺一倍呀!”

“不錯!”

“大內在全國共有三十處銀莊,每年計收入利錢一千餘萬兩銀子,再加上稅賦,大內始能維持龐大開支哩!”

“停賦三年,會影晌甚多吧?”

“不會!各銀莊的利錢收入會更多,何況,庫存甚豐,倒是咱們必須全力增加來源。俾補助這六十餘名密探。”

“有理!他們的收入增加,便不會貪污啦!”

“正是!”

“咱們尚需濟貧哩!”

“各行業一旺,人人必可改善生活,咱們可能不必再大規模的濟貧,所以,咱們今後可以逍遙的渡日啦!”

“有理!咱們太幸運啦!”

“是呀!我們全沾了你的光哩!”

“別如此說!咱們同沾福份,蓮妹,你得早些替我生個乖女兒,我們再赴紅娘廟好好的祭拜一番!”

她羞赧的道:“我希望為你生個兒子。”

“不!我希望女兒,而且似你這麼美及可愛。”

“我………我…………”

她的羞態促使常安心兒一盪。他立即吻住她。

他的雙手亦在胴體“大作文章”。

不久,她已興奮的自行卸衫。

她嬌喘之餘,胴體不住扭動著。

春潮亦氾濫著。

他滿意的抱起她,她的雙腳便盤上他的腰際。

他破關而入,她受用的嗯了一聲。

兩人立即環遊著世界。

“安哥!紅娘廟擴建頗為順利哩!”

“太好啦!蓮妹,咱們好似事事順利哩!”

“是呀!姐妹們皆認為是你行善之福報。”

“不!你們皆參與呀!”

“我不敢居功,你在辛苦診治病患時,我卻在練劍呀!”

“你練劍可以保護我呀!”

“安哥何須保護呢?”

“哈哈!我又不是鐵人,你們得護著我呀!”

說著,他已大刀潤斧的衝刺著。

她受用的嗯呢連連及放浪還擊。

房中迅即熱鬧紛紛!

不久,常安抱她步入浴室,兩人更放浪啦!

幾度歡暢之中,她滿足的頻呼“安哥”!

他愉快的立即槍斃她。

※※      ※※      ※※

明月高懸,亥初時分,月色更加蛟潔,常安和海邈隱在合肥城郊之一片林中,默默瞧著在林內空地取用酒菜之人群。

這批人多達三十餘人,人人大吃大喝,不少人更摟著女人吃豆腐。

女人之浪笑聲配上男人之淫笑聲,倍添熱鬧。

常安早已在半天前,便陪海邈、神弓客、單于福等一千名高手抵達合肥,同時於二個時辰前會合五千名武當派高手。

此時,他們已在四周運功等侯著。

亥子之交,倏見一名中年起身舉杯道:“咱們預為三日後之大捷幹一杯,各位好好的玩吧!”

眾人立即欣然舉杯。

中年人倏地拋出酒杯及疾揚雙袖!

紅色藥粉立即激撒向現場諸人。

怒吼聲中,不少人已經倒地。

慘叫聲中,不少人摀腹打滾!

剎那間,功力較弱之人已經七孔溢血而亡。

那些女子更是個個七孔溢血慘死!

中年人冷哼一聲,便掠向常安及海邈藏身之處。

常安長嘯一聲,立即抽劍疾掠向人群。

四周之人齊聲喊殺的掠來。

現場之人正在驚慌及憤怒閃躲,乍見四周衝出數千人,不少人驚慌之下,氣一促,立即又吸入紅煙。

體中之毒乍被激烈,他們立即慘叫栽倒。

他們駭然欲逃,部已被圍住。

常安手中之尚方寶劍更似切菜般迅速的肢解八顆首級,嚇得不少人又中毒慘叫不已!

中年人和海邈會合之後,兩人便站在遠處欣賞,只聽海邈道:“玉卿!你居功奇偉!謝啦!”

“解鈴仍需系鈴人,我該善後!這些人皆身懷鉅銀,咱們不妨交給常安行善,如此一來,我也較心安!”

“很好!”

他立即喊道:“小安!別傷了這些人懷中之財物!”

“哈哈安啦!我專門砍頭?”

“呵呵!砍得好呀!”

“各位前輩,加把勁呀!”

殺聲迅即震天!

這批黑道人物心慌意亂的欲突圍,卻迅速的送死,不出半個時辰,他們便全部作了劍下游魂!

海邈呵呵笑道:“小安!咱二人先走啦?”

“爺爺不先返莊慶功嗎?”

“算啦!老地方見!”

說著,兩人已彈身掠去。

常安立即道:“請各位前輩速救傷者及搜出財物!”

眾人立即欣然行動著。

常安上前救治三名傷重人員之後,眾人已經搜光銀票,而且將黑通人物之屍體化為血水。

常安一見有三十七具屍體,他立即走到銀票堆前迅速挑足三十七疊銀票放在屍體上,道:“請代為撫卹遺屬!”

“是!”

常安又交給傷者五千兩銀票之後,他又整理出十堆銀票,朝武當派掌門人道:“這些銀票交由各派復建,包括華山及衡山二派。”

“無量壽佛!貧道代表各派向駙馬致謝?”

“別客氣!大家合力造福生民吧!”

“遵命!”

立見有十名道士上前取走銀票。

常安朝眾人道:“後會有期!”

“告辭!”

眾人立即扶走屍體及傷者。

常安朝單于福道:“爹?你收下一半銀票吧!”

“不!你全權處理吧!”

常安朝神弓客道:“大叔…………”

神弓客含笑道:“屬下諸人已決定終身追隨駙馬!”

“謝謝!咱們妥善運用這些罪惡錢吧!”

“是!”

立即有十人上前整理銀票。

常安道:“爹!報佳音吧!”

“好!何倫,送出信鴿吧!”

一位青年自懷中捧出信鴿,立即拋向夜空。

信鴿盤飛一圈,便飛向西南方。

常安道:“大家歇會兒!明晨再僱車返漢陽吧!”

“是!”

此時的承德及成都分別展開激烈的萬人拼鬥,少林各派聯軍正在以一倍餘之優勢人力大屠殺著。

為了萬民,出家人也破戒大殺特殺啦!

尤其峨嵋派之尼更是潑辣的大開殺戒。

醜寅之交,二處之拚鬥已經結束,少林各派順利的殲滅九千餘名黑道人物,不過,他們也賠上六千餘條人命。

此外,尚有二千餘人負傷哩!

各派元氣又大傷矣!

不過,每人皆欣然善後著,因為,他們搜出大批的財物,而且,今後的天下至少可以安定五、六十年啦!

破曉時分,兩只信鴿分別飛入惠淑公主及阮綿綿的手中,她們瞧過字條之後,惠淑公主喜道:“天下太平啦!”

鍾金龍立即吩咐下人取出事先買妥的鞭炮在大門前燃放著,一時之間,聲震四方及硝煙滾滾!

數十張大紅捷報更是迅速貼于城內熱鬧區。

不久,城民己知駙馬帶人宰了一萬二千餘名黑道人物,一時之間,歡聲震天,人人奔相走告著。

鞭炮聲更是晌個不停。

聖上欣然步出之後,諸友立即上前報佳音。

“呵呵!天下太平啦!”

惠淑公主道:“爺爺洪福齊天呀!”

“呵呵!駙馬行!爺爺托福呀!”

“爺爺!少林及峨嵋在信中表示他們各由黑道人物身上搜出三、四千萬兩銀票,即將送來此地交安哥處理哩!”

“呵呵!分給他們吧!”

“是!”

“惠淑!遞函返大內,該封駙馬為永靖公!”

“這………太大了吧?”

“呵呵!公、侯、伯、子、男之中,以公居尊,吾巴不得讓他登基哩!”

“謝謝爺爺!”

“呵呵!快去辦吧!”

“遵旨!”

不出盞茶時間,徐千鼎已和六名侍衛攜文馳去。

常平和惠淑公主諸女便代表常安接受城民之慶賀及致敬。

這一天,莊前砲竹屑至少有半人高,致賀人潮更是一批緊接一批,鄰近縣城之人更是川流不止,令人振奮的是全國各地縣衙不但張貼“免賦三年”之消息,而且派人赴鄉下報佳音!

舉國騰歡!普天同慶!

人人皆言為當今聖上支持常安駙馬行善,所以,才送給全國之人如此一個又大又溫馨的大紅包!

每人更感謝常安啦!

更多的人潮湧向漢陽欲睹常安風采啦!

人潮急欲向常安致謝啦!

這天下午,常安諸人搭車剛入城,便見滿街人潮,他正在納悶,車夫已經興奮的喊:“駙馬到!請各位讓道!”

人潮立即一陣混亂!

常安見狀,立即站在車轅拱手道:“抱歉!真抱歉!”

“啊!參見駙馬!”

眾人邊行禮邊讓道,不久,車隊已緩緩前進。

立聽一人喊道:“請問駙馬,您剛殺壞人回來嗎?”

“不錯!我剛從合肥殺了四、五千名壞人返來!”

“哇!萬歲!駙馬萬歲!聲震四野,久久不歇!”

常安好不容易返回莊門,立即被人群包圍,他含笑招呼良久,方始順利的會合惠淑公主諸人。

鍾金龍忙道:“各位!駙馬出征剛返,請讓駙馬歇息!”

眾人果真安靜的離去。

常安一近大廳,聖上便迎出道:“安兒!辛苦啦!”

“理該效勞!另外兩處皆告捷吧!”

“當然!他們原本欲送來銀票,惠淑已函告他們留用。”

“我已托武當派各送給他們五十萬兩銀子。”

“這批惡徒真是作惡多端,可惡!”

“爺爺別動怒,他們聽不見啦!”

“呵呵!對!你辛苦啦!下去歇息吧!”

常安立即應是返房。

立見阮綿綿入內道:“爺爺二人沒回來嗎?”

“他們已赴桃源隱居。”

“咱們該去瞧瞧他們!”

“行!先應付這些賀客吧!”

“我們已忙了一天半,他們熱情得令人吃不消!”

“我來陪他們!”

“安哥!我迫不及待的要告訴你一件喜訊!”

“何事?快說!”

“義母!不!奶奶在本城城郊山神廟後方埋了三大包銀票,她已經吩咐我將它們全部交給你!”

“別嚇我!別說太大的數目!”

“不多!只有二千萬兩銀子!”

常安佯道句:“我昏倒啦!”立即僕向她。

她格格一笑,立即抱住他。

四片唇兒迅即粘住啦!

※※      ※※      ※※

接連一個月,天天賀客排山倒海而來,常安不但笑嘻嘻的接待他們,而且準備佳肴招待他們。

漢陽的水陸交通擠得水洩不通啦!

人人紛紛攀山拔林前來道賀著。

這天晚上,各派掌門人各率領二十人來訪,他們各獻上一包包的銀票,常安再三推拒之後,只好收下。

他便欣然陪他們用膳。

膳後,常安道:“在下奉旨即將率領六、七十人暗察各地縣衙,各位前輩若發現他們枉法,請即通知我。”

“是!”

“太上皇及聖上有心讓全國百姓安居樂業,所以減賦三年,如今,黑道勢力已經消滅,正是大家重建家園之良機。

甚盼各位前輩在重振各派之餘,協助重建各地秩序,若有任何問題,請立即通知在下配合處理!”

“是!”

眾人又聊了一陣子,方始結伴離去。

常安一返廳,便見阮綿綿五女在整理那些銀票,他不由苦笑道:“我真是錢滿為患,傷腦筋呀!”

惠淑公主道:“恐怕不夠哩!”

“為什麼呢?”

“大內二十九家銀莊已不再受理商人借貸,他們在連日來皆湧向咱們這兩家銀莊借貸哩!”

“官方為何不借錢呢?”

“為了避風險,設有限額。”

“這………咱們該如何應對?”

“出售各大店面,如何?”

“好呀!夠嗎?”

“不成問題!每家店面至少增值二倍哩!”

“真的呀?太感謝游龍客啦!”

“咱們擇機去拜訪他吧!”

“好呀!”

“咱們只需再過半年,所收入之利錢便足以應付借貸。”

“不會垮吧!”

“放心!目前天下太平呀!任何人一投資,便賺錢,即使有問題,大內一定會全力支持咱們,放心吧!”

“太好啦!”

“安哥!我已吩咐那群密探在後日出發,明午設宴送他們吧!”

“好呀!”

他們又歡敘甚久,方始攜銀票返房,常安和惠淑公主一入房,他立即輕撫她的腹部道:“快臨盆了吧?”

“是的!我有些緊張哩!”

“別怕!有我在!”

“爺爺說是男嬰,你呢?”

“我倒希望是女嬰,不過,由脈跳看來,他該是男嬰。”

“父皇若知此事,不知會如何欣喜哩!”

“孩子滿月之後,咱們返一趟大內吧!”

“不急!爺爺打算在大哥掌吏部時,一併返大內。”

“也好!”

“秦親家己闢妥藥圃,我們的八家莊院、八家酒樓及八家客棧,目前皆有專人管理!”

“你何時購買的?”

“爺爺在四月底咱們成親前,便派人購妥,它們是我的嫁妝呀?”

“爺爺真是高瞻遠矚呀!”

“不錯!爺爺知道你不肯住入大內,所以才作此安排,我目前正在設法將此地之兩家銀莊移轉到京城。”

“行得通嗎?”

“應該可以!大內在京城計有三家銀莊,咱們可以互換,不過,目前正在大量放錢出去,不易進行互換。”

“淑妹!辛苦?啦!”

“別如此說!我以你為傲,豈不支持你,何況,父皇能順利登基,今後能否穩坐龍椅,全仗你的成敗呀!”

“別如此說!我承受不起!”

“安哥!只要再過半年,咱們可以日進萬金,你亦有足夠的實力應付任何變局,你不必操心吧!”

“我有你這位賢內助,豈需操心呢?”

兩人又聊了良久,方始歇息。

※※      ※※      ※※

午夜時分,瞭亮的“哇哇”哭聲之中,惠淑公主順利分婉一位男嬰,常安迫不及待的入廳報佳音。

太上皇樂得呵呵連笑著。

不久,一只信鴿已飛向京城。

天未亮,丐幫弟子已將喜訊透過京城官方送入大內。

聖上健暉夫婦乍獲喜訊,立即眉開眼笑!

賀函及補品立即由專人送出。

又過了半個月,阮綿綿正在臨盆之際,海邈及阮玉卿聯袂來訪,太上皇驚喜的快步上前迎接。

“玉卿!我終於再見你啦!”

阮玉卿含笑道:“你真有福氣!”

“?更好,永明沒欺負你吧?”

“他捨得嗎?”

海邈笑道:“我當然捨不得啦!”

三人不由一笑!

常安立即率麥蓮三女上前道:“參見奶奶!”

“好孩子!綿兒呢!”

“她正在臨盆!”

“疑?提早一天啦?我先入內瞧瞧!”

說著,她已和麥達三女過去。

海邈道:“紅娘廟即將完成擴建矣!”

太上皇喜道:“太好啦!我該去祭拜一下!”

三人便欣然入廳。

不久,阮綿綿一口氣的分婉出二位小壯丁,徐玉珠迫不及待的入廳報佳音,眾人為之大喜。

常安立即介紹她和恢復原貌的海邈會面。

一舉雙丁,常安險些樂透啦!

他忙進忙出,樂得嘴巴一直合不攏!

※※      ※※      ※※

元宵時節,常安諸人於午前來到桃源紅娘廟,廟前萬人聚集,卻井然有序的站立著。

常安一出現,便有人興奮的喊道:“參見駙馬!”

哇操!不得了!眾人全部下跪啦!

常安忙道:“不敢當!大家請起!”

眾人起來,立即恭敬而立。

常安含笑道:“各位鄉親!我今天陪太上皇前來祭拜,本廟蒙太上皇福澤,始能擴建!銘謝太上皇!”

眾人跟著吶喊及下跪著。

聖上含笑道:“免禮!”

眾人一起身,常安便陪他及海邈夫婦、單于福夫婦、徐玉珠、奶娘及他的嬌妻愛子們恭敬的步入大殿焚香拜拜。

祭拜之後,他們便內外參觀一遍。

不久,常安和單于福將聖上金匾懸上金殿。

鞭炮聲中,萬民齊聲喝采。

良久之後,常安諸人來到海邈夫婦之莊院,立見二對青年男女行禮之後,立即送來香茗及點心。

聖上含笑道:“好地方!你們好福氣!”

海邈含笑道:“多住數日,玉卿下廚招待幾道佳肴,如何?”

“呵呵!行!安兒!你們赴長沙祭祖,我在此地享享口福吧!”

常安道:“不公平!我們怎可失口福呢?”

“你抗旨嗎?嗯!”

“不敢!不敢!”

阮玉卿笑道:“難得今天是元宵佳節。大家就好好團圓一番吧!”

聖上笑道:“你不會太累吧?”

“不會!蓮兒之娘會協助我呀!”

麥氏立即笑道:“榮幸之至!”

徐玉珠及奶娘亦自告奮勇。

於是,娘子軍們入內炊膳,海邈朝常安道:“小安!聽說你那兩家銀莊無限制的借貸給商人,是嗎?”

“是的!奶奶及這些壞蛋之錢支應我放手衝,此外,諸老所贈之店面亦替我賺進不少錢,我打算支持商人賺大錢!”

“呵呵!有眼光!有魄力!”

太上皇亦喜道:“我鼎力支持安兒,唯有各地商人賺錢,才會帶動相關行業繁榮,百姓亦會增加收入!”

海邈含笑道:“十分正確!小安,我這五百萬兩,你取去吧!”

“我…………!”

“收下!”

說著,他已塞給常安一個錦盒。

常安道過謝,方始收下錦盒。

聖上道:“永明!健暉將於下月中旬頒旨召小平返大內接掌吏部,我們亦會迅即啟程,你和玉卿得返大內一趟!”

“放心!綿兒那對孩子會引走玉卿!”

“呵呵!太好啦!”

三人便欣然聊著。

不到一個時辰,眾人已欣然取用佳肴!

※※      ※※      ※※

昱月十五日,莊大人攜來聖旨朗讀常平接任吏部尚書之後,立即迫不及待的抱起常平之兒子。

他逗哄良久,方始去見聖上。

常平則飛函召來兩湖大小官吏,道:“本官奉旨接掌吏部尚書,本官將會稟奏聖上赦免史川等十九人。

此外,本官在此期間,各位甚為辛勞,本官各賞白銀一萬兩,其盼各位仰體聖意多為朝廷分憂!”

“遵命!銘謝大人!恭賀大人!”

侍衛立即端來紅包。

常平一一分贈紅包之後,道:“本官將官將于啟程,各位毋需相送,更勿驚動城民,祝各位順利!”

“銘謝大人!恭送大人!”

“叭!”一聲,眾官已下跪行禮。

“各位請起!”

眾官起身之後,立即欣然離去。

常平不想驚動城民,常安那兩家銀莊一換上官家招牌及貼出公告,城民便全部明白啦!

於是,道賀之人潮再度湧現啦!

翌日上午,常安諸人費了好大的勁,方始通過人山人海登上二條大船,數萬人嚎哭揮別之情形再度出現啦!

常安諸人忍不住掉淚!

太上皇亦為之老淚涕零!

不久,大船平穩馳去,它們剛前行不遠,六條船已帶來,聞訊而來的附近縣民,他們忙揮手、吶喊著。

常平及常安站在船首揮手,不由淚下如雨!

良久之後,他們方始離去。

他們嘆口氣,方始入艙更衣。

沿途之中,他們每泊岸,便有數萬人前來行禮,少林等各派高手更是恭送,場面甚為感人。

三月一日上午,他們一泊岸,立見一千名侍衛已備車等候,雙方行禮之後。他們方始登車馳去。

午後時分,他們一近京城,便見萬民列隊歡呼恭迎,常平及常安站往車轅含笑向眾人揮手致意,淚水不由又流出。

良久之後,他們方始抵達藥舖旁之莊院,立見惠淑公主下車招呼眾人任進附近的八家嶄新莊院。

不久,惠淑公主和常安、常平、莊玉芬陪著太上皇前往大內。

他們剛近朝陽門,便見新任聖上已率領文武百官列隊恭迎,太上皇立即愉快的率眾行去啦雙方見禮之後,健暉聖上迫不及待的抱起愛孫。

莊大人更是興奮的抱著愛孫。

眾人欣然搭轎進入頤和殿,文武百官方始退去。

常安、惠淑公主及愛子頓成皇家重點。

黃昏時分,常安夫婦便欣然陪大家用膳。

膳後,他們便聯袂逛大內及御花園。

戍亥之交,惠淑帶常安進入她以前之住處,內侍立即行禮及招呼他們沐浴及取用點心啦半個時辰之後,惠淑公主支退內侍,立即道:“安哥!我一直希望能在此地補個洞房,你………”

說著,她己雙頰通紅。

常安吻著雙頰道:“不會吵了別人嗎?”

“不會!內侍已退!”

“好!但願你能愉快!”

“安哥功力精進,我鐵定會愉快!”

常安輕撫她的小腹道:“替我生個女兒,好嗎?”

“嗯!好!”

“我要她似你這麼美麗能幹!”

“好!”

他立即吻著她的粉頸。

不久,她興奮的褪衫。

常安由頸一直向下吻及向下吻著,雙掌更是技巧的撫揉著,他剛吻到她的小腹,惠淑已是哆嗦連連啦!

春潮更是滾滾溢出。

她羞赧的立即上榻。

常安亦興奮的立即上榻。

他匆匆的把身上的衣物脫下。

玉門關一啟,他已揚長而入。

“安………哥………”

“淑妹!暢懷享樂吧!”

“好!”

兩人果真舍生忘死的廝拼著。

房中迅即熱鬧滾滾!

“安哥!我會樂透!”

“盡管樂吧!”

“好安哥!”

“美淑妹!”

兩人更猛烈的肉搏著。

子未時分,她己不支的哆嗦啦!

常安更兇猛的追殺著。

呻吟之中,她汗下如雨!

舒暢之中,她淚水直溢!

終於,她茫酥酥啦!

常安愉快的將她“槍斃”之後,便輕捏她的“人中”。

她悠悠醒來,滿足的嘆口氣。

兩人便情話綿綿的溫存著。

--全書完--

runonetime 2008-07-31 04:31 AM

橫掃千軍
 
橫掃千軍

作者: 松柏生

第01章
第02章
第03章
第04章
第05章
第06章
第07章
第08章
第0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第20章

runonetime 2008-07-31 04:32 AM

第 一 章 人心不古怨嘆多

  “笑,世人跟著你笑;
  哭,世人看著你哭。”
  世態炎涼,人心現實的要命,你如果得意,大家紛紛巴結你,跟著你,企盼能夠獲得提拔或撈些好處。
  你如果衰尾,世人視你如瘟神,對你避之猶恐不及哩!
  邰百揚對此句話感受最刻骨銘心。
  他們寒天飲冰般把人間之冷暖點滴在心頭。
  閒著也是閒著,咱們先聊聊邰百揚之遭遇吧!
  丁辛年六月六日午後時分,大地熱似火爐,連揚州運河之水面也烘烤得水氣連冒,人人皆呼熱得“快脫皮啦!”
  “六月六日斷腸時”原已夠令人嘀咕,今天又熱得令人暈頭轉向,不少人乾脆泡水消暑。
  此時,距離揚州三十余里之運河河面上,正有一條客船行駛著,船客在艙內也熱,一到船面更被大陽照得發昏。
  不由有人嘀咕“鬼天氣”。
  話音方落,倏聽一陣“不准動!”喝聲。
  立見十名遊客取匕各抵上一名遊客之腰眼,遊客剛驚呼,那十人已探懷搜出遊客之財物。
  接著,他們以匕把向遊客後腦一敲。
  十名遊客立即應聲倒落船面。
  其餘的遊客不由駭呼欲再奔入艙中。
  卻見艙中也傳來“不准動!”喝聲。
  接著,便有遊客被劫財及敲昏。
  艙中之其餘遊客駭得紛紛欲逃向船面。
  二位遊客便在艙梯上推擠著。
  二十名劫客便獰笑著在船面及船中拉人搜刮財物及敲昏,船家駭得不敢吭聲,船夫也駭立於艙底。
  倏聽一聲朗喝道:“住手!”
  一扇艙門乍開,一名藍衫青年已經出現。
  “藍帥、紅美、黑高尚”,這位青年原本相貌俊逸,配上一身藍衣褲,更添加一股帥氣。
  立見二名劫客獰笑迎去。
  右側之劫客更陰笑道:“是非皆因強出頭,小子,汝家大人沒有把此句話之意思告訴汝乎?”
  青年朗聲道:“吾只記得鳥為食亡及人為財死。”
  “臭小子,汝挺會耍嘴皮哩!”
  左側劫客沉聲道:“休浪費時間,作掉他。”
  “行!”
  二人便揮匕撲去。
  藍衣青年向右一閃後,便以左掌扣住一名劫客之右腕,只見他的右掌朝劫客“曲地穴”一按便拍按對方之匕。
  卜一聲,匕已刺入劫客之心口。
  劫客啊叫一聲,不敢相信的低頭望向心口。
  呃一聲,他已咽下最後一口氣。
  另一劫客,立即揮匕刺來。
  藍衫青年一推出屍體,屍體之背部已換一匕。
  另一劫客不由一慌。
  藍衫青年向外一閃,便踏前搗出一拳。
  砰一聲,拳中對方之心口,立見對方噴血而倒。
  藍衫青年立即閃到另一劫客前出拳。
  砰一聲,另一劫客便吐血而倒。
  立見二名劫客揚匕撲來。
  藍衫青年出掌如風及搗拳如電,只聽砰砰二聲及二聲慘叫,那二名劫客便吐血倒地。
  另外五名劫客便怒吼的一起撲來。
  船面之十名劫客乍聽同伴之慘叫,便怒吼的推開船客及衝向艙中,沿途立即一陣驚呼以及混亂。
  藍衫青年卻掌拳交加的扣搗著。
  不久,二名劫客已被利匕刺心而亡。
  另外三名劫客則挨拳吐血而倒。
  十名凶神惡煞般劫匪竟似紙人般挨宰。
  立見另外三名劫客率先撲向藍衫青年,卻見藍衫青年以左腳“金雞獨立”的側身連踹右腳。
  慘叫聲中,三名劫客已按著胯間飛出。
  血跡立即濕透褲襠。
  蛋黃乍破,三人已經疼昏。
  他們乍撞上艙壁,便腦袋開花而亡。
  另外七名劫客不由駭怒交加。
  其中一人喝道:“汝是誰?”
  “邰百揚。”
  “無名小子竟敢架梁?上!”
  七人便揚匕一起撲去。
  邰百揚倏並雙掌,便振臂一劈。
  劈空掌力乍揚,七人便吐血飛出。
  邰百揚一上前,便抬腳紛踹。
  砰砰聲中,七名劫客已吐血而死。
  他的俊顏煞氣倏逝。
  他便上前按住昏倒船客之傷處。
  不久,艙中之昏倒船客紛醒。
  他便含笑行向艙口。
  船客們不但紛紛讓道,而且皆陪笑點頭。
  他便含笑沿梯而上。
  不久,他已救醒船上之昏倒船客們。
  眾人紛紛上前行禮致敬。
  被救醒之船客紛紛上前申謝。
  邰百揚含笑道:“免禮,速尋各人之財物吧!”
  “是!”
  他們便入艙到屍旁搜認財物。
  不久,每人皆已欣然取回財物。
  他們紛紛向邰百揚申謝及獻銀。
  邰百揚便含笑婉拒。
  眾人便包圍著這位英雄猛拍馬屁。
  船家卻發愁的望著屍體。
  他正在思忖如何向官方交待此事哩!
  良久之後,他硬著頭皮向大家請教此事。
  立見一名中年人拍胸脯道:“吾負責!”
  船夫喜道:“有高員外出面,天下大平矣!”
  “哈哈!小事一件!”
  此人正是揚州鹽商高平,他立即召來六人及船家指示著。
  船家七人不由所得連連點頭。
  不久,高平召來四十名遇劫之船客指點著。
  四十名船客皆欣然同意入衙作證。
  於是,眾人取布包妥二十具屍體。
  此事一搞定,眾人便鬆口氣。
  高平便向邰百揚低語著。
  邰百揚聽得含笑連連點頭。
  所以,當船一泊妥,眾人便抬屍下船。
  高平更先上岸僱車。
  不出半個時辰,高平已與邰百揚搭車率走船家、四十名船客以及二十具屍體,立見另外一百餘名船客也僱車追去。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已進入府衙。
  高平便先向師爺報告著。
  師爺一瞥屍體,便含笑點頭。
  不久,他已請知府升堂。
  高平便先行扼要敘述經過。
  知府便先派忤工驗屍。
  知府逐一向船家、邰百揚及四十名船客問供。
  黃昏時分,知府立即結案。
  邰百揚不但殺人無罪,更獲賞三百兩白銀。
  邰百揚便以“壓驚”名義邀宴眾人。
  眾人因而歡欣的享用酒菜。
  膳後,高平便邀邰百揚住入高府。
  翌日起,四十名遇劫之船客一批批的宴謝邰百揚,他們的親人一一作陪,邰百揚因而名頭響亮。
  十日後,他利用夜晚獨闖一處賭場,他擒下所有的賭場人員,卻故意讓大部份的賭客落跑。
  然後,他向府衙報案。
  知府因而平空撿到一項功績。
  他便在翌夜由高員外作陪的宴謝邰百揚。
  三人相見恨晚,不由享用酒菜。
  從此,邰百揚每日在高府,他天天上街打抱不平的鏟惡,他更一家家的消滅賭場,再交給府衙善後。
  他因而倍受揚州人之敬愛。
  高府更視他如守護神。
  知府更百般依賴他。
  不到半年,揚州的治安大為改善。
  這天下午,知府邀他入衙,立見另一吏在場。
  經由知府之介紹,邰百揚知道此吏是鹽吏徐忠朝。
  雙方一陣寒喧之後,便欣然品茗。
  不久,徐忠朝請邰百揚協助消滅鹽盜。
  當時,鹽價高昂,鹽盜如毛,官方動用大批人力又付出慘重的代價,卻一直無法徹底剷除鹽盜。
  所以,徐忠朝決定借重邰百揚。
  邰百揚便阿沙力的答允。
  二吏為之大喜。
  二吏連連申謝。
  接著,三人密商著。
  三日後,邰百揚扮成挑夫與二百名挑夫挑鹽出城。
  第二天下午,他們便在山道遇上三百餘名鹽盜。
  喬扮挑夫之軍士們紛紛抽刀迎戰。
  邰百揚亦拔劍一馬當先的進攻。
  只見他劍光霍霍,劍尖卻似青竹絲之吻或毒蠍之尾般紛紛準確又迅速的刺入鹽盜之心口。
  不出半個時辰,這批鹽盜已全被刺死。
  現場卻只有十名軍士負傷哩!
  事後,徐忠朝不但在府中設宴,還召出他的二子一女及其妻,邰百揚乍見其女,便似突然被“電”到般一痴。
  徐女卻羞赧低頭。
  徐忠朝夫婦不由含笑互視一眼。
  那一餐,邰百揚吃得拘束之至。
  翌日,他便向高員外探聽徐女。
  高員外便表示徐女才貌雙全,乃揚州人公認之第一美女。
  他便允居中作媒。
  邰百揚不由臉紅。
  翌日起,邰百揚熱心的喬扮挑夫到處宰鹽盜。
  不到四個月,他已和軍士們消滅四千餘名鹽盜。
  鹽盜為之絕跡。
  徐忠朝因而受朝廷嘉勉,賜金及升官。
  從此,徐府幾乎成為邰百揚之廚房般任由他天天自由進出。
  許忠朝之女徐美娘亦奉雙親之意與他交往。
  花前月下,留下二人無數之身影。
  海誓山盟使二人更加的親近。
  翌年六月六日午時,邰百揚與徐美娘在冠蓋雲集祝福聲中,圓滿完成拜堂,他頓成揚州新貴。
  當天中午,席開千桌,盛況空前。
  邰百揚不由喝得搖搖欲醉。
  當天晚上,他在洞房內會見徐美娘。
  她羞赧一笑,便入內室更衣。
  他打個酒呃,便匆匆寬衣解帶。
  不久,他已把自己剝成原始人。
  徐美娘換上新袍一入房,立被他的“醜”狀逼得臉紅。
  他趁著酒興,便上前摟吻她。
  七拉八扯之下,他已把她剝光。
  他終於瞧見久盼之胴體。
  他為之火冒萬丈。
  不久,二人已上榻。
  他翻身上馬,便大軍長驅直入。
  破瓜之疼立使她一顫。
  他卻趁著酒意快樂的出航。
  良久之後,她否極泰來的嘗到甜頭。
  她不由暗喜老公之神勇。
  不知不覺之中,她生疏的迎合著。
  迷人之青春交響曲為之飄揚。
  潮來潮往,甘泉終於激噴。
  不久,他已呼呼大睡。
  她又回味不久,便滿足的入眠。
  子中時分,這座新人莊院一片寂靜,倏見一道倩影由後院飄入,不久,一名秀麗女子已停在新屋窗外。
  她便以口水潤濕指尖。
  然後,她以指尖潤破紙窗。
  不久,她已瞧見榻上互摟的赤裸男女。
  她的雙眼立現怒火。
  她吸口氣,便以右掌按上窗栓。
  她一吐潛勁,立即震斷窗栓。
  她便徐徐的移開紙窗。
  她便似貍貓般輕悄入房。
  不久,她已停在榻前。
  她的雙眼怒芒更熾。
  她立即以雙掌按上邰百揚的雙肩“肩井穴”。
  邰百揚乍醒,醉眼一時瞧不清楚對象。
  她立即排上他的“啞穴”。
  然後,她製昏徐美娘。
  她便瞪著邰百揚。
  邰百揚乍見到她,不由神色大變。
  他的酒意立消。
  他的額上立現冷汗。
  他的俊顏立即蒼白。
  那女子便冷峻的道:“邰百揚,汝不該違誓於先,汝休怪吾絕情,汝該受到誓言之惡報!”
  說著,她倏拍上他的“氣海穴”。
  邰百揚全身一震,功力立消。
  他立現駭怒之色。
  那女子哼道:“邰百揚,吾父為成全汝,不惜贈功力予汝而喪命,汝卻以歷練為由外出而久久不歸,料不料汝已變心。”
  她的那張秀麗玉顏立布寒霜。
  邰百揚立即冷汗直流。
  那女子哼道:“邰百揚,汝放心,吾既已發誓終生不殺汝,吾不似汝,吾一定會信守吾之諾言。”
  邰百揚之駭色立減。
  那女子又道:“不過,吾曹翠娘可咽不下去,吾得不到的人,誰也休想得到,汝好好的消受吾之懲罰吧!”
  說著,她倏地並指戳上邰百揚的子孫帶下沿。
  然後,她在他的小腹拍戳八下。
  邰百揚立即全身連抖。
  曹翠娘冷峻的道:“邰百揚,任憑大羅金仙也救不了汝啦!”
  邰百揚立即咬牙連抖。
  曹翠娘冷峻的道:“休想返山求吾,吾即刻遷家。”
  說著,她便轉身離去。
  不久,她已經消失。
  血水立即自邰百揚的小兄弟汩出。
  從此,他的小兄弟便形同廢物。
  任憑他以各種念頭、手法以及藥物欲重振雄風,它一直“垂頭喪氣”,而且,它年年縮小。
  而且,他每逢晚上子時,便腹疼如絞,他一直疼到汗透全身衣物,方始逐漸的消除這種痛苦。
  他不敢告訴其妻。
  他私下遍訪名醫求診。
  他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四處求診。
  可惜,罔石無效。
  奈何,名醫束手無策。
  俗語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不出半年,不知何方神聖一狀告進皇宮,而且附上完整的物證。
  徐忠朝貪污八百餘萬兩黃金之事蹟,終被查證屬實。
  徐家財物全被沒收。
  徐家三代十八口全被斬首。
  只有徐美娘倖免,一來,朝廷尚念邰百揚除惡之功績,而且他們夫婦未介入貪污共犯。
  二來,徐美娘已身懷六甲。
  不過,他們被“請”出莊院。
  他們便住在城外觀音山下之木屋中。
  世人皆不知告密者是誰?邰百揚卻研判出自他的師妹翠娘,因為,曹翠娘敢愛敢恨,他一定會徹底的修理他。
  不過,他不敢吭聲。
  因為,他自知再也承受不了曹翠娘之修理。
  俗語說:“人若衰,喝水也會嗆到”,這天下午,邰百揚到鄰村一名老大夫家中求診之後,他失望的出來。
  他便茫然行去。
  途中,十名劫匪現身攔路。
  以他昔年之修為,兩三下便可以解決這批毛賊,如今,他的功力全失,他的身于亦因夜夜受折磨的消瘦。
  他完全利用身法及手法閃躲。
  不久,他已被砍上兩刀。
  他更被搶走財物。
  劫匪更朝他拳打腳踢的痛扁著。
  危急之際,揚州城中之邱記鏢局主人邱寅率六人路過,他們因而出現替邰百揚解危。
  邰百揚卻已昏迷不醒。
  當他醒來之時,已在自己家中。
  徐美娘更是不見人影。
  他欲起身,卻全身劇疼。
  他一使力,居然吐血。
  他不由駭然不敢亂動。
  良久之後,徐美娘一入房,便把一碗湯藥放在榻沿及冷淡的道:“明知自己不行,還要逞強,哼!”
  說著,她已掉頭離去。
  邰百揚立似被人一拳搗上心口。
  他氣得一抖。
  他不由又吐血。
  他恨恨的一把推掉那碗湯藥。
  徐美娘一入房,便瞪眼道:“若想活命,少使性子!”
  說著,她已拎走破碗片。
  她為何如此苛待他呢?
  原本,她與他快活一次之後,他便一直不能人道,她曾多次配合欲使他重振雄風,哪知一直未能成功。
  其父被舉發罪證全家被斬,他們夫婦卻平安無事,不知那位缺德鬼散播謠言,說此事出自邰百揚之密告。
  因為,徐忠朝一直沒有好好的讓邰百揚分享。
  謠言便一傳十,十傳百的散播著。
  徐美娘一聽再聽之下,逐漸相信此事。
  因為,外人實在取不到其父之污證呀!
  如今,邰百揚又逞強傷成這樣子,她怎能爽呢?
  所以,她“酸”了幾句。
  那知,他竟使起性子。
  二人正式引燃戰火。
  她不再替他抓藥及熬藥。
  他的傷勢因而更重。
  每夜子時之絞疼,夜夜使他疼得死去活來。
  他為之慘叫不已。
  鄰居紛紛詢問原因及勸他勿再吵人。
  徐美娘為之向他開罵。
  當天晚上,邰百揚忍不住又叫疼。
  徐美娘便以布團塞入他的口中。
  他欲出手推她,卻又擔心傷到腹中之胎兒。
  他只好忍受她的羞辱。
  他又熬一個半月,終於可以自行下床,他便入城求醫。
  他的內傷卻因為延誤如此久,而成為宿疾。
  他求診數月,卻只能減輕疼痛而已。
  他的積蓄卻已快耗光啦!
  這天上午,徐美娘向他索銀欲買嬰兒物品及雇產婆。
  他便把剩下的一百餘兩白銀全部交給她。
  那知,她懷胎十月,胎兒仍不願誕生,她為之多次延醫。
  他為了愛子,便賣掉祖傳的玉戒指。
  人心便如此現實,原本價值五千餘兩之玉戒指,卻只賣到一千兩白銀。
  端節午前,產前陣疼使她疼得死去活來,助產婦亦急得滿頭大汗,一向不信鬼神的邰百揚不由決心祈求。
  他便上觀音山入古剎向觀世音菩薩跪求。
  此古剎乃揚州第一古剎,剎內正殿中供奉之觀世音菩薩十分的靈驗,每年農曆六月一日起便香客如潮。
  六月十八日子時起更是香火成海。
  香客更是穿梭不已。
  邰百揚返家又候良久,方始聽見嬰啼聲!
  他一頭欲入房。
  助產婦卻硬不開門。
  他詢問良久,方知自己已獲一子。
  他那滿腔的屈辱立消。
  那知,隨之而來的便是現實的生活問題,他的一千兩銀子已被花光,她一提出“坐月子”,他不由傻眼。
  她卻拋下一句話:“借錢!”
  他不由一怒!
  她卻冷冷的瞪著他。
  他望著正在吸乳之子,只好咽下這口氣。
  於是,他默默離去。
  他一離家,他邊走邊想。
  終於,他想起高平。
  他便鼓起勇氣行向高府。
  那知,他一到高府,門房立即擋罵。
  狗眼看人低,他不由暗惱。
  為了兒子,他只好表示欲見高員外。
  那知,門房立即表示員外不在家。
  他一詢問高員外歸期,門房立答不詳。
  他只好暗惱的離去。
  途中,他想起這些年所結識之人,他便逐一拜訪。
  三日之後,他終於先後借到三百兩白銀。
  其中更有不少人表示下不為例。
  他便省吃儉用的替妻坐月子。
  他甚至捨不得抓藥治自己之宿傷。
  三日後,邱記鏢局主人邱寅夫婦不但一起前來申賀,而且送來六只雞以及六帖補藥和六套嬰兒衣物。
  徐美娘不由連連申謝。
  邰百揚卻百味雜陳,不是滋味。
  他去年春風得意時,邱寅便多次接近他,他卻一直覺得邱寅有一股邪氣而與邱寅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那知,邱寅不計前嫌的在上回救他。
  那知,邱寅此次送來如此重禮。
  他該如何以對呢?
  他只好先行出去逛逛。
  良久之後,他一返家,徐美娘便指責他不念恩又不懂禮數,他便似聾子般任由她訓話。
  *     *     *
  “靠吃山空”,那三百兩白銀尚未花光,徐美娘便又逼邰百揚出去借錢,他越難受,她便越爽。
  他只好又厚顏出去借錢。
  “前債未還,再藉必難”,何況,大家多被謠言所影響,邰百揚因而幾乎在每個對象面前碰壁。
  不過,去年被他救過之四十名船客中,仍有八人又各藉給他一錠白銀,不過,他們堅定的向他表示下不為例。
  這天下午,他更在路上遇見高員外。
  高員外立即擺出臭臉。
  他自忖此幅臭臉比不上老婆之尖損神色,他便上前借錢。
  而且,他提及去年之人情。
  高員外便以一百兩白銀與他一刀兩斷。
  他因而順利返家交差。
  三日後,徐美娘逼他利用六月進香熱潮賣紙錢。
  他立似挨千刀萬砍般難受。
  她便訓叱他一頓。
  而且,她仗子天天訓他。
  無奈之下,他只好學習賣紙錢。
  他經過六月初一至六月十九日之厚臉皮賣紙錢,居然賺二十餘兩白銀,他為之五日吃不下飯,三日說不出話。
  因為,他的尊嚴已徹底被踐踏。
  這一天,他卻非開口不可。
  因為,徐美娘表示她在兒子滿月之後,要攜子進入邱記鏢局幫傭,他受不了的連連反對及吼著。
  她不屑的諷刺不已。
  二人為之大罵一場。
  二人便天天為此事而罵。
  終於,家中又快唱“空城計”,她便逼他解決。
  他只好又出去借錢。
  那知,他連藉十天,居然藉不到一文錢。
  十天之中,他每天一返家,便被她諷刺。
  無奈之下,他同意她入鏢局幫傭。
  他便似自閉兒般天天把自己關在家中。
  她每天一大早抱子離家,黃昏時分才返家。
  她每個月給他一塊碎銀供他生活。
  他不由興起江郎才盡之嘆。
  不過,兒子之日益壯大,使他有一絲安慰。
  不過,體內之宿疾經由每夜絞疼之摧殘,使他更加的瘦弱,年紀輕輕的他居然已經出現白髮。
  *     *     *
  時光飛逝,徐美娘已入邱記鏢局幫傭二年,她不但更會打扮,而且更加的秀麗嫵媚,邰百揚卻已滿頭白髮。
  他自半年起,亦已經彎腰駝背。
  不過,他反而更振作。
  因為,他自從愛子邰千鈞一歲餘之後,便留愛子在家。
  他天天教愛子識字。
  愛子不但過目不忘,而且能舉一反三哩!
  受此鼓勵,他為之大喜。
  他便自去年底,指點愛子蹲馬步以及弓劍步。
  他完全不過問徐美娘之所作所為。
  因為,他每過問一次,便引來一場大吵。
  他的噪音已低她好幾個“分貝”。
  何況,他越吵身子越弱。
  他把一切希望寄託在愛子身上。
  又過年餘,徐美娘在這天晚上一返家,便把一個大瓷瓶放在桌上,然後,她直接進入自己的房中。
  邰百揚啟瓶一瞧,立見滿瓶的靈丹。
  他便取出一丸捏碎細視著。
  不久,他立知此丸對愛子大有用途。
  於是,他入房欲問此瓶來源。
  他一入房,立見她一絲不掛的正在沐浴,她那成熟曲線以及白皙的肌膚,立即使他前所未有的一陣衝動。
  他忍不住上前一摟。
  她叱句“幹什麼”便欲推開他。
  他便按住她的“麻穴”撫乳。
  “幹什麼?少逗,吾若上火,汝該如何善後?”
  “吾……吾有對策。”
  說著,他吃力的抱她上榻。
  他貪婪的摸遍胴體。
  久曠的她不由連喘著。
  不久,他探舌趴在她的胯間。
  他似狗般舔著蓮宮內外。
  她受用的嗯呃著。
  不久,他並指入蓮宮開疆闢上。
  她不由呻吟著。
  他便以指及舌輪番侍候她。
  良久之後,她滿足啦!
  經此一來,二人之關係逐漸改善著。
  他便頻頻以這種方式伺候她。
  那知,他卻因此惹下禍根。
  這天上午.她正在邱記鏢局整理夫人之房間,夫人邱寅突然入內,她不覺有異的立即轉身行札。
  他立即遞出一把鑰匙道:“還記得清風莊吧?”
  “記得!”
  “膳後過去整理一下。”
  “是!”
  她便接下鑰匙。
  邱寅便轉身離去。
  她用過午膳,便持匙離去。
  不到半個時辰,她已在清風莊內整理著。
  當她正在房間拭桌時,倏被一人自身後一抱,雙乳更直接各被一手按住,她啊叫一聲,便欲掙扎。
  “是吾!”
  “啊!主人!”
  “嗯!汝真美!”
  “主人行行好,小婢已是有夫之婦。”
  “邰百揚那廢人已誤汝多年矣!”
  “求求主人,事關主人之顏面呀!”
  “放心!下人皆不在!”
  “可是,若欲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呀!”
  “天知!地知!汝知!吾知而已!”
  說著,他已吸吮她的粉頸。
  她倏打寒噤。
  她倏覺莫名的一暢。
  他走到她的身前,便取出三張銀票塞入她的手中道:“吾不會比汝的邰百揚差,侍候吾吧!”
  “這……下不為例,好嗎?”
  “先嘗嘗再說!”
  說著,他已打開她的衣襟。
  她一咬牙,便任由他擺佈。
  不久,他一卸下肚兜,便含著右乳吸吮不已。
  酥酸之快感,立使她連抖。
  不久,他一拉她的褲帶,她居然接手卸褲。
  她更順手剝光下體。
  他立見浪液已沿她的右腿內側滑下。
  他不由大樂。
  於是,他抱她上榻。
  他邊欣賞邊脫去衣物。
  不久,他湊近她的胯前道:“夠雄偉把?”
  “嗯!”
  “捏捏它!”
  她便探手一捏。
  “夠硬吧?”
  “嗯!”
  “待會夠汝樂的。”
  說著,他已翻身上馬。
  他一揮戈,立道:“夠緊,好貨!”
  他便連連衝刺。
  不久,她忍不住迎合著。
  她這陣子經由邰百揚以指及口舌過癮,終究比不上如今這個好貨,何況,他強而有力的連連逗她哩!
  “很好!稍右些,快些!”
  她便依言而為。
  “很好!”
  他便含住一乳吸吮及揮戈連刺。
  雙管齊下,她為之大樂。
  她便迎合不已。
  半個時辰之後,他暢然贈送紀念品。
  她舒暢的嗯叫著。
  他滿足的笑啦!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下榻淨身。
  她倏然想起一事,不由芳容變色。
  他卻含笑道:“汝擔心有孩子?”
  “主人英明,怎麼辦?”
  “放心!汝還記得吾曾贈汝六帖補藥吧?”
  “記得!”
  “汝每進補一次,是否皆流血?”
  “是呀!”
  “很好!汝已無生育能力。”
  “啊!當真?”
  “若非如此,豈有今日之約?”
  “這……”
  “汝放心,吾一向口風緊,吾不會始亂終棄。”
  “這……夫人若知此事,怎麼辦?”
  “她一向不敢逆吾意。”
  “這……”
  他輕撫右乳道:“咱們每五天來此樂一次,出不了事。”
  “吾每月賞汝二千兩白銀。”
  “笑一個,吾最欣賞汝之笑容。”
  他便把玩著胴體。
  她眉開眼笑的扭動胴體。

runonetime 2008-07-31 04:33 AM

第 二 章 美女為何成蕩婦
  
  徐美娘越來越秀麗。
  她每夜返家時亦不再扳起臉孔。
  她偶爾更在睡中發出輕笑。
  她已不喜歡邰百揚以指及舌侍候她。
  邰百揚明知她有異,卻不願追問,因為,他已經衰弱似風中殘燭,他自知已經活不了多久。
  他專心調教愛子。
  他之子邰千鈞如今已經九歲,看上去卻已似十二歲,因為,邰千鈞的內外功皆已經奠妥基礎。
  經由邰百揚之每日嚴格調練七年餘,邰千鈞已經習全內功、掌、指、劍、輕功、暗器等武功。
  他唯一的弱點在於火候而已。
  心力交瘁的邰百揚如今已整日咳嗽。
  他的痰中所含之血,已一次比一次多。
  他知道自己差不多啦!
  這天上午,徐美娘離去半個多時辰之後,邰百揚一見愛子練過劍招,便召愛子進入房中。
  他一入座,便連連咳嗽。
  邰千鈞便關心的輕拍他的胸口及背部。
  不久,他一順過氣,便道:“牢記吾今日所述之事。”
  “是!”
  “吾自幼是個棄嬰,蒙一對夫婦自潼關拾回華山朝陽峰百松谷撫育長大,記住潼關朝陽峰百松谷。”
  “是!潼關朝陽峰百松谷。”
  他嗯了一聲,便又咳嗽。
  不久,他又道:“此人姓曹,名傲天,驕傲之傲,蒼天之天。”
  “曹傲天!”
  “嗯!曹傲天養吾又授吾武功,其妻在生下一女時,血崩而死,綜身未再娶,其女名叫曹翠娘。”
  “曹翠娘!”
  “嗯!曹翠娘小吾一歲,卻是精明能幹,其父在吾十五歲時,便定下吾與她之終身大事。”
  “啊!”
  “吾沐恩不便拒絕此親事,其實,吾不喜歡曹翠娘之驕蠻以及自以為是,可是,吾不便道出。
  曹傲天昔年曾被仇家所傷,他在吾十九歲那年宿傷復發,他便把剩下之功力灌入吾之體中。
  吾與曹翠娘辦妥喪事後、吾便藉口歷練而離開她,吾沿途行俠仗義,終於在揚州定居。”
  說著,他便又一陣咳嗽。
  邰千鈞拍胸不久,邰百揚倏地吐血。
  邰千鈞不由大駭。
  “休駭!聽吾說!”
  他便道出在船上殺二十名劫匪以後之一連串俠行。
  他更道出自己與徐美娘成親之事。
  他更直言曹翠娘製他之經過。
  邰千鈞不由變色。
  邰百揚不由連咳。
  良久之後,他方始又道:“吾今日道出這些事,盼汝日後勿恨汝娘,更勿恨曹翠娘,明白否?”
  “明白!”
  “萬一曹翠娘日後找上汝。除非有性命之危,不准還手。”
  “是!”
  “若有機會,替吾回報她。”
  “是!”
  “另有一事,邱家雖然對吾人有恩,吾一直覺得邱家異常,汝勿過度相信他們,以免遭波及。”
  “是!”
  “人心現實,自立自強!”
  “是!”
  “復誦吾方寸說過之地名及人名。”
  “是!”
  邰千鈞便逐一復誦著。
  “很好!下去練劍。”
  “孩兒請個大夫來看爹吧!”
  “免!下去吧!”
  “是!”
  邰千鈞便行禮離去。
  邰百揚了卻此心事,反而心頭一暢。
  不久,他掙扎的坐在鏡前削髮剃胡。
  然後,他洗淨全身。
  他邊咳邊吐血的整理儀容。
  接著,他穿上乾淨的內外衣衫。
  他又系妥頭?便穿上靴襪。
  然後,他掙扎的上榻躺妥。
  他邊咳邊以巾拭血。
  午前時分,倏聽一名路人道:“這種鬼天氣,夠熱的!”
  “休心浮氣躁,六月六日斷腸時呀!”
  “啊!今天是六月六日呀?”
  “是呀!”
  “難怪會有如此多的香客。”
  “是呀!”
  邰百揚喃喃噫語道:“六月六日斷腸時……”
  他倏地憶起往事。
  百味俱陳,他不由連咳。
  他手中之巾為之染紅。
  午時一到,他呃一聲,便雙足一蹬。
  他一偏頭,便咽下最後一口氣。
  他徐徐閉上雙眼。
  他抱憾離開人間啦!
  可藉,一位江湖俊彥因為不知感恩圖報,竟在二十九歲英年早逝,尚攜走世人之不恥哩!
  邰千鈞又練劍半個多時辰,他收劍欲入內用膳。
  他一身大汗的一入房,立見父親躺在榻上。
  他怔了一下,便欲離房。
  他倏覺有異,立即上前細瞧。
  他終見父已死。
  他不由趴屍大哭。
  不久,哭聲已引來鄰居。
  二人入房一瞧,不由搖頭。
  其中一人立勸邰千鈞赴鏢局報母。
  他一想有理,立即離去。
  他憑著幼時印象便疾掠而去。
  沿途之香客見狀,不由紛避。
  不久,他一到鏢局,便向門房表示欲見母。
  門房立即表示其母在清風莊。
  他便詢問清風莊之位置。
  門房便詳加指點。
  他申過謝,便匆匆掠去。
  不久,他一到清風莊前,立見莊門緊鎖,他立即敲門道:“娘,我是鈞兒,爹死啦!娘!爹死啦!”
  徐美娘此時正與邱寅在暢玩“蓮花坐台”,她乍聽此言,不由變色,邱寅正在爽,便沉聲道:“勿理!”
  她只好搖頂著。
  邰千鈞又敲又叫不久,便自行掠入。
  不久,他已循聲在敞開的窗外目睹這幕活春宮,他不敢相信的張口一啊!他怔立著。
  徐美娘忙道:“汝先返家!”
  他喊句:“汝不是人!”立即離去。
  徐美娘怔住啦!
  邱寅為之索然。
  他一下馬,便入內沐浴。
  她匆匆穿上衫裙,便直接出房。
  她匆匆趕返家中,卻不見愛子。
  她入房一瞧,果見邰百揚已死。
  她便邊喚鈞兒邊前往尋找著。
  立見鄰居上前道:“令郎未返家。”
  她便又匆匆離去。
  鄰居不由疑道:“瞧她一身汗又鬢亂發散,難道……”
  他稍忖,立憶她的雙頰紅霞未褪。
  他不由啊道:“她偷漢子!”
  他不由神色一變的匆匆返家。
  邰千鈞怎會沒有返家呢?
  原來,他方才怒極離窗之後,便匆匆掠出清風莊,他立見一名中年人一挪閃,便在地面接住他。
  而且立即扣肩及拍上他的“黑甜穴”。
  他剛駭立被製昏。
  中年人微微一笑,立即掠去。
  只見他一掠起,便迅即掠落於五十丈外。
  剎那間,他已經消失。
  原來,邰千鈞急於報喪,便沿途施展輕功,中年人乍見如此少年便有如此不俗輕功,不由愛才。
  他便沿途跟蹤著。
  他一製昏邰千鈞,便連掠而去。
  不久,他已僱車離城。
  他不但吩咐車夫趕路,而且在三十餘裡外的鎮甸中下車。
  不久,他已進入林中。
  他沿林上山,便掠于山道中。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方始又入官道攔車。
  他便吩咐車夫趕路。
  入夜之後,他便下車入村買妥乾糧。
  不久,他另雇一車趕路而去。
  且說徐美娘在城內找一個多時辰之後,不由急出淚來。
  不久,邱記鏢局的外管事應傑已經攔住她。
  她便請他協尋兒子。
  他便返鏢局報告。
  邱寅便派六十三人協尋邰千鈞。
  黃昏時分,眾人紛紛回來繳白卷。
  徐美娘經過這段期間之冷靜,她便買棺返家為邰百揚入殮,當她抱屍入棺時,倏見邰百揚七孔溢血不止。
  她為之大駭!
  她便匆匆蓋棺及入釘。
  她心虛的又心戀愛子,不由徹底失眠。
  翌日上午,邱寅夫婦一起前來探視。
  不到半個時辰,便有十二人前來協助設立靈堂。
  接著,三名道士前來誦經。
  邰百揚的後事因而辦得有模有樣。
  邱記鏢局的人便天天在城內外找邰千鈞。
  頭七之後,邰百揚已被送到墳場入土為安。
  徐美娘便正式住入邱府。
  她與僕婦們共處著。
  不過,她每天必返家探視一、兩次。
  因為,她企盼愛子能夠在家等候她。
  她為之消瘦。
  她一時無心陪邱寅快活。
  邱寅一來事忙,二來知道她的心情,便暫勿動她。
  且說那名中年人沿途換車趕三日三夜之後,這天下午,他終於挾著邰千鈞沿廬山山道掠去。
  細雨紛飛,山下之暑氣立消。
  不久,中年人已停在一個八角木亭中。
  他把邰千鈞朝桌上一放,便泛出笑容。
  他忍不住又由頭摸到腳。
  他已在沿途車上六度摸遍邰千鈞的全身骨骼,他迄今仍然驚喜自己會遇上如此資優之少年。
  所以,他如今仍摸個不停。
  良久之後,倏聽一聲輕咳,他才收手望向亭外。
  立見一名中年人行來道:“大哥何來此子?”
  “揚州之寶也!”
  他便略述經過。
  此人姓梁,單名天,另一人便是他的胞弟梁地,別看他們其貌不揚,卻是江湖道上有名的“桐柏雙梁”。
  他們忽正忽邪,全憑心情好壞行事。
  他們因而得罪不少人,所以,他們一直小心隱匿行蹤。
  只聽梁地道:“再探探怪洞吧!”
  “行!”
  梁天挾起邰千鈞便與梁地掠去。
  不久,他們已折入右山脊。
  他們又掠縱半個時辰之後,便停在崖前。
  梁地向下一探,便躍向崖下。
  叭一聲,他已站在一株老松上。
  此株松自堅硬的山壁上長出,它的主幹逾人臂粗,松針並不多,不過,它長得甚為結實。
  梁地一跨步,便躍入松左之洞口。
  不久,梁天也掠落松上。
  他亦直接入洞。
  此洞似葫蘆般在中央窄得梁天二人必須側身而過,裡面卻是一個寬敞之洞室,可惜,洞內空無一物。
  梁地向左一指,便輕拍向石壁。
  他使沿途以腳踩地面。
  梁天放下邰千鈞,便如法炮製的向右查去。
  洞外已被夜色籠罩,梁天及梁地不但敲踹過每寸留地,而且彼此互換位置詳察一遍,可惜,仍無所獲。
  梁天籲口氣道:“咱們太過敏了吧?”
  梁地卻道:“不!廬山神君晚年在廬山歸隱,咱們已搜遍廬山,唯獨此洞最突出,奇寶必在此地。”
  梁天苦笑道:“咱們已找過三次哩!”
  “明日再找。”
  “行!先歇會吧!”
  說著,他取下背上之包袱,便取出二包滷味。
  梁地亦自行取出一包滷味。
  二人便各自取用著。
  不久,梁地望向上方道:“難得有月色。”
  “嗯!此洞能透日月,建築得真妙!”
  “是呀!吾因而認定奇寶必在此地。”
  “據聞廬山神君把畢生武功精華留在一枚制錢中,它若當真藏於此地,咱們可能必須改變尋找方式。”
  “挖乎?”
  “吾有同感!”
  “據聞廬山神君精通奇門遁甲機關之學,咱們在挖土之時,誤融機關埋伏,反而會受害,必須小心!”
  “有理!”
  “咦!什麼味道?”
  梁天笑道:“這娃兒又尿啦!吾在途中一直製昏他,為維持他的體力,吾多次餵水及靈丹,他已尿過三次啦!”
  “汝可真有耐性。”
  “難得遇奇才呀!”
  “吾可不打算傳徒!”
  梁天笑道:“咱們這項武功失傳不得也!”
  “隨汝吧!”
  倏聽一陣軋軋細聲,二人不由一陣驚喜。
  立見邰千鈞所躺之地面右沿在軋聲之中凹下,一陣清香立即瀰漫。
  梁天二人不約而同的湊前一瞧。
  立見凹下處乃是一個一尺見方,約有二尺深之方坑,坑中有一寸餘深之水,水中有一朵球狀之紅果。
  果旁有一塊石,石上刻著:
  “童津現寶;
  福者得之。”
  石上另放著一個比一般制錢大上一倍之制錢。
  二人不約而同的探臂抓向制錢。
  叭一聲,二掌未近制錢,已先互碰一下。
  梁天瞪道:“長者為先!”
  梁地沉聲道:“見者有份!”
  “汝堅持此念?”
  “不錯!”
  “制錢歸吾,靈果歸汝!”
  “不!吾要制錢。”
  “當真?”
  “不錯!”
  二人的臉上立現煞氣。
  不久,梁天沉聲逍:“先分高低吧!”
  “行!勝者可先擇一。”
  “行!”
  “來吧!”
  “出去較量,以免損壞此二寶。”
  “行!”
  於是,二人便一起起身。
  立見梁天道:“汝先出去,途中不許搞鬼。”
  “行!”
  梁地便大步離洞。
  不久,二人已經先後出洞。
  二人又敘不久,梁天便先踏松向上掠去。
  不久,梁地暗扣二丸,便踏松向上掠去。
  他剛近崖沿,梁天倏現身及左右開弓的擲出二丸,梁地立即擲上二丸以及閉氣向外翻身而去。
  倏覺一昏,他立即道:“烏蛇丹?”
  卻見梁天也栽僕而下道:“金蛟丸?”
  “不錯!汝夠陰!”
  “彼……此……”
  二人便互劈向對方。
  砰砰二聲,二人各挨一掌。
  血箭乍噴,二人已吐血加速墜下。
  不久,梁天已撞上一塊凸石腦袋開花而墜。
  沒多久,梁地也撞上另塊凸石腦袋開花而墜。
  這對寶貝兄弟為奪寶,居然不顧手足之情互相殘殺,上天如果瞧見此景,必然也會閉眼一嘆。
  此二具屍體一墜下,便在荒谷中捧得粉身碎骨。
  這便是他們一生任性行事之報應也。
  邰千鈞完全不知情的仍然昏睡在洞中。
  梁天並未胡蓋,他在趕路途中,的確每天餵水及靈丹供邰百揚維持體力,因為,梁天已經視他為寶。
  他便似童年般吃飽即拉屎尿。
  大約又過半日,梁天所製之黑甜穴,便自行解開。
  滷味餘香及靈果清香,立即誘醒邰千鈞。
  時值天亮,朝陽由頂端小圓孔射入,邰千鈞剛坐起,他立即望見池中之物,他不由為之一怔!
  他立即發現自己置身於陌生又奇怪之地方。
  他自從出生以來,只進出于邱記鏢局以及木屋中,他何曾見過山洞,他更未曾瞧過池中之物。
  他不由望向池中。
  不久,他怔道:“童津?什麼意思?什麼是寶?紅果嗎?這枚東西(指制錢)嗎?我怎會在此地呢?”
  他不由好奇的拿起那枚製線。
  他迄今未曾接觸過財物,他只覺得它挺好看的,他如今湊近一瞧,立見上面刻著“嵌壁入室”四字。
  卻聽砰一聲,右壁上自行掉落一塊拳大之凸石。
  他循聲一瞧之下,不由好奇的瞧著壁上。
  他立即發現原先凸石處,凹了一小塊,該小塊中央卻刻著一個制錢形狀之圖案,他不由望向手中之制錢。
  “咦?形狀及大小皆相似哩!嵌壁入室?是不是要將制錢嵌在那個地方呢?入室是什麼意思嗎?”
  他心動之下,立即行去。
  不久,他已把制錢放上凹處。
  嘿!絲毫不差哩!
  他剛怔!倏聽軋軋聲音,他不由一怔!
  他正在找聲音之來源,倏覺腳前之壁頂上自己之膝,他向下一瞧,立見壁間已自行滾出一塊石。
  此子之定力頗強,他便躍向右方。
  立見此石繼續向外滾去。
  接著,另一塊石也跟出。
  而且似母雞帶小雞般,先後滾出六塊石。
  邰千鈞不由暗暗道奇。
  他又侯不久,由於未再看見大石滾出,他不由趴地望向壁中,他立即看見一條微斜之通道。
  他恍悟七石必然沿斜道滾出。
  可是,他不明白第一塊石如何出來的。
  他迅即想起此事可能與他把制錢放入壁有關,於是,他起身望向仍然嵌在壁上之制錢。
  他又瞧不久,便望向七石。
  立見它們散落在石室中。
  他不由又想起斜道。
  好奇之下,他便沿洞口爬入。
  不久,他爬過斜道頂端,便見前方有亮光以及一條斜下之通道,他忍不住好奇的朝前爬去。
  不久,他已爬入另一洞室中。
  此洞與方才之洞差不多大小,不過,他立即看見一堆奇怪的骨頭,他井不知它們便是人死腐化之骷髏。
  腐味立使他皺眉。
  不過,他立即望見那堆怪物之壁上刻著:
  “廬山神君盧開泰升天處”
  邰千鈞怔道:“升天?此物原是一個叫廬山神君盧開泰之人呀?人死之後,原來變成這樣子呀?”
  他忍不住進入洞室。
  他立即看見壁上刻很多的字。
  他更看見兩側壁上各挖一個凹處,二顆拳頭大小的圓珠放在凹處,難怪洞室內會如此的明亮。
  他便望向那些刻字。
  不久,他便笑容滿面。
  立見那些刻字道:
  “吾南昌盧開泰也!吾家世代經營陶瓷品。七歲那年,遭劫匪襲家殺人劫財,吾幸逢一位道長搭救。
  道長聖號法天,他除惡助吾復仇及葬妥親人之後,便率吾返崑崙山授技,十五年後,吾已有大成。
  道長兵解後,吾返中原行俠仗義,一晃便過半甲子。吾因打遍天下無敵手,吾便決定歸隱。
  唯恐一身所學失傳,吾留口訣於此壁。
  唯恐世人不知此處,吾多次在廬山現身。
  吾更刻意散出制錢之說。
  有緣入此之人,盼先悟練吾之內功心法,再食外洞池中之乾坤果行功,俾充份吸收此果之效。
  吾技雖然只有乾坤三招,卻甚難練,有緣習此技者,宜耐心在此勤練數年,勿丟吾之顏面也!
  前洞池中之水乃聚集廬山精華而成,一滴足可止飢三日,切勿牛飲,以免糟蹋靈物及無法止飢練招。
  吾招可用于掌劍,切勿仗以為惡,否則,必遭天譴,勿怪吾未事先言明,切記!切記!”
  邰千鈞道:“太神奇啦!”
  他便連瞧三遍。
  然後,他瞧右壁上之乾坤大法。
  他已有內外功根基,他邊瞧邊想半個多時辰之後,他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夠神妙!難怪他能天下無敵。”
  於是,他便到左壁前瞧乾坤三招。
  他越看越喜,忍不住欲練習。
  卻見他的雙腳互絆,立即僕倒。
  他不由一陣臉紅。
  他立悟此三招果真不易修練。
  於是,他決定先練乾坤大法。
  倏覺一陣飢餓,他便爬向洞外。
  不久,他已吃著梁天的另外二包滷味。
  他不由思忖為何有此三包滷味及二個包袱?
  不久,他憶及自己匆匆掠出清風莊,便被一名陌生中年人接住以及製昏,他不知自己是否被對方接來此地?
  他不由邊忖邊好奇。
  於是,他向外行去。
  不久,他已在洞口向外望。
  他立即駭得縮入洞中。
  因為,頂端高不可及,下方卻不見底,前方更是空曠,他知道自己已經置身身于高之洞中。
  他立即返回洞中。
  他不由望著那池水及紅果。
  良久之後,他方始爬入內洞。
  他便盤坐在右壁前思忖乾坤大法口訣。
  他還每日勤悟口訣。
  他如覺口渴或飢餓,便到洞外喝一小口池水,他每喝一小口水,果真至少可以維持二至三日。
  十天之後,他正式修練乾坤大法。
  三個月餘之後,他才練會此心法。
  於是,他返外洞捧出紅果。
  卻見果下似香菇般附有一梗,他便一併棒出。
  他輕輕一咬,立即皮破汁流。
  他輕輕一吸,立覺一陣澀味。
  他一咽下它,立覺喉中一涼。
  “疑者不信,信者不疑”,他相信廬山神君不會騙他或害他,所以,他一口口的把紅果汁吸入腹中。
  不久,紅果及梗已成幹扁。
  他便把它們送入口中嚼著。
  不久,他已咽下它們。
  他立覺腹中似裝滿冰水般冷。
  他便按乾坤大法行功。
  半天之後,他的全身百脈皆注滿冰冷。
  他明知有異,卻深信不疑的行功著。
  他一直又行功三天三夜,體溫方始轉曖。
  由於未覺飢渴,他便繼續行功著。
  十天之後,他已似坐在蒸籠般全身熱乎乎,他不但汗下如雨,全身更似抹遍胭脂般紅。
  他由冷轉熱,不由更具信心。
  於是,他繼續行功著。
  又過七日,他的體溫逐漸正常。
  接著,他似沐春風般舒暢。
  他又行功三天之後,倏地連打三記響屁。
  他的全身為之輕鬆。
  他說不出的欣喜。
  他便繼續行功著。
  他似插翅般輕盈飛翔。
  他說不出的輕盈舒暢。
  他只好不停的行功。
  他要探探自己會再有什麼不同的感受。
  足足又過十天,他挨不住飢餓的收功喝水。
  他一起身,便覺全身是勁。
  於是,他到右側演練家傳招式。
  他一出招,便輕疾有勁。
  他一旋身便連演三招。
  他驚喜的收招道:“我成功啦!”
  因為,他一直突破不了之招式已經迎刃而解。
  他確定乾坤大法之神妙。
  他確定紅果之威。
  於是,他入內洞開始修練乾坤三招。
  不久,他便又連連自行絆足僕倒。
  他明白自己踩步不合標準。
  於是,他逐式的試探以及修正著。
  他便全心全意的修練乾坤三招。
  此時的徐美娘正失望的離家。
  她在這段期間不但天天返木屋,更在半個月前改每天返木屋兩次,她企盼能夠瞧見愛子。
  可是,她天天失望著。
  愛子撞見她偷人時之神情以及他之責罵,一日比一日清晰,它們一日比一日具威力刺著她的心房。
  她為之天天默默工作著。
  她毫無找男人快活之慾望。
  她只盼能見愛子一面。
  即使愛子再罵她一次,她也甘願接受。
  因為,她終於發現自己深愛著這個唯一的兒子。
  途中,她遙見清風莊,不由心兒又疼。
  她便打算匆匆行過清風莊。
  不久,倏見莊門一啟,邱寅探頭一招手,便又入內。
  她不由全身大震。
  她的心兒又疼。
  她多麼不願意進入清風莊呀!
  可是,她不敢拒絕。
  因為,她久處邱記鏢局,她知道邱寅是一位令人畏懾之人,鏢局內之所有人員皆不敢違抗他。
  何況,他待她不錯呀!
  他雖然視她如洩慾工具,他按月給她錢,而且,她自己也需要利用他來發洩肉慾呀!
  所以,地立即入內及關上大門。
  不久,她一入房,立見他已一絲不掛。
  紙窗不但已關妥,更放下窗簾。
  她便低頭剝光自己。
  不久,她強作笑顏上榻。
  邱寅撫乳道:“仍找不到人。”
  “嗯!會不會發生意外啦?”
  “不可能!若生意外,早已傳開矣!”
  “可是,一個小孩子能到何處呢?”
  “他或許一時氣頭上,出去透透氣,他日必會返家。”
  “他會不會在外受歹人之害嗎?”
  他便輕撫桃源勝地道:“不可能,他長得俊秀又福壽雙全,他不會遇害,他一定會回來的。”
  說著,食指已溜入禁區活動著。
  她的念頭一轉,便不敢掃興。
  於是,她扭動著胴體。
  她更以雙乳撕磨他的胸膛。
  揚州第一美人果真媚力無窮,他迅即火冒萬丈。
  他翻身上馬,便直入禁區。
  她喔了一聲,便迎合著。
  你來我往,好不熱鬧也!
  房中為之熱鬧紛紛。
  良久之後,他滿足的下馬。
  他輕撫右乳道:“放心!吾會託人到外地找人。”
  “謝謝!”
  “後天下午再來此地吧!”
  說著,他取衣掏出一疊銀票放入她的手中。
  她道過謝,便塞入枕下。
  不久,她已陪他入內鴛鴦浴。

runonetime 2008-07-31 04:34 AM

第 三 章 潛龍一夕衝九霄
  
  西岳華山又名花山,因為,它由蓮花、朝陽、祝融等峰組成,狀似一朵花,所以,它足列天下五嶽之一。
  天色剛破曉,便有一位姑娘站在朝陽峰瞧著遠方的瀑布,敢情她是一位樂山又樂水之才女。
  非也,她望著瀑布發怔哩!
  她便是曹翠娘。
  她在邰百揚洞房花燭夜廢掉他的功力,毀掉他的“禍根”又製傷他的內腑後,便直接返回此地。
  她雖然“死鴨子嘴硬”的表示要直接遷家,她一返家,乍見亡父之畫像,便又改變主意。
  她更想起她與邰百揚昔日相處之情形。
  所以,她在百松谷等候他。
  只要他回來向她叩頭賠罪,她願解穴及終生陪他。
  高傲的她連等三天之後,便知道邰百揚不會返谷。
  她為之暗惱。
  她因而時常望著瀑布發呆。
  這天下午,她進入潼關添購日常用品之際,倏聽一聲“曹姑娘!”立見官轎一停,一名青年已經出轎。
  她立即認出對方是沈仕文。
  她忙點頭道:“久違啦!”
  “是呀!姑娘購物呀?”
  “是的!”
  “購全否?到聽雨軒品茗,如何?”
  她的念頭一轉,立即問道:“不會耽誤汝之事吧?”
  “無妨!吾原本要接家母,她到觀音庵上香。”
  於是,他便轉身吩咐轎夫。
  四位轎夫立即摃轎離去。
  曹翠娘便與他進入斜對面之聽雨軒品茗。
  沈仕文之父沉厚道原是華山派弟子,由於他的人品以及劍術出眾,他在昔年一舉成為武狀元。
  他因而娶華山派掌門人之千金李秀。
  他更獲華山派之鼎力協助。
  所以,他如今已官拜潼關總兵。
  朝中文武百官皆看好他的仕途,因為,他為人正派,處事圓熟,且文武全才,更有華山派做靠山。
  沉厚道到潼關上任不久,便到百松谷拜訪曹翠娘之父曹傲天。
  他一直如此的廣結善緣。
  曹傲天入土為安時,沉厚道更率妻小到場致意。
  所以,曹翠娘對沈家的印象不錯。
  她與沈仕文品茗之後,他健談的一直找話題。
  曹翠娘心頭之悶因而稍解。
  良久之後,他更陪她購物。
  他甚至幫她拎物返谷。
  從此,他常往百松谷跑。
  他逐漸充實她的日子。
  他逐漸佔滿她的心田。
  清明時節,他不但陪她掃墓,更向她求婚。
  她羞赧的答允啦!
  端節時分,徐美娘在揚州觀音山下之木屋中生下兒子,曹翠娘正與沈仕文在總兵府中完成拜堂。
  冠蓋雲集,盛況空前。
  當天晚上,她與他正式合體。
  一番纏綿之後,她已經滿足。
  從此,她一心一意的做沈夫人。
  不到半年,沈總兵榮調歸綏邊關元帥。
  潼關各界為他設宴送別。
  華山派更為他大設宴慶賀一番。
  三日後,曹翠娘頂著圓鼓的肚子隨沈元帥上任。
  沈元帥只生沈仕文一子,他們一家四口便直接到歸綏邊關上任。
  歸綏邊關是長城全線中最重要之邊關,因為,它最接近蒙古,他的戰略位置更加的突出以及重要。
  朝廷一直在歸綏邊關置軍五萬人。
  沈元帥一上任,便率子由官吏陪同出巡各駐地。
  沈仕文更詳加觀察及記錄各駐地之優缺點。
  他們一返帥府,沈仕文便送上資料。
  沈元帥便詳加研閱及商量著。
  然後,他召集文武官吏研究著。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無意立威,可是,他要改進缺點。
  所以,他詳列出缺點及改進之道。
  他分配給諸吏督導改進。
  沈仕文則全盤列管,時限一到便追蹤考核。
  沈元帥更是每日到處抽查操軍情形。
  就在一個北風呼號之深夜,八名黑衣蒙面人一身勁裝利落的踏雪掠近歸綏邊關之帥府。
  不久,其中二人已先掠牆而入。
  四股藍光乍閃,二只獒犬已撲向那二人。
  立見他們振袖射出沒羽箭。
  二犬沉吠一聲,立即落地。
  砰聲立即驚動曹翠娘。
  女人一懷孕,尿意多頻,她如今正在“繳水費”,乍聽砰響,立聽沉吠聲音,她迅生警意。
  她立即喝道:“有警!”
  沈仕文立即躍起道:“何事?”
  立聽一聲慘叫。
  沈仕文立即匆匆整裝。
  他一穿妥裝,曹翠娘已把劍交給他。
  他立即啟窗欲出。
  立見二劍自左右交叉刺來。
  沈仕文剎身後退,便拔出利劍。
  一名蒙面人立即入房疾刺。
  另一蒙面人迅即入房夾攻。
  此二人之劍勢既凌厲又詭異,沈仕文不由連退。
  曹翠娘一拔劍,便疾攻向右側蒙面人。
  房中之桌椅紛倒。
  二對人便在黑夜中激戰著。
  不久,沈仕文悶哼一聲,左大臂立即掛彩。
  曹翠娘急駭之下,立即旋左腕再振一劍,刷一聲,掛在她左腕之銀環已經疾砸向蒙面人之面門。
  她趁機一劍穿心利去。
  蒙面人剛歪頭,乍見寒光逼近,他自知已經閃躲不及,他可真狠,立見他反而撞向她的利劍。
  他一振劍便利向她的腹部。
  他在電光石火間硬拼,曹翠娘已經閃避不及,她一咬牙,便遞臂推劍加速刺去以及全力向外一閃。
  卜一聲,她已刺死對方。
  卜一聲,她的左腰已被劍刺入。
  她為之悶哼踉蹌。
  沈仕文見狀,不由駭道:“翠娘!”
  “小心!”
  卜一聲,沈仕文不由慘叫一聲。
  他原以掛彩,方才一分心,立被對方刺上胸腹之間。
  曹翠娘乍見老公負傷,立即拔劍及擲出利劍。
  沈仕文一慘叫,立即反手一砍。
  蒙面人正打算避開曹翠娘之劍,立被沈仕文砍中,只見他慘叫一聲,便順勢拔出刺在沈仕文腹中之劍。
  他一咬牙便再刺一劍。
  卜一聲,沈仕文又挨一劍。
  他便咬牙再砍對方一劍。
  二人同時慘叫一聲,便搖搖欲墜。
  曹翠娘駭急之下,便一掌劈向對方。
  砰一聲,蒙面人立即腦袋開花倒地。
  曹翠娘倏覺腹部大疼。
  她剛悶哼一聲,沈仕文已經倒地。
  她及忙上前扶起老公道:“相公!振作點!”
  “娘……娘子……吾不……行矣,珍……重……”
  呃哇聲中,他已吐血。
  她急得掉淚道:“相公!振作點!”
  她立即喊道:“快來人呀!公子傷危!”
  砰一聲,房門立被撞開。
  二名軍士已持火把先行衝入。
  立見另外四人跟入。
  曹翠娘忍疼指向右櫃道:“取丹,內服外敷!”
  “是!”
  二名軍士便啟櫃取出二個瓷瓶。
  曹翠娘一啟瓶,立道:“快!”
  一名軍士便把一把靈丹塞入沈仕文的口中,卻見他呃哇一聲,鮮血一噴,便連連咳血著。
  二名軍士慌啦!
  “相公!振作些!”
  “娘……子……呃……”
  立見他偏頭咽下最後一口氣。
  他的雙眼未閉,卻溢出二串血淚。
  曹翠娘悲呼相公,不由撫屍大哭。
  人影一閃,沈仕文之母李秀已經仗劍匆匆入房,她乍見房內之景,立即拋劍快步上前道:“怎麼回事?”
  “娘……相……相公……哎……哎呀!”
  她不由摀腹叫疼。
  腰上之傷更連連溢血。
  李秀不由大駭!
  李秀立即抱她上榻。
  立見沈元帥匆匆入房。
  他乍見愛子已死,不由變色。
  他朝榻上一瞧,立即上前。
  “老爺,媳婦負傷又快臨盆啦!”
  “啊!汝速備用具。”
  說著,他已取丹塞入曹翠娘的口中。
  曹翠娘哭道:“爹,小媳不孝!小媳護不了相公!”
  “別如此說,汝已盡力,汝先定神準備分娩。”
  “是!”
  沈元帥一瞧傷口溢血不止,再也顧不得避嫌,他一揮退軍士,立即撕衫倒上藥粉以及按上她的傷口。
  不久,李秀已帶入二婦及一名少女。
  她立即吩咐一婦按傷口。
  沈元帥便抱走愛子。
  接著,他入房挾走二具屍體。
  他把八屍朝廳中一放,便摘下二屍頭套。
  他立即目泛寒芒的沉聲道:“滇中八狼,吾未曾與汝等結梁,汝等為何前來行刺吾及毀吾之子呢?”
  他立即上前一一搜屍。
  卻見八具屍體除各有金銀及刀創藥外,別無他物。
  他立即陷入沉思。
  他方才乍聽媳婦示警,便率先取劍下令軍士進攻。
  元帥府中共有二百軍士,他們乃是最傑出之軍士,沈元帥上任後,更抽空指點他們練劍。
  他們仗多衝殺著。
  沈元帥夫婦便上前砍殺著。
  所以,他們順利超渡六名刺客。
  料不到愛子會死。
  更料不到媳婦負傷又動胎氣,導致提前臨盆。
  李秀邊助愛媳分娩邊默禱著。
  因為,沈家只盼這一胎呀!
  此時的邰百揚又如昔般小腹絞疼不已哩!
  曹翠娘料不到老公會有此厄呀!
  沈仕文之死是否與她之摧殘邰百揚有關呢?
  這筆帳只有等沈仕文日後與邰百揚在地府結清啦!
  破曉時分,曹翠娘分娩一名女嬰。
  她因為流血過多而昏迷。
  李秀夫婦急救良久,方始救醒她。
  她一聽自己生女,不由掉淚。
  一個半月之後,她陪著李秀抱女跟著三十六名華山派弟子送棺離去,因為,沈元帥決定葬子於故鄉潼關。
  她們在潼關葬妥沈仕文,便到華山派申謝。
  此時,華山派已由李秀之兄李源擔任掌門人,他一聽外甥死於滇中八狼手中,不由大表震怒。
  於是,他親率八百名華山派弟子下山。
  他們一入雲南,便先拜訪點蒼派。
  然後,二派動員一千六百人分成五組到雲南地區各大小黑道幫派或黑道人士處追查幕後指使者或共犯。
  那知,人人否認此事。
  由於缺乏證據,二派也莫可奈何。
  半年餘之後,此案便不了了之。
  曹翠娘經過這半年餘之調養,亦已復原。
  李源為保護妹婿,便派一百名高手送李秀婆媳及孫女返歸綏關,然後就駐守在帥府中。
  朝廷因此賜金二十萬兩厚殮沈仕文。
  沈元帥亦化悲傷為力量的加強操軍。
  眾將士不敢摸魚的天天勤練戰技。
  當邰百揚死時,曹翠娘已在京城調教愛女沈念雯。
  因為,沈元帥已在三年前返宮升任兵部侍郎。
  沈念雯只差邰千鈞近一歲,她卻比他幸福不少,因為,她集沈侍郎夫婦以及曹翠娘三人之愛於一身。
  李秀一入宮,便助老公做公關。
  諳武的她更獨創一格的以推拿為皇族女子止酸疼。
  她更以針灸妙法幫皇族女子美容瘦身。
  她因而倍受歡迎。
  沈侍郎當然直接受益。
  她的孫女沈念雯因而經常服用御醫以珍貴藥材精心煉製之靈丹,如今,她的內外功夫皆已不凡。
  曹翠娘雖然不愁吃穿,她卻一直懷念亡夫。
  她更自責昔年之教授不及。
  所以,她過得挺鬱卒。
  她除調教愛女外,皆在書房默坐著。
  *     *     *
  時光飛逝,一晃又過五年餘,如今的沉厚道仍然擔任兵部侍郎,不過,大家皆知道他即將升任兵部尚書。
  因為,現任兵部尚書已近六十歲,該退休啦!
  三月天,沈侍郎奉旨陪太子出巡,因為,皇上已有意讓太子在二年內登基,皇上諭太子先出巡天下一番。
  隨行的是唯一寶貝女兒雲娘。
  因為,雲娘集雙親之優點,她不但美若芙蓉,冰肌玉膚,而且聲脆嘴甜又反應敏捷,她一向是太子之心頭肉。
  李秀亦率曹翠娘及沈念雯隨行,她們原本打算中途返華山派住一段時日,日後再會合返宮。
  那知,雲娘在宮中就喜歡小她二歲的沈念雯,二人出宮之後,沿途結伴之下,雲娘竟捨不得與她分開。
  太子便諭沈念雯同行。
  沈念雯不由大喜。
  因為,她可以暫時脫離慈母兼嚴父之掌心啦!
  二位小帥妹便沿途暢玩著。
  太子美其名為出巡,他志在陪愛妃及愛女暢遊沿途之名勝古蹟,他反而派沈侍郎巡視各衙。
  至於探詢民隱,只是蜻蜓點水而已!
  反正沈侍郎已沿途替他備妥記錄。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這是蘇東坡歌頌廬山美景之詩。
  廬山不但山勢博大雄奇,而且皆挾雲煙之靈氣,歷代以來,不知有多少文人雅士欲頌它,不知有多少遊客投入它的懷抱。
  廬山東南方有一座香爐山,此山孤峰獨秀,雲氣拂山而過,好似香爐中飄煙,另有獨特之美。
  這天上午,沈侍郎便陪侍太子一家三口及孫女沿山道欲登上香爐山,雲娘及沈念雯更是雀躍萬分。
  每當流雲拂身,她們便抓雲脆笑著。
  太子夫婦見狀,不由大喜。
  不久,二位小帥妹已追雲快行於隊伍前方。
  珍妃一見路亭,便嬌聲叫累。
  太子便陪她入亭稍歇。
  不久,大子一見二位小帥妹已經走遠,便諭軍士喚回她們。
  二名軍士立即快步追去。
  那知,他們尚距二位小帥妹半裡餘遠,倏見二位遊客迎面側身走過她們之際,突然探掌扣腰。
  二位小帥妹不由啊叫一聲。
  二名遊客立即反掌按上麻穴。
  他們一挾起她們便掠向山頂。
  二位軍士不由驚喊的追去。
  太子夫婦不由駭急。
  沈侍郎不由叫苦。
  因為,他此番隨侍太子出宮,最擔心遇上這種事呀!
  他立即召集軍士護亭。
  他便仗劍追去。
  那知,他剛掠出,便聽見一陣慘叫聲。
  他立即看見二十名遊客揮劍砍倒一批軍士。
  他立即剎身望向太子。
  太子一見出人命,便喝道:“護駕!”
  沈侍郎立即掠返亭前指揮軍士迎戰。
  那知,那二十名遊客如猛虎出柙般沿途砍殺而來,平日雄糾糾氣昂昂的軍士,如今卻只會慘叫而已。
  其實,他們已經拼命攻敵,可是,此二十名遊客動作敏捷,手中之劍凌厲,招式更是凌厲。
  沈侍郎喝道:“大膽八卦門弟子,汝等竟敢殘殺官軍,還不速棄械受縛,以免株連九族。”
  立聽一人喝道:“姓沈的,汝若自行了斷,吾人立退。”
  “汝等衝著本官而來?”
  “不錯!”
  “為什麼?吾未與八卦門駕梁。”
  “只怪汝項上之物太值錢矣!”
  “誰指使汝行事,吾出雙倍價錢,說!”
  “行有行規,少來這套。”
  “哼!料不到八卦門淪為殺手,可悲。”
  “住口!姓沈的,過來受死吧!”
  沈侍郎便回頭望向太子。
  太子一時也猶豫不決。
  沈侍郎立派一百人死守此亭。
  他立即仗劍掠去。
  立見四人圍攻而來。
  另有四人持劍在旁押陣。
  其餘十六人便繼續殘殺官軍。
  沈侍郎情急之下,便全力拼鬥。
  華山派劍招固然犀利,沈侍郎畢竟已逾五旬,何況,他入宮以後,便天天忙於公文以及交際應酬。
  他練武之時間為之大減。
  俗語說:“曲不離口,招不離手”,再高明的修為只要疏練三年以上,便會大打折扣,沈侍郎如今便面臨此景。
  他如果穩扎穩打,尚可憑經驗對抗。
  偏偏他被逼得非拼不可。
  不久,他已宰二人。
  不過,立即有二人上前遞補。
  另外二人更立即喚來四人。
  因為,他們已吃定官軍啦!
  因為,他們只要宰掉沈侍郎,便可囊中取物。
  沈侍郎見狀,便提足功力猛拼著。
  慘叫聲中,他又砍倒一人。
  不過,他的背後立被削過一劍。
  另外一人迅即上前遞補。
  他自知危急,便決心死拼。
  於是,他只攻不守。
  慘叫聲中,遊客一個個倒地。
  沈侍郎的身上劍痕迅速增加。
  鮮血激噴自他的體中。
  他的衣衫為之染紅。
  太子夫婦不由瞧得又心疼又心驚膽顫。
  他有心派人支援沈侍郎,可是,如今,只剩下一百六十名軍士,卻有六人正在砍殺向涼亭呀!
  太子夫婦不禁後悔貪玩。
  他們一向自認“壽與天齊”,如今已暗求上蒼保佑脫危。
  又過不久,沈侍郎已被砍斷左小臂。
  他已似醉酒般搖晃。
  他已成血人。
  剩下的二名遊客卻遊鬥著。
  只聽一人刺劍道:“姓沈的,吾讓汝做個明白鬼吧!昔年僱人在歸綏刺殺汝之人,如今雇吾人超渡汝。”
  沈侍郎揮劍道:“誰?”
  “小小龍!”
  沈侍郎不由神色大變。
  “小小龍”乃是江湖近二十年來之一個殺手組織,由於它一直保持神秘,迄今仍然沒有人知道它的來歷。
  不過,世人皆知只要被“小小龍”盯上,便似已在地府“掛號”。
  難怪沈侍郎會駭然變色。
  “嘿嘿!姓沈的,汝別怨,汝值三十萬兩黃金哩!”
  立聽太子喝道:“放人!本殿出金三百萬兩。”
  “晤!原來是大貴人呀!很好!”
  立見他喝道:“活逮這二只大肥羊。”
  “是!”
  “加把勁!”
  “是!”
  那六名遊客立即疾攻不已!
  太子急喝道:“護駕有功者,連升三級,陣亡者厚恤。”
  “遵命!”
  剩下的一百二十名軍士便衝上去刺槍不已。
  人多勢足加上七刺八刺之下,竟然刺倒二名刺客。
  不過,十八名軍士立即陣亡。
  太子不由心生希望。
  他立即連連鼓勵軍士衝殺。
  現場立即喊殺不已。
  圍攻沈侍郎之二名遊客見狀,立即振劍疾攻。
  沈侍郎已經步履虛浮及眼泛金星,他一咬牙,便振劍衝向一人,只聽卜卜二聲,他已被二劍刺上。
  不過,他也刺上一人之腹部。
  二名遊客立即揚掌怒劈。
  沈侍郎慘叫一聲,立即倒地。
  負傷之遊客立被同伴止血上藥。
  另外四名遊客卻又被衝殺掉一人。
  不過,此人已拖二十七名軍士作墊背。
  另外三人殺紅眼般衝殺著。
  太子夫婦不由下跪合什禱告著。
  慘叫聲大作。
  血箭紛飛。
  不久,三名遊客只剩下一人。
  剩下之六十名軍士便衝殺而去。
  另外二名遊客見狀,便上前欲砍殺。
  此二人乃是八卦門之頂尖好手,其中一人雖然負傷,他們一加入砍殺,當場便超渡八名軍士進入地府。
  他們凶殘的砍殺不已。
  太子夫婦駭得冷汗直流。
  他們全身發抖的退到亭沿。
  慘叫聲大作。
  倏聽一聲“住手”似焦雷般響起。
  立見一名青年左右開弓的挾著二位小帥妹沿山道掠下,太子急喊道:“護駕!壯士護駕,本殿必有厚賜。”
  青年又一掠,便已掠落亭前之山道上。
  他立即放下二位小帥妹。
  卻見她們全身赤裸及緊閉雙眼。
  立見負傷的那名遊客轉身道:“汝是誰?”
  “邰千鈞!”
  “無名小卒!速逃!以免枉死!”
  “這些官軍是被你們所殺?”
  “不錯!汝若不想做枉死鬼,速滾!”
  “你們死定啦!”
  說著,他一彎身,便自一名遊客屍旁拿起一劍。
  他便大步行來。
  遊客喝句臭小子,便掠前出招。
  此人便是在洞室內練武之邰千鈞,他怎會湊巧來此呢?
  原來,他自從昔年在洞室修練廬山神君所遺留“乾坤三招”迄今,他已經練至得心應手,乾坤心法亦大有成就。
  今天上午,他到外洞欲喝水,他才發現地中已無水。
  他為之一怔!
  他稍忖便決定離去。
  他由於內外功之精進,不但長高不少,身材也魁梧不少,原先之衣褲早已破裂不堪,他一直穿著桐柏雙梁之衣褲。
  不久,他換上最後一套衣褲。
  他更換上一雙錦靴。
  然後,他把裝有丹藥及二盒不知名紙(銀票)放入懷中。
  他又取下那枚制錢,便放回池中之石上。
  怪事立現,軋軋聲中,一塊平石迅即蓋住水池上方。
  他已見怪不怪,便直接離去。
  那知,他一到洞口,立聽上方傳來女於叱聲道:“大膽!汝可知本姑娘是誰?汝還不放走本姑娘二人!”
  “嘿嘿!二位是何方神聖呀?”
  “本姑娘姓沈,本姑娘之外公乃當今兵部侍郎。”
  “嘿嘿!是不是沉厚道呀?”
  “不錯!還不速放人!”
  “嘿嘿!吾讓汝死心吧!吾人今日專程來宰沉厚道。”
  “大膽!汝等敢殺朝廷命官,不想活啦!”
  “嘿嘿!汝如此潑辣!很好!”
  立聽到一聲及女子尖叫道:“放肆!住手!”
  “嘿嘿!好一對椒乳!”
  立聽裂裂連響。
  女子叫聲亦連連。
  不久,另一女子也尖叫不已。
  撕衣聲音也響個不停。
  “嘿嘿!老徐,此妞更棒哩!”
  “是的!好美的奶子呀!真是人小鬼大呀!”
  “是呀!”
  山頂立即傳來淫笑聲及女子哭叫聲。
  邰千鈞聽至此,不由大怒!
  他一怒之下,便不再駭怕上不了山頂。
  他朝古松一站,便提氣向上掠去。
  咻一聲,他居然超過崖沿一丈余高,他立即看見二名男人正在脫衣褲,二名女子則光溜溜的倒在一旁。
  他為之火冒萬丈。
  他立即揚掌劈去。
  轟一聲,二聲慘叫立揚。
  二團血肉便爆濺向遠方。
  二女駭得尖叫一聲,立即昏去。
  邰千鈞不敢相信的望向自己的右掌,倏見身子因為衝力已逝而墜下,他急忙探手抓住崖沿。
  他一使勁,便爬上崖。
  他立見遍地血肉。
  他乍見二女閉目不吭聲,不由一怔!
  他向四周一瞥,立即聽見一陣慘叫聲。
  他上前一瞧,卻被一團雲氣阻住視線。
  不久,雲氣一拂過,他立見半山腰有不少人在拼鬥,而且正有人在叱喝,他立即凝功默默的聽著。
  不久,他已聽到沈侍郎死前與遊客之對話。
  他不由又火大。
  於是,他便要下山。
  不過,他立即想起二女。
  他擔心她們會有不測,便挾她們下山。
  邰千鈞先前走運在洞內獲奇遇,如今一出來便遇上這一攤“大生意”,上天注定他要走運啦!
  如今,他首次面對作戰,乍見對方殺氣騰騰的撲來,他在緊張之下立即提足功力揮劍攻出乾坤三招。
  慘叫聲乍揚,便血肉紛落。
  負傷的遊客已在剎那間被砍成六十四塊。
  另外二名遊客不由大駭!
  太子卻大喜。
  珍妃卻被此幕駭得嘔吐不已。
  太子急道:“殺!速殺!”
  軍士們便一湧而上。
  二名遊客立即駭退。
  他們一咬牙,便掠向亭道外。
  因為,他們寧可冒險掠下崖,也不敢對抗邰千鈞呀!
  太子立即叫道:“殺呀!”
  邰千鈞立即劈出左掌。
  轟轟二聲,慘叫聲立即伴奏。
  二名遊客立似紙人般粉身碎骨。
  血肉為之紛飛而下。
  剩下的三十六名軍士不由駭退。
  大子卻叫道:“神勇!神勇之士也!”
  邰千鈞卻不敢相信的瞧著自己之左掌。
  太子一聽愛妃嘔吐,便輕拍她的香背。
  軍士們卻頻頻望向遠方。
  因為,他們已經發現二位裸女。
  而且,她們正是一向高高在上,又美又傲的大人物呀!
  他們的雙眼紛紛吃“冰淇淋”。
  倏聽一聲啊叫,沈念雯已經先醒,她方才乍被恐怖的碎屍駭昏,如今之流雲及山風已經先行吹醒她。
  她乍醒,立見自己全身赤裸。
  她驚啊一聲,不由以手摀胸及夾腿。
  她向外一瞥,立見軍士們的“詭異”神色。
  她立即瞪他們一眼。
  三十六名軍士立即低下頭。
  她順眼一瞥,立見一名亂發青年正在看自己的左掌,右掌卻持一劍,她乍見對方,不由神色一變。
  因為,她已認出此人一掌便劈碎那二只豬哥。
  她乍想起此人保住自己之清白,不由一陣感激。
  於是,她打算挪躲入石後遮醜。
  倏見雲娘也昏倒在地,她立即心生同情。
  於是,她把雲娘向後拖。
  雲娘立被拖醒。
  她直覺的驚啊一聲,方始睜眼。
  她立即看見自己全身赤裸。
  她不由尖叫一聲。
  因為,她以為自己已經被人玩過啦!
  她不由放聲大哭。
  沈念雯根本來不及勸她。
  因為,珍妃已喚句:“孩子!”便匆匆奔來。
  太子乍見愛女全身赤裸,不由驚怒交加。
  他乍見她放聲大哭,不由更駭!
  因為,他以為那二名遊客已姦污愛女。
  他駭怒之下,立即喝道:“至山道集合,面對山下!”
  “遵命!”
  軍士們便低頭離開亭前。
  邰千鈞卻怔視太子。
  太子乍見到他,不由忖道:“此人如此神勇,本殿必須靠他護駕,以防範這批人之同伴再度來犯。”
  於是,他行向邰千鈞。
  邰千鈞直覺的認為此人有一種難以形容之威儀,他此時對自己的成就充滿驚喜,所以,他立即先放下手中之劍。
  太子一上前,便指向山含笑道:“移駕一敘!”
  邰千鈞立即行去。
  他乍見二女,便移開視線。
  太子卻邊走邊忖如何善後。
  他畢竟是有大智慧之人,不久,他已先向邰千鈞道:“請稍候!”
  說著,他已走到軍士前分配任務。
  首先,他派一名軍士到山下車前取二女之行李。
  其次,他派一人到附近之衙通報及諭吏前來善後。
  然後,他派餘之軍士抬屍下山。
  不久,軍士們已經走光。
  邰千鈞卻已脫下外衫直接拋向雲娘身旁。
  因為,雲娘只知道一直哭。
  珍妃頻勸,雲娘卻哭得更兇。
  珍妃不由更急。
  太子因而懷疑愛女已被姦污。
  於是,他脫下外衫上前蓋上愛女。
  他更把邰千鈞之外衫遞給沈念雯。
  他便背對三女沉聲道:“白璧已蒙垢乎?”
  雲浪急忙搖頭道:“沒有!”
  “既然如此,勿丟宮威。”
  “可是……可是……”
  “下山再敘!”
  “遵命!”
  “瞧瞧這些屍體,汝該慶幸!”
  “遵命!”
  太子一“壓”下愛女,便行向邰千鈞。
  他一到邰千鈞面前,便含笑道:“尊姓大名!”
  ““邰乾!”
  “邰姓?挺少的,滇人?”
  “不!我是揚州人!”
  說著,邰千鈞不由心口抽搐。
  因為,他又想起其母偷人之醜狀。
  他不由望向遠方。
  太子問道:“千鈞?千軍或千斤?”
  邰千鈞答道;“萬鈞之鈞。”
  “邰千鈞?邰千鈞?好,人如其名,果真神勇。”
  “不敢當!究竟怎麼回事?”
  太子沉容道:“本殿乃當今朝廷東宮殿下……”
  說著,他故意一頓欲候邰千鈞叩頭。
  那知,邰千鈞自幼迄今只知練武,他根本不懂官場這一套,不過,他由此人之貌及方才之感,他知道此人必是大人物。
  所以,他立即欠身一禮道:“你好!”
  太子不由暗暗失望,不過,他迅即釋懷。
  他由邰千鈞之滿頭亂發,澄亮之眼神以及坦白之對答,他知道此人一定閱世不深,何況,他受過此人之恩呢?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尚須靠此人保護。
  所以,他直接道出今日險被二十人刺殺之事。
  邰千鈞問道:“這二十人是惡人吧?”
  “萬惡不赦之徒,本殿必滅其同黨。”
  邰千鈞一時沉默,他在離洞之前,只想出來喝水及進食,他未曾考慮去向,因為,他已暗誓今生不再見其母之“醜陋”面孔。
  如今,他一聽過此事,他一時不知如何答,便保持沉默。
  太子立道:“汝送吾返宮,如何?”
  “返宮?宮在何處?”
  “京城,在此地之西北方。”邰千鈞忖道:“也好,反正我一時也不打算返揚州,我就做件好事送他們回家,然後,我再上揚州看爹之墳。”
  他便輕輕點頭。
  他乍記起亡父之死狀,不由神色一黯。
  太子自方才便邊敘邊注意邰千鈞之神情,他不由猜忖道:“此人如此年青,卻時現哀容及怨容,他必有一段坎坷。”
  於是,太子道:“俟清理此地後,再下山吧!”
  “好!”
  立見一名軍士雙手各拎一個包袱喘呼呼的奔來,太子心知他已送來二女之行李,他立即回頭望向二女。
  立見二女以衫披身各蹲在一塊石後。
  珍妃則站在愛女之石前。
  於是,他望向那名軍土。
  不久,軍士上前跪道:“稟殿下,行李在此!”
  “嗯!協助抬屍下山。”
  “遵命!”
  太子便持行李離去。
  不久,二位小帥妹已經在石後整裝。
  大子見狀,不由鬆口氣。
  他便轉身瞧著軍士們又上山抬走一批屍體。
  不久,他望見沈侍郎屍體,不由心生不忍。
  他立即上前蹲在屍旁道:“沈卿,安息吧!本殿除厚殮沈卿之外,必會送棺返潼關,安息吧!”
  他不由心中又酸。
  立見珍妃送來外村,便助太子穿妥。
  太子便持邰千鈞之外衫行去。
  不久,邰千鈞已穿妥外衫。
  他二話不說的挾起二具屍體,便沿山道掠下。
  太子擔心外襲,不由欲阻止。
  卻見邰千鈞已經不見人影。
  太子只好作罷。
  邰千鈞便來回的掠縱及送屍下山。
  終於,一吏喘呼呼的在太子面前叩頭清罪。
  太子明理的直接指示善後事宜。
  然後,他率三女下山。
  他一下山,立見棺木已送到。
  他一聲令下,官吏便率人先把沈侍郎入殮。
  然後,棺被抬上另一車。
  此時,大批衙役、軍士及民夫告已經趕到,太子見狀,便吩咐三千名軍士先行上馬準備啟程護駕。
  他便親諭邰千鈞。
  不久,他已率妃上車。
  邰千鈞便與車夫並坐著。
  二位小帥妹搭上另一車,便連連談著邰千鈞。
  行李車及靈車便平穩的跟去。
  邰千鈞首次搭車,不由倍感新奇。
  他對沿途的一切都陌生,他不便啟齒,車夫只專心駕車,所以,邰千鈞便默默的搭車及瞧著沿途之人物。

runonetime 2008-07-31 04:36 AM

第 四 章 風流寡婦成流鶯
  
  悲哭聲中,沈侍郎之妻李秀率媳下跪迎棺,沈念雯亦哭得涕淚交加,現場好一片悲傷氣息。
  雲娘忍不往低頭拭淚。
  太子夫婦亦黯然而立。
  邰千鈞忍不住溢淚,因為,他想起亡父呀!
  時隔近六年,亡父之死狀卻歷歷在目呀!
  不久,李秀拭淚,便率熄掠上前向太子叩謝。
  太子便咽聲略述沈侍郎壯烈犧牲之經過。
  李秀仍然叩謝著。
  不久,她已迎太子夫婦及女入客房。
  邰千鈞便如昔般在原地看軍士們停馬。
  沈念雯便投入母親懷中哭泣著。
  曹翠娘便詢問內情。
  沈念雯便先道出自己與雲娘受製及受辱之事。
  曹翠娘不由聽得駭怒。
  不久,沈念雯道出解危之事及指向邰千鈞。
  曹翠娘忍不住望向邰千鈞道:“他是誰?”
  “邰千鈞!”
  “他姓邰?何方人氏?”
  “不詳!”
  “汝為何不詳詢?”
  “他一直守護殿下,女兒接近不了。”
  “汝爺爺死於何人之手中?”
  “不詳!對方只有二十二人,軍士陣亡近四百人哩!”
  “休扯這些雜事,對方沒亮身份嗎?”
  “不詳!女兒當時不在場。”
  “汝事後未詢問軍士呀?”
  沈念雯立即低頭不語。
  “哼!汝玩瘋啦!若非汝失意先受製,爺爺豈會受害。”
  “這……對方有二十二人呀!”
  “住口!返房思過!”
  “是!”
  沈念雯便含淚匆匆入房。
  曹翠娘吸氣定過神,便行向邰千鈞。
  邰千鈞方才瞧見她在訓叱女兒時,她那秀麗臉孔不但滿臉濃霜,神色間亦令他瞧得不寒而慄。
  他便暗生惕意。
  曹翠娘一行近,便含笑道:“銘謝汝搭救小女。”
  “不敢當!”
  “尊姓大名!”
  “邰千鈞!”
  “聽汝嗓音,汝來自江南?”
  “我是揚州人!”
  曹翠娘忍不住雙目倏凝。
  她心顫的忖道:“天地何其小矣!他竟然是邰百揚那畜生的兒子,他居然救雯兒,他居然救駕,這……這……”
  她的心緒為之一亂。
  邰千鈞一見她的神色連變,便更加的小心。
  他便默立著。
  不久,曹翠娘注視著邰千鈞忖道:“瞧他的修為,分明不在吾之下,那畜生如何調教的?上天實在太不公平啦!”
  他不由神色一凝。
  不久,她吐氣緩和神色道:“府上有那些親人?”
  邰千鈞立即想起其母之偷人。
  他便沉聲道:“先父已死,家母為人幫傭。”
  “令尊已死?”
  “是的!”
  “多久死的?”
  “這……我……記不起啦!”
  邰千鈞並未說謊,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洞中練武多少年?
  曹翠娘不悅的道:“為人之子,豈可如此?”
  邰千鈞且頭不語。
  曹翠娘問道:“汝藝承何人?”
  “先父!”
  “汝別無明師?”
  “沒有!”
  “汝如何練成這身功夫?”
  “這……恕難事告!”
  她的沉容追問使邰千鈞不悅的讓她碰個軟釘。
  曹翠娘念頭一轉,便不再追問。
  邰百揚之死訊已經使她出口氣。
  立見太子在廳口道:“千鈞,入客房稍歇吧!”
  “遵命!”
  邰千鈞便趁機脫困掠去。
  太子便含笑陪他進入另一客房。
  曹翠娘暗妒道:“吾不能讓畜生之子出人頭地。”
  她便在原地默忖著。
  不久,李秀前來問道:“雯兒可有透露內情?”
  “這丫頭玩瘋啦!”
  她便轉述沈念雯所述之內容。
  李秀道:“吾直接請教殿下吧!”
  “需向華山派報訊否?”
  “吾方才已派人遞訊,汝準備接待吧!”
  “是!”
  曹翠娘對這位婆婆心服口服,因為,李秀不但秀外慧中,更是一位賢內助,她更一直視曹翠娘如親生女兒呀!
  她便入側廳看下人們佈置靈堂。
  她不由憶及老公昔年之死狀。
  她不由一陣心酸。
  不久,她一想起邰千鈞,便一陣妒嫉。
  她不由暗暗咬牙切齒。
  此時,李秀正站在房門前,因為,太子正在向邰千鈞介紹華山,她忍不住的多看邰千鈞幾眼。
  因為,她久居官中,未曾瞧見太子如此和顏悅色對待下人,更不可能主動向下人提及山水勝景。
  她只知孫女受救于一人,卻不知是眼前這名亂發青年。
  不過,她多看幾眼之後,立即發現此青年不但相貌俊逸,更有精湛的內功,她便多打量他幾眼。
  邰千鈞卻一眼瞥見她,便注視她。
  太子回頭一瞧,便問道:“有事否?”
  “稟殿下,歿臣之婦有事請教?”
  太子便點頭步出。
  不久,李秀迎她入廳就座,便先行斟茗。
  此莊乃是華山派產業,此次供李秀婆媳居住,另有八名下人供她們使喚,足見李源十分疼愛自己的老妹。
  不久,李秀問道:“敢問行刺者之身份?”
  太子答道:“本殿對江湖門派不熟,不過,本殿尚記得雙方之部份交談內容。”太子立即轉述雙方之叱喝內容。
  李秀恍悟啦!
  不久,太子問道:“汝已明白?”
  “是的!這批刺客受僱行刺拙夫。”
  “雇方便是小小龍?”
  “是的!小小龍是近二十年來,天下最神秘及恐怖之殺人組織,他們罕失敗,遇刺者已經不計其數矣。”
  “可惡之至,沒人設法消滅乎?”
  “罕之又罕,因為,小小龍神秘難測,且事不關己矣!”
  “姑息養姦矣!”
  “正是!小犬先前亦受害於小小龍。”
  “可惡之至!何不托華山派查之?”
  “歿臣之婦正有此意。”
  “詳查之!滅之!本殿有賞!”
  “謝謝殿下!”
  太子一轉話慰道:“本殿將送沈卿入土為安!”
  “惶恐之至!不敢阻止殿下行程矣!”
  太子正色道:“本殿已諭九江府呈奏褒揚沈卿之忠烈,本殿必須如此做,始能稍安本殿之心矣!”
  “叩謝殿下大恩!”
  “別行此大禮!”
  李秀卻仍然下跪叩頭。
  太子忙道:“見外!請起!”
  “叩謝殿下!”
  李秀仍然叩過頭,方始起身。
  立見她問道:“敢問何人救駕?”
  “邰千鈞,房中青年。”
  “是他!”
  “是的!他先救雲娘再救駕,居功甚偉,卻未曾啟口索賞,本殿決定要好好的培植這個人才。”
  “殿下英明!朝廷之福也!”
  太子便默默點頭。
  不久,殿下已直接返房。
  李秀稍整思緒,便默默離去。
  不久,她已在棺旁撫棺輕泣著。
  他們伉儷情深,怎能不悲呢?
  何況,她的老公原本仕途如錦,如今已經化成雲煙,她一想起未來的漫長日子,不由撫棺大哭著。
  不久,李源已匆率一批華山派弟子入莊。
  曹翠娘便含笑出迎。
  “怎會如此?”
  她便略述經過。
  不久,李源已率眾匆匆進入靈堂。
  她乍見老妹大哭,不由雙眼溢淚。
  因為,他自幼與李秀相處,李秀不但罕哭,亦罕掉淚,想不到這個女強人如今會如此悲傷。
  李源便上前勸慰著。
  李秀立即油生希望。
  她便轉述八卦門被小小龍利誘行兇之經過。
  李源咬牙切齒道:“先滅八卦門再說。”
  “俟殿下離去再議吧!”
  “好!殿下何日離去?”
  “殿下將送老爺入土為安。”
  “嗯!吾上回該派一批高手隨行。”
  說著,他不由一嘆。
  李秀道:“誰也料不到小小龍會在時隔十年仍行兇。”
  李源正色道:“對手一定與汝等結有深仇,冷靜思考吧?”
  “嗯!”
  不久,李源便率眾在靈前上香。
  接著,他派三人先去監視八卦門。
  然後,他指派人員協辦沈侍郎的後事。
  *     *     *
  這天上午,大批騎軍護送六部馬車抵達莊前,李秀便以未亡人身份出迎,不久,她已經率眾趴跪於地上。
  立見宰相率四位尚書下車。
  接著,宰相宣讀“褒忠狀”。
  皇上不但殷殷致哀,更謚封沉厚道為兵部尚書,另賜遺族黃金三百萬兩以及一批致哀物品。
  李秀不由聽得大哭。
  她知道此乃朝廷前所未有之哀榮呀!
  她不由更捨不得老公。
  宰相便上前扶起李秀以及勸慰著。
  四位尚書亦依序上前致哀。
  然後,他們入靈堂上香致哀。
  褒忠狀及各祭品紛紛擺入靈堂。
  然後,五吏入廳叩見大子。
  太子便先敘述遇刺之經過。
  五吏紛贊太子是“真命天子,洪福齊天”,始能脫劫。
  太子便指示他們一番。
  一個多時辰之後,宰相會見李秀,他先遞出禦賞金票,再遞出公文,李秀立即知道自己再也入不了宮。
  接著,兵部尚書果然率人送入她們在宮中之物品。
  第三天上午,沈侍郎備極哀榮的在墳場入土為安。
  不到一個時辰,太子已率妻小及五吏啟程。
  李秀便率眾脆送。
  邰千鈞坐在車轅目睹如此浩大的跪送場面,他的心中不由一陣亢奮,不過,他仍然平靜的注視正前方。
  曹翠娘不時的偷窺,她一見邰千鈞神情,不由又畏又爐。
  不久,大批騎軍已護送車隊馳去。
  邰千鈞原本欲離去,卻因太子頻邀,他轉念一想自己並無急事,於是,他決定入宮中開開眼界。
  沿途之中,他便大開眼界。
  因為,沿途各衙吏不但恭送,更安排豪華食宿,另有大批軍及衙役整夜的守護於內外。
  此景遠逾他們由江西至潼關之正常迎送。
  邰千鈞便沿途睡個香甜。
  這天下午,他們終於抵達宮外,立見大批人員已經在門前列隊,宰相五人立即下車及上前加入隊伍。
  邰千鈞仍陪行於太子三人之左側。
  他們一行近。眾人立即下跪恭迎。
  太子便肅容吩咐眾人起身。
  然後,他們改搭轎入宮。
  邰千鈞便隨轎而行。
  沿途之寬敞坦直道路絲塵不染。
  沿途之建築物皆是邰千鈞前所未見之豪華品。
  沿途人員紛紛下跪恭迎。
  足見太子是位超級大人物。
  邰千鈞不由想及自己之卑微身世。
  他更記起亡父生前所受之屈辱。
  他的那張險因而似石人般未現喜怒哀樂。
  良久之後,一批人已在殿前跪迎,太子籲口氣,便吩咐眾人起身,然後,他直接向眾人介紹邰千鈞。
  眾人乍見這位長髮青年如此受器重,不由暗詫!
  她們乃是太子之妻妾及子女,她們雖然暗詫,仍然立即行禮,邰乾鈞不知她們之來歷,握手欠身答禮。
  不久,太子親自安置邰千鈞入客房。
  太子更詢問他有意剪髮否?
  邰千鈞立即答允。
  不久,便有二位宮女前來替他剪去長髮。
  她們便助他洗淨頭部。
  然後,她們為他薙髮。
  邰千鈞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似爹般有鬍鬚啦!
  可是,他仍然不知自己今年幾歲?
  因為,他已長大如成人,他不知自己已在洞中練武多久?
  良久之後,二位官女收拾妥現場,立即離去。
  邰千鈞便內外逛著。
  不久,他已經心跳如雷,因為,此地的大小物品豪華又細緻,邰千鈞不但前所未見,更想不到世上會有這些仙品。
  那張床不但比他原先之床大上二倍,更鋪妥豪華的設備,又香又紅的錦被令他連摸也不敢摸。
  於是,他進入浴室沐浴著。
  豪華的設備使他不敢擅用的衝淨全身及取巾拭身。
  他一返房,立見桌上已放妥香茗、甜點以及水果,一名官女更欠身一禮道:“請公子不必客氣,請取用。”
  他乍聽公子二字,不由怪怪的。
  他便默默點頭。
  宮女行過札,便帶上房門離去。
  邰千鈞使好奇的上前試吃著。
  他立覺這些物品皆前所未有的可口,他便連連吃著。
  此時的太子正在向皇上報告遇刺、獲救以及料理沉厚道之後事,皇上聽得龍顏凝重,劍眉為之頻鎖。
  立見太子道:“啟奏父皇!宜速滅小小龍這個殺手組織,以免日後危及皇宮或造成天下之不安。”
  皇上點頭道:“有此必要,皇兒可有良策?”
  “兒臣已訂妥以武製武之策,兒臣更已諭沈卿之舅所領導之華山派由八卦門追查小小龍。”
  “很好!朕將諭李總兵隨時呈奏進展。”
  “父皇英明,兒臣另有一事啟奏!”
  “直言吧!”
  “救駕之人乃邰千鈞,彼雖然年輕,卻武功高強,沉著冷靜,視名利如糞土,請賜準兒臣長期考核及培植此人。”
  “準!”
  “謝謝父皇!”
  “皇兒經此一劫,必已增加不少閱歷,宜趁登基前妥加充實。”
  “遵旨!”
  “仍須賞邰千鈞,皇兒自行作主吧!”
  “遵旨!”
  不久,太子已行禮離去。
  他一返殿,便派宮女請出邰千鈞。
  邰千鈞一入殿,太子便含笑上前道:“汝使劍吧?”
  “是的!”
  “可有稱手之劍?”
  “沒有!”
  “走!入朝庫擇劍。”
  邰千鈞不由好奇的跟去。
  盞茶時間之後,經由三人依序各以一把金匙打開三道大鐵門之後,邰千鈞才跟著太子入內。
  一吏便上前帶路。
  沿途之架上或櫃中所陳放之物品皆是邰千鈞見所未見以及聞所未聞,他若非生性沉穩,早已眼花繚亂啦!
  終於,他們進入兵器室中,邰千鈞不由雙目一亮。
  因為,他瞧見各式各樣之兵刃。
  光是劍,便式樣繁多以及長短不一。
  太子便陪他在劍架前來回瞧三遍。
  太子含笑道:“可有中意者?直取無妨!”
  “我……眼花繚亂矣!”
  太子便詢問官吏。
  官吏立即指著一卷皮帶道:“此劍名曰鯊,它甚鋒利又可隨身潛攜,可隨時自腰際取劍。”
  邰千鈞不由雙目一亮。
  太子便含笑道:“展示!”
  “遵命!”
  該吏一取皮帶,便先把它系上自己之腰際,只見他按扣一抽,寒光乍現,一把細薄長劍立即出現。
  立見該吏取出一錠金元寶,便放在架上。
  他把鯊劍擱上金元寶,便輕輕一剖。
  金元寶立被剖成兩半。
  太子喜道:“削金如泥也!”
  說著,他已上前接劍。
  他只按二下,便一一剖開金元寶。
  他不由含笑望向邰千鈞道:“如何?”
  邰千鈞點頭道:“確實鋒利,不過,我恐怕無福擁有此劍。”
  “收下吧!”
  “這……當真?”
  “千真萬確!”
  “謝謝!”
  該吏便歸劍入虎鯊皮中,再指點著。
  不久,邰千鈞已能收發自如。
  他便把劍系上腰帶。
  太子便含笑陪他離去。
  該吏不由暗羨邰千鈞。
  太子率邰千鈞一返殿,便率他入書房。
  太子便指著宮中各殿地圖介紹環境。
  然後,太子指點朝儀及朝規。
  太子更取三冊供他參考。
  邰千鈞便好奇的捧冊返房詳閱著。
  黃昏時分,宮女送入八菜二湯及一壺酒之後,便行禮離去,邰千鈞立見所有的餐具不是金製品,便是銀製品。
  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更是他前所未見。
  他便好奇的品嘗著。
  不久,他津津有味的吃個不停。
  此時,太子正率妻小接受皇族設宴為他們壓驚。
  眾人皆暢享山珍海味以及醇酒。
  邰千鈞暢享佳肴之後,不由吃得肚脹,他便取下腰上之鯊劍在房中散步,他更拔劍輕撫著它。
  良久之後,他的脹氣一消,便開始演練乾坤三招。
  他知道房中之每樣物品皆是精美的寶貝,所以,他不但在空曠處練劍,他更不敢全力演練招式。
  雖然如此,他仍然發覺此劍既稱手又具威力。
  他演練良久,方始收劍。
  不久,他發現床前幾上放著一個大瓷瓶,瓶下壓著一張紙,紙上之筆跡寫著:“日服四次,每次三位。”
  他好奇的啟塞倒出瓶中之物。
  立見一大把黃鬥豆大小的綠丸。
  它們又圓又香,分明是靈丹。
  於是,他服下三丹。
  三丹入口即化,迅即流入腹中。
  腹中乍熱,他不由欣然行功。
  立覺全身皆暢。
  他欣喜的知道此丹乃是靈丹。
  於是,他繼續行功著。
  深夜時分,他全身舒泰的寬衣歇息。
  翌日一大早,宮女便把漱洗品送到門外。
  邰千鈞乍聽步聲,便啟門一瞧。
  乍見漱洗品,便端入內室漱洗著。
  然後,他服丹行功。
  他收功不久,宮女已送入早膳。
  他一見早膳如此豐盛,便欣然取用。
  膳後,他邊在房內散步邊翻閱朝規。
  不久,太子一到門前,乍見他如此用功,太子不由大喜,於是,太子入房招呼他入座以及指點著朝規。
  邰千鈞心知重要,便一一記住。
  一個時辰之後,太子便率他出殿。
  不久,太子已搭車繞行宮中。
  邰千鈞坐在車夫旁,立見車夫沿途介紹各宮殿及它們之功能,邰千鈞便聚精會神的一一記妥。
  午前時分,他們一返殿,太子便吩咐他返房。
  不久,他已在房內用膳。
  膳後他便邊散步邊回憶著。
  半個時辰後,他便服丹行功。
  不到半個時辰,他已收功在房內練劍。
  *     *     *
  時光飛逝,一晃之間,邰千鈞已經入宮三個月餘,如今,他已經老馬識途般可以隨時隨地穿梭于宮中各地。
  他已熟諳朝規及朝儀。
  他更記熟大批官吏以及皇族。
  他知道自己的功力已經至少精進一層,因為,他每夜只需行功再睡一個多時辰,便可以精神百倍。
  他利用多餘的時間練劍。
  如今,鯊劍幾乎已成為他的右臂。
  因為,他已更進一步熟練乾坤三招。
  因為,他更進一步精通乾坤三招。
  宮中之人也多知道邰千鈞這號人物。
  具慧眼的人紛紛接近邰千鈞。
  因為,邰千鈞不但救駕,而且深受太子倚重,他能夠一直住在太子之殿中,足見太子對他之信任及倚重。
  宮中之人皆知太子將登基,自然要在太子的親信身上下功夫,邰千鈞因而被具有先見之明者列為目標。
  他們以各種方式接近他及欲結交。
  那知,邰千鈞一直與大家保持距離。
  因為,他生性沉穩,不喜歡那一套。
  因為,他勤于練劍,不打算被這種俗事浪費時間。
  最重要的是他牢記以及奉行太子之諭,他不私交。
  他對宮中人事越了解,便越明白太子如此吩咐之用心,他也不想找麻煩,所以,他一直與大家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人心可真怪,越得不到的東西,越不死心。
  有心人便更積極的接近邰千鈞。
  邰千鈞的房中因而經常出現靈丹、紅包……等物,他一一交給太子,太子便一一替他退回這些物品。
  他因而更受太子之信任。
  有心人亦逐漸打退堂鼓。
  邰千鈞便繼續精進武功。
  且說華山派在辦妥沉厚道後事之後,他們便傾巢而出,因為,他們要宰八卦門及追出小小龍之線索。
  李源昔日派赴八卦門探訊之弟子起初發現人去莊空,不過,他們不死心的向左鄰右舍下功夫。
  他們更在黑道人物身上探訊。
  他們終於探知八卦門已潛入彭城。
  李源一獲訊便決定速戰速決。
  彭城便是楚霸王之故鄉,如今的這些江東子弟兵後代仍以楚霸王為傲,習武之風氣一直鼎盛。
  黑白兩道為之林立。
  牛鬼蛇神為之雜處。
  八卦門老大巴添因而率六百餘名弟子散居彭城內外。
  這天上午,李源派十二名弟子先入彭城向白道人士打過招呼之後,他們便同時湧入彭城內外。
  不久,李源更率二百人衝近巴添之住處。
  立見十二支鏢乍射出,十二人已經現身。
  李源拔劍一削,諸鏢立碎。
  未待他吩咐,便有十二名華山派弟子迎戰那十二人。
  二名弟子更上前破門而入。
  立見近百人衝殺而來。
  剩下的華山派弟子立即迎戰。
  李源便仗劍單獨掠向大廳。
  立見巴添父子率那名大漢出廳,只聽巴添喝道:“姓李的,吾未曾惹過汝,汝今日此舉何意?”
  李源止步喝道:“為吾妹婿復仇。”
  “汝認錯人啦!”
  “哼!好漢做事好漢當,汝乃一門之主,為何不敢承認。”
  “汝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聽著,吾妹婿隨侍宮中貴人遊廬山,卻在香爐山半山腰遭汝二十二名手下圍攻而死,汝為何如此做?”
  巴添沉聲道:“本門與此事無干,此乃許堂主擅作主張,吾完全不知情,本門其餘弟子完全不知情。”
  “哼!好一個不知情,汝以為可以撇清乎?聽著,許奇死前道出汝受僱於小小龍,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住口!汝休亂栽贓!”
  “哼!汝為何率人潛匿彭城?”
  “汝早有耳聞!吾為使汝冷靜,因而暫避。”
  “巴添,想不到汝之口才如此優,汝據實道出小小龍之來歷以及藏處,吾可以饒汝不死,說!”
  “吾根本未見過小小龍之人。”
  “汝當真不肯招?”
  “姓李的,汝今日如此做,必會為華山派引禍上門。”
  “少來!汝說不說?”
  “吾未介入此事,如何說起呢?”
  “好!劍下見真章吧!”
  “上!”
  四名大漢立即振劍掠向李源。
  立見八名華山派弟子上前攔住他們。
  巴添自知不敵,便率子夾攻。
  李源便全力迎戰。
  三人便拼成一團。
  此時,華山派弟子由於人數眾多,又有武功高強之優勢,早已把現場之八卦門弟子殺得慘叫連天。
  又過不久,便剩下三十人在掙扎。
  李源之師弟陳謙便上前攻向巴添之子。
  巴添父子之合攻立被攻破。
  不久,陳謙便超渡巴添之子。
  巴添一分心,立被李源振劍刺上腹部。
  李源喝道:“巴添,還不從實道來。”
  “住口!吾與汝拼啦!”
  說著,他便只攻不守的砍殺著。
  陳謙倏砍一劍,立即削斷巴添持劍之腕,巴添剛慘叫一聲,李源已經一掌劈倒他及踩上心口。
  “說!”
  巴添呸了一聲,一口痰已噴向李源。
  李源直覺的偏頭避痰。
  陳謙數喝道:“巴添……”
  說著,他已彎腰欲阻止。
  巴添呸一聲,血肉立射。
  原來,他已趨隙碎舌自盡。
  他含糊的哈哈一笑,方始嚥氣。
  李源不由恨恨的踹上一腳。
  他立即下令搜屍以及善後。
  眾人便入房及在現場搜刮財物。
  不久,大批銀票已被送到。
  李源便與六人比對著銀票。
  因為,他們欲由銀票上之鋪號追查八卦門之財源。
  不出盞茶時間,他們恨恨的沒收銀票。
  因為,這些銀票上之鋪號甚雜,分明是被八卦門弟子於潛入彭城之沿途各銀莊中予以兌出,線索立斷。
  立見三批華山派弟子趕來報到。
  李源急問線索。
  那知,眾人皆回報同樣的答案。
  李源夫婦更凜小小龍之神秘。
  於是,他在日落時分,埋妥七十名陣亡弟子。
  他們更連夜送六十名傷者離去。
  因為,他們必須防範小小龍之報復。
  所幸,他們平安的離開彭城。
  他們更安然返回華山派。
  李源一會見老妹,便道出經過。
  李秀便嘆道:“歇陣子吧!對方一定會避風頭,不宜過度折損弟子以免反而遭到小小龍僱人之復仇。”
  “好!汝等返山居住吧!”
  “好!”
  於是,李秀率媳孫赴華山派定居。
  沈念雯因而天天被逼勤練劍。
  曹翠娘自從發現邰千鈞如此出色之後,如一直打算暗算他,可是,他有太子作護身符,她一直苦無良機。
  所以,她逼女天天練劍。
  她更嚴格要求著。
  沈念雯自知理虧,便全心練劍著。
  此時的徐美娘正在清風莊內修眉化妝,瞧她不但眉飛色舞,而且輕哼著歌,分明甚為愉快。
  不錯!她心花朵朵開也!
  因為,邱寅已經與元配言明,他自本月初納徐美娘為細姨,他每月只陪徐美娘八夜。
  亦即,他每逢一、五日才陪徐美娘。
  其餘時間,他全歸元配。
  他的元配是了解老公的花心,不過,他皆只是嘗鮮而已,過一段時間之後,他便會把對方“三振出局”。
  所以,他的元配一直裝聾作啞。
  這回,她卻忍不住出聲啦!
  因為,徐美娘既美又媚,而且已和邱寅偷玩數年呀!
  邱寅可以兇任何人,卻不敢兇元配。
  至於原因,外人完全“莫宰羊”。
  所以,邱寅的元配一出聲,他便與她詳談。
  他們因而取得此種協議。
  徐美娘因而搖身一變的升格,她不但住入華麗的清風莊中,另有三名婢女日在供她使喚以及差遣。
  邱寅更以她的名義在銀莊存妥六萬兩黃金。
  他更在本月初,便交給她三千兩生活費用。
  他更在初一、五、十一及十五日按約入莊陪他宿夜。
  她夫復何憾呢?
  她早已認定愛子已被殺害,她如今有此日子,已夠爽啦!
  邱寅今夜將會入莊,所以,她刻意打扮著。
  因為,她知道唯有迷住邱寅,她才可過好日子呀!
  黃昏時分,邱寅果其含笑入莊。
  她不但直接迎他入房,更摟他入座。
  二人便打情罵俏的用膳著。
  酒足飯飽之後,他的淫念立旺。
  他立即把她剝光。
  他貪婪的把玩胴體。
  她浪叫不已!
  她扭身如蛇!
  她頻催他上馬!
  他卻一直逗到春潮氾濫,方始上馬。
  她便放浪的發洩。
  他也跟著暢玩。
  春光為之大濃。
  戰鼓為之頻傳。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暢然收兵。
  他輕揉左乳道:“商量一事。”
  “嗯!您何必如此客氣呢?您直接吩咐吧!”
  “不!此事須經汝同意。”
  “好吧!說吧!”
  邱寅附耳道:“明夜在此侍候一名男人?”
  “什……什麼?”
  “噓!此人上回有恩於吾,吾以財物致謝,他一直婉拒,他只盼能與汝快活一次,汝願不願意幫這個忙呢?”
  “這……人家是您的人呀!”
  “吾也不願呀!可是,吾日後尚有求於他呀!”
  “這……”
  他立即取衫掏出一疊銀票塞入她的手中。
  她立即推開他的手道:“人家同意,不過,下不為例!”
  “行!好夫人!”
  他不由摟吻她。
  良久之後,他方始入眠。
  她又忖良久,仍然入不了眠。
  須知,她原本是鹽吏千金,她自認身份高貴,如今造化弄人,她居然須陪陌生人快活,她一時調適不了心情。
  深夜時分,她方始入眠。
  翌日上午,邱寅又吩咐一陣子,方始離去。
  臨別之際,他塞給她一疊銀票。
  她籲口氣,便收妥銀票。
  她便吩咐侍女準備著。
  日落之前,邱寅果真陪一名瘦小中年人入莊,徐美娘乍見此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一朵鮮花插上牛糞之語。
  她更想起潘金蓮及武大郎。
  她不由一陣不悅。
  不過,她立即硬擠上笑容。
  因為,邱寅一入廳便向她使眼色。
  “美娘,見過童爺!”
  “是!恭迎童爺!”
  瘦小中年人之雙眼原本似死魚般泛白,如今卻來電的發光,而且正定定的瞧著徐美娘之襟縫中。
  因為,邱寅授意徐美娘先逗逗此人。
  因此,她便未穿肚兜又未扣襟扣的任由飽滿雙乳撐開襟縫,雪白的雙乳如今正裸露出大半哩!
  此人姓童,單名顏,別看他其貌不揚又瘦小,他卻是江湖上有名的狠角色,而且一向殺人不眨眼哩!
  童顏乍見春光,便瞪目欣賞著。
  徐美娘好似乍見襟扣未扣,立即扣妥。
  春光乍逝,童顏不由嗒然若失?
  他便嗯了一聲。
  徐美娘一起身,便故意挺胸。
  她今天穿著白綢宮裝又未穿肚兜,兩粒殷紫乳頭被波霸雙乳一頂,便隔衫展現出撩人的形狀。
  童顏不由心兒一盪。
  邱寅含笑道:“備妥酒菜否?”
  “已經備妥,請!”
  邱寅便邀童顏行去。
  不久,三人一入座,她便開始斟酒。
  邱寅為使她暢懷,便先敬她酒。
  童顏亦打蛇隨棍上的敬酒。
  她的心情原本鬱卒,她如今一見二位男人一起敬酒,童顏又目泛淫光,她立即明白他們之意。
  於是,她阿沙力的乾杯。
  二位男人不由一喜。
  不久,徐美娘便先後敬酒。
  因為,她決定犧牲到底。
  反正,他已答允下不為例呀!
  三人便你來我往的暢飲著。
  不到半個時辰,她已頰泛桃紅。
  她頻打酒呃。
  她卻仍在敬酒。
  邱寅見狀,便向童顏一使眼色。
  童顏會意的立即乾杯。
  邱寅便藉詞離去。
  徐美娘倏然叫熱,便解開襟扣拭汗。
  童顏乍見雙乳,不由“火大”!
  他立即坐到她的身邊搭肩一摟道:“吾替娘子拭汗。”
  她卻以手推胸道:“不要!別毛手毛腳嘛!”
  他用力一摟,便一頭栽入酥胸。
  他含著右乳便連連吸吮。
  她便揚拳搥背道:“不要嘛!”
  他被逗得火氣更旺。
  他便匆匆剝掉她的宮裝。
  赫見胴體已一絲不掛。
  “好美人!妙哉!”
  他便把她放上榻。
  她卻掀被覆身及退入內側。
  童顏哈哈一笑,便剝光全身。
  他一上前,便以一疊銀票刷著她的粉頸,她格格一笑,只道句:“討厭!”便一把奪過那疊銀票。
  童顏順勢掀被落地。
  他一摸上胴體,便揮戈叩關。
  她故意扭臀閃躲著。
  他倏扣她的雙腳,她再也動不了。
  他哈哈一笑,大軍便揚長而入。
  他便努力的開疆破土。
  她趁著酒興便連連迎合著。
  夜色為之春濃。

