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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b
想起小金曾說此蒲團跌坐其上後能使靈台清明易於悟解疑難之事,但卻是嵌在岩自上不能移動,因此頗為好奇的行至蒲團前.伸手撫摸察看時.竟然輕而易舉的便將大帶團掀起.“咦,公子 您 您競掀 掀起蒲團叩擁道柳志宏耳聞小金的驚怔之聲後.似也好奇且疑惑的望向小金巨說道:“是呀,此張蒲團本就是放置岩臺上並非如你所言乃是嵌在岩臺上的呀,因此當然可輕易掀起羅.” 小金聞言頓時疑在夢中,回憶自己在此洞三百年的時光中已然記不得有多少次曾欲移動但是皆重如泰山難動分毫,可是如今公子一 站立一旁的小白眼見之下,頓時面浮鄙視之色,且不屑的說道“剛看你那樣子便知是喜好誇大的壞胚子,什麼嵌在岩石上?公子不是伸手便掀起了嗎?小金聞言頓時慌急的立誓辯解,說明自己確實嘗試移動不下千次,但費盡力氣依然不動,絕未說假話.然而事實就在眼前,再費脣舌也難使小白相信,因此急得小金吱鳴連連.不知該如何是好?“儒道”柳志宏內心中雖也暗笑小金之言不實,但並未開口叱責,僅是將蒲團放回原位後便負手出洞,欲再遊賞谷地景色、但是剛步至洞口時.卻聽洞內響起小白的驚疑聲:嗽? 真的不能動 這是怎麼回事?” “白姊姊.我可沒騙你吧、動也不動呢!”“儒道柳志宏聞聲頓時好奇,便又轉身步入洞內,只見小白蹲身抓著蒲團邊緣,使勁的拉抬欲掀,然而蒲團卻穩如泰山般動也不動。 “公子 公子 這蒲團太奇怪了?您剛放下,小白便嘗試拉動。但是 好重〝、一竟然像是一座大山似的難動分毫呢?“儒道柳志宏聞言真是難以置信憑小白的道行可說是至少能提千斤重物,但是卻連一張5尺寬的大蒲團也無能移動,如此豈不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但是小白又豈會唬弄自己? 好奇且不解的又行至蒲團前,隨手抓提下,竟又輕而易舉的提起、“啊?怎麼會 公子!小白方才確實 ”公子!方才小金與白姊姊各自掀抬數次但是皆無能掀動分毫,可是您一!哦 嗯 那小白你再接過去看著.”“是 公子 咦?怎麼變輕了?啊 好重-- 當小白由公子手中接抓蒲團時竟然輕如荷葉,正疑惑時公子手指一松,震時又重得抓提不住,脫手疾墜,頓時嚇得連翻幾個跟頭撞入小金懷內才止並且尖聲叫道:”異物 異寶。一公子!此蒲團乃是有靈性的異寶,別人若想移動便重如泰山,但至您手則輕若無物看來公子與此洞府之主有緣;因此遺留之物唯有公子能為所用。”儒道柳志宏已由小白的行動及驚怔之言中,發覺似乎確實有些玄奧,默默的伸手再度提起蒲團,怎麼看也不怕是有千斤重之物,但卻怪異得重如泰山?莫非真是與自己有緣。才能使自己隨手可取?好奇沉思時,忽然想起小金所言,不知此蒲團果真能令人靈台清明?於是又將蒲團放置原處後便盤膝躍坐,試試功效究竟是否確實? 他一盤膝跌坐後,竟然面浮驚異任愕.疑惑、沉思。 微笑之色,未幾便人定守中垂目觀心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志宏由寂瞑定中緩緩回醒,面含微笑張開雙目,立見小白正盤生自己身側,吃著一大堆各色異果.“吱 公於您終於醒了!公子,您這一人定竟然是五天四夜了呢。“哦?竟有如此久一幡!這張蒲團果然神異無比,我方盤坐其上便覺心平氣和的甚易人定,而且靈台清明得思緒清晰敏捷,因此在人定中已將太極金丹‘天雷心法及’驚電心法逐一精研.並將其中尚有不順之處全然入悟貫通已然使三種心法能互補互益,融合成一種道、儒台一,附合太極化兩儀,乾坤生四象之理,並且已行功循行數百周天.全然順暢無礙了.” “哇 真的?那 那 公子您快教小白、”“嗤 個連上清心法皆未曾修練入悟就想習練更深更難的心法?待你以後有了成就之後再說吧!哦!對了小白你生性好動心性不定.往昔全憑所居洞府中的靈果益氣延壽而得道基,但卻因無正統道法根基以致易遭魔障人侵,而小金雖與你相似,但卻因時時在此薄團上蹲坐因此靈台清明甚易人定使得道基較你精純穩固並且也因此未遭外魔浸染淪入魔道;小白,你若想早日個恢復往昔道基便非此莫屬,因此從今起,你每日須在此蒲團上人定至少兩個時辰才行.”: 小白耳聞公子之言甚覺羞慚,若是在往昔可能過幾天便又忘了,但此時似乎被某種心境影響,竟也抱定心志要好好勤修道基、因此已然連連點頭應允要勤練不懈。” “儒道”柳志宏似乎已看出小白有種不服輸的異樣神色但無須費心思索便知與小金有關,若因此而能激勵她勤修乃是好事故而只是微微一笑便轉口問道:“咖,小金呢?小金,它 小白要它在洞口守著未得呼喚不許進來公子您要找它呀?“嗤 小白你可真厲害? 這洞府原本是小金隱修之處你竟然不准它進來?如此豈不是鳩佔雀巢了?“哼!它 公子.其實您才是與此洞府有緣之人呢!它只不過是 是偶入此洞府,便留在此修練而已.”“哈 哈 哈 其實一切緣分盡在冥冥天機中,小金不但與我有級,也與你有線呢!以後你就會明白了”小白聞言一怔 似乎聽出公子話中有因,頓時羞意滿面的垂首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7 而柳志宏也不理會她,已然起身行出洞外。從此!儒道柳志宏除了在洞府內將自己所熟記的道藏、符法精研勤修外並教導督促小白、小金修練道法,使它倆道基導人正道裡精固外,也教導它倆習練一些粗簡的符錄.用以自保驅邪。 一日!儒道”柳志宏不小心碰撞到岩臺上的長扁石匣.頓聽一聲墜響,掉落岩台下的石匣已然掀開匣蓋,霎時浮射出一片青光及一些金光。 臆?這是什麼異寶 ”驚疑聲中只見石區內乃是一團有色柔軟之物,井有一些金色圖案,好奇的伸手取出時,立即散垂成一件青杉但前胸後背緣有一幅金光閃閃的金黃八卦圖.原來是一件道衫.另外尚有一頂似巾又似帽的道帽上也有金黃八卦圖易啊,竟然是一件道衫及道帽!太好了我每每施道法時僅是尋常穿著有了這件道衫後便可在施法之前換穿.符合作酷施五法的道門弟子身分子。”“儒道”柳志宏欣喜無比的翻看道衫時,觸手柔滑輕薄乃是純絲織製成的,並且又在衣領夾層內發現一道符錄,不知是何用途?細望試習符錄咒語後,倏覺手中道衫上的金黃光芒斂消竟然連前胸後背以及道巾上的八封圖案消失不見,成為一件毫不出奇的一件普通青衫了.“嗜?這是 這件道衣竟變成青衫際?內心中雖甚為驚異.但已知是因符錄咒語之因於是再度口念咒語試驗,果然青衫背巾上再度浮射出金光八卦圖形。“哈 哈 啥 太好了!如此一來每日穿著此件青衫時.如同一般學子身分.但若施法之時,只要口念符錄咒語便可變成一件道衣、真是太好了!喜不自禁的立時將身上衣衫換妥當並扣上道巾!甚為興奮的連連念咒使白光八封圖忽隱忽視;且在洞內踱走不停。 欣喜歡愉的笑語聲將洞外的小白小金引人洞內。 但尚未開口便聽公子歡叫道:“嗨!小白、’小 金你們看我在石匣內獲得了一件寶衣呢?”小白小金眼見公子換穿了一件不知從何而來的青杉及青巾後,意然更顯得俊逸惆談風度翩翩了.“好耶、一好耶 公子僅更換了一件青衫便更為俊逸了呢!公子,小白以前從未曾見您穿過此件漂亮青衫,您是從哪兒得來的?“哈 哈 哈小金!你大概也來曾見過這件膏衫吧?是從那看似石枕的石匣內找到的呢,而且這件青衫是件寶衣呢.你們看-一”欣喜笑說後已口念咒語,霎時由衫,巾上驟現出金光八卦圖,成為一件道衣道巾.但是倏聽小白及小金都驚駭尖叫一聲,身軀項抖畏懼得抱成一團,且駐叫道:“公子饒了小白 公子 ”“公子 公子 小金受不了金光 ” “儒道”柳志宏聞自見狀頓時一怔!但隨及恍悟身上青衫所浮現的八卦圖並非僅是單純的圖案而已,竟然是具道法符錄之功效,因此立時念咒隱去金光八卦圖,且沉聲說道:“小白.小金!由此可見你們的道基淺薄不堅,僅是道法所淬煉的八卦圖.你倒使承受不起.那以後又如何能跟隨我身邊在江湖中驅鬼降妖?此後你們每日輪流在蒲團上跌坐修功增進道基.若道基未能增進至某一階段不准離此地! 小白及小金倆聞言懼都羞慚得垂首不語,但內心中皆立志更勤修道基,以免遭公子責罵. “儒道”柳志宏眼見兩猴之狀後,內心嘉許的便為他倆定下了勤修日課.並傳授道法供習練人悟,而自己則看上了谷內眾多靈果,也開始鑿石為鼎,摘採靈果.藤精、菇芝,茯苓燉煉成丸,準備行道江湖時用以救治百姓疾病之用.另外,竟也心血來訓的將三尺寬闊大蒲團,將週邊拆解近尺之虯留下兩尺寬冰依然足夠盤膝跌坐的蒲團,而拆解下的有三丈餘長的粗卷索也細心拆解成細索. 將“太昊劍劍柄尾環上系成一條劍穗.“硃砂筆”上系妥一條掛索,可供懸掛,又將隨身背筐四周也纏妥細索,如此一來不論放置何處,也不擔心有人能移動或翻動背筐內存放之物了.年餘後的一日,午後? 往“濟南府”的官道中有一個“石家莊”大鎮。由鎮北官道行至一位頭戴公子巾。身芽青衫,神采飛揚的書生,背後尚背著一具大木苗.木筐乃是內外兩層,並在兩側夾層縫中,插立著一支白玉圓棒及一柄鐵匣怪劍、 在書生身後不遠,尚有一個年約十歲左右的金髮大眼灰衣男童以及一個年約八、九歲身穿大紅衣褲的大眼銀髮女童.似乎是兩個番夷小孩。 兩個番夷男女童似乎甚為不合,銀髮女童不時插腰跺足責怪男童.但金髮男童僅是笑顏相向低語賠不是,偶或朝前方青衫書生背影指指才使銀髮女童嘟嘴前行。 突然前行的書生回首笑說道:“小媛如今你和小強皆已道基倍增,且已能幻為人形了.但你倆皆應注意進人塵世非比山區之中,言行舉止皆須人模人樣以免浮顯本性令人生疑.還有 萬一遇見道行高深的道僧時更不可大意,須將我傳你倆的固魂定魄道法施展守護身心才不致遭人逼顯原形造成百姓恐慌、”是、公子您放心吧,小媛知曉的!呵!其實金強倒不令我擔心,唯有你 欸!雖已然能幻化人形且經由公子取名為白媛,耳聞公子之言後頓時浮顯出不服氣的神色但又不敢爭辯,因此只能恨恨的盯望取名金強的小金一眼.金強心知自媛遭公子埋怨後欲將氣出在自己頭上因此也只能苦笑的聳聳肩後,便連連拱手求饒。 真乃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金強毫不爭辯的笑顏求饒之狀,使得白媛無理由再責怪他,而且心中的不服也消滅大半,因此便不再吭聲的默默跟隨公子身後。 夕陽逐漸西沉。大地漸染橙黃落霞“儒道”柳志宏也已率著白媛及金強進人了”石家莊”大街、白媛早就熟悉了城邑鎮集的繁華喧嘩但全強卻是三百餘年中首遭踏入人世.因此雖也欣喜好奇.但更惶恐畏懼的緊緊跟在公子身側,不敢遠離五步之外。 在大街上的一家清爽上房落宿後,心性好動的白媛當然已忍不住的想要至大街逛遊.而金強雖心怯,但也禁不住心中的興奮及好奇心驅使,也想多看看繁華人世究竟是何等景狀,於是“儒道”柳志宏便從善如流的帶著兩人至大街上逛遊.也可添購一些日用之物.大街上三教九流的路人川流不息兩側商家內僅是稀奇古怪五花八門的眾多物品看得金強小腦袋東轉西望未曾停歇.且不時忘了緊隨公子及白媛身後。 尚幸白媛雖對金強尚有恨意,但也知金強初踏人世事事不明萬一走失了可就麻煩了因此伸手抓握住他手掌並瞪他一眼說道:另貪看店內百貨便忘了跟隨若是走失了,那可要壞了公子及我的遊興了快走吧!金強原在隱修的山谷中便欲強求白媛為伴侶,但卻被白妞怒罵呵斥堅不順從,無奈之下才放了白媛,並尾隨她見到了公子,爾後有了日日相處的機會,但卻遭不友好的白媛日日桃剔叱罵,自是不敢將心意表達明確.現在她雖未曾有好臉色對待自已但卻主動的伸手握住自己的手,不論她是何等心意,但此舉已令金強心花怒放,狂喜無比,再繁華的鎮集及琳琅滿目的貨品皆已提不起興趣,僅是興奮歡愉的緊握她那只柔軟小手與比自己矮半個頭的白媛井望同行,而且內心中有股保護她的意念湧生,一切的畏懼皆已不再存于心上了. 儒道”柳志宏偶或回望白媛及金強,眼見兩人手牽手之狀,頓時微微一獎,已放心的在人潮中緩行觀賞了. 突然眼見前方有不少人圍繞哄笑的人群中,竟有一股常人見不到的烏氣湧升.頓時心中驚異的喚住白媛及金強.而他倆也已發覺人群內有修道靈異的妖氣,於是皆擠入人群內察望。“哈 哈 哈 銀子又飛了 ””喝!讓我來試試 ”“嘈!李老大,銀子掙得可不易呀?小心人財兩失哦!”媽的!老朱你別觸我霉頭,若能用一錠銀子蒙上銅盤,將花不溜丟的美嬌娘帶回家當燒鍋的,再多費幾錠銀子我也甘心哪” 就在一名年約三旬來的粗壯漢子。托著一錠銀子站立在一長條木柱前.欲將銀子拋向場中心一座三腳木架間懸吊著的一只銅盤. 三角*架旁有一個年約五旬面貌兇狠邪惡的老者,默默的盯望著那只銅盤,右手則不經易的緩緩伸張五指.儒道”柳志宏原本並未注意兇狠老者,目光則望向一名年約五旬的瞇眼厲色婦人,以及另一側垂首斜坐一張油布上,身上湧溢出妖氣,但看不清面貌的素衣女子.此時白媛鼻翼聳嗅一會兒後,突然拉扯公子且消聲說道:“公子!那素衣女子竟是個狐狸精耶? “嗯!我只知她是靈異,卻不知是何等來歷?不過看她的模樣,似是被符法制住難以脫逃,而那兩個老夫婦看來又不像是好人,因此其內有冤情? 就在此時,那垂首的淨衣女子似乎也已感應到有異類修道靈異的氣機,因此已驚愕的望向主僕三人之方。 無獨有偶,那名瞇眼的歷色老婦,竟也驚異的望向白媛及金強,接而瞇目大睜的射出陰森森厲芒,且咧嘴一笑。 倏然!人群曄然驚呼.接而笑聲連連中又有人笑嚷著:“換我!換我來試試 ”“儒道”柳志宏此時望著那素衣姑娘驚仰嬌面,竟是一位極為艷媚的絕色姑娘,一雙美目競浮顯出求救之色,神色悲戚的喃喃低念 但是那名兇成婦人突然低叱一聲,並冷笑的斜望向自媛及金強一眼後,續又朝素衣姑娘低叱數聲,才使素衣姑娘神色慌急得在朝白媛及金強示意離去。 道行技白媛高些的金強,此時突朝柳志宏低語說道:“公於 那位道友是被惡法所製,原本欲向小奴及白姊求助、但已被那惡人多覺.且有意伺機施法制拿小奴倆呢.”“儒道”柳志宏此時也已微笑說道:”哼我方才已察出那惡婦曾施展出“奪魂攝心術。雖然道法不弱,可藉心術不正用之為惡,縱然一,.胰?挪兇狠老者.。 ”儒”柳志宏皺眉低語時.目光已轉望向另一方,正巧眼見那兇狠老者在一個大漢拋出銀錠時.右手已施展出“招風術”使得懸空的銅盤微微搖晃,當然使銀錠落空墜地了。 再者,銅盤乃是以三條粗麻索吊懸,索隙原本便不寬,除非能巧之又巧的將銀挺由索隙間拋入或可落入盤內,否則略微碰觸麻索便將使銅盤晃動,又如何能將銀錠擲入?再加上那老者時時施法晃動銅盤,那更是無能擲人了.由此可知五旬兇狠夫婦倆皆是心術不正的俗家道徒不但擅施道法拘欺靈異,甚而藉此欺民斂財.實乃道門異邪敗類. 因此“儒道”柳志宏雖不知那狐狸精是否因曾為惡才被製拘,但那對老夫婦的所為已不留于道門已然欲救助那狐狸精.並且懲罰老夫婦。 默望人群中有不少人被索在姑娘的美貌勾引因此在哄亂笑語中一挺挺的銀子相繼落入場中,但無一能擲人三條麻素懸吊的銀盤內. “哼,讓本公子來,突然一聲雖不大.但卻壓制了亂哄哄的聲音響起,評見一名年約二十三、四歲面貌粉白,神色浮顯邪意的錦衣公子,與一名年約五旬的陰鷲老者,兩名粗壯雄武的懸刀大漢排眾而人。 只見那錦衣公子色瞇瞇的笑望素衣姑娘,井由懷內取出一銀五兩銀錠在手中拓了掂接而隨手一。 圍觀人群眼見銀鑲隨手拋出時,頓時不約而同的哄叫嘆息,似乎皆認為那位公子的銀挺必然落空了。 然而竟見那由空下落的銀挺,距三角架尚有尺餘之距時.突然落勢一頓,竟緩緩斜落向銀盤前。 就在四周人群驚愕肆叫聲中默立三角架旁的兇狠老者,已神色大變的心知遇上了功力高深的武林人,立時五指伸屈不止的指向銅盤,龔時那銅盤已無風自動的搖晃不止。 喻!嗤!雕蟲小技也敢在本公子面前班門弄斧,看本公子如何治你? 錦衣公子驚疑一聲後便又神色不屑的略抬右手,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場內那只搖擺不止的銅盤竟驟然靜止不動了! 眼見那飄浮未墜的銀挺,已趁此接近麻索正欲擠入時那兇狠老者已右手虛空連劃喃喃念著,而另一側的兇厲老婦也睜目喝道:這位公子,切莫壞了江湖規矩斷人財路!改日我夫婦自當登門請教。”此時那銅盤續又開始驟搖,當然使銀級無能進人麻索內,竟然已成為內功及符法之鬥! 就在此時“儒道柳志宏突然口中喃喃低語,且不露痕跡的並指朝銅盤一指,霎時晃牌不止的銅盤,已如同千斤重般的垂墜,文風不動。 兇狠老者及兇厲發見狀頓時神色大變’立時齊施符法晃動銅盤.但是競依然文風不動,眼睜睜的望著銀挺穿過麻索.穩穩落至銅盤上。哇一好哇 終於進去了 ”“喝!這下子美嬌娘要歸這位公子的了一”“嘿一果然還是這位公子厲害 ”然而兇狠老夫婦倆此時也已恍悟人群中.除了這個身具高明內功的公子外尚有同道之人從中作梗,破了自己夫婦的道法,才使這公子恃功得逞因此已急喝道:“何方道友?不顧同門之誼,施法破我法術! 而此時那錦衣公子已然面浮得意笑顏,朝四周人群拱手致謝.接著便行人場內朝兇狠老夫婦倆笑道:“老丈,本公子已然淨銀西擲人盤內了,依約便可將那位姑娘帶走了吧?兇狠老者聞言神色難堪得尚未曾開口,四周人群已然笑樂起鬨的催促老者將美嬌娘交由錦衣公子帶走,使得老者夫婦們騎虎難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錦衣公子眼見老夫婦似乎不願將美嬌娘交給自己帶走,因此已神色陰森的朝身後老者及兩名壯漢使眼色. 就在此時另一方斜坐油布上的青衣姑美嬌娘,突然神色欣喜的站起身軀,朝一方人群笑顏福身居,竟又轉向面對錦衣公子的夫婦倆咯咯笑說道:“爹、娘,您倆不聽女兒之勸,硬要涉足塵世詐財.如今可好了,竟遇到這個令人厭惡的公子施功擲人銀錠,女兒可不想跟他走、因此女兒要走了.” 背對策衣姑娘的夫婦倆聞聲煥然一驚!不約而同的轉首叫道:”什麼你 你 是誰解了你身上禁制?畜生你哪裡走 ” 但是兩人驚叫聲方起。尚不及有何舉動時,那位素衣姑娘竟身軀一抖,立時化為一團烏霧凌空疾湧而去,眨眼消失不見了。“咯?哎喲我的媽呀!妖怪 是妖怪一””天 那姑娘意是個妖精 ”“妖精 天哪一我們受騙了廣”哎呀 是妖怪一打死他們 打死”救命哪 是妖精 快逃啊 ”“啊?妖精 公子!他們是妖精(走 ” 哼!管他們是什麼妖精?快圍住打殺他們為百姓除害 吠!妖孽!你竟敢涉身人世施法欺騙百姓?本公子要為百姓除害 ”“不,不 一不是 我夫婦倆不是一住手,快住手.。 驚世駭俗的狂吼尖叫聲條響,及人群狂亂散竄走避,已使得在大街走去的路人驚愕觀望,並且有人趁機撿拾散落場中的銀攝l而那錦衣公子及三名隨從,則已圍住兇狠夫婦倆狠攻猛擊兇狠夫婦倆雖身具道術,也習有一些護身功夫但是豈能敵得過功力、武技皆不弱的武林人再加上雙拳難敵四手.因此連連被重擊得骨斷筋傷,口噴鮮血。 尚幸,夫婦倆的道術不弱,為了保命已然顧不得場中的家當,竟相繼施展“五行遁法驟然消失只餘錦衣公子主從四人驚駭張望。 但如此一來更證實了老夫婦倆乃是妖精因不敵武林人竟幻身脫逃了。 於是不到一個時辰,已是廣傳全鎮議論紛紛。並有地方士紳、保正聞訊趕至大街探詢,已將老夫婦倆的容貌詢明繪出,連名具貼差人急報懸府落案。 然而卻無人知曉此事乃是“儒道柳志宏插手而引起的,否則只憑那錦衣公子的功力,尚無能化解兇狠老者所施的道術.當然也無法解出妖精幻化人形山沒鎮集詐財之事.更無法引起棉衣公子主從四人圍攻擊傷兇狠老者夫婦之事了.儒道”柳志宏連連暗中施法破了兇狠老者的道法邪術,也解了那狐狸精所幻化的江衣姑娘身上禁制符法後尚不待有何異變狀況,便牽拉著白媛及金強擠出人群遠離.當三人迅速轉入一間道觀內時,大街上已然驚嚷紛亂得掀起了一場大變,並且驚呼妖怪之聲也已傳入道現內。 此時正殿之內突然行出兩名長髯道長睜目細聽大街之言的譁然驚叫聲.而兩人身後又相繼跟出一位面貌和藹善良的富人及福泰面慈的婦人,但皆神色憂急哀傷的嘆息連連.突然其中一名道長迴轉身軀朝兩人捐掌說道:陳員外夫人貧道實已無能為力了,因此-一兩位另民高明或是 哄 ” 此時那富人陳員外急忙悲聲說道:“道長雌道貴觀就不能為老朽指點一條明路嗎?老朽夫婦僅此一子,雖已定親但兒媳尚未過門,因此 ”此時另一位道人也已轉身應退:“善士令郎病情怪異是實,然而貧道師兄弟幾經施法後,已察覺令郎並未沾染何等邪穢之物因此貧道師兄弟確實無能為力尚請善士再往大城邑聘請名醫診治才是正理。但那婦人聞言已是哽咽說道:“可是周遭各大城邑的名醫,早已相繼高金聘請前來診治小兒過.但他們皆異口同聲說明小兒脈象無恙,氣機順暢無礙,並無些許沉 怪症因此僅能開立培元益氣藥方而已.道長您要愚夫婦如何再求救大夫診治?”這 無量壽佛 善士!貧道師兄弟 欸-一。 ”陳員外,貧道師兄弟或許道法欠佳,以致難以查明令郎病因,因此兩位還是儘早買請高明,以免耽誤令郎病情才是。另一位道長突然又開口說道:善士!人生在世生死有命,凡人陽世幾何皆在陰司‘生死簿”中註明或許令郎 因此兩位 此時”儒道柳志宏剛巧行至正殿之前,井不知兩名道及老夫婦倆說些什麼?僅是依禮揖掌拜見說道:“兩位道兄請了,在下乃‘茅山玉晨觀”俗家弟子柳志宏今行腳至此特來參拜祖師法尊,尚情兩位 。 “咖無量壽佛一這位 師弟竟是茅山玉晨觀弟子莫非便是近年為我教盛響名聲的儒道柳志宏師弟?””無量壽佛 師兄,這位師弟器字非凡想必確是儒道;柳師弟了、” ”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一怔!但他怎知在“太行山”隱修年餘的時光中,連連數次施法驅邪、呼魂喚魄、儀壇作醮引度亡魂之事,早已廣傳開來令百姓稱頌。 因此方自報來歷姓名時,立被兩位道長知曉來歷及所為,而目原本神色悲戚憂急的夫婦倆耳聞眼前這年僅雙旬左右的俊挺青年竟是名聲響遍“太原府”的儒道”柳志宏,頓時狂喜的雙雙跪地乞求道:緊是老天有眼,柳法尊老朽夫婦崇敬三清道衣數十年,爾今犬子身染不明異症,終日昏迷不醒.歷經月餘未曾醒來,曾高金聘請名醫大夫皆藥石罔然.再求助兩位道長施法驅邪也無果,天幸柳法尊駕臨本鎮,且得老朽夫婦緣遇,因此老朽夫婦乞求柳法尊高抬貴手,為犬子施法驅除魔魘。 ‘儒道”柳志宏眼見老夫婦競跪地乞求,頓時心中大急的外閃一側,且慌急說道:“兩位快快請起莫要折煞在下了有話請起身再說!然而陳員外夫婦竟執意不肯起身且連連叩首乞求著,使得柳志宏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但站立一側的白媛已開口說道:“公子,兩位老人家恁大把年紀了尚跪求您相助因此不論伺事您且先答應才是.爾後只要盡力為之不論是否能得功果.相信這兩位老爺、夫人皆不會怪您的。儒道。柳志宏心焦如焚不知該如何開口時?忽聽白媛如此一說.也認為甚有道理,因此想也未想的便急聲說道:好 好 兩位老人家快快請起,在十答應便是了!至於 兩位老人家且將詳情告訴在下後再做道理.” 而此時道觀中的兩位道長也甚為欣喜的又將眾人引住客殿,並且詳細說明曾探穴查脈以及設壇施展過何種道法,結果如何.並且將疑惑不解之事 說出.儒道”柳志宏靜靜聽完兩位師兄及陳員外夫婦倆的詳細說明時,內心中已然沉思不止,認為既然已有不少名醫診治過.皆認為陳公子軀體及五臟六腑皆無恙,再加上曾有過“驚天梭”唐成功孫女病症的經驗,已然斷定必是遭致何等妖邪穢物所侵,而昏迷不醒.內心中雖然已有了初判。但卻沉埋在心中未曾說出以免令兩位退兄顏面有失,直待聽完陳述後,才正色說道:“陳員外、夫人、兩位師兄.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吾等人僅乃朗朗乾坤中的凡俗之人,所學所知也屬先人久習而得,尚有玄奧難解之事不曾悟知,在下僅是在茅山玉晨觀修練兩年餘、且道法淺薄的俗象弟子,見識閱歷皆較兩位師兄差了許多又豈敢妄言能施法驅邪?只因 在下曾緣遇古仙人遺蛻且萬幸驅走一小妖才被過分誇大實非真有何高深道法,但是如此解釋.恐難分陳員外伉儷相信,不過既然在下已答應了陳員外,自是將盡力而為,但若所學不足以為陳員外解憂尚乞莫怪了叩但話剛說完,陳員外已興奮得連連拱手說道:“豈敢 豈敢 只要柳法尊前為大子施法便是老朽夫婦萬幸之事了,又何敢對法等不敬?至於大子爾後如何 那只能依歸天命了.”那種無比的期望以及無奈的悲戚神色,使得“儒道”柳志宏突然內心激動無比,回想起青年自已與娘親用依為命的日子再想到陳員外夫婦即將面臨老來喪獨子的悲痛,因此已湧生起欲盡全力救助老夫婦倆獨子之心、於是在短暫的商議後先請陳員外夫婦返家相候.柳志宏則返回客棧取回隨身之物,再依址至陳員外府邸探望。 時已至酉末成初時分.陳員外夫婦倆早已欣喜興奮地吩咐僕婦備妥客房及一桌豐盛菜餚美酒,恭候“儒道”的到來共進晚膳. 然而夫婦們在大門前迎接依址前來的三人進人客堂後,柳志宏竟望著豐盛酒宴笑說道: “陳員外在下久走江湖已習慣了粗簡食用之物及果子.因此,此後切莫再浪費如此豐盛美食了,至於 在下可否先去探望令即,待略有了解後再用膳.” 陳員外夫婦倆原本欲好好的款待“儒道但耳聞之後.心知他乃是生活簡朴且不喜邀功貪得之人而且不急著用膳卻要先探望受兒症狀,因此甚為激動得老眼淚光浮顯但也不再客套的依他之言了。 望著床鍋上的瘦弱青年,雙目緊閉沉睡不醒.但脈象卻平順無阻,僅是氣機軟弱罷了除非是另有尚不知的隱疾,或是身遭妖邪侵身! 但是,望著手中已然出鞘的”太皇劍”也毫無異狀.因此陳公子體內及宿房內絕無妖邪隱躲但他為何沉睡不醒呢7 首先將自已在“大行山”山谷中燉煉的培元益氣丹丸,度入陳公子口內兩粒、增進他較弱的氣機後才與陳員外夫婦回至客堂用膳. 用眠時,陳員外夫婦倆雖內心焦急的想詢問愛兒情況如何?但眼見柳法尊食不知味的沉思不止,因此皆不敢開口打斷他的思緒.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光?突然見柳志宏擊掌脫口叫道:“啊 是了 是了 依症狀看來似乎是如此了 嗯,待會兒再去探察一番便可確定是否因此而致了。” 倏聽儒道”柳志宏的驚呼及脫口之語,頓令陳員外夫婦倆驚愕得不知是怎麼回到一但已由話語中聽出似是實知什麼?而有轉機,因此皆大喜的急聲間道:“柳法尊您-一”“法尊 小兒病症是滯 ”“儒道”柳志宏耳聞夫婦倆的驚喜急問之聲立時笑顏安慰說道:“員外、夫人令郎病症確實甚為怪異.在下久思之後略有心得,但尚不敢確定.因此 尚須另有準備方能小心求證其中異狀,故而待會兒在下將再度探望令郎,不過 令郎宿房附近不得有人接近,以免有何驚擾而功虧一天,甚或反使令郎性命有危 ” ”是一是 法尊您有任何吩咐老朽定將差遣家人尊行 ” 老爺,柳公子之意乃是在房內為鎮兒施法之時,最忌有人驚擾,因此 老爺!先招來陳興吩咐他聚集壯實長工守護鎮兒宿房之外不許其他人接近才是。 “是 老夫人所言正乃在下之意到時在下也會差僕童小強在外間守護。” 陳員外夫婦倆此時已是驚喜無比,似乎已認為愛兒所染異症,只要經由“儒道”施法後必定能重返生機. 於是立即呼喚管家陳興。問明家中有多少壯實長工可用?除了 召來五名壯漢尚不滿意,竟又差陳興至好友也是未過門的兒女親家處說明原因藉調七名壯僕共同守護。 翌日二更之時.四鄰及大街外逐漸寂靜陳員外夫婦倆與一對五旬文士夫婦還有一位年約二八的秀麗姑娘均神色焦急憂慮的時望向廊道之方.長廊底端靠西跨院的一間房室外金強在房周來回走動著.雙目也警戒的望著兩丈之外的十餘名壯實大漢. 房內,白媛眼望著公子.仔細的探家床上瘦弱青年的脈象後,好奇的問著:公子.您為何要如此麻煩?為何不施祛召出他魂魄詳間便知內情了?”然而“儒道”柳志宏卻笑說道: 看你平日精明得很而現在卻又傻了,欲將他魂魄招出雖易,但他此時氣機衰弱魂魄也必然虛弱不穩,萬一有何閃失必將危及他性命!因此由我施法穩住他魂魄.而你則幻人他體內詢問他三魂七魄才較為妥當.” “哦 原來如此’那小媛便依公子之意便是.”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乃“胎光“真靈“幽精”七魄乃“屍狗”伏矢”雀陰”“蠶賊” “非毒”除穢”臭肺”各掌精氣神及五臟六腑之精,有人稱心智迷茫或有何異症之人是失魂落魄,便是有相同含意。 幹是在兩刻之後當小媛化為一團烏霧由陳公子鼻孔溢出,再幻為人體落地後,竟驚急的叫說道:“公子 公子 小媛幸不辱命已然間明詳情了,此時陳公子的三魂七魄竟只余一魂三魄了呢?據幽精’說,月余之前陳公子皆學舍同窗人山野遊,且習練射藝因此曾射得不少雉兔野禽,並且圍射中一頭重有三十餘斤的大銀狐,所得甚豐,但沒想到在歸途中只覺一陣怪風撲面,霎時神智一昏便不醒人事,經由驚疑心畏的同窗匆忙送返家中後便再也未曾清醒過了、”儒道”柳志宏聞言及此已然連連額首的沉聲說道:“嗯 果然被我料中了,三魂中胎光主神爽靈主氣的精主精;胎光若失使神智昏迷;爽靈若失氣弱遊絲;幽精’若失精衰命危而’七魄各主心胃、腎腸膽、肝肺等;如今陳公子體內僅餘一魂三魄巳失大半-一” 話聲一頓略微沉思一會兒.續又說道:“嗯 陳公子體內兩魂四魄散離而出極有可能因受驚嚇出體但尚未曾歸返本體時.身軀已遭同窗移返家中,以致尚遊蕩事發之地.再者一便是遭何等妖邪攝走禁制而無能復體。”“哦!那 公子您可有祛子將陳公子所失兩魂四魄尋回覆體?“嗯 陳公子因魂魄失半.使得兩魂不歸體與魄復台.體內餘魄便將做惡危及性命若是因妖邪攝走過半魂魄,可能其意乃是不願犯下危害凡人之罪追致天劫、但又有冤仇不得不報,故而攝其半多魂魄,令陳公子逐日斷絕生機,因此我猜測必是陳公子與同窗人山後。觸犯了某種修道靈異而引起的禍患”“啊?公子.那麼為何不曾聽說有其他人也同遭相似異症?難道另有原因不成?”這 此事尚須詢問當日與陳公子同行入山的同窗好友,或可知曉原由了” 既然已查明陳公子昏迷不醒的原因後道”儒道柳志宏立即施法存神祝咒固魂定魄,穩固陳公子體內所余一魂三魄不再散失,保存性命.施法已畢且在陳公子額上貼妥符錄.才放心的行往客堂,會見焦慮靜候的陳員外夫婦及親家夫婦,未過門兒媳.將察知的異症之因詳細說明,並且請陳員外分別請來與陳公子人山野遊射獵的同窗學子。 翌日晌午時分.三名年紀相仿的學子已引領著儒道”柳志宏及白媛,金強,以及陳府的五名壯實長工同往石家莊西方二十裡外的山區中.經三名學子一一指明搭帳野宿之地,射中銀狐之地,以及陳公子遭怪鳳撲面昏迷倒地之處後,柳志宏便打發陳府五名長工護送三名學子下山返回“石家莊.待一行八人已然遠去後白媛已開口說道:公子,您果然厲害這兒確實有道友隱修此山中呢,而且 金強說是道行不弱的狐狸精呢! 儒道”柳志宏聞言僅是淡淡一笑的說道:“嗯!你倆且退開,待我施法請出它們詢問一番,再做道理。”但話聲剛落.倏見西面的一座山坡頂上,突然現出一群人,並聽清脆悅耳的女子之聲傳至: 柳公子,奴家在此拜謝公子救命之恩.只見那群人中男女老少皆有約有十二三人,為首一人乃是一名老態龍鍾手執長拐的老婦左右各有一名極為美貌的姑娘扶行而其中一位姑娘竟是曾在大街上所見,遭身具道術邪法夫婦禁制的狐狸精.三人身後尚有一些壯漢、美婦及男女童,似乎全是修道有成的狐狸精所幻化的一家人。 “儒道”柳志宏眼見十餘人飄掠而至,已然心中有數的笑說道:“哦!原來姑娘也是在此山中修練得道的?這幾位是一。 那位極艷媚的狐狸精聞有立時驕笑道:柳公子奴家叫仙兒,這位是奴家老奶奶.那一位是奴家姊姊。後面的則是爹娘、伯叔、嬸娘及弟妹們柳公子,但不知您前來山中是 ”” 哼!丫頭你不用問了,柳公子來意奶奶已然明白了,柳公子,您教了老身孫女一命.老身一家深為感激.也願能報答您的大恩.但是那陳家紈 子弟之事尚請您高抬貴手莫再插手否則先夫命喪那凡俗小子箭下之仇如何能了? “儒道”柳志宏聞言並不動怒,僅是含笑揖禮說道:”老夫川您乃修道有成通悟天機即將踏人‘地靈仙之境的靈異,理應悟知夫機、天劫的輪迴果報回果.那陳公子便是一名凡俗學子偕同窗好友人山野游習射,此舉是有傷天和但罪不及死。而老夫人道行高深幻化自如,連兒孫皆非弱者,令夫更非例外了,然而令夫竟命喪一凡俗學子的箭下豈不怪異?難道老夫人未曾細思其中因果嗎?“有哇 有哇 奶奶當然有此疑惑呀?只是 治兒住口 哼!柳公子,老身豈管何等因果?只知那小兒殺了老身夫君自應遭報,若非柳公子曾義救老身孫女議兒,不然老身豈肯現身與柳公子贅言?“儒道柳志宏聞言依然未曾動怒的笑說道:“老夫人!天道天機中,因果輪迴無休無止.且莫說尊夫與陳公公于前有何恩仇?只說今世老夫人執意報仇危及陳公子一命,但後世豈不又將有生殺仇恨.世世延續不斷?依惜在卜自是無理阻止老夫人為夫報仇,但是!縱若在下束手不管,爾後陳公子一命歸陰,陳員外夫婦便將斷絕子嗣其悲痛已是可想而知;萬一陳員外極怒攻心湧生無比仇恨.傾家產請來不明內情的有道高僧.到時老夫人一家的安危是否能保全?如此一來豈不是又將仇恨延擴得難止罷了?” 老夫人聞言頓時雙眉緊皺的末曾回應但身後有一壯實老者已怒聲喝道:吠!憑你一個凡俗娃兒.竟敢危言聳聽逼脅吾等?若非念及你乃抬兒救命恩人,否則 ”“嗤 在下此來只想與諸位明析因果輪迴期望經此將諸位與陳公子的輪迴果報一舉化解,爾後生生世世便不再有生殺果報發生,當然在下也非僅憑口舌便阻止諸位報仇.而是另有能令諸位滿意之榮,至於 嗤,如果在下乃是不明事理之人.也無須在此贅言好自相勸了;只須仗恃所學,再加上陳員外動用人手只須半日便能將諸位盡殲!” 大膽!本仙吞了你這小子.哈 哈 哈 若在下不略施道法也難令諸位服氣,且看!”“儒道”柳志宏朗笑聲中,雙手連連施法念咒,霎時只見袖內有一道精光疾曳而出凌空罩向眾狐狸精,竟是自己以道法淬煉的”天劫刀”而背後的“太曇劍”也閃爍出凌厲金光衝霄而上,凌空回施疾曳而下,也停在空際罩住眾狐狸精、另外!原本僅是一件絲綢青衫競也倏然浮現出金光八到圖,如同有形的八卦光影也已罩射住十餘人。 眾狐狸精驚見三件法物精芒疾罩而至,尚不及有何反應時,俱都道基浮動得無能抗拒法物精芒罩束。 尚幸!三道凌厲的精芒僅是不及片刻便又斂消歸返,而站立在”懦道”柳志宏身後的金強也已開口說道:”諸位道友.我家公子練習仙錄、道祛高深,且因上秉天心,從不濫施道法傷害我道靈異甚而將冥界、靈界,幾世皆視同一體並無歧視,昨日暗施道法懲治邪心術士.搭救信兒姑娘便是一例,我家公子上體天心且念及道友命喪凡人箭下,因此並未怪罪諸位道友攝製了兩魂四魄。也未恃功強索,僅是善意相勸,為雙方化解輪迴果報之仇恨,難道諸位道友要一意孤行.不為後世子孫求得平安嗎?而此時”儒道柳志宏也已含笑說道:“老夫人,在下此舉並非恃功逼人意欲脅迫而是欲令諸位知曉在下並非虛言所學,希望能不傷和氣妄動干戈之下做一妥善處置.使雙方皆大歡喜且不再有輪迴果報的生殺。” 然而老夫人似乎既不甘心又不敢再強言爭辯。甚為矛盾難以抉擇身側的信兒姑娘大眼骨碌的疾轉後,突然開口嬌慎說道:“柳公子,雖然您救了奴家一命,依理奴家不該違逆您之意,然而奴家爺爺命喪那陳 公子之箭下,據此報仇,也屬天理.自也並無不當之處!柳公子您口口聲聲說另有上策可化解此仇.但是 柳公子何等上策能大過奴家上下的深仇呢?如此天大仇恨豈是可輕易化解的?如果”儒道”不能給一家大小滿意的答覆,便可藉此逼他不再插手雙方之仇. 因此老夫人也立即沉聲說道:”嗯!柳公子道法高深實令老身敬佩.然而如此殺夫深仇大恨老身又豈能不報?既然柳公於有意從中調解,自也應有令老身一家大小滿意之策否則-一老身便清柳公子莫再插手此事如何!”儒道”柳志宏聞窗心中大喜,不由深深的望了儀兒姑娘一眼,才正色說道:“老夫人!修道者皆有靈妙洞府存身較能靈悟天道修正果老夫人一家自也不例外,在下進人此山已獲知此山隱有潛龍靈空穴想必老夫人一家便德修於穴內吧。”老夫人聞言頓時一怔!接而便頜首說道:“柳公子,果然高明I”“儒道”柳志宏微微一笑後.續又說道:“在下依此山情況看來尚屬無主荒山,但是難保爾後不被明眼人觀知萬一被某一凡世之人購下大肆興工動土,勢必危及老夫人隱修洞府.老夫人當也悟知修道者皆須歷經不知凡幾的五雷大小天劫,度劫者方得增進道基、深修仙道若欲避免天劫臨身,必將得福緣天命之人、物或天靈地傑洞天福地庇護方能達至‘潛龍靈穴”便屬洞天福地,因此,老夫人若肯將陳公子兩魂四魄交由在下攜返救復陳公子後,在下必定慫恿陳員外購置此片山區,助其建妥祖墳以興家門當然也趁此將老夫人隱居靈穴圍護更為隱密,不再需擔憂洞府有變,以利後世子孫安德修道也不畏天劫臨身!”話說及此、已命老夫人及身後一家人大小面現驚異的低語紛紛,而柳志宏則又打鐵趁熱的續又說道:“如此一來、此山已成陳府祖墳所在.已不容他人指染,且可禁止外人至此狩獵以保老夫人~家不受侵擾,再者,在下也將致贈老夫人數道靈符護衛洞府,不遭邪靈惡煞入侵霸佔,危及老夫人子孫,爾後。老親人子孫不但可安穩在洞府修練,也可安心在山區中走動,更可不再有因果報應的生殺了!另外,在下也願施法使尊夫魂魄早日輪迴重行投胎此時老夫人巳然頗為欣喜的連連頷首,也未多說的立時朝身後招手,一名四旬餘的細眼美婦,也含笑由懷內取出一支玉瓶’, 雙手奉至柳志宏面前‧。儒道”柳志宏見狀。不須多間,已知是攝禁陳公子兩魂四晚的法瓶於含笑接過且揖禮笑道:老夫人不罪之情在不銘記在心,此刻便立即返回鎮內救治陳公於,爾後在下所言必將一一一應允辦妥,但請老夫人放心”老夫人聞言也立時含笑說道:“有勞柳公子大力成全了。老身在此代後世子孫拜謝柳公子了.”“豈敢一.2一豈敢。、一飲一啄皆乃天緣,在下不敢居功恕在下告辭了‧” 是夜,沉睡月餘的陳公子.果然不藥而愈的回神清醒.雖然尚虛弱無力,但復元之期已是指日可待了。 為此陳員外夫婦倆算是喜極而泣頻頻叩謝大恩儒道”柳志宏也趁此將早已有備的說詞說出:“陳員外夫人,貴府歷代皆僅獨出一子五代代皆有危難之事發生福大者可存活延續子嗣,否則必使陳家香火斷絕,此乃陳府祖墳所在乃是陰蟄之地,有危子孫唯有擇選龍穴吉地遷移祖墳方能興得子嗣兒孫滿堂.”數代單傳的陳員外早日對柳公子崇拜得五體投地.深信不疑,況已一口便道出家門歷代皆人丁單薄.因此更是拜求連連,請柳公子善德擇選用地,以便遷移祖墳.於是’在”儒道”柳志宏的有心安排下,陳員外花費了七千餘兩白銀,在縣府購下鎮西一大片荒山,劃地立椿成為私有之地. 黃道吉日在龍穴上方興工動土建妥墳地,另又在黃道自日時,由“儒道”柳志宏身穿道杉施法開挖陳府祖墳. 遷移至新建祖墳內的納骨塔存放.而陳員外也因獲得一瓶培元益氣丹丸.供夫婦倆及愛子日日服用,身體逐漸硬朗颶鐘。 並且也聽從“儒道柳志宏之言,雖不兼外人涉人私有祖墳之地,但嚴禁在山樞中傷及生靈,否則將使家道衰敗,故而將四周山腳無償供長工築屋耕作.可嚴守山中安寧,否則必將逐出。一切皆已底定.陳公子也已逐漸康復.於是“儒道”柳志宏已不告而別,重踏江湖中,為百姓消災解厄。 當陳員外父子得知儒道”柳志宏留書不告而別時,柳志宏已然身在數十裡之外了。 |
第 四 章a
思鄉歸途除惡獸 僕婢受困古仙陣 靈脈古屍魂重生 緣悟四象傳婢僕 蒙茸眾山裡,往來行蹤稀。 尋嶺達仙居,道士披雲歸。 似著時冠戴,身披漢時衣。 安知世代替,服古人不衰。 得我宿昔情,知我道無為。 岱宗夫如何,齊魯育未了。 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 盪胸生層雲,決入人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五嶽之首的“泰山”乃齊魯之地,周圍上千里的廣大山區,自遠古黃帝為始至今,歷代皇帝皆在泰山行封祥大典,因而使泰山列為諸山之最尊為岱宗。 “泰山”山區足有千里之闊佔魯地近半之地.泰山雖高不及華山,大不及衡山,但在大河黃河下游卻傲視群山,渾然聳立.山區內奇峰峻崖無數,蒼松古柏遍布成林,飛泉水瀑時時可見,溪流婉蜒如絲如帶。五嶽之首的“泰山”乃齊魯之地,周圍上千里的廣大山區,自遠古黃帝為始至今,歷代皇帝皆在泰山行封祥大典,因而使泰山列為諸山之最尊為岱宗。 “泰山”山區足有千里之闊佔魯地近半之地.泰山雖高不及華山,大不及衡山,但在大河黃河下游卻傲視群山,渾然聳立.山區內奇峰峻崖無數,蒼松古柏遍布成林,飛泉水瀑時時可見,溪流婉蜒如絲如帶。然因歷代帝王皆至“泰山”至山行封視野大典,且多由“泰山”南方乎坦之地“泰安”入山,故而東、北兩方廣闊山區則少有問津了,僅屬山居農戶及獵戶涉跡其內。 由“濟南”南行“泰山”須進入廣闊山區方能到達,而東方的山區更是遼闊,唯有西方大河迂迴至南方“泰安”才是乎坦少山的順暢之路。“儒道”柳志宏與白援及金強,主僕三人歡愉行至一片樹林前時,只見一株樹下屈膝斜坐著一身素白的姑娘,仔細一看競然是恰兒姑娘?“儒道”柳志宏頓時好奇的行近怡兒姑娘身前問道:“噫?怡兒姑娘,你怎會獨自坐在這兒?老夫人可好?姑娘家人可好?”然而沒想到怡兒姑娘突然眼眶泛紅,淚光浮現,且雙手掩面的悲戚哽咽說道“柳公子……奶奶及爹娘不要我了,已然得奴家趕出家門了!“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心中驚愕詫異的問道:“啊?怎會如此……那……那在下陪你去向老夫人求情,或許……”怡兒姑娘聞言立即悲淒的哽咽說道:。泣……泣……沒用了……柳公子說來說去都出在您身上……奴家……奴家…泣……泣…您不要理奴家……“儒道”柳志宏聞言更是疑惑不解的問道:“咦?在下身上?姑娘此言何意?。怡兒姑娘聞言,已仰起淚水縱橫,令人我見猶憐的悲淒嬌顏,望著滿面不解神色的柳志宏悲聲說道:“就是……因為您曾說什麼天機天緣?才使得奶奶不知想到什麼?竟喃喃不休的說什麼天劫、天線,又說什麼歷劫修身?後來……竟說怡兒已非家中人,要怡兒跟隨公子為婢歷劫……泣…泣‘’公子! 恰兒如今已是無家可歸了”“喔?原來如此……”“儒道”柳志宏聞言,心中略有恍悟的輕哦一聲,接而便又嘆聲說道“欸…‘老夫人怎會如此?照理姑娘一家應能久居,潛龍脈穴,之中無慮天劫了呀?為何““啊?莫非。…莫非老夫人靈智過人,己然悟及未經歷劫證果不堅?所以才……“儒道“柳志宏原本疑惑老夫人為何要將怡兒姑娘趕出家門,而且還要跟隨自己為婢?但忽然靈光一現的似是悟及何等天機一般,竟默然沉思不語。約莫刻餘之後,終於又嘆聲說道:“是了……是了……看來確是如此了,真不愧是修道有成的老夫人!安順之人不知疾苦,未曾辛勞不知米飯來源不易。未曾歷劫亦不知侈道艱困易遭魔障!我只知為其一家隨心安置無劫之地,卻因此反倒使老夫人一家往後劫數更重,尚幸老夫人道基高深,悟及其內因果,故而抒初始與我緣遇的怡兒姑娘逐出,實則是欲則怡兒姑娘承擔全家未竟天劫、而且希望能得我庇護減輕臨身劫數!”不知是歉疚或是憐憫的目光,默默的盯望著著滿面不解神色的柳志宏悲聲說道:“就是……因為您曾說什麼天機天緣?才使得奶奶不知想到什麼?竟喃喃不休的說什麼天劫、天線,又說什麼歷劫修身?後來……竟說怡兒已非家中人,要怡兒跟隨公子為婢歷劫……泣…泣‘’公子!恰兒如今已是無家可歸了” “喔?原來如此……” “儒道”柳志宏聞言,心中略有恍悟的輕哦一聲,接而便又嘆聲說道“欸……老夫人怎會如此?照理姑娘一家應能久居,潛龍脈穴,之中無慮天劫了呀?為何““啊?莫非。…莫非老夫人靈智過人,己然悟及未經歷劫證果不堅?所以才……“儒道“柳志宏原本疑惑老夫人為何要將怡兒姑娘趕出家門,而且還要跟隨自己為婢?但忽然靈光一現的似是悟及何等天機一般,竟默然沉思不語。約莫刻餘之後,終於又嘆聲說道:“是了……是了……看來確是如此了,真不愧是修道有成的老夫人!安順之人不知疾苦,未曾辛勞不知米飯來源不易。未曾歷劫亦不知侈道艱困易遭魔障!我只知為其一家隨心安置無劫之地,卻因此反倒使老夫人一家往後劫數更重,尚幸老夫人道基高深,悟及其內因果,故而抒初始與我緣遇的怡兒姑娘逐出,實則是欲則怡兒姑娘承擔全家未竟天劫、而且希望能得我庇護減輕臨身劫數!” 不知是歉疚或是憐憫的目光,默默的盯望著怡兒姑娘。半晌才嘆息說道“怡兒姑娘!老夫人之意,在下已然明白,但不知姑娘你本意……”怡兒姑娘心性原本便精明黠慧又俏皮,而且似是早有說詞的哽咽說道“公子?怡兒在鎮集大街上得您暗助脫身,己然有救命之恩及緣分,爾後又因陳府之事再度與怡兒一家續結善緣,奶奶悟知公子天緣深厚,非凡塵世俗之人,因此想藉由怡兒隨行為婢,得公子福蔭庇佑將一家人來歷劫數逐一承消,方能使全家安然無恙修得正果。”此時站立一旁的白嬡,突然欣喜的雀躍著,且拍手笑說道“好耶……好耶……有怡兒姊姊相伴定然好多了!公子!有怡兒姊姊加入咱們後,必然生色不少.而且也可減少公子您使喚兩小童的顧忌了” “儒道”柳志宏原本尚有顧忌,待耳聞白嬡叫好之言心中也略有鬆口之意、但尚未開口又聽金強也笑說道:“是呀!有了恰姊的加入後,頗像是公子、小姐率侍童、侍女出遊一般呢!“‘而且此時怡兒姑娘面上的悲戚之色競已消失,且欣喜的笑說道:“公子!怡兒道行較嬡妹及強弟高.而且常涉足塵世,故而對塵世的一切,較嬡妹及強弟熟悉,因此必可為公子分憂不少。”但是“儒道”柳志宏聞言,卻慌急的連連招手說道:“是……是……啊? 不……不是…‧在下豈敢冒瀆怡兒姑娘為婢?再者在下一個……”但話未說完怡兒姑娘突又搶口說道“公子是顧忌怡兒乃是狐媚之貌,恐將有損公子名聲?或是……或是因怡兒乃是狐狸精,將引起公子的紅粉知己心生誤會?或是怕怡兒迷惑公子?” “不……不…”在下何曾有紅粉知己?只是因為在下……:“只是因……因為什麼呀? 咭…‘咭人…嬡妹妹我們走吧。咱們一路上可有得聊了呢! 滿面黠慧俏皮神色的怡兒姑娘,競然不理會公子的囁嚅之言,轉首望白援擠眼色且竊笑納說著,立時伸手握住白嬡小手率先前行,只留下愕然無語嘆聲連連的柳志宏及笑立一側的金強。::原本便活潑好動的白嬡,再加上精靈黠慧且俏皮的怡兒,果然不到半個時辰便聽她們脆笑連連,猶如熟識的姊妹嬉笑逗樂不止。 自此!柳志宏身伴又多了一位嬌豔媚麗、似友似婢的胡研怡兒姑娘,不明內情之人,尚以為是一對兩情相悅的佳偶率小書僮、小丫頭出門遊玩呢“儒道”柳志宏為了能早日返回故居至娘親墓前泣拜禱祝,因此便擇取了易於趕路西行坦道,沿著大河及爍水便可到達“泰安”。 白嬡及金強本就是活潑好動的心性及小童模樣,因此一路上蹦蹦跳跳倒不覺不便,可是胡妍怡卻是嬌柔美姑娘的打扮、在官道中尚須保持著閨閣淑女的舉止,因此僅能碎步緩行甚為不便故而頻頻賭氣嬌嗔著.“討厭啦……公子.您走慢些嘛?要您走山路您又不肯,大路之中往來行旅眾多,您要怡兒如何趕路嘛!” “咯……咯“…‧咯……怡姊!那你不會先岔往隱密小道,待趕前十裡、八里再歇足等候公子哪?““呸……呸……小嬡你就喜歡出餿主意?姊姊可要緊跟著公子才行,免得他將姊姊棄之不顧,成為沒人要的可憐人了.。 在前急行的。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面上一熱,只得無奈的苦笑道:。恰兒,你可別亂說,你奶奶將你託付我照顧,我又豈會置你不顧?並非我不想早日回返故居,實乃是曾有欲速則不達的經歷、所以我才不願再重蹈覆轍、穿山越嶺……好吧!既然如此,待會兒有岔入山區的小道時。便入山就是了.。胡妍恰聞言一喜,立時急行數步,嬌膩說道:“公子您真好?其實進入山區後,怡兒及嬡妹、強弟才能有機會回覆原形戲耍玩樂一番,以解喧嘩凡塵中的不適.嬡妹你說是不是?” 然而白嬡聞言,僅是伸舌擠眼的暗指公子背影不敢接口,反倒是金強接口說道:“怡姊!其實你錯怪了公子呢!憑公子現今高深的道法,只要略施‘乘敲’飛行術或是‘五遁’神行術.哪還在乎什麼聳峰絕谷擋道!只因顧忌山區中會有什麼邪靈惡妖現形暗害咱們,所以才行走坦途免於節外生枝!。 但話聲方止卻聽白嬡不以為然的說道:“金強你在那兒危盲聳聽了,憑公子現今的道法,還會怕什麼邪靈妖現形為惡?定然是因為……。’好啦……好啦……你們三個爭什麼? 想在繁華城邑遊逛觀賞的是你們,卻又耐不住安步當車趕路的疲累,真不知你們是如何修練道基的?還有,我教你們的道法.你們也從未專心的修練過!欸……年來以後你們必定要歷經劫數方知勤修道基的重要。”“儒道。柳志宏不悅的責怪之言,果然令三人不敢再吭聲開口. 金強立時趕至公子之前探道引路,而胡妍怡及白嬡則是低垂螓首尾隨在後,似是甚為羞愧. 但是,尚未一刻,兩人又開始互視竊笑,比手劃腳、擠眼噘嘴的,又開始逗樂了。 黃昏時分!金強在公子的吩咐下,沿薯“爍河。河岸,南行“泰山”。是夜,便在一片岩區落宿休歇。 東方魚白已起,一堆營火也已成餘燼“儒道”柳志宏睡意已足緩緩睜目,卻見金強神色焦急的蹲在身前,疑惑的尚未開口詢問時,已聽金強急聲說道:“公子您終於醒了!公子,半個時辰前小奴及恰姊、嬡姊皆發現岩山後方有紅光映天,因此皆好奇的前往探望,競在三裡外的一個小溪道中,發現一只龜龍吐煉赤紅內丹,才知是修煉道友在那兒練功,因此小奴等便欲返回,但沒想到那龜龍突然禦內丹擊向怡姊,因此怡姊也急忙禦內丹相抗,並且解釋並無惡意、可是那龜龍意然極為兇狠,不但不聽恰姊之言,甚而撲咬嬡姊及小奴.於是嬡姊及小奴也各自祭出‘誅邪劍”及‘金光梭’可是那龜龍身軀龐大且皮革堅硬“…” “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皺眉說道:“煉有內丹的龜龍?龜龍原本使極為凶殘,且皮厚堅硬少有天敵,因此多甚長壽,煉有內丹者至少已應有百年之上,因此必然更為凶殘,尚幸它在陸地上行動較遲緩,嗯…金強你帶我去看看,希望怡兒及小援莫大意遭危才是。” “是!公子,請隨小奴前往。“ 翻過一片稜岩及一片樹林後、已到達河畔的一片稜岩地處,只見怡兒及小嬡站立在一處滿地碎骨的岩溝內,面對著岩壁間的一個矮洞朝內張望著。 小金身形疾掠入岩溝內時,怡兒己欣喜的笑聞道“小金你來了!公子呢?他來了沒有?”“我在這兒!”怡兒及小嬡聞聲一怔!競不知公子何時已幻至洞口前朝內張望著。頓時欣喜的一一開口笑語:“公子!洞裡面有一只巨大龜龍!您可要小心些,莫比它竄出咬著您喔。”“公子,方才小嬡及怡姊………‘我方才已聽小金說過情形了,看此地遍地白骨,可見這只龜龍兇厲無比.不知殘害了多少的人、獸了?既然遇見了就趁此誅除它,為漁家及客船行旅除此禍害也是一番功德。””儒道’柳志宏口說中已然細望過矮洞內的景況,發覺洞口雖矮小,但內裡甚為寬闊,而且內室也是白骨遍地.且有不少閃閃發光之物。 弓身鑽入矮洞內,但剛入內尚未及站直身軀時。佟然一道紅芒疾射而至、身軀尚在巖洞之中.進退閃避皆已不及,唯有當面迎抗了!阿?公子小心……”“公子快退……”就在怡兒及白嬡同時驚急尖叫時、柳志宏卻是微微一笑,右掌疾施。掌心雷。依然擊向洞內深處,而左掌則豎立如刀,疾勁削向紅光後方。霎時只聽驚天霹雷暴響驟起,且在巖洞內劇嗚回響,震得巖洞內勁風尖嘯狂烈,碎岩疾墜如雨。令人耳內轟鳴、震心脈血氣沸騰.並見內裡地面上一只四肢僕爬的巨碩之物狂急退怯。疾擊至“儒道”柳志宏面門的凌厲赤紅丹珠,也己被一道凌大疾勁的手刀氣勁、驟然削斷與赤紅彤珠相連的氣機,霎時丹珠赤芒大黯、並且已勁勢大減斜墜地面。 