runonetime 2008-07-31 04:37 AM

第 五 章 陰陽果報屢應驗

  入夜不久,徐美娘便上榻歇息。
  因為,她昨夜放浪之後,童顏在大爽之下,天未亮,他便霸王硬上弓的破關而入以及連連衝刺。
  別看他又瘦又小,卻耐力十足。
  他一直發洩近一個時辰,方始下馬。
  她為之全身皆酸。
  所以,她如今打算好好歇息一番。
  不久,她已經入眠。
  那知,不到半個時辰,童顏已經震斷窗栓入房。
  他一見美人春睡圖,便又火大。
  他迅即剝光全身。
  不久,他一補上她,便欲霸王硬上弓。
  她乍醒便啊叫道:“不行啦!”
  他立即製上她的麻穴及啞穴。
  他迅即把她剝光。
  他順利的大軍入境。
  不久,春潮一湧,他便拍開她的穴道。
  個性又烈又傲的她不甘心的閉眼及一動也不動。
  童顏不信邪的連連衝刺欲激發她發浪,那知,她卻以指甲掐腿肉,一直似死魚般一動也不動。
  童顏卻連衝不已!
  終於,他已送出甘泉。
  她卻一直未迎合及未睜眼。
  不久,童顏已整裝離去。
  她恨恨的下榻淨身著。
  她暗暗怨艾著。
  她決定明日向老公告狀。
  天亮不久,邱寅便入莊。
  徐美娘立即一把鼻涕又一把眼淚的哭訴著。
  邱寅便抱她入房哄著。
  不久,他把一條珍珠項鍊系上粉頸。
  她為之化涕為笑。
  因為,她久盼能有一條珍珠項鍊呀!
  其父並非沒錢供她戴珍珠項鍊,他因為貪污,不願意太張揚,所以,她一直在盼望能戴珍珠項鍊。
  她原本希望邰百揚送她一條珍珠項鍊,那知,他在新婚之夜便受致命之創,家境因而敗落。
  所以,她如今大喜。
  他又哄一陣子,方始道:“忘了此事吧!若非汝太迷人,他也不會如此做。”
  “人家被他頂得又紅又腫哩!”
  “吾會和他算這筆帳,歇息吧!”
  “嗯!謝謝!”
  說著,她已自行送上一記熱吻。
  他又揉胴體一陣子,方始離去。
  半個時辰之後,他進入另一莊中,他直接進入一房,立見童顏瞪眼道:“她該已經回心轉意了吧?”
  邱寅道:“童兄有夠猛,她那話兒已紅腫。”
  “哈哈!她確是尤物。”
  “讓她歇一陣子吧!俟童兄辦妥那件事,她會陪童兄三夜。”
  “當真?”
  “小弟何時說過謊?”
  “哈哈!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好!吾待會便啟程。”
  “祝童兄馬到成功。”
  “哈哈!不成問題啦!”
  邱寅便含笑離去。
  不久,童顏果真拎包袱離去。
  不久,他已搭車離城。
  *     *     *
  “清明時節雨紛紛”,上午時分,潼關城內外細雨紛飛,眾人一見礙不了掃墓,紛紛扶老攜幼的攜出祭品。
  城外的三個墳場因而漸增人影。
  不久,李秀率媳及孫女攜祭品來到老公以及兒子之墳前,二婦乍見此二墳,不約而同的心頭一酸。
  倏見沉厚道墳前地面噴出一篷土,一隻手乍現,一把軟劍立即挺直,而且疾速的繞圈疾掃了一圈。
  李秀慘叫一聲,那雙小腳立被削斷。
  沈念雯不由駭時道:“奶奶!”
  李秀道句速走,身於已僕向地面。
  她更把祭品砸向那隻手。
  倏見泥土再噴,另外一隻手乍現,立即湧出掌力。
  李秀慘叫一聲,便吐血飛出。
  曹翠娘拉起愛女,便掠向遠方。
  泥土大濺,一名黑衣勁裝蒙面人已經掠出,別看他一身染泥又瘦小,身子卻似流星般疾掠向曹翠娘母女。
  曹翠娘急欲逃命,奈因其女輕功較弱,她又捨不得棄女於不顧,如今乍見來人迫近,不由大急。
  情急之下,她立即喝道:“走!”
  說著,她已振臂甩出愛女。
  沈念雯不由激動濫淚。
  值此危急之刻,其母之舉已證明其母愛她呀!
  她卻由於日日被逼練武而暗罵嚴母哩!
  她順勢翻身卸勁,便掠落坡下。
  她一回頭,立見其母正以祭品砸向對方。
  對方一揮掌,祭品便倒飛向其母。
  她為之暗急。
  曹翠娘卻立即翻腕射出腕上之銀環。
  她趁機便掠向坡下。
  那知,蒙面人只是身子一頓,便抬手接住銀環。
  他再次掠出,迅又射近曹翠娘。
  叱喝聲中,附近掃墓之三名華山派弟子已拔劍撲來。
  蒙面人卻置之不理的原勢振劍刺近曹翠娘之背心。
  勁氣咻咻,曹翠娘只好沉勁降身及側翻而去。
  刷一聲,蒙面人之劍已刺空。
  卻見他疾彈出手中之銀環。
  叭一聲,銀環立即射中曹翠娘之小腹。
  只聽她啊叫一聲,便全身一震的落下。
  砰一聲,她的背部近腰部位已撞上一個墓碑上沿,劇疼之下,她忍不住慘叫一聲及彈落而下。
  她便沿坡翻滾而下。
  她為之慘叫不已。
  因為,她方才被銀環射中小腹,正好射上“氣海穴”,她的一身功力便在全身一震之中全部化為烏有。
  她方才撞上墓碑,身子亦化成兩截。
  她如今翻滾而下,便疼不可支。
  所以,她慘叫不已。
  沈念雯見狀,急呼句娘,立即撲身掠來。
  立見三名華山派弟子已合攻蒙面人。
  蒙面人之劍立似毒蛇般詭異一閃。
  一名華山派弟子立被刺死。
  另外二人之腕立即見血。
  二人手中之劍立即墜地。
  不過,他們仍以左掌劈攻向蒙面人。
  叱喝聲中,華山派掌門人李源已率子、女、婿自祖墳前匆匆掠來,另有八名弟子亦仗劍疾掠而來。
  蒙面人見狀,便撤身掠向左前方。
  他便沿途踏墳飛掠而去。
  李源不甘心的率先追去。
  他一向以輕功自豪,所以,他全力追去。不久,蒙面人折身掠向山上,他便提足功力全力掠去。
  那知,他追過蓮花峰時,對方已騰空掠下後峰。
  他知道峰下亂石如筍,他不敢冒險。
  他緊急剎車的向下望去。
  他企盼能聽見慘叫聲。不久,他失望啦!
  他便恨恨的離去。
  他一返墳場,正好看見其子女抬著老妹之屍,其妻更拿著老妹之一雙斷腳,他不由悲怒交加。
  他忍不住吼句:“秀妹!”
  他的那雙虎目立即溢淚。
  手足之疼,他豈能不傷心呢?
  立見其妻道:“翠娘癱啦!”
  “什麼?癱啦?”
  “嗯!功力全失,下半身全無知覺。”
  “人呢?”
  “正送往山上急救中。”
  “吾去瞧瞧!”
  說著,他已匆匆離去。
  他一口氣趕返華山派,立見沈念雯迎來下跪道:“舅爺爺,求求您一定要救娘一命,求求您!”
  說著,她已邊哭邊叩頭。
  “快起來!吾進去瞧瞧!”
  “謝謝!”
  李源便匆匆入內。
  他一入房,立見二位帥妹搖頭一嘆。
  榻上之曹翠娘則咬牙連抖著。
  李源問道:“怎樣?”
  陳謙搖頭道:“神仙也難救,她失去功力於先,又撞斷脊背加上滾坡而下,下身注定要終身癱瘓矣!”
  立聽曹翠娘尖叫道:“不要!吾不要!”
  李源上前勸道:“休激動!吾瞧瞧!”
  曹翠娘立即緊咬雙唇。
  淚水不爭氣的如泉溢出。
  李源便仔細按視著。
  良久之後,他沉聲道:“冷靜!雯兒少不了汝!”
  立見曹翠娘反掌拍向自己的“天靈穴”。
  李源喝句不可,立即扣腕。
  他便先行製昏她。
  然後,他親手上藥著。
  他尚未搞定此事,其妻女已經入內。
  他立即道:“癱定啦!她方才欲自行了斷,吾暫時製昏她,蓮兒,汝與汝妹輪流守夜及安慰她。”
  “是!”
  李源向其妻道:“勸勸雯兒!”
  “好!”
  李源搖頭一嘆,立即出房。
  不久,他親手替老妹縫著雙腳。
  他忍不住又掉淚。
  他更為未來發愁。
  因為,此案足證小小龍尚未死心。
  因為,他至今想不起自己或家人會與小小龍或者任何人結下這種血海深仇,對方一直不肯干休。
  他有防不勝防之感。
  良久之後,他才縫妥雙腳。
  其妻立率媳前來淨屍。
  午後時分,李秀方始入殮。
  李源不由撫棺溢淚。
  *     *     *
  窗外夜雨嘩啦不止,窗內卻浪叫不止,徐美娘正似蕩婦般迎合邱寅,而且連連的浪叫助興著。
  邱寅果真大樂。
  他便橫衝直撞的發洩著。
  良久之後,他方始哆嗦的“送禮”。
  他喔叫的連連叫好。
  她助興的旋臀不已。
  “喔!妙!妙呀!”
  她哆嗦不已!
  他叫好連連!
  她又搖一陣子,方始暢然收兵。
  “喔!好!好人兒,可人兒!”
  “人家不錯吧!”
  “確實不錯,難怪童顏忘不了汝!”
  她立即嗔道:“休提他!”
  “可是,他此番替吾辦妥一件大事,他希望汝能夠陪他快活三日,汝就再幫吾一次吧!”
  她立即搖頭不語。
  他一下馬,便撫乳道:“再幫一次,下不為例!”
  “您上回已答允過人家嘛!”
  “委屈些,他是吾之一大助手呀?”
  “不要嘛!”
  “幫幫忙!真的下不為例,吾必有重賞。”
  “人家究竟是野花還是您之人呢?”
  “寶貝!您當然是吾之心肝寶貝,可是,吾之生意若垮台,咱們便無法天長地久快活啦!”
  “這……”
  “再幫一次忙吧!”
  “他當真對您如此重要?”
  “不錯!”
  “下不為例喔!”
  “行!吾先謝啦!”
  “討厭!”
  他立即溫存著。
  不久,他便又塞給她一疊銀票。
  她白他一眼,便陪他入內沐浴。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返榻歇息。
  沒多久,他已呼呼大睡。
  她望著那三張一萬兩銀票,不由含笑忖道:“撈吧!反正吾也不會少塊肉,何況,那傢伙挺棒的。”
  她不由滿足一笑。
  她收妥銀票,便合眼進入夢鄉。
  翌夜,邱寅送童顏入房,便藉詞離去,童顏便取出一個錦盒笑哈哈的遞出道:“請笑納!”
  “無功不受祿!”
  “汝待會便可立功啦!”
  “討厭!”
  她一啟蓋便美目一亮。
  因為,盒中放著一個綠澄澄的玉鐲,她對玉頗內行,她一瞧便知道此玉乃是上品中之上品。
  “喜歡吧?”
  “嗯!謝謝!”
  說著,她放盒於幾上便送上熱吻。
  他已亢奮的吻著。
  他毛手毛腳的剝光她。
  不久,二人已在榻上肉搏戰。
  重賞之下,果然便有勇妞,她便熱情迎合。
  童顏樂得橫衝直撞著。
  房中為之熱鬧紛紛。
  不久,她助興的浪叫著。
  他不由暢然衝刺著。
  潮來潮往,他舒暢的連抖。
  雪臀立即連搖著。
  他怪叫不已。
  他哆嗦不已。
  終於,他由一條龍變成一條蟲。
  他樂得茫酥酥。
  他大方的塞給她一大疊銀票。
  不久,他已呼呼大睡。
  她一清點妥銀票,不由心跳如鼓。
  因為,她又添十張一萬兩銀票啦!
  她為之眉開眼笑。
  翌日,她不但留他在莊,更陪他快活二次。
  又過一日,她更陪他快活三次。
  他樂得又贊她一疊銀票。
  天亮之後,他已暢然離去。
  她愉快的收妥銀票。
  *     *     *
  五月一日上午,華山派內人潮滾滾,不過,人皆肅立著,因為,李秀將於今日長眠於其父及老公之墳旁。
  其母哀傷逾恆,早已昏過三次啦!
  家家之後,便是公祭,人群便一批批的到靈前上香、奠酒、獻果、獻花,然後默默的退出靈堂。
  哀傷之氣息使沈念雯哭得涕淚交加。
  她既為奶奶傷心,更為其母傷心。
  因為,其母不但已經下半身癱瘓,下半身肌肉亦逐日萎縮,她甚至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排泄物。
  沈念雯每天至少要替母淨身六次。
  曹翠娘卻動輒責罵她。
  她體會娘之心情,便一直忍著。
  如今,她越想越難受,因而放聲大哭。
  此時,曹翠娘似死人般僵躺在房中之榻上,她瞪著雙眼望著天花板,她已經對未來充滿絕望。
  她不知已經想起邰百揚幾百次?
  她昔日製殘邰百揚,料不到自己如今更狼狽,她不知自我檢討,她一直陪咒邰百揚之變心。
  她認為若非邰百揚變心,局面必會改觀。
  所以,她天天氣得咬牙切齒。
  所以,她動輒叱罵女兒。
  如今,她茫然的瞪著。
  一道瘦小人影卻自窗外閃入。
  立見此人是一位相貌普通之中年婦人,她一身素服又發插素花,十足是一付前來致哀之模樣。
  她一見到榻上之女,便微微一笑。
  她一到榻前,便製啞曹翠娘。
  曹翠娘不由目泛駭色。
  立見婦人附耳道:“滋味不錯吧?吾叫童顏,吾上回侍候汝,吾今天要讓汝早日解脫,汝不會反對吧?”
  曹翠娘不由抖著雙臂。
  “想還手?做夢!”
  說著,他已製上麻穴。
  他的右手拉開她的襟口,便揉乳道:“挺飽滿的,可惜卻即將化為烏有,汝想知道這場恩怨否?”
  她不由雙目一轉。
  “很好!汝父叫曹傲天,他是位大盜,他昔年曾經侮辱過邱寅,所以,只要與汝有關之人,皆必須死。”
  她不由雙眼連轉。
  “嘿嘿!汝先走一步,吾會劫汝女出去先快活一番,然後!把她一絲不掛的釘在潼關城牆,妙吧?”
  她不由眼角溢淚。
  “哭吧!聽說汝挺強哩!何必傷心呢?”
  說著,他突然卸下她的下裳。
  不久,他撫揉她的胯問道:“真掃興,縮成這付模樣。不過,它仍可派上用場,汝好好的品嘗吧!”
  說著,他已自懷中取出一瓶及一個小紙包。
  “嘿嘿!此紙包著糖粉,此瓶裝著螞蟻,好玩吧?”
  說著,他正倒粉入禁區中。
  然後,他啟瓶把一百餘只螞蟻倒入禁區。
  蟻群一沾上糖粉,便連連咬食。
  她為之劇癢著。
  他把瓶口塞在禁區口,便按上她的右脈。
  不久,她嘿嘿笑道:“脈象挺旺哩!吾必須小心下手,以便讓汝多嘗些滋味,便入地府會見汝父。”
  說著,他便並指戳上她的“羶中穴”。
  立見她一震,嘴角迅速溢血。
  他便又含笑切脈。
  不久,他又輕戳上她的“羶中穴”。
  立見她又溢出二口鮮血。
  “很好!汝尚有半個時辰可以好好享受。”
  說著,他便含笑離去。
  她一躍出窗,便混入人群。
  曹翠娘被蟻群咬得冷汗直流,偏偏眾人皆正在忙碌,其女更是哭得涕淚交加,她只盼速死。
  又過盞茶時間,她全身出冷,鮮血連連溢出。
  她倏見邰百揚瞪著她,她不由大駭!
  下體之疼更使她冷汗直流。
  她昔年一念之差而種下今日之報應也!
  此時,童顏正跟著華山派中之婦人們一併進入靈堂,眾人立即哭嚎的趴地再連連的叩頭著。
  童顏卻趁機一掌劈向李源。
  事出突然,站在一旁的李源立即吐血倒地。
  童顏一出掌便轉身騰掠而上。
  驚呼聲便和叱喝聲交響著。
  童顏一回身,便騰空掠上石牆。
  一批飛鏢迅即追射過去。
  他朝牆頭一踏,便打算掠向遠處。
  他不由嘿嘿一笑。
  卻見牆外滑上一股掌力,只聽砰一聲,他的跨間立即挨上一掌,只見他慘叫一聲,“蛋黃”立破。
  他便似斷線風箏般飛墜而下。
  諸鏢紛紛射上他。
  他慘叫一聲,立即墜下。
  立見一名華山派弟子揚劍一刺,便刺入他的心口。
  他呃叫一聲,立即結束罪惡的一生。
  不久,他已被卸掉假髮及面具。
  立聽:“啊!鬼影子!”
  “啊!果真是童顏!”
  正在眾人驚呼聲中,方才劈傷童顏之人已經掠近山下,立見他毫不停頓的掠下山再疾掠向遠方。
  不久,他已消失不見。
  李源卻在此時咽下最後一口氣。
  悲上加悲,現場立即哭成一團。
  華山派弟子憤怒的上前劈碎童顏。
  曹翠娘在茫茫中倏聽這陣慘叫及哭聲,她不由全身一顫,她終於咽下最後一口氣,立見淚水連溢。
  她死得不甘之至也!
  陰陽果報既快又嚴厲也!

runonetime 2008-07-31 04:38 AM

第 六 章 千思萬慮入大牢
  
  破曉時分,華山派氣象萬千,一名少女卻已額頭泛汗,不過,她仍然在華山派廣場揮劍勤練著。
  她便是沈念雯。
  她自從慈母慘遭折磨而死之後,她便發誓要復仇,所以,她夜夜自動自發的勤練華山派朝陽劍招。
  她自從葬妥慈母之後,便未再流淚。
  她整日流汗著。
  她不再哭泣。
  她沉默寡言。
  她把握每寸光陰勤練劍招。
  華山派弟子們在敬佩之餘,便輪流與她拆招。
  華山派中之靈丹更任由她似吃點心般服用著。
  她的功力為之大增。
  她的劍術為之大進。
  她仍然不停的勤練著。
  李源一死,其師弟陳謙便由眾人公推擔任掌門人,他一上任,便撤出華山派劍令,遍邀各派協助。
  他請各派徹查小小龍這個殺手組織。
  由於華山派一向廣結善緣,沉厚道生前更在潼關總兵任內協助過不少江湖門派,各派因而支持華山派。
  小小龍這個殺人組級立成武林公敵。
  各行各業之人紛紛查訪這個組織。
  因為,華山派另懸賞黃金三十萬兩。
  整個武林因而呈現“山雨欲來風滿樓”之緊張氣息。
  太子卻在此時登基,文武百官依儀叩拜著。
  接著便是循例免朝一個月。
  皇宮中天天慶賀此事。
  天下各衙紛紛大赦牢中之犯人。
  這天上午,開封府大牢中先放走十二名犯人,然後,一名亂發壯漢與一名青年被何總捕頭親自押出大門。
  只聽何總捕頭沉聲道:“金獅王,算汝走運逢上大赦,汝可得想分明,汝若再作惡,吾必不饒汝!”
  亂發壯漢頭也不回的邊走邊道:“汝最好別落單!”
  “哼!汝仍無悔意乎?”
  亂發壯漢冷冷一哼,便大步離去。
  青年見狀,便欲跟去。
  何總捕頭立即喝道:“魯石,站住!”
  青年立即止步。
  不過,他仍然望向前方。
  因為,犯人皆迷信,若在離衙後回頭,必會再入牢。
  何總捕頭沉聲道:“魯石,汝尚年青,本性也不錯,汝切勿跟金獅王,否則,汝這輩子便永無天日。”
  青年卻平穩的道:“大人尚有何吩咐?”
  “善惡由汝自擇,去吧!”
  青年立即大步追向亂發壯漢。
  不久,他已跟行於亂發壯漢之左側。
  亂發壯漢邊走邊道:“狗腿子說得不錯,汝若跟吾,不但要擔心受驚,更隨時會喪命,汝走吧!”
  青年卻只是含笑搖頭。
  亂發壯漢一走過橫街,便止步注視青年道:“汝決定跟吾?”
  “是的!”
  “好!吾不會讓汝後悔,走!”
  二人便折入橫街向前行。
  途中,亂發壯漢每到街角必望向店面或住家之牆或柱,青年跟著打量之下,立即看見上面刻著一個箭頭。
  他恍悟的默默跟去。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步入魚市,立見一名魚販並起右手食中二指,而且指向右後方。
  亂發壯漢會意的點頭及折轉方向。
  他們一穿過人群,便見一位車夫打扮的人站在車前,他們一行近,車夫使雙手握拳交臂貼於胸前。
  亂發壯漢立即點頭。
  車夫一側身,便掀起車簾。
  亂發壯漢立即率青年上車。
  車夫迅即馭車離去。
  立見車內之中年人下跪道:“叩見幫主!”
  亂發壯漢搭肩道:“韓天,汝尚留著?”
  “是的!幫主一日不歸,屬下一日不走。”
  “好兄弟,小石,見過韓二哥。”
  “是!”
  青年立即拱手道:“小弟魯石參見韓二哥。”
  中年人起身一蹲,便點頭道:“好人品,幫主慧眼識英豪。”
  “謝謝二哥之誇獎!”
  亂發壯漢盤腿坐道:“坐吧!”
  中年人低聲道:“請先準屬下替幫主整容。”
  “汝等今日為何如此龜縮行事?”
  “這……這……”
  “說!汝一向並非吞吞吐吐之人。”
  “請幫主鎮定,本幫已經變天。”
  亂發壯漢虎目一瞪,使張口欲喝。
  他立即克制的咬牙不語。
  中年人低聲道:“幫主七年前落難之一個月又七天,柯東便勾結黑蛟殘殺弟兄,屬下僅率出一百一十七人散居此地。”
  亂發壯漢不由咬得牙齒吱吱連響。
  他的額頭上青筋抽抖著。
  他的雙眼瞪似銅鈴。
  他的雙手握得畢叭連響。
  中年人低聲道;“柯東在這七年餘一直派人欲追殺屬下諸人,屬下話人因而今日刻意的小心行事。”
  “他目前在何處?”
  “飛雲寨中。”
  “可惡!這廝竟佔吾之地盤又殘吾之手下,可惡!”
  立見他籲氣道:“動手吧!”
  “是!”
  中年人便取剪先剪掉壯漢之長髮。
  然後,他小心的修剪著。
  接著,他把剃刀交給壯漢。
  車旦顛,壯漢仍然迅速剃光鬍鬚。
  中年人便取出一套青衣褲及一雙履雲靴。
  壯漢迅即換上他們。
  中年人脫下自己的衣褲靴道:“小石,試穿!”
  青年立即脫去衣靴。
  不久,他又穿上中年人之衣靴。
  中年人低聲道:“稟幫主,屬下另備三車沿途送幫主,屬下會在十天內率弟兄們返飛雲寨。”
  “很好!”
  “請準屬下告退!”
  “保重!”
  中年人便由篷縫中向外瞧。
  不久,他已直接由後篷躍下車。
  壯漢系妥篷扣便沉默不語。
  馬車便平穩的馳行著。
  不久,車夫低聲道:“請準備下車。”
  車速果真立緩。
  壯漢便掀篷注視前方,立見一名青年握拳交叉雙臂貼胸而立,他的身後停著一部馬車。
  那部車未似此車之緊覆布篷,它除了四柱之外,便只有繩索,因為,它是一部貨車呀!
  不久,壯漢已率青年搭上貨車。
  車夫迅即催馬疾馳。
  壯漢便端坐注視遠方。
  他目泛寒芒。
  他流露堅毅之色。
  他姓金,名叫揚,他是無錫人,家道小康,他六歲時,被一名走方郎中看中,走方郎中便傳授武功。
  不到七年,他的武功便派上用場。
  因為,三百餘名劫匪打劫村戶,金家也遭到波及,他奮勇抵抗,他雖宰掉二十一人,卻仍然保不住親人。
  劫匪勿匆離去之後,他便草草埋葬親人。
  他仗刀浪跡天涯追殺那些劫匪。
  他以三年時間,殺光那些劫匪。
  他的身上也添加十二道傷痕。
  他的武功為之大進。
  他更加的彪悍。
  他一復仇,正在思考前途時,遇上韓天以及柯東二人,三人一見投緣,便一起暢飲以及各述身世。
  他們當場效法桃源三結義般結成金蘭之交。
  金揚居長,韓天居次,柯東是老么。
  “太湖水盜多如毛”,三人便在太湖宰水盜。
  日復一日,他們身邊之人逐日增加。
  太湖水盜卻流竄不已!
  金揚便正式成立飛雲幫及號召外人一起消滅水盜。
  那知,水盜尚未滅,他卻在城中被何標攔住。
  何標出身武當派,他不但劍術高超,而且識人之明,所以,他在二十三歲時,便成為天下最年輕之總捕頭。而且是天下第一府開封府之總捕頭。他遇上金揚時才三十三歲,他以“聚眾殺人”罪名欲捕金揚,金揚當然不服氣的拔劍與何標對抗。他身邊之八人則圍攻何標的四傑。
  四傑也是武當派俗家弟子,他們雖是何標之師姪輩,他們卻與何標同樣懷抱“除暴安良”之信念。
  所以,他們一直協助何標。
  雙方經過激戰之後,四傑已超渡那八人。
  何標亦製倒金揚。
  他們便押走金揚。
  他們一返開封府,何標便奏請顏知府依律治罪。
  顏知府一向以“毋枉毋縱”行事,他先聽金揚之辯解。
  金揚便暢述身世、遭遇以及除水盜之經過。
  顏知府肯定金揚之理念,卻反對他“漠視朝廷,聚眾殺人”之行為,所以,金揚被判坐牢二十年。
  何標便日夜防範飛雲幫人員前來劫牢。
  金揚也企盼屬下前來救他出去。
  那知,他坐牢七年餘,不但沒人前來劫牢。而且也沒人前來探監,金揚為之鬱卒以及暴躁。
  偏偏他是殺人重犯單獨囚禁,他更是火大。
  如今,他一出來,他才知道是自己的拜把麼弟“內神通外鬼”殘殺他的心腹以及自任幫主,他為之火冒萬丈。
  他如今一直在想如何把柯東粉身碎骨。
  青年見狀,便默默望向四周。
  此青年姓魯,單名石,其實,他便是邰千鈞。
  他此次奉旨接近金揚。
  他的任務是摧毀小小龍這個神秘又恐怖的殺人組織。
  原來,太子在廬山香爐峰遇刺之後,他便決定消滅這個殺人組織,他更把一切希望寄託在邰千鈞的身上。
  他率邰千鈞入宮有計劃的培植他。
  他更密召數吏研究此事。
  他終於獲悉開封府有何標這號人物。
  於是,他密召何標入宮研究此事。
  何標便呈奏利用金揚行事。
  何標在宮中詳思三天之後,便呈奏一份完整的計劃。
  太子不但評閱,而且詳詢著。
  當天晚上,太子便向邰千鈞道出此計劃。
  邰千鈞立允執行此計劃。
  翌日上午,太子安排邰千鈞與何標會面。
  三人便一起會商此計劃。
  又過二天,何標已領賞離宮。
  十日之後,邰千鈞利用深夜離宮。
  他為避免節外生枝,便直接赴開封。
  他按計晝夜沿途換車到達開封城之後,他便以遊客身份在開封城內外逛,他更暗中探聽“花花大少”行蹤。
  花花大少是花榮貴之綽號,因為,花家的財富使花榮貴大吃大喝,尋花問柳,日子過得逍遙之至。
  他既好色又喜歡當眾調戲女子吃豆腐。
  不出三天,邰千鈞便瞧見花花大少在街上調戲一名少婦。
  他便在遠方瞧著。
  那名少婦一直被逗得掉淚跪求,花花大少方始率人離去。
  翌日中午,花花大少在酒樓乍見一對年輕夫婦,他 見該婦年輕貌美,他便老毛病復發的上前調戲。
  那名青年立即扁花花大少一拳。
  八名家丁立即一哄而上。
  那名青年立被扁昏。
  那名少婦尖叫求教,卻沒人敢打抱不平。
  花花大少便下令押走少婦。
  他便恨恨的踹著已經昏倒之青年。
  邰千鈞便現身喝止。
  八名家丁便一哄而上。
  邰千鈞決心入獄,所以,他下手甚重,一陣慘叫之後,八名家丁皆已倒地吐血,而且連連發抖不已!
  花花大少駭得掉頭欲逃。
  邰千鈞喝道:“不要臉!”便一掌拍上花花大少之臉。
  花花大少那張臉立成爛番茄。
  他一倒地,立即一命嗚呼哀哉。
  酒客們紛紛驚呼而逃。
  叱喝聲中,何標已率六名衙役入內。
  他乍見現場,便下令封鎖現場。
  他便先詢問邰千鈞。
  邰千鈞便據實以告。
  何標便下令先扣下邰千鈞。
  然後,他詢問少婦、掌櫃以及三名小二。
  他尚未問畢,花花大少之父花富已率十二人匆匆趕到。他乍見愛子已死,便請何標按律重懲兇手。
  何標便把現場之人全部押返府衙。
  他更震醒少婦之夫一併帶入府衙。
  九具屍體亦一併抬返衙中交由忤作驗屍。
  新任的呂知府立即升堂。
  花富仗恃自己與呂知府有三面之緣,便先指控兇手。
  呂知府聆聽之後,便向何標詢問。
  何標便先報告案情。
  呂知府便逐一詢問在場之人。
  此件官司一直問到天黑,方始稍住。
  邰千鈞便被收押入牢。
  由於他殺七人,便被押入金揚之鄰牢。
  他一瞥金揚,便閉目不語。
  金揚獨處大牢七年,難得遇上一位牢友,他一見對方甚年青,他便主動詢問,邰千鈞便憤憤的道出案情。
  金揚人大的罵著**及奸商。
  兩人便同病相憐的結交著。
  翌日起,邰千鈞天天被押入公堂問案。
  因為,花富為替子復仇,他動用大批的人力以及財力務必要置邰千鈞於死地,案情便越炒起熱。
  其實,呂知府已奉旨,他已有腹案。
  不過,呂知府仍然按程式天天升堂問案。
  一個月之後,呂知府判邰千鈞坐牢十年!並且向巡撫衙備案,花富不甘心的向白巡撫賄賂。
  白巡撫因而下令覆查本案。
  呂知府一接獲公文,便告訴何標。
  何標便攜文趕入宮中。
  不到半個月,白巡撫便被調到貴州擔任巡撫。
  他卻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被發落到蠻荒地區哩!
  新任的祝巡撫上任不久,便核准此案備查。
  邰千鈞便正式吃糙米飯。
  去年底,他便與金揚結成莫逆之交。
  金揚更視他如麼弟。
  邰千鈞便正式展開人生的另一頁,他一見韓天如此小心行事,金揚又積恨,他便沿途小心四周之動靜。
  入夜之後,他們一坐上第四部馬車,立見車上備有食盒,盒中更放著豐盛的酒菜,二人便默默取用。
  膳後,金揚便側躺入眠。
  邰千鈞又靜坐半個多時辰,方始行動。
  翌日一大早,金揚便率邰千鈞掠入山區。
  邰千鈞一見金揚雖然身材魁梧,輕功卻甚高明,動作也很敏捷,他便默默的跟著金揚掠去。
  午前時分,金揚在林中采食水果道:“汝之功夫不錯!”
  “大哥更行!”
  “自家人別客氣,吾已流汗,汝卻似在散步,汝之修為較吾高,盼汝助吾復仇,吾必有重酬。”
  “小弟會盡力,大哥勿提酬字。”
  “很好!這才是吾之好兄弟,嘗嘗吧!”
  邰千鈞便摘果而食。
  只見金揚道:“汝已知柯東背叛吾之事吧?”
  “知道!”
  “柯東的武功不錯,腦瓜子卻少一條筋,他一定被黑蛟拐誘始會背叛吾,吾非宰掉此二人不可。”
  “小弟會全力協助!”
  “很好!憑心而論,黑蛟的功夫不亞於吾,他又有一批弟兄,此仗挺吃力的,汝必須先有心理準備,以免受創。”
  “是!”
  “咱們抄山路捷徑先返太湖探訊。”
  “是!”
  金揚便邊走邊道出計畫。
  不久,二人便又沿山道掠去。
  黃昏時分,他們便入村投宿。
  他們先沐浴一番,方始用膳。
  金揚更吩咐店家替自己及邰千鈞買二套衣靴。
  半個時辰之後,二人已在房內試穿衣靴。
  然後,二人直接歇息。
  翌日一大早,二人便又掠行於山區。
  入夜不久,二人已經進入無錫城中。
  二人仍先投宿沐浴一番。
  然後,他們赴前廳用膳。
  立聽酒客們彼此炫耀最近賺錢之情形。
  金揚嘀咕道:“騷包!遲早會引禍上身。”
  邰千鈞卻暗替太子高興,因為,太子登基之免賦措施,已被這批酒客歌頌,而且也產生效益。
  膳後,二人便返房歇息。
  翌日上午,二人便拎包袱以遊客身份前往太湖。
  金揚更戴著一頂鬥帽遮掩身份。
  當天下午,他們便搭船遊太湖。
  遊客並不多,因為,太湖水賊橫行,他們早已經由偷變搶,而且每次皆殺人滅口。
  知情之遊客不敢再來遊太湖。
  船家更是心驚膽顫。
  因為,水盜為滅口,經常一併宰掉船家及焚船。
  如今,只有六名遊客,船家緊張的在船首張望著。
  不久,金揚向船家搭訕道:“今天的生意不大好吧?”
  “是的!謝謝大爺捧場。”
  “遊船減少很多哩!”
  “是的!”
  “官方禁止乎?”
  “不!是……是……”
  “水賊橫行乎?”
  店家神色一變,便輕輕點頭。
  金揚不由沉容望向遠方。
  船家道:“大爺,今日只剩半天,恐不便遊七星湖哩!”
  金揚問道:“七星湖有水賊乎?”
  “嗯!”
  “賊首是誰?”
  船家向附近一瞥,便低聲道:“黑蛟胡老大!”
  “嗯!聽說此人挺凶殘的。”
  “是呀!他們劫財又殺人,而且也殺船家又焚船哩!”
  “可惡之至!官方不知乎?”
  “知道呀!可是,官軍一直逮不到他們呀!”
  金揚沉聲道:“官軍怕死!”
  “也不能怪官軍啦!水賊人多勢眾,又熟悉山勢地形呀!”
  “官軍如果用心,也可熟悉山勢。”
  “官軍吃官糧,何必拼命呢?”
  “一語中的。”
  船家苦笑道:“這碗飯越來越難吃嘍!”
  “汝不打算改行?”
  “談何容易呢?咱家已有三代靠太湖吃飯,一上陸地,一切皆必須從頭做起,偏偏小的不習慣端人飯碗及看人臉色做事。”
  金揚點頭道:“大家多處於這種狀況吧?”
  “是呀!”
  “黑蛟的堂口仍在七星湖?”
  “是的!他們的房子越來越多越大理!”
  “黑蛟又拐不少人入幫啦?”
  “是呀!不少青年被半拐半迫的入幫。”
  “飛雲寨內還有人嗎?”
  “有!他們約有六百人。”
  “目前由柯東當家嗎?”
  “是的!大爺怎會對他們如此熟呢?”
  “久聞而已!”
  “欸!金大爺當家時,飛雲幫一直正派,水賊也少,大家也可混口飯吃,偏偏金大爺坐牢,大家跟著受苦啦!”
  金揚不由聽得心頭稍暢。
  不久,他問道:“貨船呢?”
  船家答道:“已停五年餘啦!”
  金揚問道:“受水賊之影響乎?”
  “是呀!他們劫貨殺人又燒船,誰敢去送死呢?”
  “可惡之至!水軍呢?”
  “早在四年前便撤到福州啦!”
  “為什麼?”
  “對付海盜!”
  “海盜?”
  “是呀!聽說有不少海盜一直在沿海各城殺人劫財哩!”
  “會有此事?”
  “是呀!小的之一位遠親原本在杭州布行工作,去年初便被海盜殺死,整個布行人員全被殺死哩!”
  “水軍在幹什麼?”
  “聽說水軍傷亡不少人哩!”
  邰千鈞忖道:“我在宮中怎會不知此事呢?”
  金揚沉聲道:“**只會欺善怕惡!”
  船家不由搖頭一嘆。
  倏見前方遠處湖面出現大批快舟,金揚沉聲道:“水賊來啦!”
  船家一瞧,不由駭得連奔帶喊道:“快回航!”
  說著,他已入艙協助操槳。
  客船便沿反方向馳去。
  另外四名遊客怔得互相詢問著。
  金揚卻低聲道:“殺無赦!”
  “如何下手?我不諳水性!”
  “直接上船宰人,可利用舟板代步。”
  “好!”
  “萬一落水,只需催功即可出水,再用湖面之物上船。”
  “好!”
  不久,那群快舟一接近,金揚便把帽沿向下壓。
  因為,他已發現舟上之一人便是柯東。
  立見每條舟上各有三人,居中之人凝立,前後之人操共如飛,邰千鈞默數之下,立知共有七十一條快舟。
  其中一舟上共有四人,除二人操舟外,另有一人持三角旗凝立於舟中央,他的身旁端坐著一名錦衣大漢。
  邰千鈞一見金揚之動作,便注視錦衣大漢。
  不久,舟隊已沿客船右側湖面疾馳而去。
  錦衣中年人更不屑的望著客船一笑。
  金揚低聲道:“他們可能要入城尋快活,趁機宰人吧!”
  “好!”
  於是,金揚入艙提議返城。
  船室立即欣然同意。
  不到一個時辰,邰千鈞已經遙見快舟整齊的系於湖濱,附近則空無一人,他心知那批人已經入城。
  客船一泊妥,金揚便拋給船家一錠白銀。
  二人便在船家申謝中上岸。
  金揚胸有成竹的率邰千鈞直接入城。
  七拐八彎行走半個多時辰之後,便進入一條巷中,立聽沿途的屋中皆傳出隆隆戰鼓以及淫聲浪語。
  邰千鈞不由想起母親偷人之情景。
  他不由目泛寒芒。
  他在宮中期間,多歡聽見太子與妃子快活之聲音,他每次皆想起母親偷人之情景,他每次皆暗怒。
  如今,他猜忖水賊在內快活,不由火冒萬丈。
  他決心大開殺戒。
  所以,他邊走邊自包袱取出皮帶系上腰。
  他決定讓鯊劍今日飲血飽餐一頓。
  不久,便有六名大漢笑哈哈的步出一扇木門,只聽其中一人道:“小辣椒越來越浪,吾方才險些樂翻啦!”
  “哈哈!小貴妃也一樣呀!”
  金揚冷冷一哼,便堵住他們。
  六名大漢剛怔,使探靴各拔出一匕。
  金揚沉聲道:“柯東在何處?”
  “汝是誰?”
  “柯東在何處?”
  “哼!皮癢呀!上!”
  立見二人揚匕撲來。
  金揚探掌扣腕,迅即劈上一人之心口。
  慘叫聲中,血箭立噴。
  另外四人立即怒喝撲攻。
  邰千鈞按扣拔劍,立即砍出。
  寒芒乍閃,慘叫立揚。
  四名大漢當場各被砍成兩塊。
  鮮血內臟紛紛滑落離體。
  另外一名大漢亦被金揚超渡。
  金揚道句:“行!”便撲向三人。
  因為,已有十人匆匆奔出。
  邰千鈞一見戰果輝煌,信心立增。
  他一閃近人群,便仗劍大開殺戒。
  噹噹聲中,二匕已被削斷。
  慘叫聲中,二人已各被劈成二塊。
  叱喝聲中,人群紛紛湧來。
  立見金揚劈掌宰人不已。
  邰千鈞見狀,便左掌右劍交攻著。
  同樣是劈掌,金揚一掌劈飛六人,邰千鈞卻似秋風掃落葉般一掌劈飛三十餘人,而且每人皆吐血不已!
  民牆立被撞破六處。
  叱喝聲中,錦衣中年人已經掠出。
  金揚又劈飛三人,便掠落錦衣中年人面前。
  “啊!汝……汝是……”
  金揚冷冷一哼,立即摘帽。
  錦衣中年人神色大變,立即後退。
  金揚沉聲道:“柯東,汝敢叛吾,來呀!”
  “大……大哥,您誤會矣!”
  “少廢話,韓天已見過吾,接招!”
  說著,他立即直取中宮的攻出。
  柯東急忙向左閃去。
  金揚邊掠邊道:“叛徒,吾今日必將汝碎屍萬段。”
  柯東卻邊避邊喝道:“上!上呀,宰金揚呀!”
  他的喝聲尚未歇,便被轟聲及慘叫聲淹沒。
  因為,邰千鈞已一掌劈飛二十七人。
  鮮血更灑上金揚以及柯東。
  柯東為之大駐。
  失神之中,他的右肩已經挨一掌。
  他悶哼一聲,急忙向左閃去。
  金揚卻全力劈攻著。
  柯東原本武功不及金揚,他又在這七年中放縱於聲色,金揚卻天天在牢中行功練拳,兩人之差距因而拉大。
  何況,柯東此時心慌意亂呢?
  砰一聲,柯東已吐血飛出。
  金揚上前一扣肩便用力一拉。
  血光乍現,柯東的右臂已被拉出。
  他剛慘叫一聲,金揚便扣住他的左肩及向外一拉。
  柯東慘叫一聲,左臂便又離體。
  金揚便以斷臂砸上柯東之“氣海穴”。
  柯東全身一抖,功力立破。
  金揚立即一腳踹上他的右膝。
  卡一聲,柯東立即慘叫倒地。
  他的後腦一落地,立即溢血。
  金揚卻狠踹他的雙膝。
  柯東為之慘叫不已。
  金揚反身取匕便連戮柯東之全身。
  血箭便似噴泉般激射不巳。
  柯東慘叫不已。
  柯東疼得死去活來。
  不久,金揚揮臂連劃柯東之臉部。
  他更以匕把砸落柯東之牙。
  他更以匕削斷柯東之舌。
  然後,他削耳砍鼻。
  滿臉之怒火使他凶殘的洩恨。
  柯東為之奄奄一息。
  不久,金揚更以匕一寸寸的挖溝。
  柯東為之屁滾尿流。
  他已求生不能及求死不得。
  此時,邰千鈞已經宰光其餘之人,他一見柯東之慘狀,不由眼皮速跳,他便先以屍體之衣拭去劍上之血。
  然後,他歸劍入皮帶中。
  他便注意附近之動態。
  金標又洩恨良久,方始一匕戮上柯東之太陽穴。
  他卻餘恨未消的起身。
  金揚便上前道:“換下血衣吧!”
  說著,他已拋出金揚之包袱。
  二人便直接進入屋內換上乾淨的衣靴。
  不久,二人已踏著夕陽餘暉離去。
  不出盞茶時間,二人已在酒樓用膳。
  金揚連呼痛快的乾杯著。
  邰千鈞只是細品著。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離去。

runonetime 2008-07-31 04:39 AM

第 七 章 血染太湖殺氣濃
  
  夜深湖靜,一條快舟悄悄泊在湖畔,二道人影便掠上岸,不久,他們已經掠近令太湖人聞名變色之飛雲霧。
  立見一名青年靠坐在門柱旁呼呼大睡著。
  來人正是金揚以及邰千鈞,金揚上前一抓住青年之腦瓜子便使勁一旋,只聽卡一聲,青年便頸斷命也斷。
  二人便直接入內。
  長期之耀武揚威使這批水賊毫無戒心,加上今晚之飲酒,如今人人皆在房中或通鋪上呼呼大睡著。
  各房門更是敞開著。
  金揚便輕聲指點著。
  不久,二人已分頭行事。
  他們先入各房中震斷榻上人之心脈。
  他們再上通鋪逐一的震斷每人之心脈。
  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已超渡近五百人。
  金揚引燃火把,便率邰千鈞進入一間庫房,他識途老馬般掀起一塊大木板,便沿著木梯步入地室。
  立見地室內放著六個木箱。
  他掀開箱蓋一瞧,立即罵道;“該死的傢伙!”
  邰千鈞湊前一瞧,立見一疊疊銀票整齊的排妥。
  他原本對財物沒有概念,他住入宮中一段期間之後,他由太子之賞銀票及解說,他才知道銀票之價值。
  他才知道洞中那兩個錦盒內居然有三百餘萬兩銀票。
  如今,他瞧見如此多銀票,不由一怔!
  不久,他立知它們皆是水賊所劫。
  金揚便逐一瞧著另外五個木箱。
  他不由又連罵五次。
  不久,金揚道:“先移走它們吧!”
  “好!”
  於是,二人各抬出一箱銀票。
  不出半個時辰,他們已把銀票埋入一個荒洞中。
  他們便又來回入地室搬出四箱銀票埋妥。
  接著,他們返寨劈坑埋妥所有的屍體。
  然後,他們入內歇息。
  翌日上午,邰千鈞乍聽有人出現於門前,他立即提醒金揚,金揚在窗旁一瞧、立見六名黑蛟之弟子。
  他便輕聲道;“宰!”
  “交給我!”
  邰千鈞立即離房。
  不久,那二人一近廳前,邰千鈞便現身努掌。
  六人齊聲慘叫,便入地府報到。
  金揚掠來道:“他們可能奉命來此,準備宰人吧!”
  “好!”
  二人便就地劈坑埋屍。
  不久,二人已隱於寨外之林中。
  不到半個時辰,果見二人匆匆掠來。
  金揚一點頭,邰千鈞便提掌。
  那二人一掠近,邰千鈞立即劈去。
  轟轟二聲,那二人已腦袋開花而亡。
  金揚含笑道:“好掌力!”
  二人便劈坑埋屍。
  金揚便率先掠去。
  不久,他隱在林中低聲道:“水賊巢穴在此?”
  “不少人哩!”
  “不錯!分批宰人吧!”
  “好!”
  二人便低聲商量著。
  不久,便有二名青年嘀咕的步出大門。
  他們入林不久,金揚二人已製昏他們。
  金揚二人便挾屍離去。
  不久,金揚已在林中遇供。
  那二人經不起折磨,便乖乖的招供。
  金揚立知黑蛟通知柯東下午作案。
  金揚便震死及埋妥此二人。
  不久,二人已返飛雲寨內烤食肉塊及飲酒。
  他們尚未吃飽,便聽見有人邊喊邊入內,邰千鈞二話不說的迎上他們,便以一掌將此十二人送赴地府報到。
  然後,二人隱在林中。
  午前時分,果見四百餘人結隊而來。
  金揚含笑低聲道:“黑蛟已發現不對勁啦!”
  “是呀!”
  “動手吧!”
  “行!”
  那四百餘人剛掠近,金揚二人便由背後疾劈。
  轟聲之中,六十一人已吐血飛出。
  一百餘人立被屍體撞倒。
  邰千鈞趁機連劈六掌。
  金揚也由側面疾劈不已。
  “啊!金獅王!”
  “天呀!他怎麼回來啦?”
  “示警!”
  “好!”
  二枚竹哨立即嗚嗚連叫的飛向空中。
  慘叫聲立即伴奏不巳。
  一百餘人已先行慌逃。
  邰千鈞便沿途劈殺著。
  金揚亦追去截殺著。
  又過不久,他們已超渡這批人。
  厲嘯聲中,一名黑面壯漢已仗劍一馬當先的掠來。
  金揚沉聲道:“他便是黑蛟!”
  “我來超滾他!”
  “當心他的前三招,挺快的!”
  “我會比他更快!”
  說著,他已拔出鯊劍。
  金揚便自一具屍體旁拾起一劍。
  叱喝聲中,黑蛟已掠落六丈外,立見他喝道:“姓金的,汝好大的狗命,汝回來此地幹什麼?說!”
  “超……渡……汝……”
  “不知死活的傢伙,殺!”
  黑蛟立即撲來。
  邰千鈞提足功力,便閃身疾攻。
  寒芒大作,黑蛟不由駭然剎身。
  邰千鈞趁機連攻著。
  卜一聲,黑蛟啊叫一聲,便以手抓劍顫聲道:“汝……是……誰……”
  “魯石!”
  “好……恨……”
  呃聲之中,他已偏頭氣絕。
  邰千鈞一拔劍,便撲向人群。
  因為,已有二十人疾撲而來。
  金揚沉聲道:“姓胡的,下輩子勿作惡。”
  立聽轟聲及慘叫聲。
  金揚立見邰千鈞已一掌劈死那二十人,他不由忖道;“好身手,所幸有大赦,否則,此人必會被埋沒。”
  他立即仗劍掠向左前方。
  因為,邰千鈞已經收劍及朝正前方劈掌不已,轟聲以及慘叫聲中,屍體紛飛,不少人正在驚慌的避向兩側。
  金揚一撲近,便掌劍交加的猛攻著。
  “人的名,樹的影”,金獅王又現,黑蛟又死,水賊們紛逃。
  邰千鈞二人便一路追殺著。
  屍體及逃兵因而紛紛摔滾向山下。
  不久,金揚已率邰千鈞殺入黑蛟之巢穴中。
  二人逢人便殺的大開殺戒。
  二人遇人便宰的痛下殺手。
  他們由前殺到後,再由後殺到前。
  他們更追殺向山下。
  申初時分,他們方始結束屠殺。
  他們便直接進入黑蛟之巢穴。
  不出盞茶時間,金揚已搜出大批的銀票。
  於是,二人先出來劈坑埋屍。
  由於屍體散佈各處,他們一直忙到入夜,方始大功告成。
  他們便先返黑蛟的巢穴進食。
  半個多時辰之後,他們便搬銀票入荒洞埋旯
  然後,二人返飛雲寨中烤食肉塊及喝酒。
  “小石,那些銀票全歸汝!”
  “不妥!大哥尚需要照顧弟兄們。”
  “汝果真是吾之好兄弟,吾取一成吧。”
  “不妥!我用不了如此巨銀。”
  金揚笑道:“吾有個計劃,汝參考一番吧!”
  “請說!”
  “太湖周遭之大小城鎮原本一直靠太湖船隻運貨或通行,甚至遊湖,汝可以經營船這個生意。”
  “大哥經營吧!我外行,我沒興趣!”
  “好吧!二弟回來之後,吾便與他研究此事。”
  “好點子!”
  “汝似乎很怕有錢哩?”
  邰千鈞含笑搖頭道:“誰不愛錢呢?不過,我不愛這種血腥錢。”
  “差矣!”
  “是嗎?”
  “汝之觀念必須修正,只須把這批不義之財用于正道,它必可發揮很大的功效,吾略加敘述吧!”
  “請!”
  “首先,經營船運可便利太湖四周百姓及貨物之流通。”
  “有理!”
  “其次,每條貨船僱用一百人!三百條貨船可僱用三萬人,三萬戶家庭必然可以獲溫飽,對不對?”
  “對!”
  金揚又道:“遊船區分為大船及中船,每條大船可僱用三十人,每條中船可僱用十五人,若各經營三百條遊船,必可僱用一萬餘人吧?”
  “是的!”
  “是否可照顧一萬餘戶家庭?”
  “是的!”
  金揚含笑道:“咱們若照顧四萬餘戶家庭,是否可避免這四萬餘戶家庭之人被逼作惡,是否進而可改善社會風氣?”
  “是的!”
  “我們更可提高工資,更進一步照顧這些人。”
  “有理!”
  “我們也可濟助急困人員。”
  邰千鈞動心的點頭。
  金揚又道:“吾決定長居此地,以防範水賊入侵。”
  “上策,不過,人手似乎不足!”
  “簡單!我們有錢又有決心及誠心。”
  “有理!”
  “汝同意了吧?”
  “這……大哥來管理吧!”
  “當然!吾不會讓汝為這種事分心。”
  “謝謝大哥!”
  “吾另有計畫,只要此地一成功,吾必可招到大批弟子,屆時,我們一起到沿海去消滅海盜,如何?”
  邰千鈞動心的點頭道好。
  “汝先習水性吧!”
  “好呀!”
  於是,當天晚上,金揚便入湖指點邰千鈞泳技。
  邰千鈞這只旱鴨子一學會換氣,便欣喜的練習泳技。
  深夜時分,二人方始返寨歇息。
  翌日一大早,邰千鈞便自行入湖游泳著。
  半個多時辰之後,金揚己含笑送來烤肉。
  邰千鈞便上岸進食。
  金揚笑道:“汝年紀輕輕的,幹嘛蓄鬍鬚呢?”
  “我懶於整理呀!”
  “汝挺俊的,該多打扮一番。”
  “生性如此矣!”
  膳後,金揚便指點水中作戰戰術。
  這天下午,韓天率一百二十七名大漢一到湖邊!金揚立即率邰千鈞上岸,他便先向弟子們介紹邰千鈞。
  他更宣布已消滅黑蛟及柯東二批人。
  眾人不由一陣歡呼。
  金揚便宣布成立船行。
  他立即分配工作。
  不久,他們便返回案中。
  首先,他把備妥的紅包發給每人。
  然後,他吩咐眾人先返房安置行李。
  眾人一返房,便迫不及待的打開紅包。
  他們乍見一萬兩銀票,險些樂翻啦。
  韓天望著二十萬兩銀票,亦一陣激動。
  金揚便與邰千鈞入荒洞各拎回一大袋銀票。
  翌日一大早,韓天便率六十人分成二十路到各船行買船、訂船以及僱人,其餘之人則入城內僱人及宣布已誅水賊。
  城民卻半信半疑。
  飛雲幫弟子卻按步就班的在太湖四周各城內買店面設立船行以及僱人,此外,他們統計貧困人員數量。
  一個月之後,一百二十條貨船已經泊靠在各城碼頭。
  不出三天,貨船既運貨又運客的啟航赴各城。
  又過半個月,一百條中型客船已開始載客遊湖。
  此外,一百餘條漁船亦開始捕魚及售魚。
  邰千鈞經由金揚親授至今,他不但已成水中游龍,他的水中戰技亦頂呱呱,他更可利用木片踏掠於湖面。
  他便在每夜精進水技。
  他利用白天持一支利劍在山中穿掠練招。
  他已經消滅水賊以及獲得金揚諸人信任,他已經完成第一個目標,他目前正趁隙精進自己的武功。
  他靜候小小龍殺手組織派人前來暗殺自己或金揚。
  因為,何總捕頭會迂迴經由多人雇小小龍殺手前來此地。
  只要搭上線,他們便可循線摧毀這個組織。
  所以,邰千鈞不過問世事的專心練武。
  日子便又悄悄的消逝半年,這天一大早,金揚便邀邰千鈞入城,不久,他們已瞧見十二人在船行前發放米及油。
  數百人則欣喜得排隊著。
  邰千鈞不由一喜。
  金揚便邀他離去。
  他們便掠山越嶺的赴各地。
  三天之後,邰千鈞先後瞧見位於太湖四周各地之船行皆在發放米油給貧民,甚至還施衣或發錢協助急困人員。
  邰千鈞大表欣慰。
  他們便欣然返寨。
  金揚便取出帳冊向邰千鈞敘述著。
  如今,已有三百二十六條貨船及七百餘大、中游船,此外,尚有三百餘條漁船,他們至少已僱用六萬人加入工作。
  邰千鈞經由帳冊知道這些下人每月之工資乃是旁人之二倍,每月之淨收入卻逾二十萬兩白銀,他不由大喜。
  不久,金揚送給他一個大信封。
  他取出信封中之紙一瞧,不由急道:“不妥!”
  因為,他第一眼便瞧見以魯石名義所存之三百萬兩黃金。
  金揚含笑道:“先閱完再談。”
  他只好一張張的瞧著。
  不久,他一共瞧過二十八張三百萬兩金票。
  他不相信的心跳如鼓。
  金揚含笑道:“汝只是掛名而已。”
  “這……怎會有如此巨金?”
  “來自水賊!”
  “足見有不少人受害哩!”
  “不錯!所以,吾決定在各船行旁設置車行,吾將以三萬部馬車更進一步的使三萬戶家庭獲得溫飽。”
  “太好啦!”
  “汝覓處埋妥存單吧!”
  “這……不妥吧!”
  “若無汝之助,吾不知能否復仇,汝收下吧!”
  “好!我暫時保管。”
  “行!”
  邰千鈞便收下大信封。
  不久,他便又在林中穿掠練劍。
  當天晚上,他以二層油紙包妥大信封,便掠到山上之山神廟中,他首先輕輕扳起山神泥塑,立見底下空無一物。
  他立知何總捕頭尚未與小小龍搭上線。
  他便取劍在案上挖個又小又深之坑。
  他塞妥大信封,便埋妥地面。
  他便把附近之枯草移一部份鋪於埋處。
  然後,他直接步出山神廟。
  倏見一道白光在半山腰伸縮彈躍,他仔細一瞧,立見另有一道黑光也在伸縮彈躍不已。
  他好奇的立即掠去。
  他立即發現一條白蛇及一條黑蛇正在互拼,它們以不同的姿勢進攻,它們皆張齒欲咬對方之腹部。
  他好奇的站在原地瞧著。
  二蛇卻拼得火熱,根本不理睬他。
  他又瞧良久,倏地心動忖道:“它們反來覆去的使用這些身法,皆奈何不了對方,我何不參考一下呢?”
  他便先專心注視白蛇之身法。
  此二蛇皆只有半尺長,它們卻身法迅疾,尤其它們之尾只要一沾上地面,便可以彈射而上及施展撲招。
  邰千鈞不由瞧得神馳意會。
  良久之後,他方始注視黑蛇之身法。
  不久,他發現二蛇之身法大同小異。
  難怪它們會鬥個沒完沒了!
  倏見二蛇不約而同的以尾沾地便彈射而起。
  叭一聲,二個小蛇首已經撞上。
  二蛇一落地,便又射起。
  二個小蛇頭便又互撞。
  邰千鈞不由暗詫道:“它們莫非已經拼昏啦?否則,它們為何如此撞頭呢?它們究竟為何而拼呢?”
  不久,白蛇乍撞上黑蛇之頭,蛇尾倏地一卷。
  叭一聲,它已捲上黑蛇之身。
  黑蛇便利用撞頭分開之際,張口咬向白蛇之腹。
  白蛇卻甩尾拋出黑蛇。
  叭一聲,黑蛇已撞上一塊大石,立即震落地面。
  白蛇一追上,便張口咬向它的腹部。
  黑蛇卻旋尾卷向白蛇之頸。
  白蛇被迫縮頭。
  二蛇立即糾纏在一起。
  不久,兩張嘴居然似接吻般互咬著。
  二根蛇尾更緊纏著。
  不久,二蛇之蛇身互撞著。
  良久之後,黑蛇方死。
  白蛇一掙開身,便吃力的遊地而去。
  血跡便沿地面而滴。
  它只遊地二尺餘,便全身連抖。
  它吃力的向前遊蠕著。
  邰千鈞以為它要覓地而歇,他正在考慮要不要殺此兇蛇之際,卻見它已停在一株樹前。
  赫見樹前地面有二片闊葉,闊葉中央有一顆桔狀之黃果,闊葉卻呈綠色,黃果顯得突出。
  白蛇吃力的爬近闊葉,便掙扎的昂頭。
  只見它張開蛇口欲咬黃果,鮮血卻沿嘴角而滴,它的身子一震之後,蛇頭便重重的掉落地面。
  它為之連抖。
  不久,它便僵硬不動。
  邰千鈞不由行向樹前。
  他曾經在洞中吃過一顆紅果,他如今乍見此果,他直覺的認為它必非凡品,否則!白蛇不會拼死欲吃它。
  於是,他上前摘下它。
  立見那二片闊葉似洩氣般垂落地面。
  黃果卻泛出清香。
  他便把它送入口中。
  他略嚼之後,便咽下汁渣。
  不久,他的羶中穴已經熱氣滾滾。
  他立即盤坐行功。
  功力乍湧,便帶動熱流。
  不久,他已溢汗不止。
  他心知它是寶,便專心行功著。
  翌日上午,金揚之“小石”喊聲喊醒他,他便收功起身招呼。
  金揚一掠近,立即變色後退。
  因為,他已瞧見黑蛇。
  “大哥識得此蛇?”
  “嗯!它叫鐵甲蛇,它每十年長一寸,足見它已有數百年火候,一般之掌力及刀劍皆傷不了它。”
  “真的呀?”
  “嗯!汝以劍殺它?”
  “不!它死於白蛇,”
  邰千鈞便指向白蛇。
  “啊!冰蛇!”
  “它叫冰蛇?”
  “不錯!此二蛇皆是山海經上之異蛇,它們一向凶殘,咦?這是……”說著,金揚便步向那株樹前。
  邰千鈞立道:“二葉中央有一位黃果,我已吃下。”
  “啊!可喜可賀,汝好大的福份呀!”
  “它也是寶呀?”
  “是的!它叫涼果,可增功力,速服此二葉及梗。”
  “好!”
  邰千鈞拔下它,便撕葉而嚼。
  卻覺味澀苦,他仍然撕食著。
  不久,他已吃光它。
  “速行功,吾料理此二蛇?”
  “它們尚有用途嗎?”
  “不錯!吾將利用它們泡酒,其液可增功力。”
  “太好啦!”
  邰千鈞便盤坐行功。
  “多行功幾日,一氣呵成也!”
  “好!”
  金揚便取走二蛇。
  邰千鈞便專心行功著。
  戰鼓隆隆,榻搖人浪。
  徐美娘正與邱寅盡情的快活著。男貪女歡,房中好不熱鬧也!
  良久之後,兩人方始暢然收兵。
  他輕撫左乳道:“好心肝,真妙!”
  “您更強矣!”
  “是嗎?”
  “嗯!人家難得如此舒暢哩!”
  “好人兒,跟汝在一起,只羨鴛鴦不羨仙也!”
  “人家也有同感。”二人便溫存著。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入眠。
  翌日上午,邱寅整妥裝,便含笑道:“吾今夜在此宴客。”
  徐美娘皺眉道:“童顏又來啦?”
  “非也!今夜之客是位慈樣老者。”
  “還好!人家以為您又要食言而肥啦!”
  “放心!吾深愛汝呀!”
  她不由送上一記香吻。
  良久之後,他方始暢然而去。
  她便吩咐侍女入內整理房間。
  她愉快的入書房清查銀票。
  她在這些年來已經累積不少的銀票,她平日一直以點銀票為樂,如今,她邊點銀票邊眉開眼笑著。
  良久之後,她方始收妥它們。
  她便返房梳妝。
  黃昏時分,她一身白綢宮裝迎出廳,她那迷人的胴體經由合身之宮裝完全展露出撩人的曲線。
  立見一名青袍老者跟著邱寅步近廳口,她乍見老者之貌,突覺一陣熟悉,不過,她一時想不起在何處見過此人?
  她便先襝衽行札。
  老者含笑道:“免禮!”
  邱寅介紹道:“李大人!她便是拙妾美娘。”
  李大人?徐美娘立即記起此人。
  她笑容立僵。
  因為,其父生前為爭取揚州鹽吏之職位,曾經在府中招待此位李大人以及贈送一份大禮。
  李大人卻不覺有異的道:“員外好福氣!”
  不久,三人已人廳就座品茗。
  邱寅低聲道:“稟大人,此地別無外人,在下志在包銷鹽,大人需何條件,請明示,在下定會配合!”
  李大人道:“原先之七大鹽商皆願退出乎?”
  “是的!李大人該已見過他們之自願書。”
  “他們出自志願乎?”
  “在下略施小惠!”
  “原來如此!售鹽雖有厚利,卻有不少的風險,若逢缺鹽或鹽價波動過劇,甚易引來非議哩!”
  “大人放心!在下會按規矩行事。”
  “員外有此心,本官甚表欣慰,不過,朝廷一向忌諱獨佔壟斷各行業,此事恐怕不易獲准。”
  邱寅低聲道:“大人放心!在下已另覓三人掛名。”
  “員外高明!”
  說著,他不由呵呵一笑。
  邱寅便陪笑著。
  不久,李大人一瞥徐美娘道:“本官年歲已高,經不起舟車之勞,本官能否先行舒松筋骨一番?”
  邱寅會意的點頭道:“拙妾頗諳此技。”
  “很好!”
  “請!”
  二人便含笑離廳。
  徐美娘皺眉忖道:“好一位既貪又色之**,吾豈可侍候這種老鬼,可是,他掌握邱家之要害呀!”
  她便低頭思忖著。
  不久,邱寅一入廳,便到她的身旁陪笑道:“夫人!吾家之富貴全在他之手中,可否再委屈汝一次?”
  “人家能拒絕乎?”
  “謝啦!吾日後必有重謝。”
  “如何行事?”
  邱寅便低聲指點著。
  不久,徐美娘點頭離去。
  她一入房,立見李大人趴臥在榻上,他的上身全裸,腰下部位蓋著錦被,他正含笑望著她。
  她不由暗罵句:“老不修!”
  不過,她陪笑行去。
  她邊行邊寬衣解帶。
  她一到榻前,便已經一絲不掛。
  李大人不由呼吸急促。
  她一上榻,便移開棉被。
  果見他全身皆裸。
  她趴上他的背部,便以雙乳磨背。
  她的下體亦韻律的廝磨著。
  “妙,妙呀!”
  她便以雙乳由上磨到下。
  不久!他迫不及待的仰躺著。
  立見他的老兄弟已轟轟欲動。
  她不由暗罵“老色鬼”。
  她含笑貼身一摟便吐氣如蘭的道:“老而彌堅矣!”
  “吾每月尚能行房四至五次。”
  “真令人羨慕。”
  說著,她已張開粉腿。
  他便趁勢八關。
  她便磨乳扭臀不已。
  他不由連連叫妙。
  不久,他一坐起身,便套頂不已。
  雙乳為之幻出迷人之乳波。
  他樂得連連叫好。
  他暢然把玩雙乳。
  半個盞茶時間之後,他畢竟已年高力衰,只見他在一陣慘叫之後,便連連的發抖不已。
  甘泉更是溢個不已。
  她卻反而扭頂更疾。
  她頻頻暗罵道:“樂死汝!”
  不久,他已呻吟不已。
  立聽窗外傳出邱寅之咳聲。
  徐美娘方始徐徐下馬。
  李大人卻在呻吟叫好。
  他更閉眼回味著。
  翌日上午,邱寅便取得公文。
  他正式接掌售鹽大權。
  他為之財源廣進。
  一個月之後,他便賞徐美娘一百萬兩白銀,她大喜之下,便極盡淫蕩的陪他好好的快活一趟。
  李大人可真無福消受,他被徐美娘猛力“摧殘”一次之後,他一返宮,居然便大病一場。
  經由御醫之診治,他終於撿回一條老命。
  皇上卻旨諭他告老還鄉啦!
  深夜之中,劍光如虹,無堅不摧,林中之雜草紛紛飛上,迅被絞成草屑再旋飛落遠方山坡上。
  使劍之人正是邰千鈞。
  他自從上回巧食那株涼果之後,便連連行功七日七夜,他的任督兩脈為之豁然貫通,功力生生不息。
  乾坤三指之細微變化以及艱奧之處因而被他一日日的克服,他的劍技以及威力因而大進。
  他的功力更可貫劍射出丈余長之寒虹。
  他曾經一劍掃倒三株五人合抱之大樹。
  他曾經以劍虹掃剖開大石。
  他大喜之下,天天練劍著。
  他不停的邁向劍道高峰。
  金揚為他欣喜著。
  金揚更為自己欣喜,因為,車行剛成立,便有三萬餘名車夫報名欲效勞,不少商人亦欲與車行簽約。
  此外,遊船生意日增,他已決定添購一百條大型遊船,五千餘人一聽獲消息,便趕到船行爭相報名欲上船工作。
  如今可謂形勢大好也。
  他便趁機招收弟子。
  他的條件十分的迷人,只要加入飛雲幫的人,每人可以白吃白喝白住,每月更有一兩零用錢,更可以練武。
  此訊一傳出,十八至二十歲之青年紛紛報名。
  他便與一百餘名弟子逐一甄試著。
  十天之後,他們已召到三千名青年。
  飛雲寨及黑蛟之巢穴便安置這批人。
  每天一大早,這批人便沿山區而跑。
  每位青年被操得每夜一上榻便呼呼大睡。
  不出三日,便有五百餘人打退堂鼓。
  金揚立即各賞他們一兩銀子吩咐他們離去。
  不出五天,便有五百餘人前來報到。
  金揚便天天以跑步訓練體力。
  一個月之後,他們正式授武。
  這夜,邰千鈞終於在山神廟泥塑下發現一張字條,他欣喜的一瞧,立見:“各派持續追查,小小龍匿跡,稍安勿躁”。
  他微微一笑,便以掌搓紙。
  他順口一吹,紙灰便紛飛而去。
  他便掠到湖邊。
  不久,他持一疊木片掠向湖面。
  他掏出一塊木片,便踏上此木片掠向前方。
  他便沿途拋木片及藉步掠於湖面上。
  不久,他掠返湖邊,便望向雙靴。
  立見靴上根本未沾水,他為之大喜。
  不久,他脫去衣靴,只穿一條褻褲躍入湖中。
  他一口氣疾游向湖底。
  他一到湖底,便漫步六步。
  他一浮起,便疾遊而上。
  他一出水面,便吐口濁氣。
  然後,他潛游于湖中。
  他利用此方式訓練自己在水中作戰之能力。
  足足又過一個多時辰,他方始上岸。
  他便在石上行功。
  不出半個時辰,他已用功力烘乾全身。
  他便收功整裝。
  不久,他已在山上練劍。
  此時,徐美娘正在榻上酣睡,她昨夜與邱寅快活之後,她如今身心皆暢,早已欣然進入夢鄉。
  倏見一道黑影來到窗外。
  只聽卡一聲,窗栓立斷。
  窗扉便徐徐的移開。
  黑影一閃入房,便合上窗。
  不久,他已潛到榻前。
  他由紗帳瞧見美人春睡圖,不由呼吸一促。
  他立即探手入帳及按上徐美娘之“黑甜穴”。
  他匆匆剝光自己。
  他把頭套一摘,赫然是位俊逸青年。
  他便是邱寅之子邱祖光。
  “少男情懷皆是詩”,徐美娘昔年在邱記鏢局打雜時,邱祖光便時常偷窺她夜間之沐浴。
  他承襲其父之淫性,久思染指。
  奈因其母管教甚嚴,他一直不敢亂動。
  他方才偷窺雙親快活之後,不由大為衝動。
  他心知雙親必會入眠。
  所以,他潛入清風莊。
  他首先製昏三名侍女。
  然後,他溜入此房。
  他一上榻,便把她剝得一乾二淨。
  “美夢成真”,他貪婪的撫著胴體。
  不久,他已破關而入。
  他亢奮的衝刺不已。
  他自幼便練武,加上連連進補,年方十九歲的他已有不俗的武功,他如今因而殺得虎虎生威。
  良久,良久之後,他方始滿足。
  他依依不舍的摟著胴體。
  他偷吻著櫻唇。
  不久,火氣又旺,他再度進攻。
  又過半個多時辰,他方始滿足。
  他又揩油良久,方始下馬。
  他便直接入內室沐裕。
  浴後,他方始返房整裝。
  然後,他替她整妥裝。
  他又撫乳一陣子,方始離去。
  翌日上午,清風莊內之三婢先後醒來,她們乍見天色已經大亮,他們便緊張的出房匆匆忙碌著。
  不久,她們一見夫人未出房,不由暗暗放心。
  徐美娘一直睡到午前,穴道方始自解。
  她一起身,立覺全身又酥又酸。
  下體更是麻醉不已。
  她怔了一下,便撫向下體。
  她立即摸到粘答答的。
  她為之變色。
  她急忙下榻,立見濕物已沿腿流下。
  她為之芳容失色。
  她知道自己被人玩過啦!
  她便匆匆入內欲沐浴。
  她立即由浴具之易位知道來人先玩再浴。
  她不由暗罵此人之大膽。
  她便匆匆淨身。
  她一返房,立即查探門窗。
  不久,她發現窗栓已斷。
  她內外瞧一陣子,卻不明白窗栓如何斷的?
  她便默默梳妝。
  良久之後,她方始啟房外出用膳。
  膳後,她召來三婢詢問昨夜可有異事?
  三婢卻一致搖頭。
  她便返房沉思著。
  良久之後,她便決定隱瞞此事!以免邱寅反感。
  她便派人召工人前來換妥窗栓。
  她決定自己防範此事。
  於是,她上街買回一把利匕放在枕下。
  她決定痛懲色狼

runonetime 2008-07-31 04:39 AM

第 八 章 恩仇交織煩煞人
  
  細雨紛飛,邱寅摟著其妻快活著!
  女人四十如狼似虎,邱氏正值此種年紀,何況,她不甘遜于徐美娘,所以,她放浪的迎合以及叫著!
  邱寅娶這位母大姐,不但功成名就,而且財源廣進,他一向懼內,所以,他一見其妻如此浪,他便全力以赴。
  房內為之春色無邊!
  隱在窗外偷窺之邱祖光為之火冒萬丈。
  他便悄悄離去。
  雨水冷卻不了他的火氣。
  他一掠入清風莊,便先後入房製昏三婢。
  然後,他來到徐美娘的窗外。
  這是他第二度潛入此地,前後相隔十日而已。
  他便先凝功震斷窗栓。
  然後,他徐徐啟窗。
  榻上之徐美娘立即醒來。
  因為,她在窗上系妥一條線,線上之另一端系在她的左腳踝,她如今一被拉醒,便悄然拉開踝上之線結。
  邱祖光因而不知情的入房。
  徐美娘乍見一人入房,便悄悄自枕上取出利匕藏於被中。
  她便佯睡著。
  色膽高照的邱祖光一到桌旁,便先脫下濕衣褲。
  他順手摘下頭套,便行向榻前。
  時值夜晚,窗外又在下雨,房內一片漆黑,徐美娘根本瞧不清來人之面貌!她正悄移左手。
  邱祖光卻色膽包天的掀帳欲製昏她。
  他一湊近,她立即揮匕刺去。
  卜一聲,利匕正中心口!
  他慘叫一聲,便欲後退。
  盛怒之下!她未注意對方之叫聲。
  她一拔匕,便又刺去。她更下榻連刺。
  邱祖光迅即倒地。
  她卻挾怒連刺不已!
  不久.她一陣手痠,便拔匕引亮燭火。
  她乍見來人是邱祖光,不由啊叫一聲!
  大駭之中,燭臺立落。
  她匆匆拾起燭臺,不由連連叫糟。
  她不知該如何向邱寅交代此事。
  急中生智,她立即離去。
  不久,她取來布袋,便裝妥屍體。
  她又裝入丘祖光之衣物,便摃袋離去。
  情急之下,她居然挺有力氣的!
  他便在後院挖坑埋屍。
  半個多時辰之後,她方始返房。
  她便取布拭淨地面之血。她更打開門窗讓風衝散血腥。
  然後,她入房匆匆沐浴。
  隨後,她便到三婢房外聽著。
  良久之後,她方始返房。
  她又忖良久,便持燭沿途瞧著地面。
  她又拭去二十處血跡,才返房衝洗衣物及血布。
  然後,她坐在椅上仔細想著。
  不久,她解下窗上之線予以收妥。
  她更持燭臺繞行一遍。
  然後,她望著夜雨沉思著。
  她因而怔坐到天亮!
  她不放心的內外又瞧一遍。
  她一見三婢未醒,反而暗喜!
  於是,她返房漱洗著。
  然後,她默默梳扮著!
  不久,三婢先後醒來,便開始忙碌著。
  不久,她不吭聲的入廳品茗著。
  她不由暗忖邱祖光為何如此做?
  當天下午,邱寅入莊詢問愛兒可有來過,徐美娘當然表示“莫宰羊”,不久,邱寅已匆匆離去。
  她確定邱祖光自行來此!
  她不由暗罵這小子色膽包天!
  她一陣胡思亂想,不由暗叫命苦!
  因為,她嫁老公只快活一夜,便生劇變,她跟邱寅之後,先後被童顏以及李大人這只老豬哥玩過。
  她上回更被邱祖光這個毛頭小子玩過。
  她可說是老少咸宜也!
  邱祖光之失蹤立使邱記鏢局的人天天在找他。
  邱寅更動員所有的人找他。
  他因而未找徐美娘快活。
  徐美娘樂得調適心情。
  她反而興災樂禍的看他們要找到何時?
  她因而想起愛子。
  她確定愛子必然已死。
  此時,皇宮中,皇上最疼愛的麼女雲娘正在慈母身前低語,她的神色又羞又怒,玲皇后則驚駭不已!
  因為,雲娘正在報告自己昔日在香爐山頂被一名歹徒撕衣撫體之景,玲皇后豈能不驚駭呢?
  接著,玲皇后想起邰千鈞挾來裸體愛女之事。
  她立即勸愛女釋懷,因為,對方已死!
  雲娘趁機道出自己不願訂親之事。
  原來,皇上昨夜諭玲皇后探愛女之心意,因為,皇上有意把雲娘賜婚給宰相之長孫呀!
  玲皇后立即答允愛女。
  二女便輕聲交談著。
  當天下午,玲皇后便向皇上道出此事。
  皇上一聽邰千鈞三字,便泛出笑容。
  玲皇后趁機奏請皇上招邰千鈞為駙馬。
  皇上欣然同意。
  不過,皇上諭暫時保密。
  玲皇后春風滿意的答允。
  不久,她欣然向愛女道喜。
  雲娘為之心花怒放!
  當天晚上,她樂得險些失眠。
  因為,邰千鈞的人品以及武功早已使她心儀呀!
  上午時分,金揚正在寨內廳中翻閱帳冊,倏見一批人出現於大門口,他乍見為首之人,不由大駭!
  他立即低聲道:“速召回小石!”
  韓天朝門口一瞧,亦為之變色。
  他便匆匆由後門離去。
  金揚卻含笑直接出廳。
  只見八名大漢率近百人昂頭入內。
  金揚含笑拱手道:“洛陽八義大駕光臨,榮幸之至!”
  此八人正是洛陽地面之大哥大洛陽八義,不過,洛陽人旨私下稱呼他們洛陽八狼,因為,他們既兇又貪!
  立見大義含笑道:“古人說,入牢必終身倒霉,金兄入牢七年餘,卻財氣大旺,真令人羨慕!”
  “不敢當。”
  “不過,吾頗納悶金兄之財源!”
  “實不相瞞!取自黑蛟及柯東!”
  “喔,原來是黑吃黑呀!難怪!”
  他不由嘿嘿一笑!
  金揚存心拖延時間,便含笑道:“八位必知金某有幾斤兩,光憑金某一人,一定對付不了黑蛟!”
  “嗯!吾也頗好奇!”
  “吾獲另一絕世高手相助!”
  “誰?”“魯石!”
  “滷石?開哈玩笑!”
  “魯班之魯,金石之石!”
  “魯石?挺陌生的!”
  “不錯!他是一位晚輩,剛二十出頭。”
  “唔!他是何人弟子?”
  “他未告知!不過,吾觀其招式,可謂集深奧,詭異,堂正之大成,放眼當今天下,他乃是第一高手!”
  “言過其實吧?”
  “絲毫不渲染!”
  “他在何處?”
  “吾已派人去請他返此!”
  “唔!汝在拖延時間呀?”
  “沒此必要!除非八位來意不善!”
  “嘿嘿!汝總算扯上正題啦!不錯!汝吃肉,咱們兄弟也該喝喝湯,天下才會太平,對不對?”
  “對!”
  “唔,汝如此上道!”
  “當然!開價吧?”
  “一百萬兩!每人一百萬兩黃金!”
  金揚一瞥邰千鈞已由山腰掠下,便安心的含笑道:“八位身後的弟兄們是否也要喝喝湯呢?”
  “汝此言何意?”
  “吾一向大方,不過,全看對方有能耐否?”
  “姓金的!汝敢調侃吾!”
  “人必自侮,人方侮之,汝八人好端端的在洛陽享福,為何跑來此地送死呢?汝等不覺得太可惜了嗎?”
  “媽的!姓金的!汝不想活啦?”
  刷一聲,邰千鈞已掠落金揚身前。
  他一轉身,便注視對方。
  金揚含笑道:“小石!他們自稱是洛陽八義,他們與黑蛟是同樣的貨色,汝就拿他們活動一下筋骨吧!”
  “行!”
  邰千鈞立即撥出鯊劍。
  寒光乍閃,寒虹已在劍尖吞吐!
  洛陽八義見狀,便互視一眼!
  不久,大義沉聲道:“汝叫魯石!”
  “不錯!”
  “汝是天下第一人?”
  “不是!不過,我足以超渡你們!”
  “汝敢接吾八人之聯手否?”
  “小意思!”
  “夠豪氣!上!”
  另外八義迅即閃身。
  金揚便閃向右側。
  他輕輕的向門前之韓天點點頭。
  韓天便召人堵住大門口。
  洛陽八義一圍上邰千鈞四周,便各取出一劍。邰千鈞見狀,便提足功力攻向大義。
  丈余寒虹乍現,大義便駭躲。
  邰千鈞便閃身攻向一旁的二義。
  二義及三義便劈掌揚劍攻去。
  邰千鈞立即揚掌疾劈。
  轟轟二聲,二義及三義已吐血飛去。
  大義六人不由駭怒!
  “上!”
  六人便疾劈向邰千鈞。
  邰千鈞便連劈六掌。
  爆聲之中,大義六人紛退。
  金揚揚掌一劈,便劈死退到近前之七義。
  邰千鈞便追劈向大義。
  大義一躲再躲,不久,他已吐血飛出。
  另外四義立即怒吼撲向邰千鈞。
  邰千鈞便揚劍劈掌。
  轟轟連連!
  慘叫不已!
  血箭紛飛之中,另外四義紛紛落地。
  金揚便就近劈死一人。
  邰千鈞便撲劈向另外那批人。
  那批人駭得立即轉身掠逃。
  韓天便率眾一起射鏢。
  啊叫聲中,二十人已挨鏢落地。邰千鈞便仗劍入人群大開殺戒!
  寒虹便如蛟龍般翻騰。
  慘叫聲中,血肉紛飛!
  噹噹聲中,刀劍紛斷。
  剩下之人紛逃!
  韓天諸人便連連射鏢!
  不久,他們已上前砍死挨鏢之人。
  金揚更早已超渡另外三義。他立即向邰千鈞申謝。邰千鈞便含笑掠去。
  三千名青年不由羨慕的在遠處目送邰千鈞離去。
  因為,他們想不到如此年青人會如此行呀!
  金揚便令手下搜屍及埋屍。
  不久,他們已搜出五十餘萬兩銀票。
  當天晚上,眾人便先大加菜一番。
  那三千名青年更各獲賞三兩銀子。
  每人不由樂歪啦!
  經此一來,邰千鈞便在寨後練劍。
  不過,他仍然每夜入山神廟查看何標有否留字?
  又過七天,這天晚膳之後,金揚邀邰千鈞入書房之後,他便含笑指向桌旁之壇道:“可以飲用矣!”
  “什麼寶貝?”
  “二蛇所泡之酒!”
  “大哥飲用吧!”
  “不妥!吾已非童體,若飲此酒,反遭其害!”
  “謝謝大哥!”
  “客氣矣!每次飲一碗,飲後即行功!”
  “好!”
  金揚含笑道:“車船生意日旺,吾又存妥三百萬兩黃金矣!”說著,他自桌內取出一張存單便遞給邰千鈞。
  “謝謝大哥!”
  “小事一件,吾已滿足!”
  “會不會另有人似洛陽八義前來送死呢?”
  “不一定!放心!那三千人已練成二招劍招!”
  “我會隨時接應。”
  “吾不忍久留汝於此地矣!”
  “無妨!我趁機練練劍!”
  “吾知汝意,謝啦!”
  “客氣矣!”
  邰千鈞便捧壇返房。
  不久,他啟封倒妥一碗酒。
  他便徐徐喝光那碗酒。
  立覺全身發熱,他便上榻行功。
  立覺全身功力充滿活力的加速運行著。
  他便含笑行功著。
  半個多時辰之後,他方始到寨後練劍。
  當天晚上,他一到山神廟,倏聽廟內傳出:“是吾!”
  他立即剎身望向四周再入內。
  果見何總捕頭含笑迎來道:“近況可好?”
  “托福!大人有何吩咐?”
  “請近期返宮一趟!”
  說著,他遞出一塊腰牌。
  “宮中有事嗎?”
  “一切正常!吾可否請教一件事?”
  “請說!”“令尊是邰百揚乎?”
  “是的!大人查過我的身世啦?”
  “非也!吾之一名手下近期去過揚州,巧獲酒客談論令尊生前之事蹟,吾特有此一問,別無他意!”
  邰千鈞道:“先父英年早逝!”
  他不由心頭一酸。
  “令尊正值英年,為何發生劇變?”
  “先父未曾提及!我當年又年幼!”
  “令堂也不知情?”
  邰千鈞不由心兒一疼的搖頭。何標道:“華山派仍然會同天下各派在追查小小龍,吾之計劃因而一直無進展,煩汝代呈奏皇上!”
  “好!”
  不久,何標已先行離去。
  邰千鈞便入內挖出大信封送入那張存單。
  然後,他小心的埋妥它。
  經此一敘,他已無心入湖。
  他便直接返寨歇息。
  翌日一大早,他便向金揚道出暫離之意。
  金揚便含笑同意。不久,他已拎包袱離去。
  他便沿山區掠去。
  不出半個時辰,他已越掠越有勁,他便連連掠去。
  午後時分,他在一株松下歇腿,倏見半山腰有一大片房舍,房舍前方有大批人正在捉對揮劍。
  他不由好奇的瞧著。
  不久,他暗贊這些人劍招之堂正。
  他忍不住沿山道行去。
  盞茶時間之後,他便發現大門上刻有“華山派”三字之大匾,他恍悟此地便是何標口中之華山派。
  他進而想起朝陽峰百松谷。
  於是,他上前向門房詢問。
  門房怔了一下,便指引方向。
  邰千鈞申過謝,便又上山。
  門房立即向掌門人報告。
  陳謙略忖,便召來沈念雯。
  不久,他便率沈念雯離去。
  邰千鈞離去不久,便騰掠而去。
  他一掠上朝陽峰,便沿途尋找著。
  由於曹翠娘已逝,沈念雯又一直在華山派練劍,百松穀穀口之石碑便被雜草全部掩蓋。
  谷內更是雜草叢生及鼠蛇流竄。
  邰千鈞在谷口一探,立即離去。
  他不知曹翠娘已死,所以,他直接離去。
  當他又由峰頂向下找之時,陳謙已率沈念雯自遠方掠來,他乍見有人掠來,便小心的行下。
  不久,陳謙止步道:“吾是華山派掌門人陳謙,尊姓大名?”
  “久仰!我是魯石!”
  “汝在找百松谷!”
  “是的!掌門人知道它在何處?”
  “嗯!汝為何找百松谷?”
  “據說谷中有位女前輩,在下欲訪!”
  “汝怎知此事?汝為何有訪意?”
  “我只是聽人說過,好奇欲訪而已!”
  “如此單純?”
  “是的!”
  “汝知對方之姓名否?”
  “聽說她姓曹!”
  “芳名呢?”
  “好似翠娘吧!”
  “汝究竟是誰?”
  “我是魯石!”
  “當今天下,罕有人知道曹翠娘三字,汝聽何人所言?”
  “我在二名酒客閒談中聞及此名!”
  “何時?何地?”“上月初在無錫!”
  “對方是何相貌?”
  “這……掌門人為何一再追問呢?”
  “汝先據實以告!”“這……”
  倏聽沈念雯道:“汝是邰千鈞?”
  邰千鈞為之變色。
  “果真是汝!果真是汝!”
  “姑娘認錯人啦!”
  “吾是沈念雯呀!汝在廬山救過吾!”
  邰千鈞仔細一瞧,不由忖道:“果真女大十八變,我險些認不出她!她怎會與華山派掌門人在一起呢?”
  沈念雯立道:“先母便是曹翠娘!”
  邰千鈞不由神色一變!
  他不由暗呼:“怎會如此巧?”
  “汝為何找先母?”
  “我只是聽人提過今堂主之名,她怎會早逝呢?”
  “小小龍所為!”
  “啊!又是小小龍!”
  “汝知道小小龍?”
  “不!我只是一再聽見小小龍之惡行!”
  “不錯!吾與小小龍有不共戴天之仇!”
  陳謙道:“既是熟人,請入敝派一敘吧!”
  邰千鈞立道:“抱歉!我另有要事,告辭!”
  說著,他一拱手,便掠向山下。
  沈念雯張口欲叫,卻見他已掠出七十餘丈!
  她為之變色住口!
  陳謙道:“好輕功!此人不凡!”
  “他便是在廬山救駕之人!”
  “啊!果真英雄出少年!”
  “他怎會訪娘呢?”
  “先回去再說吧?”
  “是!”
  二人便一起下山。
  當天晚上,沈念雯用過膳,便憑窗托腮默忖,她的腦海中一直縈繞著邰千鈞之影子。
  她的耳邊一直回繞他的聲音。
  因為,邰千鈞三字一直埋在她的心坎深處。
  因為,她昔年裸身被他救過及挾過呀!
  如今,她被勾起此心事,豈能不默思呢?
  倏聽房外傳來“雯兒”的聲音。
  她立即上前啟門行札。
  來人正是華山派上任掌門人李源之妻,立即她問道:“聽說邰千鈞今日到百松谷欲找汝浪?”
  “是的!”
  “他未道出真正的用意吧?”
  “是的!”
  “吾倒有個推測!”
  “請說!”
  “汝外公生前有一弟子,他姓邰,名百揚,他外出歷練之後,便一直未見消息,邰千鈞或許與他有淵源。”
  沈念雯喜道:“當真?”
  “汝不妨返谷翻冊查證!”
  “好!”
  不久,李氏已經離去。
  翌日一大早,沈念雯便返回谷中,她翻箱倒櫃的搜大半日之後,卻未搜到相關之資料。
  因為,曹翠娘昔年決定與沈仕文成親後,便焚毀一切資料呀!!
  她一直找到黃昏時分,方始無功而返。
  且說邰千鈞離開朝陽峰之後,便逃難似的連連趕路,因為,他不願意再與曹翠娘之女多處一分一秒!
  若非曹翠娘下毒手,邰千鈞必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其母甚至也不會偷人。
  雖然其父臨終道出雙方恩怨又諭他回報曹翠娘,可是,邰千鈞因牢記母之偷人而否定父之吩咐。
  他已決定不再會見沈念雯。
  他沿途飛掠之下,入夜不久,便已遙見京城。
  於是,他收功步行入京城。
  他不便在此時入宮,便先行投宿。
  他仍先沐浴再入前廳用膳。
  膳後,他便返房行功。
  連日之飛掠已經激發出他的不少功力,他如今一行功,不但不累,反而覺得渾身是勁!
  他不由大喜!
  他便連連行功!
  翌日上午,他便持腰牌到宮門前報名。
  侍衛不但立即行禮,還邀他上轎。
  他不便拒絕,便搭轎入宮。
  那名侍衛便抄近路入宮報訊。
  所以,邰千鈞一到殿前,侍衛便行禮及陪他入殿。
  他一到禦書房,立見皇上已含笑道:“賜座!”
  他便上前放下包袱及叩頭請安。
  “平身!賜座!”
  “謝皇上!恭賀皇上登大位!”
  “哈哈!坐!坐!”
  “遵旨!”
  邰千鈞一起身,便上前正襟危坐。
  皇上便喝退內侍及侍衛。
  “恭聆聖諭!”
  “朕只是想見見汝而已!”
  “謝皇上之關心!請準草民先奏出宮後之所見所聞!”
  “準!”
  邰千鈞便逐一敘述著。
  皇上不由聽得連連點頭。
  不久,皇上含笑道:“委屈汝入牢矣!”
  “草民該效勞!”
  “難怪太湖周遭各城日趨安定及繁榮,汝之功也!”
  “不敢當!敢問皇上,沿海果真有海盜乎?”
  “正是!彼鼠輩一直流竄,迄今無法全滅,可恨!”
  “若非小小龍,草民定赴沿海滅海盜!”
  皇上問道:“小小龍一案為何久久無進展?”
  邰千鈞便轉述何標之言。
  皇上道:“既然如此!小小龍又斂跡甚久,暫停此案吧!”
  “遵旨!”
  “汝有把握消滅海盜?”
  “草民願全力以赴!”他便道出金揚之計劃。
  皇上喜道:“準!速辦!”
  “遵旨!”
  “朕封汝一官,以便汝行事!”
  “不……不妥!草民太年青啦!”
  “理該如此,始可行事!汝先歇息吧!”
  “遵旨!”
  皇上便召入內侍指示著。
  不久,內侍已引導邰千鈞入殿。
  邰千鈞放妥行李,便直接行功。
  當天中午,皇上賜宴,玲皇后及雲娘公主在座,她一瞥邰千鈞,一顆芳心便似一直被小鹿撞著。
  邰千鈞卻坦然用膳。
  膳後,皇上便召他返禦書房。
  皇上親賜尚方寶劍道:“此劍叫尚方寶劍,對亂臣賊子,準先斬後奏,汝就以欽差名義行事吧!”
  “遵旨!”
  “汝先赴福州水軍都督府吧!”
  “遵旨!”
  “勿貪功!勿躁進!”
  “遵旨!”
  皇上遞出一個紅包道:“交由汝所覓之人先安家!”
  “遵旨!”
  “朕侯汝班師返朝慶功!”
  “遵旨!”
  不久,邰千鈞已攜劍離去。
  他返殿取出行李,便直接出宮。
  他一出宮,仍直接出城。
  然後,他飛掠於山區。
  破曉時分,他已返回流雲寨。
  他先收妥尚方寶劍再會見金揚。
  他便提議赴福州消滅海盜。
  金揚立即欣然同意。
  他便召來韓天會商著。
  不久,三人已經作成決定。
  於是,邰千鈞先入城把御賜三百萬兩銀票,兌換成大批銀票,再攜返寨中交給金揚。
  金揚早已召集妥手下,他便先發放銀票。
  那三千名青年便先送銀票返家。
  三天后,那三千名青年以及八十名高手便跟著邰千鈞以及金揚一起搭車展開從軍之行。
  十日後,他們已經抵達福州。
  邰千鈞先問明水軍都督府,便隻身前往。
  他一到水軍都督府附近,正好看見一批人匆匆出來,而且其中一半人員皆裹傷,他便先行讓他們離去。
  不久,他便到府前向軍士通姓報名。
  由於公文未到,加上他留著長鬍鬚,軍士不由瞪他。
  他立即取出尚方寶劍道出來意。
  二名軍士駭得下跪請罪。
  二吏更匆匆奔出來下跪。
  接著,洪都督率眾出來下跪。
  邰千鈞便吩咐洪都督陪他入內。
  二人一入廳,洪都督便呈茗請罪。
  “不知者無罪!戰況如何?”
  “昨日又戰,傷亡逾五千人。”
  “我誠心來助,你別隱瞞!”
  “是!海盜之中,有不少人諳武,眾將士吃虧甚大!”
  “放心!我帶來三千餘名武者!”
  “謝謝欽差大人!”
  “他們不知我的身份,保密!”
  “是!”
  “他們尚未適應過海上行舟,煩你去安排!”
  “是!卑職會一併安排住處!”
  “謝謝!我與他們一起作息!”
  “是!”
  於是,邰千鈞匆匆離去。
  他一返客棧,便帶出眾人。
  他們一到水軍營,洪都督已率十人前來安排住處,翌日上午,邰千鈞便陪眾人搭六條戰船出海。
  海浪雖小,卻已逾湖浪,他們一到外海,立即落錨停船,眾人便打著赤膊攜槍入海游泳。
  他們便連續如此操練五日。
  接著,青年們練習射箭及擲槍。
  他們狼吞虎嚥般惡補著。
  又過十日,官軍已探知海盜船行蹤,於是,邰千鈞率眾搭六船跟著五十條戰船一起出航。
  六日後,他們已在海面遇上海盜船。
  洪都督便以號音下令。
  五十條戰船便一字排開,而且以二船為一組的迎去。
  立見三十條海盜船加速馳來。
  不久,雙方已連連射箭及擲槍。
  金揚觀戰不久,便道:“咱們先衝吧!”
  “好!”
  於是,二人佩妥劍,便各取二塊長木掠出。
  途中,他們以木墊腳,便直接掠向一條海盜船。
  立見十支長槍疾射而來。
  邰千鈞便揮掌劈碎它們。
  二人一掠上船,便拔劍掌劍交加疾攻。
  海盜們便揮刀劍槍圍攻而來。
  轟聲如雷,慘叫不已,血肉紛飛!
  邰千鈞大開殺戒之下,便由船頭殺到船尾。
  叱喝聲中,鄰近的海盜船紛紛掠來海盜。
  邰千鈞便在弦右疾劈不已!
  他剛劈飛二十人,便有一批長槍射來。
  他便一掌震碎它們。
  他反掌一劈,便劈死十六人。
  金揚卻已被八人圍攻著。
  邰千鈞回頭 瞧,便仗劍上前疾砍。
  八名海盜迅被宰死。
  不過,另有三十六人已迅速掠上船。
  邰千鈞便上前疾劈猛砍著。
  金揚便又攔殺另一批人。
  不出盞茶時間,二人已經超渡六百餘名海盜高手,他們一見沒人再上船,便決定攻上鄰船。
  於是,邰千鈞率先掠去。
  槍箭立即射來。
  他一揚掌,便劈碎它們。
  他翻身掠上鄰船,便衝殺入人群。
  金揚趁隙掠上船,便在旁劈砍著。
  船上一時慘叫連天!
  經此一來,海盜之氣燄立挫。
  邰千鈞卻信心百倍及殺機更濃,他便抽空把尚方寶劍歸鞘,然後,他專門施展乾坤三招中之第三招。
  此招名叫“旋轉乾坤”,只見他不論先劈左掌或右掌,他一定緊接著劈出另一掌,以造成旋轉力道。
  這股力量便似漩渦般宰人。
  因為,他的掌力太強勁啦!
  爆響更是空前的刺耳傷人!
  他每劈一次,在掌力範圍內之人非死即傷,而且人數至少超過一百人,他好似厲鬼般廝殺著海盜。
  海盜們駭得紛逃!
  那知,邰千鈞之掌力又疾又猛,他們紛紛挨掌。
  不久,他已掠上第三條海盜船。
  槍箭紛射!
  喊殺聲中,海盜們一起衝來。
  他們心存僥倖的打算以多勝少!
  邰千鈞乍見此景,他緊張的全力連劈!
  槍箭紛碎!
  血肉紛飛!
  屍體紛飛!
  慘叫聲早已蓋過喊殺聲!
  七百餘名海盜便在剎那間死去!
  邰千鈞便掠上第四條船。
  立見船上之海盜們紛紛欲逃!
  邰千鈞一追近,便劈殺不已!
  轟聲之中,慘叫不已!
  血肉紛飛之中,屍體疾飛!
  其餘之人駭得紛紛躍落海中。
  海盜頭子見狀,不由怒吼不已!
  他立即下令堵殺來人!
  於是繩索紛飛,遠方船上之海盜船紛紛搭索及沿索登上鄰船,然後,他們紛紛趕向第八條海盜船上。
  因為,海盜頭子要在第八條船上宰掉來人。
  邰千鈞卻毫不畏懼的沿船劈殺著。
  終於,他已掠向第七船,立見槍林箭雨疾射向他,官軍們忍不住驚呼,邰千鈞卻只是劈出“旋轉乾坤”。
  附近之槍箭迅成碎片飛出!
  他趁機再劈出一掌。
  人擠人之右舷旁迅被震死二百餘人!
  海盜為之慌亂!
  眾人便擠成一團!
  邰千鈞一站上屍體,便全力疾劈不已!
  掌力疾旋!
  屍體疾飛!
  血肉紛揚!
  慘叫連天!
  不久,他已殺到船頭。
  立見船尾之海盜們紛紛躍海逃命!
  邰千鈞一閃近,便連劈三掌!
  五百餘名海盜迅即搭上死亡列車。
  不過,大批槍箭迅自第八船上射向他。
  他立即蹲下閃避著!
  他趁機歇口氣!
  海盜頭子見狀,不由大喜!
  因為,他以為對手撐不住啦!
  他下令連連射箭擲槍。
  咻聲大作!
  邰千鈞乾脆躍入艙中。
  他先喝三口水,再登上船面。
  立見一批槍箭正好射上船面。
  他迅即掠出以及翻身掠向鄰船。
  叱喝聲中,槍箭又現。
  邰千鈞一震掌便劈碎它們。
  他又一劈掌,便劈死二百餘人。
  他趁機踏上屍體疾劈不已!
  海盜們便似垃圾般被劈飛出去,慘叫聲中,鮮血疾噴,大批屍體迅速的撞傷或撞退其餘之人。
  船面為之大亂!
  海盜頭子不由心顫膽跳!
  不出盞茶時間,二千餘名海盜已被超渡。
  不過,鄰船又源源不絕的衝來海盜。
  海盜頭子更是疾催援軍。
  因為,他不相信此人是鐵人!
  因為,他要先累垮此人再把對方碎屍萬段。
  那知,又過盞茶時間,二千餘名海盜又先後挨宰,其餘的海盜紛紛投海而逃,海盜頭子不由駭怒交加!
  他便率一百人趁隙掠殺向邰千鈞。
  他原本是寧波黑道大哥大,因被官方連連緝捕,他便率人逃上海面,那知,竟讓他闖出一片天。
  他洗劫商船及貨船,增加財源及船源。
  他更上岸劫財殺人!
  他趁機招兵買馬。
  不滿現實之人紛紛投入他的麾下。
  所以,他能夠與官軍抗衡十餘年。
  那知,今日便是他們的末日。
  他率眾一衝殺,邰千鈞便連連劈掌。
  不久,他們已經粉身碎骨!
  他們已經遭到報應啦!
  邰千鈞不由籲口氣!
  卻聽一陣慘叫聲,他立即看見金揚已率六十名弟子在遠處船上追殺海盜,此外,官軍正在射殺海面上之海盜。
  他不由籲口氣。
  於是,他先入船艙喝水。
  他乍見一盤龍蝦,便不客氣的取用著。
  他不由吃得眉開眼笑!
  海盜們卻慘叫不已!
  官軍們宰得大爽。
  他們紛紛擲槍射箭為同伴復仇。
  海盜們紛紛躲到海盜船後。
  官軍們紛紛射上火箭。
  奪奪聲中,海盜船紛紛引燃!
  洪都督更派人齊聲吶喊道:“請大人返船!”
  邰千鈞匆匆吃完最後一口龍蝦,立即出艙。
  不久,他已直接掠上帥部。
  洪都督便下跪道:“大人神勇,謝謝大人!”
  “不敢當!請起!”
  “是!”
  邰千鈞亦見韓天已率手下搭快舟馳向官船。
  他安心之下,不由籲口長氣。“大人辛苦矣!請歇息!”
  “好!”
  不久,邰千鈞已入艙行功。
  火勢一燒爆船上之酒,立即轉旺!
  躲在海盜船後之海盜紛紛游游向遠。
  洪都督便下令兩翼追殺海盜。
  十六條戰船便沿火場兩側馳去。
  不到半個時辰,海盜們便已成活靶。
  他們忽浮忽沉的躲著。
  官軍恨恨的射箭擲槍。
  又過半個多時辰,海盜們終被宰光。
  眾人為之歡呼連連!
  來自太湖之三千名青年更是歡呼不已,因為,他們為邰千鈞歡呼,他們更為自己及同伴之平安而歡呼。
  海面上為之歡聲奮動!
  邰千鈞一出來,洪都督便向他報捷。
  邰千鈞回道:“由你善後吧!”
  “是!大人放心!卑職會直搗海盜巢穴!”
  “很好!我先返宮報捷!”
  “請大人多多美言!”
  “行!我走啦!”
  “恭送大人!”
  將士們便齊呼“恭送大人!”
  邰千鈞便掠上鄰船。
  鄰船上之官軍亦齊呼恭送大人!
  邰千鈞不由暗暗叫糟。
  因為,他不知該如何向金揚交代呀!
  不過,他仍然必須含笑沿船向官軍們招呼著。
  不久,他一掠近金揚之船,他便遙見金揚瞪眼注視他,他心知他已經傷害到這位直腸子的人啦!
  他不由一陣難過!
  他不由衝動的欲道出原因!
  所以,他掠上船,便道:“大哥!請入廳一敘!”
  “稍侯!先把話說清楚!”“事關機密!入艙再敘!”
  “小心!汝一定要交代清楚!”
  “行!先啟船吧!”
  金揚便下令啟船。
  六條戰船便一起啟航。
  邰千鈞一入艙,便遞出尚方寶劍。
  金揚乍見劍鞘上之“尚方寶劍”四字,雙眼立即更瞪。
  邰千鈞道:“請聽我詳述內情!”
  他便先道出小小龍雇八卦門行刺太子及沉厚道。
  他又道出太子諭他入牢接近金揚,俾經由金揚之人脈接近小小龍,他說得懇切,他頻頻申歉。
  金揚籲口氣道:“汝肯吃這種虧,吾又能想怎樣呢?算啦!”
  “謝謝大哥!”
  “汝一定要滅小小龍!”
  “不錯!”
  “汝該早說!吾有一條線索!”
  “太好啦!請說!”
  金揚道:“小小龍這個組織的確高明,他經過層層淵源隱密自己,卻可以自天下各地接生意及收酬!”
  “的確高明!”
  “小石!汝本名是……”
  “邰千鈞!”
  “汝姓邰!挺罕見之姓!”
  “是的!”
  金揚倏地問道:“汝與邰百揚有何淵源?”
  “他便是先父!”
  “先父?他……他作古啦?”
  “是的!”
  “老天不長眼!竟讓如此英才早逝!”
  金揚不由搖頭一嘆!邰千鈞不由心中一酸!
  不久,金揚道:“令尊普年在太湖見過吾,咱倆曾暢聚三天,今尊曾允再聚,那知,居然已經天人永隔!”
  “先父死後有靈,我替他赴約矣!”
  “說得好!說得好!”
  金揚立即沉思!
  邰千鈞不由想起慈父死前之病疼!
  他不由想起母之潑辣!!
  他更想起母之偷人!
  他的雙拳再度緊握!
  他目泛寒芒!
  金揚乍見此景,不由忖道:“其父必非善終!瞧他如此年青,便有這份成就又受朝廷重用,吾就成全他吧!”
  他便輕輕點頭。

runonetime 2008-07-31 04:40 AM

第 九 章 旋乾轉坤血飛揚
  
  陽光普照,韓天正在飛雲寨大廳結帳,另有四人在旁協助,倏見一名壯漢率一批人出現於大門前。
  他不由神色大變!
  他立即沉聲道:“速攜走帳冊!”
  說著,他抓起總帳及夾妥銀票,便匆匆向後行去。
  那四人便攜帳冊跟去。
  韓天一出廳,便取出一枚竹哨擲向天空。
  刺耳的咻聲立即傳向四周。
  內外的弟子們立即匆匆離去。
  大門前卻傳來二聲修叫!
  立聽一聲吼道:“殺!”
  韓天諸人一掠到山下,便解舟疾馳而去。不久,四十餘人已馳向湖面。那批人見狀,便悻悻的返寨。他們便在各房翻箱倒櫃的搜刮財物。接著,他們到黑蛟巢穴搜財。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已搜到近百萬兩銀票。他們卻不滿足的大怒!他們便縱火離去。二處建築便火勢熊熊!周遭之林木紛紛引燃!那批人卻已揚長而去。不久,船家及船夫紛紛提水上山滅火!遊客們見狀,也上前協助。一批貨船一近,便有大批人出來滅火!他們一直忙到黃昏,方始滅火!
  二片建築物已成廢墟!
  大批林木亦成焦炭!
  第七天下午,金揚率眾剛近城,立見一名弟子從林中出來,不久,此弟子已攔車道:
  “稟幫主!二處總舵皆已被焚!”
  “啊!怎麼回事?”
  “洛陽尤鵬于七天前率人來總舵殺人搜財及焚屋!”
  “王八蛋!尤鵬!汝死定啦!二當家的呢?”
  “在車行中!”
  “弟兄們傷亡如何?” “僅有守門之二人遇害!”
  “夠機伶!放心,吾會替你們復仇。”
  “謝謝幫主!”
  金揚稍忖,便派人通知那三千名弟子先返家待命。
  接著,他與邰千鈞直接赴車行。
  韓天乍見他們,便略述狀況。
  金揚怒道:“吾非把尤鵬挫首揚灰不可!”
  “稟幫主!是否要重建總舵呢?或者執行咱們原訂之計劃呢?”
  “汝意下如何?”
  “宜執行原訂計劃,以免成為眾人之活靶!”
  “不過,如此一來,必會人力分散,易受襲哩!”
  “只要大家機伶些,必可避兇,此計更可使傷害分散。”
  “嗯!就依汝吧!”
  “謝謝幫主!”
  “明日就安排人手進駐吧!”
  “是!不過,尚需資金哩!”
  邰千鈞道:“我負責!”
  金揚道:“汝先取存單返此吧!”
  “好!”
  邰千鈞便直接離去。
  不到半個時辰,他已取回三十九張存單。
  金揚便取出魯石印章及十張存單離去。
  不出半個時辰,他已領回三千餘萬兩金票,立見他道:“另有三百七十六萬兩利錢,今夜就分配人手吧?”
  “好!”
  韓天便收妥金稟。
  不久,金揚已陪邰千鈞直接北上。
  二人帶著仇火,便連掠于山中。
  翌日上午,他們已到洛陽城郊,他們便先入一家小客棧歇息。
  當天晚上子初時分,金揚陪邰千鈞一近尤家堡,立見堡外有不少人仗劍巡視,堡牆上更引燃火把。
  金揚低聲道:“衝吧!”
  “行!大哥小心!”
  “放心!吾足以自保!”
  邰千鈞一掠出,便劈出一掌。
  轟聲之中!三十人已慘叫飛出。
  三十道血箭便連噴著。
  邰天鈞便直接掠到大門前劈殺著。
  慘叫連連!
  血肉紛飛!
  剎那間,他已超渡二百餘人。
  他立即直接掠入。
  立見六十人由兩側射鏢掠來。
  邰天鈞向右一劈,便撞劈而去。
  一陣慘叫之後,他已超渡三十人。
  他一轉身,便超渡另外三十人。
  他便直接掠入大廳。
  不久,他已在走道劈死十八人。
  他便一直殺向後方。
  然後,他又殺向前方。
  慘叫聲中,死亡列車迅速客滿。
  爆聲之中,屍體紛飛。
  不久,他便見金揚已被團團圍攻著。
  他便拔劍上前疾攻著。
  寒虹疾掃,人體紛碎!
  一陣慘叫之後,金揚已突圍而出。
  立見大廳前衝來大批人,邰千鈞把劍歸鞘,便掠前疾劈,立見暗器及人體紛紛濺飛向外側。
  慘叫聲中,人體紛飛。
  血雨紛飛之中,死亡列車已經超載!
  尤鵬不由瞧得眼皮迭跳!
  他匆匆吩咐二人出外求援。
  他繼續押陣著。 邰千鈞逢人便殺,遇人便宰!
  他恨不得及早宰光這批人。
  人潮紛紛湧向邰千鈞,邰千鈞便全力疾劈不已。
  旋轉乾坤之強大旋力便使人潮似被旋風卷起般紛飛而出,每人一落地,即使未斷氣也吐血不止!
  尤家堡弟子為之大駭!
  他們的衝力為之大減!
  邰千鈞卻仍然全力大開殺戒!
  他自從上回劈殺海盜之後,他只要全力出招,功力便源源不絕的湧出,他根本剎不住招式的疾劈不已!
  四周頓成陰羅地獄。
  金揚一掠近尤鵬,便揮劍疾攻。
  尤鵬便率二人夾攻著。
  “媽的!尤鵬!汝犯賤!”
  “媽的,汝可宰黑蛟,吾為何不能宰汝?”
  “行!強者為王!”
  “不錯,殺!”
  四人便展開激鬥!
  不久,邰千鈞又劈飛二百餘人,他乍見金揚被三人圍攻,他立即掠去,只見他一劈,便劈飛一名大漢。
  另一大漢駭得急掠向大廳。
  邰千鈞一揚掌便劈碎對方。
  他便又衝殺向人群。
  尤鵬為之心驚膽顫。
  金揚邊攻邊道:“尤鵬!吾今夜非把汝銼骨揚灰不可!”
  “少狂!劍下見真章!”
  “來吧!”
  二人便激鬥著。
  邰千鈞又劈殺不久,便追殺逃兵。
  他剛追出大門,立見大批人自遠方掠來。
  他二話不說的沿途劈殺過去。
  不久,大批暗器已射向邰千鈞。
  邰千鈞一揚掌,便劈碎它們。
  他便直接劈殺入人群。
  這批人便是洛陽八義之子或弟子,他們乍聽殺父仇人在尤家堡,他們二話不說的率領眾人欲來此地復仇。
  想不到,他們竟遇上如此超級煞星。
  一照面,便有二百餘人掛啦!
  他們不由怔駭交加!
  邰千鈞卻一掌緊接著一掌疾劈不已!
  不久,便只剩下七十人逃向遠方。
  邰千鈞一追近,便超渡他們。
  他便掠返堡中。
  卻見金揚正在砍得尤鵬慘叫不已!
  尤鵬之四肢不但已離體,身子更被金揚砍戮著。
  邰千鈞見狀,便入廳喝茗。
  不久,一吏已率大批軍士及衙役趕到大門前,立見該吏喝句住手,便下令眾人入內逮人。
  邰千鈞喝句站住,立即掠出。
  他一落地,便舉劍喝道:“尚方寶劍在此!”
  該吏神色一變,立即率眾下跪。
  邰千鈞喝道:“汝是誰?”
  “卑職尤寬,洛陽知府!”
  邰千鈞忖道:“他姓尤?他莫非與尤鵬有淵源?”
  他立即喝道:“尤鵬聚眾赴太湖劫財殺人焚屋,吾今夜特來執法,汝速率眾先行清理走屍體!”
  “遵旨!”
  “即刻清理!”
  “遵旨!”
  眾人一起身,便開始搬屍。
  尤寬一聽龍鵬慘叫聲,不由變色!
  邰千鈞見狀,不由心中有數!
  他便入廳品茗著!
  不久,金揚連砍八劍,方始收劍入廳。
  他一到邰千鈞身前,便低聲道:“尤寬乃尤鵬之堂弟!”
  “原來如此!”
  “設法拔掉他的烏紗帽,以絕後患!”
  “好!”
  “吾先入內搜財物,汝在此穩住他!”
  “好!”
  “吾會返客棧候汝!”
  “好!”
  金揚便直接入各房搜刮財物。
  邰千鈞便默默品茗著。
  又過一個多時辰,他一見堡內廣場已無屍體,便上前向尤寬道:“堡內尚有屍體,汝自行向巡撫府呈報此事!”
  “遵命!”
  邰千鈞便直接離堡。
  他故意繞一大圈,再返小客棧。
  立見金揚已站在四個包袱前。
  二人便各持走二個包袱。
  不久,二人已沿山區掠去。
  尤寬入房瞧不久,立知財物已逝。
  他冷冷一哼,便匆匆離去。
  天亮不久,金揚二人已入銀莊兌妥大鈔。
  不久,邰千鈞已先行掠向北方。 此乃金揚之主意,他們要防範尤寬“惡人先告狀”。
  午後時分,邰千鈞已經進入京城。
  他先買妥衣靴,再投宿沐浴。
  浴後,他便入廳用膳。
  膳後,他便直接入宮。
  不到半個時辰,他已經面聖詳奏消滅海盜之經過。皇上聽得龍心大悅,忍不住哈哈一笑拍案叫好!
  邰千鈞便道出尤寬縱容堂弟作惡之情景。
  皇上聽得大怒,便召入吏部尚書指示著。
  不久,吏部尚書已領旨離去。
  邰千鈞便低聲道出已獲一條小小龍線索。
  皇上大喜道:“循線速辦!”
  “遵旨!”
  “汝先進行此事,朕另有安排!”
  “遵旨!”
  於是,邰千鈞繳回尚方寶劍。
  皇上便賜九龍金佩及道出用途。
  邰千鈞一收妥它,立即離去。
  皇上稍忖,便召入宰相及四位尚書指示他們研究如何賞邰千鈞。
  五吏便領旨離去。
  皇上便欣然向玲皇后道出此事。
  玲皇后含笑道:“皇上該招駙馬矣!”
  “嗯!俟邰卿滅小小龍之後,便進行此事!”
  “皇上英明!恭賀皇上!”
  “嗯!該如何賞邰卿!”
  “邰卿既是揚州人,鹽政就由他掌理吧!”
  “妙計!鹽政弊端一直未絕,就由他治理吧!”
  “皇上不差餓兵,不能叫他白忙一場呀!”
  “哈哈!朕明白!”
  翌日早朝時分,宰相便奏請皇上封官及賜賞邰千鈞,皇上卻含笑搖頭道:“退朝後,再詳議此事!”
  “遵旨!”
  不久,皇上已宣布退朝。
  五吏迅即跟入禦書房。
  皇上便先道出他的構想。
  五吏一明白聖意,便附和地一一呈奏著。
  半個時辰之後,五吏已行禮離去。
  十日後,吏部尚書一到洛陽巡撫府,便率梁巡撫到府衙。
  不久,他便喝令尤寬接旨,尤寬立即下跪。
  吏部尚書便展旨朗讀尤寬罪狀及斬首之諭。
  尤寬當場喊冤。
  二名侍衛當場架尤寬到衙前斬首。
  接著,尤寬之親人全被押出去斬首。
  新任知府立即上任。
  他的首件工作便是清查尤寬之財產予以充公。
  吏部尚書馬不停蹄的立即離開洛陽。
  這天下午,他一到揚州,便召見大小官吏及鹽吏,他更展旨宣布皇上對鹽政之各種革新措施。
  鹽吏們聽得暗暗心驚膽顫著!
  半個時辰之後,吏部尚書便下令開始行動。
  鹽吏們便先行離去。
  吏部尚書另取出三件公文各交給三吏。
  他又指示一陣子,三吏方始先離去。
  吏部尚書便告誡其餘之吏。
  良久之後,諸吏方始離去。
  吏部尚書鬆口氣,方始入內歇息。
  此時的邱寅正沉容道:“官方豈可如此失信於民!”
  鹽吏便正色道:“由民售鹽,乃一時權宜措施!”
  “大人可知吾將會損失多少!”
  “言重矣!少賺而已!”
  “此事當真無法挽回!”
  “不錯!新皇一直強勢治朝,誰也不敢拂逆抗旨,何況,由官售鹽只是復舊!合理也!”
  “這……這……”
  “員外速售盡餘鹽,賺多少算多少!”
  說著,他便起身告辭。
  邱寅送走鹽吏,便怒容入內。
  不久,他已向其妻道出此事。
  其妻沉聲道:“民不與官鬥,重起爐灶吧!”
  “夫人仍欲……”
  “不錯!以此方式洩恨吧!”
  “好吧!”

runonetime 2008-07-31 04:41 AM

第 十 章 御賜揚州展鴻圖

  朝陽乍現,金揚已陪邰千鈞進入小孔明命相館中。
  不久,一名老者一入廳,便拱手道:“有勞久侯!”
  “不敢當!請解惑!”
  “幫主命勢正順,理該無惑!”
  “謝謝汝之金口,汝該已知吾之寨已被毀!”
  “舊寨不去,新寨不來,越燒越旺也!”
  “謝謝!吾須洩恨,請代為安排!”
  老者低聲道:“抱歉!吾已在這段期間回絕三宗買賣!”
  “怎麼回事?”
  “避風聲!”
  “別無緊急聯繫方式乎?”
  “是的!吾之份量不夠矣!”
  “好吧!若連絡上!隨時賜告!”
  “沒問題!喝口茗吧!”
  “請!”
  三人便先行品茗。
  此老便是以面相及卜卦聞名逾三十年之小孔明蕭宇,他邊品茗邊瞥邰千鈞,邰千鈞則平靜的望著他。
  不久,小孔明道:“公子為何留胡?”
  “懶於打扮!”
  “公子人如玉,聲如金,目如電,貴庚?”
  “我也不清楚!”
  “公子不願賜告乎?”
  “不!我曾在洞內練武數年!”
  “原來如此!公子若剃胡,必可展運!”
  “謝謝!我只盼平安!”
  “知足常樂!不過,公子即使不剃胡,遲早必大發!可喜可賀!”
  “謝謝!”
  “方便展示尊手否?”
  邰千鈞便遞出左掌。
  小孔明乍見他的掌紋,立即變色。
  他急忙道;“請示右掌!”
  邰千鈞便遞上右掌。
  小孔明乍見掌紋,立即神色如土的呼吸一促!
  金揚問道:“怎麼回事?”
  小孔明吸氣定神道:“這位公子!他……吾該如何說呢?”
  “直言吧!”
  “幫主之惑可由這位公子代勞,效果必更強!”
  “怎會如此?”
  “這位公子之掌乃是百萬中難以尋一之天羅掌,此掌似閻王掌握生殺,這位公子必然已經殺過數千人!”
  金揚二人不由暗佩!
  金揚卻故意向道:“何以見得?”
  “掌勢已透玄機,天下惡人之氣數已盡!”
  “當真?”
  “不錯!古冊曾記載過天羅掌斬妖除魔事蹟!”
  “不會吧!憑他一人,怎能有此威力呢?”
  “天心渺渺,一切皆會安排妥當!”
  “太玄了吧?”
  “二位今後必可證實此事!”
  說著,他已注視邰千鈞之雙掌。
  不久,他說聲道:“令尊已逝?”
  “是的!”
  “公子今生無往不利,唯獨必須注意陰人!”
  “陰人?”
  金揚問道:“女色乎?”
  小孔明搖頭道:“不只女色,舉凡女人,皆須注意!”
  邰千鈞不由又記起偷人之母。
  金揚問道:“如何防範呢?”
  “慧劍斬絲,果斷而決!”
  “說得具體些吧。”
  “想愛就愛,想恨就恨,切忌拖泥帶水!”
  邰千鈞會意的輕輕點頭。
  小孔明又注視邰千鈞的掌紋不久,便含笑道:“公子有三房妻室,日後子女成群,位居三公,富甲天下。”
  金揚哈哈笑道:“好甜的嘴!”
  小孔明笑道:“一年內便可驗證!”
  “當真?”
  “嗯!”
  “小石!屆時可得好好的請請小孔明喔!”
  邰千鈞含笑道:“今日即可請!”
  小孔明點頭道:“行!老朽就沾沾喜氣吧!”
  “哈哈!走!”
  於是,三人便一起離去。
  不久,三人已入酒樓取用酒菜。
  小孔明三杯醇酒一入肚,便含笑道:“公子該早日返鄉!風雲際會,飛黃騰達,事事春風如意也!”
  “謝謝!敬您!”
  “呵呵!幹!”
  二人便欣然乾杯。
  半個多時辰之後,小孔明打個酒呃道:“有公子出世,吾該歇業矣!”
  金揚道:“不妥吧!吾尚盼汝相助呀。”
  “公子足以助汝!吾已老!吾知足矣!”
  “令孫不接汝之衣缽乎?”
  “蠢才一個,成不了大事矣!”
  “客氣矣!”
  “公子!記著!速返鄉,對女人要愛恨分明!”
  “好!”
  “來!盡此一杯,吾爽矣!”
  說著,他立即乾杯。
  金揚乾杯之後,便吩咐小二送茗。
  不久,三人已在品茗,小孔明向金揚道:“幫主目前之所作所為,既正確又宏遠,前途未可限量!”
  “謝謝!只怕樹大招風哩!”
  “放心!行善必獲天佑!”
  “謝謝!”
  “幫主何不修橋鋪路,利己又利人?”
  “行!吾明日即僱人進行此事。”
  “呵呵!這才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呀!”
  二人不由哈哈一笑!三人又敘良久,邰千鈞方始結帳。
  不久,他們已送小孔明返館。
  小孔明倏地低聲道:“蛇是小龍吧!”
  邰千鈞不由一怔!
  金揚點頭道:“是的!”
  “小小龍該是什麼?”
  “這……”
  小孔明呵呵一笑,便直接入內。
  金揚不由搔發苦思。
  邰千鈞也默忖著。
  不久,二人已轉身離去。
  當天下午,金揚入銀莊一趟,便返車行會見邰千鈞。
  立見他遞出一個信封及一只戒指低聲道:“內有二十張存單,此戒乃印章,妥加保管,勿示知外人!”
  邰千鈞立見戒上刻著邰千鈞三字。
  他一取出存單,立見存款人已改成邰千鈞。
  “大哥!我受之有愧呀!”
  “言重矣!吾二人已均分不義之財,汝返鄉吧!”
  “這……大哥信小孔明?”
  “不錯!他未曾胡言過,汝返鄉吧!”
  “好!我會再來找大哥!”
  “歡迎。”
  說走就走,邰千鈞不久便搭車離去。
  他便在沿途換車,日出而行,日落而歇。
  他一直想著小孔明所說的話!
  他一直思考“小龍既是蛇,小小龍又是什麼”呢?
  這天下午,揚州城門已經在望,他倏地覺得一陣近鄉情怯,他不由自主的記起母偷人之情景。
  他為之皺眉!
  他甩甩頭,便想起亡父之死狀!
  入城之後,他付過車資,便像路人詢問墳場。
  他一聽有三處墳場,便決定先前往靠近家中之墳場。
  於是,他申謝離去。
  他一到墳場,便由下向上的尋找著。
  黃昏時分,他終於在雜草堆中拔草瞧見“先夫邰公百揚之墓”!
  他更瞧見左下方刻著“未亡人徐美娘泣立”。
  泣立?他不由火大!
  他更恨自己未在碑上立名。
  他一見雜草遮蓋全墓,不由更怒!
  於是,他匆匆的離去。
  首先,他買一個新碑,鐮刀、紙錢以及祭品。
  然後,他返父之墳前。
  他揮鐮如飛的除草。
  他更取土補墳。
  然後,他利用月色以指力在碑上刻字。
  不久,碑上已現“顯考邰公百揚之墓”及“不孝子千鈞泣立”。
  他立即拔下原碑再按妥新碑。
  他更一掌把原碑震碎。
  然後,他設妥祭品焚香跪拜!
  他不由溢淚!
  不久,他趴地輕泣!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他一想起母之偷人以及父之受虐和死狀,他不由為父而哭泣。
  良久之後,他方始焚化紙錢。
  大批紙錢使他順便焚燒雜草。
  良久之後,他方始取用祭品。
  膳後,他便默坐在墳前。
  他企盼多陪父一陣子。
  又過良久,他方始行功。
  天亮之後,他方始離去。
  他默默的走過大街小巷,當他又走過清風莊時,正好看見邱寅出來,接著,其母陪笑出來。
  他不由一陣心疼!
  立見邱寅道:“勿忘今晚之事!”
  “放心啦!”
  邱寅便含笑上車。
  馬車一啟行,莊門方始關妥。
  邰千鈞真想一掌劈死這對狗男女。
  他硬忍下這口氣,便行向遠處。
  半個時辰之後,他已在觀音山頂之涼亭沉思著。
  當天晚上,他便潛入清風莊後院,不久,他已聽見淫聲浪語,他便握拳抑怒緩緩的朝前行去。
  不久,他已由窗縫瞧見其母正在一名壯漢身上挺動,壯漢立雙手揉著她的雙乳道:“妙!妙透啦!”
  “輕點!別揉破嘛!”
  “會嗎?”
  “嗯!該汝啦!”
  “行!”
  她便趴在他的身上。
  他一翻身,便衝刺不已!
  “喔!夠勁!再重些!”
  “行!”
  “妙!妙呀!”
  她便迎挺不已!
  戰鼓為之大響!
  邰千鈞氣得青筋連跳著!
  他想不到其母已濫至人盡可夫!
  他真想入房宰人。
  可是,他不願背逆上之罪!
  於是,他退到牆角隱在一簇海棠後。
  他打算宰姦夫!
  房中又吵良久,方始安靜下。
  邰千鈞便提功以待!
  那知,壯漢卻已摟美人兒呼呼大睡。
  邰千鈞又候良久,便重返窗旁。
  他立見榻上二人已互摟而眠。
  他為之更怒!
  他吸口氣,便退到遠方沉思著。
  良久之後,他方始離去。
  翌日一大早,他便到清風莊附近等候。
  足足又過一個多時辰,壯漢方始出門。
  邰千鈞便遙跟下去。
  不久,壯漢已僱車離去。
  邰千鈞便從容跟去。
  馬車出城十餘裡之後,壯漢便下車入林,邰千鈞不由暗喜道:“很好!汝自己挑的好風水!可別怪我太狠!”
  他便入林跟去。
  那知,入林不久,便見二名大漢由前方樹後閃出。
  壯漢便上前低語著。
  邰千鈞雖然凝功,卻仍聽不出內容。
  不久,一名大漢已掠向林外。
  壯漢便率另一大漢掠向林中深處。
  邰千鈞便默默跟去。
  不久,他已跟著他們掠上山道。
  他又跟一個多時辰,立見此二人在樹蔭下歇息,於是,他直接掠去以及劈去,那二人立即揚掌劈來。
  轟轟二聲,二人已吐血飛出!
  砰砰二聲,二人己撞斷那株樹。
  二人慘叫一聲,便彈落地面。
  邰千鈞揚掌又劈,二人已在坑內粉身碎骨。
  邰千鈞便恨恨的離去。
  當天晚上,他便潛入清風莊中。
  不久,他已瞧見其母哼歌在清點銀票。
  他不由又一陣心疼!
  他不恥其母以身斂財!
  不久,他決定取走這些財物。
  於是,他默默等候著。
  良久之後,徐美娘才把銀票埋入地下。
  她愉快的返房歇息。
  邰千鈞一入房,便挖出那盒銀票。
  他不客氣的攜走它們。
  他剛走三步,便又止步。
  不久,他入房引火焚上寢具。
  火勢一揚,他便匆匆離去。
  不久,徐美娘已和三婢尖叫求救著。
  左鄰右舍卻置之不理著。
  邰千鈞目睹此景,不由大喜!
  他便直接掠向城外。
  此時的徐美娘可謂急怒攻心,因為,火源起自她埋財之處,偏偏沒人前來協助,她們根本滅不了火呀!
  夜風一助威,火勢便加速蔓延。
  四女被逼得連退!
  徐美娘急中生智,便派一婢赴鏢局求援。
  當鏢局人員趕到時,三進房舍已成火海。
  他們只能朝四周沖水滅火。
  不久,邱寅一到場,便詢問原因。
  徐美娘便含淚敘述著。
  邱寅勸慰不久,便送她住入另一莊院。
  翌日上午,徐美娘便返莊挖寶。
  卻見那盒銀票已逝。
  她險些昏倒!
  她不甘心的又挖附近地面。
  她挖得一身汗又弄污衫裙,仍然一無所獲,良久之後,她方始垂頭喪氣的含淚返回莊中。
  隱在遠方之邰千鈞卻瞧得大爽!
  當天下午,邱寅一入莊徐美娘便哭訴財物已失。
  邱寅便賞她一疊銀票。
  他又勸一陣子,方始離去。
  他一返家,其妻便召他入書房道:“李慶掛啦!”
  “當真?”
  “碎屍于千風谷中!”
  “可有線索?”
  “對手只有一人,卻掌力勁猛!”
  “怎會發生此事?”
  “此事與清風在之無名大火,必有關連!”
  “美娘毫不知情!”
  “她可能被盯上啦!”
  “這……怎會如此?”
  “暫勿接近她!”
  “好!”
  “暫停一切行動!包括正在進行之行動!”
  “好!”
  不久,邱寅一離房,便召入外管事應傑指示著。
  良久之後,應傑方始離去。
  午後時分,邰千鈞默坐於父墳前忖道:“由碑上所刻年月推斷,我當時九歲,我今年該已經十八歲啦!”
  他不由籲口氣。
  良久之後,他方始入城。
  途中,倏見金揚,他不由欣然行去。
  金揚卻先折入左街中。
  不久,二人停在街中央,金揚便低聲道:“官方到太湖找汝,此函挺要緊,汝先行拆閱吧!”說著,他已取出一函。
  邰千鈞立即拆封抽出一紙。
  立見紙上工整的指示他到揚州見鹽吏方良。
  他便把函交給金揚。
  金揚閱後,便含笑遞函道:“先辦理此事吧!”
  “好!大哥住何處?”
  “吾剛入城!”
  “大哥到觀音山上涼亭等我吧!”
  “好!”
  二人便分道揚鑣。
  邰千鈞一到鹽署,便遞函欲見方良。
  不久,九位官吏一起快步出來。
  為首之吏更作揖道:“卑職方良參見大人!”
  “大人認錯人了吧?”
  “公子姓邰,大名千鈞吧?”
  “是呀!不過,我沒做官呀!”
  “公子滅過海盜吧?”
  “是的!”
  “請入內再敘!請!”
  九吏立即側身肅客。
  邰千鈞只好納悶的入內。
  不久,他不但被迎上首座,方良更親自斟茗道:“大人先品茗!卑職入內取一份公文!”
  “請!”
  方良便快步入內。
  不久,方良已呈上一件公文。
  邰千鈞一拆閱,立見皇上因為他滅海盜而賜他在揚州監督售鹽,皇上另賜一座行館及揚州之賦。
  賦?邰千鈞不由心中一顫!
  他一收妥公文,九吏便起身申賀。
  “謝謝!請坐!”
  “是!”
  九吏便依序入座。
  邰千鈞問道:“賜行館及賦是怎麼回事?”
  方良答道:“稟大人!右側之行館乃大人之住處!揚州之各種賦收自本月起皆歸大人所有,各吏皆已知此事!”
  “原來如此!賦收有幾種?”
  “涵蓋各行各業,以鹽賦為最大宗!”
  “多久收一次?”
  “每年收一次,不過,為裕支用,各行各業收賦皆雷同,大人每月皆有賦收,下月初一,便是鹽賦收入期!”
  “仍向鹽商收賦乎?”
  “不!皇上已指示由官方售鹽,卑職九人及另外九人負責此事,原先之鹽吏皆已經在三日前調離此地!”
  “為何要官方售鹽?”
  “可減少鹽商之剝削,鹽價已跌一倍!”
  “差這麼多呀?”
  “是的!皇上英明,嘉惠無數百姓矣!”
  “既由官方售鹽,別再收鹽賦吧!”
  “此事須由皇上欽準!”
  “上折!”
  “是!”
  “此事若獲准,再降鹽價!”
  “是!大人仁心愛民,佩服!”
  “不敢當!盼大家憑良心行事!”
  “是!大人要不要先瞧瞧行館!”
  “好!你作陪即可!”
  “是!”
  邰千鈞便跟著方良進八右側之行館。
  立見裡面不但廳房甚多,而且設備豪華,更有軍士日夜守護,邰千鈞不由暗暗感激皇上所賜。
  於是,他放妥行李,便直接離去。
  他一上觀音山,便入亭會見金揚。
  他便道出皇上之賜。
  金揚含笑道:“小孔明果真神準也!”
  “此事真出乎我的意料,我準備免鹽賦再降鹽價!”
  “有此必要!”
  “那些存單可在此支用嗎?”
  “沒問題!通行天下!”
  “好!我打算回饋揚州!”
  “有必要先廣結善緣!”
  “我過些時日再赴太湖吧!”
  “不急!先穩妥此地,勿讓朝廷失望!”
  “好!”
  “吾不耽誤汝之時間,走吧!”
  “好!”
  二人便一併下山及沿途低語著。
  邰千鈞一返行館,便先召入方良道:“我明夜在此地宴請大家,請通知所有的官吏到場。”
  “是!各吏該先賀大人呀!”
  “我不喜歡此套,請通知大家吧!”
  “是!”
  “共有多少官吏?”
  “二十二人!”
  “好!”
  “大人可吩咐館內下人備宴!”
  “謝謝!”
  不久,方良已行禮離去。
  邰千鈞便先赴銀莊存妥取自其母之八百餘萬兩銀票,然後,他兌換妥一批大、中、小鈔銀票及紅包袋。
  他一返行館,便先封紅包。
  接著,他召入所有的下人以及軍士。
  他吩咐他們先自我介紹姓名及工作。
  他再逐一賞紅包。
  他只勉勵一句話:“憑良心做事!”
  然後,他吩咐明夜備妥三桌酒菜。
  不久,下人們已行禮離去。
  他便里里外外逐房的瞧著。
  不久,他已瞧見一份名冊,他一對照之下,立知今日所見的下人以及軍士皆已到齊,他便詳閱名冊上之人資。
  翌日黃昏時分,諸吏由方良率領入行館,邰千鈞一見他們各攜一份禮,他立即道:“膳後自行攜回禮!”
  眾吏不由一陣瞼紅。
  邰千鈞便請諸吏入座。
  方良便呈上一份名冊及欲逐一介紹著。
  邰千鈞道:“每人自我簡介及報告工作!”
  “是!”
  方良便率先報告。
  各吏便逐一報告著。
  邰千鈞點頭道:“各位皆是新任吧?”
  “是的!”
  “好!一切從新來過!新人新氣象!自本月起,各位每月領多少皇祿,我另贈各位一份皇祿!”
  諸吏不由一陣驚喜!
  邰千鈞又道:“此福利包括衙內所有的人員,請代為轉告!”
  “是!謝謝大人!”
  邰千鈞道:“我希望大家憑良心行事,勿送禮!勿受禮!更不准受賄,否則,我一定會嚴厲處分!”
  “是!”
  “我希望大家別一直坐在衙中,多出去看看各地民疾,聽聽民苦,尤其鹽吏更要確實做到這一點。”
  “是!”
  “明日起,僱工修橋鋪路,範圍包括本城內外以及售鹽之沿途,一切費用由我支付,大家全力以赴!”
  “是!”
  “我另贈各位三萬兩白銀,切勿受賄!”
  “是!”
  邰千鈞便逐一發放紅包。
  諸吏紛紛申謝著。
  然後,他便率眾入廳用膳。
  席間,他逐一敬酒及道出對方之姓,各吏不由又佩又驚!
  這一餐進行半個多時辰!方始散席。
  翌日上午,邰千鈞便巡視府衙及三大縣衙。
  他不但交給各吏一百萬兩銀票,更吩咐各吏造妥名冊以及每人每月之皇祿,他更指示加速動工。
  翌日起,二萬餘名工人便在城內外忙碌著。
  邰千鈞領妥銀票,便送入四衙中。
  他更返鹽署補送本月份之皇祿。
  當天下午,所有的軍士、衙役以及下人便領到此份意外之禮,眾人一聽往後每月可多領一份皇祿,不由大喜!
  人人紛紛歌頌著。
  邰千鈞三字為之膾炙人口!
  這天下午,邱寅夫婦一走近邰百揚和墳,邱氏便低聲道:“錯不了!瞧瞧墳上之刻字,好功力!”
  邱寅上前一瞧,不由變色!
  邱氏道:“清風莊必被他所焚!”
  “嗯!怎麼辦?”
  “讓她去見他!”
  “好!他會不會對吾下手?”
  “不會!他若欲下手,汝早就沒命。”
  “嗯!”
  二人立即離去。
  翌日上午,邰千鈞剛步出行館,徐美娘便驚喜的喚句:“鈞兒!”以及伸出雙臂的快步行來。
  邰千鈞不由心中一震!
  因為,他料不到她如此快又敢來見他。
  他便止步道:“汝是誰?”
  “鈞兒!吾是汝娘呀!”
  “家母已死!”
  徐美娘啊叫一聲,立即呆若木雞。
  邰千鈞一閃身,已掠出六十餘丈遠。
  徐美娘喚句“鈞兒!”立即溢淚。
  立見二名婦人迎面行來朝她冷冷一哼!
  徐美娘羞得低下頭。
  不久,她已默默離去。
  邰千鈞沿途瞧過鋪路情形,方始前往瘦西湖。
  瘦西湖景色秀麗,加上沿岸之妓院及風月場所長達十餘裡,它因而成為天下男人心目中之樂園。
  它的艷名便與八大胡同、秦淮河畔、夫子廟齊名。
  如今雖是大白天,井非營業時間,仍有大批遊客在觀光,邰千鈞由頭看到尾,再折往小金山。
  沿途之柳林使他的心神一暢!
  半個時辰之後,他已望著迷樓。
  迷樓建自隋朝,如今已褪色不少,邰千鈞瞧過石碑上記載之後,他便決定重新整修迷樓。
  於是,他返府衙指示著。
  知府便建議請師傅詳加修復。
  邰千鈞立即同意及指示速辦。
  接著,他率方良跟著一批挑夫離城。
  因為,他知道亡父生前曾經到處消滅過鹽盜,他懷著感恩之心,跟著車夫們前進及招待他們食宿。
  沿途之中,果見不少工人在修橋鋪路。
  他更沿途向百姓詢問鹽價。
  百姓們紛紛向他叩謝著。
  十天之後,他方始返回行館,卻見徐美娘低頭站在行館前,手中拿著一件已經破舊之童衣褲。
  “鈞兒!汝當真不認娘啦?”
  邰千鈞便默默注視她。
  “鈞兒!娘求求汝喚一聲娘,一聲就好!”
  “砰!”一聲,她居然屈膝下跪。
  邰千鈞一閃身,便閃入行館。
  徐美娘不由趴地大哭著。
  她自從上回認子被拒之後,她便天天食不知味以及住不安穩,她便天天來行館前等候著。
  她如今又碰壁,不由趴地大哭!
  路人不齒的瞪眼而過。
  二名軍士也視若無睹。
  入夜之後,她方始離去。
  邰千鈞卻一直回想小孔明之話:“對女人,愛憎分明!”
  這天上午,方良送上帳冊以及銀票,邰千鈞閱後,不由變色道:“每年之鹽賦便有三千餘萬兩白銀呀!”
  “是的!”
  “上折了吧?”
  “已上近月,皇上該已欽示,近日可接文。”
  “很好!”
  “稟大人!一年才收三千餘萬兩鹽賦,並不多也!因為,至少有上千萬人一年到頭皆在食用鹽呀!”
  “若以此賦降價,能降多少?”
  “幾文錢而已!”
  邰千鈞不由沉默。
  “稟大人!您每月之額外負擔,為數不少,加上修橋鋪路也支用不少,您就別為鹽賦有所牽掛吧!”
  “謝謝!”
  “何況,此地若免鹽鹼,別處怎麼辦?”
  “好吧!昨日有人提及清運河!有此必要嗎?”
  “有!若按前例,每三年必須清河一次,今年是第三年,不過,浚河之工程及費用甚巨,請大人三思!”
  “無妨!動工吧!”
  “是!請先核閱前案!”
  “好!”
  不久,邰千鈞已入內翻閱案卷。
  良久之後,他一見上回支付八百餘萬兩浚河,他不由安心!
  他便吩咐方良即刻動工。
  大批工人剛賺完修橋鋪路工資,便又有這個大好機會,每人在欣喜之餘,更加的歌頌邰千鈞。
  這夜,明月當空,徐美娘一身素衫裙來到邰百揚墓前,她一下跪,便叩頭道:“相公!賤妾對不起汝!”
  她不由放聲大哭著!
  她兩度受拒之後,她只要一上街,便被人指指點點的冷嘲熱諷,更有人勸她早點了斷以免拖累兒子。
  她因而天天躲在莊中。
  加上邱寅一直沒來見她,更沒送來安家費用,三名婢女更在三天前不告而別,她快崩潰啦!
  她默思三天之後,便下定決心!
  她在老公墳前大哭一陣子之後,突然取出一匕。
  她叩頭道:“相公!賤妾來啦!”
  卜一聲,利匕已刺上心口。
  又是二聲卜卜,她已朝心口猛刺二匕。
  然後,她以指沾血在地上寫出“百死不足贖罪”六字。
  她淒然一笑,便合眼僕倒。
  不久,她已結束淫亂的一生。
  不久,邱寅夫婦已掠落現場,邱式平靜的道:“瞧瞧他的下一步,再決定因應措施!汝可別再拈花惹草!”
  “是!”
  二人便轉身離去。
  翌日上午,一名牧童乍見此屍,便入衙報訊。
  不出一個時辰,邰千鈞已掠落現場。
  他朝屍體及血字一瞧,不由全身一震!
  他喚句娘,立即下跪。
  立見徐美娘的臉七孔溢血!
  眾人不由駭退!
  邰千鈞咽聲道:“娘,恕孩兒不孝!”
  血跡倏止!
  邰千鈞又叩過頭,便取巾為母拭血。
  立見方良上前道:“稟大人!請為太夫人入殮!”
  “謝謝!”
  眾人一陣忙碌之後,徐美娘已長眠棺中。
  邰千鈞便撫棺返行館設立靈堂。
  “人死為大”,“人死不記恨”,揚州各界人士便天天前來上香致哀,邰千鈞一直默默的答禮。
  七日後,這天上午,華山派掌門人陳謙率二百名弟子及沈念雯一入靈堂,他們便列隊下跪上香。
  太千鈞立即下跪答謝。
  良久之後,陳謙上前道:“請大人節哀!”
  “謝謝掌門人!”
  沈念雯上前道:“請節哀!”
  “謝謝!”
  不久,眾人已經離去。
  邰千鈞卻心潮一陣激盪!

runonetime 2008-07-31 04:41 AM

第十一章 帥哥美女倆相依

  細雨紛飛,邰千鈞在靈前向致祭之人一一叩頭。
  不久,陳謙率三百名弟子及沈念雯入內公祭.他們不但一起下跪,而且整齊一致地各叩三個響頭。
  邰千鈞便默默答禮。
  不久,他們已退出靈堂。
  又過不久,金揚及韓天率三千餘人一起到靈前,金揚一抬手,三千餘人便在行館前空地上列隊下跪。
  金揚二人更爬入靈堂。
  他們逐一的上香、奠酒、獻花及獻果。
  二人更上前緊按邰千鈞之臂道:“節哀!”
  “謝謝大哥!二哥!”
  邰千鈞忍不住掉淚。
  金揚二人一出去,便率眾起身退到遠處。
  不久,沿海各大城仕紳二千餘人一起到行館前之後,便先行下跪,然後,一名老者再入靈堂叩頭。
  立見他取出祭文咽聲念著。
  祭文中提及邰千鈞神勇滅海盜之功績,更述及他造福揚州事蹟,靈堂內外諸人皆聽得一清二楚。
  他念妥祭文,便依儀祭拜著。
  然後,他上前道:“請大人節哀!”
  “謝謝!”
  不久,此老已率眾退向遠方。
  接著又進行半個多時辰公祭,方始結束公祭。
  道士們入內誦經著。
  良久之後,方始啟棺。
  送殯隊伍長達三裡餘遠。
  一個多時辰之後,徐美娘已在老公墳旁入土為安。
  邰千鈞便上前向眾人申謝著。
  眾人便勸慰著。
  良久之後,眾人方始自行離去。
  邰千鈞便祭拜亡母。
  黃昏時分,新墳一築妥,工人便離去。
  邰千鈞便在墳前回憶著往事。
  一個多時辰之後,倏見一道人影掠來,他立即望去。
  不久,沈念雯已送上食盒道:“請節哀!”
  “謝謝!二度勞動貴派,惶恐之至!”
  “言重矣!吾欠汝救命大恩哩!”
  “舉手之勞矣!”
  “吾卻終身銘記哩!”
  “切勿如此!”
  “大人為何欲訪先母?”
  邰千鈞念頭一動,立道:“此乃亡父之遺示!”
  “請明示!”
  “你可知先父是令堂之師兄?”
  “知道!令尊昔年外出歷練,便未再返谷!”
  “是的!先父在揚州與先母成親!”
  “原來如此!”
  “令堂卻在先父母洞房花燭夜破先父功力又製先父內傷更殘先父下體,致使先父受苦十年而亡。”
  “當……當真?”
  “此乃先父臨終所述,該不會有假!”
  “這……先母怎會如此做?”
  “此不能只怪令堂,他們先有婚約!”
  “原來如此!不過,先母仍下手太絕!”
  “罷了!此乃上一代之恩怨,他們告已作古,一筆勾消吧!”
  “謝謝!其實,先母也非善終!”
  她便據實道出內情。
  邰千鈞道:“小小龍為何一直不放過華山派呢?”
  “是呀!可嘆的是,一直找不到他們!”
  “我有一條線索!”
  “請說!”
  邰千鈞便低聲道:“小龍是蛇吧?”
  “是的!”
  “小小龍該是什麼?”
  “這……這……”
  “此線索很可靠,我卻一直悟不出!”
  “謝謝!吾會細悟之!”
  “保密!以免受害!”
  “好!大人在此,會不會有勢孤力單之感?”
  “還好!”
  “掌門人已在此設立店面,以助大人!”
  “謝謝!”
  “大人乃吾道棟樑,不宜受害!”
  “不敢當!店面已覓妥否?”
  “已開始營業,近三百人已在行館四周店中。”
  “謝謝!我該如何回報呢?”
  “客氣矣!請用膳!”
  “一起來吧!”
  “好!”
  不久,二人便默默用膳。
  膳後,沈念雯溫柔地道:“夜深啦!大人該歇息啦!”
  “謝謝!”
  邰千鈞又憑弔一陣子,便與她離去。
  翌日上午,金揚及韓天來訪,三人互敘之下,邰千鈞立知他們的生意越來越旺,收入也越增加。
  他們除濟貧外,亦雇貧民修橋鋪路。
  邰千鈞因而有了主意。
  金揚二人離去之後,邰千鈞便召來知府指示著。
  翌日一大早,一萬餘名貧戶男女已經在城內外大街小巷中清掃街面,當天下午,他們已預收到一個月工資。
  每人居然每月可獲一兩白銀。
  貧戶男女們因而天天勤於打掃。
  揚州城內外為之氣象一新。
  貧戶生活為之改善。
  七日之後,邰千鈞經由城民之建議增設八家學塾,他更規定每位三至六歲孩童皆必須入塾。
  而且,所有的日用完全由他負擔。
  此事立即獲得好評!
  幼童紛紛上塾。
  這天上午,邰千鈞終於瞧見皇上對免鹽賦奏折之批示,皇上不但批示“緩議”,更嘉許他的仁政。
  邰千鈞便死了這條心!
  不久,他已巡視浚運河工程,他沿著兩堤掠巡一陣子之後,便發現工人們皆不畏汗濕的努力工作著。
  他欣喜地嘉勉著。
  只見方良迎來道:“稟大人!工程進度超前哩!”
  “很好!污泥倒於何處?”
  方良答道:“城北九龍溝凹地!”
  “好主意!不過,該處似已快填平啦!”
  “是的!此乃太上皇任內所欽準!那片地可設店面!”
  “好主意!可增加不少工作機會哩!”
  “是的!昔年便已有建設藍圖哩!”
  “走!回去瞧瞧!”
  二人便一起離去!
  他們一入府衙,便找出那件案卷。
  邰千鈞閱後,便與二吏商量著。
  午前時分,他們便決定妥此事。
  於是,知府開始擬奏折。
  翌日上午,奏折附著舊案卷已送向京城。
  *     *     *
  一個月餘之後,皇上已賜准此事。
  知府便正式規劃著。
  揚州原本地瘠民貧,全靠鹽商帶來各種生意。
  瘦西湖之風月場所亦帶來大批商機。
  揚州之土地上紛紛種花!
  家家戶戶寧可生女以唱歌賺錢。
  就在官方自行售鹽之後,大家紛紛擔心鹽商會撤離揚州,屆時,揚州之各行各業必然會垮啦!
  那知,邰千鈞一到揚州,便採取一系列福民措施。
  吏治更是清明!
  富戶及商人紛紛留下。
  華山派不但在揚州投資六百萬兩白銀,更留下近三百名弟子,他們已成為揚州人心目中之柱石。
  朝廷一批准,邰千鈞便加雇二萬人浚運河。
  他更在運河旁加開六座碼頭。
  他僱工增設道路。
  揚州人只要肯做工,此次皆忙得不可開交啦!
  這天上午,邰千鈞拜訪李康。
  李康乃上任華山派掌門人之子,他原來任官,因從父喪之後,便辭官奔波天下欲尋出小小龍之來歷。
  此番,他率近三百名華山派弟子在揚州經商。
  邰千鈞為回報這份情,便與李康會商著。
  一番徹談之後,李康申謝不已!
  邰千鈞便留下六百萬兩金票。
  李康立即派五十名弟子出去買客貨船及成立船行。
  此外,他另外派五十人出去買車及成立車行。
  因為,邰千鈞已把“太湖經驗”應用到揚州。
  他接著僱工修飾名勝古蹟。
  重陽時節,運河已經整治成功。
  六處碼頭亦落成。
  此六處碼頭不但設立船行及車行,更有酒樓及其它店面,這一切完全由華山派一手包辦所經營。
  所有的工作人員全部雇自貧戶。
  此六處碼頭可經由新開的道路入城或遊名勝古蹟,尤其更可直達瘦西湖畔的那些風月場所。
  如今,迷樓等名勝古蹟已經全部整修成功,遊客一傳十,十傳百的宣傳之下,遊客便逐日增加。
  船隻及馬車生意日旺。
  城內外之各行各業生意日旺。
  這天,邰千鈞一下令,運河上便種植柳樹。
  每隔半裡,更搭建涼亭。
  此工程一完成,在堤上賞景之人便激增。
  揚州便脫胎換骨啦!
  揚州不停地向世人招手。
  清明時節,沈念雯返華山祭拜雙親之後,她向掌門人提及邰千鈞所述“小龍是蛇,小小龍是何物”之線索。
  陳謙脫口道:“蚯蚓!”
  “啊!蚯蚓!邱寅!是他嗎?”
  “汝指邱記鏢局主人?”
  “會是他嗎?”
  “這……值得追究!”
  於是,陳謙與三位長老會商此事。
  翌日上午,三百名華山派高手已與沈念雯離去。
  他們一到揚州,便住入船行及車行。
  沈念雯更直接拜訪邰千鈞。
  邰千鈞乍聽邱寅,不由心中劇跳!
  他立即記起亡母之辱。
  二人便密商著。
  良久之後,沈念雯方始離去。
  柳暗花明又一村,邰千鈞乍聽此提示,他不由越想越有可能,他便默忖如何出奇招進一步查探此事。
  華山派弟子便不動聲色地進行著。
  這天中午,邰千鈞在行館宴請一批人,這是邰千鈞之心願,因為,他知道亡父生前曾經向不少人藉過錢。
  他自從亡母后,便尋訪這批人。
  如今,他終於請他們入行館。
  他請這些人道出亡父生前所欠之錢。
  那些人紛紛婉拒著。
  邰千鈞便請眾人成全他的心願。
  於是,眾人紛紛道出金額。
  邰千鈞當場便還以十倍之金額。
  然後,他請眾人大吃大喝一頓。
  一個多時辰之後,眾人方始申謝離去。
  卻見一名中年人留下來低聲道:“大人對小小龍有興趣否?”
  邰千鈞驚喜地點頭。
  “大人可向醉仙舫之秀娘著手!”
  “醉仙舫秀娘?”
  “是的!大人可別說是小的所透露!”
  “行,你怎知此事?”
  “小女原本在醉仙舫操琴,三年前不巧偷窺秀娘與一名客人談及小小龍,雙方更進行交易。
  小女返家一道出此事,小的便告誡她不准介入此事,那知,她卻持續注意此事及取得此物。”
  說著,他已遞出一塊木牌。
  立見木牌上正反皆刻著“小小龍”三字及一條小蛇狀之物。
  “謝謝!後來呢?”
  “小女失蹤迄今,判已被滅口!”
  “啊!此牌作何用途?”
  “客人憑此牌向秀娘取錢!”
  “秀娘再把它交給別人嗎?”
  “是的!秀娘每月初一及十五皆到觀音山向菩薩上香,據小女表示,她皆把本牌留在廟內之香爐中。”
  “妙!你沒告知外人吧?”
  “小的不敢!”
  “我會求證!謝謝!”
  對方便行禮離去。
  邰千鈞便望著木牌沉思著。
  當天晚上,他便溜出城!
  他沿途飛掠之下,深夜時分,便已入車行會見金揚,金揚乍見此牌,便陪他去會見小孔明。
  小孔明瞧過此牌,便含笑道:“老朽明白矣!秀娘是關鍵人物!”
  邰千鈞道:“您老上回所示之內容是否丘寅?”
  “是嗎?老朽可沒說!”
  金揚驚喜地道:“丘記鏢局主人邱寅?”
  邰千鈞點頭道:“是的!”
  “這傢伙可真會裝哩!”
  小孔明含笑道:“大人該剃胡啦?”
  “好!我要會會秀娘!”
  “呵呵!好一個美男計!”
  邰千鈞不由臉紅。
  “大人請吧!否則,便趕不上時間啦!”
  “謝謝您老!”
  “小事一件!吾可以歸隱矣!”
  邰千鈞取回木牌便匆匆離去。
  他一確定此事,不由大喜。
  他亢奮得全力飛掠著。
  天未亮,他已經返回行館。
  他便先洗去一身之塵土。
  他攬鏡一照,不由微微一笑!
  因為,鏡中的人連他也賞識呀!
  不久,他已欣然行功。
  天亮不久,他一出來,下人們紛紛怔視著。
  他沿途向他們打過招呼,方始入廳用膳。
  膳後,他便返房行功著。
  一日無事,入夜之後,他用過膳,便直接離去。
  他一返瘦西湖,便見各式各樣的燈籠把湖畔點綴得綺麗萬分,遊客及尋歡客更沿湖而行。
  這是他首次在夜間來此,不由覺得怪怪的!
  他一到風月場所,立見不少女子在與男人打情罵俏,絲絃樂聲及歌聲亦一間間地撩人飄出著。
  沿途之中,他不知被多少女人招呼過。
  更有多名女子上前欲牽他哩!
  他皆一一閃避著。
  終於,他遙見醉仙舫三個大紅燈籠,便含笑行去。
  不久,他已沿梯踏上這條華麗的畫舫,立見六名女子脆聲行禮道:“恭迎公子!”六雙美目迅即凝視他。
  他立即道:“秀娘在不在?”
  立見一名少女道:“在!不過,她目前沒空!”
  “我等她!”
  “已有三位大爺在侯秀娘哩!”
  “無妨!”
  “請!”
  邰千鈞便跟著一名少女行去。
  他乍踏入廳,立見設備華麗,八張桌旁已有六人各據一桌,另外一桌坐著三人,他便被引入那三人之桌。
  立見一人咦道:“邰大人?”
  邰千鈞忍住臉紅便點頭入座。
  對方便湊前低聲道:“大人暗訪呀?”
  “嗯!”
  “大人放心啦!自從大人一到揚州,不但沒發生劫、偷、殺人案件,賭場也關門大吉,更無避良為娼之事。”
  “謝謝!你挺關心揚州哩!”
  “當然!小的已在揚州立足八代啦!”
  “不簡單!你在經商?”
  “大人高明!小的開六家酒樓及三家客棧!”
  “大富人家矣!”
  “不敢當!小的以前售鹽時,才風光哩!”
  “因為官方售鹽而罷乎?”
  “不!另有隱情!”
  他向附近一瞥,便附耳道:“小的被邱寅所逼!”
  “喔!他會是這種人?”
  “他呀!頭頂生瘡,腳底化膿,壞透啦!”
  “我看他一直規規矩矩地經營鏢局哩!”
  “瞞人耳目啦!光憑那家破鏢局,能做多少生意,他憑什麼逼誘小的八人讓出售鹽權利呢?哼!”
  “他另有財源?”
  “嗯!”
  “是何財源?”
  “搞不清楚,他的鏢局常有陌生人進出!而且神色古古怪怪的!對了!那些人皆是會家子哩!”
  “目前仍然如此嗎?”
  “不!大人來揚州之後,便罕見此景!”
  一頓,他又道:“不!在清風莊被焚之前七天,一直有一名又高又壯之中年人進出鏢局,他不是善類!”
  邰千鈞立即知道此人便是被自己劈於荒山之壯漢。
  他恍悟壯漢便是殺手。
  他不由暗悔自己急於殺人。
  立見對方道:“大人聽聽就算了吧!”
  “嗯!你常來此捧場?”
  “是呀!小的已聽秀娘唱歌四年啦!”
  “忠實聽眾矣!”
  “的確!秀娘的歌藝佳,嗓子又甜,人又長得美,若非她一直堅持賣藝不賣身,小的早把她迎返府啦!”
  “她當真如此可人?”
  “大人待會不妨瞧瞧!”
  “恐怕太晚啦!”
  “不!小的來安排!”
  “謝啦!”
  “小事一件!大人如此照顧揚州,小的能效點小勞,榮幸之至,請大人稍侯!”說著,她已坐近那二人。
  他只說數句,那二人便連連點頭。
  邰千鈞便默默品茗。
  他觀察不久,便知道此廳專供人等候,而且廳後房中不但賣藝,而且也在進行男女歡合之交易。
  又過一陣子,立見一名少女來到他們桌前,那三人不約而同地起身哈腰行禮道:“大人請!”
  少女不由注視邰千鈞。
  她不由美目一睜及張口一啊!
  她急忙以手摀嘴道:“恕小婢失札!”
  “客氣矣!你便是……”
  “不!小婢小秀!秀娘之侍女!大人請!”
  “謝謝!”
  邰千鈞立即含笑跟去。
  沿途之中各房紛紛傳出淫聲浪語以及戰鼓聲,邰千鈞心中有數,他便置若未聞般跟著小秀行去。
  不久,小秀在盡頭掀簾啟門道:“大人請!”
  “謝謝!”
  邰千鈞一入門,小秀便帶上房門匆匆離去。
  邰千鈞立見一位白綢宮裝,頭插金步搖之絕色女子正含笑襝衽行禮道:“秀娘參見大人!”
  “免禮!請坐!”
  “請大人先上座!”
  邰千鈞便含笑入座。
  秀娘便蓮步上前斟茗道:“新泡之雨後,請!”
  邰千鈞便端盤掀蓋先理沫輕嗅。
  他連啜兩口,方始道:“火稍急些!”
  “大人高明!請恕小秀孟浪!”
  “無妨!能在舫上泡此等茗,已是不易!”
  “大人果真如傳聞之仁心愛民!”
  “不敢當!”
  邰千鈞遙望窗外景色道:“好景色!”
  “這份良景及安寧全仗大人所賜!”
  “不敢當!大家之努力矣!”
  “奴家天天侍候各行各業大爺,他們一致稱讚大人是百年來僅見之好官,難怪大人能獲朝廷重用!”
  “不敢當!”
  “大人今日賜寵,有何賜教?”
  “沒有!我聽人提及此地有一朵出污泥而不染之蓮,我想來見識,順便想進一步了解此地!”
  “不敢當!折煞奴家矣!”
  “客氣矣!此地可好?”
  “前所未有的好!全仗大人所賜!”
  “不敢當!”
  “此地原本有二批人佔地收規費,且常發生逼良為娼之事,大人上任以來已銳減,近三個月來,已經絕跡!”
  “很好!癥結何在?”
  “官商勾結是主因!”
  “謝謝!你很坦誠!”
  “大人並非庸俗之人,奴家不敢隱瞞!”
  “謝謝!你是揚州人?”
  “不!奴家來自蘭州!昔年家逢劇變,來此投親不果,致委身此舫,一晃之間,已近五年矣!”
  邰千鈞點頭道:“世事果真不如意十居八九,不過,能似你如此堅持之女子,罕之又罕矣!”
  “不敢當!”
  “若有積蓄,找個好婆家吧!”
  “謝謝大人關心!奴家這付出身,怎敢作此奢求呢?”
  邰千鈞正色道:“千萬別如此想!你一定聽過我的出身,並非我在自我標榜,只要肯上進,走正路,必有出息!”
  “謝謝大人鼓勵!”
  “一枝草一點露!只要走正路,必有出息!”
  “謝謝!請容奴家先獻一曲!”
  “請!”
  秀娘朝長幾後一坐,便揚起纖指操琴。
  倏聽叮叮叮三聲,三弦倏斷!
  她不由惶然變色!
  邰千鈞心中一震,仍然含笑不語。
  秀娘一起身,便上前一禮道:“恕奴家失禮!”
  “無妨!此琴有靈,不欲中斷我們之交談!”
  “大人肚寬!佩服!”
  “客氣矣!平日做何消遣?”
  “以往皆以書法或操琴自娛!自從大人修復迷樓之後,奴家天天流連於迷樓古蹟矣!”
  “說來慚愧!迷樓修復迄今,我未入過哩!”
  “大人天天憂公憂民呀!”
  “不敢當!明日上午同遊迷樓,如何?”
  “是!榮幸之至!”
  “何時侯芳駕?”
  “辰初在樓前門會面,如何?”
  “好!屆時再敘吧!”
  “是!”
  邰千鈞取出一張銀票道:“我不知此地規矩!”
  “請大人收下,大人賜寵,奴家豈可收銀!”
  “吾佔用汝之時間矣!請笑納!”
  “恕奴家貪財!”
  她盈盈一禮,便接下銀票。
  不久,她不但送邰千鈞出房,更送他下船。
  邰千鈞含笑答過禮,立即離去。
  不久,立見一名青年由後走過他的左側,便轉身注視他,他立即認出她是沈念雯所扮。
  他便含笑道:“出遊呀!”
  “大人為何上此種場所?”
  “探探民隱!”
  “此地有民隱可探?”
  “嗯!我今夜已確定此地自三個月前,已經沒有收規費以及避良為娼之事,百姓亦反應甚佳!”
  “大人可知誰促成此事?”
  “莫非貴派……”
  “不錯!”
  “感激之至!”
  “理該效勞!盼大人勿再上此場所!”
  “若無必要,我不會再上船!”
  “請恕吾忠心進言!”
  “謝謝!”
  她一轉身,便默默行去。
  “你一直在暗護我?”
  “吾一直欲報昔年之恩!”
  “切勿如此!萬一因而生意外,我會不安!”
  “大人放心!另有三名師兄跟著吾!”
  “既然如此,我今後最好少外出!”
  “大人不悅啦!”
  “不!我不忍拖累別人!”
  “大人勿如此想!敝派樂意為大人效勞!”
  “謝謝!船行及車行生意如何?”
  “日旺!謝謝大人之賜!”
  “客氣矣!”
  “聽說大人欲建設九龍溝?”
  “不錯!我將利用該處設立大批房屋供貧民安居,另設店面供貧民經營,另設花圃吸引遊客!”
  “佩服!大人為何一直協助貧民?”
  邰千鈞道:“我幼時貧苦過,我僥倖能有今日之成就,我想多給貧民一些機會,以拉短貧富間之差距!”
  “佩服!大人可知不少人尊大人為活菩薩嗎?”
  “不敢當!貴派也不差呀!”
  “小巫見大巫矣!”
  “貴派只要有充裕之資金,必可做更多的公益!”
  沈念雯點頭道:“此乃敝派之目標!”
  “皇天不負苦心人,放心吧!”
  她便默默點頭!
  她忍不住暗暗呼喚道:“皇天不負苦心人?汝可知吾對汝之愛意?皇天為何不賜汝及早接納吾呢?”
  二人便默行著!
  邰千鈞忖道:“她今後必然仍會跟蹤我,我明日與秀娘之約必會被她發現,我該不該先向她言明呢?”
  他思忖不久,便決定讓她知道內幕。
  於是,他思忖該如何表達?
  當他們接近行館時,他含笑道:“入內一敘吧?”
  她羞喜地點頭去。
  這是她首次單獨與他進入行館,何況又是他主動邀請,加上此時乃是夜晚,她忍不住浮起一絲幻想。
  畢竟,少女情懷總是詩呀!
  他直接帶她入房,她不由心如鹿撞。
  她既緊張又欣喜!
  她既意外又期待。
  他卻取出那塊木牌先遞給她。
  她乍見小小龍之字及小蛇狀之刻狀,她忍住心中之驚訝低聲道:“大人何來此物?吾人之判斷更正確矣!”
  他便低聲道出來源。
  她欣喜地道:“秀娘是關鍵人!”
  “是的!”
  “難怪大人接近她,恕吾方才之盂浪!”
  邰千鈞含笑道:“我會持續接近她!”
  “上策!吾可將此木牌攜走否?”
  “可以!不過,勿讓局外人知道此事!”
  “是!敝派弟子經由這陣子之監視及跟蹤,已經掌握與邱記鏢局來往之人,目前正在過濾及跟蹤中。”
  “很好!勿疏漏不起眼之人物!”
  “是,秀娘便是一例!”
  “是呀!此招太高明啦!”
  “的確!”
  二人又敘一陣子,她方始離去。
  她便直接會見李康遞牌道出內幕。
  李康喜道:“有重大突破矣!”
  “是的!大人已親自接近秀娘!”
  “難為大人矣!”
  “是的!此舉有損他的形象哩!”
  二人便密商著。
  良久之後,她方始返房。
  這一夜,她險些失眠啦!
  因為,她進過邰千鈞之房,而且待上半個多時辰,足見她在邰千鈞的心目中,必然已經佔有相當的地位。
  邰千鈞卻平靜地行功入定。
  秀娘送走邰千鈞之後,便謝絕恩客,她望著琴上之三根斷弦反覆地忖道:“新弦怎會斷呢?它在透露何意呢?”
  這一夜,她睡得挺不安穩的!
  不過,翌日一大早,她仍然刻意地梳扮著。
  辰時未至,她已步近迷樓。
  迷樓建于蜀岡上,蜀岡是一處土山,山勢不高,卻蜿蜒四十餘裡,它位於瘦西湖對面,可謂與脂粉結緣。
  迷漫有兩大特徵,其一,樓中之風景文物美得令人著迷,其二,迷樓建築似迷宮,令人迷茫。
  秀娘一近迷樓正門,立見邰千鈞已含笑而立。
  她乍見他,不由芳心一顫!
  這是她前所未有的感應!
  她在醉仙舫待近五年,不知看過多少的男人?更不知會過多少俊男帥哥?可是,她一直未曾有如今之感覺!
  她難道遇上前世之冤家?
  昨夜之斷弦莫非意指此事?
  她稍定神,便含笑上前行禮。
  邰千鈞答禮道:“好一位秀麗佳人!”
  “不敢當!”
  她不由又心兒一顫!
  她聽過無數的男人灌過各種迷湯,他如今這句話只是“小迷湯”,她卻再度動心,她不由暗惕自己之糊塗。
  不久,二人已含笑進入迷樓。
  立見不少遊客已在賞景及低聲評論著。
  不久,他輕聲詢問一幅壁畫,她便詳加介紹著。
  她更取出一冊道:“此乃前人游過迷樓之記載,請大人參考!”
  “謝謝!你是有心人!行家矣!”
  “不敢當!”
  他便邊賞邊閱冊對照著。
  他遇有不同之處,便向她請教。
  她亦輕聲補充著。
  二人便似一對情侶般緩緩賞景。
  午中時分,她陪他出樓來到楊柳堂用膳。
  她點妥酒菜,便介紹道:“此堂皆供應湘菜,挺地道的!”
  “謝謝!你真懂得享受人生!”
  “不敢當!”
  不久,酒菜一一送至,他便一道道地品嘗著。
  他在皇宮遍嘗山珍海味多年,他甚至請教過禦廚,所以,他一嘗之下,立知優缺點,不過,他並未道出。
  不久,掌櫃上前行禮道:“銘謝大人賜寵!”
  “免禮!召來廚師,如何?”
  “稟大人!莫非……”
  “休多心!我只是作個小建議而已!”
  “謝謝大人!”
  掌櫃便含笑離去!
  不久,他已率三名廚師前來行禮。
  邰千鈞便一道道地指出優缺點及改進之道。
  三位廚師心服口服地連連答是。
  不久,邰千鈞便支退他們。
  掌櫃立即送上二壺酒申謝著。
  邰千鈞便含笑品酒。
  秀娘輕聲道:“易牙再世矣!”
  “不敢當!我只是貪吃而已!”
  “客氣矣!大人真會享受人生!”
  “我有個習慣,我只要做事,一定全力以赴!”
  “優秀習慣矣!難怪大人能成功!”
  “不敢當!敬你!”
  “敬大人!”
  二人便互敬一杯酒。
  不知不覺之中,二人已喝完三壺酒。
  邰千鈞留下一張一百兩銀票,便欲離去。
  掌櫃忙道:“大人賜教,請大人讓小的略盡心意!”
  “不妥!我不準下人受禮,吾豈可做不良榜樣呢?”
  “是!謝謝大人!”
  “你若方便,降降價,別駭走遊客!”
  “是,即刻改進!”
  “很好!”
  邰千鈞便含笑與秀娘又入迷樓賞景。
  他們一直賞到夕陽西沉,他方始送她返船。
  她卻邀他用膳,他便含笑答允。
  不久,小秀已送來酒菜。
  二人便欣然取用著。
  不久,她離席操琴吟唱道:
  “落拓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邰千鈞道句好,便斟杯酒遞給她。
  她微微一笑,便一飲而盡。
  不久,她便操琴吟唱著。
  他邊打著節拍邊點頭欣賞著。
  一曲又一曲,她欲罷不能地唱著。
  一杯又一杯,他暢飲著!
  不知不覺之中,便已過一個多時辰,他遞出一杯酒道:“此曲只有天上有,你該是仙子遭謫凡!”
  “不敢當!”
  她暢然一飲而盡!
  他便起身道:“我今年虛長十九,唯獨今日最充實,謝謝!”
  “奴家也是如此!”
  “明日再遊迷樓,如何?”
  “好!”
  他便含笑離去。
  她送他下船之後,她一返房,小秀已送上一張銀票道:“大人真大方!”
  她乍見一萬兩金票,立即收妥它。
  翌日一大早,她便又陪他入迷樓賞景。
  午前時分,他們便入一家川菜館用膳。
  辛、香、辣味使她的香額沁汗。
  他卻無動於衷地暢飲茅台酒。
  她不由暗佩他的精湛功力。
  膳後,她提議赴觀音山一遊。
  不久,二人已共車離去!
  觀音山位於瘦西湖盡頭,二人上山之後,便進入古剎,她一合什,便屈膝跪在蒲團上仰視著菩薩法相。
  她似崇仰又似在默禱。
  他卻望著香爐暗忖著。
  良久之後,她方始起身。
  她取出一錠金元寶,便放入油香櫃中。
  他卻故意走到壁前欣賞一幅繪畫。
  立見她迅速地把一封信插入香爐及斜插入爐底。
  她匆匆一瞥,只見另一名青年在抽籤。
  她便上前向邰千鈞介紹此畫之內容。
  不久,兩人已步入寺後賞景。
  此青年便是沈念雯,她迅速來到香爐前,便向外一瞧。
  她乍見沒人,便探手掏出那封信。
  立見信封上沒有字,封口卻另以一紙黏封住,她稍忖之下,便把那封信又放回爐底,再直接出寺。
  她便到寺外向一名中年遊客低語著。
  不久,對方已直接下山。
  半個多時辰之後,邰千鈞已和秀娘步行及賞景下山。
  一百名華山派弟子己在沿途部署妥當。
  入夜之後,一名遊客迅速地入剎,便望向剎內。
  不久,他已探手入爐掏搜著。
  他迅即取出那封信。
  他一收妥它,便直接離剎。
  立見他疾掠下山,便折向右側。
  不久,他似“觀光客”般從容欣賞沿途之春光。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倏地掠入邱記鏢局後院。
  立見街角有一人泛笑點頭。
  不久,他已迅速離去。
  不出盞茶時間,他已向李康道:“那人已入邱記鏢局後院!”
  “很好!昔日瞧過此人否?”
  “瞧過!他是鏢局外管事應傑!”
  “陰陽手應傑?”
  “正是他!”
  “很好!歇息吧!”
  “是!”
  李康便陷入沉思。
  此時的邰千鈞仍在取用酒菜欣賞秀娘彈唱哩!
  她的那對美目頻閃異彩,異彩中時現火焰!
  良久之後,邰千鈞方始欲離,秀娘一上前,便遞出一張銀票道:“大人切勿如此做,以免奴家無顏與大人交往!”
  “你每夜該交給船家吧?”
  “小數目而已!請取回!”
  “好吧!我明日需到九龍溝破土……”
  “奴家會天天遊迷樓!”
  “好!我會到迷樓見你的!”
  “謝謝大人!”
  二人便一起下船。
  不久,邰千鈞已含笑離去。
  他望著天上明月忖道:“今日可能是十五,她必然已在剎中香爐留物,不知華山派弟子是否有所收穫?”
  他便回頭一瞥!
  立見一名青年向他輕輕點頭!
  他會意啦!
  他便搭車入城。
  不久,他已在行館前下車,他入內倏見一婢迎來行札道:“稟大人!平安客棧李掌櫃托函於此!”
  說著,她已呈上一函。
  邰千鈞立知李康致函,必然已有收穫。
  他申過謝,便取函入房。
  不久,他立見:“秀娘置函于爐,應傑於酉時取函入鏢局。”
  他微微一笑,便以燭火焚函。
  他又忖不久,便欣然沐浴。
  浴後,他便直接歇息。
  翌日上午,他率諸吏在九龍溝破土祭拜著。
  不久,大批肥土及花卉已經送到。
  邰千鈞便率諸吏親手植花。
  九龍溝原本又深又寬,經過歷年來利用河泥填溝之後,如今,它已經平坦,不過,仍待時間予以凝澱。
  所以,他在此區先種花。
  接著,大批花匠分區種花。
  揚州之歌妓及花卉聞名於天下,他們完全為配合到瘦西湖尋歡之男人,所以,他們一直精進著。
  邰千鈞決定把九龍為中央地區種植一片可以四季開花的超級大花園,所以,他僱用大批花匠進行此事。
  花匠們深感榮耀的悉心規劃再正式種花。
  接著,四周進行搭建店面以及房舍。
  大批工人皆欣然在場忙碌著。
  因為,貧民知道此地乃是他們的新居以及店面,他們以及子孫的幸福完全在此地,他們當然要全力以赴。
  何況,官方天天發放工資哩!
  邰千鈞安排妥此事,便到達貧民住處巡視著。
  知府便邊陪巡邊報告闢建店面及道路之計劃。
  邰幹鈞完全同意!
  邰千鈞為何如此大方呢?
  一來,他真心要協助貧民,二來,他由過去一年之揚州賦收,他統計出每個月至少有一千五百萬兩之收入。
  他去年雖然大力建設,仍存銀九千餘萬兩。
  他決定今年更努力地花錢。
  他決定讓貧民不花分文的擁有新居及店面。
  他決定把貧民原先之住處配合荒地一起搭建店面。
  他要扭轉揚州人靠“色”維生之觀念。
  他要把揚州建設成觀光商誠。
  翌日一大早,他親自到運河堤上垂釣,不久,他已釣到一條二斤重之江魚,他愉快地向方良道:“開放垂釣吧!”
  “是!”
  於是,他到平安客棧會見李康。
  他吩咐李康配合運河開放垂釣增設酒樓為釣客炊魚。
  李康不由欣然同意。
  不久,李康低聲道:“何時收網?”
  “時機成熟了嗎?”
  “十之八九矣!邱寅靠其妻,其妻乃陰陽門掌門人!”
  “當真?”

runonetime 2008-07-31 04:42 AM

第十二章 迅及雷耳破魔窟

  風和日麗,邰千鈞與秀娘含笑在迷樓內賞景,一回生,二回熟,邰千鈞如今已更熟悉迷樓之文物,他更欣喜地欣賞著。
  午前時分,二人出樓共膳。
  膳後,二人再入樓欣賞文物。
  黃昏時分,二人欣然上醉仙舫。
  二人一入房,小秀便呈上香茗。
  二人便含笑品茗及暢談迷樓之文物。
  半個時辰之後,小秀已送入酒菜。
  二人便欣然取用著。
  不知是天氣熱?或是熱情澎湃?邰千鈞剛飲完一壺酒,便額頭溢汗而且全身熱烘烘的!
  他的胯間更蠢蠢欲動!
  他這只菜鳥不知已飲下摻有媚藥之酒。
  秀娘更是全身火熱及春心盪漾!
  她不由暗啐小秀下藥之猛。
  她仍含笑陪他取用酒萊。
  二人不由溢汗連連!
  四眼互視之次數亦頻繁更久。
  他的小兄弟已搭起帳蓬!
  他一直回盪小孔明所述之“美男計”!
  他一直考慮自己該不該如此做?
  因為,他相信小小龍組織不易瓦解,秀娘是關鍵人物,只要秀娘真心相助,他一定可以順利完成此事。
  欲使她真心相助,只有讓她成為他的人呀!
  可是,他擔心自己之孟浪會引起她的不悅!
  所以,他一直克制著!
  當“什錦鴛鴦”送上時,秀娘不由瞥向小秀。
  小秀卻朝她眨右眼便離去。
  她心知時候到啦!
  她便取碗盛妥佳肴。
  不久,他吃得連叫可口!
  倏覺一陣暈眩,他不由呼吸一促!
  他立見她笑容可掬!
  他立見她在召喚他。
  他喚句秀娘,便按住她的柔荑。
  她便順勢靠上他的肩膀!
  天雷立即勾動地火!
  他倏地摟住她。
  她不但也摟他,而且送上櫻唇。
  四唇一沾,火勢立即燎原。
  二具身子便倒在毯中。
  摟吻之中,二具身子蠕動不已!
  二隻手更是各自拉掉衣物。
  良久之後,二人已成原始人。
  二個身子不由預挺著。
  小兄弟一個不小心,便滑入禁區。
  春潮氾濫使它直接滑入“本壘”。
  她只覺一陣酥酸,不由嗯了一聲!
  他已揮戈不已!
  她迎合連連!
  醉仙舫上這間“聖房”終於傳出青春進行曲啦!
  媚藥一激發,二人忘情地發洩著。
  時間便悄悄地流逝著。
  邰千鈞由於喝過黑蛇及白蛇所泡之藥酒,蛇性至淫,何況,此二蛇皆逾百齡,淫性遠超過一般之蛇。
  它們如今全被媚藥激發出來。
  他因而發洩不已!
  一個半時辰之後,秀娘已汗下如雨!
  哆嗦之中,她飄飄欲仙!
  洩身之暢,使她洩出媚毒!
  她乍見他如此神勇,不由張腿享受著。
  她不由輕撫他的臉!
  她忍不住輕撫他那白皙又結實的肌膚。
  正值她在飄飄欲仙之際,房門乍啟,二位青年已經閃入,她乍見此二人,立即神色一變地推開邰千鈞。
  邰千鈞卻立即又撲來。
  那二人不由陰陰一笑!
  秀娘攏攏秀髮,便任由邰千鈞發洩。
  她沉聲道:“道出來意!”
  立見右側之人拋來木牌,便掏出短匕。
  秀娘卻倏地翻掌射來一排細針。
  卜卜聲中,那二人已被細針射上臉。
  二人慘叫一聲,立即僕倒。
  立見小秀入內道:“姑娘怎可抗命?”
  “吾自有交代,料理二屍!”
  “是!”
  小秀立即離去。
  不久,她已取出二袋裝屍。
  她正在忙碌,秀娘倏地射出二針。
  悶哼聲中,小秀已趴上袋。
  秀娘立即先製住邰千鈞。
  她一起身,立覺下體疼、酸、麻、酥不已!
  她上前一併塞入小秀屍體,便綁妥二個袋口。
  不久,她掀起船板,便放二袋入艙。
  她便裸身入艙。
  不久,她開啟艙窗,便把二袋由窗外沉入湖中。
  倏聽刷聲,一婦已經撲向她。
  她一旋掌,便射出二針。
  卜卜二聲,二針已射入婦人之雙眼。
  婦人剛啊叫,秀娘已拍出一掌。
  叭一聲,婦人立即吐血。
  秀娘上前扶屍,便補上一掌。
  然後,她取袋裝屍便又沉入湖中。
  她一關妥艙窗,便匆匆返房。
  她一放妥船板,便摟上邰千鈞。
  她一解穴,他便又衝刺不已!
  她卻忖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事已至此,吾必須自保!”
  她便思忖如何進行反撲?
  又過半個多時辰,邰千鈞終於哆嗦不已!
  他已被轟得欲仙欲死!
  甘泉倏噴,她被噴得呻吟一聲!
  不久,邰千鈞乍醒,不由變色!
  她立即附耳道:“小小龍的人方寸來過!”
  “啊……你!”
  “先別說這些!速入鏢局滅邱寅夫婦!”
  “你……你……”
  “明日再敘!速進行此事!”
  “你不要緊吧?”
  “放心!奴家會暫避!日後自會相晤!”
  “好!珍重!”
  “嗯!”
  邰千鈞便匆匆整裝。
  不久,他已匆匆下船。
  立見沈念雯迎來道:“船上似有變?”
  “不錯!我須即刻下手!速通知大家!”
  “好!”
  邰千鈞便直接掠去。
  勁風吹上他的汗水,不由全身一暢!
  方才之舒暢立即又上心頭。
  他欣喜秀娘之“陣前倒戈”。
  他知道她如此吩咐必有道理,所以,他直接趕去。
  他一掠近邱記鏢局,立見二人閃來攔路。
  他二話不說地劈掌。
  那二人卻不知死活地劈掌。
  轟轟二聲,二人已被震碎。
  邰千鈞一見自己的掌力仍然如此猛,不由一喜!
  立見四人射鏢及疾撲過來。
  邰乾鈞立即揚掌連劈二掌。
  轟聲便和慘叫聲交響著。
  四人卻已搭上死亡列車。
  立聽裡面傳出女子叱喝道:“六傑上!”
  “是!”
  立見六人騰掠出石牆。
  只見他們各振臂一擲,每人不但擲出一條細繩,繩端更有一匕,匕身更泛著藍汪汪之光芒。
  邰千鈞立即揚掌劈去。
  叭聲之中!六匕紛飛卻未被震碎。
  六名中年人一振臂,繩身立似江浪翻動,繩尖之匕更似毒蛇出洞般迅即又彈射向邰千鈞。
  邰千鈞立即又疾劈雙掌。
  叭叭聲,六匕再退卻仍未被劈碎。
  六名中年人閃過掌力便又振臂禦繩射匕。
  邰千鈞終於確定此六人之繩匕不怕掌力。
  於是,他探腰抽劍便疾削而出。
  一陣細響之後,六繩立斷。
  六名中年人不由一駭!
  邰千鈞便掌劍交加地攻向二人。
  轟聲之中,那二人已吐血飛去。
  立聽:“八豪上!”
  “是!”
  立見八名大漢左手持盾右手持刀掠牆而出,邰千鈞置之不理地疾向原先四名中年人劈出二掌。
  轟聲立即與慘叫聲交響。
  四傑當場吐血飛出。
  他們一落地,便吐血抽搐著。
  邰千鈞趁機劈向二人。
  立見那二人舉盾撲來。
  砰砰二聲,二人立被震退。
  盾未破,人已吐血飛出。
  另外六人不由大駭邰千鈞之掌力。
  邰千鈞立即以口咬劍疾劈出三記“旋乾轉坤”,只聽一陣轟響,六盾全碎,那六人亦已經粉身碎骨。
  石牆亦被劈塌一大片。
  立見六人射鏢撲來。
  兩翼各又射鏢撲來。
  邰千鈞立即連劈旋乾轉坤撲向前方。
  諸鏢紛碎,那六人亦碎飛而出!
  兩翼之十二人為之大駭!
  邰千鈞趁機劈殺向右翼!
  立聽廳前傳來叱聲道:“並掌!”
  那六人便匆匆一起劈事!
  爆聲如雷!
  六人立似風扇般旋飛而去!
  另外六人不由大駭!
  廳前之邱寅夫婦為之大駭!
  因為,他們料不到邰千鈞之掌力如此猛烈,他們更料不到他在中媚毒狂歡之後,仍然如此的神勇。
  邱氏沉聲道:“先累垮他!”
  “是!”
  邱寅立即仰天連嘯三聲!
  四周民宅及店內迅即掠出大批人員。
  叱喝聲中,五百名華山派弟於已攔下二百餘人。
  其餘之人一入鏢局,邱寅立即喝道:“殺!”
  “是!”
  眾人便撲向邰千鈞。
  邱氏喝道:“並掌!”
  眾人會意地劈掌撲攻!
  邰千鈞便提足功力疾劈不已!
  爆聲如雷!
  地動石破!
  花木紛飛!
  慘叫連天!
  血肉紛飛!
  澎湃掌力連衝之下,邰千鈞不由左搖右晃,撲近之三四百名高手卻已經先後搭上死亡列車!
  邰千鈞又劈死八人,便撲向邱寅夫婦。
  立見他們向外一分,便射鏢不巳!
  邰千鈞一抓劍,便掃鏢不已!
  叭叭聲中,諸鏢紛破。
  卻見鏢中濺出大批細如牛毛之針。
  邰千鈞當場疾退。
  邱寅夫婦便加速射鏢。
  邰千鈞疾射劍入地,便連連劈掌。
  諸鏢紛碎,細針反射向邱寅夫婦。
  邱寅夫婦不由向外閃去。
  邰千鈞便疾劈向邱氏。
  邱氏駭得連閃疾劈著。
  邱寅立即射鏢劈掌。
  邰千鈞朝他劈出一掌,便連連劈向邱氏。
  轟一聲,邱寅已被震退。
  轟一聲,邱氏已厲呼一聲!
  叭一聲,她似氣球爆炸般粉身碎骨!
  立聽遠方傳來一聲吼叫;“環兒!”
  邱寅不由大喜!
  他急忙轉身掠向廳日。
  邰千鈞立即疾掠猛劈。
  轟一聲,廳口立塌!
  邱寅卻已掠到屏風前。
  邰千鈞疾掠入廳,便再劈一拿。
  轟一聲,屏風立碎。
  邱寅卻已掠入走道。
  邰千鈞便疾追猛劈!
  邱寅則似喪家之犬般狼狽而逃。
  不久,邱寅已匆匆掠近後門,他原本欲破門而逃,倏見後門一開,二人已經閃出,二支劍亦疾射而出。
  卜卜二聲,二劍分別射入邱寅的胸口以及胯間,只見他慘叫一聲,立即落地連抖,邰千鈞立即剎身。
  此二人正是李康及沈念雯,立見他們一上前,便先各踹上邱寅之雙肩,邱寅慘叫一聲,便連抖著。
  李康二人一拔劍,便連砍邱寅之四肢。
  邱寅為之慘叫不已!
  李康二人卻狠心疾欣向他的胸腹間。
  仇恨已使他們失去名門大派之風度。
  他們決心要把邱寅粉身碎骨。
  厲嘯聲中,一名老者已掠入後院。
  邰千鈞立即疾劈出一掌。
  “小輩找死!”
  立見他疾劈一掌。
  轟一聲,邰千鈞倏覺右腕一麻。
  他不由暗駭此人掌力之強。
  此老卻被震得連翻三圈,方始掠落牆上。
  他不由注視邰千鈞。
  立見六名大漢疾掠而至!
  老者立即喝道:“並掌!殺!”
  “是!”
  那六人立即撲向邰千鈞!
  六人更是互並雙掌劈出一掌。
  立聽李康喝道:“小心六合掌!”
  邰千鈞立即提足功力劈出旋乾轉坤!
  爆聲如雷!
  邰千鈞雙腕一麻,不由後退二步!
  那六人卻吐血飛出。
  老者厲吼一聲,便撲向邰千鈞。
  立聽李康道:“當心!”
  邰千鈞立即催功振臂劈去。
  轟一聲,二人便各退三步。
  邰千鈞首遇強敵,便催功再劈。
  老者卻向外劈掌。
  因為,他方才趁隙全力一劈,仍然傷不了此子,他知道自己無法以硬碰硬取勝,他決定先行游戰。
  邰千鈞連劈六掌,卻全部落空。
  立聽李康喝道:“使劍!”
  邰千鈞立即取劍疾攻。
  寒虹便似蛟龍般翻騰!
  老者只覺泛膚生寒,不由暗駭!
  此老正是陰陽門主湯榮,他以陰陽門弟子潛伏于邱記鏢局,並以鏢局作掩護操縱小小龍殺手組織。
  所以,邱寅一直是“俱內公會會長”。
  湯榮方才一聽邱寅以長嘯求救,便率六衛趕到。
  想不到六衛一接戰便死。
  想不到他居然也不是此子之對手。
  他便打算先避再攻。
  那知,邰千鈞以鯊劍連演乾坤三招又猛攻一陣子之後,他倏劈一掌,當場便劈中湯榮之左腿。
  湯榮駭疼地一叫!
  邰千鈞趁機疾劈猛砍!
  轟一聲,湯榮已慘叫飛出。
  砰一聲,他撞上石牆,當場腦袋開花。
  邰千鈞籲口氣,便先行收劍。
  李康上前行禮道:“大人武功蓋世矣!”
  “不敢當!全部解決啦?”
  “是的!”
  “煩貴派善後!”
  “是!”
  邰千鈞便直接返行館。
  他一入房,便連飲一壺茗。
  他籲口氣,不由稍暢!
  於是,他先行沐浴。
  他望著下體之血跡,不由泛笑!
  他不由憶起那種銷魂滋味!
  他不由憶起秀娘的胴體!
  小兄弟迅即又昂舉!
  他臉紅地收心沐浴。
  浴後,他剛整妥裝,立聽敲門聲道:“稟大人!方才有一名青年送來一函,他請大人即刻拆閱!”
  邰千鈞便上前啟門。
  軍士送過函,立即退去。
  邰千鈞一拆函,立見一張字條及一疊紙。
  字條上赫然只有“速殺何標”四字。
  何標?邰千鈞不由想起開封府何總捕頭。
  他怔了一下,便匆匆閱那疊紙。
  立見它們乃是名冊,冊中包括姓名、地址以及對方之職業,邰千鈞一瞧之下,立即瞧見小孔明面相館。
  他立即明白這些人便是小小龍之耳目及連絡站。
  不久,他瞧見一張紙上只列何標及開封府總捕頭一人。
  他詳細一瞧,立見:“何標被湯榮以武所製,以毒控制,背繪日月陰陽圖,四傑系陰陽門弟子。”
  邰千鈞為之大駭!
  因為,此事太出人之意外之外,而且皇上及自己皆一直深信他,足見小小龍一直把皇上及他玩弄於掌心之中。
  他立即匆匆離去。
  不久,他已在鏢局會見李康。
  他便率李康入房指示著。
  他更以筆塗掉“小孔明面相館”之資料。
  “速殺!以免夜長夢多!”
  “是!”
  邰千鈞便攜何標那份資料離去。
  不久,他已會見知府。
  他詳加指示之後,立即離去。
  他便連夜飛掠而去。
  翌日上午,他已經進入開封城。
  他便先投宿沐浴行功。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方始進入開封府。
  不久,他已會見何標。
  “大人嘉惠揚州,佩服!”
  “不敢當!四傑呢?”
  “正在巡牢!”
  “我能有今日,全仗你之引見,我該重謝一番!”
  “不敢當!卑職能為朝廷舉才,榮幸之至!”
  “各吏若皆似你,天下太平矣!”
  “不敢當!揚州該已更熱鬧吧!”
  “是的!我正在替貧民搭屋及設店面!”
  “卑職聽得真想移居揚州!”
  “客氣矣!開封少不了你!”
  “不敢當!卑職只是盡心力而已!”
  “佩服!對了!小小龍近況如何?”
  “仍在蟄伏!”
  “這批人真神秘!”
  “它能維持二十餘年,必有其生存之道!”
  “嗯!不過!我相信邪不勝正,它終會洩底及幻滅!”
  “大人便是它之克星!”
  “不敢當!盼你多指點!”
  “客氣矣!”
  立見四傑入內行禮道:“參見大人!”
  邰千鈞微微一笑,倏地疾劈出“旋乾轉坤”,爆聲之中,四傑立即粉身碎骨,牆壁亦隨之塌落。
  何標剛變色,邰千鈞已經扣住他的左肩。
  “大……大人此舉何意?”
  邰千鈞二掌封住他的左右肩穴,便撕破他的後衫。
  何標為之變色!
  邰千鈞立見何標的背上刻著“日月陰陽”。
  步聲之中,六名衙役已經奔近。
  立見知府也驚惶而來。
  邰千鈞道:“我知道你昔年被湯榮以武所製再以毒控制,你若坦承罪狀,我會給你一個痛快,否則,哼!”
  何標道:“邱寅夫婦已死?”
  “不錯!湯榮及六衛也死啦!”
  “大人果真高明!”
  於是,他點頭道:“罪民認罪!”
  知府不由神色一變!
  “你有何遺言?”
  “賤內及小犬二人皆未染血,請大人饒過他們!”
  立聽“相公!”“爹!”喚聲。
  一婦立與一名青年入內下跪于下跪于身前。
  邰千鈞望向知府道:“大人意下如何?”
  “恭請大人聖決!”
  邰千鈞望向青年道:“汝恨吾?”
  “不!感激大人助家父及早解脫!”
  “很好!”
  邰千鈞便拍開何標的穴道沉聲道:“你自行了斷吧!”
  “謝謝大人!夫人!良兒!葬吾於鄉,做個良民吧!”
  “是!”
  何標向知府一禮道:“大人恕罪!”
  知府卻只是默默點頭。
  何標向邰千鈞一跪,便一掌拍向自己的心口。
  他一聲悶哼,立即溢血垂頭。
  邰千鈞向何氏道:“四傑之財物贈汝!”
  “謝謝大人!”
  邰千鈞取出三張銀票交給知府道:“修繕此廳!”
  “是!謝謝大人!”
  邰千鈞籲口氣,立即離去。
  一場詭譎風雲就此消散!
  邰千鈞便直掠向北方。
  黃昏時分,他已面聖詳奏消滅小小龍之經過。
  “哈哈!福將!吾朝之福將也!”
  “不敢當!另有一件不幸之事待奏!”
  “準!”
  邰千鈞便送上那張紙及道出何標伏罪之經過。
  皇上為之龍顏變色!
  他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語道:“會有此事?”
  “足見小小龍之可怕!”
  “朕多次險遭何標殺害矣!”
  “他不敢!小小龍更不敢!他們也沒此必要如此做!”
  皇上呼口氣道:“汝又救朕矣!”
  “不敢當!”
  “汝先歇會!今夜陪朕喝幾杯!”
  “遵旨!”
  不久,四侍已引導邰千鈞住入殿中。
  邰千鈞便先行沐浴一番。
  浴後,他便直接行功。
  入夜不久,內侍已引導他入殿。
  立見皇上、玲皇后及雲娘公主皆在座,他便一一行禮。
  皇上便吩咐他入座。
  不久,山珍海味及醇酒依序上桌,皇上視邰千鈞如子般頻頻挾肉入他的碗中及催他進食。
  邰千鈞便申謝地進食著。
  半個時辰之後,皇上揮退內侍、宮女及侍衛。
  皇上含笑道:“朕知汝在揚州嘉惠子民,揚州亦更見繁榮,邊品酒邊敘,讓朕作治朝之參考!”
  “不敢當!”
  邰千鈞便邊飲邊依序報告著。
  皇上三人不由聽得眉開眼笑。
  邰千鈞便又報告消滅小小龍之經過。
  皇上喜道:“神勇!智勇雙全矣!”
  “不敢當!全仗多人暗助矣!”
  “若非汝正派,豈能獲助呢?”
  “不敢當!”
  皇上問道:“訂親否?”
  “現有一名紅粉知己!”
  雲娘公主不由望向皇上。
  皇上點頭道:“她是名門閨女吧?”
  “一介民女,不過,才貌雙全!”
  “可喜可貿!論及婚嫁否?”
  “此番返揚州,便著手此事!”
  玲皇后母女不由一急!
  皇上道:“可喜可賀!朕原本欲為汝賜婚哩!”
  “惶恐之至!”
  “汝還記得雲娘吧?”
  邰千鈞望向公主道:“記得!公主更雍客華貴矣!”
  “朕知汝性直爽,朕就直言吧!朕決定把雲娘賜婚予汝!”
  邰千鈞啊叫一聲,立即怔住!
  皇上含笑道:“朕早有此意,否則,怎會賜揚州之賦呢?”
  邰千鈞忙離席下跪道:“草民惶恐!草民不配!”
  皇上含笑搖頭道:“若非汝昔年救駕,朕三人已經不在世上,唯有汝配與朕分享天下,汝別再推諉此事吧!”
  “這……此舉恐會損及皇室威信!”
  “哈哈!小小龍及海盜乃吾朝最大之內憂外患,汝消滅他們,朕賜此親事,足可光耀皇室矣!”
  “既然如此!草民遵旨!”
  “該改口了吧?”
  “這……遵旨!兒臣叩謝父皇!”
  說著,他連叩三個響頭。
  皇上不由哈哈一笑!
  玲皇后為之眉開眼笑!
  雲娘公主則羞喜地低下頭。
  皇上含笑道:“平身!”
  “謝父皇!”
  邰千鈞便暗喜地入座。
  皇上含笑道:“訂親及拜堂吉期另擇,汝先住宮數日!”
  “遵旨!”
  經此一來,二人便歡敘暢飲著。
  良久之後,方始散席。
  翌日上午,雲娘公主便陪邰千鈞暢遊御花園。
  兩人已經說妥親事,便大方地互敘著。
  當天中午,太上皇及二位太后便賜宴。
  席間,太上皇含笑垂詢揚州近況。
  邰千鈞便一一詳奏著。
  太上皇為之稱讚不已!
  這一餐,便足足歡聚一個多時辰。
  膳後,雲娘公主便陪邰千鈞登樓品茗賞景。
  當天晚上,一批皇族便宴請邰千鈞及雲娘公主。
  眾人七灌八灌之下,邰千鈞沒醉,眾人卻全醉倒啦!
  邰千鈞便如此逍遙渡日。
  又過三天,雲娘公主在這天上午與邰千鈞在御花園亭中品茗時,她突然道:“駙馬有否再見過念雯?”
  “沈念雯嗎?”
  “正是!”
  “有!她目前在揚州!”
  “她和駙馬在一起?”
  “不!不!她和近六百名華山派弟子在揚州經商!”
  “她會經商?”
  “一學就會!”
  “她一定更標致了吧?”
  “我沒刻意注意她!”
  公主含笑道:“昔年,吾與她沿途嬉玩,曾提過欲共事一夫,如今回想起此事,既幼稚又好笑矣!”
  邰千鈞卻心中連顫!
  因為,他深深體會到沈念雯對他之關心及愛意呀!
  公主這無心之語卻已撥動他的心弦!
  他不由忖道:“小孔明說我命中有三妻,念雯會是第三女嗎?”
  不久,他又忖道:“爹昔年辜負念雯之母,我若娶念雯,是否可以彌補此情天憾事呢?我該如何決定呢?”
  “駙馬有心事嗎?”
  “我……我在想念雯!”
  “想念雯?”
  “是的!我與念雯頗有淵源!”
  他便據實道出父親反悔之事。
  雲娘公主道:“宜由父皇欽定此事!”
  “是的,我不該作此要求!”
  “不!駙馬源自孝,該如此做!”
  “謝謝公主!”
  “吾不是量狹之女子!”
  “謝謝公主!”
  “走!見見父皇吧!”
  “謝謝!”
  二人便含笑離去!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已經會見皇上及玲皇后,雲娘公主立即先附耳向慈母道出邰千鈞之心事。
  玲皇后便含笑告訴皇上。
  皇上含笑道:“駙馬既然有此孝心,朕欣然賜準!”
  “謝謝父皇!”
  皇上含笑道:“中秋訂親,重陽拜堂,如何?”
  “遵旨!”
  “拜堂之後,駙馬須循例住宮一個月再準離宮,因此,駙馬此次返揚州,宜先行安排妥公務!”
  “遵旨!”
  “駙馬今日就離宮吧!”
  “遵旨!”
  不久,邰千鈞已欣然離宮。
  雲娘公主喜道:“謝謝父皇賜婚!”
  皇上含笑道:“駙馬井非凡人,其性仁善,宜柔順待之!”
  “遵旨!”
  “對另外二女,亦須柔順,勿仗勢惹人反感!”
  “遵旨!”
  “善待下人,勿結怨隙!”
  “遵旨!”
  不久,三人已含笑入內歇息

runonetime 2008-07-31 04:43 AM

第十三章 一龍雙嬌樂融融

  呵呵笑聲之中,小孔明連連申賀著。
  金揚亦笑哈哈地申賀。
  邰千鈞含笑道:“您老料事如神矣!”
  “呵呵!謝謝大人賜老朽苟活幾年。”
  “若非您老指點,絕對無法如此順利消滅小小龍!”
  “其實,老朽只是推判而已!並無把握!”
  “這批人夠神秘!湯榮更可怕!”
  “果真是陰陽門在撐腰!好險!”
  “是呀!更令人驚駭的是何標竟被他控制!”
  金揚怔問道:“開封府總捕頭何標乎?”
  “是的!他已伏罪!”
  邰天鈞便略述經過。
  金揚神色一變,不由啊叫一聲。
  邰千鈞同道:“怎麼回事?”
  “吾前天在本城見過何標與一婦、一名青年搭二車離城!”
  “什麼?你會不會看錯人啦?”
  “不可能!”
  “這……他明明已經自震心脈而死呀!”
  “未必!他若故意稍偏位置以及咬牙蓄血,必可詐死!”
  “可是,他已有悔意呀!”
  “螻蟻尚且貪生,人肯輕易就死呢?”
  “這……怎會如此呢?”
  一頓,邰千鈞道:“他即使詐死,也逃不過湯榮之毒!”
  金揚搖頭道;“未必!以他的人脈以及能耐,他可能早已化毒,反之,他可能準備赴揚州搜解藥!”
  “有理!我須先返揚州!”
  “嗯!該來得及阻止此事!”
  小孔明遞出二幅面具道:“備用吧!”
  “謝謝!請您老於十月底到揚州喝喜酒!”
  “行!一喜破九煞,三喜破百煞,大人放心行事吧!”
  “謝謝!”
  邰千鈞申過謝,便立即離去。
  他便不停地飛掠於山區。
  午前時分,他一入揚州,便直接入平安客棧。
  不久,他一見到李康,立即問道:“近期可見過何標?”
  “開封府何標?”
  “是的!”
  “已有一年逾未見過他矣!”
  邰千鈞便略述經過。
  李康駭道:“真令人驚駭!吾會指示大家注意此事!”
  “謝謝!念雯呢?”
  “該在酒樓吧?”
  “好!我明日再晤她!”
  說著,他立即欲離去。
  “大人且候!”
  立見他起身自櫃中取出三個包袱。
  “稟大人!這些銀票取自邱記鏢局以及四周房舍中,另自湯榮住處搜出一批銀票,皆在這三個包袱中。”
  “很好!你取一包吧!”
  “不妥!理該充公!”
  “收下吧!擴大經商吧!”
  說著,他已推出一個包袱。
  “謝謝大人厚賜!”
  “小事一件!皆已搜清那些地方嗎?”
  “是的!珍寶皆已出售,連靈丹也收妥。”
  “很好!勿讓何標有可趁之機!”
  “是的!吾會派人再搜一遍!”
  “謝謝!”
  邰千鈞便拎走二包銀票。
  他一連行館,便打開包袱。
  立見一疊疊銀稟整齊地排妥。
  他略算之下,便包妥它們。
  不久,他吩咐下人備膳,便先行沐浴。
  浴後,立見沈念雯在門後等候。
  他便直接邀她入廳共膳。
  立聽她低聲道:“何標當真詐死?”
  “是的!他可能來此洩恨或取解藥,小心些!”
  “好!真令人不敢相信!”
  “是的!足見小小龍之可怕!”
  “是呀!我們循線消滅那些連絡人員時,實在不敢相信他們會為小小龍做事,小小龍實在可怕!”
  “是的!能滅小小龍,全仗大家之助!”
  “秀娘居功甚偉!”
  “是的!見過她嗎?”
  “沒有!”
  邰千鈞道:“我入宮見過皇上及雲娘公主,她問過你的近況。”
  沈念雯雙目倏亮道:“她一定更美吧?”
  “更加雍容華貴!”
  “她是大福之人!”
  “皇上已招我為駙馬!”
  她一變色,手中之筷立落。
  她急忙臉紅地拾筷。
  邰千鈞道:“我向皇上及雲娘提過家父及令堂昔年之恩怨,我有意彌補此一情天憾事,皇上及雲娘皆已同意!”
  沈念雯立似觸電般一震!
  她倏地溢淚!
  她急忙低頭拭淚。
  “念雯!成全我,好嗎?”
  突來之喜訊,使她一時不知所措!
  她忽而搖頭,忽而點頭。
  她抖著雙唇,卻說不出話來。
  他會意地輕握柔荑道:“你考慮幾日吧!”
  “吾……吾何其榮幸也!”
  “你答允啦?”
  她一點頭,不由臉紅如火!
  “謝謝!謝謝!”
  他鬆口氣地連連申謝!
  她喜得全身發熱!
  他立即斟酒道:“喝一杯吧?”
  她臉紅地一飲而盡!
  她嗆得連咳!
  他溫柔地拍背順氣著。
  她險些癱在他的懷中啦!
  不久,他含笑道:“中秋當天,我與你、雲娘及秀娘將在宮中訂親,重陽拜堂,一個月之後離宮,如何?”
  她聲若蚊鳴地道:“您安排即可!”
  “邀些親人入宮吧!”
  “好!”
  二人便欣然取酒菜。
  膳後,她便羞喜地離去。
  他便拎二包銀票入銀莊。
  不到半個時辰,他又存妥八千萬兩銀票。
  他便攜走剩下的六百餘萬兩銀票。
  不久,他會見知府詢問近況。
  知府便報告一切正常,花圃已植妥。
  此外,本月收賦二千一百餘萬兩。
  不久,邰千鈞便入銀莊存妥二千萬兩銀票。
  他便入鹽署巡視著。
  方良立即呈上一件公文道:“稟大人!自本月起,增供鹽十萬噸!”
  邰千鈞立即知道此乃皇上之賞。
  他便含笑道:“會不會供過於求?”
  “不會!正可滿足需求及庫存。”
  “很好!需增雇挑夫否?”
  “尚無必要!只需每月多走一趟即可解決此事!”
  “好!妥加安排吧!”
  “是!大人神勇除惡!官民皆佩!”
  “不敢當!沒有亂象吧?”
  “沒有!”
  邰千鈞便直接離去。
  他一到九龍溝,工人如蟻般大批地忙碌著,他們乍見到邰千鈞,便紛紛就地吶喊行禮,邰千鈞便含笑揮手致意。
  不久,他已上前詢問著。
  眾人皆表示要趕建家園以及店面。
  邰千鈞又勉勵一番,方始前往花圃。
  立見大批遊客已在現場賞景。
  邰千鈞便含笑逛一圈及聽遊客之讚賞。
  黃昏時分,他方始離去。
  不久,倏聽身後一陣步聲,他立即止步回頭。
  立見 位青年瞪著一雙瑩亮美目含笑向他點頭。
  “秀娘!是你嗎?”
  “相公!”
  他欣喜地上前牽著她道:“想煞我啦!”
  “賤妾天天在城內侯相公!”
  “我入過宮!”
  “原來如此!”
  “返行館再敘吧!”
  “賤妾先赴客棧取行李!”
  “我陪你!”
  “嗯!”
  二人便欣然行去。
  入夜不久,二人已返行館。
  他便先送她住入一個華麗的房中。
  他更吩咐下人妥加侍候。
  然後,他返房欣然沐浴。
  不到半個時辰,他已邀他入廳共膳。
  兩人欣喜之下,不由多喝二壺酒。
  膳後,她邀他一入房,便打開包袱道:“請笑納!”
  他乍見滿包袱的銀票,不由怔道:“你有如此多私蓄?”
  “不!此乃陰陽門所藏!”
  “原來如此!我明日再存妥它們!”
  “嗯!解決何標了吧?”
  邰千鈞苦笑道:“被他詐死而逃!”
  他便略述經過。
  秀娘道:“君子欺之以方,他料準相公之心理矣!”
  “是的!他會不會來此取解藥?”
  “不可能!他不會自投羅網,何況,他可能已化毒!”
  “他會不會向我們洩恨呢?”
  “有此可能!不過,可能性不大!他是聰明人,他一定撈了不少財物,他會隱姓埋名好好地享受餘生。”
  “若真如此,由他去吧!”
  “相公果真仁心及肚寬能容!”
  邰千鈞笑道:“天下如此大,如何找人呢?你怎會作上回之安排?”
  秀娘臉紅地道:“邱寅之指示!不過,賤妾想不到他會派二人欲殺死相公,賤妾只好殺人沉屍及先發制人。”
  “好險!謝謝!”
  “邱寅估錯賤妾對相公之愛矣!”
  “謝謝!我們入宮成親吧!”
  秀娘怔道:“入宮成親?”
  “是的!”
  邰千鈞便略述經過。
  “相公好大的福分,不過,賤妾恐會拖累相公!”
  “為什麼?”
  “近五年來,不少官吏上過醉仙舫聽賤妾唱歌,其中一定有不少人在宮中,賤妾必會被他們認出!”
  “無所謂!”
  “這……相公該三思!”
  邰千鈞含笑搖頭道:“我一向不在意外人之看法!我們既已恩愛,何必為他人而活,你別在意此事!”
  她激動地喚句相公,便靠入他的懷中。
  櫻唇半啟,欲迎還拒。
  他忍不住印上櫻唇。
  不得了,火山爆發啦!
  二人立即一摟!
  四唇久久分不開來!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喘著分開身子。
  二人卻不約而同地剝去衣物。
  不久,二人已成為原始人。
  她更赧然上榻躺妥。
  “秀娘!你真美!”
  說著,他已撫上右乳。
  她受用地顫道:“上回渾沌行事,此番細品吧!”
  “好一個細品!”
  他立即含住左乳吸吮著。
  “相公!好相公!”
  不久,春潮已經氾濫。
  胴體更似蛇般蠕動著。
  她在醉仙舫耳濡目染多年,如今一發情,便似飢渴的蕩婦般經由胴體及言語挑逗著。
  不久,邰千鈞已亢然上馬。
  大軍便長驅直入。
  男歡女愛,好不熱鬧!
  “秀娘!你上回一定受創甚重吧?”
  “賤妾足足歇養七日!”
  “全是我的錯!”
  “不!用公!用力些!快些!”
  “遵命!”
  大軍便奮勇廝殺著。
  “好相公呀!”
  她的呻吟使他助興地衝刺不已!
  良久,良久之後,她已由衷地呻吟著。
  因為,她舒暢透矣!
  又過良久,他方始注入甘泉。
  她徐徐搖臀道:“好相公!”
  “好夫人!”
  二人終於同歸於盡!
  二人情話綿綿地溫存著。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歇息。
  翌日上午,他拎那包銀票入銀莊一存妥,不由暗暗驚喜,因為,他已增加九千六百萬兩黃金之橫財啦!
  他便欣然巡視各衙。
  他順便發放三個月皇祿。
  他一口氣把十月份的皇祿提前發放啦!
  他更交給各行一百萬兩“週轉金”。
  當天晚上,他邀沈念雯入行館,便介紹二女。
  二女皆見過世面,而且知道今後將共同擁有老公,她們便似姐妹版親蜜,邰千鈞不由大喜!
  他便與二女共膳著。
  膳後,三人便品茗歡敘著。
  良久之後,邰千鈞才送沈念雯返家。
  他一返家行館,便摟著秀娘情話綿綿。
  秀娘便在他的懷中清唱著。
  他便輕拍胴體打著節拍。
  她不由邊唱邊蠕動著。
  他的火氣立旺。
  不久,二人便又宣戰。
  不久,她翻身上馬暢玩著。
  她更牽著他的手按上自己的雙乳。
  他大樂地把玩雙乳!
  她便放浪地玩著!
  良久,良久之後,二人方始暢然收兵。
  翌日上午,沈念雯便大方地搬入行館。
  當天晚上,三人用過膳之後,仍然品茗歡敘著。
  良久之後,二女方始返房。
  這夜,邰千鈞不便製造噪音啦!
  且說李康獲得那包不義之財之後,他便攜返華山派報告,陳謙便決定在潼關以及揚州擴大投資。
  此外,他遴選六百名少年上山調教著。
  錢一夠,他便開始培植下一代弟子。
  李康一返揚州,便添購大船及馬車。
  此外,他派人到杭州洽購綢緞。
  這天上午,他更與邰千鈞商量著。
  邰千鈞便欣然同意他改建邱記鏢局之所有房舍、莊院為店面,他便把它們改建為綢緞行。
  他以現金買布,便取得折價之優勢。
  他再略降布價,便引來大批生意。
  瘦西湖之姑娘們紛紛前來買布。
  城內之富戶亦紛紛買布。
  華山布行之萬兒立即打亮。
  他們源源不絕的自杭州買布。
  他們更買一般布品廉價供應一般百姓們。
  華山布行一家家的改建而成,生意卻一直熱乎乎的!
  華山布行之成功,使揚州城內之富戶們紛紛見賢思齊,他們紛紛以現金自外地買回大批的民生或消費物品。
  他們以折價優勢如法泡製地降價售物。
  他們的生意果真大旺!
  後知後覺的人紛紛比照辦理!
  車行及船行生意因而日旺!
  揚州的消費價格因而下降。
  遊客因而日增。
  便捷的水陸交通,高貴不貴的物價,迷人的女人以及整潔的揚州景物日益向世人散發著魅力!
  外地商人及富戶紛紛湧入揚州定居及經商。
  原先種花的土地紛紛搭建成店面。
  揚州人靠女兒及種花之觀念加速扭轉著。
  不少種花的人因為售地而發財啦!
  九龍溝的民宅及店面一搭妥,貧民紛紛遷居開業,他們一律經營客棧或酒樓,以招呼賞花的遊客們。
  他們原先的破舊房屋立被拆除。
  官方把那些工地結合附近的空地搭建妥店面,便售給外地商人以及富戶,官方亦增加收入。
  揚州城內外便到處熱鬧紛紛。
  遊客更是聞風而來報到。
  且說沈念雯住入行館三天之後,這一夜,秀娘自動向邰千鈞報到,二人溫存不久,便又開始興風作浪!
  你儂我儂,二人暢玩著。
  迷人交響曲使沈念雯聽得雙頰泛紅!
  她越羞越想聽。
  邰千鈞興奮之下,便連轟不已!
  秀娘樂得呻吟不已!
  沈念雯不由聽得全身發熱及連連飲茗!
  良久,良久之後,方始雨過天晴!
  沈念雯卻不知不覺地飲光那壺茗。
  她更覺下體怪怪的!
  不久,她立見褻褲已濕大半!
  下體更是糊粘著!
  她不由大羞!
  她便悄悄地淨身易褲。
  這夜,她胡思良久,方始入眠。
  翌日,她一醒來,立見自己緊夾錦被,她不由又羞。
  早膳之際,她乍見老公二人,不由一陣心虛。
  他們卻不在意地用膳著。
  她不由暗責自己之小裡小氣。
  翌夜起,邰千鈞與秀娘每隔一夜便快活一次,沈念雯連聽二次之後,便由聲音猜忖他們該不該收兵啦!
  她每次聽得火熱!
  她每次皆須淨體洗褲!
  她的綺思更濃!
  這夜,她們用過膳,便又品茗歡敘。
  半個多時辰之後.她們便各自返房。
  沈念雯便備茗準備收聽“實況轉播”。
  倏聽邰千鈞敲門道:“念雯!”
  她不由全身一熱!
  她為之怔震!
  她便臉紅地上前啟門。
  邰千鈞一入房,便低聲道:“入宮之後,我必須常陪雲娘,所以,我打算在這段期間多陪陪你們!”
  她臉紅似火地點頭。
  “請恕我冒昧!”
  說著,他已摟著她。
  她觸電般全身一震!
  他便輕吻著香頰、鼻尖及印上櫻唇。
  她不由一陣暈眩!
  她輕抖不已!
  他便輕吸柔吮著櫻唇。
  不久,她一直下垂的雙手已摟住他。
  搞定啦!他不由暗暗鬆口氣!
  他輕吮著粉頸!
  他邊吮邊熟練地解開排扣!
  不久,她的上體已裸!
  她已自行廝磨不已!
  春潮亦已沿腿而下。
  不久,他便抱她上榻。
  她羞赧地按裙撫拭腿上之浪潮。
  他一貼身,便含乳而吻。
  她忍不住嗯了一聲。
  春潮迅即氾濫!
  處子幽香大濃!
  他便順手卸裙!
  她臉紅地卸去濕透之褻褲。
  他一見她反應如此快及亢昂,不由大喜!
  他便翻身上馬!
  小兄弟便逐步滑入壘中。
  她羞赧地閉眼不敢看他。
  他便輕柔地開墾著。
  他的雙手及唇頻在雙乳照顧著。
  落紅便與春潮溢滴著。
  羊腸小徑終成陽關大道。
  他便摟臀而衝刺。
  不久,她羞喜地挺著。
  她這一挺,他更放心地轟著。
  房內迅即熱鬧紛紛!
  秀娘聽得不由挾腿摟被。
  她忍不住扭挺著。
  因為,那滋咪太迷人啦!
  邰千鈞又轟半個多時辰,方始送入紀念品。
  她已經汗下如雨!
  她哆嗦不已!
  她顫呼著“相公”!
  她已不知自己呼過多少次啦!
  她淚汪汪地凝視老公。
  她滿足之至!
  他一下馬,便撫乳道:“疼否?”
  “不疼!好相公!”
  “我們一起為沈家留後代吧!”
  “當……當真?”
  “嗯!”
  “謝謝相公!”
  她喜透啦!
  二人情話綿綿地溫存著。
  她洋溢著欣喜與滿足!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共入夢鄉。

runonetime 2008-07-31 04:44 AM

第十四章 意氣風發駙馬爺

  欣喜之中,雲娘公主及沈念雯互握雙手,玲皇后則上前牽著秀娘,皇上便率邰千鈞先入殿。
  陳謙及三位長老則隨後而行。
  皇上含笑道:“此駙馬殿歸駙馬使用!”
  “謝謝父皇!”
  不久,皇上便率眾依序入座。
  接著,禮部尚書上前啟奏訂親之時辰及程式。
  皇上更含笑補充著。
  邰千鈞不由連連申謝。
  不久,皇上已率皇后離去。
  邰千鈞便邀眾人入內各擇房間。
  當天晚上,皇上率皇族們在駙馬殿設宴招待邰千鈞諸人,皇上更帶頭暢飲,氣氛為之轉熱。
  皇上感念昔年遇刺沈侍郎犧牲之情,他頻頻與陳謙四人飲酒,皇族們更是頻頻敬酒,場面為之更熱。
  這一餐,陳謙四人全醉啦!
  翌日上午,邰千鈞便與三妻在殿內排練著。
  禮部三名官吏更全程指點著。
  陳謙四人則由一吏陪同暢遊皇宮。
  中秋節當日上午,邰千鈞在皇族、諸吏以及陳謙四人祝福聲中,順利的完成文訂之大禮。
  眾人便欣然入席。
  邰千鈞及陳謙四人立成眾人敬酒的對象。
  結果,邰千鈞平安無事,陳謙四人及上百人皆醉啦!
  皇上更早已被扶返殿中歇息。
  翌日上午,邰千鈞便率三妻出宮賞景。
  陳謙四人便拜訪京城群豪。
  華山派上回消滅小小龍,不但復仇雪恥,而且提升江湖地位,此番一攀上皇親,更是不得了!
  所以,群豪紛紛湧來報到。
  當天中午,他們更席設一百桌歡聚著。
  席間,陳謙四人更邀大家赴揚州發展。
  當場便有不少人附和。
  這一餐便熱鬧地散席。
  這夜,秀娘及沈念雯一起羞赧地報喜!
  邰千鈞喜道:“天呀!太好啦!”
  翌日起,他便體貼地在賞景途中頻頻歇息。
  他更在點菜時避免辛辣之物。
  二女不由窩心之至!
  重陽當日,皇宮處處張燈結綵,絲絃樂聲更終日布歇,每個人的臉上皆漾滿著笑容。
  邰千鈞卻在一大早便與三妻進行又隆重又繁多的祭拜,午前時分,他們方始一起步入禮堂。
  現場佈置得富麗堂皇及喜氣洋洋。
  皇族及文武百官更依序而坐。
  邰千鈞四人便恭聆祝福及勉勵。
  午中時分,他們方始完成大禮。
  秀娘及沈念雯二人 入洞房,便匆匆入內。
  她們稍歇之後,方始會合老公及公主。
  邰千鈞體貼地輕握她們的手。
  她們為之眉開眼笑。
  不久,她們由宮女引導入殿就座。
  一場世紀大餐立即展開。
  皇族及文武百官們紛紛敬新郎倌。
  不久,她只穿著中裳低頭步出,雪白的粉頸及藕臂立即使邰千鈞瞧得“小兄弟”蠢蠢欲動!
  他便上前接吻她!
  公主不由觸電般一震!
  他便輕吻細逗著!
  良久之後.公主已自行拉開衣扣。
  她的全身亦散發著處子幽香。
  邰千鈞立知她已發情!
  他順勢剝光她的上半身。
  她那飽滿又挺拔的雙乳立使他亢奮!
  他便抱她上榻。
  他一頭栽入雙乳間吸撫不已!
  公主不由似蛇般扭挺著!
  她的喉間更嗯呃間歇地叫著!
  邰千鈞見狀,便剝光她。
  立見春潮已經氾濫!
  他便欣然上馬。
  大軍一叩關,公主不由一顫!
  他便邊吻邊道:“別擔心!”
  說著,他以膝移張她的粉腿。
  小兄弟便順勢滑入一截。
  公主立即顫抖道:“停!停!”
  他心知她是金枝玉葉之身,不似秀娘二人練過武,所以,他不但立即剎車更親吻著雙乳。
  不久,春潮一湧,公主已自行輕挺!
  一陣裂疼之後,立即使她不敢擅動!
  他便耐心地吻著及逗著。
  春潮使一股股地湧出。
  小兄弟也一寸寸地滑入。
  終於,小兄弟已全身而入,不過,他立即發現她與秀娘二人完全不同,因為,她外窄內寬。
  他不由徐徐旋臀。
  小兄弟便在裡面鑽刷著。
  她受用地跟著搖著。
  二人不由搖得不亦樂乎!
  良久之後,他方始開墾!
  這回,她不再叫停!
  他便放心地加速開墾。
  她羞喜地扭頂著。
  青春交響曲終於飄出。
  他摟臀暢墾著。
  “好駙馬!酸!”
  “酸才妙呀!”
  “嗯!妙!妙!”
  他便大刀闊斧地開墾著。
  她不由胡說八道著。
  他放心地衝刺著!
  她漸熟悉地迎合著!
  房中為之熱鬧紛紛!
  半個多時辰之後,她已香汗淋漓!
  她連連叫好著!
  他暢然地廝殺著!
  潮聲便幻成迷人的樂聲!
  潮來潮往,她急叫著駙馬!
  她似蕩婦般拋臀!
  她完全忘記方才還叫停哩!
  終於,她啊一聲,便哆嗦不已!
  邰千鈞倏覺入口一緊,他不由一怔!
  他一停攻,入口更緊!
  他被縮得不由全身一顫!
  前所未有的壓縮快感使他連顫!
  甘泉倏然激噴!
  “好駙馬!”
  他由衷地道句:“好公主!”
  因為,這滋味太妙啦!
  他便貼身品嘗這種妙趣。
  良久之後,小兄弟一縮,入口立弛!
  他一下馬,忍不住輕撫它。
  公主羞喜地道:“勿摸!臟喔!”
  “它真妙!”
  “駙馬更妙呀!”
  二人便溫存著。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進入夢鄉。
  翌日上午,公主乍起,便悶哼摀腹。
  邰千鈞便抱她入內室!
  他便陪她在雪白的大池內沐浴著。
  “羞煞矣!”
  “別如此想!此乃敦倫之趣呀!”
  說著,他已輕撫雙乳。
  “好駙馬!酸哩!”
  他便含笑沐浴。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返房。
  立見榻上已鋪妥全新的大紅被褥。
  他把她放上榻,便取藥輕抹上傷口。
  一陣清涼立使酸痛大減。
  她羞喜地泛出笑容。
  接著,他幫她穿妥衣裙。
  然後,他陪她梳發。
  “好駙馬!”
  “公主真美!”
  “駙馬昔年在廬山時,動情否?”
  “沒有!我當時仍是個愣小子呀!”
  她不由噗哧一笑!
  良久之後,他才陪她離房。
  不久,他們便與秀娘二女共膳。
  然後,他們向皇上及皇后請安。
  玲皇后一見愛女春痕尚在,不由暗喜!
  他們歡敘一陣子,方始會見太上皇及太后。
  當天中午,他們便與皇族共享歸寧宴。
  這回,皇族們因為宿醉而不敢招惹邰千鈞。
  眾人歡聚近半個時辰,便含笑散席。
  邰千鈞四人一返殿,便品茗歡敘著。
  當天晚上,西線無戰事。
  翌日上午起,他們便依序拜訪皇族。
  白天,他們拜訪皇族,夜晚,邰千鈞便與公主快活。
  公主食髓知味的一夜比一夜熱情。
  邰千鈞便夜夜征服她。
  他也夜夜嘗到被緊縮之妙趣。
  且說陳謙四人在大醉之翌日,便申謝離宮,他們會合四百餘名群豪,便結伴直接前往揚州。
  杭州之百業興盛及整潔,使群豪大喜!
  他們考察三日之後!便決定定居及投資。
  他們更選定在九龍溝投資。
  他們洽商三日之後,便買妥一千餘家酒樓及客棧,他們以京城標準而言,認為便宜之至!
  貧民們卻大賺一倍以上哩!
  他們不但白賺一戶房舍,尚有存錢哩!
  他們便入府衙還債!
  他們甘願自由自在的做工維生。
  群豪便雇他們經營酒樓及客棧。
  此交易可謂雙方皆爽!
  群豪便返鄉接親人來揚州。
  他們一宣傳,二千餘人便跟入揚州。
  不出三天,他們便照單全收的買走九龍溝四周的所有酒樓以及客棧,他們更雇貧民經營。
  貧民們為之大樂!
  因為,他們淨賺新屋及存銀呀!
  他們紛紛入府衙還債。
  知府便把錢存入銀莊。
  邰千鈞因而倍受貧民歌頌著。
  二千餘名京城富人及商人在揚州經營酒樓及客棧之後,他們便把京城特產一批批的送入揚州出售。
  這條生意迅即暢銷!
  這批京城人便自揚州利用運貨之回程車運送杭州綢緞返京出售,他們只降些價,便造成暢銷!
  他們便南發北撈地進財!
  其餘的京城富商見狀,也湧入揚州比照辦理!
  揚州城外的新店面便被他們一掃而空!
  南北貨因而加速交流!
  揚州為之更見繁榮!
  瘦西湖畔的姑娘們為之生意更佳!
  且說邰千鈞陪公主樂將近一個月,公主便因為“好朋友”逾期而由御醫檢查,她已確定有喜!
  她因而掛起免戰牌!
  皇上因而指示他們多住一個月。
  他們便每天暢游宮內外名勝古蹟!
  十月底,小孔明及金揚、韓天含笑到揚州準備喝喜酒,翌日上午,李康便向他們轉述延後一個月之訊。
  他們一聽公主有喜,不由會上一笑!
  他們便先行返太湖。
  因為,他們的船行及車行經過這些年來之收入及擴充,規模已增加一倍,他們在各城之店面更增加五倍。
  那三千名青年不但武功大進,亦是商場老馬。
  他們每天井然有序地經商及結帳。
  只要逢年過節,他們一定修橋鋪路。
  他們更發放節品給下人們。
  如今,他們不必再贈貧民米油,因為,貧民皆已在他們的店中、船上及車行工作,每戶皆已可溫飽。
  他們更獲官方之支持。
  白道亦讚揚他們。
  黑道亦不便動他們,以免引起公憤!
  所以,他們如魚得水,事事順利。
  他們此次完全抽空到揚州喝喜酒,因為,他們經由小孔明之指點正在太湖四周之山上大興土木。
  他們先闢妥道路!
  他們同時搭建一百家酒摟及二百家客棧。
  他們更出租五千條快舟供遊客自行泛舟垂釣遊湖。
  他們的生意加速擴大著!
  他們在銀莊的存銀亦直線上升著。
  他們一返回太湖,便每天在工地穿梭著。
  他們居高臨下瞧著湖面之大小船隻,不由大喜!
  *     *     *
  十一月十日上午,邰千鈞叩別皇上及皇后,便帶三妻出宮,他們除行李之外,別無下人,因為,邰千鈞婉拒下人。
  不過,他婉拒不了皇上的一個大紅包。
  如今,他身懷一張三千萬兩金票。
  這是雲娘公主之嫁妝。
  雖然如此,皇上仍把他出巡之二部車供邰千鈞代步,二位車夫更是車夫中之一流車夫也!
  沿途之中,各衙吏不用吩咐便自動恭迎恭送邰千鈞四人,而且安排最舒適的食宿供他們歇息。
  邰千鈞並不失禮,他贈每吏三萬兩加菜金。
  三位新娘子如今皆已有喜,秀娘及沈念雯更己有四個月的身孕,微鼓的腹部已使他們腰圍變粗。
  不過,她們卻漾滿幸福的神情。
  這天下午,他們一到華山派,便被恭迎入內。
  他們便倍受禮遇。
  翌日上午,他們便到所有親人的墳前祭拜。
  邰千鈞更在曹翠娘墳前下跪道:“娘!小婿會終身善待念雯,你生前之憾已足,您安息吧!”
  沈念雯忍不住溢淚。
  當天下午,他們便由一百名華山派弟子陪同離去。
  因為,此一百名弟子將到揚州協助經商。
  揚州之迅速繁榮,使華山派財力大增,他們的車行如今已經與金揚的車行銜接,客運及貨運亦更擴大。
  所以,他們需要再補充一百人。
  這天下午,他們一到太湖,便去會見金揚諸人。
  立見只有小孔明自車行招呼他們。
  雙方便入內歡敘著。
  然後,他搭船遊湖。
  湖上之大小船群使他們大喜!
  垂釣之遊客使他們新奇。
  小孔明便指向遠方之土地敘述著。
  邰千鈞贊道:“您老是商場高手也!”
  “呵呵!老朽只是心血來潮而已!”
  “請您老瞧瞧我可否添丁?”
  “呵呵!不必多瞧!包準添丁!”
  “當真?”
  “駙馬今生恐怕會盼望添千金哩!”
  “哈哈!謝啦!”
  小孔明倏然注視邰千鈞之臉不語!
  然後,他默默瞧著邰千鈞之雙掌掌紋。
  不久,他望向遠方不語。
  邰千鈞心知有異,卻不便多問。
  又過良久,小孔明方始道:“駙馬貴庚?”
  “明年端節滿雙十!”
  “果真是男人忌九!”
  “請您老明示!”
  “小厄雖無礙,挺厭哩!請駙馬防範陰人!”
  “陰人?”
  “嗯!開春即可化劫!”
  “謝謝您老!”
  小孔明含笑道:“幫主來啦!”
  果見金揚已單獨催舟馳來。
  他一馳近,便掠上船行禮道:“參見大人!”
  “免禮!恭喜大哥鴻圖大展!”
  “哈哈!這一切有一半歸大人!”
  “不敢!不敢!”
  “全仗汝昔年之助矣!”
  “咱們已扯清呀!”
  “不!永遠扯不清!”
  邰千鈞含笑道:“大哥該找個嫂子啦!”
  “誰敢跟吾這個大老粗呢?”
  小孔明呵呵笑道:“違心之論吧!”
  金揚不由一陣臉紅。
  邰千鈞含笑道:“您老已客串紅娘嗎?”
  “嗯!城中有位大閨女甚仰慕幫主!”
  金揚忙道:“年紀太懸殊矣!”
  邰千鈞含笑道:“大哥正值壯年,驚啥米!”
  “這……吾……改日再說吧!”
  小孔明催道:“不行!汝去年也說改日再說!”
  “拜託您老別苦苦相逼嘛!”
  “幫主休耽擱大閨女之青春!”
  “這……”
  邰千鈞含笑道:“待會見見面吧!”
  小孔明呵呵笑道:“行!行!”
  他便吩咐船夫返城。
  一名青年更下舟催舟先行馳去。
  金揚含笑道:“汝之大喜已傳遍大家啦!”
  邰千鈞含笑道:“太驚動大家啦!”
  “吾道人士皆以汝為榮,汝返揚州後,必有不少人拜訪!”
  “歡迎之至!仍無何標之消息嗎?”
  “嗯!他一定躲起來享福啦!”
  “由他去吧!只盼他洗面革心!”
  “他若聰明,他該見好就收!”
  “可有人前來侵襲!”
  “沒有!沾汝之光,黑白兩道皆相安無事!”
  “很好!仍在行善吧?”
  “嗯!太湖周遭的貧民皆已在吾之店中工作,家家戶戶皆已溫飽,每逢年過節便僱人修橋鋪路!”
  “大好啦!”
  小孔明含笑道:“駙馬大喜之日,幫主賞每位下人一個月工資,十餘萬人同時歡呼之況迄今猶存哩!”
  “謝謝大哥!”
  “哈哈!小意思!高興就好!”
  “謝謝!”
  黃昏時分,他們一返車行,立見一對夫婦陪一名姑娘出迎,邰千鈞一瞥見她,便油然生出好感。
  三人便下跪道:“叩見駙馬爺!”
  “不敢當!請起!”
  “謝謝駙馬爺!”
  小孔明含笑道:“稟駙馬!他叫李泰,在車行工作,她的閨女叫玉女,乖巧又勤快,在車行登帳!”
  邰千鈞含笑道:“大哥!下決心吧!”
  “這……吾……好吧!”
  “呵呵!老天睜眼啦!”
  眾人不由大喜!
  金揚道:“難得汝在!明日就辦喜事吧!”
  小孔明呵呵笑道:“明日乃月德日,百事皆宜也!”
  小孔明便開始調兵遣將著。
  邰千鈞諸人便被迎入客棧歇息。
  當天晚上,金揚、韓天、小孔明及李泰夫婦及李玉女與邰千鈞諸人共膳,大魚大肉加上美酒,好似一席訂親宴。
  眾人歡聚良久之後,方始散席。
  翌日中午,金揚以八人大花轎迎入李玉女之後,便在莊中拜堂,邰千鈞更應邀為他們福證。
  雖是匆匆辦喜事,仍然有模有樣。
  不久,小孔明催邰千鈞賜金言贈福。
  邰千鈞含笑道:“金大哥一生好打抱不平,曾因而被官方養七年餘,他的氣勢亦為之養旺。
  如今,他已功成名就萬貫家富,盼他早日養個胖兒子,進一步造福大家,以及弘揚金家聲譽,好不好?”
  眾人不由哄然叫好!
  金揚樂得合不上口。
  不久,新人已正式完成拜堂。
  接著,喜宴自莊內向外延伸過八條街,沿途之店中更設妥酒席,他的手下及下人們皆已欣然入座。
  砲竹聲一響,眾人便自動入內端酒菜。
  一場別開生面的喜宴便熱熱鬧鬧地展開。
  不久,邰千鈞便陪新人出來敬酒。
  他們雖然蜻蜓點水般每桌哈拉一番,不到半個時辰,全都已經喝個一張勝似紅關公啦!
  邰千鈞便開始擋酒。
  眾人便“駙馬爺長”“駙馬爺短”地敬酒。
  等他們返座時,已夠一個多時辰。
  這一餐,大家喝歪啦!
  黃昏時分,大家方站先後散席。
  金揚早已被扶回新房呼呼大睡啦!
  翌日上午,邰千鈞便率三妻及華山派弟子離去。
  由於小孔明之吩咐,邰千鈞諸人便沿途小心。
  那知,他們一直回到揚州,仍然風平浪靜。
  揚州之更繁榮,立使邰千鈞大喜。
  城民卻沿途歡呼以及行禮著。
  邰千鈞便沿途招呼著。
  他們一近行館,立即看見“駙馬府”金匾。
  下人及軍士們更下跪恭迎著。
  邰千鈞便含笑道:“請起!”
  “謝謝駙馬爺!”
  雲娘公主便代表上前賞每人一個紅包。
  眾人不由欣然申謝著。
  良久之後,他們方始入房。
  邰千鈞卻立即入隔壁鹽署會見諸吏。
  諸吏便先行申賀著。
  良久諸吏方報告一切正常。
  於是,邰千鈞便又發放一個月皇祿。
  然後,他一赴四衙發放皇祿。
  他由知府之報告獲悉貧民皆已售店面及償債,他不由苦笑道:“他們窮怕啦!他們日後一定會後悔!”
  “是的!卑職勸過不少人哩!”
  “由他們去吧!”
  “是!請收下存單及核帳!”
  邰千鈞便略合帳冊。
  不久,他已收妥由賦收及貧民償債所存之存單。
  他一看天色已不早,便直接返行館。
  翌日起,賀客便川流不息。
  陳謙諸人也先後來賀。
  接著,小孔明及金揚夫婦、韓天也來申賀。
  翌日中午,邰千鈞在行館宴請眾人,全城的大小飲食店更以流水席免費招待城民以及遊客。
  眾人不由吃得大樂!
  這一餐,便耗掉十餘萬壇酒。
  邰千鈞與眾人歡聚一個多時辰,方始散席。
  當天晚上,他更與金揚諸人暢飲及歡敘著。
  他們歡聚一個多時辰,方始散席。
  邰千鈞送三妻返房之後,方始入內沐浴。
  那知,他沐浴到中途,倏覺一陣無力。
  他暗怔之下,便提功欲振力。
  那知,他居然提不起功力。
  而且他只覺天旋地轉般暈眩。
  他忍不住以手扶壁。
  倏見布簾一掀.一名侍女已經閃入。
  他剛覺不妙,立被拍住麻穴及啞穴。
  他不由憶起小孔明所交代之“防範陰人”。
  侍女輕撫著他的小兄弟,便微微一笑。
  她一揚掌,便拍昏他。
  她迅速離去不久,便取來衫裙。
  不出半個時辰,邰千鈞已被扮成俏妞。
  侍女卻扭成婦人。
  然後,她扶起他便小心地外出。
  不久,她已由後牆掠出。
  她一掠到街角,便搭上一車。
  不久,她已撫著他的胯間。
  馬車到城前,便自行停止。
  二名軍士取火把湊前一探,便讓她們離城。
  車夫便連連催馬疾馳。
  破曉時分,那匹馬已口吐白沫。
  那女子便吩咐停車。
  她挾人一下車,便與車夫推車落崖。
  二人便沿山路掠去。
  此時的行館已燈火大亮及一片緊張,因為,秀娘在半個時辰前乍醒,立即習慣性地出來探視。
  她便發現老公不在二女的房中。
  她到書房一瞧,亦不見老公。
  終於,她在浴室發現老公之衣物,她仔細一瞧,立即看見化妝之餘痕,她不由大急。
  她便先通知金揚及小孔明。
  小孔明啊道:“劫已現!”
  眾人便先搜各房。
  沈念雯更出去通知華山派弟子。
  諸吏迅被驚動。
  不出半個時辰,他們已查出一位青年駕車送一對母女出城,他們一估算時間,立知邰千鈞被一車送出城。
  於是,金揚及華山派弟子沿途追去。
  翌日午前時分,他們終於找到車屍。
  他們便在四周搜尋。
  不久,眾人兵分兩路沿山區搜去。
  且說那位青年及女子沿山路疾掠一個多時辰,便先下山。
  不久,青年攔下一車,便製昏車夫塞入林中之樹上。
  他便駕車送走二人。
  午後時分,他們便棄車搭船。
  入夜不久,他們便上岸離去。
  他們便又連夜沿山區趕路。
  天未亮,他們已經進入杭州西湖白堤東方之一座莊院,只見青年籲口氣,二人便入房。
  青年一摘下面具,便脫去衣褲。
  赫見她是位女子!
  而且是一位身材一級棒之女子!
  另一女啐道:“如此急呀!”
  “討厭!姐又不是不知人家受不了汗水!”
  “行,洗得香些,好快活!”
  “姐先快活吧?”
  “真討厭!好朋友剛到!”
  “格格!小妹僭先矣!”
  “討厭!”
  那女子便入內沐浴。
  那女子便剝光全身再剝光邰千鈞。
  她輕撫他的臉蛋道:“真帥!人帥、武功強、有權又有勢,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第二位如此大帥哥矣!”
  她不由輕撫小兄弟。
  “瞧它此時便有此氣勢,如果兇起來一定更迷人,難怪秀娘寧肯為了她背判小小龍!”
  她忍不住親它一下!
  不久,她居然品起簫來。
  不久,小兄弟已抬頭挺胸。
  “哇!真棒!好貨!”
  格格笑聲之中!另一女子已快步入房。
  “姐!快讓小妹快活一下?”
  “別急!先弄醒他!”
  “對!玩死人,沒意思!”
  “汝別吵!當心我失手把他弄成廢人!”
  “是!是!”
  立見那女子自櫃中取出一個長盒,她一啟盒,立見盒中放著長短不一的金針以及銀針,她立即肅然!
  她便先輕按邰千鈞的周身大穴!
  “哇!他已貫通生死玄關哩!”
  “真的呀?”
  “錯不了!吾可以放心下針啦!”
  “快嘛!人家快受不了啦!”
  “討厭!色鬼!”
  “拜託嘛!”
  那女子便先在邰千鈞的頭部刺上六支銀針。
  然後,她以大小銀針刺上他的胸腹穴道。
  “姐!讓這寶貝更猛些!”
  “討厭!”
  她便在“關元穴”及“促精穴”各插一針。
  “姐!弄粗些!”
  “不行!汝受得了!吾受不了!”
  “姐!咱們當真只玩一個月嗎?”
  “不錯!一懷子,便放人!”
  “這……今生永無此良機哩!”
  “不行!咱家一向守諾!”
  “這……”
  “以他的身子,汝只能玩一個月,否則,汝必先死給他看!”
  “好吧!”
  “記住!懷子為先!不准採功!”
  “好吧!搞定了吧?”
  那女子便翻視邰千鈞之眼皮。
  不久,她逐一收針。
  然後,她輕輕震醒邰千鈞。
  立見邰千鈞一臉的迷茫。
  “姐!搞定啦!”
  說著,她已先行上馬。
  “不准採功,否則,吾必翻臉!”
  “是!”
  那女子便收針入櫃及入內沐浴。
  另一女便暢挺不已!
  良久之後,她溢汗地連連叫好道:“姐!他真強!”
  “噓!汝要召人來參觀呀!”
  她吐舌一笑,立即摟他向側一翻。
  那女子便上前輕按邰千鈞的身子一陣子。
  邰千鈞便似機器人般衝刺不已!
  “夠勁!妙呀!”
  “汝再叫!吾便封汝啞穴。”
  女子便以手摀口。
  不久,她迎頂的嗯呃連哼著。
  又過良久,她已汗下如雨!
  她再也搖不動!
  她呻吟不已!
  邰千鈞卻仍然頂個不已!
  又過良久,她癱軟地道:“姐……夠……夠啦!”
  那女子便輕按邰千鈞的促精穴。
  不久,甘泉已激噴而出。
  女子不由溢淚道:“妙透啦!”
  “歇息吧!”
  “嗯!”
  那女子便抱邰千鈞入內淨身。
  然後,她抱他入另一房,便穿上另一套衣褲。
  她把六丹塞入他的口中,便製昏他。
  她喃喃自語道:“陰家姐妹為後代,不得不如此作!海涵!”