一聲厲嘶聲驟響,約有兩丈長的巨大龜龍,競四肢疾竄撲向柳志宏.扁長的林林利齒巨口,也已兇厲的咬向他腳外此時“儒道”柳志宏已然左手一撈,便將一粒溫熱軟滑的赤紅丹珠托在掌中,眼見巨碩龜龍竟竄咬而至,右掌續又擊出八成功力的“掌心雷”並且大喝道: “畜牲猖狂?再吃我一記‘掌心雷’!’較方才一掌尚勁猛狂烈近倍的。掌心雷”驟然拍在那巨碩龜龍的巨首上,霎時打得巨龜龍巨首劇撞地面,但衝勢末止的翻了個身,泛白且較軟的腹部也已呈現柳志宏眼前。 倏然一道精亮如白的精光由柳志宏袖內電曳而出,疾如迅電般的一閃,沒入龜龍身軀內,迅又帶起一道血箭破腹而出,凌空一旋,迅又再射入龜龍身軀內。 突見巨龜龍的“軀驟然翻滾且嘶嘯淒厲,巨大的翻滾碰撞之聲中精亮電光驟閃驟沒連連數度後,令人聞之欲嘔的血腥味已然充斥洞中,淒厲嘶嘯及翻滾碰撞也愈來愈弱,那道精亮如日的電光,才沒入柳志宏衣袖內不見。 在洞外的怡兒、小嬡、金強,被公子堵在洞口的身軀阻隔,僅能由縫隙中看到些許景況。 只聽有如九天霹靂的雷鳴聲在洞內轟然回響,並見有如九天驚電飛閃,出沒數度後倏然消失不見,便已嗅到一股腥臭血腥味溢出洞外,頓知那只巨龜龍眨眼之間,已傷在公子法物之下了。“哇‧…公子您好厲害耶……。“公子!那只龜龍死了沒有?您可要小心它垂死反噬哩!。“儒道”柳志宏聞言並末吭聲,僅是微微一笑便步入洞內觀望.而洞外的胡妍怡、白嬡、金強有公子為恃,因此也放心大膽的相繼鑽入洞內。 進入洞內後.立時見到皮革粗厚、刀劍難傷的龜龍,腹、背之處皆有數個血洞不停的溢出腥血,已然命斃於公子的法物之下了。 “哇“…公子!這惡龜龍的背部皮革又厚又堅,怡兒的丹珠以及嬡妹的‘誅邪劍’強弟的‘金光梭’皆無能傷它,您是什麼法寶刺穿它堅皮的?”“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朝白嬡及金強望了一眼,頗為不悅的說道:“我用的是初煉成的‘天劫刀’不過,誅邪劍,及‘金光梭’也是我以道法淬煉而成的,原本也可射殺這只龜龍,但是……哼:現在你們使應體會道基的重要了吧?若道基薄弱,便是有道法的利器也難施展出凌厲威勢.反之若道基高深,便是普通之物也可用之誅敵!尚幸這只龜龍僅是百餘年壽命.且只修得內丹而已,萬一是道基高深已可幻化或禦祭法物的兇厲邪妖,那你們三人……欸……” 此時忽見胡妍怡神色怔愕的望向洞內深處,並且驚疑說道:“咳?有……有道友呼救?”“啊!有耶……怡姊!小嬡也聽見了……”“在那邊……公子、怡姊、嬡姊,我感應到是在那一邊” ”儒道”柳’志宏耳聞三入之言頓時一怔!立時好奇的問道:“你們感應到什麼?是什麼人在呼救?莫非是被此龜龍殘害,但卻僥倖末死躲藏在內裡的人”“不。…不……公子並非是‘人’而是……怡姊去看看。” 胡妍怡怔怔的緩緩前行,白嬡及金強則已搶先掠至一面岩壁前,並且蹲在一個僅有尺余高的小洞前往內探望。 “是這裡了……公子就是由這洞內傳出的異聲!“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好奇的觀望一會兒,才皺眉說道:“此洞如此小……內裡情況如何並不清楚。也不知呼救的什麼怪異之物?而且要如何幫助它?” 胡妍怡聞言立時接口說道“公子!內裡呼救者似是一名受困魂魄,聽它之聲似乎並無惡意……既然是受困,當然無法出來害人羅:因此……公子,怡兒進去看看情況如何?是否能協助它脫困?””這…。嗯!也好!但是你們三個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及商量,萬一有何不對.也可分出人手稟告於我,至於”…你們切記莫要大意!也莫要未察探清楚便貿然行事,知道嗎?”“是!怡兒明白,公子,那怡兒這就去羅!“洞口雖小但卻難不了胡研怡、白嬡及金強、三人各自身軀一抖立時幻出原形,輕而易舉的便相繼鑽入小洞內“儒道’柳志宏眼見怡兒三人相繼消失在小洞內後,也蹲身內望且聆耳細聽,但久久未曾聽見有何異響之聲、於是便起身環望洞內景況。 “晤……洞內竟有不少命喪龜龍口吻的屍骨,且散落不少金銀珍寶,留在此處實也暴殄天物,倒不如撿拾之後,用以救助貧苦百姓,豈不甚好…於是興匆匆的逐一撿拾堆聚,待怡兒他們返回時再分攜出洞。 也不知過了多久,竟然撿拾了足有一堆小山一般,並且也撿拾了幾樣頗為不凡的珍寶納入袖內,以待往後另有他用… 事畢之後才忽然想起怡兒她們怎麼尚未返回?因此內心疑惑的忙朝小洞內呼喚著怡兒,白嬡。金強,你們在哪兒?發現了什麼嗎?快出聲回答我……” 但連喚數聲皆末聞回應之聲,仿佛小洞乃是一個無底洞一般、易入難出與世隔絕。 內心焦慮的仔細觀望小洞內景況,似乎發現內裡較寬大,心思疾轉之後終於一橫心,竟也僕身爬人小洞內。 往內爬約兩丈餘後曲折起伏漸寬高、已可弓身蹲行;並且緩緩下行也愈來愈高闊,終於可立身而行了。 黝黑的洞道無礙柳志宏的道法夜眼、但是愈往下行卻愈為陰寒,而且似乎通往大河底端一般也不知行有多遠多深了?忽然洞道又折轉上(缺一頁) 心法’“驚電心法,各自導引成,太陽”‘太陰,及,少陰’‘少陽“四氣機,不但可融合為一,也可各自循行!吊嗤…嗤……原本我巳能同時循行三種心法,但如今便可明確的將此心法定名為,兩儀,……不!‘四明’嗯……就稱為‘天機心法’吧!”睜目環望,眼見怡兒三人尚未曾止功,但心知他們在此跌坐行功必可獲地脈靈氣增進道基,因此便未驚動他們練習道基。 忽然發現三入背部相對的正中地面下,竟然有一具石棺?頓時好奇的探首欲觀,但沒想到突聽石棺內響起慌急的脆語聲:。啟稟按尊,小魂被禁困此,‘金光八卦陣’內已有三百年,從未曾出困害人,因此乞請法尊莫傷害小魂。”“臆?原來是隱有陰魂的石棺!你…… 你是何方陰魂?為何被困禁於此而未曾轉往‘陰司冥府’輪迴?” 此時忽見石棺內湧出一片陰風,並且逐漸顯出一位頗為清晰,披頭散髮身著淡粉衣色的瓜子臉美貌魂影,並且飄浮福身拜見,幽幽說道:“啟取法尊!小魂喬思涵三百年前乃是一名女賊、爾後遭官府圍殺而亡.但因劫富濟貧救人無數,因此得一名道長收斂尸身且移至此地.並曾施法設下‘金光八卦陣’困禁小魂在此修練,且有褐語留於棺蓋,小魂不識字故而不知是何涵意?僅知那位道長曾言三百年後將有緣主蒞臨.小魂便可解禁出陣了。”“哦? 竟有此事?你……‧嗯!且待我先看看是何遏語再說?”探首內望,只見突出地面僅有尺余高的長方石棺上,果然刻有一些字跡,上刻著善女義行天心天道棺內寒屍隨緣歷劫 四正四象地靈三界輔弼星君救劫請安 金光八卦伏魔為用天羅地網盡在玄妙 天陵子“儒道”柳志宏不知“天陵子”是何許人?也不知所指星君是誰?但巳知字中涵意乃是棺中之女乃是行俠仗義的女賊,具有如天心的善良心,雖然已命喪官府之手,但被“天陵子。收斂尸身至此,待有緣之人前來便可同行歷劫,但是棺內的尸身已有三百年之久,難道至今尚完好如初未曾腐化? 謁語中曾提及寒屍,莫非她已是殭屍之身? 還有……“四正四象易悟,但地靈三界……應是指地界的人、靈、魂。“人”……大概是指自己。“靈…‧莫非便是指怡兒及白嬡、金強她們?至於“魂”難道便是指石棺中的姑娘?內心沉思之時,雙目尚怔望著喬思涵的魂影眨也不眨,半晌才開口問道‧”晤……那如此說來你的肉身在此石棺內?而且尚完好如初羅?“。 “啟稟法尊!小魂肉身被移至此山腹石棺內,在口內含有一粒能溢出酷寒之氣的珠子、使身軀冰凍未曾腐化,而小魂則得‘金光八卦伏魔陣”陣心得的靈氣.逐年修得道基且穩固魂魄,但卻因陣勢所困無法遠離陣心,否則必然引發陣勢煉消道基,方才三位道友便是因不明究竟,貿然進入陣內而引發了陣勢,被,被乾日、兌澤狂濤、離火墨震雷轟擊、異風狂飆.坎水暴雨、艮山鎮覆,坤地覆土齊湧罩煉,驚畏駭然的退至陣心.並且接連衝突數度,也無能脫出陣外。” ‘哦?竟然如此?可是方才進入陣內時並未有何異狀呀,晤……我出陣試試?”“儒道“柳志宏環望四周八根石柱,見每根石柱朝陣心之方皆刻有八卦方位的乾坤連斷圖,以及各有一道不用的硃砂符;果然是依八卦方位以及日、澤、火、雷;風、水、山‘土所設。。提聚了金丹真氣護身,小心冀翼的跨步踱步踱出陣心,但是卻不見有何異象顯現?並且快步在四周繞行數圈。也未曾有如魂魄喬思涵所言的異象。 “咦?奇怪!啟稟法尊!您且待小魂試試?” 魂魄喬思涵疑惑的脫口說著,且又喜、又怯的緩緩飄出陣心.只要陣勢不再被引發便可脫因飄游離去了。 然而沒想到方一離陣心,倏見八根石柱上的卦象及硃砂符,競同時暴漲出凌盛金光,使山腹金亮如日,並且有轟然之聲乍晌、頓時嚇得魂魄喬思涵駭叫驚退入陣。 說也奇怪,魂魄喬思涵急退入陣心後,金光驟斂又恢復如初,才使“儒道”柳志宏相信不假,知曉此座。金光八卦伏魔陣”乃是具有道法的禁妖困魔陣勢。 也因此逼使魂魄喬思涵在陣心修練道基,等候謁語上的星君前來解因,然後輔佐敉靖平地靈界。 此時在陣心跌坐行功的怡兒.白嬡.金強,也被陣勢引發時的金光及悶轟之聲驚得逐一清醒. “咦……啊.是公子……公子您快來救怡兒……”“是公子?太好了……公子……方才這兒突然有符法金光罩煉小嬡……。“公子小心…“這是一個陣勢……咦?公子您怎麼不怕?莫非公子您已解了這陣勢?。 “儒道”柳志宏耳聞三人之言頓時一笑,且立時說道:“你們別慌,且先莫欣喜出陣心,此‘金光八卦伏魔陣’乃是古仙長以高深道法所設的符陣,若非熟知道法或道行極高,必將被因在陣心。但此陣乃是善意而設,為了逼使困禁陣心的魂、靈藉地脈靈氣修煉道基,待達至某一程度方能安然進出!” “噫?對耶!公子,怡兒方才便是因察覺陣心有極為盛旺靈氣。並且對道基甚有益助,故而才與嬡妹、強弟入定修練、果然已使道基有增進了呢!”胡妍怡話聲方止,忽又想起一事回首張望時,競見魂魄喬思涵神色驚徵的飄立于石棺上,頓時笑說道:“涵妹妹!你也巳現形了?還不快拜見公子?公子.這位是喬思涵妹妹,便是她在此呼救,才將怡兒及嬡妹.強弟引來的!”“儒道”柳志宏聞言也已笑說道:“嗯……方才我巳見到她且詢問些許內情了,而且我也由石棺上的謁語略知大概,或許須開棺詳察便可知曉實情如何?。“啊?公於您要開啟石棺?涵妹妹她……。“啟稟法尊!小魂肉身雖未腐但生機已止,並無何等異狀,您……”。 “儒道。柳志宏眼見她們俱都神色怔愕不解,因以立時解釋說道:“你們莫奇!要知古仙長將喬姑娘尸身移至此山腹石棺,且設下此‘金光八卦伏魔陣’頗有深意,而且留有謁語顯示機緣,經我詳思之後,已略微了悟其內涵意,並且也悟知石棺內另有玄機,或許喬姑娘可隨我離此重踏塵世也說不定呢?”“哦……真的?公子您……” 胡妍怡驚愕之語尚未止,魂魄喬思涵竟巳驚喜無比的福身急聲說道:。啟贏法尊!法尊若能在棺內探明玄飢,且可將小魂攜離陣外,小魂一當立誓順服法尊為隨待在側。“”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微微一笑且說道:“喬姑娘且莫心急,雖然在下僅是略悟古仙遺謁,但相信其中因果詳情大致不差,而喬姑娘確實應與在下有緣,只須開館察探便可明暸了。 在金強及白嬡合力掀起石棺板蓋後,立有一股寒氣湧溢而出,並且石棺內有一具身穿粉色仕女裝,身材玲瓏美好,容貌與魂影喬思涵一模 樣,是個嬌柔秀麗的美姑娘。 更令人驚喜的是,她肌膚依然柔滑細膩毫無枯皺之狀,而且觸摸之下尚有彈性,嬌麗的面部上,尚有些許甜美的笑意,乍看之下恍如是有著甜美夢境的睡美人,豈會相信她乃是生機已止的尸身? “哇!妹妹的原身好美哦……” 胡妍怡驚喜的贊嘆聲中,競然忍不住的伸手撫摸喬思涵的肉身面頰,突然又驚異叫道: “咦好美的一粒珠子。”只見在喬思涵肉身裸露的胸頸處,有一粒湧溢著濛濛寒霧的乳白寶珠.尚未曾伸手取起觀看時,已聽魂影急聲說道“怡姊姊.莫動!那粒‘雪魄珠,乃是保護小妹肉身不腐的寶珠。” ‘哦……‘雪魄珠,?””儒道”柳志宏此時也已含笑說道:“嗯!怡兒你且莫動那粒珠子、待我先取出喬姑娘肉身頭下那只扁玉盆,許一切玄機便在盆內了。” 果然:當小心翼翼抽取出一只如枕般的玉盒後,打開盒蓋侵見內裡有一冊絹冊,封面上有“金光八封伏魔錄”金字,另外尚有一片小絹布,上面也寫有不少字跡.竟是如何施符法使生機己止的肉身依然可行動。 (注:茅山術中便有一種趕屍符法,可使客死異鄉的尸身蹦跳前行,逐一送返原籍親友處入士為安,但其中另有玄奧符法,可使筋肉未僵硬且骨節依然可折彎的尸身.依然如同生人般的行動及說話,稱為“活屍”與“殭屍”不同。) “懦道”柳志宏細閱小絹布及“金光八卦伏魔錄”後,終於明白了“天陵子”以“雪魄珠”保存喬思涵肉身,並留下以往從未曾習練過的“活屍”符法,便是要自己施法使喬思涵雖生機已止,但依然可如同生人一般行走塵世中,成為自己的臂助。 於是“儒道”柳志宏沉思片刻後,便將所獲的“龜龍內丹”交由胡研怡、金強、白嬡分食;並在陣心修練增進道基,自己則詳習“活屍”及‘金光八卦伏魔錄”。 數日後數日后日的山道中,突聽胡妍怡的嬌笑之聲響起:咯……咯……咯……涵妹妹! 你行動愈來愈順暢自如了,看來再過幾日便如同生人一般了呢”.“怡姊……這都是公子賜於小妹的恩惠.也是怡姊及嬡抹、強弟日日相助,才使小妹靜止數百年後肉身,能逐漸活動自如恢復往昔了.只可惜………” “咭……涵姊姊‘…原本你尚須藉“雪魄珠’護身,但如今己被公子施法將“雪魄珠與你身軀融合為一,因此已無須擔憂將‘雪魄珠’遺失,且使身軀永保如初,雖然身軀較冰寒,但卻與生人無二呀?’白嬡笑語之言剛止,胡妍怡續又接口說道:“嬡妹你尚未了梧涵妹的心思呢!其實涵妹感嘆的是她雖已能魂魄歸體,也可行動自如了,但卻是個已無生機的‘活屍’呢.”“活屍”喬思涵似乎被說中了心事,因此並末應聲,僅是低垂螓首默然無語.但前行動“儒道”柳志宏皆將身後之言聽入耳內,因此巳沉聲說道:。涵兒你別想得太多了,要知你三百年前便已命喪黃泉,雖不知古仙長“天陵子。為何將你尸身及魂魄皆困禁山腹陣勢內,卻不容你魂魄歸往,陰司冥府。輪迴投胎?但其中必然有何不明原因隱伏,如今你雖是生機已無的‘活屍,但依然可如同生人一般處身塵世之中.重渡你所熟知的生活,此也屬不幸中的大幸,應自足無憾才是!”。活屍”喬思涵聞言頓時幽幽說道:。是,公子!小婢受教了!。 此時。狐狸精。胡妍怡不願公子多言責怪,而傷了涵妹妹的心、因此急行數步與公子平行.且膩聲笑:。嗨!公子.那天您用‘天劫刀,除了那只‘龜龍’好厲害喔!公子……人家自從跟隨您身側,也日日勤修道基,雖未曾達至您的心願,但也已較往昔增進兩成餘,再加上分服那“龜龍內丹’煉化後,如今的道基已然高達將近四百年了!公子……” ”狐狸精”胡妍怡說及此處,突然伸手樓住公子手臂,並將上半身斜貼且膩聲央求道: “公子,您曾將道法淬煉的‘誅邪劍,及‘金光梭”分贈給嬡妹及強弟修練成護身攻敵的法物,可是人家僅有自身三味真火煉成的內丹,因此您是否也能…… “儒道”柳志宏沒想到怡兒竟伸手緊摟自己左臀,並且身軀緊貼而至,頓時全身一熱,內心慌急得便欲掙脫. 但側首欲言之時,卻見一張嫵媚嬌豔的麗容就在半日之距,一股淡淡幽香沁入鼻翼,而且那種撒嬌幽怨的央求之色令人心動,不由心中一盪,原本欲叱喝之言也未出口,僅是訕訕的頓首說道:“你……嗯……內丹乃是全身精、氣、神性命交修而得的精華,雖然代表自身的道基威力,用以攻敵自也甚為凌厲,但是萬一有所閃失,輕者損傷道基,重者將危及性命,因此若非萬不得已,理應少以攻敵.好吧!改日我尋得適合之物時,便以道法淬煉之後再傳授你便是。”“狐狸精”胡妍怡聞言頓時芳心大喜,競情不自禁的踏足仰首在公子面頰輕吻數次,並欣喜笑說道:“謝謝公予,那怡兒就等您……喔!對了……” “儒道。柳志宏突被怡兒在面頰上輕吻數次.頓時內心驚震羞澀得手足無措,但卻另有股難以言喻的飄然感湧生。 其實內心中也甚為了解“人”乃是受世俗禮教所束,男女有別且注重禮儀,但禽、獸則屬天性驅使.對友好喜愛對象,皆是以身軀碰觸磨擦,或是以鼻嗅聞。以舌舔吮,做為示好、示愛的表示,純真誠摯,毫無虛假。 胡研怡乃是“狐狸精”雖然已能幻化人形.但依然保有獸性,且無禮教束縛,自是將內心中的喜惡,由本能的行動舉止表現無遺,如此所為又豈能責罵她? 因此“儒道”柳志宏雖內心羞澀、但卻不忍叱責,只能待以後再伺機教導她為“人”之道,以及人世間的習俗禮儀了。 此時“狐狸精’胡研怡已由懷內摸索,取出一塊紫紅品光閃爍的晶石,托向自己面前笑說著:公子這塊紫品石乃是奶奶在一處熾熱地穴中獲得之物.原本有數塊不同顏色的,但怡兒最喜愛此塊紫紅色的,因此奶奶給了怡兒,公子您看這塊晶石是否可淬煉成法物? ““噫?這晶石……” :“儒道”柳志宏驚異之中已伸手接過細望,半晌才頷首說道“嗯……”此塊晶石乃是價值高昂的寶石、且是最上好的紫紅寶石,質地堅硬,無物可傷,若用以煉成法物也極為凌厲,哦……價錢所煉的‘三味真火……你且放在我這兒,待以後至大城邑時再說吧。” 是夜在一處山腳樹林內的如傘巨樹下,一堆火勢已弱但尚有微弱火苗的營火,將丈餘之地的景像映照得清晰可見。 巨樹根前的油布上“儒道”柳志宏已然沉沉入睡.全身泛寒、不喜火熱的“活屍”喬思涵則在巨樹另一側卷身甜睡。 在“儒道“左側也有一片油布,但卻無人在上歇睡,並不見“狐狸精”胡妍怡的身影,也不見“猴精”白嬡及金強在何處? 時已三更末即將四更時“儒道”柳志宏突然被一陣警覺之意驚醒? 只見“活屍”喬思涵神色憂急的急行而至,並且急聲說道:“公子……啊公子您也醒了?方才小婢突然心生警兆而醒,發覺有數股陰魂鬼霧往西逸去,小婢原本不欲多管閒事,可是又見怡姊及嬡妹竟也由另一主樹林內疾追而去、可是小婢喚阻不及,因此只好前來稟報公子知曉!“:啊?怡兒及小嬡……那金強呢?”“公子.小婢已吩咐強弟後隨前去、不論是否追及,皆要在一刻之內返回稟報情況,因此尚不知情況如何。” ‘儒道”柳志宏聞言心口又急又氣,心知“活屍”喬思涵雖身具三百餘年道行,但初將肉身與魂魄合一,尚難使肉身幻化飛行,因此心中雖急卻不能貿然離去。;尚不知該如何安排時?候見金影疾曳而至。頓知是金強返回,於是急聲喝問道“金強,怡兒她們呢?。“啟稟公子,怡姊及嬡姊尾隨一批鬼霧西行過河,竟沒入一處遍山荒墳之地,因此急返稟報公子得知。。 “哦……金強,我攜涵兒同行……背筐由我背帶,其餘三物你收拾妥當後尾隨會合。” “儒道。柳志宏話聲一落,也不待金強有何回應,已然左手一攝無人能動移分毫的背筐,右手疾伸緊樓住“活屍。喬思涵的柔細纖腰,施展出“乘櫻”飛行術,只見青影疾閃一晃而逝。 樹林外的山道下方乃是寬約十餘丈的“爍河”月光映閃的水光中,只見青影如線疾曳而過、眨眼便消逝在山巒峰嶺之中。 且說另一方的。狐狸精”胡妍怡以及“猴精”白嬡兩人.兩人尾隨數團鬼霧疾追數十裡之遙,突見鬼霧疾曳地面消逝不見,立時雙雙下落至一座遍布古墓的山坡上. “噫……怡姊,這兒竟是上千古墓的墳崗,那些陰魂……。 “嬡妹小心。他們出來了……”狙精。” “不用和她們羅嗉了,先將她們魂魄勾出,若送往鬼王之處,定能得鬼王讚賞凌厲鬼嘯尖語中,已由鬼霧內逐漸現出一群猙獰厲鬼魂影,並聽似是為首厲鬼尖聲說道:“吱……你兩個為何尾隨吾等前來?莫非有何企圖?你我妖、鬼不同殊途,因此你等最好少管閒事,否則莫怪吾等不顧》、鬼互不干涉的情面了.。 “狐狸精”胡妍怡聞言頓時不以為然的接口說道:“哼……妖、鬼之間本就各有殊途互不相干,但爾等竟危害凡人,勾其魂魄,如此為惡必將使不明內情的凡人,對天下妖.鬼皆視為邪惡,因而心生畏懼及敵意,引起修練道法的釋、道門人,施展道法捉鬼降妖,如此使連累修行正道心存善念的妖。鬼,因此本妖豈能眼睜睜的見爾等危害凡人而視若無睹?” “桀……桀……狐狸精少作驚人之語了、吾等奉鬼王之令,在此勾拘魂魄供鬼王吸食修練,已湧出一片陰寒鬼霧,並有淒厲駭人的鬼啾之聲尖嘯。 “吱……吱……哪來的妖精?競敢尾隨至本殿?”“啾……吱……原來是一個猴兒精及一個狐狸精五方鬼帝皆無可奈何,吾等又豈會畏懼凡間習有膚淺道法的道士及僧士?” 此時另一厲魂也已尖嘯厲叫道:“啾……你們兩個小妖當知修練道基不易,因此莫要多管閒 事。自取其辱,否則莫怪吾等將你倆具有道基的魂魄勾拘送往‘鬼王洞,供鬼王吸食增進魔基 “猴精”白援此時已由眾厲鬼話語中,知曉他們乃是不服“陰司冥府”管轄的”噬魂鬼王”屬下,並且時時至凡世百勝中,勾攝魂魄送交鬼王吸食,使得命喪凡人連輪迴投胎之機皆斷,因此甚為憤怒的叱道:“哼!凡世百姓對地靈界的妖、鬼皆甚為畏懼,且視為邪惡,便是因爾等邪惡厲鬼所害、本妖若不出手懲治爾等,豈不有損自身名聲?怡姊,別和他們贅言了、先殲除他們再說。,’’ 眾兇魂厲鬼聞育頓知兩妖心存敵意,因此尚不待“狐狸精”胡研怡有何舉動,已然猙獰兇厲的齊湧圍向兩妖,淒厲鬼瞅尖嘯聲中.各自伸出鬼爪抓向兩妖。 “厲鬼找死!’白嬡見狀怒叱一聲,並且小手疾揚中.一道金光暴漲升突,疾如電梭般的射入眾鬼之中。” 眾厲鬼突被具有道法的金光罩射,霎時已有不少厲鬼恍如被烈日罩炙一般極為痛苦、淒厲尖嘯中化為鬼霧、抗拒如烈日般的金光, 而此時“狐狸精”胡研怡,也張口噴出“三昧真火”淬煉的內丹攻向眾鬼,但是內丹乃是性命交修的精氣神所化.雖也凌厲卻比不上以道法淬(本處缺一頁)胡妍怡與白嬡. 且說胡研恰及白嬡禦傺內丹及‘金光梭。攻向眾鬼後,竟然被眾鬼以鬼霧阻擋因束,這才知曉自己的道基薄弱,連一些供驅策的厲鬼也無能誅除,甚而反使自己陷入危境中。 尚幸在危急中公子已然趕至,立時祭出符錄罩煉眾鬼,才使眾鬼驚駭散溢抗拒符光罩煉,已然無瑕危害兩女。 有了喘息機會.胡妍怡及白嬡立時將內丹及“金光梭”回收,在兩人頭頂丈余高處罩護身軀,防止眾鬼傷害兩人的性命勾拘魂魄。 因此眾鬼狂急撲攻兩女時,已然晚了一步、濃濃鬼霧雖將內丹及“金光梭”反溢射出的精芒罩束住,但已無法在短時間攻破光罩傷及兩女。 只見金、白光罩及赤錄精芒內外惡化攻之下.陰寒鬼霧逐漸淡消,一些厲鬼魂影也被煉罩得魂飛魄散、化為陣陣輕煙消逝無蹤。 刻餘之後;眾厲鬼皆已被煉消散失,再也無輪迴轉生的機會了! “狐狸精”胡妍怡及“猴精’白嬡皆欣喜無比的先後收回內丹及“金光稜“面上笑意盎然尚未及開口時、卻聽“儒道”柳志宏不悅的怒叱道:“哼!平日不思勤修道基,仗著些許幻化之能,便自傲自大,如今連一些遭差遣使喚的厲鬼皆制服不了,甚而尚有性命之危,以後你們又如何能隨我行道江湖?看來你們皆各返洞府隱修,或許尚能保自身安然無恙,以免往後有何損及性命之事.倒成了我不教之過?” 滿面的笑意倏然僵在嬌靨上,轉而皆羞慚無比的低垂驟首不敢吭聲,以免引來更多的呵斥。站立公子身後的“活屍。喬思涵,耳聞公子沉聲怒叱之言,雖也心中畏怯,但卻有意打圓場維護.因此已怯怯的說道:“公子,您且息怒!怡姊及嬡妹原本道基並不弱,但是卻遇見了‘噬魂鬼王’派駐各方的兇魂厲魄,雖然您責怪的甚是,卻也可視為怡姊及嬡妹隨您行道江湖時.所經歷的一次小劫數嘛:況且歷經此次小劫後,相信怡姊及嬡妹再也不敢自傲、必定會勤修道基增進自衛之能,但連小婢也不例外,因此公子您就原諒怡姊及嬡妹此遭吧!。 “哼……好吧,不過你們定要謹記,除天界神、仙之外.地界人、靈、魂中具有高深道基的邪異為數眾多.你們若不能砥礪勤修,萬一有一天我無法維護你們時,你們甚有可能將傷在邪異之手,到時便悔之晚矣!” “狐狸精”胡妍怡此時突然嘟嘴嬌嗔說道:“公子,人家自從被奶奶趕出門後在您駕前為婢,至今僅一年不到,但道基己然增進三成.您還要怪人家怠惰?所謂名師出高徒嘛:您若能再教導人家高明道法,不就能增進自衛及攻敵之能了嗎?’“噫?刁嘴丫頭竟怪起我來了?你……好吧,既然如此,以後你就別怪我要嚴加督促了。” 正說時,突聽“活屍”喬思涵驚急說道:“公子………公子……那座巨墳內競有魂友呼救?似乎是被方才那些兇魂厲魄拘的魂友呢”” “哦?那涵兒你快去看看情況如何?哦……且待……恰兒、小嬡,你倆陪涵兒一起去,還有……你們且伸出右掌來。” “儒道”柳志宏手執“硃砂筆”各在三女右掌心畫妥一道“五雷符“並且教導三女咒語及放了放之法後,才沉聲說道:“你們結伴入墳察探一番,若遇有隱於墳內的厲魂可施‘五雷符’擊傷他們,萬一無功,便立即退回不得戀戰!“是,小婢進法旨”“公子,怡兒知曉…”” 約莫片刻後,果然由巨墳之內隱隱傳出悶雷之聲,但僅數次便沉寂無聲,不知內裡情況究竟如何了? 但已無須擔憂了,不到兩刻已見怡兒、涵兒及白嬡相繼幻出巨墳外,並聽“狐狸精”胡妍怡嬌笑說道:“公子真被您料中了呢!巨墳內尚有數個兇魂留守,但皆已被怡兒及涵妹、嬡妹施‘五雷符’打得魂飛魄散了、還有、這古墓內竟然甚為寬闊,恍如塵世富豪大宅院一般、不但有前院,尚有正堂及偏房呢!而且在偏房內有數十個小陶罐、內裡皆、內里魂魄,據說是被攝拘的生人魂魄及息終命喪趕往‘陰司冥府”的陰魂,準備不日送往‘鬼王洞’供‘噬魂鬼王’吸食。” “哦?那你們快將那些魂魄放出引來見我。。 “是!小婢這就去。” 於是在片刻後.怡兒、涵兒及白嬡已引領著七十餘男女老少魂魄來至“儒道”面前。 “儒道”柳志宏詳細問明之後,竟發覺其中有七名是夫婦、主僕以及六名船家,乃是由“濟南“拾船往‘蘇州”遊歷,順黃河經由運河往獨山湖時,在今夜停泊湖畔歇宿、卻同時被兇魂厲魄勾拘出魂魄封於古墓中。 算算時辰也僅有一個時辰左右,若能儘早將十三名魂魄歸體,或許尚能還返生機存於陽世。於是“儒道”柳志宏當機立斷,急施法將眾魂攝入“攝魂旗”內,然後率著然后率、喬思涵、白嬡、金強,以幻化飛行之術連夜趕往“獨山湖”。 “徐州”又名“彭城”乃是四面環山形勢險要,歷代兵家必爭之地的盛名古城。 “徐州城”周圍最有名的乃是西關外的“九裡山”東關外的“子房山”以及西南方的“雲龍山’。 夕陽西側.大地逐漸陰暗,但“徐州城”內早已是華燈綻亮如日,將逐漸陰暗的天際映射得一片通明。 百商興盛.遊人如織的東大街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仕女、時時引起華貴公子們的喝采及注 目。此時只見金玉古玩“萬寶樓”的店門前,竟然圍聚著數十入朝內觀望,使得好奇人潮愈聚愈多,頻頻相詢發生了何事? 突然由店門前的人潮中傳出了陣陣驚贊之聲,接而人群湧動逐漸往兩側退開,形成一道人巷通路。 未幾,便見二位身穿閃閃生光的青衫公子,含笑步出店堂,進入大街,但兩側人群僅有少數盯望著青衫俊逸公子,十之八姓的目光俱盯望著由店內步出的兩位姑娘。 並肩步出店門的兩位姑娘,左側一人乃是瓜子臉鳳眼,朱唇嘟翹,滿面懊惱之色的素衣嬌豔媚麗美姑娘。 另一位乃是一身淡粉衣,圓臉大眼,嬌美秀麗的姑娘,滿面羞怯慌亂之色,低垂蝶首緊隨著素衣姑娘前行。 後方另有兩個滿頭金髮,以及滿頭銀髮,年約十二、三歲的怪異男女童,似乎是青衫公子及兩名美姑娘的侍童、侍女。 圍取的人群中竟有不少人尚不舍離去,依然尾隨主僕五人之後,低語指點談論不止.使得後方的銀髮赤衣女童,一張小嘴嘟得高翹,且不時返身插腰朝人群瞪眼。 但如此模樣甚為可愛,反倒使尾隨之人更是歡愉得哈哈大笑,尚幸那金髮男童連連拉扯銀女女童,且不時低語勸慰,才使女童恨恨的不再理會人群了。 主僕五人腳不停頓,竟然毫無折轉之意的直往東門外行去,終於使得人群逐漸散去,未曾再尾隨五入出城。途中,前行的青衫公子“儒通”柳志宏,突然回首笑說道“怡兒‘紫晶心’終於雕鑿研磨成形了,而且那位老朽匠也已然將‘烈焰符’雕妥,以後你只要將我所傳道法勤習熟練,將祭禦之法練得隨心所欲,便能有極好的護身法物了。” “狐狸精”胡妍怡眼見公子由小木盒內取出一只紫光閃爍,足有雞蛋大小的心形“紫晶心”頓時興奮無比的伸手接過,尚未曾觀望便已迅疾仰首連吻公子厚唇,才欣喜的與“活屍”喬思涵及“猴精”金強、白嬡觀賞。 “儒道”柳志宏己然對怡兒的舉止習以為常了,因此並未責怪,僅是低聲嘆息說道: “欸……又來了.真拿她沒辦法!’ 雖然有些不自在.但也歡愉的望著四人擠在一堆走走停停,贊聲連連的談論著“紫晶心”。 突然“儒道”柳志宏義神秘的笑說道‘“涵兒,你原有的‘雪魄珠’已然融合身軀內了,原本已無適合之物可淬煉成護身法物了,不過……你看,這是什麼?” 正笑顏低語的四人,聞言頓時止住話望向公子、只見公子前伸的右掌心中、托著一片兩寸寬、三寸長、厚有五分、通體雪白且微微溢出寒氣的玉片,而且玉片上也雕有一道符錄。 “哪!這是一片稀有的‘寒玉’乃是在那只‘龜龍’洞內撿拾到的,雖然比不亡“雪魄珠”但也是極為珍奇之物,也符合你全身陰寒的體質,今夜我便將這片雕有‘太陰符的祭禦道法傳授予你.也讓你有個可護身的法物。“原本心羨怡姊有了極為精美亮麗的法物,雖然未曾顯現出羨慕及失意的神色、但芳心中總是有些不是滋味。眼見公子競又取出一片雪白玉片,而且言中之意競是稀有的珍貴“寒玉’已然刻有符錄要贈送自己為護身活物,因此芳心大容得激動萬分竟也學怡姊一樣…喔! 更甚於她…… “活屍”喬思涵原本便是“人”雖生機己止,但依然記得人世男女間的情愛喜悅,因此芳心大喜中也不由自主的撲摟住公子,冰寒的雙唇競連的吻著公子厚唇、面頰,且又將螟首鑽入公子胸懷內哽咽連謝不止。 “咯……咯……咯……涵妹你也和……也和姊姊一樣獲公子贈賜一件法物了!咭…姊姊可用‘三味真火’淬煉‘紫晶心,便可相得益彰的將“三昧真火”貫注於‘紫晶心’上,使真火威勢倍增更為凌厲呢,至於你‘…” “活屍”喬思涵滿面羞意的離開公子胸懷,貝齒咬辱角斜瞟公子眼後、才欣喜笑說道: “怡姊小妹也可藉姊妹之法淬煉此片‘寒玉’差別是姊姊乃是以剛陽的‘三味真火’粹煉,而小妹則以融合身軀的‘寒魄珠’精氣淬煉,可說是一剛一柔、一炙一寒呢” 笑顏望著兩女的“儒道”柳志宏,耳聞“活屍”喬思涵之言後,煥然靈光一同的怔愕沉思,半晌才興奮的擊掌說道:“哈…哈……哈‧…好一個 剛一柔,一炙一寒!故‘太陰及‘太陽正合涵兒及伯兒,我緣得的,太極金丹’便可化為‘陰陽兩儀”至於……‘嗯!冬去春來春雷乍響,震位已開‘天雷心法’法同‘少陽’夏末秋至風雷變色,狂風暴雨驚電飛閃因此‘驚電心法”可屬‘少陰’卦位,小嬡已習有‘天雷心法’且屬陰雌,自是位居‘少陽’如果將‘驚電心法’傳予金強,配合雄陽之身正是‘少陰’如此便己分屬四象’之位……太好了。” 站立身側的怕兒四人耳聞公子驚喜笑叫,且喃喃自語的說什麼“太陰”“太陽”及“四象”?尚不知怎麼回事時,續又聽公子興致盎然的笑說道“走,咱們早些返回山內宿地,我要再傳你們 些道法、以後你們四人同行一道時、便可結陣互恃,縱然道基高出你們兩三倍的邪異,也可輕易誅除了。“真的?公子您是說……“唁?我明白了!涵妹,公子之意是要傳我們‘四象陣法’以及配合施展的道法、公子您說可對?”“哈……哈‧…哈……還是怡兒聰慧,快定吧!” 數月之後皎月高掛,山風習習的夜色中“子房山”山區深處,偏僻寂靜的小狹谷內。高挑俊逸的“儒道”柳志宏,將隨身背筐放置在一塊平岩上,緩緩拉開中層較高闊的門板。 只見原本放置換洗衣物的格內,競放置一座金光閃閃,以金片打造如同寶物一般的樓宇偏房,以及嵌鑲翠玉寶石的花木庭園。 “哇……好小巧可愛的模型哦! 咦?公子、您在背筐內放置這漂亮小樓宇庭院模型做啥?” “此座以金片及翠玉、瑪瑙、寶石打造的小巧樓宇庭園,乃是我在城內一家金玉店內見到的擺飾品,除了小巧外,與大戶住家的庭園樓宇相同,原本僅是好奇的欣賞一番,但眼見庭園內有數尊小假人,因此突發奇想的購下,並且請店內巧匠在底座上刻妥‘固魂定魄’符錄,且已施法已畢,具有穩固魂魄道法了……” “咦?‘固魂定魄’符法?公子您是要……” “咯……咯……咯……我明白了,公子,您是要將‘招魂幡’及,攝魂旗,內的陰魂肉人其內呀!“狐狸精”胡妍怡的笑語聲一落、頓令“活屍”喬思涵及“猴精”金強、白嬡,皆恍然大悟的.齊聲叫好。“儒道”柳志宏此時也巳笑說道“哈……哈……以前我便認為小嬡最精明,看來怡兒你更勝她數分呢! “活屍”喬思涵聞言頓時掩口噬笑,並且笑說道:。噎……噎……噎……公子,您現在才曉得” |
第 四 章b
狐狸精’的厲害呀!還好怡姊尚未施出另一種本事,否則您……嗤……嗤……” “咭……對……對……涵姊說得沒錯,公子,怡姊尚有一種本事您還……有……有…… 好幾次了耶!” “呸……呸……呸…‘你倆別胡說八道,我那有……” “儒道”柳志宏似乎也已知懂她們言中之意為何,頓時訕笑的忙開口岔開話題,正色說道:“好啦……好啦……你們別鬧了,眾魂被收在‘招魂幡’及‘攝魂旗”內,雖然甚為安全,但是卻甚為拘束且無活動空間,因此將他們容於此宅院內,便可不受日夜之分在內活動,並且也可享受在人世時的家居生活,若至夜晚時也可出來遊蕩一番,最重要的是有了‘固魂定魄;符錄可護它們,也可供它們穩固魂魄增進道基。”笑說中,已然將“招魂幡“及“攝魂旗“取出,旗幡一抖疾展,立見兩團鬼霧陰風卷湧而出,近千陰魂已欣喜的現也魂影,同時拜見“儒道”及三女以及金強。 “儒道”柳志宏環望眾魂之後、立時笑說道:“諸位原本逍遙自在的遊蕩塵世,但自從被在下收入幡旗之內後,雖也安寧但卻甚為束縛,因此在下已備妥一座小宅院供諸位容身。” 話聲一頓,手指著背筐內的金質宅院模型後,續又笑說進“此座小宅院在背筐內,除了四周有靈異法物圍繞外,尚有‘固魂定魄,符錄,可維護諸位安全也可穩固諸位魂魄,更可利於諸位修于諸位、諸位人內之後可自行推舉主事之魂,安排及管轄一切事宜、另外,爾後或許將有其他魂魄也將納入其內,且每隔旬日在下便將為諸位立齋度魂,或許便可將有緣魂魄度往,陰司冥府’輪迴投胎。” 眾魂聞言俱都欣喜得連連拜謝法尊仁德、並且迅疾化為陰風鬼鬼湧入背筐內的金質宅院內。 宅院雖小,但眾魂乃是有形無體的虛幻之物,因此進入宅院內後立時化為如蟻大的魂影,興奮無比的在樓宇房舍庭園中奔走觀賞。 眾魂十之八九皆是軍將亡魂,而且往昔結合抗拒“噬魂鬼王”所屬的迫害時,早已推舉出漢將“虎成將軍”因此順理成章的將“虎威將軍”舉為主事者。 既然已可自由進出背筐,因此“虎威將軍”便迅疾立下規矩,並依軍令一股,分派各魂職司,並且每當入夜遊蕩時,並兼掌求衛四周之責。 如此一來每當入夜之後,便可使“懦道”等人安心歇宿了,此乃“儒道”初始並未想到之事。夜入二更,突然天降豪雨,尚幸“儒道”柳志宏歇宿之處有油布雨篷可遮雨,而習慣宿於野地的“狐狸精”胡妍怡以及喜愛陰寒的“活屍”喬思涵,突被豪雨驚醒後,便無奈的擠入油布篷內、一左一右的靠著公子。 “活屍”喬思涵雖擠入篷內,但卻不適公子身上散溢出的剛陽熱氣,因此移向側有段距離。 原本從未曾與公子同帳歇宿過的“狐狸精’胡妍怡,毫無羞澀之意的進入布篷內後,竟伸首朝公子面頰及身軀嗅聞一會兒後,才又卷縮身軀臥於公子身側再度入睡。 “儒道”柳志宏以往何曾與女子近處同宿過?當兩女相繼擠人布篷內時,心中甚為慌急且尷居住,但半夜突下聚雨,總不能將兩女趕出篷外淋雨呀!因此只得無奈的任由她倆了。 但是在沉寂的夜色中,山風逐漸陰寒,使得“狐狸精”胡妍怡不知不覺的逐漸緊貼柳志宏身軀,享受著溫熱體溫以及一種安全感。 但從此之後,除非宿於客棧,否則在外野宿時“狐狸精”胡妍怡已自然而然的睡臥於公子身伴。 有時竟也呼喚“活屍”喬思涵同睡公子身側。 “活屍”喬思涵原本尚保有“人”性的少女羞畏、但自從在豪雨時與公子共睡布篷內後,雖也羞怯慌亂得芳心蹦跳。但眼見怡姊每每在半夜中便緊倚公子入睡,甚而在清晨之時,競已蜷臥在公子懷內,那種緊貼並枕的模樣,恍如是一對親呢的夫妻一般。因此久而久之後也已使“活屍”喬思涵羞怯之心漸消,並且也常遐思著她也能倚偎公子懷內入睡,那是何等的滋味? 芳心中雖有所思卻不敢表現及嘗試,便是習以為常的與公子同宿之時,依然是保持著兩尺之距不敢靠近,直到有一天…… 緣浪東西南北水紅欄三百九十橋 “蘇州”!古稱姑蘇,始自春秋、戰國迄至秦漢之時均屬吳國之地時至隋代才改稱“蘇州”。“蘇州”及“杭州”乃是“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美稱,可見“蘇州”是何等的繁華興盛了。在“蘇州城”西南方則是水產豐盛的太湖,也是遊人觀湖賞景的名勝之地,穿梭湖面的畫舫、舟船更多不勝數。皎月當空,將湖面映出一片粼粼銀光,一艘畫肪在平靜的湖面上劃過,激起片片連漪,使銀光閃爍甚為綺麗。頂層雕欄賞景艙面上,競有一座法壇,燭火已熄、香爐法香僅餘殘梗,金強及白嬡正分工收拾著法壇上的法器及旗幡。另一側,一身雪白素衣的“狐狸精”胡妍怡,及一身淡粉衣色的“活屍”喬思涵,則收拾著一些隨身雜物及換洗衣衫。 而“儒道”柳志宏則負手倚欄眺望著平靜湖突然響起嬌脆之聲打破了沉寂:“公子,還是您有先見之明、請眾船家進入艙內不出,否則那些為數上千的孤魂野鬼湧聚畫肪四周.不嚇壞船家才怪呢!“欸……”但是一聲嘆息出自“儒道”柳志宏之口.半晌才皺眉轉身沉聲說道“想不到那‘噬魂鬼王’的屬下惡鬼竟然為數眾多,時可聽得為患陰魂之事,難道天、地兩界無人關心此事?也不知天界可曾懲治過‘噬魂鬼王’及所屬惡鬼?尚幸今夜已將眾多孤魂野鬼度往‘陰司冥府,使他們皆可安心的重轉輪迴早日投胎了。”“活屍”喬思涵聞言,也已恨恨的接口說道:“對嘛公子,咱們一路行來,經您設壇作醮數次、己然將近萬孤魂度往陰府,雖有少數不知原因難以度化內入‘虎威將軍’轄下,但是聽他們哀告,噬魂鬼王’所屬惡鬼為患之事,實在令人氣憤不過!公子,難道您就不能施法呼來那些惡鬼,狠狠的懲治他們嗎?”“儒道”柳志宏頓時無奈的苦笑一聲說道:“噎……涵兒,天界之事凡人難以知曉,但一切自有天機天劫顯現因果,因此只能依天意了!至於我……要知人、靈、具三界右各有依歸,偶或有所互通也僅止於緣分,除非有何越界為禍之事時,方能引出敉禍者;我乃是凡世之‘人,依理不便越界干涉靈、具兩界‘噬魂鬼王’乃是冥界異端,本就屬冥界之主‘天齊帝君,及‘陰司冥府’五方鬼帝所轄.因此也只能設壇作醮將孤魂野鬼度往冥府,除非‘陰魂鬼王,為患塵世百姓……到那時莫說我,便是釋、道兩門的名道、高僧也不會坐視的。”“物……”但此時“狐狸精”胡妍怡偷偷朝“活屍”喬思涵擠眼,接著便嬌嗔說道:“公子.依您之言也就是不便插手冥界之事羅?可是……如果那些惡鬼為禍凡世人或來欺負我們,那您就不能置身事外了吧”“儒道”柳志宏聞言,立時聽出怡兒語中之意,頓時笑叱道“怡兒你少拿話扣我,而且我也不許你們胡來,故意去挑釁那些惡鬼。” “討厭啦!人家又沒說要……哼涵妹,咱們別理他!真是的…。” 心事被拆穿,又懊惱又羞澀的胡妍怡只得恨恨的低首整理未竟之事.而喬思涵也心有不平之意的未曾吭聲,但甚少開口的金強突然說道“公子.其實‘噬魂鬼五’所屬惡鬼,危害凡世百姓之事必然不少、因為那些惡鬼勾拘生人魂魄後,便攜往‘噬魂鬼王’處供其噬食,故而無人知曉那些惡鬼是否曾危害凡世生人,咱們不是在‘泰安’時,便曾遇得如此之事嗎?也因此耽誤了您返回祖居之地轉行此方嘛” “是呀!是呀公子,這可是您親眼目睹的哦怡姊、涵姊及小婢也都親身親歷的喔金強及白嬡先後提及“泰安”之事,頓使“儒道”柳志宏啞口無言,半晌才嘆息說道: “欸……我怎會不記得呢可是若僅依次一事便強行插手,似乎將對冥界之主‘天齊帝君,及其所屬‘陰司冥府’甚為不敬呢此事……不必再談了,一切隨緣吧!’翌日晌午時分。“蘇州”往“杭州”的官道、在途中有個鎮集“南湖口”鎮南大街上的一家清爽飯館內,有十多張方桌,已有不少行旅分據八成座,三三兩兩的吃喝用膳,且有人高聲暢談所知所見。 靠內角近窗的一桌“儒道”柳志宏一行五人分坐四張長椅,靜靜的吃食簡單米飯、菜餚以及水果、但“儒道”柳志宏卻雙眉緊皺、不時望向隔桌三名懸刀帶劍的武林人,默默聽著他們忽而朗爽笑語,忽而低聲議論之言。“……你們若不信?去問問當地保正便知是真?是假?”“對……對……此事小弟也曾聽人說過,當時尚嗤之以鼻,未曾相信.後來又曾聽不少入提及過,尤其是‘蒲州’童大俠也提及此事、才使小弟深信不疑了!“晦!吳老弟尚僅知此一椿,但老哥我還知曉,太原府’盛傳之事千真萬確呢!因為當時‘追風客’曹大俠也親率門人義助數日呢?還有、據大河水路同道傳出的消息中,有六名船家在半夜中遭惡鬼侵害,後來……” “…… 真的?怪不得小弟前些時日途經‘徐州‘時,聽城內百姓談論‘子房山’中,有怪異的赤、白、金三色精芒在天際閃爍,莫非也是‘儒道’在山內施法除妖?還有……他身邊的兩位美姑娘,不知是否便是浪跡江湖尋訪他的雙令孫女?”“嗨…晦…‘你們看!那一桌的俊哥兒及兩位姑娘,像不像傳言中的主兒?可是……兩位姑娘不像是……” “儒道”柳志宏及此突然一驚!急忙施眼色並吩咐四人離去。 於是刻餘之後,一行五人已勿忙出鎮往南急行。 遠離數裡後“狐狸精”胡妍怡也不管公子緊皺雙眉的懊惱之狀,已忍不住內心的興奮,笑語不止的與喬恩涵談論公子名聲己然大響,傳遍了江湖及城邑,成為眾所皆知的盛名之人了。 但“活屍”喬思涵卻注意到公子的憂煩之色、因此柔聲細語的詢問著“怡姊,公子是怎麼了?方才在鎮內連連催促咱們快走,現在尚愁眉不展有什麼心事?還有……聽那些人說有兩位……姓唐、姓趙的姑娘尋找公子.那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公子的仇人?,“咯…… 咯……咯……涵妹你有所不知,此事……嗯,嬡妹可是最清楚不過了,嬡妹,你快說給涵妹聽。” 於是在白嬡俏皮的述訴後,述訴后終於明白公子為何愁眉不展了!可是在男女情愛中,除非男子不喜對方,否則少有男子會拒絕名聲、姿色皆不錯的姑娘投懷送抱,可見公子並不喜歡那兩位趙、唐姑娘,因此芳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欣喜之意…… 但是“活屍”喬思涵突然義心中一驚!且有股羞顫慌亂之色浮顯於面,連搖螓首輕咬下唇的暗自叫通:“不……不……怎會如此?公子……我是婢女呀,而且是個雖有形、體但生機已斷的“活屍”我只是尊敬公子,願為公子捨棄一切而無怨無悔,並不是……” 而此時的。狐狸精”胡妍怡,雖然面上笑意盎然,但內心中卻有股酸意湧生,明明知曉“人’“獸”不同,但依然有種難以言諭的期盼…… 就在此時“儒道”柳志宏突然面浮喜色的擊掌.且脫口笑道:“哈……有了,怡兒、涵兒,此事唯有你倆可助我!” 笑叫之後突伸雙手。一左一右的握住兩女玉手急聲說道:”怡兒、涵兒,以後咱們若在途中遇見……遇見兩位姑娘之時……你倆就故意與我親近些,扮做我的紅粉知己。但不知你倆意下如何?” “狐狸精”胡妍怡聞言一怔!但隨及芳心大喜的雀躍拍手笑說道:“好哇!好哇!別說扮公子的紅粉知己了,便是扮公子的妻室也不難呀?涵妹,你說呢?” “活屍”喬思涵乍聞之時也是一怔!但隨及悟知公子的用意,雖然芳心中也湧生起一股羞喜之意,但卻問道“公子,您如此用意涵兒自也明白,可是……如此一來豈不是要傷了兩位姑娘的心?萬一……因此您且莫衝動為之,還是詳加思慮才是!”然而“狐狸精”胡妍怡卻不以為然的說道:“晦!涵妹你是怎麼了?公子並不喜歡那兩位姑娘,但她們要糾纏公子,你也知公子心善仁慈,萬一難推拒那兩個‘狐……’……浪蹄子的糾纏勉強接受,豈不是將使公子處於痛苦之中?因此咱們為了維護公子,自應全心旁助才行呢姊姊也知你不善做作也不喜多言,到時若真遇見她們時,就由姊姊應付便是了。” 但是突聽白嬡不以為然的辯說道“不是……不是’…怡姊姊你會錯意了公子並不是不喜歡唐姑娘及趙姑娘.而是當時公子他……”然而話末說完“狐狸梢“胡妍怡已雙目一瞪,且伸手急扯白嬡搶說道:“呸……呸。”小孩子懂什麼?公子他……”“晦……怡姊,人家已有三百餘歲了,怎會是小孩子?何況你也不過三百多歲而已嘛真是的……你以為人家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呀?真是‘狐狸精’……”“呸!呸!呸死小嬡,你少在那兒嚼舌根,姊姊可沒虧待過你哩?”“可是你本來就是‘狐狸精’嘛?人家又沒亂說?”“狐狸精”胡妍怡聞言更是又羞又急得便欲叱罵,但身側的“活屍”喬思涵已忍噤不住的嗤笑連連。 “儒道”柳志宏耳聞兩人之言也是全身一熱,即無可奈何的嘆聲連連,只得急行超前不理她們但此時忽聽身後又響起怡兒的賭氣之言傳入耳內“哼!‘狐狸精’又如何?我這‘狐狸精,就是要迷纏公子,看你們還笑不笑?公子…。公子您喜歡怡兒對不對?公子……您快說嘛‘….” “你們都別鬧了……嗨”……嗨……怡兒你快鬆手……在官道中豈可……欸!好…… 好…。我喜歡你…。‘快鬆手!” “我不管!我不管……人家要扮您的紅粉知己當然要親熱些羅?涵妹你快來……在那一側摟住公子的腰……或手臂…”。 於是便聽怡兒的撒嬌膩語之言,以及柳志宏的哀聲嘆氣的叱罵聲頻頻響起,還有後方涵兒及金強、白嬡的嗤笑聲也不曾停斷。 “儒道”柳志宏心性善良且面嫩皮薄、怎敵得過狡黠大膽且善於撒嬌的“狐狸精”胡妍怡?況且每每望見對面有行旅行至時,更不敢掙動叱罵引起行旅的注目,當然也只得由她半倚半摟的斜靠自己緩行了。 是夜,“天目山”山區邊緣的一處小山坡背風處,一頂油布篷下的小帳內、沉睡中的柳志宏突覺一只柔軟小手伸入自己胯內,倏然驚醒才發覺竟是怡兒半倚偎在自己懷內,而胯間之物已被她緊緊握住、 心慌急切的便欲開口制止……但是身軀上競湧升起一股以往從未曾有過的激顫,心中也有種心悸迷茫,欲拒又激顫的矛盾已然在心中交戰。 內心交戰時也曾伸手推動她揉掐中的小手、可是似乎又有些舒爽之意快速湧升充斥心胸。因此推拒之力甚為軟弱無力。 因此,身軀上的舒爽感,內心中的激顫悸動感,逐漸吞噬了他的禮教束縛,並且已激顫的反摟玲瓏柔軟的身軀,開始在她身軀上撫摸揉掐。 沉睡中的“活屍”喬思涵,突破陣陣粗喘聲息及嬌呼呻吟聲驚醒,迷濛之中以為公子有何不適?正欲開口詢問時,競發現怡妹衣衫半解玉膚裸露的伏身公子身上,香唇連連在公子裸呈的胸膛上及面頰上吮吻著. 更令她芳心羞顫如小鹿蹦跳,且全身羞燙顫抖的事,乃是公子的雙手不停的在怡姊身上撫動,且掐握住怡姊胸前尖挺飽滿的雪白玉乳。 再看到兩人下身處,也已是赤裸著下半身緊貼扭搖著,似乎是怡姊正在欺負著公子?但卻是怡姊不停的發出呻吟及哼叫之聲。 突然,只見公子雙手緊摟住怡姊猛然翻轉,竟主客易位的轉至自己身側不到半尺之距! 而且眼見公子粗喘急迫的迅疾挺聳下身,而怡姊呻吟哼叫之聲也開始急促,並且也連連弓挺身軀,玉臀高挺,扭搖連連的迎合著公子的聳挺。 “活屍”喬思涵驚見如此景況.已然心知發生了何事,但卻不敢開口.只是雙眼大睜的羞望著激情歡樂的兩人,並且依稀望見兩人倏分倏合,肌膚撞拍柏乍響的胯間,好似被一根不知長短的粗棍連接著. 倏然”狐狸精”胡妍怡雙手狂急亂抓,呻吟輕哼之聲,已變得喘息尖叫連連,已然全裸的身軀更是激狂得狂扭猛搖,恍如狂風巨浪中的小舟一股。 良夜漫漫……時至四更時,依然可在寂靜的夜色中,聽見怡兒的呻吟尖叫聲,與涵兒的輕哼呻吟聲,交替響徹山林中。 不問可知,怡兒及涵兒倆已然雙雙獻身公子 東方魚白已現,林鳥啾鳴聲中.油布篷內已然息止激戰.兩具柔白玲瓏的赤裸身軀.一左一右的緊緊倚偎在壯實身軀兩側。 怡兒髮髻散亂,嬌面春意盎然、霞紅末褪,且浮顯出滿足的笑意, 條雪白修長的玉腿,尚壓在柳志宏腿上,玉手則不停的撫摸著堅實的胸膛。 另一側的涵兒,也是半側裸軀,有如小鳥依人般的倚偎著,嬌靨上尚浮顯出甜美的滿足笑意突然只見怡兒斜挺上半身,朝另一側的涵兒笑說道:“涵妹,方才你真的沒啥感覺呀? 可是姊姊看你的表情及動作也甚為激情嘛”“啐……都是你啦……害小妹……都羞死了……” 羞怯的嬌嗔之言略頓,突又續說道“怡姊,小妹僅是肌骨尚可活動的‘活屍’但五臟六腑及經絕皆已生機息止,因此,當我沒感覺嘛,只是…“是因為……羞急驚顫所以才…… 才……哪像你?盪呼浪叫得連小妹都羞死了“。“嗤……噬……涵妹你別吃在嘴裡甜在心裡,卻又羞怪姊姊的不是了,既然如此……那以後姊姊就要獨佔公子,不再理你羅。”“討厭……怡姊你最壞了。。 ‘儒道”柳志宏以往何曾享受過如此美妙激情的接觸? 時隔半個時辰尚回味無窮.那種難以言喻的美妙滋味.依然清晰的存於腦海中、但耳聞兩女之言後,已愛憐的雙手猛然緊摟兩女且笑道“怡兒你別逗涵兒了,自昨夜至今的良宵後,你倆已然是我在世上最親近的人了,以後我會全心全意的憐惜你倆的。” “活屍”喬思涵聞言芳心大寬,並且幽怨的說道“公子,涵兒自知身為‘活屍’無法如生人一般服侍公子,只乞望能獲公子愛憐,隨侍身側便如願了,除非涵兒魂飛魄散,化為烏有,否則願生生世世為婢,侍牽公子。”深情加哀怨之語,頓令柳志宏激動得樓她柔弱身軀,旦柔聲說道:“涵兒,以後我一定精研道法,看看是否尋得玄奧道技,令你生機重現?縱若無法如願……但如今你除了肉身生機息止外,又與凡人何異?不是依然可陪陷在我身邊嗎?” 此時奔聽另一側的胡妍怡,咯咯笑說道:“咯……咯……咯……看你衷怨動人楚楚可憐的模樣,連姊姊看了都心生憐惜不忍之心,欸!看來想吃獨食已不可能了,嗤…嗤……涵妹,你方才真的身軀毫無所覺嗎?”“怡姊,人家方才……又羞又急、又驚又畏中……已是心慌意亂的處於迷茫中,哪會感覺到什麼?啊……好似……好似……” “咯……咯……咯……涵妹,方才有一次……公子將你摟抱坐起時、姊姊側在你背後撫摸逗弄你時…。哈……不知是錯覺或是因公子的聳挺之故?發覺少羞顫激情中,心脈似乎曾跳動數次,當時姊姊並末注意,但爾後又有兩次相似情況,因此才開始疑惑且注意你身軀的異狀?”“啊?真……真的?怡妹、你快詳細說給小妹聽……”“咯……咯……咯……其實姊姊現在也說不明白.不過……公子,方才怡兒得您愛憐承受雄威甘露後意發覺有一股氣機湧入身軀內,且緩緩上湧散溢內腑五臟及四肢百骸中,使全身有種難以言喻的異狀顯現,雖不知為何有如此之變?但相信必是因承受您的剛陽之氣,或是您具有道法的‘人氣’所致! 公子……您……” “儒道”柳志宏初聞胡妍怡之言、內心也頗為愕然不解。 但已開始沉思其中玄奧,究競為何會有怡兒所有的異狀顯現?是怡兒的錯覺?還是確有共事?雖然身習降妖伏魔的道法,但對其他玄奧之事尚懵懂少知.也從未曾經歷過男女間的情愛及雲雨之歡,如今突有此異狀後,當然也想尋出其中玄奧,更何況兩女已然是與自己有肌膚之親,有夫妻之實的親密伴侶,當然責無旁貸的要詳加細察了。 默然無語的沉思甚久.煥然靈光一現的由腦海中浮顯出一些朦朧模糊、似有似無的記憶,但是極力思索依然是似虛似幻無從捉摸。突然胯間之物驟然被大力一扯,頓時驚痛得思緒停頓! 尚未及埋怨時,已聽怡兒嬌嗔說道“公子您是怎麼了嘛?人家跟您說話半天,你都不理怡兒及涵妹?” “啊……你……你們說什麼?方才我正思索一件似曾見過,但卻想不起來的道法……似乎與你方才所言大有關連,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胡妍怡聞言頓時羞啐一聲的哼道“哼!沒聽見就算了,你去問涵妹好了。” 此時喬思涵則笑說道:“公子,方才怡姊是說她體內的丹氣似乎有了異狀?因此甚為驚慌,但心知必然是與您……那個之後,被你的剛陽之氣及……及……那個……欸…“羞死人了……” “儒道”柳志宏眼見她羞意盎然的舉止,以及欲語還羞的囁嚅之言,引得心中一盪慾念突生,但也僅是伸手擁摟她柔滑細緻的泛寒裸軀,柔聲說道:“哦?你是說我剛陽之氣以及元陽灌注怡兒體內後,才使怡兒……” 話聲及此,竟恍如被天雷擊頂般的心中一驚!突然頓口,隨及靈光一現的想起往昔曾在“道藏”中見過古方士的一種學說,雖然被正道視為邪門歪道,但卻符合天機及乾坤生長之義! “哈……哈……哈……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太好了!” “狐狸精’胡妍怡及“活屍”喬思涵、突被公子的驚喜之言引得睜目注視,雖不知公子想到什麼?但似乎是與自己姊妹倆身軀內的異狀有關?因此也欣喜得急聲詢問。 然而“儒道”柳志宏卻笑而不答,只是笑說收拾行囊早些上路。 深入荒山野嶺的金強及白嬡、在公子的呼喚後,已然在片刻後各棒著一些山精、芝菇、野果 返回宿地,半個時辰後,主婢僕五人已啟程上路,往“杭州”之方向行去。 但行有半日後“儒道”柳志宏突然岔往“天目山”山區,進入山區東北方的“莫乾山” 內。“莫乾山”在歷史上頗有名聲,源由春秋之時,吳王差之父闔盧命鑄劍名匠幹將、莫邪夫婦精鑄上好寶劍,終於液煉出削鐵如泥鋒利寶劍。 幹將、莫邪鑄劍的“劍池”西方;有一座高聳陡峭的岩峰,雖非高聳入雲,但也俯瞰眾山。峰頂雖然罡風寒冽,但在一個並不深的小巖洞內“狐狸精”胡妍怡全身赤裸的盤膝跌坐洞主定中。 身後洞度,全身赤裸的“儒道“柳志宏及“活屍”喬思涵則是面面相對,胸腹緊貼的摟坐一團。 跨坐柳志宏雙腿上的喬思涵,微張的小嘴內,競緩緩溢出一股寒霧,被吸入柳志宏腹內; 但在兩人緊貼的胸口處、圓滾尖挺的雪白玉乳.竟然微微起伏跳動著? 噫?她不是生機已止的“活屍”嗎?玉乳怎會有如同常人般隨氣息起伏抖動之狀?莫非她…” 時光逐漸流逝,首先是胡妍怡由入定中醒來,面顯喜色的回首欲言…… 但眼見公子及涵妹尚在行動之宮,便忍噤未語的笑望著兩人,片刻後.柳志宏及喬思涵也行功已畢,笑睜雙目,並聽柳志宏笑說道:“涵兒,你今天的心脈已漸趨穩定了,這兩個多月的時光總算不曾耗費,爾後依此勤修不懈.再過些時日,你便可逐漸貫通經脈,雖然尚無法使其餘臟腑回覆生機.但相信也指日可待了。”“公子,涵兒定當勤練您所傳的‘守庚申’精固收攝的三關三屍重複生機;唯令小婢惶恐的是,您竟自損道基,將精氣灌注小婢體內,因此……” “咯……咯……咯……涵妹你別愧疚了,姊姊也和你一樣得公子灌注精氣液煉原有道基,因此只要以後好好服侍公子,令公子咨意愛憐享受你的柔情密意不就結了? “活屍”喬思涵聞言,頓時由雪白面頰上浮顯出往昔未有過的淡粉之色,且羞意盎然的狠狠瞪了胡妍怡一眼且嬌啐通:“啐……怡姊最討厭然而小嘴雖嬌嗔著.但玉臀卻猛然往下一坐,立時睜目張口輕哼一聲,接而已羞笑的將螓首埋入柳志宏胸口嗤笑著。 胡妍怡見狀頓時得理不饒人的笑叫著:“咯……咯……咯……看你這小浪蹄子,以後還敢取笑姊姊不?公子,您快頂死她這口是心非的浪蹄子。” “儒道”柳志宏耳聞之後尚未及開口,已聽懷內涵兒是嗤嗤竊笑著,頓時心中一樂的笑說道 “哈……哈……好啦!怡兒你別說她了,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兒,我右臂上的齒傷到現在尚隱隱作痛呢!。 “啊?討厭啦……那一次是您太兇猛了,害人家……嗤………嗤……害人精……涵妹,今天咱倆拼了命也要整治他這害人精,你快用力……。 於是……. 寒冽的罡風抗不住小洞內的激狂春意,尖嘯的勁風抵不了激狂尖叫及盪哼浪語之聲,將峰頂湧罩於春色之中。 約莫半個時辰後,香汗淋漓的兩具柔白細膩身軀,一左一右的倚偎在俊偉身軀兩側,艷媚及秀麗的嬌靨,浮現著滿足與甜蜜笑意,深情的望著柳志宏俊面。並聽他說著:“你倆現已知曉此中玄妙了吧?爾後依此修練些時日,便可獲得異想不到的功效了。” “咯……咯……咯……公子您真厲害 竟然能用如此之妙法練功?唁!怡兒願天天勤練不疲呢。” “狐狸精”胡妍怡嬉笑之言方落,另一側的“活屍’喬思涵則柔聲說道:“公子,涵兒並不急著回覆生機,您別為此累壞了身子才是。” ”哈……哈……哈……涵兒你放心吧!其實……初時我也僅是嘗試以道門中,深為正道排斥視為旁門左道的‘陰陽和合雙修術’為你通經過脈試催生機,如今果然有了些許成果,而且竟也使怡兒的道基有了未曾料到的異效,再者……哈……哈……哈……更令人難以及信的是,我也經此而獲得益助了呢!” “啊?公子您是說……”“儒道”柳志宏雙手各自一緊,將兩女緊摟入懷後才笑說道: “道門聽玄奧之學,乃是古方士依‘黃老術,‘素女問’‘內經,以及“醫經’“靈樞’……等等玄妙之學。所創的陰陽調和養生益氣延年益壽之學,且為道門十宗之一的‘調和宗’視為陰.陽雙修的重要經典,藉以調合內腑五臟生機,只可惜此等妙學須靜心絕慾不思不走,真氣互通循行,方能達到龍虎相濟功效,然而少有人能忍得住身軀交合時的美妙觸覺,因此……嗤……嗤……方才你倆也不是……”“嗯……討厭啦!人家只是……“羞死了……公子您……” “哈……哈……哈……你們羞什麼?其實我自己也一樣呀?不過……在這半個月的時光中,雖說是為你倆調和五臟六腑及真氣,卻也在此中使我獲益不淺呢 ” “咦?公子您也獲益不淺……此話怎說?”“嗤……怡兒、涵兒,我分別與你倆合體雙修時,將真氣循行你兩體內,也是為涵兒通經過脈循行五臟,催動寂靜的生機;一是為怡兒淬煉精氣道在,但也因此分別由你倆不同的體質中獲得不同的益助,涵兒已然將‘雪魄珠’煉化合體。因此 全身陰寒,自是已屬‘太陰’之體,而怡兒你身具‘三味真火’則屬‘太陽’之體,故而使我新融匯而成的‘天機心法’深獲益助了。” “哦”…原來如此……” 啊……我明白了!公子您是說與小婢及怡姊合體之時,分由小婢及怡姊體內吸得陰寒及真火,淬煉了您體內的真氣?““嗯……沒錯!不過你倆各具異質,卻因道基真氣皆弱,故而未能將自身異質精煉臻化 ”嗯……我曾有意將”天機心法“分化的‘四象真氣”分別傳授你倆及金強、白嬡,看來此時正是適合時機了。” “狐狸精”胡妍怡及“活屍”喬思涵耳聞公子要分傳“天機心法”分化一“四象真氣” 頓時芳心大喜得興奮叫好,且迫不及待的便連連央求傳授。 於是一一 “儒道”柳志宏便將原“太極金丹”中的“乾陽心法”傳授“狐狸精”胡妍怡,而“坤陰心法”便傳授了“活屍”喬思涵。 待兩女欣喜的各自入定修練時“儒道”柳志宏則起身穿妥衣衫,施展“乘敲”飛行術幻至岩峰之下,呼喚隱身山林中的金強及白嬡,也將分屬“少陽”的“天雷心法”傳授白嬡,屬“少陰”的“驚電心法”傳授金強。 原本對金強心存芥蒂的白嬡,歷經年餘的相處後,已然芥蒂全消,且有了一種發自天性的依歸感,與金強有了親密的情意。 而且因金強的呵護及依順下,也一改往昔貪玩之心,相互砥碩勤修道法,因此道基逐日增進 “儒道”柳志宏早巳看出金強與白嬡間的心態,因此與兩女登峰修練之前,也已將“陰陽和合雙修術”傳授它們自行參研修練。 當金強及白嬡應喚,欣喜並肩幻至眼前時.一眼便看出他倆皆已容光煥發不同往昔了.可見他倆的道基,已然在兩個多月中更為精進了。 在一番慰勉之言後,“儒道”言后,便將“天雷心法”及“驚電心法”分傳它倆,待它倆皆已能試習入悟後,才再度返回峰頂陪伴兩女修練。又是月餘之後,一輪明月當空,大地一片銀白! 往“黃山”的官道中,容光煥發笑靨如花的胡、喬二女.並肩低語且竊笑不止,不時朝前方數丈獨行的公子背影指指點點。 更遠方,並肩而行的金強及白媛似乎也是情深意濃的邊行邊談著,突聽居中的“儒道” 柳志宏呼喚道:“金強、白嬡,看來離村鎮尚遠,不如就近擇地露宿便可了。” 前行的金強及白援聞言立時止步,正欲回身應答時,倏見前方十餘丈的一片樹林內,有數團陰寒鬼霧湧升,並可見到十餘陰魂,圍捉著兩具駭然掙扎的女魂欲離。 “咦……呔!何方陰魂競敢在此迫害弱魂,還不快松放她們?”金強的喝斥聲方落,白嬡也怒說道:“哼!一定是兇厲鬼欺凌弱小孤魂,金強咱們去……咦?那兩個女魂……哎呀!怎會是她們倆?金強快擊攔住那些惡鬼……快!” 白嬡怒喝驚叫聲中.競然身軀一抖已幻化至十餘陰魂之前,攔擋住他們欲離之意,金強見狀頓時心中一急,也迅疾幻至白嬡身側助陣。隨後的“儒道”隨后的當然也已望見前方的異狀,眼見白嬡及金強已相繼幻化攔住眾魂,雖不知他倆為何多管閒事?但也並未在意的依然緩緩前行。突然一道白光及一道金光凌空而起,疾如電光石火凌厲罩向那群陰魂,竟是“誅邪劍”及“金光梭‘! “噫!白嬡及金強怎會禦祭法物罩煉眾魂?莫非有不平之事?晤……且趁此看看他倆近來的道基增進幾許?禦祭法物時能否達至臻化?” 隨後的“狐狸精”胡妍怡及‘活屍’喬思涵,此時也急行靠近,且一一詢問著:“公子,強弟及強昧為何要攔住那些陰魂?而且還禦出法物逼困他們?可是卻在圍旋繞而已卻不攻擊?” ‘怡妹!那些陰魂似是惡鬼耶?其中有兩個女魂似是被惡鬼欺凌,悲急駭畏得尖叫連連呢!“怡兒、涵兒,你倆且莫過去,就在此遠觀金強及白嬡的道行如何吧!’三人停步仁立遠觀時,卻急壞了數十丈外的白嬡了。白嬡初見十餘惡鬼圍擄兩名女魂時,尚認為僅是忍鬼欺凌同夥而已,待望清兩女魂容貌時,競大吃一驚的急幻追去。 以白嬡為首是瞻金強尾隨急迫時,已聽白嬡急迫之聲傳入耳內“金強,那兩女魂乃是公子之友,雖不知她們為何魂魄出體來至此間,但務必救出她們由公子安置、待會兒禦祭法物困住擄捉兩女魂惡鬼時,其餘的則由你全數誅除他們。 金強聞言頓知原由、並且心知公子所授法物甚為凌厲.唯恐傷及那兩名女魂,故而不能施展過甚,因此心思疾轉中已有了心意,立時隨同祭出“金光梭”逼眾鬼停頓難離,然後才低聲說道“嬡姊!若要誅除他們並不難,但是卻要顧忌那兩名女魂承受不了法物的威力,因此……依小弟之意,不如由咱們在外困住他們難逃,然後請虎威將軍’他們前來助陣,或許較咱們更易……” 就在此時,倏聽兩人身後響起“虎威將軍”的雄渾聲音“兩位之言本將軍已然聽清了既然那女魂乃是法尊舊友,本將軍便盡力維護便是了。’身穿漢代鎧甲的“虎威將軍”話聲方落、便高抬右手斜揮且遙指眾惡鬼.霎時只見四周驟然現出上百軍魂,各執刀槍劍戟,軍威凜凜的齊湧向十餘名惡鬼。白嬡及金強見狀,頓時欣喜的收回法物,並朝“虎威將軍”笑說道“太好了!虎威將軍’一切就看你的了!’“將軍,你可要小心維護那兩名女魂,否則……”“哈……哈……兩位但請寬心。” 而在此時,上百軍魂齊湧圍困住十餘名神色駭然的惡鬼時,已有十餘名軍魂率先分攻向惡鬼立使眾惡鬼驚急厲嘯不止.並且逐一前迎接戰。 由“虎威將軍‘所率的上千軍魂,自從被“儒道”柳志宏納入背筐內的金質宅院內後、不但可自由進出,且可在宅院廣場中習練往昔的兵戰軍容。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們所居的金質宅院四周,不但有功可清神定心的靈異蒲團,所拆解成的細索圍繞,甚而尚有“固魂定魄”符錄,因此使上千軍魂的魂魄穩固.道基增進。 如今的上千軍魂,已然道基大增非同往昔,各個皆已有了精固魂形.一般兇魂厲魄已難殘害他們了。既然有了精固魂形,且日日勤習軍陣步戰之術,當然更非烏合之眾的惡鬼所能抗拒了。只見雙方初一相迎,倏聽陣陣厲鬼嘯聲連響七個兇厲惡鬼已然被軍魂刀槍絞得魂飛魄散,化為輕煙隨風消散無蹤。 另一方強擄兩女魂的三個惡鬼、眼見軍魂執刀逼近,為了保命哪還顧得兩個女魂?因此皆兇厲的狂撲迎戰.任由悲戚惶恐的女魂相侵哀泣‘突然一個雄偉的將軍幻至兩女魂之前,並且沉聲說道:“兩位快隨本將離開此地” 兩女魂雖然悲戚仿惶,但也已看出圍至的軍魂乃是前來相救的,因此毫不猶豫的頷首福身、隨著軍將飄出外圈,到達一名威嚴將軍之前。 “啟稟將軍兩名女魂已然救出,請將軍定 “嗯!遊騎將軍辛苦了!這兩位且由本將軍用呼,你去下令盡誅……哦……已然全數誅除了!你等各歸原位吧” “是!末將得令!’“遊騎將軍”朝“虎威將軍”躬身為禮後,立時轉身朝上百軍將揮手示令,霧時上百軍將一一消逝不知去向。站立“虎威將軍”身後的白援,眼見兩女魂已被安然救出,而且眾惡鬼也已被盡殲,因此心喜無比的朝兩女魂笑說道:“兩位可是唐姑娘及趙姑娘?小婢乃是‘儒道’柳志宏座前‘金銀雙童’的‘銀女’兩位姑娘請隨小婢前往拜見公子!” 魂影尚模糊的兩女魂,竟然是唐文玲及趙秀敏兩位姑娘? 果然不錯!確實是她兩人(注陽世凡人初亡之後,魂魄雖已離體,但魂魄尚屬朦朧模糊的虛幻之影且不穩固,縱然現形,但在陽世之人的眼中,僅是一團虛幻漂渺的形影,只待過了七七四十九日後、魂魄方能逐慚穩固成形影。入夜現影后也能被陽世之人見;但在民俗中,身亡之人皆由親友請來道、釋法師.在七七四十九日中設醮頌經施法度住輪迴因此唯有在七七之期中,或可見到亡魂,否則難得一見了) 兩女魂唐文玲及趙秀敏。原本並不識“金銀雙童”也不知“銀女”便是為禍唐儲附身唐文玲身軀內的妖邪、更不知她就是跟隨心上人進人唐府的那只雪白可愛小猴。 可是她自稱是柳志宏的女婢,頓時喜極悲急的連連追問心上人何在?似乎已忘了如今僅是兩個魂魄了! 白嬡深知兩女與公子的關係,因此豈會怠慢立時引領兩女魂魄幻往公子佇立之方,而此時的“儒道”柳志宏,正巧己與胡、喬兩女同行而至中途相逢。 “儒道”柳志宏已是道法高深之人,因此眼見白嬡、金強引領兩女魂疾幻而至時,已然驚見她們竟是唐文玲及趙秀敏兩位姑娘,頓時未曾開口己急施道法裹護住兩女魂魄,才焦急的詢問道“唐……唐姑娘、趙姑娘!你兩位怎會在此地?為何魂魄離體?有多少時辰了?還有你兩的肉身在何處” “泣……泣……柳哥哥……小妹……和玲姊乃是夜裡歇宿道旁樹林內,但在睡夢中突被陰風湧裹身軀,驚醒之後已是如此模樣了,可是身軀依然在營火之旁睡臥,泣……泣……小妹現在尚不知是怎麼回事……” “柳公子……泣……“您快救賤妾及敏妹妹……” 趙秀敏話未說完,突聽唐義玲姑娘惶恐畏怯哀怨悲泣的顫叫著,並且悲急的撲向柳志宏懷內。然而虛幻魂影尚未精固、又如何能如同常人一般相倚相偎? 因此尚未撲至柳志宏身前兩尺之距時,突被一片虛無之氣阻隔,並聽柳志宏急聲安慰著:“唐姑娘、趙姑娘你倆別急!如此說來你倆乃是在睡夢中被兇魂厲魄勾出魂魄,因此尚可魂魄歸體.重返陽世:你倆肉身現……” 此時突聽“虎威將軍”急聲稟報說道“啟稟法尊,兩位姑娘肉身在左方樹林內,尚無任何異狀,法尊且隨小將前往!“好……好……煩請將軍引路!’ |
第 五 章a
癡情雙姝尋郎蹤,四女依舊建家園。 乍聞亡母魂悲戚,地府祥詢鬼王蹤。 揮油盤古始無極,陰陽二氣化乾坤。 天地四象十二時,萬物生妙盡其中。 我道順天演萬機,了知生死無差別。 地界人靈魂何異,俱在三界輪迴循。 秋風習習,入夜生寒,枝葉颯響的樹林內,一堆熊熊營火驅退了黝黑。火光映照在豔麗、清秀、嬌甜、端莊的四張嬌靨,以及一張英挺的容貌上。 不過時一個孤身無依的道門俗家弟子,因此豈能冒瀆兩……敗 不聽……。 不聽……柳哥哥你莫要妄自菲薄,自甘低人之下。 昔年爺爺可曾鄙視你?甚而將你當作教導兒孫的典範;當年僅是十一、二歲而已,但爺爺早已看出你乃是一位人中之龍,他日必將潛龍飛騰、名響江湖,如今你雖非武林中人,但也已如爺爺所料名響江湖百姓之耳,爺所料名響江湖百姓之耳,名聲傳遍武林及百姓口中,又豈是平凡無能之輩? 儒道”柳志宏話語被趙秀敏姑娘悲急搶斷後,尚欲開口解說時,另一側的唐文玲姑娘也哀怨的接口說道:柳 一哥哥1賤妾及敏妹並非貪圖榮華之人,並不在意有何等華宅容身,只求有一可供遮風避雨的茅屋面巨 一賤妾雖出身薄有家產之門,但並非不事婦功的柔弱之女。再者賤妾及敏妹得你所贈靈丹,已然勤修得不弱武功,並且相藉踏入江湖尋訪你行蹤的兩年餘時光中,風餐露宿早已成習又豈會在意是否有華宅盛餐?因此 一” 話未說完緊情柳志宏身側的”狐狸精”胡妍伯,早已擔心公子被兩女搶走,因此急聲鎗口說道”唐姑娘趙姑娘兩位皆乃名門世家出身的俠文雖然也常走江湖闖盪天下但是公子一與兩位門不當戶不對難以匹配;再者兩位姑娘乃是武林青年才俊戀慕不合的俠女,大可萬中選一,擇取佳偶,又何必糾纏公子呢?況區小女子及涵妹倆承蒙公子不棄,相伴行道天下己一已 一已然與公子有了肌膚之親侍奉床榻,因此兩位姑娘看在我姊妹倆已難悲離公子的份上,莫再糾纏公子、” 另一側的“活屍”喬思涵耳聞伯姊大膽的說出姊妹倆獻身侍奉公子之事,雖然芳心羞慚難掩,但是為了助公子擺脫兩女的糾纏,因此也接口柔聲說柳志宏兩位姑娘,人生在世,皆乃依緣相處雖然兩位姑娘結識公子在先,但賤妾及伯姊皆以終身相托,無怨無悔,已然與公子有了夫妻之實。公子便已成為賤妾姊妹的終生倚靠,故而尚乞求兩位姑娘莫要敗毀賤妾姊妹的一生!” 姊妹倆不顧羞恥的說出露骨之言已然使得“儒道”柳志宏甚為羞愧 一而唐文玲及趙秀敏則是恍如冬飲寒冰全身生寒,芳心悲戚得難以忍受、俱都淚水盈眶滾流雙頰,不知該如何自處?如何才能使心L人有些許承諾? 淚眼相視悲戚無言中,突見唐文玲口齒緊咬朱齒,血水滴流中,竟然全身輕顫的盯望向柳志宏,胡妍恰及喬恩涵,且語出驚人的顫聲說道: 你 一你們與柳哥哥 一可有媒有聘結為夫婦?難道只憑獻身侍奉便可視為人婦?咖此不怕遭人非議敗壞名節嗎?“ “狐狸精”胡妍信聞言頓時一怔!雖也知曉凡塵之“人”男女結合時,皆須有正式禮儀婚典,但它乃是靈狐所幻,自是依然保有獸性,並不認為自己有何不對之處。煙此斜身倚偎人公子懷內才笑說道喲 一我姊妹乃是鄉野俗女,自是比不得兩位姑娘出身名門世家,一切皆須有媒、有聘舉行婚典才算數;公子與我姊妹兩情相悅,毫無’虛情,並以天為媒,地為證成就了夫妻之實,如此又有何不對?況目我姊妹與公子在各大城邑同行同宿時,酒樓客棧之人皆稱呼我們公子,夫人,也從無人懷疑我們不是夫妻呀?涵妹你說是不是? 此時“活屍”喬恩涵也順口譏說道:就是嘛,她說咱們不顧名節,無羞恥的獻身侍奉公子,難道她們就冰清玉潔不成?也不知是誰結伴離家尋訪男人? o裡想男人,卻又怪咱們自解羅衫,強佔男人。你 一你 一氣死我了l你們敢自解羅衫獻身柳哥哥、一我 一我 一你以為我不敢嗎? 淚水縱橫急不擇言的趙秀敏,竟然悲急狂怒的顧不得羞恥,立時伸手解開衣襟布鈕,已拉扯分張露出一片雪白酥胸,而巨小巧半裸的乳峰也已呈現眾人眼前。 柳哥哥 一你 一你 一你喜歡淫蕩女子獻身是嗎?好!小妹今日便自甘低踐任你輕狂l小妹不怕 一就在她們面前也不怕 一” 一旁的唐文玲見狀頓時勞心大驚!急忙伸手擁接趙秀敏,並巨悲急的位叫道:不要 一敏妹不要 一泣 一汪 一這樣不好 一”哼】玲姊姊你還顧忌什麼?夫君都快讓人搶走了你還顧慮什麼羞恥名節?她們敢,咱們又怕什麼?一回生二回熟,脫光了不都是一樣?小妹先來你 一你看著辦吧! 唐文玲雖被敏妹近乎無恥的偏激之佔,驚得羞畏顫凜,已面如朱丹全易發燙,然而芳心悲戚中突然回想起自己全身赤裸的被吊綁床柱上,全身上y皆被一悲泣之聲突頓,竟然心思疾轉後,也湧生起一股拋棄羞恥之心,一不做二不休的爭回夫君之意! 否則果如敏妹之言,夫君即將離自己遠去了、因此一狠心的說道:敏妹 、姊一姊姊聽你的解衫吧【 然而此時儒道”柳志宏突然雙眉怒挑,俊面生寒的怒叱道:住手!哼!你兩個竟然仿效市並潑婦,不顧羞!敗壞名節的要自解羅衫獻身?哼I你倆以為怕兒及涵兒與我有了肌膚之親,而你倆也可效尤為之嗎?無知…… 唐文玲及趙秀敏突被心上人的怒叱之言驚震!果然神智清醒不少的怔望心上人,終於又羞又悲哀怨欲絕的掩面痛哭,恨不得一死了之,解消毫無羞恥的敗名,以及不再為情悲戚了、原本便屬“人”的喬恩涵,當眼見兩女被逼得不顧羞恥,皆願自解羅衣備公子輕狂,可見兩女對公子的情意如何深重了! 同為女子之身,自是能體會女子之心,因此已湧生起憐藉之意,已朝胡妍恰搖頭示意後,才柔聲說道:“公子,其實涵兒已能體會唐姑娘及趙姑娘對公子的深情了,公子兩位姑娘出身名門世家,家規必然甚嚴,又豈是自甘低賤之人? 然而兩位姑娘不顧羞恥,欲以清白之身自解羅衫獻易公子實果被涵兒及伯姊的輕狂及相激之言所逼可見兩位姑娘對公子用情至深且視為終身之托,因此寧肯自甘低賤也不願放棄與公子成為夫婦,因此 一依涵兒之意,您是否須重為思慮一番? 左側的“狐狸精”胡妍恰,此時雖依然排斥兩女,但眼見兩女悲戚泣血的痛哭之狀,再耳聞涵妹之言,因此內心中也鬆軟的嘆聲說道:欸 一公子,怡兒也不知該怎麼說才是,一切尚由公子您自行抉擇吧,只要公子您莫拋棄怡兒及涵妹便行了、否則 一涵妹咱們先離開吧! 當胡, 兩女憂心的並肩離去後“儒道”柳志宏才默望著哀怨欲絕相擁痛哭的兩女,終於嘆息一聲說道:欸 一你倆又何苦呢?要知我自幼便遭大變,身世坎坷,爾後為仇浪跡天涯,時曆經了多少人間冷暖? 人心的善惡 一人情的真摯及虛假點輟滴滴盡在心頭,兩位姑娘對在下的深情 一在下 非懵懂不知,雖然我乃道門俗家弟子,但卻未正式拜遇習藝,故而依然是飄萍無定浪跡天涯之人;怡兒及涵兒 一她們乃是與我天緣相伴的雙修道侶,因此居無定所浪跡天涯並無怨悔,而你們 一在下豈能有非分之想,拖累兩位姑娘 一”不 一不 一柳哥哥, 姊及小妹雖出身武林世家,但絕無門第之見,而且爺爺也默許小妹及玲姊 一” 趙秀敏及唐文玲悲聲痛哭中,突聽心上 開口低語、頓時止住泣聲聆耳細聽,並已聽出心上人並非絕情,而是自卑之心作祟用有顧忌、: 因此趙秀敏已迫不及待的搶口說著,而唐文玲也重燃希望的哀怨說道“柳哥哥賤妾當年蒙您相救,驅除附身妖邪後,爺爺奶奶以及爹有意將賤妾……奈何您竟不告而別,當時賤妾也甚為哀怨,悲泣無顏見人,因此終日以淚洗面,隱居深閨可是 一日夜裡竟有一位老燦長顯靈相告,要賤妾勤習驚電神功,爾後金光八卦伏魔陣中將位列少陰之象,助居伏魔、待踐妾驚醒之後 一”“啊 ~你 一你說什麼?金光八卦伏厥陣卜你怎知 一天一莫儒道”柳志宏沒想到唐文玲姑娘竟然語出驚.人,竟說出自己曾與怡兒,白媛及金強在汾河畔山腹內 一 心中思緒如麻,剪不斷理還亂。久久才心境平復的喃喃自語道:“原來那山腹內的古仙長天陵子留謁,指稱的地靈三界,人靈魂,竟然意指怡兒位屬”太陽,涵幾位屬太陰,唐姑娘應屬少陽,那麼家傳天雷神功的趙姑娘 一”怔愕自語中目光也轉望向唐、趙兩女倏然又是一驚的脫口叫道:啊你 一你們手中是一是什麼一。 只見唐文玲及趙秀敏兩女。此時皆雙手托著 只見唐文玲及趙秀敏兩女。此時皆雙手托著一物展現眼前。唐文玲姑娘手中托著一片閃發光的銅鏡。而趙秀敏手中則是一片巴掌大小的八卦片。並且另有一片玉片。 趙秀敏此時似已悲色消止。且浮顯出一股羞澀笑意的囁嚅說道:“柳哥哥!你 一小妹也和玲姊一樣曾得仙人入夢示謁,說小妹位列少陽。要小妹拿此天羅牌換回天雷鼓。可是一啊,拿此天羅牌換天雷鼓?怎麼 一我哪有什麼天雷鼓?啊?且慢 一天雷鼓莫非 一” “儒道”柳志宏原本尚怔愕不解何謂“天雷鼓”?但忽然想起昔年在“茅山之時他曾用一只翠玉身的小皮鼓,將自己幼時玩耍的彈弓換去可是當時 一皺眉思索時極力回憶當時情景,倏然靈光一現,且喜形於色的疾幻至背筐之處,急忙在中層抽屜中,眾多的小巧飾中翻找,且欣喜的脫口笑道:“哈 一小 一找到了!當年不小心碰倒背筐內裡之物散落滿地後,在撿拾眾物時,便順手混入雜物之中,天幸未曾遺失! 趙秀敏睜目細望中,頓時欣喜歡叫道: 對 一對 一就是它’就是那位老道長送給我的及笄之禮它是天雷鼓!柳哥哥,那位老道長說少陰象位非它不可。 趙秀敏心中大喜的掠至柳志宏身側,也不容客氣的伸手一把搶過,又把手“天羅牌”及玉片塞入他手中,才咯咯笑掠回唐文玲身側急說道:“玲姊!那位老道長說得沒錯,你還不快點說出驚電鏡’的來處?看他還敢推拖不允嗎?否則…咱們便一同返家不理他了。敏妹這……老仙長所囑果真屬實 …柳哥哥便不會將咱們拒之在外了,因此就別嘔氣了!” 此時“儒道”柳志宏似乎也已悟知唐、趙兩女早在天機之中已與自己有了不解之緣,因此默默的行返原處盤生後,深深的注視兩女嬌靨,半晌才面有愧色的說道:“想不到我自幼孤苦至今,一切盡在天機之中,既然你倆早經仙長顯靈示謁,那麼……你倆便與我有了緣分,也就屬於我的人了,可是…“ 唐趙兩女聞言頓時芳心大喜! 不由淚水奪眶而下並聽唐文玲哽咽說道:“柳哥哥你… 你終於要我們了,那位老仙長謁言果然靈驗了……泣……泣……敏妹,都是你啦說什麼荒誕不經?否則也不用承受方才……的…羞死了!”“晦……玲姊,小妹哪知真的如此玄異之事師?要怪就怪那老道長嘛?開口閉口都是令人懵懂迷茫之言,人家以為哪有如此怪異之事所以…都是他啦!要不是他眼高於頂,對咱們不屑一顧,還有那兩個……兩個……姊姊……人家也不會那樣嘛!” 原本哀怨欲絕的悲戚神色,此時已然一絲不存,甚而有羞喜、安慰及滿足的笑意充溢兩女嬌靨,可見兩女得償心願時,是如何的歡愉了?儒道”柳志宏既然已知唐文玲及趙秀敏兩女,乃是與自己有天緣的伴侶,因此內心中雖也欣喜得松了口氣,但是另有股愧疚及憐惜之意湧充心胸,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愧疚? 滿心激動的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竟然伸手將兩女緊摟入懷,充滿歉意的目光盯望著兩女顫抖雙唇欲言又止。驟然被緊摟的兩女,芳心驚急羞畏的慌亂掙動時,卻被那雙充滿情意的雙眸盯望得羞顫且迷茫,竟然已逐漸放棄掙扎,柔順的依偎在心上人胸懷中一股甜蜜緩緩由芳心湧生充溢,喜極而溢的淚水盈眶而出,享受著從未曾有過的滿足感。 突然,溫熱的厚唇驟印唐文玲朱唇,頓今她又羞又怯的輕嚶一聲,但尚未曾有何掙扎時,熱唇突離轉印在趙秀敏朱唇上, 使得唐文玲芳心大寬,但又有股惘然若失之意,怔怔的盯望著近在咫尺的擁吻景狀。 倏然又見那令人心顫的俊面再度轉向自己,頓時芳心又羞又怯且有股期待,嬌靨赤紅的緊閉雙目……於是……三人身軀驟然消逝……再現之時已然並軀油布帳內了。 未幾! 油布帳內緩緩離了輕哼呻吟及粗喘的鼻息聲,尚有陣陣囈語呢喃聲斷續響起I片刻之後,一聲驚痛之聲驟響! 但隨及被堵塞頓止,僅有急促的粗喘鼻息聲,及另一種顫抖的低語聲響起…… 微弱的火光中、依稀見到兩具柔白如玉的身軀,輪流在雄壯的身軀下扭挺掙動,似拒似迎中,將油布帳內散佈著美好的春意。 春宵苦短!已見東方魚白漸顯。 香汗淋漓、春意未褪的兩具柔玉裸軀,一左一右的倚偎在可頂天立地,消除一切危險的壯實身軀兩側,享受著餘情未褪的美妙滋味.突然!油布帳外傳至酸意盎然的嘟吶聲:哼!勁頭真大嘛?看哪天不將你累垮才怪?” ”晦……怡姊小聲些……公子他……” 但是不勸還好,低勸之下聲音更響說道:“哼!不知是誰說咱倆不顧羞恥,自甘低賤解衣獻身?看來她們也好不到哪兒嘛?說不定以後……。 “怡姊快別說了…這樣不好耶,兩位姑娘如今也已是公子的人了、也就是咱們的姊妹了嘛!往後皆要日日相處,若是不和…豈不令會子為難?“妹,這我也明白,可是……我… 我…… 嗤!好啦你再說下去,公子及兩位姑浪可不敢出帳了呢?公子,您快出來哄哄怡姊吧! 她可是剛從醋缸裡爬出來的呢?呸……呸~呸……死涵幾少嚼舌根,”“咳……咳……怡兒、涵兒你倆……進來吧,我有話要告訴你倆,並且也要解說你們四人間的關係、哼! 公子甭麻煩了,怡兒及涵妹已然知曉她倆也是四象中的’少陰’‘少陽”啦!以後要在一起習練金光八卦伏魔陣”是嗎? ’唁……公子您再不出帳的話,怡姊恐怕要酸死了!怡姊……走吧……別令公子久等了、”“死涵兒別扯…… 好啦……好啦……就是你好說話……看我不吸幹他才怪? 於是……帳內一陣激烈鼓動,刻餘之後,在一陣滿足的喘息聲中,終於有了羞怯低語及嗤笑逗樂之聲。似乎帳內四女已然有了某種初步的溝通。 當然,最樂的便是“儒道”柳志宏了! 一則震驚江湖武林的大消息,恍如怒濤狂浪迅疾擴散,不到半日已傳遍了整個江湖武林、據傳半月前武林泰斗的“天地雙今””驚梭”唐成功及“平地雷”趙仁腎督竟然同時將孫女“幽蘭情女”唐文玲“翠衣羅利”趙秀敏同日下嫁近年名響天下的“儒道”柳志宏,而且並未大肆鋪張,宴請武林同道。 雖說江湖兒女重仁義分黑白,對家世門第並不甚注重,出身懸殊也無礙婚配,但是憑“驚夭梭”及“平地雷”的盛名,相識滿天下莫說各方同道好友的子弟,便是江湖武林、富賈豪門的青年才俊皆有心一親芳澤。 但是唐、趙兩位姑娘皆青睞一個以道術在江湖捉鬼降妖的道門俗家弟子,而天地雙今、不但毫無異議,且極為贊許! 因此、江湖武林各大門幫、世家、豪門、黑白兩道,俱都為之驚異不解! 談論紛紛。 不知那位“儒道”柳志宏有何高明異能?莫非是以邪術迷惑了兩位姑娘?不過也有知曉內情之入所傳出的消息中指出“儒道”柳志宏年約二十二、三、英挺俊逸,倜儻不群,目器宇軒昂,絕非池中之物。 並由他行道江湖四年中,博得各方百姓稱頌敬重,絕非無中生有’驚天梭”及“平地雷”兩家慧眼識人,納為孫婿自是有其原因。 此外又有消息更令江湖武林震驚! 因為“儒道”柳志宏同娶唐、趙兩女時竟然’另有不知來歷的兩名艷媚、秀麗的姑娘在旁據說是“儒道”柳志宏的雙修道侶,並己與唐趙兩女姊妹相稱。 如此說來至少也屬妻或妾的身分,那麼“儒道”柳志宏豈不是……江湖武林及百姓談論紛紛人云亦云時,一輛雙馬廂車已然進入了“泰山”山區。 年節將至倍思親,天涯遊子憶家園! 寒冬已至,北風凜膚! ”泰山”南方的泥路中,兩條深闊輪溝及紊亂蹄印往山區內深入。 兩匹雄駿高頭大馬,鼻端噴霧團團,輕嘶連連中,似乎是在抱怨車轅上的少年男女,為何如此悠閒緩行而不快馳一番,以解寒意? 車轅上一對年約十二、三歲,一金髮、一銀髮的少年男女,正笑顏低語打情罵俏的甚為親暱,似乎對車廂仙傳出的笑語聲毫不在意.廂車較一般廂車寬長,如同車馬行專走長程的客廂大車,至少可存十人乘坐。 車身四周以原木釘製。並用可卷收的防水油布垂罩,不但可防水且可擋風,使寒風難滲車廂內。 車廂內乃是通寬平板上鋪羊毛毯,且有軟墊被褥,因此甚為溫暖毫無寒意。 靠車轅廂門處,一身柔亮青衫的“儒道”柳志宏,手執一卷書冊細閱,內裡則是身穿素白、淡粉、淺青翠綠的四名嬌美少婦,正相互調笑逗樂,甚為親暱。 此時突聽端莊秀美的淺衣美婦唐文玲嗤笑道: ……就是嘛?那可是相公幼時所居之處,自是屬咱們的夫家,咱們當然要重整家園,有個落腳之處嘛!” 一身翠綠的嬌甜少婦趙秀敏聞言,頓時噘嘴說道:嗨…玲姊! 當初咱們不是說好的? 上墳 祭祖乃是正事,如果要重整家園,也是正理,可是…咱們重整家園時要耗時多久?期間要住何處?” 咯……咯……咯……敏妹’當初你不是說風餐露宿皆不怕嗎?怎麼現在卻又擔心了?”“才不是呢,入家只是…宏郎他……哼!怡姊是狐狸精只要幻回本形,往何處一鑽便行了;涵姊你則是全身泛寒的’活屍’本就不畏寒冷,可是入家和玲姊卻沒你倆的本事,只能在天寒地凍中露宿所以……” 另一側的艷媚美婦胡妍怡,突然嗤笑說道 “噗哧……涵妹,你別聽這小妮子說得可憐,其實她是擔憂這段時日中,沒個好地方容她與那人王溫存享樂,咯……咯……騷妮子,你放心吧:到時這廂車專供你陪人王可好? “呸……呸……呸……怡姊最討厭聽’自己是又騷又媚的騷狐狸卻要……啊……唁……救命……宏郎快……” 死小妮子!看我不撕裂你這刁嘴才怪?” 咯……咯……你倆誰也別說誰了,都是撐不飽的…哎喲……不……不行……亂……公子……救……” ”儒道“柳志宏被四女口不擇言的胡言亂語,以及相互撲打的叫鬧聲,吵得無法閱讀手中得書卷。 因此無奈的苦笑說道:‘欸!你們……每日從早到晚逗鬧不休,哪像是為人婦之態?我可是被你們……欸……哪日才能耳根清淨, 斜靠廂壁的唐文玲,聞言立時移至夫君身側柔情的笑說著:相公,您別煩嘛,說是我姊妹四人終日逗鬧不止,但也顯現我姊妹情深意濃毫無隔閡,況且怡姊她們也僅是笑鬧戲耍,打發途中的沉寂時光呀?您可要賤妾陪您…”哇…哇……好哇把我們三人撒在一旁想當好人獨食是嗎?你想得美,涵妹敏妹快摟住她胳肢。 “ 儒道”柳志宏眼見怡兒三女,六手亂抓亂掏的逗弄著玲妹,頓時雙眉一皺,無奈的說道:好啦!別鬧了!說正經之事吧。 四女聞言果然不再逗鬧,但依然嗤笑不止的各自擦拭汗水整理發髫。 而此時“儒道”柳志宏已緩緩說道:我幼時祖藉尚薄有家產,但因……兵禍及某種原因,使爹娘離家出城,而爹爹竟又遇散殘害而亡,因此……欸當時娘已懷有我,在悲傷欲絕中依然堅強的遠行山區,在一處景色雖美、但岩礫遍地不適耕作的小山中,獲得山腳小村的村民協助,搭妥一間小茅屋,供擋風遮雨……” 說到此處微微一頓,望瞭望睜目細聽的四女一眼後,續又說道:“雖然有了可居茅屋,但卻身無分文,娘便靠著為人洗衣,賺取微薄收入度日,並且一有閑暇便整地開墾菜畦,爾後大腹便便時依然勤奮耕作,挑菜入城販售,換取日用所需。 “ 哦…婆婆……她老人家許可憐喔。” “相公,別說了……賤妾……心裡好難受……” “我怎能不說?我要你們知道娘是如何的偉大?是何等含辛茹昔持家的婦女?我要你們皆以娘為典範!” 雖然口中如此說,但神思已回至幼時與娘相依為命的時光,面上也浮顯出思慕神色,但是突然神色黯然的垂首無語,雙目中也已浮出淚光。 四女眼見之下,立知夫君憶及幼時景況,因此皆神色悲戚得柔聲安慰,並願以婆婆為典範,辛勤持家重整家園。 斜陽無力的漸垂在山背之下,雙馬廂車也已緩緩進入一個小村之內。 家大狂吠中,曾有人張開門縫及窗縫探望,但耐不住屋外的寒意,且無心理會途經的雙馬大車往何處去?續又 一掩門合窗、享曼溫暖的闔家之樂。 近鄉情怯!但又忍不住回憶幼時的景象。 “儒道”柳志宏已然跨下廂車、緩行環望小村之貌,而廂車內的四女豈敢躲在溫暖的車廂內獨由大君在刺骨寒風中緩行?當然也 一胯下廂車隨後而行。 僅有五十丈左右的小村道耗費了兩刻之久才通過,但”儒道”柳志宏並末登返車上依然順著小路往裡餘外的山緣行去。 寒風吹拂枝葉颯響,雜木叢生的樹林內荒草叢叢,但“儒道”柳志宏記憶深刻,找到了一條隱約可見的碎石小路,毫不猶豫的撥草前行,終於穿過了樹林。一片山景已呈現眼前。 幼時居處的山坡依舊,但是原有的菜畦已雜草叢生,不復往昔綠油油的整齊圃了。 山坡頂端的小茅屋已是草腐散落,土牆剝落殘頹,露出內裡細木條、屋內的桌椅、家具也已落塵盈寸、鳥糞處處已然無法供人棲身了。 怔望著茅屋、星目已是淚水順頰滴落,突然急步繞過茅屋,行至一處雜草密布的高突上墳前,雙膝一屈跪在墳前哽咽低泣。 隨行而至的四女眼見之下,已然知曉是婆婆的孤墳、已然顧不得污穢不寒,皆同時跪在夫君身後低泣。 此時白媛及金強也已將馬車安置妥當、提著早已備妥的香燭、紙錢急掠而至,完成了十年餘的首度拜祭之典。 連夜在山坡下的樹林內搭起兩座頗大的油布帳,一座有廂車可供五人分宿,一座供雙馬及白媛,金強暫宿。 翌日清晨! 白媛及金強前往小村內的雜貨鋪,購買一些日用所需及一些斧、鋤、鐮、刀準備開始重建家園。 在店家好奇的詢問下?才知曉竟是裡餘外的山塵茅屋,那柳家孤雛竟然返回了? 並且要重建家園! 小村中的村民依然記得孤兒寡婦相倚為命的景況而且早年同為童玩夥伴的青年得知此事後 立時相互走告,結伴探望。 十年東的光陰變化甚大,村民眼見柳志宏已然長得高挑俊逸、文質彬彬而且竟然有了四位美如仙子的大家閨秀為妻,因此皆驚羨道賀連連。 柳志宏憶起自幼便常獲村民照顧幫助,自是內心甚為激動的含淚道謝,並與童時玩伴互訴別情。 當知曉柳志宏有意在舊居重建家園後,多數村民皆願趁農閑之時協助重建。 柳志宏如今雖非巨富,但至少也有數萬兩的銀票在身,因此心思疾轉後,說明準備以一萬兩白銀將舊居改建,如果村民願意利用農閑之時協助,那就不須至外地雇請木、土工了。 其實以當時的物價,在城邑之內建一華宅庭院,大概只須五、六千兩便足有餘了,而柳志宏開口萬兩、實則欲藉此回饋村民,並己應允若萬兩不足尚可補增。 村民聞言俱是驚異萬分,不敢相信柳志宏年少之時,孤身離去後,十年餘的時光中竟然會成為富人重返? 但是是見他一身穿著,以及四位美如仙子的少婦穿著,絕非僅是小康之家的模樣,說不定是柳志宏仗著倜儻之貌,獲得富家千金青睞,成為一步登天的有幸之人吧? 村員雖有此想,卻不敢說出口,既然柳志宏有意以如此巨資重建家園,當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羅! 若以小村中可供的人力來說,壯青男女的有三百人左右,需用土石、木料可由山內就近取材 ,至多往外地補添一些欠缺青花磚瓦或物料,若扣除一些開銷,足足有餘的三百人,每人至少可獲得二十兩銀。時已寒冬皆已休耕,若每戶皆能有數十兩的收入,那可是能使村民有個好年節呢! 因此首先便有村長一口承擔,要動員全村之力,將趕在年節之前便能重建完成。 “ 儒道”柳志宏及四女聞言俱是心中大喜,因此立時又應允,只要確實能在年節前重建完成,願意再增資四千兩在村內建一學堂及飼堂。 村民聞言,是興奮無比,於是迫不及待的逐一推舉身有精專之人,會同夫婦五人堪察地形,及五日終於定妥了重建景象。 期間,村民也募集人工造冊,依能力分派工作並在山窪中挖鑿整地,及入山選取土石木料‘備用. 柳志宏既然與村長有了議定,於是便先將半數八千兩銀票,交由村長支配應用,當然更令村民欣喜無比、 人多好辦事,再加上村民常年耕作甚為壯實。 並且勤勞不怠,因此進度甚為快速。 每日無所事事的四女及白媛、金強,則是時時相偕往山區內遊賞,當然也常由山內人煙絕跡之處,帶回了不少稀奇古怪之物及異果‘芝菇、。 果然在年節旬日前,山窪內的景色已然大變;竟成為一處今人心曠神怡,疑是桃花源一般的家居美景。 只見小山坡頂,聳立著一幢石基磚牆琉璃瓦的雙層小樓,兩側也各有一幢廂房,三廂正中乃是一片空地,但在空地中卻用黑白兩色的岩塊,砌成一個如同“太極圖”的花壇,內裡分植火紅及素白花草。 三廂樓房四周也種植了不少的花村,看似一堆堆、簇族,但若在樓頂下望,才能看出是依四方、四隅所布的乾坤連斷八卦圖形,山坡樓房則是正中兩儀位。 八卦乾坤連為怕花圃外緣,因有不同的庭園景色,由山坡通往山窪外樹林的一條石板路兩側,有六根巨木豎立,上面皆有明亮如日的“孔明燈”!不明之入以為是小路照明之用、實則是位屬正南“幹天”。 東南方有一潭水池,內裡有蓮花游魚,屬“兌澤”之位。東方是一片空地,在空地中散佈五個以岩塊砌成的火灶,似乎是休閒時用以燒烤野味之用,實則屬“離火 ”。 東北方的山壁前有一座高架“鼓亭”內有一具大皮鼓,位屬“震雷”位。北方靠近山壁之方,有一大堆似是尚未完棄之未理的小土丘,實則是“坤土”位。 西北方有一座以岩塊堆砌的假山,上面種植一些奇花異草甚為美觀,實則是“艮山”之位、西方正巧是一片岩壁有道小水瀑洩流而下也就是“坎水”位了。 西南方有座高架大風車,隨著寒風轉動不止,引帶著一條粗索,轉動一具小水車,看似用以汲水之用,實則是“異風”位。 整個園景正好利用朝南的山窪地形,佈置成一個“八卦陣”,但平時也僅是尋常園景而已,可是若在三廂樓正中空地太極形的花壇內,分別將兩片玉符放置陰、陽儀兩個小圓洞內後,立使整個陣勢發動。 另外在廂樓四周八卦連斷花圃,每一方位前皆有一片石板聳立,上面嵌了一片黃亮銅鏡外,尚依卦位刻有乾坤連斷的硃砂圖,並且將金光八卦伏魔陣”每方卦位的符錄也刻在石板上。 因此已然可知整個庭園景色,實則是依循“金光八卦伏魔陣”所建,而且更增加了各卦位的幹天熾燈、兌洋水池、離火火灶、震雷鼓亭、坤地土丘、艮山巖山、坎水洩瀑、異風風車,如此更增加了陣勢的威力。 至於山窪外的雜木樹林也已整修過,通往村道的林內小路也已整理成可供廂車進出的石板路 ,左側洩泉溢流至樹林的溪流,也已增挖數條小水渠引住他處寬廣的雜木林內也移植了不少四時果樹,任其自然生長結實,而且也在樹林內放養了不少雞 、鴨、鵝、羊。 一切皆已完工之後,柳志宏自是又將早已備妥的尾數銀票交給村長,另外又額外交付一千兩供村民設宴慶賀 雙方皆大歡喜、互相道謝後,扣除了一切開銷外,曾參與重建的村民,依工作能力、性質皆各有賞賜。再加上一些無力工作的婦女,皆因代為縫製衣衫、鞋襪、被褥、床罩及簾布,也分別獲得不少銀兩真,可說是全村皆獲得了或多或少的收入,使今年有個喜氣洋洋的好年了。 在大堂三清道祖法像前焚香禱祭的“儒道”柳志宏也為祖宗上香拜祭過後 一突聽堂外傳來驚聲燕語的嘻笑聲,以及嬌嗔央求之語,不知發生了何事? “唁……還是怡姊高明,小妹當然相信羅!” “嗤…嗤……方才怡姊察探明白後,竟不告訴咱們?害小妹差點急死了廠!”“噗哧……涵妹你本來便是半個‘活死人’若真要急死了,豈不是怡姊的罪過? “好啦……好啦……你們別鬧了!快看怡姊找到的小銅箱內究竟有什麼寶物嘛?” 此時“儒道”柳志宏已皺眉步出堂外,眼見四位嬌妻竟圍望著一具銅鏽斑駁的古舊小鋼箱,頓時不悅的說道:嗨!你們從哪裡弄來這只小銅箱?欸……今年可是咱們返回故居重建家園的大好年節,不但要豐盛祭祖,且要慶賀新居落成,而你們……卻……再有六日是年節了,但你們尚是終日嬉鬧逗樂,也不嫌煩哪,該用的、該準備的…….然而“狐狸精”胡妍始已然媚色膩語的搶說道:晦…好人你別急嘛! 其實我姊妹四人早已準備妥當了,村民他們一一送來不少吃用之物,已然堆滿了灶房及柴房,多得令人傷神呢!至於尚缺之物已由玲姊一一書弟購妥了。” 哦!原來如此……對了! 那銅箱是哪裡尋來的?看來甚為古舊呢!” “相公,這小銅箱乃是怡姊在荒山古洞中,憑著靈異的天性,在一片岩壁內挖出來的、如今尚未曾打開察看內有何物呢?“幽蘭情女”唐文玲話聲方止”儒道”柳志宏倏覺一股莫名心悸湧生……不由自主的脫口說道:啊!箱內是……是一只小璽印!”“咦?公子您怎知內裡……”夫君尚未打開箱蓋你怎知是何寶物?“嘻……公子愛說笑,箱內怎會有皇上用的玉璽?”“ 晦!相公您可真會逗人,怡姊雖挖出這只銅箱,但是尚未曾打開,連怡姊都不知內裡有什麼?您怎會知曉內裡是……我明白了,你是施展道法隔物透視了嗎?” 然而四女驚怔的疑惑之言,並未使柳志宏有何回應之詞,竟是雙目緊盯銅箱,體會著與自己氣機息息相應的感覺,並且又語出驚人的脫口說道;“箱內符璽與我氣機相通……並非人世帝王璽印,而是具有降鬼鎮妖符錄的符璽!” 話說中、已然垮在步行至“狐狸精。胡妍伯面前,伸手接過銅箱.續又說道:“箱內之物具有道法、不但與我氣機相通、而且尚另有股相合的感覺,我雖不解為何會如此?但或許是因我所習道法中有某一錄法與其有關之故吧?” 又好奇、又欣喜的掀起箱蓋時,僅只掀起寸許,倏由箱縫中溢出一片金光,並有一道金影衝升而出,凌空疾施一匝,竟又疾曳而下 …… “啊害……快救怡兒……” 胡妍情及喬恩涵驟然驚叫聲中,頓使柳志宏驚急得伸手一招,霎時金光倏斂,化為一道金影曳人手中,才使胡妍伯全身束縛盡消的松了口氣,但已嬌嗔不已的叫道:呸……呸…… 什麼怪東西嘛? 一出來便要害人,早知道便不挖出銅箱,任其沉埋不出了。” 喬恩涵似也有此同感,且欲開口時,卻見柳志宏面浮喜色的望著掌心一只小巧的方形金印,且哈哈笑道“哈……哈……果然是靈慧法物,但怡兒可別錯怪它幄?方才它所放溢出的金光乃是 慧照之光,慧照之下,地界人、鬼、妖、魔無所遁形,能識善惡,故而玲妹及敏妹被金光罩射之下並無異狀.而涵兒也僅是略微驚畏而已,唯有怡幾你如同身受束縛,實乃是你隨我修練道法至今,依然尚有些許邪心未去,所以……” “討厭啦!人家哪有什麼邪心’你都欺負人家……連它都不思人家釋放它的恩惠還要害…啊……又來了不要……不要……” 就在“狐狸精”胡研伯嬌嗔埋怨之際,柳志宏掌心中的金印倏又金光暴漲、頓時嚇得胡妍怡驚叫止口,且閃避至柳志宏身後。 哈……哈……哈……怡兒你放心,它並非是要對你不利,而是要以慧照之光,使你知曉邪在何處而已。” “哦?真的?公於你沒騙我吧?那…那…就試試,” 狐狸精”胡妍伯芳心尚有些畏怯的緩緩行前,任由金光照射身軀,未幾便雙頰羞紅的掩面嗤嗤連連,但是笑聲逐漸消止,竟然怔愕得佇立不動,似乎由慧光之中悟知了什麼似的? 於是…只見她面上的神色幻化連連,且逐漸湧生欣喜之色,待金光再度斂消之後,已然神色癡迷的盯望著柳志宏,溫柔的行前擁摟住他腰身,螓首倚偶胸懷不言不語。 “咦?怡姊是怎麼了?她怎會……” “奇怪?方才怡姊面上……竟然有難得一見的莊嚴之色?不知她悟知什麼了?” “咱……咭……怡姊你快告訴我們,方才那符璽告訴你什麼了?” “狐狸精”胡妍怡終於又回覆往昔心態,嬌媚’且笑逗的說道:“唁…不告訴你們讓你們急死j最好了、” 話聲一落,已然嬌笑連連的奔入堂內,頓今三女毫不放鬆的緊追而人,未幾便又聽見上層房室內傳出四女的逗鬧笑叫聲。 “儒道”柳志宏聞聲不由聳肩苦笑,但目光已仔細的觀望著手掌中的金質璽印。 只見小巧的金質方印,上端乃是一只似虎的異獸“陛桿”蹲坐方印上,方印四周則有密密麻麻的硃砂符錄,而印底則是古篆字刻著: 靈冥地界 東岳大帝 降鬼鎮妖 玄符法印 十二個方正刻字。 “噫?東岳大帝法印?哎呀!此印乃是職堂地界冥司之主的‘泰山大帝‘印信,這…… 這……怎會置于銅箱沉埋古洞中?此印靈異且具道祛,絕非人世刻玩之物或飾品……這要如何歸還神尊之手?”(枉:在“真靈位業圖)中“泰山君泰凱子景情,掌陰司鬼卒數萬,鎮伏四方;而“東岳大帝本紀”中則說,泰山乃天帝之孫且為地界群靈之府主掌地界貴賤尊卑以十八層冥岳主簿六案七十六司的生死之權。 另在“神仙傳”中“泰山神”五百年一換並非終身製,故而道門之中雖有“東岳大帝” 或“天齊大帝”及“天齊大生仁聖帝”之號但少有正名何人?) “儒道”柳志宏內心怔思不解中忽然想起奉 東岳大帝”的岱廟”便在山中,因此便立時身軀一抖,施展乘龍飛行術,疾往主山”泰山”之方疾曳而去。 然而登臨”岱廟”之後,竟發現內裡空無一人,原本香火鼎盛之貌,竟然變得冷清稀落? 更令人驚異的是廟堂正方六案主簿神尊俱全,兩側七十六司神尊也一個不少,唯獨至高的“東岳大帝”神尊已然空置,如此豈不是甚為怪異? “儒道”柳志宏驚異且疑惑不解,立時在廟內各處參拜及尋找觀內道士。 原來三十餘年前廟內發生了一件天大怪事;在正殿值守的二代弟子及四名三代弟子、竟在半夜中遭怪異之聲驚得湧至殿堂內,正巧見到供奉數千年的大帝法像,竟然踏下神來,出殿而去,眨眼不知去向。 從此之後雖也連請名匠重雕大帝法像供奉、但無一能雕妥便不翼而飛,因此再也無名匠敢重雕大帝法像了! 也因此之故,使四鄉百姓議論紛紛,終於勾起了古老的傳說。 據散居山區數十代的百姓口中,得知數百年前也曾有過大帝法像失蹤之事,不知多久又重返回原處的怪異之事,但是大帝法像已非原先之貌,因此認為是岱廟道士故弄玄虛或是重塑像。 然而經廟祝詳查歷代廟志中發現,並非現令或數百年前才發生過此怪異之事,而是每隔五百年左右便會發生一次如此怪異之事. 既然有了如此週期性的怪事、因此廟祝詳查詢日,才又發現廟志中的歷代大帝原籍姓名全然不一,竟然由”黃帝”之期時至今,古唐、虞之前是供奉“金虹氏”;商代之前是供奉“后稷”;周代之前供奉“玄丘目睦”;東周之前供奉“黃飛虎”;秦漢之前供奉”圓常龍”;晉代之前供奉“秦凱”而今所供奉的則是“三天。因此依年數算來此次大帝法像離奇失蹤。必然與五百年輪替有關只是不知以後將由哪一位位居大帝之職? “儒道”柳志宏耳聞火工老道所述後,心中半信半疑的怏怏下山返回居處,將此怪異之事告訴了四位嬌妻,當然也令四女怔愕不解的低語紛紛。 但是胡妍怡及喬恩涵原本便是修道靈異,以及有數百年魂齡的妖、鬼.自是對天地問的神仙深信不疑。 而唐文玲及趙秀敏兩女, 自幼便深受家中信仰及世俗神鬼之說,深信天地間皆有神鬼,更何況身側尚有…… 小村雖小,但年節喜氣甚為熱鬧,氣氛也如同各地城邑鄉鎮,而今年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欣喜歡樂的慶賀有一個不同往年的豐厚收人。 年節初二原來是出嫁女兒,女婿回娘家的大日子,可是四女中除喬恩涵外,俱因相隔數百或上千里之遙而作罷。 是夜,夫妻五人在小樓客堂飲酒作樂,而白媛、金強也在一旁陪坐笑鬧,一家主從甚為和樂歡愉。 突然只見柳志宏怔愕的疑望向堂外,接而急步出堂,默望著三廂樓外的庭園。 未幾,只見散佈在四周山林的“虎威將軍”所屬,一名校尉與數名陰兵押著一名女魂飄至,只聽那校尉說道:“啟稟法尊.此名女魂擅闖府屯,經小魂所屬圍捉之後,竟然說是前來探望法尊舊居,但又不識法尊,只口稱受人之託前來,因此請法尊定奪。 ” 此時只見那名有五旬之齡的女魂,突然又驚又疑的急聲說道:“這位公……法尊,小魂乃是受此處舊居之主所托,年年至此探望,但不知法尊可是……是柳志宏公? “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一怔,女魂受托前來探望舊居?但此處原本僅是娘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居處,她卻是受何人之托前來? 正自驚疑時,那女魂又急聲說道:“柳公子,小魂乃是受令堂之托,數年中前來此地探望數次,欲探望柳公子在陽世的生活過得可好?但歷經五年皆無柳公子的消息,小魂每每返回轉告令堂,皆使令堂悲傷無比,但依然不曾放棄的央求小魂年年前來探望!” “啊!”什麼……你……你是受我娘之托……你是說在下娘親與你在一起?我娘她自己為何不親自返回?還有我娘為何至今尚未曾輪迴投胎重返陽世?你……你快告訴在下!” 那女魂聞言欲語還休,但終於說出一番令柳志宏震驚、憤怒之事’柳公子,今堂身亡之後,竟無鬼使拘往‘陰司冥府‘成為遊蕩凡塵的孤魂野鬼,爾後便遭 ‘噬魂鬼王‘屬下惡鬼擄往‘鬼王洞’的‘幽冥鬼府‘尚幸令堂身亡之後,當得天將賜有“銀霞天羅衣”護住魂魄,因此‘噬魂鬼王‘無能驅策凌辱令堂,但也因此而被鬼王施展魔法困禁洞內,不容脫走……” “啊! 我娘陰魂被‘噬魂鬼工‘擄捉困禁?怎會如此?你快告訴在下詳情。”“小魂原本是六年前在陽世命喪轉往‘陰司冥府’的陰魂,但途中卻被’噬魂鬼王’屬下惡鬼擄捉,爾後被鬼王攝出‘魂魄之精’禁卦,逼使小魂在‘鬼王洞’內為僕役,因此小魂可自由進出‘鬼王洞’並因此與困禁洞內的令堂相識。 當令堂知曉小魂可自由進出‘鬼王洞’且可在陽世慶賀年節及三元節慶之時,歸返原籍收取陽世親人所燒冥錢,因此暗乞小魂轉往此地探望柳公子的生活情況,如今已是第六個年頭了!今日 總算能見到柳公子甚為安好,且已有了不錯的家業及妻室,小魂定當將柳公子情況轉告令堂得知,小魂歸期不多,便向柳公子告辭了! “儒道”柳志宏乍聞娘親陰魂的消息,因此豈不詳詢清楚?自是又急聲說道:“你暫且留步,你說我娘被‘噬魂鬼王’魔法困禁,但你既然可自由進出‘鬼王洞’為何不趁此前往‘陰司冥府’輪迴?” 柳公子,並非小魂不願前往‘陰司冥府’輪迴,而是因小魂被擄往‘鬼王洞‵後,與其他眾多陰魂一般,皆被‘噬魂鬼王’攝出魂魄之精困封,用以控制眾魂俯首聽命供其驅策,否則若不從命?必將遭鬼王吸食‘精魄’煉經,而使背逃不從的陰魂魂消魄散化為烏有,永無輪迴了!尚幸令堂有‘天羅衣’護身,而未被攝出‘精魄’但也因此才被禁困,不容脫逃了。”“噫?三魂七魄中尚有精魄?這……在下年輕識淺,尚清教何謂精魄?” “柳公子,陽世生靈皆有“精、氣、神’並可修練成‘內丹’及‘三味真火’或‘元神’而陰魂雖無肉身及精、氣、神,但尚有三魂七魄聚合未散的魂影,而且亦有‘精’可修練成‘陰仙’或‘冥仙’亦可修練成‘兇魂厲魄’但是魂魄之‘精’一滅,勢必魂消魄散,化為烏有了!” “哦……原來如此!