runonetime 2008-07-31 04:44 AM

第十五章 雙娃藉種盜駙馬
  
  北方嚴冬,杭州西湖卻春曉,位於白塔東方之一座無名莊院中,更是春濃濃得化不開!
  二位女子一絲不掛地正與一名男子快活著。
  這男人便是邰千鈞,他如今仍被製昏神智,正似一名機器人般在那名大姐身上衝刺不已!
  大姐舒暢地汗下如雨!
  她哆嗦不已!
  她呻吟不已!
  “姐!行了吧?”
  “不!不行!唯有極爽,始能懷子!”
  “可是,人家受不了啦!”
  “忍!忍些!”
  “好嘛!”
  她便又撫老姐之雙乳。
  又過良久,大姐方始道:“行……行啦!”
  “大胃王!討厭!”
  她便按上邰千鈞之“促精穴”。
  不久,邰千鈞已送入紀念品。
  “唔,飛……飛啦!”
  “人家要抱走他嘍!”
  “先淨身!”
  “知道啦!”
  她便抱邰千鈞入內室。
  她匆匆洗淨他的下體,便抱他入房。
  她先塞入六丹,便開始品簫。
  不久,邰千鈞的小兄弟已重振雄風。
  她格格一笑,立即上馬!
  她叫陰翠仙,她與老姐陰翠萍皆是陰風峰上陰風莊之人,昔日之陰風莊曾出現三位絕世名醫。
  由於陰家專走“高價位”行醫,不少人因為得不到陰家之診治而死,代代因果循環下來,陰家已種下惡因。
  十年前之寒夜,三百名黑道人物一起殺入陰風莊,他們並非打抱不平,他們專為搶奪陰家之財物。
  一場混殺之後,陰家上下七十人全死。
  唯獨這對姐妹花在地下藥池泡身逃過一劫。
  陰家之一批財物便被洗劫一空。
  房舍、物品及屍體全被燒焦。
  陰家姐妹當時十三歲,她們連夜埋妥親人,便自地室挖出財物以及靈丹遠走高飛避禍。
  一個月後,她們躲在外婆家練武。
  七年後,歹徒探訊而到,便血洗她們的外婆家。
  臨危之際,開封府何總捕頭率四傑為她們解危。
  她們便贈金及靈丹申謝。
  她們埋妥親人,便潛入西湖。
  二度遇劫,讓她們心性大變!
  她們易容為大美女誘玩男人!
  她們採陽又取金!
  上回,她們正欲離莊,何總捕頭突然現身。
  二女便迎他入莊。
  何標便與她們詳商一事。
  二女聽後,不由欣然同意!
  何標又吩咐一陣子,方始離去。
  二女便女扮男裝入揚州,她們逢人便聽見駙馬爺如何偉大,她們聽得心癢癢的,卻一直未見到他。
  不久,她們發現行館中之一名侍女身材與陰翠萍相近,於是,她們利用她外出時擒她出城。
  她們詳詢一個多時辰,才製昏侍女。
  陰翠萍便化身侍女入行館。
  她默默地工作以及觀察著。
  她終於瞧見駙馬爺啦!
  她驚為天人!
  她心花怒放!
  她發誓要懷他的子!
  所以,她靜候機會!
  所以,她如今爽透啦!
  陰翠仙又玩一個多時辰,方始滿足!
  她一按他的“促精穴”,便享受妙趣。
  然後,她摟著他入眠。
  不知不覺之中,二女已把邰千鈞玩一個月,這天上午,二女互相把脈之後,便確定彼此皆已經有喜!
  於是,她們準備送走邰千鈞。
  這天晚上,她們準備妥酒菜,便牽邰千鈞入座。
  二女便你一口我一口地餵邰千鈞。
  邰千鈞經過二女之訓練,只要有東西入口便會嚼食,所以,他一口口地吃著,二女亦凝神瞧著。
  陰翠仙忍不住溢淚道:“姐!人家以後怎麼辦呢?”
  “多想想腹中之孩子!”
  “這……人家捨不得離開他嘛!”
  “不行!他是別人的!我們只是偷來的!”
  陰翠仙便摀面輕泣著!
  陰翠萍道:“取金羅丹吧!”
  陰翠仙便默默離去。
  陰翠萍倏地緊摟著邰千鈞。
  她忍不住溢淚!
  她何嘗割捨得了呢?不過,她知道老妹的個性,她自己如果不克制些,她那老妹一定會霸著邰幹的。
  屆時,她不但失信更必須冒著被搜到之風險。
  因為,官軍已自前天起便加強在西湖之搜尋呀!
  不久,她乍聽步聲,便拭淚坐回原位。
  立見陰翠仙取入二顆臘丸道:“姐!全贈給他吧!”
  “好吧!”
  二女立即各捏破一粒蠟丸。
  滿房乍香,二粒龍眼大小的澄黃色藥丸乍現,便由二女先後扳開邰千鈞的嘴及渡入腹中。
  陰翠仙忍不住抱著邰千鈞而哭。
  陰翠萍心中一酸,便起身步到窗旁。
  此二丹名叫“金羅丹”,它是陰家莊祖宗們根據上古醫籍以及朝廷祕方,採集上百種靈丹煉七年而成。
  它對男人的功力大有助益。
  二女一直保存著此二丹,她們原本欲各留供中意的男人服用,如今,她們一古腦地把二丹贈送邰千鈞。
  因為,邰千鈞在這個月天天被她們玩,也夠虛哩!
  邰千鈞服丹之後,便先溢一陣汗,然後默坐著!
  陰翠仙一直抱著他低泣著。
  陰翠萍則一直在窗旁沉思著。
  起更時分,陰翠萍走回邰千鈞身旁道:“起更啦!”
  陰翠仙倏地抱著邰千鈞便緊吻著雙唇。
  陰翠萍忍不住溢淚。
  不過,她迅即偷偷地拭淚。
  陰翠仙一直吻到上氣不接下氣,方始松唇,只見她一溢淚,便摀臉匆匆地直接返回房中。
  陰翠萍便剝光邰千鈞的上身及置他於榻上。
  然後,她取出金針及銀針戳入他的體中。
  她下妥針之後,便翻視邰千鈞的眼皮。
  不久,他的全身再度溢汗。
  她便頻頻翻視他的眼皮。
  半個時辰之後,她方始迅速地收針。
  不久,邰千鈞只剩下“百會穴”插著一支細小的金針。
  她倏地趴在他的胸膛默默地吻著及溢淚。
  不久,陰翠仙一到房門前,便看見此景。
  她怔得張口欲叫!
  不過,她立即住口退開。
  她明白老姐之苦心啦!
  她在剎那間長大啦!
  她便退回房中等候著。
  良久之後,陰翠萍方始拭淚替他拭淨胸膛。
  然後,她替他整妥裝
  接著,她喚句妹,便挾出邰千鈞。
  陰率仙使便默默出房迎來。
  不久,二人已小心地離莊。
  她們便沿柳道掠去。
  不久,她們掠過峰頂,便沿山道掠下。
  她們一下山,便沿官道掠去。
  破曉時分,她們已經掠到“千丈溪”旁。
  千丈溪並非只有千丈長,它因為在一段千丈距離中一直出現斜流,順流行舟夠爽,逆流行舟卻夠累。
  所以,此溪罕有舟通行!
  二女卻早在溪上備妥一舟。
  不久,她們已把邰千鈞平放在舟上。
  “妹……尚有一些時間,抱吧!”
  “不!留待夢中吧!”
  說著,她已轉身拭淚。
  陰翠萍深深瞧過邰千鈞一眼,便拔下那支金針及一掌推出小舟。
  小舟稍流動,便似落葉般斜流而去。
  陰翠仙忍不住沿溪邊掠去。
  陰翠萍卻摀臉輕泣!
  不久,小舟已消失於遠處。
  陰翠仙不由抱樹而泣。
  陰翠萍亦忍不住抱樹而泣。
  此時,邰千鈞仍渾飩地趴在舟上。
  天亮不久,小舟已緩緩地沿流而去。
  朝陽映在邰千鈞的眼簾不久,他倏地張眼。
  他乍見陌生之景,不由一怔!
  他一爬起,立即望向四周。
  他不由邊望邊忖道:“我怎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呢?我……我……”
  不久,他便記起自己在浴室被侍女製倒之事。
  他立即記起自己的功力全失,他急於吸氣提功。
  立見功力泉湧,他不由一喜!
  他乍見自己在舟上,不由掠上岸!
  他稍忖之下,便掠向高處。
  不久,他居高臨下一瞧,立覺一片陌生。
  於是,他掠向房舍較多的地方。
  不出半個盞茶時間,他已經攔住二名路人,他稍詢問,便知道此地是東南沿海富庶的城市寧波城。
  他申過謝,便又問如何返揚州。
  那二人熱心指點著。
  邰千鈞便申謝離去。
  不久,他已沿山區飛掠。
  他越掠越熱,腹中更是咕嚕連響,他面對這種奇怪現象,他又掠不久,便停在山路凹處盤腿行功。
  他立覺腹中熱流滾滾!
  他心知有異,便專心行功著。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方始收功。
  他不由忖道:“我的功力怎會增加呢?”
  他稍忖便起身掠去。
  因為,他歸心似箭。
  因為,他擔心家人受害呀!
  且說秀娘三人在老公失蹤五天之後,由於群豪以及揚州官方久久找不到老公,公主便決定向父皇報告。
  因為,駙馬失蹤是件大事。
  她便繕函詳述經過及求援。
  她繕妥函,便交由驛站日夜送入宮中。
  皇上閱過函,便以急文詔告天下懸賞尋駙馬,各衙更奉旨尋人,立此功者,可以連升三級及獲金三十萬兩。
  此訊迅即轟動天下!
  華山派更動員白道各派協助尋人。
  金揚更趕返太湖動員三千名年青人入揚州尋人。
  小孔明卻每日一卦預測吉兇。
  此時,他肅容測過一卦,突然呵呵一笑!
  秀娘忙上前道:“何卦?”
  “潛龍出困!駙馬今日必可返此!”
  “當真?”
  “打個賭吧!”
  “吾沒此心情!”
  小孔明倏地低聲道:“駙馬若在今日返此,汝須真心做邰家媳婦。”
  秀娘不由鳳眼一凝。
  她的雙拳倏握立即又鬆開。
  小孔明正色道:“順天行事,無所不利,逆天行事,必遭滅亡!”
  秀娘低聲道:“他肯放過汝,汝若多言,必難善終!”
  小孔明道:“吾若多言,汝豈能離開太湖!”
  “吾自有打算,汝休弄巧成拙!”
  “多為腹中之子設想吧?”
  說著,他一收卦立即離去。
  秀娘不由低頭沉思著。
  不久,小孔明一見到金揚,立即道:“速往東南方!”
  “怎麼啦?”
  “龍已脫困!速去!”
  金揚喜道:“東南方嗎?”
  “嗯!”
  金揚立即欣然離去。
  他已對小孔明心服口服,所以,他沿街疾掠著。
  出城之後,他仰首一看陽光,便掠向東南方。
  他便超山掠嶺的一直掠向東南方。
  午前時分,他正沿山道掠向山上,倏見山頂出現一道藍影,他尚未看清對方,立聽:“大哥!是你呀!”
  “天呀!果真是汝!”
  二人便欣然掠去。
  不久,金揚緊握著邰千鈞道:“汝可回來啦!這一個月餘,汝一直在何方?全天下的人都在尋找你呀!”
  “一個月餘?”
  “是呀!吾算一算!”
  他便掐指喃喃自語著。
  不久,他道:“一個月又四天,汝已失蹤如此久啦!”
  “怎會如此呢?我……”
  “先別想這些,先返府吧!”
  “好!”
  二人便一起下山。
  不出半個時辰,他們已遇上六名華山派弟子,眾人尚未看清楚邰千鈞,邰千鈞便已經申歉及掠前行禮!
  眾人不由大喜!
  立見三人先後朝天上擲出竹哨。
  原本刺耳的哨聲此時聽在眾人的耳中,居然悅耳之至哩!
  邰千鈞便率眾掠去。
  沿途之中,華山派弟子及群豪一批批的前來會合,邰千鈞一一申謝之後,便似母雞帶小雞般率眾掠去。
  黃昏時分,他們一到揚州城前,立見人潮滾滾,雲娘公主三人更與諸吏站在隊伍之前方等候著。
  邰千鈞一見三妻頂著圓腹站立,他不由不忍又愧。
  他立即率先掠去。
  三女乍見到他,不由激動溢淚。
  “失去方知擁有之可貴”,三女在老公失蹤之這一個月餘期間,她們可謂百味雜陳,對老公充滿思念及擔心。
  所以,她們如今以淚迎老公。
  邰千鈞激動地一一牽過她們。
  然後,他先向諸吏申謝著。
  接著,他率眾入城及沿途向大家拱手致謝。
  歡聲雷動!
  喜氣歡騰!
  邰千鈞為之連連申謝。
  入夜之後,他一近駙馬府,便見砲聲連響,人群剛欣然歡呼,邰千鈞更看見一個炭爐正在門前泛出炭光。
  小孔明站在爐旁含笑指著炭爐。
  邰千鈞一上前,便拱手道:“神準也!”
  “呵呵!遇劫呈祥,可喜可賀!”
  邰千鈞便牽著公主跨爐而過。
  沈念雯便牽秀娘跟入。
  立見一婢已跪在大廳,邰千鈞一瞥之下,立見此婢之相貌與昔日劫他之人相同,他不由暗嘆對方之無孔不入。
  他便上前道:“不關汝之事!起來!”
  “謝謝駙馬爺!”
  “秀娘,賞個紅包壓壓驚!”
  秀娘便含笑取出三張銀票。
  立見一婦快步送上一個紅包。
  秀婦封妥紅包,便交給老公。
  邰千鈞便把她賞給婢女。
  婢女不由泣道:“謝謝駙馬爺!小婢以後會留意!”
  “下去歇息吧!”
  “是!謝謝駙馬爺!”
  婢女感激地拭淚離去。
  邰千鈞朝廳中一瞧,不由籲口氣道:“返家的感覺真好!”
  立見一婦送來豬腳面線道:“請駙馬爺過過運!”
  “謝謝!真香!”
  他便當眾吃得一乾二淨。
  他向眾人道:“謝謝大家的關心!謝謝!”
  眾人會意地紛紛離去!
  小孔明及金揚亦離去。
  邰千鈞便牽三妻進入浴室道出受劫之經過。
  秀娘正色道:“賤妾翌日與群豪鑑定過浴池之水,它含有軟骨散及迷香,科不到竟另有鎖功之毒!”
  邰千鈞問道:“可有查出毒源?”
  “查不出!因為,它們由一般之藥配成!”
  “會有這種配藥高手?”
  “稍諳藥物者,皆配得出此種藥!”
  雲娘公主問道:“駙馬這陣子一直在何處?”
  “我不知道!我今晨醒來時,置身於一條舟上,該舟正沿溪而下,四下荒蕪,別無他人。
  我入附近一探,才知道該溪屬於寧波城境,我一問明揚州方向,便直接由山區趕返此地!”
  秀娘道:“該溪可能是千丈溪!”
  “千丈溪?”
  “嗯!千丈溪以斜流出名,唯有斜流,始能使駙馬醒來時,舟仍在移動,足見駙馬由源流而下!”
  “源流而下?”
  “不錯!若賤妾未估什錯誤,相公並非由寧波被送入舟,杭州反而是一個最具可能性之地方!”
  “杭州?”
  “不錯!大隱於市,杭州之繁華以及每日進出之人潮,最容易藏匿相公,難怪大家一直找不到相公。”
  “有理!”
  “相公可覺不適?”
  “我的功力反而增加!”
  “會有此事!”
  倏聽沈念雯道:“駙馬的臉上有針痕!”
  “真的呀?”
  秀娘一瞧之下,立即點頭道:“確有此事!”
  邰千鈞不由摸上臉。
  雲娘公主便好奇地瞧著。
  秀娘道:“既有針痕,相公可能被針昏神智!”
  “針昏神智?!”
  “不錯!此乃傳聞中之秘術!”
  “對方為何如此做?”
  “賤妾可否瞧瞧是否另有針痕?”
  “好!”
  於是,他脫去外衫。
  秀娘立即接衫及指向衫上所繡之店記道:“杭州宜君!此衫甚新,可能購自或製自杭州宜君衣鋪!”
  “有理!”
  邰千鈞便脫下內衣。
  秀娘朝衣角一瞧,立即點頭道:“此衫也來自宜君,而且布質柔細,足見對方的財力不錯!”
  “有理!”
  三女便注視邰千鈞之胸。
  沈念雯便一一指出針痕。
  邰千鈞瞧得大怔!
  雲娘公主則瞧得又駭又心疼!
  秀娘卻走到邰千鈞的背後又仔細一瞧,方始走回邰千鈞的身前道:“請駙馬先行垂頭。”
  邰千鈞立即低頭。
  秀娘撥發一視,便點頭道:“沒錯!駙馬乃被人以針炙渡穴手法製暈神智,始會渾無記憶!”
  公主駭道:“身子可有礙?”
  秀娘搖頭道:“無礙!”
  邰千鈞道:“仔細瞧瞧吧!”
  說著,他便剝光全身。
  公主不由一陣臉紅。
  秀娘二人卻由頭到腳注視著。
  由於陰翠萍昔日只下針壯陽,此番並未下針解陽,所以邰千鈞的重要部位如今已經沒有針痕。
  二女詳視良久,不由納悶!
  於是,三女便取衣褲直接返房。
  邰千鈞便入池沐浴著。
  不久,他搓洗小兄弟時,立即覺得一陣酥酸,他不由暗怔道:“我快活過啦?難道……那女人利用我洩慾!”
  他不由神色一變!
  不久,他便發現小兄弟上方之“雜草”減少甚多!
  他心知此乃連連磨撞之故!
  他更確定此研判啦!
  他急忙暗暗提功!
  因為,他擔心被採補。
  那知,他的功力卻前所未有的充沛!
  他不由一怔!
  此時,秀娘已把老公的內外衣褲交給小孔明及金揚二人過目,她更道出自己的研判。
  金揚道:“吾明日即率人入杭州一趟!”
  小孔明卻道:“沒此必要!此事可能出自對方故布之局,即使成真,對方豈會有此疏忽呢?查無結果啦!”
  “這……”
  秀娘道:“駙馬可能遭遇何劫?”
  她便道出邰千鈞被製昏過神智留下之針痕。
  金揚不由大駭!
  小孔明沉聲道:“宜查近一個月以來,可有劈殺命案?”
  金揚急道:“駙馬被利用殺人啦?”
  “除此之外,對方實五不要如此做!”
  金揚道:“有理!吾會會華山派弟子吧!”
  “有此必要!”
  二人立即離去。
  秀娘便持衣褲返房。
  半個時辰後,邰千鈞便與三妻共膳。
  膳後,三女便催他行功查身。
  他便返房行功著。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便向三妻“報平安”。
  不久,他便陪公主上榻。
  公主便摟著他傾訴這陣子之苦!
  邰千鈞便又摟又吻地安慰她。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入眠。
  翌日一大早,邰千鈞便展開地毯式的到處申謝,這一天,他幾乎走過揚州城之大街小巷申謝著。
  翌日,他便輪流入鹽署及各衙巡視。
  他一見賦收大增,不由一怔!
  知府便報告城內外各行各業激增之情形。
  知府更請示該不該再售官地?
  邰千鈞立即同意!
  邰千鈞更指示加建四家學塾于城外四周。
  接著,他指示修橋鋪路。
  知府立即表示華山派剛完成此事。
  邰千鈞便順勢賞各衙及下人們。
  時近元宵,邰千鈞便補送鹽夫們一份工資。
  他更指示修建鹽夫所通行之道路。
  他以這些措施回報大家對他的關心。
  當天下午,他拜訪李康表達謝意。
  又過三日,他更趕入皇宮向皇上報平安。
  立見皇上喜道:“朕正盼駙馬早入宮哩!”
  “發生何事?”
  “京城已亂半個多月啦!”
  說著,皇上便自櫃中取出一個案卷。
  邰千鈞一接卷,立即翻閱著。
  第一案便是恭親王之子及三名皇族在八大胡同因為爭風吃醋而被六人重創,如今人尚躺著,兇手則逍遙法外。
  第二案便是綁票勒索及撕票。
  第三至九案皆類似。
  第十案則是官軍掃蕩賭場造成三百人傷亡,卻只逮回一百一十三名賭客以及十六名賭場人員。
  經營賭場之人仍查探不出哩!
  邰千鈞點頭道:“交給兒臣處理吧?”
  “朕諭諸吏向駙馬詳報資料吧?”
  “不!兒臣另有管道查案!”
  “速破諸案!以安民心及振朝威!”
  “遵旨!”
  於是,邰千鈞直接離宮。
  不出盞茶時間,他已會見夏漢威。
  夏漢威乃是武當派俗家弟子,邰千鈞上回經由陳謙結識他,所以,邰千鈞如今向他請教。
  夏漢威道:“此皆孽龍之傑作。”
  “孽龍?是何來歷?”
  “孽龍是斷刀門弟子,斷刀門在三十年前被滅之後,他便到京城闖天下,如今,他已是京城黑道領袖。”
  “他以刀法見長?”
  “是的!他的刀法夠火候!”
  “他有多少弟子?”
  “他原本只有六百名弟子,如今已有一千三百餘人。”
  “為什麼?難道因為他敢作亂嗎?”
  “不!他先有這批人,才敢作亂,加上京城有一千餘名群豪遷居揚州,他們才如此地大妄為!”
  “原來如此!他住在何處?”
  “白象巷底那座最華麗的莊院!”
  “我有意一網打盡,前輩方便賜助否?”
  “甘供差遣!”
  “今夜子時動手,如何?”
  “是!”
  “我暫在貴府稍歇吧?”
  “請!在下待會出去連絡同道!”
  “謝謝!”
  “稟駙馬!在下另有一情報告!”
  “請說!”
  “皇上有旨,多約束皇族在宮外之言行,他們既目中無人又揮霍無度,既敗風俗又易引殺劫!”
  “好!我一定會解決此事!”
  “此外,皇族即使欲嫖妓,請勿張揚!”
  “有理!這批人太損皇室之威矣!”
  “此外,御林軍及巡捕營軍士和衙役,宜加強操練,勿讓他們平日仗勢凌人,遇事則慌亂成一團!”
  “這麼差勁呀?”
  “的確!此舉反會助長惡人之威!”
  “有理!我會解決此事!”
  “另有一事,速掃蕩賭場,以滅禍源!”
  “好!京城共有多少賭場?”
  “四大賭場,小賭場逾百!”
  “這麼多呀?”
  “有利可圖呀!不少人利用莊院聚賭抽頭。”
  “可惡!請整理妥地點,一併消滅!”
  “是!”
  “可另有待滅之事?”
  “其餘皆是小缺失,只須除大惡,小缺失必可消失!”
  “好!多召些人幫忙,速戰速決!”
  “是!駙馬暫勿動用官軍!”
  “為什麼?”
  “據聞有人受賄,不過,查無實據!”
  “可惡之至!太不像話啦!”
  “在下先告退!”
  “偏勞矣!”
  “言重矣!”
  夏漢威便陪邰千鈞進入客房。
  不久,他已匆匆離去。
  邰千鈞料不到京城外表繁榮,卻有如此多弊端,他決心即刻除弊,他更決心在揚州防弊。
  所以,他立即專心行功。
  不久,他已順利入定!
  一場京城血雨立即蘊釀成潮!

runonetime 2008-07-31 04:45 AM

第十六章 三陽開泰震揚州
  
  元月二十一日子中時分,日逢大煞,時逢大衝,加上嚴冬末,大地一片皓皓白雪,天氣冷得充滿肅殺氣息。
  位於京城西區白象巷底的豪華莊院中,卻仍然燭火通明,二十六人正在抬箱摃袋入大門。
  此地便是京城大哥大孽龍之住處。
  這批人如今正把財物抬入莊中。
  這是他們每夜必做之工作,因為,他們是孽龍之心腹弟子兼貼身護衛,他們每夜自四大賭場收回財物。
  別處賭場不見朝陽決不散場。
  孽龍的四大賭場卻一律在子前散場。
  他們每夜只聚賭二個時辰,而且只賭擲骰押大小,一翻兩瞪眼之下,押大賠大也贏大,雙方皆速戰速決。
  時值新春,大家由年前賭到如今,仍然欲罷不能,因為,十賭九輸,逢輸必想翻本,那知,越翻越沉淪。
  何況,十賭九詐呢?
  所以,孽龍夜夜見財。
  如今的他正摟著二位裸女酣睡。
  壁爐中之柴火烘得房中溫暖如春哩!
  年近六旬的他仍然精力過剩,加上錢多多,所以,他不時的有美女供他快活,方才,他剛快活過。
  他不必擔心手下會A錢。
  因為,他的義子許義會點收財物。
  許義是他的唯一弟子兼義子,許義知道自己遲早會接收這一切,所以,他安安份份的做事。
  不久,他一揮手,八名青年便上前點收財物。
  不出半個時辰,雙方已交接完畢。
  立見一入送上帳冊。
  許義一見又撈不少,便道:“各取一萬吧!”
  “謝謝少主!”
  那二十六人便上前各取一張一萬兩銀票。
  八名青年亦各取一萬兩銀票。
  三十四人便行禮退出廳。
  不久,他們已含笑步出大門。
  他們相約暢飲及泡妞一番。
  那知,他們一走近巷口,倏見一人由左巷角閃出,那人尚未止步,便已經疾劈出雙掌。
  三十四人立即準備還手。
  卻聽轟聲如雷!
  三十四人迅即吐血飛出。
  其中二人更飛落巷底大門前。
  出手之人正是邰千鈞,他一招得手之後,便彈身一掠,只聽刷一聲,他已經掠過巷底之莊門落向廳前。
  六名大漢剛欲掠出大門,乍見有人掠入,他們剛剎身,邰千鈞已經直接掠入大廳以及疾劈出一掌。
  許義剛搬入一箱銀票又入廳,他乍聽慘叫聲,剛在發怔,便見一人疾掠入廳以及朝他劈掌。
  他駭得急忙滾落地面。
  他自認已經夠快,邰千鈞的左掌卻劈得更快。
  轟一聲,他已被劈陷入坑中。
  不用看便知道他已入地府啦!
  那六人見狀,急忙緊急剎車。
  邰千鈞卻疾閃入許義方才出來之屏風。

  他立聽右側房內有女子驚叫聲及穿衣聲。
  他立即破門而入。
  孽龍正在穿褲,立見他喝道:“汝是誰?”
  “邰……千……鈞……”
  “啊!駙馬爺!”
  “然也!汝是孽龍?”
  “正是!請坐!”
  “時辰已至!去吧!”
  說著,他已揚掌劈去。
  孽龍倏拉二女便甩向邰千鈞。
  砰砰二聲,二女立死!
  孽龍便光著屁股掠向窗口。
  只見他一劈掌,窗口立破。
  他正欲掠出,邰千鈞已送他一程!
  轟一聲,他已吐血飛出。
  邰千鈞懶得浪費時間,便掠入廳中。
  因為,他已聽見巷中殺聲震天啦!
  他便沿途劈去?
  不久,他拔出鯊劍便砍殺不已!
  他的左掌更頻劈著。
  他所到之處,便慘叫不已!
  他便似猛虎撕羊般宰人!
  不久,他已殺出巷口,立見一批人叱喝的仗刀劍掠來,他匆匆把劍歸鞘,便直接撲劈向那批人!
  轟聲如雷!
  慘叫連天!
  雪地立即染紅!
  不久,他已超渡六百餘人。
  他立即看見遠處另有一批人剎身,他立即掠去。
  那批人駭得立即向後轉及跑步走!
  他一追近,便疾劈不已!
  不久,他便又超渡五百餘人。
  他便匆匆掠入巷中!
  立見拼鬥已經結束,十六名傷者正被搶救中,夏漢威迎來行禮道:“駙馬爺武功蓋世!佩服!”
  “不敢當!搜財物!僱車!”
  “是!”
  夏漢威便吩咐三人出去僱車。
  不久,眾人已入莊搜索。
  夏漢威果真不愧是老江湖,他只搜不久,便找出書房牆壁中之夾層以及順利的開啟密室。
  不久,他們已瞧見密室中之大批珍寶及銀票。
  邰千鈞沉聲道:“可惡!”
  “搬走乎?”
  “不錯!連同屍體送到宮前!”
  “是!”
  邰千鈞便與眾人搬出財物。
  不到一個時辰,一千八百餘具屍體已經並排在宮前,這四屍體死得有夠難看,侍衛及軍士不由瞧得心驚膽顫!
  他們紛紛望向另一側的財物。
  他們不由瞧得心動!
  因為,這些財物包括珍寶、黃金、白銀以及銀票呀!
  他們雖然動心,卻不敢揩油。
  因為,他們知這駙馬爺今夜發飆宰人啦!
  他們只聽過駙馬爺武功高,卻料不到如此恐怖哩!
  邰千鈞卻仍率人在白象巷內之每家房舍搜刮財物哩!
  又過半個時辰,他在巷內賞給每人一萬兩銀票。
  他加賞每位傷者五千兩銀票。

  八名死者之親人各獲賞三萬兩。
  眾人險些樂歪啦!
  眾人主動僱人連夜在現場善後著。
  邰千鈞卻到宮前派人以車運財物及屍體入宮。
  不到半個時辰,他已把財物及屍體放在殿前廣場,然後,他吩咐眾人離去,他便坐在一個箱上行功。
  殿前侍衛瞧得心驚膽顫!
  他們不知素有“好好先生”之稱的駙馬爺為何如此做?
  他們卻已有不祥之感!
  破曉時分,文武百官先後準備上朝。
  他們乍見遍地兇屍,不由大駭!
  他們一見駙馬爺閉目坐在箱上,不由更詫。
  他們紛紛向侍衛探聽。
  侍衛紛紛表示“莫宰羊”。
  文武百官便緊張的入殿列立著。
  終於,“皇上駕到!”喝聲由遠及近。
  邰千鈞便收功凝立於殿前。
  皇上一入殿,便穩步入座。
  文武百官便依朝禮唱喏。
  “眾卿平身!”
  “謝皇上!”
  “何來血腥味?”
  “這……這……”
  沒人敢吭半聲!
  邰千鈞朗聲道:“兒臣邰千鈞求見!”
  “宣駙馬晉見!”
  侍衛便上前行禮道;“稟駙馬!請!”
  邰千鈞便大步入殿。
  他一入殿便下跪叩頭道:“叩見父皇!”
  “平身!駙馬昨夜已除惡乎?”
  邰千鈞一起身,立即道:“啟奏父皇!兒臣於昨夜子時率三百二十七名群在消滅孽龍等一千六百五十一名惡徒!”
  皇上拍案道:“好駙馬!一入宮便立功!”
  “啟奏皇上!請移駕殿前!”
  皇上會意的率文武百官出殿。
  不久,眾人已站在屍前。
  曙光照在這些厲容又殘缺不全之屍體,上自皇上,下至文武百官不由瞧得神色大變!
  “啟奏皇上!請召來皇族!”
  皇上立即下旨!
  十名侍衛便匆匆離去。
  邰千鈞便默默望向遠方。
  皇上心知他必有安排,便跟著默立著。
  不久,內侍一抬來龍椅,皇上方始入座。
  文武百官便全部罰站於屍前。
  不久,近百名皇族一到現場,不由大駭!
  皇上立即道:“上前詳視!”
  “遵旨!”
  眾人只好上前邊走邊看屍體。
  不少人為之於嘔著。
  皇族便一批批的趕到。
  皇上便令他們上前看屍。
  不少人瞧得四肢發抖著!
  邰千鈞卻一直望向遠方不語。
  終於,皇族們多已報到,皇上便輕咳一聲,邰千鈞會意的便轉身先向四周一一行禮。
  然後,他正色道:“真抱歉!一大早便請大家看如此恐怖又觸霉頭的景物,請大家多包涵!”

  眾人皆默默不語。
  邰千鈞走到赤身裸體的孽龍身旁,便指向他道:“他叫孽龍!他是京城黑道人物之領袖!”
  眾人不由神色一變!
  “他已入京三十餘年,他原本只有六百名手下,卻在這段期間增加一千餘人,大家想知道個中之原因嗎?”
  眾人卻紛紛低頭。
  邰千鈞道:“首先,皇族在宮外耀武揚威,揮霍無度,公開嫖妓,爭風吃醋,大失皇威,令人不齒生怨!”
  皇族們不由變色!
  皇上喝道:“一針見血!”
  邰千鈞又道:“其次,官軍仗恃凌人,疏於操練,平日欺善怕惡,遇事慌亂,傷亡慘重,助長妖氣!”
  不少官吏為之發抖!
  皇上喝道:“說得好!”
  邰千鈞又道:“物必自腐而後蟲生,這一千餘人能在這陣子積惡如山又造成人心惶恐,各位皆有責任!”
  皇上沉聲道:“朕先自責!”
  “兒臣不敢!”
  “朕的確疏於此事!”
  邰千鈞道:“首惡及爪牙皆已除,還來得及亡羊補牢!”
  皇上喝道:“刑部若再失職,罪加一等!”
  “遵旨!”
  立見二十七名官吏一起下跪。
  皇上瞪著皇族道:“誰敢再犯!斬!削親人皇籍!”
  “遵旨!”
  邰千鈞道:“請恕兒臣放肆!”
  “不!駙馬方才一席話,如醍醐灌頂,朕受益良多!”
  皇上立即喝道:“按律行事!財物賜交駙馬!”
  “遵旨!”
  邰千鈞不由一怔!
  皇上卻上前牽邰千鈞離去。
  兩人一入殿,皇上便與邰千鈞共膳。
  膳後,皇上道:“駙馬必有未盡之言!”
  “父皇英明!宜加強操軍,以嚇阻歹徒!”
  “朕會盯此事!”
  “城內另有上百處賭場,請準兒臣今夜掃蕩之!”
  “準!任駙馬調動軍士及衙役!”
  “遵旨!請父皇勿告知任務,派人今夜於校場集合!”
  “好!”
  “請多約束皇族,勿成壞榜樣!”
  “朕會持續監督!”
  “謝謝父皇!”
  “朕該致謝矣!朕料不到腐敗至此程度!”
  “爛肉已刮!一切皆來得及!”
  “駙馬實乃朕之福將也!”
  “不敢當!”
  二人又敘不久,邰千鈞立即離宮。
  他一入夏漢威府中,二人便密商著。
  不久,邰千鈞已入客房歇息。
  入夜之後,邰千鈞便率三百名群豪進入校場,立見大批軍士及衙役列立,二吏更前來行理。
  邰千鈞道:“消息走漏否?”
  “不敢!”
  “很好!今夜要掃蕩城內外一百二十七家賭場,入內便逮人,遇有反抗或欲逃者,一律殺無赦!”
  “是!”
  “編成一百二十七組!”

  “是!”
  二人便開始忙碌著。
  不久,一萬餘人已分成一百二十七組。
  邰千鈞一聲令下,群豪便以二至三人各率走近百人,邰千鈞更是率先與二人帶走八十七人。
  半個時辰後,他們已經抵達皇陵後方,果見遠方燈火掩映,嘩啦骰聲之中,正有一批人在歡呼著。
  邰千鈞立即直接掠去。
  眾人便快步奔去。
  邰千鈞一掠近六名防場大漢,便劈死他們。
  慘叫聲,立即駭醒眾人。
  邰千鈞喝句“不准動!”便劈向七人。
  那七人剛奔近六步,立被劈死。
  眾人駭得紛紛跪地求饒。
  軍士們便上前以索綁人!
  邰千鈞便凝立於桌上監視著。
  軍士們一綁妥人,便沒收賭具及財物。
  然後,他們押人返校場。
  立見已有十一批人犯已跪在校場。
  十二名官吏正在錄口供及畫押。
  邰千鈞一入內,便下令犯人下跪備供。
  他便來回巡視著。
  不久,三十名官吏已趕來協助。
  可是,犯人一批批的湧入!
  天亮之後,他們仍在忙著錄口供。
  又過半個時辰,皇上已率眾吏趕到。
  邰千鈞便率眾跪迎。
  “平身!”
  “謝皇上!”
  皇上乍見校場有如此多的賭客,不由大怒!
  皇上立即喝道:“先各打五十棍!”
  “遵旨!”
  軍士及衙役們便賣力的扁人。
  現場立即慘叫不已!
  良久之後,皇上喝道:“釋走賭客,若再犯,斬!”
  “遵旨!”
  大批賭客便拐身屁滾尿流的離去。
  皇上喝道:“餘人各再打二百棍!”
  “遵旨!”
  現場便又棍聲及慘叫聲連連!
  良久之後,皇上方始釋放他們。
  不少人因而跌跌撞撞的離去。
  皇上沉聲向諸吏道:“這就是汝等報效朝廷之舉!”
  皇上不由冷冷一哼!
  眾吏不由下跪請罪!
  “依律嚴防再犯!”
  “遵旨!”
  “所有財物賞駙馬!”
  “遵旨!”
  不久,皇上便與邰千鈞搭轎離去。
  他們一返殿,便先共膳。
  膳後,他們便又密語著。
  良久之後,邰千鈞方始入駙馬殿歇息。
  午前時分,內侍便請邰千鈞入殿陪膳。
  立見皇上親送二個紅包道:“辛苦矣!”
  “不敢當!”
  二人便入席用膳。
  膳後,皇上道:“朕會持續整頓朝紀!”

  “兒臣隨時候召!”
  “很好!公主臨盆後,速呈喜訊!”
  “遵旨!請父皇助兒臣緩和皇族之觀感!”
  “放心!沒人敢造反!”
  “遵旨!”
  不久,邰千鈞已行禮離去。
  他返殿攜出包袱,立即離去。
  他一出宮,便向夏漢威申謝。
  然後,他直接出京。
  他此行意外的做不少事,不由大喜!
  他欣然飛掠之下,入夜不久,便已經返回揚州。
  他一見沿途仍有不少遊客,不由含笑而行。
  他一返駙馬府,立見三妻出迎。
  他便含笑率他們入房。
  不久,他愉快的沐浴著。
  浴後,三女便陪他用膳著。
  他便略述在京中除惡之經過。
  秀娘神色微變,卻立現笑容。
  雲娘公主卻道:“皇族們一定不悅!”
  “父皇不怕他們造反!”
  “當然!不過,大家多少會不悅!”
  “忠言一向逆耳,隨他們吧!”
  “嗯!”
  膳後,邰千鈞便返房取出那二個紅包。
  立見裡面各放著九張一千萬兩金票以及八張一千萬兩金票,如此巨金不由使邰千鈞變色。
  他思忖不久,便開始行功。
  翌日上午,他便入銀莊存妥這批金票。
  他便陪三妻搭車遊揚州。
  *     *     *
  這天上午,金揚與群豪一返揚州,金揚便入駙馬府欲向邰千鈞報告,卻見只有小孔明在大廳品茗。
  小孔明含笑道:“駙馬爺出巡,有何發現?”
  金揚搖頭道:“江南這陣子平靜無波!”
  小孔明低聲道:“吾早就說過,陰人之劫嘛!”
  “難道是……”
  “女人劫一個大帥哥,會做什麼事?何況,駙馬爺反而增加功力,汝已是老行家,明白否?”
  金揚啊了一聲,急忙摀口張望著。
  小孔明低聲道:“何況,駙馬爺夫婦已不提此事!”
  “對!吾從此不提此事,返太湖吧!”
  “吾決定留在此地享福!”
  “太好啦!汝可得多卜些卦提醒駙馬爺趨吉避兇!”
  “行!預祝汝添丁!”
  金揚臉紅的道:“鐵定請汝多喝幾杯茅台!”
  “呵呵!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二人便品茗歡敘著。
  午前時分,邰千鈞率三妻一返府,金揚便含笑道:“江南已風平浪靜逾半年,汝別多慮!”
  “謝啦!大家全回來啦!”
  “是!”
  “我今夜好好謝大家一番!”
  “太好啦!”
  於是,邰千鈞派人出去邀群豪今夜入府歡聚。
  不久,他們已陪金揚夫婦及小孔明享用酒菜。

  三個大男人便先暢飲著。
  四女見狀,便欣然先返房歇息。
  當天晚上,群豪一起在駙馬府大廳以及廣場享用酒菜,邰千鈞更一桌桌的申謝以及敬酒。
  眾人歡聚一半個時辰,方始散席。
  翌日上午,金揚夫婦便率一批人辭行。
  邰千鈞便率三妻送他們出城。
  然後,邰千鈞四人到九龍溝賞花。
  他為彌補三妻,便天天陪她們暢遊。
  且說陰家姐妹在目送邰千鈞隨舟消失之後,她們抱樹哭泣良久,方始一起返回西湖莊中整理行李。
  翌日上午,她們便女扮男裝搭車離開杭州。
  她們毫不耽擱的直接返莊。
  她們便先僱工趕搭莊院。
  她們更小心的選妥六婦及六婢。
  此外,她們備妥藥材及器具送入地室。
  不到五個月,莊院一蓋妥,她們便指點六婦及六婢煉丹,她們以三倍工資換來她們的忠心以及勤快。
  她們夜夜撫著圓肚欣喜而眠。
  她們不知已在親人墳前報過多少次佳音。
  她們天天瞧著煉丹之進境。
  她們更調配補藥供十二女進補。
  *     *     *
  哇哇嬰啼聲中,秀娘一口氣生下一對又白又壯的兒子,任何人只要見過此二嬰,皆贊他們日後必是“好命郎”。
  邰千鈞便把二子取名為邰向仁及左向善。
  左家為之有後,秀娘不由大喜。
  她便天天進補著。
  二位乳娘亦細心照顧二嬰。
  賀客天天川流不息,邰千鈞樂透啦!
  又過半個月餘,沈念雯也生下二子。
  邰千鈞便把二子命名為邰向忠及沈向孝。
  沈念雯為之大喜!
  邰千鈞便鼓勵她為其母曹家留後代。
  她羞喜的答允著。
  這天中午,邰千鈞合併舉辦彌月宴,不但金揚及韓天皆在座,陳謙更率三位長老皆在座。
  諸吏及仕紳亦在座。
  而在城內外的所有飲食店亦同時設流水席供城民以及遊客同沾喜氣的一起吃個過癮。
  這一餐便又耗掉近十萬壇酒。
  邰千鈞已對今生無憾矣!
  這攤超大型“彌月大餐”剛結束十二天,雲娘公主也一口氣生下一對小帥哥,“三陽開泰”,城民為之歡騰。
  邰千鈞立即以大紅急函向皇上報喜。
  他天天接受各界人士之申賀。
  他的三妻皆生雙胞胎兒子,立即成為美談!
  邰千鈞自己也樂透啦!
  這天,邰千鈞正在接待賀客,徐記布行之三位女師傅攜布料入府。
  不久,秀娘及沈念雯已各在房內套量新服。
  沈念雯為之春風滿面。
  秀娘卻一陣肅容。
  因為,套量之婦方才塞給她一張字條,由於房中只有她們二人,她直接一視字條,立見字條上面只有一個“殺”宇。
  她深感意外的遞回字條。

  婦人低聲道:“他不該毀孽龍!”
  秀娘卻只是默默點頭。
  婦人道:“順或逆,請明示!”
  秀娘變色道:“汝怎會有此念?”
  婦人正色道:“此乃大家之心意!他確是天下之重心柱石!”
  “這……這……”
  “汝乃既得利益者,別再猶豫啦!吾六人支持汝!”
  “汝不知他們的勢力有多大!”
  “他們究竟有何靠山?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秀娘搖頭道:“吾不能說!汝知道也無益!”
  “這……汝決定奉命行事!”
  “吾……吾須如此做!”
  “不!為了萬民,請汝勿如此做!”
  說著,婦人已經下跪。
  秀娘不由注視她的雙眼。
  婦人亦凝視著她。
  秀娘道:“汝不是在套吾之話或試探吾吧?”
  “不敢!吾有上千名親友受過他的大恩,如今才翻身,他如果受害,大家一定又會暗無天日,請勿殺害他!”
  “汝可知吾身不由己嗎?”
  “汝有親人受製?”
  “不錯!吾家三代二十七人皆在那批人之手中!”
  “這……怎麼辦呢?”
  秀娘低聲道:“汝先回覆他們,汝找不到機會傳此令!”
  “好主意!汝一向聰明,速想個好主意吧!”
  “嗯!”
  不久,婦人便專心套量新服。
  秀娘挑妥六匹布,便默忖著。
  良久之後,婦人方始低聲道:“吾後天送來新衫供汝試穿時,盼汝已想妥對策,吾六人一定會全力配合!”
  “好!防範另外五人中有人臥底!”
  “好!”
  不久,婦人會合另外二人,立即離去。
  秀娘稍忖,便默默出房。
  立見小孔明已單獨站在走道盡頭賞畫,她乍見到他立即知道他已經起疑,她立即決定與他詳談。
  於是,她主動低咳一聲行去。
  小孔明向她一瞥,便輕輕點頭。
  她一行近,便低聲道:“方便一敘否?”
  小孔明點頭道:“瞧瞧小公子之命格吧!”
  “請!”
  於是,二人齊赴後進。
  不久,他們已見二嬰在酣睡,二位乳娘亦起身相迎,秀娘含笑道:“免禮!吾請蕭老瞧瞧孩子們之命格!”
  二婦便行禮迴避。
  小孔明便上前望向二嬰之臉。
  他立即含笑低聲道:“二位小福星使汝改變生意啦?”
  “吾奉命殺人!”
  小孔明變色道:“汝如何反擊?”
  “汝知吾會反擊?”
  “當然!否則,汝何必道出此事!”
  秀娘暗暗臉紅道:“吾果真心亂矣!”
  她立即道:“汝有何良策?”
  小孔明搖頭道:“吾只知小小龍尚聽人指揮而已!”
  秀娘籲口氣道:“吾之二十七名親人目前在庫倫!”
  小孔明不但變色,而且全身一抖!
  他忍不住抖手在桌面寫出:“蒙欲犯中原?”
  她立即點頭寫道:“已部署逾二十年!”

  小孔明不由皺眉。
  秀娘又寫道:“蒙以小小龍、孽龍及樑富各在揚州、京城及長沙聚財,駙馬上回在京城滅孽龍,已激怒蒙!”
  小孔明稍忖便寫出:“何人在中原指揮大局?”
  “梁富!”
  小孔明寫道:“一介糧商如何擔此重任?”
  “梁富便是魔劍!”
  小孔明不由持手震身!
  他的臉色為之蒼白。
  因為,此訊息太令他意外及駭怕啦!
  秀娘見狀,便寫道:“吾已使用緩兵之計,爭取三日之時間,盼汝能夠賜良策,俾天下太平!”
  小孔明輕輕點頭,立即離去。
  秀娘忖道:“既然徐記支持吾,何不直搗黃龍呢?”
  她不由沉思著。
  邰千鈞卻毫不知情的整天接待賀客。
  人心現實,邰千鈞有權又有錢,加上皇上麼公主生下二位兒子,前來申員之人為之比上回還要踴躍。
  所以,邰千鈞終日笑哈哈著。
  當天下午,小孔明趁隙一接近秀娘便遞上一封信及直接離去,秀娘便直接進入賞景的聽雨軒中。
  她一抓住,立見內有一張紙,紙上寫著“直搗黃龍”四字,她暗喜之餘,便邊撕碎紙邊思忖如何向老公表達此事。
  當天晚上,她陪老公用過膳,更先後瞧過六嬰。
  然後,她跟著老公入房。
  邰千用含笑道;“你更成熟秀麗啦!”
  “駙馬所賜呀!”
  “客氣矣!你助我良多!”
  秀娘倏地低聲道:“賤妾向駙馬請罪!”
  說著,她便屈膝欲跪。
  邰千鈞卻扶她道:“別如此!出了何事?”
  “賤妾另有隱瞞!”
  邰千鈞便扶她入座道:“慢慢說!”
  她便附耳低聲道:“蒙人欲滅中原!”
  邰千鈞立似踩到炸藥般跳起來!
  他不敢相信的目瞪口呆!
  因為,他以前曾多次在宮中看過或聽過蒙軍多次侵擾官軍及牧民之公文或消息,他更知道朝廷最怕此事。
  秀娘牽他入座便又附耳道:“蒙人已圖謀逾二十年,小小龍及孽龍皆替蒙人聚財及製造恐怖、腐化工作。”
  邰千鈞顫聲道:“當……當真?”
  “是的!蒙人自忖可以擊敗官軍,卻對付不了地大物博又人口眾多之中原,所以,他們採行此伎倆!”
  “真可怕!”
  “是的!”
  “孽龍一死,好多矣!”
  秀娘道:“另有一股更可怕之勢力!”
  “誰?”
  “長沙梁富!”
  “他是何來歷?”
  “他便是魔劍!”
  “魔劍?”
  “是的!近二十年來,黑白兩道皆畏魔劍,因為,他的劍術詭異,心性凶殘,行蹤神秘,他欲宰之人,皆未活過。”
  “會有此種高手?”
  “是的!至於梁富則另有其人,梁家世代經營糧業,梁富更利用兩次缺糧時機哄抬糧價賺取暴富。
  魔劍便殺梁富及挾制梁家之人,因此,世上之人皆以為魔劍已失蹤,其實,他在指揮小小龍及孽龍!”
  “高明得駭人!”
  “是的!賤妾因為二十七名親人完全被押入蒙國庫倫,賤妾被逼做蒙人爪牙,賤妾因此終日不安。”
  邰千鈞道:“你有何妙策?”
  “直搗黃龍殺魔劍,因為,他已指示賤妾殺駙馬!”
  邰千鈞變色道:“當真?”
  “是的!”
  “他如何下令?”
  “徐記布行受他控制!”
  “真可怕!”
  “是的!徐記鼓勵賤妾反擊以保駙馬俾安天下!”
  邰千鈞道:“你的親人必會因此而受害!”
  秀娘苦笑道:“為了大局,只有犧牲他們了!”
  “可有良策救出他們?”
  “難!一來不易接近庫倫,二來不知他們被囚何處,何況,必然有大軍防守,如果孤軍深入,必會反遭殺害!”
  邰千鈞便思忖著。
  不久,他低聲道:“我們一起先赴長沙先殺魔劍,再赴庫倫救人!”
  “前者可行,後者太險矣!”
  “不!唯有如此,我始能安心!”
  “好吧!如何不讓人起疑呢?”
  邰千鈞道:“我們以入宮報喜為由,如何?”
  “嗯!可行!”
  於是,二人開始準備行李。
  邰千鈞更分別向沈念雯及公主道出欲入宮報喜。
  不久,二人已經離去。
  秀娘更直接女扮男裝。
  二人一出城,便直接上山。
  邰千鈞更背著她飛掠而去。
  她手持包袱,趴在老公的背上,不由又喜又爽!
  尤其雙乳更磨得她全身怪怪的!
  邰千鈞卻心無旁騖的飛掠不已!
  他決心及早宰掉魔劍。
  他只要消滅這股勢力,中原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所以,他全力飛掠著。

runonetime 2008-07-31 04:46 AM

第十七章 血染長沙除邪梟

  “貴為天子,富甲天下,
  身不免於戮殺者,正傾非也。”
  這是漢朝大文士賈誼留給長沙人之一句警語,意指即使再富貴,只要不正派,遲早必死。
  而且死得很難看。
  長沙是湖南第一大城,它依岳麓山及湘江,孕育出一大片肥沃土地,使長沙自古以來便有米城之稱。
  所謂長沙,並非指此地時常飛沙。
  而是指長沙之米比沙多也。
  長沙因而造就出不少的有錢郎。
  不過,罕有有錢郎似梁富被人議論及不恥。
  梁富人如其名靠糧致富,不過,他靠哄抬糧價致富!
  梁家世代經營糧行,財富逐代累積,梁富利用二次缺糧良機哄抬糧價,他所賺的錢遠超歷代祖宗之總和。
  不過,不知有多少人在詛咒他。
  俗語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十二年前,梁富正在享福之時,被魔劍莊仁利用深夜予以製昏。
  魔劍便由一名易容高手化身為梁富。
  梁富便被製死及埋入田中充當肥料。
  魔劍不但接收產業,更接收梁氏,徐娘半老的梁氏明知老公已是冒牌貨,卻不敢吭半句。
  她甚至陪魔劍快活。
  梁富的二個兒子更在一年內先後成親。
  他們一成親,便成為俱內公會會員。
  因為,他們之妻皆是魔劍的人。
  梁富的二個女兒卻迄今未出嫁。
  因為,他們已成魔劍的細姨。
  有趣的是,梁氏居然與二個女兒在三年內各生下二個兒子,此二嬰便成為梁富二個兒子之子。
  因為,魔劍所安排之二女是二只“石母雞”。
  她們原是魔劍之妾,根本不會生子。
  梁家之人在表面上,一直和樂融融!
  梁家的所有下人卻在昔年便一次換光。
  管理梁家產業之人亦全被換光。
  魔劍便逍遙的過日子。
  他的財富更是直線上升著。
  怪的是,他未把錢存入銀莊賺利錢,他把它們換成一萬兩金票,一有空便拿起來欣賞一番。
  他平日罕外出,可是,他每次外出,必率走八名管家,而且,他每次出去,經常隔半年來才返莊。
  他一返莊,便天天欣賞金票。
  梁家的人便視他如魔鬼般敬畏著。
  近三個月來,梁家的人更是天天提心吊膽,因為,魔劍不知為了何事,經常劈桌罵人,甚至扁人哩!
  他去年也發過一次神經,可是,症狀較輕哩!
  這天中午,他更在膳後便獨自喝著悶酒及瞪向遠方,不但梁富的人緊張,所有的人也戰戰兢兢。
  此時,一名中年人徒手來到莊前,便望向門房。
  門房瞪眼沉聲道:“汝是誰?為何來此?”
  “拘魂使者!拘魂!”
  轟一聲,門房已吐血飛入。
  此聲便似平地一聲雷般震憾著。
  立見四人疾掠向莊門。
  中年人疾拍雙掌,四人迅即吐血飛出。
  他剛上前六步,便見六人撲來。
  十二支鏢更已經先來“請安”。
  中年人立即左右開弓的連劈二掌。
  叭聲之中,十二支鏢已成碎片。
  慘叫聲中,那六人已吐血飛出。
  中年人便又大步前進。
  叱喝聲中,四名管家已仗劍疾掠出廳,只見他們一拔劍,便一字排開的揚劍疾卷向中年人。
  中年彪悍的疾劈一掌。
  四名管家向外一分,廳門立被震碎。
  中年人便朝右側之人連劈三掌。
  轟一聲,這名管家已粉身碎骨。
  立見另外四名管家疾撲出廳。
  其中一人更喝道;“北斗七星!”
  原先之三名管家便撤身散立!
  中年人卻一直劈向一名管家!
  另外二名管家便側攻欲救同伴。
  轟一聲,管家立碎。
  砰砰二聲,二位管家已連退三步。
  立聽:“六合!”
  二名管家便匆匆欲就位!
  中年人便連連召向右側之人。
  轟一聲,此人已粉身碎骨。
  中年人便旋身劈向一人。
  立見此人駭退。
  另外四名管家則射鏢撲向中年人。
  中年人向前一閃,不但避開四鏢,而且疾劈出四掌,只聽一聲轟響,一名管家又粉身碎骨。
  叱喝聲中,四名管家振劍疾攻。
  中年人一旋身,便劈出雙掌。
  轟轟聲中,四名管家已吐血飛出。
  四支利劍立即飛向半空中。
  中年人趁機疾劈四掌。
  轟轟連響!
  血肉紛飛!
  四名管家已赴地府報到!
  倏見寒光一閃,魔劍已振劍撲攻近中年人,中年人乍見劍式攻中含煞,立即劈掌以及飄退。
  魔劍一翻身,便又射向中年人。
  寒虹乍現,中年人已拔劍迎戰。
  雙劍乍沾即分,雙方各移開三尺。
  魔劍沉聲道:“汝是邰千鈞?”
  此人便是邰千鈞,他前天背妻趕入長沙之後,便投宿行功歇息,秀娘則出來探查動靜。
  他們昨天在這附近觀察半個多時辰便返客棧歇息。
  如今,邰千鈞殺入此地。
  秀娘則隱在山頂之林中。
  梁府位於岳麓山半山腰,秀娘此時遙見老少已經和魔劍正式開戰,她不由一陣子緊張。
  因為,她曾獲魔劍指點過,她知道魔劍之厲害。
  不久,她已沿林西下。
  因為,她瞧見大批人已經湧向莊中。
  邰千鈞方才與魔劍一交手,他立即知道魔劍不但招式凌厲,他的反應以及功力更是高明之至。
  所以,他全力攻出乾坤三招。
  魔劍比他更駭!
  因為,他居然發現不了對方招式之缺失,而且,對方劍尖所射出之寒虹已使他遞不了殺招。
  不久,丈余長寒虹已交織成劍網。
  魔劍已覺觸膚生寒!
  他前所未有的覺得害怕!
  立見六鏢射向邰千鈞之背後,魔劍見狀,立即暗喜,他喝句“上!”自己便疾砍出三劍。
  當聲之中,他立覺劍身一輕。
  他立見自己的劍尖被削斷寸餘長。
  他不由又心疼又駭的後退。
  他向後乍退,立即後悔。
  因為,邰千鈞已揚掌劈向身後,他的身子為之向右前方一傾,他如果不退,便可以趁機出劍。
  他即使未傷及邰千鈞,必然可搶回先機。
  如今,良機乍現即逝,他只好加速後退。
  立見六人由後方劈向邰千鈞。
  邰千鈞便又劈出一掌。
  叭叭聲中,鏢支立碎。
  轟轟聲中,那六人已吐血飛出。
  立見另有八人劈向邰千鈞之左右後方。
  邰千鈞立即加速撲向魔劍。
  魔劍卻已飄入右側人群。
  立見十二人一起撲來及各劈出一掌。
  邰千鈞便以口咬劍疾劈出“旋乾轉坤”,只聽一陣轟聲之後,那十二人已經一起粉身碎骨。
  魔劍更被掌力*退!
  他不由更駭!
  因為,他方才眼睜睜的瞧著十二名手下被對方劈碎,他自忖遠無此掌力,他立即連連後退。
  他卻邊退邊下令進攻。
  掠人現場之人便齊劈向邰千鈞。
  邰千鈞擔心被魔劍落跑,便連連全力劈掌。
  旋乾轉坤便連連出現!
  轟聲如雷!
  人飛,花木也紛飛!
  血肉亦紛飛!
  慘叫聲為之大作!
  太陽為之駭得躲入雲後!
  秀娘卻趁機溜入後院。
  立見一批男女匆匆的逃出後門。
  秀娘心知梁家之人已逃,便任由他們離去。
  她趁機沿廊掠向前方。
  不久,她已經進入書房。
  她曾經在書房繳銀票給魔劍,魔劍也帶她進入地室,他不但對她毛手毛腳,更有侵犯之意。
  經她一陣哀求及提醒任務,她方始保住清白。
  如今,她一按書櫃右側凹處,地室入口立現。
  她便迅速躍入地室。
  立見一顆明珠把地室照得一清二楚。
  立見一條長桌上以一束束的金票疊成一個塔形,足見金票之多,亦足見魔劍平日以此為樂。
  她不由冷笑!
  她匆匆一瞥,便找到二條被單。
  她便以它們包妥所有的金票。
  她一轉身,立即掠返書房。
  她便匆匆離開書房。
  她一入柴房,便移開二捆柴及劈出 坑。
  她放入二包金票,便以柴壓妥。
  她一辦妥此事,不由大喜!
  於是,她潛回廳中之屏風後。
  立見三、四百人正在撲攻邰千鈞,魔劍正在一旁掠陣,她稍忖之下,便先行退回書房打算守株待兔。
  那知,她一近書房門前,立見裙角門入地室中。
  她稍忖立知魔劍之女弟子欲竊財。
  於是,她隱在櫃後。
  立聽地室傳出:“有人來過啦?”
  “可惡!走!”
  秀娘便取出發間之簪。
  她倒出細針,便扣入雙手。
  刷刷聲中,二女已掠出地室。
  她們尚未站穩,秀娘已疾射出細針。
  卜卜聲中,鋼針已射上二女之頸。
  二女慘叫一聲,立即倒地。
  秀娘暗暗叫糟,急躍出窗外。
  此時的魔劍卻正在攻向邰千鈞,而且連攻三劍,因為,邰千鈞方才被四十人聯手一劈,他雖劈死他們,卻連退二步。
  魔劍專等此良機,立即撲攻。
  刷聲之中,邰千鈞的左小臂已被劃出血劍。
  首次負傷之邰千鈞急忙劈掌疾退。
  卻聽砰砰二聲,他已被二人劈上背部。
  他悶哼一聲,口中之劍立落。
  魔劍避過那一掌,便閃身撲攻而來。
  臨危之際,邰千鈞側翻向地面,左足尖疾踢上劍把,寒光一旋,鯊劍已經疾射向魔劍。
  魔劍只好化招掃飛鯊劍。
  邰千鈞一落地,便揚掌疾劈向四周。
  果見附近之人紛紛劈向他。
  爆聲之中,這批人紛被震退。
  其中三人正好退回魔劍。
  魔劍喝句:“滾!”便劈開那三人撲向邰千鈞。
  邰千鈞把握此短暫時間,便疾劈出雙掌。
  魔劍一撲近,他乍見對方出掌,他立即叫糟,他只好匆匆劈出左掌以及準備利用反震力道抽身後退。
  那知,轟聲乍響,震力便如山湧至!
  魔劍立覺左臂全麻以及心口發悶!
  他吃虧大啦!
  他已被震傷內腑!
  他的左半身為之一麻!
  所幸八人已撲劈向邰千鈞。
  邰千鈞一起身,便劈出雙掌。
  那八人便應聲而亡。
  魔劍趁機催功衝活左半身。
  不過,他的胸口為之大疼!
  他知道內傷已加劇!
  他便匆匆掠入大廳!
  不久,他已掠近書房。
  他一踢開門,便匆匆入內。
  倏見細針迎面射來,他不由駭然偏身。
  出針之人正是秀娘,地方才原本掠出窗外,她倏聽魔劍仍在廳前押陣,她便返書房關上房門。
  她研判魔劍會入地室攜財落跑。
  所以,她隱在門旁等候。
  如今,她乍見魔劍閃針,她便疾劈出一掌。
  而且是疾劈向魔劍之胯間。
  魔劍顧此失彼,當場挨了一掌。
  劇疼之下,他不由慘叫一聲。
  蛋黃乍破,他立即倒地!
  內傷又劇,他便又吐血!
  秀娘卻已一掌劈破他的臉!
  秀娘籲口氣,便匆匆掠入廳。
  立見邰千鈞劈死十人及追向大門。
  她立見他的左掌噴出鮮血。
  她心知老公已經負傷,便匆匆進入書房。
  不久,她已取二個瓷瓶又返廳中。
  立見邰千鈞正掠入大門。
  她立即招手及取出紗巾。
  邰千鈞又在院中抬起鯊劍,方始入廳。
  秀娘忙挽袖道:“好險!未傷及筋骨!”
  “嗯!首次掛彩!挺不好受的!”
  “難能可貴矣!魔劍及這批人足以抵抗武當派!”
  “魔劍呢?”
  “已被吾超渡!”
  “太好啦!”
  秀娘便倒上藥粉及包紮著!
  不久,邰千鈞道:“行啦!還有沒有餘孽!”
  “駙馬大約宰多少人啦?”
  “近四百人!”
  “差不多啦!其餘之人已不足為害!”
  “走!赴庫倫吧!”
  “別急!尚有財物哩!”
  說著,她便匆匆離去。
  不久,她已拎來兩個大包。
  一個多時辰之後,二人已停在溪旁歇息。
  邰千鈞道:“聽說出塞,必須準備不少物品哩!”
  “是的!由此到庫倫,至少逾一千里,我們如今已入湖北,待會下山僱車,先利用趕夜車時歇息一番吧!”
  “好!先存妥此二包銀票吧!”
  “當然!賤妾存錢,駙馬入衙一趟吧!”
  “不!我們先入宮面聖再出關!”
  “也好!”
  不久,二人便又啟程。
  黃昏時分,他們已經進入漢口銀莊。
  邰千鈞便亮出身份及遞出戒指。
  銀莊便總動員的清點銀票。
  入夜不久,邰千鈞已存妥巨金。
  他便賞一萬兩白銀指示眾人保密。
  然後,他們直接離去。
  他們一入酒樓,便點妥酒菜。
  不久,二人已品茗商量行程。
  酒菜一上桌,二人便默默用膳。
  膳後,二人便僱車連夜離去。
  二人便側躺而眠。
  天亮之後,二人便下車入林。
  不久,邰千鈞已背她飛掠而去。
  午前時分,二人便已經入京。
  二人便先投宿沐浴。
  浴後,二人便先入廳用膳。
  膳後,二人便直接入宮。
  不出半個時辰,二人已叩見皇上。
  皇上哈哈笑道:“朕已獲奏,駙馬何須再入宮呢?”
  邰千鈞卻低聲道:“請父皇先退內侍!”
  皇上便吩咐內侍及侍衛迴避。
  內侍及侍衛不由大為緊張!
  因為,他們以為駙馬又要入宮“打小報告”啦!
  邰千鈞便低聲道出蒙人二十年來之部署及陰謀,皇上聽得不由臉色蒼白,全身亦一陣輕抖。
  “父皇放心!兒臣已在長沙消滅最後一批歹徒!”
  “駙馬果真是吾朝棟樑也!”
  “不敢當!請父皇賜準兒臣入庫倫救人質!”
  “不准!險矣!”
  “這……兒臣有八成把握!”
  “不准!時已近夏,塞外酷熱,況且駙馬對蒙國又人生地不熟,一入蒙國,必會陷入險境,不准!”
  “這……”
  秀娘點頭道:“皇上英明!駙馬不宜涉險!”
  “可是,如何救人質呢?”
  “他們可以犧牲,駙馬卻不宜涉險!”
  “這……可是!”
  “何不邀群豪配合官軍伐蒙呢?”
  邰千鈞便望向皇上。
  皇上點頭道:“可行!蠻蒙百般挑釁以及設謀,朕已無法再忍,朕已決定對蒙出兵!”
  “遵旨!”
  “聯即刻頒旨,一月後出兵。”
  “遵旨!兒臣會召集群豪助威!”
  “很好!班師時,朕會厚賜!”
  “兒臣理該效勞!”
  “很好!”
  不久,邰千鈞二人已經離宮。
  邰千鈞一出宮,便拜訪夏漢威道出內幕。
  夏漢威不由駭怒交加!
  邰千鈞便邀他協助伐蒙。
  他阿沙力的答允邀一千人同行。
  邰千鈞便交給他三百萬兩銀票供群豪先安家。
  他更約好一個月內在長城歸綏關會合。
  於是,他們便申謝離去。
  邰千鈞便領出三千萬兩銀票備用。
  黃昏時分,他已背妻抵達華山派。
  陳謙立即率眾出迎。
  雙方略客套,便直接入廳。
  邰千鈞便道出蒙人之毒計。
  群豪不由駭怒交加。
  邰千鈞便邀群豪協助伐蒙。
  陳謙阿沙力的立即答允。
  他更允邀潼關群豪助陣。
  邰千鈞便交給他一千萬兩銀票。
  雙方便約妥在歸綏關會合。
  然後,他們便直接離去。
  他們一入城,便直接用膳。
  膳後,二人便搭車離去。
  馬車一出城,他們便側躺而眠。
  天亮之後,邰千鈞便又背妻趕路。
  午前時分,他已會見金揚。
  他便先道出蒙人之毒計。
  金揚為之破口大罵!
  邰千鈞便邀他協助伐蒙。
  他阿沙力的答允率三千人出征。
  邰千鈞便交給他二千萬兩銀票。
  他更與他約定在歸綏關會合。
  然後,他便率妻離去。
  不久,他又背妻掠于山中。
  黃昏時分,他們已經返府。
  邰千鈞便匆匆入浴。
  浴後,他便陪二妻用膳。
  膳後,他稍陪公主,立即出府。
  首先,他會見李康道出內情。
  李康果真大駭!
  李康便道出陳謙已允協助此事。
  李康便決定率一千人助陣。
  邰千鈞便吩咐在後天晚上出發。
  不久,他已匆匆離去。
  他便拜訪來自京城之群豪。
  他一直忙到深夜,方始返府。
  群豪一致答允助陣。
  翌日一大早,他便又拜訪群豪。
  黃昏時分,他已邀近千人助陣。
  他不由欣然返府。
  翌日一大早,他便召集諸吏指示他們妥加防備。
  他更準他們動用賦收支應各種開銷。
  當天中午,他宴請二千餘名群豪。
  席間,他贈每人一萬兩銀票。
  散席之後,他便托小孔明協防駙馬府,小孔明含笑道:“吾已為駙馬卜得上上吉卦,此行有汗無險!”
  “有汗無險?”
  “是的!天氣炎熱,宜多備水!”
  “好!”
  “蒙人善騎,槍劍皆猛,宜小心!”
  “好!”
  二人又敘不久,邰千鈞便返房行功。
  黃昏時分,他便率二妻在公主的房中陪她共膳,立見公主頻頻吩咐邰千鈞為妻小多加保重。
  邰千鈞便一一答允著。
  膳後,秀娘便返房女扮男裝。
  邰千鈞包妥衣物、靈丹及五千張一萬兩大鈔,便直接到廳內等候,不久,秀娘已攜行李入廳。
  二人便一起離去。
  二人一出城,立見群豪已在等候。
  於是,他們便掠入林中。
  然後,他們沿山路掠去。
  深夜時分,他們方始稍歇。
  不久,他們便又趕路。
  天亮之後,他們已經進入安徽北部。
  他們便一邊用膳一邊僱車。
  半個時辰後,二千餘人已搭一千餘部車馳去。
  午前時分,他們方始歇息用膳。
  膳後,他們便換車趕路。
  入夜之後,他們已進入開封城。
  他們仍然先用膳。
  膳後,他們便換車趕路。
  *     *     *
  熱浪*人,群豪卻欣然會晤著。
  不久,邰千鈞立見京城、潼關、太湖及揚州群豪已經會合,而且三位邊帥皆迎來行扎,邰千鈞便欣然答禮。
  不久,他便率三帥與陳謙、金揚及十名群豪入帥府。
  立見一帥先報告兵力以及準備情形。
  不久,邰千鈞已知道此地有二十二萬名軍士,而且食物已經在半個月前便已經送向國界,他不由大喜!
  不久,陳謙已提出意見。
  原來,陳謙已率眾在十二天前便抵達此地,他經過觀察及與長老和元帥研究之後,已經擬妥戰術。
  他針對蒙軍特長,建議以騎軍及戰車出征,步軍擔任預備隊及救治負傷人員,眾人立即同意。
  他更建議群豪練習射槍以及反製蒙軍。
  眾人立即同意。
  於是,邰千鈞作成結論。
  不久,三位元帥已先去部署著。
  陳謙諸人便轉告群豪。
  當天晚上,邰千鈞在曠野與眾將士及群豪會餐。
  他頻頻鼓勵大家為朝廷效命!
  他更宣布優厚的撫卹及獎勵措施。
  良久之後,眾人方始散席。
  翌日上午,九千餘名群豪便搭戰車與九萬名騎軍出發。
  三位元帥更兵分三路的率軍同行。
  步軍便隨後送糧物、槍劍及藥物。
  烈陽當空,卻阻止不了眾人之鬥志。
  沿途之中,他們順利進食及喝水。
  入夜之後,眾人更擠入篷中歇息。
  不少群豪更在車上行功歇息。
  邰千鈞則與秀娘在一車上行功歇息。
  七日之後,他們終於抵達國界。
  立見一吏前來報告敵情。
  邰千鈞一見蒙軍已集結逾十萬人於前方十餘裡外,他立即火氣大旺,他便吩咐三帥按律行事。
  眾人便在車上或篷中歇息。
  邰千鈞則在車上行功著。
  午前時分,大軍便共膳著。
  膳後不久,群豪已持長短槍練習著。
  邰千鈞則上車行功著。
  不久,大批蒙軍已排山倒海般由遠方馳來,大地為之震顫,塵土為之飛揚,氣勢頗令人為之震慴!
  號角聲急鳴著!
  眾將士紛紛列隊。
  邰千鈞直接掠立於國界桿上。
  群豪便掠落在他的身後。
  不久,蒙軍已停在三裡餘外,只見他們盔甲鮮明,不但身材魁梧,胯下之馬更比官軍之馬高上半個頭。
  他們各持一槍及背弓。
  他們示威的連喊著。
  官軍不由暗怯!
  邰千鈞倏地仰首長嘯一聲。
  聲若龍吟,清越的傳遍曠野。
  群豪紛紛長嘯助威。
  蒙馬不由一陣揚蹄連嘶。
  蒙軍立即不再叫喊!
  邰千鈞喝道:“蠻荒之流,等著受宰吧!”
  倏見八人策騎自隊伍中馳出,邰千鈞乍見他們是漢人,他立即怒喝道:“無恥之犬!入地府報到吧!”
  立見一人喝道:“汝是誰?”
  “駙馬邰千鈞!”
  “啊!是汝!汝為何輕啟戰端!”
  “你們為何投蒙?”
  “人各有志!汝可知輕啟戰端之後果?”
  “來者不懼,懼者不來!”
  “好!明日上午辰時在此一決死戰!”
  “行!”
  那八人便掉頭馳去。
  不久,蒙軍已經撤退。
  眾人不由鬆口氣。
  邰千鈞便掠落地面。
  陳謙道:“方才出聲之人是黑道人物童善,此人一向狡詐,駙馬爺宜防範他今夜率人夜襲!”
  “有理!”
  陳謙便道出計劃。
  群豪紛紛贊成。
  不久,邰千鈞已轉告三帥。
  群豪便取繩綁身。
  不久,每人已各插妥四支短槍及手持二支長槍。
  眾人又掠縱不久,便收妥諸槍歇息。
  黃昏時分,眾人便共膳著。
  膳後,邰千鈞便陪群豪散步。
  入夜不久,他便與陳謙掠過國界。
  不久,二人已在土堆後行功。
  群豪便在國界行功。
  深夜時分,邰千鈞在入定中已聽見遠方有大批步聲,他便收功道:“來啦!”陳謙便轉身掠回國界。
  不久,他已率群豪掠去。
  他們一到邰千鈞後方十餘丈,便一字排開的趴地。
  不久,果見大批蒙軍已弓身快步行來。
  邰千鈞一掠出,便劈出二記掌力。
  叱喝聲中,三百余支槍已射向他。
  轟聲之中,一百餘人已怪叫飛出。
  另外三百餘人更被撞倒。
  邰千鈞更似閃電般撲近及全力疾劈著。
  轟聲立即傳出老遠!
  慘叫聲不止!
  血雨紛飛!
  大批蒙軍紛死!
  驚慌加上黑夜使其餘之蒙軍擲槍不已!
  慘叫聲中,已有近千人死於自相殘殺!
  邰千鈞便疾閃猛劈不已!
  不久,現場只剩二百餘人,遠方卻已傳來如雷般蹄聲。
  邰千鈞邊劈邊吼道:“小心!騎軍來啦!”
  群豪立即持槍起身。
  陳謙急道:“小心避槍!射馬!”
  “是!”
  邰千鈞劈死那二百餘人,便退回群豪前方。
  不久,大批蒙軍已持槍馳來。
  邰千鈞便提足功力掠去。
  刷一聲,他已掠上夜空。
  他一翻身,便利用黑夜劈向騎軍。
  轟一聲,六十大及馬皆被劈死!
  蒙軍為之一亂!
  邰千鈞趁機再劈二掌!
  轟轟二聲,他又超渡一百餘人。
  他一落地,便膽大心細的疾劈不已!
  轟聲如雷!
  人叫馬也叫!
  血肉為之紛飛!
  群豪趁機便掠前疾射!
  悲嘶之中,大批馬匹立倒!
  蒙軍紛紛摔地!
  群豪趁機疾射短槍!
  不久,三萬餘名騎軍已被全滅!
  群豪不由歡呼!
  邰千鈞便率眾掠返國界!
  三帥便率眾歡呼迎接著!
  邰千鈞喝道:“方才約滅四萬人!”
  歡呼聲再度響起。
  士氣為之大振!
  不久,邰千鈞便吩咐眾人歇息。
  秀娘便迎老公返車歇息。
  翌日上午,蒙軍居然不見人影!
  三帥便派一萬名軍士赴前方取回長短槍,眾人一見蒙人及戰馬之死狀,每人既欣喜又生信心!
  不久,眾人已共膳著。
  膳後,邰千鈞便率眾歇息。

runonetime 2008-07-31 04:46 AM

第十八章 千里長征降蠻蒙
  
  這天下午,步軍送來物資,邰千鈞便決定明日出征。
  因為,他們已在國界侯三日,一直未見蒙軍人影。
  翌日上午,他便率群豪搭戰車率騎軍馳過國界,每部戰車上不但放著大批短槍,每人身上更插著六槍。
  群豪經過這三日勤練,已更具信心。
  黃昏時分,他們已在水草附近歇息。
  眾人立即架灶炊膳。
  群豪則在前方及兩翼巡視著。
  半個時辰後,眾人便共膳著。
  膳後,陳謙與三位長老各率十人掠向前方。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們已發現山後有大批帳篷,四周更有不少蒙軍在巡視,於是,一人匆匆離去。
  他一會見邰千鈞,便報告此事。
  於是,邰千鈞吩咐那人率群豪出發。
  他更直接飛掠而去。
  不久,他已會見陳謙。
  陳謙諸人已利用方才巡過四周週邊,陳謙便建議先殺馬以削弱蒙軍之機動力,邰千鈞立即贊成。
  於是,陳謙吩咐三人回去引導群豪。
  他們便一起繞到右側草原上之馬群。
  立聽一陣馬嘶。
  蒙軍剛覺有警,邰千鈞已經與群豪一起上前連連劈掌,悲嘶聲中,近千只馬已經被超渡。
  其餘之馬紛紛駭奔向遠方。
  立見三十六名蒙軍匆匆奔來。
  台千鈞一掠便劈死他們。
  他便直接掠入篷堆中劈殺現身之人。
  陳謙諸人便跟著掠去宰人。
  慘叫聲四起!
  蒙軍紛紛衣衫不整的挨宰!
  不久,群豪一到,便先射出短槍。
  他們便上前揮鎗刺殺蒙軍。
  蒙軍吃虧在視線不明以及慌亂迎戰,不出盞茶時間,蒙軍便已經被宰掉五萬餘人啦!
  其餘之人紛紛奔逃著!
  邰千鈞便率眾追殺著!
  又過不久,他們已經大功告成。
  曠野立添六萬餘條冤魂。
  邰千鈞便吩咐眾人入篷歇息。
  他便含笑在北方草地上行功著。
  天亮之後,群豪已欣然烤食獸肉。
  膳後,他們便在篷內歇息。
  邰千鈞則仍在草地上行功著。
  午前時分,官軍一到,邰千鈞便吩咐他們埋屍。
  官軍一見戰果輝煌,不由大喜!
  眾人便欣然就地挖坑埋屍!
  然後,大家喝水及烤食獸肉。
  膳後,眾人便欣然歇息。
  邰千鈞則已先行掠向遠方。
  他掠出三十餘裡,便見大批蒙軍正在集結。
  他便急掠回來告訴眾人。
  於是,眾人便開始準備著。
  三位元帥更陪邰千鈞去勘察地形部署著。
  不到一個時辰,群豪已部署在二側山崗上。
  每人之身邊更放著大批長槍。
  騎軍則列陣就地歇息。
  二十八名太湖青年便在前方及兩翼巡視著。
  入夜之後,眾人用過膳,便先行歇息。
  台千鈞便率陳謙掠到蒙軍集結區附近偷窺著。
  立見火把掩映,戰車皆已列隊。
  二人便研判蒙軍欲夜襲。
  台千鈞二人便飛掠回來向眾人示警。
  不久,邰千鈞便單獨返原地監視著。
  醜寅之交,火把大批出現,人影穿梭著。
  台千鈞立即揀回來示警。
  然後,他在山崗右側遠方土堆後方行功。
  破曉時分,大地倏地地震般震動,大批戰馬以及戰車便排山倒海般由遠方疾馳向二個山崗。
  群豪紛紛提功以待。
  遠處之官軍亦在戰車後搭弓持槍以待。
  台千鈞則提功以待。
  當蒙軍前鋒馳過之際,邰千鈞倏地現身,便疾掠過去,他的雙掌更全力劈出他最拿手的“旋乾轉坤”。
  轟聲如雷!
  人馬紛飛!
  隨後衝來之人馬立亂!
  邰千鈞一落地便全力疾劈不已!
  轟聲便與慘叫聲交響著!
  叱喝聲中,槍林箭雨般射向邰千鈞。
  邰千鈞便邊劈邊衝近人群。
  槍林箭雨生逝。
  他放心的大開殺戒。
  此時,五千名蒙軍前鋒已經被群豪射死。
  不過,大批蒙軍紛紛衝向二個山崗。
  群豪便由金揚及陳謙指揮射槍。
  蒙軍亦衝射槍箭。
  群豪佔地利之優勢,便又疾宰掉三萬餘人。
  不過,仍有六千餘人衝向官軍。
  三帥一聲令下,近九萬支槍林彈雨立即射出。
  那六千餘名蒙軍及戰馬立死。
  不久,蒙帥已下令撤退。
  邰千鈞便率先追殺著。
  群豪紛紛掠追及射槍著。
  當他們射光身上之槍時,蒙軍已近死光!
  邰千鈞又追殺不久,便一併超渡蒙帥。
  他一掠回,眾人便歡呼不已!
  不久,他一見有一百餘名群豪負傷,便上前慰問。
  官軍便主動埋屍及收回長短槍。
  午前時分,他們已往入蒙軍集結地區。
  他們暢享食物及歇息。
  膳後,邰千鈞便與秀娘入篷行功歇息。
  他們又候三日,步軍已來報到。
  邰千鈞經過這三日率群豪搜索,發現蒙軍已經集結於城中,於是,他決定進攻此城。
  當他向群豪道出此事時,金揚立即反對。
  因為,勝利已經在望,何必與這批人進行困獸之鬥。
  他建議採取夜襲及誘殺行動。
  眾人紛紛贊成這個“本小利大”之計劃。
  於是,金揚提出他的點子。
  陳謙率先補充。
  夏漢威亦補充著。
  半個時辰之後,眾人已達成協議。
  於是,邰千鈞先下令三帥部署大軍及運集食物。
  他便向愛妻道出此事。
  二人便密商著。
  當天晚上,邰千鈞便率二千名高手出發。
  他們先掠向遠方再繞近城中。
  不久,他們已由兩翼先射殺巡夜之蒙軍。
  然後,他們入篷宰人。
  邰千鈞則專宰衝出之蒙軍。
  不久,大批蒙軍已兵分兩路衝向群豪。
  群豪立即連連射槍及後退。
  他們各射完六槍,便至少造成三人之傷亡,因為,蒙軍過於集中衝殺,即使三歲幼童也可以射中目標。
  他們一射完槍,使掠向城外。
  蒙軍便憤怒的追著。
  不久,邰千鈞已率高手們橫掠而出。
  趴在地面之群豪立即躍起及連連射鏢。
  蒙軍一時慘叫不已!
  邰千鈞趁機掠近後方疾劈不已!
  方才迴避之群家則掠回同伴身旁自地面取槍疾射不已,蒙軍雖然欲衝,卻紛紛挨槍慘叫!
  尤其邰千鈞之駭人屠殺方式,更使蒙軍大駭!
  不久,群豪一擲光槍,便長嘯而逃。
  邰千鈞便掠向夜空。
  他們欲誘蒙軍追攻,以方便官軍射殺,那知,蒙軍已經心驚膽顫,他們反而匆匆逃回城中。
  此役,近七萬名蒙軍已死。
  蒙帥便連夜派人馳向王宮求援。
  那名蒙人便策騎疾馳著。
  邰千鈞則背秀娘率陳謙、金揚等一百名頂尖高手在此人後方二十餘丈處悄悄的掠縱追去。
  因為,他們欲趁機救出人質。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們已目送對方進入城門。
  他們便由右側繞掠入城。
  不久,邰千鈞已遙見一座宏偉的建築物。
  他率眾掠前一瞧,立見一批軍士在外巡視。
  眾人研判此地便是蒙國王宮,便尋處匿身。
  不久,他們已在遠方帳篷內製昏百姓及潛入篷中。
  又過不久,便聽蹄聲急馳而來。
  沒多久,便聽見不少語音,他們雖然不懂蒙語,卻聽出語言中充滿驚駭以及焦急,他們不由暗喜!
  陳謙便提議劫人交換人質。
  邰千鈞立即欣然同意。
  於是,他們分途通知同伴。
  不久,立見王宮內燭火明亮,一批人正匆匆奔入宮門。
  於是,邰千鈞先行掠出。
  他一掠近,便劈飛十名軍士。
  慘叫聲方揚,他已射入宮門。
  轟聲之中,他便劈飛十八人。
  他便向前疾掠及沿途劈殺著。
  不久,他已掠入殿中劈殺著。
  立聽宮前傳來急促的號角聲以及慘叫聲,邰千鈞擔心群豪會受傷,他便直接掠出宮門。
  立見一批軍士已被群豪超渡。
  不過,遠方疾馳來一批騎軍。
  他立即喝道:“逮人!”
  群豪會意的掠入宮中。
  邰千鈞則在宮前提功以待。
  不久,騎軍一馳近,便先擲槍。
  邰千鈞向上一躍,便避開群槍。
  蒙軍便向上擲槍。
  邰千鈞存心拖延時間,立即掠落地面。
  六百餘支長槍迅即又射空。
  立見又有三百余支槍射來。
  邰千鈞便向上掠去。
  立見三百餘之槍疾射而來。
  邰千鈞一振雙臂,身於便又射高八丈餘。
  群槍紛紛落空。
  邰千鈞便翻身俯撲向蒙軍。
  因為,他經過這陣子與蒙軍交戰之後,他知道每位蒙軍至多只有三支槍,他方才已誘他們射光手邊之槍。
  所以,他加速掠去。
  他更振掌劈去。
  轟聲之中,他已劈死六十人。
  六十匹馬迅成肉醬。
  邰千鈞一落地,便疾劈不已!
  不久,他已超渡這批騎軍。
  立見二批人匆匆奔回宮門,宮中則慘叫不已,邰千鈞立即掠近宮門以及連連劈掌著。
  不久,他已超渡這二批人。
  立聽宮中傳出生硬的漢語道:“饒……饒命!”
  立聽金揚喝道:“人質在何處?”
  “不……不懂!”
  陳謙喝道:“被你們關之漢人在何處?”
  “東……東邊!”
  “帶人!”
  “好……好……”
  邰千鈞不由聽得大喜!
  於是,他凝立于宮前。
  不久,蒙軍及百姓紛紛奔來。
  金揚諸人各挾出一人,他們乍見此狀,陳謙立即喝道:“利用人質!”
  眾人便把人質製僵立于宮前!
  他們再各拾槍抵住人質。
  立聽一人生硬的道:“饒命!”
  陳謙喝道:“叫他們走開!帶入漢人!”
  “好……好!”
  此人乃是蒙古王子,他便以蒙語連喊著。
  人群果真紛退。
  一隊軍士更匆匆離去。
  邰千鈞不由掠到秀娘身旁道:“出乎意料之順利!”
  “嗯!賤妾先復原貌吧!”
  “好!”
  秀娘便掠入王宮內。
  不久,她已摘下面具及放下秀髮回到老公的身旁。
  蒙人雖然退到遠方,卻仍然擠立著。
  聞訊而來之百姓更是探聽著。
  蒙人一向不可一世,更視漢人如“滷肉腳”般不堪一擊,那知,他們連日來皆聽見蒙軍挨宰之消息。
  他們為之詫異。
  那知,他們如今探知皇室各被押走。
  加上遍地屍體,更使他們駭怕!
  議論之聲便如蜂鳴般嗡響著。
  不到半個時辰,一批車隊一馳近,眾人便紛避。
  不久,車隊一到宮前,立即停妥。
  立見男男女女紛紛下車。
  邰千鈞問道:“不是只有二十七人嗎?”
  秀娘低聲道:“另有不少人的親人被押在此地!”
  “原來如此!瞧見親人否?”
  秀娘雙目倏亮,立即道:“爹娘正自第三部車下車!”
  邰千鈞立見一對微見老態之夫婦。
  秀娘道:“還好!他們未受折磨!”
  邰千鈞便陪她掠去。
  立聽二聲:“姐!”“妹!”
  立見第四部車旁正有一對男女在揮手。
  秀娘欣喜的揮揮手,便行向第三部車。
  立見那對夫婦激動的快步行來。
  秀娘喚句“爹娘!”立即下跪。
  婦人咽聲喚句“秀娘!”便上前扶起秀娘。
  邰千鈞忙下跪道:“小婿邰千鈞叩見爹娘!”
  說著,他已連叩三個響頭。
  秀娘忙道:“爹!娘!他便是女兒之夫!亦是當今皇上之駙馬!”那對夫婦急道:“免禮!請起!”
  邰千鈞一起身,便含笑望著他們。
  這對夫婦乍見邰千鈞人品不凡,立現喜色。
  立見一批男女欣然行來。
  秀娘便欣然與大家招呼著。
  然後,她一一介紹著老公。
  眾人便一陣歡敘。
  不久,另有二百餘人一圍近,秀娘便上前道:“蒙國已敗,各位若願返中原,近日便可與吾人同行!”
  “是!”
  秀娘便向老公道:“先令蒙王呈降書吧!”
  “好!”
  邰千鈞便掠落陳謙面前。
  二人商量不久,陳謙便向蒙國太子施壓。
  蒙國為保命,便頻頻答應著。
  不久,他便向蒙王報告著。
  蒙王為活命,立即允降。
  蒙國太子便向陳謙轉述此事。
  眾人便拍開皇族及官吏穴道及緊盯著。
  蒙王一吩咐,三吏便開始繕降書。
  不到半個時辰,邰千鈞已閱到分別以蒙文及漢文繕妥之降書,他不由籲口長氣的望向陳謙。
  陳謙便吩咐眾人上車。
  然後,他押蒙國太子及群豪一起搭車離去。
  沿途之蒙人紛紛退避著。
  秀娘不但與雙親共車,更沿途略述著。
  不出半個時辰,她們已直接離去。
  秀娘一聽祖父母已死,而且按蒙俗“天葬”由鷹噬光屍體,骨頭亦不見,她不由低頭拭淚。
  天未亮,他們便已經被一批蒙軍攔住,陳謙尚未吩咐,蒙國太子便叱罵他們及吩咐他們投降讓道。
  這批蒙軍便趴跪於道路兩側。
  車隊便平穩的前進。
  不久,二位蒙軍已先馳入城中報訊。
  邰千鈞諸人因而在天亮前便順利出城。
  不久,群豪已經前來迎接他們。
  邰千鈞便宣布蒙國已降!
  群豪為之歡呼!
  遠方之官軍也歡呼不已!
  不久,邰千鈞已掠到三帥面前指示著。
  又過不久,群豪已先搭戰車啟程。
  十位騎兵則疾馳向南方。
  他們便沿途報著喜訊及安排食物。
  邰千鈞便率群豪順利的南下。
  這天下午,他們在留守軍士恭迎及歡呼聲中進入歸綏城。
  不久,他們已被安排人各處先行沐浴。
  當天晚上,眾人便大吃大喝慶功著。
  邰千鈞更逐桌的敬酒。
  深夜時分,眾人方始盡興歇息。
  翌日上午,眾人便結伴各返家鄉。
  秀娘便陪親人返蘭州。
  其餘之人質亦各自返鄉。
  邰千鈞則直接飛掠向皇宮。
  午後時分,他便進入皇宮。
  盞茶時間之後,皇上已展閱蒙國降書。
  皇上為之哈哈大笑!
  皇上連連叫好著!
  不久,邰千鈞便略述戰果。
  皇上不由聽得眉開眼笑。
  邰千鈞道:“蒙軍已經大傷元氣,今後作不了亂啦!”
  “哈哈!很好!蒙國乃本朝最大之外患,他們如今一降順,朕可以高枕無憂矣!這一切完全是駙馬之功呀!”
  “兒臣理該效勞!”
  “朕自有厚賜!”
  “不敢!兒臣已知足!”
  “朕自有打算!哈哈!”
  皇上便召來內侍道:“準備上朝!”
  “遵旨!”
  內傳一出去傳旨,侍衛們便通知文武百官緊急集合。
  半個時辰之後,皇上已率邰千鈞入殿。
  文武百官便下跪行扎唱喏!
  “眾卿平身!”
  “謝皇上!”
  文武百官便起身列立!
  皇上便召來二吏道:“宣!”
  不久,二吏已一一宣讀蒙國降書。
  文武百官為之大喜的申賀歌頌著。
  皇上為之春風滿面。
  良久之後,皇上道:“兵部循例厚賞有功之將士!”
  “遵旨!”
  “兵部及吏部詳研裁軍,以省朝幣!”
  “遵旨!”
  皇上便又作一連串的指示。
  然後,皇上率邰千鈞離殿。
  二人一會見太上皇,皇上便欣然報喜。
  太上皇呵呵笑道:“蓋世功勳也!宜厚賜!”
  皇上含笑道;“不知改作何賜哩!”
  太上皇含笑邊:“蘇杭二賦是理想之賞!”
  皇上便含笑點頭。
  邰千鈞忙道:“啟奏父皇!兒臣之財力已足,蘇杭乃朝賦主要來源,請父皇勿讓兒臣不安!”
  皇上含笑搖頭道:“駙馬有所不知!蘇杭二地昔年受海盜重創,迄今未全復,駙馬妥加建設吧!”
  “遵旨!”
  皇上含笑道;“若非駙馬降蒙,吾朝不但外患未除,今後更不知仍要投入多少的人力及財力哩!”
  邰千鈞點頭道:“邊軍確實需靠龐大人力及財力維持!”
  皇上含笑道:“駙馬先除內憂後治外患,吾朝不但已安,今後更可以再創一番興盛時期!”
  “是的!”
  太上皇含笑道:“為方便資金調度,賜揚州銀莊予駙馬吧!”
  皇上便含笑同意。
  邰千鈞驚喜的立即叩謝。
  太上皇又道:“官鹽之產銷已正常吧?”
  “是的!”
  “群豪此次協助降蒙有功,宜賞!”
  皇上會意的道:“駙馬覓人售鹽吧!”
  “遵旨!”
  “鹽吏自有安置,駙馬勿介入!”
  “遵旨!”
  皇上道:“售鹽利潤宜維持於二成上下,勿影響別處鹽價!”
  “遵旨!”
  “銀莊以收銀及藉銀為主,宜維持目前之水準!”
  “遵旨!”
  “先返殿歇息,朕今夜賜宴!”
  “遵旨!”
  邰千鈞便行禮離去。
  皇上便與太上皇會商著。
  不久,皇上召六吏入內指示著。

runonetime 2008-07-31 04:47 AM

第十九章 雙姝終遭惡報應
  
  入夜之後,邰千鈞陪皇上及太上皇一入殿,立見滿殿的人皆恭迎,皇上二人便請邰千鈞坐入主座。
  “平身!賜座!”
  “謝皇上!”
  眾人便恭敬入座。
  皇上道:“駙馬以一年時間,先斬蒙人在中原所布之三處惡勢力又降蒙,吾朝之內憂外患豁然而逝。
  縱觀吾朝及歷朝,無一人似駙馬立此功勳,朕今夜特賜宴慶功,盼眾皇族及眾卿見賢思齊!”
  “遵旨!”
  皇上舉杯道:“敬駙馬!”
  眾人立即端杯起身。
  邰千鈞忙起身申謝及先行乾杯。
  皇上便率眾乾杯。
  山珍海味便依序上席。
  眾人皆開懷享用著。
  不久,眾人一批批的前來敬酒,邰千鈞便阿沙力的乾杯著。
  眾人不知是真心申賀或故意要報復邰千鈞先前之修理他們,眾人便一批批的不停的向他敬酒。
  誰怕誰?邰千鈞一一乾杯。
  不久,他暗一行功,便化淨酒氣。
  半個多時辰之後,皇上及太上皇仁先行離去。
  眾人便放手圍剿邰千鈞。
  邰千鈞兵來將擋的乾杯著。
  深夜時分,他反而送走最後三名皇族。
  不過,他的雙襪底已被酒氣潤濕。
  他一返殿便直接行功。
  翌日上午,他便攜公文出宮。
  他歸心似箭的飛掠向揚州。
  午前時分,他已返駙馬府。
  立見不少人愕然。
  因為,蒙國投降之消息尚未傳入揚州呀!
  只有小孔明笑呵呵的迎來道:“恭賀駙馬爺。”
  “您老果真料事如神也!”
  “不敢當!”
  立見沈念雯及公主驚喜的快步入廳。
  邰千鈞便含笑向她們招呼著。
  不久,二女已迎他入房。
  六位乳娘亦各送上一嬰。
  邰千鈞愉快的一一抱視著愛子。
  良久之後,他便返房沐浴。
  浴後,他顧不得用膳,立即攜公文入鹽署。
  方良閱過公文,便行禮道:“遵命!”
  “請妥加安排,我明日召人來此學習。”
  “遵命!”
  “需多少人?”
  “十人即可!”
  “行!”
  邰千鈞便含笑離去。
  不久,他已入銀莊會見掌櫃。
  掌櫃閱過公文,便行禮道:“恭賀駙馬!”
  “謝謝!你們皆留住吧!”
  “是的!”
  “很好!就以此日為基準,清理妥帳銀吧!”
  “遵命!”
  邰千鈞便含笑離去。
  不久,他一會見知府,便送出公文。
  知府閱過公文,立即申賀。
  邰千鈞申過謝,立即離去。
  由於李康尚未返揚州,邰千鈞便直接向一名華山派弟子吩咐著,沒多久,邰千鈞便又返回府衙。
  知府便送上帳冊以及銀票。
  邰千鈞略閱之後,便取走銀票。
  他一返府,便會晤小孔明。
  他據實道出皇上之各種賞賜。
  小孔明呵呵笑道:“江南必先現榮景。”
  “請您老指點!”
  “善用人力及財力,既可回報群豪此次之助又可繁榮及維護蘇杭,進而擴大人力以及財力。”
  “高明!謝謝!”
  不久,邰千鈞便入內整理所有的存單以及銀票。
  翌日上午,他便先率十名華山派弟子入鹽署見諸吏。
  他略加吩咐,立即返府。
  不久,他己率沈念雯進入銀莊。
  二人便仔細翻閱大小帳冊。
  良久之後,邰千鈞方始辦妥接收手續。
  他便取出所有的存單與掌櫃核對及除帳。
  接著,他取出九千張五萬兩金票。
  他們一返府,他便又入鹽署。
  立見知府也在場了解鹽賦課收情形。
  邰千鈞只知皇上已諭知府兼辦鹽賦工作。
  他又瞧不久,便返府陪雙妻。
  當天晚上,他在府中宴請諸吏及十名華山派弟子,他指示鹽價維持二成的利潤,不過,他尚未提降蒙之事。
  鹽吏方良立即建議在外地建鹽倉以省人力及充分供應食鹽,邰千鈞立即含笑同意此事。
  他更吩咐知府與三位縣令建鹽倉。
  這一餐便賓主盡歡而散。
  翌日一大早,邰千鈞便攜走大鈔。
  他先掠入京城會見夏漢威。
  他便請夏漢威安排宴席。
  當天晚上,他便與一千餘名群豪歡聚,席間,他鼓勵群豪赴蘇杭經商,他願意資助五萬兩黃金。
  此外,揚州銀莊尚可供應資金。
  夏漢威便率先響應。
  不久,群豪紛紛響應。
  他們此次參加伐蒙,好似一場郊遊,他們反而賺錢,他們已對邰千鈞大有信心,人人皆表示支持。
  邰千鈞便當場交給每人五萬兩金票。
  這一餐,便愉快的結束。
  翌日一大早,邰千鈞便趕往華山派。
  他一會見陳謙,便道出受賞之內容。
  陳謙立即申賀。
  邰千鈞申過謝,便提出邀群豪入蘇杭投資之內容,陳謙不但立即支持,更決定投資二千萬兩。
  邰千鈞便請他邀請群豪。
  當天晚上,近千名潼關群豪便與華山派弟子在山上共膳,不久,邰千鈞便道出自己之邀請。
  群豪紛紛同意。
  邰千鈞便各贈五萬兩黃金。
  他另贈華山派三千萬兩黃金。
  眾人不由大喜。
  這一餐便賓主盡歡而散。
  翌日一大早,邰千鈞便離開華山派。
  午前時分,他已會見金揚。
  他仍先道出受賞及自己之構想。
  金揚立即表示將派三千名弟子到蘇杭投資四千萬兩,邰千鈞便又另助他二千萬兩金票。
  他便請金標邀請群豪。
  金揚一聲令下,弟子們紛紛外出。
  當天晚上,他們便與近二千名太湖群豪慶功著。
  席間,邰千鈞邀群豪赴蘇杭投資。
  群豪已在下午知道此訊,便欣然同意。
  於是,邰千鈞助每人五萬兩黃金。
  眾人為之大樂。
  這場慶功宴便熱烈進行著。
  良久之後,眾人方始盡興散席。
  翌日,邰千鈞便先後趕到蘇杭拜訪知府,二吏皆已接獲公文,不由先向邰千鈞申賀及歌頌著。
  邰千鈞便宣布每月加發每人一份皇祿。
  他請二吏轉知各吏方便群豪投資。
  他更指示他們按月把賦收列帳及保管著。
  他安排妥此二事,便沿山區掠去。
  這天下午,他已停在千丈溪旁,他不由憶及自己曾在此被人以舟送走,他觀察不久,便直接離去。
  他一返揚州,便見城上已懸紅布弘揚他降蒙。
  他一入城,便見衙壁上也貼滿申敬之紅紙。
  不久,城民已湧來歡呼著。
  他便含笑沿途招呼著。
  人群越聚越多,他幾乎寸步難行矣!
  良久之後,知府方始前來解圍。
  他便先入府衙。
  知府立即申賀及歌頌著。
  接著,他送上前天收妥之賦收。
  邰千鈞核帳之後,便攜走銀票。
  不久,他又陷入人海之中。
  良久之後,他方始返回府中。
  立見方良率諸吏過來申賀及歌頌著。
  邰千鈞便率他們入廳品茗歡敘著。
  良久之後,諸吏方始離去。
  他鬆口氣,便入房沐浴。
  然後,他陪二妻用膳歡敘著。
  膳後,他便把剩下的銀票送入銀莊。
  他便返府準備歇一陣子。
  當天晚上,他一入公主房中,她便含笑迎來。
  她緊摟著他道:“謝謝駙馬助父皇降蒙。”
  “小事一件!”
  她墊起腳跟,便送上香吻。
  他攔腰一抱,便送她上榻。
  二人便邊吻邊寬衣解帶。
  不久,他輕撫右乳道:“它更迷人啦!”
  “進補之賜也,父皇賜大批補品哩!”
  他便輕吻著左乳。
  她亢奮的嗯著。
  她似蛇般扭動著胴體。
  不久,春潮已似汪洋大梅。
  她更主動貼身廝磨著。
  他翻身上馬,便緩緩入內。
  她卻向上一頂,便迎賓納客。
  他順勢一挺,她樂得嗯了一聲。
  入口處立即一緊。
  不久,二人已合奏交響曲。
  邰千鈞已甚久沒有快括,便連連衝刺著。
  公主為犒軍,便熱情迎合。
  房中為之熱鬧紛紛。
  良久良久之後,公主已欲仙欲死。
  入口處為之卡緊。
  邰千鈞大爽的連連搖臀。
  公主美上加美,不由呻吟不己!
  入口處便更緊。
  邰千鈞倏顫,甘泉已激噴。
  “好駙馬!”
  “好公主!”
  二人便暢然溫存著。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共入夢鄉。
  翌日,便有不少人前來申賀及詢問投資。
  邰千鈞便鼓勵他們速赴蘇杭投資。
  不少布商立即決定入杭州買布店。
  存入銀莊的錢便在一天內被領走三千餘萬兩。
  此時的金揚及韓天各率 千人在蘇州以及杭州置產,只要閒置之店面便迅速的被他們買走。
  因為,他們以二人為一組同時在各大街置產呀!
  金揚原本決定投資三千萬兩,當他入銀莊領錢之時,卻發現連本帶利一共有六千餘萬兩白銀。
  於是,他領出六千萬兩。
  他連同邰千鈞所助之金全部投入蘇杭二處。
  不出三日,他們已完全置產及開始經營。
  蘇杭百姓為之大訝!
  翌日上午,來自揚州的商人也開始置產。
  他們便一批批的湧入蘇杭置產。
  接著,李康也率華山派弟子攜三千餘萬兩入蘇杭投資。
  這一天,陳謙也率華山派弟子及潼關群豪入蘇杭投資。
  然後是一千餘名京城群豪入蘇杭投資。
  這一批批的人不但攜來巨金更率來家屬,他們這一連串之大筆投資,好似連連在蘇杭地區打入強心針。
  蘇杭富戶忍不住也投資啦!
  他們被海盜嚇破之膽子也復原啦!
  蘇杭二地迅速的重現光芒啦!
  又過半個月,金揚己和陳謙決定一起經營車行,他們一起返揚州會見邰千鈞提出資金需求。
  小孔明立即建議他們也經營船運。
  因為,金揚一向遇水必發。
  金揚二人立即同意。
  於是,邰千鈞支援五千萬兩黃金。
  金揚二人申過謝,便欣然離去。
  他們更積極的投入車船生意。
  浙江及江蘇之人力紛紛湧入蘇杭二地。
  貧民們更優先獲得錄用。
  又過一個月餘,自長城邊關裁退之十八萬名軍士紛紛湧入蘇杭,眾人所需要的人力立即獲得補充。
  這天,邰千鈞先後會見蘇杭二位知府,他一見賦收各近一千萬兩,他便指示修橋鋪路及補修名勝古蹟。
  西湖更優先獲得“美容”。
  此景立即刺激更多人之投資。
  商人便一批批的自揚州銀莊借錢赴蘇杭投資著。
  不到十天,揚州銀莊已被藉走九千餘萬兩白銀。
  如今,只有升鬥小民在揚州銀莊存錢。
  因為,稍有錢的人皆巳入蘇杭投資。
  華山派弟子所經營之各店面所收入之錢則集中買鹽,因為,他們已經正式在揚州銷售鹽至各地。
  鹽船更是日夜川流不息。
  華山派弟子亦因而積欠大批的鹽錢。
  邰千鈞便是他們的欠債保證人。
  挑夫們便笑哈哈的來回挑鹽到各地。
  華山派更在各地覓妥售鹽之商人。
  鹽倉一蓋妥,大批鹽便送入倉中。
  各地之鹽供立即充裕。
  鹽價亦一直維持原價。
  又過三個月,陳謙已出售潼關所有產業。
  他利用這筆收入償還一部份鹽錢。
  他抽調這批人力入蘇杭經營車船。
  如今,揚州銀莊只剩下一百餘萬兩白銀,這是做起碼之控存資金,俾應付存錢之人領錢以及各種急需。
  揚州、蘇州及杭州每月之賦收皆已被借光啦!
  蘇、杭二地已掀起空前熱烈的投資行動。
  這天,秀娘陪二十五位親人進入駙馬府,邰千鈞便率二妻迎接,秀娘立見公主二人之小腹已經微凸。
  她不由微微一笑。
  公主二人不由羞赧。
  邰千鈞便與秀娘介紹雙方。
  眾人便一陣歡敘著。
  當天晚上,眾人便在府中享受團圓膳。
  膳後,眾人便入各房歇息。
  秀娘卻送一個包袱入老公的房中。
  她一放包袱上桌,便打開它。
  立見裡面放著一疊疊的銀票。
  邰千鈞含笑道:“好一位富婆。”
  她上前一摟道:“賤妾昔年扣下五百萬兩黃金托親友在蘭州經營十五家牧場,如今已回收十六倍。”
  “真可觀!”
  “若非被親友揩油,一定更可觀。”
  “免計較!我們吃肉,也該讓別人喝湯呀!”
  “好心胸,難怪駙馬會聚金如山。”
  “你知道蘇杭近況吧?”
  “沿途皆聽人在提及此事,駙馬已是家戶喻曉之人物。”
  邰千鈞輕吻櫻唇道:“全仗你之助呀!”
  “憑心而論,我們冒了不少險哩!”
  “是的!小小龍及魔劍皆不好鬥,蒙人更難鬥。”
  “是呀!賤妾一直擔心哩!”
  “我體會出你的心情。”
  “如今,咱們可以逍遙啦!”
  “當然!對了,大哥及妹似未成親哩!”
  “嗯!蒙王早欲招親,一直被他們婉拒。”
  “識大體,我們好好安排吧!”
  “好!收下這些銀票吧!”
  “好!銀莊正缺錢哩!”
  “怎會如此,我們自小小龍、魔劍及薛龍三人皆取得大批金票,它們足可供應各界之需求呀!”
  “我已先花掉九千餘張五萬兩金票。”
  他便略述經過。
  秀娘含笑道:“原來如此!難怪蘇杭能如此快繁榮。”
  “是呀!這叫做誘之以利呀!”
  “駙馬越發高明啦!”
  邰千鈞輕吻她的雙頰道:“又白嫩啦?”
  “嗯!一趟伐蒙,險些變成母夜叉。”
  “怎會呢?”
  他立即吻上櫻唇。
  她便熱吻著。
  不久,二人已紛紛剝去衣物。
  二人一上榻立成原始人。
  她亢奮的翻身上馬,便暢玩著。
  他輕撫雙乳道:“真美!真飽滿!”
  “吸它們,好嗎?”
  他便邊摸邊吸乳。
  她受用的套頂更疾。
  房中為之春色大濃。
  良久之後,他翻身上馬,便騁馳不已。
  “好駙馬!真令人難忘。”
  她便熱情迎合著。
  青春交響曲為之飄揚。
  不久,二人便暢玩各種花招。
  二人已一年餘未曾暢玩,便發洩連連。
  潮來潮往,春色濃之又濃。
  香汗淋漓之中,她呻吟不已!
  喘息之中,他衝刺不已!
  終於,二人已同歸於盡。
  二人欲仙欲死的抖著。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歇息。
  翌日上午,邰千鈞便把銀票送入銀莊。
  他便陪三妻及秀娘之親人們遊揚州。
  三日後,他們便赴蘇杭暢遊。
  蘇杭之人潮及名勝使他們玩得大喜。
  沿途之中,群豪紛紛各先還一部份錢,邰千鈞陪眾人暢遊一個多月之後,便攜九千餘萬兩銀票返揚州。
  他便把它們送入銀莊。
  不出半個月,便已被藉走六百萬兩白銀。
  邰千鈞一入府衙不久,立知每月之賦收皆已被借光。
  他閱過帳冊,便欣然返府。
  *     *     *
  這天上午,陳謙夫婦率子媳及孫子女到駙馬府拜訪,他首先還五百萬兩銀票,再入座品茗。
  不久,眾人便歡敘著。
  半個多時辰之後,陳謙便提及親事。
  秀娘之雙親立即同意。
  於是,秀娘之兄妹便與陳謙之孫子女說妥親事。
  雙方便排妥訂親之成親之吉日。
  當天晚上,眾人便在府中取用酒菜。
  良久之後,眾人方始散席歇息。
  *     *     *
  時光飛逝,一晃便又過三年餘,如今,邰千鈞已有十八位兒子,他的三個嬌妻亦更加的成熟嫵媚。
  尤其秀娘更是迷人。
  金揚則已有二子一女。
  揚州銀莊如今已經金滿為患,因為,群豪已經先後還錢,金揚及華山派亦已經還錢。
  每月之蘇、杭、揚州賦收亦各逾一千萬兩。
  尤其每年之鹽賦收入皆增收逾二成。
  每年之利錢收入更逾四千萬兩白銀。
  金揚之身價亦逾二十千萬兩白銀,因為,他在太湖及蘇杭的各家店面及車船收入一直穩定增加著。
  這一天,他贈給每位手下一家太湖店面。
  他一口氣售光其餘的店面以及車船。
  他全部到蘇杭投資。
  因為,他寧可把賦交給邰千鈞。
  他便與妻小及岳父母住在揚州。
  他不時赴蘇杭巡視店面以及收錢。
  這天中午,他自西湖樓外樓用過膳及收妥帳,便打算離去,不久,他已沿柳堤賞景散步著。
  倏聽身後傳來一聲低咳,他立即提功轉身。
  立見一人在丈餘外止步及摘下竹笠。
  赫見對方便是開封府前總捕頭何標。
  金揚不由雙目一凝。
  他的全身肌肉立緊。
  何標含笑道:“深感意外吧?”
  “不錯!汝可出現啦!”
  “嗯!吾先向汝申賀!”
  說著,他已含笑拱手。
  “不敢當!道出來意吧!”
  “放心!吾既已走過鬼門關,不會再傻矣!”
  “恭喜!”
  “謝謝!汝能有此成就,真令人欣慰。”
  “這叫做道長魔消。”
  “不錯!走正途之人必有出路。”
  金揚問道:“汝一直在杭州?”
  “不錯!吾一直在西湖。”
  “汝可知自己險成賣國賊?”
  “此言何意?”
  “小小龍乃蒙人之爪牙組織。”
  金揚便略述經過。
  何標點頭道:“若非駙馬及時阻止,吾必無顏見列祖列宗。”
  “不錯!汝可別再出污點子。”
  “放心!汝還記得駙馬曾失蹤一個月又三天否?”
  “記得!汝與此事有關乎?”
  “不錯!吾算是幫兇。”
  金標一瞪眼,便抬起右掌。
  何標忙道:“冷靜,吾另有內情。”
  金揚垂掌道:“說!”
  何標問道:“汝可知駙馬如何被劫?”
  金揚便略述經過。
  何標道:“劫駙馬之人便是陰家姐妹。”
  “陰家姐妹?是何來歷?”
  “她們來自陰風峰陰家莊。”
  “陰神醫,原來如此!”
  一頓,金揚問道:“她們為何如此做?”
  “傳宗接代!”
  “啊!傳宗接代!”
  “嗯!”
  “荒唐!胡搞!”
  何標笑道:“只怪駙馬的條件太佳。”
  “豈有此理!”
  何標便淡然不語。
  不久,金揚問道:“汝靠她們解毒?”
  “正是!”
  “汝怎可如此胡搞?”
  “君子宜成人之美。”
  “哼!汝算是君子乎?”
  “吾雖受控制,卻未做過一件虧心事。”
  “胡說!汝至少替小小龍推薦過殺手。”
  “不!吾只是透露對象之資料而已!”
  金揚哼道:“一樣啦!”
  “罷了!吾今生只有駙馬此事未了,否如今已經道出,吾已經了無牽掛,其餘之事全靠汝矣!”
  “她們仍在陰家莊中?”
  “是的!她們已各育有一位三歲之子!”
  “啊!她們成功啦?”
  “不錯!告辭!”
  說著,他已轉身掠去。
  金揚稍猶豫,何標已折入柳林中。
  金揚便轉身離去。
  他便掠入山區趕返揚州。
  他一返揚州,便先返莊放妥財物。
  他又沐過浴,方始離莊。
  不久,他已入駙馬府,立見小孔明單獨在大廳品茗,他立即上前行禮道:“您老的確已在享福啦!”
  “呵呵!是呀!蘇杭生還不錯吧?”
  “是呀!客船生意更是激增。”
  “呵呵!汝翻身啦!”
  “哈哈!全仗駙馬之賜,駙馬呢?”
  “率妻小出遊。”
  “沒遠離揚州吧?”
  “沒有!有事嗎?”
  “順口問問而已!”
  “是嗎?汝之神色不對喔?”
  “沒這回事,吾久未與駙馬喝酒,特想一敘而已!”
  “不對!不對!汝呼吸一促,汝說謊。”
  “少套話!”
  說著,他已自行斟茗。
  小孔明呵呵笑道:“駙馬近日欲率妻小入宮。”
  “皇上所召呀?”
  “嗯!”
  “駙馬確已是天下第一人。”
  “不錯!老朽近日觀駙馬尊翁之墳,好風水!”
  “附會之說吧!”
  “不!它確是一處‘臥牛穴’,代代出能人也!”
  “真的呀?”
  “不錯!此穴有一百年大運,則可蔭三代矣!”
  “理該如此!駙馬照顧太多人啦!”
  “的確!”
  二人便邊品茗邊敘著。
  日落之前,邰千鈞已率妻小返府,邰千鈞乍見金揚在座,便含笑上前道:“大哥收帳回來啦?”
  “是的!咱倆已甚久沒喝幾杯哩!”
  “行!今夜暢飲吧!”
  “到平山堂嘗湖魚吧?”
  “也好!蕭老同行吧?”
  小孔明呵呵笑道:“心領!”
  於是,邰千鈞便與金揚離去。
  半個時辰之後,二人已進入瘦西湖畔之平山堂。
  金揚便陪他直接進入一間廂房。
  掌櫃便快步入內行禮道:“參見駙馬爺!”
  “免禮!活魚三吃,一壇茅台。”
  “是!”
  掌櫃斟妥茗,立即離去。
  金揚喝口香茗道:“蘇杭已恢復人間天堂盛況矣!”
  “很好!逐步撤出資金吧!”
  “好!吾打算各贈手下們一家店面。”
  “理該如此!他們的親人皆已定居蘇杭吧?”
  “是的!他們在這些年來效力不少。”
  “改賞!”
  “今後,吾可逍遙啦!”
  “是呀!人生苦短,享福吧!”
  “好!”
  二人便先品茗而敘。
  盞茶時間之後,糖醋魚及茅台酒一上桌,二人便享用著。
  不到半個時辰,金揚已喝得滿臉通紅。
  只見他問道:“過癮了吧?”
  “嗯!大哥似有事?”
  “不錯!”
  他便低聲道出會見何標之事。
  邰千鈞不由神色連變。
  他心跳如鼓。
  他恍然大悟。
  金揚道:“去見見她們吧!”
  “何標會不會另有毒計?”
  “他似已改邪歸正。”
  “大哥贊成我去見她們?”
  金揚點頭道:“不錯!陰家醫術獨步天下,雖缺醫德,卻無大惡,況且她們並無惡意呀!”
  “我該如何安置她們呢?”
  “先探探她們之意吧?”
  “也好!陰風峰在何處?”
  “秦嶺后山,位於川陝交界。”
  “好!我明日去探探!”
  “想妥說詞,勿讓親人啟疑。”
  “我懂!”
  金揚吐口氣道:“憋死吾矣!”
  邰千鈞苦笑道:“我怎會撞上這種事呢?”
  “只怪汝條件太佳。”
  邰千鈞只好又苦笑一聲。
  經此一來,二人又敘不久,便結帳離去。
  邰千鈞一返府便沐浴歇息。
  翌日上午,他便表示欲出巡蘇杭。
  不久,他已徒手離去。
  他一出城,便閃入林中。
  不久,他已沿山區飛掠向西方。
  且說陰家姐妹返鄉搭莊之後,便雇婦煉丹及待產。
  十月期滿,陰翠仙已先分娩一子。
  二女不由喜極而泣。
  又過十天,陰翠萍又生一子。
  她們又喜極哭泣一番。
  她們便利用靈丹及雞肉進補。
  她們便親哺愛子。
  她們每抱子,便憶起邰千鈞。
  不過,她們皆把思念埋在心坎深處。
  她們便利用昔年撈來之巨金安穩的育子。
  如今,二童雖只三歲餘,卻俊秀又健壯。
  她們便每日為子奠基著。
  可是,自前天起,二女便眼皮連跳以及心神不寧,下人更前所未有的三次摔破碗及鼎哩!
  她們為之暗暗嘀咕著。
  就在邰千鈞剛掠入安徽山區之時,陰家姐妹正在院內督導二子蹲馬步,倏聽門外傳來鼓掌聲。
  二女立見八名大漢含笑站在門前。
  為首之二名大漢更目泛淫光。
  二女乍見此二人,不由神色大變。
  因為,她們曾在杭州陪此二人快活,她們不但採陽更取金,然後避不見面,料不到此二人如今出現於此地。
  陰翠萍低聲道:“送孩子入房!”
  陰翠仙便率二童欲入內。
  嘿嘿陰笑聲中,那二人已掠起。
  另外六人亦跟著掠來。
  二女為之大駭!
  刷刷聲中,八人已圍住四周。
  “嘿嘿!二位美人兒可真會躲呀!”
  另一大漢接道:“嘿嘿!皇天不負苦心人哩!”
  陰華萍沉聲道:“吾二人認啦!開價吧!”
  “嘿嘿!開價吧!老二,意下如何?”
  另一大漢嘿嘿笑道:“行!伊人吩咐,豈可不遵呢?”
  二人便嘿嘿一笑。
  陰翠仙道:“開價吧!”
  “行!比照過去吧!”
  “何意?”
  “嘿嘿!先陪吾兄弟快活。”
  “休想!”
  “汝太沒誠意吧?”
  “吾願加倍贈錢。”
  “喲!何時變成貞女烈婦啦!”
  另一大漢立即道:“老二,瞧瞧此二娃,人家已有老公哩!”
  “嘿嘿!不知是那二位傻子如此喜歡戴綠帽?”
  “嘿嘿!他們豈會知情呢?”
  “對!對!這對姐妹挺會唬人哩!”
  “是呀!”
  陰翠萍沉聲道:“只快活一次乎?”
  “不錯!”
  “錢呢?”
  “大爺若快活,一文不取。”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先讓下人帶走二童。”
  “行!”
  陰翠萍便召來二婦。
  二名大漢便含笑後退。
  不久,二婦已抱二童入內。
  陰翠萍沉聲道:“走吧!”
  “請!”
  陰家姐妹便各自遠房。
  二位大漢便各跟入房中。
  二女阿沙力的剝光全身。
  二位大漢便貪婪的撫摸胴體。
  不久,他們已上榻快活。
  倏聽一聲慘叫,陰翠萍喝道;“什麼意思?”
  大漢按住她的雙乳道:“好戲尚在後頭哩!”
  “雷虎,汝豈可食言?”
  “嘿嘿!吾兄答允與汝快活一次呀!”
  “無恥!”
  “哈哈!汝等著瞧好戲吧!”
  說著,他已製住她的“麻穴”。
  他哈哈連笑的衝刺著。
  陰翠萍不由急思對策。
  陰翠仙卻不停的咒罵著。
  大漢卻哈哈的洩慾著。
  慘叫聲卻一聲緊接一聲。
  終於,二童慘叫聲也傳出。
  二女不由厲呼著。
  二位大漢更加哈哈大笑著。
  二人便衝刺著。
  又過不久,二人已先後洩慾。
  他們整妥裝,立即出去。
  不久,二名大漢已亢然入房。
  他們匆匆的剝光全身。
  二女立知今日逃不過輪暴啦!
  不久,二名大漢已上馬發洩著。
  另外二人則到處搜刮財物。
  不久,他們已各服下一大把靈丹。
  他們欣然清點著銀票。
  當那二位大漢洩慾後,便出聲召人。
  另外二人一入房,便脫去衣物。
  他們一上馬,便衝刺不已!
  不久,二位大漢一入內,便又拍上她們的麻穴。
  他們更製住二女的啞穴。
  他們便坐在榻沿把玩雙乳及淫詞羞辱著。
  午前時分,二女已各被四人玩過。
  立見雷虎兄弟又上馬發洩著。
  二女卻已汗下如雨。
  “嘿嘿!朗呀!吾不信汝多浪!”
  二人便衝刺不已!
  良久之後,他們方始下馬。
  立見另外二人上馬洩慾。
  不久,另外六名大漢已取用酒菜。
  他們不由划拳暢飲著。
  又過近半個時辰,另外二人便入房洩慾。
  剛洩慾之二人便入座喝酒。
  六人便又划拳暢飲著。
  不久,邰千鈞已沿山道掠來,他方才已在東側找過,他如今一掠近西側,立即看見這座莊院。
  他便加速掠來。
  倏聽喧嘩聲,他立即剎身止步。
  “嘿嘿!老大,陰家姐妹快被*爛啦!”
  “嘿嘿!爛得好!”
  “說真的,她們挺迷人的,留下來好好享用吧!”
  “不!世上美女多得很,*死他們。”
  “真可惜!”
  “哼!她們昔年在杭州盜吾功力及財物,吾連找如此多年才找到她們,吾豈可輕饒她們。”
  “是!”
  “乾杯!”
  “乾杯!”
  邰千鈞邊走邊聽,不由似懂非懂。
  不久,他已似羽毛般飄落院中。
  他立即聽到戰鼓聲。
  他便利用花木行去。
  不久,他已瞧見一男在一女身上洩慾。
  他瞧不久,立知此女被製穴道。
  他便行近鄰房。
  立見一名男人正顫抖的唔唔怪叫著。
  榻上女子則僵臥著。
  他便移向廳前。
  立聽一人道:“姜老三又在叫床啦!”
  “哈哈!他一爽,便叫得比女人兇哩!”
  六人不由哈哈一笑。
  “老六,好好*一番!”
  “行!非*爛不可!”
  “不錯!”
  大漢喝光一杯酒,便大笑離廳。
  邰千鈞便又返窗旁。
  不久,他已見此大漢入房道:“姜老三,爽透了吧?”
  “嗯!真迷人!”
  說著,他已下馬。
  二人不由互視哈哈一笑。
  邰千鈞倏地劈出一掌。
  轟一聲,二名大漢便吐血撞壁而死。
  邰千鈞立即閃到鄰房窗外。
  立見榻上之大漢匆匆下榻。
  邰千鈞便一掌劈去。
  大漢急忙滾落地面。
  邰千鈞又補一掌,便劈碎對方。
  榻上之陰翠萍乍瞄見窗外之人,不由心中狂跳,她原本已奄奄一息,如今卻亢奮的臉色泛紅。
  她一時百感交集。
  邰千鈞卻無暇多看一眼,因為,另外五名大漢已經一起掠來,他們不但射鏢更一起劈來掌力。
  邰千鈞便恨恨的連劈三掌。
  一陣慘叫之後,五名大漢已遭惡報。
  邰千鈞籲口氣,便掠入房中。
  他望著陰翠萍,一時不知所措。
  陰翠萍卻已經閉眼。
  不久,他已拍開她的穴道。
  他便入鄰房拍開陰翠仙的穴道。
  陰翠仙乍見老公,不由百感交集。
  她吃力的起身,便低頭整裝。
  邰千鈞便內外快步一圈。
  不久,他已看見二童,他不由變色。
  因為,此二童雖死,那挺直的鼻樑完全似公主三女所生之十八個兒子,邰千鈞相信二童是他的兒子。
  他一時怔住啦!
  不久,二女已互牽跟跑而來。
  她們上前一見二童,不由悲呼。
  她們便抱屍大哭著。
  邰千鈞更相信啦!
  他便默立著。
  又過良久,陰翠萍倏地轉身,便向邰千鈞叩頭請罪。
  陰翠仙立即跟著叩頭請罪。
  邰千鈞道:“怎會如此?”
  陰翠萍慘然道:“天道循環,報應不爽,盼汝收屍。”
  說著,她已拍上自己的天靈穴。
  邰千鈞啊叫一聲,已阻止不及。
  立見陰翠仙也自碎天靈而亡。
  邰千鈞不由一嘆。
  他稍忖便仔細清點屍體。
  然後,他先劈坑埋妥八名大漢。
  接著,他直接下山。
  入夜之後,他已率大批人抬棺入止。
  他便交給一人一張一千兩銀票。
  那人申過謝,便率眾離去。
  邰千鈞便取出棺中之墓碑及祭品。
  他把二童及諸女一一放入棺中。
  然後,他在後院劈坑放入諸棺。
  接著,他一一立妥墓碑。
  他卻未在碑上刻字。
  他默默的焚化紙錢。
  良久之後,他方始返回廳中。
  他立即看見椅上之銀票及瓷瓶。
  他啟瓶一嗅,立知內有靈丹。
  於是,他取布包妥它們。
  他浩然一嘆,立即離去。