那麼再請教‘鬼王洞’在何處?”“啊!不可……不可……柳公子千萬不可……小魂乃是受令堂之托,前來探望,如今已然得知柳公子甚為安好,且已有了如花美眷,便可轉告令堂安心了,但小魂豈敢告之‘幽冥鬼府’所在?萬一遭……”“儒道” 柳志宏此時又驚、又怒得火冒三丈,想到娘親受屈命喪之後,竟然未能安然前往‘陰司冥府’重轉輪迴,卻被“噬魂鬼王”屬下惡鬼擄往“鬼王洞”! 雖然遭致困禁十年餘,依然掛念頭自己的生活安危,娘親的慈愛關懷之情,實令自己又思念 、又激動;但是如今若真要逼問“幽冥鬼府”的所在“鬼王洞”萬一此女魂返回轉告娘親時,豈不令娘親擔憂? 因此心中雖怒,但已有了心意,不再勉強女魂說出“鬼王洞”所在,僅是跪地拜謝道: “在下娘親得你義助及照顧,令在下甚為感激,尚乞你往後多為照顧在下娘親,爾後在下必有重報。” 女魂聞知,頓時神色大寬,且立時福身回禮說道:“令堂之事,尚請柳公子放心,小魂自會善加照顧,恕小魂告辭!趕返告訴令堂喜訊了。” 女魂話聲一落,已然化為一陣陰風迅疾往北消逝,同在夫君身後跪拜的四女之一“狐狸精”胡妍怡已急聲說道:“公子,奴家這就尾隨身後,探明鬼王洞所在。”但是“儒道”柳志宏聞言卻搖首阻止且說道: “不用了,爾後有許多方法可查明‘鬼王洞’所在。如今我既然知曉娘親陰魂遭‘噬魂鬼王’困禁,自然不會與‘噬魂鬼王’善罷干休,哼!咱們且先回樓詳思應對之策,再做道理,另……我將盡胸中所學,設法尋訪‘天齊聖帝’或‘五方鬼帝’理論。”.“啊!相公要找‘天齊聖帝’及‘五方鬼帝’?” “天! 夫君,你不是開玩笑吧?那卜‘天齊聖帝’及“五方鬼帝’乃是掌管地界生靈生死之主宰,你……: 唐文玲及趙秀敏聞言俱是驚駭尖叫時“儒道”柳志宏卻神色嚴肅的說道:“我雖非仙人一般可遨遊蒼穹,也非冥冥陰靈可往陰司,但為了娘親,我一定要設法前往‘陰司冥府’理論,他等為何不依其職司誅除‘噬魂鬼王’及其屬下惡鬼?而今惡鬼為惡冥界陰魂?再者或許可由‘陰司冥府’處察知‘噬魂鬼王’的來歷.以及‘鬼王洞’所在!” “狐狸精”胡妍怡及“活屍”喬恩涵原本便已修練數百年,對地界之事知曉不少,因此並無驚異之色。 而“幽蘭倩女”唐文玲及“翠衣羅剎”趙秀敏也已知曉且相信了天地兩界中的神仙、妖鬼之事,但本能中依然對掌管舊世生死的“陰司冥府”有種心畏且敬之心。 雖然夫君身具福緣,獲仙人傳授道法,且已有了高深的道法及法物,但是依然畏懼且擔心夫君任性而為,觸怒了“陰司冥府”到時被勾消或縮短陽世年壽豈不槽了? 尚幸有胡、喬兩女安慰解憂,並且事關婆婆陰魂在“鬼王洞”受難之事。因此又不好反對,僅是憂心的時時提醒夫君小心行事。 “儒道”柳志宏獨居一室沉思一日後,終於思索出前往“陰司冥府”的道法,並且也與四女及雙僕細研施法之後的職掌。 時至酉時初! “ 儒道”柳志宏身穿展現金光八卦圖的衫、冠背背“太吳劍”腰插“硃砂筆”站立在樓前中庭的法壇上! “狐狸精”胡妍怡及“活屍”喬恩涵,各自分穿素白、淡粉俠女緊身衫褲、羅紗裙分立柳志宏身後. ”幽蘭倩女”唐文齡及“翠衣羅剎”趙秀敏依然是平時穿著,分立在法案兩側,守住香爐內的三炷長香,而金強及白媛則站立法壇前的兩儀花壇兩側。 在三廂樓及四周八卦圖的花圃之間“虎威將軍”率著所屬陰兵、陰將守護著整個兩儀的廂樓、花壇。 法壇上的“儒道”柳志宏眼見一切就緒,立時“步罡蹈鬥”手屈“鬥印”口念”洞玄寶靈黃綠文”並 一由祛壇上拿起早已備妥的兩張“固魂定魄”護身符,分貼在胡、喬兩女胸前、又取出一張寫有“黃綠經文”的黃符,右手食、中雙指並點黃符,霎時一道“三昧真火”引燃黃符,拋墜法壇前的兩儀花壇內。 倏然 一只聽花壇之下轟然乍響,接而便見烏霧上湧,竟然將花壇湧罩其內,但是僅在花壇四周兩尺之距滾湧,卻未擴散消失。 “儒道”柳志宏眼見花壇之下湧升烏霧,頓時心中大喜的急朝唐、趙兩女說道:“切記!切記!法香千萬不可熄滅,並且在即將燃至餘寸之前便呼喚我們,否則我們恐將難出‘陰司冥府’了!” 話聲方落,右手並指飛出一道“三昧真火”引燃法香,接而朝胡、喬兩女喝道:“我們走!” 背影疾幻而逝,竟沒入烏霧之內,而胡、喬兩女也毫不怠慢的幻化入烏霧內。 “幽蘭倩女”唐文玲眼見夫君及兩位姊姊先後沒入烏霧內,頓時嚴肅的朝白媛、金強及“虎威將軍”喝道:“守護法壇之責就交由你們了!敏妹,咱們要聚功嚴守法香,不容外力及風勢危及法香星火!” “ 是!兩位夫人且寬心,吾等必將全力維護祛壇。” 且說“儒道”柳志宏幻入烏霧之內後,立見原本是兩儀花壇之處。已然現出一個陰風慘慘、黝黑無光深不可測的地洞,但毫不猶豫的飛身而下! 胡、喬兩女也已隨後疾掠入地洞內。 不知落有多深?但至少已有四、五十丈,只見下方乃是一個大山洞,似乎已然到達地頭了。 三人相繼落至洞底,竟見前方是一條高闊的橫洞,而且有牛頭、馬面以及十餘名手執叉、鏈的鬼卒靜立相候! 突然由牛頭、馬面及鬼卒後方,行至一名手捧“生死簿”的主簿,並旦躬身為禮,恭敬的說道:“啟稟道君,恕本薄迎接來遲,道君法旨已然傳至“陰司冥府”,因此‘東方鬼帝’特命本簿先行迎接道君.五位帝君已在冥府前恭候道君。” “儒道”柳志宏聞言立時躬身回禮且笑道:“在下一介凡俗,薄習道法,膽大妄為施法,符通冥司,已然甚為不敬,又豈敢煩勞主簿大駕相迎!而且尚驚動五位帝君在府前相候,更是惶恐!尚請主簿引路在下夫婦前往拜見五位帝君。” “豈敢……豈敢……道君道法高深,乃是數千年中唯一從陽世人施法通達冥府之人,實令本簿敬佩,尚請道君隨本簿前往冥府。” 於是在“東方鬼帝”轄下的主簿引領下,夫婦三人施展神術,經由崎嶇起伏、七折八轉的洞道中,縮地成尺疾行刻餘,已然到達一處高闊無止境的黝黑之地。 只見前方陰風慘慘、鬼霧瀰漫之處,出現一座又高又闊的大城,城門橫匾上乃是血淋淋的“陰司冥府”四個大字。 城門前有五位身穿蟒袍、腰懸玉帶手捧玉笏的王者。 後方尚有四名文案主簿,以及七十六司神,分列兩側的則是黑、白無常及數百面貌猙獰、手執山叉鎖鍊的鬼卒。 五位王者之一突然往前跨步,且躬身說道:“吾等‘五方鬼帝’率轄下主簿、司命及鬼卒,恭迎道君蒞臨冥府!” “儒道”柳志宏耳聞那名鬼帝之言,並見五位鬼帝及後方眾主簿、司命、鬼卒俱都躬身為禮迎接自己夫婦,頓時惶恐慌急回禮,且急聲說道:“五位帝君!在下冒昧施法前來冥府,驚動五位帝君聖駕。已然屬不敬之罪,尚請諸位帝君海涵,實則只因在下有數事不明,非五位帝君不能解惑,故而斗膽前來請教,尚情恕罪!” 為首的“中央鬼帶”周乞,聞言立時含笑說道:“豈敢……豈敢? 道君應天機下凡敉禍,爾後將登掌……” 但話未說完卻被“東方鬼帝”蔡鬱壘急聲打斷:“周兄且住,道君施法前來本府,自是身有要事相商,因此便莫多做贅言耗費道君時辰了!” “中央鬼帝”周乞聞言頓時一怔!但隨及想到什麼後,竟訕訕的笑道:”啊……哦…… 是極……是極。恕本帝贅言了,尚請道君入府詳談吧!” ”儒道”柳志宏並不知他們言中有何異狀?但此來時辰不多,因此也想早些詢明心中疑惑,故而聞言也不再客套的立時揖禮說道:“是……是……在下便依諸位帝君之意打擾了!” 於是一行人在片刻後已進入城內一幢如同陽世官府府衙之內,依賓主落座後。 “儒道”柳志宏立時說道:五位帝君,在下得知生母在身亡之後、竟遭‘噬魂鬼王’屬下惡鬼擄往‘鬼王洞’困禁,因此將來請教五位帝君,但不知當年貴府為何未將在下亡母陰魂引人冥府,依功過輪迴轉世投胎?再者貴府為何縱任噬魂鬼王及其所屬惡鬼為禍冥界,而未曾誅伐或擒入貴府打人煉獄懲治?” “五方帝君”聞言頓時神色無奈的互望一眼後,“東方鬼帝”蔡鬱壘已嘆聲說道:“道君有所不知 ,陽世人獸之年俱在本府‘夭祿總簿’中 一登錄,並依五方,分由吾等分掌,並以每甲子一冊,登錄生鍇,當陽壽已盡時,皆將由鬼使前往拘返本府、依陽世功過輪迴轉世五道,但其中則有例外者,如陽世善行甚高而得天界收錄,或是修道有成,位列‘地靈仙’或是陽壽未盡而遭橫死,一皆不在本府拘引之數。 道君令堂雖然在本帝君轄內‘生死薄’內登錄,陽壽已盡時,本帝君轄下鬼卒也曾有在接引,然而卻遭天界‘五丁力士’攔阻,且有西王母”玉敕除去鬼籍,歸入天界仙錄之中,因此令堂陰魂已非本帝君所轄,故而並非本帝君轄下失職。” “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驚異無比,一則喜一則疑惑,因此又急聲問道:“哦!既然如此。在下生母應已屬天界仙籍了?但是為何亡母陰魂竟遭‘噬魂鬼王’屬下惡鬼擄走?” “此時另一位“北方鬼帝”張衡已開口解釋道;“道君”!此事說來話長,吾‘五方鬼帝”乃是‘天齊聖大帝’所屬五方鬼帝,各司一方生靈生死及輪迴轉世,但因那‘噬魂鬼王’乃是具有數千年魔基的冥界厲鬼,千餘年前便為禍冥界,尚幸被 ‘太上老君’以道法擊散大半魔基,且以道法禁錮‘鬼王洞’中,原意期望他能悔改,修練正道。造福冥界,然而‘噬魂鬼王’在百餘年前重複魔基後,竟然又再度聚集往昔所屬,為禍冥界.尚幸他雖重行修復魔基,但卻無法解消‘大上老君’製封他‘厲魄’的道符,故而無法遠出‘鬼王洞’橫行冥界,靠著所屬惡鬼四處擄捉冥界陰魂,供其噬食,增進魔基. “北方鬼帝”說至此處後,竟深深的望瞭望柳志宏一眼後,續又說道: “本府主宰‘天齊仁聖大帝’得知‘噬魂鬼王’再度為禍冥界。因此便率吾‘五方鬼帝’及所屬陰兵鬼卒,前往‘鬼王洞’誅伐,然而……欸……‘噬魂鬼王’魔法高深,並且屬下有十大惡鬼皆有上千年魔基,所屬兇魂厲魄也有上萬,故而屢戰屢敗,無能誅伐他等。 更令本府無奈的是‘天齊仁至大帝”又逢五百年一輪之期,奉‘吳天玉皇大帝’玉敕歸返夭庭,故而僅有吾‘五方鬼帝’更非‘噬魂鬼王’之敵,使連其所屬十大惡鬼也難匹敵,因此更難遏制鬼王所屬為禍冥界了。” |
第 五 章b
“北方鬼帝”話說及此,身側的“西方鬼帝”趙文和已接口說道:“吾等原本在各方皆有鬼府掌理轄下冥界,然而皆被十大惡鬼率眾兇魂厲魄,逐一圍攻北、西、東三處鬼府,在下無能抵擋之下,才退守‘陰司冥府’合力抗拒,但大半冥界已遭“噬魂鬼王”所屬惡鬼盤據了,因此實非吾等縱任鬼王所屬惡鬼為禍冥界,而是吾等已無上司主宰率領反攻,只能在此靜候‘吳天玉皇大帝’派譴新上任‘天齊仁聖大帝’重整本府所屬收復淪陷冥界了。” “儒道”柳志宏耳聞及此,不由內心驚異無比?原來天、地兩界也與人世帝王一般,皆有不服帝王所轄的叛逆異類,看來若想借助“陰司冥府”之力,搭救娘親陰魄,已然是癡人說夢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多贅言,耗費時辰?還是早早辦妥正事要緊,因此便開口詢問道:“既然如此,在下亡母已屬天界仙錄所轄,改日在下再設法乞情天界神尊說明了,但在下尚有一事想請教諸位帝君!便是在下曾在數次設壇作醮,將數千年.中兵戰陣亡軍將的孤魂野鬼,先後度往貴府處輪迴轉世,但其中竟有千餘軍將孤”魂,未能度往貴府是何道理?” “五方鬼帝”聞言頓時一怔!相互疑望一眼。 立有“南方鬼帝”杜子仁說道:“道君所言吾等也疑惑不解,如此要由各主簿的‘生死簿’按生辰時、地,方能察知內情,但不知……” 此時站立柳志宏身後的“狐狸精”胡妍恰,已然由袖內取出數張寫有密密麻麻的姓名及生辰八字,略微揚手便笑道:有……有……我手中數紙便已登錄了眾軍將生辰及姓名,但不知由何處尋查?” “中央鬼帝”周乞突然開口說道:對了!眾軍將全然是數千年中的孤魂野鬼,現今主簿手中‘生死簿’必然已無鬼籍,須由舊有‘天錄總薄’內方能查知,不如請兩位夫人隨同眾主薄,前往‘祿壽鬼籍’總庫內詳察如何?,“如此甚好!公子,那奴家便與涵妹隨眾位主薄前往,公子您便陪五位帝君續談吧。” 幹是“狐狸精”胡研憶及“活屍”喬恩涵,便隨著六位主簿同往收存數千年“生死簿” 的“祿壽鬼籍總庫”逐一核察“虎威將軍等,眾陰兵、陰將鬼籍。 “儒道”柳志宏便又與“五方鬼帝”相談甚久,並且得知陽世之人的壽命早已在轉世時便注定,而在陽世之時的善惡所為,除了成為輪迴人、禽、獸、魚、甲、蟲六道外(往:道教輪迴轉世與釋數的仙、貴、福、人、鬼六道不同。)尚是年壽長短不同之根基。 另外是人、獸等修練道基有成、達至金丹仙道成為地靈仙或是飛昇成仙,或是獲天界登錄為仙、神,便由“生死簿”中勾消鬼籍,不再受“陰司冥府”所轄。 至於修得道基,尚未成仙的妖、鬼魔也已非“陰司冥府”所轄,天界也不收錄,而是由天道動數嚴掌生死,能歷經大小不同的天劫後,至少已將達至“地靈仙”之界,成為邀遊蒼穹的散仙、魔仙或鬼仙並可勤修至“金仙”之境。 時光匆匆,只見六名主簿已與胡、喬兩女同返殿堂,並聽其中一名為首主簿稟道:“啟稟五位鬼帝及道君,經屬下等方才所查舊籍之後,千餘軍將孤魂皆已由本府鬼籍中勾消,轉入天界仙錄中,因此已非本府所轄。” 此時“狐狸精”胡妍怡也已朝“儒道”柳志宏笑道:“公子,方才諸位主簿皆已詳察清楚‘虎威將軍’等果然已轉入天界仙錄中。如今時胡已耗費甚久。不如先返回陽世之後,奴家再詳告如何?” “活屍”喬恩涵則是神色慌急,且略有畏色的說道:“對對對!公子,咱們前來拜望五位帝君至今,似乎已有半個多時辰了!法壇上的法香至多只能燃至一個時辰,因此咱們還是儘早返回再詳說吧。” “儒道”柳志宏聞言,也認為既然已查明欲知之事,已無須再多做逗留了,因此便頷首應允且朝“五方鬼帝”告辭說道:“五位帝君,當承貴府大力相助,今在下疑難盡去,甚為感激,但因在下施法前來打擾時,法香僅能燃及不到一個時辰之數,因此難以久留誤了歸返之時,在下夫婦返回陽世之後,定當銘記貴府相助之情,往後有緣當拜謝五位帝君大德。” “哈……哈……哈……,豈敢……豈敢……本府能得道君蒞臨,已屬生輝之象,而且吾等也已悟知道君不日將尋訪‘鬼王洞’所在,如此一為勢必將與‘噬魂鬼王’為敵,如此也等於協助本府誅伐鬼王,此乃兩利之事,因此道君若有所行動時,本府必將傾全力助陣。” “西方鬼帝”趙仁和的話聲方止,“南方鬼帝”杜子仁也呵呵笑道:“呵……阿…… 阿……是也!是也!道君前往‘幽冥鬼府’之時,本府所屬必然全力相隨,只要能將“噬魂鬼王’困製誅除不但能救出道君亡母陰魂,也為冥界消敉大患,此乃一舉兩得之利。” “儒道”柳志宏聞言也覺得甚有道理,若憑自己夫婦五人及白媛、金強,絕難與“噬魂鬼王’及為數上萬的兇魂厲魄力敵,如果有“陰司冥府”的“五方鬼帝”及所屬相助,正是合則兩利之事,必然可減少自己的艱困而能順利救出娘親陰魂。 因此心思疾轉後,也欣喜的笑說道:“五位帝君客謙了,如五位帝君有意剿伐‘噬魂鬼王’時,在下定然願附驥尾,供五位帝君差譴!於是雙方皆歡喜的哈哈大笑,互道珍重後,便由一名主簿引領,送行至通往陽世的地洞口,夫婦三人也不客套的立時幻身而上。 當三人相繼幻出滾湧翻騰的烏霧外後,立聽白媛、金強以及法壇上神色憂急的唐文玲、趙秀敏兩女,欣喜無比的歡叫連連。 “相公,你終於回來了,害賤妾擔心死了!怡妹、涵妹,你倆都好吧?” “唁……哈……玲姊你可放心了吧!跟你說嘛,夫君福緣深厚且道法高深,自有仙人庇護這……” ”哼!不知是誰頻頻追問過了多少時辰?是誰忍耐不住的也要撲入烏霧中?現在看到人了,卻又將方才焦急之色全拋,像個沒事的人……”“呸…呸……玲姊你胡說,人家哪有……” “儒道”柳志宏與胡、喬兩女安然返回法壇前,欣喜之色已浮顯俊面之上。 但未曾與守在法壇之上的唐、趙兩女多言,立時施法念咒點燃黃符,使烏霧迅疾退返地洞,地洞也複合如初,毫無一絲龜裂細紋後,才舒了一口氣的望向身後四女。 “……所以我就暗中在你倆名下年壽上,各加了兩劃,嗤……嗤……那以後你們可要成為老妖女了!” ”嗨……怡姊你還說呢?那時可真嚇死我!真怕那主簿望見你的舉止,因此心慌得故意擋在他眼前,又朝另一個問東問西,否則萬一被他們察覺……別說咱倆了,說不定連公子也將牽連在內,再也無法返回陽世了呢?” “活屍”喬恩涵似是畏色未息的埋怨之時,玉手尚不停拍著心口…… 但“狐狸精”胡妍怡卻得意的說道:“哼!才不怕呢,你未曾詳思那“五方鬼帝”對公子的恭敬神色?以及似是話中有話,但不敢多育的異狀哪?嗤……嗤……其實我已略微悟知咱們姊妹的好人,必然是應天而生的下凡星君,並肩負著除魔衛道的大任,所以……縱然被他們知,也不怕他們敢吭聲逼問?” “啊!怡姊你……對耶!聽你這麼一說,小妹也覺得奇怪了呢? ” “哈…嗤……就是羅!況且咱倆已然由鬼籍中除名,縱然未入仙錄,至少也應屬‘地靈仙’之身,至於玲妹及敏妹雖也有百年之上的高壽,但總是差了許多、若加添一千,一來空格上端的空間已窄小,甚難添加,唯有在一百的一上添加兩橫,便平空多了兩百年壽,咕! 到時必然成為十餘代的老祖宗,豈不就是老妖婆了?” “哈……哈……怡姊,你這可不是在罵自己嘛?你現在便是已有三百餘年道行的‘狐狸精’,不就是一個又老又邪的老妖精哪?公子……嗤……嗤……公於您可小心些喔,小心哪天清晨醒來,眼見身側是個皺膚枯瘦的老女人,那可要嚇死您了。” “呸…呸……呸……死涵兒,死死人,姊姊可沒虧待你呦?你卻要編排姊姊!” 此時“幽蘭倩女”唐文玲及“翠衣羅剎”趙秀敏,已然聽出怡姊言中之意,竟然是在此行中,竟將“阻司冥府”職掌生死年限的”生死簿”暗將姊妹原有的年壽各增添了兩百年,因此俱都驚喜無比得雙唇顫抖難以出聲。 而此時“儒道”柳志宏也已聽出內裡玄機,雖也懊惱兩女竟有如此不光明的舉止,但是……唐、趙兩女乃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室,若有三百餘年壽,一來可長久陪伴自己無慮年老命衰,二 來也可趁此勤修道基,成為不受“陰司冥府”所轄的“地靈仙”邀遊天地之間。 因此雖然對“五方鬼帝”有些愧疚、但內心中卻是甚為欣喜,並未責怪伯兒及涵兒的不是。 正當“儒道”柳志宏內心思緒紊亂時,“虎威將軍”也已率數名為首陰將前來道賀。 同為魂魄復體返生的“活屍”喬恩涵立時欣喜的笑說道:”嗨!‘虎威將軍’,你與眾陰兵、陰將已然不在”陰司冥府”登錄的鬼籍內,如今全已改登‘仙錄’之內了,因此你等已然身屬天兵天將,只是不知要如何才能升往天庭。” “虎威將軍”等陰將,聞言俱是又驚又喜的互望一眼,但迅又躬身拜謝道:“法尊!吾等如今早已不在乎為何方所轄了,只願能在法尊麾下供驅策便甚幸了!” 此時“狐狸精”胡妍怡突然嬌笑說道:“對……對……公子,奴家聽‘虎威將軍’之言後,忽然想起一件玄機,方才咱們進入地府後,那五方鬼帝皆言中另有所指,再加上奴家與涵妹隨‘六司主簿’進入‘祿壽鬼錄’總庫逐一察核‘虎威將軍’等的鬼籍時,已暗中詳察咱們每人的年壽若干,唁……哈……” 話聲突止且嬌笑時,“活屍”喬思涵也已興奮的搶口續說道:“公子,怡姊與賤妾將本甲子的五冊‘生死簿’全然翻閱兩次,除了玲姊及敏妹尚登錄簿上外,怡姊及賤妾以及‘虎威將軍’等皆已由鬼籍中除名,但奇怪的是雖然有五位名叫‘柳志宏’,但無一與公子的生辰、籍貫相同,可見公子生來便非凡入,不受‘陰司冥府’所轄,否則豈會有此異事?”(注:為何六名主薄僅有五冊生死簿?因為‘天齊仁聖大帝’轄有‘五方鬼帝’各拿一方,其所屬一名主簿也就是俗稱的’判官’,皆有一冊‘生死簿’的登錄轄境內的生靈年壽,另有一各主簿則同“天開仁聖大帝”坐鎮“陰司冥府”的所屬,事掌五方歷代“生死簿”存放的‘祿壽鬼錄總庫’。) 在旁急切欲言的“狐狸情”胡妍怡也已隨言接續道:“沒錯!自從公子施法通達‘陰司冥府’時便地門大開,容公子及咱倆前往冥府,但現今世上有多少修為高深的名道?可曾聽過有何人能施法劃符通往莫府?而咱們可是親自經歷了,再者由‘五方鬼帝’的暖昧言詞,奴家猜測公子可能是奉天命下凡轉世的星君,肩負敉平陰世禍患,而‘虎威將軍’等陰兵、陰將,便是天機中歸公子所轄的兵將!” “儒道”柳志宏耳聞兩女之言至此,不由搖頭連連的笑叱道:“格……格……你倆別再滿口胡言亂語了!你倆在冥府中的所為,我還沒罰你倆呢?現在又要論天機及冥府之事?好啦……夜已深了,各自好好休歇吧!” ”虎威將軍”及所屬中,有不少已有千餘年的鬼壽,少者也在數百年不等,當然對冥界知曉不少,也對天機玄奧略有所知。 因此耳聞胡、喬兩女之言後,似乎也有所悟的認為大有可能,然而卻又不明白自己及往昔所屬,為何會盪跡陰世千餘年,至今才由法尊收錄為用? 萬里無雲,皎月當空的柔和月夜,銀白月光籠罩著大地,令人有種清幽怡人的感受。 時已三更,未幾將四更,但正廂上層房內依然燭光通明,似乎尚未曾休歇入睡? 突然由房內傳出“翠衣羅剎”趙秀敏的急叫聲: “不行……不行……夫君,你可不能厚彼薄此!為什麼只有怡姊可以和你同行,但我姊妹三人便不能同行?” “敏妹,你別急.既然相公如此決定必然另有道理!相公,但不知可否將此中道理說予賤妾姊妹知曉?若是有理……賤妾自當聽從相公之言,否則賤妾可不依!” “幽蘭情女”唐文玲們話聲方止,便聽“儒道”柳志宏無奈的說道:“玲妹、敏妹,如此決定也不得已呀,要知此行乃是前往北方探尋‘噬魂鬼王’所在的‘鬼王洞’,自是定將與鬼王所屬兇魂厲魄接觸,到時鬥法交戰自難以避免了。怡幾原本便煉有‘內丹’而且自與我雙修後,道基更為穩固,如今更將‘乾陽心法’習成且已有五成能耐禦祭‘紫晶心’及所習道法時,已然能凌厲攻敵,及自衛。當然能使我放心的攜行羅!可是你們三人……” “嗨……夫君,人家及玲姊的功力也已高達甲子,而且已得你傳授道法修練,另外又習得“五雷勁”融入‘天雷掌’內,還有‘天雷鼓’的劍禦……雖然尚未習成,可是……” “對呀!相公,賤妾也已將、驚電梭。融合、飛電符’使威力大增數倍,況且也已將‘飛雷鏡’的禦祭道法習練人悟,但是未能祭出丈餘之外嘛!” “欸……玲妹、敏蛛,武林中的內功基礎原本與修道才無異,然而武林中的甲子功力……在修道者的眼中卻僅是初入門的膚淺根基,莫說你倆了,便是三年前怡兒的道基已然不弱,然而曾與‘噬魂鬼王’所屬的數十厲鬼遭遇,與白媛並攻數十厲鬼時,不但無能誅除它們,甚而險些遭厲鬼勾出魂魄,而你倆現今所學,連當時的白媛尚不如,又如何能抗拒兇魂厲鬼?要知鬼王所屬兇魂厲魄數萬,便連‘五方鬼帝”及眾冥府鬼卒皆下敵,更何況我們?因此連我也不敢輕易的與它們正面為敵,以免遭鬼王所屬挾眾危害,連自身皆難保時更何談保護你們?所以你們留在家中勤修才是正理!” 唐、趙兩女自從與夫君重逢,並且與胡、喬兩女成為姊妹後,也已知曉了兩位姊姊的來歷。 “狐狸精”胡妍怡在未跟隨夫君之前,便已修練成“內丹”,若在“人”界來說,等於是修練成較“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之境更高,如同修練成“元神”一般。 若以如此道行尚不敵鬼王所屬的數萬歷鬼其中小部分,那麼尚何言與大批厲鬼相抗?而自己姊妹倆又如何能以武林人的武技與“鬼”拼鬥?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雖然夫君已傳授道法修練,但是尚僅悟通部分且初學乍練而已,莫說用以與厲鬼拼鬥了,便是自衛怕也難。 唐、趙兩女細思之後,也已默認夫君所言是實,自己姊妹倆若要強隨,萬一在某地遇得大批厲鬼,莫說助夫君除鬼降妖了,恐怕尚要身陷危境拖累夫君了。 芳心中已然有了不再強求追隨之意。但趙秀敏依然不鬆口的嬌嗔說道:“哼!都是你有理好嘛!我們不跟了可以吧?但是,你說!你要多久才回來?” “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心中大定,立時笑說道:“玲妹、敏妹,我這次與怡兒出門,唯一目的便是先探明‘鬼王洞’所在,並且僅視情而為,並不會與鬼王屬下惡鬼正面交惡,但以後……有正式行動時,必將隨時與對方對抗,到時便須靠你們四人協助我,依我所授,站四方合布‘四象陣’,那時你們便將獨當一面了,因此你們若不能將所學勤修獲得成果,爾後依然無法隨我出門,行道江猢,或許涵妹尚可及早修練有成同行了。” 原本不便開口的“狐狸精”胡妍怡,耳聞公子與三位妹妹解釋勸阻已然有了結果,這才笑顏說道:“玲妹、敏妹,你倆如今皆因道行不足,尚難將公子所授道法習成,因此首先便要勤修內丹之功,只要內丹有成,便可水到渠成的習成道法,至於涵妹雖已有不弱的道基,但是如今你正值經絡回蘇之際,因此加緊勤修,不可間斷,方能使已有復甦跡象的經絡逐漸貫通,所以……” “活屍”喬恩涵原本也略有悲戚之色,但也知自己正值緊要關頭,不能停歇貫通經絡之功,因此已頷首說道:“好啦!怡姊你放心吧!我可不會爭著同行,破壞你與公子獨處的好日子……再者我要與玲妹及敏妹再詳研‘四象陣’以及公子所授的各種道法以待來日協助公子敉‘噬魂鬼王’及所屬惡鬼呢!” 於是樓內言語之聲漸低巨斷斷續續,似乎在 研議什麼重要之事? 兩日後! “活屍”喬恩涵“幽蘭倩女”唐文玲“翠衣羅剎”趙秀敏以及白媛四人,但是淚眼如霧神色悲戚的站立在樹林外的小村道中,不停的揮手遙送逐漸遠去的夫君、怡姊及金強。 離別依依之情,真乃令人感傷奈何?也只有藉著日日勤修道法,減少湧生的相思之情了。 且說”儒道”柳志宏及‧狐狸精”胡妍怡“金童”金強三人一離小村裡餘之外,立時同施道法幻為一道青影,兩團黑霧,往北方疾曳而去。 是夜!“太行山脈”北端的“恆山”滿山山皚皚的冰雪尚未融化,但西北寒風已經因此尚不覺酷寒。 在一個小巖洞內,洞口的熊熊火光碟機除了洞外的冰寒巨使洞內溫暖如春。 突然洞內傳出柳志宏不悅的低語聲。 “怡幾,你別鬧了!此處已屬‘噬魂鬼王’所屬的勢力範圍,不知何時便可能有變,你這時卻又要……” “嗯……好人,洞外有強弟及‘虎威將軍’他們守著,你又何須擔心?就是因為明晨之後,不知有多少日子無暇和您親熱了,所以……您就當和人家在練‘陰陽和合雙修道法’好嗎?”你……欸!真拿你沒辦法……”“咕……好人……嗯……” 未幾!洞內便已無話聲,但細聽之下卻另有些許細微難察的唏嗦之聲,以及一些強忍行忍噤的輕哼之聲傳出…… 但尚僅不到一刻,倏聽遠方傳至淒厲尖嘯的鬼嚎之聲,只見西北方的山腳下, 有一大片陰風鬼霧迅疾滾湧而至。極為廣闊的陰風鬼霧湧圍而至時,突有上百軍將魂影現形,並毫不畏懼的朝鬼霧之方迎去、而此時由南、北兩方也已幻出數百軍將魂影迅疾會聚。 兩方鬼影相繼現形,霎時鬼嘯更形淒厲尖鳴,陰風慘慘,鬼霧滾湧如浪、接而雙方恢衝迎合為一、形成一團恍如狂濤怒浪的鬼霧滾湧沸騰。只見不少鬼影化為一陣輕煙散形無蹤,偶或也見一道道的金光衝升天際消失不見。 突然青影疾閃“儒道”柳志宏已幻身出洞,站立在一塊高岩上遙望著百丈外的滾湧鬼霧。 蓬頭散發春色未褪的“狐狸精”胡妍恰也已美目怒睜,咬牙切齒的幻至柳志宏身側,似乎恨不得將那些突如其來打破好事的兇魂厲魄 一盯死。 鬼霧滾湧愈來愈劇烈,鬼號尖嘯淒厲不絕於耳,但是約莫兩刻之後,鬼鳴之聲逐漸沉寂,陰風鬼霧也逐漸淡消。 續又片刻後,終於鬼霧消散,厲鳴息止已然回覆了原有的寧靜夜色,而“虎威將軍”已率領十餘名將魂迅疾飄至高岩之下,躬身稟報道:“啟稟法尊!來犯兇魂厲魄四百餘,盡皆魂飛魄散無一散逃,小將麾下陰兵則損亡二十一名,皆已飛昇天界歸位‘仙錄’了。“儒道”柳志宏聞言立時頜首笑道:“將軍辛苦了!在下眼見諸位布下軍陣,奮勇誅除厲魂,實乃威勢凌盛,非同小可,雖然有二十一位不幸羅難,但也非悲情,因為諸位經歷最後一次兵劫,便可飛昇天庭,登錄天兵、天將,爾後再也不須反覆輪迴,承受人間生老病死的淒苦了!” “虎威將軍”及眾軍將,此時皆已確定縱然再戰陣亡,並非是魂飛魄散永無輪迴,而是飛昇天界名列天兵、天將,因此皆欣喜無比得更為振奮,因此皆躬身稟道:“啟稟法尊!小將等並不在意是否能飛昇天界名列天兵、天將,只乞望能在法尊麾下效命,便足願了!” “儒道”柳志宏聞言立時笑道:“將軍,冥冥天機中各有因緣,一切順應天機便是了。” “是!,”法尊說得是。” 此方尚是喜色來褪之時,倏見南方竟又疾湧至一片陰風鬼霧,因此”虎威將軍”立時轉身揚手立見身後十餘陰將迅疾分飄各方,並引領所屬陰兵,成弧形陣勢迎向後續而至的鬼霧、但是後續而至的滾湧鬼霧內,突然現出一批也是身穿各朝軍服的陰兵、陰將,布成一字長蛇陣疾轉成圓正巧迎向成弧形逼近的陰兵、陰將。 “虎威將軍”驚見對方也屬懂得行軍布陣的歷代軍將陰魂,已然懷疑對方來意為何,因此立時大喝道:“呔,吾等原屬歷代軍將亡魂,現今乃是“儒道”法尊轄下陰兵、陰將,爾等屬何方兇魂厲魄前來侵犯?莫非是‘噬魂鬼王’所屬?”“虎威將軍”大喝之時,那些軍魂也已驚愕的叫著: “咦?他們也是軍旅……”啊!有我朝軍將呢。”“噫?有我隋軍亡魂……啊?‘遊騎將軍’!他們也是歷代軍將所組成的軍旅,和吾等相同。” 對壘的雙方軍將俱都怔愕相對,並且也不忍與對方陣營中曾是同朝軍將互拼,因此皆是呼喝連連等候已方主帥下令。 此時”虎威將軍”已率所屬不同朝代的軍將出陣前迎,並且沉聲喝道:”吾乃漢代‘虎威將軍’所屬有歷代軍將及軍士,如今屬‘儒道’法尊麾下,爾等也屬各朝軍將混合組成,但不知由哪位軍將率領?”此時對方陣營內也已飄至一名漢代將軍及一名唐代將軍,以及數名校尉,並見那漢將面浮喜色的笑道:”吱……想不到竟又能見到我朝將軍,實在太好了! ‘驃騎將軍’它等似乎並非鬼王所屬,可是方才確實有一批鬼王所屬湧至此方。 怎會不見了?” 那唐代“驃騎將軍”似乎尚有懷疑,因此立時說道:“這……‘遊騎將軍’,我等散佈周遭上千里之境,但是以往從未曾見過它們這批軍旅?因此還須詳問清楚才是!” “虎威將軍”耳聞對方兩將之言,頓知對方並非“噬魂鬼王”所屬,但對已方尚有戒心,因此立時笑說道:“哈……哈……哈……兩位將軍及所屬果然非“噬魂鬼王”所屬,至於方才那些鬼王所屬惡鬼,俱已被吾等圍殺,魂飛魄散了,至於吾等來歷……” “虎威將軍”說及此時已揮手喚回所屬陰兵、陰將,解除兵陳相向的對壘之勢,才又笑說道:”兩位將軍,吾等皆乃往昔陣亡‘太原府’周遭的歷代軍將,原本有七萬餘之眾,且聚合與‘噬魂鬼王’所屬兇魂厲魄相抗,爾後經由‘儒道’法尊施法,將數萬軍將亡魂皆度往‘陰司冥府’輪迴轉世。但因另有原因,尚餘吾等千餘軍魂歸入法尊麾下為陰兵、陰將,今日此來乃是欲尋‘噬魂鬼王’藏身的鬼王洞所在,但不知兩位……?” “啊!儒道……對……對……對……吾等皆也知曉數年前‘儒道’善德設壇作醮,將數萬曝屍山野的軍魂枯骨撿拾安葬,原來諸位便是……將軍!末將等乃是歷代鎮守邊關的陣亡軍魂,皆也因無法轉往冥府而成孤魂野鬼,後因屢屢遭‘噬魂鬼王’所屬惡鬼欺凌擄走,於是逐一聚合為伍抗拒惡鬼,如今已有六萬餘之眾,分由各代將軍組成十餘隊陰兵、陰將維護此方安寧,不容鬼王所屬惡鬼肆虐!” “虎威將軍”聞言大喜,立時又笑說道:“如此甚好!只要合組軍旅必可增強戰力,不容鬼王所屬欺凌撈捉供鬼王噬食,尚幸有諸位同心協力守護,才使鬼王所屬不能肆虐此方亡魂及百姓! ”此時“儒道”柳志宏也已聽清眾軍將互詢之言,因此已面含笑意的幻至已方陰將之前,並且頷首笑道:“哈……哈……三位將軍之言在下已然聽清,知曉諸位俱是有志一同抗拒‘噬魂鬼王’為禍陰世,因此可相互倚侍支援……咦……” “儒道”柳志宏話聲未完倏覺地面之下有異?立時伸手急揮且喝道:“諸位快退開!地底有異。” 就在此時已聽地底之下傳出一陣哈哈大笑聲,並且雙方相對的地表下,迅速湧升酷寒陰風並已逐一顯現出“五方鬼帝”及“六司主簿”以及“七十六司神”還有上千陰兵、鬼卒。 “虎威將軍”之方的陰兵、陰將,皆已知曉法尊施法前往“陰司冥府”之事,俱知已非冥府所轄,因此皆無畏色的依然在將軍身後列陣不動。 然而“驃騎將軍”及“遊騎將軍”之方的陰兵、陰將,眼見專掌陰世孤魂野鬼的“陰司冥府”竟然由“五方鬼帝”親率冥府所屬現形,頓時神色惶恐得退避三舍。 “儒道”柳志宏眼見“五方鬼帝”率眾主簿、司神鬼卒現形頓時笑顏前迎抱拳為禮說道: 五位帝君!在下隱蔽行蹤前來此方,但依然難逃五位法眼,實令在下敬佩,但不知五位帝君此來……” “北方鬼帝”張衡聞言,立時哈哈笑道: “哈……哈……哈……道君莫非忘了曾與本府有約?只要道君欲誅伐‘噬魂鬼王’時,本府必將全力輔佐道君,因此本府知曉道君已出門北行時,便已知曉道君之意,故而吾等隨及前來供道君驅策!” “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無奈的說道:“五位帝君,在下此來乃是為私,況且也僅是隱跡探察‘鬼王洞’所在,並非有意與其相對拼戰,因此又豈敢煩擾五位帝君?” “東方鬼帝”蔡鬱壘聞言則是笑說道:“道君所言差也!縱然道君僅是為母前來,且僅欲探查‘鬼王洞’所在,但與‘噬魂鬼王’為敵已然避免不了,再加上此乃為了陰世孤魂的安寧,本府為了‘陰司冥府’的名聲,自也不能置身事外,故而兩合則利,至於‘鬼王洞’所在……本府早已知曉且曾數度前往剿伐,但皆無功而返,若言‘鬼王洞’所在,乃是在‘陰山’北方的‘陰風谷’內,吾等可引領道君前往一探!” “儒道”柳志宏聞言笑了笑,尚未及開口時……身側的“狐狸精”胡妍怡笑說道:“五位帝君,貴府的心意公子甚為明暸且銘謝在心,但是公子出門之前早已議妥如何行事,並不願正面挑釁鬼王所屬,擬定趁白日之時潛入‘鬼王洞’,到那時…… 但話未說完,已被柳志宏揚手打斷話語,並聽柳志宏岔開話題笑說道: “五位帝君,在下所屬陰兵、陰將已非貴府所轄,但是邊疆之地竟然尚有數萬軍將孤魂未能魂歸冥府,以致常遭鬼王所屬欺凌,因此在下有意暫且在此停頓數日,設壇作醮超渡,請予成全!” “中央鬼帝”周乞聞言立時笑說道:“道君果然仁行聖明澤及天下,既然道君有論,吾等自是依論行事,道君不必客謙了!” 退避遠方的“驃騎將軍”及“遊騎將軍”,遙望“五方鬼帝”竟然對那位“儒道”甚為恭敬,因此皆是驚異無比,不知“儒道”的來歷是何等尊貴? 未幾,只見“虎威將軍”已受命飄至,說明法尊欲在此設壇作醮,將歷代陣亡軍將陰魂度往冥府輪迴轉世,故而托請“驃騎將軍”及“遊騎將軍”回返後,將此事廣傳眾軍將亡魂知曉,在明日兩更之時可前往法壇前來候命度往冥府.兩名將軍聞言都狂喜無比,於是立即拜謝“虎威將軍”隨及率所屬疾幻鬼霧滾湧而去。 果然在翌日二更時分。 一座粗簡的粗木法壇上,四角各插立著旗幡。 法案之上的香爐內法香裊裊,兩側分置硃砂筆招魂鈴、黃符砂、砂符以及“太吳劍”、“儒道”柳志宏身上的衫冠已現金色八卦圖,站立在法案前施法念咒招引孤魂野鬼,“狐狸精”胡妍伯及“金童”金強分立法案兩側。 只見法壇前的山坡下,鬼霧瀰漫遮蓋了數十丈方圓的雪地,並且可見到鬼霧內難以數計的各朝軍軍魂影,滿面期待之色的仰望著前方山坡頂端的法壇。 而滾湧的鬼霧之中,一道道的魂影連續不斷的湧出鬼霧,飄曳向南方一片樹林前由“六司主簿”在近千本古舊“生死簿”中勾消,再由鬼卒押解沒入地面一個深黝地洞內。 連連作醮三夜,共計有六萬三千兩百餘軍魂,皆在“靈寶黃錄齋”的符法中,全數度往冥府轉世投胎。 但是尚有以隋將“虎賁將軍”及晉將“射騎將軍”以及各朝十餘名校尉為首的兩千餘陰將、陰兵未能度往冥府輪迴轉世。 “儒道”柳志宏作醮已畢,眼見尚有兩千餘神色黯然的軍將依然圍聚壇前,頓時心中有數,便請“虎威將軍”等陰兵、陰將將他們全數引人背筐內的金宅內安頓。 從此“儒道”柳志宏所屬的陰兵、陰將已多達將近四千之數了.忙碌三日,終於大功告成,柳志宏及胡妍怡在山洞休歇一日,待明晨再啟程續往”陰山”之方。 山洞外“虎威將軍”及“虎賁將軍””射騎將軍”正商議兩方保並歸屬”儒道”法尊轄下後的主帥,雙方客套互謙之後,終於議定以“虎威將軍”的中路為主,“虎賁將軍”率舊屬千餘為左翼,“射騎將軍”也有千餘所屬為右翼,可互恃互援,也可單獨出擊。 “金童”金強此時則已依公子吩咐,在山坡下的樹林內,伐木削板製成八片長有四尺的厚木片,送入洞人交由公子以硃砂筆劃妥八方卦位符錄,然後在山坡下的空地內依方位插立,圍成一個約有十餘丈寬闊的八卦陣勢。 “金童”金強自從跟隨公子修練道法,短短的兩年餘不到三年,竟然已道基倍增有了不弱的道法,且將分子所授法物修練得隨心應手,但卻毫無機會展現勤奮修練的成果。 今夜公子竟然交付自己重責,專責誘引“噬魂鬼王”所屬兇魂歷魄進入”八卦陣”內,用以試練陣法的威勢,能否成功的煉消兇魂厲魄? 幹是“金童”金強欣喜元比的幻出山外,漫無目的的四外亂竄亂闖。 身形疾如一道金線在空際疾曳,誘引地面隱沒的陰魂現形,但是片刻之後依然無一兇魂厲魄現形攔擋,於是再往北方遠曳。 身形剛曳過一處山嵐,突見下方乃是一個陡峭懸崖,並區是個寬闊黝黑深谷內,裡似乎尚有陰氣滾湧,於是身形驟然下落曳人深谷之中.“恆山”位居“太行山脈”北端,已然屬邊關長城之外,因此除了聚居的城鎮,少有漢人願居於山區中,以免遭不知何時潛伏而至的外番掠奪殘害。 故而山區中少有人煙,蠻荒山區中魑魅魍魎盤聚險惡之處。 “金童”金強身形疾曳深谷之內,只見寬闊的深谷中林木密生,奇花異草無數,尚有不少散溢清香之味的奇珍異果,頓時欣喜的四處竄縱摘食異果。 突然數股陰風疾旋而至,並且由四面八方將金強圍困住,並逐漸現出三十餘兇厲陰魂。 ”噫?叱!何方厲鬼竟敢圍困本仙?難道不顧妖、鬼互不干涉的規矩嗎?” “吱……瞅……哪兒來的妖猴?竟敢侵入吾等聚合之地?識相的還不快趁早離去!” “金童”金強此時已知這些厲鬼,必然是“噬魂鬼王”的屬下,頓時心喜的故意怒叱道:呔!爾等小鬼,竟敢在本仙面前猖狂?難道不怕本仙於兒子吸食爾等,永無輪迴嗎?” “瞅……幹兒子?妖猴,你幹兒子是何方神聖?竟敢不將吾等放在眼內。”“嗤……嗤…… 本仙幹兒子乃是名震陰世,連‘陰司冥府’也無可奈何的‘噬魂鬼王’,難道爾等沒聽過本仙幹兒子的大名嗎?”“猴妖找死……竟敢辱及鬼王? “吱!妖猴膽敢佔吾等便宜?快攝出他魂魄,交由鬼王發落!” “吸了他魂魄!”“抓住他生吃活吞了……”“金童”金強眼見眾厲鬼俱是怒嘯尖鳴,神色更為殘狠恐怖,長舌飛卷、利齒張合的逐漸圍至,頓時內心大樂的笑說道:“噫?莫非爾等乃是本仙幹兒子的鬼子、鬼孫?如此便是一家入了,爾等還不快叫爺爺、曾爺爺?” 眾厲鬼聞言更是大怒,立時陰風鬼霧疾湧成一堵烏黑陰寒的霧牆湧罩向金強。 金強早得公子傳授“固魂定魄”道法且勤習有成,再加上尚練有護身“金光罩”已不畏懼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涼爽,爾等鬼孫果然孝順!不錯……不惜……待本仙見到乾兒子時定會誇讚爾等幾句,或是釋放爾等遭拘的‘魂精’容爾等逍遇自在。” 疾圍金強的厲鬼,突覺猴妖身周湧出一片淡淡金光,使得陰寒鬼霧難以靠近裹身,甚而使得魂魄浮動欲散,頓時嚇得迅疾散退。 “金童”金強眼見眾厲鬼駭然散退,頓時笑說道:“怎麼?爺爺誇讚你們幾句而且尚未賞賜,你們便又退開了,慢走!慢走,幹爺爺賞你們一支金條吧!” 笑語聲中小手疾揚,立見一道金光凌空而起,倏然金光暴漲凌厲的照射眾厲鬼,正是柳志宏所傳的“金光梭”。 “金光梭”凌空疾旋一匝後,疾如迅電的疾射眾厲鬼,霎時只聽鬼嘯淒厲,陰風鬼霧狂湧如濤,且有部分厲鬼遭“金光梭”穿體而過,化為輕煙隨風消散無蹤,所餘厲鬼則是駭然湧退。 “哈……哈……哈……哪裡走?再吃本仙金光梭’!” “金童”金強自認能吃定眾厲鬼,因此又豈容他們散逃?當然是祭禦“金光梭”疾狠凌厲的飛射向厲鬼。但是續又射殺數名厲鬼後,卻另有居心的故意放過數名厲鬼散逃,其餘的全然誅除。 首仗已然輕易得勝,但金強也知這批厲鬼僅屬低弱的巡守鬼卒,待會兒必有大批更兇厲的惡鬼即將到達、果然不到一刻,已見深谷另一端有一大片鬼霧疾湧而至,頓時心中有數的驚叫道: “哎呀……不好!鬼孫們竟要倚多害我老人家?快逃!快逃!免得被他們生吃活吞了。” 大叫聲中,身形暴升而上,但酷寒的大片鬼霧也驟然上湧,且鬼鳴尖嘯令人駭然的迅疾湧卷向金強。 突然由鬼霧前端顯現出一個慘青臉突眼長舌,神色猙獰令人心顫的鬼面,長舌伸吐不止的陰森森尖叫道:“吱……咬……大膽妖猴,竟敢至此胡言亂語?辱及鬼王,甚而仗勢所習法寶,殘害本鬼下屬還不快留下命來?” “金童”金強不快不慢的在鬼霧前飛掠,並已察覺鬼霧內至少也有近千的兇厲惡鬼,內心欣喜計謀得逞,但卻故意挑逗的駭然驚叫道:“啊……啊……你們這些鬼子,鬼孫竟敢倚仗勢眾欺負我老人家?明日爺爺我定要告訴幹兒子鬼王,整治他們這些不敬老尊賢的鬼孫子!” “吱……啦……大膽妖猴,死到臨頭尚敢辱及鬼王及吾等?待圍困住你後,必然要將你活活分屍而噬!” 那兇厲惡鬼怒嘯吱鳴中,鬼霧滾湧更為迅疾的接近金強,但此時金強身周圍倏湧金光護身,並且“金光梭”也急射身後鬼霧! “吱……雕蟲小技尚敢在本鬼面前猖狂?” 厲鬼尖嘯聲中,倏由鬼霧內伸出兩只巨大鬼爪抓向“金光梭”,並且兩側鬼霧逐漸突出,似乎欲將金強圍裹罩困住。 “金童”金強意在誘引眾鬼,又豈願與他們正面拼鬥?況且若被圍困住十之八九要被吸出魂魄且肉身遭殘食而亡,因此急忙加快掠速且收回“金光梭”續又駭然叫道:“你們這些厲鬼竟敢大逆不道的謀害爺爺?好!本爺爺就去找救兵再和你們拼鬥,你們別追了好嗎?” 似是求饒但卻更為羞辱眾鬼,當然更使眾鬼 激怒得尖嘯怒號不上,恨不得立時擒住妖候生吞活剝,又豈會停止不迫放他逃離? 一個瘦小身影在前疾曳,後方數丈則是遮天蔽地的一大片如雲鬼霧緊迫不舍,朝南方一座山崗疾湧而去。 而山巔的一個巖洞內“狐狸精”胡妍怡正滿面霞紅,春風盎然的跨坐柳志宏身上,雪白玉臀扭搖聳挺如波浪鼓,且嬌哼膩語喘息連連,終於貝齒緊咬朱唇狂哼數聲,才伏身緊摟柳志宏狂吻不止。突然柳志宏側首望向洞外,未幾便笑說道: “怡幾快起身,金強已誘來不少兇魂厲魄了。” “狐狸精”胡妍怡聞言頓時撤嬌不依的嘟嘴轎嗔:“討厭……人家正享受一會兒,他……這死金強就不會晚些回來?” 雖是嬌嗔不依,但依然起身跨腿側坐一旁,竟又低首大張檀口,將那根粗挺巨物上的淫露舔食乾淨,才意猶未盡的服侍柳志宏穿妥衣褲。 “儒道”柳志宏穿妥衣衫後,“狐狸精”胡妍怡僅是身軀一抖,赤裸雪山的美妙身軀上已然顯現素白衣衫,隨著公子步出洞外。 前行的“儒道”柳志宏出洞之後,已然笑說道:“嗯……‘虎威將軍’它們也已察覺,且已由‘虎賁將軍’率所屬應變了!咱們過去看看所設的‘八卦伏魔陣’功效如何吧!” 已說“金童”金強誘引眾多厲鬼飛至山巔時,已然望見自己插立的“八卦伏魔陣”就在前方,頓時身形疾曳而下落入陣心。 就在此時,站立陣心的“金童”金強,面上浮現狡色,疾退至一片平放地面尚未插立的木板前,眼見大團鬼霧已然落人陣內,正疾湧圍罩自己時,立即將刻有“震”位卦圖的木板插人早已挖妥的洞內。 霎時,只見木片上驟然射出赤紅的硃砂符光,而其餘六方的卦位木片上也同時暴射出赤紅符光,立時成為一片赤紅符網.將大片鬼霧盡罩其內。 尚不止此,每片卦位圖下各有一道符錄,正是天、澤、火、雷、風、水、山、土符錄。 因此落人陣內的上千厲鬼,突遭赤紅符光罩住後,頓時被符光罩煉,外層鬼零逐層化為輕煙散消,並有道基甚淺的厲鬼也已魂消魄散了。 眾厲鬼淒厲尖嘯,鬼霧狂湧翻騰如怒濤,急欲退逃出陣時,每每滾湧至某一卦位前時,必然遭符錄觸發的烈日、怒澤、烈火、驚雷、狂風、暴雨、巨山、覆土凌厲罩擊,頓時使不少厲鬼遭擊化為灰煙消散。 站立山巔下望的“儒道”柳志宏以及”狐狸精”胡妍怡眼見“八卦伏魔陣”一經發動後,果然將眾厲鬼罩困煉消。頓時欣喜的頷首叫好並且笑說道:“金強,你果然引來如此多的兇魂厲魄試練陣勢威力,看來以後只要多設數陣,便可誅除不少厲鬼。” 然而在身側的“狐狸精”胡妍恰卻不以為然的說道: “公子,陣勢雖凌厲,但總是死物,且須事先備妥,若是精明的厲鬼看出異狀不人陣也是枉然。再者……若是有魔法高深的厲鬼憑恃魔法抗拒陣勢符光罩束,衝出陣外或是凌空脫出陣外,甚或沒入地底將如何?” “哈……哈……哈……此陣威力如何?你也已親見了,若是有……噫?對呀!若是衝升出符光之外或是沒入地底……啊!我想起來了,記得涵兒肉身……嗯!謁語中提及天羅地網……” 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頓使“儒道”柳志宏察覺陣勢的弱點,因此已陷入沉思之中,但未幾又靈光一現的脫口叫道:“啊……有了,記得玲妹及敏妹她倆……敏妹曾用一片天羅牌與我換回天雷鼓莫非……可惜那片“天羅牌“留在家中未曾詳研,或許正是彌補金光八卦伏魔陣的破綻之一,至於‘地網’……又不能使地面堅如金鋼阻止妖鬼幻入,而且也難將陣內地面全身劃上符錄,唯有阻止……噫!有了……有了……若是能請在地底行動自如的‘五方鬼帝’協助嚴守不就能附合了‘地網’了嗎? 不到一刻便已想出了彌補“金光從卦伏魔陣”的破綻,頓使“儒道”柳志宏心喜無比,待返回家中時再詳研那片‘天羅牌’是否確實可用彌補陣勢? 思忖及此時,陣勢內的上千厲鬼已然魂消魄散七成左右,只餘一些魔基較高深的厲鬼尚強撐頑抗陣勢的罩煉,但似乎也已支撐不了多久,便將全然化為烏有了。 “儒道”柳志宏突然翰身側的胡妍怡,以及在身前的金強說道:“怡幾、金強,你們且各自施展道法,讓我看看已達至何等境界?是否能陪我進入‘鬼王洞’內?” “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強耳聞公子之言立知公子要探明自己的道行如何,若是道行尚差,說不定便只能成為接應而不能陪公子進入“幽冥鬼府”內,因此俱都應聲說道: “嗤……嗤……公於您還不放心奴家呀?那就讓奴家表現一番吧!” “公子小的道行雖淺,但承蒙公子調教且傳授道法後,相信必然不負您的期望。” “儒道”柳志宏聞言微微一笑,立時吩咐“虎威將軍”等陰兵、陰將,散佈庫勢四周圍困,不容陣內厲鬼逃逸,然後念咒劃符將陣勢符錄解消。 凌厲如幕的赤色符光驟然消止,恢復了原有的寧靜夜色,在陣內只內只余不到,全屬魔基高深的百餘厲鬼,突然不再遭凌厲的陣法符光罩煉後,頓時有了喘息機會,但是並未因此駭畏竄逃,反而更為兇歷的欲報此仇。 只見四周竟然有數千陰兵、陰將圍困,但前方竟有那個緊迫不合的妖猴,以及一名俊逸的青年公子,還有一名艷媚的女子,頓時鬼嘯凌厲的疾湧向妖猴。 而在此時”金童”金強已然掠前疾迎,並且大喝道:“大膽惡鬼!且看本仙法寶!”喝聲中已見“金光梭”金光暴漲,潛厲疾狠的射向湧撲而至的鬼霧內,立有數名惡鬼遭具有道法的“金光梭”透形而過,化為灰煙消逝無蹤。 另一方“狐狸精”胡妍怡也已飄身前掠,身周突然湧出一片銀芒護住身軀,並見一道赤芒凌空而起,旋飛一匝時竟已赤炙精芒暴漲,恍如一團炙烈天火凌厲的罩向鬼霧,霎時使鬼霧滋滋乍響散消不少。 站立不動,但已默念符咒使身上青衫頭冠皆浮現出的金光八卦圖,眼見雙修道侶怡兒已然能將護身丹氣逼出五尺,而金強也能將“金光罩”逼出兩尺之距頓時頷首稱許。 再眼見怡兒已然能將三昧真火”貫注紫晶心”,並且使”三昧真火”藉由“紫晶心”之助,將真火由赤紅轉化成青黃之色的炙烈焰火,可見怡兒的道行已然高出往昔倍餘,足可獨當一面了。 至於金強也已能將“金光梭”祭禦出七成威力,若非遇見魔功高深的厲鬼,相信已是可自保了。 再說怡兒及金強之方,兩人同時出手迎攻眾厲鬼時,百餘厲鬼突然一分為二,分別撲向兩人,但是兩團鬼霧淒厲鳴嘯湧罩兩人時,卻被兩人身周溢出的白芒及金芒逼得無法近身,反被“紫晶心”所射出的炙烈焰火炎煉得逐一消散,也被“金光梭”逐一透形而過魂消魄散。 “儒道”柳志宏眼見眾厲鬼快速散消成灰,僅餘不到百數,因此更為放心的凌空飄升,緩緩飄向山坡下,而此時”虎威將軍”“虎賁將軍”及“射騎將軍”同時迎至,因此已笑說道:“三位將軍,眾厲魂已然所餘無幾。你等可散去休歇吧!”虎威將軍”聞言立時稟告道:“法尊道法無上,自是難有邪妖厲鬼能逃出法尊道法之下,末將等甚為敬佩,但為了能使法尊暗探‘幽冥鬼府’之行隱祕不洩,自是不能容那些厲鬼脫走一個,因此未將還是繼續圍守才是,否則……” “虎威將軍”甚有顧慮的稟報時,巧之又巧的是只餘五、六十個厲鬼中,突然有十餘厲鬼化為 陰風疾旋逃離,但立時被圍聚四周的陰兵、陰將攔阻撕殺並未能逃離。研製名將軍突見所屬軍將已然攔截住欲逃厲鬼頓時各自疾幻至本隊之方,圍殺那些魔基高深的厲鬼以免所屬損失過多! “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強,眼見有十餘厲鬼脫逃,尚幸被四周陰兵、陰將攔住,圍此俱是顏面大失得生怒叱道:“呸!你們這些惡鬼一個都別想逃了!” 怒叱聲中倏見“紫晶心”赤芒驟漲倍餘,“狐狸精”胡妍怡已貫注了全身道行,立使烈焰更為炙烈得變成青白之色,而且更為凌厲擴散,將對陣的二十餘厲鬼全然罩住炙煉。 霎時只聽鬼嘯淒厲尖鳴中,已然有八個厲鬼隨受不住凌厲炎烈的”三味真火”罩煉,先後化為灰煙消逝無蹤,並且連續不斷的又有厲鬼消亡。’另一方的金強也同時提增全身道基,使“金光梭”金芒暴漲近倍,疾如電光石人般的旋射身周十餘個厲鬼、果然迅疾刺消五名厲鬼,使所餘不多的厲鬼更為駭畏的兒撲抓咬不止,但也無奈有“金光罩”護身的金強。 歷時不到三刻的一場激戰終於息止了,為數幾近兩千的厲鬼全然盡殲,但陰兵、陰將也已損失十餘名。 而此時卻聽一名校尉疑惑的稟報三名將軍: “啟稟三位將軍,‘噬魂鬼王’所屬厲鬼已然盡殲,本軍陰兵陣亡十三名,不過……未將有一事不明,尚請將軍解惑!末將往昔率所屬攔殺對方時,雙方自是各有陣亡者,且皆是魂消魄散,然而方才一戰時……本軍隊陣亡陰兵竟然化為金光飛昇天際。” “虎賁將軍”及“射騎將軍”方才也曾望見十餘金光飛昇天際,卻不知為何會有此異狀?因此皆疑惑的難以回答。 然而“虎威將軍”卻是面有得色的笑說道:“‘遊騎校尉’,吾等在陽世血戰沙場時;一旦陣亡使化為陰魂,但是陰魂若再陣亡時便將魂消魄散化為烏有,永無輪迴轉世之機了,因此往昔便是如此不過……哈……哈……哈……諸位原有數萬之眾,承蒙法尊設壇醮,將諸位同儕度往冥府輪迴轉世,僅有在場諸位如同吾等一般未能度往冥府,其實此乃天機中注定我等歸依法尊座前,因此吾等已然非冥府‘鬼錄’所轄,如若再遭兵解之時,已非往昔魂消魄散,而是飛昇天界登錄‘仙錄’中成為天兵、天將,如此你等可曾明暸?”“啊!飛昇天界,成為天兵、天將?怪不得末將曾聽將軍麾下校尉提及此事,但當未將並未相信,如今眼見是實。太好了!如此末將等一經兵解後可飛昇成天兵、天將便無須再擔心魂消魄散了!” 那“遊騎校尉”得知實情後的欣喜之言,也道出了“虎賁將軍”及“射騎將軍”的心意,而且興奮的奔走轉告所屬,於是又引起一陣興奮的歡呼聲。 |
第 六 章a