runonetime 2008-07-31 04:47 AM

第二十章 風調雨順歡太平
  
  夜深人靜,邰千鈞卯足力的飛掠不已!
  陰家姐妹之死,使他體會陰陽果報之厲害。
  二童之死卻使他心情沉重。
  他此次以出巡蘇杭為由離府,他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對三妻交代,如今因為心情之沉重而使他以飛掠發洩。
  天亮不久,他便已經進入杭州。
  他不由憶及自己被陰家姐妹偷玩一個月。
  他除了苦笑之外,仍是苦笑。
  不久,他已被人認出及恭敬行禮著。
  他答過禮,急忙離去。
  他不願多耽擱的直接赴府衙。
  他一入衙,立被恭迎入內。
  知府立即先呈上帳冊及銀票。
  他核閱之後,便賞知府三千兩白銀。
  他另賞府衙下人三萬兩白銀。
  他更吩咐知府轉贈各縣衙三萬兩加萊金。
  然後,他指示知府利用下月之賦收修橋鋪路及清河道溝渠。
  知府立即連連答是。
  不久,邰千鈞又趕赴蘇州。
  他一見到知府,但又核帳及收賦。
  然後,他做同樣的指示及賞賜。
  他攜著兩包袱便飛掠而去。
  入夜不久,他已經返回駙馬府。
  他收妥包袱,便入內沐浴。
  浴後,三妻已替他備妥酒菜。
  他一入座,三妻便陪他品酒著。
  邰千鈞邊用膳邊道:“蘇杭二地上個月之賦收增加三成餘,我已賞各衙,並且吩咐二位知府僱工鋪路及清河道。”
  三女便含笑點頭。
  “蘇杭揚三州已經繁榮,我們可以安心啦!”
  三女便又含笑點頭。
  邰千鈞含笑道:“我們的財力已足,我決定在天下各地修橋鋪路清河道及溝渠,使人家更方便通行及百姓更平安。”
  公主含笑道:“父皇一定甚喜。”
  “父皇厚賜,我該回報!”
  “嗯!”
  “我打算利用此次入宮,請父皇收回朝賦。”
  公主忙道:“不妥,君無戲言,父皇不會賜準!”
  “我們的財力已足呀!”
  “駙馬可以多進行公益,切勿提出此議。”
  “好吧!”
  膳後,邰千鈞便返房。
  他服下八粒陰家之靈丹,便開始行功。
  不久,他已發現藥效甚大,他便專心行功著。
  這一夜,他一直入定著。
  他趕三天路之疲勞亦全逝。
  上午時分,他便攜包袱入銀莊。
  他首先存妥五千萬兩銀票。
  然後,他召來掌櫃及知府研究著。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已含笑離去。
  知府急返府衙派人繕公文。
  掌櫃則急吩咐下人準備匯錢到大下各地。
  當天下午,大批銀票及公文已送給各地。
  翌日上午,三萬餘人已在揚州城內外修橋鋪路,運河兩側亦有大批人忙著入河清出淤泥再由車運走。
  這些淤泥便填入揚州遠郊之各處凹地。
  因為,九龍溝之開發成功,已使邰千鈞更具信心。
  這天下午,邰千鈞率妻小在雙親墳前恭敬祭拜著。
  邰千鈞更向諸子道出其父生前之俠義仁行。
  他鼓勵諸子練武健身自衛。
  他鼓勵諸子仁心俠行。
  良久之後,他們方始離去。
  又過一個月餘,陳謙一家三代在這天下午一入駙馬府,秀娘之雙親便欣然率親人接待他們入廳歡敘著。
  此時的邰千鈞正率妻小在九龍溝賞花。
  金揚亦率妻小同行哩!
  花錦如織加上如潮般遊客,金揚不由佩道:“此榮景全仗駙馬之賜,駙馬不愧此生矣!”
  邰千鈞含笑點頭道:“謝謝!大哥也出力不少。”
  “吾只是跟著搖旗吶喊而已!”
  “客氣矣!大哥能忍下七年餘之辱,不簡單!”
  “全仗駙馬在旁提攜呀!”
  “客氣矣!已安排妥返太湖吧?”
  “隨時可以啟程!”
  “回去瞧瞧吧!人不親土親呀!”
  “是的!”
  他們便邊敘邊散步著。
  午前時分,他們方始返府。
  立見眾人出迎,秀娘乍見老妹,不由大喜。
  雙方便歡敘入廳就座。
  不久,邰千鈞道:“明日啟程,如何?”
  陳謙便含笑點頭。
  不久,眾人已在廳內共膳著。
  膳後,眾人稍敘,使各自整理行李。
  翌日上午,他們浩浩蕩蕩的搭車到運河搭船。
  此船乃華山派所經營,船夫們把全船整理得乾乾淨淨又鋪妥歇寢器具,只為送邰千鈞這位大恩人。
  同行之人除邰千鈞之妻小外,尚有秀娘之所有親人,金揚一家人,陳謙一家四代,以及一百名飛雲寨弟子及他們的親人。
  最樂的人便是小傢伙們,因為,他們罕坐船呀!
  他們便來回奔跑及賞景。
  邰千鈞則含笑欣賞沿途之揚州勝景。
  沿途之中,船由淮河入長江再入太湖,眾人飽覽風光,不由大喜。
  船一入大湖,船夫們便持釣具指點小傢伙釣魚。
  不久,公主之長子已先釣上一條大魚,他不由大樂。
  公主比他更樂的上前協助卸魚。
  不久,小傢伙們紛終釣上大魚。
  他們樂得又叫又跳。
  船夫們便開始殺魚及蒸烤著。
  不久,眾人已開始嘗魚。
  這一天,眾人便在船上歡渡著。
  黃昏時分,眾人一上岸,便受到歡迎。
  沿途之中,人潮越積越多。
  金揚便吩咐弟子們在前開道。
  入夜之後,他們便被在城內經商之弟子們迎入三家客棧。
  他們稍歇之後,便入酒樓用膳。
  大批山珍鮮魚及茅台酒紛紛上桌。
  飛雲寨弟子更一批批的前來敬酒申謝著。
  這一餐便喜氣洋洋的結束。
  翌日上午,金揚諸人便出去拜訪弟子及親人們。
  邰千鈞諸人則欣然搭車離去。
  行行復行行,他們終於抵達華山派。
  留守之五十名弟子便率二代弟子列隊恭迎。
  不久,眾人已直接入客房安頓行李。
  當天晚上,他們便享用團圓大餐。
  膳後,他們便返房歇息。
  不久,沈念雯入邰千鈞的房中道:“賤妾一直渴盼能在華山派侍候駙馬。”
  邰千鈞含笑摟她道:“你今夜可以如願以償啦!”
  “嗯!明日上墳吧!”
  “好!”
  四唇立粘。
  二具身子便廝磨著。
  不久,二人稍分開,便含笑剝去衣物。
  不久,二人已在榻上摟吻著。
  小兄弟一個不小心,便被拖入禁區。
  迷人交響曲立即飄揚著。
  沈念雯果真放浪的暢玩著。
  邰千鈞亦含笑陪地暢玩各種花招。
  良久之後,她滿足的呻吟著。
  邰千鈞便欣然送入紀念品。
  二人便纏綿溫存著。
  良久之後,二人便共入夢鄉。
  翌日上午,邰千鈞便率妻小在沈念雯之親人墳前一一祭拜著,邰千鈞更道出沈厚道普年之功績及成仁。
  他勉勵諸子見賢思齊。
  午前時分,他們方始返回華山派。
  不久,他們已和眾人共膳。
  膳後,他們稍歇,便由眾人恭送離去。
  秀娘之親人們便留在華山派作客。
  邰千鈞便率妻小沿途賞景著。
  這天下午,他們一近京城,便見大批人員列隊恭迎,邰千鈞更發現公主之二位胞兄含笑站在最前方,他便告訴公主。
  公主含笑道:“一定是父皇之意。”
  “嗯!”
  公主已與二位皇兄分別近五年,她如今不由大喜。
  車隊一近,邰千鈞便下令停車。
  她便率妻小迎去。
  公主更先行向二位皇兄行禮著。
  二位太子不由互道離情。
  不久,他們一見邰千鈞行近,便迎前行禮。
  邰千鈞忙道:“不敢當!驚動二位皇兄矣!”
  三人便一陣客套著。
  然後,他們欣然上車馳向皇宮。
  他們一到宮前,便見不少官吏及皇族列隊恭迎。
  邰千鈞忙上前行禮申謝。
  不久,他一見方良也在隊伍中,便含笑上前招呼著。
  雙方便一陣歡敘。
  不久,眾人已搭車入宮。
  他們一到殿前,便下車入殿。
  立見皇上已與二位皇后在座。
  另有不少皇族陪坐於側。
  他們乍見十八位小帥哥,不由齊泛笑容。
  邰千鈞便率妻小上前下跪行禮。
  “平身!”
  “謝父皇!”
  邰千鈞一起身,便先介紹公主所生之六子。
  別看此六童只有二至五歲,卻按大人指點的一一上前唱名以及下跪叩頭,皇上笑哈哈的連連點頭。
  內侍更一一上前送紅包。
  皇族們也瞧得眉開眼笑。
  邰千鈞便又逐一介紹另外十二子。
  十二童亦一一上前唱名叩頭。
  皇上也含笑點頭一 賜賞。
  良久之後,邰千鈞方始率妻小入駙馬殿。
  當天晚上,皇上賜宴,連太上皇及太后也到場。
  太上皇三人更是先各贈每童一個紅包。
  不久,皇上含笑道:“在座之皇族,誰未去過蘇、杭、揚州?”
  皇族們便含笑搖頭。
  皇上含笑道:“二皇弟敘敘心得吧!”
  立見二王爺含笑起身一禮道:“蘇杭二地果真似人間天堂,民風純樸,商家童叟無數,遠優於京城。”
  一頓,二王爺又道:“揚州絲毫不遜於蘇杭,昔年由鹽官、商所形成之奢靡景象,已由各種勝景及純樸民風所取代。
  此皆是駙馬之功,宜趁邰駙馬此次運宮之良機,諭諸史多學習,俾天下及早同現此種榮景。”
  皇上含笑道:“觀察入微也!”
  皇上便又諭二位皇族起來報告感言。
  二位皇族便趁機歌頌邰千鈞一番。
  皇上含笑道:“駙馬敘敘吧!”
  “遵旨!”
  邰千鈞一起身,便先向眾人行禮。
  然後,他含笑道:“蘇、杭、揚三州繁榮之主因在於人力及財力,父皇賜賦,使兒臣能以賦助商人投資。
  父皇之裁軍,使大批軍力前往協助建設,這一切完全是父皇之浩恩,兒臣只是出面號召而已!”
  皇上不由大爽的哈哈一笑。
  皇上道:“如何及早繁榮天下?”
  “免賦及充分供應資金。”
  “妙策也!聯決定免賦三年。”
  “父皇英明,天下榮景可期也!”
  “哈哈!幹!”
  “遵命!”
  眾人便欣然乾杯。
  山珍海味便依序上桌。
  眾人便欣然享用著。
  不久,邰千鈞便又被一批人圍剿,不過,大家這回皆誠心前來敬酒,因為,他們已經懾于于邰千之聲威以及財力。
  因為,他們多見識過一種民間怪現象,老百姓不知道當今皇上是誰,卻人人知道邰千鈞以及贊佩有加。
  邰千鈞感受到這種氣氛,便陪眾人暢飲著。
  半個多時辰之後,老一輩已先後離去。
  公主三女亦率諸子離席。
  邰千鈞便陪眾人暢飲著。
  深夜時分,他才返駙馬殿歇息。
  翌日上午,他便繕妥五函。
  不久,他把函交給一吏並同公文送到蘇、杭、揚三州府衙,揚州銀莊以及駙馬府,因為,他請小孔明取金送入銀莊。
  他函示三位知府配合朝廷免賦及公告。
  他指示掌櫃充分供應商人之資金。
  他辦妥此事,便愉快的在皇宮渡假。
  他率妻小拜訪各皇族。
  他夜夜宴謝皇族。
  接著,他宴請諸吏。
  且說朝廷免賦三年之喜訊一公告,立即轟動天下。
  商人們紛紛決定趁此三年賺一筆。
  他們不但動用儲蓄,更赴銀莊借錢擴大投資。
  蘇、杭、揚三州以及周遭之商人亦擴大投資。
  他們紛紛趕到揚州銀莊借錢。
  前三天,揚州銀莊每天被藉走九千餘萬兩。
  第四天起,更是天天人潮洶湧。
  金揚獲訊,便趕返蘇州及杭州出售產業。
  不出十天,他的產業已被買光。
  他略估之下,立知至少賺了二倍哩!
  他便把所有的錢存入揚州銀莊。
  陳謙也下令出售所有的產業。
  他只留下售鹽業。
  他把所有的錢,全都存入揚州銀莊。
  小孔明更早已獲函及交出所有的大鈔。
  揚州銀莊因而充分供應資金。
  官方各地銀莊充分供應資金之下,各地皆在大興土木。
  各地之車船更來回忙碌著。
  各地財力一足,人力便總動員。
  各行各業為之大發利市。
  如今,已罕見乞丐啦!
  雲娘公主天天與親人們團圓,不由心花怒放。
  秀娘及沈念雯亦嬌豔如花。
  因為,邰千鈞輪流與三妻快活,秀娘二人終於如願以償的在皇宮中快活,她們心花怒放之下,當然更加的豔麗。
  *     *     *
  邰千鈞全家人入宮二個月之後,這天上午,他們陪太上皇、二位太后、皇上以及二位皇后搭乘華麗馬車出宮。
  隨行人員尚有內侍及侍衛。
  因為,太上皇六人要瞧瞧天下之榮景。
  他們便沿途暢遊名勝及訪民宅。
  沿途之各衙皆戒慎的迎送以及安排食宿。
  這天上午,他們一到華山派,便被陳謙率眾恭迎入內。
  不到半個時辰,他們一起到沈厚道墳前。
  皇上更是下跪默謝著。
  良久之後,皇上起身道:“立碑永誌沈卿功績。”
  潼關縣令立即道:“遵旨!”
  皇上了卻此心事,方始率眾返華山派。
  翌日起,他們便在華山諸峰暢遊七日。
  然後,他們沿山西入河南地面暢遊。
  又過十日,他們終於進入蘇州城中,皇上愉快的道:“二皇弟說得不錯,京城果真比不上此地矣!”
  不久,人潮已連喊“參見駙馬爺!”的湧來。
  邰千鈞不由尷尬的望向皇上。
  皇上含笑道:“方便行事。”
  邰千鈞便上前會見人群及詢問大家的近況。
  眾人便暢述家計好轉及申謝著。
  聞訊而來的人越來越多,不過,大家自製的留出通道,邰千鈞便沿途步行的揮手接受百姓的歡呼。
  一街又一街,人群紛紛在沿途布成人牆。
  吶喊聲如雷動。
  更有不少人下跪叩謝,因為,他們原本一貧如洗,邰千鈞使他們有工作的機會,如今,他們已可溫飽呀!
  太上皇六人不由看得悚容。
  他們深切體認邰千鈞為朝廷做不少事。
  邰千鈞便足足步行三裡餘,才到達行館。
  立見知府已率三位縣令跪迎皇上及太上皇。
  邰千鈞便迎他們入行館。
  翌日起,他們便暢遊蘇州各地名勝。
  一個月餘之後,他們方始離去。
  這一天下午,他們一近揚州,立見四吏已率百姓列隊跪迎,皇上道句:“平身!”方始搭車徐徐的入城。
  沿途百姓歡聲雷動。
  皇上樂得連連點頭。
  他們一到行館,小孔明已率眾跪迎。
  皇上六人便欣然入內。
  邰千鈞便安置他們入行館。
  當天晚上,他們便在府中享用酒菜。
  翌日起,他們便暢遊揚州各處。
  運河之勝景使他們大悅。
  九龍溝之鮮花勝景,使太上皇連贊“人定勝天”。
  迷樓之重建,使太上皇連贊著。
  他們一直暢遊半個多月,方始前往杭州。
  他們一到杭州,便住入西湖別館。
  翌日一大早,邰千鈞便陪太上皇及皇上出來賞景,不久,皇上遠眺晨霧道:“西湖勝景多自天成,美得令人怡神。”
  邰千鈞點頭道:“是的!一日之中,只有此刻最寧靜。”
  “嗯!朕昨夜瞧過不少夜遊之人。”
  倏見一人溜鳥而來,時值黎明,並無陽光,那人卻戴著一頂大帽,而且壓低帽沿,邰千鈞不由多著一眼。
  倏見對方一抬頭,邰千鈞不由心兒一顫。
  因為,他已認出對方便是何標。
  倏聽左耳飄入:“賜吾清白!吾永保陰家姐妹之密。”
  說著,他緩步而來。
  邰千鈞念頭一轉,便輕輕點頭。
  何標一行近,便放下鳥籠及摘帽。
  他一上前,便趴跪道:“罪民何標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不由一怔!
  太上皇立即注視不語。
  何標便抬頭注視皇上。
  皇上沉聲道:“果真是汝,汝好大的膽子呀!”
  “啟奏皇上!罪民昔年被下毒又被四人日夜監視,仍戮力公事,且無惡行,墾求皇上賜草民贖罪之機。”
  邰千鈞低聲道:“啟奏父皇,何標昔年詐死之後,曾經三度經由第三者獻策,兒臣因而可以順利降蒙。”
  “會有此事?”
  “是的!”
  何標又道:“啟秦皇上,罪民昔日驟然不及應變,只有先行詐死脫身,罪民若有惡意,如今不敢在此。”
  皇上點頭道:“朕復汝清自,善用此身。”
  “遵旨!叩謝皇恩!”
  何標便連叩三個響頭。
  “下去吧!”
  “啟奏是上!請準草民反映一事!”
  “嗯!”
  “啟奏皇上!駙馬昔年於長沙智勇滅魔劍那批人,迄今卻留下梁家龐大良田以及糧行產業,宜善用之。”
  皇上便望向邰千鈞。
  邰千鈞問道:““樑家人沒有繼承產業嗎?”
  何標答道;“他們昔日雖逃出現場,事後仍被魔劍之手下殘害,這些產業便一直由四川府衙保管著。”
  “魔劍之人未取產業?”
  “他們只攜走金銀!”
  邰千鈞點頭道:“啟奏父皇,宜及早由子民經營此業。”
  皇上遞出令牌道:“賜駙馬吧!”
  “謝父皇!”
  “何標,汝果真已悔,很好!”
  “叩謝皇恩!”
  何標又叩過頭,立即起身取物離去。
  太上皇道:“他真正自由啦!”
  皇上點頭道:“何家子孫抬得起頭啦!”
  邰千鈞道:“可否經由杭州府昭告洗刷何標之清白?”
  “準!”
  “謝父皇!”
  於是,邰千鈞送他們返行館。
  不久,他已飛掠而去。
  倏見一道人影自柳後閃出,他立即剎身。
  立見何標含笑道:“人捧人,步步高,對吧?”
  邰千鈞點頭道:“不錯!好自為之吧!”
  “謝啦!逍遙今生吧!”
  說著,他又閃入柳後。
  邰千鈞便含笑掠去。
  他心知何標會守諾,他放心的離去啦!
  他一入府衙,便取出九龍玉佩指示著。
  不久,知府便親繕公告。
  他連繕八份公告,方始蓋上印信。
  然後,他派人攜公文赴各欄張貼。
  邰千鈞便含笑贈送三萬兩加菜金。
  他一返行館,便與眾人共膳。
  膳後,他們便出遊。
  他們一直暢遊西湖一個月餘,方始遊別處勝景。
  又過一個月餘,他們方始離開杭州。
  這一天下午,他們一抵達廬山行館,便先入內歇息。
  翌日上午,他們便直接前往香爐山。
  皇上及玲皇后一到那個亭前,皇上便指著地面嘆道:“景物依舊,沈卿已經作古近十年矣!”
  玲皇后接道:“慘景歷歷在目矣!”
  “嗯!”
  他們便先入亭賞景。
  不久,邰千鈞指向山頂道:“啟奏父皇!此山後麓別有洞天,兒臣幼時曾在洞室內練武五年,父皇可有意入內一觀。”
  “好呀!”
  邰千鈞便略述洞中奇觀。
  皇上六人不由聽得大喜。
  於是,邰千鈞夫婦扶老攜幼的沿山道行去。
  侍衛及內侍則在亭中等候。
  邰千鈞率眾一到山頂,便率秀娘及沈念雯到崖旁指點著。
  不久,二女會意的點頭。
  於是,邰千鈞扶皇上及太上皇掠下。
  他一踏上虯松,便送他們入內。
  他便牽他們緩步入內。
  他送他們一入外室,便請他們稍候。
  他一出去,秀娘二女已送入二位太后。
  他便牽她們進入外室。
  然後,他牽入二位皇后。
  接著,他上去協助送子及公主入洞。
  邰千鈞便吩咐公主所生之幼子卸褲尿於地面。
  眾人不由又微笑又等候。
  軋軋聲中,地面果真凹下一塊。
  眾人不由詫然上前注視著。
  邰千鈞一見坑內已有寸寸余高水,他便含笑道:“只需喝一口水,便可止飢渴三日,兒臣昔日便以此水維生。”
  說著,他已取出金杯蹲身汲入一杯水。
  太上皇便含笑飲光它。
  “嗯!又甘又涼的。”
  邰千鈞含笑道:“此水有延壽之功也!”
  “很好!”
  邰千鈞便一一汲水供皇上五人而飲。
  公主一接杯,便汲水而飲。
  秀娘及沈念雯便依序飲水。
  良久之後,邰千鈞拿起制錢,便到壁前按入凹處。
  軋軋聲中,入口處立現。
  眾人不由好奇的望去。
  邰千鈞便率眾入內。
  眾人乍見枯骨,不由大駭!
  邰千鈞卻召妻小上前趴跪叩謝。
  不久,皇上六人也上前一揖作禮。
  邰千鈞便陪他們瞧著壁上之刻字。
  皇上道:“果真人外有人!”
  “是的!兒臣決定把此技授子,俾宏揚天下,維護太平。”
  “很好!若無此緣,朕昔年已遇刺矣!”
  “萬般皆天定也!”
  “嗯!收屍吧!”
  “好!”
  於是,邰千鈞取劍在骨旁挖土。
  不久,他已把枯骨埋入坑中。
  他便又率妻小叩拜。
  然後,他率眾出洞。
  皇上道:“慎存制錢,勿讓宵小入洞。”
  “遵旨!”
  邰千鈞便把制錢收入懷袋。
  然後,他率太上皇及皇上出洞。
  他一提功,便已經掠上崖。
  他便送皇上二人到附近等候,
  不久,秀娘二人迅即送上二位太后及皇后。
  邰千鈞便吩咐她們在現場守護。
  他便迅速的挾公主及諸子出來。
  只見白雲拂身,諸子不由伸手連抓。
  大人們不由瞧得大喜。
  良久之後,他們方始下山續遊。
  他們便在廬山暢遊一個月餘。
  然後,他們進入湖南。
  這天上午,他們一到長沙,柳知府便率諸吏恭迎。
  半個時辰之後,皇上一入行館,便向邰千鈞逍:“處理那件事吧!”
  “遵旨!”
  邰千鈞問道:““樑家產業仍在衙中管制乎?”
  “是的!”
  “可有買主!”
  “有!不過,卑職不敢作主!”
  “即刻出售!”
  “遵命!”
  皇上道:“速辦!”
  “遵旨!”
  柳知府便率諸吏離去。
  不出二日,柳知府便呈上銀票及帳冊。
  邰千鈞閱帳之後,立即簽收。
  他便收妥銀票,仍陪眾人出遊。
  他們又暢游過洞庭湖,方始入川。
  然後,他們沿長安沿途北遊。
  這天下午,他們一返宮前,立見皇族以及文武百官皆已列隊跪迎,皇上含笑道:“平身吧!!”
  “遵旨!”
  不久,皇上已率眾入宮。
  當天晚上,皇上便賜宴。
  皇族及諸吏濟濟一堂,好不熱鬧。
  太上皇在席間頻贊各地勝景。
  皇上則贊天下之榮景。
  良久之後,方始散席。
  翌日早朝時分,宰相及四位尚書依序呈奏。
  皇上便含笑聽著。
  良久之後,皇上含笑道:“朕此次出巡一年又五個月餘,眾卿皆戮力于公,朕龍心大悅,各賜皇祿三月。”
  “叩謝皇上。”
  “退朝!”
  “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便率二位太子離殿。
  皇上一返禦書房,便聽二子啟奏治朝之心得,因為,皇上此次出巡,朝政皆由東西宮皇后之長子輪流各治朝一個月。
  皇上不但聽得仔細更問得仔細。
  一個多時辰之後,皇上已暗中決定把大位傳給玲皇后之長子。
  不過,他仍嘉許勉勵二子。
  邰千鈞又率妻小暢遊內外一個月餘,方始離宮。
  這天上午,他們一到華山派,便見李康率眾出迎,邰千鈞含笑道:“恭喜!華山派今後看你的啦!”
  “謝謝!請駙馬爺多賜助。”
  “客氣矣!弟子們多回來啦?”
  “是的!只留十人在揚州售鹽。”
  邰千鈞朝人群一瞧,含笑道:“已逾三千人吧!”
  “是的!半年前又遴五百名三代弟子。”
  “華山將成天下第一派矣!”
  “全仗駙馬賜助矣!”
  “客氣矣!”
  立見陳謙及三位長老掠來。
  邰千鈞便率妻小迎去。
  不久,雙方便拱手一禮。
  邰千鈞含笑道:“四位功成身退,可以暢遊天下也!”
  陳謙含笑道:“全仗駙馬之賜也!”
  “哈哈!人捧人!步步高呀!”
  “謝謝駙馬!”
  五人不由哈哈一笑。
  華山派弟子立泛笑容。
  老天爺也放出和煦的陽光哩!

  (全書完)

runonetime 2008-08-10 02:42 AM

暗器高手

作者: 李涼

runonetime 2008-08-10 02:42 AM

第一章 秘圖招災

蜀道難行。
然而蜀中卻是臥虎藏龍之地。
除了峨嵋派之外,另有坐落于嘉陵江上劍門山下之唐門。
唐門雖不及峨媚派出名,但其火器、暗器、機關布陣堪稱武林一絕,多少年來,總
能傲立江湖,聲名不墜。
雖然唐門真功夫或許較弱,然而,說不定有一天,稱絕武林已非真功夫,而是巧奪
天工之暗器高手時,那將會是什麼局面?
劍門山東麓有座潛龍潭,潭寬數百丈,清澈見底,潭中游魚遍處,偶而掠高搶食,
或又相戲鬥耍,映在野花、碧林中,儼然一幅世外桃源。
忽見一名十八上下青衣男子掠於潭邊高巖。
游魚乍見此人,似遇凶神惡煞般,全部墜沉水底,震得水面圈圈波紋撞開來,匯成
另一股奇景。
那人見狀,已呵呵笑起:“怕什麼?又不會要你命,只不過教你們識識字,認點兒
數目而已。”
他笑的甚邪,瞄著潭面,盡是露著促狹、得意神情。
他正是唐門獨子唐小山,年約十八歲出頭,長得身強體壯,卻不能說是玉樹臨風,
卻也面目挺秀,自有格調。
尤其那副靈動眼眸,更充滿著無盡智慧與狡黠意味,未滿二十,已盡得家傳功夫,
不但暗器、火器、霹雷彈、機關布陣等等樣樣精通,且玩得出神入化,甚至還負責改良
之責。
他之所以常到此潭,那是在試驗一種叫水底針之暗器。
由於針細,且水厚,復有暗流,故而想打中深水魚並不容易。
然而幾次試驗下來,成果似乎不錯。
唐小山君臨天下地瞄了潭面一眼,隨即喊了一句:“七加五是多少?”
話音似含內勁,穿入水底,只見魚群引起騷動,不久一條手臂粗蹲魚竄出水面,驚
懼地遊晃著,才轉一圈,復見另一魚兒躥出。
唐小山見狀呵呵笑道:“你們倒未忘記自己是幾號?”
仔細瞧來,那魚背上不知何時已被刺上號碼,這兩魚浮出者正是七和五字,難怪會
現身。
唐小山等不及另一只躥出,又喝著,“那個答案怎不見了,難道要我刮你們的鱗不
成。”
那魚群似乎不敢惹他,想躲,卻又懼畏地左右打轉。
唐小山好不容易找出那刺有十二的短肥魚兒,一手探抓過去,並浮出水面,那短肥
魚兒已吱吱叫饒,那意思大概忘記自己是幾號。
唐小山斥叫:“七加五即是十二,你不懂嗎?”魚兒吱吱叫著,不知懂或不懂。
唐小山瞧它可憐,斥笑一聲算了,把它放回水中,笑道,“好男不跟魚鬥,教你們
是想提升你們智慧!你們老是不長進,我也沒辦法!今天我要練的是水底針,去吧!”
他似乎已練過多次,一聲水底針喊出,魚兒立即四處散開。
他則反手一扣,多出一把銀光閃閃,卻呈彎型細針,相著目標,猛地打出。
那銀針落水,似會轉彎,各自往奇特目標射去。
唐小山特別注意一處目標,眼看細針已失,猛地潛入水中觀瞧,只見那針穿入百孔
千瘡巖洞,復往裡頭極細白點射去,果真命中目標。
唐小山為之欣喜叫好,力道拿捏之準,已有幾分火候。
他輕輕擊掌,魚兒立即分工,將那銀針銜了回來。
唐小山接過手,復試了幾次。
隨後找向源頭,那個流較急,試起來效果自然較差,他卻不斷研究巧勁,總想突破
困境。
如此一試下來,已是近午時分。
他正待要抽身休息,忽聞遠處傳來轟然炸聲,轟得地動山搖,兩耳隆隆。
他怔愣道:“哪來爆炸聲。”
復又想及方位,臉面登時大變,“千萬別是咱家火藥庫才好!”
直覺有變,他猛地掠出潭面,抓起衣衫,直往山下奔去。
掠出數裡,方自穿出林區,望向自家宅院,他不由傻了眼,偌大四合院,竟然塌得
亂七八槽。
“爹!”
唐小山驚惶中,拚命往廢墟衝去,想找出父親身在何處,然而他又何等忌諱找到什
麼,那將是人間大不幸啊!
還好,轉了一圈,根本未見屍體,他心中稍安。
然而屋倒牆塌,不挖掘,又怎知有無傷亡?他開始挖掘。
然而挖遍前廳後室,哪見著人蹤。
唐小山怔然不解,如若意外,或是敵人偷襲,該有屍體啊?難道會是棄家而逃?
若真如此,爹怎會一聲不響?這事透著不尋常。
唐小山忽而想及前幾日父親曾說過:“唐家門前那塊木匾也該換了,有空兒把它拆
下來,免得掛久便塌了……”
這分明暗示什麼。
唐小山忙找到塊黑木匾,仔細找尋,果然在夾層中找到一張羊皮紙,另有張新宇條,
裡頭寫著:“帶它快走,天涯海角自有會面之日。”
唐小山一眼即已看出是父親字跡沒錯,父親仍在人世。
他再張開羊皮,裡頭畫了不少的秘圖,他直覺這是一張藏寶圖,父親甚可能因它而
走避。
唐小山立即將秘圖藏入懷中,並把字條毀去,輕輕一嘆:“爹您何苦呢?唐家其實
也過得去了……”
縱使未能練得絕世武功,但唐家的絕活,仍讓人忌諱幾分,只不過吃虧者總會說些
“用此手法不入流”之言語,但他一點兒都不在乎。
因為他知道,只要能打倒敵人,其他都是次要的,何況他還想把自家絕活發揚光大。
他怔愣瞧著家園,感觸良多,早上它還聳立山林間,誰知一眨眼已毀於一旦,自己
卻變成無家可歸。
看來,得四處流浪,打探消息去了。
唐小山苦笑直嘆,找向原是藏著暗器之秘室,挖出那秘道,還好,此秘室經過特別
設計不懼強震,仍完好如初。
他找些平日常用之暗器以及霹雷彈裝在一件特製軟甲中,並穿在身上,隨又將秘窒
封好,想想,退入山林,準備再觀察一陣。
他想,如果爹涉及某種陰謀,必定會有人找上門,到時自可逮人問罪。
就此,他靜守林區。
時間分秒流逝,直到黃昏時刻
忽見一道灰影掠向廢墟。
唐小山一眼瞧及乃是留了鬍子年約五旬的清矍老人,便自小心翼翼盯瞧過去。
只見那人凝目瞧著廢區,輕輕說道:“晚了一步!”隨又四下搜尋,想找蛛絲馬跡。
唐小山聞其說話,暗自冷笑,這傢伙敢情有陰謀而來,說不定即是逼迫父親之人,
不逮他問罪,實是說不過去,於是暗運真勁,準備逮著機會便出手。
那老頭繞了一圈兒,喃喃說道,“不見屍首,且又被挖過,難道另有人知道秘密而
前來挖掘?”
唐小山心頭稍愣,那秘密會是這張藏寶圖?
尚未想出答案,那老頭已動身搜往山區,看來該想找出蛛絲馬跡。
唐小山正是求之不得,見他掠來,心下冷笑:“到我地頭,有你好受。”
當下一轉身子,潛入林中,隨又偶露怪音,引得那老頭疑神疑鬼暗追其後。
唐小山自有陰謀,故意引至一處隱祕山洞,此洞名為九鬼洞、裡頭漆黑一片,冷風
颼颼。唐小山一潛即入。
那老頭追近此洞,眉頭稍皺,但覺此洞陰森,不知該否進入,但自覺武功不差,何
懼之有,已運起功力,亦步亦趨潛行進去。
唐小山躲在暗處,見及此人闖入,暗道一聲好狗膽。
當下手中一翻,多出十數支水底針,相準來人,見機即打,但見水底針有若流散螢
蟲四散飛射過來。
那老頭忽見銀光,登時運勁戒備,逢光即打,豈知那銀光竟然會轉彎,輕而易舉閃
過掌勁,四面八方罩剌過來。
老頭驚覺不妙,跟看暗器迫身,他想躲,卻不知如何躲閃,只好運用內家真勁想震
落暗器。
豈知此暗器刁鑽,方被震及,即已旋轉反噬過來,竟然剌中肌膚,使得他悶哼痛叫,
再次發勁,始將利針震蕩。
唐小山豈肯給他機會,猛地又是一把銀針射去。
那老頭怔道:“請住手,老夫有事相請!”話末說完,見勢不對,趕忙開溜。
唐小山豈能讓他走脫,冷喝一聲,唐家有名霹雷彈射打出。去,轟然一響,炸得入
口塌陷,攔住老頭退路。
那老頭驚覺再叫:“住手,我是友非敵。”發掌震石,想迫出退路。
唐小山冷斥:“是友,先束手就縛,我或可放你一命!”
那老頭聞言驚笑:“是唐公子嗎?”
“不必叫的這麼肉麻,再不束手,且看我如何炸得你粉身碎骨。”唐小山冷笑:
“唐家的霹靂彈一向不含糊。”
那老頭驚叫:“千萬別亂來,老夫束手就是!你且住手。”
唐小山冷道:“束手還不夠,還得自封穴道。”
那老頭遲疑道:“這……”“不封就吃我霹靂彈。”
“可是……”“你別無選擇。”
唐小山喝地一聲,作勢欲打暗器,嚇得老頭驚叫:“別射,我自封穴道。”說著,
伸手封住穴道:“已封住,你可安心了吧!”
唐小山冷斥:“安心才怪,誰知道你是真封還是假封!”
那老頭暗道:“傳言唐家公子鬼靈精怪,今日相逢,果然名不虛傳。”
他道:“已經封穴,你卻不信,那待要如何?”
唐小山冷笑:“站著別動,別做出任何舉止,然後乖乖回答我的問話。”
那老頭道:“你問吧!”
唐小山道:“你是誰?”“老夫江天林。”
“何人門下?”
“呃……”
“不說,難道見不得人。”
“老夫無門無派。”
“騙鬼!”
“真的。”
唐小山邪邪一笑:“真的才怪,不過你既然不說,我也似得知道,我倒想聽聽,你
找到這裡,所為何來?”
江天林道,“為了找你。”
“找我?”唐小山稍詫:“我跟你素昧平生,竟然找我?我看另有原因吧?”
江天林道:“少俠可否藉一步說話?”
唐小山冷道,“不必了,我看你有所為而來,找我,只是個幌子,不說實話,休想
離開這裡。”
江天林道:“老夫真是為少俠而來,同想到卻遇上貴門驚變,才產生誤會,還請少
俠給老夫個機會,以免誤會越結越深。”
唐小山冷道:“如果想解開誤會,你最好把來此目的說清楚,當然,我非笨蛋,你
想鬼扯矇騙,休檉我翻臉不認人。”
江天林猶豫一陣,終於點頭:“好吧,看來此誤會不易解開,老夫便實話實說。”
抿抿嘴唇:“老夫前來確想找少俠,抑或令尊亦可。”
唐小山冷道:“這話已說過,你找我到底有何用意?”
江天林道:“想請少俠找尋一本武功祕籍。”
唐小山心頭一楞,莫非這人亦為父親所得秘圖而來?可得小心應付為是。
他道:“是何祕籍?”
江天林道,“驚天訣,它乃數百年前一位異人所創。”
“驚天訣?”唐小山心念一閃,他倒是聽父親說過,數百年前有位驚天老人憑此神
功打遍夭下無敵手。
隨後即消失武林,且留有祕籍一部,留待有緣人,父親每說於此,似知祕籍在何處?
莫非自己身上寶圖即和祕籍有關?
得小心為是,以免引來麻煩。
他邪冷一笑:“你搞錯沒有?既是絕世武功,自己獨吞都來不及,還想找人代尋?
不怕被我獨吞?”
江天林道:“你我可以共享此祕籍。”
唐小山訕笑道:“笑話,我找到那是我的,哪還跟你分享,有沒有搞錯。”
江天林道:“沒有我的指引,你根本找不到,何況,老夫也不怕你獨吞。”
想及這傢伙己身落險處,還口出狂言,倒是夠囂張。
唐小山冷邪地道:“你不怕我不講信用?”
江天林轉為淡笑:“少俠又豈是失信之人?只要說好條件,老夫信得過你。”
唐小山邪邪暗笑:“竟然用仁義套我?那也得看看我是不是仁義之人?”遂問道:
“驚天訣現在何處?”
江天林道:“在絕情谷中。”
“絕情谷?”唐小山不由眉頭掀挑。
傳言江湖兩大險地:“莫入絕情谷,有命歸不得,或入極樂宮,一步登天化神仙。”
絕情谷與極樂神宮一向神祕莫測,江湖不斷傳出種種怪力亂神事蹟,倒讓人聞言即
泛起神鬼殿堂之意,避之猶恐不及,哪還敢說長論短?
唐小山道:“世上真有絕情谷?”
江天林道:“不錯,那祕籍即在此谷之中。”
唐小山道:“既然知道,自己何不去取?難道想找我去送死不成?”
“這……”
“你在找替死鬼!”
“呃…-並非如此。憑少俠機智-…”
唐小山冷笑:“碰上魔鬼,機智有個屁用,我看你是詛咒讓他人死,還懂得談正義?
倒不如現在炸死你算了。”
說完手一揚,一顆東西已射出。
江天林但見勁風射來,嚇得掌勁亂打,猛閃左側,急切叫道:“少俠住手,不瞞你,
我便是極樂宮弟子……”
掌勁過處,打得那東西閃撞亂彈,始終未炸,原是塊岩石而已。
江天林已知受騙。
唐小山乍驚:“你是極樂宮弟子?”一時之間,猝聞兩神秘門派,復見人蹤,讓他
驚詫不己。
江天林為防被炸,情急說出,此時只好承認:“不錯,老夫的確是極樂神宮弟子。”
煞住衝勢,以免撞牆受損。
唐小山邪聲說道:“素聞極樂宮弟子武功深不可沆,我看未必吧?”
江天林有苦說不出,若非受困洞中,且被暗器威脅,他豈會搞得如此灰頭土臉?
他輕嘆:“是少俠機智過人,困住老夫,否則老夫不會如此不濟……”這倒是實情。
唐小山冷邪一笑,雖想放人一搏,卻又覺得不安。
冷道:“既然是極樂宮之人,素聞你們功力通玄,可為所欲為,難道還怕絕情谷?
竟然不敢自行去取秘笈。”
江天天林乾道:“極樂宮和絕情谷素來是對頭,弄個不好,將會火拚,故而宮主想
請少俠代為出面……”
唐小山冷笑:“我何德何能被宮主看中?”
江天林道:“破解機關秘陣,唐門堪稱武林一絕,此行非少俠不可。絕情谷充滿機
關秘陣,常人根本越不了雷池一步。”
唐小山道:“就算如此,可是極樂宮武功已深不可測,縱使奪得驚天訣,又有何用
處?”
江天林道:“本門想多研究幾樣絕學,何況像驚天訣如此神功落入絕情谷手中,本
門自是顧忌萬分。”
唐小山覺得他這次倒說了實話。
便道:“縱使祕籍在絕情谷人手中,我為何要聽你差譴?你我根本風馬牛不相干。”
江天林道:“我可以幫你找回你爹!”
唐小山目光一閃:“你怎知我爹失蹤?”江天林呃了一聲。
唐小山立即逼問:“是你派人追殺我爹?”又想攻招。
江天林急急說道:“別誤會,極樂宮有求于唐門,怎會自砸手腳,老夫是見及唐門
已經毀了,少俠又隱身於此,故做此惟斷,你別誤會,若你覺得這條件不妥,可另定條
件。”
唐小山不知他說得是真是假?然而父親的確失蹤,且毫無頭緒,或而該借助極樂宮
之力加以找尋。
最重要的乃是自己身上另有藏寶圖,何不利用此機會印證一番,若得機緣,找出秘
籍,想練即練,不想練,也算是對父親有個交代吧!
他冷道:“我父親下落是該找尋,不過,這未免太空洞,我看來點兒真實交易,我
幫你找秘笈,你得找個時間把極樂宮秘功拿來交換,如此,誰都不吃虧。”
“這……”江天林不禁猶豫。
唐小山冷道:“怎麼?我冒性命危險,只換你們一本秘笈,還不值嗎?”
江天林道:“不是不值,只是此事未經宮主同意,老夫不敢冒然答應……”
唐小山冷道:“這麼說,你是宮中無名小卒?那找個夠分量的人前來說話,省得浪
費時間。”
江天林忽而心下一橫:“好,老夫答應你,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完成此交易。”
唐小山挑眉說道:“你該不會放馬後砲,說說而已,到時全不認帳吧?”
江天林正色道:“老夫願以性命做賭注,少俠大可放心。”
唐小山道:“那也得看你身分地位再說。”
江天林道:“老夫司職總管,分量夠嗎?”
“總管?”唐小山想瞄他幾眼,然在黑洞中,瞄不出名堂,只好作罷,道:“即是
總管,分量當然夠,只希望你我一言,到時別反悔才是。”
江天林道:“絕不反悔。”
唐小山暗道:“在這世上,只有我坑人,哪容得人坑我,屆時你若反悔,想從我手
上得到祕籍,那是做夢。”
其實他想,若真能得到驚天訣,他未必心甘情願交出,一切狀況且待日後發展再說
吧!
江天林暢然一笑,道:“事已談妥,少俠可以引路出洞,找個地方暢飲一番吧?”
唐小山道:“有此必要嗎?你還是先說出絕情谷地頭,我去尋找便是,待事成再慶
祝不遲。”
江天林道:“絕情谷神秘難尋、非得有人引路,少俠何必急於一時?”
唐小山道:“原來還要有人引路?實是麻煩,好吧,暫且聽你便是,你走在後頭二
十丈,不准靠近,否則我翻臉不認人。”
江天林淡笑:“少俠多心了……”直覺對方太過於小心。
唐小山邪笑:“不然你先走,我在你後面,看你走的多瀟灑。”
江天林一愣,隨即乾笑:“我不識此洞,怎能走在前面?還是少俠引路吧?老夫聽
你指示便是。”老實說,他也怕被暗算。
唐小山這才訕笑,引著他,繞行一陣,終於穿出秘洞,月光迎來但覺暢快,可是再
瞧及山腳下自家家園被毀,心頭不免戚戚焉。
江天林跟在後頭,始終保持二十丈距離。
仔細瞧及唐小山,見他身體強壯,目露精智,倒是不可多得,不禁讚賞幾句,英雄
果真出少年。
兩人方自行往塌屋處,忽見人影閃動。唐小山怔道:“有人?”急於躲藏。
江天林卻已見及那白影,淡聲一笑,道:“少俠莫驚,她是我跟班,名喚雙兒。”
那雙兒見了人影,訣速掠來。
淡弱月光下,仍見及她一副姣美臉容,身軀更是凹凸畢現,胖瘦適中,直覺是個美
人胚。
唐小山眉頭直跳,邪聲笑道:“沒想到你跟班還是個女的……”那句老不修倒笑罵
於心。
雙兒掠近,忽見唐小山,亦覺意外,仍自拱手拜禮。
江天林爽朗一笑,道,“這便是我們要找的唐公子。”笑容淡露。
她雖顯得落落大方,然對唐小山那樣眼神,仍覺不自在。
唐小山乍見美人,笑的甚邪:“江老頭你該不會是用美人計吧?”
雙兒聞言,臉容稍紅,雖想強作不在乎,然那句美人仍讓她甜笑於心,淺淺酒渦亦
露了出來。
江天林哈哈一笑:“她是美人沒錯,卻非用美人計,她乃我入門弟子,此事緊要,
只有她能差遣,還希望少俠多多照顧她。”
唐小山目露邪樣,笑道:“照顧,當然照顧,姑娘十六歲不到吧?”
雙兒淡聲道:“小看我嗎?我二十歲了。”
“二十?”唐小山皺眉:“真的二十?一點兒都不像。”
雙兒只顧暗笑,不作回答。
江天林笑道:“她幾歲我也弄不清,少俠有興趣倒可自己去證明。雙兒,你乃負責
引他到絕情谷,一路上得聽唐少俠指揮,知道嗎?”雙兒頷首:“徒兒知曉。”唐小山
呵呵笑道:“江老頭,你倒是有心人,大概打探過,我還沒娶老婆吧?”
雙兒聞言更窘,她斜眼一挑,大概想討回便宜,然師父在場,不便說什麼,江天林
呵呵笑道:“男女婚嫁,自是正常,且看是否有緣,老夫只能祝你們沿途一切順利。”
當然此話表明樂觀其成之態。唐小山帶邪笑聲不斷,曖昧暗示總讓人聯想他心懷不軌。
雙兒從尷尬中亦強自鎮定,且不甘示弱瞄眼過來,大有較量一番之態。
兩人就此眉斗眼挑一陣,各懷鬼胎,瞧在江天林眼裡,不由暗暗呼句:“果真絕
配!”
時辰已晚。
唐小山看在交易分上,也就當起主人,帶兩人到附近小鎮進食。隨後,三人住進客
棧。
唐小山倒是念念不忘家園被毀之事,徹夜難眠。
他好不容易挨到四更天,方始睡去。次日醒來,己日上三竿。
於雙兒早就倚門而立,陽光下,她更顯得清新脫俗,肌膚嫩中透紅,果真是大美人
一個。
唐小山不由瞧得兩眼貪婪,還是於雙兒喊醒他:“該盥洗啦!再睡下去,想吃晚餐
不成?”
唐小山一楞,乾笑道:“是天亮了,怎不早點兒叫醒我?”
於雙兒道,“要是叫得醒,就無人稱得上大睡豬了。”
“哦?我真的那麼嚴重嗎?”
唐小山自嘲笑著,昨夜或許太過勞累,反被人當豬看待。
他末敢多說,立即奔往井邊盥洗一番,隨即進入食堂,這才。發現江天林已不在。
他問,“你師父呢?”
雙兒道:“有事先走了,他要我帶你到絕情谷。”
唐小山會意。隨又邪笑:“有你做伴,這一行將是多彩多姿吧!”
雙兒睨眼道:“天下男人,你好像是最不正經的一個。”
唐小山瞄眼:“縱使如此,也是你自找的,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不必挖苦我,極樂神宮的人,還沒有被嚇著的。”
唐小山笑的甚邪:“透露一點兒神宮事如何?”
雙兒道:“事成之後,你自然會了解一切。”
“一點兒都不行?”
雙兒笑而不答。
唐小山無奈一笑道:“看來極樂神宮就像你的衣服,露一點兒都不行。”笑聲中,
大有找機會較量,把人脫得精光之意。
雙兒但覺困窘,卻仍不甘示弱冷笑著。
這一行,她得小心應付為是,直覺眼前這人就像一頭狡猾的色狼。
唐小山未再逼問,帶邪中,已將早餐吃完,才問道,“絕情谷在何處?”
“往北走,到了,自然會告訴你。”
雙兒語氣回答暖昧,唐小山知道問不出名堂,心想反正時間多的是,遲早仍會知曉,
不再逼問。
回到房間,收拾一些隨身東西,也就跟著雙兒一路往北行去。
一連三天,已行往北方鳳翔附近。
唐小山照行程判斷,大概猜及絕情谷可能藏在塞外,甚至可能坐落大漠,行程看來
並不輕鬆。
三天之間,或多或少有人跟蹤,但雙兒似乎不在意,總在必要關頭之際,技巧地將
人甩去。
是夜。
兩人住進鳳翔鎮吉寶客棧。
照例,兩人各睡一房,以免引來麻煩。
唐小山當然感到失望,但雙兒總是堅持,他自覺詭計無法得逞,也就隨遇而安。
三更時分。
唐小山正準備熄燈而睡。
忽聞貓叫聲淡淡傳來。
他直覺耳熟。
“這貓叫聲聽來貪婪又淫蕩,會是什麼貓?”
他想從記億找出蛛絲馬跡,貓叫聲卻越來越急,忽見一顆石塊射窗而入,  掉落
地面。
唐小山一愣:“誰敢暗算我老人家?”
貓聲叫得更兇,突然往北逃去。
唐小山突地想到什麼,立即穿窗而出,屋頂上果然見及黑影,冷笑一聲,急起直追。
那黑影掠往鎮西一棟業已荒廢宅院,猛地鑽身入內,貓叫聲即出他口,唐小山更自
加勁追掠進去。
鬼屋似的大廳,突然亮出火光,一位身軀瘦小,臉面長著兩撮貓也似鬍子的小老頭,
一副君臨天下地站立當場準備迎接某人。
唐小山笑道:“原來是你這個貪狼苗多財,何時懂得優雅?難道真的發財不成?”
苗多財苦笑,“算啦!現在的守財奴越來越賊,想和他們分點兒財產可不容易,我
要是發了財,豈還會三更半夜在此學貓叫?”唐小山笑聲不斷。
原來三年前,苗多財偷偷光臨唐門,想盜一件暗器,卻被唐小山逮個正著,苗多財
苦苦哀求,唐小山其實也無傷他之意,在他說出他乃俠盜,專門劫富濟貧,唐小山登時
亮眼,立即追問他闖過多少機關秘室?
苗多財已自得意,口沫濺飛表示至少闖過數百處,而且今天還是第一次失手,唐小
山於是要他證實,苗多財只好一一說明。
他越談越是來勁,兩人遂開始研究種種機關之學,哪還顧得誰是賊,誰是捉賊者。
談論至天亮,竟然成為朋友,唐小山遂把他要的暗器送給他,苗多財感激告別。
日後,苗多財總會找時間前去探望唐小山,雖說是拜訪,相互研究機關,但苗多財
感恩成份居多,每次前來,總帶了不少機關秘圖。
唐小山始知他乃天下第一神偷,外號貪狼。
至於是否劫富濟貧,不得而知,不過只要他所洗劫之處,必定一毛不剩,頗為讓江
湖顧忌。
唐小山對於他偷盜之功夫甚是欣賞,一有機會,總和他長談,倒讓自己獲益不少。
前次一別至今己有半年,沒想到會在此地碰面,倒讓唐小山頗為意外。
苗多財又道:“我現在已改名叫神貓,你不要再叫我貪狼了。”
唐小山呵呵笑道:“為何改為神貓?貪狼也不錯嘛!”
苗多財嘆道:“算啦!又貪又狼難登大雅之堂,改成神貓,神氣多了。”
唐小山笑道:“難怪叫聲這麼淫蕩,我要是母貓早就受不了了。”
“會嘛?”苗多財乾笑:“會這麼淫蕩嗎?我只是把雄貓的偉大表現出來而已。”
唐小山笑道,“這就差不多啦!”
苗多財乾笑:“要是能勾引女人,倒挺值得……”
“多努力叫叫看吧!”唐小山道。
苗多財又試著叫了幾聲,可惜得不到反應。
唐小山道:“三更半夜找我,不是為了學貓叫吧?”
苗多財這才想到正事,收回心神,目光四下溜轉,但覺無人,始細聲道:“你要去
尋寶?”
唐小山稍驚,“你已知道!”
苗多財帶著流氣,聳聳肩頭:“別忘了,我是幹哪一行。”
“那你知我尋何寶物?”
“當然是天下異寶,價值連城。”
“原來你還沒弄清?我是去找武林祕籍。”
“祕籍?”苗多財雖覺失望,但隨又兩眼發亮:“有的祕籍比金銀還值錢,算我一
份如何?是何祕籍?連極樂神宮都看上了。”
“大概是驚天訣吧!”
“驚天訣!”苗多財驚心道:“難怪有人這麼動心,世上真有這東西?”
唐小山道:“找了不就明白了。”
苗多財目露貪婪:“我陪你去,只要分點兒湯即可,也就是說,你可以先把祕籍背
下來,然後我拿去賣,保證賣好價錢,一舉數得。”
唐小山道,“你對祕籍沒興趣?”
苗多財乾笑道:“那是騙人,只是我已七老八老,再去學那功夫,總還得練個一二
十年,到時恐怕牙齒都掉光,人生還有啥意義?還是銀錢來得實在,有得花又摸得著,
你不覺得這選擇很正確嘛!”
唐小山笑道,“我可沒你這麼現實。”
苗多財道:“可是,你還是去換了。”
唐小山道:“唐門已毀,我爹又失蹤,我不去行嗎?”
“唐門己毀?”苗多財徵愕:“有人敢毀唐門?”
唐小山道,“事實俱在。”
苗多財嗔道:“是誰?我和他拼了!”
唐小山輕嘆:“知道就好啦!所以我不得不跟極樂神宮打交道,要他們幫忙找出我
爹下落。”
苗多財道:“要找人,丐幫比較管用吧!”瞄向小山,直覺他並未多大感傷,忽有
所覺:“你大概也對祕籍產生興趣吧?”
唐小山對他之精明,投以淡淡笑意:“不錯,他們說是絕情谷地形檉異,我倒要看
看能否破得了。”
苗多財呵呵笑起:“我說嘛,能引起公子興趣者,大概只有機關秘陣啦!不覺得再
加上我,力量不多幾分嘛?”
唐小山道:“除非你知道絕情谷位置,否則我只有跟極樂宮合作。”
“絕情谷!”苗多財眼睛一亮:“我好像探過消息,即在長白山東麓,該不會難
找。”
唐小山道:“要是找不著,豈非白費?何況我跟他們另有交易,極樂神宮你得罪得
起嗎?”
苗多財邪笑,“明的不行,來暗的總行,放心,我找東西的功夫一向不差,只要你
我合作……”話末說完,突見左窗寒光一閃,奇速無比射向苗多財背脊,嚇得他嘆呀滾
彈屋梁,哧的一聲,背衣一角已被切落。
唐小山驚神一瞧,竟是於雙兒趕來。
她正舉著利劍,掠追苗多財,疾刺過去,並喝道:“何方妖孽,敢前來挑釁?”
劍刺更猛,迫得苗多財哇哇叫,幸而憑著了得輕功,穿掠于梁柱之間,否則早被擊
中倒地。
他驚叫道:“住手住手,我是唐公子朋友。”
於雙兒嗔斥:“獐頭鼠目,鬼鬼祟祟,絕非好人,滾,否則人頭落地。”一劍刺來,
更形狠猛。
苗多財被迫落地打滾,情急中直叫唐小山說話以表明身分。
唐小山見狀急道:“於姑娘,他是……”
話本說完,於雙兒嗔喝一聲,利劍直若流星射出,迫得苗多財逃躲不及。
唰然脆響,一撮頭髮被剃飛起,冷寒劍身抹頭而過,嚇得他欸呀驚叫老命不保,哪
敢再作停留,猛地掠身,破窗逃退。
於雙兒冷笑斥喝,抓劍回手,疾追出去,大有欲置人於死地之態。
唐小山見狀,真正焦切起來,急喝:“小丫頭你別亂來!”見人已失,急忙追去。
一連數閃,追出古屋,己見及於雙兒白影返回,抖著利劍,冷笑道:“算他逃得快,
否則更他人頭落地。”
唐小山冷目瞪來,“你什麼意思,為何趕走我朋友?”
於雙兒稍怔:“他是你朋友?”
唐小山道:“別假裝,我叫那麼大聲,你會沒聽見?”
於雙兒窘聲道:“情況較急,來不及聽清楚……”
唐小山冷道:“少假惺惺,我看你是故意不讓我跟別人接觸。”
於雙兒乾笑道:“事關重大,試想有多少人能禁得了誘惑,能少一人知道就少一人,
師父交代我,有保護你之責,我不得不特別小心。”
唐小山冷道:“誰知你心裡在想什麼?”
於雙兒于雙兒:“一切還請公子原諒,以免節外生校,畢竟人心隔肚皮,不得不
防。”
唐小山冷笑道:“這麼說,此後只要有人靠近,你就宰了誰?”
於雙兒乾笑,“沒那麼嚴重,只是防其萬一而已,我看此處不宜久留,不如連夜趕
路,較為實在。”
唐小山冷道:“憑極樂宮也會怕事?我真是感到意外,實在有點兒後悔找錯合作對
象。”
於雙兒笑道:“錯不了,極樂宮將來自必讓你滿意。”
唐小山冷道:“天曉得。”
雖然責怪於雙兒從中作梗,然而任務依樣可以完成,他也不想多費脣舌,只好跟她
回客棧,收拾簡單行李,終又連夜趕路,直往北方掠去。

runonetime 2008-08-10 02:44 AM

第二章 逼婚

足足花了五天五夜光景,終抵長自山東麓。雖然己是初春時分,長白山上仍自白雪
冰封。一切白茫茫一片,若非有人引路,實不知地頭該如何尋找。於雙兒憑著記憶,帶
領唐小山掠過兩座山頭,終抵一處冰筍林立,似若刀山般地形,她始噓口氣,嬌笑道:
“過了這冰筍林,那頭將有斷崖,崖面有吊繩連接,過了吊繩即是絕情谷。這冰筍林聽
說即是天下最厲害的冰雪陣,只要踏錯地方,保證風雪交加,冰刀冰箭亂射,不被射死,
也會凍死裡頭,你可有把握?”唐小山默默注視大陣區,挑戰眼神已露,喃喃念道:
“總是有門路可尋……”于雙兒又問:“你可有把握?”他們多日相處,已生情感,對
他反而覺得不忍,唐小山壯膽一笑:“我要不行,天下無人能破啦!”一副信心十足摸
樣。
於雙兒稍安心,道:“可要我同行?”
唐小山道,“不必了,破陣不比作戰,多帶人未必管用。”
於雙兒自知道理,聞言輕嘆:“那你自行小心,如果不成,別勉強,咱們再想其他
法子,我在外頭等你消息,若要我支援,叫一聲便是。”
唐小山笑道,“知道啦!有美嬌娘祝福,此去一定行。”
於雙兒嫩臉本就被冰雪凍得泛紅,此時又生暈紅,瞧起來不由更楚楚動人,嬌窘一
笑:“你好自為之,別再貧嘴啦!”
“誰說貧嘴,我還想得寸進尺呢!”
唐小山趁她困窘之際,突然欺前過來,猛地吻向她那迷人香唇,嚇得她哎呀愣叫,
想反抗,唐小山卻急忙跳開,帶著勝利笑容往陣區奔去。邪笑不斷:“想很久啦,終於
得逞。嗯!挺香的,讓人回味無窮,可惜只有一個……”
於雙兒窘愣中驚醒,復聞此言,更形窘困,嗔斥叫著:“你敢!眼看事實具在,越
說越窘,只能頓足洩窘。
然而少女情懷總是夢,幾日相處,對於眼前男人,總有股難言魅力,她早被深深吸
引。在嗔叫中,意中人已閃入筍林之中,那笑謔聲傳來,竟然震蕩心靈,幻來幾許甜意,
直叫人回昧無窮。
激盪許久。小山聲音已逝,她已從甜蜜中醒神,復換來幾許感傷,輕輕一嘆:“能
嗎?這段情能發展下去嗎?”
茫然心境又如天上飄雪,輕浮得不知該著落何處才好。
此時,她只能默球替心上人祈禱,希望他能平安過關呵!
她認真守著,準備隨時支援,一股在所不惜犧牲性命之感覺,使她又幻起幾許甜蜜。
至於唐小山則早就陴醉戰勝香吻之中。
他邊回昧著此味道,邊往前探去,直到一腳踩入某一界線突然引來左近三人高冰筍
倒塌,差點兒壓個正著,他始醒神過來。
暗暗自言道:“不能再分神,否則真要為女人而亡。”遂把於雙兒暫時拋開,認真
探查地形。
四處瞧來,除了大小不一冰筍之外,實在瞧不出名堂。
他遂找尊較大冰筍,掠了上去,再瞧四面八方,始見及輪廓。
四面除了冰山即是雲霧蒙罩,甚難瞧及邊界,而且不易辨認方向。
幸好此時近午,天空自有陽光投下,唐小山即以此為基準,開始盤算此陣勢如何排
列。
好不容易探探瞧瞧,比比劃劃,猜出大概。
“照陣面看來,該是九陰陣勢,外分天九宮、地九宮……”唐小山目光落于陣中心
一處九尊較粗冰筍,心想毀了它,陣眼將可被去。
正沉思中,
忽見東方雲層開始卷動,似乎是萬條巨龍齊飛,奇怪無比卷往天空,掩去泰半陽光,
唐小山自知陣勢已發作,正待尋求落身處之際,猝見無數銀光傾洩而下。
他原以為雪花取來,然見其速度,卻快逾暗器,他頓時叫糟,正趕忙欲躲,那銀光
當真如利刀蜂擁罩衝下來,打得他哎哎痛叫,沒頭沒臉躲去,
這哪是飛雪?
原是聚結成冰之硬塊,有圓有方,有的甚至成尖錐形,在高速下墜之下,簡直比暗
器還厲害。
幸好唐小山躲得快,幾個縱身,已鑽入冰筍底凹處,逃過不少劫難。
儘管如此,臉面、背身,甚至手腳亦挨了不少顆,疼得他叫苦連天。
他苦笑道,“什麼世界嘛!下的是冰塊?想打死人是不是?”
再也不敢掉以輕心。
經此一砸,他已明白,此陣原動力不只陣眼那九尊冰柱,它來自天地間,若真如此,
可謂天然陣勢,想破去並不容易,看來還是以找出通行之法為重,免得自找麻煩。
好不容易待那冰塊落完之後,天空已被層雲罩住,四面已自青陰一片,直若進入幽
冥地府,那股寒森,足讓人打從心頭髮寒。
唐小山自知掠往冰柱,很可能再次引來冰塊襲擊,只好乖乖四下摸索。
然而行及十效丈,復聞嘯風乍起,緊跟著怒雪掃至,那簡直掉落棉花堆中,一片白
茫茫世界,莫說想辨別方向,就連張開眼睛都極為不容易。
唐小山被掃得發白、身白,滿臉雪花,冷得他直發顫,照此下去,若再找不出破陣
之法,準會被凍死當場。
他深深吸氣,卯足精神,喝著一聲:“反九宮,進二退三,轉八封,斜七橫五,六
合朝元,萬象俱開。”
他猛地往前衝去,顧不得幾許方向,只覺踩上冰筍,立即照著方法變換位置,或許
摸對門路,總能及時從暴風雪繾隙中閃過。
好不容易擠迸百餘丈,滿心以為找到方法,豈知最後一步踏去,全身竟然往下沉,
就如落人沉沙之中,淹得滿發滿臉。
他驚叫不好,敢情已撞入內九宮位置,方法得變通才行,然而身在軟雪花中,根本
使不上勁,眼看身子直往下沉,不被悶死,也會凍死,情急中,趕忙拿出霹雷彈,喝著
一聲,打向底部,霹雷彈猝地炸開,偌大雪片有若火山爆發往上衝,唐小山藉此得以衝
出地面,甚至更沖天際。
這一剎那,他已見及九尊冰柱在左近不及百丈處,復又喝著一聲拚了,冒著風雪往
其射去。
一連數處掠衝,頓覺通近冰柱不及二十丈,反手一揚,成猛無比之霹雷彈再次打出,
相準一尊冰筍即炸,轟然一響,聲震天地,但見冰柱炸得碎屑爛飛。
唐小山正得意陣眼將毀之際,豈知遠山突又傳來轟聲,甚且夾帶地動山搖之勢,他
猛往那頭瞧去,亂雪中依稀可辨,那是雪崩所引起之震動。
他臉面頓變:“不好,內九宮牽著外九宮,根本炸不得呵!”
他自知每炸一尊陣眼冰筍,自會引來一座雪崩,若九座同崩,人類豈還有活命?
幸好。他只炸一尊,然而儘管如此,那雪崩震處,連同陣勢抖功。地面不時裂出深
凹,冰柱更自倒砸不少,那暴風雪登時找到缺門似地疾貫過來,直若海嘯漩渦,猛不可
擋。
唐小山見狀直是悶心苦笑,若被暴風雪卷去,不知將會吹向河處,他當機立斷,盤
旋內退,斜七橫六,又如跳棋似地東掠西竄。每每方脫險,暴風雪即已卷至。好幾次己
被捲入暴風雪呻,復被其衝破彈出,實是險象環生。
然而他最擔心之雪崩,竟然迎面湧來,他本想閃躲,可是崩雪太巨,而且生門明明
在此,他哪顧得閃去,又是一句擠了,猛地往那崩雪撞去,抱著頭,頑強抵擋。
就只一閃身,暴雪轟啦啦罩衝過來,他哎哎痛叫,直覺被活埋似地壓入地底,四面
一片黑暗,無數沉重東西往身上壓來,迫得他幾乎血液裂噴而出之痛苦,就連哎哎叫聲
皆迫之不出。
耳際只聞得隆隆作響,天地似乎已毀已沉。
人類性命在此頓覺脆弱渺小得可憐。
好不容易,一切平息,四處靜謐無聲。
唐小山勉強抽動疼痛肌肉,還好仍有感覺,看來沒翹辮子,他始敢小心翼翼免動雪
堆。
還好,雪堆不若砂石沉重,挖掘一陣,終於挖出空隙,得以卷爬出來。
方自探出雪地,日光照來,顯得刺眼,他閃目一陣,始能適應,再次四面瞧去,景
色恢復往昔,暴風雪早已消失,至於那些冰筍是否已被雪崩毀去?
他反身乍瞧,竟然仍自冰筍林立,一支支有若發光利劍,陰森迫人。
他始知那雪崩不但能毀陣勢,卻也負責再造另一陣勢,如此生生不息,永不毀滅。
他伸伸筋骨,的確被砸得百處是傷,還好,皆是皮肉之傷,該是不幸中之大幸。
對於如此狼狽闖陣勢,他頓覺太沒面子,不禁自嘲笑起。
“若非想在雙兒面前耍帥,突然擅入陣區,否則不會那麼慘吧……”
回想當初更是癟笑。
還好,小命已撿回,且再探探陣勢如何?
他本想再往陣區探去,但又想及,好不容易穿出,難道要重冒此險?
他自覺不值,要闖,也得辦完此事再說。
可是掙扎一陣,此行乃以破陣為最大樂趣,豈可半途而廢?
想著想著,終又被陣勢所吸引了。
於是他再次打起精神,往陣勢探去。
他亦步亦趨,小心翼翼探察此陣,遇到不明處,則以小冰塊先試,終也試出名堂。
在深入數百丈之後,他方始理出頭緒,自得一笑:“原是反玄陰陣,也就是陰中帶
陽,難怪我第一步即已搞錯。”
試探中,他己發現此陣和日月甚有關係。就如現在,雖不見陽光,然而冰筍反射之
下,地面交錯無數亮光,而那亮光照處,即是落腳之地。
每每本是生門之地,若少了亮光投照,立即成為死穴,根本踝踩之不得,而那亮光
反射又隨陽光變幻,可謂分秒在變,終於證交此點,不禁爽聲暢笑,現在可謂通行無阻
矣。
至於夜間,照他想法,該是反月光而行。亦即此時踩亮光處,到了夜晚,該踩暗處,
可惜此時非夜間,無處可試,只好作罷。
探出進出方法,可說陣勢已破,唐小山已自得意哼起小調,復往裡頭行去。
他亦想及外頭於雙兒,暗暗想笑:“天崩地裂恐怕早嚇得她屁滾尿流了吧?”
本想發出信號,可是傳信號何用?讓她多急些時日,這才顯出自己的重要。
越想越得意,已自大搖大擺行往最裡頭,盡處果然發現斷崖。
那斷崖寬逾四五百丈,居間有條臂粗繩索連接,顯得單調。
唐小山走到繩索處,仔細摸摸,還算牢靠。然而此繩懸空,只要輕風一吹,立即擺
盪不定,欲想通過,仍是危險萬分。
他衡量深淵,不見底處,敢情深不可測,雖然危險,可是既來之又何當縮頭烏龜?
當下打起精神,掂著斤兩,自己武功雖非絕頂,卻也非庸手,輕輕一喝,掠往繩索,
就此亦步亦趨,小心翼翼踏踩而去。
再行百丈,幸好風嘯不大,他得以平穩行之。
當然,他最大倚靠乃是 必要時,手腳並用爬過去,保證萬無一失,至於面子,
那已不是頂重要了。
就此,再行百丈,已近中央。
他正待慶祝走了一半之際,對崖突現聲音:“何方妖徒敢闖絕情谷?”一綠衣女子
已現。
唐小山見狀,趕忙打哈哈,“在下唐小山,想前來覲見谷主。”
那女子斥道:“憑你也想見?”直覺他連凌空掠繩功夫都不會,如此角色,自無資
格見主人,登又怒斥:“給我滾開,否則手下不留情。”
唐小山急笑道,“在下有任務在身,還是請姑娘通告一聲。”又逼近幾步。
那女子冷笑:“谷主十數年未曾見客,你滾,否則摔落深淵,怪不得我。”
唐小山輕笑道:“我走得穩,摔不落的。”
“那倒未必。”女子邪笑道:“我忘了告訴你,這繩子叫做軟絲索。只要吃力過重,
隨時可斷,憑你這身肥肉,我看差不多啦!”“怎會……”
唐小山直覺不會,但回首往下瞧之際,卻發現臂粗繩索已拉扯成手指般細長,嚇得
他兩眼怔凸,急叫不妙,想退,可是那也是數百丈開外啊!
正在掙扎,猝聞叭地脆響,繩索斷裂,唐小山驚聲尖厲大叫完蛋,欲喊救命已不及,
眼看身形往下墜去,急忙伸手抓向另一頭繩索,哇哇大叫之間,人若斷線風箏墜落,幸
有繩索牽引,得以往崖壁靠去。
然而墜力甚猛,若撞上岩壁,恐怕照樣小命難保。
尖叫中,綠衣女子亦已僵臉:“他真的武功不濟!”想救人,卻不知該如何出手。
眼看唐小山如肉餅般撞向岩壁,叭地一響,他悶吐鮮血,整個人已往深淵墜去。
情急中,猝見一道青影直衝下來,靈巧抓住唐小山,再一吸力,伸手扣住岩壁,一
個反扯,彈高十數丈,再抓繩索,藉力反彈奇速無比彈回崖面。
唐小山得以死裡逃生。
待唐小山甦醒,已躺在一間瞧來幽雅房間。
兩眼方亮,即已映入一位長著淡淡雀斑的漂亮少女,她乍見小山醒神,已自驚喜叫
道,“醒來了,終於醒來了,仙子,他醒來了……”奪門而出。
唐小山怔愣中,皺眉不已,難道我被人所救?摸摸鼻息,還有氣在,全身亦覺疼痛,
敢情沒死。
“那會是誰教了我?”
想及方才這雀斑姑娘一身綠衣,該不會是先前絕情谷那位吧?然而此地除了她們,
又有誰能進入呢?
他苦笑不已,沒想到一進谷即栽筋斗,實是沒什麼面子。
反正醜已出定,既來之則安之,他倒靜下心來,仔細瞧瞧四周。
此處該是姑娘閨房,床被留有淡淡蘭花香。
左窗外更見一面天然蘭花牆,直覺身落世外桃源。
除此之外,只見右窗前貿著一張古木桌,桌上擺著兒本古籍。另有一面銅鏡,磨得
閃閃生光,敢情此屋主人特別喜歡照鏡自憐吧!
正在揣測那綠衣女子口中的仙子長得是何摸樣之際,屋外己傳來急促腳步聲。
忽而房門乍開,出現三位女人,除了方才那綠衣雀斑女子之外,另有一名青衣老嫗,
她一頭灰發,瞧著上了年紀,可是一臉姣好肌膚,仍留有半老徐娘風韻,甚容易讓人聯
想她年輕時,必定是個大美女,綠衣女子又稱她一聲仙子,表明是此地主人。
至於另一名女子年齡和雀斑姑娘差不多,相貌甚具仙子神韻,秀髮披肩,靈眉談掃,
鼻挺嘴甜,且帶點兒趣青短胡格調甚是獨特,不管如何瞧她,總覺她不但是個大美人。
而且是獨一無二之美女。
唐小山目光不由發亮,若說於雙兒是人間美女,那她該是夭上仙子,甚且多了一份
冷艷,足可深深吸引天下男人。
然而就在她開口欲語之際,唐小山突然哇地驚聲尖叫。
他做夢都沒想到,如此美女竟然一副歪嘴巴,還長了一口大爛牙,所以美感全被被
壞,
他的尖叫,登時引得三人冷目瞪來,那女子似感覺出小山在喵笑自己,目光瞪得更
狠。
唐小山自知失態,趕忙裝咳,以傷勢加以掩飾。
仙子冷道:“你的傷還痛嗎?”
唐小山勉強裝笑,拍拍胸口,“是有點兒,不過,我被她嚇著!”直指綠衣女子:
“是她迫我下崖!”用此掩飾驚詫狀。
仙子聞言,臉色稍寬。
那姑娘亦自抽縮冷利目光,直覺已疑方才是否自己驚動他?
綠衣女子冷道:“是你不聽勸告,我才沒逼你下崖!”
唐小山冷道:“等我在半中央才暫告,分明坑人嘛!”
綠衣女子嗔道:“私闖禁地,還敢囂張,沒看到下面石碑刻著擅入者死?”
唐小山冷道:“你最好天天去鏟掉石碑上的冰雪。”
“你!”綠衣女子還想反駁,仙子伸手制止妯,冷道:“香兒閉嘴,我還有事問
他。”
唐小山暗自得意,終也討點口舌之利回來。
仙子冷目盯向他,冷道:“你是誰?膽敢闖入絕情谷,要不是先祖留有規矩,能闖
日月陰陽九宮陣者,得以活命,你早葬身崖底,不過,我已救你一次,機會相抵,此時
若說假話,我隨時可以殺你。”
唐小山這纔明白被救原因,當下拱手,“多謝仙子救命之恩,你該是絕情仙子了
吧?”
仙子冷目瞪來:“你還沒回答我話!”
唐小山乾笑道:“在下唐小山,乃是四川唐門之後。”
仙子目光一縮:“原來是唐門之後,難怪能闖此陣……”對唐小山投以欣賞目光,
一斂即失,冷聲又道:“你闖此陣,有何目的?”
唐小山道:“有兩個,其一是我想研究天下所有陣勢,故才闖它一闖,其二我乃受
極樂神宮之托,準備前來尋找驚天老人的武功祕籍驚天訣。如此而已。”
仙子聞言,不禁動容:“你乃受極樂神宮之托?”
唐小山頷首:“正是。”
那爛牙女子冷斥:“他們必定不懷好意。”
仙子冷笑道:“他們終於發動攻勢了,玉兒你們先迴避,待我問個詳細。”
“娘……”爛牙女子似乎不大願意,一張口,嘴巴即歪,實是壞相。
仙子冷道:“娘的話,你敢不聽嗎?”
玉兒這才不敢頂嘴,心不甘心情不願地瞄了小山一眼,這才和香兒雙雙退去。
唐小山暗噓口氣,實沒想到這玉兒怎會長得一口爛牙?難道當真愛吃糖到此地步?
他笑道:“她真是你女兒?”直覺上年齡差甚多,當祖母還差不多。
絕情仙子冷道:“少說廢話,回答我所有問題,若有年句虛言,要你狗命。”
“你問吧!”唐小山直覺,老蚌生珠亦無不可能,卻也猜起她丈夫會是誰?
絕情仙子冷目瞪來:“極樂神宮給你什麼條件,讓你甘冒大險?”
唐小山道:“幫我找爹嘍!”
“你爹失蹤了?”
“不然,我想那麼甘心答應。”
“憑什麼你認為極樂神宮找得著?”
“那倒未必。”唐小山道:“老實說吧,我是想探探這陣勢,至於找秘笈,倒在其
次,如果找得到,我拿去和極樂神宮交換,因為他們武功也不賴,如果找不到,我就躲
起來,直到他們找出我爹下落便是。”
絕情仙子皺眉:“你不想學高強武功?”
唐小山道:“學了又如何?說不定我一顆霹雷彈即把人炸死!”還是對自家絕活甚
有信心。
絕情仙子道:“可惜此時你卻派不上用場。”
唐小山道:“我不是不想學,只是不強求,反正我志不在獨霸天下,想破去天下所
有陣勢,如此而已。”
絕情仙子忽而轉為有趣眼神瞧著這位奇異年輕人:“你的想法倒是十分特別……”
唐小山道:“不是特別,是洞知先機,就像你武功再高,卻躲在這裡,像什麼人生?
如果你甘心隱居倒也罷了,若是為躲強敵,何苦來哉。”
絕情仙子不由一愣,冷道:“我無強敵。”
唐小山道,“那你又何必聽到極樂神宮消息,即現緊張,還說什麼他們終於發動攻
勢,還叫你女兒閃一邊,似乎有什麼大事要談。”
絕情仙子不由再愣,久久說不出話。
隨又輕輕一嘆,望向窗外蘭花牆,感觸甚深,哺喃念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啊……”
唐小山倒還落落自在:“說的不錯,但能進則避,所以說,我對驚天神功興趣不大,
仙子若想交出即交,不想也沒關係,我不會把極樂神宮的人引來,老實說,我爹若其的
想躲,天下恐怕沒人找得著。”對於父親杯有藏寶圖一事則只字不提。
絕情仙子突然轉身,冷目瞪來,似想著穿唐小山身上任何一寸肌膚。
這年輕人長得人模人樣,邪中帶靈,顯然聰穎過人,怎會一副對武學毫無興趣之態?
她冷道:“別忘了,有高強武功,可讓你被去更多陣勢,而且可獲得更長生命,就
像前天,你差點兒跌落深淵,若有武功,自可化險為夷。”
唐小山笑道:“仙子誤會我意思了,如若師父教弟子。我倒可學它幾把式,如果乃
是爭奪之祕籍,學了之後,將引來一大堆麻煩,那倒不必了。”
絕情仙子聞言,難得露出滿意笑容:“這才是真心話,你這小子果真老實,我且信
你便是。”
唐小山笑道:“多謝抬愛,人說絕情仙谷中全是絕情人,我看未必吧!”
絕情仙子暱眼而笑:“不錯,在某些地方,我絕不留情,對你算是特別優待。”
唐小山拱手一笑:“在下可受寵若驚了,仙子該不會想把女兒嫁給我吧?”
“沒錯!”
“什麼?”唐小山猛地從床上蹦起,他直覺仙子瞧來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
趣的眼神,才消遣似地如此說出,想到對方竟然爽口即劈來?
他怔心不已,簡直哭笑不得。
絕情仙子邪邪一笑:“那是你的福氣,老身我相盡天下男子,才覺得你夠資格又可
靠,才勉強答應,要是別人,連瞄一眼都沒資格呢!”
唐小山仍自苦笑:“不會吧……”想及歪嘴女,她若能嫁出去,已是萬幸,豈能輪
著挑人?
絕情仙子臉面突然一拉,冷道:“你不願意?你嫌她嘴歪、牙爛?”
唐小山急道:“不不不,男女相處,貴在知心,如此冒昧,未免太那個……說不定
會傷到你女兒……”
絕情仙子冷道:“你不娶她,才是傷害她,你明知她歪嘴嫁不出去,還敢挑她毛
病?”
“不不不!”唐小山哭喪著臉,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答應了,豈非違背良心,不答
應又傷害對方,一個腦袋漲得快裂開。
絕情仙子冷笑幾聲,語氣轉邪,道:“雖然她有些缺陷,但除此之外,她幾乎完美
無缺,你娶了她,我保證你絕不後悔。”
唐小山暗道一聲“才怪”,乾笑道,“還是看緣分吧!”
絕情仙子邪笑:“母女連心,我看上的,妯豈會不描歡,恭喜你啦!”
唐小山哭笑不得:“仙子玩笑開得過大了吧!”
“我可認真得很。”絕情仙子邪聲道:“只要你娶她,我立即把天下第一神功傳給
你。”
“那是利誘?”
“隨便你怎麼想。”
“什麼神功?”
“就是驚天神功。”
“驚天神功?”唐小山不禁動容:“它當真在你手中。”
“不錯!”絕情仙子道,“老實告訴你,驚天老人即是我師祖,那祕籍即留在絕情
谷中。”
唐小山桄然:“原來如此,看來這趟沒白走了……”
絕情仙子道:“那得等你答應這門親事再說。”
唐小山皺眉:“一定要扯上男女關係嗎?”
絕情仙子冷道:“不然,我會平白送給陌生人?別忘了,驚天訣乃武林至寶,除了
自家人之外,我根本不可能傳與別人,何況我又只這麼一個女兒,你考慮清楚,你可是
人、寶兩得,若非看你老實,我才懶得讓你佔盡便宜。”
唐小山皺眉道:“既然你損失這麼慘重,應該從長計議吧,大家坐下來好好商量如
何?”
絕情仙子突然冷斥:“有何好商量,說來說去,你就是嫌我女兒嘴歪,全是以貌取
人膚淺傢伙,我改變主意,不嫁女兒了。來人,把他關入地牢,讓他想個透徹,再閹了
他。”
說完,氣沖沖走人。
唐小山急急叫道:“仙子,有話好說……”
香兒卻已謔笑奔入:“沒什麼好說,你認命吧!”
趁唐小山慌張之際,一指將他穴道封住,扣抓掠出雅居。
唐小山仍自掙扎,哪知丫環香兒武功竟然不俗,硬是扣得死死,將人抓往山徑,一
路仍訕言不斷,惹得唐小山悔不當初未把武功練好。
或許絕情谷從來沒關過人,竟然找不出地牢,香兒轉了一陣,只好找向平常用來閉
關之山洞,將人丟了進去,並我來繩索綁其手腳,勉強當作牢房使用。
香兒怕他掙開脫逃,遂出言恐嚇:“你還是認命留在此洞,別忘了絕情谷四面全是
斷崖,你逃了,除非跳崖一途,否則遲早會被抓回,到時……嗯嗯嗯,剝皮剮肉,那是
常有的事。”
唐小山苦笑不已:“沒想到仙子翻臉像翻書,真是在劫難逃。”
香兒冷斥:“誰叫你說話不長眼睛,我們小姐哪點不好,真不識相,整死活該。”
唐小山一愣:“你全聽到了?”
香兒稍愣,隨即斥道:“你叫的那麼大聲,誰沒聽見,實在可惡。”
其實,當時她和小姐怎肯甘心離去?兩人乃躲在門外竊聽,忽聞仙子說媒,玉兒但
覺窘困,先行進去,香兒卻繼續聽下去,沒想到事倩變化如此之大,一時氣忿,當然對
小山不懷好意,抓捉中總故意拉捏幾把以替小姐報仇。至於玉兒雖未聽及後半段,但見
著事情發展到小山被囚,大概能猜出真實狀況,卻不知她心頭如何想法?
唐小山頗有悔意,道:“其實,我並非看輕你家小姐,只是男女之間,總該心靈相
通,這事未免來得太突然了,如若傳到小姐耳中,該如何是好……”
香兒斥道,“少假悝 ,你根本以貌取人。仙子已說過,沒你的份,所以你也不必
再多想此事,你安心地當階下囚吧,真是不長眼睛的傢伙。”
一氣之下,又敲他二記響頭,方始悻悻而去。
唐小山哭笑不得,突如其來的轉變,實讓他應接不瑕。
還好要命的丫環已去,他好靜下心來仔細想想,也好擬出對策,莫要當真一輩子受
困於此才好。
想及一輩子受困,他心頭不由怔愕:“難道真會如此?若真是如此,我該如何應
付?”
他想及絕情仙子既是驚天老人徒孫,武功當然非自己所能抗衡,何況次處說不定當
真四面全是斷崖,自己縱使想逃,亦無去路,處境可謂奇慘無比。
如若答應這門親事呢?
顯然絕情仙子拂袖而去,自己若苦苦哀求,她或許會回心轉意。
但若真如此,豈非出賣自己一生幸福?
他實在想不透,好端端一個大美人,怎會長的一副歪嘴,甚至還滿口爛牙,實在可
惜。
能矯正嗎?牙齒或可換副假牙,可是歪嘴呢?難道能矯正?唐小山不敢多想。雖然
他在意她容貌,但他更在意她個性。這個大小姐脾氣可不小,誰娶她,準吃不完兜著走。
想及玉兒脾氣,唐小山再也不敢心存奢望,還是別沾為妙兔得一輩子倒霉。
然而若不答應,該如何走人?
唐小山想了許久,仍未理出答案,不得不狠下心來,幹聲苦笑道:“看來得先答應
再說,反正是老太婆先逼人太甚,待我能脫困,只要離開之後不說,該不至於對她名聲
有所受損,其他種種優待條件,我看就別沾吧!免得多欠一份情,更難還幾分。”
他想著,如若老太婆免費贈送驚天訣武功,那該如何拒絕?
然而怎麼想都難,若拒絕如此絕世神功,豈非擺明有詐!憑老太婆智慧,豈會相信
一切?
唐小山為此頭疼不已,想了又想,仍未理出頭緒,不知不覺中,已自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忽聞聲音傳來:“吃晚餐啦!”
唐小山愣醒過來,一眼瞧去,竟是大小姐親自光臨,做賊心虛使他徵詫不已,張著
嘴想笑、想言,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大小姐換來一身乾淨淡青衣衫,不開口,的確清新脫俗,然她就是閉不了口,說道:
“吃吧!毒不死你!”目光卻死盯對方不放。
唐小山但覺困窘。本想說聲不必,卻覺肚子正餓,遂道聲謝謝。
手腳受捆,只能坐跳移來。
大小姐見他狼狽,始將竹籃端前。一陣淡淡蘭花香氣襲來,使得小山直覺白天躺的
的確是她的床。心頭不禁百味交雜。
大小姐見他雙手被捆,甚是不便,想想,終替他解去。
唐小山仍覺困窘,道聲謝謝,打開竹籃,四菜一湯,煮得色香昧俱全,他不由脾胃
大開,立即狼香虎咽起來。
大小姐冷目盯著他,總覺他人模人樣,鼻挺、臉俏,雖非風度翩翩,卻也別具格調,
尤其那眼神,本是靈動帶神,但忽轉之間,又變得足智多謀,甚且可說黠中帶邪,甚是
特殊,讓人實是不易猜出他心頭在想什麼。
唐小山直覺有人冷目直逼,感覺甚不自在,一顆腦袋壓得快貼上碗盤,以掩窘境。
一邊卻揣測大小姐為何獨自前來?她似乎並末受到任何打擊,仍自一副漠不在乎,
待唐小山吃的差不多,她始冷道:“你很在意我的長相?”
“呃……”唐小山一楞,不知如何回答。
大小姐冷聲,“老實回答我。”
“呃……我是覺得,大小姐要能完好如初,那該多好……”
“你是說我現在很醜了。”大小姐怒聲道。
唐小山急忙解釋:“我沒其他意思,只是想說,若是花朵,總覺不能缺了花辮,如
此而已……”
大小姐輕輕一嘆:“可惜,我本就是缺了花瓣的花朵,沒有人會欣賞我的……”
唐小山一時不忍:“大小姐多心了,其實你的條件也不差……”
大小姐冷斥:“你卻拒絕我娘所提。”
唐小山為之語拙。
急道:“我沒有,我只是覺得,男女交往,總該有所交情吧,你娘如此,未免太突
然了……”
大小姐冷目更刺:“你可想過,那樣會刺傷我?”
“呃……若真如此,在此向您道歉,我沒那種意思……”唐小山真心道歉。
大小姐冷目盯了許久,終於嘆口氣:“好好養傷吧,養好了,才有心情應付我娘,
我的事,不必你操心!”
說完,收拾碗盤,徑自走人。
唐小山怔坐當場,此時的大小姐看來並非潑辣女,自己種種強烈反應似乎傷到她,
心頭頓時內疚萬分。
然而事已成真,又如何挽收回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連三天,兩人幾乎未聊幾旬,或許大小姐自卑,而唐小山內疚的關係吧!
他頗為惋惜。
第四天清早。
唐小山早已酲來,活動筋骨,但覺傷勢好了七八分,雖然受困,想掙脫並不困難,
但他並末這麼做,以免觸怒對方,自討沒趣。
活動不久,忽聞腳步聲,
唐小急忙跳回睡處而放作假眠。
他每以為是安玉人到來,豈知卻傳出冷沉喝聲:“起來,睡得可好嗎!”
唐小山暗驚,怎會是絕情仙子安玉雪?
她為何一大早現身,看來又有大麻煩了……
他故作幽幽醒神狀,忽見仙子,怔詫坐起:“是您……”
“難道是鬼不成!”絕情仙子依樣冷漠:“混得挺自在,吃定絕情谷不成?”
唐小山急急苦笑道:“不不不,在下不敢,其實……綁著並不好受……”
絕情仙子冷笑:“不好受?天天有人送飯菜還不好受?現在就受不了,接下來日子
怎麼熬?”
唐小山怔急道:“仙子待要把在下如何?”
絕情仙子邪笑:“很簡單,山谷後面有座山,我看得甚礙眼,你去給我挖開,每天
一千擔,少一擔抽一鞭,直到那座山挖平為止,自然放你離去。”
唐小山詫聲叫道:“一千擔?半刻鐘一擔,日夜不停工作,也只不過幾百擔而已
啊……”
絕情仙子冷笑:“不錯,也就是你準備每天挨三百鞭吧!”
唐小山苦笑:“這豈非生不如死!”
“那你就自殺吧!”
“呃……呃……仙子,能不能寬待些……”
“廢話少說,你以為絕情谷三字喊著玩的!”
唐小山苦笑不已:“卻不知那座山有多大?”
絕情仙子朝洞外望去,順手一指:“跟那座差不多。”
那座山峰足足可衝向天際,雄偉已極。
唐小山見狀更驚:“這麼大?挖一百年恐怕也挖不完。”苦笑開來。
絕情仙子冷笑:“所以你應該改名唐大山,一輩子努力,也是值得。”
唐小山苦笑道,“仙子饒命吧,其實我對玉兒己暗生情愫,對於她的外表已不在意,
仙子能不能讓我娶她?”
絕情仙子斥道:“虛情假意,太慢了,當初你不要,現在沒什麼好談,走!”
她猛地抓起唐小山衣領,提小狗似地往外拖去。
唐小山急急苦叫,“仙子誤會了,在下完全真心真意,我敢向天發誓。若有半句虛
言,必道天打雷劈!”
絕情仙子冷笑:“你這種人,發誓像放屁,若閃電劈得死,也不會活到現在。”
“在下從未發過如此重誓。”
“鬼才相信。”“仙子一定要信。”
絕情仙子冷哼,乾脆抓著他,掠飛而去。
唐小山眼看厄運難逃,更是苦求,誓言再起:“不然,我若背棄誓言,願遭大小姐
亂箭穿心。”
這話果然引得絕情仙子身形稍顫,腳步終於放緩,隨即把唐小山丟落地面,冷目直
瞪著。
唐小山一副乞柃模樣道:“在下真的願讓大小姐亂箭穿心,仙子該明白在下心意了
吧!”
絕情仙子冷目再瞪,終也開口:“你當真願意以性命當賭注?”
唐小山哈巴狗似地謅媚笑道:“誓言已了,天地可證,絕對真心。”
絕情仙子冷道:“這可是你自找的,絕情谷一向對付絕情漢有一套。”
她驀地欺身過去,一手掐開唐小山嘴巴,猛地射入一丸東西,咕嘟一聲,吞入小山
腹中,她始鬆手。
唐小山哎呀一聲,猛抓喉嚨,急道:“你給我吃下什麼?”
絕情仙子淡聲笑道:“沒什麼,只不過是絕情谷中最厲害的絕情蠱而已。”
“什麼?你在我身上下蠱毒?”
“不然,你以為鬧著玩的。”絕情仙子冷笑:“我等這誓言已等很久了……”
唐小山猛想嘔出什麼。急道:“可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絕情仙子突地道,“既然都是死,亂箭穿心和萬蠱蝕心有何不同?除非你存心欺騙,
那你就準備慘死吧!”
唐小山急道:“我沒這意思,只是,那是在違背誓言後之事。你卻現在就叫我天天
受毒蠱之煎熬,這不公平吧!”
絕情仙子訕笑:“放心,這蠱蟲只對負心漢起作用,你只要不負心,它根本起不了
作用的。”
“可是它的確存在啊!”
“你可學習忘掉它的存在。”
“任何人發現自己肚子有條蟲隨時會打轉,他還爽得起來嗎?”唐小山苦笑不已。
絕情仙子訕笑:“那又如何?反正都已進你腹中,根本無法取出,除非開膛破肚,
你反悔不成?那我替你剖腹取出便是。”說著便欲動作。
唐小山哪敢想像肚腹被切之慘狀,急忙退閃:“等等,不必急。待我想想……這太
可怕了……”
絕情仙子喝道:“你待要如何?發誓不算數,要幫你取出又拖拖拉拉,你在耍我是
不是?難道要我先抽你三百鞭才甘心。”
唐小山見到她動怒,一時也沒了主意,急忙陪笑:“仙子別誤會,我只是突遭蠱蟲,
一時無法接受而已。”
絕情仙子冷喝:“那你要如何?”
唐小山暗暗一嘆,沒想到受此重擊,看來只好走一走算一步了,勉強打起精神,裝
笑道:“或許仙子有所顧忌,但蠱毒都已下了。這比發誓更管用,現在仙子信我的誠心
了吧?”
絕情仙子又哼一聲:“還不知玉兒願不願嫁你呢!”
唐小山道:“要是她不願,您會幫我取出蠱蟲?”
絕情仙子斥道:“早就說過取不出,她不嫁,你只有死路一條,否則就開膛破肚。”
唐小山聞言,臉色又變。
急忙裝笑:“玉兒會的,我跟她已有某種默契存在了。”
絕情仙子冷笑:“最好如此,否則後果自行負責。”轉瞧左前萬谷底那座大山,捉
黠一笑:“可惜這座山何時才能挖去?”
唐小山移目過去,瞧了幾眼,暗自慶幸未挖著,否則可能一輩子都挖不完。
然而這付之代價也不算小啊!絕情仙子猛地伸手。幾指點落手腳繩索,並解開他穴
道,唐小山得以恢復自由之身。
“走吧!去求你未來妻子,前途會光明些!”
絕情仙子甩頭即走,恨本不怕某人逃走。
唐小山松揉腕臂,此時雖除去禁制,然而他卻顯不出喜悅,其腹中蠱蟲,讓他困嘆
不已。
看來只有安玉人可解這咒了……
他不得不跟在仙子後面,往雅居行去。
邊走。他邊想,或許他也可以找到名醫替安玉人換牙。並矯正嘴型,說不定因禍得
福呢!
幻想歸幻想,他卻不存多大希望。
邊轉邊行之間,已見及清幽古宅院。
絕情仙子冷目瞧來,直指左側山泉處,唐小山自知安玉人在那頭,也就移步過去。
轉行百餘丈,山泉清池已近。
安玉人正在池邊替一叢叢長得枝茂葉盛的蘭花修枝理葉。
蘭花正盛開,或許她身上香氣即是如此傳來。
唐小山方近十丈,安玉人自有所覺,轉身過來,第一眼充滿五味雜陳意味,隨又恢
復冷靜。
她道:“我娘放你出來了?”
唐小山乾笑:“正是……”總忍不住瞧向她那張歪嘴,暗道若能擺正,那該多好啊!
安玉人道,“她為何放你?”
“呃……”唐小山掙扎,還是說了:“我想娶你,她就放了我。”
“娶我?”安玉人怔詫不已,嘴巴張大,爛牙盡露,奇醜無比。
唐小山默笑點頭,表示決心。
安玉人但覺困窘,卻有意更露醜態以掩飾,“你當真要娶我?”
“不然,我就不會來找你……”
“你不嫌我破相?”
“我知道你很善良。”
“我不信這天下有男人能包容我的醜態。”安玉人冷目逼人:“你是不是跟她交換
條件?”
“沒有。”
“一定有,你想借用我,得以離開這裡。”
“大小姐別多心,我是真心的。”
“我不信。”安玉人冷道:“娶了我,不准離開這裡半步,你根本不會願意,對不
對?”
唐小山嘆道:“一定要想那麼多難題來否定我的誠心麼?為了你,我已服下你娘的
絕情蠱蟲,還不夠?”
“絕情蠱蟲?”安玉人怔詫。
唐小山道:“是你們家傳用來控制人的法寶,你該心滿意足了吧!”
安玉人呢呢笑了開來:“你當真服下了……”難得露出開心笑意。突又一斂,冷道:
“是不是我娘逼你服下的?”“這很重要嗎?”
“不錯!如果你自願,那還有話說,如果你是被逼,根本是虛情假意。”
唐小山自知此事恐怕瞞不了,遂道:“我發誓若違背你,將亂箭穿心,她突然塞我
服下絕情蠱,就如此,最重要是我先發誓。”
安玉人冷目更逼:“一定另有原因,是不是我娘要整你,你才發誓?”
唐小山突然叫道:“你怕什麼?怕我譏笑你歪嘴嗎?哪個男人不願娶個好老婆?你
有缺陷,就一定要逼我完全不在乎地接受你,那才是真愛你嗎?”
“你怎不想想,我已克服困難,準備試著接受你,準備試著忘記你的缺點,雖有點
兒同情,可是那根本不是戲弄,是真心想如此做。”
“我當然也想過,如何能把你弄得缺點盡失,漂亮出眾,你難道一定要說,我只喜
歡你漂亮的臉嗎?你怎不想想,我要是歪嘴缺眼,你會不經過掙扎就愛上我?難道試著
發現你另外可愛之處,就不是真心的?為什麼一定要想些莫名其妙之事來考驗我?就連
逼我服下毒蠱還不算數,那我算什麼?”越說越氣,竟然甩頭即走。
安玉人不由被說得呆愣當場。
是了,她本就有缺陷,若有誰不在乎這缺陷,那根本是違心之論。
是可貴者何嘗不是在掙扎後能包涵、能接受,而試著去了解自己另外可愛一面,如
此情操已是難能可貴。
自己又何苦一定要找到一個剛見面即完全不在乎缺陷之人?或許這除了聖人之外,
大概只剩下有企圖者吧!
安玉人不由暗暗落下淚水,畢竟唐小山這番話已點酲她自卑而無知一面。
最重要是她發現唐小山並非鬧著玩,他的確有心試著接受自己,那樣已經夠了,這
情操讓人想來可貴,已經感動她。
忽而背後傳出聲音:“玉兒,你覺得他是真心。”
不知何時,絕情仙子已現身。
安玉人乍聞聲音,趕忙抹去淚痕,轉身過來,勉強擠出笑意:“我們太苛求了,他
已試著接受我這張臉,這已不容易。”
絕情仙子輕嘆:“我只怕他出了這裡便變心了……”
安玉人道:“若真如此,也是命……”輕嘆中,又道:“不過,我覺得他並非絕情
之人……”
仙子道,“若非看出此點,娘怎會如此做,只是……他智慧太高,娘就怕鬥不過他
而被他蒙蔽了。”
安玉人道:“娘怎知他智慧甚高?”
仙子輕嘆:“觀察吧!試想,外頭那日月陰陽九宮陣,何等神奧,他卻能安然破去,
而且又如此年輕,若非有過人才智,恐怕行不通,何況他還口出狂言,要破去天下所有
奇陣,沒有三兩三,又怎能說得這般自信滿滿。”
安玉人道:“若真如此,他怎會沒看出懸崖上那條繩子有問題,差點兒摔死深淵?”
仙子道:“大概得意忘形吧……他還年輕,不失童真一面,若非如此,我還不敢大
膽跟他接觸,但如果他以身犯險,不顧性命往崖下跳。為的即在取得我的信任,那未免
太可怕了!”
安玉人道:“我猜他是前者,否則他大可見著我時,表現出不生乎神情,那樣,他
很容易可得到想要的東西。”
仙子摸摸女兒秀髮:“娘也希望如此……”輕輕一嘆,道:“既然我們都選擇了,
日後一切後果都要自己承擔啦!”
安玉人稍窘一笑:“娘也真是,還怕我嫁不出去麼?太便宜那小子了。”
仙子笑道:“哪有這麼便宜他,進了安家的門,他一輩子都跑不掉,現在就讓我們
考考他到底聰明絕頂到何程度。”
丈母娘耍女婿心情,讓她笑的甚開心。
不久,丫鬟香兒已經返回,拱手即道:“他已經找到崖邊,正在設法接上繩索,準
備離開。”
絕情仙子笑道:“倒是挺有骨氣,去看看,免得讓他溜了。”
三人於是帶著玩謔之心,趕往斷崖那頭行去。
掠轉幾條隱祕曲徑之後,終於穿出懸崖區。
只見得唐小山正在斷繩旁,剝著什麼東西。
絕情仙子見狀,皺眉道,“他在做啥?”
香兒道:“在剝斷繩,那繩索本是三條較細長繩所纏繞而成,他剝開,連接之後,
長度可增加三倍。”
絕情仙子冷笑:“他難道不知此繩易斷?”
香兒道:“應該明白,不過,他卻仍剝得如此認真。”
仙子訕笑:“真是狗急跳牆。你們留在此,我去把他抓回來。”說完,徑自掠飛而
去。唐小山果然認真解拆細繩。
直到仙子逼近不及幾丈,他始發現,猛一轉頭,見及仙子,頓覺怔詫,幹聲即笑:
“仙子好雅興,遊玩至此。”
仙子訕笑:“想看你如何逃走?”
“我?呃……我哪敢!”縱使唐小山有此想法,卻怎敢讓老兇婆知道,計劃豈非泡
湯?他笑道,“我只是在研究,這是什麼繩子?說軟不軟,說硬不硬。”
“它叫軟絲索,是一種特別山麻製成,這麼細,縱使攀上對崖,也支持不到幾分鐘,
你死了心吧!”
“呃,我只是研究研究而已。”
其實,唐小山早有盤算,此繩雖軟,但若引來冰雪凍結,自成硬棒,到時自可支撐
許久,自己將能藉此脫逃,如此秘密,他怎肯輕易透露。
絕情仙子並未猜透,訕笑幾聲,道:“不必拆了,你要是開溜,不怕腹中毒蠱發作
死於非命。”
唐不山聞言為之暗愣:“對啊,怎沒想到此點,當時實在氣昏了,看來仍是走不
了……”
只好放棄剝繩,乾笑起身道:“在下根本沒開溜,我只是跟大小姐聊過,給她一點
兒時間考慮而已。”
“不必考慮,她已答應,算你走運。”
“她答應了!”唐小山一股欣喜,心頭卻想,不知好運抑或衰運:“我就知道,我
們心靈相通……”
絕情仙子冷目瞄來:“你最好說的是實話,否則日後有你好受,回去吧!你已成為
安家一份子,我沒必要再保留驚天神功。”
唐小山一愣,“你要傳我神功?”
絕情仙子斥道,“否則你拿什麼保護我女兒。”
練武之人,不想學絕頂神功,那是騙人,唐小山不由喜容直露,直道當真當真?哪
還顧得學過之後是否有副作用。
絕情仙子冷道:“你看我像在開玩笑。”
唐小山呃地一聲,乾笑不已,急忙拱手,“多謝仙子恩賜,在下感激不盡。”
仙子瞄眼,“少在那裡唱腔,要學此功,還得拿出功夫才行。”
唐小山一愣,“還要考試?”直覺又是難題。
仙子道:“驚天神功,天下至寶,師祖當年為考慮其安全,以免任意落入壞人手中,
故將其秘藏起來,我雖學了皮毛,卻末窺全貌。也就是說,真正正本祕籍仍藏在此山中,
你得有本事挖它出來才行。”
唐小山聞言,稍稍欣慰,這考驗並非什麼故意刁難,他自願接受,問道:“仙子也
不知祕籍藏在何處?”
安玉雪道:“沒有必要,我懶得找,不過我知在五玉峰中。”
“就這樣?可有暗示?”
“一句話:五玉迎光,利劍開天,只要解開,自得祕籍。”
唐小山念了幾遍,道:“這得到了五玉峰才能悟出什麼……仙子可否帶路?”
安玉雪驀地叫聲走,掠身而起,引路去了。

runonetime 2008-08-10 02:46 AM

第三章 驚天決

唐小山沒想到她動作如此快速,怔愕中,仍自追跟過去。安玉雪知道他武功並不高,
掠行之間,專找較平坦之路徑,唐小山追來並未吃力。
兩人一前一後,已追奔數百丈。
後頭安玉人及香兒但覺好玩,亦追掠過去。一行四人,連縱兩座山頭,終於抵及一
處群峰聳天地形之中。
絕情仙子已頓足,伸手指向前方一座奇異山峰,道:“那即五玉峰,祕籍藏在一處
秘洞中。”
唐小山迎目瞧去,此峰的確怪異,就像疊寶塔似的,最前方近處,乃為五堆較矮山
巒,再遠處,則是較高較瘦山峰,算算,大約亦有五尋,更遠則被雲層掩去,但依稀可
見數座峰尖,整體看來,直若羅漢塔似的聳向天際。
唐小山直覺有點兒眼熟,卻想不起曾在何處見過。
他道,“大大小小山峰想起來也有十來座,並不好找啊!”
絕情仙子含邪一笑:“所以說,得靠點兒運氣,只要解開‘五玉迎光,利劍開天’
秘語,自然能找到。”
唐小山不禁苦思:“五玉迎光……分明是見光……這些山峰頂端皆有雪,該是全見
了光,利劍開天又是何解?”
他苦思良久,悟不出利劍開天含意,就是五玉迎光亦讓人捉摸不定。
絕情仙子不斷露出神秘笑容,她卻故作不解伏,喃喃思考。
唐小猜之不出,然而他總覺得對此山峰似曾相識,甚且映出一處特別明顯。
反正在毫無頭緒之下,乾脆以靈感猜猜便是。
他突然裝出頓悟狀,猛地往第二層山峰右側指去:“一定在那裡。”
此置正是第二、三峰之間,這一指,剛好雲霧輕散,山峰之間露出並不明顯之令一
小峰。唐小山凝目乍見,更自欣喜:“就是它,找到了,秘密山峰就是它。”絕情仙子
眉頭不由跳動:“你確定!”
唐小山喝笑道:“八九不離十,仙子可曾想到五玉迎光何解?原是‘五’跟‘玉’
和‘王’字忒有關係。而這山峰下一排,中一排,上又一排,雖然大小不一,但仔細看,
也可稱得上是三字形排列,只要中間山峰再串連,則為王宇。然後再看五字和玉字,都
在右側加一橫或一點,尤其玉宇那點,不就擺明地指出那座小山峰?您看它峰頂白雪迎
光,不就迎證了秘語?它只不過較小,且偶被雲霧掩去,故被忽略罷了!”他越想越肯
定,登時一馬當先掠去:“準沒錯,咱們過去看看便知。”絕情仙子不由怔愣。
雖然她早知地頭,但那也是經過三月思考,另加師父暗示方悟通,沒想到這傢伙照
個幾眼即已猜出,而且甚有把握地奔掠過去,果然是個厲害傢伙。
她不由暗暗欽佩,邊追邊道,“你當真一眼即看穿?”
唐小山呵呵笑道:“天分很重要,第六感也很重要,有時候,我還以為自己是天下
第一神探,隨便指指,不論什麼名堂,立即無所遁形呢!”
絕情仙子雖滿意他所表現之靈智,然卻對他狂妄不以為然,瞄眼道:“你最好靈,
否則我把你綁在山頂,凍個三天三夜。”
唐小山聞言,呃了一聲,狂態頓斂,乾笑道:“說著玩啦!大家消遣消遣,別當真,
咱們去看看便知。”
絕情仙於暗笑於心,暗罵一句“膽小鬼”,瞧他奔掠更快,也就緊追其後,以免有
聽失閃。連縱數裡,果然逼近此山區,迎眼望去,那山峰原是另一山峰分脈出來的小峰,
仔細瞧來,倒像一顆雌伏龍頭。那小峰則為延伸出去之龍鬚,然後在須尾結了一座圓塔。
若想至此塔,得經過險蛸龍鬚不可,且此處雲煙迷濛,深淵處處,凶險倍增。
唐小山見其地形,越發相信找對地頭,欣喜道:“看來沒錯,只是,地形險了點
兒……”絕情仙子道:“只要正確,我陪你走一趟。”
當下扣住唐小山,登時展開絕頂輕功飛攀掠於險壁、斷崖之間,唐小山直覺險象環
生,頭皮直緊,幸好仙子輕功的確不俗,總是化險為夷。
不到半個時辰,兩人已掠過如恐龍背脊之險徑,終抵那冰雪纏罩的奇異山峰。
此蜂乍看雖小,然近瞧,仍大得足夠填平大海。
尤其其陡峭如劍,唐小山不由想起那句“利劍開天”秘語,於是往較高處攀尋。然
而雪地茫茫,何處覓洞穴?
就在絕望之際,唐小山忽見深崖傳來飛鳥叫聲,他登時目光發亮:“有了,雪地傳
鳥聲,必是佳音,山洞一定在崖邊。”
他往山崖瞧去,果然發現下頭百丈深處,凸出一塊如劍鍔似的崖層,飛鳥似乎從此
飛出,他欣喜不已,又道地頭在那裡。絕情仙子冷道:“就憑飛鳥?”
唐小山道:“不然冰天雪地,它們非凍死不可。”“那可能只是一個小洞。”
“不可能,若是小洞,它們在靠近時,速度必定放慢,下頭一定是個大洞。”
絕情仙子暗暗佩服:“那就下去看看吧!”說完,拉著唐小山右手,徑往下頭墜去。
一落百丈,已抵凸崖,只見凹洞頗大,正感欣喜,大群飛鳥受驚,疾衝飛出,嚇得
兩人左有躲閃,待鳥兒飛盡,兩人始想掠入,卻又發現鳥便味道甚濃,兩人不由皺起眉
頭。
唐小山率先跨步入內,裡頭味道更濃,他不得不捏起鼻子,正待表示受不了,此處
無祕籍可尋之際,忽又見及左內洞另有秘石封道似的,他登時欣喜,奔向該處,伸手推
落石塊,果然出現秘洞,
他更欣喜叫道:“祕籍快出爐啦!”一馬當先鑽了進去。
秘道是天然,卻彎曲難行,但唐小山似發現寶藏,當然尋來特別帶勁。穿穿繞繞數
百丈之遠,突又亮光投來,竟然已抵另一洞穴。
此洞仍倚崖而立,比起方才那洞,更大許多,卻不見野鳥棲息,乾淨許多。
“該是這裡了……”唐小山這麼想,往四壁搜去。絕情仙子穿出秘道,冷聲道:
“是不是又要穿到某個洞穴才算數!”唐小山乾笑:“該不會吧,您看!”
他指著內壁一處稀稀落落刻著淡淡奇異痕跡,道:“這是古老秘陣圖,用來鎖門,
我只要破解它,自能找出祕籍。”絕情仙子道聲當真,亦湊上去瞧瞧。
唐小山邊摸索邊解釋:“這叫文王鎖,相傳是姜子牙所創,要解它並不難,通常只
要將紫微星君生辰八字排印上去即可……”
他照典籍所記載,按向秘鎖,可惜並不開。
不由皺眉:“敢情變了……得仔細再研究才是……本來該用上驚天老人生辰八字,
然不可得,只好用其他破解之法……用倒轉紫微數試試!”
他喃喃念著數宇,不停擊掌石壁,一連數掌劈下驀見石壁轟然陷入,一條秘道終於
現形。
他自欣喜:“找對門了,仙子跟我來!”魚貫而入。
絕情仙子終於相信,唐小山的確是天下第一把機關手,就連如此機密的文王鎖,他
竟然花不到幾分鐘即解開,實是叫人詫訝。佩服中,她亦踏步入內。
裡頭陰暗,卻看得出甚是乾淨,尤其地板,似青石磨亮,反射淡談人影,顯得特殊。
方行五十丈,眼前又有石門擋路,門頂則刻著“藏龍洞”,署名“驚天老人”。
唐小山不敢確定,亮出火折子再瞧,登時欣喜萬分,叫道:“看啊!當真是驚天老
人洞穴,我們找到地頭了。”絕情仙子已跪下膜拜。
喃喃念道:“弟子玉雪,遵照師祖指示,此人自行解破種種秘語,始窺仙洞,今將
尊諭,傳其驚天訣武學,還請師祖多多照應。”言罷再拜,忽見唐小山怔愣當場,遂喝
道:“還不跪下,叩拜太師祖!”
唐小山愣腦一晃,立即下跪,三叩九拜,倒是虔誠。
隨後。絕情仙子先起身,再喚他起來,指向石門,道:“最後一關,你自行開啟
吧!”
唐小山興致沖沖,探向石門,想瞧出名堂,可是瞧了老半天,卻未見端倪,不由皺
眉:“這是什麼鎖?怎無跡可尋?”
絕情仙子斥笑道:“大頭呆鎖,推它不就得了。”
唐小山一愣,伸手推去,石門迎力而開。
他不禁失笑:“原來沒鎖,難怪我解不了。”話未說完,他已被裡頭奇異景象給吸
引。
原來裡頭諾大石室呈倒碗圓形,石壁上刻了九條栩栩如生巨龍,龍眼則嵌著閃閃夜
明珠,光亮透處,不但將巨龍點化得神靈活現,更將石室照得如同白晝。
唐小山譁然驚歎,果真是巧奪天工,讓人嘆為觀止。不知不覺中已踏入裡頭,繞著
頂空龍形圖案打轉。
絕情仙子至此,總算認定他是自家人。語氣變柔,道:“驚天訣分九龍式,照順序
為內功心法,然後是拳、劍、暗器等外功兵刃武學,只要練得全部,且融會貫通,自能
天下無敵。你好好研究,我幫不上什麼忙,因為許多地方,我也無法悟通。”
唐小山已深深被圖案吸引,聞言喃喃欣笑:“不懂之事,交給我即可啦!這些圖,
我好象看過……”
絕情仙子怔楞:“你看過?在哪兒看過?”唐小山一愣,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他這才想起,自始至終似曾相識,原來全是父親所留下那張藏玉圖所曾經繪下之圖
案,若非那圖上標明五峰之間之另一小峰特別白亮,自己又怎一猜即中?
她猛伸手,掐著唐小山脖子,必要時,掐斷它。
畢竟她對唐小山聰穎才智,甚是忌諱。唐小山被掐疼,急叫放手。
眼看對方逼急,復又想及她已將驚天訣公開於自己,足可表示交情,自己再瞞她,
似乎太多心了。
當下立即說道:“我是從一張藏寶圖上看到的!”
“藏寶圖?”“嗯!”“圖在何處?”“在……在我身上……”
“拿出來!”絕情仙子放手,卻戒備式地逼迫過來。
唐小山窘疼一笑,卻邊揉脖子,邊解腰帶。絕情仙子見狀嗔斥:“你想幹什麼?”
唐小山乾笑:“拿寶圖啊!它藏在腰帶上,我怕遺失或被搶,把它縫在腰帶上。”
邊說邊把腰帶解下
仙子搶過手,仔細瞧來,果真見及五玉蜂之圖案,此峰在上角則畫了一副九龍圖,
分明是指藏龍洞之圖沒錯。
仙子急道:“此圖得自何處?”
唐小山道:“是我爹留下的,真正原因,該問他才明白,可惜他也失蹤,不過此寶
圖既然這麼真實,必定是太師祖或相關人留下的。問我爹,恐怕也隔數代,問不出名堂,
仙子何不想想,太師祖等人可曾留下秘閣。”
仙子沉吟著沒有答話,仔細瞧著手中藏寶圖,她甚且比對壁上刻鑿文字跡,越是比
對,越是覺得出自同一人手筆。
她不得不相信這張秘圖的確是師祖所留。
“怪了,師祖留此秘圖何用?”
唐小山道:“該是等待有緣人吧?要是你們……”以下“如若不存在”等不吉利之
話,他並末說出,以免觸人霉頭。“或許有這可能……”
絕情仙子仔細再瞧寶圖,忽而發現左上角幾乎已被磨平之處。竟也刻著著“龍吟嘯
天”四字
她頓有所悟,登時往石壁尋去,找向傳劍招之龍紋圖上,終於見及一段寫著“龍吟
劍法配上龍吟劍,更能發揮功力”等字。
她忽而恍然道:“對了,師父不是曾說過,師祖曾遺失一把龍吟寶劍,終身引以為
憾,要我有機會將其尋得,他還說過,龍吟劍上刻有三招劍訣,那是師祖心血來潮所創,
威力恐怕不比龍吟劍法差,師祖老是擔心落入歹徒手中,照此看來,那把龍吟劍當真還
在江湖了。”
唐小山道:“原來太師祖仍有遺憾,我看將來有空兒,替他完成心願便是。”
絕情仙子冷道:“不是有空兒,而是我命令你務必找到龍吟劍,否則立即給我滾出
藏龍洞!”
唐小山一愣:“這麼殘酷?你的師門對你有此威脅嗎?”
絕情仙子斥道:“那是我不懂機關秘陣,又沒你賊,自是不易尋得,你可不同,你
不是自認為天下第一神探?若找不出來,你還有臉見太師祖?四川唐門招牌也砸了。”
唐小苦笑:“一定要說的如此嚴重嘛?我盡力便是……”
絕情仙子忽而想到什麼:“難道你的靈感是假的?當時你猜出五玉迎光,原是寶圖
之暗示。”對唐小山才智未免大打折扣。
唐小山乾笑:“是有一點兒,但靈感卻假不了,比如說尋找龍吟劍一事,我的靈感
即跟你一樣 除了我,再也沒人找得著啦!”
“希望你靈感很準!”絕情仙子冷道:“驚天訣在此,給我好好練,要是不行,只
有廢了你,以免侮辱師祖威名。”說完甩頭欲走。
唐小山急道:“那寶圖……”
仙子斥道:“都已找到地頭,要它何用?”“可是我拿什麼向爹交代?”
仙子想想,終把寶圖丟還他,冷道:“練好武學,哪還要啥寶圖,早晚兩餐,我會
派人送來。”
說完。關上石門,徑自離去。
唐小山腦袋一時抽白,幾天變化,實是讓他措手不及,先是闖入絕情谷,隨又被逼
婚,現在又莫名獲得驚天訣,人生際遇,簡直難以頇料。
此時一切沉靜無聲,九條巨龍栩栩如生盤於壁頂,那透亮眼珠似在引誘逼迫什麼。
唐小山不知不覺已被吸引。他終於開始細讀口訣,越讀,他越是來勁。
沒想到驚天訣記載武學方式的確大異常理,每每甲穴必經乙穴之運氣心法,它總能
閃過。
唐小山只要稍稍一試,勁道即源源迫來,這無異讓人趨之若鶩。
他終如蜜蜂見及花朵似地粘上武功秘訣,開始練得昏天暗地。
這之間,大小姐總會按時送來飯菜,然而唐小山已入迷,總在想到時才進食。
大小姐雖想勸她,可是又伯他受到干擾,只好作罷。
還好,他多少總吃點兒東西,讓人覺得還算正常,也就稍稍安下心來。
就此晨昏流轉,不知不覺中已過兩月光景。
唐小果然聰穎過人,竟然已將九龍秘圖上功夫全給記下,甚且能演練純熟,進步的
確神速。
唯一稍差的該是內功,然這門功夫全靠苦修,若無靈丹妙藥,恐怕得有段日子才行。
這之間,他最感興趣的還是輕身功夫龍騰九天。但見施展開來,簡直如若飛龍盤天,不
但快捷,甚且霸氣,她想假以時日,必能一縱數百丈,屆時,再也不怕外頭那道深淵了。
可惜秘洞不算寬廣,他不知進展如何?
今晨心血來潮,霎時溜出洞外。準備一試身手。
然行至洞口,見及上頭崖頂相距至少百丈。若縱身不及,恐怕得摔落深淵而亡,然
而他豈肯放棄。
“笑話!我唐小山不如女的?”
但覺香兒及安玉人都比他高明,臉面實在掛不住。
於是我來尖長石塊,心想要是縱身不高,用岩塊打洞穩身便是。
想定之後,他算準落腳處,猛地運勁,全身逼出一股強勁,猛往上衝。這 掠衝,
競如沖天砲,直射上頭,那快速騰雲駕霧之感覺。直叫唐小山受喜若驚,哇哇大叫,怎
會如此過癮?
然叫聲未落,縱勢已弱,他卻忘了找尋落腳處,整個身形立即往下摔墜,嚇得他又
是叫,雙手若瘋子胡亂抓扣,墜二十餘丈,他抓扣住岩塊,得以穩身。
他瘖呼要命,死裡逃生感覺讓他快慰不少。
他探頭往下瞧去,離洞口足足二十餘丈,再加上滑墜距離,這一縱豈非四五十丈之
高?
他怦動不已:“這麼高?豈非要取名沖天砲了?”
欣喜中,猛又運起真力,再展“蟠龍彈峰”功夫,四肢並用,果真如蛟龍,猛攀十
數丈,一連三數攀,竟也掠向崖面。
輕鬆落地,不屑地拋去手中石塊,瀟灑拍拍手,一副不可一世神情:“看來大功生
成啦!”
喝地一聲,人若飛龍,躥掠於冰天雪地之中,或見冰筍擋前,一踩即過,或遇兩壁
交夾,斜身照樣穿射而過。
忽有冰雪滾落,興之所及,讓它追趕,復又喝地一聲。反掌打得冰雪四射,他早若
幻龍閃失,眨眼峰頭峰尾閃現不斷。
他終於感覺出,練得絕世神功,的確過癮!
猝地一喝,再展神龍步法,躥掠于雪地間。
驀有青影閃來,奇袂無比衝劈唐小山。
那勁風過處,唐小山乍驚,哎呀一聲,腳踩奇步,閃退數丈,那青影如影隨形追撲
過來,喝著:“好步法,且看我驚天掌試試!”
猝見無數掌影疊湧而至。
唐小山乍見即知門道,喝道:“驚天掌第七招十二式‘龍幻千影’,我就以第九招
六式‘群龍罩天’相迎!”
他掌勢化開,雙臂揮動。果真幻化無數強龍似地掠跳數丈方圓,每見對方掌影劈至,
必定及時反擊,砰砰叭叭之中,竟然連封四十八掌,絲毫不見下風。
那青影正是絕情仙子,乍見唐小山能封住自己掌法,又驚又喜,急道:“你已學會
驚天掌法。”
唐小山喝笑:“小意思,試我這招‘龍毀天地’看看!”那是驚天掌法中最犀利一
招,就連絕情仙子都只能學樣劃招,仍未悟出其中奧妙,如今見他施展,自己也就化展
開來。
雙方交錯,驟見兩道人影有若狂龍廝殺,人形忽上忽下,掌影亂飛亂切,砰砰叭叭,
直若鞭炮開響。戰至狂處,早巴不見雙方身形,只見青、灰雙影絞成一團,難分難解。
就在絞動之際,驀見唐小山一聲驚喝:“錯了,左掌探高半寸。欲切頭頇。實取雙目!”
猝見他左掌突然穿透封鎖,直取仙子頭頂,及至近處,復取眼珠。其勢甚抉。仙子竟然
無所閃進。眼看眼珠將受損,唐小山登時想及她是未來丈母娘呵!猛地散去招式。豈知
仙子武功甚高,情急中自然反擊內功登時運極,猛往前胸轟出。唐小山又自散招,一個
不察,被掃個正著,哎呀一聲,迫彈數丈,他急忙喝著“神龍化雨”身形扭扭閃閃,終
能安然落地。
仙子一時焦切追來:“傷著你了?”
唐小山檢查傷勢,只不過胸口稍悶而已,自是爽聲輕笑:“還好,化開啦!驚天神
功果然了得。”仙子稍安,面帶喜色收招,急道:“你已經把九龍壁上功夫全學會了?”
唐小山笑道:“一字不差,一式不減,只差火候而已。”
仙子甚驚:“怎麼可能?就連師父也學了三年餘……”
唐小山笑道:“各人天資不同,學習方法亦有別,何況我還有過目不忘之能呢!”
“當真?”
“不然,方才那招‘龍毀天地’,我怎看出你露了半寸空隙?”唐小山還想說她並
末悟通,但面對未來丈母娘,怎可太囂張,話到嘴中,又收了回來。
絕情仙子已不敢相信地瞧著這位怪異少年,他當真厲害到僅花兩月時間即把驚天神
功學得?
若說他耍花樣,可是那招“龍毀天地”的確不假呵 這得完全悟通之人,方能瞧
出破綻,他卻做到了。
“你當真完全學會?”“仙子可以試試呵!”
安玉雪驚中帶喜,驚者乃是這小子若真學會,其才智之高恐天下無人能及,這種人
總讓人覺得像個幽靈。根本無法捉摸而心生忌意。喜者 他卻是自己未來女婿,實是
不可多得。
她還想證實什麼,登時又耍測幾招,唐小山照樣應付得體,且有青出於藍之態,她
不得不完全相信,這傢伙已經學會驚天訣上面所有功夫。
她目露淡淡欣笑道:“你果然學會了,可惜功力、火候仍差,將來可要多多練習,
方能成為絕頂高手。”
唐小山雖對絕頂高手名銜無啥興趣,卻仍應付式地頷首:“那可得慢慢來嘍,可惜
太師祖沒留下什麼靈丹妙藥,否則我豈不爽死了!”
絕情仙子瞄眼:“少貪心不足!你太師祖就是怕有人年輕得志,胡亂非為才故意不
留靈藥,好讓弟子苦修武功,待心智成熟再成正果,免得定力不夠受不了引誘,而失了
俠義之心。”
唐小山喃喃道:“七老八老才成名,那還有什麼意思……”
絕情仙子斥:“豈可亂批評師訓,你想天打雷劈不成!”
唐小山聞言急道:“不是這意思,我是說其他人,這跟在下毫無關係。”
“不必口是心非,你敢胡作非為,自有報應。”絕情仙子冷道:“既然你已學會所
有武學,留在洞中已無作用,我該把一切告訴你了。”
唐小山怔愣:“仙子另有秘密?”
絕情仙子冷道:“不然,那麼便宜你,即可練得神功。”
唐小山不說話了,他只能苦笑,沒想到這老太婆也是厲害角色。竟然另藏秘密,此
時武功也練了,又許了她女兒婚約,自己看來只有任她擺佈之命矣!
絕情仙子瞧他一副苦臉反應,已自憐道:“綮張什麼,又非要你命。這只不過是你
任務延伸罷了!”
唐小山乾笑道:“希望如此啦……”
“回去再說!”
絕情仙子遂掠往崖下,把藏龍洞給封閉,以免洩蹤,隨又掠回崖面,領著唐小山徑
往住處奔去。
唐小山輕功已大迸,數裡路,眨眼即至。
此時仍是清晨,香兒、玉人正趕著弄早餐,沒想到卻見及仙子將小山帶回。驚詫中,
兩人更露欣喜,今晨終可吃頓團圓飯了。
安玉人特地煮鍋魚香藕蓮粥,吃得唐小山直叫可口可口,差點兒把鍋子也吞了。
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香兒收拾殘局,仙子始將唐小山及女兒帶注清泉附近雅屋,
準備說出心中話。
幾月相處,安玉人似已死心塌地愛上唐小山,舉手投足之間,總對男人露以含情眼
神。
然而小山雖對她有所感情,但卻因練武而耽擱其發展,他只要見及安玉人,心念閃
起,必定是如何方能將其歪嘴矯正過來,兩月來,始終未想出好方法。
這對安玉人稍殘忍,但或許相處久些,情況會改善吧!
話又說回,若能治癒其缺陷,何嘗又非一種愛意之表現呢?
難得空閒,唐小山竟也懂得問及安玉人近況可好?
惹得安玉人甜笑於心,不斷表示不錯,一有機會,亦誇未來丈夫武功大有進展,實
是了得。
唐小山聞言,總覺虛榮式地笑意不斷。
絕情仙子看在眼裡,心頭亦覺欣慰不少。
她仍未忘記正事,埋了頭緒之後,已說道:“你可知極樂神宮和絕情谷有何關係?”
唐小山道:“不是死對頭?江湖大概有此傳言。”
絕情仙子道:“那是好事者加油添醋,事實上,極樂宮主是我哥哥,我們關係匪
淺。”
唐小山似被抽了一鞭:“極樂宮主是你哥哥?”
絕情仙子頷首:“不錯,親生兄妹。”
唐小山不覺怪笑起來,搞了老半天,兩派竟然一家親,那還談什麼恩怨仇恨?
看來傳言果然一塌糊塗:“既然如此,為何當時我剛來之際,你們一臉挑釁地說,
他們已經發動攻勢,難道你跟哥哥早就不和?”
絕情仙子冷道:“沒那回事。”
安玉人道:“其實舅舅和娘一向親和,只是……人隔兩地,極少見面而已。”
唐小山道:“我糊塗啦!既然是一家親,當然也學過驚天訣,又怎要我前來取經?”
他的確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絕情仙子道:“他雖是我哥哥,卻沒學過驚天訣,因為師父只傳我一人。”
唐小山道:“可是他能當上極樂宮主,武功當然不是胡亂唬人的。”
絕情仙子道:“師父雖未傳他驚天訣上功夫,卻也另創一套功夫傳予他,哥哥天資
亦不差,在學得絕學後,復又吸收數家之長,得以發展另套武學,自創極樂神宮,可謂
頗有成就。”
唐小山桄然:“原來如此那他既然另有所長,怎又想再奪驚天神功?”
絕情仙子輕嘆:“問題便出在此……”輕嘆中已陷入回億,不久。理了精神,又道:
“已是二數十年前之事,哥哥在草創極樂神宮之時,曾說過,如果成功將一帆風順,如
果遭遇困難,只有請找出面幫忙。”
“他的幫忙,當然是指 驚天神功,後來我陸續去了幾次。他總能順利經營神宮,
唯有三年前最後一次。哥哥終於面露愁容,說及神宮弟子似有人心存野心,不斷製造紛
爭想奪權,可惜事蹟未明,根本不知何人搗鬼。
“我則替他擔心,沒想到三年後,他終於輾轉派你前來求取驚天訣,一定是遭受重
大困境,需要再修神功以擺平。”
唐小山恍然:“難怪你們同時感到緊張,原是極樂神宮出了亂子,卻不知那真正目
的如何?我是說宮主為何要成立神宮?”
絕情仙子道:“其實哥哥並非好權之人,他設立神宮是想讓厭卷江湖之人,得以躲
入神宮之中,從此過著無憂生活,故而取名‘極樂’之意,誰知總有野心分子滲入,想
興風作浪,看來想維持沒樂、無憂境界實在太難了。”
唐小山笑道:“不錯,誰不想多偉大一點兒,何況,聽說到了極樂神宮,還可學得
高強武功?一些好武之人,可就有所企圖啦!”
安玉人道:“壞就壞在此點,我想陰謀者目的即在想利用那些高手做壞事。”
唐小山頷首:“說的有理,那些高手要是鬧出江湖,可就麻煩多多……”
絕情仙子道:“所以你有責任去擺平此事。”“我?”唐小山怔詫。
他本是極不願意涉入江湖之人:“我行嗎?”
絕情仙子睨眼道:“學了驚天訣,哪還不行!”
“那只是練個把式而已,真正動手,還差得遠。”“我對你有信心。”
唐小山癟笑:“我對仙子也有信心,那您去不去。”
暗想:一句“有信心”就叫人送死,那未免太偉大了。
絕情仙子突地斥道:“難不成你還想溜掉?我只要向武林說,驚天訣在你身上,你
從此一輩子吃不完兜著走。”
唐小山一愣,這招可厲害,已自苦笑不己:“如此一來,您女兒只有當寡婦的分
了。”
安玉人聞言不禁泛紅臉容。
絕情仙子斥道:“我會替她再物色他人,不必你多操心。”
“真是絕情啊!”
“你說什麼?”
“呃……”唐小山被斥得不敢再哼聲。
安玉人於心不忍,道:“娘只要你去找出元兇,其他之事,宮主仍有能力解,如此
而已。”
唐小山聞言恍喜:“就這樣,早說嘛!我還以為要打打殺殺呢!”登時笑起,拱手
拜禮:“多謝丈母娘抬愛,照顧如此周到。”
絕情仙子被逗得輕輕笑起,隨又極力斂住笑意,“真是馬屁精,什麼話都說得出
來。”
唐小山笑道:“在下這是由衷感激之話啊!卻不知仙子要在下如何去做?您將交代
我什麼任務?”
絕情仙子從身上拿出一本祕籍,道:“把它交給極樂宮主,他自會運用,然後再幫
他找出元兇,你不是自以為大神探?”
唐小山乾笑道:“神探是不錯,可是也不能亂探呵!”絕情仙子斥道:“難道你學
了武功,佔盡好處,一點兒回報都不肯。”“呃呃……”唐小山一時答不上口。雖然這
些幾乎全是被逼之事,但事實上卻頗有受益啊!絕情仙子更斥:“這是命令,不遵,只
有殺了你。”伸手一揚,就想點他穴道。
唐小山急忙說道:“您別動怒,我接令便是。”趕忙接過祕籍,笑臉迎人道:“這
是驚天訣吧?您已抄下,為何還要我去挖山洞?”
絕情仙子斥道:“它哪是驚天訣,它乃是極樂武學的另一招,是你師祖所創,足可
破去極樂神功,比起驚天訣,實用不少。”
唐小山恍然:“原來如此,宮主要是有了它。再也不怕誰造反了……”偷偷翻了幾
頁,全是零散招式,想來大概需配合極樂神功加以研究吧?遂揣入懷中,想到什麼,便
道:“要是宮主要我交出驚天訣呢?”
“他不會!”絕情仙子斷然回答。但想想,又道:“你可以說沒學到。不過。若有
機會可以送他幾招。”
唐小山頻頻點頭:“保密對我來說太重要啦!”為免不必要麻煩,他決定守口如瓶。
絕情仙子忽而想到什麼,冷道:“別忘了,另有一任務,給我找回龍吟寶劍,否則
無臉見你太師祖。”
唐小山頷首:“知道啦!”他並未忘記此事,甚且把它當成神探代表作:“寶劍該
削鐵如泥吧?它長相如何?”
絕情仙子道:“不清楚,只知刻有龍紋,大概可以削鐵如泥,那龍紋很可能是秘密
武學。”
唐小山道:“只有這點兒消息,恐怕不易找尋啊!”
絕情仙子道:“縱使翻遍天下也要找出來。”
唐小山乾笑著,他只能視為堅強挑戰,全力以赴了。接下來,仙子又說些有關極樂
神宮瑣事。隨後說道:“宮主既然求助,恐怕已甚危急,他可能急病了,我看你稍作收
拾,午後即走。剩下時間不多,你多跟玉兒聊聊,我先走了。“說完,起身退去。
雅屋霎時靜默下來。
兩口子面面相視,雖然平時能坦然相處,有說有笑,然此時真正可談心之際,卻又
顯得幹窘,難以自在。
還是唐小山先打破僵局,淡談說道:“我要走啦!這一段……好奇怪……”
安玉人窘紅臉容道:“你嫌我?”
唐小山趕忙截口:“不要說那些,都說包容了,你何苦老掛心頭,放心,我一定找
來神醫,替你恢復美貌。”
“要是恢復不了呢?”
“要有信心。”
“我是說。萬一……”
“那還要活呵……”唐小山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心想跟一個缺陷女子度過漫長一生,
實在不容易。
他怕安玉人多想,伸手拍拍她肩頭,笑道:“至少你的爛牙可以修正一番吧,它可
以讓人出色不少。”
安玉人窘聲道:“是病的,我可不愛吃糖。”
唐小山道:“看得出來。”
“我努力修理它便是……”安王人想及別離,感傷上心頭:“離開之後,要記得有
人在此等你……”
“我會啦!你怕什麼?我連蠱毒都服下,跑不了的。”
“那蠱毒是假的。”
“假的?”唐小山怔詫萬分。
“不錯。”安玉人銳利目光盯來,想瞧出心上人真正心意:“它只不過是一顆丹丸,
我娘故意拿來逼迫你而已。”
“假的,呵呵!我被耍得好苦啊!”唐小山如釋重負,差點兒手舞足蹈。心中那條
蟲終於不見啦!
安玉人瞧他得意忘形表情,不由暗暗傷神,少了蠱蟲,他似乎並不在意自己。
唐小山忘形一陣,忽見她感傷表情,頓覺失態,趕忙調整過來,乾笑道:“你別多
心,我沒其它薏思,我只是覺得肚子裡少了一條蟲,那值得高興,就像你脖子上纏著一
條毒蛇,本是讓人不自在,現在卻不見了,自然高興,這是自然反應,跟感情無關。”
安玉人勉強裝出無所謂,輕輕一嘆:“希望你別忘了便是。”
唐小山直道不會,安玉人不想多說什麼,遂走回房間,拿出他那件裝著稀奇古怪東
西之軟甲,交還給他。
唐小山乍見軟甲,欣喜接過手,謝聲不斷。這可是唐家被毀之後所剩下的傳家寶嘍!
他小心翼翼穿回身上,精神更壯三分,再次感謝安玉人把它保存如此之好。
安玉人不想多說,陪他四處走走,做最後緬懷,直到中午,香兒喚及用餐,四人再
次團圓進食。
安玉人甚且拿出自釀的冰雪露,它乃新鮮花瓣加上萬仞高峰上之冰雪清泉水所釀成,
味道特別芬芳甘美,讓人一飲成癮,回味無窮。
玉兒本想在大喜之日再開封,但此時也算差不多,一時激情,終也拿出與心上人分
享。
美酒雖醇,亦有飯盡時刻。
直到杯空、酒盡,絕情仙子方自催告上路。
唐小山帶著三分醉意,終也被送往懸崖。
崖上早就綁妥長繩,此時以他輕功,自可安然渡過。
他再次感激拜禮:“多謝三位殷切招待,沒齒難忘。”
絕情仙子雖是常以絕情姿態出現,此時亦兩眼含淚,直道保重。
安玉人則離別心重,勉強想裝笑,卻又愁苦難舍,表情變化不定。
還是香兒自在些,淡笑道:“別忘了大小姐還在等你啊!”
唐小山媚情一笑:“當然記得,我一定回來,尤其那冰雪露,真叫人垂涎三尺啊!
我迷上它了。”
安玉人聞言稍感欣慰,擠出笑容道:“你去吧。有什麼需要,帶消息回來,我們會
去幫忙。”
唐小山哈哈笑道:“我還會有什麼麻煩,你們且等我佳音便是。”
告別聲中,絕情仙子遂催他上路,唐小山這才收起心神,凝聚功力,施展龍騰九天
功夫,一掠數十丈,點向繩索,得以藉力飛掠而去,仙子見他身形利落,滿心讚賞,這
廝果然天資過人,學有所成,假以時亂必可繼承祖學矣!
唐小山幾個起落,已掠向那頭崖邊,本是吊高嗓子喊著道謝,可是聲音方起,四周
冰蜂突然雪塊滾落,嚇得他趕忙閉聲,以免引起雪崩,招招手,終於鑽入日月陰陽九宮
陣區,身形頓失。
絕情仙子輕輕一嘆:“希望他真的能回來……”
香兒道:“不回來,是他失去福氣。”
安玉人感傷道:“如若他都成為負心漢,天下男人還有誰靠得住?”
香兒邪狠道:“要是他敢負心,宰了他。”手掌一切,決心更重。
然而此時三人除了等待,又能如何?
天空開始飄雪,三人同是祈禱,希望一切順利吧……
至於唐小山則帶著絕學離開絕情谷。
這日月陰陽九宮陣,他已闖過一次,自知門路,輕而易舉得以穿過。
離開絕情谷雖無再世為人感覺,但重出江湖快感仍讓他心衝暢快,喝喝有聲地施展
絕世輕功,奔馳於冰天雪地之中。
他直往山下掠去。
脫韁野馬,奔來特且嘯聲震百峰,儼然天下第一人。
就在他奔出冰雪區,正往山下林區掠去之濼。忽覺背後有人跟蹤,
他猛轉頭喝道:“何方家夥敢大膽跟蹤大爺。”
正準備賞他一顆霹靂彈之際,那白影已掠近,清甜聲音傳來:“唐公子你忘了我
嗎?”
唐小山定睛瞧去,詫聲驚叫:“是你?於雙兒!”
瞧她那靈秀容顏,婀娜身軀,笑起來迷人酒渦淺露的妙齡少女,不是於雙兒是誰?
於雙兒追上小山,已自噓氣喘笑:“公子輕功倒是大有進步,害我追得氣喘吁吁。”
唐小山呵呵笑起,立足當場,邪笑道:“你還沒走?”
於雙兒道:“怎走得了?看你一入陣區,接下來雪崩地裂,還以為你死了,急得我
不知該如何是好。”淡淡笑起:“還好,吉人天相。你終於脫困而出,這我可放心啦!”
唐小山邪笑道:“你怕我死了就沒老公啦!”想及於雙兒靈中帶媚,女人味甚是迷
人,他總泛起一股一親芳澤心念,說話間總帶調情,或許更過癮吧!
於雙兒嫩臉稍紅:“不錯,想當我老公,得認命些,否則,吃不完兜著走。”
唐小山邪笑道:“這一劫,通過考驗了吧?咱們結婚去如何?”
說著即欲擁人入懷,嚇得於雙兒趕忙跳開,斥道:“少不正經,別忘了你的任務,
驚天訣可到手了。”
唐小山聞言,眉頭抽縮,暗道:“莫非她的虛情假意乃另有目的。”戒備之心油然
而起。
忽又想及安玉人,雖然於雙兒的確比她動人許多,但婚約誓言總仍存在,且別亂來,
免得中了美人計。
他心頭雖有了戒備,外表卻不露痕跡,邪笑道:“當然到手了,只不過……嘿嘿
嘿……”笑得更邪。
於雙兒窘紅臉面道:“只不過如何?”
唐小山邪笑道:“當然是要你嫁給我,才能換得祕籍啦!”
於雙兒聞言更窘,斥道:“少動歪念頭,祕籍之事,我根本做不了主,也不會答應
你條件,別忘了,還有你爹……”
“我爹?”唐小山登時緊張:“你們當真找到我爹,拿他來威脅我。”
於雙兒笑道:“別緊張,我們沒那麼卑鄙,我只是說,你爹都沒找著就想結婚,未
免太不孝了吧!”
唐小山聞言,方自噓氣,邪笑再起:“到時,也管不了這麼多啦!走吧,快帶我到
極樂神宮,也好交差。”
於雙兒聞言,忽而升起忌意,不知該如何處置。
唐小山道:“你不願意?”
於雙兒輕嘆:“自會帶你去,可是極樂神宮此時危機重重,你去了,若有閃失叫我
如何是好?”
唐小山笑道:“難得你關心,那正是愛的開始,放心,我有備而來,誰想擺我道兒,
誰準吃不完兜著走。”
於雙兒瞄眼:“老想佔人便宜,還是小心點兒吧!”
唐小山笑道:“會啦!走吧!”
於雙兒自知別無選擇,輕輕一嘆,只好道聲:“自己多小心。”於是領路前行,下
山去了。

runonetime 2008-08-10 02:46 AM

第四章 極樂神宮

極樂神宮原來築於川境巫山十二峰中。
經過半月趕路,兩人終抵巫山山脈。
在於雙兒引導之下,立即登上雲層密布的山區。
不知轉行多久,似乎在半山蜂之間,雲層驀地散去,忽見十二峰四列開來,其中一
山終見樓閣宮殿,浮在陡崖峭壁之間,綴以幾朵白雲繞纏,直若天庭仙宮似的,果真仙
味十足。
在於雙兒口中得知極樂神宮位於凌霄峰中,那宮殿即是凌霄寶殿。
別瞧它遠觀小巧,實則三殿十二宮,浩巨工程,恐怕不比當今帝王宮差。
於雙兒見及宮殿,心頭隨即沉重不少,感傷說道:“回到神宮,我輩分太低,恐怕
無法再跟你碰面,一切你好自為之了。”
幾月相處,說是無情,那是騙人。
唐小山道:“要是我要求你陪我呢?”
於雙兒帶喜目光瞧來:“那自另當別論……不過……欸,到時再說吧……”
唐小山道:“你有困難?”
“呃……”
“不敢說?”于雙兒在掙扎。“不說,我豈非危機重重!”
於雙兒終於嘆息說道:“也罷,誰叫我碰上你。”對於唐小山,她說不出是何感覺,
只知道極不願意讓他受到傷害。
當下理理情緒,便道:“老實說,極樂神宮此時已危機四伏,今天明明是好友,明
天可能變為仇人,也就是說,縱使最親信之人,也不能完全信任他。”
唐小山皺眉:“這麼嚴重?那你也不敢信任你師父了?”
於雙兒道:“不能這麼說,師父一手將我帶大。我不信他信誰?若真的被他出賣,
我也無話可說。”
唐小山道:“聽你如此語氣,倒是危機重重。我會小心應付便是。”
於雙兒淡聲一笑:“走吧,碰上了,你就知道啦!”
說完。引領唐小山取道掠往神宮。
奔過山林、險崖,登上萬階梯,繞行落鷹澗。終抵神宮。放眼瞧去,巨紅宮門口聳
高入天,霸氣隱現,門頂題有桌大金體“凌霄寶殿”四字,讓人感覺直若進入南天門,
裡頭將是仙殿神宮。必定另行一番奇境吧!
兩人方自現身,已見四名守衛衝來。
於雙兒立即高舉令脾:“總管令,帶此人入宮。”
守衛立即檢查令牌真偽,在確定後,拱手道聲“請”字。
於雙兒立即帶人進入。
裡頭果真宮殿林立,倚山而築,更見不少白梯、石階連接其間。大有步步高陞之意。
於雙兒似怕被人發現,方進內宮,立即躲入幽徑中,轉轉折折,終抵一棟古普雅居,
雙兒小心翼翼帶人閃了進去。
唐小山經過一陣打轉,已看出極樂神宮建築形態,除了外頭較正式之宮殿外,延伸
而來不少山林曲徑,更有亭臺幽居散落其間,它該是修身養性之處,和那極樂神宮初創,
乃聚集出塵俠士隱居於此,不謀而合。
他想如若未涉及野心之爭,此處倒是個極佳隱居之地。
於雙兒好不容易引帶唐小山穿過雅居,抵達後院松林間。忽見一清矍老者正在石椅
打坐。
於雙兒見及此人,欣聲喊道:“師父,唐小山回來了!”
那人正是總管江天林,忽聞聲音,雙目急張,見及女徒和唐小山。驚喜立起,笑得
滿臉皺紋,急道:“回來就好,快,快裡面說話。”
他深怕讓人發現,引帶女徒及唐小山,復往左近廂房行入,並帶上門窗。
唐小山四處瞧來,原是書房一間,佈置清雅,頗有品味。
江天林急打哈哈,本想立即追問有關祕籍之事,卻又怕唐小山誤會太過現實,一時
不知如何開口。
於雙兒自知師父為難,已含笑說道:“唐少俠已把祕籍尋回了。”
“當真!”江天林欣笑不已:“這太好了,太好了,絕情仙子沒為難你吧?”
唐小山苦笑道:“差點兒被整死而已。”
江天林嘆笑:“辛苦你啦,在此替宮主向您道謝。”
唐小山爽聲道:“不必客氣啦……”往杯中抓去,復想交出祕籍,可是又起猶豫之
心。
江天林自知他想法,笑道:“還是你親自交給宮主吧!”
唐小山乾笑道:“卻不知宮主在何處?”
算來宮主亦是一家親,他亦想瞧瞧廬山真面目。
江天林頷首直笑:“事不宜遲,老朽這就帶你前去見宮主。”
說完正待行動,外頭忽有聲音傳來:“江總管何在?”三人同是怔詫!
江天林登時要兩人別動,自行推門而出,見及來人身穿玄衫,粗眉大眼,身軀魁悟,
若長眉毛,倒像個殺豬者。
他怔笑:“原來是刁護法,不知突來造訪,所為何事?”
那人正是極樂神宮右護法刁元,他笑道:“令徒帶來外人,他是誰?我特地過來瞧
瞧。”
需知護法自有維護神宮安全之責,但如此做,未免太過明顯。
江天林心神不由一緊,故作雅態:“他乃我徒未婚夫,私下前來玩玩,並不為過
吧!”
裡頭於雙兒聞言,臉面飛紅,唐小山卻露出佔盡便宜之笑容。
刁元聞言暢聲一笑:“有總管擔保,在下當然放心,只是他是何來歷,總管可清
楚?”
若是不清楚,自該查清,若是清楚,又得說明。
總管心念一閃:“他非武林中人,說了你也不知,這樣好了。待他回來,我帶他去
見你如何?”
心想待見宮主之後,一切己無所謂。
如此一說,刁元倒無話應付,問道:“他不在嗎?”
總管道:“剛來此,凡事透著新鮮,吾徒已帶他四處走走,或許你找找,可以碰
上。”
刁元瞄向書房,瞧不出破綻,只好拱手說道:“既然如此,不便打擾,這就告辭,
待他們回來,希望通知一聲便是。”
總管回禮答應,刁元始拜禮離去。
總管見他走遠,才敢返回書房。
唐小山道:“這麼快!這裡眼線特多!”
總管嘆道:“極樂神宮人人自危,被盯上,自是平常,你且跟我去見宮主吧!”
唐小山道:“就這樣出去?那傢伙豈非隨時會發現?倒不如總管去把宮主找來,可
能較為隱祕。”
總管認為言之有理,遂前去請宮主。
唐小山道:“你們為什麼不把宮中可惡分子清除,任他們作威作福?”
於雙兒輕嘆:“談何容易,對方勢力未必弱於我們,冒然清理。傷之必定慘重。”
唐小山喃喃說道:“我倒未想及此點,看來只有智取,不能力敵了……”
他開始動腦筋,如何能把幕後主使者揪出來,在群龍無首之下,危機自可解除。
于雙兒則趁此機會說及宮內有可能叛變之徒。
唐小山道:“我看那護法就有問題,他急著想知道某些事,必定別有用心。”
於雙兒嘆聲道:“幾乎每個人皆有問題,你何嘗不能說他為本宮而盡心盡責?”
“這種人已經不多啦!”
兩人遂在討論右護法行徑到底是真是假。
唐小山表示,要是當時跟蹤下去,說不定會有結果呢!
然而機會已失,多說無益,一切只有看以後努力了。
說話間已過盞茶光景,忽見總管返回,方推開房門即傳聲道:“宮主已到雅廳,唐
少俠快請。”
唐小山怔詫:“這麼快?”
於雙兒道:“盞茶已過,不快啦,你去吧,別讓宮主久等了。”她輩分低,不便跟
隨。
唐小山在總管催促下,也就落落大方步門而出,笑道:“見見大人物,也好增廣見
聞。”
江天林甚快領人進入雅廳,並將門帶上,裡頭一位灰發童顏。長得一副仙風道骨有
若呂洞賓之青衣老者,正以慈祥眼神瞧唐小山,那淡笑聲隱含感激。
江天林拱手拜禮:“稟宮主,唐少俠已至。”
宮主含笑點頭:“你就是唐門之後?好,果然英雄出少年。”
唐小山乍瞧官主,只覺其眉眼之間和絕情仙子果然有幾分相似,尤其挺拔鼻尖,更
如出一人,倒讓他感覺出兄妹關係。
他拜禮:“唐小山拜見宮主。”
宮主淡聲笑道:“免禮免禮,聽說你已替總管完成任務?老夫代表極樂神宮謝你大
恩。”
唐小山乾笑:“不必了,其實,都是一家人……”正考慮是否說出和絕情仙子之事。
宮主聞言,笑聲更慈樣:“只要少俠願意,極樂神宮永遠歡迎你加入。”轉向江天
林:“總管你作個安排,只要他願意,立刻派他重要職責。”
江天林立即洪手應是。
對於唐小山方見面即被賞賜,他頗為高興。
唐小山笑道:“有機會再說吧!”已拿出祕籍,笑道:“這是宮主要的東西,您請
收回。”
江天林立即接過手,交予宮主。
宮主見狀甚是驚喜:“祕籍已到手?當真是驚天訣?”如獲至寶地翻閱不斷。
唐小山笑道:“宮主看過之後,該知其用處不小。”
“那是當然!”宮主忍不住哈哈暢笑,似乎一切心願將可達成矣?
江天林拜禮說道:“屬下曾許諾唐小俠,若他送來祕籍,便以本門功夫交換,不知
宮主意下如何?”
唐小山聞言哎呀輕叫,自己倒忘了此事,沒想到江天林還記得,可見他乃可信之人。
宮主哈哈暢笑:“有何不可,他都肯把絕世武功奉上,咱們又何吝於傳授本門武學?
這一切事交予你處理便可。”
江天林欣喜不已,拱手再拜:“多謝宮主成全。”
他示意唐小山拜禮,但唐小山早學得正統武學,又知極樂神宮出自驚天訣分支,興
趣已不大。
然見及江天林一副誠心,在不願拂逆之下,也就拜禮告謝便是。
宮主更是暢笑道:“你好好表現,日後本宮必定重用你!多謝你送來祕籍,本該重
謝,只是此時老夫另有要事得先去處理,就讓總管先陪你,待晚上,老夫再設宴謝你如
何?”
唐小山拱手道:“宮主您忙吧,有空兒再約見便可。”
“那老夫先告辭了!”
宮主淡笑起身,禮貌回禮,且交代總管好好招待,始歉然退身離去。
唐小山甚是滿意說道:“宮主果然平易近人,一點兒架子都沒有。”
江天林道:“就因如此,我才死心塌地跟他,可惜好人易欺,竟然引來野心分子想
對抗他,實是老天無眼。”
說及傷心處,他輕嘆不已。
唐小山一副正義凜然笑道:“現在不一樣啦!那些叛徒開始要倒霉了。”
江天林輕嘆:“希望如此……”
但覺失態,趕忙打理精神,笑道:“宮主既然答應傳你武學,我這就傳你,咱們到
外頭庭園如何?”
唐小山笑道:“不必客氣,我武功也不差啊!”
他想,趁此了解極樂武學也好,遂跟江天林步返庭園,於雙兒亦迎上來,問及結果,
欣喜表示任務已成,實不簡單。
在得知兩人將練功,她也就退於一旁,自我練劍。
就在江天林傳授唐小山極樂武學之際,忽見外頭守衛奔來,供手即拜禮,說道:
“宮主有請總管前去一晤,他還交待,事關重要,必要之人亦可隨行。”
總管一愣:“宮主不是方才纔來過?”
守衛道:“屬下不知。”
“回去吧,我隨後即到。”
守衛拜禮後,立即退出。
總管百思不解:“宮主為何如此之快即來喚人?莫非又出何事?”
唐小山道:“會不會看不懂祕籍?守衛說過,必要時可帶相關之人,分明指我嘛!”
總管當機立斷,頷首道:“咱們過去看看,雙兒留守便是。”
於雙兒頷首:“徒兒知曉,你們快去。”
總管立即領著唐小山直奔後殿。
情況似乎緊急,他也懶得閃人,大步直趨九陽宮。
轉過三廳七院,來到一棟屋頂嵌有九條金龍,龍頭頂著九顆太陽之莊嚴殿廳,它正
是宮主所居之九陽宮。
八名守衛看著大門,忽見總管,已自拜禮。
總管問及宮主可在,守衛回答在裡頭,總管立即引帶著唐小山入內。
裡頭寬廣清幽,四處立有九尊龍雕,所雕龍紋,栩栩如生。
最裡頭,則設九龍壁一幅,龍壁前則置有五張太師椅,居中那張特大,灰發宮主即
坐其上。
見及總管,他已焦切起身,急道:“江總管回來,怎未及時向我回報?”
江天林聞言乍驚:“屬下不是前來回報過了?”
宮主道:“有麼?我一直在此等人。”
唐小山聞盲,心頭一直往下沉,直覺上,似乎不大妙矣……
江天林更驚:“宮主並未前往屬下住處?”
宮主道:“以前倒去過。”
“宮主未見過這位唐少俠?”
宮主瞄向唐小山道:“第一次見著。”
江天林更驚:“怎麼可能,方才宮主明明見過他。”
宮主道:“你恐怕誤會了。”
唐小山急道:“宮主未得祕籍?”
“什麼祕籍?”
“從我手中拿去的祕籍?那是從絕情谷尋來的祕籍。”
“沒有。”宮主先是不解。突然驚叫:“什麼?你們把絕情谷弄來之祕籍搞丟了?”
唐小山苦笑:“恐怕是了,如若您方才未到總管家中的話。”
宮主急道:“我哪裡都沒去。”
江天林怔詫道:“這是怎麼回事?”
唐小山苦笑道:“如果他是真宮主,又沒出門,那就表示另有人假冒宮主,騙走我
手中的祕籍。”
“什麼?”換來江天林驚詫大叫。
宮主更驚:“有人假冒我?他竟然取走重要祕籍!”
江天林登時下跪:“屬下該死,屬下該死!”沒想到栽在最後一著棋,他恨得想自
殺。
宮主焦切不安道:“怎麼辦?祕籍已失,極樂宮完了,怎麼辦?”
唐小山急道:“下令呵!此時此刻,不准任何人出宮,防止他脫逃。”
宮主頓醒,猛地喚來守衛,喝道:“傳金令,任何人不得出宮,所有人立刻會集凌
霄殿前廣場,違者立刻逮捕。”
扯下身上金令,丟予守衛,守衛立即拜退,緊接著戰鼓乍響,四處人聲焦切。山雨
已來,草木皆兵。
宮主一時傷心過度,眼角已下淚水,他急忙別過頭去,掩飾地拭去淚痕,剎那間似
乎老了許多。
江天林內疚萬分,直道屬下該死,卻不甘心就此死去,便宜那假冒傢伙。
唐小山想到什麼,瞪向宮主,冷道:“怨在下無禮,宮主得證明身分才行。”
他想,既然有人假冒,此人不知是真是假。
宮主冷目掃來:“你杯疑我身分?”
唐小山道:“不敢,只是此時,宮主有義務證實自己。”
宮主為之輕嘆:“你又怎知真正宮主是誰?”
唐小山冷道:“我知,但問宮主貴姓?”
宮主道:“老夫姓安,名玉樓,這名字已數十年未用了。”
唐小山道:“就因如此,才好證明。”
他想宮主姓安,果真和絕情仙子同姓,不過,這並非不能查,他得進一步證明,遂
道:“宮主移步,在下想再印證。”
此乃關係絕情谷秘事,他不想公開。
宮主瞧瞧江天林,似乎不想瞞他什麼,江天林早已兩眼含淚,急道:“屬下不能知,
那是重罪!”宮主輕嘆:“起來吧!事出突然,防不勝防,為今之計,乃想辦法把祕籍
搶回便是。”
江天林感激萬分,拜禮過後,始待罪立於遠處一角。
宮主這才轉向唐小山,道:“你問吧!”
唐小山冷道:“你要取的祕籍是什麼?”
宮主道:“驚天訣。”
唐小山稜道:“胡說,絕情仙子都說了,請老實回答。”
宮主稍愣:“你並非取回驚天訣……那該是極樂神宮另篇了,它足以克制正篇武學,
可對?”
唐小山已知正確,他卻不說,反問:“宮主跟絕情谷為何結仇?”
宮主道:“根本無仇,若有仇,她怎肯出手相助,老實說,她乃我親妹妹,不知仙
子是否告知過你?”
唐小山此時才露出滿意笑容:“還好說了,否則此時不知如何收拾。”當下拜禮:
“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宮主輕嘆:“證明又有何用?祕籍已失……”
唐小山道:“再搶回來不就得了?搶不了,騙也要把它騙回。”
宮主嘆道:“總有法子可想……”
腦筋不由直打轉,或許不易搶回,若行騙……倒是打草驚蛇了……
江天林道:“所有門徒已經聚集廣場,也許可一一搜身……”
唐小山道:“他若有意隱瞞,必有防備,如何搜得著!”
忽而靈機一動:“有了。”
登時向宮主耳語幾句。
宮主聞言後輕嘆:“看來只有試他一試了……”
唐小山道:“那就快快進行吧,免得錯失良機。”
宮主會意,輕嘆一聲,立即告退,直往前殿行去。
唐小山轉同江天林,安慰道:“總管放心,此人必定貪婪,遲早會中計,咱們去演
這場戲吧!”
江天林感傷一嘆:“希望如此,否則如何面對宮主,只有自絕謝罪矣!”
感傷中,已領著唐小山默默離去。
宮主既然怒下金令,總管自不能違抗,他跟著唐小山往凌霄殿前廣場行去。
及近地頭,廣場已萬頭亂竄,足足上千人之多,然能進此門者,幾乎在江湖上皆叫
得出名號,修為亦有數十年之功力,當然不像小夥子吵吵鬧鬧偌大一群人,頂多交頭接
耳,詢問發生何事。未見大聲喧鬧。
總管進場之後,已向唐小山介紹,立於台階上八位,乃是長老級人物,六男兩女。
最右側那名短髯中年漢子,面目冷森,卻見豪氣,江湖名號冷面天神,一手快刀幾乎難
逢敵手,七年前進入神宮,司左護法之職。
他身旁則是半老徐娘裝束之彩衣女子,乃是神宮女殿主姓英名若花,劍術頗為獨到。
靠其左側是位白髮老太婆,手執龍頭拐。她乃副執法堂主。
再右則為矮胖半禿老頭,乃司正執法一職,江湖名為鐵筆判官官星河。
更右那瘦高灰發老頭,乃是刑堂堂主青三平。另一名光頭和尚則為總掌事,其實可
說為副宮主,權勢頗大,某身邊乃一名道人裝束,乃司職總教頭,功夫甚是了得。
最右邊的則是那位已見過面的右護法刁元。
唐小山瞧及八人一副忠心耿耿摸樣,實猜不出誰有背叛之心。
總管職位並不低,江天林遂帶著唐小山往台階行去,他本想站上台階,卻又覺得不
妥,乾脆陪小山站立階下便是。
忽而聞及戰鼓再響,只見得宮主怒氣沖沖走出,立於台階中央,森冷即喝:“本門
出現叛徒,竟敢假冒本宮,騙走驚天訣祕籍。”
此語一出,眾人譁然,不是叛徒使人驚,而那是驚天訣讓人怦然心動。
總掌事乾坤和尚道:“宮主何來驚天祕籍?”
宮主道:“本宮派人千辛萬苦方取得,沒想到剛送回宮中,立即被假宮主給騙走,
實是可惡至極。”
正執法官星河道:“此事何時發生?”
宮主道:“一刻鐘以前,是以本宮下金令封鎖全宮,他必定仍在場,勸你快快現身,
饒你一命,否則事後查出,絕不寬容。”
此語一出,眾人面面相視,各有猜忌。
總管見狀,立即迎前拱手拜禮:“稟宮主,屬下有秘事相告。”
眾人聞言,目光頓時投來。
宮主冷道:“莫非你知何人盜走祕籍?”
總管道:“不,唐公子另有要事相告。”目光落于一臉希冀之唐小山。宮主先是一
頓,隨即冷道:“你說吧,別誤了我緝兇工作。”
唐小山乾笑,憨然頷首,已自行去,向宮主傳過一張字條。
宮主接瞧字樣,忽露喜色,隨又斂住,冷道:“你的意見不差,待我考慮再說,退
下吧!”
唐小山應是,拱手拜禮,恭敬退回原地,神態卻是從容,根本未見失寶急切之態,
不由引起眾人猜疑,他到底說些什麼?
宮主很快將字條毀去,隨即向眾人說道:“此事嚴重性你我皆知,但互相猜忌,亦
損及同門情誼,我且寬容三日,讓那盜寶之人自動投案,否則受嚴懲。你們退下吧,為
了避嫌,還是別出神宮一步為是,我在九陽宮隨時等任何消息,尤其是投案之人。”
說完,尋視在場眾人一眼,便退去。
此後三天,一直沒有假宮主的動靜。
神宮仍戒備森嚴,不准任何人離開。
至於宮主,竟然對於追查假宮主取回祕籍之事不再熱衷。他甚至躲在後山練功坪中,
暗暗練起某種神功,而那唐小山總有意無意出現其中,雙方敢情在研究什麼?
原來這一切全在計劃之中。
自從假宮主騙走祕籍之後,想將它找回並不容易,唐小山遂心生一計,即是故意裝
出不在乎狀,以表示失去之祕籍無關緊要。
此第一步驟即在當時大廳廣場前,唐小山一個字條,輕而易舉改變宮主追查到底之
決心。如若假宮主在場,想不疑心都難。
第二步驟則是宮主不再熱衷追查兇手,那該表示無所謂了。
第三步驟則是唐小山偷偷傳宮主幾招驚天訣上之武功,好讓那假官主探知,自必覺
得受騙 真正正本該是現在所傳之功夫才對。
在貪婪心靈逼迫下,他甚可能再現身騙取真本。如此一來,自可將他逮個正著。
此計劃可謂天衣無縫,而且對貪婪者特別有效。
果然
唐小山和宮主改在夜間秘密練功之後,總覺有某人在窺探,這正是引敵第一步,接
下來該製造機會了。
在傳授一星期之後,唐小山已不再出現練功坪,反倒是宮主,卻練得更勤。
如此又過了三天,仍無消息。
是夜,快至三更天,唐小山忽而接到宮主傳令,只好潛去練功坪。
月光下,松林間,宮主仍自苦練那招“群龍罩天”掌法。
唐小山仔細瞧及掌法,果真是出自驚天訣之上武功,始肯定他乃真宮主,這才大步
迎去,拱手拜禮道:“不知宮主深夜召見,有何要事相商?”
宮主聞聲,立即收招,見及小山,含笑道:“不好意思,深夜把你吵醒。”
“在下並未入睡。”
“不管如何,總是歉意。”
“宮主不用客氣,您有話直說無妨。”
宮主淡笑後,語聲已轉感傷:“還不是為了那假冒者,這麼多天,消息全無,他該
不會已溜出神宮了吧?”
唐小山道:“不大可能,當時咱們封鎖甚快,何況進出神宮之路只有一條,除非他
能爬下萬丈深淵,但經查後,仍無人出此凌霄峰,不是嗎?”
宮主輕嘆:“話是不錯,可是萬一意外……”
唐小山道:“若真如此,我也無能為力,盡人事,聽天命吧!”
宮主笑得滄涼:“沒想到極樂神宮會淪落如此地步……要是當時你未失去祕籍,那
該多好?”
唐小山歉聲道:“是在下失誤,不過有此驚天武學,哪怕他興風作浪!”
宮主但覺不該責怪他,幹聲說道:“我只是遺憾,並未責怪你,何況你傳我驚天神
功……”突而爽朗笑道:“不談這些,你傳我這招叫什麼來的?”比劃開來。
唐小山笑道:“群龍破天!”
“正是群龍破天!”宮主笑道:“有幾處,我老是轉折不過來,是否和運氣心法有
差別?還請少俠多多指點。”
唐小山頷首:“你練一遍,我看看。”
宮主立即開練,只見雙手有若群龍飛舞,動氣頓生,可惜未學全,出現不少漏洞。
唐小山見狀,皺眉道:“宮主果然勁氣未調和,該是掌發氣縮。勁起招至,才難以
發揮此招神妙,咱們來對掌試試。”
他登時掠身戰區,照樣耍出那招“群龍破天”,雙方對上,直見掌影勁飛,有若猛
龍嘯天,砰砰叭叭,霎是好看。
耍掌其間,唐小山不斷指點錯誤,宮主自是謹記心頭。
猝見唐小山攻勢一變,數掌迫切過來,宮主竟然封架不住,叭然一響,左臉挨了一
記,嚇得唐小山詫愣當場,不知所措。
急急叫道:“宮主恕罪,屬下一時失手……”
宮主雖感詫訝,但隨又興奮:“好招,果然好招,少俠掌法果然了得,老夫技不如
人,何來怪罪之有?別客氣,該打就打啊!”摸摸臉頰,笑聲仍起,當真不以為意:
“不過,打了之後,可別忘了傳予老夫,如此我才不致失臉於他人啊!”
唐小山乾笑:“在下自想傳您,此招名為‘龍劈龜甲’,在下倒是把它取成‘龍劈
龜蛋’,那樣較易劈開之故。”
宮主笑道:“還是龜甲好,龜甲硬,能劈開,足見功力,它共有幾式?”
唐小山道:“七式十式訣,您看清楚了!”
他登時耍開,果真如神龍擺尾,每每一有機會,立即劈向宮主臉面,宮主本可以他
對招相抗,但為求真實,亦即跟著比劃,甚至和小山對掌,豈知這一對掌,唐小山竟然
無法收招,叭叭叭叭,竟然連破對方防線,打得宮主臉面頻頻受擊。
宮主當真老臉接之不住,想翻臉,卻又想及風度,勉強捺了下來,急叫著別再以臉
當目標。
唐小山直道:“省得,您先左掌護前不就得了!”
宮主頓梧,恍然笑開,直道“是極是極”,復見唐小山攻來,他趕忙掩手護臉,豈
知那招簡直神奧,竟然又穿透左掌,摑中臉頰,宮主直覺小山頗為故意,正待翻臉。
豈知唐小山突然一拳打向其左掌,那掌面自往臉部衝去,叭地脆響,打得鼻歪腿疼,
宮主已自發怒,唐小山卻捧腹暴笑,急忙跳開。
他謔笑說道:“什麼王八羔子假宮主,連挨七八個巴掌還不覺悟麼?”
宮主聞言更怒:“你敢當我是假,還戲弄我?留你不得!”
猝見他身形如電欺射過來,絕招盡展,欲置人於死地。
唐小山自知他厲害,趕忙踩著龍騰九步想躲。
然而他功力畢竟相差太多,仍被追著,眼看就要挨掌受擒,突見青影飛射而來,迫
得宮主回身自救,雙方砰砰連對十餘掌,各自散開落地。
先前那位宮主乍見來人和自己長相一模一樣,先是一驚,隨即哈哈大笑:“好一個
假冒傢伙,還不束手就擒。”
另一位宮主冷笑:“今夜,我倒想看看你廬山真面目!”
話聲末落,復見四周突然冒出不少高手,將此練功坪團團困住。領隊者正是總管江
天林,看來他們早就有備而來。
先前那名宮主見狀哈哈大笑:“你們來得正好,他才是假宮主,快把他拿下。”
唐小山訕笑道:“少吹啦,你才是假的,別以為我們全是呆子,今夜看你往哪逃?”
那人冷斥:“你敢做偽證?本宮請你過來切磋武學,你卻吃裡扒外,簡直恩將仇報,
還不把他拿下?”
沒人肯動。
唐小山訕笑:“發飆何用?你早中計,告訴你,就在你請我來此之際,我早就看出
你是假的,意外嗎?很簡單,我早和宮主說好,不管何時,當見面時,必將右手抓左耳。
你這笨蛋根本未察覺。再則我傳的是‘群龍罩天’,我故意說成‘群龍破天’,你也依
樣打迷糊仗,想唬誰?你只不過是在一旁偷窺,學了幾把式就想再騙我絕學?簡直做
夢!”
那假宮主聞及此,已知洩了底,突然哈哈大笑:“臭小子果然有了套,可惜你忽略
我和他 模一樣。只要相互打轉一陣再分開,任你多厲害。照樣分辨不出誰是誰!”
唐小山聞言驚叫:“糟了,我連秘密手勢都說了!”
那假宮主更是謔笑:“那是你自找麻煩,再見!”
他猝然撲向真宮主,謔吼道:“來啊!看誰才是真正極樂宮主人。”話聲未落,怒
掌猛擊。
兩人登時扭打開來,但見人影飛舞,終至混成偌大青團,分不出誰真誰假。
唐小山卻急得直叫別混在一起,可惜無力回天,雙方仍自打成一片。
猝地砰聲大作,雙方擊掌彈開,各自退落地面,左邊那人冷笑:“好功夫!”
右邊那人冷道:“你也不差!”
兩人同樣恢復冷默神情,根本分不出誰真誰假。
唐小山直叫糟:“怎麼辦?哪個才是真宮主?”
眾人目光全往左邊那人瞧去,那人森聲道:“把他擒下,金令在此。”他伸手抓出
金令。
唐小山糟聲亂叫,突然捧腹大笑,直指左邊那人,笑淚直流:“你還裝?任你如何
混,別忘了照照鏡子,哈哈!對不起,打你巴掌,對不起,我的手沒洗乾淨,打得你一
臉黑,哈哈……”快笑滾地面。
眾人亦笑意不斷。
左邊那人聞言怔詫不已:“你?”趕忙伸手往臉上抹去,再瞧手指。竟然發黑,身
軀不由氣得顫抖。
唐小山更自笑岔真氣,極盡戲謔指指點點。
那假宮主已忍受不了,怒火大熾,厲吼一聲:“你找死!”竟然不攻安玉樓,直撲
唐小山,顯然欲置其於死地而後始暢快。
宮主見狀,登時斜切欲攔,然已過慢。
不得不大喝:“唐公子快閃。”
唐小山嚇醒,那人不及丈遠,他復哎呀退逃。假宮主厲笑拿命來,一掌即欲劈死人,
豈知唐小山突然轉身,喝聲“拿你個頭”。
同時猛一揚手,打出黑丸,那正是唐家有名霹雷彈,假宮主哪知厲害,謔喊:“雕
蟲小技!”竟然伸手擊去。
唐小山哎呀撲倒地面之際,驀傳轟聲大作。炸得假宮主悶哼倒栽空中。
他連翻七八筋斗勉強落地,已是一臉焦黑,滿身爛衣,還好神功護體,傷得較輕。
他哇哇欲吼,驀見唐小山伸手再揚:“看我蝴蝶鏢!”
只見掌動處,忽然飛出三只奇異暗器,那飛掠躥射之間,當真如蝴蝶飛行般,飄忽
莫測。
假宮主見非黑丸,為搶顏面,猛地即探即劈,豈知蝴蝶鏢突遭掌力,頓時四散,回
旋再轉,竟然全往對方頭頂落去,假宮主還想震碎,暗器竟然爆出火花,猛濺灰白頭髮,
霎時火勢更猛。
假宮主大駭,猛地打地欲滾,仍無法消去火苗,急得他扯下那頭白髮,拋丟地面,
眾人一陣詫呼,宮主更愣:“是你,陰曲弦?”那人露出灰頭散發,左額頭留有三寸長
禿醜傷疤,正是平常以道士帽子掩飾的總教頭外號陰陽道長之陰曲弦。
陰曲弦眼看身分己露,忽而狂笑:“不錯,正是大爺,你這極樂宮遲早不保,勸你
快快投降,否則魔鬼天使饒不了你們。”
宮主痛心:“當年你落難太行山,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吃裡扒外!”
陰曲弦謔笑斥道:“能者為王,你的時代已過去,勸你下台是給你面子,難道要見
棺材才落淚?”
江天林根本聽不下去,怒斥:“放屁,你搗得本門生亂不夠,還敢騙走祕籍,簡直
禽獸不如!”
唐小山則冷道:“往事已矣!只要你交出祕籍,宮主或許留你一條生路……”心想
把祕籍先騙回再說。
“祕籍?”陰曲弦突然緊張地往胸口摸去,卻抓出一本百孔千瘡爛本子,他怔愕,
祕籍竟然被炸得一團亂。
唐小山皺眉癟笑,怎生炸槽了?
陰曲弦越瞧越怒,終於爆發開來,怒將祕籍扯碎,厲吼:“你敢毀我祕籍,看我砸
爛你腦袋。”雙掌猛探,瘋狂再次撲來。
唐小山冷斥:“沒有祕籍,留你無用。”伸手猛打,又是霹雷彈。
那陰曲弦衝力過猛,想閃已是不及,復被炸得連退數步,身肉裂開不少,鮮血為之
滲流,卻仍哇哇大吼,反撲過來。
唐小山則自怔愣,唐家霹雷彈威力何等兇猛,一般人吃上一顆,早已四分五裂,這
傢伙連吃兩顆,竟然還能反擊?
這一怔詫,陰曲弦殺招己迫近不及七盡,唐小山根本無法閃避,他驚叫糟,趕忙想
抓暗器,卻已過慢。
情急中,復見江天林喝著手下射來利劍,猛刺其肩背大腿,陰曲弦一時被逼住,反
手猛擊,可惜左大腿射中一劍,他狂吼,反掌突擊江天林。
宮主衝勢已至,一上手即是驚天訣上之武學“群龍罩天”,只見掌影幻化千百只,
奇速無此地打向陰曲弦胸口,砰砰砰砰,打得他口吐狂血,連退十數丈,撞倒松幹下。
宮主冷道:“束手吧,自廢武功,留你一命!”
陰曲弦哈哈厲笑:“憑你也想支使我?做你春秋大夢,魔鬼天使永遠不死,極樂神
宮遲早滅亡。”
說完,他突然往後狂奔,眾人不明企圖,及至懸崖,他竟然狂笑跳下,嚇得人怔駭
不已!他竟然瘋狂到連自殺都能狂笑自得?
唐小山怔笑道:“像吸了鴉片,快快樂樂死了都不知道?”
宮主輕輕長嘆:“沒想到他這麼瘋狂……”
江天林立即交代手下繞路前往深淵搜索屍體,他一直對魔鬼天使永遠不死有所顧忌。
眨眼間,極樂神宮長老、護法等人全部趕來,問及狀況,皆甚不信,尤其總掌事乾
坤和尚,他和陰曲弦或許是僧道的關係,走得較近,沒想到他竟然心存不軌,想暗中篡
奪極樂神宮?
他追問:“何者是魔鬼天使?”
總管道:“那是南武林最近常傳言的殺手組織,沒想到他們早已混進極樂神宮,實
是無孔不入。”
刑堂堂主青三平道:“他跟極樂宮有仇?”
宮主道:“本宮從未跟任何人結仇。”
執法官星河道:“若是殺手。不必仇恨,只要有人出價,他們連親人都出賣。”
宮主道:“卻不知他是否受人收買……目的何在?”
總管道:“說不定是為了驚天祕籍而來。”
青三平道:“也有可能前來吸收手下……”
宮主一愣!
隨即轉向眾人道:“你們都看見了,陰曲弦原是名殺手,他或是主腦,但既是殺手
組織,行徑必定走邪,他或曾會給你們什麼諾言、美景,你們或許有人動心,然而現在
真相大白,你們該知道結果是什麼。如果你們回心轉意,極樂門永遠歡迎,如若你們另
有想法,那就自動離開,看在本門與世無爭分上,還請你們別來騷擾,而且我保證不興
師問罪,恩怨就勾銷,希望諸位知我苦心才好。”
這番話乃對已往蠢蠢欲動之人所言。
眾人聞知之後,多少面面相視,或想找出曾有動心之人。
然而宮主寬大為懷,以及對陰曲弦徹底失敗之下,終見眾人出言表示支持極樂宮一
切,使得宮主聞聲備感欣慰。
宮主道:“壞事者已查出,今後大家又可坦誠相處,實是好事。現已快天亮,已無
其他要事,諸位回去吧,待明兒,共聚話長短便是。”
眾人聞言,這才各自拜禮離去。
宮主則把江天林及唐小山引接雅軒,親自道謝,計劃成功。得以逼出兇手。
唐小山笑道:“還好那笨蛋果然貪婪。否則還真無計可施,我現在頭疼的是祕籍已
失,宮主該不會要我另抄一份吧?”
雖然他可能記清楚,但抄寫工作實是無聊。
宮主笑道:“留待以後再說,你傳的幾招,實是管用,本宮只要加以融會使用,該
足可應付一切了。”
唐小山欣喜一笑:“如此,我該解脫啦!”
江天林道:“原來少俠早研究本門功夫?”
宮主笑道:“他是學了更厲害功夫,所以不必再學本門功夫啦!”
江天林道:“是不是驚天訣之功夫?”
唐小山急忙噓聲,乾笑道:“只學一兩招,總管可別傳出去,否則我今生麻煩了。”
江天林會意直笑,總覺得這小子一定不只學幾招,年輕人,如此的深思熟慮,倒是
少見。
再聊幾句,唐小山道:“看來任務已完成,我得走了……”
宮主怔詫:“這麼急?極樂宮,你可能只去過幾處,何不逛完再走?何況老夫尚未
盡地主之誼呢,有事麼?沒事即留下吧!”
唐小山乾笑道:“我爹失蹤已多日,我得去找他……”
“你爹失蹤?”宮主亦感驚訝。
江天林忽然想及,道:“對呀,還有此條件,少俠放心,老朽這些日子派人打聽,
你爹似乎已躲到京城,好像隱身於一間鑄劍莊。真實情況未親自前去,不得而知。”
唐小山怔道:“他隱身鑄劍莊?”
他直覺,莫非和尋找龍吟寶劍有關?
不管如何,有老爹消息,總是好事。
江天林笑道:“這是找丐幫一位好友打探,消息大概可靠,只是後來無瑕再進一步
查證,聽說那劍莊名為大吉,少俠或可走一遭。”
“大吉劍莊……”唐小山喃喃點頭道:“那我多謝你了。”
江天林道:“如此區區小事,怎能回報少俠大恩。”
唐小山笑道:“不必客氣,彼此彼此。”
宮主笑道:“既然已有你爹消息,多留三日,不為過吧?”
“呃……好啊!雙兒說這裡透著好玩,我早嚮往哩!”
對於雙兒嬌美、爽朗、豐滿、迷人種種,唐小山早就心動,怎願中途放棄呢!
老實說,留下三天多半是於雙兒主意。
宮主、江天林乍知其企圖,自也樂觀其成,一口答應下來,樂得唐小山笑瞇雙眼。
走一道極樂神宮,果然暢快無比。
此後三天,雙兒果然寸步不離唐小山,照顧他起居飲食,並陪他遊覽風光景致,兩
人淡笑風聲,簡直己如情侶,相差者大慨只是尚未同睡一席罷了。
第三天,唐小山大膽說聲“跟我走”,于雙兒竟也大膽回答“好啊”,隨後滿臉飛
紅。卻強自鎮定。
唐小山當然樂翻天,猛地欺身上去,在她嫩臉吻了一記,揚長而去。
此吻讓於雙兒怦然心動,滿腦子幻想男歡女愛情景,雖覺窘熱,卻甜得迷醉。
唐小山甚快向總管表明,江天林直表示年輕人該出去闖闖,何況宮主亦大力支持。
他只暗示一句:“多多照顧吾徒啊!”態度暖昧,唐小山拍胸脯打包票,江天林終
自將雙兒交付小山。
臨行,宮主、總管親自送至巫山山下,倒讓唐小山消受不起,猛行大禮後,始將兩
人送回。
就次,他和於雙兒自由自在取道北上。
說是尋找父親下落,卻若鄉下佬進城,隨興逛著稀奇地區,玩得不亦樂乎。

runonetime 2008-08-10 02:47 AM

第五章 大吉劍莊

一月之後,終抵京城。
見及偌大都城,簡直比海天還寬,街道穿若蛛網,且不知盡頭,兩人已自欣喜且沉
淪其間。
他倆足足逛至夕陽西落,方自找尋落腳處,終於住進一清雅之佳賓客棧。
此時於雙兒並不堅持獨居一房,何況一月揮霍,所剩已不多。
兩人只好同住一室。
雖然如此,兩人仍分床而眠,不是唐小山不敢,而是他每每想一親芳澤之際,總會
想及那莫名訂終身的安玉人,良心讓他不敢逾越一寸,然而良心卻正在慢慢消失之中。
盥洗過後,兩人覺得清爽。
肚腹已餓,該是進食時刻。
然而唐小山摸摸腰際,不由皺眉,乾笑道:“好像空了,你呢?”
於雙兒亦自苦笑:“一路亂花,師父給的十兩銀子也花得差不多,大概只剩……”
把小布包拿出,算算子兒,只剩八錢。
唐小山怔道:“只八錢?”
於雙兒笑道:“不然,還能變成八兩不成?改吃饅頭啦,還可過個三天。”
唐小山苦笑:“不成不成,連房租都不夠,可憐我唐小山堂堂一門之主,現在也被
金錢所困……難不成要拿霹雷彈去賣?”
於雙兒歉聲笑道:“我一直在極樂宮,對銀兩沒概念,否則會存多些,咱們明兒去
擺攤子耍功夫,大概可賺些糊口吧!”
唐小山擺擺手:“不成不成,堂堂一門之主,淪落擺地攤,要是傳出武林,四川唐
門可就出醜了。”
於雙兒瞄眼:“死要面子,我去擺好了。”
唐小山乾笑:“我怎忍心,不急不急,待我想想辦法。”
於雙兒瞄他一眼,閃在一旁不語。
唐小山不由續盡腦汁。
此時他最想碰上的是貪狼苗多財,他對找錢功夫似有一套。
可惜一別數月,卻不知他在何處?
難道如他所言,抄下驚天祕籍拿去賣?
如此一來。豈非全天下知道自己學了神功?
劫富濟貧?這倒是好方法,可是臨時到哪兒去打探誰為富不仁?何況人生地不熟,
甚是容易出差錯!
他繼而想及父親曾出現大吉鑄劍莊,鑄劍和鑄暗器該是同行,說不定有所交情,或
可前往一探,問問父親下落,可能的話,藉點兒銀子便是。
想定後,他乾笑道:“我出去轉轉,該無問題。”
於雙兒瞄眼:“你想打劫?”
唐小山笑道:“沒那麼嚴重,只是想起遠門親戚,想去藉點兒銀子而已。”
於雙兒道:“我跟你去。”
“呃……”
“不肯,即表示有鬼!”
“好吧!”唐小山看是勸不了,便答應。
於雙兒心頭生甜,也就跟他後頭走出客棧。
臨穿過食堂,香味襲來,兩人猛吞口水,掌櫃直呼佳肴美酒,兩人恨得磨牙,又怕
被發現空心大佬棺,急忙走人。
穿出街道,於雙兒不忍,還是花兩文錢買幾個饅頭,先填肚子再說。
唐小山雖癟,仍吃個精光。
隨後,他開始打探大吉鑄劍莊,或許老字號,甚快探出在城西,兩人遂趕去。
乃至城西一條古老街道,見及坐落街尾一間頗大古宅院,其門前聳立一座石砌劍塔,
正是標記。
於雙兒這才桄然:“哪是什麼親戚?你想碰碰運氣而已……”
唐小山乾笑道:“刀劍一家親,說不定真的有牽連,你且在附近走走,我去去就
來。”
於雙兒不願看他出醜,輕斥“真是”一聲,也就隨他去了。
唐小山如釋重負,當下打理精神,大步行去。
及近古宅前,已見圍牆斑駁,顯出一副老字號摸樣。
大門敞開,門頂石匝嵌鑿“大吉”兩字,勾劃了了,氣勢不凡,該是名家手筆。
裡頭不時傳來敲敲打打聲音,頗為熱鬧。
唐小山輕輕探頭,偌大廣場四周設有數座煉鐵爐,不少師父光著上身,認真鑄劍敲
鐵。
廣場散亂許多鐵砂、煤堆、鐵條,及成形、未成形之刀槍劍棍。
雖已華燈初上,他們似意猶未盡,拼命工作。
唐小山不知該找誰,遂輕敲大門,喊道:“有人在嗎?”
第一次,沒人回答。
他更大聲喊道:“有人在嗎?”
一名似是工頭壯漢轉頭過來,斥道:“這麼多人,豈會沒有人在?你要買劍、鑄劍
還是找工作?自行進來。”
唐小山呃地乾笑:“我想找貴東家……”
“老闆在裡頭,自己去找!”工頭仍自敲鑄一把利劍,他似乎甚想練出名劍,然後
把名字刻上去,未再理唐小山。“真是奇怪一群……”
唐小山喃喃說著,還是大膽走往前廳。
其實,說它是廳,倒不如說是刀劍鋪來得恰當,從門外屋據直到裡頭,兵器架上不
知擺了多少把各式各樣兵刃,就連裡頭四面牆上都掛滿刀劍。
裡頭只見一冬錦衣員外打扮之中年人,正在一張巨大桌前,翻著一大堆刀劍設計圖,
另又騰出右手,直撥算盤,不知是在估算刀劍尺碼,抑或算及銀兩。
其專心程度,並未發現來人。
唐小山想套交情,不免禮數周到,仍自敲門:“可是店東家?”
那員外郎擺擺手:“要什麼自己挑,最好再拿來估價即可。”兀自認真算著。
唐小山乾笑:“在下想和店東家談談。”故意走前幾步,讓對方無法拒絕。
那員外郎始驚覺,抬頭瞧來,掛了一副金邊眼鏡,瘦中帶儒,倒非市儈長相。
瞧及唐小山,復抓眼鏡,再瞧清楚:“我認識你?想找我談什麼?”
唐小山拱手道:“不知店東家可曾聽過四川唐門?”
那員外聞言,動作煞停,先是一楞,卻又極力想掩飾,冷眼瞄來:“你想幹什麼?”
或許唐門被毀消息已傳開,他得提防。
唐小山但覺似乎問對路子,然他卻考慮是否該說出自己身分,心念一轉,道:“在
下是唐門遠親,聽說唐老曾經來此,我是來找他的。”
那員外冷道:“我是認識唐大祥,卻沒聽過他來過此地。”
“可是我聽到消息……”
“傳言一向有誤。”那員外道:“你若想找他,可能會失望,或許你留下地址,我
一有消息即通知你如何?”
唐小山輕嘆:“我剛從川境來此,不知該落身何處……”
那員外目光更冷:“你專程來找他?”
唐小山道:“不瞞東家,此次全是唐家介紹在下前來此地謀生。”
他想打探事情似乎不易,倒不如留下來,先支些銀兩過活,隨再找機會探其他消息
不遲。
那員外目光一亮:“你會打造暗器?”
唐小山頷首:“在唐家待過。”
“這可好,我試試。”
那員外隨即往後邊較隱祕櫃子翻找,拿出一口盒子,交予唐小山,問道:“它是何
暗器?”
唐小山一見即知是仿唐家作品,道:“它叫開口笑,可射細針,三把三次十二針,
共三十六針,不過這非正品,不知是否有此功能?”
那員外欣笑:“果然識貨,你打得開?裝得了?”
唐小山當場表演,三兩下已把它拆開,那員外瞧得頻頻點頭,果真行家一出手,便
知有沒有。
此暗器難在裝填,尤其是彈簧強勁且細小,不易收拾,唐小山卻輕而易舉把它裝回。
那員外頻頻點頭:“好好,你就留下來吧,每月三兩銀子。”
唐小山乾笑道:“我還有家眷,能不能多加點兒!”
那員外皺眉,終仍點頭:“好吧,多加一兩半,不過你得更認真才行,否則別的師
父知道,又要鬧意見。”
數目雖小,卻也暫時解難,唐小山自拱手拜禮:“多謝東家收錄。”
“別客氣,我姓申名劍吉,大概想把造吉劍吧!”申員外笑道:“以後叫我劍王便
可啦,明天來上班吧!”
唐小山拱手:“多謝劍王……”“好極好極!”
那劍王讓申員外聽來倍感虛榮,笑道:“現在鑄劍競爭厲害,哪天說不定要改名暗
器王呢!”
呵呵笑中,可猜知他為何如此重視唐小山,該是看到前景吧!
唐小山不斷陪笑,仍在等什麼。
“你還不回去?”通常“明天來上班”即表示可以走人之意。
唐小山尷尬一笑:“能不能先支薪水?在下盤纏已盡……”
“呃……”申劍吉想笑:“你倒是特別急?”忽又想到什麼:“該不會騙了錢就溜
吧?”
唐小山窘困一笑:“在下一向守信用,我住在南大街佳賓客棧,東家要是不信……”
“算啦!”申劍吉道:“先支三兩,剩下日後再付,就信你一次。”
唐小山登時拜謝:“多謝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申劍吉邊挑銀子邊道:“不必那麼大言鑿鑿,明兒準時上班便是。”
好不容易從口袋掃出三塊白銀,交予唐小山,樂得他躬身連連,幾乎三叩九拜,方
自退去。
申劍吉看在眼裡,皺眉想笑:“倒是一副知恩圖報模樣,卻不知是真是假?”
且等明就知分曉了。
至於唐小山興高采烈拿著銀子奔出申家之際,於雙兒已急切迎來。
唐小山示威地耍著銀子:“看,油水可活了。”
於雙兒怔喜道:“唐東家當真藉了?”
唐小山苦笑:“也可以說是從我身上炸出來的油水。”
於雙兒道:“怎麼說?”
唐小山嘆道:“淪落江湖,賣勞力討生活啦!明兒一大早就要去做苦工,實是越混
越回去了。”
於雙兒不忍,道:“我幫你。”
唐小山擺擺手:“算了,你不適合。”
於雙兒道:“誰說的,我內力不比你弱呢!”
唐小山道:“不比內力,比外表,那裡全是男人,你這騷姑娘一去,豈非弄得豬哥
處處,我殺他們都累死,還討什麼生活。”
於雙兒聞言,笑的甚是心甜,畢竟心上人如此間接讚美,自己頓覺光彩不少。
她笑道:“怕什麼,大不了蒙著臉便是。”
唐小山瞄眼:“你難道也要把胸脯壓扁麼?老說些不切實際的話。”
於雙兒登時窘紅臉面,斥道:“人家是真心幫你,怎生如此說我。”
唐小山邪笑道:“要幫我,便是現在好好吃頓大餐,然後替我搥背,好讓我過個舒
舒服服夜晚。”
於雙兒窘斥:“休想!”
兩人笑鬧中,果真找家像樣飯館吃它一頓,然後再逛夜市,直到二更天,方自回房。
兩人已累,早忘了捏背搥肩一事,倒頭便睡,
次日醒來,已日上三竿。
唐小山哎呀驚叫已遲到,趕忙盥洗,丟下銀子,要雙兒付帳,並抽時間租間房子,
他即匆匆趕往大吉鑄劍莊。
連轉十數街,終抵劍莊,大群人已開工,他困窘走往大廳,見及老闆威風凜凜立在
桌前接客。
申劍吉見著來人,邪笑道:“我還以為三兩銀子溜了呢!”
唐小山幹窘道:“在下睡過頭,大概首日到京城,貪玩了些,小的多做幾時辰補回
便是。”
申劍吉道:“這才像人話,以後可別錯把太陽當月亮啦!”
唐小山急道:“不會不會,不知在下做何工作?”
申劍吉拿出昨天那名為開口笑暗器盒,道:“你看有啥好改良,一天弄兩個,沒問
題吧?”
唐小山頷首:“只裝兩個,很簡單。”自以為撿便宜。
申劍吉卻道:“不只裝,還要打造。”
唐小山大驚:“什麼?一天打造兩具?簡直壓榨勞力,唐門頂多是十天弄一具,你
想整死我不成?”
申劍吉淡笑道:“放心,有人幫你,到左邊那鑄造房吧,別洩氣,我說你是大師。”
唐小山聞及另有助手,心頭稍安。
他不便多說,拿了盒子,直往左廂房奔去。
那廂房中,置有較小型火爐,已有一老一少兩個師傅等候,唐小山熱切打招呼,方
知兩人乃父子,父親袁水金大約五旬年紀,兒子袁火旺二十出頭,世代皆靠打磨兵刃為
生,身強體壯,雙手沾長不少創痕,可見辛勞。
唐小山瞧瞧兩人一臉憨厚,總覺可能造暗器麼?
他再問及開口笑何物,兩大不知。
唐小山不禁叫苦,看來申劍吉只不過塞了兩人便了事。
然而銀兩都花了,有何話說?無奈之下,只好做吧!累死算了。
他先將暗器拆開,要兩父子想辦法鑄造同一型式盒子。
兩父子瞧上幾眼,憨笑之後,立即燃火鑄造。
唐小山則另外打造較細弱之彈簧等東西。
他想,一天要鑄造兩具,恐怕相當困難,今夜看來甭想回去了。
誰知那兩父子只瞄盒子幾眼之後,便徑自打造,根本未再量過尺寸,而且只花一時
辰,父子各鑄一口完全一模一樣盒子。
唐小山驚詫不已,拿來樣本比較,分毫不差。
他終於知磽,兩父子可全是高手,當下欣喜不己,立即讓兩人鑄造彈簧。
兩父子自是樂意,當然,那老頭亦想測測唐小山斤兩。唐小山指出煉鑄彈簧,必須
用精鋼鑄砂,嚴格要求火候,煉燒時間之拿捏。
這一指導煉鑄之下,煉出之彈簧果然彈性更佳,且不易損斷。
袁老頭不由驚為天才,頓時尊敬如師,便要兒子多多學習,以期能獲訣竅,畢竟江
湖一點訣,師父不說穿,徒兒說不定摸索一輩子亦未必能悟通,然唐小山所言,全是寶
貴訣竅啊!
受尊敬之下,唐小山果然輕鬆不少,可是由於遲到,自必趕工,待兩口鑄成,己是
初更時分。
他先讓袁氏父子下班,自己則拿了東西交差,申劍吉瞧及成果,頻頻點頭誇讚。
唐小山虛應一番,這才告退。
及出大門,於雙兒已焦切迎來:“怎這麼久?老頭在壓榨勞力!”
唐小山苦笑:“一半啦!遲到也該算,走吧,今兒夠累了,房子可租到?”
於雙兒領首:“在前三條街,小巷中,不過挺乾淨。是一位夫婦出遠門託人暫時租
繪我們的。”
唐小山道:“有即好,走吧!”
他果真累著,於雙兒不忍,立即引路,穿過街道,步入巷中,抵達一棟木造平房,
推門入內,雖顯空盪,卻見清雅,窗口還養山花。頗為鬧中取靜。
唐小山甚為滿意,問及租金,每月只八錢。亦算合理。
由於太累,便匆匆進食,隨後盥洗之後,便懶躺床上,于雙兒本想替他按摩,豈知
他已然呼呼睡去。
於雙兒實是不忍。堂堂少門主,怎淪落京城當苦工?她想幫忙,卻一點兒辦法皆無。
一連三天,唐小山方自調適如此早出晚歸苦力生活。
今夜,他已有雅興陪雙兒喝兩杯。
然而酒興方起,忽見大門射入東西,唐小山驚愕欲閃,於雙兒已自抓於手中,原是
包著石塊之字條。
唐小山見狀驚叫:“怎會是他?”
搶過紙張再瞧,怔喜不已道:“沒錯沒錯,太可惡了,雙兒你留下看守,我去去便
是。”
他迫不及待,連頓飯皆來不及吃,登時掠衝而去。
雙兒怔楞他反應如此激烈,那信分明特別重要,為顧及心上人安危,急叫一聲,亦
自追出。
唐小山似得了失心瘋,只管疾奔西郊,哪顧得驚世駭俗,輕功直展,身形如電飛掠
而去。
雙兒一時追失目標,但她知相約地點,便尋路追去。
唐小山穿出城門,已找至西郊,忽見一道青影招手,他更追過去,青影引人掠入一
片松林,終抵一處古宅,他閃了進去。
唐小山前後腳之差,亦自追 ,大廳忽而亮燈,青衣夜行裝束漢子已挺立當中,笑
迎小山到來。
唐小山乍見此人,驚詫大叫:“爹,真是你!”
青衣漢子含笑點頭:“不是我,難道是你兒子不成?”
唐小山激情不已,沒想到散失數月,遍尋不著的父親,竟然會突然現身。那心頭重
鉛登時崩落,喝著一聲“可惡!”兩拳即攻。
青衣漢子呵呵暢笑,疾閃開來,笑道:“不急不急,我可有事。”
“我才有事呢!”唐小山一副興師問罪:“你敢毀家逃家,遺棄親生骨肉,太狠毒
了吧!”
唐大祥苦笑:“情非得已,還請見諒!”
唐小山瞪眼:“到底何事,快說吧。”
唐大祥笑道:“自該說明,你火氣過了吧?”
“那得看你說出什麼鬼名堂,才決定消不消。”
唐大祥淡聲一笑,撫著鬍鬚,他本是一副書生雅士模樣,只不過近日勞累,顯得清
瘦許多:“爹也是被逼,才不得不毀家而逃。”
唐小山道:“誰敢逼你?”
唐大祥道:“南武林不少高手。最可怕還是魔鬼天使。”
“又是魔鬼天使?”
“怎麼,你也碰上?”“是碰過,頂厲害。”“不錯,他們本是冷酷殺手組織。”
“爹怎會惹上他們?”
“還不是為了那張藏寶圖。”唐大祥又得意復後悔:“為了它,唐家可惹了不少麻
煩啊!”
唐小山道:“何苦如此,連命都快賠上!”
唐大祥乾笑:“沒辦法,人總該有個目標,嗜好,只是爹的嗜好較危險而已。”
唐小山不想責備,只想知道狀況,道:“所以你千方百計尋得秘圖,可是又為何那
麼不小心被人發現?”
唐大祥乾笑:“我是盜取而來。”隱現得意:“聽過江南有個天神幫?我即從不死
天神仇天雕手中盜來。他當然憤怒,四處追探,後來又用出魔鬼天使,而直幾乎已確定
盜圖之人即是我,是以爹乾脆毀家以掩行蹤,當時來不及通知你,還請見諒。”
唐小山瞄眼:“既然如此,何又把寶圖留在家中?”
唐大祥道:“爹已複製一份,留下真本,是要你相信真有寶圖一事。”想及如此周
到思考,他露出得意笑容:“何況你比爹聰明,聽說你已找到驚天訣?”
“沒有!”唐小山嘔氣說出,哪有這麼便宜讓他得去?
唐大祥笑道:“那沒關係,我已查出,驚天訣似是刻在一把龍吟劍上,只要找到此
劍,自能獲得祕籍。”
唐小山驚道:“你如何得知?”
唐大祥自得一笑:“秘圖上寫有龍吟嘯天四字,後來我探出當年確有一把龍吟劍,
串連起來該差不多啦!”
唐小山對父親智慧亦頗有讚賞。
他道:“所以你才找到大吉鑄劍莊打探消息?”
唐大祥頷首:“設錯,我已探出當年鑄造此龍吟劍的後代,他名李巧,亦是當今鑄
劍一等高手,我已請申劍吉聘他到京城,從他身上或可找出龍吟劍下落。”
唐小山暗道:“這可好,找及此劍,不就可向絕情仙子,或說是太師祖交代。”
唐大祥道:“你既然來了,咱們父子就來個明查暗訪如何?”
“不這樣行嗎?你一躲,連個影子都不見。”
唐大祥幹聲笑道:“爹是萬不得已,其實找出龍吟劍。能獲得武學祕籍,只是其中
之一目的,最重要的是它能削鐵如泥,正可藉來對付魔鬼天使。你要記住,虎鬼天使不
知服用什麼。全身幾乎不怕刀劍,就算砍斷三大肢,剩下一隻手,照樣能行動,能要人
命。”
唐小山想及陰陽道長那事,餘悸猶在:“他們到底如何練的?”
唐大祥道:“鐵定不是正當手法,我今夜冒著被發現危險前來,即是要告知你此點,
並要你找出龍吟寶劍,另外,聽說你在大吉鑄劍莊當苦工?”
唐小山瞄眼:“都是你,害我淪落京城,差點兒當乞丐。”
唐大祥呵呵笑道:“別洩氣,反正都是自家生意,不瞞你說,大吉鑄劍莊一半是咱
們唐家的。”
“什麼?”唐小山怔詫,以為聽錯,
唐大祥笑道:“別忘了,唐家鑄造功夫可說獨步天下,大吉鑄劍莊能名聞天下,絕
大多數是唐家的功勞,當年申家祖先亦出自唐門,後來你爹乾脆技術支援,條件是一半
股份,申家當然同意,這些年,唐家開銷絕大部分來自鑄劍莊。爹本想在你接掌唐門時
再說出,但你都來了,告知你亦無妨。”
唐小山不禁呵呵笑起:“搞了老半天,還是替自家人打理生意呵!真是高潮迭起。”
唐大祥道:“看你做苦力,該是未露身分,這樣也好,鑄劍莊一直讓申家經營,且
利潤不錯,你大可不必干涉,如若呆不了,自動辭職便是。除非你另有經營之術,當然,
你得保證賺大錢,而且還是百年賺,不是三兩年壓榨即倒之方法。”
唐小山爽聲道:“我省得啦,只是最近申老頭老是不斷動暗器腦筋,好像生意遭受
壓力。”
唐大祥道:“不錯,前幾年,城東另開一間大勝鑄劍莊,有意跟大吉莊拼,申老當
然頭疼,發展暗器,或許能出奇致勝。”
唐小山輕笑:“難怪聽到我是唐家出身,立即錄用,真是用心良苦。”
唐大祥道:“你可要專心幫忙,別毀了大吉莊,唐家家園還得靠它重建呢!”
“知道啦!”唐小山頗有使命感。
唐大祥這才滿意笑道:“不久,鑄劍大師李巧將臨,你一方面幫助大吉莊照顧他,
一方面暗中打探龍吟劍消息,一切但求保密。我得走了,免得引起不必要麻煩,你好自
為之。一有機會,咱們再見面。”說完拍拍兒子肩頭,就要離去。
“爹!”唐小山突然叫住他。
唐大祥怔愣:“還有事?”
唐小山乾笑:“缺盤纏,給點兒什麼吧!”
“你也有今天!”唐大祥訕笑,掏著口袋:“臨急,爹也沒帶多少,何況還有你娘
及家丁要養……”
“還不是都為了你,沒事貪圖什麼祕籍?”唐小山斥了一聲,問道:“娘她們可安
全?”
唐大祥笑道:“甚安全,你不必掛心,一有機會,自帶你去見她。只有七八兩,省
著用啦!”將銀子交手過來。
唐小山聞及還有人要養,也不敢貪多,收下之後,想想說道:“你等等,我學了幾
招口訣,傳給你。”
唐大祥問道:“是什麼武功的口訣?”
“學了再說!”“好吧,你說便是。”
唐小山遂把較筒易之口訣傳給父親,心想他多學幾招,多幾分安全。
唐大祥亦是行家,聞及口訣,已知非普通功夫,也就用心學它。
好不容易傳了兩招,忽聞外頭有所動靜,唐大祥機警吹滅燭火,低聲道:“日後再
見。”已自先行潛溜。
唐小山仍自交代多練此功,已得不到父親答覆,只好收回心神,準備對付入侵者。
他運起內勁,漸漸潛出,忽見淡影閃動,現出來人模樣,他怔詫道:“雙兒,怎是
你?”
此人原是隨後趕來之於雙兒,她聞及心上人聲音,已自欣喜:“莽莽撞撞即跑走,
誰知道你出何事,不趕來瞧瞧行嗎?”
唐小山現身,乾笑道:“情勢太急,來不及說啦!”
於雙兒睨眼道:“他是誰?”
唐小想想,道:“我爹。”
“你爹?”於雙兒忽有撞見公婆之窘喜:“他現身了?他安然無恙?”
“不錯。”
“那可好了,你大可放心啦!”於雙兒欣笑:“他怎也畫一座山?”
唐小山自得一笑:“那是我們父子秘密信號,我叫小山,他畫座大山不就得了。”
於雙兒笑道:“令尊真叫大山?”
“叫大祥!”唐小山道:“吉祥的祥,多多指教。”
於雙兒弄笑:“真是大小通吃!”
唐小山笑的更形得意:“這麼說,你的漢字是將來要生雙胞胎了!”
於雙兒為之窘困,斥笑道:“老不正經,如何?你爹交代什麼?”
唐小山捉笑道:“他問我們何時結婚,他好現身。”
於雙兒更窘,斥道:“胡扯,可惡!”登時攻招過來,迫得小山急急跳閃奔去。
兩人霎時追逐郊野,直往城區奔來。
追累了,方自放聲暢笑,心靈喜悅,不能言喻。
回到家中,酒席仍在,雖已冷去,兩人照樣開杯暢飲,徑至醉倒三更天。
次日。
唐小山差點兒又遲到。
但在得知大吉莊有一半股權乃被唐家擁有之後,他更是來勁。
他甚至開始注意四周環境,種種工作流程,準備加以改良,也好讓大吉莊更發達。
然而,他發現來此交易著,一天頂多十來位,且買價不高,就算賺個一二十兩,又
怎夠支付師傅薪資?
大吉莊到底賺什麼?
好不容易問及一位老師傅,始知若有寶劍出爐,有的甚至可賣上千兩黃金。當然,
這並不多見,最主要利潤來自客戶訂製,一把利劍賣上十兩金子,自屬平常。
唐小山終於明白經營狀況,看來還是以煉劍技術力量主要了,難怪鑄劍大師前來之
事,申劍吉如此著重。
如此邊工作邊探查之間,又過三日。
唐小山不知訂做狀況如何,但他想,唐門等著復幫立派,若無十萬兩銀子恐怕不夠,
那要鑄多少把劍啊?或許自己該想想其他門路吧!
好不容易挨至傍晚下班,他收拾過後,己步出大門。
為省麻煩,他叫於雙兒不必再來接人,他始可偷得片刻閒情,正準備逛街之際,忽
聞巷角傳來賣劍聲。
唐小山驚詫瞧去,怔叫道:“貪狼阿財!”
來者正是索有神偷之稱的苗多財,他仍一副嬌小敏捷,有若貓鼠般跳來,呵呵笑道:
“賣把寶劍呵!可嫌多少錢?我已改名神貓,別再叫錯啦!”貓也似鬍子抽了幾下。
唐小山斥笑道:“少損我,你來的正好,我正想找你!”
苗多財促狹一笑:“找我幫你賣寶劍。”
唐小山笑道:“可以這麼說,有何發財方法?你不是專門劫富濟貧?”
苗多財欣笑:“怎麼,窮怕了?當初要你把驚天訣祕籍拿來賣,你偏不要,現在還
來得及。”
唐小山斥道:“我哪來祕籍?”
苗多財道:“你不是去了絕情谷還安然回來!”
唐小山道:“是帶些東西,不過全被極樂宮主拿去啦!”
苗多財道:“可惜啊!就為了換那兇女人?”指於雙兒。
當初於雙兒曾阻止他和唐小山交易,他自認為她心性頗兇。
唐小山斥道:“少說她,否則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苗多財呃了一聲,驚覺到若要和唐小山做生意,終必碰上於雙兒,還是留點口德為
佳。當下立即改口:“其實她也滿不錯,既漂亮又聰明,不可多得。”
唐小山道:“少拍馬屁,你分明是在跟蹤我,有何發財路子?”
苗多財輕嘆:“跟你是想找出祕籍拿去當,不過此時看來已泡湯,至於其他財路,
恐怕難啦!劫富濟貧,你恐怕不幹,正當門路,少之又少……”
唐小山道:“想啊!還虧你取名多財!”
“正在想啦!這多財之名已害了我上半輩子,看來下半輩子也逃不過此劫……”苗
多財雖輕嘆,但似乎並無後悔,甚且感到幾許得意,想了又想,道:“或許唐家暗器可
以多賣幾個錢……”
唐小山搖頭道:“這個路子行不通。”
苗多財邪笑道:“那麼你去當午夜牛郎如何?保證財源滾滾來。”
唐小山斥道:“要我出賣肉體?”
苗多財邪笑:“現在頂流行午夜牛郎,看你是塊好料子,賺錢又容易。”
唐小山斥笑:“莫非你撈過了?現在只剩皮包骨!”
“我哪有此福氣?”苗多財嘆聲道:“我夢想已久,可惜到現在還沒開張過,只好
淪為小偷啦!”
唐小山笑道:“待我物色一個給你便是。”
苗多財笑道:“算啦!都已七老八老,哪有精神應付。”
唐小山道:“千萬別隨便放棄你的夢想。”
苗多財道:“我夢想已轉到你身上!”
唐小山斥道:“少胡扯啦!當午夜午郎,乾脆找個有錢人家女兒入贅算了!”
苗多財桄然大悟:“對呵!這可是大發利市絕活,我看你就這麼辦吧!”
唐小山斥道:“若真如此,何必你想,你混那麼久,難道只知出賣靈肉的方式賺錢
嗎?”
苗多財乾笑:“那是一勞永逸方法,如果你不願意,只有想其他方式啦……”
心念不斷轉著:“這個不做,那個不做,要發可就不容易了……除非再找到稀世寶
物,或者……當保鏢吧!”目光忽而一亮:“開鏢局,完全無本生意,而且還可撈到油
水!”
唐小山道:“怎麼撈?”
苗多財道:“接人家不敢接之生意啊!一趟就發了。”
唐小山瞄眼:“一趟也把命丟了!”
“呵呵,我看你並非短命相!何況開鏢局,可以先探出有何寶物,到時……呵呵呵,
捷足先登,那是常有之事。”
“我看先登的是你吧!”唐小山知他喜歡盜取特別之寶物。
苗多財乾笑著,直道:“豈敢豈敢,其實這行已是萬無一失,不知你意下如何?”
唐小山道:“又能如何,走一步算一步,只是沒有門面,如何攬生意?”
苗多財呵呵笑道:“此事包在我身上,只要你同意,我轉他幾圈,不必門面,照樣
將生意搶過來,到時……呵呵,利潤怎麼分?一人一半如何?”
唐小山道:“隨你,不過,別真的接那種死去活來之買賣。”
苗多財喜道:“生意談成,走,現在我們去吃香的喝辣的,慶祝一下。”
唐小山道:“哪來銀兩吃香的喝辣的?”
苗多財笑道:“這頓我請!”
“正等你這句話。”唐小山登時欣笑:“聽說第一樓不錯,走吧!”
“第一樓?有名的貴啊!”
“你請不起?”
“笑話,神偷錢多多,會請不起合夥人?走!”
苗多財登時大搖大擺行前,唐小山立即跟上,兩人爽聲暢笑,許久未如此快活過。
第一樓乃貴族貴樓,料理自是不差,價錢當然更高。小二本對兩位布衣傢伙感到杯
疑,但在苗多財晃出一綻金元寶後,終改態度,奉為上賓,躬身哈腰請人入座。這一席,
足足喝到三更,兩人暢飲數壇美酒後,方自盡興。
也不知花了多少,苗多財把元寶一丟,問聲夠不夠?小二笑例嘴巴,直道夠了夠了。
其實這桌大概花個二十兩銀子,那金元寶卻足足十餘兩之多,換算成銀子,恐怕超
過五十兩,難怪小二笑歪嘴,神仙般把人送走。
一路上,兩人仍稱兄道弟,猛祝生意興隆,鴻圖大展。
待逛至巷口楠樹前之際,忽見白影一閃,逼了過來,那人喝道:“鼠輩,敢計算人
家麼?”一掌擊去。
來者正是於雙兒,她等,心上人不著,已出來找尋,好不容易尋及,復見苗多財,
她想起幾月前,苗多財亦計算唐小山吞祕籍之事,此時自認為他把唐小山灌醉,有所企
圖,一個照面,登時開打。
那掌勁殺來,竟然擊中苗多財肩頭,嚇得他哎呀一聲尖叫,閃退一旁,一臉驚駭,
酒醒不少:“是你?”
於雙兒喝斥,強招又自攻來。
苗多財趕忙逃躲閃進,急叫道:“姑娘別誤會,我們是朋友……”
“你是專坑朋友的傢伙!”
于雙兒武學出處極樂神宮,自是了得,而那苗多財除了輕功之外,其他功夫糟得很,
他又不想逃,已被打得四處亂轉,急成唐小山:“老弟快說話呵!否則我老命休矣,生
意也甭談啦!”
聞及生意,唐小山登時瞪亮醉眼,急道:“誰說不談生意?誰?”
“是你身邊的女人!”
“我身邊……”唐小山轉頭瞧及,驚道:“雙兒?快住手,他是我生意夥伴。”
甩甩頭,醒神不少。
於雙兒見他沒事,這才住手,冷道:“獐頭鼠目,會是什麼好路數?”
苗多財困裡逃生,乾笑道:“人不可貌相,姑娘日後會了解一切。”
於雙兒冷道:“我才懶得了解。”轉向唐小山,嗔道:“你敢跟他前去花天酒地,
忘了我的存在!”
唐小山急笑道:“我是跟他談生意去,大生意,不久,我們就要發了。”
於雙兒冷道:“什麼生意?偷搶拐騙?”
唐小山笑道:“保鏢,保非常之鏢,利潤自豐厚。”
於雙兒冷道:“我看他別有用心,說不定又想煽動你落入他圈套之中。”
苗多財乾笑:“誤會誤會,我可還沒接到生意,老實說,這還是他提起,我只是協
助幫忙而已,你若是他朋友,不應該這麼排斥吧!”
“是他提起?”於雙兒怔詫中,態度有所轉變:“他想保什麼鏢?”
苗多財道:“生意尚未開張呵,不過你若有意見,將來要保何鏢,先找你談如何?
我是真心想化解你我誤會。”
於雙兒聞言,終露笑容,斥道:“這還差不多,你敢搞鬼,我第一個修理你,看在
他面子上,暫時不跟你計較,不過,今晚花天酒地,給我睡在外面。”
說完冷哼一聲,甩頭即走。
唐小山、苗多財見她離去,方始噓喘大氣,暗道好險,死裡逃生。
苗多財惹嘲一笑:“你真行,找個母老虎在身邊。”
唐小山苦笑:“是她自己跟來的,不過只是暫時性,過了今夜即好啦。誰叫咱們花
天酒地沒帶她去?女人嘛,總是喜歡吃醋。”
苗多財忽有所感,呵呵笑道:“對啊,下次你得一定帶她去,如此一來,雖說同樂,
但咱們把她當成陪酒女郎不就得了?呵呵,有此絕世美女陪酒,不知要羨煞多少人,而
且免費呢!”
唐小山亦覺有理,登時點頭:“一定,下次一定帶她去。”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不亦快哉。
可憐於雙兒突然變成陪酒女郎而不自知,倒讓兩人大大消遣作樂,終因酒力不勝,
兀自倚靠樹幹,呼呼大睡矣!
第二天。
未待於雙兒前來叫人。
忽見大吉莊年輕師傅袁火旺匆匆趕來找人。
見及唐小山躺在樹下,他急忙搖醒,道:“唐師父,您快起來,老闆有急事,想請
您過去一趟。”
“老闆,什麼老闆?我就是老闆。”唐小山仍沉醉鏢局美夢之中。瞇著笑眼喃喃直
道:“保個鏢,賺它一萬兩便是……”
袁火旺不知他所言何物,復又急道:“是劍王老闆有請。”
“劍王老闆?”唐小山猛被劍王兩字嚇醒,急目望去,終於認出袁火旺,睡意全失,
急問:“這個鬼老闆找我何事?”
袁火旺乾笑:“您得親自前去方知,他找您甚急,似有要事。”
“會是何事?”唐小山從未被如此重用過,聞知必有事,登時抹把臉,醒醒神,說
道:“走吧!”
於是己跟袁火旺奔去。
臨行,復又丟來石塊,打醒苗多財,遠遠說道:“老闆有急事找我,你自行料理
啦!”說完,飛奔而去。
苗多財怔仲中喃喃念道:“像找到寶似的……能賺什麼錢……”自覺疲累,照樣倒
地再睡。
唐小山則跟袁火旺急急奔回大吉莊。
袁火旺要他直接進入後院廳堂,唐小山照辦。
待穿過棄滿刀劍前廳,後院庭園已現,唐小山發現申劍吉站在雅廳那頭,焦切揮手
示意,唐小山立即奔去。
申劍吉欲言又止,臉色不佳,道:“進去再說吧!”返身進入雅廳。唐小山跟進。
方入雅廳,忽見一名四十上下中年胖女人像座巨熊擋於前頭。
這女子不但胖得離譜,臉圓、肚圓、手圓、腿圓,渾身上下似若大小圓球連結而成。
她卻濃施脂粉,精於打扮,本就胖得發醜,卻想扮出花技招展,忒顯粗俗,她仍眉
笑眼瞇,似想勾人似的。
還好,除了那身較華麗黃衫裙外,她並未戴上珠光寶器首飾,否則準像吃了無數油
水的妓院老鴇子。
唐小山從未見過如此奇特女子,不禁想笑,又捺笑意,拱手便拜:“可是夫人麼?”
那肥胖女子淡笑:“是夫人,不過不是大吉莊的夫人。”聲音並未如想像粗肥,看
似經過甚久訓練,倒含媚挑。
她目光犀利,開始遊走唐小山,似在鑑定什麼。
唐小山笑道:“能當夫人,挺不容易啊……”
那女子總是風度翩翩:“你說我嫁不出去?”
唐小山暗道她並不笨,乾聲道:“哪有,夫人可說國色天香,身分貴重,必定許多
男士追求。”
那女子淡笑:“就差你一人。”
唐小山邪笑著,還想說什麼。
申劍吉已冷道:“不可對黃夫人無禮,她乃正義使者,一向受人尊敬。”
“正義使者?”唐小山聽來想笑,通常主持正義之人,應該沒這麼癡肥吧?
那胖女子瞄眼:“怎麼,我看來不夠正義?”
唐小山呵呵笑道:“怎會,您看來中厚老實,不可多得。”直往她腰際那厚厚肥肉
瞧去,笑意更起。
那胖女子淡笑:“你怎不說我懷胎已十月?”
唐小山笑道:“看不出來啊!真是神奇。”
那胖女子淡笑:“好一副伶牙俐齒,申莊主,你可找對人了。”
申劍吉趕忙拜禮:“不敢,得罪之處,還請見諒。”轉向唐小山,冷道:“要你來
不是說廢話,還不向黃夫人道歉?”
唐小山倒是落落大方,拱手道:“夫人大人大量,請原諒小的吧!”說是道歉,態
度全然看不出。
那胖女子淡笑:“何怪之有,大概我取名圓圓取壞了,老是想吃東西,不胖行嗎?”
說完,忍不住又從口袋拿出一片綠豆糕,如品佳珍似地吃起來。
唐小山忍笑不斷,聽及圓圓兩字,直覺再恰當不過了。
申劍吉趁那胖女子吃東西之際,拿出一包東西,交予唐小山,冷道:“看看這是不
是唐門暗器?”
唐小山立即瞧看,其中三把細針,一把尖勾,另有三樣似是螺絲狀暗器。他一眼即
看出,頷首道:“是唐門的七星扣暗器所發出來的吧!”
申劍吉冷喝:“確定才可說,事關重大。”
被他這麼一喝,唐小山頓有所覺,語氣已自猶豫:“應該像吧……可是又不像,我
好久沒看過這門暗器,記之不清啦……”
申劍吉聞盲,臉色稍寬。
那胖女子黃圓圓淡笑道:“怎麼,瞧一眼即會沒事?申莊主你想的太簡單了,那人
來告狀,說用了你打造之暗器,結果反把自己射死,盒子還留在正義門,難道要我一併
拿來算個清楚?”
唐小山皺眉:“怎會把自己射死?”
胖女子道:“把瘖器裝反,當然如此。”
唐小山道:“不可能吧……”
胖女子道:“事實如此,人已死去,我只想查明這是否出自大吉莊,然後,一切後
果自行負責。”又把綠豆糕丟入嘴中大嚼,似吃定某人之態。
申劍吉趕忙打哈哈:“夫人有話好說……”
胖女子冷道:“正義門一向公事公辦,如果你們理虧,對不起,我只有實話實說。”
申劍吉仍不斷想安撫胖女人。
唐小山覺得奇怪,道:“用暗器,難免出錯,莊主為何如此苦苦哀求?未免太小題
大作了吧!”
申劍吉冷斥:“你不懂,胡說什麼,大吉莊百年信譽一向可靠,現在暗器出了問題,
若是宣傳開來,只這麼一句 大吉莊暗器不可靠,用了會殺死自己,以後誰敢再上門?
他們必定轉往大勝莊鑄造,大吉莊豈非要關門!”
唐小山聞言,登時知道問題嚴重,不禁咋咋舌,往那女子瞧去,她始終露出正義無
敵姿態,果真得理不饒人!
唐小山不禁打哈哈:“夫人或許有誤會吧……單憑一口暗器,即說是大吉莊所造,
這不公平。”
胖女子冷道:“要是瘖器上刻著大吉兩字呢?”
唐小山道:“這也可能是大勝莊所故意陷害,畢竟他們想搶大吉莊生意已經很久了,
用這招,非常狠毒。”
胖女子目光直縮:“照你這麼說,你們反而是被冤枉,一點兒事都沒有了?”
唐小山笑道:“大吉莊不敢說完全沒責任,但本莊已有百年信譽,這是不能抹煞的
事實,夫人似乎該多查清楚此事,以免正義不張,反而被奸人所用。”
胖女子突然想笑而笑起:“好一張利嘴,明明是你家出事,你卻能扯得頭頭是道,
好像錯事全沒了!”
唐小山乾笑道:“這非我嘴利,而是沾了理宇,若無理,任在下舌燦蓮花,又有何
用?”
胖女子道:“可惜出了人命,這事恐怕善罷不了?”
唐小山道:“這更該查清,夫人何不說出死者何人,暗器又在何處?本莊派人去查,
如此一來,自必甚快水落石出。”
他想,必要時。先毀證據,到時死無對證,自能免去麻煩。
然而胖女子似知他用意,冷冷一笑,道:“不必了,查辦之事,正義門一向在行,
既然你們如此說,我就查個水落石出,到時誰是誰非,保證狡賴不掉。一大早打擾,過
意不去,就此告辭!”
說完,她已邪笑,往外行去。
申劍吉急忙迎去,奉承道:“夫人不留下吃飯?”
胖女子笑道:“免了,多吃一頓,多軟一分,正義門從不做此事。”
唐小山笑道:“那也非要你軟,申家請客,乃是對您尊敬,這年頭,維護正義者已
不多。”
胖女子瞄眼向他,瞇笑起來:“你實在嘴利,腦袋瓜子又不錯,正義門正需你這種
人才,有興趣麼?歡迎加入正義行列。”
唐小山猛打哈哈:“在下當然想成為正義化身,不過也得等此事擺平再說,否則難
免徒增嫌疑,不是嗎?”
胖女子淡笑:“虧你設想周到,就等此事落幕再說吧,不必送了,事實便是事實,
禮多也沒用。”
說完,揚長而去。