心懸亡母魂遭屈,遠渡陰山探鬼窟。 魔高道淺黯然歸,勤修道法誓除魔。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 “恆山”之東的“金龍峪”是一片極為險峻的重要關卡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勢。 “金龍峪”左面為“恆山”,右方則是“翠屏山” 正中則是“渾河”。 經由“金龍峪”便可通往北方的“外長城”。 (注:在山西的長城分為內外兩道,前文中提及恆山的在長城之北,是指經由內長城出“雁門關”之意,但若再由“金龍峪”北行至大同、雲岡再北行便是外長城。) “翠屏山”的東方絕壁間,有一座頗負盛名的“懸空寺”,整座寺分為兩樓,每樓皆有三層,並以懸空飛橋連接。兩幢寺樓皆是以有兩人合圍的木柱深插岩隙石洞中,二十餘根粗木柱上再橫列原木搭建,並且依岩壁內陷之處,再深插粗木緊貼岩壁逐層上建。 再加上山壁之方乃是面東,並不受西、北之方的勁疾罡風吹襲,故而遙望之下呈其為危險,實則甚為堅牢安全,歷經千餘年依然屹立不墜。 “懸空寺”頂端的山巔,“儒道”柳志宏與“狐狸精”胡妍怡以及“金童”金強正站立山巔上遙望北方。 在雲霧縹紗中,依稀見到遠方的“雲州城”(現稱大同)聳立在起伏不定的丘陵之中。 “欸……原本大好江山的邊關重地,如今已然淪為遼兵所據,尚幸還有‘羅門鬼’可據之對峙,否則中原百姓危矣!” “儒道”柳志宏的感嘆之言方落,身側的“狐狸精”胡妍怡也已柔聲說道:“公子現今當朝者為了權勢及私慾,並未將百姓安危放在心上,一般百姓又奈何?但是得民心者昌,逆民者亡,如此朝政必將敗亡,公子您就不必嘆息了!”“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笑了笑的說道:“說得也是,其實地界人、靈、魂三界中,算來尚屬靈界較安和,雖然有弱肉強食之危,但僅屬求生存的天性,不似人界除了弱肉強食外,尚有利欲之心作祟,勾心鬥角,無所不用其極,我若非習得道祛且又立志憑藉所學為世間百姓消災解危,否則我寧可幽居山林,自耕自食,粗茶淡飯也甘之如飴呢。” 身後的“金童”金強突然開口說道:“公子,您雖心性淡泊,不求富貴,但是卻因仁心聖德,見不到人世疾苦,才有長年行道江湖為民消災解厄所為,如今您的盛名已然流傳凡間百姓,由此可知您的心志已然有了成就了!” “狐狸精”胡妍怡等金強話聲一止,續又笑說道:“公子,別談這些了,咱們還是儘早前往‘陰山’吧!” “嗯!也好,不過現今‘雲州’已落入契丹之手,城內必然是番兵眾多,因此為免節外生枝,咱們依然由荒郊前往吧。” “可是……公子,這一路行來少在城邑中落宿,您不想有頓可口的佳肴用膳嗎?” “哈……哈……哈……恰幾你少拿我當幌子了,其實我自幼便是粗簡吃食。習以為常,又豈會貪圖什麼口欲?況且每每皆有白媛及金強在荒山之中覓得稀有的奇珍異果為食,可說是甚為福分了!怡幾,修道者便要修身滌心,杜絕貪念,你可要注意喔。”“好嘛……好嘛!奴家只不過是隨口說說,卻又遭您說教了?討厭!”“哈……哈……哈……走吧!” “儒道”柳志宏的朗笑聲中,倏然化為一道青光,凌空疾往北方電曳而去,頓使“狐狸精”及“金童”也毫不怠慢的疾幻緊追,成為一青、一白、一金三道光影,朝北而去以往“儒道”柳志宏施展“乘敲”飛行術時,僅能幻為尚可望見的青色身影,但如今則已疾如青光,可昆他的道行已增進不少了。 至於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強,往昔皆也僅是幻為妖霧滾湧飛行,但如今修得“固魂定魄”的道法,加之道基倍增,因此已然能穩固人形,不再幻為妖霧便可飛行了,因此已朝“地靈仙”之境邁進了一大步,且指日可待了! “雲岡”之西的一個小村內,家家戶戶皆已進入夢鄉,街道中冷清得連野狗也不見一只。 突然由村北之方飛卷至一大片烏雲,並夾帶著陰寒之氣湧溢大街上。 小村村民不知是皆習以為常,或是沉入夢鄉不知不曉?無人理會捲入大街的陰風,可是卻也曾見到一戶人家的木窗微張,燈火外溢之後突又緊閉無動靜了。 突然見到一家外懸酒帘的小客棧,後方大院的一間上房,竟已房門大開的步出一對青年夫婦。 “怡幾,為免驚世駭俗,我先將那些鬼物誘往村北荒郊,你與金強隨後前往便可!” 俱是另一房的房門大張“金童”金強已然急步行出,且說道:“公子,小奴早已醒來,但未曾出房而已。公子,您是要將他們誘往北郊?此時由小奴前去引誘使可門!” “嗯……也好,怡兒,我們先走。” 三道人影迅疾分掠兩方,未幾,果然見到一道金影朝北疾曳,而後方則是大片陰寒鬼霧緊追不舍,先行的“儒道”柳志宏及“狐狸精”胡妍怡疾掠中眼見前方一片丘陵地乃是一處墳崗,立時停頓落地轉身,等候金強將厲鬼誘至。 就在此時,突見東方遠處竟又湧至一片陰寒鬼霧,疾迎南方緊追金強的鬼零。 “咦?公子,那東方湧至的鬼霧!” “嗯!看來兩方鬼霧並非同流,而且……可能也是‘虎威將軍’及‘虎賁將軍’他們相同的軍魂!” 突然由“儒道”柳志宏背後背筐內,疾湧出陰寒鬼霧,迅疾現出眾陰兵、陰將魂影,並聽“虎威將軍”急聲說道:“啟稟法尊,末將等已然察覺雙方來歷,東方湧至的確實是陣亡關外的軍將亡魂,由村內引出的乃是混雜的兇魂厲魄,法尊請允許末將率所屬前往觀戰及助陣。” “儒道”柳志宏聞言自是應允,望著虎威將軍”“虎賁將軍”及“射騎將軍”分率所屬陰兵湧往已然交戰成一團的翻騰鬼霧之方。 雖已將村內兇厲惡鬼誘至,但卻遭另一批鬼霧側衝而至,混合為一,淒鳴尖嘯,混戰難分,因此金強又疑又奇的掠至公子面前稟報道:“公子,那兩批陰魂來路不同,竟已激戰一團難分先後了,現在已由‘虎威將軍’他們圍困外側,呼喚詢問他等的來歷呢!” “嗯!我方才已全然親見經過,過去看看情況吧!”三人疾掠向混戰的鬼霧之方時,激戰一團的鬼霧又已一分為二,厲鳴尖嘯相對中,大有再度混戰之意。 此時已有一名魏朝將軍正與“虎威將軍”相晤交談不知說些什麼?也不知有何約定?突見“虎威將軍”揚手疾揮,霎時只見“射騎將軍”的右翼陰兵,突然成兩列平行疾衝入一方鬼霧內,接而一分為二,分向左右合圍,竟將那團鬼霧衝成兩團圍攻。 “虎威將軍”再度揚揮左手,霎時又見左翼“虎賁將軍”所屬分為四列沖退出戰場,列陣應變。 只見一片片的鬼霧化為輕煙消散無蹤,也見一道道的金光沖升天際消逝不見。不到片刻,“虎威將軍”又朝身後所屬插手斜指,吳時千餘陰兵分列八排疾衝入四團鬼霧內,再度分成八團攻殺。 於是“射騎將軍”及“虎賁將軍”所屬,再度先後列隊衝殺,已將原本一大片的鬼霧衝圍成三十二團,逐一輕易的盡殲。但是三十二團鬼霧中,有數團內隱有魔基高深的兇厲惡鬼,因此使陰兵損失甚迅,尚幸已由為首軍將支援攔殺,才穩住陣腳。 一場激戰約有兩刻,才將為數千餘的兇魂厲魄盡殲,化為飛灰,但“虎威將軍”之方的陰兵也已損失兩百數十名.尚算是大獲全勝。 爾後,那名魏朝的“衛武將軍”率著六百餘所屬陰兵,經由“虎威將軍”引見,拜見了“儒道” 柳志宏。原來“衛武將軍”也是歷代鎮守邊關的軍將之一,而且全屬出關巡曳以及抗拒外番頻攻邊關陣亡,因位屬與外番交界之處,陣亡軍將少有收殮安葬,全然沉埋風沙之下,故而皆成無歸的孤鬼遊魂。 名登“鬼錄”之下,在壽終正寢時,自有“陰司冥府”的鬼使前往拘魂,然而陽壽未盡且橫死外鄉之人,“陰司冥府”便無從拘之,除非由道、釋法師超度引往“陰司冥府”方能勾注“鬼藉”重往輪迴。 (現今依然有在外橫死之人,須有道、釋法師至橫死之地引度亡魂,再經由醮法度往“陰司冥府”,但是尸身若曾移動他處,並非原橫死之地,恐怕就難在尸身上收攝亡魂了,而亡魂便在他處成為孤鬼遊魂,縱然亡魂也能自行尋返家中,依然成為遊蕩陰世的孤魂;另有一說,某某遭棄的神尊法像,常成為孤電遊魂隱聚之處,以便獲得世人的供奉,若是善鬼能知恩圖報佑護供奉之人,否則……) 即是陣亡邊關又未曾收殮超度,因此孤魂野鬼多不勝數,歷經數代已有上千萬之眾。 也因此之故!正是“噬魂鬼王”所屬時時現蹤據捉孤鬼遊魂之地,以供鬼王吸食增進魔基,或是攝出“魂精”逼脅報效。 如今歷代軍將亡魂,被擄捉者僥倖未被鬼王吸食者,也已成為鬼王所屬,有些則因抗拒惡鬼,迫害拼戰得魂消魄散,有些則是僥倖得善心道、釋法師作醮度往“陰司冥府”,有些則是隱匿逃避惡鬼逼害,但最尚有數百萬軍將亡魂,如同在陽世一般聚合為盟,抗拒暴強的迫害,但夜夜與惡鬼拼戰,魂消魄散及被擄捉者眾。已然只餘兩百餘萬了。 “儒道”柳志宏耳聞之下,已是嘆息連連,知曉歷代軍將離鄉背井,遠至邊關衛護國土,十有六七皆命喪邊關,為國盡忠,但是家人僅能悲泣哀傷,遙祭愛子、夫君。 如今已為陰魂,尚要遭到陰世惡鬼凌虐迫害,若被家人知曉,又將是何等的悲痛? 因此!“儒道”柳志宏便設壇作醮,逐日將軍將亡魂逐批度往“陰司冥府”輪迴轉世。 但是原本便是“噬魂鬼王”所屬時時出沒之地,也常在激戰中擄捉一些軍將亡魂離去,但是突然不再遇見聚合為伍的軍將亡魂,因此又疑又奇的四處尋找? 果然在一個丘陵頂端發現了異狀! 一座丈二高的法壇上,四象旗分立四解,招魂幡、攝魂旗分立法案兩側,法香煙霧裊裊,一身八卦道衣的“儒道”柳志宏,手執“太昊劍”步罡踏步、口念祭文,黃符凌空驟然飛墜地面,一道道亡魂便開始由招魂幡上曳出,在祛壇下躬身為禮後,便沒人黃符飛墜之處的地面深洞內。 深洞底端“陰司冥府”的“五方鬼帝”及六司主簿”以及眾多鬼卒,則各執一冊古舊“生死簿”逐一核對亡魂“鬼籍”由鬼卒引往“陰司冥府”。 法壇位居“兩儀位”,兩丈之外則有“虎威將軍” 等陰兵圍護,而眾陰兵之外尚有八根木柱聳立圍繞法壇。 突見遠方有大批鬼霧由四面八方滾湧而至,陰風慘慘、鬼嚎尖嘯厲鳴,響徹荒野,且逐漸將法壇圍困在中。 距法壇尚有十丈時.突由鬼霧內飄出數十個猙獰恐怖、令人心畏的兇厲惡鬼,淒厲尖嘯嚎鳴後,鬼霧內的鬼嘯聲便逐漸息止,且逐一現出成千上萬的厲鬼魂影,可見那數十猙獰惡鬼乃是為首者。 法壇上的“儒道”柳志宏視而不見,毫不理會四周厲鬼圍困,僅是默默的望著“招魂幡”上連續曳出的魂影。 突聽“八卦伏魔陣”之外,傳來數聲淒厲鬼嘯,並聽尖銳話聲傳至:“桀……桀…… 啾……小道你是何方道士?竟敢在此設壇作醮,將此方遊魂渡往冥府?斷了吾等擒捉陰魂之事?還不快停法散出陰魂?否則吾等必將爾等全然吸食!” “哈……哈……哈……在下‘儒道’柳志宏,只因遠行及此,驚見歷代陣亡軍將十之七、八皆成為孤魂野鬼,故而心生不忍,設壇作醮,將眾孤魂度往冥府輪迴轉世!爾等也屬遊蕩陰世的陰魂,在下也願為爾等施‘黃錄齋’消厄九幽,度往冥府,不過尚須此齋之後方能重行設齋,因此爾等暫且退返來處,旬日之後再前來聽法消災。” “桀……桀……桀……原來汝乃時時與吾等作對的‘儒道’柳志宏?既然如此,就莫怪吾等要將汝及那些頑劣陰魂全然吸食怠盡了。” 正當眾厲鬼圍聚法壇四周時,“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強,竟已悄悄的在眾厲鬼後方,分別插立了八根劃有硃砂卦位及符錄的巨木,而內圈法壇四周的陰兵,也在“儒道” 的喝令下驟然旋起陰風,將插立在陰兵前方八根木柱上的一面布罩卷飛,霎時現出木柱上的硃砂卦位圖及卦符。 此時“儒道”柳志宏已然施符念咒,霎時只見十六根木柱上,同時暴射出赤紅符錄光芒,將四周成千上萬的厲鬼盡罩在內。 眾厲鬼驟然遭符錄光芒罩射,霎時如遭烈火炙燒,痛苦不堪,魔基淺弱的已然魂魄鬆動欲散、惶恐不安。 尚不止此,正當眾厲鬼惶恐散竄之時,十六根木柱上的符光更為凌厲,並且開始有了悶雪之聲轟然響起,並已形成一條無形的網罩,將散竄的厲鬼盡速其內難以脫逃。 數十個厲鬼乃是魔基尚高深的兇魂厲魄,尚不懼一個八卦陣的罩束,但也知所屬恐難抗拒凌厲的符光罩煉,因此立時厲鳴尖嘯令眾鬼聚,鬼霧疾湧而起,立將眾鬼圍罩在內抗拒符光的罩煉。 雖然鬼霧遭符光逐層煉為飛煙消散,但尚未能傷及鬼霧內的厲鬼,而且在為首厲鬼的率領下開始狂急衝向木柱之方,欲衝出陣勢攻擊守護法壇的陰兵。 “儒道”柳志宏眼見眾厲鬼開始衝突破陣,頓時微微一笑,並且立時燃起一道黃符,在法案上的一片八卦牌上虛空一旋,口內也響響念咒催動陣勢。 霎時只見赤芒暴漲更形凌厲,將十丈寬闊的環狀地帶全然束罩炙煉,頓使鬼霧散消更迅,並有部分厲鬼承受不住化為灰煙消散無蹤。 為首厲鬼率領所屬衝陣時,竟然被無形光牆阻擋甚難推進,而且符光驟然暴漲後更是堅若金鋼,甚而已有依卦位演生的烈日、狂濤、烈火、驚雷、颶風、暴雨、岩山、覆土,罩擊湧卷向鬼霧,打得鬼霧層層散消時,並也將部分所屬擊卷得魂飛魄散。 當為首厲鬼狂駭震驚時,這才知“儒道”並非陽世中的尋常道士,而是習有高深符法的半仙之體,所以才能施展出不同尋常,具有凌厲道符的陣勢。 但是已然被罩柬陣內,遭到卦位符法浚厲攻擊著不儘早脫困,必將被煉消魔基魂消魄散了! 兇狠殘歷的為首惡鬼哪有什麼情義可談?竟然連連將身側所屬吸食增進魔基。 為首厲鬼的所為自然已遭其他所屬發現,自是駭然的退避遠離,但依然有逃避不及的厲鬼被吸食不少。 在陣外的“儒道”及眾陰兵、陰將僅見到陣內鬼霧恍如怒濤駭浪般滾湧翻騰,並不知大鬼吸食小鬼之事,尚以為鬼霧是被陣勢符法煉罩才如止匕。 淒厲無比的鬼嘯尖鳴,偶或見到一些厲鬼衝出霧外,但立時被符光罩煉逐漸化為輕煙。 鬼霧逐漸濃縮,淒厲的尖嘯啾鳴也已逐漸減少,但卻更為淒厲。 突然“虎威將軍”疾幻至法壇前稟報道:“啟稟法尊!眾厲鬼群中突生變故,竟然有厲鬼相互吸食……。” “咦?相互吸食……怎會如此?” “儒道”柳志宏聞言頗為驚疑,但尚未明暸是怎麼回事時,倏聽陣內傳出數聲極為淒厲的驚天尖嘯,並有十餘團鬼霧沖天而上。 “啊!我明白了,他們相互吸食乃是一些較兇厲的惡鬼,為了增進抗拒符陣罩煉的魔基,故而吸食較弱的厲鬼……不好……” 就在“儒道“柳志宏恍悟之時,十餘團鬼霧盛旺的厲鬼,連連衝突赤紅無形光罩,竟然已有兩團鬼霧損耗近半,裹身鬼霧衝破赤紅光罩,並已疾湧向法壇之方。 法壇上的“儒道”柳志宏尚在主持“黃錄齋” 將收聚在“招魂幡”及“攝魂旗”上的歷代軍將亡魂,依序度往“陰司冥府”因此不能擅離,但是兩團鬼霧乃湧至法壇不及三丈之處了。 就在此時,守護在法壇四周的陰兵、陰將,已有上百疾升而上迎戰兩團鬼霧,立時在空際展開激烈攻擊。 而在此同時,陣內又有三團鬼霧衝出赤紅將光之外,但是倏有一赤色烈焰法物及一片金光,勁疾凌厲的罩攻兩團鬼霧,正是“紫晶心”及“金光梭”,而另一團鬼霧也被“射騎將軍”率陰兵攔擋住廝殺。 相繼衝出陣外的鬼霧內,全然是吸食了無數所屬厲鬼,增強了自身魔基的為首厲鬼,因此已甚為兇厲殘猛,非陰兵、陰將所能抗拒。 因此圍攻三個為首厲鬼的陰兵、陰將,竟然已有不少化為一道道金光沖升天際,甚而有些被突伸出鬼霧的巨大鬼爪抓人鬼霎內吞噬。 此方已然展開激戰,而陣內尚在衝突符光的十餘團鬼霧,竟又衝出兩團?ㄌ持 接恐? 使得情勢更為危急。 倏然由法壇上疾幻出一道精亮光幕,“儒道”柳志宏已祭禦出淬煉數年的“天劫刀”凌空疾射入兩團鬼霧之內。 驀然兩聲驚天淒厲尖嘯連響,“天劫刀”精光疾閃而出時,那兩團鬼霧已迅疾隨風消逝無影無蹤。 極為淒厲的兩聲尖嘯,同時震驚了激戰中的雙方,俱都不約而同的轉望向凌空飛旋的精亮刀形法物。 就要此時突見“天劫刀”化為一道九天驚電疾射而下,一團剛衝出陣勢束罩的鬼霧,已被“天劫刀”疾射入內,頓見鬼霧內精光閃爍,淒厲鬼嘯尖鳴,鬼霧狂湧驟鍛爆散化為輕煙,已然魂飛魄散永無輪迴了。 “眾陰兵、陰將退,待本法尊誅除那三個惡魂!” “是!謹遵諭!” “末將遵諭!” “退!眾兵退守。” 圍攻三個兇厲鬼的陰兵、陰將依今疾退時,那三個厲鬼已知法壇上的“儒道”要祭禦那極為凌厲的法刀攻擊自己,已然親見同夥無一能禁得起那精亮凌厲的法刀一擊,當然甚為駭畏得豈敢恃功抗拒,故而俱都尖嘯厲鳴疾往北方滾湧而去。 但是為時已晚! “天劫刀”疾如驚電曳空,由三團鬼霧內一閃而沒,而現精光時,三團鬼霧內才相繼傳出淒厲鬼嘯,且被山風吹散化為烏有。 此方一擊得功時,卻沒料到另一方的陣勢內,已有四團鬼霧衝破光罩,竟不敢撲攻向陰兵、陰將或法壇,而是疾朝東方遠曳而去,成為漏網之魚逃逸遠去。 待“儒道”柳志宏驚聞身後陰兵、陰將的怒叱聲時,回首張望中已然望見遠出裡餘之外的四團鬼霧不由懊惱無比,心知“八卦伏魔陣”設得過於廣闊,使得威勢減弱不少,且有守護不及的破綻,加之那些厲鬼全然是魔基高深,且兇厲無情的噬食同夥增其魔基,才能衝破陣法符光罩束逃逸。 眼見怡兒及金強已然御寶將那兩個兇厲惡鬼困住,殲除他們也僅是遲早而已,因此便環望四周陣勢內的景況,被罩困炙煉的鬼霧已然所餘不多且淡薄,唯有五團濃密鬼霧尚在勁猛衝突符罩。 “哼!為免又遭爾等逃逸,便一舉射殺以除後患!” 喃喃低語的話聲中,右手並指略揮倏見“天劫刀”疾射入赤紅符光內,疾狠凌厲的分射入五團鬼霧,待一陣陣淒厲鬼響連鳴后“天劫刀”才又沖升天際,凌空飛旋一匝後便疾曳人右袖內。 有驚無險的一?販ㄖ校 淙惶右 慫母魴?BR>厲惡鬼,但是其餘為數眾多的厲鬼全然盡殲,可惜陰兵、陰將損失六十餘名,並且損失兩名校尉。 超度亡魂的“黃錄齋”依然續行未止,已然不知引度了多少軍將亡魂。 尚幸在後續的兩日中,不再有“噬魂鬼王”所屬惡鬼前來挑釁,使得引度齋醮終於大功告成了。 二百餘萬的軍將亡魂,除了尚有四萬餘之眾已不在“鬼錄”之中,其餘全然度往“陰司冥府” 重轉輪迴了。 因此四萬餘眾便也成為“儒道”柳志宏麾下陰兵,並且其中尚有南朝的“靖威將軍”及“驤騎將軍”朐 械摹盎 薄盎 誚 薄吧淦?BR>將軍”共同分掌每隊近萬陰兵,並有近百名將軍、校尉為助。 “陰山山脈”又稱“狼山”,自西而東成為一天然屏障,將突厥與漢界一分為二。故而成為歷代衛守疆土的兵家重地,也是有名的古戰場。 “陰山山脈”的主要山脈是“大青山”,但並無險峻山勢為屏障,且“大青山”北方便是無垠大草原也是“突厥”(蒙古元人 遊牧的重要之一,故而甚易使遊牧番子侵犯邊關軍將,造成歷代兵戰最多、最劇之處。 (爾後北宋之時的大將焦贊便是在此陣亡,殮葬於南面疆境之內。) “大青山”西方百餘裡的深山內,在重重山巒之中有一處山勢崩裂的狹窄深谷.狹谷僅有十餘丈寬,恍如被一具天斧狠劈而裂,成為中間較闊兩頭狹窄接合的斧隙山谷一般。 陡峭的山谷下方深黝難測,陰寒濃霧終年不散,唯有在炎夏正午之時,方有陽光可射入谷內,否則莫想見到一絲陽光。 高原寒風凜冽,尖嘯呼號中更使山谷內的陰寒濃霧滾湧如濤,令人不寒而凜望之卻步。 而此時卻在谷緣處“儒道”柳志宏與“狐狸精” 胡妍恰以及“金童”金強,正默望滾湧濃霧波動,不知下方究竟有多深?是何景象? “好人,現在尚是未時,離日落西山尚有兩個時辰,那些兇魂厲魄尚不敢現形,咱們何不趁此之時下谷探查一番,看看是何景況?那‘噬魂鬼王’隱身所在的“鬼王洞”從何處進入?”“儒道”柳志宏聞言立時笑說道:“其實也不用麻煩了,‘中央鬼帝’已將此‘陰霧谷’內的景況詳說清楚了,底端正中的一個骷髏豆利齒洞道內便是‘鬼王洞’……嗯……此時雖已過正午,但依然屬陽氣甚旺之時,洞內的兇魂厲魄當然不敢現形出谷! 但在陰寒濃霧之下的谷底卻難斷定了,嗯!就依你之言且先下谷探查一番再做道理。” 此時另一側的“金童”金強立時躬身說道:“公子,下谷探查之事就由小奴前往便可,您與夫人在此等候便可。” “晤……嗯,也好,不過你且要小心為上,切莫大意,最好先以‘金光罩’護身,若有何緊急便莫逗留盡速升谷,萬一難以脫身時就揚聲示警!” “是……小奴知曉,公子但請放心。” “金童”金強得公子應允後,立時欣喜的罩出“金光罩”才縱身下谷,立時在滾湧濃霧中消失不見。 “儒道”柳志宏眼見金強下谷後,使朝胡妍怡說道:“怡幾,今晚想必會有一番激戰,因此,你且先回營宿之處休歇調息吧!” “狐狸精”胡妍怡聞言頓時媚笑說道:“好人,該練的都練了,也差不了這一、二個時辰,還是待強弟回來再說吧!” “嗯……也好!” 且說縱身下谷的“金童”金強,雖然在公子面前討了此差事,但也不敢有絲毫大意,除了布出“金光罩”之外,也已將“金光梭”握在手中,可隨時祭禦護身攻敵。 緩緩飄落,約莫三十餘丈時濃霧更為寒酷凜膚尚幸無礙金強,續又飄落二十餘丈後,終於至稜岩猙獰、寸草不生的谷底了。 靜立谷地默察一會後,略為放心的邁步緩行,雖然濃霧之中伸手不已五指,但在道基深厚的修道者眼中並不足慮,依然清晰的望出五丈之外。 早經“中央鬼帝”詳說“陰霧谷”景況,因此略一觀望便往前方疾掠,果然見到岩壁間有一個猙獰恐怖巨口大張尖牙如鋸的大洞前。 在洞口往內探望,洞內竟然並無濃霧僅是較外面森寒近倍,而黝黑無光的巖洞又高又寬,約有兩丈高闊,在敵小的金強眼內有如小孩進入大展堂通道中。 金強眼見洞內並無異狀,於是跨步進入大洞內,但是剛行入不到兩丈,已聽內裡有鬼啾急鳴之聲傳出,頓知自己行蹤已然暴露,因此不敢再往內深入,且立時朝洞外退出,以免陷身洞內遭圍困。 剛退至洞口,倏然背後有陰寒之氣疾湧接近,’頓知不妙,尚幸身有“金光罩”罩護,並且小手疾揚“金光梭”已閃爍著金光射向背後。 “吱……妖猴還想頑抗?留下命來吧!” 金強聞聲更急,立時暴增道基將“金光梭”施展得更為凌厲,逼住極欲圍罩住自己的鬼霧後終於脫出洞外,尚有兩個神色猙獰血口連連張合的厲鬼,正伸出四只枯瘦鬼爪狂急的抓撈“金光梭”,但並未湧出洞外繼續追逐金強。 陰世魂魄原本便見不得日光。僅能在暗夜中出沒,雖然深谷內黝黑陰暗且濃霧滾湧,並無陽光可照射谷底,但時屬日間,依然有股天地間的陽剛之氣在大地中充溢,也是魂魄受天地陽剛之氣逼束,最為衰弱不振之時。 因此緊追金強的眾鬼,雖也知曉在此時此刻最為衰弱,卻因守洞職責不得不現形驅逐擅闖洞府的妖猴,但也只敢追逐至洞日使怯然頓止不出了。 雙方各有顧忌,便在洞口形成對峙之狀,但金強卻佔了可祭禦“金光梭”遙攻眾鬼的優勢。只見“金光梭”閃爍著金芒,勁疾凌厲的旋攻鬼霧時,眾鬼也只能淒嘯尖鳴張牙舞風的抓咬而已,並未對金強造成危險。 反觀眾鬼雖兇厲的虛張聲勢,卻因正值衰弱之時,魔基難以施展出三成,自是威勢衰弱且行動遲緩,又如何能抗拒勁疾凌厲的“金光梭”攻擊? 以道法淬煉的“金光梭”本就具有降妖除魔的符錄法光,因此連連射人鬼霧內時,皆有數目不等厲鬼遭透形而過,魂消魄散化為灰煙消逝無蹤。 在洞外遙禦“金光梭”攻敵的金強,似乎也已恍悟眾鬼不敢追出洞口的原因,因此更為欣喜大膽將“金光梭”祭禦得更凌厲,趁機逐一消滅這些厲鬼再做道理。 正當眾厲鬼逐漸魂消魄散,鬼霧也逐漸淡薄,並且已可見到鬼霧內的厲鬼魂影所剩無幾時,突由洞口深處傳出一聲極為駭人的淒厲鬼嘯聲。 金強耳聞之下,倏然頭皮發麻,心神不寧得全身疲軟,三魂七魄似乎要脫體而出!尚幸入谷時已然施展出“金光罩”,以及可固守魂魄的“固魂定魄術”,才能使魂魄穩固不動。 但是突遭如此異狀,立知那淒厲的鬼嘯聲,必然是某個魔基極為高深的厲鬼所施展的“呼魂攝魄魔音”,因此尚不待魔音再度傳出,已將將“固魂定魄術”施展十成穩固堅定。 果然那淒厲的”呼魂攝魄魔音”再度傳出,但已無礙金強,反倒是使所剩無幾的厲鬼,神態惶恐顫畏得 一現出魂影縮聚一團。 “呼魂攝魄魔音”連鳴數聲,但皆未能將金強的魂魄攝出,因此施功厲鬼已然察覺往昔無往不利的魔音竟然無功。便已息止無聲了。 但是緊接而來的便是由洞內深處,驟然傳出數聲厲嘯震響巨洞,於是一陣陣眾多的厲鬼淒鳴尖嘯聲,迅疾湧往洞口之方,並有濃密鬼霧滾湧翻騰至洞口。 “啊!大批厲鬼……哼!諒你們也不敢湧出洞外,正好容我習練‘金光梭’的威力如何!” 金強眼見雖驚,但卻無懼色的冷笑說著。然而金強卻未料到那片極為濃密的鬼霧,竟然滾湧之勢未止的湧出洞外,迅疾將毫無防備的金強湧裹其內。金強退避不及被鬼霧裹罩時,頓時心中大吃一驚的已知不妙,立時將“金光梭”及”固魂定魄術”施展盡極,並且將“金光梭”禦至身周勁疾旋飛護身。 此時鬼影幢幢的鬼霧內,已然現出一個極為猙獰駭人的獠牙厲鬼,朝金強尖鳴說道: “桀……桀……桀……無知妖猴膽敢仗恃微薄道行,便不知死活的擅闖‘幽冥鬼府’?若想保住魂魄不散就乖乖的隨本‘魁座’入洞詳說來意,否則必將攝出你魂魄吞噬,魂消魄散永無輪迴!” “啊!你……你是‘噬魂鬼王’……” “桀……桀……桀……無知妖猴,本‘魁座’乃是鬼王座前十二‘魁座’之一而已,憑我哪有資格見到鬼王?” 就在此時鬼霧內響起陣陣鬼嘯,那”魁座”聞聲立時吱鳴說道:“妖猴,識相的便快隨本座人洞,否則立將吸出你魂魄。” 金強聞聲尚未及回答,已見鬼霧裹湧著自己欲退返洞內,心知在洞外或可憑藉天時地利掙脫裹罩退返谷頂,否則若被速裹入洞,自己性命十之八九必將不保,因此又豈肯被從鬼逼入洞內?哈……哈……哈……本仙來此戲耍甚久現已無興趣逗留了,既然爾等欲返回洞內,那本仙也就告辭了。” “桀……桀……桀……大膽妖猴還妄想生離‘幽冥鬼府’?看本座拘你入洞府!” 倏然一雙巨大的枯骨鬼爪由鬼霧內伸出,迅疾抓向金強瘦小的身軀,但是身影一閃而至“金光梭”已凌厲的射向鬼爪,而金強也已雙掌連連擊出數記“掌心雷”分向四周鬼霧拍去。 鬼爪遭“金光梭”抵住,四周鬼霧又遭“掌心雷”擊得波湧如濤鬼嘯厲鳴,霎時有數十厲鬼狂歷的衝出鬼霧,數十雙鬼爪兇狠的抓向金強。 尚幸金強有“金光罩”護身,數十雙鬼爪一觸急退,雖然未能觸及金強身軀,但也已將金強身軀逐漸逼退向“鬼王洞”洞口處,若被逼人洞內,勢必被眾厲鬼捲入洞內深處性命有危了。 金強也已察覺自己身陷危境之中,自是將全身道行提至極盡,並將“金光梭”旋繞身周,逼退頻頻抓至的眾鬼爪,雙掌也接連不斷的擊出“掌心雷”。 倏然一道赤芒由空疾射而下,濃霧滋滋乍響化為水氣消逝,已見“紫晶心”散溢出金黃泛青的焰火,凌厲的罩射鬼霧。 霎時鬼響淒厲尖鳴,已有厲鬼化為灰煙魂消魄散,並且聽“狐狸精”胡妍怡的嬌脆聲傳至。 “嗤!強弟你是怎麼了?遇見如此多厲鬼也不吭一聲?害得公子在谷頂為你擔心,也好,先煉消這些厲鬼再登谷吧!” 金強眼見赤芒完全疾曳而下,已然心知是夫人趕至救援,立時心中大定的笑說道:“夫人姊姊,這群厲鬼中有個魔基甚高的‘魁座’,乃是鬼王所屬十二厲鬼,尚能抗拒陽氣否?”“嗤!哪來的恁多費時煉消鬼霧?看姊姊的法寶誅除他們。” 在惶恐畏懼的鬼嘯聲。炙熱凌厲的“紫晶心”帶著金黃炙焰疾射人鬼霧內,頓見所到之處的鬼霧立時化為輕煙,閃避不及的魂魄也被炙燒得魂消魄散化為灰煙。 “吱……吱……哪裡來的狐狸精竟敢……啊!你們……莫非你等便是近年中時時與吾等作對的‘儒道’所屬?” “咯……咯……略……算你聰明,但你等也別想逃回洞內去胡言亂語了!” 只見赤霞暴漲“三昧真火”所幻出的炙熱烈焰由“紫晶心”波波外溢,所到之處少有厲鬼能逃過烈焰炙煉。便是那“魁座”所幻出的一雙巨鬼爪也駭畏,連射透不少魂影化為灰煙,使得眾厲鬼淒厲悲嘯不止。 但是突聽“鬼王洞”內傳出一陣轟然厲鳴。並見難以估算的濃密鬼霧,已然如同烏雲般的滾湧而出,為數至少上千的歷鬼尖嘯聲在谷中回響,令人聞之心驚膽顫突生怯意。 “不好……強弟快走!” “吱……啾……你兩個小妖,別想走了!”後至的大片鬼霧內倏響淒厲尖語聲,並見三個為首厲鬼已率著難以數計的惡鬼撲湧而至,立時會合了所餘不多的眾鬼又將”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強圍困住。 濃密厚實如同實質鐵壁般的鬼霧,立時將“紫晶心”及“金光梭”逼退至兩丈方圓之內,且逐漸將兩人及兩寶裹湧往“鬼王洞”洞口之方。 “紫晶心”所散溢出的炙烈火焰雖凌厲,也能將四周鬼霧層層煉消,但是鬼霧卻生生不息且密實如牆,使“紫晶心”甩“金光梭”難衝出裹罩鬼霧,無能再傷及鬼霧內的眾鬼,即將被鬼霧捲入洞內了。 正在危急時,修聽鬼霧之外天雷連連震響,並聽淒厲鬼嘯尖鳴,鬼霧也開始滾湧如濤的四外擴散,立使內裡的胡妍怡及金強松了口氣,並且雙雙御寶疾衝而上。但是兩人剛衝升出有如狂濤般的鬼霧外時,竟被天際飛們的驚電暴雷罩擊,頓時驚駭得欲再度沒人鬼霧內避身。 就在此時倏有一道金光疾湧而至,將兩人身軀緊緊束裹住,阻擋了驚電暴雷的飛擊,並聽“儒道”柳志宏的笑語聲傳入兩人耳內:“怡兒,金強莫慌,我帶你倆出陣!” 兩人聞聲頓時心中大定,毫不掙扎的任由金色光球裹束飛出陣外,迅疾落至一塊巨岩之上,在“儒道”身後站定。 “哈……哈……哈……你倆且靜立一旁,看我用往昔以道法淬的‘風、火、雷、電’符旗及‘五雷令符’,將這些兇魂厲鬼全然煉消。” “咯……喀……咯……好人您來得可正是時候!那團鬼霧中竟然有數名魔基在千年之上的兇惡鬼呢?方才……” “哈……哈……不用你說我也看出來了,現在尚屬日間,但這些厲鬼竟能憑恃谷內濃霧,以及高深魔基所幻出的鬼霧護身,大膽的出洞圍困你倆,可見其中必有魔基高深幾乎達至‘鬼仙’之境的兇魂歷魄了!尚幸它們遁入魔道,以致魔基雖高卻不精純,較修練正道者事倍功半,否則莫說你何了,便是我也難仗所學困住它們。” “狐狸精”胡妍怡聞言突然心中湧生起一般不安,並且急聲說道:“好人……這些厲鬼僅是‘噬魂鬼王’的一些所屬而已,它們已有如此高魔基,那麼‘噬魂鬼王’它……” “儒道”柳志宏聞言似乎也頗為憂心,但隨及不再深思的笑說道:“此事以後再說吧! 現在先將這些厲鬼殲除再說。” 笑說中,雙手尚不停的掐雷印施符祛,催動圍在鬼霧四周的四支尺餘長符旗,不斷的溢射出狂飆、烈火、暴雷、驚電,狂猛的飛擊鬼霧。 天際的一片白玉“五雷令符”則不停的擊出“金、木、水、火”五雷,凌空暴擊鬼霧。 圍插四方的符旗及天際的雷符,皆符光凌盛,已有不少厲鬼被擊得魂消魄散永無輪迴了。 突然“鬼王洞”內竟又傳出淒厲無比的驚天鬼嘯,震得深谷兩側岩壁落石如雨,接而又見洞內有六團鬼霧狂湧而出。 驀然一道黃符凌空疾飛洞口之方,赤紅符光暴漲中已將洞口罩射封擋,逼得洞內鬼霧滾湧外衝,卻無能衝出赤紅符光的阻擋。 然而洞骰續又傳出淒厲巨嘯,並有一片烏黑如墨的鬼霧,衝出先前鬼霧湧往符光之前。 這團鬼霧竟不同於眾鬼擁聚而生的鬼霧,內裡竟無厲鬼存身,而且密如實體般的衝入符光內。 “儒道”柳志宏所施符錄與氣機相通,自也感應到極為凌盛的鬼霧逼退自己的符錄,心脈怦然中已知是魔基甚高的兇魂厲魄,所禦出的魔功精氣,因此立時施法念咒增強符錄威力。 洞口的黃符赤錄驟然精芒暴漲,恍如一片赤紅烈焰再度將那團鬼霧逼入洞內,但是那團鬼霧竟也散溢出烏芒與赤芒相抗,於是在洞口處忽進忽退的僵持不下,似乎短時間內難以看出勝負。 站立“儒道”柳志宏身後的“狐狸精”及“金童”眼見公子突然神色肅穆的盯望著洞口之方,童”眼見公子突然神色肅穆的叮望著洞口之方,雙手不停的掐雷印施劍訣催動黃符,而原本圍罩谷內鬼霧的四支符旗,及天際的”五雷符令”皆已符光暗淡威勢大弱,可見公子已將大半之上的道法施用于洞口的黃符上了。 “狐狸精”胡妍怡看出蹊蹺後,立知洞內那團鬼霧乃是極為厲害的惡鬼所驅,萬一被竄出洞外必然不利于己方,所以公子才專注阻擋而鬆懈了谷地的法物。 雖然胡妍怡無能祭禦公子的法物,但是長久與公子合藉雙修,早已能氣機相通互循,因此立時雙掌急貼公子後臺“靈台穴”將自身道行渡人公子體內。 “儒道”柳志宏全神貫注催動黃符錄法時,倏覺背後湧入一股強勁氣機,毫無阻礙的與自己氣機相合為一,頓知是怡幾隔體輸功協助自己。 “狐狸精”胡妍伯如今已有六百餘年的道基,而且與公子合藉雙修時,逐漸將妖氣淬煉得淡薄轉為精純正道。已然穩固人形人氣,若非遭遇難以抗拒的遣法或魔功時,已難現出原形成為與“人”無異的人了。 “儒道”柳志宏雖精習道法,且有了不弱的道縣,已非尋常妖鬼能抗拒得了他的道法,但是實際上的道行功力卻比不胡妍怡。 因此當胡妍怡將自身道行渡人柳志宏體內後,頓見他神光煥發螢螢生光,並已見洞口黃符及谷地的符旗、五雷符,俱是同時精芒暴漲威勢大增。 首先便聽谷地中所餘不多的鬼霧內,淒厲的鬼嘯驟響,且鬼霧驟然散失,眨眼間已化為輕煙消失殆盡。 而洞口那團散溢烏光的鬼霧,也驟然烏光暗談退湧丈餘,已難再凌厲衝突出洞了。 此方“儒道”獲得“狐狸精”渡入道行暴增道基,雖也立時展現威勢,但是那團退卻的烏光鬼霧,也驟然將後方鬼霧吸入會合,頓聽鬼聲尖號淒厲,竟然全數融入了烏光鬼霧內,使烏光暴漲凌盛,再度衝向洞口赤芒內。“啊!不好!……怡兒,那團前途爍烏光的鬼霧,可能便是噬魂鬼王的精氣所化,雖不知他為何不現形山洞?但已非同小可,況且它竟將另一團鬼霧吸入融合,似乎已將鬼霧內的厲鬼全然噬食增強精氣烏光……” “哼!公子怕它做啥,憑咱倆之力還怕煉消不了那團精氣?” “怡幾別衝動鬥氣!此洞乃是噬魂鬼王及所屬厲鬼聚隱之處,內裡兇魂厲魄必然為數上萬,尚幸時屬日間,受天地精氣束縛不敢出洞,但是現已申時,再半個時辰便將入夜,到時陰氣大盛正屬利於魂魄時機,因此已不利我們,故而暫先退返宿處體歇一夜,待明日再說吧!” “嗯,甚有道理,那麼走吧!”“嗯,你與金強先上谷頂候我,我隨後便走。” 於是胡妍怡緩緩收功,由柳志宏獨力施法抗拒鬼霧的衝勢,與金強同時衝升至谷頂,剛轉身下望時,倏見青光疾幻而上,並聽熟悉的聲音響起:”別看了,走吧!” “陰風谷”南端“歸化城”北端的山緣草原。 (注:歸化城原本屬於漢代雲中郡,爾後為匈奴、突厥及遼所據,至遼時才命名歸化州,州城便稱歸化城,現今稱歸綏。) 山區邊緣之前的廣闊草原中,一座平頂油布帳孤零零的架設綠茵小丘上。 帳前的一堆營火驅散了黑暗,金強默默的蹲坐一旁,雙目則遙望向數丈外的七個人。 “哦?如此說來……嗯,怪不得那‘噬魂鬼王’並未現形,原本尚有如此內情!” “嗨……公子,五位帝君如此詳說之後,已然使咱們有了知己知彼視情籌謀的有利情勢、若咱們不深入‘鬼王洞’內,他也無能出洞侵犯咱們,主動之勢盡在咱們掌握之中了!” “儒道”柳志宏及”狐狸精”胡妍怡 一開口後,相對而立的“五方鬼帝”中”北方鬼帝”張衡也已笑道:“道君,吾等雖屬陰世之神,但也與‘噬魂鬼王’ 般皆無能在白日現形,因此道君今日探查‘幽冥鬼府’時,吾等實無能相助,也僅能入夜之時現形相會了。” “儒道”柳志宏聞言立時笑說道:“五位帝君有意相助已屬在下的天大榮幸了,但在下此來原僅是意欲暗探一番,可惜暗探不成卻驚動了鬼王所屬,方才尚懊惱不已,但是聽五位帝君詳述之後,又令在下重燃希望,且有了初步的對策,今夜便可詳研一番……不過依在下猜測,‘噬魂鬼王’座前尚餘八個的‘魁座’今夜必將率大批厲鬼前來挑釁,欲報日間之仇,因此在下返回此地後,已然在四周布妥數座符陣,並且已有四萬餘陰兵、陰將隱伏,他等不來則已,若敢前來必將盡殲於此。” “五方鬼帝”聞言俱都大喜,“西方鬼帝”趙文和心喜之餘卻嘆息說道:“道君,吾等五人皆屬陰司主‘天齊仁聖大帝’部屬,分掌五方陰世人靈魂魄,為禍陰界的‘噬魂鬼王’也應由吾等剿伐拘入煉獄,然而正值‘天齊仁聖大帝’輪值之際……吾等又無能剿伐鬼王,甚而東、西、北三方尚時時被鬼王所屬侵犯騷擾,使三方陰世魂魄飽受侵害,如今大帝已然……。” “西方鬼帝”話語及此、突被“東方鬼帝”蔡鬱壘插口打斷,且接口說道:“道君。現今陰世紊亂且厲鬼橫行,正須有一位主事者率領吾等剿劃‘幽冥鬼府’將噬魂鬼王拘攝入煉獄中嚴懲炙煉,靖平陰冥,因此吾等願遵從道君法論附驥整遇!”“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又喜又惶鞏,連連揖禮道謝的說道:”豈敢!豈敢!諸位帝君折煞在下了,在下……” 但話未說完,站立一旁的“狐狸精”早已聽出“五方鬼帝”言中深意,況已自己已獲“慧照”符印通靈,知曉其中玄奧因果,因此已急聲插口說道:“公子,您別再與一位帝君客套了,如今‘噬魂鬼王”為禍冥界是實,于公於私,您於五位帝君已屬同一陣線,自是應同心協力剿伐鬼王及其所屬,至於誰聽誰的……公子,您不是身懷‘東岳大帝’符印嗎?因此何不暫代‘天齊仁聖大帝’剿伐鬼王?如此更可師出有名嘛!”“啊!大帝符印已現……”“什麼?大帝遺落的‘慧照’璽印重現?” “噫?道君身懷大帝璽印‘慧照’?果然天機已顯,我君,道君……仁聖帝君……” “屬下‘五方鬼帝’恭請大帝璽印‘慧照’!” “儒道”柳志宏耳聞怡兒之言,這才想起曾緣得一方符印,且與自己心靈相通的“慧照”,但尚未及回應已聽“五方鬼帝”驚異且興奮的脫口急言,頓時慌急的掏向懷內且急說道:“不……不……五位帝君誤會了,在下確實身懷一方符印,但卻是怡兒緣得之物,在下僅是……咦……怎麼不見了?” 原本皆未開口的“中央鬼帝”周乞,面含驚色的盯望著“儒道”神色及舉動,至此終於面含微笑的頷首笑道:“道君不必尋了!‘東岳天齊仁聖大帝’符印‘慧照’,乃是一方靈印,除了功能慧照善惡外,且能自行依附歷任大帝法身內‘心印合一’,可由大帝以心禦祭‘慧照’冥界陰魂,因此道君只須以心驅禦便可得知真假!” “儒道”柳志宏聞言一怔,難以置信的搖首說道:“五位帝君誤會了,在下雖是曾與那方符印略有相通,但並無‘心印合一’之異象發生,雖然此時不知符印……啊!莫非遺落‘陰風谷’內了?”“狐狸精”胡妍怡聞言頓時芳心大急,但又急聲勸說道:“公子,那方符印甚為重耍,萬一遭‘噬魂鬼王’獲得便不妙了!為了察知究竟,您何不先行定心默思,察探是否如‘中央鬼帝’所言已融合心內?”“這怎麼可能?我毫無……好吧,就依你所言定心默察一番,但是若無‘慧照’符印現形,五位帝君切莫責怪在下不慎失落符印之罪。” “豈敢!豈敢!天機中自有定數,吾等僅能順天界玉帝敕旨,一切旨與道君無關!” “儒道”柳志宏耳聞“中央鬼帝”周乞之言,自然心中大寬,但依然又疑惑又好奇的定心默思,且功搜經脈數周,約莫片刻皆無異狀是炳,因此環望神色失望且疑惑不解的“五方鬼帝”及“狐狸精”略有愧色的說道:“五位帝君,在下不慎遺落符印甚感歉咎,但在下答應必將盡一切可能尋復符印,再送往貴府收存,至於方才所議……在下認為日間乃陰世魂魄最為衰弱之時,因此在下一介凡俗正可利用日間潛入‘幽冥鬼府’,而怡人及金強可為臂助,如若入夜之後有所為時,再恭請五位帝君現身相助,但不知五位帝君意下如何?” “五方鬼帝”雖然未能見到主宰大帝的符印顯形,內心中頗為黯然,但一切盡在天界玉帝敕旨之中,因此也只能強笑的 一揖禮笑說不敢,並且也知確實如道君所言,日間行事乃是最有利的時機,而日間也只有人、妖方能行動如常,因此俱都同意“儒道”之言。 正當七人欲續議細節之時,倏聽北方巡守的陰兵、陰將厲鳴連連,這才發現北方天際已湧至一大片烏雲,竟是鬼嘯淒厲的鬼霧。“哼!果然如我所料,那些兇魂厲魄受不了日間的慘敗。已然大舉前來侵犯了!怡兒、金強,你倆去喚‘虎威將軍’等退隱候令,現形攻殺,然後你們依計將它們分別誘人諸陣之內罩煉。” “是!”“小奴得令。”“儒道”柳志宏早已有備的 一下令時,“五方鬼帝”也已相互傳意,並未待“儒道”有何表示時,已 一沒入地面下消逝不見。 且說“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強身形疾幻傳今中,果然見四方陰兵、陰將疾幻而沒無影無蹤。 此時無際有如烏雲的鬼霧,已漫天遮地的往地面罩落欲將“儒道”狐狸精”金童”俱罩在內。 “狐狸精”及“金童”早已定有計謀,不但毫不畏懼且 一施出法物挑釁鬼霧,使鬼霧內的厲鬼狂怒的撲罩兩人。大片鬼霧勁疾罩中,雖已將兩人裹罩鬼霧內,但是卻被兩人護身道法逼在四周近身不得。 而此時“狐狸精”胡妍怡祭禦“紫晶心”迎煉鬼霧,將部分厲鬼觸怒得狂猛罩束時,另一側的“金童”金強,已將身側一片畫有硃砂符錄的木片插入預挖的小洞內,霎時四周赤芒同時暴漲,交織成一個五丈方圓的赤色光幕,將內裡的鬼霧緊緊速罩炙煉。 早已得公子傳授道法,因此胡妍怡及金強並不畏陣勢符光,已然輕易的脫出陣外,隨及又被另一批鬼霧狂湧罩住。但是這批狂湧鬼霧也如先前一般,被誘人另一陣勢內遭符錄精光炙烈的罩束煉消。 如此一來使得其餘鬼霧不敢再罩束兩人,以免又遭誘人符錄陣勢內脫身不得。 但是若不罩束兩人卻更加何抓噬它們?而且凌厲的“紫晶心”及“金光梭”則是毫無顧忌的勁疾旋射又煉鬼霧,自是使鬼霧內的兇魂歷魄淒厲尖嘯狂怒萬分。 另一方的“儒道”柳志宏,眼見大批鬼霧凌空撲至,卻是不迎不敵的笑顏前行,任由身周近側之外,圍聚著難以數計張牙舞爪猙獰恐怖的厲鬼。 每當彎腰插妥一片木板後,霎時鬼嘯淒厲尖鳴,迅急化為鬼霧抗拒著四周炙烈凌厲的符光罩速炙煉。 眾兇魂厲魄並非愚昧無知,當然也已知曉陷入對方狡計之中,因此不敢再毫無顧忌的湧罩地面上的三人。並且已有了退卻之意。 “儒道”柳志宏笑望四周後,發現所預設的十二個符陣中,僅有五座各罩住一批鬼霧炙煉,其餘七陣已難誘入眾鬼,因此哈哈大笑中袖內同時疾曳出”五雷令符”“鎮煞印“招魂幡”及“煉魔旗”。 四道符法淬煉的法物一經祭出,立時各自精芒暴漲的凌空罩向鬼霧,逼壓鬼霧逐漸沉向地面,鬼霧之內有不少魔基本高深的厲鬼,為首的是三名“魁座”,雖然已有一個“魁座” 被陣勢困住,但尚有兩個各率上千兇魂厲魄滾湧撲罩。 兩個“魁座”知曉對方早已有備,設下符錄道法的陣勢。要困束罩煉所屬,因此厲聲淒嘯所屬眾鬼急退,以免被逐批困在陣法內。但是狂湧滾脫的退走時,卻已被凌空罩下的四道法物符光罩住,竟然無能衝出符光罩束。 兩個“魁座”俱是有上千年魔基的厲鬼,因修練魔道甚難修至“鬼仙”之界,但魔基的高深已可想而知了。日間雖有四個“魁座”遭道法煉消但那是因為日間最不利魂魄現形,莫說用道法罩煉了,便是遭光線照射也將逐漸散消,因此才被輕易的煉消。 現時夜間且逐漸接近子時,乃是最利陰魂的時辰,故而也是眾魂魄最為氣盛兇厲之時。 只聽鬼嘯淒厲尖鳴響徹草原,鬼霧狂湧如濤四外擴展散,竟將空際罩射的四道符光緩緩衝高數丈,並見不少鬼霧由下方疾湧四散,迅疾圍罩向“儒道”“狐狸精”“金童”。’就在此時倏見地面下驟然冒出“五方鬼帝”率著為數三百餘的六案主簿,七十六司使及眾鬼卒,各執玉笏、硃筆、叉、鎖、勾、鏈、牌,疾迅攻人鬼霧內拘鎖厲鬼。 “陰司冥府”所屬雖無高深道法,但卻是專責職管陰世陰魂的陰神、陰卒,所執之物旨是魂魄克星,只要一碰觸魂魄之形,立使魂魄受製不能抗拒,因此只能仗恃魔基所幻鬼霧抗拒。只見“陰司冥府”所屬,將製鬼法物連連攻入鬼霧內,立將隱於鬼霧內的魂魄逐一拘出沒入地面不見, 一拘往“陰司冥府”的煉獄中刑煉。 眾鬼卒往來頻頻的構走厲鬼,但是霧內厲鬼實在太多了,而且較兇厲的惡鬼尚能恃功抗衡,因此並非短時間可拘走眾鬼。 突然四周殺聲震響,又見數萬陰魂疾湧而至,竟是“虎威、虎賁、射騎、靖威、驤騎” 五位陰將,各率所屬陰兵現形圍至,並在二十丈外布下兵陣候令待發。 “儒道”柳志宏眼見已有近半兇魂厲魄,被怡兒及金強請入法陣內罩煉,並見“五方鬼帝”也已率鬼使、鬼卒現身相助,逐一拘鎖厲鬼前往冥府煉獄受刑。 再眼見“虎威將軍”等陰將、陰兵也已現形在四周布妥兵陣圍困,頓時放心無慮眾厲鬼能脫逃了。 果然有些厲鬼駭畏的掙扎脫出法物符光罩照,四散逃竄時皆被四周陰兵攔擋困束 一誅除,無一能逃離陣外。 尖嘯淒厲的鬼鳴聲逐漸消減,濃密的鬼霧也逐漸淡薄,除了數座“八卦伏魔陣”內的鬼霧全然煉消外,其餘的厲鬼己所餘不多。 “儒道”柳志宏逐一收回了四件法物後,負手仁立環望。只見怡兒祭禦著“紫晶心”凌厲的罩煉著一團鬼霧及一雙烏黑鬼爪,立知是為首厲鬼“魁座”。另一方的“金童”金強,也禦使“金光梭”旋困住一團鬼霧,與十餘個厲鬼激戰著。 “五方鬼帝”及六案司簿“六十六司使”三百餘名牛頭、馬面、鬼卒,則圍困看尚有數百的厲鬼激站,而“北方鬼帝”及“西方鬼帝”正雙戰一名“魁座”。 |
第 六 章b
四周的陰兵、陰將兵陣依然,僅有零星的數處交站,可見所有的厲鬼無一脫逃陣外返回“陰風谷”,再過半個時辰便可大勝底定,盡殲來犯歷鬼了回。 正當一方振奮欣喜的勁疾猛攻,而一方駭畏堅守自保伺機脫逃時,突聽四周陰兵、陰將厲嘯連連,兵陣迅疾幻變的往北方湧滾而去。 “儒道”柳志宏怔愕的不知發生何事?待遙望向陰兵、陰將湧往之方時,才發現遠方又有一大片鬼霧迅疾滾湧接近,立知又是一批“噬魂鬼王” 的所屬惡鬼,前來支援即將盡殲的同夥。 難以數計的厲鬼,滾湧著如狂濤巨浪般的鬼霧迅疾接近,而“虎威、虎賁、射騎、靖威、驤騎” 五位將軍,也各自率所屬校尉陰兵布妥陣勢疾迎而上。 陰風慘慘、鬼嘯淒厲,雙方迅疾相會激戰立起,霎時只見鬼霧如狂濤駭浪滾湧擴散,一層層的鬼霧隨風消散,一道道的金光沖天而上。 “儒道”柳志宏眼見之下雙眉緊皺,擔心的遙望四周遠方,希望莫再有另一批厲鬼前來,否則對己方甚為不利。 果然擔心之事終於來了。 就在“虎威將軍”等陰兵、陰將與“噬魂鬼王”所屬厲鬼接戰尚不到片刻,偏左之方數裡外,又有一片鬼霧滾湧接近,不問可知又是“噬魂鬼王”所屬的厲鬼。 緊急中“儒道”柳志宏立時喝道:“怡兒、金強,你倆快將對手交由一位帝君及所屬應付,然後隨人去接戰另一批厲鬼。” 話聲一落,也不待怡兒及金強回應,已然幻為青光疾迎尚未湧至的鬼霧之方,並且一道道的精光疾升而起“五雷令符”“鎮煞印”“攝魂鈴”“招魂幡”“煉魔旗”皆已符光暴漲的同時罩射向那片鬼霧。 身上青衫已然顯現出可降妖驅邪的金光八卦圖,右手執著“太昊劍”左手執著“硃砂筆”憑著一己之力將那片鬼霧攔擋在裡餘之外。 後續而至的數千厲鬼,突被炙烈欲散的法物符光炙照,頓時驚駭得淒厲尖嘯且將鬼霧湧升,抗拒法物符光罩射形體。另有上百厲鬼則兇厲的湧向儒道。 “哼!”“儒道”柳志宏冷哼一聲,右手”太昊劍”橫在胸前口念符咒,霎時一片金芒暴漲,接而便聽凌厲鬼嘯連鳴,湧滾接近的鬼霧層層化散,露出形體的厲鬼也痛苦央號的逐漸化為灰煙消散。 雖然尚有不少厲鬼仗恃鬼霧護形湧至“儒道” 身旁,但卻被前後兩個金色八卦圖所激出的金光所阻,無能逼近他身前丈內之距。 右手“太昊劍”金光凌厲,左手“硃砂筆”不時揮出一片赤色硃砂霧,所罩之處的鬼霧立的滋滋乍響化為灰煙消失,被硃砂水霧觸及的厲鬼,則是痛苦無比的淒厲哀號逐漸魂飛魄散。 此時隨後趕至的“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 金強也已各自禦出“紫晶心”及“金光梭”炙烈的“三昧真火”及金光符光,已由兩側包夾炙煉鬼霧。 兇厲殘狠的眾鬼,以往肆虐陽世百姓以及陰世孤魂時,皆是橫行無阻少有抗拒,便是“陰司冥府”的鬼帝所屬前來剿伐時,也只是互有勝負無可奈何。 因此”噬魂鬼王”所屬惡鬼,早已養成狂傲囂張的自大心性,豈會畏懼一個凡夫俗子? 雖然乍遇之下遇到一些法物符光罩煉,不但未使眾厲鬼駭畏,甚而更為狂怒兇厲的要噬食那個陽世凡人。 但是眨時間已有不少厲鬼遭對方法物符光煉消,而且也被對方身上道衣所溢出的符光所阻,無法靠近對方身軀,又如何能抓撕噬食他? 首次遭遇如此的異況,當然使眾厲鬼又急又怒得更為兇厲,尖響厲鳴狂湧圍罩撲抓不止。 “儒道”柳志宏及“狐狸精”胡妍怡“金童”金強皆有護身寶衣及丹氣金光罩,各自祭禦法物煉沫鬼霧內的厲鬼,然而殺敵一萬自損三千,況且四周厲鬼實在太多了,況且也有魔基所布的護形鬼霧抗拒法物符光,因此也使三人護身法光磨煉消散不少,當然也使內丹道基消耗不少。 “儒道”柳志宏雖然施祭法物及“太昊劍”“硃砂筆”罩煉誅除了不少厲鬼,但也察覺道基損耗不少,而且鬼霧也逼近自己身軀不到五尺之距了,自己都有如此困境更何況怡兒及金強呢?內心驚急焦慮中,立時逐漸斜向”狐狸精”胡妍怡之方,果然發現她雖然尚有自保之力,但已被濃密鬼霧困束在四尺方圓之地,因此暴增道基增強法物符光,將四周鬼霧逼退丈餘之外,順利的會合了怡兒後,便續往右方轉移會合了”金童”金強。 原本逐漸遭困情勢失利的怡兒和金強,突獲公子增援會合解除困境後,俱都欣喜振奮的分立公子兩側,互倚互恃祭禦法物攻向四周鬼霧。 約莫刻餘之後,四周鬼霧驟然狂湧滾騰,並且壓力大減的退消不少,當耳聞鬼霧之外傳至陣陣尖嘯厲鳴,才知已有已方由四周攻擊厲鬼,分擔自己緊團罩束的鬼霧壓力。 眾厲鬼突遭內外夾攻,頓時引起一陣慌亂厲嘯,並區已有退卻之意,但是已被“靖威、射騎驤騎”三位將軍,率領兩萬陰兵團團圍困廝殺,哪還有退怯脫離的時機。 一場激烈的混戰一起“儒道”柳志宏與怡幾金強身周的鬼霧已逐漸消散,並且可見到一隊隊一列列的陰兵、陰將在厲鬼群中凌厲衝殺,為了不傷及陰兵、陰將,使 一收回法物緩緩退出戰場。 眾陰兵、陰將數百年……甚至上千年中,連連遭“噬魂鬼王”所屬欺凌迫害,早已對眾厲鬼恨之入骨,如今緣得“儒道”收歸麾下成為陰兵、陰將,並且獲得“固魂定魄”符法精固魂魄增進道基,當然欲趁此報仇雪恨了! 再加上已然知曉再次兵解後,並非魂消魄散化為輕煙,而是化為金光衝升天界後成為天兵、天將,因此俱都毫不畏懼的狂猛衝殺。 一方是習有兵陣戰術且悍下畏死,一方是一盤砂的烏合之眾且慌亂駭畏,如此的戰況已然可預知勝負了。 果然在半個時辰後,眾厲鬼十之八九皆已遭誅,只餘一些魔基高深的為首厲鬼,尚在頑強衝突欲衝出重圍逃離! 但是眾陰兵、陰將恨死了“噬魂鬼王”的麾下惡鬼,又豈肯輕饒為首厲鬼?當然是全力猛攻將十餘個魔鬼逼分成七處逐一殲除。 先後三批計有八千餘的兇魂厲魄,其中僅有不到兩千之數遭“陰司冥府”拘往煉獄受刑,餘者已然盡殲無一脫逃,可說是獲得大勝。 但是“陰司冥府”中有十餘鬼卒遭厲鬼噬食,而眾陰兵、陰將也損失了三千餘,可是卻毫無悲戚之況,而是皆恭賀同夥兵解之後,成為天兵天將,不再受陰陽兩界的生死輪迴之苦了。 朝陽逐漸高升,大地清寧得同往常,絲毫看不出昨夜發生了一場陰界大戰。 依然座落在小山坡頂端的布帳內“狐狸精”胡妍怡全身赤裸的壓在“儒道”柳志宏身軀上,嬌嗔不依的連連央求勸止著:“不行……不行……不許你單獨前往,至少也要由人家陪你同往才行!” “欸!怡兒,我只是前往暗探一番,況且以我現在的道基,尚可自保應無大礙才是,再者又是日間前往……” “不……不……昨日咱們不是去過一趟了嗎? 那時僅進入洞內不到一、二十丈,便被……應是鬼王魔功所幻的鬼霧逼出洞外嗎?可見雖是日間卻無礙‘鬼王洞’內的鬼王及所屬活動,因此不可輕視鬼王的魔基!”“儒道”柳志宏耳聞怡兒之言,頓時無言以對,沉默一會兒後才嘆息說道:“欸……怡兒……昨夜五位鬼帝也已詳述過鬼王的魔基非比尋常,連‘陰司冥府’剿伐數百年皆無可奈何,更何況咱們?因此我才有暗探之意……這樣吧!如同昨日一同往‘陰風谷”但由我下谷暗探,你與金強在谷頂伺機接應我如何?” “這……好吧,你可不許賴皮哦?” 半個時辰後,站立在“陰風谷”谷頂的”儒道” 柳志宏,神色嚴謹的朝身側怡兒及金強說道:“一切皆依方才之議,小心行事,待我進人鬼王洞內後,你們千萬不可擅自進入,否則……” “是……好人,你放心吧!賤妾與強弟會依策行事的,但是你可要小心哦,若有異狀便施展‘五遁神行術’立即隱避,以免遭他們恃眾圍困住!” “嗯……此行只是暗探,當然不會與它們硬拼,況且驚動了他們,對我尋找娘親之事也頗為不利,因此,我會小心行事的。” “儒道”柳志宏話落之後,伸手順了順背後“太昊劍”及腰際“硃砂筆”朝怡兒及金強頷首示意後,已然化為一道青光,一閃而逝。 “儒道”柳志宏施展“五遁神行術”中的“土遁”身軀隱入谷底的岩壁內往前緩行,但行入三丈時,卻被一道無形氣牆所阻,已然無法再前進一步。 不問可知是魔功所幻的禁制魔罩,用以阻止敵人入“幽冥鬼府”之內。 但是若要施法強破魔罩,必然會驚動內裡的兇魂厲魄,尚何言暗探。於是順著魔罩緩行探察,看能否尋到魔罩較弱的破綻之處? 然而耗費一個多時辰,在四面八方細探之後,竟然在一個足有四、五百丈寬長的巨大圓形魔罩上,找不到一處松弱的破綻可供潛入鬼府內,唯有在“鬼王洞”才是進出之路。 但是“鬼王洞”的洞口內竟在內裡也有一片烏黑的光幕將洞口密封,不容進出,似乎早已有備的不容異心者趁日間侵入“幽冥鬼府”內。 “儒道”柳志宏尋探之後終於了解,若想趁日間暗探已然不可能了,只有恃功施法煉化封洞魔罩方能進入洞內了。 內心憂急中,想到娘親被拘禁洞內某處,不知日日受到何等凌虐?因此忍不住的要強行闖洞了。 伸手入懷取出一疊早已畫妥的黃符,手掐“雷印”口念咒語,頓見兩張黃符上暴漲出赤張符錄的精芒,凌空飛向洞內魔幕之前。 霎時見烏黑魔幕驟然波動,並且暴漲出一片烏光迎向赤色符光,已然開始道法及魔法的交站。 赤符光芒看似烈,但是烏光也非同小可,不但毫無消減退縮景況,甚而有過敵暴漲,更形凌厲的趨勢,竟然將赤芒逼得略退數尺。 “儒道”柳志宏眼見之下,心知只憑”煉魔符”無法攻破烏幕,縱然有效,恐怕至少也要數個時辰或有成果,到那時已然入夜,便不利自己了。 心有如此省思後,立即挑出一張“五雷符”施法念咒,立見符光閃爍中,已有陣陣悶雷轟響,接而一聲九天暴雷,狠狠擊向烏幕。 無形無光卻有巨響的暴雷連震響,霎時只見烏光狂湧波動,而“煉魔符”地的赤芒也因此驟衝數尺之深,果然已能得知萬物俱畏的“九天鳴雷”有了功效。 “儒道”柳志宏內心狂喜中,倏見烏黑魔幕內烏芒狂湧暴漲,竟又將赤芒逼退,甚而更為盛旺凌厲的逼退近丈之距。 哼!一聲冷哼! “儒道”柳志宏“雷印”疾展,咒語急切“五雷符”赤錄更為炙盛的連連擊出震雷,打得烏光劇湧波動,而且一記記連綿不絕的神雷,已然逐一擊破烏光,接近魔幕“煉魔符”的赤芒也隨之衝入煉消烏光。 連續不斷的神雷,記記擊人烏光內,逐漸接近魔幕不足兩人之距了!“煉魔符”的符光也趁隙衝入烏光,朝兩側逼撐排擠,使得劇震不穩的烏光無能抗拒的退縮近丈。 然而魔幕之內,倏然尖嘯嗡鳴,烏芒驟漲,不但迎抗了記記震雷,且堅如銅牆鐵壁,抗拒赤芒深入再度將赤芒逼遇,穩固了烏光威勢。 “儒道”柳志宏眼見之下驚怔不已!只是如此一片魔幕便能抗拒自己的符法?若是自己已然入洞內,萬一遭內裡兇魂厲魄察知圍攻時,哪還有多餘能力煉消魔幕,脫離鬼府?到時豈不是淨陷入無處可逃的困境中?終將被洞內鬼王或兇厲惡鬼罩困魔煉? 有了如此的警惕,哪還有恃功強入的冒失之舉? “嗯……‘幽冥鬼府’內,果然非同小可,不如先退出詳加研議,而且尚要精進道基、提增道法才能再來探洞,否則貿然進入之後,十之八九必將陷入其內,難以脫身。欸……也罷!”已有自知之明,難以己身之力進入洞內,於是緩緩退身且收回黃符,黯然神傷的幻至谷頂,會合了憂慮等候的怡兒及金強。 “狐狸精”胡妍怡眼見公子疾幻現身,頓時芳心大喜,憂色盡去的急迎向前,且關切的詢問著:“公子,您方才暗探過後的情況……”公子,您可曾深入‘鬼王洞’內?” “儒道”柳志宏耳聞怡兒及金強的關切之言,不由面浮愧色且無奈的嘆息說道:“如今‘噬魂鬼王’已然有備,在整個鬼府四周布妥‘魔罩’而且堅固無隙,難以潛入,唯有恃功硬闖方能深入,但是……欸!那‘魔罩’竟然甚為堅實難攻,便是日間已然如此堅穩,入夜之後更是可想而知了。” “啊!公子,您是說有‘魔罩’圍護著‘幽冥鬼府’那……如此說來,已不可能潛入暗探,僅能明攻了?” “狐狸精”胡妍怡疑詢之語剛落,“儒道”柳志宏已頷首接續說道:“嗯……整個‘魔罩’密實無隙,唯有‘鬼王洞’可進出,但也有一片魔幕封住了洞口,可能入夜之後才會打開,便是唯恐咱們如昨日一般,趁日間侵入洞內,可嘆的是‘魔罩’或‘魔幕’俱都以高深難測的魔法布出,縱然欲施道法煉化突破,但也非短時間可以,更何況憑我的所學,恐難恃功煉化,又何談安然進出呢?此乃我未曾深信‘五方鬼帝’的勸言,貿然前來‘幽冥鬼府’而使鬼王有了警戒之心,以後只能明著闖洞了,但是……憑我現今的所學及道基本原則,縱然能強闖入洞,恐怕已深陷其內無能脫身了!“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強聞言後俱都難以置信的怔愕盯望,但又不得不信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欸!你倆別多想了,如今只有先回去勤修道基道法,待有了把握時再說吧!” 一個人若未遭遇挫折,便少有警惕之心,,尚幸“儒道”柳志宏遭此挫折時並未陷入危境,可說是大幸了。 當了解自己雖緣得古仙長顯靈傳法,但僅習成膚淺的一些皮毛,真正的玄奧道法則一知半解,而且道基也淡薄得連一片“魔幕”也難以煉化,尚何談與“噬魂鬼王”為敵呢? 於是“儒道”柳志宏有了砥順勤修的意志,斯著“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強收拾妥隨身之物,返回了溫馨的家園。 途中在荒郊野地露宿的夜裡,“五方鬼帝”遵已現身拜會,雙方已有了詳細的議定,並且有迅疾聯繫互通的傳訊之法,以待往後方便互通資訊。 日日倚門而望的”幽蘭倩女”唐文玲“翠衣羅剎”趙秀敏“活屍”喬恩涵,終於見到了風塵僕僕的夫君及怡姊、金強返回家園,芳心中的欣喜安慰可想而知,當然也將浮顯於面的憂慮之色一掃而空。 三女又喜又急的相繼詢問此行結果如何? 當耳聞夫君感嘆無奈的述說後,才知為禍陰界,連“陰司冥府”皆無能剿伐的“噬魂鬼王”果然是魔法高深的兇厲惡鬼。 若非不知的原因無祛踏出“鬼王洞”否則陰世便將淪入魔掌,甚而禍及陽界或天界了。 尚幸“噬魂鬼王”尚無法出洞肆虐,其所屬厲鬼也不敢過於遠離巢穴,而遭“陰司冥府”或散於各地的陰魂對抗,甚或遭陽世道、釋兩門,修為高深的名道、高僧施法誅煉。 因此只要日日勤修道基、道法,待有成之後,再前往誅伐也不遲。 但是此事對“狐狸精”胡妍怡,以及“活屍”喬思涵並不覺有何不對,而“幽蘭倩女” 唐文玲及“翠農羅剎”趙秀敏則憂心忡忡了。 因此“幽蘭倩女”唐文玲已惶恐的問道:“相公,賤妾及敏妹雖也曾由你傳授一些道法,但是至今道基尚淺,如何能與那些兇厲惡鬼相鬥?” “翠衣羅剎”趙秀敏耳聞玲姊之首,再想到傳說中的厲鬼……不由全身寒毛豎立且心顫的接口說道:“是呀……是啊……夫君!玲妹及賤妾皆是家傳武功的平凡人,武林人的武功又如何能抗拒那些虛幻無體的……的厲鬼?因此……” “儒道”柳志宏聞言,心知女子天性便駭畏蟲、蛇、鬼物,因此立即安慰且壯膽的說道:“嗤……玲妹、敏妹你們莫怕,且莫妄自菲薄,要知陰、陽兩界僅是一線之隔,入死之後離體的魂魄便是‘鬼’!而‘鬼’也如同人一般有生有死,而且也與武林人一般,有功深、功淺之別,而我傳授你們的道術,除了自衛護身外,也有驅邪之功、但是道基尚淺,未能展現功效而已。” 說及此處,也深知兩女確實不能與早已有數百年道基的胡、喬兩女及”金銀雙童”比擬,於是續又說道:“玲妹、敏妹,其實你倆家傳的‘驚天神功’及‘天雷神功’原本也屬‘儒家’中可驅魔避邪的心法,只因久傳之後,已成為武功心法而已,但據我研習之後已然悟解其效,所以才著依你們所習神功,傳授你們‘驚電梭’‘飛電鏡’以及‘五雷勁’‘天雷鼓’的符法,不但可自衛,也可用以誅除邪鬼,只是你倆功力雖增進倍餘。但符法道基尚差。” “哦真的可以嗎?” “夫君,你可別騙我們,安慰我們哦?” “哈……哈……哈……你們可是我的嬌美妻室,我豈會捨得你倆有危險臨身?況且我已準備嚴督你們四人習練‘四象陣’協助我及四象之位演化‘八卦伏魔陣’,如果你們不能增進道基,配合怡兒及涵兒分居四正之位,又如何能使‘八卦伏魔陣’演變出最凌盛之威?” “啊!相公,賤妾及敏妹要與怡姊及涵姊同習‘四象陣’?可是賤妾及敏妹差恰姊及涵姊甚多,又如何能配合演化出‘八卦伏魔陣’?” 唐文玲憂慮之言方落,趙秀敏也懊惱的說道:“就是嘛!人家及玲姊的功力看似不弱,可是每次與怡姊及涵姊戲耍逗樂時,就如同幼兒一般被欺負,又怎可能施展出什麼驅邪道法嘛?”“儒道”柳志宏眼見兩位嬌妻的憂心及懊惱之狀,頓時安慰的沉聲說道:“欸……要知人生在各有機緣,也各有異數,而你們四人與我有了夫妻道侶的緣分,也屬天機中的冥冥定數,此時且莫談什麼大道理,要為百姓消災解厄或是除魔衛道,只憑你們已是我的妻室及道侶,是否便應助我救出尚被困禁在‘幽冥鬼府’的娘親?” 胡、喬、唐、趙四女聞言後,俱是心中羞慚,而唐文玲及趙秀敏更是羞得眼眶泛紅,低垂螓首。 因為胡妍怡及喬恩涵的身分特殊,乃是地君似婢、似妾似道侶的側位而自己姊妹倆則是夫君正娶的妻室,一切皆應以夫家為重;婆婆雖已身亡,但魂魄卻被”噬魂鬼王”擄捉困禁,未能西歸,或往“陰司冥府”輪迴重生。若是不知如此情況尚則罷了,既然已知婆婆魂魄受此劫難,為人子媳者,豈能不聞不問? 因此夫君雖未曾說什麼責言怨語,但是心中的不悅定是有的,姊妹兩人又豈能再矯情膩語的更令夫君不快? 正當唐文玲及趙秀敏俱都羞慚得不敢多言時,尚幸“活屍”喬恩涵原本便是“人”身魂魄,自然值得為人子女、妻室的倫常,眼見兩位身為正室的妹妹,內心惶恐、神情羞漸之狀,立時打圓場的說道:“公子!玲妹及敏妹當然願盡全力救出婆婆啦,但是憑您如此高深的道法,尚不能輕易的救出婆婆,當然也使我們姊妹四人憂心忡忡啦!玲妹及敏妹自認身具武林人的功力,但卻無能憑此對抗惡鬼;固此現今首要的,便是如何能增進玲妹及敏妹的道法道基?公子您大概已有了定策,是嗎?那就快說出來讓我們安心吧!” “儒道”柳志宏聞言,也知涵幾所言甚是,“我與怡兒返回的途中也已詳思過,心知只憑咱們幾人的道基、道法,絕難與‘噬魂鬼王’及其所屬抗衡,雖然可會合“陰司冥府”及吾等的陰兵陰將同伐,但最重要的還是要靠咱們對付“噬魂鬼王”;因此,我已有了初步的定策!首先是先進進玲飾及敏妹的道基、道法,然後由你們四人合練‘四象陣’爾後再由我配合驅動陣勢,將‘四象’的四正演生四陽,成為‘八卦伏魔陣’陣勢再配合‘八卦’的日、澤、火、雷、風、水、山、土’符錄,便可成為一座凌厲的‘金光八卦伏魔陣’! 若能以陣勢困住‘噬魂鬼王’相信縱然不能煉消它,但也能困煉了數個時辰,便可容‘陰司冥府’及眾陰兵、陰將剿除鬼王所屬惡鬼了!” “儒道”柳志宏語聲一落立聽“狐狸精”胡妍怡拍手叫好的說道:“對……對……公子之策甚是那就及早行動吧?” 於是四女皆滿心振奮的立即催促夫君傳授道法及陣法,希望能儘早習成陣法,研習熟練。 渾沌無極生兩儀,,乾陽陰是太極陽上加陽為太陽,陰上含陰為少陰,陰上加陰為太陰,陰上含陽為少陽,四方四正稱四象,四正化隅稱八卦。 太陽加陽為乾日,太陽合陰為兌澤,少陰加陽為離火,少陰含陰力震雷,太陰加陽為艮山,大陰含陰為坤土。 此乃“昊天大帝”觀河圖所演生的先天八卦,屬道門精習之學,但文王義釋的唇天八卦同昌依春、夏、秋、冬方位,及五行相生之序而列,專用於四時節氣的演化,故而兩者不同,希望讀者請君莫混淆。 “儒道”柳志宏與四女以及“金銀雙童”白媛、金強連連數日解說太極、兩儀,依陰陽變化生四正、四象,四正陰陽交替演生四隅,四正、四隅合為八卦,再經由陰陽變化的盛衰,引動每門卦位的符錄, 一催動出烈日、狂濤、焰火、震雷、颶風、暴雨、岩山、覆土的威勢。 每門卦位的威勢,則要依位列四正方位的人,以適合四方卦位的所學,用高深的道基催動,道基愈高,催動的威勢便愈凌盛。 “狐狸精”胡妍怡煉有“三昧真火”並且能仗著“紫晶心”增進真火的威勢,因此位列“太陽位”。 “翠衣羅剎”趙秀敏的家傳“天雷神功”乃是陽中含陰的“少陰位”雖然道基甚淺,但有翠玉“天雷鼓”可仗神功震擊出九天神雷的聲勢。 “活屍”喬恩涵先天便屬陰寒之軀,且已將“雪魄珠”煉化人體,再加上已獲得一片“寒玉”所煉的“太陰玉符”當然是位列“太陰位”了。 “幽蘭倩女”唐文玲家傳“驚天心法”並且也有了一面道法淬煉的“飛電鏡”,當然習得施展符法後,已能由鏡面施射出驚天飛電,也已位列陰中含陽的“少陽位”。 雖然“幽蘭倩女”唐文玲與“翠衣羅剎”趙秀敏二女道法修為尚淺,難以獨當一面但“儒道”柳志宏也有了補救方法。 “金童”金強曾獲公子傳授“上清心法”及“驚電心法”而且也有了“金光梭”正可協助“少陽位”的“幽蘭倩女”。 而“銀童”白媛在數年前便習得公子所傳的“天雷心法”還有“掌心雷”道法的五雷勁,再加上數百年的道基,正可彌補“翠衣羅剎”趙秀敏的不足。 “儒道”柳志宏一家七人,每日勤修道基、道法外,特別與唐趙二女合籍雙修,已將部分道基分渡兩女體內,淬煉薄弱的內丹,使兩女逐漸能將元所凝孕成形,有了金丹之始。 “金丹大道”在不同派別中,各有不同的解說,有的是以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有的最先煉金丹,再煉金液還丹,爾後最高為九轉金液大還丹。 另有一說則是運功循行真氣,以氣還精,化金液之質,走河車降度口結金液還丹,下丹田結聖胎後圓胎成嬰。 但不論何派之說,僅是一種修丹之理,若要修成“金丹大道”又豈是易與之事? 此外,“儒道”柳志宏也洋細的教導四女雙童,習練各種不同的符咒、道法及指印、步罡踏鬥。 (注:古代的符錄與現今相差甚多,漢代之前以“上清派”“寶靈派”“觀樓派”為主,各尊”五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大尊”“太清神寶天尊”也就是“元始天尊”“太上道君”“太上老君”為三教教主統稱為“三清教主”。 “茅山派”初始屬“觀樓派”本無固定教義,直到東晉時才供奉“太上老君”行各種方術、召神製鬼、卜佔、煉度、變化且奉“三茅真君”為祖師,爾後歷代祖師又融合了三清教義後,又奉“元始天尊”為首,直到唐代時又尊“太上道君” 的”靈寶經”為首,注重符錄之學,行降妖驅鬼之術。 因此唐、宋之後“茅山派”已成為符錄宗壇,與爾後的“龍虎山”“閣皂山”並列三大宗。 但不論何宗,皆各有其出處,符錄之學也各有不同,直到元代時,才將各派並為“正一派”,符錄之學也逐漸統合流傳至今,且習各類方術煉度、占卜、召神製鬼術。) 由以上的概略說明後,便可知曉“儒道”柳志宏在“茅山”之時,所學道法乃是融合了三清教義之學,因此對修練精、氣、神的金丹之道、煉度變化、召神製鬼、方術、甩符錄之學均曾涉獵。 至於最重要的符錄,則是經由古仙長奉,“太上道君”法敕,顯靈傳授柳志宏靖平冥界、降妖驅鬼的符錄,故而較“茅山”所學更為高深的玄奧。 可惜柳志宏尚未曾全然悟習。 如今為了早日能將腦海中的眾多金光符錄習成,因此柳志宏每日至少在靈異蒲團上跌坐三個時辰,清神明智,逐一悟解符錄,且視功用傳授四女及”金銀雙童”。 時光一日日、一月月的消逝,轉眼間已過了半年有餘,已然到了初秋之時。 期間,胡、喬、唐、趙四女及“金銀雙童”皆已將“四象陣”的演化熟練,且已能四正生四隅,變為“八卦伏魔陣”將陣勢施展得甚為凌厲。 “儒道”柳志宏心喜之下,除了要求四女及雙童在熟練陣勢之後,尚要各自勤習禦祭法物之功,方能在驅動陣勢之時御寶自衛,不容遊竄的厲鬼侵害。 另外又在城邑中定造四柄精煉好劍,並在劍葉上 一刻妥“烈火符”“天雷符”“太陰符”“飛電符”然後施符煉符,將四柄上等好劍煉成具有道法的符劍,可用以誅除兇魂厲魄,送給四女佩戴護身。 而區又為四女取“四象仙姬”之號,皆以劍名“烈火劍”“玄陰劍”銀電劍”“天雷劍”稱呼。 夫婦道侶五人及雙童勤修半年餘,道基告已增進不少且信心十足,但是遠出之後,不知何時便將與“噬魂鬼王”所屬厲鬼遭遇,無法臨時取材刻符,倉卒設陣,到時必然陷入一場混戰。 於是在城邑中定製了色分赤.墨、青、白且各有四正卦位的“四象旗”以及八面黃底三角旗,各繡有乾坤連斷的卦位,以及烈日、狂濤、震雷、焰火、颶風、暴雨、岩山、覆土的圖案,還有每一卦位的硃砂符錄,且皆以道法淬煉,如此便成為可隨時布陣的“四象八卦陣”了! 有了十二面“四象八卦旗”後“儒道”柳志宏.便與四女及雙童進入深山內,尋找一處寬闊山谷演練立旗布陣之法。 久而久之後,四女已習慣的各自攜帶所屬象位之旗,不但可迅疾站立方位布旗,且可單獨禦祭法旗湧出烈火、震雷、寒風、驚電威勢,罩煉為敵的兇魂厲魄。 一日夜裡,夫妻道侶五人洗浴過後,只見四女精心裝扮後,果真如天上仙女下凡尚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時胡妍怡身穿一席滾著粉色花邊的雪白綾綢衣褲,外罩同色羅衫束裙,烏黑雲發油亮挽成雙髫,雙耳上各勾掛著一對雪白明珠耳墜,櫻桃小口也抹上唇紅,雙頰胭脂未施卻已白中透紅如抹霞脂,令人望之更顯嬌柔秀麗柔情似水,有如廣寒仙子下凡塵。 而趙秀敏剛穿著同式朱紅衣褲衫裙,除了明眸皓齒嬌甜黠俏外,再佩上雙耳上一對赤紅寶石耳墜後,更顯得有如霞紅朝陽暮照,令人有如處身溫絢艷光之下溫馨陶醉。 喬恩涵則是膚色白嫩身材豐潤,雪白嬌靨的雙頓上略有浮桃紅,大眼瑤處櫻唇朱紅,乃是個極為嬌豐誘人的美姑娘。 端莊婉柔的唐文玲,發挽雙髫,額上尖長美人尖瓜子臉,柳眉細彎且長,一雙黑白分明的靈活大眼閃爍出如縷情絲,瑤鼻巧挺,一張朱紅小嘴嬌柔身軀被一身緊身束腰羅衣裙包裹得玲戲突顯,更顯得如同廣寒仙子下凡塵。 “儒道”柳志宏賞心悅目的望著身邊,各俱嬌、艷、俏柔的四位嬌妻。望著望著……竟然情不自禁的突生淫慾,因此神色怪異的笑說道:“四位娘子,這些日子中日日勤習陣法及道法,如今總算皆已有了成就,因此今夜咱們使可好好的休歇享受一夜如何?” “四象仙姬”妹妹四人聞言頓知夫君言中之意,不由芳頰羞紅但芳心欣喜的嗤笑連連,接而相互笑逗的奔入樓內。 是夜,果然使小樓春色無邊,嬌哼盪語響不絕耳l緩緩傳出了輕哼呻吟及粗喘的鼻息聲,尚有陣陣囈語呢喃聲斷續響起! 片刻之後,一聲滿足的嬌哼聲響起!但隨及被堵塞頓止,僅有急促的粗喘鼻息聲,及另一種顫抖的低語聲響起…… 只見“儒道”柳志宏躺床榻,“玄陰仙姬”喬恩涵側躺摟吻著他,“銀電仙姬”唐文玲雙腿分張的跨坐其跨間上,茸毛稀疏的緊窄陰六已然將粗長之物盡根吞沒,玉臀則如磨盤般的扭搖聳挺著。 雪肌玉膚玲瓏美妙的惹火裸軀,一雙小巧飽滿的尖挺玉乳,正被“烈火仙姬”胡妍怡及”天雷仙姬”趙秀敏分別吮合吸添著,使得唐文玲在上下交徵的刺激下,已是滿面紅潮、媚眼如絲,口齒緊咬朱唇,但依然忍噤不住的盪呼連連。 好久……好久,眾女在柳志宏的熱烈愛撫下,在極度舒爽中,胡妍怡已是呼叫連連的更為激狂,床榻抖搖中,已將三女逐一驚醒,俱都驚眼雙目,望著怡姊那種狂蕩的模樣。 激狂的淫樂終於息止了,四女全然歷經過從未曾有過的另一種新奇滋味,回想中似乎覺得有些異邪,並非正端的歡樂之事,但是卻又回味那種難以忍禁、盡情狂洩的美妙滋味,因此僅是羞澀的相互羞望,無人開口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當然四女以後會不會主動要求再以此方式淫樂?那是難以得知之事,不過……相信已不會拒絕愛郎要如何歡樂了。 一日,夫妻五人正演練陣法已畢且梳洗用膳之後,夜裡正欲歇宿時,突聽樓外傳至白媛的呼叫聲:“公子!公子!四位夫人!以前曾前來探望的那位女魂,被‘靖威將軍’屬下校尉攔住,但已由小奴發現且引至了。” “儒道”柳志宏聞聲頓時驚喜而起,身形一晃而逝,已然站立樓前果然眼見以往曾見過的那位老婦人魂魄.神色惶恐憂急的躲在白媛身後。 “儒道”柳志宏尚未及開口詢問時,那名老婦魂魄已急聲說道:“柳公子,前些日子鬼王終於查知你的來歷,並且也已知曉你與令堂的母子關係,因此甚為憤怒的要吸食令堂,尚幸令堂曾獲‘王母娘娘’賜贈一件‘銀霞天羅衣’護身,故而鬼王無可奈何,可是如今令堂已被鬼王施魔法緊束禁困,小魂已然不能再與令堂相見,至今已有月餘之久,也不知令堂情況如何?””儒道”柳志宏聞言時已是焦急萬分,待女魂話落之後,已然按耐不住的追問道:“大娘!想必您也已知曉在下曾前往‘鬼王洞’之事了吧?” “知道……知道……不但知曉柳公子曾前往洞府外,並且也已知曉您……還有同伴,誅除了鬼王座前的七個“魁座”以及上萬兇魂厲魄,因此……柳公子,小魂在此可否請求您往後略微手下留情?因為眾多的低微鬼卒中,有大部分皆是遭鬼王攝拘了‘精魄’不得不順從鬼王號令,所以……” “哦…是…是……此乃我當初未曾詳思之錯……嗯!大娘,為了以後減少傷害那些被逼協的陰魂,你可否將幽冥鬼府,內的情況說一番? 那些被拘禁的‘精魄’以及我娘的魂魄拘禁何處?” “這……好吧!柳公子‘鬼王洞’內有三處洞室被魔罩緊束,內裡拘禁著攝吸的‘精魄’只要魔罩一除,它們便會與原有魂魄聚合為一,成為自由自主的魂魄;至於令堂,乃是被拘禁在洞內深處,離鬼王未腐的僵軀被封處僅有丈有丈余,而鬼王……”當那老婦陰魂將“鬼王洞”內的情形詳說過後,已使夫妻道侶及雙童都有了略微了解,更有利於以後的行動。 送走了老婦陰魂後“儒道”柳志宏便靜思刻餘,已然有了初步的心意,及應對動向後,才與四女研商,且依特異的通訊之法,請來了”五方鬼帝”。 |
第 七 章
再探鬼窟救母魂,精奧道法攝厲魂。 鬼王怒崩陰風谷,冥界隱患禍無窮。 塞外悲風切,交河冰已結,瀚海百重波,陰山千里雷。 塞沙連騎跡,朔風斷邊聲,胡塵清玉寒,羌笛韻金鉦,中秋八月天,在中原之方僅是秋風蕭瑟之時,但在“陰山”已然是雪花飄舞、白皚蓋翠了。“陰風谷”谷頂邊緣“儒道”柳志宏略微整順背後“太昊劍”及腰際“硃砂筆”將隨身背筐放在一岩石旁,才對身後“四象仙姬”沉聲說道:“我這就下谷了,你們要耐心等候莫心焦,若在入夜之前,我尚未能煉化封洞魔幕,那只有退返會合你們;若是未曾退返,便是我已進‘鬼王洞’內了,你們便可會同‘五方鬼帝’率冥府所屬鬼卒以及‘虎威將軍’他們,同時攻入”幽冥鬼府“內! “四象仙姬”聞言俱是連連頷首,雖然前來之時已有了詳思會商,定罷了剿伐之議,但四女依然掛慮的一一開口叮嚀著:“公子您下谷之後若遭到眾厲鬼頑抗時,千萬要小心,最好能呼喚賤妾姊妹下谷助陣才是。”“相公!你千萬要小心行事,莫逞強硬闖,以免賤妾姐妹擔心才是。”“對嘛!公子,不如咱們同時下谷,而我們便守在洞口外好嗎?”“對…… 對…。對……夫君,人家站在這罡風寒冽的谷會冷嘛!如果能在谷底等候豈不甚好?”“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雙眉一皺,但也知四女乃是關心自己才有如此之言,因此僅是淡淡的笑說道:“嗤…,你們放心吧,我可捨不得丟下你們四人跟鬼王拼命,我會小心行事的逐步深入,況且金強隨我同行時,可隨時出洞與你們聯絡,相信縱然在洞口內遇到大批厲鬼頑抗時,也來得及呼喚你們前往支援才是。”說罷,也不待四女有何應答。 身軀已幻為一道青色幻形消失不見。 “夫君……討厭啦,急什麼嘛?金強,你快隨公子下谷,記得要時時傳報情況喔”“金童”金強聞言頓時急聲說道:“是……是……四位夫人且放心!”話聲中,服見愛侶白媛也是滿面關懷之色,因此也投以一股柔情目光後。才縱身下谷,趕往“鬼王洞”前。 只見已然人洞的“儒道‘柳志宏並未如同前次僅以黃符、硃砂、錄煉消那片烏黑光幕。 而是一入洞便祭出”太昊劍“暴射出凌厲金光罩煉烏幕,另一道精亮如烈日的”天劫刀“則勁疾的射人烏幕中尺餘深。 只見烏幕內忽隱忽現的精亮光芒,與幕外的金色劍芒由內外夾攻、而烏幕也驟然暴漲出烏光,抗拒著刀、劍的白、金法光。 尺餘厚的烏幕被兩道凌厲法光內外夾攻,果然難以抗衡的在滋滋乍響、灰煙湧升中逐漸淡薄,約莫刻餘後,終於被煉消殆盡,使烏光凌盛的烏幕現出一個尺餘深、四尺眾寬闊的大洞。“儒道”柳志宏眼見如此的攻勢果然得功,頓時心喜的由懷內取出兩張黃符。施印念咒,催動符錄,霎時硃砂符錄赤芒暴漲,且同時飄向烏幕內陷的凹洞兩側,罩煉兩側烏幕,擴增洞此時烏幕突又烏光暴漲,抗拒著白、金、赤三色符法精芒,卻將刀、劍、黃符逼退烏幕外。但是“天劫刀”精芒疾旋中,迅又透入烏幕內近尺,再度內外夾攻的煉消烏幕,逐層攻入。果然在三刻之後“天劫刀”終於穿透了烏幕,且由洞內往外罩煉幕牆。 此時在烏幕內裡原本聚集了上千厲鬼,欲待敵方衝破烏幕時便一湧而上,噬食來犯敵人。但是首先衝破封洞的烏幕光牆,竟是一柄漲溢凌厲法光的法刀? 因此立有數十厲鬼遭“天劫刀”射殺化為灰煙。 其餘的厲鬼驚駭畏懼中,立即聚合湧溢出鬼霧抗拒凌厲的法刀精芒。又何談要圍攻敵人?“儒道”柳志宏祭禦“天劫刀”剛衝破封洞烏幕,便聽內裡鬼嘯淒厲,並由“天劫刀” 的精芒中,發現內裡岩壁上有不少大大少少的蜂洞,正有一團團的鬼霧湧卷而出。 立知是群鬼隱形之處。然而也知封洞的烏幕乃是魔法所布,若不一舉煉消便貿然深入,勢必使破損大洞的烏幕,再度逐漸複合無隙,不但會成為自己退路的阻礙,也將阻擋了隨後的四女及五位鬼帝的進路。 因此不敢貪功貿然躁進,立時施法念咒,將身上青衫現出八卦法光護身“天劫刀”則攔擋住逐漸增多的兇魂厲魄,全心全力的將足有兩文高闊的封洞烏幕全然煉化殆盡,才放心的祭禦“太昊劍”“天劫刀”攻向難以數計的厲鬼鬼霧。 凌厲熾旺的金芒白練,勁疾凌厲的湧罩旋射鬼霧內。霎時見鬼霧滾湧驟狂,鬼瞅淒厲、尖嘯悲鳴,一道道的魂影化為灰煙消逝無蹤。 但是“儒道”柳志宏冒險深入“幽冥鬼府”又豈是來除這些兇魂厲魄?當然是為了救出娘親魂魄及伺機誅除“噬魂鬼王”豈願與眾厲鬼纏鬥,耗費有利自己的時光。 內心疾思後,立時執出“硃砂筆”掐印、念咒,虛空劃出“驅鬼符”將鬼霧內的厲鬼逐一逼退入小巖洞內,然後由懷內掏出一大卷早已備妥的黃符,逐一飛貼在各小巖洞口,使得眾厲鬼不敢出洞攔擋自己的進路。 但是“鬼王洞”內豈止區區千餘厲鬼?剛驅封住一批時,又見洞內深處鬼嘯淒厲的湧出一大團鬼霧。 “儒道”柳志宏見狀豈會畏懼?立時祭禦“太昊劍”及“天劫刀”勁疾的迎罩鬼霧。但是忽然想起曾照顧娘親的那位女魂,暗中通知娘親的遭遇時,也曾請求自己莫盡誅厲魂,以免其中有不少遭逼脅的善魂也同遭魂消魄散。想及此處頓時收斂劍、刀的法光威勢,僅將鬼霧逼在兩丈之外,且大喝說道“呔!眾鬼聽真,本法尊乃‘儒道’柳志宏,此來乃是要逐一煉消困禁爾等‘精魄’的魔罩,只要魔罩一破,爾等‘精魄,便可脫出困禁,全然歸入魂形內,成為自由無束的陰魂了。因此爾等還不快退走?莫要耽誤本法尊煉消魔罩的時光。”喝聲一落,果然已不少厲鬼啾鳴的退出鬼霧外、逐一湧入岩壁上的巖洞內,但也有不少忠於鬼王的厲鬼,依然兇厲的湧圍“儒道”欲噬食他肉身及魂魄。 “哼既然爾等不怕魂消魄散,那就怪不得本法尊手下無情了” 怒哼聲中,倏見金光及白炙精芒同時暴漲,勁疾凌厲的罩煉及飛射入鬼霧內,使得看似兇厲的眾鬼、毫無能力圍攻“儒道”並且逐一化為灰煙,魂消魄散,永無輪迴之機了。 一通道的黃符飛貼在眾小巖洞口,使得洞內眾鬼毫無反悔餘地的被困禁難出了。 此時在洞口的“金童”金強,也已望見公子獨力煉消封洞魔功烏幕。並且往洞內深入。 於是急忙幻至谷頂稟報情況,頓使“四象仙姬”及“銀童”白媛,欣喜無比。 四女欣喜中卻又擔心深入洞內的夫君道侶安危,況且眼見天色即將正午,正是陰魂最衰弱之時,甚利入洞協助夫君,因此已不願原先所議,竟不約而同的互視一眼後,俱都心意相通的嗤笑一聲,相繼縱身下谷到達“鬼王洞”前,朝如同猙獰厲鬼的尖齒洞內望去。 只見洞內金芒閃爍、白練飛旋,淒厲鬼嘯尖鳴不絕,因此已知夫君尚深入不遠,於是在洞口之外靜望靜聽。 “金童”金強心知四位夫人顧忌公子責怪,因此雖下至谷地卻不敢進洞,唯有自已是獲公子允許隨行,因此,忙朝四位夫人及愛侶白媛打個手勢後,便疾幻入洞。沿途只見岩壁上貼有不少赤芒閃爍的黃符,封住大小不同的巖洞,頓知巖洞內必有厲鬼被祭封在內不能現形,因此甚為放心的往內深入。深入三十餘丈時,只見公子祭禦出三道黃符阻擋著一大團鬼霧,並祭禦著法刀、法劍煉化著一個大洞口的烏光。已知就是困禁眾厲鬼“精魄”的魔罩。 一心二用自是會減弱煉化魔罩的法力,因此急禦“金光梭”飛射向鬼霧,並且說道:“公子,這些頑劣的兇魂厲魄由小努應付,您就專注煉消那魔罩吧”“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笑了笑的說道:“恩……金強,你已習得驅鬼道法,那三道‘驅鬼符’就由你接手禦使,但只要逼住他們便可。” 由“金童”接手攔阻狂湧翻滾的鬼霧“儒道”柳志宏已能全心全力,煉消困禁“精魄” 的魔罩了。 “太昊劍‘金光凌厲的罩射烏光閃爍的光幕”天劫刀“也精芒凌盛的射入烏光內!但是烏光閃爍中光幕驟然暴漲的湧逼劍,刀光芒,雖然外層烏幕也化為灰煙消失,但卻將”天劫刀“阻在尺餘之前無法射入光幕內。”噫?這道魔罩竟比封在洞口的魔幕尚厲害?哼!我就不信煉化不了這道魔罩?“ “儒道”柳志宏乃是一個年輕人,當然也血氣方剛的湧生起不服之意,於是道基驟提八成,將“太昊劍”及“天劫刀”祭禦得更為熾盛凌厲,勁猛的罩煉魔罩。 果然在凌厲的煉消下,魔罩烏光已然黯淡甚多,且迅速的層層化為灰煙消散。 然而倏見魔罩又驟然暴漲凌盛,再度將刀、劍精芒逼退,且有反攻的情勢,欲罩裹“儒道”身軀。 “啊!莫非……是了…-此片魔罩必然與”噬魂鬼王“魔基相通,因此能在洞內深處遙禦此魔罩,哼!既然如此,也等於我首度與鬼王鬥法了,我若連他正值日間最衰弱之時所遙禦的魔罩尚破不了,那又何談在夜間與他鬥法?” “儒道”柳志宏恍悟之後,也激起了他甚少顯現的好勝之心,已有不破除此片魔罩誓不罷休之意,因此功提十成。且窪施法、念咒。將“太昊劍”及“天劫刀。祭禦得更為凌盛,劍身及刀身溢射出的光芒,已然熾盛得耀人雙目,僅能在金光及白芒中依稀望見劍、刀之影。此方金光、白芒暴增的與烏光相交時,果然又將烏光逼退黯淡不少,魔罩也滋滋乍響的層層化為灰煙。 由前概略簡述,便可知曉兩方的利弊差異了。因此“儒道”柳志宏道基暴增之後,果然使魔罩威勢衰退難抗,魔霧凝聚的魔罩便逐層化為灰煙消失,內裡烏氣雖也狂騰外湧,彌補被煉消的幕罩,但是依然難抗逐漸迫近的熾盛金光及白芒。“儒道”柳志宏眼見魔罩雖已被自己祭禦的劍光、刀芒逼退,且已逐漸煉消不少,但依然能頑強固守,絕難在短時間內煉消。內心又急又怒中,突然想起魔罩乃是魔霧凝聚而成的,最怕劇烈震擊鬆散不固,於是便由整卷黃符內挑出一張“五雷符”施法念咒祭出黃符。 霎時硃砂符錄赤芒暴漲,一道道的勁狂凌厲的五行巨雷,連續不斷的轟擊魔罩,打得魔罩霧氣滾湧翻騰,烏光驟斂,頓時被“太昊劍”及“天劫刀”的法光趁虛而入,迅疾的煉消鬆散滾湧的魔霧。 劇烈的神雷暴響聲在大洞內回響震鳴,且朝洞內、洞外遠傳。 原本便畏懼天雷的兇魂厲魄,突遭劇烈狂震的雷鳴聲及震波,嚇得魂魄鬆動欲散,狂急散逃,正與“金童”僵持不下的眾厲鬼自也不例外。 也因為如此。與三道“驅鬼符”及“金光梭”對抗的鬼霧,驟然鬆散得再難抗拒符錄赤芒及金光,霎時已有數十厲鬼魂消魄散化為灰煙,另有大半厲鬼則湧滾著鬼霧往洞內深處曳去。另一方的“儒道” 柳志宏眼見雷符得功,魔罩已鬆散難聚的被煉消近半,因此心中大喜的繼續催動雷符轟擊。以利“太昊劍”及“天劫刀”煉消魔罩。 就在此時,倏聽洞內深處。傳出一陣尖嘯刺耳令人毛骨聳然、心神不寧的陰森鬼啾聲說道“吱… 吱……桀……桀……吱……孺子果然有點通行,竟然能施道法擊散本王魔基所布的法牢,難道孺子不怕惹怒本王,吸攝你魂魄永無輪迴嗎?雖然孺子道法較‘五方鬼帝’尚高明,但也難抗本王魔法、識相的便儘早退出,否則惹怒本王后便不饒你!“”儒道“柳志宏乍聞鬼吼聲時,倏覺心神不寧,三魂七魄恍如要離體一般,頓時心知是魔法中的“呼魂攝魄”魔功,因此急施固魂定魄“道法穩固魂魄。並且高聲喝道”哼!尊駕想必便是為患冥界的‘噬魂鬼王’了? 本法尊‘儒道’柳志宏今日特來求取公道,鬼王你何不現身與本法尊當面一談?“桀-…。桀……桀-… 桀…孺子竟敢大言不慚的想要與本王當面對談?你當仗恃淺薄的三清道法,便能逼脅本王嗎?想當初那‘太上道君’也僅能將本王身軀……哼!本王也懶得與孺子浪費脣舌了,孺子身具道法,那潑猴也有數百年的道基,正可助本王增進魔基,脫出禁制,桀…… 桀…桀……桀……“”儒道“柳志宏聞言時,心知鬼王果然行動不便,並且由他話語中猜出,必然是曾遭三清道祖的”上清靈寶太上道君“施展無上道法禁困了鬼王,因此使他行動受限,故而僅能在”鬼王洞“中驅策所屬厲鬼為禍冥界,也因此才使冥界尚未遭致浩劫。 再由他言中之意,似乎鬼王也在勤修魔基?功成之後便能化解禁制脫困,到那時…… 正思副忖時,突然心中驚悸慌亂得魂不守舍,並且眼見“金童”金強神智恍惚的徑往洞內行去,頓時大吃一驚的脫口叫道:“啊,呼魂攝魄,……金強回來” 緊急的大喝聲立時驚醒了恍惚的金強,主僕兩人急忙將“困魂定魄”道法施展至極,守固魂魄。此時即將攻破的鷹罩,已趁“儒道”柳志宏心神鬆懈之時重新逐漸凝聚複合,而分心未顧的“太昊劍”及“天劫刀”也因威勢大減的被逐漸逼退。 尚幸“儒道”柳志宏已然了悟。噬魂鬼王。被道法禁制,僅能在洞內深處施展魔法,卻不能現身攔阻自己的所為,因此已放心大膽的重施道法續練既將複合的魔罩。 “噬魂鬼王”在洞內深處施展“呼魂攝魄”魔功,竟然只將洞內所屬全呼攝人洞內深處,卻無能呼攝到“儒道”柳志宏及猴精的魂魄,因此已然停功且驅使眾所屬攻擊兩人。但是如此一來,又回覆到初時的情景,終於被“儒道”柳志宏全力煉消了魔罩。 “儒道”柳志宏煉消魔罩後,當然是心喜無比的掠入洞內,卻發現洞內空蕩蕩的,僅在正中有一個烏黑的石盆,而盆內竟是滾湧黑霧並末溢出盆外。 “啊!這盆……哦!我明白了,這盆內的鬼霧想必便是遭禁的‘精魄’了。 好,且將盆內‘精魄’全然收攝,以後再視情處置。” 於是忙由懷內取出自己以道法所煉的“招魂幡”將石盆內的“精魄”皆吸入幡內。‘欣喜的掠出洞口時,只見“金童”尚祭禦著三道黃符及“金光梭”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阻擋著充溢高闊洞道的大片鬼霧。而此時鬼霧內的厲鬼,突然傳出淒厲叫嘯聲:“還我’精魄,……還我‘精隗’” “乞請法尊歸還‘精魄’……。”我的‘精魄’……我的‘精魄’……還我‘精魄’… -“ “儒道‘柳志宏聞聲一怔!但隨及恍悟眾鬼中,已有不少與自身息息相關的”精魄“相應,因此正可倚此逼退他們,於是立即大喝道:”呔,眾魂聽真!爾等’精魄‘已然被本法尊攝入’招魂幡‘內,爾等若不退開,本法尊便要煉消爾等精魄了!“話聲一落,然有不少厲鬼惶恐駭畏的退出鬼霧,但又有厲鬼哀告道:“啟稟法尊,小魂等大多受逼脅為惡,並非本意,而且您收攝的‘精魄’也僅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因此大部分尚不敢違逆鬼王旨意。因此並非小魂等……” “儒道”柳志宏聞聲後,心知確如厲鬼所言尚有兩處被禁困的“精魄”未曾救出,當然怪不得他們依然要聽命於鬼王了。 因此立時喚“金童”收回黃符及“金光梭”並且揮揚手中“招魂幡”口中急念道:“吾奉太上老君令,五路陰鬼準吾召。 召入吾岳聽吾令,即入吾手招魂幡,魂火急如律令幡揚咒響方止,霎時只見鬼霧內接連不斷的飄出陰霧,但有大半之上的厲鬼已趁此時機,湧動迅疾的將兩人裹罩在鬼霧內。 然而主僕兩人皆有道衣法光及“金光罩”護身,依然將眾厲鬼逼在丈餘之外不能近身。 “金童”金強見狀頓時心中有氣的怒喝道:“呔!爾等難道自甘助紂為虐嗎7還不快退讓兩側容法尊前往禁困爾等‘精魄’之處,逐一煉消魔罩救出爾等”精魄‘。?“眾兇魂厲魄中,有不少原本便屬善魂,以及被強擄逼脅為惡的軍將,眼見已有不少同夥已然能與“精魄”歸合為一,再也不怕遭鬼王的親信“魁座”及厲鬼欺凌逼脅。 現在“儒道”要去煉消另兩處禁困眾魂“精魄” 的魔罩,就等於是要解救眾鬼。因此立即有魔鬼啾鳴叫道:“吱……吱……對-…對-…諸位魂友,吾等迫鬼王退脅驅策數十或數百年,而且屢遭鬼王親信欺凌,如今法尊進入洞內,要逐一煉消禁制,釋出吾等”精魄“容吾等恢復自由魂魄,便可前往‘陰司冥府,重轉輪迴,因此吾等實不該阻止法尊人洞,而且若有頑劣魂友依然想攔擋法尊;但是與吾等為敵!” “對…。對……讓法尊進入洞內…” “吱…讓開……讓開……法尊請……。 但是眾鬼之中尚有不少忠於鬼王的厲鬼,因此也已怒嘯淒厲的阻止眾鬼背叛鬼王,因此立即造成眾鬼成兩派相互爭執厲嘯。就在此時,倏又聽洞內深處傳出尖銳陰森的鬼嘯聲,霎時只見眾鬼皆不由自主的往洞內狂湧而去。“儒道”柳志宏心知“噬魂鬼王”再度施展“呼魂攝魄”魔功,但是並無礙自己及金強,反而將眾厲鬼呼走後對自己甚為有利,因此甚為心喜的往內掠去。 此時忽聽“金童”金強急聲說道:“公子,您何不先去解救老夫人的魂魄,然後再視情與鬼王鬥法?”“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懊惱的脫。自責道:“欸呀!糊塗……我怎麼忘了此行最重要之事?…-恩……已然進入洞內便不再受外線護洞魔罩阻礙,已可施展‘五遁神行術”了……金強……你且先出洞會合夫人她們,我施遁術前往尋找娘親。“話聲一止,也不待金強回應,便幻為青影沒入岩壁內消失不見。 公子一走,“金童”金強哪敢獨自留在洞中?因此也急幻出洞,會合了站立洞口之外焦慮探望的四位夫人及愛侶。 “四象仙姬”欣見金強出洞,當然迫不急待,七嘴八舌的急問不斷。待知曉夫君道侶毫髮無損、安然無恙後,才憂色略消的聽著金強詳細述說經過。 但是夫君道侶尚在“鬼王洞”內,依然尚有危險,而此時乃是申時祿,離入夜尚有兩個時辰“五方鬼帝” 尚無法率冥府鬼卒前來助陣,便連“虎威將軍”等陰兵、陰將也無能現形助陣,因此只有靠現有的六人為後援了。因此“烈火仙姬”胡妍恰已提議道:“三位妹妹,公子獨自一人在洞內也不知情況如何?而洞內的兇魂厲魄成千上萬,只要不出洞外便可無束的自由顯形,雖然現在屬日間厲戾之氣較弱,但為數眾多也非同小可,因此你們看…” 對……對…-小妹也有此顧慮,三位姊姊你們““天雷仙姬”趙秀敏急聲應合後“玄陰仙姬”喬思涵也頷首說道:“恩,看來咱們的心意大致相同,只不過是公子曾嚴囑咱們不可貿然進入‘鬼王洞’因此……” 因為身分而不便開口的“銀童”白媛,此時突然開口說道:“四位夫人,公子雖然嚴囑不可貿然進洞,但並未禁止咱們自衛呀,如果有厲鬼侵犯時,當然可以-…” “銀童”白援話聲未止“烈火仙姬”胡研怡已歡笑的說道:“咯!咯!咯…”還是媛妹這猴妹兒精厲害們當然不能任憑那些兇魂厲魄侵犯尚不還手吧?或是……強弟!你再進入洞內,萬一遇到什麼厲害的兇鬼時,你若鬥不過他們時千萬別逞強,趕緊退出,或是呼喚求救,我們便可救你出來 “”烈火仙姬“胡研怡之言當然是別有深意,已使得其餘三女及雙童意會的相視一笑,因此金強立即滿面笑意的再掠入洞內! 以“五遁神行術”隱入岩壁內的“儒道”柳志宏,已然細思過詳述“鬼王洞”情況的婦魂之言,認定了困禁娘親魂魄的方位急往前掠。 忽岩忽土。忽軟忽堅的黝黑土石內,並無礙“儒道”柳志宏的行進,但是偶或穿過岩壁落入一個洞穴內,立即與隱於洞內的兇魂厲魄發生一場衝突。 “儒道”柳志宏已抱定心意先尋到娘親才是正事,因此並無意戀戰煉消眾魂方休,是憑侍身上道衣所溢出的法光,將圍聚厲魂逼退後再度沒入岩壁內。 但是尚未尋得困禁娘親被禁之處時,已先衝出一片壁落一個巨大山腹中,尚未及四顧已聽左方鬼嘯淒厲哀號尖鳴。不由自主的循聲望去,只見為數數千的鬼影,競團聚在一大團烏芒閃爍的烏霧四周,並且不時見到哀號淒鳴的鬼影駭然的被吸人烏霧內。 “啊!他們?糟了!那團烏霧定是鬼王魔法所幻正在逐一吸食眾鬼煉化增進魔基……萬一被他吸盡洞內厲鬼後,必然會魔基暴增,到時便不利我……甚或將危及整個冥界了!思及此時”儒道“柳志宏豈肯讓”噬魂鬼王“如願?因此立即由懷內取出”攝魂鈴“及”招魂幡“尚不待眾鬼有何反應時,已疾施道法符咒、震抖手中”攝魂鈴“且念道:鈴……鈴…… 鈴…… 天靈靈,地靈靈,魂鈴一抖魂魄驚,指迷陰魂莫亂魂,吾奉太上老君令,五路陰魂準吾召,召入吾岳聽吾令,即入吾手招魂幡! 魂火急如律令! 咒法一起霎時只見團聚在烏霧四周的魂魄,一一化為一道鬼影往“儒道”柳志宏手中的“招魂幡”飛去,倏然一陣令人心悸驚顫的淒厲尖鳴乍響,頓令那些陰魂飛勢驟頓,續又往烏霧之方曳去。 “儒道”柳志宏見狀。立時又疾抖手中“攝魂鈴”脆響不止的鈴聲競混入淒厲尖嘯聲中。不但擾亂了淒厲鬼嘯,且平靜了惶恐駭然的眾魂,續又轉向“招魂幡”之方。 雖然“噬魂鬼王”魔功所幻的魔霧近在五丈之外,但因方才連連吸攝了數千陰魂,尚未曾全然煉化合一,因此尚要緊緊裹束鬼霧內掙扎欲脫的眾魂,又要施出“呼魂攝魄”魔音招攝欲散的眾魂,因此已無法直接攻擊柳志宏。 而“儒道”柳志宏也因施全力招攝眾魂,不容鬼王吸食眾魂增進魔基,因此雙方便成為爭攝眾魂的鬥法了。 “幽冥鬼府”內的兇魂厲魄原本多達數萬,除了歷經數度大戰時損失近萬,而方才“儒道”柳志宏除封洞魔罩進入“鬼王洞”內時。又以鎮煞黃符將萬餘兇魂厲魄禁封在上百蜂洞內,因此洞內僅餘萬餘了。 所余尚有萬餘的厲鬼中,原本還有“噬魂鬼王” 的五名親信“魁座”以及數千親信厲鬼,照理如此聲勢已足夠將侵入“鬼王洞”內的“儒道”逼出洞外了。 然而“儒道‘柳志宏破除封洞魔罩進入洞內後,因間接的鬥法觸怒了”噬魂鬼王“。 再加上“噬魂鬼王”知曉“債道”此來必然有備,並且也已知曉“儒道”已然與“陰司冥府”的“五方鬼帝”互通,因此“五方鬼帝”定然會趁機率“陰司冥府”所屬大舉前往。 種種的因素已然使“噬魂鬼王”有了危機意識,知曉不但不能再安穩的修煉魔基,甚而可能遭“儒道”及‘五方鬼帝“聯合,圍煉自己遭”太上道君“禁制的身軀及魔魄。 因此“噬魂鬼王”不再與“儒道”鬥法,而是施展“呼魂攝魄”魔功,將洞內所有的兇魂厲魄招攝至魔霧前。 “噬魂鬼王”為了想暴增魔基一舉破除禁制,使軀體脫困、體魄合一,成為無拘無束的冥界霸主,縱然爾後尚有後遺惡果也顧不得了。 於是眾多所屬厲鬼中,魔基最高的五名“魁座” 便成為鬼王增進魔基的首選對象了。 五名“魁座”萬萬沒想到忠於鬼王數百年甚或千年之久,競然成為鬼王吸攝的對象,縱然狂駭欲逃,但卻抗不住鬼王魔基,相繼被吸攝入魔霧中,雖已深悔但已晚矣! 當眾厲魄眼見五名“魁座”的下場,懼是驚駭畏懼的湧現出兔死狐悲之意,雖想脫逃卻又抗拒不了“呼魂攝魄”魔音,終於先後被鬼王吸攝了數千厲魂。 當“儒道”突然現身且施出“招魂製魄”道法,眾魂俱是喜出望外的順服曳往“招魂幡”。但是“噬魂鬼王”豈肯容眾鬼離去,誤了自己增進魔基?因此便與“儒道”展開了一場爭攝眾魂的鬥法。 在洞口之外再度掠入洞內的“金童”金強,一進入洞內便已聽見洞內深處傳出的“呼魂攝魄”魔音,但有“固魂定魄”道法穩固魂魄,並不足慮。 眼見洞道兩側,道道黃符封住的小洞內,鬼嘯淒厲的欲衝出洞外,但皆被黃符上的硃砂錄所阻無能脫出。 續往內裡深入,愈奇怪為何無厲鬼現形攔擋? 小心翼翼的深入時。倏聽一陣脆鈴聲驟響,接而陰森尖厲的鬼嘯更甚,頓知公子已然在洞內深處與“噬魂鬼王”鬥法了。 “金童”金強心思疾轉後,竟未續往內深入,而是疾幻出洞,將所聞之事稟報四位夫人知曉。“四象仙姬”聞言俱是焦急萬分,因此“天雷仙姬”趙秀敏已急聲道…三位姊姊!小妹實在忍不住內心的掛慮了!因此小妹要進去支援夫君,你們…““烈火仙姬”胡研恰原本便有此意,因此聞言也急聲說道:“敏妹!姊姊也有此意,不如咱們便一同進去!縱然公子有所責怪,一切皆由姊姊擔當便是!” 另一側的“玄陰仙姬”喬思涵聞言。立時嘟嗔道:“哼!恰姊你以為小妹不急呀?咱們姊妹四人已是福禍與共,又豈能由你倆撇開小妹及玲妹?好啦咱們一同進去吧!” “飛電仙姬”唐文玲此時也連連頷首說道:“好……好…。咱們快走吧!可惜現僅大約申時末‘五方鬼帝’及‘虎威將軍’他們尚未能現形援助,也只有靠咱們自己了。” 有了共同的心意,當然再也不願耗費時,於是迅疾住“鬼王洞”內深入。 有“呼魂攝魄”魔音及“攝魂鈴”聲可引路,因此不到片刻便已順利的進入巨大山腹內,望見巨山腹中鬼影幢幢四散飛曳。 “公子!賤妾姊妹前來助你了…” “相公待賤妾姊妹布妥‘四象陣’…”“呔! 兇魂厲魄莫猖狂!看法物…-“ “夫君,您還好吧?” “儒道”柳志宏突聽四位嬌妻同時趕至,雖然有些懊惱但也頗為欣喜,並且急聲喝道: “你們且莫管眾魂,只要聚合為一攻擊‘噬魂鬼王’所幻的魔霧便可,但是”噬魂鬼王“得知”儒道“突增援手、心知再也無法順利吸攝眾鬼,加之先前吸攝的厲鬼尚未曾練化融合為一,在魔霧內狂亂掙扎的擾亂了魔霧的穩定,當然更不利獨鬥”儒道“及後續而至的援兵,因此正當”四象仙姬“趕至,且相繼祭出”四象旗“時,淒厲鬼嘯驟斂,魔霧也驟然湧入後方一個丈余高闊的巖洞內。 “叱!鬼王別逃”“不要臉-快留下接姑奶奶的法物。…”“欸呀……!鬼王逃了! 快追-。” “鬼王休走-…”“你們別追!先穩守住那洞口,待我收攝眾魂再說!”“四象仙姬”聞言果然急忙頓勢,且依“太陽、少陰、太陰、少陽”次序並立洞口之前,且皆左手執旗、右手執劍的盯望著洞口,沒有鬼王擾亂,因此“儒道”柳志宏已順利的將數千厲鬼攝入“招魂幡”內,使得整個“鬼王洞”內再無厲鬼遊竄。 此時“金銀雙童”則是在巨山腹四周詳查是否另有厲鬼隱形伺機暗害?突然在巨山腹右側有巨石桌、石椅的一方,發現一個小洞口有魔罩烏光閃爍。 “咦?這個魔罩…-啊!莫非便是困禁老夫人魂魄之處?是了……是了…”必然就是此洞!“ “金童”金強認為猜測無誤,因此急忙稟報公子知曉,當然已使“儒道”柳志宏欣喜的掠至觀望。然後施法煉消魔罩。 約莫兩刻!在無阻礙的情況下,終於將魔罩煉消,但是進入細望後卻令“儒道”柳志宏大失所望,原來只是困禁眾厲鬼‘精魄“之處。 雖然甚為懊惱失望,但是既然已將魔罩煉消,而且“招魂幡”上也閃爍出陣陣烏光,可見被收攝在幡內的眾多厲鬼中,已有不少厲鬼與自身“精魄”相應的引起騷動。 雖然是為惡的厲鬼,但“儒道”柳志宏依然將難以數計的“精魄”攝入幡內,容眾鬼魂魄歸合為一。 整個巨山腹中,除了禁困“精魄”的小洞,便僅有魔霧湧逸的巖洞了,因此“儒通”柳志宏便行至四女之前觀望。 只見巖洞內似乎並不深。而且尚有金光閃爍。但是那閃爍不止的金光似正非邪。絕非“噬魂鬼王”所幻的魔霧烏光。 “儒道”柳志宏心中驚訝且好奇!再加上尚未尋獲困禁娘親魂魄之處,因此便毫不猶豫的跨步入洞,小心翼翼的往內步入。 ‘四象仙姬“及”金銀雙童“也相繼緊隨入內。 僅有五丈多深的巖洞內又是一個小山腹,而那閃爍不止的金光,竟是由洞底岩壁前一具似是石床的平平巖上溢。 迅疾行至那方平岩前,才發現似石床的平台竟是一具石棺,而棺面石板上則刻著閃爍金光的符錄。 “噫?公子莫非這石棺內……就是被‘太上道君’符錄鎮壓禁制的‘噬魂鬼王’?可是他怎能得魔霧逼出石棺外?” 四女中道基最高的“烈火仙姬”胡研怡疑惑的話聲方落時,突又聽“玄陰仙姬”喬思涵急聲說道:“大家快退遠些!莫要遭石棺內的鬼王驟然突襲!”驚急之聲果然令眾人心中一驚的急退丈餘,且都提功戒備,以免遭突如其來的攻擊。 但是他們哪知此時“噬魂鬼王”正值行功煉化吸入體內的眾鬼,在此緊要關頭眾人未曾動手合煉他已是萬幸了,豈會自尋麻煩的偷襲眾人? “儒道”夫婦五人及“金銀雙童”怎會知曉內情? 當然會有小心警戒之意了,況且進入洞內的最主要之事,乃是要尋找被禁困的老夫人,因此在不知不覺中錯失了有利己方可趁機合力煉罩鬼王的良機了! 或許天機中,此時的“噬魂鬼王”尚命不該絕吧? 正當“儒道”柳志宏及“四象仙姬”四女,正專注盯望著石棺時,倏然一聲驚喜的呼喚聲又將眾人目光引去。 只見“銀童”白媛指著右側一片折轉內陷的角落,又喜又急的叫道:“公子…公子您快過來看!這裡有一個被魔罩封住的巖洞,不知是不是困禁老夫人魂魄之處?” “儒道”柳志宏聞聲頓時毫不猶豫的一閃而至,果然見到一片內陷岩壁的角落處,有一片烏光暗淡的魔罩,細思自己所知。以及在鬼王本體所在之處的重要性,因此已篤定的知曉必是禁困娘親魂魄之處。 “怡兒!你們四人嚴監那石棺。以防鬼王現形侵犯。我來煉化這片魔罩!”“四象仙姬”聞言立時齊聲應是。且並排站立石棺之前嚴守,以便夫君能全心全力的煉化那片魔罩。 “儒道”柳志宏驚喜興奮中,自是全力祭禦“太昊劍”“天劫刀”“五雷符”依先前的經驗凌厲迅疾的煉化魔罩。 但是“噬魂鬼王”此時正值煉化眾魂魄融入自身魔基中,因此無暇顧及那片與魔基相通的魔罩,使得那片魔罩已無後援的孤立無助,不到片刻便被煉消無蹤。 魔罩一除頓時望見一個三尺高矮的巖洞內,有一片銀霞閃爍。 “儒道”柳志宏一一收回法物後,急往內裡睜目細望,頓時雙目泛紅、淚水滴流的狂喜叫道:“娘…-娘……果然是娘!娘!宏兒來救您了!” “儒道”柳志宏狂喜大叫中,已急忙屈身跪行入洞,但是欲摟無軀,因此僅能連連叩首不止。洞內身披“銀霞天羅衣”的女魂;正是十餘年前,因堅抗凌辱而自盡身亡的柳夫人。 “宏兒?你是宏兒?” “是……是 娘!孩兒就是宏兒!”“孩子……我的兒!你-…你已長得這麼大了!前些時日吳大姊曾偷偷告訴娘,說你長得英挺俊逸如玉樹臨風、而且已有了四房妻室……媳婦呢?她倆…”“娘!她們現在就在外面,您一出洞便可見到她們了!”“真的? 娘就…欸啊!孩子!孩子!這兒。…宏兒!那…。那鬼王呢?你們怎可能進入此洞的?你快帶媳婦她們離開,否則那些惡鬼…” 柳夫人乍見十餘年未見的愛兒,自是激動驚喜得忘了身在何處?但忽又想起處身之地乃是隱有數萬惡鬼的陰森恐怖之地,因此又驚駭慌急的要愛兒盡速離去。 “儒道”柳志宏聞言已知娘親言中之意,因此也柔聲安慰的說道“娘您放心吧!現在‘鬼王洞’內的數萬厲鬼,已然被孩兒及您四位兒媳,以道法將他們分批誅除、收攝及禁封住了,如今整個洞內除了‘噬魂鬼王’外,再也無厲鬼能害人了!” “啊!真的?那太好了…可是……‘噬魂鬼王’他魔法高深,你們是如何與他對抗的? 他現在在何處?” “娘!鬼王現在隱於外面那具石棺內,正由您四位兒媳緊守著呢!” “哦,不行……不行……那具石棺雖然是經由道法符封著,可是鬼王早在七百餘年前便因魔基增高,雖然本軀尚被封禁棺內,但是他的魂魄已然由破裂的縫隙中溢出,所以不能大意-。。” 就在柳夫人急聲說明時。倏聽一陣陰森森的淒厲鬼嘯乍響,接著便有一些悶雷轟聲逐漸震響,而且整個“鬼王洞”也開始震搖。“儒道”柳志宏正自驚疑時,倏聽“四象仙姬”己同時驚叫道:…欸呀!怎麼回事?“”哎喲!嚇死人了!咦?你們看這石棺……“”不好……公子您快來!石棺上的符錄金光竟逐漸暗淡了 ““糟了!是鬼王……是鬼王的魔法…-公子!快出去……快出洞…。” “儒道”柳志宏聞聲大吃一驚,身形疾閃至石棺前。只見石棺上的符錄金光,果然逐漸暗淡得毫無威勢可言。而且石棺面板竟已開始有龜裂之狀,因此必然是棺內的鬼王正以魔法衝突禁封石棺的符錄。 “恰兒!你們快引領娘往洞口之方遠避,這兒由我應付!快……快走……” “儒道”柳志宏在驚急中,已然當機立斷的做了處置,並且立即施展道法祭出“鎮煞符”鎮壓石棺。 此時“四象仙姬”芳心驚急中。又想儘早離開“鬼王洞”但又擔心夫君獨自一人留在洞內,因此“烈火仙姬”胡研恰也立即說道:“涵妹、玲妹、敏妹你們快護著婆婆魂魄先往洞口,我在此協助公子便可!”一陣慌亂中“玄陰仙姬”喬思涵心知保護婆婆魂魄離此才能使公子安心,且能無後顧之憂的全力鎮壓鬼王,因此立即順從的呼喚唐、趙兩女。同時護著柳夫人往洞口之方疾掠而去。 “金銀雙童”隨後疾掠時“金童”金強突然朝“銀童”白媛說道:“媛姊你與三位夫人出洞吧?我留下協助公子!”“銀童”白媛在近幾年中,與金強的感情與日俱增,當兩人在公子及夫人的主證下結為夫婦,更是夫妻情深的相互倚賴照顧,因此耳聞金強之言,她立即幽怨的說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金童”金強聞言原本尚欲勸離,但見白媛雙目中浮顯出關懷的柔情,以及面上的幽怨神色,頓時心裡一熱的不知如何開口,終於伸手握住她柔手一掐,且深情的望著她一笑,也未曾多言,但雙雙往原處掠去。 “儒道”柳志宏祭出“鎮煞符”壓在石棺上。頓使石棺內的衝頂之勢減弱,淒厲的鬼嘯聲也倏然頓止。接而便聽石棺內傳出陰森森的話聲“小子你仗恃道法且趁著日間侵入本王洞府,如今不但毀了本王數萬部屬,且逼得本王自噬親信,本王若能脫因…桀-…桀…… 桀……本王首要之事若不能將爾等盡皆吸噬誓不罷休!”“儒道”柳志宏心知鬼王體軀早就被道法祭封棺內,魔基高增之後,僅憑恃脫出困禁的魂魄,便已能為禍冥界,便連“五方鬼帝”率冥府鬼卒也難撼“鬼王洞”絲毫,可見他是何等厲害? 現在雖不知他如何暴增魔基,但已能恃功衝突禁制符錄的禁制,看樣子自己不繼續施法增強鎮壓道法、可能確實要被鬼王衝破禁制了! 若自己的道基尚高,或可堅守在此與他鬥法,否則自己能力不足遭他衝出後,必然使脫出禁制的鬼王更為猖狂、不但要禍及冥界及“陰司冥府”甚或可能要危害到陽界百性,豈不是便要天下大亂了?內心擔憂時突聞鬼王之言,頓時心血來潮的故意激說道:“哼!哼!鬼王你莫自傲自大!憑你一個被禁封數百年的老鬼,尚有何顏面要為禍冥界?只要本尊在此你便難以脫困,而且尚可施展各種道法逐日煉消你因此更何談要噬食本尊?說穿了,你自傲自大的僅能在凡俗百姓,或那些毫無道基可言的陰魂面前,擺出不可一世的鬼王姿態,如今呢?哼!哼!…只憑本尊一人便將你壓鎮難出。依本尊看……嘿嘿! 嘿-…唯有本尊離開此之後或許你才能拉攏些孤魂野鬼作威作福吧?““呔!呔!呔……儒子住口!本王雖然在數百年前遭那老道恃法禁封於此,但數百年中未曾離此便已使‘陰司冥府’卑微退縮無奈本王!憑一個略習道法的凡俗,竟敢在本王面前狂言?桀……本王再過半個時辰後便可……桀…桀……到時本王立即將爾吸噬入腹以消怒恨!” “嗤!嗤……算了吧!憑你即將被本尊逐日煉消的一個老鬼…。”站立“儒道”身後未曾出洞,也未曾開口的“烈火仙姬”似乎已猜測出公子的心意,但又知公子心直敦厚。不善用心機,故未能拿話套住鬼王,因此立即開口咯咯笑道:“咯!咯!咯……公子您與這個不知羞的老鬼多說什麼嘛?自始至此只憑您一人已將洞內數萬厲鬼鎮懾得全然殆盡,便連這老鬼也嚇得躲入棺內,連奴家也僅是站立此處未曾出手呢!這老鬼尚敢大言不慚的說不吸噬您誓不罷休呢?咯!咯!公子!依奴家看,這老鬼僅能欺負那些百性及弱鬼,擺擺威風充充王樣而已,好啦!公子您就放過他吧?相信這老鬼也僅能如此了,縱然這老鬼今天能逃過一劫遠走他方,諒他以後也不敢找您報仇的:” “桀 桀 桀 ” 突然棺內響起一陣極怒的陰森厲笑聲,接而便聽“噬魂鬼王”怒喝道:“狐狸精找死! 本王稱霸也已數百年;何曾怕過誰?又有何方神聖敢前來挑釁?職司冥界的‘天齊仁聖帝君’也不敢前來,僅派遣‘五方鬼帝’偶或前來挑釁?騷擾而已你等初習膚淺道法,以及不足千年道行的小妖,便敢在本王面前狂言妄語?桀…桀… 桀……本王今日脫困之後,若不能將爾等盡皆吸噬,豈能消我大恨?否則……桀…… 桀……桀…本王便絕不傷及任何凡人及弱魂,看爾等尚敢看輕本王否?““烈火仙姬”胡研恰聞言頓時芳心大喜,不論今日鬼王是否能脫困?至少已能暫時為百姓及冥界求得安寧,因此續又恥笑說道:“喲!想不到鬼王死到臨頭尚敢說此大話?嗤…… 嗤……一個無羞無恥之人的話還能聽嗎?去說給三歲小兒聽或許會相信嘛!公子您說是嗎,” “儒道‘柳志宏耳聞恰兒竟己激出鬼王的承諾,但也難相信的笑說道:”恩……若是一個名聲盛旺的人,或是德威甚高的神聖所言自是可信,但他僅是一個為禍冥界的老鬼而已,因此……“”叱!孺子住口!本王雖非神、聖、散仙,但也將達’鬼仙‘之境,又豈是信口雌黃之輩?雖然本王今夜便饒不爾等,但也願在爾等命喪之前讓爾等心服口服!孺子聽著-…本王若是今後不能將爾等吸噬入腹之前,絕不傷及凡世之人及冥界弱魂,否則定遭天劫煉消魂魄,永世不得輪迴!” “儒道”柳志宏及“烈火仙姬”胡研恰,原本便誘逼”噬魂鬼王”出此誓言,因此耳聞鬼王狂怒的立下誓言後,俱是內心暗喜的面浮笑意。 內心雖喜,但“儒道”柳志宏卻不動聲色的說道“哼!如此看來鬼王你不失一個叱吒冥界的梟霸,但如此也避免不了本尊煉消你的決心,且看本尊道法吧!”話聲一落,道基暴增數成“鎮煞符”更形凌厲的逼壓棺面,而且另又祭出一道“五雷符”一記記的五行神雷,勁狂猛烈的震入棺內。 此時“烈火仙姬”胡研恰心知。噬魂鬼王“被禁封石棺內,憑自己的道法尚無能協助公子罩煉棺內的鬼王,正仔細環望小山腹內的景狀時,只見”金銀雙童“雙雙幻入洞內,於是忙說道:”媛妹、強弟洞內原本有三處禁困眾厲鬼‘精魄’的地方、公子己然煉消兩處,,尚余處,不如咱們去尋找僅餘一處 |