runonetime 2008-08-10 02:48 AM

第六章 正義使者

唐小山見及一只狂妄巨熊搖搖擺擺走出大門。
送走胖女子之後,申劍吉目標轉向唐小山,嗔道:“什麼唐門暗器,竟然會殺死了
自己,簡直太離譜,現在好了,出此紕漏,說不定大吉莊就此被毀!”
唐小山道:“話也不能這麼說,要是那人使用錯誤,把暗器孔對準自己,就像利劍
一樣,劍尖往自己一送,你能說鑄劍出了問題?”
他當然要替唐家暗器辯護。
申劍吉一時語拙,自己似乎急得理智盡失,抓下眼鏡,不斷擦拭,想平撫情緒。
他道:“得想個法子解決才行……”
唐小山道:“正義門是何玩意?”
申劍吉道:“不大清楚,只知他們曾替不少百姓申冤,在京城風評不錯。”
唐小山道:“那就是專門多管閒事之人了?莊主可知那暗器賣給誰?只要找到買主,
說不定問題可迎刃而解。”
申劍吉輕嘆:“是一名陌生人下訂金買去,並未留下姓名、住址,無法追查。”唐
小山道:“不知來路,還賣給他。”
申劍吉道:“幹我們這行,這種事多的是,不足為奇。”
唐小山稍愣,但想想,終也明白,想使用兵刃、暗器者,幾乎全是江湖中人,自是
涉及黑道人物,不留線索,那自平常。
他嘆道:“既然如此,只有從正義門下手了。”
申劍吉道:“你看黃圓圓意思如何?”
唐小山道:“剛碰上,看不出來,還需查探。”
申劍吉道:“她似乎對你甚感興趣,你去探探看吧,薪水照給,記住千萬別自作主
張,把事情鬧大。”
唐小山淡笑:“知道啦,我也是大吉莊一份子,自該為本門效力。”
申劍吉聽來頗為欣慰,含笑道:“只要擺平此事,我加你薪水。”
唐小山笑道:“希望能擺平,時不宜遲,我去探探便是。”
說完,拜別申劍吉,徑往外頭行去。
他想追蹤黃圓圓卻不見蹤影,心念一轉,便打聽正義門地址,準備先摸摸底子再說。
大吉莊原就是唐家產業之一,遇此重事,他當然得盡全力解決,否則豈能向父親交
代?
未久,行及目的地。
只見得一座似廟宇般古宅。
門前置有一雙石獅,虎虎生威,除此之外,瞧不出有何幫派味道。
“難道只是分舵?”
唐小山若非見及門匾題有正義門三字,還以為走錯地方呢!
既然已來,便進去探探情景吧!於是欲敲門,卻發現大門未鎖,他推開,裡頭出現
小小天井,左右各置不少長椅,大概常有佈道、開講之聚會吧。
再入裡頭,則為正廳,門頂題有正義千秋四字,仔細一看,廳內供有一尊關老爺。
看來此處的確是廟宇改裝,連神明皆是現成。
唐小山剛欲進入大廳,已見及門前走出一名中年信生,手執筆、薄,似想記錄什麼。
唐小山瞧他雖其貌不揚,卻也隱生一股讀書人傲氣,正符合正義之士。便拱手笑道:
“可是正義門?”
那儒生瞄眼:“外頭不是寫著?你有何冤屈要伸張?”
敢情見過官場,問話官味十足。
唐小山一時想不出有何冤屈,呃了一聲,乾笑道:“難道來此,一定要伸屈?”
那書生道:“倒未必,那你所為何來?”
唐小山道:“慕名,想前來看看……”
“那你看吧……”
儒生說完,徑往內廳書桌行去,放下薄子,開始記錄。
唐小山這才噓口氣,四下瞧瞧。
然除了神像及那桌子外,已找不出其他特殊東西,看來想偷回暗器,恐怕無處可尋
了。
他忽而走近儒生,笑問:“正義門,真的可替百姓伸張正義?”
儒生道:“本門結合朝庭正官,及江湖正義之士,目的即在伸張老百姓冤屈,你有
苦處?可以試試。”
唐小山道:“當真?你記錄的全是伸冤屈之人?”
儒生道:“不錯,這個月足足百餘人,成績差強人意!”翻翻記事薄,稍見得意笑
容。
唐小山欣聲一笑:“如果我被老婆罰跪,能不能來此伸張正義?”
儒生挑眉瞧來,想笑,道:“你老婆這麼兇?你結婚了?看你不是甘於被罰之人
吧?”
唐小山乾笑:“只是比喻,要真如此,你們如何處理?”
“從來未碰及此事發生,這對男人,的確甚沒面子……”儒生終於笑起,道:“若
真如此,我們當然先查他為何被罰跪?如若夫妻一般吵嘴,也就勸合,如若妻子太凶悍,
那就……”一時想不出方法。“那就如何?抓起修理?”
“本門不以暴製暴。”儒生道:“該是公布她惡行,讓輿論制裁吧!”
“就這樣?”唐小山但覺不夠味,邪邪一笑,道:“我會把她丈夫殺了。”
“你?這想法……有何用意?”
唐小山笑道:“讓她變成寡婦,然後替她立貞節碑!”
儒生終於被逗笑而呵呵笑起:“好個貞節碑呵!這可是對那兇婦最佳報復,不過,
只是說說而已,殺人之事不能做。”
唐小山輕嘆:“所以說理想跟現實,總還差一段距離,母老虎總是威風凜凜。”
儒生笑道:“你似乎感觸良深!”
唐小山驚覺,笑道:“哪有,我的感觸是時代在變,母老虎反而習慣成自然了。”
儒生笑道:“希望不會有這麼一天才好。”
唐小山道:“貴派不也有一只?胖胖的……”
“你說的是黃夫人!”儒生笑道:“她怎能算,她只是執法甚嚴,如此而已,你受
過她的教訓?”
“沒有!只是在路上看到她查案,似乎跟一宗暗器命案有關……她兇得很。”
“命案?”儒生稍驚:“有麼?如若命案,已非我們能力所及,該是官府之事
了……”
唐小山道:“你薄上沒登記?”
儒生翻著薄子,根本未見此案,道:“你確定是命案?”
唐小山呃了一聲,乾笑道:“或許看錯啦!你們查案,都要經過登記?”
儒生道:“當然,否則有人胡亂報案,我們不就累死?”
唐小山笑道:“懂了,你實是正義之士,不知貴姓?我若有冤屈,必定找您申冤。”
“在下姓梁名光平,乃正義門執事。”書生道:“不過,還是希望你無冤屈才好。”
唐小山笑道:“在下自當努力便是。呃,打擾你工作,不好意思,這就自行遊覽便
是。”
說完含笑施禮,已自告退。
儒生或許習慣於客來客去,亦自目送唐小山走出大門,始自工作。
他笑意不斷,似乎對貞節碑之事回味無窮。
唐小山則另有所思。
看來黃圓圓並未把此案做成記錄,她目的何在?
難道事情只是空穴來風?
抑或他們早有防範?在時機未成之前,絲毫不露半點風聲,待時機成熟,立即給予
大吉莊痛擊?
還是她根本就跟大勝莊串通好,想收拾大吉莊?
他想出許多可能性,卻因狀況不明,絲毫不能確定什麼。
“看來有必要找她談談了……”
他不自覺地往城東行去,似乎也探探大勝莊底子吧……
轉過三條大街,來到一處市集,人漸多,沿街叫賣小販更如過江之鯽。
忽有聲音傳來:“糖葫蘆等等!”
這聲音甚熟,唐小山轉頭過去,果然見及肥胖如熊的黃圓圓。
她正貪婪買了三支糖葫蘆,津津有味吃著。
唐小山猛地欣喜招手:“黃夫人,咱們又見面了!”急步奔去。
黃圓圓乍見這小子,目光一閃,笑的甚是迷人:“京城果然小地方,到處碰上熟人,
你也來買糖葫蘆?邱老頭的特別純甜,像蜜也似的,甜而不膩,百吃不厭。”
說得是津津有味,卻哪肯送人一枝。
唐小山看那邱老頭已走遠,想買來嘗嘗已不可得,只好猛吞口水,直叫好吃。
黃圓圓瞄眼道:“你想通了,想加入正義門了吧?看你也非真正大吉莊之人吧?”
唐小山淡笑道:“那夫人認為我該是什麼人?”
黃圓圓上下瞄著:“外地來的,鄉音甚重,一時想不起來是何地方人士,有名字
麼?”“在下唐小山。”
“唐小山?姓唐的?你是四川唐家之人?對了,申老頭要你檢查暗器,你分明內行,
原是出自唐家,果然人才輩出!”
黃圓圓笑的甚甜,就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唐小山道:“只是唐家遠房親戚,夫人可否藉一步說話?”
黃圓圓道:“怎麼,想談暗器?”
唐小山乾笑:“正是,為此事,我被釘得滿頭包。”
“那暗器是你所設計?”
“我纔來不久,不過它可能是唐家之物。”
“好吧,誰叫我看你順眼,就到街尾那陳老久茶坊,他的鐵觀音京城出了名。”
黃圓圓已移動龐然身軀往街尾行去,唐小山立即跟上。
陳老久茶鋪落於桶樹下,延伸至古宅區,擺了二十餘桌,或許出了名,生意不差,
通常坐有七分滿。
陳老頭認得黃圓圓,見她來到,便自招呼,還自動沏上鐵觀音。
黃圓圓含笑寒暄之後,選了較清淨之內窗口,坐了下來。
椅子發響,唐小山趕忙欲扶椅子,黃圓圓瞪瞄眼:“少動作,這椅子,我坐了十幾
年,從來也沒跨過,你這麼一抓,準讓人見笑。”
果然,不少茶客已笑出聲音。
唐小山當然有意消遣,方始做出此動作,表情卻幹窘:“抱歉,在下失察!”
“坐吧,你想聊什麼?”
唐小山坐妥,道:“有關暗器一事,夫人不知從何得來消息?”
黃圓圓道:“你在懷疑我?”
唐小山道:“不敢。”
黃圓圓道:“當然是人家告到正義門,本門有義務查明此事。”
唐小山道:“可是,他們為何不直接找大吉莊算帳?”
黃圓圓邪邪一笑,瞄眼道:“通常這種情況,不是以大吃小,即是你們花錢擺平,
正義何在?”張著大口,吞下糖葫蘆。
唐小山道:“事實上,若當事人願意和解,大吉莊當然在人道立場上會給予補償,
我是說,如果其是大吉莊暗器出問題的話。”
黃圓圓瞇眼邪笑:“你在向我賄賂?”
唐小山笑道:“夫人可能沒聽清楚,那得在事實真相明暸之後,我們才可能人道補
償。”
黃圓圓淡笑:“我看事實已相當明顯,只是遲早問題而已。”
唐小山道:“夫人能否告知受害人是誰?”
黃圓圓道:“對不起,本門有保密責任,誰都知道有些人可能採取暗殺手法,這對
當事人太危險,當然,我不是針對大吉莊。”
唐小山笑道:“大吉莊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黃圓圓睨眼而笑,輕舔糖葫蘆,態度曖昧,似想瞧穿對方心意。
唐小山淡聲笑道:“加入正義門,月薪不少吧?”
黃圓圓笑道:“不比你多。”“那……夫人過得清苦了!”
“怎麼,你想捐資給正義門?”黃圓圓笑道:“你該聽過,正義門資金,大都是伸
張冤屈後所捐出吧!”
唐小山笑道:“那真不容易,看來正義門辦事效率甚高,才能維持至今!”
黃圓圓笑道:“那該歸於世上太多冤屈要伸張,就像今日暗器一案。你不覺得理虧
在你們嗎?”
唐小山道:“人道上,我們是有些感覺,總想補償什麼……”
黃圓圓道:“這還得問苦主才明白,不過,我會查明,到底是你們出差錯,還是有
人故意栽贓,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唐小山拱手笑道:“多謝夫人幫忙……”
黃圓圓笑道:“我誰都不幫,只幫正義一方,這是本門辦事原則。”
“還是要多謝夫人。”
唐小山道:“此事不知多久才會有消息?”
黃圓圓道:“三天吧!我只是要再問明苦主,大吉莊只要坐得正,不必怕什麼!”
喝杯鐵觀音,媚笑而去。
唐小山則獨坐發愣,他得把黃圓圓所說過所有的話做一個整理,然後擬定下一步如
可進行。
正思考中,忽見黑影閃動,苗多財走了迸來,一付興師問罪之狀:“你為什麼一聲
不響就溜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唐小山道:“當然有事情了。”
苗多財斥道:“有事也說明白些,你突然溜走,害我被於雙兒審得好慘,只好偷偷
開溜。看來我跟她之間的代溝又加大不少啦!”抓著椅子即坐。
唐小山苦笑道:“你還有抱怨,我可訴苦無門哩!”
苗多財皺眉:“誰敢惹你?給他幾針不就得了!”
唐小山輕嘆:“問題就在連動她一根汗毛都不行!”
苗多財道:“啥事這麼嚴重?”
“聽過正義門吧!”唐小山道:“不知哪個傢伙買了大吉莊暗器,竟然亂七八糟使
用,結果把命玩掉,大概是他的親人拿到正義門喊冤,結果來只大肥豬,準備把大吉莊
搞得身敗名裂,簡直叫人頭疼死了。”
苗多財道:“有何好頭疼?你一個月才領幾兩銀子,乾脆趁此機會辭職,專心開鏢
局,啥事也不關你的事了。”
“開你個頭!”唐小山突然敲他腦爨,嚇得他莫名不解。
唐小山斥道:“大吉莊有一半股權是唐家的,你敢叫我丟下不管。”
“真有此事?呃,早說嘛!”苗多財乾笑不已:“早說不就對了?既然如此,該管
了!呵呵,原來你身價還不差嘛!說來聽聽看!”
唐小山遂將狀況仔細說清楚。
苗多皺眉道:“我看十有八九是大勝莊派人栽贓。”
唐小山道:“我也這麼想。”
苗多財道:“若真如此,正義門那肥婆也不怎麼正義,我看她想索賄。”
唐小山道:“要是花錢能擺平,或可一試,可是就伯沾上大勝莊,如此一來自必麻
煩不少!”
苗多財冷笑:“要是大勝莊敢耍花招,咱們一夜之間,把它搬個精光,也不看惹了
誰。”唐小山道:“如此一來,大吉莊也就毀了。”
苗多財道:“怎會?”
高小山道:“怎不會,節骨眼裡,大勝莊突然出事,大吉莊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苗多財恍然:“這倒是了,看來只有延後進行啦。”
唐小山道:“能延多久?大吉莊只要三天后,可能信譽全毀。”
苗多財道:“果真棘手,我看,不如先跟蹤肥婆,逮到什麼把柄,事情自然迎刃而
解。”
唐小山笑道:“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苗多財驚道:“你要我跟蹤?”
唐小山邪邪一笑:“不然神偷幹假的?何況她並不認得你,你工作將能更順利。”
苗多財困笑:“你倒頂會計算,我薪水可高得很吶!”
唐小山笑道:“有多高,記多高,待我發了,多賞你都沒關係!”
苗多財道:“要是沒發呢?”
唐小山道:“你看我是那種人嗎?別忘是你來找我,如果不發,也是你有眼無珠,
還敢要錢?”
苗多財癟笑不已:“看來是上了賊船,好吧,看在合夥分上,先吃點兒虧又何妨?
事不宜遲,我走了。”
說完,猛閃窗口不見,露了手高強輕功。
唐小山這才寬心不少,付了茶錢,甚快奔往大吉莊,想將事情稟報申劍吉。及至大
吉莊。
申劍吉早焦切地等候消息,見及唐小山回來,立即引人內廳問明情況。唐小山甚快
將經過說一遍。
申劍吉怕遺漏什麼,問道:“你是說此案正義門並未登記!”
唐小山道:“沒錯,我查過了。”
申劍吉喃喃道:“那該是她私下接的案子吧……照你所說,她提到正義門所有花費,
全是百姓捐贈,她似在暗示什麼。”
唐小山道:“她會是那種人?”
申劍吉道:“希望是。”
唐小山道:“莊主要花錢擺平?”“如果能的話。”“那豈非承認自己錯誤?”
“總比鬧開好。”申劍吉道:“何況那暗器極可能出自大吉莊。”
唐小山皺眉:“要是唐門,就不會這麼做。”
申劍吉輕嘆:“你不懂,生意場合,不比江湖,信譽一毀,生意立即全毀,有些事
能擺平,總比傳出去好。”
唐小山不說話了,畢竟他說的亦有道理。
申劍吉輕嘆道:“再過幾天,鑄劍大師李巧前輩即將到京城,我不希望鬧得太難看,
你找個時間,拿一千兩黃金去見黃圓圓,看她怎麼說。”
“一千兩黃金!”唐小山直覺數目太大。
申劍吉道:“得考慮她後面是否另有黑手,不多些,恐怕塞不住。”
唐小山乾笑道:“這麼好賺啊!”心想多要幾次,豈非發了:“要是她不收呢?說
不定她已跟大勝莊合夥了呢?”
申劍吉輕嘆道:“希望並非如此才好……此事無法多想,走一步,算一步,務必最
快解決。”
唐小山只好配合,畢竟生意經驗申劍吉較為豐富。
再談些瑣事之後,唐小山已告別離去。
他本想前去找尋苗多財,可惜已不知蹤影,只好回家等消息。
於雙兒見他回來,立即追問發生何事。
唐小山不想瞞她,便照實說出,於雙兒幫不上忙,只好安慰必將沒事。
她倒對苗多財自告奮勇前去查探,升起些許原諒式好感,不再對他那麼排斥。
兩人等至夜晚初更,苗多財方自現身。
唐小山要他先用餐,然後邊問他:“可有結果?”
苗多財呵呵笑道:“神貓出場,必有結果,這是千古不破的定律。”
他吃起雙兒所熬鮮魚湯,自在許多。
唐小山笑道:“光吃,也要說呵!”
“我看見她跟一個女的碰頭。”苗多財道:“在隱祕的閣樓,當然是談秘事。”
“你聽到她們在談什麼?”
“聽不到,大白天,根本近不了身,只從窗口看見兩人有說有笑,態度曖昧。”
唐小山道:“什麼神貓?我看是無膽貓。”
苗多財自得一笑:“不急,後來我跟蹤那女的,竟然消失在大勝莊附近。”
唐小山怔詫:“她是大勝莊的人?”
苗多財神秘一笑:“我打聽之後,探出大勝莊有位金小姐,幾乎全權掌握一切,金
小姐喜歡穿鑲金衣衫,那女的正是穿此衣。”
唐小山道:“黃肥婆當真和大勝莊有所掛勾。”
苗多財道:“看來不假!”
於雙兒道:“乾脆把肥婆抓來對質,不怕她不說。”
唐小山稍頓,似乎可考慮此方法,道:“你難道一句話都沒聽清楚?”
苗多財道:“沒有,我看逮人不適合,畢竟毫無證據,大肥婆縱使跟大勝莊碰頭,
她也可以說是查案,我們根本拿她沒辦法。”
苗多財道:“只有繼續監視,總會我出線索。”
唐小山道:“可是時間不多……”心想幾天期限,未必夠用,然除了此招無其他計
策可用,他遂同意。
待苗多財吃飽後,唐小山又催他動身,兩人遂再探消息。
直到三更,仍是空手返回,只好睡去,明兒起來再說。
一夜無事,次日醒來,唐小山要苗多財再探消息,自己則往大吉莊奔去,好告知申
劍吉最近發展。
申劍吉一見唐小山便塞給他一打東西。
唐小山不解道:“這是……”
“銀票。”
“銀票?”
“不錯!”申劍吉道:“捐給黃圓圓的。”
“莊主當真這麼做?”
“我已經做了。”
“可是,您該再考慮一下,我有最新消息,昨天,大肥婆曾跟大勝莊的人碰頭。”
“跟誰?”
“是跟金小姐,有說有笑。”“難道真會是大勝莊設下的陷阱?”“若真如此錢也
沒用。”
申劍吉陷入兩難,不斷嘆息:“事情怎會如此棘手!”
唐小山默然不語,畢竟,他仍未想出辦法。
申劍吉不斷長嘆,終於開口:“還是給她吧!”
唐小山道:“你不怕失效?”
申劍吉道:“有時做生意就像押寶,若不押,一點兒機會都沒有,她若收了一切好
辦,她若不收,咱們立即採取另一步驟。”
唐小山道:“好吧,不怕她黑吃黑,到時……”
申劍吉急道:“千萬別鬧翻,有任何事,得跟我商量才行。”
他倆擔心事倩若是鬧大,百害無一利。
唐小山自知他苦處,只好點頭答應,心想若報復,來暗的便是。
他道:“銀票為何這麼多張?一張不就得了?”
申劍吉道:“本莊不適合開出銀票,散一點兒,也好運用。”如此將不留痕跡。
唐小山自知意思,不再多問,將銀票塞入杯中,已自告退。
申劍吉補了一句:“你敢吞銀稟,我立刻會叫錢莊止付,然後捉你回來,保證很
慘。”裝出一副凶相。
唐小山這才想到銀票數目不少,然而它本就自家錢,吞它何用?
便笑道:“放心,我若吞了,你饒我,四川唐門未必饒得了我呢!”
申劍吉道:“有此想法最好,去吧!”
唐小山這才含笑離去。
不多時,已尋往街道。
黃圓圓似乎居無定址,並不好找,唐小山只好盡往賣有美食攤販尋去。
及至近午,果然發現大肥婆出現狗不理鮮肉包子攤旁。
唐小山立即湊上去,此次他已學乖,先買幾個包子吃吃看,果然味道頗佳。
此次倒是黃圓圓先發現唐小山,即刻笑舉肥手,打起招呼:“小兄弟何時學會吃東
西?不簡單啊!”
唐小山笑道:“跟你學的。”
“你該不會跟蹤我吧?”
“你說呢?”
黃圓圓笑得肥肉輕顫:“我看差不多,怎麼,又有何要事想說?”
“那得請夫人藉一步說話,隱祕點兒如何?”
“敢情大事嘍!”黃圓圓笑道:“好吧,應你要求,品香樓正合你意。”說完,移
步而去。
那品香樓原是酒樓,古色古香外觀,可見其歷史悠久。
它只有內行人知曉,故而顧客較一般酒樓清靜不少,位置寬且大,必要時另可加屏
風,自有隱祕性。
唐小山想要求加上屏風,黃圓圓卻制止,笑道:“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做不是太明
顯麼?”
這對她正義使者身分有所損傷。
唐小山心想人潮不多,且距離頗遠,若談妥,銀票一塞便成,也就不再堅持。
黃圓圓點了幾道有名之醉鵝、蒸魚、五味拼盤、鴨掌……等美食,亦自津津有味吃
起來。
唐小山急問:“這幾道菜值多少錢?”
黃圓圓笑道:“不多,一道大概五兩銀子。”
“什麼?五兩?”唐小山見及六七道,不就三四十兩?自己根本不夠付帳,那大把
銀票又不能動用,難道叫這大肥婆付帳?那豈非什麼都甭談?
黃圓圓瞧他表情,淡聲笑道:“別急,就算我請你好啦!”
唐小山心緒始寬鬆:“那怎麼可以?”
黃圓圓道:“你有更好方法?”
唐小山道:“或許,可叫我老闆送錢來。”
黃圓圓道:“如此,豈非在賄賂我?”
唐小山乾笑:“怎敢,只是對夫人一種尊敬心意罷了。”
“我有何好讓人尊敬?”
“維護正義者,人人敬仰。”
“你很會說話,不過,我的確不能受你恩惠。”
唐小山感到失望,若她接受請客,當然有所暗示了,沒想到她竟然堅持,看來甚是
棘手,不過,他仍未死心,笑道:“那各付各的,以免引起誤會。”
“好個各付各的。”黃圓圓笑道:“這詞句很好,只是少了人情味而已。”
唐小山天奈一笑道:“其實你我皆是充滿人情味之人,只是被現實所逼而而已,不
是麼!”
黃圓圓亦自感嘆:“不錯,現實往往殘酷無情,吃吧,邊吃邊說,感覺上好些。”
抓著大塊醉鵝,一口啃得津津有味。
唐小山亦自進食,感覺上,的確不差。
黃圓圓邊吃邊笑道:“找我來,不是有要事相談?可以說了吧!”
唐小山正考慮如何表達心意。
然而此時任何言語試探似乎都是枉然,他決定用最直接方式,把銀票抓出道:“這
有幾張紙,你看了就會明白。”
銀票卷成一堆,復有絹紙包著,通常不易引人起疑。
何況唐小山注意四周,那些客人自命清高者多,根本未曾直眼瞧這肥婆一眼,唐小
山始敢大方拿出。
“這是什麼?”黃圓圓打開它,發現銀票,目光猛地抽縮,表情卻不變。
唐小山笑道:“幾個數字,幾個印而已,加起來是一千,和你分量差不多吧。”
黃圓圓目光更冷:“這是什麼意思?”
唐小山淡笑:“你該明白。”
黃圓圓冷道:“你想封住我的嘴巴!”
唐小山笑道:“不敢,只是想聊表心意罷了。”
黃圓圓忽而邪笑起來,故作冷靜地端起美酒,淺淺啜著,斜眼瞧來:“我不喜歡你
這種作風。”
唐小山但覺她未一口拒絕,左手且扣著銀票不放,看來有所進展了,淡淡道:“嫌
它縐麼?要不要我拿熨斗將它熨平?”
黃圓圓忽而發出神經放蕩之笑聲:“這是申劍吉的意思吧?”
“我哪有這麼多錢。”
“你好像不喜歡這麼做?”
“沒這回事,我也希望大吉莊相安無事。”
“你似承認錯誤了。”
唐小山急道:“沒這回事,大吉莊只是想息事寧人,要知道,生意上的對手往往不
擇手段。”
黃圓圓淡笑:“事情尚未水落石出,即付我一千兩?好大手筆!當然,這也許對大
吉莊只是個小數目。”
唐小山苦笑:“大吉莊有了競爭對象,最近生意並不好。”
“或許吧,不過,也應該差不到哪兒去。”
“收下吧,留在桌上不好看。”
黃圓圓瞄眼,笑的甚邪:“我還沒決定怎麼做。”
唐小山道:“聽說,昨天你跟大勝莊的人碰頭?”
黃圓圓臉色抽變:“你敢打聽我!”
唐小山道:“不敢!只是朋友看見而已。”“我是去查案。”
“看起來很開心,有說有笑。”
黃圓圓再瞪幾眼,終於邪邪笑起:“你果然很精明,不錯,我是去談案子,他們希
望我不要放手,我可未答應他們。”
唐小山笑道:“其實,整個事情仍未明朗,何況有可能是那使暗器者用錯方式,錯
不在大吉莊,這些錢是道義補償,剩下的,即捐給正義門,這是大吉莊最大誠意。”
黃圓圓忽而哈哈暢笑:“好個道義補償,好吧,看在你們誠心上,我想辦法儘量擺
平便是。”
“多謝夫人。”唐小山含笑拜謝。
黃圓圓這才握著銀票,扇了幾下,但覺實在許多,隨又抽出一張,交予唐小山,笑
眼快瞇成一線:“不管如何,我很欣賞你。”
唐小山怔詫:“這……”
“沒了它,你用什麼付酒錢?”
“呃……呃……好吧,多謝夫人!”唐小山終也收下。
兩人相視而笑,盡在不言中,已將銀票塞入懷中,然後虛情假意相互敬酒,裝出一
副相處融洽模樣。
唐小山敬過幾杯美酒,便心存套話,笑道:“現在終於可坦誠相交啦,不知夫人從
何處得知有關暗器消息?”
黃圓圓皺眉道:“暗器?什麼暗器?我記不得了!”
“可是……”
“記不得,全忘光不是更好嗎?”
唐小山恍然,她此番話已表明不再提起,雖然無法再從她口中套出什麼,但大吉莊
之事亦告擺平。
如此也好,總能交差,當下不再套問,放開心情陪喝幾杯便是。
黃圓圓酒量甚佳,足足喝去三大缸花彫,方自盡興而去。
唐小山發現銀票足足百兩銀子,便用它付帳,找回五十餘兩,倒讓他覺得這些銀子
已甚重,千兩黃金自也不輕啊!
若非莊主一直想息事人,他實在捨不得平白送人。
此事已擺平,他也就樂得輕鬆,取路回莊。
申劍吉聞知一切迎刃而解,難得露出笑容。
他道:“黃夫人已收下這筆錢,看來已沒什麼問題,只是,她是否會食髓知味,又
回來向我們敲詐?”
唐小山道:“這我就不清楚啦!你在付這筆錢時,沒考慮清楚麼?”
申劍吉道:“是想過,可是……”
“可是還是付了!”唐小山笑道:“看她模樣,應該不會啦,我想她也是在毫無把
握製住我們之下,才會息事寧人,你現在想她,根本毫無作用,不是麼?”
申劍吉輕嘆:“只有希望她良心仍在了……不談此事,再過幾天,鑄劍大師李巧先
生將來此,你安排一下,那天可能要開桌歡迎。”
唐小山登時眼睛發亮,父親說過,龍吟寶劍線索可能出在李巧身上,那豈非兩事同
辦,何樂不為。
當下猛拍胸脯道:“此事交給我便行了。”
申劍吉露出滿意笑容:“這幾天不必打造東酉,去張羅一切吧!”
自從擺平黃圓圓之事後,他已對唐小山特別倚重,甚至有意栽培接管大吉莊,對他
自是親切許多。
唐小山早知大吉莊本就是自家產業,當然當仁不讓,一肩挑起重任,含笑拜禮之後,
已退去!
他急往住處奔去,準備炫吹偉大事蹟。
屋裡只有於雙兒在家,她發現唐小山酒氣甚濃,原想責備,但聞及他已擺平暗器傷
人之事,終也替他高興。
兩人甚至再開酒壇暢飲以慶祝。未久,神貓苗多財亦趕回,不問原委,先湊上酒桌,
喝它幾杯再說。“今天我請客。”
唐小山好不容易嫌了五十餘兩銀子,迫不及待想炫誑,當下領著於雙兒、錢多財往
街道奔去。
他本想回到品香樓,以表現行家,但想想一天吃兩頓同樣東酉,實是浪費,遂改變
主意,找了江浙南方口味酒樓,照樣吃得津津有味。
三人喝到二更天,才意盡興致回到住處,倒頭呼呼大睡。
次日醒來。
雖覺頭沉,但洗過冷水澡,一切已恢復正常。
待洗澡完畢,於雙兒弄來可口早點,三人同桌飲用。
唐小山這才一副得意情狀,宣布說道:“近幾天將有大事發生。”
於雙兒瞄眼:“該不會又是暗器出問題,被人勒索更慘吧?”
唐小山乾笑:“不是這碼事啦!告訴你們,再幾天,鑄劍大師李巧即將來大吉莊,
稀不稀奇?”
於雙兒、苗多財同是瞄眼,兩人似乎對此事興趣缺缺。
大概不知另有龍吟寶劍之關係吧!
唐小山瞧兩人反應,不由一愣:“你們……”
於雙兒道:“大師來了,你想幫他引火煉爐不成?那工作倒挺適合你。”
苗多財笑道:“他雖有名,但總是在鑄劍上,我們又不缺兵刃,你幹嘛如此大驚小
怪。”
“呃呃呃……”
唐小山這纔明白兩人未抓狂原因,已自呵呵神秘笑起:“你們不懂,真的不懂!”
考慮是否要說出有關龍吟寶劍之事。
苗多財弄笑道:“不懂什麼?難道那傢伙家財萬貫?若真如此,我一定相當看中他
的。”
唐小山笑道:“你眼裡除了錢,還有什麼存在?”
苗多財笑道:“金銀珠寶也行。”
唐小山呵呵笑道:“說你貪狼,還真的貪到底。”
苗多財道:“已改為神貓啦!什麼懂不懂?到底有何名堂?”
唐小山心念轉了又轉,終於決定說出。
他暖昧一笑,道:“李巧未必家財萬貫,卻是寶劍一大堆,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你知不知?”
苗多財道:“是聽過,可是卻未聞及他手上有何名貴寶劍,你有內幕消息?”
唐小山自得一笑:“不錯!”
“當真?是何寶劍?”
“龍吟寶劍。”
“龍吟寶劍!”苗多財不由睜大眼珠:“百年前,天下無敵的寶劍?”
“正是。”
苗多財幹聲直打哈哈,實在難以相信,道:“怎麼可能?此劍消失百年之久,怎會
在他身上?”
唐小山道:“我可沒說在他身上。”
苗多財一愣:“別耍了吧,一次說明,老賣關子,想吊死人胃口麼?”
唐小山神秘一笑,道:“據我得知可靠情報,李巧可能知道此劍下落,這或許和他
終日鑄劍有關吧!”
苗多財道:“該有此可能,若找到龍吟寶劍,可以賣不少錢呢。”
唐小山敲他腦袋斥笑道:“除了錢,你什麼都能賣麼?也不怕掉頭!”
苗多財乾笑,搔搔腦袋:“說著玩的,有此寶劍,我才捨不得給人,你消息確定可
靠?”
唐小山道:“八九不離十,不過此事得秘密進行,以免消息洩露,徒增麻煩。”
苗多財笑道:“別的不行,守財奴的功夫,我一向不落人後。”
於雙兒道:“卻不知此劍是何模樣。”
唐小山道:“恐怕無人見過吧?不過它既能削鐵如泥,必定鋒利無比,說不定和冰
雪一樣通體透明呢!”
於雙兒笑道:“甚想一睹廬山真面目。”
唐小山笑道:“快啦,我有預感,一定找得出來。”
苗多財附和道:“我也有預感,那把劍離我已相當近了。”
三人相視而笑,似覺寶劍已在手中。
苗多財笑了幾聲,始問及正事:“現在該如何進行?我全力配合。”
唐小山道:“第一步當然是把人接到大吉莊,然後再伺機探消息。”
苗多財道:“那好,我負責暗中行動?”
唐小山道:“既然你那麼主動,便讓你先去探路,只要大師一來,咱們便來個風風
光光接人,讓他倍感虛榮。”
苗多財一口答應沒問題。
隨後三人再談些自我陶醉話題。
唐小山看看夭色,知道該辦事,這才告別兩人,自行離去。
其實只是歡迎任務,唐小山根本毋需花多少精神去準備。
他和申劍吉商量之後,決定先發帖子,也好邀來名家,共囊盛事。
唐小山自知得先接到人之後,才是歡迎宴會,故而帖子隨意發放,較遠或較難找者,
留待以後再說。
次日。
傳信回來,大師已過淮陽,大約三日之內將抵京城。
大吉莊上下同自欣喜。
復過三日。
苗多財傳回一個消息。
他親自向唐小山說道:“來啦!午時左右,永定門見!我已跟車夫說好,到時熱烈
歡迎。”
唐小山自是欣甚,依樣傳向申劍吉。
他登時下令所有員工放假。回去盥洗,換上新衣,一同前去接人。員工有假可休,
一聲歡呼,各自散去。
午時將近。
一大群員工再次會合,百餘人浩浩蕩蕩前往永定門行去。
“若大師見及此場面,大概會慟哭流涕吧!”唐小山沾沾自喜這麼說。
他和申劍吉一馬當先,行至永定門。
鎮守大門官兵見及人群,亦自戒備,申劍吉立即前去說明,大吉莊在京城有聲名,
守衛這才放心,讓大吉莊弟子出城,靠著城門散立兩旁,等待佳客到來。
時間拿捏頗為準確。
不多時,只見黑衣人苗多財先行奔來,指著後頭黃馬車,笑道:“大師便在車廂
中。”
眾人欣喜,迎目望去,果然見及黃馬車緩緩行來。
那車夫似受到好處,不斷和苗多財引目相交。
終於馬車已近。
車夫笑道:“李師傅,有人來接你了!”
車內傳來呢聲,門簾一掀,一位白髮蒼蒼,滿臉皺紋老頭出現窗口,稍帶疲累眼神,
難得露出喜悅,欣笑直道:“誰來接我?”
“是大吉莊的人!”唐小山替莊主回答。
並說道:“歡迎大師光臨,快鼓掌!”
百餘大吉莊弟子登時鼓掌熱烈歡迎。
這本是件好事,豈知掌聲過巨,嚇著黃馬,它驚慌唏聿聿人立而起,揚蹄即往前奔,
嚇得車夫急喝不准跑,慌馬仍逃,車廂顛撞,大師悶皺眉頭。
申劍吉驚叫大師受驚了?急追過去。
唐小山見狀驚叫:“快住手,別拍啦!”
大吉莊弟子這才知道拍得過火,趕忙停掌。
現場幾乎一片混亂。
看城守衛雖不斷叫著別亂,按秩序進城,卻因知道全是大吉莊弟子,也樂得袖手一
旁,瞧瞧難得有趣場面。
馬車奔行較急,已衝在前頭,唐小山和苗多財又不敢展現武功,只好任其奔去。
反正己進城,除了大吉莊,還能去哪兒?
何況馬車前頭,仍有後來街上三人引路,唐小山這才噓噓大氣,呵呵笑道:“總算
還接著尾巴,不算完全失敗啦!”
那些人果然腳程了得,已將馬車接往另一街道,轉眼即失。
申劍吉叫道:“快別讓大師落單了。”快步奔去。
雖然出此差錯,但終見大師,他仍欣喜不已,自是原諒所有人。
於是眾人浩浩蕩蕩往大吉莊奔回。
足足奔行半刻鐘,才回到地頭。
不少人已累得熱汗直冒,此行可比鑄造利劍更累幾分。不少人已寬衣露身,讓自己
涼快些。
留守弟子見大批人馬返回,自也立於大門笑迎眾人,不斷問道:“接駕如何?大師
何在?”
申劍吉聞聲笑道:“坐在馬車裡的那位便是。”扇著臉面,想把氣籲籲咻給撫平再
去見人。
留守弟子不解:“馬車?哪來馬車?”東張西望。
唐小山聞言驚道:“你沒看到馬車?黃色馬匹,車廂坐個白髮老頭?”
留守弟子搖頭:“若有馬車,不就該在廣場?”
眾人亦覺不妙,四處探瞧,哪來馬車?
申劍吉登時焦急:“難道走丟了?真是,京城道路太多,沒人引導,他們哪知地頭?
快分頭去找!”
來不及讓他們休息,已自催令,大群員工只好再奔往街道尋人,
申劍吉雖想前去找尋,可是想想要是大師回來,沒人照應,那多失禮,儘管緊張,
仍留在莊院,兀自張頭晃腦,望穿秋水。
唐小山則和苗多財邊奔邊笑。
沒想到想好好接客,誰知會出此差錯?
苗多財訕笑:“沒事豉什麼掌?嚇得亂七八糟!”
唐小山乾笑:“歡迎不就如此?誰知那馬兒這麼膽小,看來要被扣薪水了。”
苗多財道:“那後來接引者也真是,竟然會搞錯路?他們才真的要大扣薪水。”唐
小山道:“可惜不知道是誰……”
苗多財道:“你安排的,會不知他們是何人?”
唐小山道:“我才沒安排他們,所有員工都擠到城門外了……”忽然想到什麼怔往
苗多財瞧去。
苗多財亦悟出什麼,急急瞧來,兩人同時驚叫:“不好,中計了!”
此話喊出,兩人登時往城東大勝莊奔去。
唐小山苦笑不已:“我怎沒想到大勝莊虎視眈眈,要是人被他們接走了,該如何是
好?”
苗多財自嘲道:“真是陰溝裡翻船,去搶呵!難不成還跪著求人不可!”
情況緊急,兩入顧不得驚世駭俗,急忙掠飛屋頂、樹梢,直線飛掠。連縱十數街道,
終抵那棟頗為氣派的大勝莊院。
兩人從對街屋頂頓落大勝莊門前,嚇得兩名守衛驚叫何人?利劍已抽出。
唐小山未加理會。
他見及大門上金匾刻有大勝莊勁書大字,已自冷笑道:“你們幹的好事,還不把李
大師交出來!”
守衛冷喝:“這裡沒有李大師。到別處去找。”
苗多財賊眼一閃門縫,發現什麼,急道:“快進去。他們想把馬車藏起來。”若真
如此,豈非死無對證。
唐小山聞言冷喝,雙手猛地施展驚天神功,一掌“龍搗泰山”轟出,砰地大吼巨門
暴開,裡頭馬兒被嚇,唏聿聿吼叫蹬蹄,兩名壯漢制止不了。
唐小山冷笑:“果然在此!”
兩名守衛立即攔來:“敢闖私人禁地,抓下見官府。”
兩把利劍狠猛疾刺,唐小山一掌甩去,打得兩人東滾西撞,跌得沒頭沒臉。
唐小山、苗多財大步踏入大勝莊。
苗多財忽而想及身分,趕忙抽腿,急叫:“小場面,你來解決,足足有餘,我留著,
日後有用。”
說完一閃高牆松林,再閃不見。
唐小山自知他用意,並未責怪。
眼看證據確鑿,他壯膽前行,冷笑不已:“大勝莊盡是用此卑鄙手法麼?”
後頭守衛跌坐而起,已自尖喊:“快來人呵!大吉莊的人打進來了。”
這一喊,忽見廣場鑄劍壯漢,個個拿著兵刃,蜂擁圍來,少說也有百人之多。
唐小山喊道:“沒你們事,退開,否則有得好受。”
有人不服,斥道:“大勝莊豈容得你撒野,大家把他收拾,看看有誰還敢闖本莊一
步。”
話聲方落,一大群人互張聲勢,哇哇大叫,一擁而上。
唐小山冷笑:“去抓小癟三還可以。”
眼看人馬逼近不及一丈,他始攻出“神龍化雨”,掌勁嘯如暴雨,打得大群人兵刃
脫手飛震好遠,哇哇驚叫傳來,大群人跌跌撞撞,滾倒偌大一片。
他們充其量也只是較具武力之老百姓,哪曾見過如此高手,這一兵敗如山倒,危恐
之心已起,哪還敢再抓人。
個個驚慌閃退,有人登時大叫“快找金姑娘來”,立即有人往內廳奔去。
“不必找了,外頭誰在鬧事?”
話聲未落,已見一位身穿雪白,且鑲著閃閃金邊之絲絹羅裙半老徐娘迎面走出。
雖然大勝莊弟子喚她金姑娘,然她看來似已三十開外,成熟風韻隱現,哪還是個姑
娘人家。
她並不算漂亮,卻別有一股韻味,或許身材娥娜,又懂得打扮,倒像一位貴婦,只
不過兩眼清亮帶神,看來精明伶俐,頗有生意人架勢。
她已注意到唐小山,眉頭不由掀挑:“只有你一個?”
對於他能以一敵百,感到甚是訝異。
唐小山冷道:“一個已經夠了,還不把李大師交出來,難道要我拆了大勝莊?”
“好大的口氣,我便會會你有多少斤兩。”
金姑娘喝地一聲,平地面起,抽出身邊師傅利劍,疾速無比地刺殺過來。
唐小山冷道:“是你先惹我的,怪不了誰!”右腳尖勾起地面半支斷劍,不閃不避,
相準對方來劍,猛刺出去。
鏗然一響,金姑娘驚詫翻退,這小子認位之準,出人意外,竟然能擊中自己劍尖?
分明是高手。
她訕笑道:“好功夫,難怪你狂,再看這招‘有風來儀’。”
且見那利劍飛若鳳凰掠天,突又輾轉撲若流星貫月,威力自生。
唐小山但覺劍勢走寒,該是絕招,但他聰明絕頂,能一眼辨出劍招破綻,且又學過
驚天武學,哪將此招放在眼裡。
登時迎劍反剌,訕笑道:“你有風來儀,我就群龍歸航。”霎見斷劍幻若萬龍飛竄
搗向對方。
任對方劍勢如何靈猛,盡被擋得進寸不得。
突又鏘然一響,金姑娘竟然抓劍不住,極欲飛出,她卻耍個手勢,做出甩劍飛去,
以掩飾窘狀。
她喝聲笑道:“好功夫,接我一掌試試。”
霎時撲來,雙掌迫招兇猛,看似全力以赴。
唐小山冷笑:“定要我出狠手麼?”斷劍丟去,金姑娘一彈即飛。
待她迫近,唐小山登時引掌相迎。
連切十數掌,打得金姑娘心驚肉跳,這小子簡直無所不能,任何招勢皆攻他不下,
會是何來路?
就此一分神,唐小山快掌一切,竟然穿破其防線,直逼胸口。
金姑娘哎呀一聲,乾脆以胸脯頂招,唐小山怔愕,猛收回來。
如此一來,倒成了金姑娘乃為被薄情郎非禮而叫,掩去不少落敗困境。
她忙著掠退,冷道:“你是何人門下,膽敢欺負大勝莊,以及我女流之輩?”
唐小山冷笑:“誰欺負誰大家心知肚明,今天若不交出李大師,我就拆了大勝莊。”
金姑娘冷道:“誰是李大師?”
唐小山斥道:“還想裝蒜,馬車明明在此,搞什麼鬼。”
他當真怒火直冒。猛地轉身。見及一大銅鼎立於左近,一掌打去,銅鼎呼然飛起,
滾彈十餘丈,攔向牆頭,轟出大洞,嚇得大勝莊弟子個個臉色大變,直覺此人要拆屋。
無人能擋。
金姑娘臉面冰冷,忽聞外頭聲音喊來,如見救星,趕忙喊道:“黃姐快來啊!大勝
莊簡直欺人太甚,您要為我們主持正義。”
原來她早算淮大吉莊必會找上門,故而先行告知肥婆黃圓圓,也好用來擋駕,誰知
唐小山早到一步,差點兒鬧得不可收拾。
正義使者黃肥婆跺著油肥大腿,晃晃行來,一副判官駕到姿態,說道:“啥事鬧成
這場面?”
金姑娘搶步過去,急道:“是大吉莊欺人太甚,想毀大勝莊,眼前事實俱在,您要
替我們主持正義。”
黃圓圓肥笑道:“放心,一切有我,正義即在。”
忽見唐小山,笑臉頓失:“是你?”
但覺失態,笑容又露:“敢情真是大吉莊的人!”
唐小山冷道:“正義不是靠嘴巴說說,大勝莊搶走我們客人,還想狡賴,這筆帳不
清不行。”
金姑娘冷斥:“你胡說,我們根本沒搶人。”
唐小山冷道:“馬車仍在,你還想狡賴?”
金姑娘道:“大吉莊就沒馬車?它本就是大勝莊之物。”
唐小山狂笑起來:“好個三八婆,想欺人太甚麼?別惹火我,否則天王老子我都不
買帳。”怒目一瞪,當真殺氣現形。
黃圓圓趕忙打圓場,笑道:“你們別吵,坐下來慢慢談,誰有理,我便幫誰。唐公
子,那銅鼎可是你毀的?”
唐小山冷道:“不錯。”
黃圓圓道:“原來你武功不差,我走眼了……”
唐小山冷道:“現在不是來談功夫,我要的是公道。”
金姑娘冷道:“毀我銅鼎,恐嚇大勝莊,還敢講公道!”
唐小山冷笑:“我還要拆了這裡,你去訴苦吧。”他實在氣之不過,卯上了。
黃圓圓拿人錢財,自該倒向他,便道:“唐公子別生怒,有話即說,正義門一向站
在正義一方。”
唐小山冷道:“都說過了,大吉莊邀請李師傅前來,這婆娘卻用計接走,馬車還在
場,任誰都賴不掉。”
黃圓圓道:“可是她說那輛馬車是大勝莊的。”
金姑娘趕緊接道:“對呀,他血口噴人!”唐小山道:“我還想噴死你呢!”
黃圓圓冷道:“雙方別吵,待我問來,金姑娘你說那馬匹是你的,可有證明?”
金姑娘道:“在場一百多人全是證明。”
大群員工雖心虛,仍自點頭。
唐小山哈哈大笑:“叫你兒子證明你是男的,叫誰相信?”
金姑娘怒斥:“待要如何?你說我搶走李大師?那好,大勝莊任你搜,要是不見人,
看你如何還我公道。”氣得七竅生煙。
黃圓圓立即抓住把柄:“這話公平,唐公子,金姑娘既然願意讓你搜,那已是擺明
一切,你就搜吧!”
唐小山冷道:“誰知她把人藏在何處?”心想她敢開口,必定早有所防備,這一搜,
恐怕效果不佳。
金姑娘聞言冷笑:“怎麼,怕啦?難道我到大吉莊抓人回來交給你不成?”
黃圓圓道:“唐公子,你若不搜,恐怕站不住腳……”
“那又如何?搜就搜!”唐小山當下大步往大廳行去。黃圓圓道:“我陪你去。”
正義凜然,跟了過去。
金姑娘冷笑不已:“就怕你搜不出來,到時看你如何向我交待。”
唐小山自知不易搜著,遂特別注意任何可能機關秘窒,於是轉行前廳,未見結果,
復往後院搜去。
三廂五院,許多秘室竟然被挖出來,有的甚至是金始娘放置隱私物品之處,搜得金
姑娘臉面飛紅,開始後悔放人進來。
終於剩下最後雅軒,它倚池而築,池旁有假山,唐小山一眼看去,即知毛病,奔過
去,三兩下抓扣石塊,假山終現秘道。
金姑娘登時急叫:“不准進去。”攔了過來。
唐小山冷笑道:“怎麼,承認藏人了?”
金姑娘斥道:“誰說裡頭有人?這是金家秘庫,沒有必要向你公開。”
唐小山冷笑:“那還叫搜?你早認罪算了。”
黃圓圓道:“金姑娘既已開口,任何地方都該公開。”
金姑娘道:“你們不會在這兒叫,如果有人在裡面就會出聲。”
唐小山冷笑:“想的美,你要是把人迷倒,裝在箱子裡,怎麼叫也沒聲音。”
黃圓圓道:“不錯,金姑娘你還是先進去,把必要東西先收起來,我們只搜人。”
金姑娘怒斥:“那是寶庫,以及秘密開發資料,他又是大吉莊的人,怎可讓他進
入?”
黃圓圓道:“我進去如何?”
“你?”有所思考。
唐小山冷道:“算了吧!她開機關功夫差得遠,誰知道裡頭是否另有機關?你說不
行便不行麼?”
他猝然一閃身,施展龍形九步身法,奇快無比衝入裡頭。
金姑娘眼睛一花,待醒神過來已不見人蹤,嚇得她尖叫,沒命衝入裡頭。
黃圓圓但覺好戲上場,亦自奔入。
裡頭全是石室,微弱燭光下,勉強可瞧清四周。
唐小山打開第一間秘室,果然是藏寶洞,堆了十幾箱,算來挺有油水。
他正持開啟第二間,金姑娘沒命衝來,甚且用殺招,欲置人於死地,迫得唐小山引
掌相抗。
豈知她卻虛晃一招,身形猛往秘門撞去,跌入裡頭,忽見她雙掌亂打,毀去裡頭所
有東西。
唐小山怔愣中已看出許許多多紙張、衣布亂飛。心頭猜想,那該是記載一些秘事之
類東西,難怪她如此緊張。
就在金姑娘怒毀東西時,唐小山猝聞淡淡 砰聲,登時敏感有異,猛往門口掠去,
驀見雅軒人影閃動。
他喝地欲追出,豈知石門突地關閉,秘洞霎時昏暗。
唐小山喝道:“好個調虎離山之計!”想解開秘門機關,卻因突然變黑,視線無法
瞧清。
他當機立斷,反往內壁掠去,照他方才記億,另有秘道,幾掌劈按,秘道突然開啟,
他大喝一聲,疾追入內。
金姑娘見狀罵道:“天殺的,什麼秘門都瞞不了你。”急追跟去。
黃圓圓直皺眉,看來這位金姑娘亦非簡單人物,大吉、大勝兩莊之爭,將來恐怕好
戲連場,她得小心應付為是。
心念雖閃,動作未停,疾跟而去。

runonetime 2008-08-10 02:49 AM

第七章 深夜盜人

唐小山志在追那人影,方入秘道,猛追數十丈,連破兩道秘門,終於從一軟床下撞
出,看來此處該是金湘蘭秘密閨房,除了香味,且扔了一地內衫肚兜,他無暇多想,追
出去,雅軒外庭園空空蕩蕩,哪還見蹤影。
他甚懊惱,金湘蘭的確是個狡猾傢伙。
金湘蘭穿出閨房,窘心自得一笑,趕忙三兩下收拾內衣,藏於一角,始自往外頭。
唐小山立在當場,冷笑道:“你比狐狸還精明!”
金湘蘭冷道:“我不知你說什麼。你毀了我不少東西,看你如何交代!”
“交代個屁!”唐小山口氣甚硬,“是誰理虧,大家心知肚明!”此時黃圓圓已奔
出。
金湘蘭立即訴苦:“黃姐您看到了,他根本搜不出人,分明是誣告,您要替我主持
公道!”黃圓圓呃一聲,不知該如何收拾局面。
唐小山冷道:“黃夫人你也看見種種情況,她分明有鬼!”
金湘蘭斥道:“我維護本莊機密,難道不行嗎?搜不著人就是誣告,看你什麼理由
搪塞!”
唐小山邪邪笑起:“對付你,不必什麼理由,咱們走著瞧!”
說完猛掠屋頂,一閃即失。兀自留下金湘蘭哇哇斥罵之聲。
黃圓圓輕輕一嘆:“他的來路恐怕不簡單,金姑娘似乎低估他了!”
金湘蘭嗔道:“你到底在幫誰?”
黃圓圓道:“幫誰,你心理有數,偷吃腥也要擦嘴,沒事留什麼馬車?”
金湘蘭嗔道:“你也相信我搶人?”
黃圓圓瞄眼道:“不是嗎?你認為我智商只有八十分?”
金湘蘭臉面變幻莫洳,終於苦笑:“大勝莊的確需要李大師造勢,我不得不出此下
策。”黃圓圓道:“你和大吉莊如何鬥法,我管不著,可是總不能露了尾巴,叫我出來
主持正義,你想整死我不成?”
金湘蘭幹窘道:“抱歉,我本無此意,只是那傢伙簡直太賊,差點兒壞了大事!大
吉莊怎會有此角色?武功不但怪異,甚至機關秘陣功力簡直嚇人,大勝被他一抄,恐怕
也像脫光衣服的女人,絲毫藏不住了。”
黃圓圓道:“你卻把人藏得很好!”金湘蘭驚笑道:“若非方才來個調虎入穴,我
非穿幫不可。”黃圓圓道:“你把人藏在閨房?”
金湘蘭道:“閨房的床下。若非機關能手,根本查不出,後來我看罩不住了才用計
叫人趕緊移走,的確險極!”
黃圓圓道:“別忘了唐小山那句走著瞧,他可能隨時會回來。”
金湘蘭乾笑道:“多謝警告,我自會小心:卻不知他是何角色?”
黃圓圓道:“我跟你一樣一片空白,你自行好自為之,下次別弄成這樣,否則我只
有幫他的分,畢竟正義門還要撐下去,我走了,免得停留太久惹人非議。”說完,稍作
拱手,大步踏去。
話已說明,到時倒幫唐小山。金湘蘭自是不知其中玄機。
金湘蘭送走黃肥婆後,便自叫弟兄們整理恢復一切,她則躲入秘室沉思,下一步該
怎麼走。且說唐小山嗔恨掠出大勝莊,才奔過轉角街道,苗多財已追過來,見人急問消
息。唐小山據實回答。苗多財怔愕不已:“這婆娘竟然如此厲害!”唐小山道:“不但
厲害,而且是非常厲害!”
苗多財道:“她到底把人藏在哪裡?”“這得問你了。”“問我?”“不錯!”
“何解?”
“如果你方才看見有人掠出大勝莊,那李大師可能已被帶走,如果沒看見,人一定
還在裡頭。”
“沒看見,我盯得緊,十分肯定。”“四面八方?”
“雖沒有,但有人掠高,抑或繞行,我一定會發現。”
唐小山這才邪笑:“諒她也不敢把人移到他處,看來我們還有機會扳回一城。”
苗多財道:“你不是搜過了?”
唐小山黠笑道:“就是因為搜過,她才會把人留下,我本想再翻一遍,可是只有一
人,難免在捉迷藏,何況搜到了,李大師未必跟著走。”
苗多財不解:“為什麼?”唐小山道:“李大師並不認得我,如何肯跟我走。”
苗多財道:“那該如何進行?”
唐小山邪笑道:“如法炮製,她敢攔路劫人,咱們也來個深夜擄人,只要把李大師
帶回大吉莊,可省去許多解釋,就算金三八想興師問罪,也師出無名,她是啞巴吃黃蓮,
只能苦在心頭!”
苗多財猛地擊掌:“好極!咱們去準備大麻袋吧!”兩人相視暢笑,立即隱入街巷
中。此時大吉莊弟兄仍自四處尋人,唐小山並未出面相告,因為如此一來,金湘蘭自會
暗笑於心,因此鬆懈防範。
好不容易等到夜晚。華燈初上,映出繁華街景,別具一番風情。
唐小山無意欣賞,和苗多財小心翼翼潛回大勝莊附近。
兩人找及街巷一株古楓,掠藏其中,從此處自可瞧清大勝莊大部分地區,勉強可監
視裡頭活動。
未久,果然見及後院雅軒燈火通明,不斷傳出金湘蘭敬酒聲,該是設筵招待某人。
苗多財道:“會是李巧師傅?”唐小山道:“可能是吧!”
苗多財道:“現在下手搶人?”
唐小山道:“不是說好秘密行事?待散宴再說,來個神不知鬼不覺,讓那金三八搞
不清楚,然後像瘋子一樣鬼叫。”
苗多財呵呵笑道:“這也不差,等她便是……”目光四下瞄去:“卻不知她家藏金
窟在哪裡?”
唐小山道:“後院假山中,好幾箱!”苗多財道:“你不心動?”
唐小山道:“怎麼動?鬧大了,大吉莊豈非永無寧日?要偷,也得過了這風潮後。”
苗多財頷首,“有道理,這三八若太可惡,遲早讓她吃不完兜著走!”
兩人相視而笑,開始計劃如何修理這三八婆娘。
不知不覺,二更己至。那宴客室終有變化。
且見人影晃動,謝聲連連,隨後見及金湘蘭引著一群人走往附近住處,可惜過遠,
唐小山只能從林樹縫中一窺即失,瞧不出名堂。
但可感覺出正是目標沒錯,心緒不由興奮不少。
待金湘蘭將人送回屋中,並派出守衛嚴密看守,這才甘心離去。
未久,一切漸漸平靜,該是行動良機。
苗多財道:“靜得很,金三八可能灌了不少酒。”
唐小山笑道:“那可就方便我們了,走吧!”
說完,使出龍騰九天輕功一閃數十丈,藉點高牆瓦梢,復又騰落屋頂。
如此純熟輕功,瞧得苗多財眼睛發直,急急追來,問道:“這是什麼花招?當真沒
得到驚天訣?”
唐小山笑道:“極樂宮主教的,滿意了吧?現在還談這些?走啦!”先行去。
苗多財呃地一聲,呵呵暗笑,說著是極是極,便自跟了過去。
掠過前廳屋頂,及近目標,那是廂房尾端獨立雅房,坐落花園中。
然而此時瞧來,竟然有兩棟一模一樣雅房,相隔不及三十丈,當時在莊外窺探,甚
易混淆。
苗多財皺眉:“好像有機關,兩邊都守了人,你猜哪一邊?”
唐小山邪邪笑起:“好個金三八,連住處都動了手腳,這叫天廳房,也就是一邊有
動靜,另一邊必然知道,它的秘密在兩屋之間有一空水管相連接,所以能互相傳音。”
苗多財桄然笑道:“天下真是無奇不有,還好碰上你這無奇不知之人,現你猜,他
是在哪間?”
“馬上便知!”
唐小山隨手捏起屋上瓦片,往右側雅房打去,叭地脆響傳來。守衛急聲叫道:
“誰?”四下張望,不見動靜。
一名守衛低聲道:“會不會是……”
另一名守衛斥道:“別說些不三不四的話!三更半夜最忌談鬼。”
那名守衛反斥:“你知道什麼?我是說會不會是鳥屎滴到屋子,老想邪東西!”
另一名守衛呃地一聲,斥笑起來:“什麼鳥屎,這麼準、這麼脆?真是!”
幾名守衛弄笑一陣,隨又告平靜。
唐小山道:“人在左邊。”“怎麼說?”苗多財問。
唐小山自得一笑:“要是人在右邊,出了狀況,左邊豈會毫無反應?可見人在左
邊。”
苗多財道:“會嗎?要是錯了,怎麼辦?”
唐小山斥莫:“錯了,便把你囚在這裡吧!我去切斷相連管子。”說完,潛落地面,
伏行而去。
守衛根本毫無一流能手,哪能發現什麼?
唐小山甚是順利找到管子,先挖開泥土,然後弄個小洞,他並未大力切去,只不過
抓來泥土,往小洞灌去,只要管子塞滿,自然無法再相通。因為大意切斷兩邊通風聲音
必亂容易被人察覺。
待管子塞滿,唐小山始向苗多財招手,示意行了,便先行潛往左側守衛,三兩下放
倒七八人,輕巧無比潛入雅房。
苗多財立即跟入。
雅房沒有小廳,經查無人,兩人便往房間探去。這一潛入,赫然發現兩張床,兩個
人。
一名白髮蒼蒼,自是李巧大師,另一名卻是長髮紅衣,嚇得兩人閃向暗處 那女
子莫非是金湘蘭?
然而瞧她幾眼,唐小山但覺她年輕太多,臉型根本不像,便自竊笑:“會是……呵
呵,這個老不修!”
苗多財笑道:“不會吧,她看來清清純純……”
“誰知道,這年頭,很事不能預料。”
“可是她也醉啦!而且李老頭該不會那麼色吧……”
苗多財發現什麼,直往女子床前包袱抓去,捏了幾下,便道:“我們恐怕誤會了,
這女子遠行而來,所以仍有包袱,而且李老頭並未帶包袱,所以他們應該共用,也就是
共同來到京城。”
“真有此事?”唐小山不由多瞧女子幾眼。
苗多財不多言,解開包袱,果然抓出李老頭常用外袍。
唐小山終也信了:“可是咱們當時怎沒看見?”
苗多財道:“她躲在車廂,若不想見人,誰也看不到。”
“倒也是了,當時若非李師傅掀開車簾,咱們也見不著他面貌……”唐小山道:
“卻不知他倆是何關係?”
兩人開始注意這女子相貌,看來十八上下,長得花容月貌,漂亮可人,似是富家姑
娘,只是嘴唇稍薄,感覺上或許嬌生慣養吧!
苗多謝道:“會是李老頭親人?兩人眉毛稍粗,耳垂亦圓,大概差不了。”對於相
人術,他頗有自信。唐小山道:“就算不是,亦有關係。”苗多財道:“你的意思
是……”“一起帶走!”
“可是布袋只有一個。”“哪管得了這麼多,你套李大師,她交給我好了。”
“為什麼不把她交給我?”苗多財露出佔便宜邪笑。唐小山瞄眼:“她要是發現被
你這種老頭摃過,不自殺才怪!”
“真是,說這話,叫人信心受挫!”
“事實勝於一切!”唐小山笑道:“為她性命安全,我只有犧牲了。”
苗多財自嘲一笑:“你不怕我告訴雙兒?”
唐小山瞄眼:“說啊!將來自殺的可能是你!”
苗多財皺眉:“這麼嚴重!”呵呵笑起:“算啦!不必冒這個險,我摃便是!”說
完,行向李大師,開始套布袋。
唐小山則先把包袱套在肩上,隨又抱向長髮姑娘,可是方抱及身,一股淡淡體香襲
來,讓他窘澀。
尤其那尖聳胸脯壓了過來,柔中帶軟,簡直讓人想入非非。
他不禁猶豫,把人放下,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
苗多財則已摃起李老頭,轉瞧此景,捉笑道:“你很棘手是不是?叫你讓我摃,你
偏不要,想佔人便宜又不敢!拿棉被捲上吧!耽擱太久,該走啦!”
唐小山恍然,乾笑直點頭:“是極是極!”趕忙抓來棉被,將女子裹上,再摃起,
呵呵笑道:“現在感覺像在摃肥豬肉,差那麼多!”
兩人相視而笑。
時間不多,兩人隨即探出門口,但覺毫無動靜便潛出帶上隨後潛掠屋頂,逃之夭夭。
憑兩人上乘輕功之絕妙,果然走得毫無聲息。
直到掠往西域街道,忍不住放聲大笑,卻引來狗吠連連。兩人不敢再笑,時取道掠
回大吉莊。
此時大吉莊一片沉靜,唯有東廂燈火未熄,唐小山猜出那大概申劍吉為失去李巧而
食睡難安吧!
他甚快掠去,然後撞門而入。
書軒前,果然見及一臉樵悴的申劍吉倒在書桌旁。忽聞聲音,嚇得他驚叫誰?一邊
急抓金邊眼鏡,一邊想找武器防衛。
唐小山呵呵笑道:“是我,唐小山!”站立當場,將姑娘置于椅上。
申劍吉怔叫:“你?”
戴上眼鏡,這才瞧清,驚心方去,焦心又起:“你混到哪兒去?不是要你去找李大
師?你卻中途開溜,到現在才回來!”
唐小山笑道:“我們正是去找李大師啊!”
申劍吉道,“找到哪兒去?人可找到了?”
唐小山笑道:“當然找到,看!”把棉被扯下一角,笑聲更得意。
申劍吉急急瞧去,嚇得哭笑不得:“李大師會是女的?你神經有毛病到處抓人。”
唐小山呃地一聲已發現錯誤,自己一直以為摃的是李大師,卻忘了另有女子,乾笑
道:“誤會誤會,大師在那裡,這是他的女人。”
說完指向苗多財。
苗多財已將布袋置于太師椅上,呵呵笑道:“正品貨在此,請看!”拉下布袋,大
師臉面現形。
申劍吉見及,怔嚇當場,“怎會?怎會?真是大師?哪裡找得?大師在上受小弟一
拜!”說著當真喜極欲拜。
唐小山笑道:“莊主別急,他已被點昏穴,暫時難醒,你拜他無用,還是先安排地
方讓他住下吧。”
申劍吉這才發現失態,窘喜而笑:“我太高興了,竟然失態,抱歉抱歉,是該安排
住處,你們怎會找到他?傳言是被大勝莊劫走,可有此事?你還去鬧過了?”
唐小山笑道:“不錯!金三八不承認,我只好趁夜把人摃回,讓她陰謀失敗!”
申劍吉欣笑道:“多謝幫忙,終於人歸原主。”忽又擔心,“金姑娘會找來或搶人
吧?”
唐小山道:“恐伯會,但她師出無名,只要大師不走,誰也搶不走!”
“是極是極!”申劍吉這才又欣笑起來:“大師乃受我們邀請,自是請之不走,放
心,我會好好招待他!”
唐小山道:“那我就放心了。”
“該安排到何客房呢?”申劍吉打轉著,忽而想及那女子,急問:“這是……”
唐小山笑道:“他的親人,要住在一塊兒,免得大師不快,也就是一間房,兩張床
之意。”
申劍吉恍然而笑,“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呸呸呸,不該有此想法,我自會安排,
加床便是!”
說完已想出住何處,便引領兩人往清幽庭院行去,找到一間坐落池邊雅屋,這本是
行館,老實說平常乃為唐小山父親唐大祥所準備,畢竟唐家佔有大吉莊一半股權,留此
行館,亦自應該。
行館分兩層,唐小山考慮過後,也就讓李師父及那女子各住一間,省得搬床麻煩,
畢竟同住一棟已交代得過去。
安頓妥善之後,申劍吉復找來家丁看管。
唐小山但覺或有被擄走可能,遂決定擺下陣勢。
於是走出行館瞧去,竟然發現四周庭園、石燈、古樹,早被設置于陣眼之中,這分
明自成陣勢,只是並未引動而已。
他仔細探瞧,終也發現出自唐家手筆。看來這行館是唐家前來查帳,關心大吉莊事
業時所住之所吧!他遂把陣勢發動。
瞧及哪株古松枝幹該砍,便摘下,復在石燈裡頭倒入冷水,說也奇怪,竟然冒起淡
淡霧氣,十餘盞石燈這一冒氣,四周登時變得朦朦朧朧,果然具有保護偽裝功能。至於
屋後全是水池,分隔空間,可省去不少防範。
如此一來,縱使敵人闖入,恐怕也得費上不少時間吧!
苗多財瞧在眼裡,嘖嘖稱奇,道:“我要是搞懂了,天下已無我偷不著之東西了。”
唐小山自得一笑:“你慢慢學吧!將來有一天自會如願以償!”
苗多財乾笑:“可惜老啦,學到出師,說不定已迸棺材矣!”
唐小山笑道:“給自己一點兒信心嘛!”
錢多財笑道:“我當然有信心,我的方法更聰明,即是找你合作,省去數十年努
力。”
唐小山道:“不過如此,你得分出一半甜頭給我哩!”
“值得!”苗多財笑道:“一定值得!有了你,我的營業額一定不只高出一倍,說
來太划算!”
申劍吉這才注意到苗多財,拱手笑道:“敢問俠士是……”
苗多財呃地一聲,笑道:“在下苗多財啦!人稱神貓,專捉老鼠,唐兄弟想找李大
師,便把我找來,幸不辱命!”
唐小山笑道:“他找東西著實厲害,就算莊主把元寶吞入肚子,他照樣能挖出來。”
暗示著死要錢。
申劍吉驚笑道:“這麼厲害!實是奇俠,在下感激您把李大師找回,實在太感激!”
說完伸入口袋,拿出銀票,就要給賞:“小小意思,請您收下。”
苗多財一愣:“這是……”
申劍吉笑:“小小意思,請您收下!”倒是一臉虜誠。
苗多財窘聲笑道:“不必了,我本義務幫唐兄弟之忙……”
唐小山見及銀票有百兩之多,便伸手接下,笑道:“我先收下,待他後悔時,再賞
他不遲。”收得心安理得。
苗多財一愣,心頭直道:“這是什麼名堂?謙虛又反吃大虧!”
申劍吉對於打賞之事從不心疼,見狀自也笑道:“如此甚好,能盡心意,實是快慰
不少,俠士有空兒不妨多到大吉莊做客,也好讓在下盡地主之誼。”
苗多財乾笑道:“有空兒一定來!”心道:“可千萬別帶唐小子來,否則似乎分不
到什麼好處。”
唐小山笑道:“銀子都賞了,莊主可安心啦,已是三更過頭,該回去休息啦!也好
有精神好好招待大師。”
申劍吉猛頭:“是極是極!得好好睡一覺,明兒才有精神。”
唐小山笑道:“如果霧多,進來時得點火把或燭燈,否則不小心掉入水中,我可管
不著!”
申劍吉欣笑,“我懂!”忽想到什麼,便道:“小唐呵!我看你便住在莊內,明兒
也好幫忙接待大師,我怕一人應付不來!”
自從唐小山連辦幾件棘手事之後,申劍吉已對他器重到變成倚賴程度,少了他,似
乎毫無頭緒,始會有此言。
他又道:“我看你們乾脆搬到這裡住下,這裡空房不少。”
唐小山笑道:“在下會考慮,至於明天之事我會趕來,現在還得回去辦些瑣事,明
兒見如何?”
如此一說,申劍吉亦不便久留,直道快去快回,房子隨時騰出等等真心話,聽得唐
小山頗為受重用而倍感虛榮直笑。
隨後,唐小山告別,領著苗多財返回住處,於雙兒早就倚門而望,忽見心上人歸來
自是高興,便要兩人吃頓消夜。
唐小山難撩得意傑作,便邊吃邊說,聽得於雙兒頷首叫好,直道哪天也該換她表演
一番。
唐小山滿口答應,樂得她鮮湯、美酒一一送來,吃得兩個男人不亦快哉。
已快天亮,自該休息以應付清晨事。
兩人遂匆匆盥洗,隨後和衣而眠。
唐小山仍想著李巧師傅及那名女孩,不易入睡,乾脆盤坐床上,運起驚天神功,慢
慢調養。
功行三周天後,東方已吐白,他已精神百倍,遂收功,準備返往大吉莊。
於雙兒亦跟著醒來,想弄早餐,唐小山卻說不必,大吉莊仍有事,於雙兒只好作罷。
唐小山忽地想欺身吻人,嚇得於雙兒趕忙躲閃,沒被親著,下巴卻被勾了一下,心
頭泛窘但甜,輕斥道:“色狼嗎?”
唐小山轉笑著:“是又如何?”於雙兒斥道:“那我就打!”
唐小山黠笑:“我先逃,回來收拾你!”說完他這才閃身出門,逃之夭夭。
於雙兒追前幾步,呵呵笑起,摸摸下巴,那甜味仍上心頭,自從跟了唐小山,她從
無悔意,甚且今生今世將滿足矣。
唐小山亦似乎漸漸忘記仍有個未婚妻安玉人,而把心思全放在雙兒身上,誰知將來
會是何局面?
唐小山根本忘記此問題,他只想弄清李巧師傳和那女人關係,快馬加鞭,奔返大吉
莊。
此時朝陽己爬升山頭,清晨更顯清朗。
唐小山趕往行館那頭,只見得霧氣更濃,托得雅樸行館勉強見及形貌而已。
他立即奔往石燈,倒出裡頭水液,霧氣漸散,終能見及四周輪廓,蒼松乍現,更顯
清新。
守衛已知唐小山光臨,便告知莊主睡在客廳,唐小山但覺想笑,終也推門進入,果
真見及申劍吉四平八穩躺在兩張太師椅合併之間。
他前去叫人,嚇得申劍吉倉皇醒來,見及唐小山怔叫著天亮了?復見窗口光線射來,
便自乾笑,果真天亮了:“失態失態,大師醒來沒有?我得快去盥洗,你先照顧一下!”
說完,匆匆趕去。
唐小山自也落得輕鬆自在,本想前去探探大師,但想想,還是作罷,免得誤闖姑娘
閨房,引來誤會。
大約盞茶光景,樓上傳來乾咳聲,敢情李大師已清醒,他怔聲便道:“奇怪,房子
怎不大一樣?難道醉酒,看錯了?欣兒呢?欣欣你可在?”
他急忙穿出房門,隨又敲向另一房間。
姑娘聲音果然傳來:“起來啦!哇,昨晚喝了什麼酒?到現在還暈著呢?”
李巧聞聲欣笑:“沒事便好,金姑娘太熱情了,實叫人無法婉拒,看看,真是服侍
周到,連盥洗清水都弄來了,快起來盥洗吧,別讓人看笑話啦!都已太陽照床頭哩!”
“知道啦!爺爺就是愛管人!”
那女子亦推開窗,笑聲傳來,接著盥洗聲已傳出,該不會再倒頭睡去了吧!
唐小山聞及兩人談話,恍然暗道:“原來是祖孫,難怪如此獻依為命。卻不知他家
人是否安在?”
心念方起,復又覺得此事太遙遠,自不在思考範圍,暫且放棄便是。
他想著要如何把金姑娘之事解釋清楚?
說金姑娘只不過是大吉莊派出來的司客姑娘?可是將來碰上了,豈非穿幫?
隱瞞可能留下不好印象。
如若說是金姑娘接錯客人,事後又送回?
這也不妥吧?哪有三更半夜送回之理?而且要是金姑娘找來,照樣穿幫。
想著想著,忽聞樓梯響聲,傳來姑娘欣喜聲:“爺爺你看,外面有湖還有白霧,好
美哩,我去看看!”腳步聲快急,帶著俏皮。
只見淡紅人影一閃,美麗姑娘已現樓梯,唐小山已笑臉而立,等在那裡。
姑娘忽見奇異男子,甜俏笑容頓僵,欸呀想鈐躲,復又覺不該認輸,挺胸斥來:
“你是誰,膽敢攔我去路?”
唐小山但覺她果然帶有富家女子潑辣勁,便拱手笑道:“路在那邊,我可不敢擋,
姑娘誤會了。”
那女子這才發現他立於左側,乃是自己面向他,方覺去路被擋,雖是理虧,卻仍斥
道:“不管,嚇到我,就是有罪!”
“那在下向您賠罪便是!”“隨便說說就算賠罪?”
“那姑娘待要小的如何?”“跪下,磕三個響頭!”“是,遵命!”
唐小山當真雄赳赳,面帶光榮跪了下來,就要叩拜。此舉嚇得紅衣姑娘驚惶失措:
“等等!你當真要跪?”
唐小山恭敬道:“心甘情願已極!”當真仍跪。
那姑娘突被逗得呵呵笑起,“算啦!真是奴才。連下跪都那麼光榮偉大,真是氣
人!”
唐小山恭敬笑道:“能為姑娘做任何事情,乃是在下光榮。”
直覺上,對付李巧大師,倒不如對付這嫩姑娘來得容易多 尤其想探出龍吟寶劍
下落,對她更是馬虎不得。
那姑娘斥笑道:“看你人模人樣,怎會一副奴才心性?”
唐小山道:“狗兒盡忠亦值得尊敬,人能盡忠,更可貴,這便是我的奴才想法。”
那姑娘更笑得快掉淚水,斥道:“好吧,你想當就當個夠,叫何名字,在這裡是幹
什麼的?”
唐小山道:“在下唐小山,未來會變成大山,在此司職寶劍設計師,暫時派來招呼
姑娘及令爺爺,李師傅早就是小的偶像,在下以侍候大師為榮!”
那姑娘呵呵笑起,“原來是打鐵的?不簡單,這麼小就當上師傅了!”
唐小山笑道:“在下已不小,比姑娘大了呢!”
那姑娘笑道:“會嗎?我看不見得吧!”
此時大師李巧已慢步走下樓梯。
雖然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看來七旬開外,他仍目光帶神,神韻含勁,未若想像中
老態,適中身軀亦未發福,兩只手掌特大,掛著不少疤痕,讓人想像得出,那是鑄造無
數寶劍後所付出之代價。
他方現身,唐小山立即大禮拜來:“在下唐小山,久仰大師大名,能隨身侍奉實是
與有榮焉。”
李巧大師淡聲笑道:“免了吧!聽說你亦是鑄劍師?”顯然他已聽及方才談話。
唐小山拱手道:“不敢當,和大師相比簡直班門弄斧,茌下自該向大師多多學習。”
李巧淡笑道:“你太抬舉我啦,老巧只不過平庸之徒而已。”
唐小山道:“大師別客氣,您若自稱平庸,那在下豈非笨蛋一個?天下誰人不知大
師所鑄之劍,簡直神兵利器!”
李巧淡笑:“過獎了!”對唐小山馬屁功夫已領教,不敢再多扯,便問:“不知金
姑娘可起來了?”
唐小山道:“金姑娘已睡在天邊。”“睡在天邊?”李巧祖孫同感驚訝。
唐小山暗笑於心,表情仍認真說道:“不錯,她一向如此。”
那姑娘急道:“這是什麼意思?難過她隨便耍一招便走了?”
唐小山道:“她一向如此。”
李巧道:“能不能說明白些?”
唐小山道:“其實也沒什麼,老實說,大師要見大吉莊邀請之人對不對?”
李巧頷首:“沒錯,還是四川唐掌門介紹,老夫始來此。”
“這就是了。”唐小山笑道:“可是大師卻跑錯地方,溜到大勝莊,還好我們發現
得早,才把大師給接了回來。”
李巧怔愣:“這是什麼意思?你說我們跑到大勝莊?金姑娘便是大勝莊莊主?”
唐小山頷首:“正是。”
李巧更愣:“怎會?怎會如此?金姑娘為何一點兒不吭聲?”
唐小山道:“大勝莊和大吉莊一向死對頭,他們哪肯讓師傅知道一切,老實說,還
是大勝莊派人把大師劫到他們那兒,手段卑鄙。”
李巧怔愕:“怎會?金姑娘看來一點兒都不像壞人……”
唐小山道:“要是她長著一張壞臉,大師豈會上當?”
李巧道:“呃,說的也是……”
那姑娘忽然想到什麼,嗔叫道:“她把我們劫去,你又如何把我們弄回來?也是用
劫持的?趁我們酒醉之際劫回?”
想及可能被抱過,不禁窘紅且嗔怒。
唐小山早有準備,笑道:“在下請了個姑娘,小心翼翼才把您接回。”
那姑娘斥道:“我不信!”
唐小山笑道:“在下隨時可以帶您去見她,我們知道您是大師掌上明珠,怎可能任
意污損呢!”
如此一說,那姑娘安心不少,然仍見怒氣:“偷偷把我們帶來就是不對!”李巧亦
顯意見。
唐小山輕嘆道:“還請兩位原諒難處,時下大吉莊若明目張膽要人,自必引起鬥毆,
若有傷亡何等不幸,故只能暗中和金姑娘談判,然後把兩位接回,畢竟大師乃是我們遨
請之人,如若大師覺得大吉莊不夠資格,那大吉莊又怎敢褻瀆兩位呢?”
如此一說,倒見嚴重,李巧雖覺此法不妥,然金湘蘭已錯誤在先,或許只有如此,
才能將事情傷害消弭到最低程度。
他本是鑄劍工作者,心性較純樸,怎肯讓大吉莊下不了臺,便嘆聲道:“罷了,若
非誤會在先,也就不會發生此事,欣兒何苦再責備人家?”那姑娘還想再斥,唐小山便
說:“在下跪行大禮,難道還不足以贖此罪嗎?”
那姑娘想及唐小山方才趣態,已自呵呵笑起道:“暫時原諒你,要是讓我發現什麼。
到時就算跪斷腿也饒了不了你!”
唐小山見已擺平此事,樂於心頭,又自拱手道:“在下隨時願意為姑娘跪斷腿!”
那姑娘呵呵笑斥:“真是一副奴才樣!”李巧道:“欣兒怎可如此說人?”
那姑娘笑道:“爺爺有所不知,他以當奴才為榮哩!”
唐小山欣笑:“是忠心的奴僕,在下樂意為兩位服務。”
李巧聞言亦覺想笑,對於于唐小之忠心,已然升起好感,輕輕一嘆道:“有此忠僕,
大吉有福了。”
唐小山神態光榮道:“兩位不嫌棄,在下帶您去見莊主便是,老實說,他昨夜一直
睡在這裡,只是方才被在下喚醒,急急前去盥洗,以免失禮,他應該馬上過來才是。”
光聞及莊主親自睡於此,李巧又自輕嘆:“莊主太抬舉在下了,實是罪過,快去快
去,老夫得親自謝他便是。”
正待催促,唐小山已指向門外,笑道:“敝莊主已來了,戴金邊眼鏡,滿斯文地。”
只見得申劍吉一臉慌喜,快步奔來。
李巧見狀,極欲出門相迎。申劍吉乍見此景,嚇得更慌,快奔過來,,乾聲笑,
“大師傅請裏邊坐!”
李巧笑道:“莊主多禮了,莫折煞老夫矣!”
申劍吉怔笑:“哪敢哪敢,若得大師抬愛,乃是大吉莊無上光榮!”
直覺似乎一切誤會已解釋清楚,想了一夜說詞恐怕用不上了吧?
唐小山則笑道:“稟莊主,大師已知誤入大勝莊之事,他已諒解一切,至於這位乃
是大師孫女兒,長得實在漂亮動人!”
這麼一誇,那姑娘已甜笑於心,暗自斥了一聲“馬屁精”卻甘受人拍馬屁。
申劍吉聞言欣笑不已,復又一臉歉意:“冒犯大師、小姐了,還請見諒。”
李巧笑道:“老朽才汗顏,竟然走錯地方仍不自知。”
兩人不斷客套自責,隨又相互喧寒問暖,並介紹那姑娘,始知她叫李欣欣,對鑄劍
功夫一竅不通,卻喜歡舞兩招,可惜劍法更差。
申劍吉直道唐小山招式不錯,倒讓李欣欣斜目相看,似有掂掂斤兩之意,唐小山只
能謙虛表示爛得很,未敢當場示範。早膳即在行館食用。
唐小山破例獲准共同進食。
此間,申劍吉大略說及將招開宴會,邀來名人俠客為李大師接風洗塵,大師雖說不
必如此,但在申劍吉堅持下,他也就順其自然。
他最關心仍是李欣欣,便向申劍吉表示孫女剛到京城,凡事透著新鮮,有空兒不妨
派人帶她出外走走,申劍吉目光落向唐小山,他欣然笑稱沒問題,李欣欣餘眼瞄來,雖
說不願,但看她笑意仍濃,恐怕求之不得。
申劍吉乾脆好人做到底,笑道:“唐世姪,你現在就帶李姑娘前去走走,天橋、八
大胡同都是極佳地區,李姑娘必定會大開眼界。”
唐小山一楞:“這麼快?”
李欣欣嫩臉一拉:“怎麼?你還以為我願意?”
唐小山心念一轉,立即笑道:“姑娘誤會,在下是說要去也得等您吃飽再說,在下
一向以服務姑娘為榮。”露出一副盡心盡命模樣。
李欣欣瞧不出真假,露出戰勝笑容。
方至街道,李欣欣果然如劉姥姥進大觀園,凡事透著新鮮,除了走馬看花瀏覽外,
甚且東問西問。
唐小山乾笑回答,他知道的也不多,李欣欣這纔明白他原來比自己多來十天半月,
土包子遇上土包子情境使她暢笑不已。
就此,她反而露出少女純真一面,逛得更為自在開心。
唐小山亦自陪她四遊。
現在,他就怕遇上於雙兒,到時又將如何解釋?如若解釋不了,回去該不會跪算盤
吧?
花了一個早上,足足狂遍西城區,或許豔陽高照,李欣欣已顯疲備,遂要找間茶館
休息。
唐小山不知何處有名茶,便在附近江記茶行坐了下來。
他有模有樣叫壺鐵觀音。
茶行另有小菜,順便點個幾樣就算中餐啦。
他想這女人看來任性,若到酒樓,說不定來個大吃大喝,不陪死才怪。雖說回去可
報公帳,但申老頭的錢一半亦是唐家的,怎麼算都劃不來。
李欣欣喝過涼茶,舒服許多,便找話題聊開。
她道:“你可曾聽說京城有個正義門?”
唐小山稍愣:“你怎知這種事?”
李欣欣笑道:“消息可多呢。前幾天,有個中年婦人搭我爺爺便車,她即說受了一
位大戶人家欺負,硬把她家女兒強娶過門。後來她向正義使者申冤,立即得到協助,她
女兒也安全嫁人,她說我們要是有冤屈,亦可找正義門申冤,我聽得有意思便記下啦!”
唐小山暗斥:“什麼正義門?還不是紅包進、正義失!”淡笑道:“不錯,你喜歡
可去喊冤。”
李欣欣笑道:“真有此事?那我可要擾機會瞧瞧了!”
唐小山道:“要不要我打你一拳?”
李欣欣一愣:“什麼意思?”
唐小山訕笑道:“打了你才有機會申冤啊!腫在臉上最為敏感!”
李欣欣忽而嗔斥:“你敢?不必申冤我必收拾你!”
唐小山笑的曖昧:“我哪敢,說著玩的,別在意。”
李欣欣這才笑起:“別的不扯,扯到我頭上,實在討打。”
唐小山笑道:“我是有問必答嘛。”
李欣欣道:“既然有問必答,那你說說看,京城最近有何精彩故事?例如說,哪裡
有人火拚死了不少人之類……”
唐小山皺眉,“你好像對江湖事特別感興趣?”
李欣欣笑道:“誰叫我爺爺是鑄劍的,他總會說出某把劍曾經經什麼戰役,死了多
少人。我雖然不特別感興趣,可是爺爺年事已高,不再涉入江湖 我是說打探江湖消
息,這責任只好落在我身上,如若我知道了也好跟他閒聊,否則他人生已無多大樂趣可
言了。”
唐小山道:“原來你另有用心啊!可惜我來京城不久,知道不多,倒是你爺爺必定
說過許多名劍事蹟,說些聽聽如何?”
他有意套及龍吟劍之消息,若能問出這才夠好。
可惜李欣欣說了不少名劍故事,就是未談及龍吟劍,他好生失望。
唐小山道:“你爺爺可曾說過百年前的寶劍,例如……紅伶劍、青霜劍……就是不
敢說出龍吟劍,免得露出痕跡。
李欣欣笑道:“紅伶劍才不是百年前的名劍,它乃三百年前紅伶仙子所鑄青霜劍更
久,大概在五百年前鑄成,兩劍已沉入澗中,恐怕永遠無法見天日,百年前大概只有一
把龍吟劍叱吒武林,結果亦消失無蹤,可惜得緊。”
唐小山但聞消息,暗自欣喜,問道:“卻不知龍吟劍是何模樣?有何威力?”
李欣欣道:“當然是削鐵如泥,至於是何形狀恐怕無人見過。”
唐小山道:“連你爺爺也沒見過?”
李欣欣道,“大概吧!爺爺常說如若見著龍吟劍,說不定鑄造功夫會更進一層,可
惜他未曾見過。”
唐小山雖感失望,但想及此事較為神秘,李巧就算知道,也未必會告訴孫女,待日
後再行打探便是。
他顧忌談劍太多,徒起疑心,便將話題轉向鑄劍方面,李欣欣卻不愛聽,有一句沒
一句搭唱著,她無聊啜飲名茶,目光注視街道。
突然發現穿著鑲金衣衫女子,已自欣喜叫道:“金阿姨!”竟然還起身招手。
唐小山聞言瞧去,果真見及大勝莊主金湘蘭,她似早就知人在此,態度訕牙欲笑般
行來,唐小山暗道可麻煩了。
金湘蘭忽見李欣欣,亦自高興招手:“李姑娘你可把我急死了!”急奔過來:“你
怎會在此?”
李欣欣嬌笑道:“他帶我來的啊!”
“他?”金湘蘭冷目盯向唐小山,邪邪一笑:“又是你!”
唐小山謔笑道,“今早沒哭死吧?”
金湘蘭行入茶鋪,冷斥道:“你敢闖入大勝莊偷人!”
唐小山冷笑道:“是嗎?他們在大勝莊嗎?你金姑娘不是說明人不做暗事,還找正
義使者前來證明你的清白,原來全是演戲啊!”
金湘蘭一愣,隨即惱羞成怒:“那又如何?對付你這個小人,不用點兒手段行嗎?”
唐小山訕笑:“事實證明你還是不行,還有臉來此見人。”
金湘蘭冷斥,“還好,我見的不是你,否則會吐血,李姑娘,你說是嗎?”
唐小山道:“李姑娘,別忘了她曾經騙過你和你爺爺!”
“我……”金湘蘭冷斥,“那是讓你和你爺爺知道大吉莊的人有多狡猾!”
唐小山冷笑起來:“金三八,你別逼我生氣,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金湘蘭又反斥:“怎麼,敢恐嚇我?大家走著瞧,李姑娘又不是你的人質,她愛跟
誰就跟誰,你管不著!”
轉向李欣欣,笑道:“李姑娘你不是想逛京城?我帶你去,保證比他好玩一百倍。”
李欣欣怔喜:“當真?”躍躍欲試。
唐小山急道:“李姑娘別忘了你爺爺己受大吉莊聘請,你不該再跟大勝莊往來,這
不是威脅,而是道義上問題。”
李欣欣道:“可是,我覺得金阿姨為人很好啊!”
唐小山道:“老鴇子對剛進門小姑娘一向不錯,等到她要逼小姑娘接客時,猙獰面
目立即露出來,你千萬別上她的當。”
金湘蘭不由嗔斥:“你說我是老鴇子!”
唐小山訕笑道:“你要承認我也沒話講!”
“可惡!”
金湘蘭猛地一拳搗去。
她怒極而發,威力非同小可。
唐小山根本不閃不避,眼看那拳將要搗中胸口,他才使出驚天武學“神龍探爪”,
那速度簡直匪夷所思,明明見及怒拳已沾肌膚,照樣被扣得死死,
金湘蘭欸呀驚叫,想抽回,卻無能為力,急得尖叫:“非禮啊!”四處食客盡往此
處瞧來。
唐小山根本不理,邪邪一笑,“我非禮你?你的手腳在我胸口,到底誰在非禮誰?”
此語一出,食客哄然笑開,金湘蘭己窘得滿臉通紅。抽又抽不回,喊又喊不出,尷
尬已極。
李欣欣突然嗔喝:“你還不放手,難道你一向如此對待女人嗎?”氣沖沖站立而起,
直往外頭行去。
唐小山一愣,已自鬆手,急道:“李姑娘!”想追卻急著付帳。
李欣欣怒斥:“不准過來,我沒你這朋友!”
金湘蘭藉機奔向她,拱手道:“多謝姑娘解危。”
李欣欣竟然含笑回禮:“不必客氣,我沒想到他那麼粗魯,否則死也不會跟他出
來。”
金湘蘭笑道:“沒錯,他不但粗魯,而且狡猾、噁心,甚至無賴到家,你離開他是
正確選擇。”
唐小山好不容易付帳完畢,急追出來:“李姑娘你請留步……”
李欣欣怒斥,“別過來,否則我連爺爺都帶走,我不想再跟你一起,你滾吧!”
她催著金湘蘭,兩人奔行更快。
唐小山怔愣當場,沒想到李欣欣任性到這種地步,難道為了對方是女性,就可是非
不分嗎?
他雖然顧及李欣欣安危,亦考慮過李師傅,然而對於李欣欣任性、毫不講理行徑,
根本無法接受,再跟下去恐怕仍自找難堪,不禁心下一橫:“去吧!吃了苦頭,可別回
來找我!”
他決心不跟去,可是,如此一來又如何向李巧師傅交代?
為了李欣欣,李大師說不定當真會倒戈投靠大勝莊,到時大吉莊豈非落入下風?
“難道世上全是些不守信用之人嗎?”
唐小山當真橫了心,他己決定,如若李巧跟去大勝莊就讓他去吧!反正無情無義,
留他無用。至於大吉莊所有損失,他會想辦法從大勝莊弄來,甚至盜光對方寶庫也在所
不惜!誰叫對方用的全是卑鄙手段。
李欣欣已不在身邊,唐小山一時交不了差,只能流浪街頭,心想混晚些再回去,說
不定李巧已經睡著,倒省了種種解釋。
不知不覺中己夕陽西下。
唐小山這才知道,計算著時間過日子竟然如此難煞,雖只過半天,卻如三日之久,
實在不易打發。
好幾次,他將走入大吉莊,卻又中途抽身離去,畢竟找不到好理由喟!
越近夜晚,他越是心焦。
正待找向小餐館,先填飽肚子再說。
忽見紅影一閃,有人喊道:“餵!”
唐小山回頭望去,怔詫不已,“是你?”竟然是蠻橫離去的李欣欣,此時還有臉面
笑首迎來了
他冷道:“你不是得道升天,現又回人間幹嘛!”
李欣欣嬌聲一笑:“怎麼,你生氣了?”奔得更近。
唐小山冷道:“不敢,粗魯之人不會生氣,只會非禮女人!”
李欣欣笑道,“欸呀!當時我只不過臨機應變而已,你別在意,我向你道歉,沒那
個意思!”
唐小山瞄著她,不知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當時明明劃地絕交而去,現在又奔回
道歉,其中轉變實非常人所及。
“你的金阿姨沒有把你帶去勾攔院花天酒地,爽它三天三夜?”
李欣欣斥笑,“我是女的,哪來這套!”
“找午夜牛郎啊!”
“神經病!”李欣欣斥笑道:“別再挖苦我,我是真心回來向你解釋,當時你若跟
金湘蘭打起來,事情鬧開,對大吉莊自是不利,至少是雙方受損,她的目只是我,所以
我才決定跟她走,再則,我也想逛逛京城,而且她昨天對我不錯,我總不能不理她吧!”
唐小山皺眉,這傢伙看來一臉任性會想那麼多?冷道:“你明知她是大吉莊死對頭,
還跟她走。”
李欣欣笑道:“那是你跟大勝莊之事,和我並無多大關係,也就是說,我和她是私
交,不會妨礙大吉莊任何事情,我現在回來就是證明,你不會連我的私生活。也要干涉
吧!”
唐小山訕笑道:“一副自以為老江湖模樣,希望你永遠罩得住!”
暗想憑她也要跟狐狸精金三八斗,恐怕遲早被收拾都搞不清。
李欣欣斥道,“不然,你以為我混那麼多年是假的?我早和金阿姨說好,不管兩莊
怎麼爭,不要給我和爺爺添麻煩,她已答應,所以這件事也不必告訴我爺爺。”
唐小山瞄眼:“好厲害的交際手腕,我該多向你學習!”
李欣欣嬌笑:“少損我啦!你功夫好像很高,改天教我幾招如何?”
唐小山冷道:“再高也是跑腿的,你可找錯人了,我勸你要學真功夫到峨媚山去吧!
那裡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李欣欣笑道:“你要我當尼姑!”
唐小山道,“不敢,學功夫不一定要當尼姑,不過你喜歡我也支持!”
李欣欣笑道:“你這人就是壞,不跟你扯了,天色已晚,爺爺一定掛心我,不管你
原不原諒,總得帶我回去吧。”
唐小山瞄眼邪邪笑起:“看來你倒是只小狐狸,早就在計算我了!”
李欣欣笑道:“隨你怎麼想啦!走呵!”
唐小山終於引路回行。
然滿腦子卻對這位看來天真驕橫,實則詭計多斷的傢伙百思不解,燭到底是何種人?
怎生喜歡江湖事。
他想不透,只好把人原原本本帶回大吉莊。
大師李巧見及孫女回來,已自安心不少。
祖孫倆隨即聊得津津有味,李欣欣除了遇上金湘蘭一事未說之外,其他全盤說出,
果真讓李巧心懷大開。
唐小山則移步行館外頭,準備再把石燈加水,發動陣勢。
申劍吉隨後行來,先是道謝唐小山盡日招待李欣欣,唐小山直道別客氣,心想收了
百兩銀票,怎麼說都是值得。
申劍吉隨後又說:“其實大師傅此次入京,除了幫助大吉莊鑄劍之外,他另有一樁
心願未了。”
唐小山道:“是何心願?想把孫女嫁掉?”
申劍吉笑道:“倒非此事,而是……他想找一個人。”
“找人!”唐小山道:“他曾來過京城?他想找誰?”
申劍吉道:“一位救命恩人,傍晚時分我跟他聊天,他始說出一段過去。原來是在
二十年前,他曾在五台山過到歹徒搶劫,後來有位俠士出現相救,他使能活命至今,事
隔二十年,他對此事仍耿耿於杯,不斷想報答此恩。”
唐小山道,“他倒是知恩圖報之人……那人是誰?可有名號?或可幫他找找。”
申劍吉道:“難處即在此,他只知那人姓常,長有粗鬍子,如此而已。”
唐小山想笑:“這是什麼線索?要我把全天下長鬍子姓常的傢伙全找來?”
申劍吉乾笑:“我也摸不著邊,我想你出自唐門,可能對江湖事較了解,或許你跟
大師談談能找出線索,可能的話,就替他完成心思吧!”
唐小山癟笑:“簡直大海撈針呵!”
然而他想若答應此事,大師自必更對大吉莊有所向心力,較不易被大勝莊挖走,也
就欣然接受。加滿石燈水液之後,已和申劍吉再返行館。
此時李欣欣卻已發現石燈開始冒出水氣成霧,驚喜叫道,“怎會如此?你們在石燈
裡頭加了什麼,怎會冒出霧氣?”
唐小山道:“加水而已,百燈下有熱炭,就冒氣了,有空兒你可以去煮蛋。”
李欣欣呢地一聲:“原來如此……”有些失望,
唐小山並未客氣,立即拜向太師椅上的李巧,道:“聽莊主說大師傅正在找一位常
姓俠士?”
李巧稍怔:“申莊主您說了?”
申劍吉洪手笑道:“只要能替大師分擔之事,大吉莊必定全力以赴。”
李巧感恩道:“實在給您添麻煩了。”
申劍吉笑道:“哪裡,為大師服務,與有榮焉。”
唐小山再問:“那姓常俠士,大師怎會想到在京城?”
李巧緬懷過去,道:“當時在五台山……我受了難,那俠士前來搭救,事後我極欲
報答,他卻說路見不平不足掛齒,便離去,我急問他姓氏,他則說出姓常。我再問何名,
他卻笑而不答,徑往京城方向行去,我復追問俠士可是京城人士或住在京城,他則頷首
說聲‘大概吧’,雖是大概兩字,但我認為他並無欺騙之必要,所以才認定他住在京城
沒錯。”
唐小山皺眉:“可是事過二十年,說不定他已搬走了呢?”
李巧輕嘆:“如此只有全憑運氣了……”一副失望模樣。
唐小山見狀不忍,笑道:“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他就在附近呢!大師且說說他有
何待徵?除了一把鬍子,人有多大?身材如何?臉上可有記號?”
李巧回憶道:“當時他看來三十上下,如今大概五十開外,身軀適中,肌肉結實,
至於臉面嘛……可惜時間甚短,根本無法認真辨識,只見得他滿腮粗胡,如此而已。”
“就這樣?”唐小山倍感棘手道:“他用何兵刃?大師該對兵刃甚內行吧!”
李巧道:“是峨媚分水茨,我記得,那是彎勾的雙兵刃。”
唐小山頷首:“這還好辦些,有了兵刃,自可縮小範圍……”
大師輕嘆:“就怕他把兵刃給換了!”
唐小山道:“大概不會吧,當時他已三十歲,且把兵刃帶在身邊,可能是慣用兵刃,
只要練武人習慣之後,便甚難再改變了。”
申劍吉欣聲笑道,“如此該能找出那人啦!大師儘管放心便是。”
唐小山道:“如若把人找來,大師能辨認他嗎?”
李巧道:“該可辨認吧!我對他神韻記憶甚深。”
唐小山道:“那就好,否則找錯人豈非鬧笑話!這件事就交給在下辦理,一有狀況
立即回大師消息。”
李巧拱手道,“多謝幫忙。”
唐小山笑道,“哪裡,為大師服務,甚是光榮!”
接著,唐小山又問些似是而非問題,李巧並未能回答任何有用線索,倒是李欣欣對
此頗感興趣,說了一大堆,照樣不管用。
她的目的大概想和唐小山共同出尋,唐小山察覺,送把話題引開,免得惹來麻煩。
隨後,晚餐已開宴,唐小山受邀,但他吃個幾口已起身告辭,匆匆趕回住處,那裡
還有雙兒大餐等著啊!

runonetime 2008-08-10 02:50 AM

第八章 明查暗訪

及進住處,雙兒和苗多財斜眼瞧人,大有興師問罪之態。
唐小山乾笑道:“有事嗎?”總覺不妙。
於雙兒冷道:“你今天干啥去了?”
唐小山恍然:“你見著了?”
於雙兒冷道:“不必見著也有人會說。”
唐小山瞄向苗多財,“你說的?”
苗多財乾笑:“雙兒逼問,我只好說啦!我覺得那只不過是應酬罷了,雙兒卻很在
意!”
於雙兒冷道:“一大早就去應酬?”
唐小山乾笑:“她可是大師傅孫女,我不陪她行嗎?可惜神貓未見著後半段,否則
不可能引起誤會。”
苗多財湊趣道:“後段如何?把誤會變成事實,所以不必再誤會?”
他一副看著生米煮成熟飯表情。
唐小山斥笑:“老是想歪,後半段是她拋我而去,投向金三八懷抱,真是氣人!”
苗多財、於雙兒同時一楞。
苗多財徵道:“她真的不識抬舉?”
唐小山自嘲一笑:“說她不識抬舉也不對,到了傍晚,她又跑回來,說什麼只是去
應付金三八,她的事和她爺爺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她也不想涉入兩莊恩怨,她和金三八
交往,純屬個人行為。”
苗多財一臉不解:“她到底在想什麼?”
唐小山道:“天知道,或許她本就是任性女孩吧!”瞄向於雙兒,邪邪笑起:“所
以啊,以後你該放心啦,她根本看不上我。”
於雙兒不禁窘困,反斥道:“誰管你死活!開飯啦!老是不回家餓死算了!”
說完,她趕忙清到廚房端萊去了,以掩飾窘境。
唐小山看在眼裡,逗笑不斷。
苗多財笑道:“女人啊!毛病忒成多,所以我才不上當!”
唐小山笑道:“我就不相信你想當一輩子打光棍!”
苗多財笑道:“那也得找到適合者再說。”
兩人相視而笑,開始討論何者較適合,結果苗多財條件太簡單 只要是女人,而
且會撒嬌便成。
唐小山聞言呵呵笑起,直道:“那豈非到勾欄院去找就有了?”
苗多財竟然不否認,板板點頭直道是極是極,追問之下,方知他以前有個老相好,
陪他度過一段快樂時光,可惜等不及便從良嫁人,他好生悔恨,卻也暗暗以那老相好為
標準,難怪提出此條件。
兩人聊得津津有味,於雙兒卻不愛聽,喝著開飯,還不去盥洗,兩人始打住話題,
徑自盥洗去了,待回來便自開飯。
未久,肚腹己飽。
唐小山這才提及正事:“其實大師信此次進京,最大心思是想找一個恩人……”便
將種種狀況說明。
他想苗多財混遍江湖,或許有所線索。
苗多財皺眉直笑,“神經病,光憑這些就要找人?京城雖不大,但人口何只千百萬,
怎麼打聽?這無異大海撈針!”
唐小山道:“連使用分水刺這線索都派不上用場?”
苗多財道:“不是派不上用場。而是地廣人多,想找出,恐怕三月五月,甚至三年
五年。說不定那人己搬走,豈非等於零,難道我們要傻乎乎找下去?其他生意不必做
了?”
唐小山道:“這倒是了……不知有何快速方法可用?”
於雙兒道:“貼告示喁!把他通緝,官府不也都如此抓逃犯。”
苗多財眼晴一亮:“這倒是好方法。”
唐小山皺眉:“行嗎?把他當逃犯,豈非讓大師傅責罪!”
於雙兒笑道:“又非一定要說他是逃犯,說明我們在尋人,只要懸賞夠的話。照樣
線索不斷。”
唐小山恍然:“對啊!的確好方法!卻不知要多少賞銀才會打動人心?”
想及銀子,難免英雄氣短。
苗多財道:“要立即造成轟動,我看得懸賞百兩以上。”
“百兩以上?”唐小山怔愣:“那豈非要我全部家當!”
苗多財道:“百兩己算小數目啦!那只是找到後的酬勞,如若要線索只要報消息或
找到大鬍子娃常的便給十兩銀子,保證生意興隆。”
唐小山更詫:“就憑消息便給錢?我豈非立即破產?”
苗多財笑道:“大鬍子又姓常並不多,很可能是正主,你可考慮,反正大吉莊並非
花不起這個錢。如果覺得太多換個方式,給個五兩,不必非得姓常,畢竟對方可能隱姓
埋名,如此將萬無一失。”
唐小山仍自心疼:“這得花不少錢啊!”
於雙兒道:“或可另有計策,金湘蘭不是想拉攏李大師?咱們暗中傳她消息,她必
定肯花大錢,到時我們跟蹤她照樣可得消息,只要先前一步截住她一切將無問題。”
苗多財猛擊掌:“妙招!就這麼辦,既省錢又省力!”
唐小山道:“要是真的被她捷足先登呢?一切豈非泡湯!”
苗多財道:“連這點兒信心都沒有?”
唐小山道:“別忘了,金三八是狐狸精一只,她若暗槓消息,我們可能完全失敗。”
苗多財道:“既然如此說,你就自己花錢吧,反正一定劃得來。”
唐小山輕輕一嘆:“誰叫咱們有求於他!只要能從他身上找出龍吟劍,一切犧牲都
值得啦!”
苗多財猛地一笑:“對啊!龍吟劍何只值千萬兩!花!該花!若不夠我去大勝莊搬
銀子,一定要弄得它轟轟烈烈!”
於雙兒道:“不必要那麼轟轟烈烈吧!如此一來,必定引來太多人起疑,日後豈非
自找麻煩!”
苗多財又是一愣,乾笑道:“說的也是,那就小轟小烈,照舊一百兩找人,傳消息
給五兩如何?”
商量之下,全無異議,於雙兒遂在食後,找來筆墨開始書寫告示。
直到二更天,足足寫了百餘張,三人分頭貼往全城,三更天一過,始回來就寢。
次日一大早,竟然敲門聲不斷。
全是急著前來告消息。
東城常二麻子面館正合告示,西域牛員外就是鬍子一大把,南街天帝廟廟祝便是要
尋之人……忙得於雙兒不斷記錄。
眨眼一百兩銀子去了一半。
唐小山忽覺不對,便更正得找到確定長鬍子再給錢,後來者雖抱怨,卻也莫可奈何
仍是說了。
其報案名堂無奇不有,光是賣面者即有數位,問及可會武功,那人便說刀削面武功
一流。
問及可用分水刺?便說常常用,連麵條都切成分水刺模樣,惹得眾人哭笑不得,還
是一一記下。
這還小事,竟然還有大鬍子者親自找來,劈口便道:“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一大
把鬍子,五十上下,姓常,叫登天,亦即常常登天之意,武功了得,還會使分水刺,你
們看!”
那人露出滿口黃牙直笑,分水剌猛地施展開來,一個不小心喝地釘向門板,竟然揪
不下來。
唐小山見狀笑道:“你的分水刺,一向用來刺門板的嗎?”
那人喝喝笑道:“這只是開端,只要百兩銀子奉上,莫說門板,就連牆壁,我照樣
戳穿讓你們看!”
敢情他仍未察覺唐小山在笑他拔不出分水刺,卻自得把木門戮了洞。
眾人聞言,更自想笑。
苗多財道:“你知道我們懸賞用意何在?”
那人道:“不是在尋找恩人嗎?”
苗多財道:“是嗎?找恩人何必那麼認真?老實說我們是在找殺父仇人,你來的正
好。是大鬍子又是姓常還會用分水刺,一定沒錯,來啊,抓下他。先給他一百兩,然後
做了他!”
那人怔愣:“不會吧?”
他仍在猶豫之際,唐小山喝地欺撲過來,揪按桌面,扯下分水刺便砍,怒喝:“殺
父仇人,納命來!”
這一砍‘叭然’一響,切麵而過,嚇得那人魂飛魄散,大叫,“我不是常登天,是
常阿發!饒命饒命!”掙扎中已被唐小山放開。
他沒命搶逃,急道:“我不是你們殺父仇人,鬍子也是假的!”趕忙扯掉。以為後
有追兵逃得更快。
唐小山、於雙兒、苗多財已呵呵笑起,其他排隊仍想告密者,不禁摸摸脖子,再也
不見方才瀟灑。
唐小山揮揮分水刺,笑道:“哪個還想領一百兩的殺父仇人,請藉一步說話。”
此語一出,復有三數名大鬍子者驚惶乾笑,急忙甩頭開溜,直道他們從不殺人,當
然不值一百兩,逃得既快且急。
其他剩下者雖感受威脅,但只是報消息也就留下來,小心翼翼說出某人,由於恩人
變仇人,告密者己自提心吊膽,有的甚且後悔起來。
唐小山見狀,再次笑道:“其實我們的確在尋恩人,方才只不過嚇嚇搗鬼者,你們
大可放心便是!”
苗多財笑道:“我就是他父親,所以你們不必怕!”
群眾怔詫,貓頭貓臉的傢伙會生出如此兒子?
但在唐小山並未否認之下也就放心許多,開懷心情又起,一一說出心中人選,始暢
快離去。
這一波,再記錄十餘人,始落得清閑。
待人走光之後,苗多財始呵呵笑起,“沒事多個兒子也不錯哩!”
唐小山瞄眼一笑,“通常當我爹的,現在都已經很習慣把眉毛剃掉!”
苗多財不解:“為什麼?”
唐小山道,“他自覺很倒霉,所以把眉毛剃掉改運,你覺得如何?”
分水剌突然一抖,利光乍閃,苗多財欸呀驚叫,趕忙抽退,摸向眉毛,還好仍在。
唐小山卻把利刃收回,輕輕吹去,黑毛飛落。
苗多財見狀復又欸呀一聲:“我的毛?”
抓向鬍子,卻已少了半截,嚇得他苦笑不已:“老弟你剃了神貓鬍子,叫我如何捉
老鼠?”
唐小山笑道:“抱歉,那我再把它種回去便是。”分水刺利尖便欲挖去。
苗多財欸呀再逃,窘笑道:“不必了,還好沒剃光,夠用啦!我看算了,當爹的確
危險萬分。”實是後悔方才說過那句話。
唐小山呵呵笑道:“不會吧!久了大概就習慣啦!”
苗多財急搖手:“半刻鐘即受不了,哪還敢久候?你另找別人吧!”立即轉開話題:
“得了不少線索,辦正事要緊不是嗎?”
唐小山這才收回兵刃,道:“是該辦正事,可惜賠了不少錢,得回去跟莊主商量商
量,我看你先替我跑吧!”
苗多財求之不得,立即頷道:“沒問題,我立刻去收拾那些傢伙。”
說完,抓起名單便往街道行去,先避開再說,免得唐小山不小心又把利刃剃來,那
可得不償失。
於雙兒道:“我呢?”
唐小山道:“留在這裡接待前來告秘者如何?當然,如果想不開,四下溜轉也行。”
於雙兒淡聲一笑:“快去快回吧!我再不動,當真會變成黃臉婆呢!”
唐小山笑道:“怎會?你是越來越漂亮,我快被你迷死啦!”又想欺身揩油。
於雙兒趕忙閃開,斥笑道:“少來!快去辦事,再胡言亂語小心我塞你嘴巴!”
“我句句由衷!”
唐小山虜誠拜禮,這才甘心離去,惹得於雙兒甜笑於心,暗道著了什麼魔,竟然死
心塌地跟他到此當個煮飯的?更氣人的是竟然毫無怨言。
唐小山自是懷著戰勝一切心靈,快步奔往大吉莊。
他本想高高興興大肆邀功。
豈知莊主申劍吉卻焦切趕來迎人,開口即道:“唐兄弟你把事情鬧大了,為何貼那
告示?惹得李大師極度不安正在那裡發愁呢!”
唐小山一愣:“怎會?如此正可加速找出那人啊!”
申劍吉道:“我也這麼想,大師卻說那是私下恩怨,他不願公開,你去聽他怎麼說
吧!”
唐小山立即跟他步入後院行館中。
方入行館,已見及他不安地來回踱步,李欣欣則特別喜歡窗外石燈冒白霧,盯得出
神。忽見唐小山進門,李巧驚神迎來,急道:“唐少俠可貼了告示?千萬使不得,如此
一來,豈非把他當著通緝犯!”
唐小山道,“不會啊!我已寫出尋找恩人,對他將是甚為光榮之事。”
李巧輕嘆:“你不懂!需知我們上了年紀之人最怕莫名干擾,雖然此法或許可能較
容易把他找出來,可是鬧得全城皆知,他日後生活豈能安寧?何況他本不願張揚為善之
事,這麼做,他可能根本不會出面啊!”
唐小山一愣,暗道:“沒想到事情還真複雜?”
李欣欣轉頭回來,笑道:“我爺爺意思是希望你以暗訪方式探查,不要太過張揚,
不知你意下如何?”
唐小山乾笑,拱手道:“既然大師有令,在下只好照辦啦!”
李巧這才露出欣慰笑容:“老朽無理要求,尚請見諒。”
唐小山直道哪裡哪裡,卻嘀咕著,五十兩銀子看是要不回了。
李欣欣笑道:“既然如此,別忘了把那些告示取下,免得讓人不安哩!”
唐小山只好點頭:“這就去辦。”
李欣欣笑道:“要我幫忙嗎?”
“不必了!”唐小山委婉拒絕。
在她堅持下,申劍吉只好開口要求唐小山帶人出去,唐小山哪敢再拒絕,便自答應。
時不宜遲,他倆告別李巧、申劍吉便又往外頭行去。
在轉過大街道後,李欣欣始呵呵笑起:“你好天才想出此法,我連做夢都想不出
呢!”
唐小山冷道:“少挖苦人,是不是你要求你爺爺如此做的?”
李欣欣道:“誤會,這次我完全沒意見,我也意外爺爺會反應如此激烈,我發誓不
關我事。”
唐小山瞧她一臉認真,所言大概不假,輕輕一嘆,不再追究,忽見對街牆上紅告示,
便行過去準備撕下。
李欣欣急忙追去,道:“你不再陪我逛街了?”
唐小山道:“紅告示百餘張,你高興便跟著逛來吧!”
說完,他撕下紅告示,復尋往他處。
李欣欣對他冷漠,先是一愣,隨又想及自己一個淑女,跟著他四處撕告示,未免不
雅。
她便嘆聲道:“算了!你不愛我跟,我便不跟,反正大吉莊我已認得,不會迷路啦,
你好好撕吧,我逍遙去了!”說完,揚長而去。
唐小山本想喚她回來。以免因人生地不熟受到傷害,可是總無法喊出聲音,畢竟她
想法忒異,莫要再碰釘子便是。
眼看李欣欣已走遠,唐小山輕輕一嘆道:“反正她一向詭計多端,什麼都不怕,自
己又何苦自找擔心?”
他想還是撕告示去吧,免得惹大師不快。
他實在猜不透,大師為何要暗著來,那多費力啊!
反正告示已貼出去,有心者,大概都該知道消息,現在撕告示,只不過聊表安慰心
意罷了。
直到中午,他才把大部份告示撕下,卻仍暗中偷留幾張,也好持續昭告天下。
隨後,他返回住處。
於雙兒見他垂頭喪氣,問明原因之後,雖對李巧行徑不解,卻也安慰道,百餘位前
來提供線索應該夠用啦!
唐小山不由打起精神笑道:“那就查證去吧!”
於是他和於雙兒收起攤子,把門關上,終於雙雙成行前去探查消息。
雖說擁有百餘名單,但在對照探查之後,許多重複者扣除結果只剩二十餘位。
儘管如此,這些人亦夠他倆忙得團團轉,可惜幾乎未能找到符合條件者,有的不是
假冒,便是不懂武功,抑或根本不會使分水刺。
越找,越讓兩人心情低落。
不到初更,便已返回住處。
於雙兒苦笑:“再找下去,恐怕要瘋了。”
唐小山道:“我才慘呢!可能還賠上大把銀子!”
於雙兒道:“不必給那麼多,很多人是混水摸魚,存心想騙銀子的,這事交給我辦
便行啦!”
唐小山幹聲笑道:“淪落此種地步,實是叫慘,且等神貓這頭看看,他去了一天不
回,說不定有線索呢!”
於雙兒笑道:“希望如此,他一向靠此吃飯,大概有希望,我且備酒菜慶祝便是!”
說完,進入廚房料理去了。
唐小山則坐於廳前邊思考邊等待。
就在於雙兒快把飯菜弄妥之際,苗多財已風塵僕僕趕回。
唐小山見人即問:“可有消息?”
苗多財神秘一笑道:“有,也可說沒有!”
唐小山道:“什麼意思?”
苗多財道:“線索有點兒用處,卻未找到常大鬍子,如此而已。”
唐小山驚喜道:“線索有用?快說來聽聽看。”
就連於雙兒亦湊向前,想了解狀況。
苗多財頓顯地位吃重,立即把紙張攤開,找到需要處道:“就是這裡,看到沒有?
宣武門東,震威武館裡頭有個常姓武師會使分水剌。”
於雙兒道:“這好像是個小胖子跑來告密的,他還理半個光頭,我記得清楚。”
苗多財道:“沒錯,我還找過他,誰知他一見我就溜了,我覺得奇怪便特別留意震
威武館,還進去問人,結果一無所知,沒人肯說。後來我偷偷潛向廚房間老廚子,他終
於說出以前的確有這麼一個武師,但後來便不見了。”
唐小山急道:“他沒說去了哪裡?”
苗多財道:“當廚子,怎可能知道那麼多?最重要是總教頭矢口否認,其中必有緣
故。”
唐小山道:“不錯,他大可直說,何苦隱瞞!”
苗多財道:“我探查許久未得動靜,只好先行回來告知消息,免得你們疑神疑鬼。”
唐小山笑道:“虧你這麼細心,看來跟你合夥好處多多!”
苗多財自得一笑:“當然!別的不行,偷偷摸摸我可說天下無敵手。”
唐小山笑道:“那就封你為偷偷摸摸王吧!”
苗多財皺眉:“怎會有這麼難聽封號。”
唐小山笑道:“我一向以真實封號為原則。”
苗多財乾笑道:“實話使人傷心。”
兩人還想鬥嘴,於雙兒說道:“談正事吧!我認為量該查的是那個小胖子。”
唐小山已被吸引:“怎麼說?”
苗多財道:“他是該查,但你語氣像發現什麼?”
於雙兒稍帶得意笑道:“照理說,那小胖子年紀輕輕怎知震威武館之事?說不定有
人指點。”
苗多財道:“如果他一直在武館附近長大,此事便不足為奇。”
於雙兒道:“可是他看到你,為何要逃?”
苗多財道:“大概小老百姓,禁不了嚇吧!”
於雙兒道:“老百姓會逃出你魔掌?”
苗多財一愣:“對啊!他該有武功才對!”
於雙兒道:“所以說,他的身分很可疑。”
唐小山道:“縱使他身分可疑,我們卻只想找到常鬍子,不必費那麼大的勁再去探
查他吧?”
於雙兒道:“我是說要是找不到常鬍子,或許小胖子是最佳線索。”
苗多財道:“抓他和總教頭對質,亦不失為好方法。”
唐小山攤手一笑,“怎麼說都行,反正查案不只我一人!”有人幫忙,落個輕鬆。
於雙兒笑道:“你想偷懶不成?”
唐小山乾笑:“怎敢,只不過讓你有表現機會而已,你不是常鬧著要出去?現在終
可實現願望了吧!”
於雙兒笑道:“才不上當,我只是提供意見罷了,才不趟這混水。”
唐小山道:“那你另有何意見?”
於雙兒道:“你假冒學徒到武館學藝,保證有所收穫!”
“我?”唐小山一愣,隨即想笑:“虧你想得出來,把我送去受折磨嗎?”
苗多財頻頻點頭:“這不失為好方法!”
唐小山道:“何不換你去當學徒?”
“我?”苗多財想笑:“我這麼老還學武?別笑死人行不行?”
唐小山笑道:“活到老學到老嘛,說不定還可領獎狀呢!”
苗多財呵呵笑道:“病了,全都瘋了,連我這糟老頭也想出賣嗎?”
說說笑笑中,終也吃完這頓飯。
隨後,再談些細節,唐小山決定暗中監視震威武館,他遂和苗多財趁夜行去,於雙
兒只能留家看守。
唐小山在行進間亦順路打聽李欣欣狀況,得知她已回大吉莊,心事少了一樁,行動
起來更帶勁。
初更剛過,兩人終抵震威武館。
此武館看來己有數十年歷史,門前兩只大銅獅雖觸摸得發亮,該是被許久撫摸所致。
除此之外,門面和一般大宅無異,只是門頂黑匾金體“震威武館”四字卻霸氣豪勁,
頗讓人感覺其不俗之處。
此時武館門面緊閉,裡頭卻傳來喝喊聲。
唐小山、苗多財覺得奇怪便尋向暗角處,掠向高牆,往裡頭瞧去,大廣場置有百盞
燈籠,以及十數盞火鼎映得四處通明。
數十位門徒光著上身,手抓兵刃,認真練著秘功。
唐小山乍見他們所抓兵刃,登時怔愣:“分水刺?”
苗多財亦感意外,極目往陣前教練瞧去,竟然是位年輕人,他長得碩高,表情冷漠,
舞起分水刺隱含殺氣。
苗多財瞧上幾眼,怔道:“這可是道地峨嵋分水剌招法,他會是誰?”
唐小山道:“若是姓常,恐怕是常大鬍子的徒弟吧!”
苗多財道:“也有可能是他兒子……”
兩人瞎猜,莫衷一是。
忽見那年輕人喝道:“看清楚這招‘抽刀斷水’,三分巧,七分勁,招招連招,讓
流水無法越雷池一步。”
說完,只見得他全力一舞,直若日月交輝,群星亂點,幾乎已將身形裹住。
那劍勢生風,嘯得周遭枝葉卷飛,群徒褲管獵獵作響,他猝然喝定,猛一收招,全
場煞靜無聲,群徒卻已目瞪口呆。
苗多財見狀,不由暗自叫好。
猝有一道勁風往他背脊射去,直中臀部,痛得他欸呀尖叫。
唐小山怔詫回頭,忽見人影閃人暗處。
他急道,“有人偷襲我們!”
話聲末落,猝見群徒喝叫:“有人偷窺,把他抓下。”大群弟子急步圍來。
唐小山、苗多財同自叫糟,怎會落得如此狼狽?
眼看大批人馬衝來,兩人正待逃開,忽見那年輕武師抓著兵刃,快步奔向暗處,極
欲避去。
唐小山當機立斷,道:“你去追暗算你之人,我去追他!”
說完使出龍騰九天絕頂輕功,猛地一躥射去,踩著群徒腦袋,直往年輕武師逝去方
向追去。
苗多財可不願當落水狗,急往暗算者衝去,希望追得著然後賞他大饅頭吃吃。
兩人這麼一前一後閃逃,任武館弟子眾多,卻哪曾見過如此快捷身手,尤其唐小山
踩頭而過,更嚇得那人怔頭愣腦,詫愣當場,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
至於唐小山追及年輕武師,或許驚天武學厲害,“龍騰九天”又是曠世絕學,縱使
唐小山功力不足。
但極力施展開來,照樣身形如電,幾個閃身,竟然逼近年輕武師不及二十丈,嚇得
他冷喝,反手一把暗器直射過來。
唐小山乃是暗器祖先,一看即知是金錢鏢,伸手彈出指勁,輕而易舉打偏暗器,身
形仍往前追。
他笑道:“兄弟別緊張,我是友非敵,只是有些話想問您而已。”
那人冷笑,不肯吭聲,一擊無效,突又掠向附近大戶古宅,他猛躥樹幹,極欲藏身,
隨又一掌切斷樹幹。
叭地脆響,枝斷樹倒,唐小山卻正巧衝上來被壓個正著,他暗叫不好,神龍躍天般
曲角度斜往上翻,終能勉強閃過樹枝壓頂,然想再追年輕武師時卻已不見人影。
他好生懊惱,仍自追前。
那年輕武師逃過追蹤,連縱十數民宅屋頂之後,方自尋往一處隱祕宅院躲了進去。
那似乎是無人空宅,除了林樹森森,野草亦及胸高,顯然久被遺棄。
那年輕人卻找向後院一棟雅屋,不久,終於點亮燭火,淡淡傳來一句:“會是誰?
想壞我大事嗎……”只此一句,立即沉默。
唐小山仍未追著年輕人,他轉過數條街道之後,自知把人追丟,已解嘲笑道:“沒
想到出師不利,這小子武功倒是甚高,竟然能逃過我的追捕!”
人已追丟再尋不易,他只好選路折返,行及西街,忽見苗多財垂頭喪氣晃來。
唐小山見他表情,呵呵笑起:“你也沒追著!”
苗多財困笑:“栽了,對方顯然一流高手,我竟然連屁影都未見著。”
唐小山道:“你趕去追他時,他已無蹤可尋。”
苗多財道:“不然,我想連較量機會全無!”
唐小山道:“或許他地形熟,突然藏起來……要是當時我追他,或許能逮著什
麼……”
苗多財道,“你也失敗了?”
唐小山乾笑:“你沒成功,我哪敢超越你?那傢伙耍了詐先斷樹幹,我想追,他已
走失,只好很沒面子地回來啦!”
兩人同病相憐而笑,隨後又互相安慰。
苗多財笑道:“你和他相隔數十丈。能追著也算不差,我可連鬼影都沒見著,傳出
去,神貓將會何等顏面無光?”
唐小山道:“你不覺得他射你屁股一事更嚴重嗎?”
苗多財呃地一聲,困笑道:“是了,這傢伙實在可惡,竟然敢消遣我老人家他用意
何在?”
唐小山道:“要你出醜嘍!”
苗多財喝喝罵了幾句道:“他分明是在警告震威武館,其中必有原因。”
唐小山道:“我看是在防止我們探查有關常大鬍子之事吧……”
苗多財恍然,“看來常大鬍子並不簡單,我們會不會捲入某種陰謀之中?”
唐小山道:“你很機敏,如果是尋仇或許還有可能,我們是在找恩人,那幹誰何
事?”
苗多財道:“說的也是……可是那人真的在耍我哩!”摸著臀部,竟然還疼著呢!
唐小山笑道:“反正你也習摜被耍嘛!”
苗多財窘笑:“我是習慣被耍嗎?”老是不願承認。
唐小山笑道:“日後便知啦!回去養足精神吧!明兒還得去找總教頭,看看他怎麼
說?”
兩人已自相互消遣,選路返往往處行回。
於雙兒問及經過,自也笑聲不斷。
三人己確定震威武館一定有所牽連,已擬了不少計劃,準備應付一切。
有了線索,牽掛較少,一睡甚甜。
次日醒來已日上三竿。
唐小山、苗多財盥洗進食過後,紛紛動身,再次尋往宣武門東震威武館。
白天瞧來,震威武館氣勢更旺,大門敞開,裡頭門徒耍著十八般武藝,場地不夠竟
然耍到門外來。
但見刀槍劍戟,你來我往,身手不凡。
苗多財暗道,難怪此武館門徒多,功夫練得頗為扎實,聽說出了兩三位將軍、武狀
元,行情更形看漲。
當然,這些武術較適合引兵作戰,如若比起江湖種種門派內外功倒遜色幾成。
苗多財行近,便直截了當地說明:“我要見總教頭,這位……(本想說兒子,隨又
改口)我這位兄弟想練武,請多多引見。”
門徒聞言,瞧見唐小山,直覺還順眼,有人便道:“總教頭在大廳前,你們進去吧!
那著長槍坐在大銅椅那位!”
唐小山、苗多財立即拜禮,打哈哈式地行往裡頭,見著門徒練槍練棍,只好東躲西
閃,終也走進大廳。
只見得一名四十上下中年漢子,坐於兩頭鑄有金龍之橫條大椅,雙目如電直往兩人
瞪來。
他相貌英挺,留有短髭,威嚴自在,難怪能當上震威武館總教頭。
他姓雷名震字,乃震威武館開山大師雷震威獨子,子承父業,照樣有聲有色。
他認出苗多財,冷冷說道:“你又來做啥?”手中長槍一抖,嗡嗡輕鳴傳來,暗暗
露了不悅心裡。
苗多財乾笑道:“能不能藉一步說話?”
雷震宇冷道,“不必,有話快說,沒看到我在教徒弟嗎?”
苗多財乾笑:“打擾片刻而已。”
雷震宇冷哼,不理他,目光落于于唐小,冷道:“你又為何而來?”
唐小山道:“為昨晚那位年輕武師而來,使分水剌那個。”
雷震宇目光不由抽縮:“昨晚是你大駕光臨?”
小山道:“不敢,只是想著看,不便打擾,誰知出了差錯……”
雷震宇冷道:“大門已閉,即不歡迎外人觀賞,你們行徑未免小人!”
唐小山歉聲道:“事非得已,還請見諒。”
雷震宇冷目仍瞄:“聽說你昨夜踩人頭而過?”
唐小山乾笑,“我只急著追人,冒犯之處,還請原諒。”
雷震宇道:“原來是個高手,在下走眼了,可能的話想討教幾招!”
唐小山乾笑:“總教頭抬愛啦,在下只是混口飯吃,難登大雅之堂,就像他,江湖
人稱神貓,除了輕功之外,其他功夫一塌糊塗,在下亦是如此。”
苗多財怔急叫:“你怎能將我名號說出,要是將來……”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雷震宇念道:“神貓?我倒曾聽過貪狼,你們該不會是兄弟吧?傳言長相差不多。”
苗多財暗自欣喜,這傢伙竟然不知神貓即貪狼,身分可保矣!他道:“我們毫無關
系,總教頭可否見告有關常鬍子之事。”
雷震字立即說道:“恕難奉告。”
苗多財道:“你是不知還是不說?”
雷震宇冷道:“我沒有回答你之必要。”
唐小山道:“若是昨夜那位武師呢?”
雷震宇冷目瞄來,終於說道:“我沒必要告訴你,除非你能勝過我手中長槍!”
他自有替年輕武師保密之義務,但若技不如人,他則無話可說矣。
唐小山皺眉:“一定要這樣嗎?”
雷震字道:“這是行規,你若問,將來如何向手下交代。”
唐小山道:“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話未說完,雷震宇已自起身暢笑:“好英雄,這就以武會友!”
伸手揮向廣場,徒眾立即收招讓開,空出偌大方圓,雷震字做出請字動作,“不知
少俠習慣用何兵刃?”
唐小山笑道:“你用長槍,我也用它便是。”
雷震宇目光又縮,這小子未免太狂,敢向自己三十六路穿神梅花槍挑戰?
然而他瞧來如此自信,恐怕真是高手,當下不敢輕敵,拱手道:“好個英雄出少年,
老夫奉陪就是!”
說完,將手中長槍丟予唐小山,隨即掠身廣場抓向弟子手中槍,輕輕旋耍,扎出弓
步,道:“少俠請吧!”
唐小山笑道:“你也請!”
抓著長搶,毫無架勢,邊掂斤兩邊行來。
苗多財瞧他這般德性,急道:“你行不行?聽說雷教頭的三十六路穿神梅花槍,幾
乎打遍京城無敵手,在武林享有盛名啊!”
唐小山瞄眼道:“你要行,你來如何?”
苗多財霎時怔愣,乾笑道:“我哪行?要是行,昨天早就把他抓來逼供了。”
唐小山道:“既然不行便往一邊站去,看結果,至少他不會殺了我吧!”
苗多財想想也對,這才躲向一邊,放聲叫道:“不能傷人,拚他便是!”
如此一來,則和真正敵人打鬥有別,唐小山甚至只顧攻,不必守,該佔有不少便宜。
唐小山倒未如此想。
他早在藏龍洞中學會壁頂蟠龍棍法,或許此時可一試威力。
可是他又想及苗多財仍不知自己學了驚天訣之武功,此著若被他瞧出破綻,將甚難
解釋,還是少用為妙。
他走向戰區,再次拱手道:“不知總教頭如何比法?”
雷震宇道:“點到為止。”
唐小山笑道:“就這樣,我是挑戰者,先進招便是!”
於是長槍抖來,一招“靈蛇搶珠”奇快刺去。
雷震宇喝道:“好槍法!”
梅花搶尖一抖,嗡嗡鳴聲再起,一招“穿花尋柳”架擋過去。
霎時只見槍影幢撞,或而散如孔雀開屏。
隨又化成萬眾齊落讓人目不瑕給,瞧得在場弟子暗自叫好,尤其總教頭每抖一槍,
嗡嗡鳴聲自必大作,雄渾氣勢的確懾人。
雷震宇對上三招,總覺唐小山毫無招式可言。
他幾乎只能說是拿著牛鞭硬試招,雖是耍得天花亂墜,但實際上只不過探探撥撥,
根本難得硬擒硬纏。
復過兩招,仍自如此。
雷震宇不由狐疑,他難道一點兒槍法都不懂?還是有意隱藏?
當下冷喝:“少俠小心了。”給他警告,同時使出殺招“穿星射月”,猝見長槍抖
若萬箭齊發,全往敵手門面射去。
但聞  之聲不覺於耳,著實讓人感受萬箭齊發威力。
唐小山但覺眼花撩亂,寒氣逼來,迫得他得全力應敵。
他本有過目不忘之能,方才和雷震字拆了幾招,也大略記了幾招,情急之下,猛地
使出“穿花尋柳”槍法。
只見長槍擺盪有若飛柳亂掃,竟然巧妙無比掃得萬箭梅花槍叭叭作響,難越雷他一
步。
雷震字見對方使出自己招式,已是詫驚,復見此招破“穿星射月”更讓他驚駭不已,
驚叫道:“你?你早會此槍法?”
唐小山乾笑:“在下只學皮毛而已……”
雖如此說,雷震宇哪肯相信,突又槍法走急,一招“厲星隕落”利槍直若千萬流星
隕射過去,那滿天星雨之勢,直叫人無處可逃。
唐小山被逼得走投無路,只好使出“穿星射月”未擊向敵槍,卻直接往雷震宇射去。
前三槍被擋回來,他卻落地打滾,忽見長槍墜落,他猱地伸腳踢去,長槍如箭怒彈
飛射,竟然奇準無比搗向雷震字,迫得他不得不閃偏數尺,抽回長槍自保,這一撥打,
長槍飛彈退去,已被彈身而起的唐小山接個正著。
群眾為之譁然,不但贊嘆總教頭槍法神妙,更贊佩唐小山那記回馬槍踢得太過於神
妙,就像能知道未來似地,早算準對方方位而一踢定江山。
苗多財更是擊掌叫起:“好一記回馬槍,這是什麼功夫?”瞧之亂七八糟,卻又傳
神有效。
雷震宇心頭更駭,沒想到自認為得意招式,會被對方以兩招相連以破去?
尤其回馬槍更讓人所料未及,他不禁冷喝,使出最後絕招“神槍破萬天”。
猝見長槍幻若無數沖天砲,奇猛無比射躥過來,那砲中有砲,槍中帶槍,明明穿射
仍猛,復見搶頭再噴更猛利槍。招招連招,迫得唐小山窮於應付。
甚至節節敗退,被逼得落地打滾,險象環生,早瞧得苗多財冷汗直冒,急叫快閃快
閃!唐小山閃出對方招式,根本全都破之不了,那本就如機關強弩槍法,已非一般招式
可破去。
正在驚惶躲閃之際,槍影且閃,竟然穿剌左肋而過,嚇得他趕往滾躲,唰地衣角已
被戮破,簡直就快落散,迫得他不得不旋展出蟠龍棍法。
一招“蟠龍攪天”猛掃出來,那槍己成棍鞭,化成狂龍猛攪,在那擺尾、騰抓掃身
之際,又如一張巨網,猛將對方無數利搶卷縮扯扁,迫得雷震宇驚駭欲搶回長槍。
豈知那狂龍突然彈開,奇速無比掃劃門面,雷震宇悶呃一聲想叫糟,長槍槍尖突然
彈過臉面,斜釘地上。
雷震宇卻如天神,長槍斜抓,槍尖直指唐小山胸口不及七寸。
一切煞停,唐小山兵刃脫手,勝負已分,武館弟子霎時擊掌叫好,有人甚至誇總教
頭槍法了得。
雷震宇神冷目直瞪唐小山,面無表情,心頭卻起伏不定,似乎千萬個念頭直閃腦門
不放。
唐小山倒認命,乾笑道:“我輸了,就此告別,打擾處尚請見諒。”
說完,拱手拜禮,便想招苗多財離去。
雷震宇突然冷喝:“等等!”
唐小山道:“總教頭還有事?”
雷震宇道:“你不是想知道一些事?”
唐小山呃地一聲,不知該如何啟口。
苗多財見狀,立即打哈哈:“是極是極,如果總教頭方便的話,便告知也無妨。”
雷震宇道:“請裏邊坐吧!”
說完拋下長槍予手下,向唐小山哄手為禮,轉頭先行進入大廳。
唐小山、苗多財見狀心喜,亦自跟進。
唐小山仍不斷說出總教頭寬宏大量,自己落敗還能受邀,實是幸運。
然儘管落敗,但武館弟子早對他槍法讚賞不已,自對他另眼相看,能被總教頭邀請,
可說受之無愧。
有的弟子甚至豎起大拇指誇讚,使得唐小山倍感虛榮,只能回笑,不敢回答。
大廳佈置十八般兵刃,兩旁列開,隱現府衙味道,裡頭掛著幾張褒獎狀,該是功成
名就學徒感恩所贈。
雷震宇立身相迎,伸手肅客坐於太師椅,他示坐下。
不待兩人開口,雷震宇已說道:“昨夜那位年輕人姓冷,名嘯秋,分水刺功夫火候
甚高,我只知這麼多。”
唐小山怔愕:“他不姓常?”
唐小山頗為失望。
苗多財道:“他是貴武館武師,總教頭卻只知這些?”
雷震宇道:“他是自行前來應徵,只說明待遇,然後全看他喜歡何時前來授徒,我
並未問他任何來歷。”
苗多財道:“你不怕他是……”以下“壞人”兩字不便出口。
雷震宇道:“我們關係僅止授徒,至於他所做所為,我不便於涉,何況若有任何不
利於他的風聲,我有權解聘。”
唐小山道:“他何時還會再來?”
雷震宇道:“不清楚,經過你們騷擾,他或許從此不肯再現身也說不定。”
唐小山乾笑:“我們並非真心騷擾,我們是在找恩人啊!”
雷震宇道:“聽神貓說,你們要找的是五十上下老頭,怎又扯上年輕小夥子?”
唐小山乾笑:“他可能是常鬍子的兒子,因為他分水剌使得出神入化,這種人並不
多。”
苗多財道:“你在武館多年,難道沒碰過我們所要找的那類型嗎?”
雷震字目光縮收,欲言又止。
苗多財道:“其實我問過貴武師,他表示曾經見過這麼一個人。”
唐小山道:“我們又非尋仇,總教頭沒有必要隱瞞什麼吧!”
雷震宇終於輕嘆:“以前的確有這麼一位武師,不過他走了,老實說,他傷了眼睛,
後來酗酒已不知去向。”
唐小山急問:“他可姓常?”
雷震宇道:“叫常英池。”
苗多財道:“他當真不知去向?”
雷震宇道:“曾經有人在東郊看過他,之後,一無消息。”
唐小山道:“您對常師父來歷可知多少?”
雷震宇道:“從小即見他在這裡授徒,我還稱他大叔,由於長輩也就少打探,該是
京城人士吧,欸,設想到他會落得如此地步……”
苗多財欣喜道:“京城人士,差不了啦!咱們得到東郊找找看,說不定會有結果。”
雷震宇道:“若找著順便帶一句話,震威武館差他一人,想請他回來。”
唐小山道:“您的話一定帶到,多謝總教頭提供消息。”
雷震宇輕嘆:“該謝的是我,你在大庭廣眾之下保住我的顏面。”
苗多財一愣,方才明明他得勝,為何會說出此話?
其實真正狀況,只有當事人雙方明白,唐小山那招“蟠龍攪天”既然能封住對方招
式,即以立於不敗之地。
當時唐小山復把長槍彈射過去,雷震宇雖躲開,但利槍既能劃臉而過而不傷人,那
可比一槍穿肉來得困難許多,這乃是唐小山留了一手,否則落敗者將是雷震宇。
別人或許看不出,但雷震宇豈可是非不分,自欺欺人?這才請人入內,把該說的全
說了。
或許唐小山讓了一手,看來心存仁厚,他始得心甘情願,毫無顧忌。
唐小山拱手笑道:“其實總教頭槍法已是出神入化,我只是亂招迎敵,談不上什麼
武學。”
雷震宇道:“說哪兒話,你才厲害,竟然一眼即已看出在下招式破綻,還以我的招
式相迎,簡直神奧無比,和少俠對招之後給了在下收穫不少,您可曾學過此愴法?”唐
小山乾笑道:“剛學的,我只會有樣學樣而已。”
雷震宇怔詫道:“你有過目不忘之能?”簡直驚為神人。
唐小山乾笑道:“哪有這麼厲害?我只是碰碰運氣而已。”
雷震宇則已爽聲笑起,若說碰運氣即能學得招式,那未免真的太神奧了吧!既然唐
小山不願承認,他也不便再逼問。
他爽朗一笑:“將來若感興趣,震威武館歡迎你前來傳教,那可是本門一大福音
啊!”
唐小山笑道:“有機會再說嘍,現在我還得尋找恩人,就此告別,對了,若有冷嘯
秋消息,可否通知在下?我們是大吉莊的人。”“大吉莊?”雷震宇恍然道:“早說大
吉莊就不必如此多麻煩啦,申莊主跟我甚有私交,此處兵刃幾乎全是大吉莊所造呢!放
心,若有消息,一定通告,也許我會勸冷師父去一趟,如此較能圓滿解決事情。”
唐小山拱手拜禮:“多謝總教頭幫忙。”
隨後他和苗多財起身告退。
總教頭本想送出大門,但徒眾太多,方才又以戰勝者姿態出現,這兩人又非名人,
似乎行大禮有所不妾,始自送至廳前。
隨即伸手一揮,徒眾讓路,兩旁默送,唐小山、苗多財終於風風光光走出震威武館。
行於路上,苗多財欣笑:“原是大吉莊舊識,倒繞了不少冤枉路。”
唐小山道:“若非如此,又怎知另有一個冷嘯秋?”
苗多財道:“可是若找到常老頭,冷嘯秋已不重要。”
唐小山道:“我覺得冷嘯秋才是最重要線索。”
“何道理?”
“說不上來,直覺吧!”
“直覺不能當真理,還是到東郊走走吧!”
苗多財催促著,兩人於是出城,往東郊行去。
然而探至傍晚,幾乎訪查無數民戶,仍無消息,兩人意興闌珊地返回住處,心想一
切事等冷嘯秋出現再說,如此大海撈針打探,實是吃力不討好。
方回住處,於雙兒已坐在廳前等待,見及兩人,她帶勁起地說:“我發現一個秘
密。”
唐小山、苗多財同訝異,她對此事似乎特別興奮。
“什麼秘密?”唐小山問。
於雙兒自得一笑:“我發現李欣欣會武功。”
唐小山霎時想笑,道:“神經病,她本來就會兩招,不足為奇。”
於雙兒道:“豈只兩招,她武功可能不在我之下。”
唐小山怔詫:“當真!”
苗多財怔道:“你怎得知?親眼所見?”
於雙兒欣笑道:“不錯,還是她甩掉我的。午後,我想沒事便到街上打轉,忽然發
現李欣欣似想到何處,好奇之下便跟蹤。轉過幾條巷子,她忽覺有人跟蹤,突然旋展輕
功東躲西藏,我全力追去竟然仍被逃脫,可見她武功不在我之下。”
唐小山道:“你確定沒看錯人?”
於雙兒道:“這麼重要之事,我豈可胡扯,你若不相信難道不會自己去證明!”露
出不悅。
唐小山呃地一聲,乾笑道:“說的也是,別誤會,此事的確甚重要,得問清楚才
行。”
於雙兒戰勝似地訕笑,“幫你查案還惹來消遣不成?”
唐小山乾笑道,“有此發現,大功一件。”
苗多財道,“於姑娘可知她想去哪兒?”
於雙兒道:“沒追著怎知?不過,看樣子她可能去某個地方赴約。”
唐小山道:“會是跟金湘蘭這個三八婆有約?這幾天她老是早出晚歸說是逛街,原
來另有目的……”
於雙兒道:“我看不會!金湘蘭在城東她卻偏北,不大像。”
苗多財道:“她若非跟金三八約會,會跟誰?”
“情郎!”唐小山呵呵笑起:“可能在私奔!”
於雙兒斥笑:“少不正經,歪人歪想法!”
唐小山笑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好解釋!”
苗多財道:“要查她嗎?”
“這個……”唐小山陷入難境:“她本是大吉莊客人,查她恐說不過去,可是不查
又覺得怪怪地……”
於雙兒道:“說不定李巧師傅此次到京城另有目的。”
唐小山道:“有啊!他在找恩人。”
於雙兒道:“我是說另外其他未說出之目的。”
唐小山道:“會嗎?李大師傅看來頗重義氣……他該不會兩面說話吧!”
苗多財道:“說不定李欣欣亦為找那常大鬍子而奔波……”
其實這理由稍過牽強,她若想找恩人,為何暗中赴約不肯說出?
唐小山道:“我看去查明她和誰約會便是,畢竟她是大師孫女,我們有保護她安危
之責。”
於雙兒露出喜色:“要我幫忙嗎?她是女的我也是……”提議已被重視,她當然高
興。
唐小山笑道:“未來當然要,不過照你白天所說,你跟蹤她該已被她發現,暫時還
是別出面較好,此事先交給我和神貓去辦便可。”
於雙兒洩氣:“你只會派一些雞毛小事給我嗎?”
唐小山笑道:“哪會!例如料理餐飯可是人生大事,非你莫屬哩!”
苗多財附和笑道:“對對對!三餐飯飲何等重要,我餓了,咦,怎未見餐?”
於雙兒為了追查李欣欣來不及做菜,此時正在氣頭上,冷笑道:“你們要的偉大餐
飯在此!”
右手一甩,桌上盤子已出現兩顆白嫩饅頭。
唐小山怔愕:“怎會是它?”隨即發笑:“看來得罪女人下場便是如此!”
苗多財乾笑:“只要是出自於姑娘手中自必好吃,在下愛死它了!”說完大口啃食。
唐小山亦不客氣,吞得更猛,隨又大叫好吃好吃,逗得於雙兒心花大開,自是原諒
不解風倩的心上人,亦自啃食饅頭。
晚餐即此打發。
隨後,唐小山和苗多財趁夜復往大吉莊探去。
及近地頭,兩人並未現身,漸漸潛往後院行館。
雖有陣勢,卻是唐小山一手引發,他當然毫不在意,探入其中,幾名守衛根本未曾
發覺。
唐小山已探出李欣欣仍在樓閣之中,暗自竊笑和苗多財躲入林樹中,拿出字條包上
石塊相準即往窗口射去。
叭的一響,李欣欣欲驚叫誰?突又發現字條,趕忙閉口,急抓字條打開,裡頭寫著
“急事,一晤”未署名。
心神已亂,她探向窗外,霧氣一片,瞧不出名堂,隨把窗子帶上,匆匆行往爺爺住
處,不知以何方法把他擺平。
然後熄去燈火,終又探出窗子,見無動靜已自掠身飛出,藉力枝幹已彈射牆外,去
之夭夭!
唐小山瞧其身法,暗自怔詫:“果然有兩下子。”
苗多財道:“不錯啊!一流以上。”
“快追吧!”
唐小山一聲令下,已和苗多財疾掠追去。
兩人怕被發現,遂改採交互追蹤,若李欣欣覺得左側有異,則左側暫停,改以右側
追蹤。
如此追過數條街道。
唐小山忽覺些眼熟,卻不知李欣欣尋何人?
正在疑惑之際,李欣欣已穿入一大戶人家,隨即東繞西閃,終抵一荒棄古宅,她停
步下來,四探無人,始偷偷潛掠進去。
唐小山、苗多財幸未追丟,兩人立即左右閃入,躲入屋頂暗處及古樹叢中。
裡頭後院燈火突然現亮,傳出男士聲音:“誰?”
“是我……”
“你?你怎來了?有事?”
“不是你找我來的?”
“我找你?沒有啊!”
“字條在此……”聲音稍停頓,突又驚叫:“不好,中計了。”
“快退!”
燈火突然熄滅,霎時傳出收拾東西聲。
隨即見著一男子先行掠出,手持雙兵刃戒備四周,唐小山一眼望去,更覺眼熟。
待李欣欣掠出,那男子拉著她,直往右側屋頂掠逃,這方向正是唐小山斜對面,他
一眼認出,竟然是震威武館那位年輕武師冷嘯秋。
他竟然和李欣欣認識?而且關係似乎非比尋常?
唐小山愣呆矣!一時不知如何處置。
苗多財飛追過來,喝道,“別步前塵,快追!”身形掠遠十數丈。
唐小山霎時驚醒,立即掠身追去,幸好仍來得及。
只見李欣欣和冷嘯秋東掠西藏,直往東南方向奔逃。
忽又奔往某一大戶人家,立即穿掠進去,唐小山極力追來,突見屋裡頭喊誰,幾把
暗器飛射過來。
唐小山登時掠開,心想已被發現,只有暫時避開,反正另有苗多財追蹤,於是掠往
高牆,隨腳一踢,牆瓦飛墜砸向追兵,他趁機逃之夭夭。
隨後,他繞道背後,想找苗多財蹤跡,豈知苗多財仍自伏在附近暗處未動,見及唐
小山,他輕招手引人過來。
唐小山詫道:“沒有追著?”
苗多財自得一笑:“不是沒追著,而是根本無人可追。”
唐小山怔道:“沒人出來了?”
苗多財道:“不錯,這裡是他倆的另一個窩,更是掩護秘處。”
唐小山道:“多等一會兒看看!”
為怕另一頭落空,他立即掠往東北方,暗中監視。
雖然大戶人家派出追兵,但只一吆喝,突又消逝無蹤,一切似乎歸於平靜,勉強可
聽得幾句狗吠傳來,標淮沉夜情景。
足足熬到三更天,苗多財始潛過來,表示問題出在此戶人家,待找時間前來摸底便
是。
唐小山卻不死心,道:“冷嘯秋可以不回家,但李欣欣不能不回大吉莊吧?”
苗多財道:“若有秘道之類,咱們在高處根本見不著,說不定她早已回家睡大覺
了!”
唐小山聞言,直覺有可能,道:“既然如此,那冷嘯秋也有可能再潛回古宅收拾種
種線索了。”
苗多財道:“你想去看看?”
唐小山道:“反正沒事,去搜搜看,說不定有所收穫。”
苗多財領首同意,兩人二話不說,即往暗處掠去。
由於來過一次,兩人甚快找到古宅院,見及草木雜生,敢情荒廢已久。
兩人找出位置便往後院行去,找出獨立雅屋搜了進去。
裡頭四周散落不少碎椅,居中卻是收拾乾淨,穿過雅廳,乃是書軒,竟然佈置整齊,
左內角置有席被一套,該是臨時睡覺地方。
唐小山把蠟燭點亮,四周一片清晰,始看出此屋本是腐久書室,經過整理後已現格
局,只是一些書籍已經蟲蛀,顯得滄涼。
苗多財幾眼瞄去,道:“這地方住人不久,一切都還新置。”光是草蓆、棉被位置,
他肯定判斷無誤。
唐小山道:“你是說他剛搬進來不久?”
苗多財頷首:“他必定另有住處,照雷震宇所言,他已在武館呆了不少日子,可見
此處只是他暫時落腳地方。”
唐小山道:“這麼說,他另有陰謀了!會不會是為了迎接李欣欣才落腳於此?”
苗多財道:“有可能,看看有無其他線索?”
兩人於是再仔細搜尋,可惜空空如也,除了幾件換洗衣衫,已找不出線索。
唐小山忽而發現不對,道:“看這衣衫……”
將一套拆疊整齊素黑衫打開:“看到沒有,它小得多,根本不是冷嘯秋自己所穿,
而且它折疊整齊,該是欲送給某人。”
苗多財目光一亮:“衣衫上可有寫名字?”
兩人開始翻找,並未發現名字,不過卻發現衣領上縫有印章式紅線,那該是某間神
廟用來消災祈福之用。
苗多財仔細瞧其字體,喃喃念著:“醒……天……醒天宮吧……”
唐小山道:“這會是哪裡廟堂?”
苗多財道:“一問便知,把它帶走再說。”
甚快將衣衫折妥塞入懷中,雖鼓出來他卻不在乎。
再次搜向四處,仍未發現什麼,便笑道:“看來已無其他線索可尋,回去休息啦,
今晚可算大豐收!”
唐小山滿意一笑:“待我明兒去看看李欣欣怎麼說。”
說完,兩人相視而笑,隨即吹熄燭火,掠身退去。