第 八 章a
只羨鴛鴦不羨仙,雅居春色滿畫樓, 乍聞龍庭興妖孽,前世姻緣今生續。 北風怒嘯浮雲昏,積陰慘慘天地愁, 萬山草木依如舊,此時顏色俱枯黃。 廢園朽屋盡不見,樓間雅景似蓬萊, 覆雪寒埋枯骨墳,欣見岩砌巨墓聳。 舉首慈望兒貌冠,更喜嬌媳麗姿容, 奈何幽冥飄魂羈,重逢已難同堂福! 燈火通明的樓堂內“四象仙姬”滿面羞色的陪立婆婆魂影四周,恭敬的聽著婆婆笑顏低語,偶或聽見四女的羞笑之聲以及笑逗立言,而柳志宏只是在旁陪笑不語。 雖然生死一別十餘年,但柳志宏從未曾忘懷娘親的慈愛音容,如今雖是陰陽兩界,但依然能有閻家歡樂的景象,除了可重拾往昔寡母孤子的生活外,也可聊表兒、媳孝道,使娘親有個未曾享受過的美好日子。 一家的歡樂令人稱羨,嬌豔、溫柔、端莊、俏麗的四位少婦,也經歷了為人兒媳的應有分寸,懂得為人子媳的應盡孝道,當然也獲得了婆婆的教誨,習得了為人妻室相夫教子的道理。奈何! 美滿歡樂的日子總有盡時。一日夜裡,母子及四媳又在堂內歡顏笑語之時,倏聽天際仙樂飄飄,並且五彩祥雲由空而降,凌空湧罩整個山窪居地。 “儒道”柳志宏驚見之下急掠出樓“四象仙姬”也已擁簇著柳夫人出樓觀望。 此時只見天際一片五彩祥雲上,有十餘位仙子圍簇著一座華麗的彩羽風車緩緩下降,並有兩名仙女不停的揚灑仙花散溢樓院之中。鳳車中,坐著一位容貌端莊、慈祥,瑞彩湧溢的仙顏老婦,只聽她笑顏開口聲如脆鐘的說道:“東岳道友請了,吾乃執掌“混元金”職司天地兩界金斗轉劫,凡人生育三姑之神中的“碧雲娘娘”今奉“王母娘娘”玉敕,特來召請柳夫人為吾座前“注生仙姑”以正神班,吉時已至,柳門常氏即刻升班列位!” “儒道”柳志宏耳聞仙音,立知仙女乃是天界專司星斗轉劫地界生育的“昆元金斗三司神”“雲霄、瓊霄、碧雲”三位注生正神中的“碧雲娘娘”。 如今“碧雲娘娘”竟前來接引娘親轉往天界,位列“注生仙姑”之位。此乃娘親苦盡甘來的無上營養,因此立即欣喜的拜謝道:“啟稟“碧雲娘娘”!俗子娘親承蒙娘娘接引位列仙班,此乃娘親之功德造化,但不知俗子爾後何能再拜慈貌?” 此時“碧雲娘娘”玉手微招,身穿“銀霞天羅衣”的柳夫人,已不由自主的緩緩飛昇至車前立定,五彩祥雲也緩緩升空,才聽“碧雲娘娘”笑語道:“或岳道友莫非天靈蔽蒙尚未開竅?既是如此?本座不得輕洩天機!爾後道友自當悟知前緣,無須本座贅言了!”“娘娘……娘娘何以教俗子?尚請開頂釋疑。”“儒道” 柳志宏眼見祥雲帶著媳親逐漸飛昇,頓時心急的拜問著,但是祥雲托著“碧雲娘娘”及眾仙女毫不停頓的往北曳去,只留下滿面淚水縱橫的夫妻五人及雙童仰首怔望。不知過了多久“四象仙姬” 姊妹四人才緩緩圍聚柳志宏身周,柔聲安慰的低語著:“相公! 婆婆生時含屈而亡,爾後又遭鬼王囚禁十餘載,但如今已得天恩冊封為仙界正神,可謂劫數已盡、福祿蒙身,此乃可喜可賀之事,因此相公應高興才是”“是呀!是呀!玲妹所言甚是!夫君,世間凡人能蒙天恩冊封仙錄正神之列,此乃千年萬世不可得的福分,婆婆此去之後再也不必承受輪迴轉世的生老病死之苦,因此實該慶賀才是!” “銀電仙姬”唐文玲及“天雷仙姬”趙秀敏兩女話聲方止“玄陰仙姬”喬思涵也已笑語說道:“公子,其實方才“碧雲娘娘”言中另有玄機,只是時機未至尚未明朗,但依奴家猜測,爾後公子定有與婆婆重逢之期,因此公子莫再悲傷,一切依順天機、天緣才是!”話聲一頓“烈火仙姬”胡妍怡也接口笑說道:“公子!“混元金斗”三位娘娘乃是職掌天界星君歷劫轉世及地界聖、靈、仙、凡轉劫之責,位屬“靈霄寶殿”內列班正神之一雖然婆婆僅屬三位娘娘座前仙姑,但已名列仙錄正神之位,非地界散仙可比擬,此乃地界生靈修道幹年也難達至,因此公子理當為婆婆慶賀,而不應有悲戚之情才是!” “儒道”柳志宏聞言果然逐漸平息心中悲戚,神色也已開朗的笑道:“說得也是!不過生死別離、淒苦悲情乃是人之常情,若無淒情,又豈為人?好啦,這些日子,你們也日善盡為人子媳之道,令娘親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日子,相信娘親此生也已享受到闔家之了,因此我當好好的慰勞你們才是。” “儒道”柳志宏雖然欣喜救出了娘親魂魄,重拾了短暫的母子歡樂親情,也使娘親享受了兒媳的孝順侍奉,如今更欣喜娘親已位列仙界,不再厲經地界輪迴的生老病死,因此內心中已然再無隱恨了I然而,隱憂大患未除,不知何時再為禍冥界甚或人世,而且再現之時已然毫無禁制,必然更為凶殘凌厲,使地界淪入大浩劫中。 雖然施計誘使“噬魂鬼王”立了誓言,未能傷害自己之前絕不為禍傷害陰魂及生靈,但是他會守誓言嗎? 再者,鬼王再度現形後,十之八九定將尋仇至此自己夫婦要如何才能自衛要如何才能施法困禁他?煉消他? 無他!唯有勤修道法增進道基,合夫妻之力……甚或“虎威將軍”及“陰司冥府”之力,盡全力圍困煉消他。 於是“儒道”柳志宏便將“固魂定魄道法”傳授“虎威、虎賁、射騎、靖威、驤騎”五位將軍,再分傳眾陰兵、陰將,用以抗拒“噬魂鬼王”所施展的噬魂魔音。 另外又傳授神兵符法使眾陰兵、陰將所施兵器,皆具有斬鬼除魔的道法,若遇有厲鬼兇魄皆可誅消。 在夫婦之方,除了嚴督“四象仙姬”及“金銀雙童”習練“四象八卦陣”並且增進各人法物之威,以利對抗鬼王魔法。 而“儒道”柳志宏自己,則是日日在蒲團上勤悟深研尚未曾悟通的道法符錄,只要有何甚為靈效道法,必然傳授“四象仙姬” 及“金銀雙童”。 另外,曾由趙秀敏處獲得的“八卦天羅牌”也已勤研悟通施禦符錄咒法,並且與“金光八卦伏魔陣”嘗試合施,詳研其中的互補變化。 勤習兩月餘後“儒道”柳志宏果然已能依符錄咒法,將“八卦天羅牌”禦升空際,凌空映射出乾坤連斷的八卦符光,並且依每卦不同的錄法,逐一湧罩出威猛凌厲的烈日、狂濤、震雷、焰火、颶風、暴雨、岩山、覆土威勢。 再將“八卦天羅牌”會合“金光八卦伏魔陣”後,果然使陣勢更為密合無隙,合為一體。 更令夫婦五人驚異的現象,乃是上下合為一體時,當“八卦天羅牌”凌空旋轉不同方位,竟已使上下兩大卦位不同所相交的變化,逐一幻化出八八六十四種不同的威勢。 但其中的尚有生克變化,而使威勢增減不一,因此逐一記下相克方位避免相交克消威勢。夫妻五人及雙童日日勤修道基深習過法果然逐日增進已見成效了;但是,在寧靜的“泰山”之腳的眾人,卻不知天下各地已是厲鬼橫行殘害百姓了。 一日,萬里無雲皎月當空的怡人夜色籠罩著大地清幽雅緻的小樓內,傳出陣陣嬌哼踢吟的呢吶聲並且尚有陣陣嗤笑挑逗的膩語聲,令人聞之血脈賁張難以自製。約莫一個多時辰後,陣陣盪哼浪語及尖叫聲才逐漸平息,但卻聽東廂小樓內尚傳出一些吱叫聲,似乎“金銀雙童”也在歡樂中,並且本能的發出猴性吱叫聲。 未幾“儒道”柳志宏披寬大外袍步出室外,站在摟廊遙觀月色。 輕盈柔婉長髮散披的“銀電仙姬”唐文玲,也披著睡袍隨後步出,井且神色關懷的問著:“相公,方才賤妾見你興致索然的未曾盡興,似是心事重重且有憂色,但不知可否說與賤妾知曉?” “儒道”柳志宏聞言,立時伸手擁接著她柳腰微微一笑才怔怔的說道:“晤……玲妹你……也沒什麼,只是不知為何心神不寧?似乎將有何事發生似的?並且偶或尚有一陣心悸湧生,因此……”“哦?相公,莫非你日日擔憂“噬魂鬼王”重現,將為禍冥界及人世,才有此異狀顯現是嗎?“這……我也不知道,但是心神不守中似乎感覺到已有禍事發生,是卻又似虛似幻難以確定。因此我想明日便下山去!” “銀電仙姬”唐文珍心知夫君身具玄奧道法。而且依怡姊、涵姊的私下之言,似乎夫君乃是天界星君歷劫轉世,必然另有不可測的預知之能,既然夫君會有此心神不寧的警兆。使不能視為無稽之談而無動於衷。 再者,夫妻五人自陰山返回後,連達半年之久都未曾離開家園一步,便連兩裡外的小村也未踏進一步,更何況他方?因此早有靜極思動出門散心之意。“相公,既然你心生警兆,雖不知由何而起,但確實不能漠視不顧的在家中等候異變發生;是否“噬魂王”已然重現? 並且違逆誓言,為禍人世?因此賤妾也同意出門巡遊一番,萬一真是鬼王復出,便可合力剿誅他,以絕後患!” “嗯!說得也是,既然如此那回室與怡兒她們商議行止吧。” 待兩人返回房內,喚醒三女說明心意後,霎時便聽一陣欣喜振奮的歡叫聲傳出,井裡嘰嘰喳喳的各提己見。商議著出門後的行止。翌日清晨“四象仙姬”欣喜的各自打扮且整理隨身之物時,突見金強由外方急幻入樓。井且急聲稟報道:“啟稟公子、四位夫人,林外的村道中,正有兩名生人四下張望的住此方接,小的不知他們是何方人?意欲為何?因此並未現身驚動他們,但是媛姊心奇的前往查探後,竟說是公子師門道長,因此吩咐小的前來稟報。 媛姊則引領他們前來拜見人預防。””喔?師門道長?莫非……快走……快去看看。”“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一驚!心中已湧生起一股莫名心悸,急聲喝叫中已疾幻一道青影一人而逝。 “四象仙姬”姊妹四人及金強,也不約而同的化為五道光影疾追而去,以五人的身影來看,道基已然比豐年多前增進近倍了。 樓院之外的樹林小道中,白媛正引領著兩名半百老者急行,倏然青光一閃而至“儒道” 柳志宏已現出身軀急聲問道:“咦? 兩位師兄怎會身穿俗衣前來?三位師父可好?觀內是否安好?” 隨白媛急行的兩人,正是“茅山玉晨殿”觀主師兄弟元靜道長及元清道長的門徒道光、道清師兄弟兩人急行中,倏見青光一閃。已在身前出現一個人,頓時大吃一驚的頓步急退,待耳聞清朗的話聲傳人耳內,這才看出來人正是師旯弟兩人急欲尋找的柳居士,因此俱都驚喜的拜見說道:“貧道道光、道清拜見柳居士。””豈敢!兩位師兄,你倆竟身穿俗衣急行前來,莫非觀內有何異變?三位師父可安好?” 道光聞言立時急聲說道:“柳居士,事由起因是這樣的,近兩個多月中,天下各地竟然厲鬼橫行,因此各方道、釋兩門中,道法修為較高者皆已行腳各地提鬼安宅為民靖巡,果然消敕不少厲鬼,然而旬日之前,突有皇太子差遣密使來本觀,召請師父及兩位師叔入宮捉鬼降妖……”話聲一頓,咽了咽口水時。道清已然接口急說道:“柳居士,據前來本觀的密使說,兩個月前皇城內宮突然發生離奇異事,常有厲鬼侵擾後宮,“東宮娘娘”暴斃,“開平公主”成瘋“西宮娘娘”則昏迷不醒,於是由國都“相國寺”的明淨法師誦經驅鬼,但是反遭厲鬼所害,並且變本加厲的殘害宮中之人,甚而連皇上也已性情大變,下令各地府衙軍將,殘殺釋道兩門,並且焚燒寺觀,幸有太子殿下力保,才逼令釋、道門徒還俗,否則立殺不赦!師伯、師父、師叔得知詳情後,已迫不及待的穿扮俗裝趕往京都,臨行前則吩咐貧道兩人急趕至此稟報柳居士得知,並希望柳居士儘早趕往京都。” “儒道”柳志宏聞言至此,終於明暸昨日心神不寧之因了,想必三位師父已然遭致不明危險,才使自己有了靈應。 既然知曉詳情後,再也難耽擱時光,因此急聲說道:“兩位師兄請先行返回現內照顧一切事宜,我這就前往京都詳探,希望能使三位師父安然回觀!” 話落,也不待道光及道清兩人有何表示、已然疾幻回樓背起隨身背筐且檢視須用之物後,焦急的望著“四象仙姬”及“金銀雙童”收拾行囊。 慶幸的是昨夜已然商議妥當,大清早便已各自將隨身之物整理妥當因此不到兩刻全然待命出發。 “儒道”柳志宏仍是一襲亮麗青衫及公子冠,而“四象仙姬” 則是俠女勁裝打扮,衣飾全然相同,僅分赤、墨、青、雲白四色,乃是配合”四條卦旗”之色,再各自背妥“烈火劍”“玄陰劍” “天雷劍”。“銀電劍”更是英氣煥發的巾幗俠女。而“金銀雙童”則是改穿淡青、淡粉之色的勁裝,恍如一對武林世家的少年門徒一般。 “儒道”柳志宏眼見一切就緒,於是額首輕喝道:“走吧,在晌午之時或許可到達京都了。”話聲一落,立時率先疾幻而去。 “四象仙姬”及“金銀雙童”皆也毫不怠慢的各自化為一道光影疾隨而去。霎時只見天際數過青、赤、墨、雪白談青、淡粉的光影,疾如迅電的化為一道彩虹往西方疾曳而去。 彩虹劃空而過,將天際留下綺麗景色,但是驟然折轉的順著“黃河”往西南方曳去。 約莫晌午時分,天際彩虹突然斜曳滔滔黃河岸分的一片樹林內,未幾”儒道”“四象仙姬”“金銀雙重”七人,如同行道江湖的武林豪門子弟,往前方數裡外的“汴京城”行去。 “汴京”遠在春秋名為“大梁”屬於魏國京城,爾後曾稱“浚儀”“祥符”後因汴水又稱“汴州”。 直到數年前梁帝遷此為都,稱為”汴京”又名“東京”唐時國都“長安”已廢,副都“洛陽”依然,但已改為“西京”。 “汴京”位處兩淮平原之西,地勢平坦橫貫東西、縱貫南北,乃是四通八達毫無天險的城邑。晌午過後,東城門外行入了一男四女的俊遞公子及四位美少婦,並且尚有一頭金髮及一頭銀髮的兩名怪異僕童,經由東大街行往城南方的“相國寺”。 (注:相國寺乃南北朝齊國時所建,原名建國寺,至唐代元景才更名相國寺且延續至今。)守門斑駁殿宇冷清,釋門佛祖及兩側菩薩羅漢的法像也已調零殘缺,再也不見往昔香火鼎盛信徒滿寺的景象了。 寺門前,並非知客僧侶而是手勢兵戈的軍士嚴守。因此百姓無一敢進山寺內。僅是匆匆途經默禱敬佛便逐漸遠去。 原本是百商興盛車水馬龍的街道。如今已是行人稀落且匆促,反倒是執戈巡大的軍將時時可見,並且偶或搶人民宅,砸裂百姓敬奉的三清法尊或釋門佛祖法像,重者或可因此治百姓大罪打人大牢,由此可見當今皇上如何不敬釋、道兩門了。“儒道”柳志宏與“四象仙姬”“金銀雙童”默然觀望大街景況,不動聲色的續往皇宮“龍庭”之分行去,爾後便在西大街一家有名的“梁興樓”落宿之後便來曾出樓了。三間相連的上房。屆中一間的內室中“烈火他姬”胡妍信神色擔憂的說道:“公子。皇城內不但陽氣極盛,而且黨有數道妖氣聚於是城內,因此……” “儒道”柳志宏聞育立時接口說道:“嗯我方才入城時便已發覺城內妖氣、附氣沖天。 因此才穿行大街詳家,已然探明全在“龍庭”之內,由此可見是它內的異變起因了,但是陰魂厲鬼通令在日間為惡,因此是上心性大變原由必矚邪長所為,唯有驅出附身妖邪方能恢復本性,至於兇魂厲的魄便可待夜裡攝除了。” 此時“天雷仙姬”趙秀敏忽然問道:“宏郎,皇宮內既然有妖邪及厲鬼為惡,那麼他們雙方是否會有衝突對峙?或是他們原本使沉瀝一氣?”嗯應是如此了!兇魂厲魄再厲害也難在日間為惡,唯有長邪無此顧忌,因此甚有刃能由何等鄰躍迷製皇上後,拿大權穩固是城,才方便厲克在夜間肆虐相互家利。”話聲一頓,環國四女一眼後繽又說值:“信兒及灑地的本形,早因勤修三清道與我雙修之故,已然使本形妖、明之氣消失,除非是道行極高的仙、魔、長電╴否則已難察覺你倆原形了,因此你倆進城之後,豈不會引起皇城內的妖邪厲鬼懷疑?今日你們且在店內好好休歇莫縣出房,我則趁此時機先往是城內一探,除了去探三位師父的生死外,也詳察是何等妖邪為惡皇城?然後再詳研如何除掉他們。”“嗨!相公,不如明著向他們挑戰鬥法,然後殺一儆百……”“晦!玲妹別傻了,公子早已猜測妖邪迷惑皇上的用意。 萬一那妖邪以皇上身份調動軍將圍攻咱們豈不糟了?” 就在“銀電仙姬”及“玄陰仙姬”說話時,突聽“烈火仙姬” 胡妍怡開口說道:“公子,奴家忽然覺得此事甚為怪異?原本修道靈導與冥界陰鬼難有交集並無往來但是現今突有同聚一處相互獲利之舉……其中定然有咱們不知的內情,因此不可不查!” “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的笑望她一眼,然後頷首說道:“嗯……沒錯!這也是我為何先要前往查探之意,說不定……此事或許與“噬魂鬼王”有關!“啊!公子你是說鬼王他或許也在城內”但是“儒道”柳志宏卻搖搖頭皺眉說道:“不可能!憑鬼王數千年的道行,又豈是城內數股陽氣所能比擬的?再者,鬼王雖是陰鬼,用已修煉至“魔界”道基,也唯有修煉成應才能溝通地靈及冥界,因此城內有邪妖及厲鬼同策之事就不刃而解了,或許……他順便利用為禍皇城之事引誘咱們前來。然後再利用皇城軍將圍殺咱們?不論成不成,皆不違鬼王哲育也無根於地而且更能因此牽制咱們,以利地安穩重修魔基。“玄陰仙姬”喬恩涵聞言頓時焦慮的說道:“怪不得公子你再探鬼王洞時,鬼王已然離去、大概便是不知隱躲何處重修被你煉消的魔基?但又怕魔基未成之時又遭咱們尋至圍攻。或是也怕咱們勤修道法後依然能困煉了,所以利用一些妖邪或厲鬼在天下各地為禍,使咱們無心尋他或是無暇勤修 ?” “哦……原來如此……宏郎、涵姊之言甚是,想必便是如此了。 “對……對……相公,既然如此,豈能中鬼王之計?不如……” 正說時,倏聽房外有不少足聲行近,接而便聽屋外有人低聲喚道:“客官……公子、夫人……小的乃是本店東家,現有要事與分子及夫人相商。”“儒道”柳志宏及“四象仙姬” 聞聲但是一怔!但是也平行至門前開門外望,只見門外站著十餘人。 當門之人果然是年已六旬餘的老東家。但身後另有兩位年的雙旬出頭的青年,以及十二名身材魁梧壯實、神色盛凌的灰衣壯漢。 “哦……,老丈,但不知有何事……這幾位是…… 老東家神色惶恐的尚未曾開口,兩名青年左側一位容貌明眼的青年已開口說道:“黃掌櫃。沒你的事了,你走吧,但是回去後少開口,否則小心你的腦袋。””是……是……小老兒絕不敢胡言亂語,也沒看見什麼,兩位……小老兒告辭了!”此時另一位年紀略輕且容貌端正的青年,則是皺眉裡了陰狠青年後。才含笑抱拳如柳志宏說道:“柳兄,小弟此來冒昧,但石知可否藉一步說話?“”儒道”柳志宏聞言心中一驚!但隨及含笑回禮且說道: “豈敢!豈敢!小弟與四位拙妻進城尚不到車個時辰,兩位兄台便已前來,可見小來此行早已為兩粗旯台明字秋毫了,既然如此,兩位兄台請入內奉茶!” 此時“四象仙姬”已然退入室內,柳志宏伸手將兩名青年請入堂內,後方十二名壯漢中,有六人也跨步跟入,尚有六人則在房門外側默立著。主客雙方三人入座,六名壯漢則散立四周“金銀雙童”為主客三人奉茶為後,也已站立內客門前默立。 雙方各有心機的沉默一會兒,柳志宏已打破沉寂的笑說道:“兩位兄台請用茶!” 陰狠青年聞有斜瞟端正青年一眼後,便開口說道:“柳老弟,你等一行方入城,本公子便已得報知曉。才與……” 端正青年突然伸手止住了陰狠青年之言,並且含笑說道:“柳兄,小弟賤名友貞,此位乃是小弟堂兄友圭,今日冒昧拜訪實有要事相商,因此尚清柳兄弟見涼。”“豈敢!豈敢……兄台但說無妨。”“嗯!此事說來……想必柳兄伉儷已知悉皇城異事才有為而來吧?” “沒錯!兩位兄台既然已明暸小弟夫婦來歷,當然也已知曉小弟此來為何?因此打開天窗說亮話,兩位兄台且直言便是!” “哼!”一聲怒哼由友圭口中響起,但友貞卻是不在意的笑說道:“哈……哈……柳兄真乃快人快語,如此小弟便直言了。柳兄,小弟其實是“東宮太子”朱友貞,堂兄則是父皇欽賜“郢王”的朱友圭,職掌皇城御林軍……” “哦……原來是太子殿下,恕小民失禮了!”“柳兄切莫見外,小弟此來僅是以常人之身份前來,並無意以官家身份相會。 因此柳兄向以平常心相對,否則爾後之事小弟便難開口了。”” 這……那小民便遵從太子殿下之意了。”“嗯……是這樣的,兩個月前宮內突然有厲鬼出現,害死了母后且使皇妹驚嚇成瘋,因此請“相國寺”住持明淨法師入宮驅鬼,但是…… 欸!厲鬼凶殘,不但害了法師且及殘害了十餘名內侍及御林軍,數日後,竟有一名道長毛遂自薦入宮捉鬼,但是卻平白失蹤不知去向,而父皇卻從此心性大變,行為乖張,竟然在夜裡整得“西宮娘娘”昏迷不醒,而且日日在宮內肆淫宮女,如此尚則罷了,但不知為何?竟下令各地府尹縣衙殘害釋、道,小弟……”說及此處時“儒道” 柳志宏已恍悟內情了,因此立即開口說道:“哦……原來如此。 爾後之事小弟已據知曉。只是想請教殿下,殿下為何會密請小弟三位師父前來?小弟三位師父如今安在?” “柳兄!”“儒道”盛名早已傳遍天下,小弟自是想請柳兄入宮,但是又不知柳兄行蹤何處?因此便暗與心腹前往“茅山” 然而三位道長聲稱柳兄並非“茅山”弟子,僅是曾在“萬壽宮” 落腳修行的居士,並且僅知柳兄祖居“泰山”卻不知在何處?小弟心焦無奈時,尚幸三位道長自告奮勇隨小弟返回皇城,但是兩日後,小弟得內侍稟報,才知三位道長在後宮設壇之處,已然破碎狼藉,且不見三位道長的下落了。”“儒道”柳志宏聞言,頓肘心生懷疑的默望兩人一眼,但也未曾追問的哀聲說道:“啊! 三位師父……欸!看來三位師父似又兇多吉少了,厲鬼可恨,太子殿下……但不知能否引領小弟入宮?” “東宮太子”朱友貞聞言頓時大喜的說道:“可以!可以…… 小弟此來原本便欲請柳兄入宮,施展道法降鬼驅妖後靖平皇宮,因此柳兄之言正合小弟之意。” “儒道”柳志宏聞言立時笑語不敢。但卻見朱友圭的面上,有一股陰森冷笑之色一閃而逝,頓時心中湧起一絲警惕,但故做未見的又說道:“既然如此,殿下可否現在便引領小弟夫婦入宮?”當然可以小弟隨時可引領柳兄伉儷入宮。” 於是“儒道”柳志宏立即喚出”四象仙姬”拜“東宮太子” 及“郢王”準同往皇宮一行。 太子朱友貞眼見太室步出的四位少婦、各個貌如仙子且英氣煥發,雖然面上有驚艷之色,但隨及平復的回禮無語。 但是“郢王”朱友圭竟是滿面驚艷之色。且雙目中浮是一股淫邪目光,緊盯著四女眨也不眨一眼。 “四象仙姬”妹妹四人皆已瞧見“郢王”的神色,雖然芳心羞怒,但礙於對方乃是王爺身分、不便發作,只能視而不見的不理不睬。 位於西北方的皇城前,乃是又寬又長的石板大道,直通皇城宮門前,高厚的宮城內裡,執戈巡守的御林軍時時可見。 穿過皇城宮門是寬闊的石板大道通達高闊的皇宮巨樓臺階前。 皇宮稱為“龍庭”乃是以巨方岩疊砌成,每層五丈,共三層的石基巨宮,三層石基頂端,乃是三三之數的九幢雕梁華樓,外圈八幢皆是三層闊樓,且各有長廊相通連貫居中一幢則高有九層聳立其中,在頂層不但可環望皇宮各處,甚而可遙望城外平原,以及北面的一帶“黃河”。 整座高闊的石基“龍庭”便是“黃龍殿”及內宮,而石基四周,除了正面的石板大道外,其餘三方皆是林木如蔭,花團錦簇的幽雅庭園。有“東宮太子”及“郢王”引領“儒道”“四象仙姬”及”金銀雙童”毫無阻攔的直行“黃龍殿”。在執戈軍士的目注下,一行人踏入”黃龍殿”時倏聽殿內響起大笑聲,“哈…… 哈……哈……好!好!果然將他們引了。” “儒道”柳志宏循聲望去,只見前方九級石階上的龍座上,正端坐著一名身穿黃龍袍、頭戴皇冠,但頭頂有一股常人難見的烏氣,頓知自己愾料無誤,但故作不知的朝四女及雙童暗施眼色同時停止站立殿門前。“兒臣叩見父皇萬歲萬萬歲!”“臣叩見吾皇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及“郢王”雙雙入殿拜見皇上後立即躬身前行龍座前,雙雙朝“梁太祖”低語數句。 未幾,太子殿下面浮憂色,而“郢王”面有得色的雙雙退出殿外,並聽“郢王”邪笑的說道:“柳志宏,皇上已知爾夫婦進入皇宮,但無意宣召爾等覲見,僅禦令本王安排一切事宜!” 太子殿下聞吉張口欲言,但“郢王”已搶先說道:“殿下! 此乃皇上禦旨,尚請殿下遵旨!”太子殿下聞言不由嘆息一聲,目光憂慮的望瞭望“儒道”一眼,似乎表示無可奈何,且希望小心應變之急,才默默的行往左側廊道消失不見。 “儒道”柳志宏見狀心知危機已興,立時朝四女及雙童深望一眼,但入目的卻是四女及雙童皆面浮黠色的笑意,似乎皆已有備的可隨時應對驟變,因此心中大寬的朝“郢王”揖禮笑道:“是!是!王爺,小民等乃是布衣小民,豈敢冒瀆皇上?一切尚請王爺安排便是!” “郢王”聞言頓時倨傲的說道:“嗯!皇上旨意乃是由你先為“西宮娘娘”及公生驅邪,治癒昏迷之症及瘋症,並另請四位姑娘前往內宮巡視,是否有何陰魂厲鬼作崇?” “咦?王爺,娘娘及公主乃是金枝玉葉之身,小民一人似乎……而且娘娘及公主不在內宮嗎?”“哼!宮內之事豈是你可知曉?你等一切皆聽本王安排便可。”“是!是!恕小民失言了!”“嗯……你等隨本王來。”“郢王”引領夫妻五人及雙僕,由右側廊道迂迴行往正樓大殿後方,在一個洞門前已有兩名內待太監及四名宮女等候著。 “四位姑娘可隨宮女進入內宮,兩僕則可隨內侍前往休歇;柳志宏,你且隨本王來!” 夫妻五人聞言立知“郢王”有意要將自己七人一一分開,有利於各個擊破,但突聽“烈火仙姬”胡妍怡已笑說道:“公子,皇宮內院便連重臣皆不得進入,更何況升鬥小民呢?而且更非男子可進入,賤妾姊殊身為女子,且負有巡視內宮詳察邪穢之責,故而有幸進入內宮,公子您就不必擔心了,倒是您自己可得小心才是,您可別忘了有數萬之眾及五方臂助喔?” “儒道”柳志宏聞言當然心知怡兒言中之意,因此僅是笑了笑說道:“嗯!此乃皇宮,你們可輥胡亂四闖以免壞了規矩,如有何疑問使多請教殿下才是!” “是……” “好啦……好啦,快走吧!” 在”郢王”不耐的催促聲中“儒道”柳志宏便隨著“郢王” 續又行至另一條長廊內,剛行至一幢殿門前時,突聽“郢王”回頭說道:“柳志宏,前往拜見娘娘及公主時,不得攜帶兵器及不敬之物,你背篋及身上可有……” “儒道”柳志宏早已有心悟“郢王”必然與邪妖厲鬼互通,當然會逐一施計削減自己的實力。因此心思疾轉後,立時將背篋放下置于殿門內側,然後背妥“太昊劍”及“硃砂筆” 才說道:“王爺,小民此柄劍僅是無鋒法劍,而此銅管僅是一支筆而已,至於身上僅有幾張黃符及法器,並無其他利刃及穢物!” “郢王”原本僅是在太祖帳中的校尉而已,只懂得軍仗之事,並不懂什麼釋、道符法,當太祖殺唐皇自立為帝後,才一步登天位居王爺,因此豈會在意一柄無鋒怪劍及怪筆?當然更不會在意什麼黃符、法器了。 但是“郢王”似乎早經面授機宜,因此立即瞪目說道:“不行!不行!公主最怕那些東西了,因此皆不可攜入;還有,娘娘及公主皆是金技玉葉之身,你進入內裡之後,絕不可傷及毫髮,否則皇上盛怒你將腦袋不保,甚而要誅連九族也說不定?因此你可要注意哦!” “儒道”柳志宏頓時雙眉緊皺且無奈的說道:“王爺,若小民不能攜帶些法物,又如何為娘娘及公主消厄解疾?因此小民只得再乞請皇上……”“郢王”聞言心知也對,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讓他攜帶法物又如何能施法?可是又經嚴囑過…… “嗯……那麼準你帶那支筆好了!”“這……王爺,小民可否再帶一些黃符紙?”不行!不行!這樣好了,你且先將身上之物取出容我一觀。” 無奈的將身上之物全然取出“郢王”撥動細望之後,才掐起一支小巧的三角旗說道: “你就多帶這一支旗吧!”“這……好吧!不過……王爺,小民若救醒了娘娘及公主,便須餵食療疾丹藥,因此小民可否多帶一瓶藥丸?”“嗯……好吧!”於是“儒道”柳志宏又由背筐內取出一瓶盛滿硃砂液的小瓶,然後將餘物全放入背篋內,才起身說道:“王爺,小民已準備妥當了!” 一切皆在“郢王”眼前準備妥當,因此“郢王”甚為放心的額首同意,便引領柳志宏往內裡行去,行至一條廊道門的巨石柱時突然頓止。 神色警覺的朝廊兩頭望瞭望後,便伸手在一個宮燈基座處左推右扳,接而便見巨石柱旁的石牆緩緩朝內上升,露出一個明亮的梯道通往下方。柳志宏,娘娘及公主便在下方秘室內靜休,並有四名宮女服侍,你可自行下去,若有何需要,可吩咐宮女便是!”“是…… 是……小民理會,有勞王爺了。” 柳志宏恭敬的回應時已然行至地道口,立時感覺到陣陣陰氣外溢,頓時心中有數的故作不知,微微欠身後便踏入下行梯道內。 下行二十餘階到達一處平台,續又往下行約十餘階時,倏聽,身後轟然乍響,只見一方巨大方岩緩緩下落,並聽一陣邪笑聲傳至,但未幾便被密合無隙的巨岩阻隔了外間上方的聲音,可見巨岩是如何的密封無隙了。 既來之則安之!柳志宏只能續往下行,竟然在底端之處發現處身在一個…… “四象仙姬”姊妹四人隨著四名官女行住內宮。途中“烈火仙姬”胡妍怡已朝三位妹妹傳神示意,各自施展出護身“金光罩” 但是四名凡俗宮女並無所覺的續往前行,將四女引領至一幢大殿之前,然後福身為禮便匆忙離去了。姊妹四人心中雖疑,但卻不動聲色也未曾呼喚宮女詢問,默默的行入空盪無人的大殿內。 四女剛行至大殿正中,倏聽一陣哈哈大笑聲由四面八方響起…… “哈……哈……哈……四位美嬌娘莫驚!你等自投羅網進入皇宮,若依鬼王之意你等唯有一死,絕無生路。但是本仙上體天機不願殘害生靈。因此已為四位美嬌娘留下了一條生路,只要你等順服本仙,不但可留下性命,甚而可與本仙同受萬民擁戴,享受世間的榮華富貴!” “天雷仙姬”趙秀敏耳聞大笑聲,立時聽出乃是初入皇宮。 在“黃龍殿”殿門外曾聽過的笑聲,當然知曉是何人了。 然而卻聽她嬌聲笑道:“嗨!郢王爺,咱們都已談妥了,你怎麼又再裝神弄鬼的嚇人嘛?你若無誠心或是違約變卦,那我夫婦也不助你除掉妖邪及皇上,然後登基稱帝羅?” “烈火仙姬”胡妍怡耳聞敏妹之言,頓時芳心竊笑的也急聲說道:“敏妹別胡說,郢王爺與咱們商議妥當了又豈會反悔?說不定郢王爺是故意試探咱們的誠意嘛?郢王爺,我們四妹年輕不懂事,您莫怪……”“玄陰仙姬”及“銀電仙姬”雖不善心機,但是耳聞姊妹兩人之言,頓知是無中生有,欲試探暗中之人,因此“玄陰仙姬”喬思涵也故作驚急惶恐的急聲叫道:“怡姊、敏妹!你們莫要胡言亂語,郢王爺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自是會言而有信嘛,況且此乃合則兩利之事、事成之後王爺可登基為天下至尊,而咱們則可受封及獲得萬兩黃金及珍寶;王爺,您放心,我姊妹及夫君必然會依計行事的。”“對嘛!對嘛!王爺……方才在那“黃龍殿”時便是大好時機,您為什麼不准我們驟施煞手嘛?否則現在已然將那妖孽誅除了嘛!”但是四女急聲之言後,卻未再聽見一絲聲響,似平方才大笑之人已然離去了。 四女行功默察仔細張望中,皆不曾聽見或望見有何等異狀?因此皆小心翼翼的往內行去,並且分站四象方位,只要一有異變便可反擊。 奇怪的是,原本內侍及宮女眾多的內宮,竟然見不到一人? 當四女進入一間極為寬大的華麗房室內時,倏然門窗連連緊閉乍響,接而又聽原先那大笑聲再度響起:“哈……哈……哈……方才差點著了你們四個羊頭的道了!現在那“儒道” 柳娃兒有“白骨夫人”母女六人招呼,已然再難活命了;你們四個丫頭…… 嘿……嘿……只要臣服本仙,屈服侍妾,便可享受榮華富貴,要什麼有什麼,甚而本仙可冊封爾等四人為“東、西、南、北,四宮娘娘!” ”四象仙姬”姊妹四人聞言,頓時又羞又急得柳眉怒挑,杏眼怒睜,但是“烈火仙姬” 胡妍怡眼珠子疾轉後,竟媚聲笑道:“喲……你是何方仙長哪?雖然附身佔據了皇上之軀,已可憑恃身份號今天下,但是……嗤……嗤……嗤……你有何本事敢在我姊妹面前猖狂?除了我家公子外,有什麼人敢大膽的要我姊妹侍奉身側?你大言不慚……大概便是仗著已成為皇上之尊吧?” “哈……哈……哈……聽說“儒道”身側有人、靈、鬼四女,可是本仙怎麼看不出你們四人中何人是本仙同道道友?看來乃是訛傳吧?你等凡俗之女大概是仗著在“儒道”身側習有些道法,且未曾遭到大虧,因此更為氣燄高漲得不可一世了?哈……哈…… 哈……本仙就先讓你們嘗嘗本仙的厲害再說!” 語聲一落,倏由四周疾湧出滾湧妖霧,迅疾朝四女圍聚束裹。 “啊!妖怪……快……快禦劍誅妖……”“姊妹們別慌亂! 咱們“劍仙”豈會怕一個小小的妖怪?同時禦劍射殺……”“二妹!妖怪在哪裡?都是濃黑妖霧,要如何射殺他?”“嗨!管他的,禦劍往霧內旋射不就得了?”尖叫及怒叱聲中,倏見赤、墨、青、白四道劍光疾升而起,凌空暴漲的化為四團凌厲劍花,勁疾的分射四周妖霧,果然逼得妖霧驟頓且逐漸退縮。 “哈……哈……哈……不錯……不錯……果然都有些道行,若在凡俗之人的眼中,已然稱得上是可輕易取百丈首級的“劍仙” 之流,在江湖中尊為頂尖高手了!不過……哈……哈……哈…… 在本仙之前乃是兒戲!” “笑語聲中,倏見妖霧內驟然冒出密密麻麻長有近尺的烏黑鋼刺,由四面八方勁疾射向四團劍光及四女。“啊!好多尖刺…… 快護身……”“快擋住那些鋼針……小心……”“姊妹們快禦劍削斷那些烏刺……” “不行!不行!不能分開,萬一從背後刺來就遭了!”四女驚急中,立時將寶劍退至身前兩丈,使四劍精光相連,形成一個彩光閃爍的光罩護住四女身軀,將成千上萬的烏黑鋼刺及妖霧逼擋在外。此時忽聽另一個尖細聲音疑惑的說道:“咦?大哥,這四個娘們……你可要小心些,莫中了她們什麼詭計……據鬼王派來與咱們商議的“白骨夫人”曾經說她們皆能禦祭數種法物,因此她們尚有厲害煞手也說不定?”“哈……哈…… 哈……二弟!咱們“巴山三仙”修道三千八百年中相識滿天下,可曾遇有心存不服的道友挑釁時讓他們全身而退的?鬼王…… 嗤……雖然他稱霸冥界,但也僅有兩千餘年的魔基,況且早已遭道符禁封,因此魔基自是甚為低弱,當然是甚易敗於早有預謀的幾個娃兒以及“陰司冥府”的圍攻:“白骨夫人” 也曾說那個“儒道”趁日間闖入鬼王洞時,鬼王不顧日間魔基衰敗現形攔擋,尚將“儒道” 煉得險些命喪,若非“陰司冥府”的“五方鬼帝” 率眾支援,否則“儒道”早已魂魄散了!可見這些娃兒道法淺薄,只能降伏一些道基薄弱的道友及陰鬼,但豈能與咱們抗衡?” 話落之後便沉寂無聲,片刻後才又聽那尖細聲音訕笑說道:“嘿……嘿……還是大哥功高智深、明察秋毫,怪不得方才三弟僅是初一出手,便打得那兩個猴兒精吱叫四竄欲逃,三弟卻耍樂的追逐他們出城,而且……大哥,四女那個一身紅的丫頭身上,雖然少有修道靈異的仙氣,但小弟確實嗅出她的狐狸味!因此…… 嘿……嘿……大哥,拿下她們後就將她交給小弟吧?”“哈…… 哈……哈……這有何難?其實她那狐狸精與二弟狼精也算是一家子,當然也登配些! 哈……哈……哈……不如二弟你就接手獨鬥她如何?” “好……好……小弟獨鬥她!那三個便有勞大哥了!” 話聲中果然見妖霧中迅疾審出一個猙獰兇厲的赤目狼,張牙舞爪的追咬拍拍”烈火劍” 竟然是修煉成精的“赤目狼”元胎。 原本是四敵一時,四女禦劍合力相抗中似乎巳頗為吃緊的僅有防禦之力,突然被“赤目狼”禦出元胎中入戰局,當然是雪上加霜的更形危急了。 只見四色劍光所凝聚的光幕,節節退縮且逐漸暗淡的縮成不足兩丈的光幕,似乎用不到一個時辰便將寶損、道消,受製於人了。 “叱!姊妹們提全力抗矩,只要公子一來便可輕易誅除他們。”“對……對……大家穩住!到時看我不拿劍將他們剁碎才怪?”“大姊,宏郎到哪裡去了嘛?怎麼還不快來?” “三姊別急,宏郎一定是在別處誅除其他的邪妖,只要功成之後便會趕來了,到時看他們還能猖狂?” “哈……哈……哈……丫頭們別妄想了。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吾等此來之時早已有了應對之策,那柳娃兒大概已與“白骨夫人” 母女六人戰得不可開交了;嘿……嘿……嘿……可惜本仙兄弟沒這個眼福,看看專喜勾誘男子吸其精髓的老鬼婆母女,要施展何等令男人難以忍受的淫蕩媚功?” “嘿……嘿……哩……大哥!若非顧忌老鬼婆母女六人專喜吸食男子,且不顧顏面凶殘無比,否則她們那令人慾火高湧難以自禁的美妙……嗤……嗤……小弟還其想享受一次呢!”“嗨! 二弟你千萬莫想喔!憑大哥我極為喜好女色,日日無女不可,但是大哥我卻又不敢招惹老鬼婆她們呢!”“嘿……嘿……大哥放心!小弟雖每每見到她們時皆色心大動,但是為了能保住道基及性命,頂多是看看及吃點甜點而已,哪敢自尋死路?” 四女聞言頓知夫君乃是被引誘至某一處,與不明來歷的“白骨夫人”拚鬥,他們口中之言。似乎“白骨夫人”與五名女兒乃是專喜勾誘男子淫樂,然後吸取男子精髓的厲鬼。因此四女芳心焦急中另有股酸意,希望夫君不會被她們迷住做那件事,否則…… 就在此時,突見妖霧之內緩緩浮現出兩個身影,一個是神色威嚴的粗壯黃袍老者,一個是身軀削瘦的陰狠老者,皆是面浮邪笑的盯望著罩內的四女。 四女眼見兩人現身,頓時芳心大喜的互視一眼,驟然功力暴增兩倍“烈火劍”“玄陰劍”“銀電劍”“天雷劍”俱是精芒大盛的朝四周擴增。並且又見四女各自揮揚玉手,霎時“紫晶心”” 太陰玉符”“飛電鏡”“天雷鼓”已幻出凌厲精芒將兩人當頭罩住。 “哈……哈……哈……女娃兒果然又……咦?不好!”“啊! 大哥快走……”“咯……咯……咯……還想逃?留下來吧!” “罩住了……果然將他們誘出來了……” “快全力罩住他們……只要煉消他們便已禍去大半了!” “好耶!看他們還能大言不慚嗎?接姑奶奶法物” 遭邪妖附身的皇上,以及另一個內侍總管打扮的削瘦老者,突然被四道法光凌盛的法物當頭罩住,而且原本暗淡退縮的劍光也驟然暴漲,竟然凌厲的反罩住四周濃霧及上萬烏黑鋼刺“狼精元胎”。因此兩人心中大吃一驚的同時提增道基,並且各自禦出一對彎長獠牙及一雙爪指彎尖的狼爪,湧溢出光華迎抗罩身四寶。 且說另一方的“郢王”朱友圭,當他將“儒道”誘入宮底秘室內後,狂喜的封住地道,欣喜無比的急步循原路離去。 當行至寬闊的殿堂門前,又望見了那只背筐,立時伸手抱拾欲攜離封藏,但是沒想到毫不起眼的背筐,竟然沉重得恍如泰山動也不動。 心中又疑又奇?憑自己久歷戰場的一名武將,竟會拾不動一具背筐?因此,不服氣的再次抱抬,然而背擺依然穩若泰山文風不動,無能令其浮晃。更別說是抱抬了。 “咦?這……這背篋怎會如此沉重得一絲不動?真是怪異…… 晤!先不管它了,快去探望那四位美人兒再說。” “郢王”朱友圭早已知曉欲往何殿,便可見到四位美人兒,但是倏然腥風疾湧而至,已見皇上神態兇狠的站立面前,因此急忙躬身稟道:“啟稟仙……皇上,我已依計將“儒道” 誘入密殿內了,皇上您尚有何旨意須微臣……”“哼!朱友圭,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心生異心與“儒道”等人另有勾結?莫非本仙已不在你眼內了嗎?”“郢王”朱友圭聞盲大吃一驚!惶急的跪地順聲哀說道:“皇上!小臣豈敢對皇上心生異心?而且自從“儒道” 一行進入皇城後,微臣陪著太子殿下前往,也是首遭見到他們,又怎可能與他們有何勾結?除非……墾上!太子殿下月餘之前曾私自出宮,因此……” “哦?嗯……看來……朱友圭,今日你已辦成了一件大功,另外……你伺機去將朱友貞殺了,爾後……你便是本仙得力的功臣,以後自有你的好處的!” “是!是……微臣遵旨!”叩首之時,腥風疾飄,仰首張望時皇上已然不見。“郢王” 朱友圭才松了一口氣的皺眉疾思,未幾,便面浮陰森之色的喃喃低語著:“哼!哼! 哼!……如此迎合我意?堂弟,爾後在陰府中你也莫怪我心狠手辣不顧親情,怪只怪你爹下令由我執行的吧!”約莫兩刻之後,數百御林軍在“郢王”的怒急指揮下,蜂湧圍攻著九名壯漢及腹部鮮血淋漓的太子殿下,並聽“郢王”怒喝道:“殿下,你竟敢違逆聖上旨意抗拒欲逃?快……快圍上。將不從皇上旨意的叛逆全殺了……” 然而“東宮太子”在所餘的九名衛士拼命保護,以及御林軍中大部分皆未曾盡力圍攻的情況下,且戰且逃的衝出皇宮,並且獲得不少忠貞軍將,不顧性命的逐漸出面保護,終於在上千將的保護中”東宮太子”朱友貞已逃出西門了。 “儒道”柳志宏被誘入地道且被巨岩封住地道時,僅是微微一笑便續往下方行入。 行進中只覺陰寒之氣愈來愈盛,心知下方必然有極為厲害的兇魂厲鬼,因此已將護身“金光罩”布出,避免遭厲鬼驟然攻擊。 樓道頂端每隔數丈便有銅座嵌鑲著一粒明珠為光,因此甚為明亮無礙通行。 突然下方響起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語聲:“來了……來了…… 小姐,那個“儒道”柳志宏已然進入密殿了!” 接而便聽另一個極為甜笑且清脆的柔和之聲響起:“嗯!也該來了,香兒你先帶他去浴池清洗乾淨再帶來見我!”“是!小姐!” “儒道”柳志宏聞聲,頓時疑惑的不知為何要自己先清洗之後才能見那位“小姐”?然而自己又怎會任由她們擺佈?因此已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姑娘,在下今晨出門之前已然洗浴過,縱然一路趕來雖有些許塵埃,但尚不至於臭味燻人。 因此使不多此一舉了。”“噫?嗤……嗤……柳公子好膽識,也好,香兒你就帶他過來讓本小姐見見,看是何等不凡之人?竟然敢大膽的與鬼王敵對!” “是!”嬌脆之聲方落,柳志宏倏覺陰風疾飄而至,已見一名圓臉大眼、神色黠俏的二八丫環巳現身眼前,但是隨及神色慌急的再度幻消,接著便聽嬌俏的脆聲急說道:“小姐,那……那柳公子道法不弱,且有護身光罩。”“呸!香兒你隨本小姐六百餘年,期間見過了多少修為高深的道、釋中人,難道還怕一些不成氣候的道法嗎?哼!凝兒,你去看看。” “是!小組……” “哈……哈……哈……姑娘不必麻煩了,在下已自行投到可與!” 娘當面相晤了!”“儒道“柳志宏笑語聲中。已然幻入一間巨石柱數根的寬大石室中,眼見室內極為華麗,且有陣陣檀香味湧溢。 兩側薄紗絲幔內,隱約可見上好的紫檀木財玉家具,及整片的落地龍鳳玉屏風、還有矮幾及壁櫥內擺置著無數價值高昂的珍寶飾品,有“火珊翠玉樹”“雪玉雕馬”“黃魄九龍汲水”“翠玉松白玉丹頂鶴”“瑪瑙黃龍壁”大如鵝卵霞光閃爍的“合蒲珠” 等等,少說也有上百件,將寬大石室兩側裝飾成美侖美奐的數間小室。 但是柳志宏毫無貪念的環望欣賞,偶或駐足詳現天不少見的珍品,有時尚頷首連連稱讚不止。 但是,再稀有昂貴的奇珍異寶卻抵不了石室端一間春色無邊的雅緻臥房內所呈現出的美好景色。 只見左側靠外的一張白玉涼榻上,有一具比玉榻尚柔白細膩的玉雕裸身仙子。只見她一頭烏溜溜的泛光黑絲如瀑飄垂,雪白透粉的瓜子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內。閃爍出似朦、似霧,似虛、似幻的深黝目光。 小巧尖挺的瑤鼻下,兩片如櫻朱唇欲張合似笑非笑,並且隱約浮現出一股似羞似嗔的俏色,而瑩瑩生光光的嬌靨上,則浮顯出似盼、似怯、似喜、似怨的神色。 平滑無骨的雙肩下,一雙柔膩玉臂半掩半遮的貼在一雙圓滾飽滿的突挺雙峰上,曲線如蛇的細腰,半折半斜的側躺榻上,一雙修長、美直的雪白玉腿,半貼半屈將胯間微露些許烏黑茸毛之處夾合,更令人有種熱血沸騰的遐思之情。 整具赤裸的美妙身軀看似令人血脈賁張,然而卻有風令人自慚形色、不敢冒瀆的端莊聖潔氣質湧散,使人淫慾難生不敢正視。 玉榻前後兩側,各有一名二八之齡,身材玲瓏突顯,僅披薄紗的赤裸丫環,貌比天仙的嬌靨上,皆是又奇又驚訝的盯望著柳志宏。 右側底端,另有一名相同打扮的姑娘,正在一池清泉處不知撥弄著什麼?“儒道”柳志宏乍見眼前景色,雖也驟然心猿意馬的心胸激盪,但隨即平復的笑望一主五婢。目含欣賞的注視一會,發覺莫說是玉榻上的約有二九之齡,潔如玉女般的美姑娘了,便是榻旁四婢,哪一個也不比自己的嬌妻道侶差上兩分,甚而更勝上一分。 毫不畏縮也毫無邪意的默默欣賞笑望,並且目光已與榻上美姑娘四目相交直視不眨。榻上美姑娘與柳志宏注視片刻後,嬌靨竟逐漸湧起一片霞紅,並且也逐漸浮出羞怯哀怨的神色,使得柳志宏心中驚悸得湧生出一股憐惜之色,不由自主的脫口說道:“姑娘……在下……”但是話剛出口又心中一驚!立即轉口說道:“姑娘,在下柳志宏,奉皇上旨意前來探望“西宮娘娘”及“天平公主”是否有何容在下效勞之處。” 榻上麗人聞言也倏然神色回覆如初,竟哈哈脆笑道:“嗯…… 柳公子,妾身及……瑤兒你過來……”麗人檀口微張如鈴悅聲脆響,池畔姑娘也已循聲行至,竟是一位健美剛勁的美貌的裸身!” 娘。 剛勁姑娘行至榻前福身為禮後,榻上麗入續又笑道:“柳公子,妾身及瑤兒便是“西官娘娘”及“開平公主”她們四個便是貼身侍女,你要與妾身談什麼?”然而“儒道”柳志宏早巳察知娘娘、公主及四侍。雖然肉軀依然,但已被厲魂佔據,故而並未說破,僅是笑顏說道:“原來……你是“西宮娘娘”而這一位便是“開平公主”呀?在下柳志宏奉皇上禦旨前來探視,如今眼見娘娘及公主玉體無恙甚為欣慰,在下立即回返稟報皇上得知便是了!” “放肆!逆民既知本宮乃是娘娘,尚敢直視不畏?並且不尊不卑的笑顏而立?凝兒、香兒,將他拿下!”“是……”“小婢遵命……”“哈……哈……哈……娘娘及公主既知在下來歷,又何須再自恃盜取身分顯現威風?娘娘何不坦蕩心意與在下一談?”“噫?嗤…… 嗤……好膽識!今日一見果然非比尋常。怪不得鬼王會栽你手裡!瑤兒,果真被你料中了,既然如此,便無須贅言了。” “儒道”柳志宏聞言一怔!尚未及思忖她言中之意時,已聽那方正在披穿紗衣的“開平公主”胸膛笑說道:“小組您與鬼王因拼鬥相識,至今已然一千四百餘年,您何曾見過鬼王狂怒暴躁得不可言喻?便是鬼王遭那“靈寶天尊”太上道君施法困禁後,也未曾有如此之態,因此您當可知曉鬼王是何等怒恨柳公子了。” “嗤……這還用你說?但是若僅是如此,我豈會答應鬼王之請? 帶你們遠離隱修兩千餘年的洞府至此,為的只是想見見這個敢與鬼王為敵的人?嗤…… 嗤……嗤……瑤兒,你且說說看,這位柳公子的前身來歷為何?如你說中了,本小姐便許你一願,否則……”“咕……小姐最小氣了,瑤兒才不肯呢!除非……除非您加倍,否則瑤兒才不肯回您之言。”“咯……咯……咯……小鬼靈精,你當我不知你心中想什麼呀?要不是“東本公”……算了,就如你意吧,你且說於我所聽?”“真的?咭……咭……瑤兒就知你最疼瑤兒了!你可不許耍賴喔?”“丫頭討打!我何時在你們五個面前說話不算數的?雪兒、玉兒、凝兒、香兒,你們四個若能搶先說對也算數。”“咭……柳公子乃是天界星君下凡歷劫……”“呸這還用你說?若是凡界輪迴轉世之人,豈會有此道行?”“咱……柳公子乃是天帝敕旨下凡敉劫的星君!”“我猜柳公子乃是三清教主法旨所救,為靖平鬼王之禍而下凡的……” “不對!不對……柳公子乃是……乃是……木公化身……”“咄! 丫頭胡說!若被木公知曉,小心他掐掉你小嘴;瑤兒,只剩你未開口了。”此時已披妥輕紗,內裡裸軀若隱若現的“開平公主” 意婀娜多姿、蓮步生花的行至柳志宏身側,毫不畏懼也毫不顧忌的半倚半偎他身側,柔嫩細滑的玉手輕撫他笑顏,美目盯望他雙目,口噴幽香的笑說道:“他呀?他是小姐的命中克星,是那兩千四百年前拋棄小姐不顧的薄情人,自往天界享受太虛仙境,卻狠心令小姐悲憤自盡的狠心人,當年若非您命喪之後,冤魂緣入天尊昔年修道洞府,否則豈能往事歷歷、時時悲嘆?” “西宮娘娘”聞言頓時笑顏已收,哀怨的嘆聲說道:“瑤兒,你說得沒錯,確是他無誤!但是……當初實也怪不得他;若非木公曾降覆詳道往事,並且略示天機,否則我豈肯只因鬼王的請託便甘冒天劫禍及皇宮?” 此時的“儒道”柳志宏被只披羅紗的“開平公主貼身相倚風輕撫面頰,只要微一伸手便可美人入懷,輕易製住。 但是她乃是公主身軀,而且尚不知娘娘及公主魂魄何在?是否安然無恙?再加上對方至時尚無些許惡意,因此只得忍住欲搶動手之意,靜聽眾女之言,當耳聞眾女之言,頓時心中驚異錯愕得難以置信!那位佔據“西宮娘娘”身軀的厲魂,似乎在數千年前,竟與自己的前世曾有過一段戀情?而且被自己前世狠心拋棄,才使她悲戚自盡,爾後卻緣得仙緣隱修,至今才…… 此時“開平公主”斜瞟柳志宏一眼,且促狹的擠擠眼後,才又嬌聲說道:“小姐,瑤兒是你在事後七百餘年才收留的,雖不知當年您受到何等委曲?但一千七百年的日子中,瑤兒時常見你在圓月之時哀怨嘆息,至今尚未曾忘懷。因此莫說往昔的前因後果如何?便是您思戀狠心人數千年如一日尚癡情如一,那狠心的薄情人便該跪在您面前求恕了。”“西宮娘娘”聞言,頓時淚光如霧的斜瞟柳志宏一眼後,才幽幽的哀怨說道:“欸……往事遙有兩千餘年,但卻恍如昨日之事,歷歷在目,當年……雖悲憤欲絕的恨他無情而自盡,但是隱修洞府的期間,也已深悟當年父皇殘虐不道,天憤民怨,以致遭天帝派遣星君下凡敉劫,爾後他也功成身退……欸!因此己怪不得他。只能深憶他的好……他的柔情……”話聲突頓“西宮娘娘”忽然神色一整的回覆初是,續又笑說道:“數月前“木公”奉“渾沌天寶元始天尊” 法敕,傳諭我重返凡界助他敉禍,除了可攜你們各獲一具肉身外,爾後…… 無須再返回洞府隱修了。”“咭……咭……小姐,您深情變感動天界,因此天尊特敕法旨遣你匡助首年薄情人,一則代父彌補大劫,二則圓你癡情,但是……嗤……嗤……你的“他”能悟知前世舊情及今世姻緣嗎?”“西宮娘娘”聞言突然嬌靨霞紅,但已笑罵道: “丫頭討打!凝兒、香兒隨我不到七百年,懵懂不解尚可說,雪兒及玉兒已有千年道基,當可悟知天機天道;唯有你,已隨我一千七百餘年,若敢再矯情可要受罰的喔。”“開平公主” |