runonetime 2008-08-10 02:54 AM

第九章 魔鬼天使a

歸途上,唐小山不放心李欣欣,遂又探向大莊,果然發現她已返回,他和苗多財這
才甘心回家休息。
深夜中,於雙兒也不多說,稍問幾句得知已證實李欣欣會武功,她已心花大開,終
能證明並非空口說白話了吧!
三人隨即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醒來。
唐小山己然再探大吉莊,想探探李欣欣消息。
李欣欣今日倒是挺乖,並未踏出大吉莊。
她正在行館前,研究會冒煙的石燈。
忽見唐小山現身,她瞄眼道:“你騙我,說什麼石燈會發熱,可以蒸出白煙霧,我
摸它,冷得跟冰一樣,到底是何原因?害我昨夜想了一夜差點失眠!”唐小山暗笑不已,
這傢伙竟然想掩飾,說道:“冰塊也會冒煙,反正冷熱都冒煙便是。”
李欣欣白眼道:“這還用你解釋?聽說你出身唐門?對機關陣學很有一套?教我如
何?”
唐小山邪邪一笑:“可惜我只是小兵兵,不像你,高來高去,實在叫人捉摸不定。”
-
李欣欣怔愕:“你這話什麼意思?”
唐小山道:“有人發現你輕功高強,你敢否認?”先把於雙兒所見招出來、對方較
不易起疑。
李欣欣怔然,隨即笑道:“誰發現的?可能嗎?我在哪裡被發現,我怎會不知?我
多麼希望高來高去呵!”
唐小山冷道:“一位始娘發現的,她是我請來的助手。”
李欣欣笑道:“她?她敢確定?你在調查我?”
唐小山道:“早出晚歸,著你在忙什麼?”
“忙什麼?有嗎?哦,大概忙著誑街、欣賞風景吧!”李欣欣道:“我一直跟金湘
蘭在一起,由於她和大吉莊不合,所以我才未說紿你聽,或許你助手看到的是金湘蘭而
非我呢!”
唐小山皺眉:“真有此事……”暗自笑罵,睜眼說瞎話的傢伙。
李欣欣笑道:“如果你有顧忌,今後我少出去便是,聽說你已找到有關我爺爺恩人
的線索了?”
唐小山道:“大概吧,不過,可能先找到他兒子。”
“兒子?”李欣欣徵詫道,“恩人有兒子?你如何肯定此事?不大可能吧!聽爺爺
說那人是獨身……”有意替冷嘯秋開脫。
唐小山道:“你爺爺連人家姓名都搞不清,怎知他是獨身?”
李欣欣呃地乾笑:“或許獨自一人出現的關係吧……既然有線索,下一步該如何
走?”
已無法開脫,乾脆問明對方行動,也好有個防範。
唐小山暗笑於心,道:“今天可能要到北郊去查消息,因為有人說常鬍子即住在那
兒,我看這一趕下去,恐怕又得三更半夜才能回來了。”
李欣欣目露喜悅,輕輕一嘆:“辛苦你了,何不快去快回,夜晚奔波,平添凶險
啊!”
唐小山笑道:“姑娘說的是,我這就去了,明兒見!”
說完拜禮,從容而去。
李欣欣瞧他背影逝去,喃喃念道:“昨夜不像他,會是誰呢?”陷入疑惑思考中。
唐小山則帶著竊笑離開大吉莊,心想李欣欣聞此消息,若真有事,恐怕將忍不住溜
了吧?
他得先去查探那棟巨宅,也好有個了解,而後擬定行動計劃,
照例地,他在明處,苗多財在暗處,如此相互探索,將能減少失誤。
不到半個時辰,那棟豪華府院已近,只見得兩扇紅門宏偉高聳,已知乃非常人家。
唐小山行近,而後敲門,竟然沒有回音。
“難道躲起來了?”
他當機立斷,掠牆而入,三院兩廳格局甚是氣派,花木修剪整齊,庭院打掃乾淨,
怎會沒住人?
他再喊聲:“有人在嗎?欽差大人到了!”想以官威逼人。
然而喊了數聲,仍沒反應,他疑惑心起,立即搜向內廳後院。
結果當真空無一人,就連犬畜之類全然不見。
唐小山不由狐疑:“去了哪裡,難道會找錯地方?”
可是怎麼看都沒錯。
他反掠回牆,找向昨晚被踢落的瓦片。
果然發現失瓦凹處,的確是此棟府宅沒錯。
人呢?
他不信,再次搜去。
終於在後院發現秘道。
他潛了進去,行約百丈,終在左側小屋找出通路,可是仍不見人蹤。
他苦笑不已,難道冷嘯秋等人為了斷線索,甘心放棄如此豪華宅院?
苦笑中,只好退回府院,想另找線索。
方想轉入東廂房之際,忽又見及白影一閃。
唐小山冷喝:“誰?”趕忙掠追過去。
那白影奇快無比閃入廳中,唐小山亦自追去。
及進廳堂,卻見一位白衣白袍公子打扮年輕人,他扇著白玉扇,一副瀟灑坐太師椅
上,含笑迎著客人前來。
唐小山見及此人,皺眉道:“你是誰?”
光見及他明明一張國字檢,張飛眉,本是孔武模樣,他卻裝出一副風流書生神態,
他似乎還上了胭脂,讓黝黑嘴唇看來更紅潤,想弄出玉面朱唇效果,總讓人覺得格格不
入。
那年輕人淡聲笑道:“你說我是誰?”
唐小山道:“總不會是女人吧?”
那人忽而哈哈暢笑,立身而起:“好個不是女人,相信不久,你就會明白我是誰。”
唐小山道,“你是此屋主人?”
那人道,“不是。”
唐小山道:“那你為何在此?”
那人道:“跟你來的。”
“跟我來的?”
唐小山怔楞:“你一直跟在我身後?”未免太可怕了吧!
那人淡笑道:“在下無此閒工夫,老實說,你在查冷嘯秋,我也在查他,如此而
已。”
唐小山道:“你為何查他?”
那人反問:“你又為何查他?”
唐小山道:“告示貼得很清楚,你自個兒不會去看?”
那人淡淡一笑:“當真如此而已?”
唐小山冷道:“我懶得解釋,再見!”
說完,甩頭欲走。
那人忽而暢笑,突地閃身已截在唐小山前頭,那身形之快,頗讓人詫訝,唐小山看
得出,他武功甚高,絕非一般庸手。
他笑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何要查他?”
唐小山道:“別人之事,我沒興趣。”
那人談笑:“有個性,老實說,我總忍不住要說出來,因為……”
唐小山冷道:“我不想聽,告辭!”
說完一閃身,穿出那人阻攔,掠向外頭。
那人先是一愣,隨即哈哈笑起:“好功夫!”
見人已走遠,便道:“因為他也是我要找的人,有機會咱們合作吧!”
唐小山置之不理,即刻掠出府宅。
掠向巷街,奔行不及百丈,苗多時已追上來,急問,“方才有個白衣人飛去,他是
誰?”
唐小山道:“噁心的傢伙,人若張飛,卻裝成玉面書生,談不來,只好溜了。”
苗多財道:“至少也該問清他來路吧?”
唐小山道:“他也為找冷嘯秋而來,不會是好路數,我甚至懷疑上次射你屁股者就
是他。”
苗多財怔愣:“那他一直跟在我們身後?”
唐小山道:“可能是,又不像,走吧,另尋線索,有他在,沒人會現身。”
說完,帶領苗多財復往暗處掠去,轉轉折折之間,忽又找向荒廢古宅院。三度造訪,
唐小山仍小心翼翼要苗多財潛伏暗處,他則掠身入內。
一切似乎沒變,雜草、野樹、無盡落埃、灰塵……
他本想探行一番,立即前去打探那衣服上所繡醒天宮是在何處,或許線索更明顯。
誰知方轉至雅軒,忽見白晝卻有燭火。
他怔愕不已,昨晚明明吹燈,燭火怎仍發亮?
疑惑未解,燭火竟然移動,他冷喝是誰?運功戒備。
燭火移門而出,一位素青男士現形。
唐小山怔楞不已:“冷嘯秋?”
那表情一向冷漠之人,果然是遍尋不著的冷嘯秋,他淡然點頭:“你一直在找我?”
捻熄火花。
事出突然,唐小山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呃呃直笑:“正是……”
冷嘯秋冷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唐小山怔道:“你知我要找誰?”
冷嘯秋道:“你找的是常大鬍子,我卻姓冷。”
唐小山道:“可是……你的分水刺……”
冷嘯秋道:“全天下會這門功夫何其多人,難道我不能會嗎?”
唐小山為之語拙:“可是……你也在震威武館授徒……”
冷嘯秋道:“那是我打聽那裡有教授這門武學,才前去試試,結果被錄用而已和你
要找之人可說完全是巧合。”
唐小山道:“真的嗎?”
冷嘯秋道:“在下沒有說謊必要,我現身,即是想請你別再跟著我,這對你沒有好
處,甚至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唐小山稍愣,輕輕一嘆:“若你非我要找之人,打擾處請見諒,倒是我還有一問
題……你跟李欣欣是何關係?”
冷嘯秋詫楞,目光直縮:“昨夜是你?”
唐小山頷首:“不錯!”
“你怎會發現她?”
“我的助手發現她會武功,如此而已。”
冷嘯秋凝目盯緊,想瞧出唐小山說話真偽,終於輕嘆,道,“我們是朋友。”
“很早就認得?”
“不錯!”
“在何處相識?”
“……不便說明。”
“你們在京城有任務?”
冷嘯秋顯緊張,卻極力想裝作沒事,道:“你問的太多了,我和她見面只是不想讓
人知道才會東躲西藏,談什麼任務。”
唐小山道:“有位白衣人也在找你。”
冷嘯秋頓時沉默,隨又說道:“我跟他有過節。……這不關你的事,碰上他,你也
別去惹他,他武功甚高,非一般人所能抵抗。”
唐小山道,“你就是在躲他?”
冷嘯秋終於頷首:“不錯!”
唐小山道:“他是誰?可有名號?”
“叫仇冠群……”冷嘯秋忽而擺擺手,“不關你事,你還是避開好,該說的,都說
了,請你別再跟蹤,我走了!”
說完,轉身掠去。
唐小山想追,突又放緩腳步。
遠處忽又傳來冷嘯秋聲音:“對於欣欣之事還請保密……”終於不見。
唐小山楞在當場。
照他這麼說,可能跟常鬍子完全沒關係,他之所以東躲西藏,恐怕為了那位仇冠群
之故吧?
他若真有仇家,那李欣欣和他約會,當然要偷偷摸摸了!
如此串連下來,一切該說有了答案。
然而那件衣衫呢?
“糟了,方才竟然忘了問此事……”
唐小山頗為後悔,立即追出,可惜人蹤己逝,他想喊來苗多財,卻發現連他都不見。
“會去哪?跟追冷嘯秋去了?”
他想追,卻不知去路,心想,便打探醒天宮吧!分頭進行或許早日可完成任務。
於是他專找較老一輩老百姓打探。
本以為甚難,豈知才探兩位,即已指出東郊即有座醒天宮,他喜出望外,立即找路,
疾奔而去。
兩三裡路,眨眼即至。
眼前地形甚熟,他才想及當時震威武館廚子也不過說常鬍子可能出現東郊?他和苗
多財曾搜了一遍,獨獨忘記醒天宮。
打探之下,方知醒天宮位於後山小坡地,他趕過去,遠遠即見此宮人潮不斷,香火
鼎盛,大概靈驗無比吧!
他登向百階石梯,終於見及此宮全貌。不算頂大,卻頗具規模,分前後兩廳,供有
三實佛及天上諸神,該是佛道一家,廟宇後邊則為禪房,延伸山林間,有廂房式,亦有
獨立式,算算,少說也有兩三百間吧!
唐小山靈機一動,直覺這些禪房或許住著該尋之人吧!
他繞道而行,漸漸探往禪房。
瞧瞧情景,那連棟廂房正多人活動,他乃決定先探獨立禪房。
這一探入林區後,直若進入深山,灰塵盡除,林樹參天相映,倒是修道佳地,方探
十餘棟,只不過瞧及普通百姓,並未見及想找之人,再探七八間,忽見林區有人招手。
唐小山見人,怔詫道:“神貓?”
沒想到他在此,心頭怔喜,抉步掠去。
苗多財要他噤聲,然後代一棟頗為偏僻禪房,兩人躲入叢林中,遠遠望及房內,隱
約可見一位老人抓著枴杖,坐於椅子,面無表情。
另有一人正是冷嘯秋,他輕輕揉捏老人肩頭。
兩人似在交談,老人不斷搖頭。
唐小山見狀怔詫道:“那老人會是常大鬍子?冷嘯秋當真是他兒子?”
苗多財道,“恐怕是了……”
唐小山道:“那他方才所言?”直覺冷嘯秋騙自己又有何不可?自己和他本就對立,
又怎能要求他說實話?
還好,找到正主人,一切終有著落,心情輕鬆不少。
苗多財道:“他們似有爭執……”
唐小山見及兩人動作大,該是爭執沒錯,道:“到底在吵什麼?”
忽見冷嘯秋面目冷森走出禪房,一手捏碎左側樹皮,悻悻然離去。
老人仍自木訥坐於該椅,好幾次想起身,卻都坐回原位,終於輕輕一嘆,起身慢行,
枴杖點著地面,四處探路,該知他眼睛似乎瞧不清。
他走向那株楓樹,並未如李巧所言鬍子一大把,頂多亦只是粗胡散亂,或許年紀己
高,頭髮稀疏,連鬍子亦少了許多吧?
他已佝僂,身形清瘦,根本瞧不出練武架勢。
苗多財皺眉:“照理說,一個五十上下之人,不可能這麼老態龍鍾。”
唐小山道:“或許傷了眼晴,終日沉悶結果,去看看?”說完,他輕輕步出叢林,
漸漸移步過來,他特別注意老人耳朵。
果然在逼近二十丈之際,老人耳朵已現抖動,但隨即平復,老人嘆聲,已往回走。
唐小山但覺他在偽裝,便自大方行去。
及近四五丈,老人突地冷道:“誰?”
唐小山笑道:“在下雷震宇派來的。”
“雷震宇?”老人沉緬冥想,終於搖頭:“不認得……你請便吧!”
唐小山此時已瞧清他容貌,本是頗為俠氣,卻因兩眼翻白,看來甚是滄桑,胡碴亦
未想像中多,或許李巧情急一瞥,有所誤差吧!
他道:“常師博您何苦拒人於千里之外?總教頭的確想請您回去。”
老頭仍自冷道,“我不是什麼師傅,也不認得總教頭,我只是位受了傷的糟老頭,
你們到底要什麼?”
唐小山道:“什麼都不要,只要找恩人,常師傅可曾記得二十年前,曾在五台山下
救過一位鑄劍師傅?”
老頭聞言更斥:“胡扯什麼,我己瞎了數十年,還會救人?老夫姓陳,不是姓常,
根本不是你所要尋找之人,請回吧,否則我將喚來寺倌趕你走路。”
唐小山道:“前輩不多想想?”
老頭冷道:“沒什麼好想,我根本不懂武功,更談不上救人,你沒看到我還等著人
家救助?”
唐小山道:“雷總教頭正有心照顧您。”
“可惜不認得,免了吧!”
老人說完,黑色枴杖疾點,趕忙行入屋內,隨即把門帶上,不理任何人。
唐小山連叫數聲,得不到回應,洩氣不少。
苗多財不斷揮手,要他退去。
唐小山頓有所悟,便拱手道:“在下乃替雷總教頭跑腿,既然前輩不願受打擾,在
下這就告退,冒犯之處還請原諒。雷總教頭說,震威武館隨時歡迎您回去,就算您不回
去,有困難捎個信,我們立即前來幫忙,您多保重,在下告辭了。”
說完,拜禮,隨後和苗多財躲入暗處,且看老頭如何反應。
木門仍自緊閉,始終不開。
乃近午膳時間,有位小僧送來餐食,老頭勉強開門接餐之後,隨又緊閉門扉。
唐小山顧及對方或許亦在試探,便自耗下去。
這一耗,簡直腹空日子長,十分難挨,直到近黃昏兩人幾乎已快放棄監視,木門方
自開啟。
老頭再次現身,他已換下檻樓布衣,穿上一件較新之灰青素裝,鬍子已剃去,頭髮
亦梳綁整齊,雖仍是瞎子,卻少了幾分落魄神態。
他聆耳傾聽,直覺無人,始輕輕一嘆:“此處已呆不得,欸……又該去向何處……”
黑杖一點,漸漸行前。
雖是瞎眼卻行來順暢,眨眼行去百丈,碰上小僧,他說及有事進城,或許曾經如此,
小僧只關懷說聲。小心照顧自己,快去快回便自放行。
唐小山驚道:“他進城做啥?”
苗多財道:“這已不重要,你得去請李巧師傅前來辨認,他是否就是欲尋之人。”
唐小山道:“說的有理,如若他不是,也就不辦再煩他,如若是,死皮賴臉也要把
他請回去。”
苗多財道:“你去通知,我監視他,咱們再會合。”
兩人隨即約定幾種聯絡方式,唐小山這才飛快掠去,苗多財則遠遠盯著老頭,漸漸
行往城區。
那老頭並不在意被人跟蹤,一路行來從容,方進城之後,立刻打探某住處,由於他
是瞎子,許多人報出行走方式仍想引帶卻被他婉拒。
苗多財從那些人口中得知,他要找的是東南一座叫三潭橋,目的地已知,盯來較為
輕鬆,偶而甚至還過去幫忙引路。
未久,三潭橋已至。
那老頭摸摸橋頭刻字,方自放心,隨後念道:“左近百丈,有間露潭酒樓,”漸漸
行去。
苗多財迎目過去,果然見及一棟雅樸酒樓,正寫著“露潭”兩宇,它倚湖而立,別
具一番情景。
那老頭甚快摸向酒樓,小二見他是瞎子,就近找位置讓他坐下,老頭便點了幾樣小
菜,一壺燒刀子,便自啜飲起來。
苗多財心想他這一啜飲,恐怕得花不少時間,該是通知唐小山時刻了,便自掠往大
吉莊。
閃過數條街,終抵地頭,忽見唐小山倚門而望,苗多財叫聲:“在東南露潭酒樓!”
說完便自離去。
唐小山欣喜轉身奔人,未久,帶來欣喜欲狂之李巧大師及申劍吉,三人快步追向街
道。申劍吉本就老京城,自知小巷捷徑可鑽,不到兩刻鐘,已趕至三潭橋。
苗多財迎上來,指著酒樓門側那老頭,道:“人在那裡,想瞧清,又不想打擾,坐
船劃去便是,我已雇一艘在橋下等著。”
申劍吉聞言,拱手笑道:“多謝幫忙,這方法甚好,大師請移駕如何?”
李巧甚緊張:“快去看看,二十年不見,甚叫人難熬……”
他未見老態地跟著申劍吉下橋、落船,唐小山、苗多財亦掠身船上,船夫霎時劃往
酒樓前。
華燈燦亮,映得酒樓一片通明,亦將老頭臉容照得清清楚楚。
船身漸漸逼近,李巧心情起伏不定,他雖年邁,但老眼正適合遠視,在逼近不及七
丈之下,他已瞧清幾乎靠門、靠窗食客。問道:“你們說的是哪位?”
苗多財道:“門前和第一窗口之間那位,頭髮斑斑,兩眼翻白那位。”
李巧盯去,他直截了當道:“他不是常大鬍子!”頗為失望。
唐小山道:“他鬍子剛剃掉,您再看清楚些!”
李巧道:“不是鬍子問題,乃神韻關係,那人雄赳赳氣昂昂,怎會是這副德行?”
唐小山道:“事而二十年,他又瞎了,神情自然落寞……”
李巧仍是搖頭:“差別太大,縱使他姓常,也絕非是我那位恩人,走吧!多瞧也無
益!”輕輕一嘆,感傷己起。
申劍吉怕他太過感傷,便叫船家靠岸準備走人。
唐小山無奈推手苦笑,既然是替李巧找人,他已看不順眼,一切即算失敗,除非能
拿出更有力證據,否則要他如何相信且接受?
苗多財亦嘲苦笑:“白忙一場,那個常大鬍子實在難尋呵!”
申劍吉想安慰鼓勵兩人,卻怕李巧師傅聞聲再起感傷,故只字不提,只對唐小山道:
“繼續找,一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唐小山乾笑:“希望吧!”
既然那老頭不是欲尋之人,守著他已無意義,唐小山遂將李巧大師、申劍吉送返大
吉莊。
苗多財沒事幹,在閒著亦是閒著之下,便賴在橋上盯著那老頭,心想,他到底想去
哪裡?在此又在等誰?
漸漸地,初更已過,那老頭仍未走。苗多財實在太餓,遂在附近買了饅頭啃食,折
返回來老頭仍在。
直到二更天過去,酒樓欲打佯,只剩他一位食客,小二向他說明他才付錢外出,慢
慢走回三潭橋。
然後盤算位置,喃喃念著,“順著潭岩西行五百丈,再轉左行百步,有一小巷穿過
去再攀十戶人家屋頂,然後……”
苗多財已聽得模模糊糊。
老頭卻銘記每一位置。
忽聞三更鑼響,他突然往西岸行去,此時枴杖已少用,他行來有若常人,並不斷算
著步伐尋找方向漸漸已穿入重重住宅之中。
苗多財暗跟其後。
未久,忽見老頭被牆擋路,他猱一吸氣,終於展出輕功,掠向屋頂,小心翼翼探路
飛掠而去。
苗多財奇怪他為何不會踩空而竄向地面?仔細瞧去,方知他手中不斷打出東西,靠
著聲音傳回,得以尋找落腳處。
苗多財抓去那東西瞧瞧,原是米粒,這可好,一小把米粒即可用上老半天,他幾乎
毫無缺貨之虞。
忽見那老頭掠過十餘戶,突然又翻落地面,找向另一小巷,轉行至盡頭,果然出現
一棟古宅院。
苗多財一眼瞧去,怔詫不已,這分明是冷嘯秋藏身的荒廢古宅。
苗多財不由疑感,大白天,他才和那位年輕人吵架,為何現在急著再找他?
難道他發現那禪房已不能住人,不得不前來我冷嘯秋要他幫忙換地方?
除了這理由,苗多財已想不出其他原因。
忽見老頭已掠入古宅,苗多財自是跟入。
老頭四處探摸一陣,確定無誤,便喊出:“秋姪兒,你若在請現身,我有事相商。”
漸行入裡頭。
但聞雅房忽而一絲聲息也無,苗多財好奇心起,便自小心翼翼潛過去,從破窗中往
裡瞧,只見得老頭倚倒草蓆,雙手緊抱枴杖,似在瞧覺,亦在沉思……一切幾乎靜止不
動。
苗多財瞧探一陣。但覺已無名堂,始準備撤退。
然過於大意,一腳踩及落葉,唰地脆響,那老頭怔醒急叫:“誰?冷嘯秋嗎?”極
欲起身。
苗多財暗叫糟,登時學貓叫,瞄地一聲,且打出指勁向牆面,而後屋頂,裝出野貓
上屋聲音。
他自封神貓,自對模仿貓叫有一套,竟然能瞞過耳朵極為靈敏的老頭子。
“原來是貓……”老頭輕輕一嘆:“為了那把寶劍,幾乎賠了一生,還鬧得反目成
仇……”說來後悔不已,翳然倒地。
苗多財一楞,老頭為何說出“寶劍”兩宇?莫非他手中亦有至寶?他的“反目成仇”
又是跟誰?
和冷嘯秋?
當時冷嘯秋就是為此和老頭爭吵不休?
苗多財越想越興奮,只要有至寶可得,三天三夜不睡覺都行。
他想前去窺探,可是這傢伙連姪兒都不肯說,他豈會隨便透露他人?
冒充冷嘯秋?
可惜自己不諳口技,年齡亦相差太多,根本無從冒充。
“得找唐小山商量!”
他想,唐小山年紀較輕,或可瞞過。
再不然得親自找冷嘯秋前來,雖然冷嘯秋已不知蹤跡,但只要從李欣欣下手,照樣
能找到人。看來這老頭未等著人必不會離去,自己暫時離開應無關係。
於是他小心翼翼躡著足尖,退開數十丈,方敢掠向屋頂,逃之夭夭。
幾經轉折,終抵大吉莊。
方進門,已見及唐小山躺在一口大銅鼎中,頭、腳全露外頭,眼望天星,一副異想
天開姿態。
鑄劍員工早下班,廣場冷冷清清,苗多材大方走來,神秘一笑:“你在此做啥?”
唐小山道:“等你回來……”
“等我?未必吧!”苗多財笑道:“你一定是在思考對不對?你在想什麼?”
唐小山道:“我在想什麼東西最易使人入睡?”
苗多財呵呵笑道:“當然是安眠藥了。”
唐小山道:“對嗎?”
苗多財道:“難道你另有秘招?”
唐小山道:“娶一個黃臉婆吧!”
苗多財一楞,隨又呵呵笑起:“對是對,可是你當真會娶那種女人?”
唐小山道:“現在倒想,我累死了,想睡卻睡不著。”
苗多財道:“為了李大師之事。”
唐小山道:“不然,還有啥事,明明快找出常大鬍子,結果竟然全功盡棄,回來還
得表現百般有信心模樣,實在夠嗆。”
苗多財神秘一笑:“本來我也該累,但現在不累了,因為我已找到寶!”
“哦?什麼寶?”
“寶劍。”
“寶劍?”唐小山趕忙彈坐而起:“龍吟寶劍?”
“未必是,不過一定是寶!”苗多財道,“那老頭親口說,為了寶劍才和冷嘯秋爭
吵,我敢保證必是寶劍。”
唐小山更詫:“那老頭說出他手有寶劍?”
苗多財道:“沒說,但我感覺得出,否則冷嘯秋為何要照顧他?”
“他們是父子,當然有責任。”
“錯了,他們是叔姪關係!”
“怎麼說?”
“我親口聽老頭稱他姪子。”
唐小山腦袋直打轉,那老頭和冷嘯秋到底是何關係。
苗多財道:“什麼關係已不重要,現在該找出冷嘯秋或冒充他,去探老頭消息。”
唐小山道:“你確定老頭手上必有寶劍?”
苗多財道:“不然我這神偷名號是假的?”
唐小山喃喃念道:“其中必有原因,沒那麼簡單,一定另有原因!”
苗多財道:“老頭藏寶劍,當然有原因,我們卻只要那寶劍而已。”
唐小山沉吟道,“李大師也甚急,而且回來後悶悶不樂,縱使恩人對他甚重要,可
是他一方面又說不能公開找尋,可是卻耿耿於懷,我總覺得不對。”
苗多財道:“難道他也是尋寶劍而來?”
唐小山道:“不能肯定,但既然老頭傳出擁有寶劍一事,我得試探他看看。”
苗多財道:“試吧,被蒙在鼓裡,對智慧是一種侮辱。”
唐小山看看天色,該四更天了吧?
他想等天亮,但這不夠刺激,便自起身,直往後院掠去。
苗多財暗道好戲上場嘍,追去。
後院行館處,依然白煙裊裊,掩去行館蹤影。
唐小山直接進入,守衛喝問是誰,唐小山回話,守衛霎時拱手相迎,多日相處,他
們幾乎把唐小山當神看待,大吉莊一切幾乎已變成他在打點。
唐小山只問一句:“大師可在?”便進入。
登上二樓,雖燈已燭,他卻點亮。
明光處,他輕輕推開房門故意弄出聲音,老人較易醒,李巧已自醒來,急道:“是
誰?”
起身欲抓長袍披身:“欣兒嗎?”
唐小山拱手道:“是在下。”
“呃,唐少夥,深夜求見,有事嗎?”李巧安心露出笑意:“是否找到恩人了?”
唐小山道:“抱歉,尚未我到,在下是來說今晚所見的瞎眼老頭已經遇害。”
說得越嚴重,越能製造氣氛,反正大師已不想見他,根本碰不著,噓吹現見慘狀,
有何不可。
李巧聞言輕嘆:“怎會?剛才明明好好的……”
唐小山再道:“他臨死喊著寶劍被搶……”
話未說完,李巧怔臉大變:“寶劍?他說出什麼寶劍?是什麼劍被搶?”
唐小山瞧他幾乎從床上滾下來,已猜知八九不離十,道:“在下並未聽出……”
李巧怔中急醒,猛穿衣服:“快,快帶我去,務必找到那搶劍之人。”
唐小山道:“那人恐怕已走失,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來不及?真的來不及?”李巧失態中跌坐床前,感傷不已:“前功盡棄呵,我怎
未看出他即是要找之人?錯失良機!”
沉嘆不已,似乎剎那間又老十歲。
唐小山道:“那人會是大師要尋之人?大師和他失劍有何干系?怎地如此感傷?”
李巧似乎決定什麼,又自起身,焦切拜禮:“唐大俠務必幫忙追回寶劍,您一定要
追回!”差點兒下跪祈求。
唐小山含笑道:“大師交代,在下必定照辦,只是大師總得說些線索和原因吧!”
李巧連連道謝後,心緒較為平靜,終於長嘆一聲說道:“其實我要找那人,並非我
的恩人……”陷入回憶之中。
唐小山雖詫,卻也不意外,默默等他說明一切。
李巧理過思緒之後,始說道:“二十年前,我在五台山遭劫,那人的確救過我的命,
但當時我身上帶著一把寶劍,他卻私心大起,趁我不注意把寶劍盜去。十年來,我一直
耿耿於懷此事,那寶劍乃吾師鑿天手所鑄,功能削金斬鐵,又豈能在我手中遺失?”
唐小山道:“所以大師才藉尋恩人之名找寶劍?”
李巧頷首,“沒錯!”
唐小山想笑:“難怪我當時貼告示,你極力阻止,原是這麼回事。”
李巧道:“他雖有救命之思,卻也是盜寶之徒,怎可能現身?老朽甚至擔心告示一
出,他躲得更快!”
唐小山道:“大師為何知道他住在京城?”
李巧道:“猜的,當時他救我時,我所問他姓氏,全是真的,故才如此猜想,事實
證明也不差。”
唐小山頻頻點頭,接下來該是最重要問題,“不知那把寶劍可有名稱?”
李巧道:“名為龍吟,寶劍出鞘嗡嗡悅耳,故得此名。”
唐小山暗道:“果然是龍吟寶劍。”
然而他卻疑惑,照驚天老人所留遺言,那龍吟劍是他所擁有,又怎變成鑿天手所鑄?
或許寶劍落入鑿天手手中,他即自說成傳家之寶吧!
唐小山道,“卻不知此劍是何模樣?”
李巧道:“刻有龍紋,全身透青,但師父為斂它光芒,以烏鐵封住,此時該是一把
鈍劍,就連劍鞘也弄黑,活像一把枴杖。”
“枴杖?”唐小山怔詫不已:“龍吟劍沒有劍鍔?”
李巧道:“那對它是多餘,就像狂龍套上金箍咒,處處受製。”
唐小山登時怪叫:“***枴杖,搞了老半天,竟在眼前而不自知,大師等等,在
下去找找看。”
說完拜禮,趕忙破窗而出。
李巧怔詫他說走就走,雖想喊住卻無蹤影,嘆息不已。
唐小山射出外頭,急急招手:“走啦!寶劍早就出土,快走吧!”
苗多財怔喜追來,道,“寶劍何在?”
唐小山道:“就是老頭手中枴杖。”
“枴杖?”
“不錯!”
“怎麼說?”
“大師說它已被封住,狀如枴杖。”
“欸呀!我看就是!”苗多財恍然:“一個乞丐,還有什麼財產,除了那枴杖,嘿
嘿,寶劍寸不離身,高招!”
“他在哪兒?”
“那棟荒宅。”
兩人爭前掠後,掠若追風,或見巨宅擋前,照樣掠踏過去,砰聲響起,狗吠連天,
兩人仍自狠掠。
十數街道,眨眼即躥過,終於掠至荒宅。
苗多財仍有顧忌:“看看再說。”
唐小山道:“看什麼?是找寶劍,又非請恩人!”
一掠數十丈,搶追過去。
苗多財呃聲:“說的也是。”便自跟追。
三個起落,書軒已至。
唐小山這才落定門前,說道:“冷嘯秋來了!”想試試裡頭反應。
然話聲喊出,裡頭並無任何回音。
“沒人?”唐小山疑惑,猛地推門奔迸,書房一物末動,卻發現那老頭熟睡地面,
他方自欣笑:“原來是醉倒了。”
老頭在露漳酒樓喝過酒,傳來淡談酒香。
苗多財卻覺不對勁,“怎可能醉倒?若真如此,他怎找得到此處?”叫道:“老頭,
有人來看你了!”
老頭仍未反應。
唐小山最是注意他手上、身邊,驚道:“枴杖不見了。”
苗多財驚道:“怎會?方才明明還在。”
趕忙欺身翻找,仍未發現枴杖,卻摸及濕東西,往鼻子聞去,怔道:“是血!”
唐小山急忙煽亮火折子,火光照去,老頭早已斃命多時,胸口穿出血洞,顯然一劍
斃命。
苗多財道:“誰那麼狠,連糟老頭都殺。”
唐小山苦笑道:“一定是盜走寶劍之人,怎會如此,只差半個更次不到竟然得而復
失。”
苗多財悔恨不已:“早知道就不走,盯死他也不走!”
唐小山道:“多說無益,找找看,寶劍說不定藏在附近!”
兩人抱著希望,開始四處翻找。
然而莊院太大,縱使找遍也未必翻出寶劍。唐小山忽而想到老頭是瞎子,已自苦笑:
“不必找了,他根本無處可藏!”兩人垂頭喪氣,再次回到書房,望著老頭屍體,一籌
莫展。
苗多財道:“怎麼辦?不知是誰盜走此劍……”
唐小山道:“除了冷嘯秋,誰還知道他手中有寶劍?”
苗多財道:“你是說冷嘯秋為搶他寶劍,然後把他殺了?”
唐小山道:“不然你有更好理由?”
苗多財輕嘆:“這傢伙未免太狠心了吧!”
唐小山道:“得找他出來才行!”
苗多財:“那就得從李欣欣下手了。”
唐小山道:“卻不知他們在耍何名堂……”
當下兩人商議,仍決定跟蹤李欣欣,藉此找到冷嘯秋,看他如何解釋。
至於糟老頭,既然已死,兩人便在附近挖個坑,將他埋了。
苗多財道:“老頭地下有知,請祈禱我們早日找到兇手及寶劍。”
死者為大,兩人虔敬行禮。
之後,他倆開始計算如何跟蹤李欣欣。
由於為追查玲嘯秋,苗多財決定化妝成糟老頭,混入人群之中。
唐小山則不動聲色回到大吉莊。
直到天亮,才匆匆盥洗,進食。
李欣欣仍是一副天真無邪,說什麼想去拜神祈福,還提了籃子。唐小山想跟,她並
未拒絕。
但出了大街,李欣欣卻當場拒絕唐小山。
她笑道:“女人的事,有男人跟著,不大好吧!”
唐小山笑道:“趕廟會,男人多的是,除非你想去會情人。”
李欣欣笑道:“你說呢?其實你就是最佳情人,不覺得嗎?人品佳,武功好,聽說
出自唐門,你是唐家公子?弄幾顆霹靂彈瞧瞧如何?”
唐小山笑道:“我要行,也不會淪落京城當打鐵客啦!”
李欣欣笑道:“客氣,憑你機智,還找不到工作?”
唐小山道:“想當你跟班都沒分,還能搞什麼?”
李欣欣嬌笑道:“唷,倒挖苦起我來啦?老實說,我約了金湘蘭,你有興趣就跟吧!
時候不早,我該走啦!再見!”說完,揚長而去。
唐小山只能乾笑,任她囂張了。
他並不急著跟蹤,東溜西溜後,才和暗處苗多財接頭,得知她果然和金湘蘭相約,
徑自前去燒香拜佛。
唐小山不能跟蹤,苗多財自是代勞,神不知鬼不覺,盯稍去了。
李欣欣和金湘蘭行往西郊千佛寺,虜誠禱拜後,隨又在附近遊玩。
直到中午,近餐館進食之後,她始和金湘蘭返回京城,金湘蘭有事告別,李欣欣則
又四處溜達,非得拖到夜晚,看看是否甘心回家。
苗多財監視良久。
忽而想到什麼,便又調頭離去。
唐小山則漫無目標四處亂晃,每以為苗多財即將回報,豈知一無消息。
他只好晃過街頭,便坐茶坊,喝完涼茶,再逛街道,或見雜耍,亦湊前欣賞,直到
雜耍收場,還只是傍晚時分。
無聊至極,只好找事做做。
便潛向那棟荒宅,心想寶劍既然在此失蹤,而且糟老頭亦死於此,或許另有人會來
查探吧?
他便找向屋角隱祕處,舒舒服服躺下,邊監視邊休息。
或許多日勞累,睡眠不足,此處又無情況發生,不知不覺中。他已昏昏欲睡,終於
沉入夢鄉之中。不知過了多久。忽聞一聲悶雷轟開,震得屋瓦墜落,更把唐小山嚇醒,
直覺驚叫:“打雷了!”抬頭望天,明月如銀,哪來打雷?
他正疑惑會是什麼聲音之際。
忽見西面火光大作,直衝黑天。
他徵聲道:“火燒房子?”
忽而想笑:“還是哪家火藥庫炸開了?”
直覺好戲上場,湊湊熱鬧也好。
於是便往該處掠去。
才行五百丈,忽見不少夜行人飛逃四竄,有人叫著:“炸著了,可是死傷慘重!快
躲!”
兩人皆受傷,相扶持逃去。
唐小山皺眉:“會是搶劫?先炸開寶庫,然後搶劫,可惜死了不少人?”
他雖猶豫是否該湊熱鬧,卻仍不自禁往前行去,動作越來越快。
掠過數街,及近火光處,乍看之下,徵詫不已:“這不就是上次冷嘯秋藏身的大宅
院?”
只見火光從第二廳堂冒起,一發不可收拾。大府院四周一片混亂。
週邊百姓不斷尖叫仇殺,紛紛走避,不敢救火,裡頭黑衫、白衫人馬戰成一堆,黑
衫人馬似已不敵,節節敗退。
驀見一名黑衫人尖聲大叫,原是女者,她猛挨一掌,倒跌七八丈,嘔出鮮血。另一
名黑衣人驚叫小欣,想撲過來救人,卻被白衣人攔下,狂笑中,復見另兩名白衣人欲殺
那女子。
忽見屋頂一道黑影暴射過來,怒喝:“李姑娘還不快走!”雙手猛打暗器,欲擋白
衣人。
唐小山忽見那人身形,怔詫道,“神貓?”
那黑衣女子不就是李欣欣?
眼看兩人陷入危急,他哪還袖手旁觀,直叫***,沒事搞什麼名堂?猛地施展龍
騰九天,一嘯如龍,飛嚴去,一縱百丈,再縱數十丈,凌空一掌打翻白衣人,喝著:
“神貓,搞什麼鬼?”
苗多財忽見唐小山,驚喜道:“你溜到哪兒去了,快救人!”
大概想找人卻找不著,只好親上戰場,猛又一掌劈向白衣人,卻是無法退敵。
忽見一位白衣人哈哈狂笑:“一個也不准走脫!”
他全身白衣已百孔千瘡,看是被炸藥所炸,卻毫不在乎,猛勁撲衝過來,雙掌開打,
劈得三名黑衣人暴彈飛跳,砸地疼叫,鮮血已嘔。
李欣欣見狀急叫:“唐小山快炸他們,快快救人!”
唐小山瞄眼:“自己都保不住還想救人?”
李欣欣急道:“他們是大惡 ”
唐小山還想反駁。
豈知一名白衣人強掌迫來,欲劈人於死地,唐小山欸呀一聲,肩背已被掃著,疼得
他恨叫不已。
苗多財和李欣欣卻連滾帶退七八丈。
白衣人若厲鬼再撲殺下來。
眼看李欣欣就欲喪命。

runonetime 2008-08-10 02:55 AM

第九章 魔鬼天使b

她尖急大叫:“唐小山快炸死他們,刀劍殺不死啊 ”雙掌亂打,卻無用:“他
們是魔鬼天使啊!”
“魔鬼天使?”
唐小山沒想到會在此碰上惡毒殺手,哪顧得趟渾水,猛喝一聲:“別走!大爺來收
拾你們!”
龍形九步猛踏開,久未用上霹雷彈猛抓於手。
忽見白衣人撲空而來,他冷喝:“炸你腦袋!”霹雷彈奇準無比射向那人眼珠,轟
然暴響,白衣人尖聲厲叫,七孔流血,倒噴七、八丈,跌死地面。
白衣首領見狀厲喝:“先收拾他,一個不准走脫!”猛地衝來。
唐小山怒斥:“我才想收拾你呢!”
飛衝過去,見人即轟。
那白衣人武功果然高強,連閃兩顆霹靂彈,凌空一掌打得唐小山倒滾地面欸欸痛叫,
他更奸笑:“憑你也想和我作對?去死吧!”奇招切殺下來。
唐小山這才認出他就是油頭粉面,方臉醜態的爛公子,冷聲大笑:“回去當你的娘
娘腔,大太監吧!”
見他狠劈過來,霹雷彈欲轟未轟,突然使出“神龍探爪”欲扣對方手腕,迫得他極
欲防備。
他卻暗中打出水底針,這暗器乃他精心苦練,針卻彎曲,看似往前射,但射至一半,
卻突然轉彎,形成四面八方蜂擁噬來。
那白衣人自恃武功高強,想以內功震暗器,豈知此針專破內家真勁,一個失察,欸
呀驚叫,數處穴道受擊,身形為之疼麻。
就在此時,唐小山謔笑,“死吧!”
猝見他雙手霹靂彈連連開攻,砰砰砰砰一連四五彈,炸得白衣人悶叫彈天。
隨又受重擊,直若彈丸飛撞屋牆,摔地不醒人事,他早被炸得全身發黑,衣衫盡碎,
不死那才怪事。
其他白衣人見狀大駭,急急掠退。
一人吼道:“少門主死了,殺!饒他們不得!”
他一馬當先撲殺過來。
唐小山冷喝一聲,哪容讓他囂張,霹靂彈兩響,炸得他倒栽十數丈,當場斃命。
剩下三位白衣人,竟然仍不畏性命,猛撲過來。
唐小山仍想再炸,然而往身上抓去,卻抓不著可用東西。
登時喝叫,幾掌劈去。
砰砰數響,的確打中對方胸口。
然而他功力較弱,根本無法傷人,眼看掌勁失效,哪敢再戰,猛地轉身,急叫:
“快逃喁!”
他猛衝李欣欣,扣著她手臂,沒命即逃。
苗多財自知不敵,照樣開溜。
白衣人卻想追殺,復見幾位傷殘黑衣人奮力作戰,然卻難以相抗,險象環生。
李欣欣雖被架走,卻仍心戀戰場,極欲掙回,叫道,“放我下來,非殺了他們不
可!”
唐小山訕笑:“你拿什麼殺人?快走吧!”
“不行,我不能拋棄他們!”
“別吵啦!他們也開溜了。”
那群黑衣人果然且戰且走。
李欣欣突然叫道:“你不殺他們,大吉莊完了!”
唐小山一愣,如若對方其是魔鬼天使,大吉莊的確完蛋。
他苦笑不已:“小三八,你倒是特別會替我我麻煩!”將人交給苗多財:“看好
她!”只好硬撐,回頭準備再次參戰。
李欣欣露出笑意:“前廳椅下還有炸藥……”
唐小山輕嘆:“炸人不死的炸藥,有何好用?”說完已掠入戰圈。
三名白衣人發現炸死少門主之仇人已現身,登時撲殺過來,三人厲笑不已似如瘋狗,
牙齒一獠,口水欲流。
唐小山根本不肯硬拚,喝著想殺我嗎?還早得很!趕忙溜進大廳,猛一瞄眼,果然
見及太師椅下,堆了不少炸藥,這些或許炸不死,但聊勝於無。
他正想引燃火折子丟去。
豈知三名殺手奇速無比搶攻,迫得他無從下手,縱然點燃,引信恐怕亦會被切掉,
這一憂猶豫竟然挨了一掌,痛得他悶苦痛叫。
三名白衣人嘿嘿厲笑,三掌三劍齊逼過來,硬將唐小山困於中央,越逼越近,簡直
險象環生。
猝見屋頂猝然暴響,瓦片散墜四處,一女子喝喊:“快閃!”唐小山但聞聲音,竟
是於雙兒趕來,她雙手捧著大桶,見那三人劈頭即倒。
三名白衣人但覺不妥,不敢硬接,勉強抽身,於雙兒仍自將東西倒散全屋,喝著唐
小山別沾上。
唐小山自幼玩過頭,一眼即看出是煤油之類東西,這下可好了,猛將火折子甩燃,
切成雙片四片一大片,罩著全廳各個角落猛打出去,復又喝著雙兒快退。
於雙兒早就計劃火攻,但見心上人已引燃,她省了麻煩,纖腰一扭,趕忙倒踢,身
形如箭逃出大廳。
那火種沾地,點燃媒油,轟然一響,火海式卷向四面八方,三名白衣人多少沾上煤
油,霎時腳底冒火,三人怔急欲逃。
豈知火海引燃椅底炸藥,驀然引來火山暴發式轟雷,炸得偌大廳堂全毀,火柱沖天,
和那后殿相映,直若兩座活火山,照得全城通明。
唐小山、於雙兒飛命撲出百丈開外,方自躲過此劫,回看火海,三人慘叫連連,猛
在火海中掙扎,終於倒地死於非命。
外頭似乎已傳來官兵吆喝聲,唐小山急急拉起於雙兒,笑道:“快走吧!否則要去
坐牢哩!”
於雙兒心中一甜,心甘情願讓他拉著走。
唐小山掠飛越牆而出,發現黑衣人以及李欣欣等人全部撤退,這才安心帶著於雙兒
潛掠附近屋頂。
連閃十數間,穿過官兵包圍線,始敢飛落地面,轉著溜回住處,急關上門,看來已
擺脫這要命江湖拚鬥。
於雙兒道:“換下臟衣,染了血又有污泥,免得人認出。”
唐小山立即奔回房中更換,待穿著素青衣出來時,於雙兒亦換上花青布衣,顯得村
姑許多。
唐小山輕輕一笑:“咱們好像天生一對兒,我去放火,你即帶煤油?”
於雙兒甜在心裡,瞄眼笑道:“誰跟你天生一對兒,我才不幹殺人放火勾當!”
“可是,你的確帶了油!”
“那是……是被友情所累!”
“我看是愛情吧!”
“老是貧嘴。”於雙兒斥笑道:“有愛情,還會變成煮飯的黃臉婆嗎?”
唐小山道:“可是你心甘情願的,給饅頭,還不是吃得津津有味!”
於雙兒斥道,“好啊!說我自找嗎?那就天天吃饅頭吧!”
唐小山呵呵笑道,“只要你願意,大家都開心哩!說真的,你是如何得知我殺人放
火?”
於雙兒瞄眼:“都已經怒火沖天,砲聲連連,全城皆知,難道我是耳聾不成?”
她很想找個饅頭塞他嘴巴。
唐小山乾笑:“可是你怎知是我?”
於雙兒瞄眼:“除了你,誰有那麼多砲可放!”
唐小山恍然:“原來如此,可是少帶幾顆,差點兒被收拾,還好你的媒油及時趕到,
你又如何取得媒油?”
於雙兒道:“我趕去時,見著你被三人追著走,又發現他們身上全是焦痕,心想練
有什麼邪功,平常方法恐怕不行,才溜到廚房找來大桶煤油,沒想到果然派上用場,他
們到底是誰?怎會那麼難纏?”
唐小山道:“可能是魔鬼天使!”
“魔鬼天使?”於雙兒怔詫不己:“和極樂神宮那位假道士陰曲弦一樣?”
唐小山道:“恐怕是了,我聽得如此才拼命,否則才懶得理人!”輕輕一嘆:“卻
不知這麻煩是否有後遺怔,否則實是罪該萬死!”
於雙兒道:“魔鬼天使怎會出現京城?李欣欣為何又惹上他們?”
唐小山道:“我要知道就好了,沒想到這丫頭看來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竟然惹出
轟轟烈烈大事。”
於雙兒道:“她真實身分又是什麼?”
話未說完,忽然聽得有人敲門。
兩人同驚。
聲音已傳來:“是我,神貓!”
於雙兒這才放心,急去開門,只見神貓大氣直喘,摃著昏迷不醒的李欣欣,撞了進
來。於雙兒立即將門關上。
唐小山怔道:“她沒開溜?”
苗多財苦笑道:“溜個屁,她看到火光大作便暈了,看來傷勢不輕。隨後官兵圍上
來,情勢一不對,我便開溜,摃個人實在難逃,差點兒還被抓去坐牢呢!”
唐小山笑道,“跟她坐牢有何不好,說不定花開並蒂呢!”
苗多財乾笑道:“別胡說八道啦!跟著她,保證一輩子像這樣。翻不了身!”做出
一副難摃模樣,惹來笑意,他始將李欣欣置于椅上。
於雙兒但覺不妥,道:“摃到我房間!”
乾脆自己抱起李欣欣,徑自走入閨房。
唐小山道:“有需要再叫我吧!”於雙兒應聲。終去治傷。
苗多財深深噓氣:“要命,他們竟然策動大謀殺,嚇得我差點兒暈倒!”
唐小山笑道:“你不是他們一份子?黑農褲還蒙面?”
苗多財乾笑:“該換該換!”
趕忙溜入寢窒,抓來店小二衣衫換穿身上,始敢現身,自嘲笑道:“白天也是小二
裝,可是後來我跟蹤李欣欣上了畫舫,她突然不見,我左想右想不可能,除非船底挖個
洞,可是這機會實在太小。後來想及兩位年輕人曾經登岸,便探跟下去,竟然發現竟是
她和冷嘯秋,鬼鬼祟祟地躲入一棟秘宅,心想他們必定有什麼名堂,便想聯絡你過來,
可是卻找不著,只好繼續跟蹤!”
他瞄著小山:“你去哪兒了?”
唐小山笑道:“跑到荒宅睡覺去了,反正你已太久沒聯絡,只好把表現機會讓給
你!”
“可惡,節骨眼兒裡還敢睡覺!”苗多財輕斥幾聲,終也呵呵笑起:“這種事,只
有你做得出來!”
唐小山道:“你發現冷嘯秋可見著那把枴杖?”
苗多財道:“難呵!當時他們躲入秘宅,我一時心急跟了過去,卻未見著有那麼一
把黑枴杖。”
唐小山皺眉,“這麼說……冷嘯秋並未奪得神劍了?”
苗多財道:“也未必,當時一開戰,我似乎聽到寶劍寶劍,可惜從未見過寶劍威
風。”
唐小山道:“你仍認為冷嘯秋偷了寶劍?只是來不及使用?”
苗多財道:“至少如此還有個目標。”
唐小山喃喃說道:“卻不知他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遲早會找著!”苗多財道:“你可見著有個黑衣蒙面小胖子?”
唐小山道:“是有這麼一個人,他一直跟在冷嘯秋身邊,他是誰?”
苗多財道:“就是那個告密常大鬍子藏在震威武館的小胖子。”
唐小山怔愕:“你確定?”
苗多財道:“當然,他雖蒙面,但脖子有顆黑痣還長毛,我一眼便認出。”
唐小山道:“他跟冷嘯秋該是一夥,為何要告密?實在令人費解!”
苗多財苦笑:“會不會我們一開始便落入人家圈套?”
唐小山道:“怎麼說?”
苗多財道:“他們早知你身份,想利用你的霹靂彈,所以耍了這麼多花招,後來,
你終於現身,殺了不少敵手。”
唐小山道:“不會吧!若真如此,李欣欣又何苦百般避我?而且他們又何苦千方百
計埋炸藥?最重要的是他們開打時我根本不知!”
苗多財道:“或許他們想透過我,只是你突然跑去睡覺而已。”
唐小山道:“我仍覺得不對,畢竟他們也死傷慘重,若把我計算迸去,必定讓我的
霹房彈先上場,何苦讓弟兄冒死亡危險?”
苗多財稍愣,“說的有道理,我們是多管閒事了……”
唐小山道:“大概是吧!何況還涉及寶劍一事,冷嘯秋若說明,更不可能讓人趟此
渾水。”
苗多財頻頻點頭笑道:“還是你厲害,分析透徹,現在,冷嘯秋會躲在哪兒?”
唐小山道,“小胖子他家。”
苗多財眼睛一亮:“他家又在哪兒?”
唐小山道,“在李欣欣嘴中,她要說咱們便知,她要不說咱們就頭大。”
苗多財道:“卻不知這丫頭和魔鬼天使有何深仇大恨?”
唐小山道:“那得問她自己了,治了那麼久也沒動靜,我去敲門!”立刻走向房門,
輕輕敲去:“如何了?靜俏悄,莫非在搞同性戀?”
雙兒斥聲傳來:“少胡扯!我在替她推拿,胸口青紫一大塊,就快好了。”
唐小山道:“內傷如何?”
雙兒道:“七成,該無性命危險。”
苗多財忽然拿出藥丸,道,“兩顆華山還陽丹送她吧!偷了三四年還吃不完,看在
她是李巧孫女賞她便是!”
華山還陽丹雖非極品靈丹妙藥,卻亦是療傷聖品,於雙兒聞言,立即開門索取,聞
及芳香醒神,她替李欣欣道聲多謝,便自入內。
苗多財復拿出兩顆,像花生米似地吞了一顆,隨即瞄向唐小山:“也來一顆吧!你
也挨了幾掌。”
唐小山邊服還陽丹邊道:“這就是華山派的第一寶?”
苗多財道:“第二寶,第一寶是續命金丹,功能起死回生,我本想偷它一顆以增強
功力,豈知當時華山掌門竟然莫名跌落深淵,差點兒斷命,他們便把金丹餵給掌門服下。
我看他們可憐,不好意思再偷剩下唯一顆,要是掌門再跌倒,華山派豈非倒閉?勉強改
偷還陽丹,抓了一大把少說也有三四十顆,足足可吃上七八年!”
唐小山呵呵笑道:“這麼說,你對各派靈丹了若指掌了!”
苗多財自得道:“當然,不論少林大還丹,武當七星丹,崑崙元神金丹,峨嵋九靈
丹,我愛偷幾顆便幾顆,無人能阻。”
唐小山道:“既然如此,你何不多吃幾顆,居為天下第一強功之人?”
“呃……呃……”苗多財乾笑道:“可是……我是義賊啊!怎好幹下不法記錄?”
唐小山道:“你偷還陽丹便不算記錄?我看你是偷不到,才改偷二流貨色吧!”
苗多財窘道:“不是偷不到,而是偷了以後,必定引起各派抓狂,我哪擋得了。”
唐小山道:“吃下所有開藥,豈非天下無敵?”
苗多財道,“少夢想了,吃一顆增加二十年,吃兩顆未必增加四十年。因為人體吸
收有限,若不照著運行方式苦練,說不定還搞得七孔流血,走火入魔,我才沒那麼笨!”
唐小山道,“其實我倒想增加二十年功力,如此,打起敵人更過癮!”
苗多財皺眉:“你要我去盜靈丹?”
唐小山邪邪一笑:“可能的話。”
苗多財乾聲笑起:“或許有機會吧!可是我看你武功已不差啊!”
唐小山道:“要是行,也不會挨掌,以前直覺暗器已夠用,現在才知道,武功亦相
當重要。”
苗多財頻頻點頭:“我了解你想法……要偷各派靈丹的確不容易,不過碰上了,也
只好幹啦!”
他想到什麼,道,“我看你運氣不差,或許可到毒龍山上毒龍潭,聽說那裡有條毒
龍,吸收日月精華已千萬年,如若能取得它內丹,保證比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
唐小山稍稍心動,道:“既然那麼有用,為何無人敢取?”
苗多財道:“不是無人敢取,而是無福可行,有的找不到,有的找到卻得不到,那
毒龍既然通靈又有劇毒,尋常人豈能動它他絲毫!”
唐小山道,“既然有毒,你想叫我去送死?”
苗多財邪邪一笑:“會嗎?唐門除了暗器,對毒亦頗有研究,你只是把它收斂不用
而已,要毒死你可並不容易!”
唐小山淡聲笑起,苗多財說的沒錯,唐門毒術亦是武林一絕,他只是覺得甚不人道,
故始終未用于暗器上。
久而久之也就淡忘,然若碰上了,他仍有辦法對抗。
他道:“看來有機會真的要去會會那條毒龍了。”
苗多財笑道,“聽說毒龍會吐內丹,你或許可趁它吐出之際,搶它過來,既省事又
安全!”
唐小山斥笑,“你在說神話不成?”
苗多財更笑,“那可說不定!毒龍雖通靈,卻未免託大,自有機可乘!”
兩人相視而笑,大有一試之態。
談話間,忽聞房內傳出李欣欣呻吟聲。
兩人立即把心神收回,全心想看結果。
於雙兒輕輕喚道:“李姑娘你醒醒。”
雖然她曾經吃醋,但見她受傷,一切便忘了。
李欣欣穴道已解,幽幽醒來:“這是哪裡?”忽見於雙兒,驚道:“是你?”
想躲開,卻發現在床上躲不了。
於雙兒笑道:“你受了傷,多虧唐少俠背你回來,還好,傷得不重,吃過靈藥已不
礙事。”
“我……”李欣欣漸漸醒神,已記起一切,怔然帶窘一笑:“是你們救了我,不好
意思!”想起身下床,卻仍暈眩,於雙兒立即扶去,
李欣欣忙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於雙兒不好意思再扶她,含笑問道:“傷得如何?運氣看看,若不行,在此休息亦
無妨。”
李欣欣立即運氣,直覺胸口沉悶,卻被靈藥清涼效果護住,不再疼痛難挨!當下投
以感激眼神:“好多了,謝謝你……他們在外面?”
於雙兒頷首:“嗯。”
李欣欣立即整理下頭髮,想照鏡子,卻發現衣衫己換成素青便裝,身軀被剝光,窘
態使她怔窘難堪。
忽又發覺便裝只是套上,裡頭黑色血衣仍在。
她始噓喘大氣,暗暗瞄向雙兒,她並未發現自己失態,心頭寬慰不少,安心整理頭
發。
其實於雙兒早就剝下她胸襟加以推拿,否則傷勢豈能復原如此之快。
她自知李欣欣高傲,縱使同是女人身,恐怕亦忌諱良多。
故而不便替她換下血衣,免得引來不必要誤會,見李欣欣偷瞄過來,她早轉身整理
棉被,卻也暗笑於心。
李欣欣但覺容貌還能見人之後,始敢向於雙兒瞧上一眼,暗示可出去了嗎。
於雙兒含笑道:“他們甚關心你傷勢呢!”
李欣欣斥笑,“有何好關心!”始推開房門,忽見兩男如天神立於門前,嚇得她尖
聲驚一聲,退縮一步。
唐小山呵呵笑起:“會叫即沒事,過來過來,你幹的好事,今晚得說個清清楚楚,
否則……”
李欣欣斥道,“否則如何?一點兒禮貌都不懂,竟敢偷聽女人談話!”
唐小山道:“這不是偷聽,是關心,順便保護!”
李欣欣瞄眼:“什麼保護?噁心!”
苗多財道:“姑娘可不能如此說,若非我們,你豈能安全脫險。”
事實如此,李欣欣無話可說,只好拱手道:“救命之恩,日後再報,只是你們可不
能以此逼我,有失俠士風範!”
唐小山道:“我逼你什麼?”
李欣欣瞄眼:“擋在門前不讓路,還要逼我說出一切!”
唐小山呵呵笑道:“好好好,我讓開!也不逼你!”
往椅子行去,凜凜生風坐下:“我只不過會實話把真相告訴嚇爺爺,我看他大概不
清楚有這麼一位偉大的女刺客!”
此語一出,李欣欣登時焦急:“你不能說!爺爺不能受這刺激。”
唐小山淡笑道:“是你求我的,你看著辦吧!”
苗多財道:“看在偉大的救命之恩,你難道不能透露半點禪機?”
李欣欣為之長嘆,靠向桌邊椅子坐下,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
於雙兒端來熱茶道:“喝了它,慢饅再說。”
李欣欣道聲謝意,端茶即喝。
隨又長長一嘆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當然想知道……”苗多財、唐小山異口同聲說出,隨又互望一眼,苗多財道:
“你先說。”
唐小山不客氣,便問:“你們是什麼組織?目的何在?你跟冷嘯秋又是何關係?”
李欣欣緬想種種,輕輕一嘆,“我們沒有組織……”
唐小山道:“沒組織?哪來一大堆刺客?”
李欣欣道:“我們只是有共同仇人罷了,加上幾位正義相助的朋友而已。”
苗多財道:“你們跟魔鬼天使有仇?”
李欣欣頷首:“殺父之仇,五年前惡魔殺了我們全家,當時我才十二歲,還是個不
大懂事的女孩……”
她回想傷心往事,已兩眼含淚。
唐小山、於雙兒、苗多財暗暗輕嘆,默然不語。
李欣欣忽覺失態,忍下淚水始道:“我爹為了一筆生意和人起爭執,誰知竟然遭殺
身之禍,還好我當時在爺爺家,否則照樣遭毒手。後來我返家已見雙親墳墓,偷偷打探
才知道被惡魔鬼所殺,立志報仇,便拜師學藝,幾年下來小有成就,才展開報仇行動。”
唐小山道:“你爹跟他們爭什麼?”
李欣欣道:“我爹也是以鑄劍為生,在蘇州開了間刀劍鋪,那群人看上我家,便要
我爹出售,本是說好千兩紋銀,誰知契約訂下,卻變成百兩。我爹找他們爭了多次,沒
想到他們卻下毒手,他們甚至殺人之後,連房子都燒掉不用,根本是存心找碴。”
唐小山道,“倒是心狠手辣!”
雖然自已一直不大想理江湖事,但路見不平,卻又難忍拔刀相助之心,看來自已根
本不甘寂寞,挺適合吃江湖飯嘛!
於雙兒道:“你怎知是魔鬼天使殺了你爹?”
李欣欣道:“鄰居說的,白衣白面罩,後來一探之下,很容易可查出真相。”
唐小山道:“度鬼天使到底有多少人?你又怎會追到京城報仇?看來你早知那群人
將出現京城吧?”
李欣欣道,“我並不清楚魔鬼天使有多少人,只知他們組織龐大。似乎有併吞天下
之意,我會北上京城,其一是爺爺受了大吉莊之邀,我正好跟來。其二,我打探之下,
方知冷嘯秋有意刺殺魔鬼天使,我便自動加入,我是到京城後,才知一切活動的。”
唐小山道:“這麼說,此事和金湘蘭毫無關係?”
李欣欣道:“她只是我利用的對象,爺爺並不願意讓我拋頭露臉。他卻信任你,我
才能隨時跟你出來。可是你比我想象精明,我若有所行動,你必定知道,後來突然多出
一個金湘蘭,終於解去這麻煩,我通常先去找她,但轉了一下,便藉故離去,終能瞞你
多日直到有一天……”
轉望於雙兒:“有一天似乎被她發現我會武功,事情便複雜了。”
於雙兒乾笑道:“其實我也是無心插柳……希望沒帶給你太大麻煩……”
李欣欣輕嘆,“如此也好,若非被發現,唐少俠怎會及時趕來救人……沒想到惡魔
當真如此厲害,連百斤炸藥都轟不死!”
於雙兒道:“他們似乎服了什麼藥,抑或練了邪功,才會如此。”
李欣欣道:“這點冷嘯秋已說過,只是,他們比我想象還可怕,我這兩下子幾乎不
堪一擊……”
唐小山道:“你跟冷嘯秋如何認識?對他來歷知道多少?”
李欣欣道:“是在江南認識的,他跟我師父人稱碧玉金劍劉雪娘有交情,那時我跟
師父學武,他忽然出現,相談之後,才知他父親也被魔鬼天使所殺,由於同仇敵愾便認
識了。至於對他了解多深。倒不多,因為他平常甚少談家事,恐怕是不想觸動喪父之慟,
後來得知他為尋找伯叔來到京城,也因此我和他分開有段時間……”
苗多財道:“你喜歡他?”
李欣欣霎時怔愣,隨即欲言又止,終於帶窘說道:“談得來,但……還談不上什
麼……”男女之間之事她似乎未曾認真考慮過。
苗多財笑道:“喜歡,就該多把握啊!”
李欣欣默然不語。
於雙兒道:“那也得多了解再說,冷嘯秋身上有不少秘密。”
李欣欣道:“你們一直查他,到底何事?”
唐小山道:“你爺爺沒說?”
李欣欣道:“你是說。他跟爺爺的恩人有關?”
唐小山瞧她似乎仍未明白真相,大概是早出晚歸,連事情發展都忘了問,便道:
“你爺爺找的不是恩人,而是盜走寶劍之人。”
李欣欣怔愣:“冷嘯秋與盜劍有關?”
唐小山道:“恐怕是了,你可曾見過他最近抓著一把黑色枴杖?任何時刻。”
李欣欣回憶當初,仍自迷惑:“似有似無,當時夜色甚黑,且眾人縱使拿劍,也得
以黑布包裹起來,以免反光讓敵人發現。”
唐小山忽有所思,道:“冷嘯秋慣用分水刺,當時他是用分水刺,抑或其他兵刃?
雙手跟單手甚容易區別。”
李欣欣喃喃道,“似乎是使劍……他得留一手指揮,而且偷襲不便用顯眼兵刃吧!”
唐小山道:“看來他真的脫不了干係了……”
李欣欣急道,“他會是盜用寶劍之人?”
唐小山不願說的太明白,免得傷害兩人交情,淡聲笑道:“未必如此,得等查清再
說,李姑娘有空兒不妨帶我去見他,事情或許可水落石出。”
對於冷嘯秋可能殺害瞎子之嫌,由於事關重大,他更不便隨意說出。
李欣欣道:“暗殺已成局,他可能暫時避開一陣,我未必能找到他……”
苗多財道:“那個小胖子呢?他該較容易找吧?”
李欣欣道:“他和玲嘯秋交情不錯,說不定已雙雙離開了……一切事等躲過這陣風
潮再說吧!”
唐小山但覺有理,便笑道:“多謝幫忙,我看你就呆到天亮再回大吉莊,免得三更
半夜官兵又在四處搜人,惹來不必要麻煩。”
李欣欣感傷一嘆:“該謝的是我……”想及往昔種種,悲心又起。
於雙兒立即扶她回房,讓她休息,一切等天明再說。
累了一夜,三人便自找地方打坐。
直到天亮,風聲漸弱,唐小山始把李欣欣送回大吉莊。
李大師見及孫女回來,霎時愁容盡失,長問短詢昨夜去何處?害他整晚擔心。
李欣欣表示起了仇殺,四處官兵,難以回家,只好暫避唐小山住處。
唐小山並未否定,李大師聞言,再次謝過唐小山,他對孫女種種,依然不知。
不再操心之下,李大師再問及有關寶劍之事,唐小山只能回答正在查,稍有眉目,
終也打發過去。
此後三天,李欣欣足未出戶,全心養傷。
外頭官兵亦因搜不著兇手,且並無告訴者,已漸漸淡化此事,剩下的該只是街頭傳
言,說得精彩無比,但那不足以威脅到任何人。
第四天,李欣欣突然不告而別。
待唐小山黎明例行探拜李大師之際,已找不到她的蹤跡。
唐小山急道:“欣兒去了哪裡?”
李巧淡聲說道:“她回江南,大約一個月始返回。”
祖孫情深,頗有依情。
唐小山暗自苦笑:“她可交代過什麼?”
李巧道:“沒有,她只覺得玩膩了,想回去走走而已。”
唐小山道:“自己一個人?您不怕她……”
李巧道:“一夥人吧?她總說一夥人……”
唐小山道:“你沒見過是誰?”
李巧道:“偶爾見過,但此次沒見著,怎麼,她可能出事嗎?”瞧小山問得如此詳
細,他不由憂心起來。
唐小山呃地乾笑,“沒事沒事,只是太突然,有些不習慣。”
李巧淡聲一笑,“原是如此,可嚇壞老朽。”
輕輕一嘆:“女大不中留,除了如此又能如何?在她爹娘病死後,拴住她反而不好,
兒孫自有兒孫福,不是嗎?”
說來輕鬆,但眉宇間總仍流露離情之苦。
唐小山只能應是。
聞及她父母又變成病死,該是她瞞蔽爺爺所言吧!
他道:“欣兒回到江南,有誰照應?”
李巧道:“大概是她師父吧,住在蘇州會點兒武功,可是欣兒老學不好。”接著說
出地址。
唐小山倒也印證欣兒拜碧玉金劍劉雪娘為師之事,心想該問都問了,李欣欣為顧及
爺爺,許多事未必肯明白說出,再問下去也是枉然,
他便把話題引開,談及龍吟寶劍一事,李巧自是眉飛色舞,直道何時可尋回?
唐小山則表示若找到冷嘯秋,自可尋回寶劍,故而將可能出遠門。李巧自然高興,
直道快去快回。
唐小山便告退去了。
隨後,他又告別莊主。
在聞及為李大師辦事,申劍吉立即答應,還支付五十兩銀錢當開銷,唐小山照單全
收,時不宜拖,便拱手告別,離開大吉莊返回住處,交待雙兒轉告苗多財一聲後,便急
急向江南趕去。

runonetime 2008-08-10 03:00 AM

第十章 豔遇a

時過八日。
唐小山已行至安徽石弓山附近。
他想再過幾日即可抵達江南,屆時不但可尋得冷嘯秋等人,亦可避開魔鬼天使追蹤
報復,可謂一舉雙得。
索聞石弓山山勢奇特,他也就趁機繞行瞧瞧。
果然見著一山峰光禿無樹,居中凹個天窟,山勢彎斜,的確有若石弓,或而因此得
名吧?
雖說新鮮,但瞧上幾眼,亦自發膩,且他有事在身,不便久留,遂又取道南下,誰
知方行山郊外,忽聞姑娘救命之聲傳來。
他急目望去,忽見一名黑衣傢伙正狂謔淫笑,追著一位衣衫不整慌張亂逃的長髮姑
娘,那救命聲即出自她。
這一瞧眼,姑娘復絆倒摔落地面,哇哇急叫救命,黑衣傢伙受到豉舞,更是剌激淫
笑:“陪大爺爽一下,包你欲死欲仙!”
淫笑中猛撲姑娘,伸手便扯,刷地脆響,一片紅肚兜甩高天空,姑娘尖叫欲死。
唐小山見狀怒火噴冒,怒喝:“淫徒別逃!”相隔百丈,他照樣猛撲即至,尚差二
十餘丈抓起石塊即砸。
那淫徒忽見有人,復見瘖器強猛射來,臉色為之大變,驚叫不好,拔腿即逃,猛竄
叢林。
唐小山兩躥飛來,仍想追擊,姑娘哭中帶謝撲來:“多謝相公搭救!”
唐小山本是直線欲從她頭頂掠過。
豈知她突然撲近,一時亂了方寸,不得不煞停身形,以免撞倒她,這一煞停,姑娘
抱滿懷,哭得涕淚縱橫。
唐小山安慰道:“姑娘等等,待我收拾那淫徒!”
他仍想追,可是再抬眼已人蹤渺失,哪還能追啥玩意,恨恨嗔斥,手中石塊便又亂
打出去,可惜瞎貓碰不上死耗子,毫無慘叫聲傳回。
他恨罵幾聲,這才又想回頭安慰,姑娘卻抱得更緊,哭聲更熾。
唐小山道:“姑娘,沒事了……歹徒已開溜!”
忍不住扶起姑娘秀髮,直覺她臉形圓甜,頗具姿色,只可惜哭得一塌糊塗,胭脂粉
腮己混紅,否則必定更為出色。
“姑娘,沒事了……”
唐小山還想安慰拍她肩背,然而這一動作,姑娘沒事,他卻嚇出事來。
那姑娘竟然衣衫披碎,肚兜飛去,上半身完全祖胸露乳,竟然如此親親膩膩地貼在
自己胸脯上。
他怔詫欲窘,想推人,又不敢面對現實,不想還好,這一想及,那結實胸脯卻在她
抽泣中,陣陣波打過來。
直挑得他血脈奔騰,窘得他滿臉飛紅,不知所措。
那姑娘雖仍哭泣,但女性人家,對男人反應最是敏感,她忽覺有異,以為又將被非
禮,猛地掙開那男人,怒斥:“你……”
這一推開,復見眼前並非凶徒,且是恩人,已自怔詫不知該如何面對,僵楞當場。
唐小山忽見姑娘不但漂亮,且身體豐滿,流露一股艷媚性感,的確誘人已極。
尤其那雙酥胸,粉嫩雪白,堅實挺聳,隨她呼吸輕顫,簡直勾人心魂,他不由得看
呆了。
那姑娘隨他目光移來,這才發現自己光身露陶,委如晴天霹靂,欸呀驚叫,縮手縮
胸,蹲藏下來,全身為之抽搐。
唐小山這才知道失態,趕忙轉身,乾笑道:“抱歉,為了救人,我不得不……”
那姑娘泣聲道:“怎麼辦?我已經抱了你……和你有肌膚之親啊!叫我如何再見任
何人?”淚水更流。
唐小山窘聲道:“情況危急,姑娘大可不必在意……就像和向救落水婦人一樣……”
那姑娘仍自哭泣:“我怎不在意?我清白之身從此毀了,叫我如何見人,如何見人
不如死了算了!”
一時想不開,她登時往左近樹幹撞去,嚇得唐小山急叫不可,趕忙攔去,她仍想自
殺,攔扯中她終又撲向男人懷中哭。
唐小山迫於現實,只好將就。
雖佔便宜似的有點兒想入非非,卻也伸手拍她肩頭:“姑娘別太在意,一切有話好
說,你先靜下來,咱們慢慢談……”
又是哭泣:“我還能如何?我已是殘花敗柳之身,除了一死護清白,還能如何?有
誰還會要我?死了算了!”
唐小山窘困道:“別太衝動,咱們好好談,說不定我會……”
那姑娘突然鼓起勇氣抬頭,淚中帶笑:“你要我了嗎?我……我……”
“別激動,咱們談談……”
“你還是不要我?對不對?你嫌我殘花敗柳之身?”
“沒那麼回事!”
“我不是,我不是,我還是處女啊!”
那姑娘更形激動,忽然白牙一咬,笑得滄涼:“不錯,我已殘花敗柳,但對你卻還
是處女之身,你救了我?我無以為報,唯有這身子。就送給你吧!獻給你之後,我便自
殺謝天地,相公。你是喜歡我的,我感覺得到你的情!”
那姑娘冒著豁開心靈,突然伸手扯向男人腰帶,就欲軟身,嚇得唐小山驚窘不已:
“姑娘不可!”想扯褲腰保身。
那姑娘豁得徹底,已傳媚聲:“這是你我第一次,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原諒我吧!
這世上,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這件事了!”
她當真扯下唐小山褲腰,就要非禮。
唐小山急欲掙扎,卻又慾火高漲,這女人似有妖法,竟然媚得讓人受不了啊!
理智與動物本能交錯著,在未尋得答案之前,他居然一一被姑娘收拾。外衫褲腰都
快褪去。
那姑娘更形大膽,忽地抓他雙手往自己酥胸摸去,媚邪一笑:“它是為你長的,美
嗎?”
唐小山頓覺軟柔傳來,整個身軀已發顫,動物慾火不由高漲幾分,竟然揉摸過去,
那女子一聲沉醉浪笑,已撲摟男人,終把他撲倒地面。
唐小山急笑道:“姑娘不可,我們……”
那姑娘苦嘆:“過了今天,你若不要我我便自殺。所以你不必大在意,放開心情,
是我心甘情願的,放心我不會纏你的……”
張嘴欲吻男人胸膛。
唐小山說什麼也不肯乘人之危,急急笑道:“姑娘別如此說,你相貌不差,只要我
不說誰會知道?”
那姑娘媚情一笑:“那又何苦呢?如今,我只想為您獻身,哪怕你是對我虛情假意,
我倆對您一片真誠,相公您就成全我吧!”
她易客為主,急於求歡,弄得唐小山哭笑不得。終於心生一計。欣笑道:“好好好,
別激動,我成全你便是!”
“當真?”
那姑娘為之心花怒放,抱得更緊:“來啊!我正等著呢!”
唐小山笑道:“那也該找張舒服軟床才行吧?你不是在用計甩脫我吧!”
“怎會,你這麼漂亮迷人,是男人,恐怕全逃不了你媚力之下。”
“你就是另一位男人!”
“我沒那麼偉大。”
“如果你不要我,我便自殺……”
那女子忽又轉為悲棖,兩眼為之含淚。
唐小山道:“怎會不要,你這麼漂亮啊!”
那姑娘泣聲道:“漂亮何用,想獻身都沒人要,我看你就是在耍我,罷了罷了,我
身已殘,又有何臉留於人世,死了算了!”
她當真放棄唐小山,猛又往樹幹撲去,極想撞死當場。
唐小山急叫:“姑娘不可……”
雖覺她假意,卻又怕她玩真的,登時伸手點她穴道,那姑娘不察,應指而倒。
一件棘手事終於擺平。
唐小山趕忙起身,直叫要命,好端端惹來什麼桃花運?
他趕忙穿妾衣衫,再次注視那女子,總覺得她體態艷盈,性感天生,的確十分動人,
可是自己雖非什麼正人君子,卻哪能乘人之危?甚且毀了她一生?
當下他猛把邪念收起。
隨後替她找回撕去肚兜,雖然破裂,且將就用用便是。待肚兜穿妥,復把衣衫穿上,
系上腰帶,終能免她裸體窘態。
一切弄妥?那該如何處置她?
置于原處?是否會遇上虎豹,抑或歹徒返回,到時她豈非一命嗚呼!若帶她走,又
能帶往何處?待她醒來,豈非舊事重演?
想來想去,只有一辦法。
他遂把姑娘抱往附近較靠山徑處,然後拍開她穴道,自己則偷偷藏於附近草叢,瞧
她反應。
那女子幽幽醒來,登時發現換了地方,復又發現衣衫竟然己穿上。
她怔立而起,目光掃向林區,急心直叫:“負心郎,你要遺棄我嗎?”
加快腳步,竟然再往林區奔去。
唐小山為之怔楞,沒想到這女子如此死心塌地嗎?
這本是韻事一件,可是想及被纏種種窘困情景,他已心生忌意。
“還是別沾桃花運來得安全些,否則說不定賠了夫人還折兵呢!”
唐小山慶幸避過一劫,登時尋了路子,逃之夭夭。
至於那豐滿姑娘追向林區,搜喊一真,卻哪還見及男人蹤影,地不由恨恨說道:
“明明就快結為鴛鴦,誰知……就是少了一張床!”
她怒瞧地上矮枝碧草,就是不順眼,猛地雙掌開打,極欲剷平。
那掌勢過處,竟然化出風勁,敢情練過武功?
就在她劈打之際。
四周忽而傳來促狹笑聲:“二姐這次栽大筋斗了。”
話聲未落,一名黑衣人從天而降,瞧她穿著,似像極方才那非禮淫徒。
然此時卻現女人身軀,瓜子臉面,秀髮披肩,長得一副巾摑不讓鬚眉英雄,卻也漂
亮不俗。
只是兩眼靈動,邪意直露,屬於鬼點子特多那類型。
先前那姑娘瞄眼道:“都是你,為何不把我凌虐慘一點兒,那小子豈會束手即走!”
黑衣女子笑道:“這樣還不夠嗎?連肚兜都挑起來,看來你的咪咪吸引不了他哩!”
“誰說的!你這個死刑小瑩,長不出偉大胸脯,老說酸葡萄話嗎?”那二姐聳起胸
脯,總是自信滿滿:“那小子還差點兒被迷倒呢!”
黑衣女子刑小瑩呵呵笑道:“人說胸大沒腦,我看倒有幾分真實!”
那二姐斥笑:“你也未必有多少腦子,要是行,你去勾引他呵!”
刑小瑩呵呵笑道:“也得我看順眼才行!”
那二姐笑道:“恐怕是看不上眼的一大堆,看上眼的,人家卻不要你吧!”
刑小瑩斥笑:“哪像你被人棄之如敝履。”
那二姐恨恨地道:“下一波,準讓他受不了!”
忽有聲音傳來:“你已經失敗,得想其他辦法,別誤了師父交代。”
話未說完,林中走來兩人。
剛說話著身軀瘦高,手抓長劍,淡藍衣衫顯得樸素,一張臉頗具姿色,卻嫌清瘦,
且流露一般冷漠神韻,不苟言笑,她乃大姐冷秋霜。
另一身著淡黃衣衫女子,臉蛋甜甜嫩嫩,一副清純淨美,玲瓏櫻唇時傳笑意,圓亮
眼睛充滿天真,有若大家閨女,哪見著江湖味?她即四妹許純純。
此四人近日在江湖薄有名氣,謂之四大金釵,冷、艷、邪、純別具性格、風味。
那二姐道:“看他囂張到何時!”
冷秋霜道:“你根本迷不了他!”
艷桃花道:“誰說的?不信。再賭一把!”
刑小瑩邪邪一笑:“賭啊!要是你再栽筋斗,怎麼辦?”
艷桃花道:“我就死給你們看!”
刑小瑩呵呵笑起:“算啦,你發誓像放屁,死了一百次,結果還活生生在此臭大
屁!”
艷桃花乾笑:“這次一定真的!”
刑小瑩斥笑:“鬼才相信你!”
艷桃花笑道:“說真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否則,你們如何叫他去見師父?”
冷秋霜道:“把他綁去不就得了!”
艷桃花媚笑:“談何容易,他武功高得很吶!”
刑小瑩訕笑:“我看未必,方才他打暗器就傷不了我!”
艷桃花道:“那是你走運,相隔太遠,而且他用的是石塊,稍重了點兒。”
刑小瑩道:“高手不分輕重,照樣打得著。”
艷桃花道:“你那麼喜歡讓他打著,是不是在暗戀他?”
刑小瑩斥道:“你才暗戀他,脫光身子倒貼,還不斷呻吟叫著,呃呃呃!”耍出淫
浪叫聲。
艷桃花斥道:“怎麼,你看不慣,可以親自表演啊!”
冷秋霜道:“好了,再吵下去,無濟於事,還是想辦法抓人要緊!”
一臉清純的許純純,突然冒了一句:“二姐,你抱著他的感覺如何?”
艷桃花邪眼瞄來,呵呵笑起:“哇,可真是欲死欲仙,神妙無比啊!”
許純純嫩臉稍紅:“這就是愛的滋味嗎?”
艷桃花呵呵笑道:“對,愛死的滋味,愛得深陷不能自拔,所以我到現在還自拔不
了呵!”呃呃媚叫著,一副肉醉愛欲之中。
許純純窘紅著臉:“那滋味好不好?”
艷桃花笑道:“當然好,不是說過了欲死欲仙嗎?”笑聲更淫蕩。
刑小瑩斥笑:“我看是慾火焚身,淫女發浪吧!四妹別聽她胡說八道,只要是男人,
她什麼都說好!”
艷桃花喝笑:“我就不相信你不喜歡男人?”
刑小瑩訕笑:“至少不像你那麼濫情吧!”
許純純窘笑道:“我卻連男人都沒碰過!”
艷桃花登時哈哈笑起:“你在為誰守身啊?今天這個讓給你如何?說不定他喜歡的
是你這種純情女子呢!”
刑小瑩喝笑:“對啊!四妹出馬,說不定馬到成功!”
許純純為之臉紅:“我才不要,被你們煽動的愛情,怎麼談?”
刑小瑩弄笑:“這麼談啊!多談幾遍,什麼愛情滋味都出來了。”
許純純窘笑:“我還是無法接受。”
刑小瑩消遣過頭,目光轉向冷秋霜:“四妹既然不要,我看大姐下海,說不定更有
媚力呢!”
冷秋霜瞄眼:“有完沒完?逮個人,還討論那麼久?你最多情。大概最想下海,有
意思,就換你吧!”
艷桃花登時鼓掌叫好:“三妹就是這種人,悶騷在心中,老說別人差,你就努力一
次讓大家瞧瞧吧!”
刑小瑩為之乾笑:“算啦,他不是我理想對象,而且二姐已霸佔在先,還是讓你繼
續表現,省得節外生枝!”
艷桃花笑道:“你既然讓賢,我只好免為其難啦,我看那小子會住進下個村鎮客棧,
咱們去收拾他便是。”
刑小瑩轉問冷秋霜,道:“要是二姐再失敗,該如何處理?”
冷秋霜道:“只有硬抓回去。”
刑小瑩道:“咱們四個應付得了?”
艷桃花道:“你方才不是說他功夫不怎麼樣?”
刑小瑩瞄眼:“我這是以防萬一,難道還要再一次失敗?回去如何向師夫交代……”
許純純輕嘆:“聽說這小子身懷異寶,不知是真是假?”
冷秋霜道:“這不關咱們的事,多準備繩網,今夜非把他捆回去!”
艷桃花嘆聲道:“這麼說,你們是對我一點兒信心都沒有了?”
“不,錯!”刑小瑩一字字喊出,隨即呵呵笑起:“你該檢討啦!小三八,光靠兩
個瞇瞇,能吃多久?”
艷桃花反斥:“總比你這荷包蛋好!”
兩人又開始鬥嘴。冷秋霜極力制止。
四人隨即討論對策,一有結論,這才選路奔去。
黃昏漸漸降臨。
夕陽已落西山,彩霞滿天。
唐小山已行往石弓鎮。
此鎮建築特異,或許想沾石弓山光彩,家家戶戶門前或屋頂飛簷皆安置弓形石塊,
遠遠望去,還以為屋頂長了牛角,讓人瞧來莞而一笑、
唐小山心想此處已離石弓山三十裡,那瘋婆子大概趕之不來,住它一夜便是。
於是他找了一間石頭居客棧住下。
此客棧別具風格,不論屋內任何桌、椅、櫃檯、器具,皆是石材所雕,就連酒壺亦
不例外,倒是別出新裁。
唐小山暗道:“莫要連床鋪都是石床才好。”
豈知進了客房,果然石床石椅,一切都是石製品。
小二直誇睡石床,冰心涼血,可治百病,唐小山其實亦也是故作瞎猜,在得知石床
之後,便以體會心情住下。
吃過晚餐後,睡躺下來,果然清涼無比,渾身舒服許多。
他呵呵笑道:“有若躺在山泉邊的大石塊,的確另有風味!”傳來一絲陶醉心靈。
他舒舒服服伸個懶腰。
隨巳開始想及那艷媚動人的落難姑娘,那裸裎相見風流韻事,想來即叫人心動,回
味不已。
“她好大的膽子,竟然自動想獻身?而且反過頭來要非禮我!”
一個男人被非禮,會是這種滋味嗎?
甜甜地,帶點兒冒險,想入非非,卻又陷入理性掙扎之中。
他其實亦不大願意想拒絕,試想,這麼一個性感美女,自己又是血性少年!
那姑娘真是處女?
處女怎麼回事?
憑感覺嗎?
瞧她潤滑身軀,艷滿雪白酥胸,還有那粉嫩乳暈……並未像生過孩子般變黑變粗……
一切似乎和傳言中的處女相符合。
然而她為何如此大膽行徑?敢主動非禮自己?呃?那算非禮嗎?或而該說是感恩後
的犧牲!
照現實風俗,她既然已裸裎相見,復又和自己肌膚相親,除了嫁給自己,又能如何?
她的犧牲似乎可以了解。
然而自己身為江湖兒女,早不拘小節,怎還在乎現實風俗?否則救一人便娶一人,
到頭來豈非妻妻一大堆?
然而不拘小節,怎又拒絕她?她看來如此誠懇而自願啊!
尤其那胴體媚力,簡直讓人難以抗拒啊!
唐小山不自覺地聞向衣袖,竟然仍留香味,不禁泛起串串動人春夢,暈得他陶醉邪
笑不已。
忽有聲音傳來:“相公,你在想我嗎?”
不知何時,艷桃花竟然己出現門口。
她仍穿著那件破爛衣衫,胸口欲露未露,紅肚兜輕輕挑開,酥胸隱隱欲現,落難後
的嬌媚欲滴,更是挑人。
唐小山猝見是她,宛若見鬼似地尖聲大叫猛猛蹦彈起,卻又跌摔硬床,未等感覺疼
痛,猛又縮向床角:“你……你!”想確定是人是鬼?那滿腦子春夢已嚇飛。
艷桃花嬌媚一笑,嗲聲撲來:“相公您好狠,丟下我即走,害得我找得好辛苦啊!
沒有你,我只有死路一條,你就收容我吧,做牛做馬,任勞任怨,我都不在乎……”撲
得很帶勁。
唐小山更叫:“別過來!”想躲,卻無去路。
艷桃花技巧純熟,霎時撲向他懷中,慾火難熬似地喘息起來:“相公,您收容我吧!
一切我已不在乎,只要能侍候你一輩子,我已心滿意足……”
那迷人身軀倚得緊緊,更讓唐小山呼吸急促。
艷桃花感覺他血氣己升,更自挑媚喘息:“相公,把我當妻子甚至騷女人吧!生平
就這麼一次,你喜歡我吧?”
嗯了一聲,將男人衣襟解開,張嘴即吻。此舉更挑得唐小山慾火高漲,愣在那裡不
知所措。
艷桃花見時機成熟,身形一掀,竟也乾淨利落剝光上衣,碎裂肚兜下,酥胸更形媚
力四射。
她終也熬不住,喘息如虎似地欲征服這男人。
唐小山仍極力抗爭:“不要……你這是……”
“我把當怨女吧!一生就只這麼一次!”
虎狼女人已扯向他腰帶,就要把他剝光。
唐小山更急叫著:“不可亂來!”豈知對方竟也褪光衣衫,瘋狂欲掀翻雲覆雨之勢。
就在唐小山褲腰被扯之際。
猝聞剛然脆響,褲腰裂了大縫,嚇得他驚心大叫:“撕不得!”他只這麼條褲子。
艷桃花卻仍媚狂欲撕,他更急心保護,反手急推女人,或而心急,用力過猛,這一
推,艷桃花欸呀一聲,跌落外頭,差點摔落床下。
唐小山經此冷卻,慾火盡失,趕忙穿回褲子,急笑道:“姑娘千萬不可!”
艷桃花媚笑道:“有何不可?你把我當成是妓女不就得了?我不想再做三貞九烈女
啊!”又自撲來。
唐小山眼看解釋不了,只好故伎重施,準備點她穴。
艷桃花見他舉止,自知行動又告失敗,若被點穴,豈非敗得徹底?當下暗罵氣死我
也!竟然搶先出手,欲點對方穴道,如此總算挽回些許顏面。
就在她出手之際,唐小山一眼即已看出不妙。
他絕頂聰明,對招式幾乎過目不忘,且修得驚天訣上乘武學,雖過驚變,且近身不
及半尺,他仍自使出“神龍探爪”這招奇功,且把爪改成指,竟然後發先至,猛點艷桃
花左肋穴道。
這一截,正中笑腰穴,艷桃花登時呵呵笑起:“你……你……哈哈哈……”
唐小山更急:“你會武功?你根本在計算我?”“我沒有……哈哈哈……”
“沒有?分明就是!受誰指使?”“我只愛你,哈哈……”
“愛你個頭!不說,笑死你!”“你敢,呵呵呵……”
“不敢才怪!”
唐小山還想再點艷桃花另一處笑穴,準備讓她笑得泣淚橫流,豈知外頭忽有東西射
來,一道指向艷桃花腰背,另一道直取唐小山肩胸。
唐小山冷笑:“雕蟲小技,也敢獻醜!”別的不說,暗器他最在行,一眼即已看出
是石塊,用雙指夾住,反打回去。
鏘地脆響,冷秋霜以劍鞘擊落,她身形一翻,已掠於門口,冷目瞪著對方不已。
唐小山邪笑:“原來是姐妹淘?失敬失敬。”趕忙將衣衫穿妥再說,可惜褲當的裂
繾,卻也顧不了這麼多。
此時艷桃花笑腰穴已被暗器解開,急急退回冷秋霜那頭,恨恨瞪向唐小山:“可惡!
我要倒貼你這小白臉,你卻不知憐香惜玉?難道非禮我這麼難嗎?”
唐小山被罵得哭笑不得,瞧這艷桃花仍然光溜著身子,卻一點不在乎,實是大膽無
比,他乾笑道:“現在過來我試試!”知道對方底子,反而心存調戲。
艷桃花哼笑一聲:“沒了!現在倒貼,我也不要,可惡!害我在姐妹面前丟臉,看
你怎麼賠償!”
唐小山笑道:“換我讓你非禮好了!”
艷桃花噗嗤笑起,“原來你也是個登徒子,好啊,躺下,老娘免費再倒貼一次!”
當真轉向冷秋霜:“姐你出去,看我如何收拾他!”
唐小山哭笑不得:“你到底……是色狼不成?”
“是又如何?誰敢逃床的,誰就是太濫孬種!”
“真***沒遇過像你這種女人!”
唐小山簡直笑得無奈。
艷桃花喝笑:“有什麼大不了,我只不過把你當成男妓,玩弄一下罷了!”
唐小山哭笑不得:“男妓?”
“不然你以為你多清高、多值錢!”
“那,嫖客來吧!”唐小山跳坐於床前,呵呵直笑,且看這女子如何耍?
艷桃花不禁皺眉而笑:“什麼嫖客?這麼難聽!”
唐小山笑道:“沒說你是女嫖客已算你走運了!”
“怎越說越難聽!”艷桃花想著如何才能說出更難聽字眼,扳回一城。
冷秋霜說道:“你敢過去?不怕他再點你穴道當人質?”
艷桃花道:“不會吧!這是面子問題!”
冷秋霜道:“哪個妓男守過信用?”
“說的也是!”艷桃花恍然一笑盯向唐小山:“不跟你玩了,你既然已放棄機會,
便乖乖給我束手,跟我們回去,否則有你好受!”
唐小山道:“要去哪裡?”
艷桃花道:“總不會把你賣到妓女戶,走了自然知道,不必多問!”
唐小山訕笑道:“你叫我走,我就走,那我算什麼?”
艷桃花道:“什麼都不算,走是不走?”
唐小山邪笑:“你一個,我已受不了,旁邊又一個,我豈非隨時受到非禮威脅!”
冷秋霜斥道:“由不得你不走!”
利劍已抽出,寒光閃閃,氣勢陡升。
艷桃花喝笑:“對,不給他一點兒顏色,還以為我們全是飯桶呢!”亦擺出架勢,
但覺光溜涫,實不方便,進伸手道:“拿來!”
唐小山笑道:“什麼?被單?”
艷桃花斥道:“我的衣服!”
唐小山拎起爛衣,皺眉一笑:“這還能穿嗎?”
艷桃花斥道:“你管不著!”
唐小山捉笑:“真的,好端端,當什麼瘋婆子?”還是把爛衣扔過去。
艷桃花接過來,勉強穿在身上蔽體,腰帶一扎,架勢再擺:“現在你面對現實吧!
是投降,或是開打!”
唐小山笑道:“當然是開打,因為我覺得你很差勁!”
“喝,瞧不起我,看招!”
艷桃花猛地欺身劈掌,一招“穿金裂石”威猛劈來,瞧她一副媚態,動起招式,竟
也氣勢不凡。
唐小山雖知她功力不弱,但自己更行。待她迫近三尺,笑道:“好招式!”右腳一
抬,竟然切擋過去,奇準無比封住對方掌面。
艷桃花欸呀驚叫,喝道:“你這人怎臟到以腳底擋我手掌?”氣極,雙手開打,似
貓抓兇狗,亂七八糟。
唐小山嘿嘿笑道:“是你愛抓,我可沒動!”眼看敵手迫來,他只好雙腿並用,照
樣逼得對方無法越雷池一步。
冷秋霜看在眼裡,知道唐小山招式奇特,不敢大意,利劍立即抖動,一招“引弓射
月”穿刺過去,直指對方心窩。
雖然任務上乃將人活擒,似不該出此殺招。
但冷秋霜知道唐小山絕對不笨,一劍能刺死才檉,她甚至全力以赴。利劍霎時發出
輕輕脆鳴。
唐小山但覺劍氣逼人,哪敢再玩雙足踢,猛地身形一蹬,倒飛內床,利劍如蛇追來,
他再翻床頂,利劍仍追,迫得他喝叫好招,連翻數筋斗,穿掠兩女,翻落桌頂,呵呵笑
道:“好招!”
這話乃讚賞自己翻得漂亮。
兩女同時翻筋斗,一掌一劍倒刺過來。
唐小山喝地一笑:“好劍法!”雙腳猛踩龍形九步,在尺半圓桌上東跳西踩,兩女
始終無法刺出成績。艷桃花不由嗔喝:“有膽下來!大男人,跳什麼脫衣舞!”唐小山
訕笑:“免費跳給你看不好嗎?”
越說越是故意,百般搔首弄姿,氣得艷桃花掄掌猛攻,然她攻得越快,唐小山躲得
更快,總讓她沾衣不得。
冷秋霜連攻十數招下來,始看出對方不但踩著奇怪步法,甚且已知自己劍招來龍去
脈,每每將要成功,他總能及時躲開,自是佩服他認招之淮,當下故意不按牌理出牌,
胡亂刺去,驀地一劍刺去。剌穿對方褲管。
唐小山怔愕:“你這是什麼劍招?”搞不清,看不懂。
冷秋霜冷笑:“殺狗劍招!”
趁機連刺數劍,迫得唐小山欸欸怪叫,褲管連穿三數洞,他倆不甘心跳下桌面,終
於老老實實踩著幻步,閃出千百幻影,終讓冷秋霜又無用武之地。
艷桃花一點兒也沒撈著,早就氣喘吁吁,只好想別的辦法道:“咱們把石桌拆了,
看他如何耍招!”
登時擊往石桌,豈知唐小山喝地一聲,一腳踩向她腦袋,迫得她非得反掌自救,一
連數招,石桌未擊成,腦袋卻被踩了七八下,氣得她嗔叫:“姑娘跟你拚了!”竟然再
出怪招,猛地趴向石桌,想鳩佔雀巢。
唐小山哈哈謔笑:“上來啊!只不過多一塊肉墊而已!”
不把艷桃花放在眼裡,當場踩著頭、肩、腿背,跳來跳去,艷桃花竟然連爬起機會
全無,氣得哇哇大叫。
冷秋霜見狀,突地猛喝,長劍刺去,唐小山踩著劍身欲挑空而飛,冷秋霜猝地丟棄
利劍,雙掌猛往上擊。
砰地一響,唐小山竟然被擊中,往屋頂彈去,冷秋霜沒想到如此順利能得逞,便喝
著:“拿下他!”
唐小山縱然被擊,卻也只是皮肉稍疼,根本不在乎,聞言訕笑:“憑這掌就想拿人
嗎?”
話未說完,突聞砰然暴響,屋頂突然破襲巨洞。
唐小山驚叫不好,正欲躲人。
豈知巨洞之外另有巨網罩來。
他本是託大,此時欲進無路,竟然被罩及。
他猱地施展千斤墜往下躥。
然網勢來得太快,左右復有兩女拉扯,唐小山終逃不出巨網,只好抽出匕首欲切網
繩。
那刑小瑩早算准此著,猝一罩下之際,便喝著許純純相互交換,且滾動巨網,以能
把人裹香腸式裹起來。
唐小山嗔喝:“下流暗算,算什麼好漢!”
刑小瑩斥笑:“我們本就不是好漢!”滾得更急。
唐小山無奈,拼命切砍,果然破去一洞,嚇得艷桃花大叫快收拾他,四女登時撲來,
有人搶刀,有人點穴,有人趁此開打,唐小山邊此亂擊,登時損失慘重,痛得哇哇大叫。
“快住手呵!我認輸,跟你們走便是。”
在特別檢視唐小山穴道的確受封之後,冷秋霜始把他丟於桌下,冷笑道:“再給我
跳呵!”
唐小山乾笑道:“跳久也會累,休息一下如何?”
艷桃花斥笑:“你累,我可沒累,陪你跳兩下過過癮!”登時跳向他身軀,狠狠又
踩幾腳,以替自己腦袋報仇。
唐小山尖疼大叫:“住腳啊!不是好說好一切好談嗎?”
艷桃花斥笑道:“現在倒可談了!”
她跳落地面:“說,要談什麼?”
唐小山哭喪著臉:“你們是哪一幫人馬?”
刑小瑩謔笑:“女人幫,專制薄情郎!”
唐小山苦笑道:“我哪有薄情?你們抓我幹什麼?”
艷桃花邪邪笑起:“把你逮住,當然有原因,因為你早已不是人,帶回去準當成狗,
剁了!”
許純純驚道:“這麼嚴重?”於心不忍。
艷桃花笑道:“誰叫他薄情寡義!”
許純純道:“可是我怎麼看都不像!”
唐小山登時裝笑臉:“對對對,我為人正派,根本不是她們所想像那種……”
刑小瑩斥道:“四妹別聽他胡扯,他這種人面善心惡,留之不得!”
“會嗎?”許純純睜大眼晴,卻仍瞧不出名堂。
唐小山苦笑道:“在下到底何處得罪你們?要受此折磨?難道你們是魔鬼天使?”
刑小瑩但覺好聽,便點頭道:“對啊!你準備受死吧!”
冷秋霜道:“三妹別亂說,惹了麻煩不好!”
刑小瑩這才閉嘴。
唐小山苦笑:“你們不是魔鬼天使,那又是什麼?”
冷秋霜冷道:“到時你自然明白,帶走!”
她伸後一招,艷桃花、刑小瑩突然伸手,復又想到什麼,雙雙放棄。
艷桃花本是報復心態,現在可不傻:“路那麼長,我可不想摃死他!”
刑小瑩本是捉弄心態,立即更正,笑道:“是啊!路長得很,留下他頂麻煩,不如
現在就宰了算了!”
冷秋霜道:“你們都不摃,難道要我摃嗎?”
使出大姐威嚴:“大家輪著摃,小瑩先摃,不准再說什麼宰不宰人,要是他想不開
自殺,咱們拿什麼向師父交代?”
刑小瑩終於點頭:“摃就摃吧!反正大家有份!”
唐小山乾笑道:“其實你們不必那麼麻煩,我有雙腳呵!只要綁住雙手不就得了?”
刑小瑩恍然:“對啊!還爭?真是笨死!”一轉笑態,轉向冷秋霜:“這個方法可
好?”
冷秋霜道:“你不怕他逃走?”
刑小瑩道:“笑話,他能從我們四姐妹手中逃走?天豈非塌下來?何況咱們四人名
守一方,把他囚於中央,他插翅都難飛!”
艷桃花笑道:“這方法最佳,要是摃著他,多麼累啊!”
冷秋霜頷首:“好吧,到時別怪我沒警告你不准睡覺喔!”慢慢解開繩網。
刑小瑩笑道:“放心,想睡,便把他綁在石柱上不就對了?沒事,一定沒事,有事
我負責!”
她伸手解網,眨眼,唐小山終於得以伸縮手腳,滿是感恩坐起:“多謝四位美姑娘
關愛啦!我必好好表現,不讓四位失望!”
刑小瑩訕笑道:“不必那麼虛偽啦!你只要當乖孫子,我們自然疼死你,把手伸手
出吧!省得你亂吃艷姐姐豆腐!”
艷桃花呵呵媚笑:“算啦!憑他,再等二十年看看!到時我老了,或許會同情他而
施捨他!”
唐小山感恩拱手道:“多謝關愛。在下沒齒難忘,請受在下大禮一拜!”直覺拱手
無法顯出鎮重,立即爬跪桌面,登時欲行大禮。
四女瞧得直皺眉頭,這男人怎會如此沒骨氣?
刑小瑩斥道:“像個男人行不行?簡直是癟三行徑嘛!”
艷桃花斥道:“本來看你還有點兒格調,勉強喜歡你,沒想到你卻……你難道不知
男人膝下有黃金?”
唐小山淡笑道:“知道呵!”
“知道還跪,還笑哩?”
“因為我做出此動作時,就是想……”
“想什麼?”刑小瑩首先叫出,三人同是這麼想。
唐小山忽而黠笑起來:“想放屁!”
四女聞言,登時捏著鼻子,退閃幾步。
刑小瑩嗔斥:“噁心傢伙,有點兒水準行不行?”
艷桃花斥道:“你敢亂放屁,我截你屁股,簡直可惡又噁心!”
唐小山笑道:“多謝各位抬愛,我放的救命神屁,效果威力無窮,再見!”
只見他如青蛙蹦起,電也似穿衝屋頂,沒命逃去。
四女突見此景,怔詫當場,這小於明明穴道受製,怎可能恢復功力?
她們哪知唐小山練了絕世奇功心法,四人點穴手法又非希奇,且勁道有限,唐小山
只要稍加運勁衝穴,輕而易舉得以解去。
這才用計說服四人解開網繩,隨後故意說出屁話,逼得四人走避,他則趁此一蹦,
逃得輕鬆愉快。
甚且傳回聲音,捉黠道:“女烏龜還不醒醒快追人!還在發什麼愣!”
四人霎又一怔,不追,讓人白跑,追了,豈非承認自己是烏龜?
冷秋霜當機立斷:“別落入他圈套,讓他逃走才真正是只大烏龜,快追!”
一聲令下,四人登時穿瓦而出。
然而經過此一耽擱,唐小山早掠奔數百丈開外,四人欲追,恐怕得大費周章才行。
然而四人豈甘心被戲弄?已自使出吃奶勁道,拼命追了過去,非得再把人擒回而後始甘
心。
得而復失,讓四人頗為懊惱。
尤其是刑小瑩,竟然還開口打包稟。
此時實在無法向姐妹交代。
她恨得牙痒痒,極欲吞食唐小山而後始快,追起來難免咬牙切齒。
唐小山連逃二十餘裡,躲入不知名山區之破廟之中。
聽聽聲音,一切似乎安靜潛沉,該無追兵。
他始喘息呼氣,終於逃過一劫。
他實在想不透,似乎和魔鬼天使無關。
那她們又是何路人馬,其師父又是何人?
實在想不進、想不通,不由癟心呵呵笑起,自己武功不敵四人聯手嗎?抑或是色迷
心竅,栽在女人手中?
其實四大金釵個個不差,頗具姿色,為她們著迷男人恐怕不少吧?
尤其是艷桃花,當真艷若桃花,媚力四射,而她又如此放蕩大方,老喜歡裸裎相見?
唐小山不敢再想下去,他便是如此栽筋斗,別重蹈覆轍才好。
再聽四處無聲,夜已深沉,便自找地方睡去。
次日醒來,忽見外頭濃霧迷濛。他覺得有異,這些霧吹得甚假,若非地理位置特殊,
便是有人故布疑陣。
“難道又有敵人找來?”
為了報復自己,魔鬼天使說不定巳出動,得特別小心為是。
於是他運用布陣技巧,漸漸探向迷濛白霧,小心翼翼想突圍而去。
摸行半裡。
忽見聲音傳來:“師父說,人就在山中,可是霧氣甚濃,怎麼找?”
唐小山詫楞,這不就是刑小瑩聲音?她們怎會找來?而且還提到師父?
暗自揣想過後,他不禁苦笑,是了,自己奔進二十餘裡,對於懂得輕功之人並不遠,
自己又睡了一夜,四人搜來並不稀奇,而且另有個師父在暗中臨視,不落入圈套已是萬
幸。
還好是四大金釵,要是魔鬼天使那就麻煩了。
另一名艷桃花聲音傳來:“這樣找不是辦法,咱們或可守在四周,等他現形時再逮
人。”
刑小瑩道:“他鬼靈精怪,說不定發現異樣已經開溜,如此瞎摸,很難奏效!”
冷秋霜道:“既然知他鬼靈精,便該少開口,那可能還有機會,搜吧!師父說的準
沒錯!”
現場一片沉靜。
不久,復聞刑小瑩抱怨聲:“師父既然現身,又已知他去處,為何不乾脆自己動手
捉人?”
冷秋霜冷道:“她若捉著,咱們臉面往哪擺?何況師父也只是看地形下判斷,她根
本未見過那小子!”
刑小瑩呃了一聲,未敢再吭聲。
四人腳步聲漸漸往東南方向移去。
唐小山暗自噓氣,劫難將過。
他小心翼翼潛進,以免弄出聲響,引來麻煩。
就此摸索中行約半刻鐘。
忽聞遠山處復傳喝聲:“在這裡!人在這裡!”
“真的?別讓他逃了。”
“臭小子,你死定了!”
登時傳來一陣打鬥聲。
復又聞及一男子喊道:“幹什麼,臭婆娘找死嗎?”
打鬥、叫喝聲已若市場一團亂。
唐小山聞言徵愕,瘖道:“我會在那裡?”人卻明明在這裡。
那人會是誰?
四位兇丫頭會看錯人嗎?
或許吧,雲霧如此之大。
唐小山不想走了,準備窺個結果,遂調頭暗中潛去。
打鬥聲頗為激烈,尤其刑小瑩為報逃脫之仇,出手更是狠勁,劈得那人東閃西逃。
那人似乎招架不了,欸欸痛叫:“臭婆娘,你們到底是誰?我跟你們何仇?”
艷桃花喝笑:“逼婚之仇,你敢拋棄我?現在死定了!”數掌打得過癮。
那人困叫:“我逼你結婚嗎?搞何名堂?”
艷桃花斥道:“想得美,憑你也想逼婚?死來吧!”掌勁更兇。
許純純忽見這人身軀龐大許多,且一身黑衣,不由疑惑:“他是唐小山嗎?怎一下
子胖了這麼多!”
此語一出,三女亦覺差異,可惜霧中瞧之不清,何況這人臉面亦抹黑,根本瞧不著
真面目。
那人登時乾笑:“對對對,我哪是唐小山,未免太離譜了吧!”
刑小瑩斥道:“他最易裝神弄鬼,說不定練了縮骨功、變形功,故意把身子打大,
先逮下再說!”
那人急道:“我真的不是唐小山!”
刑小瑩斥道:“這種事不是由你決定,若非心虛,幹嘛臉面涂黑?”那人怔愣,
“呃……”
艷桃花喝道:“對,臉面涂黑,分明有鬼!逮下再說!”
四姐妹哪容那胖子證言辯語,猝又絕招盡展,殺得那胖子東躲西逃,四處亂撞。
唐小山皺眉暗道:“會是誰?還把臉涂黑?或許跟我一樣被追殺吧?”
他存心想看熱鬧正想再欺前,豈知胖子竟然撞過來,嚇得他趕忙伏地不動,胖子自
左側七八丈逃過,復見數位美女掠穿追過。
唐小山暗暗噓氣。如若四女中有位踏步前進,自己必被踩著而暴露身分。
忽聞那胖子欸呀一聲,絆倒滾地,四名女子喝笑逮著了逮著了,硬是撲多過去,戮
戮捆捆,將人給捆成豬球一團。
刑小瑩這才喝笑:“看你再往哪兒逃?”狠狠又敲幾記。
那胖子莫名受擊,哇哇痛叫,卻己掙扎不得,癟苦不已。
冷秋霜道:“人已逮著,退出霧區,以防有變!”
於是四人合力,拖著胖子飛掠退去。
唐小山暗道:“這傢伙會是誰?聽其聲音,似乎認得我唐某人?”
好奇心使然,他倆自潛行,欲瞧究竟。
此時朝陽高升,照得霧氣升飛,散淡許多,四周瞧來己較明顯。
那四大金釵好不容易穿出霧區。
行至山角坡地,便把胖子丟於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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