第 八 章b
聞言頓時香舌微吐的俏聲說道:“喲……小姐您別錯怪瑤兒了,您常仰天望月念著“有緣之時當相見,無緣之時情纏身。”又說什麼“三生三世緣如絲,絲斷情盡離恨天”。如今已然絲連寸心續前緣,瑤兒當然已清楚得知曉您要與柳公子接續前緣了,可是……人家卻是木木愕愕的不知咱們說些什麼?況且……人家的心,全放在上面殿堂內的那四位嬌娥身上呢!又怎會看上咱們這些千年之上的老鬼婆?然後將咱們煉得魂消魄散,肉化塵埃呢。” 佔有“開平公主”肉身的瑤兒,言語黠俏的嬌聲說著,依然緊貼柳志宏的赤裸身軀,則不停的扭揉不止,似乎在故意勾引他? 使得柳志宏神色似惱、似嘆不知該如何是好?僅是雙手欲推卻畏的不知該置于何處? 如此之態盡入“西宮娘娘”及四名美侍之眼,因此嗤笑之聲已輕響而起,更令柳志宏神色尷尬的欲推她身軀,終於開口說道:“姑娘……娘娘……方才娘娘與公主之言已然盡入在下之耳,雖然在下懵懂並不知前生前世曾有何所為?也不知娘娘與在下曾…… 曾有何恩怨情仇?但在下已知此時……娘娘對在下尚無惡意,因此在下也不願有何不敬之舉冒犯六位,如今只想知曉“娘娘”及“公主”的魂魄何在?還有在下三位師父何在?尚請告之解惑!” “開平公主”聞言頓時小嘴一噘便欲開口,但此時“西宮娘娘” 已幽幽說道:“瑤兒你別浪費脣舌了,你再說也難令他全信;再者……你們也己看出他雖非什麼柳下惠,也時常與身周那個靈、鬼、人盡情淫亂,哼……不過他也非美色可迷惑的淫邪之人,因此你們都穿上衣衫吧,免得讓他認為咱們主婢是憑恃美色勾誘男人淫樂,然後又吸盡男人精髓的淫蕩厲鬼,至於他想知道的…… 就由“五方鬼帝”親口告訴他,勝過咱們的千言萬語!”五女聞言果然皆是神色又變,已然面浮羞霞的斜瞟柳志宏一眼後,便擁簇著“西宮娘娘”幻消不見不知去向! “儒道”柳志宏見狀頓時急聲喚著:“且慢……小姐及五位姑娘且留步,在下……”然而僅余柳志宏一人的空盪石殿中,突然回響起方才那位“開平公主”的話聲:“柳公子,小姐方才雖神色如常,但心中猶如刀割,小姐已有示意,一切皆由“五方鬼帝”細說內情,因此柳公子且先會晤“五方鬼帝”再說吧!” 但是話聲方落,卻另有一個未曾聽過的剛毅之聲,似怒、似不悅的急聲接口說道:“瑤姊,小姐今日已是一反往昔強忍悲戚的卑言示好,咱們豈能使小姐受此委曲?柳公子他信則可說,否則咱們陪小姐返回洞府,管他什麼地界浩劫,幹咱們何事?”“叱! 雪妹大膽,你以為小姐可是怕事之人?幹餘年中你可曾見過小姐……”“瑤兒、雪兒住口,你倆什麼時候開始替我作主的?你們眼中還有我嗎?”“小姐……瑤兒……錯了”“小姐,小婢甘願受你嚴懲,但小婢絕不願你受此委曲,柳公子他……”“住口,雪兒你…… 你……欸!雖然你為我不平,但是你……我並不怪你,但是你還是忍忍你那剛毅的火爆性子……別說了……走吧。” 話聲方落,卻又聽另一女也忿忿不平的說道:“小姐,您乃是深受往事而令心境波折,但是小婢卻認為雪姊心意無差,心疑你居心不良別有意圖,你又何必自賤自屈?不如咱們返回洞府,依然與世無爭甘之如貽,否則……便直言不諱,任憑柳公子睿智了!”可是如此直率之言卻又有一女不以為然的說道:“凝妹莫胡言亂語,你當小姐不知輕重的只顧自身美景,而不顧地界劫數嗎?咱們雖然逐一受小姐收留,感恩忠誠之心則是相同,絕無存私,但是咱們卻不能憑一己之念,評斷小姐對事的是非;對!有福咱們隨小姐分享;錯!有禍咱們便為小姐承擔!因此一切皆由小姐決定,咱們莫要多言。”此女之言一落,果然未再有言語接續,但已使“儒道”柳志宏心中極端矛盾,怔怔的佇立未動,腦海中不斷的思忖著初入此室後的所聞所見。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被一聲乍響驚醒。“法尊,吾等奉夫人之命前來參見法尊。” “儒道”柳志宏乍聞之下倏然驚急回望,只見“五方鬼帝”已並列身後,因此急忙揖禮訕笑道:“五位帝君何時蒞臨?在下沉思無覺有失禮數,尚乞見諒!” “東方鬼帝”蔡鬱壘聞言,立時搶先開口說道:“法尊謙言了,職下此來乃是奉夫人之令前來詳述因由!”“中央鬼帝”周乞也已接續說道:“啟稟法尊,屬下已然接獲玉帝旨令,全力靖平冥界散亂各方未曾投到的陰魂,因此未曾再至法尊之前稟報,如今各方已然靖平,法尊攝於“攝魂旗”“招魂幡”內的兇魂厲魄,也已全然分遣煉獄及輪迴道,但方才夫人召喚,因此屬下等立即前來候令!”“咦?夫人……”五位所稱夫人……是哪一位夫人? 你們又為何駐足在下身側?”“五方鬼帝”聞言,俱是相互觀望的未曾回應,半晌才由“中央鬼帝”周乞笑說道:“法尊,屬下已然接獲玉帝旨令以拘攝散亂陰界陰魂為要,至於“噬魂鬼王”大患則由法尊靖平,無須屬下等插手,但是方才夫人召喚,因此急忙趕至……”性情急躁火爆的“南方鬼帝”杜子仁,則是忍耐不住的開口接續說道:“法尊,屬下等也曾接天尊法旨,知曉法尊已有夫人為助,就是……冥界中另一位不受本府所轄的“白骨夫人”將助法尊修煉完成未曾一現的“慧照”便可罩煉“噬魂鬼王”靖平冥界大患,但屬下等不知詳情如何?僅知凡間皇室兩位娘娘及公主皆陽壽已止,已然魂歸本府鬼籍內,爾後梁皇也當陽壽斷止魂歸本府!” 此時“北方鬼帝”張衡另又補充說道:“法尊!“白骨夫人” 是兩千餘年前“紂王”之女,因父暴虜代償劫數,後因隱修正道未曾犯戒,因此尚須一件功德,便可敉消往昔劫數,此事唯有法尊您可助其功德圓滿,並且將率“五行鬼姬”匡助法尊!” “儒道”柳志宏耳聞及此,再與方才六女之言相合,終於明暸方才“西宮娘娘”主婢之言,且不論前世因果如何?但如今確實與自己深有關連,因此內心甚為彷惶的強笑揖禮道謝,恭送“五方鬼帝”返回“陰司冥府”。 神色怔然的沉思不止,也不知過了多久?“儒道”柳志宏已是神色嚴肅的環望石室一眼,身形疾幻消失,已施展“五遁神行術”幻出了秘室。 當“儒道”疾幻離擊後,玉榻之方竟又現出了“西宮娘娘” “開平公主”及四婢身形,並聽“開平公主”急聲說道:“小姐,您為什麼不喚住柳公子說個清楚?他如此一走、還會回來嗎?” “西宮娘娘”此時則是美目朦朧,輕浮淚光,但是貝齒輕咬,默立一會兒後,才幽幽說道:“來也罷,不來也罷!我已盡了心意又何必再強求呢?一切……全憑天意了!“有緣之時當相見,無緣之時……情纏身。”我累了,你們別吵我了。” 說完,已神色寂落的行往底端床榻之處,面向內裡側躺著,但是榻旁的五女卻心知小姐此時又因情所苦,只是未曾有何表示而已。 因此五女互望之後“開平公主”已連打手勢,未幾便得到共識,獨自幻身不見不知去向? “四象仙姬”妹妹四人驟然禦出本命修的“紫晶心”“太陰玉符”“飛電鏡”“天雷鼓”凌厲疾罩向得意現身的皇上及內侍總管。 霎時只見炙焰、寒 、驚電、巨雷、狠擊向兩人,立使兩人驚急狂駭的湧出妖霧護身,並且急切的將所禦法物回收抗拒。 然而“四象仙姬”誘出兩人,當然想儘早制服兩人,退出盤據肉身的兩個邪妖,因此豈會容他們御寶頑抗? “狼精元胎”及上萬鋼刺正欲退返護身時“烈火劍”“玄陰劍”“銀電劍”“天雷劍” 竟已同進劍芒暴漲,威勢驟然暴增數倍的緊緊罩住“狼精元胎”及密密麻麻的鋼刺並且逐漸束罩將兩物束聚在丈餘方圓的彩罩內,左衝右突的無能脫困,甚而威勢逐漸暗淡得已顯敗象了。皇上及內侍總管驟遭四道凌厲法物緊緊罩束,已然禦出的法物也已被四劍束住,無能收回護身,至此才知四女的厲害,悔之晚矣!然而為了掙命,只得狂急的祭禦一雙“獠牙”一雙“狼爪”抗拒著凌厲的法物攻擊。 但是烈火、寒 、驚電、巨雷,乃是地界萬物皆畏的四象,先天便能克制萬物,因此兩妖道行雖高,但已節節敗退的被擊消不少道行。整個殿內光華暴漲閃爍,當然已由門窗外溢,尤其是在黑夜之時更是光華沖天,不但在“龍庭”內處處可見便連皇宮之外的皇城百姓皆能望見映射天際的五彩光華。 因此,皇宮內的禦林皇城的守衛軍將,皆是驚惶失色的調動頻頻,職責皇宮安危的御林軍,當然已在“郢王”的率領下團團圍住了光華閃爍的殿樓。 “郢王”早已知曉殿內是怎麼回事但職責所在且要使屬下信服,因此已率軍將急由各處門窗衝入殿內。“呔!朱友圭,你還不快率御林軍拿下這四名叛逆妖女?”“叱!王爺,你現在已可看出皇上及內侍總管皆已被那妖魔附身了吧?我姊妹此時正施法降妖除魔,只要製住他們,便可將邪妖逼出皇上及總管身軀,恢復皇上神智,因此王爺切莫遭邪妖迷惑!” “對!對……王爺你看,若是皇上及內侍總管本人,又豈有禦使山豬獠牙及尖硬豪毛,以及野狼及狼爪之能?因此為了皇上,王爺切莫擅動,以免邪妖再利用皇上身分凌害皇城軍民性命。” 眾御林軍將早已知曉皇城內妖鬼橫行肆虐,不但有不少宮中女侍及同伴遭害,甚而兩位娘娘及公主皆已相繼遭害,便連皇上也已性情大變,因此俱是人心惶惶得日夜擔心。再加上四女乃是太子殿下專程請來名響天下的“儒道”妻室,因此更可相信四女所言屬實,因此眾御林軍當然不敢圍攻四女了。 “郢王”朱友圭原本便心邪姦狡,眼見盤據皇宮肆虐的妖邪,竟然被四女施法團團圍住,似乎即將敗落遭製,而且眼見所屬軍將似乎皆無意圍攻四女,自已若下令,恐怕立將旁生枝節,甚或令自己地位動搖,便不妙了。再者,方才自己雖是奉命率御林軍刺殺太子殿下,但是已引起不少御林軍心生異變,此時若再…… 內心疾轉思忖,為太子已逃出皇城不知去向,萬一有何異變之後自己豈不是要……如果一不做二不休,趁機除掉被妖邪附身的皇上,自己不但無過,甚而有除掉妖邪靖平皇宮的功勞,到時必然會得到文武百官、皇親國戚的擁戴,到那時自己…… “郢王”愈想愈有理,也愈想愈得意,因此立即下令御林軍退出殿外團團圍住,任由四女圍罩妖邪救復皇上及內侍總管。果然續過三刻之後,首先便是“狼精元胎”及上萬硬如鋼針的毫毛,已被四劍精光絞成粉碎化為灰煙。同時,那內侍總管因精氣神修煉的“元胎”被煉消成灰煙。頓時發出狼號慘叫、所禦“狼爪” 驟然消失,身軀也連連交替閃動出人、狼形貌,終於見一只巨大的青狼幻出內侍總管身軀,僕倒地面,伸舌喘息的哀鳴不止。 “狼精”一經敗倒地面頓使皇上獨撐抗拒凌厲罩來的法光,然而外禦的全身豪毛驟遭煉消,當然也使他道基驟喪數成,因此再也難抗四周法物的凌厲攻勢神色惶恐的急欲脫逃。 “烈火仙姬” 胡妍怡眼見已除掉一妖,再用不了數刻便能製住那“豪豬精”因此立時叱道:“叱! “豪豬精”若想保住性命魂魄不被燒消,還不快束手就擒退出皇上身軀?否則定將你煉得魂消魄散永難超生。”“對……對……“山豬精”還不快收回法物退出皇上身軀!”“饒…… 饒命……小妖願降……”“四象仙姬”姊妹耳聞妖邪願降,因此道法突收三成,但依然圍束在外,以免他趁機脫逃。就在“豪豬精”惶恐的收回“獠牙”及妖霧時,倏見“郢王” 手執長劍,由“豪豬精”背後心脈處疾刺。“啊……”一聲慘叫驟由皇上口中響起,接而便見一道黑霧由皇上頭頂溢出,身軀則血水噴溢的倒在內侍總管身上。“噫?王爺你……”“你幹什麼? 快……快救皇上……”“快束住“豪豬精”……”“小心別讓他逃了……” “四象仙姬”姊妹驚惶失措的驚叫聲中“郢王”也已急聲喝道:“四位姑娘莫叫嚷,本王劍誅妖孽靖平皇宮,你等乃布衣百姓,莫要插手皇宮之事,否則……哼……哼……”接而已將御林軍喝令進殿,且大聲說道:“本王已然劍誅妖孽,但其魂魄欲逃,正由四位仙姑圍罩住,快將皇上及內侍總管救出,並喚太醫救治!” 眾御林軍疾湧入殿時尚不知曾發生何事?當耳聞王爺喝聲,又見殿內倒臥著皇上及內侍總管,而且尚有一只奄奄一息的巨大青狼“儒道”的四位妻室尚御寶圍束住一團狂急衝突的妖霧,頓時驚喜振奮的救出皇上及內侍總管身軀,而手中戈槍則疾刺青狼,將它刺得血洞上百,慘嚎而亡。 忽然背影疾閃而現“儒道”柳志宏已然現身殿堂,眼見殿內情景生時張口疾噴,一道精光閃爍的“天劫刀”已在狂衝的妖霧內疾旋而過,霎時一陣粗啞的豬號聲乍響,一具巨大如牛犢的猙獰山豬凌空墜落,號鳴救聲便沉寂無聲了。“郢王”朱友圭及眾御林軍,眼見“儒道”張口一噴,一道精光如日的白光一閃而逝,空中便墜落一只哀嚎的巨大山豬。頓時號得渾身一顫,畏懼的盯望著“儒道”。 “郢王”朱友圭趁機刺殺皇上後,原本尚欲一舉除掉“儒道” 夫婦,便可大權在握,但是駭然望他竟能口噴飛劍,連妖孽皆不堪一擊的墜地身亡,自己又如何能抗拒那百丈之外便可取人首級的飛劍? 因此心思疾轉後,立即謅笑的開口連誇,將夫婦四人頌為誅除妖孽的大法師,靖平皇宮功高一等,爾後必將獲皇上欽賜封號。 然而“儒道”柳志宏豈會在意什麼封號?心知“郢王”心邪姦狡企圖不良,因此只是虛與委蛇的連說不敢,並且說明秘室內的“西宮娘娘”及“開平公主”俱都安然無恙靜養秘室中。正說時,突見“開平公主”由兩名女侍陪伴著進入大殿,眾御林軍皆已執戈為禮:“郢王”朱友圭雖身為王爺,但依然也屈膝拜見公主玉駕。 “開平公主”目光環望後,立即脆聲說道:“娘娘有旨“儒道”柳志宏道法高強,已為娘娘及本公主消災解厄功在朝庭,唯因娘娘尚有不適,故再傳懿旨宣“儒道”柳志宏前往秘室,為娘娘診疾解厄。欽此!” 正當“儒道”柳志宏雙眉一皺尚未及開口時“開平公主”續又說道:““郢王”!娘娘懿旨另有吩咐責令提解禁困牢內的“茅山”三位道長,交由四名仙姑伴同出宮,柳志宏即刻隨本公主前往秘室覲見!”“微臣遵旨!娘娘千歲!公主千歲聖安!” “儒道”柳志宏原本擔心之事便是三位師父生死下落,如今瑤兒……“開平公主”已傳娘娘懿旨提解三位師父,頓時欣喜無比的朝“四象仙姬”姊妹說道:“你們接到三位師父後即刻出宮,然後返家候我!” 然而“四象仙姬”姊妹四人乍見“開平公主”已然看出她鬼氣湧升,但礙於她的公主身分未曾妄勸,而且夫君似乎早已與她遭遇,但並未有反饋鬥道法之戰,因此俱都疑惑不解且不放心的便欲開口。但是“儒道”柳志宏卻又急說道:“你們放心,一切已然靖平再無凶險,因此你們不必擔心的回家吧!我在此尚有要事待辦,或許……”話未說完“開平公主” 又欣喜的笑說道:“至多旬日應可功成了吧。”“唔……嗯!旬日之後……或許旬日之內我便可返回! 此時“郢王”朱友圭內心雖驚異娘娘及公主怎都康復了?原本要吸噬柳志宏的厲鬼何處去了?莫已遭他謀除且救醒了娘娘及公主? 萬一娘娘及公主知曉皇上已傷重將逝,而太子又負傷逃出宮外,心悲慌急的離開秘室。 令自己的大事遭敗?心思疾轉後,只要待四女與三個老道出宮“儒道”又與公主進入秘室後,便沉封秘室將他們永遠困在室內餓斃,那麼一切便將底定再無阻礙自己之人了! 因此立即吩咐御林軍提解出那三個老道,並且半送半監視的將七人送出皇城外。當公主引領“儒道”續又進入秘寶後,便又吩咐心腹軍將燉燒鉛汁,將密封地道的巨岩縫及機鈕全灌注鉛汁幹硬,使得秘室緊封沉埋,永不見天日了。 再度進入秘室內的“儒道”柳志宏,已然悟知“白骨夫人” 的來歷,也已知曉她們與自己當有緣分,因此已然心境豁達的順應天機,且看她們要如何匡助自己誅除“噬魂鬼王”靖平冥界? 秘室內“西宮娘娘”之軀的“白骨夫人”已然悟知前生的狠心人再度前來,頓時芳心大喜,身軀微顫的緊閉雙目裝睡。 “娘娘……小姐,瑤兒將他帶來了,您是否……” 話聲突斷,接而只覺一股令自己慌顫的剛陽之氣逐漸接近,一股溫熱的氣息連連呼在頸項及面頰上,更令“白骨夫人”驚悸顫抖得不敢吭聲。“成……姑娘!我該如何稱呼你?成妹?還是“成婆婆”?還是……”“咭!柳公子好壞喲,小姐往昔閨名是“成環,柳公子你豈可逗弄小姐?” “嗨……雪妹你別站在那兒了,咱們尚有事去辦,你們快隨我一起去底層暗室整理妥當;快走,別在這兒礙眼了。”“開平公主”瑤兒的笑叱聲後,頓時引起一陣嗤笑聲,接而陰風湧溢,已不見了五女身影。 “儒道”柳志宏知曉瑤兒差走另外四侍,便是方便自己與“白骨夫人”談話,內心笑罵中,卻也不顧忌的脫履上床,伸手撫向她柔白細嫩的面頰笑說道:“環妹,往昔之事如何? 我一無所知!但是……我已知曉你對我情意深濃且自盡示情,我……我不知該如何表達對我的的愧咎?但是……我今後一定會好好待你的。”雖然並未聞回應,但已見她雙肩抽搐的低泣著,並已見她眼角淚水湧溢,心知她此時正為往昔日日煎熬的情意所悲。 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她?也不知該如何示意才能令她接受自己的歉意?突然心血來潮靈光一現,頓時故作懊惱的自語道:“哦……她不理我……欸!看來她對我已是由愛生恨,不願再理我、看我了!況且我對她一無所知,也不知她的心性如何?說不定……也罷!只好再當一次負心人了,走罷!”但是身軀驟翻,一雙玉手已狂急抓樓著他身軀,並且螓首緊貼他胸口哽咽悲急的泣聲說道:“不是!不是……你別走……泣……泣……人家又沒有不理你,只是……想到往昔的悲戚,心中難過嘛!昔年你…… 你都說人家溫婉柔順是個好女子……但是……卻因父皇及皇兄的所為怒憤而去,人家……要跟你走……泣……泣……你卻狠心的拋棄人家不顧而去……”心計得逞頓時得意的擁摟住她泛寒的身軀,耳聞她又悲又泣,又嬌又柔的飲泣埋怨聲,不由心中湧起一股悵惜之意,微拍著她背脊輕聲哄著:“不哭!不哭……,我不對,不該無視你的情意,一怒而別,我該罵!該罰……環妹!你別哭了,否則我……我……欸……” “白骨夫人”雖然魂齡高達兩千四百餘年,但依然柔若處子的在他柔聲低語及拍撫之中,逐漸息出低泣之聲,而且芳心甜絲絲的幽幽說道:“人家也沒怪你……只怪父兄殘虐不道引得天怒人怨,所以當宏郎你遠去之後,人家僅是悲怨自嘆生不逢時,因此未曾有些許怨恨你之意,爾後……人家悲戚自盡後,卻因陰世怨魂處處狂厲的要索命,故而嚇得隱入荒山之內,卻緣入“元始天尊”昔年修道的洞府內,於是在內隱修,不敢再涉入冥界,洞府無日月,一晃眼已然數百年,有一次心神不寧的幻出洞府,正巧遇見了墜山初亡的瑤兒,因為在洞府甚為孤寂,但見瑤兒甚為乖巧黠俏,於是收為侍女在洞府為伴,爾後……在一千四百餘年前,因救雪兒而與“噬魂鬼王”交惡拚鬥,因人家久習天尊所遺道法,故而鬼王不敵,才示好結友,此後鬼王偶或派屬下厲鬼前來拜望,爾後奴家又相繼收了玉兒、凝兒、香兒,有她們相伴;奴家因為生於陽世時,己悲憤父皇及皇兄的殘虐所為,故而兩幹多年中皆在洞府隱修,從未曾外出為惡,除了勤修道法外,也教導她們修煉,並且配合她們五個,各自傳授“五行道法”且皆有成果了,只可惜凝兒、香兒道基較淺,因此成為“五行陣”較弱之方……” “哦?原來環妹你也是修煉三清道法呀?那咱們更是氣機相通的一家人了嘛!但不知你修煉哪些道法?”“沒什麼啦!奴家只不過是勤修天尊所遺的“洞真玉清經”僅是修煉真、靈及些許道法,哪像你緣獲“上清、太清”道法,修煉成降妖伏魔的無上錄法,若是方才你一入室內便不問清白的狠心施法……奴家與瑤兒她們豈不是都要魂消魄散了?”“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雙手緊束,將她緊摟入懷後才笑叱道:“胡說,既然你修煉的是“玉清道法”已是三清中專修靈真的修身修氣道法,雖少習符錄之學,但卻是精固身、靈的至高道法,故而道基高你甚多者也難勝你!不過聽你詳述之後……環妹,我已深悟天機中早已將我倆定下緣分……”說至此處話聲突斷,但隨及雙唇近貼她耳旁,語含邪意且挑逗的低聲說道:“嗤……嗤……環妹!天定良緣中,是要咱們重續前緣,身、靈合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便可“三清合一”同登仙道,你……嗤……嗤……該不會拒絕?” “白骨夫人”聞言倏然全身發顫,語似呻吟的膩聲嬌嗔且玉手連拍他胸口啐聲說道: “哦……嗯……你……你好壞……竟然非同往昔,學得會……會……討厭……羞死人了!” “嗤……嗤……! 我壞?方才我初入室內,不知是誰全身赤裸的擺出極盡挑逗令人難忍的淫媚之態?嗤! 方才我心慌畏怯,因此未曾仔細欣賞,但是現在……” 嗤笑逗語中,一只大手突然伸入她胸口衣襟內,頓聽一聲驚呼及慌急惶恐的顫抖聲響起:“啊……,不……不要……郎…… 不行……不可以……” “嗤……嗤……為什麼?你情終如一的等我兩千餘年,如今我已承領深情且願與你重續前緣,再加上……你心純無邪、溫柔婉約令入陶醉,我怎能憑白放棄香玉滿懷的美人兒?” 淫邪挑逗的笑語中,掌指已強探圓滾突挺的乳峰,撫揉握掐中,使得她全身顫抖又慌又怯的顫聲呻吟著:“哦……不要……你……不…… 不能這樣……人家受……受不了……求……求你……嗯……別…… 掐了……” 嬌哼呻吟中,雖心怯推拒,但身軀反倒不停的扭揉緊緊貼靠他身軀、一雙玉手也忙亂的緊摟他腰背。 於是……一具白如瑞雪、柔膩如玉的身軀,半裸半遮的呈現柳志宏眼中,而且久與四名妻室道侶享受美妙歡樂時,逐漸悟知的挑逗本事,也已一一在懷中人兒身上施展,因此使得從未曾經歷如此激情的“白骨夫人”成環,已然激顫通令忍得陷入迷茫昏眩中,全身酸軟無力的任憑一雙大手在身軀上咨意輕狂,僅能輕哼呻吟的表達出身軀上湧生的激顫。 未幾“儒道”柳志宏便輕易的佔有了她的身軀,但也令她初嘗未曾享受過的充實滿足感,使得兩人皆沉醉在難分難解妙境漸升的意境中。 然而柳志宏感念且有歉意的補償心,以及欲一戰降伏她,因此毫不放鬆的乘勝追擊。 她終於承受不了昏迷不醒。突然背後響起驚急叫聲:“天…… 柳公子您不能再玩弄小姐了……她已受不了的昏死過去了……” “儒道”柳志宏聞聲已知是何人,頓時故作懊惱的說道:“怎麼會如此?”環妹不是有數千年道行嗎?而且我……我正難受著呢!”“開平公主”之軀的瑤兒聞言,頓時又羞又急的狠狠瞪他一眼,急忙推拉起他身軀才妖嗔說道:“小姐雖有兩千四百年的道基,但依然是昔年處子之心,何曾有過男女間的雲雨之歡?尚幸小姐是緣獲已非處子的“西宮娘娘”之軀,否則不被你整死才怪?你……若是尚未……雪妹她們陪你好啦。她們昔年乃是遭害而亡的少婦,看你多厲害能擺得平她們?”“呸!呸……瑤姊你胡說……” “瑤姊你可別胡言亂語,我們的身子可都是二八之齡的處子,你可別……”“就是嘛! 不如瑤姊你自己先吧?”“咭!咭!沒錯!瑤姊可是咱們的大姊嘛,當然有責任先為小姐擋災羅”其實五女早在柳志宏與成環狂歡之時,皆被小姐激狂難製的狂亂哼叫聲引出現身觀望,都又羞又畏、又思又慌得淫慾湧充,且有些心癢難忍的也想享受一番,再加上小姐跟隨了柳公子後,姊妹五人自也陪著小姐侍奉柳公子,因此主婢六人可算是柳公子的人了。 有了種種原因後,雖然有些羞怯慌亂,但已視為理所當然之事,只差遲早而已,況且昔年在陽世之時,皆已經歷過夫妻的人倫之道,芳心中不但不畏懼排斥,甚而早巳勾誘出激盪的淫慾。 因此在半推半就中,一一被柳志宏強勁且魅力收伏,於是她們享受到久不曾嘗過、甚而更激狂的美妙滋味了。 正當五婢放開心懷承受公子的雄威時,雖然五婢前世皆同婦人,但承獲的身軀全身是完整的處於之軀。 因此再度歷經了處子破瓜之痛,因此皆有種羞喜的處子心湧生、認為主婢六人全然是處子的心、身奉獻了愛郎。 期間“白骨夫人”成環已被陣陣激狂的嬌哼盪呼聲吵醒,幽幽醒來後,又羞又怯的睜望著愛郎與五婢輪番愛撫,再回味方才親身經歷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不由再度渾身酸癢淫慾再生。於是主婢六人再度沉醉在狂歡激情中…… 激情狂歡終有止時,主婢六人皆已臣服在柳志宏胯下了,在殘喘回味逐漸平息激顫後“白骨夫人”成環柔順的倚偎在愛郎胸懷內,嬌柔的訴說著要如何助他修煉增進道法道基。 “三清道法” 中“玉清”主修金丹通真之道,位屬“始天上氣”。“上清”主修齋儀符錄先天立地功用不滯,位屬“元地中氣”。 “少清”主修召神製鬼其功不測,位屬“玄陰下氣”分掌“天、地、人”三界。 “天、地、人”皆得於“道”! “道”生陰、陽二氣,二氣生三才化四象,三才生五行,四象演八卦,五行八卦生萬物。“儒道”柳志宏練習“上清、少清” 道法,可通鬼神地靈,施符錄召神製鬼、伏魔降妖,奈何道基尚差,故而難將符錄道法施展凌厲。 而“玉清”便是主修金丹通真之道,正可補柳志宏所缺,只要能習得“玉清洞真”便可身具三清道法,將所習道法融合為一,達到超凡入聖之境。然而初習“玉清”道法又豈是一蹴可及? “噬魂鬼王”不知何時便將修復魔基重出?到時又豈可能容柳志宏修練功成再現身挑戰?天機中已有定數!隱修“玉清”道法兩千多年的“白骨夫人“及五婢,便是順應天機匡助“儒道”柳志宏靖平冥界。 “儒道”柳志宏全身赤裸的躍坐地面“白骨夫人”成環跨坐他雙腿胯上,玉門將整根巨物盡吞,兩人互摟且四唇貼合的行功互通真氣。兩人周圍,瑤兒、雪兒、玉兒、凝兒、香兒五女,則各自行功布出一片“五行氣”將兩人身軀罩住。“儒道”柳志宏只覺在身周裹罩的“五行氣”也不斷的滲入肌膚,匯入經脈內,逐漸聚流入任、督雙脈。 由內外不斷湧入體內的陰涼氣機,雖然緩緩被身內真氣融合循行,但是卻緩不濟急的無法全然融合,因此使得柳志宏全身經脈充斥著陰涼真氣,逐漸撐漲生痛。尚幸合體內修的“白骨夫人” 成環,已然察覺到愛郎體內的異狀,緩緩停止渡輸真氣道基,且打手勢吩咐五婢也止功休歇。 “儒道”柳志宏察覺陰涼真氣停止灌入體內,頓時松了口氣的微睜雙目,環望略有倦色的六女一眼。此時“白骨夫人”成環已然緩緩起身,且柔聲說著:“宏郎,你且靜定,融合渡入你體內的“玉清真氣”賤妾與瑤兒她們先歇息一會兒。”於是三個多時辰後“儒道”柳志宏終於將充漲經脈內的真氣,全然煉融歸一,憑空增進了百餘年的道基真氣。行功已止,體內真氣澎湃得顏面瑩瑩生光,雙目方睜已見嬌麗如花的六女,皆面含柔情笑意盯望著自己,頓時內心激盪的笑說道:“環妹,我已憑空增進了百餘年的道基,真虧了你們!”“白骨夫人”成環眼見愛郎行功已畢,頓時柔情的倚偎入他懷內嬌聲說道:“宏郎,你雖增進了百餘年道基,但在賤妾及瑤兒她們來說,也僅是耗損些微道基而已,這還是因為怕你初次行功,難以承受驟然暴增的真氣,以免充漲損傷你經脈,因此才準備以旬日竟功的。”“儒道”柳志宏雙手擁樓著地柔細滑潤的如玉雪軀,在她面頰上輕吻一下,才笑說道:“環妹,你們的情意我心中清楚,可是如此損耗你們的道基實非我所願,因此……”但是一只柔白如蔥玉指已經貼至他嘴唇,且又聽“白骨夫人”成環柔聲說道:“宏郎,你當“噬魂鬼王”僅是道基高深的厲鬼呀?他現在巳將“精魄”重歸體內,正在修煉肉軀及魔功,只要功成之後便已是不受天地列管的“魔界”之主了。若倚你現有的道法並不弱於他,但是道基卻相差甚多,因此無能制服他,更何況煉消他?”說及此處,面頰貼靠他胸膛續又說道:“賤妾主婢雖然各有高深道基,已可幻出人形,然而依然是難見天日的陰冥鬼魂而已,天見憐!“木公”特傳“天尊”法旨,容賤妾主婢順應鬼王之請至此,各獲陽壽已盡的一具肉軀魂體合一,成為已可重見天日的“人”然後輔佐宏郎靖平地界禍患!”“哦……”“儒道”柳志宏應聲之時,眼見瑤兒五女皆面含柔情且有些羨色的盯望著兩人,因此雙手招呼著,將五女皆貼近身側,左樓右抱且背貼的續說道:“嗯……此事你已說過,而我也知曉了,可是你們輔佐我……也無須將道基渡輸於我呀,何況凝兒、香兒的道基並非甚高……”“嗤……宏郎,若憑宏郎及“四象仙姬”四位妹妹,還有賤妾主婢六人,自是可勝他無慮,但是就怕他敗逃隱躲便後患無窮了;因此天機中才有宏郎你陸續緣習“金光八卦伏魔陣”及“天羅陣”並有“四象仙姬”可固守陣象,但是“天羅地網”缺一便有破綻,難以困住鬼王,故而瑤兒她們五個便是“五行地網”便可由“天羅地網”將“金光八卦伏魔陣”的破綻彌補,嚴密無隙了!” 說及此處便挺身微分的笑望五女 眼後,才又說道:“但僅是如此尚只能困住鬼王,依然難順利的煉消魔基有成的鬼王,除非要有地界的無上至寶“慧照”才能逐漸罩煉消魔界至高的“魔王氣”否則也是枉然。因此“天尊”法旨中便敕令賤妾主婢助宏郎煉成“慧照”,然而憑宏郎現有道基……縱然再修百年也難達成,故而法旨之意已然明朗了,須由賤妾與宏郎雙修渡輸道基,方能助宏郎早日煉成“慧照”。至於瑤兒她們……嗤……嗤…… 僅是一夜工夫,你已將她們治得服服貼貼,對你可是比對我還好。 竟不顧自己有多少本事?竟都自行施功,將“五行氣”也逐漸輸入宏郎你體內了!”五女聞言頓時皆面有羞色的靦腆垂首,但瑤兒隨及仰起染有紅霞的嬌靨辯說道:“小姐,小婢姊妹可是怕您獨力助公子修煉道基,會功力耗損且疲累,因此才合力助您一臂之力嘛!況且……小婢姊妹功微、人賤,難以獨當一面,只堪在旁搖旗吶喊助威而已,再得往後小婢姊妹跟著公子及小姐,哪還怕有什麼不長眼的邪妖惡鬼來招惹?因此道基高低又有何差別? 縱然耗損七成也無礙嘛,更何況僅是不到半成的道基?”瑤兒話聲方止,雪兒也已大膽的羞笑說道:“就是嘛!人家是唯恐小姐道基耗損過多,況且若非小姐哪有今日小婢妹妹? 因此小婢等才不忍小姐獨力為之嘛!”“白骨夫人”成環聞言,雖然心知她們有些言不由衷,但並不在意且略有欣慰的笑罵說道“呸!算了吧! 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鬼心眼中想什麼呀?雖然你們私心皆想幫助宏郎,也等於是幫助我了。不過你們以後尚要依五行方位布出“地網”嚴守“金光八卦伏魔陣”的底端,又豈容你們在旁無所事事的搖旗吶喊?瑤兒、雪兒的道基尚不錯,我並不擔心,玉兒也是可擔當一方,但是凝兒及香兒則是較令我擔心,因此你們三個不但不許再私心輸功,甚而要勤修道基,以免以後困煉鬼王時壞在你們手上,到時若遭鬼王趁隙掙逃……且不說如何再能尋得鬼王?便是本小姐……及你們如何對宏郎交代?如何能面對另外四位?”瑤兒五女聞言俱是心中一驚!另外四位乃是公子正娶的兩位夫人及兩位道侶,早已在公子的調教下分掌“四象” 擔負了重責大任,雖然自己主婢與公子早有緣分,但也僅在這兩日中結成緣分。 從未曾見過的“四象仙姬”她們心地如何?會不會異心排斥主婢六人且不說,萬一真如小姐所言,誅除“噬魂鬼王”的大事壞在自己姊妹手中,到時必然會遭她們埋怨恥笑,也將使小姐顏面無光,難以在她們面前抬起頭來。因此姊妹五人俱是芳心肅然的未再吭聲,且相互默望的顯現出不能丟臉現眼之意,於是姊妹五人便相互砥礪,準備勤修“五行氣”以待一日來臨時,為小姐及姊妹五人爭得顏面。 “儒道”柳志宏眼見五婢神色,不由愛憐的笑說道:“環妹你別小看瑤兒姊妹了,其實怡兒姊妹四人皆經我傳授道法,且刻意助她們增進道基,但她們四人中,道基最高的怡兒至今也只有七、八百年的道基而已,更何況凡人之身的玲妹及敏妹?”笑安慰五婢之後續又說道:“你們自始便是修練“玉清道法”當然更使道基精純不雜,與道基高於你們近半者,尚可立於不敗之地,更何況是道基低於你們者?然而你們吃虧在只勤脩金丹之道,卻未曾深習符錄道法,此乃怡兒她們優於你們之處。”“白骨夫人” 成環聞言及此,頓時心有同感的說道:“嗯!宏郎所言甚是,想當年“噬魂鬼王”的魔基便比賤妾高出甚多,況且他尚煉有法物,但卻無可奈何賤妾的護身道法,故而才能救了雪兒,也因此才使鬼王不敢低視賤妾求和相交,如果當年賤妾曾習有符錄道法,或是煉有法物,便可立於不敗之地或且勝他了。”“嗯……確實如此!而我則是符錄道法勝他。但卻敗于道基不足;如今你們要助我提增道基,短暫時日便可功成。但我有意傳你們符錄道法卻是非一蹴可及,且緩不濟急了,不過……待我道基有成與你們同行返家後,則可淬煉適合你們的法物,再傳授祭禦符咒便可習練施展了。” 主婢六人聞言頓時芳心大喜,皆眉開眼笑的嬌聲膩語央求儘早傳授;而“儒道”柳志宏正在六女貼身扭揉嬌嗔聲中,已是激盪得朗笑不止連連應允,並且說明只要能尋得上好珍寶及利劍,再以符錄道法淬煉便可施禦了。 於是在失喜笑鬧中,更增進了七人的熟悉及情意。爾後數日“儒道”柳志宏與“白骨夫人”合體雙修,偶爾而瑤兒及雪兒也接替小姐,將部分道基渡輸,因此使柳志宏在第七日後,道基暴增數倍,已然高達一千八百年左右了。當然“白骨夫人”成環耗損七百年道基,而瑤兒耗損了四百年道基,雪兒耗損了兩百年道基,其餘則是柳志宏往昔與“四象仙姬”姊妹四人合修的成果。 此外,柳志宏認為成環的“白骨夫人”名號不雅,況且五婢也未有名號,因此各為主婢取了名號。“白骨夫人”之號僅改了一字,但涵意便有天壤之別“玉骨夫人”已使成環有高潔品格,如幽雅高尚的高寒雪梅一般。 而五婢則統稱“五行玉姬”並且依五女原本習練“五行氣” 所佔方位命名。 瑤兒位居“土”位,故而稱“黃宛玉姬”,雪兒位居“金”,故而稱“紫鸞玉姬”,玉兒位居“火”位,故而稱“赤風玉姬”,凝兒位居“水”位,故而稱“白鵠玉姬”,香兒位居“木”位,故而稱“青鸞玉姬”。 以“五鳳”瑞鳥為五女取名號後,便與“四象仙姬”方位相同的名號易於分辨,且無混淆之慮了,而且也頗為響亮好聽,因此五女皆甚為欣喜嬌膩稱謝。但是當主婢六人知曉“四象仙姬” 除了名號外,且獲愛郎各以所獲及喜愛之物,以符錄淬煉成法物,並且又打造了適合名號的寶劍。 因此主婢六人皆想獲得相同待遇,因此時時趁愛郎獨自行功融煉體內增加的真氣時,低聲細語的不知在商議何事?直到第九日“儒道”柳志宏自覺道基大成,且與“四象仙姬”約定返家時日已近,因此便與“玉骨夫人”成環商議返家之事。但沒想到主婢六人,早已準備妥當的立即同意,而且皆滿面黠色的幻至一處絲幔圍隔的虛室內,嘻笑不止的不知在做什麼?當“儒道”柳志宏心疑好奇的正欲前往觀望時,已然香風疾幻而至,竟見主婢六人已打扮得又嬌又俏,令柳志宏目蹬口呆心贊不止。 只見“王骨夫人”成環,身穿一襲雪白滾粉邊的絲綢宮裝,如雪烏絲已是雲黛翠發,嬌豔容貌雖脂粉未施,卻已雪中透霞,朱唇微翹未語含笑,更有股媚麗動人之色。 柔滑貼身的衫裙,腰際一條嵌玉寬頻將腰身束得如同折柳,更使豐胸玉臀突顯盡致令臉心盪。但卻另有股玉潔風華湧溢,令人不敢冒瀆。 “五行玉姬”則身穿同式同色的彩衣宮裝,並且髮髻油亮、各有嬌甜、俏麗、清柔、艷媚、端莊的風韻、唯一不同的是五女雙耳、各垂懸著一副花色質地不一的耳墜。 晶瑩泛黃的琥珀目珠墜、青中含綠的翠玉掛墜、紅中透紫的火珊雕鳳墜、紫紅晶瑩的寶石墜、白芒如霧形如淚珠的珍珠墜,五副耳墜的色澤,正可一目了然的分辨出五女位居何方。另外,主婢六人手中各有一只寬長包袱,一望便知內裡除了一些隨身衣物外,尚有刀、劍之類的兵器。 “儒道”柳志宏自從進入此秘室內,除了首日曾見她們短暫的穿過衣衫外,其餘時光俱是赤裸相向的毫髮人目,因此已無些許神秘可言。。 現在,主婢六人俱著合身宮裝,使得曲線玲瓏突顯,令人遐思,再加上明眸善徠白嫩纖細,體態輕盈婀娜多姿,更有種幽雅芳蘭搖曳生姿的風采。 如此令人激盪的如花仙子同立眼前,頓使柳志宏難以自製的淫慾疾欲。回想起往昔先後與“四象仙姬”相處情景,只有在荒山野地或隱祕之地,才能與她們盡情歡樂,否則只能強忍收斂,以免遭人議論,鄙視為貪享淫樂的無恥之人。因此,柳志宏面上湧生起一股邪笑盯望著六女,使得六女笑顏逐漸變為怔愕,又變得紅霞滿面垂首斜瞟的嗤笑時,那似羞似喜,似怯似誘的盪人神態,更激得柳志宏熱血上湧,淫慾大熾的朗笑一聲,已然撲樓向眾女。陣陣驚呼尖叫,嗤笑嬌嗔中,六女心慌意亂的散避各方,但卻如平凡女子一般緩慢走避,似乎芳心中皆希望愛郎以捉住自己。於是……春意盎然的景色,已然使人只羨鴛鴦不羨仙,但求日處溫柔中。翌日晌午剛過,一道彩霞由“汴京”皇宮“龍庭” 疾升高空,在數萬軍將百姓的驚望中,往東方疾曳而去。 原本便滿城風雨議論紛紛,皆談論皇上遭妖邪厲鬼迷惑,不僅害了兩位娘娘,甚而害了太子及公主後,才被“郢王”誅除。 現在又親眼目睹彩光由“龍庭”衝升遠去,因此俱都相信又有妖魔被驅,存身不住的逃逸遠去了。因此不到片刻已傳遍“汴京”處處皆有爆竹聲慶賀妖邪盡去。半個多時辰後,如虹彩光已斜落“泰山”南面山區內,到達了幽雅安寧的山坳雅居中。當然,驚喜歡叫聲以及初逢為禮的鶯燕脆語聲,響徹樓堂內外,呼姊道妹的笑語聲連連半個時辰尚未息止。 “四象仙姬”姊妹四人,雖然乍見“玉骨夫人”及“五行玉姬”六人時,心中皆有些酸溜溜的感覺,但是未幾便己心態平和的接納一未來同處一堂的姊妹。當知曉“玉骨夫人”成環,竟與夫君乃是數千年前的情侶,直到現今才經由天機重續前緣,因此皆又驚又喜的尊稱“玉骨夫人”為大姊。至於“四象仙姬”及“五行玉姬”之間,若以道齡來算,則以“五行玉姬”為高,但是“銀電仙姬”及“天雷仙姬”卻是正娶夫人,而“烈火仙姬” 及“玄陰仙姬”則是道侶身分,因此姊妹排名實難定論。尚幸“玉骨夫人”成環提議,眾女皆不分大小,皆以環兒、瑤兒、雪兒、玉兒、凝兒、香兒、怡兒、涵兒、玲兒、敏兒互稱,如此也可增進姊妹間的情誼,對外,則以名號稱之。於是,在眾女的笑語聲中,皆同意了如此不分大小的稱呼,當然也令“儒道”柳志宏松了一口氣。姊妹相見情誼漸增後“玉骨夫人”及“五行玉姬” 便將隨身包袱打開,霎時五彩光華閃爍,竟是一大堆珍寶及寶劍、寶刀,分贈“四象仙姬”為見面禮。 “儒道”柳志宏驚見之下,頓時好奇的詢問著:“咦?環兒,你們怎會有如此多的珍寶?”“咯……咯……咯……宏郎,這些東西都是由皇宮藏珍庫內挑選的,而且這些僅是整個寶庫內非常少的一些精品呢!”瑤兒此時也接口笑說道:“公子,您不是答應要尋些適合之物淬煉成法物,傳授我們為護身法物嗎?所以咯,我們便至寶庫內尋找喜愛且合適的珍寶及寶刀、寶劍,而這些…… 咭……只是順手攜出要分贈怡兒她們的嘛!”此時雪兒、玉兒已各自由腰際一只小金絲囊內,取出數件霞光閃爍的小巧珠玉寶石,也笑說道:“公子,我們皆已各自備妥一些珍品,但不知是否適合淬煉法物?不如……先交由您收存,然後再逐一挑出合適之物淬煉……” “對耶!依我看,咱們都交給公子好了,然後再由公子逐一傳授咱們適合的法物才是。”“啊……對,玉兒說得沒錯!珍寶全交給公子好了,以後公子淬煉成法物時,再視情傳授某位姊妹。”“好哇……好畦……”我的也拿出來……”“我的……” “儒道”柳志宏眼見桌上的奇珍異寶足有兩、三百種,而且全是易於佩掛攜帶的小巧飾物,心知皆是女子喜愛的物品,其中當然有些脆弱不堅,不適合淬煉成法物,因此立時頷首應允。 當眾女圍繞桌旁,各自把玩珍寶品評優劣時“儒道”柳志宏才突然想起怎麼不見“金銀雙童”?於是疑惑的詢問怡兒四女,才聽怡兒懊惱的急聲解釋原由:“哎呀!這件大事怎麼都忘了? 公子……當日我姊妹與那“山豬精”及“青狼精”鬥法之前,金強及白媛已將一個“花豹精”引出城外,並且輕易的打消“花豹精”大半道基,但是返回皇城的途中,卻旁生枝節……”話聲未止,一旁的敏兒也已急聲說道:“宏郎,當日我們陪三位道長離開皇城,在南城外十餘裡的岔道與三位道長分手後,因為擔心你,所以準備再度返回皇城,可是突然有一片金光將我們罩住,不但不能祭禦法物,甚而全身發軟的被罩裹衝升,後來……竟然已落在樓前院中,並且有一個蒼老聲音說“吾乃老君”!你四人在家靜候柳志宏便可,爾後與六女勤習陣法,五行八卦乃天地之數,相應相合成天羅地網靖平劫數。”並且又說“雙童與吾有緣”,攜返兜率宮為守宮童子。”宏郎,怡妹說那老君乃是“三清道祖” 中的“太上老君”因此媛妹、強弟已有仙緣,名登仙錄了!” “啊!教祖顯靈?如此說來……金強及白媛……雖然有些感傷,但也為他倆可喜可賀,也罷。”“儒道”柳志宏聽罷,才知自己在皇宮地室與六女雙修時,竟有道祖顯靈傳法旨,已將雙童攜返天界,因此也甚為欣喜的祝福雙童緣法。 此後,一家人日日勤修道法:“玉骨夫人”及“五行玉姬” 也已開始修煉“金光罩”“掌心雷”,以及施展符錄道法,祭禦法物的基礎,而“四象仙姬”也盡心的指導解說。至於“儒道” 柳志宏,除了每日勤修道基,嘗試禦出“慧照”外,另外也精挑一些適合的珍寶,依其特性、質地,分別註明以何種符錄淬煉成法物,才交由眾女逐一雕刻符錄,在餘暇便可淬煉了。 |
第 九 章a
勤修道法增道基,天羅地網八卦陣, 兇歷妖魔陣中伏,地靈靖安天下平, 寶符秘錄出三清,降妖伏魔憑造化! 萬法騰空霞光瑞,五行八卦驚地靈, 千載兇魂雖狂厲,奈何陣中伏道尊, 地界陰冥從多定,滿道謳歌賀太平! 萬山重巒之中晨霧瀰漫,水氣滲衣,林島遠離,百獸無蹤的絕谷內,倏然一道紫光衝升而起,凌空飛旋迅又疾曳濃霧之內。此光乍現乍逝,尚不知是何物時,竟又見青、赤光芒破霧而出,凌空交叉而過後,竟又如同紫光疾曳霧中。 驟然!只見谷底濃霧中霞光飛閃,五光十色交織成光怪陸離的綺麗景色,並見濃霧狂湧如濤層層散消,使彩光更為亮麗、耀人目光。 仔細望去!竟然是二十餘團閃爍凌盛霞光的法寶,正凌空旋飛交織往來,將谷底映照得如同玉虛幻境一般。突然一聲清朗大笑聲響起,且笑說道:“好了!好了……你們皆已能熟練的祭禦法物了!環兒,你不愧是她們大姊!道基高深得只習練數日,便已能將法物施展出最凌厲威力,還有瑤兒、雪兒、怡兒也都不錯!涵兒、玉兒、凝兒、香兒則平平。唯有玲兒、敏兒尚須勤修。嗯……看來還是由我助你修練增進道基才是。”話聲方落,立聽清脆嬌嗔之聲響起:“討厭啦!人家和玲姊僅是凡人,又怎能與大姊她們早有數百年之上的道基相比嘛?人家現在的功力道基,若在武林中早已是功高絕頂的禦劍高手,足可媲美古劍仙之流了,可是你還不滿意的笑人家?”嬌嗔幽怨的話聲剛止,卻又聽另一個逗樂之聲響起: “咭……咭……敏兒你別噘嘴了!你沒聽見公子說,要特別助你們及玲兒增進道基呀? 欸……真令人羨慕……” 但另一個話聲卻又嬌叱說道:“嗨……玉兒你別逗了!其實咱們姊妹十人,大姊要協助公子主掌陣勢,你們五個道基較高深,自是可獨當一面的布妥‘五行地網’,我們‘四象仙姬’雖然道基較差,但是有公子主掌各方卦位威勢,因此道基差些也無妨呀。” 就在眾女連連嬌語後,突聽一個大姊口吻的聲音不悅的叱斥著:“呸!呸……你們幾個一天到晚不停的鬥來鬥去,也不嫌煩哪?涵兒你也別酸溜溜的言不由衷了!其實在‘三清道祖’的法旨中,皆將你們定為輔倚宏郎靖平地界浩劫的一員,缺一不可,當可知曉每個人的重要了!要知怡兒原本便修練‘三味真火’,而涵兒則因‘雪魄珠’已然合體且有‘寒玉太陰符’,因此分別是至陽至陰,故而可分佔‘太陽’及‘太陰’位!”話聲一頓,轉而略有安慰之意的續說道:“玲兒!敏兒!你們倆也莫妄自菲薄了!否則便是自卑、自賤了!要知天機定數中,要你倆匡助宏郎又豈是無因?而且非你們不可呢?你倆乃是凡人之身正是‘三才’中陰陽兼具的‘人’,再加上家傳的‘天雷心法’及‘驚天心法’,且緣得‘天雷鼓’及‘飛電鏡’,正是‘風、火、雷、電’四象的‘少陰’及‘少陽’位!別人可是無能擔當的喔!”接而又轉為叱斥之聲的說道:“瑤兒你們五個莫以為道基較其他姊妹高,便存有優越之心了!要知你們非至陽、至陰,也非陰陽兼具,因此‘四象’已沒你們的份,因此僅能憑往昔修練的陰氣道基布出‘五行地網’。若非公子近月中傳授你們符錄道法,以及道法淬煉的法物增進道法。否則你們怎比得上怡兒四人?哼!如今姊妹同處一堂,若是僅只嘻笑逗樂倒無可厚非,是若各有私心互存心機,那麼……你們如何對得起宏郎?” “哈……哈……哈……環兒你也別說得大嚴重了!我心中清楚瑤兒及怡兒她們皆是心性善良的好姊妹,僅是因心性不同才各有率性之言,哪像你所說的會有私心或心機?往昔你們六人尚未結緣時,怡兒她們四個也是逗來逗去令我啼笑皆非,但她們的感情可是親愛的很呢!好啦!我知道你唯恐她們逗樂之後或許將會心存不滿,但你放心吧!我可是篤定得很哪!” “咯……咯……咯……公子!您放心吧!其實大姊早就悟知您疼愛憐惜眾姊妹,不可能會忍心叱責哪個姊妹,但又怕眾姊妹每天嘰嘰喳喳鬧來鬧去惹得您心煩不悅,無法定心修功,因此才以大姊身分幫您治治這些潑婦們,大姊如此為您著想,那可是因愛您愛得入骨,生怕您有些煩心呢!所以羅!您可要好好的愛憐大姊才是喔?”“呸!呸!呸……臭怡兒! 狐狸精!你又來調侃大姊了!小心待會有你好受的!”頓時一陣嬌笑及嗤嗤竊笑聲響起,似乎眾女皆芳心大樂的毫無一絲芥蒂,當然也令清朗的大笑聲隨之響起,並且一語雙關的笑說道:“哈……哈……哈……環兒!你這下可知道怡兒那張尖刁小嘴的歷害了吧?不過…… 哈……哈……哈……今日你們都該罰!我可要好好的整治你們才行!”但是話聲一落,卻聽兩個怯怯之聲說著:“啊……要整治……公子!人家方才又沒吭聲……您要罰人家……” “不……不行……相公!賤妾都沒說話,你可不能欺負人家……否則……人家不依……”但是兩女的話聲未止,卻已引起一陣嗤笑及羞罵聲:“嗤……嗤……香兒、玲兒你倆……真讓人……”“咯……咯……咯……玲兒你放心!你若怕公子罰你?那就由我代你承受吧!” “咭……咭……香兒你不是最喜歡公子那根話兒嗎?怎麼到口的美食要往外推呀?好哇!瑤兒是大食婆!就由她幫你吃個飽吧!”“呸!呸!呸……死玉兒,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自己想得很,卻來逗我?哼!你是好人是嗎?公子您待會可別罰玉兒喔?”“嘿……好哇!公子,您也別罰大家了!就罰瑤兒一個!看她吃得消不?整死她!上下之嘴都別放過……”“死凝兒!你也幫玉兒逗我?看我不……”接而便是一陣驚呼尖叫,追逐叫罵,以及嬌笑助威的歡樂聲響起,使原本濃霧湧滾、陰寒黝暗的谷地,湧生出一片歡樂的春色。 未幾!歡叫之聲逐漸息止。但接續而起的,則是陣陣似有似無的低哼喘息聲以呢喃囈語聲,尚有不少嬌羞的嗤笑聲及相互挑逗的羞嗔聲,交織成春色無邊的美妙仙樂。 數日後 一個烈陽西斜萬里無雲的晴朗日子原本濃霧瀰漫的深谷內,竟然霧消景現,呈現出一個山壁聳峭的寬闊深谷。 谷底,竟是奇花異草滿谷的如幻仙境,陡壁間盤松斜伸葛藤掛垂,碎珠玉瀑如帶飛洩,靠近谷底之處竟有一幢岩基、岩板砌成的寬闊石樓。足有六丈寬;兩丈深三層高的石樓,四周石柱、石牆上長滿了如毯青苔,看來此幢石樓乃是不知有多少年代的古樓並非新建。但是樓內竟然有柔和的白芒湧溢僅止於各門、窗並不外湧。 樓內石雕桌、椅、幾、榻:櫥、櫃。俱都潔淨無塵,似乎柔和白芒阻隔了塵埃濃霧進入樓內。石樓正堂的寬高大門上,一片石板雕字的朱漆橫匾,有五個金漆大字,寫著“天齊仁聖府”。大堂內!正中乃是空無一物的石板地,但在兩側各有五張矮石幾,正前方也有橫列的五張矮幾,再後方則是一張寬長矮幾,而兩方如八字各有一張長矮幾。 後方石牆上則是一幅陰雕高闊城樓之景,恍如是在朦朦霧氣中的虛幻城樓一股。 兩側廊道中各一石階梯通達上層兩廂,左廂乃是空盪的房室,右側廂房則是一間有桌、椅、矮幾、蒲團的大書房。 再經由兩側梯道通至頂層。左右兩照皆是幽雅恬靜的內外兩間起居室及臥室,但皆無桌、椅、僅由矮幾、毛毯、軟墊、被褥組成的溫室。 兩廂正中另有一間較小的房室,但此時內裡竟是玉腿和裸軀橫袒,各個皆是香汗淋漓紅霞未褪,黑白相間的胯間淫露淋漓,嬌慵倦懶的熟睡未醒。 此時在石樓正前方的谷地另一端“儒道”柳志宏正負手信步的緩行著,隨著他目光環望,只見左右兩側岩壁各有兩個深黝巖洞,正前谷壁間也有一個巖洞。 再仔細張望,竟在巖洞口上方青苔密厚的岩壁上,皆有依稀可見的三個大字,各寫著“中軍營”“左軍營”“前軍營”“右軍營”“後軍營”。 “儒道”柳志宏閒逛中、倏然心中一悸!順時神色怔愕的默思片刻、才雙眉略皺的仰望谷頂且喃喃說著:“咽……該來的終於要來了!卻不知即將到來的妖邪是何等妖孽?” 原本轉身行返石樓時,突然頓足的默望一會、竟然身形幻為虛無青影消失不見,再現形時已然立於舊居的山坳庭院廂樓之前,可見他“乘敲飛行術”已高達何等境界了,站立正樓前,突然雙眉緊皺的浮顯不悅之色,但卻默不吭聲的跨步入樓。倏然!連連數聲震響,門、窗皆無風自動的驟然緊閉,接而便聽一陣脆鈴笑聲響徹樓內:“喧……嘻……嘻……你來了?人家剛到你便前來相會,可見公子與奴家心有靈犀一點通、有緣千里來相會嘛?”“儒道”柳志宏聞言僅是淡然一笑,只覺樓內湧益著一股令人心恰的幽香,緩緩跨步登至頂層,已然見到一張瓜子臉、桃花眼,眼中湧溢出一股深黝迷人令人心盪的媚光,一張櫻桃朱唇斜翹,浮出動人心弦的誘人笑意、艷媚如花、全身赤裸的女子,尖斜半側躺在床緣望首自己。 只見她。烏絲長髮斜被胸前,將一只圓滾突挺的飽滿玉乳半掩半遮,細柔如玉的肌膚、白中透粉且平滑無紋,平坦小腹下,一雙個長玉腿一伸一曲相疊,將胯間烏林半掩半遮露出些許烏亮卷毛,更令入心盪遐思熱血湧升。 微微一笑!像是久識舊友一般“儒道”柳志宏已行至床前,毫無芥蒂的笑說道:“你還是早些回去吧!莫要為人作嫁使我們興生不歡,那可非我所願! “嗯……人家才到不及片刻,你就要趕人家走呀?嗤……嗤……莫非你是怕‘玉骨夫人’夫人她們醋意湧生難以平息是嗎?”膩哼膩語誘人神魂的笑語方止,柳志宏續又笑說道:“非也!她們姊妹情深意濃無人無邪,只要我願意,她們皆柔順接納毫無異議,只不過……”如吐幽蘭馨香的檀口續又膩聲說道:“只不過什麼嘛?奴家可不願與你這小冤家有一絲不和?當然也不願惹成姊妹她生怒,但是奴家乃是受人之託前來,任務未達又怎好即來即去嘛?”“儒道”柳志宏聞言微一笑,斜側坐至床緣,伸手撫上了她柔滑細腰,輕撫緩緩的笑說道:“我知道你受人之託,想吸耗我的道基,但是……嗤……嗤……你乃是有數千年道基的半仙道友,理當悟知天機天意為何?難道不怕違逆天道自招天劫嗎?”“嘻…… 嘻……嘻……呆子!所謂天機也只不過是上界那些自命不凡、視己意為天意的老兒心意,就以李耳所創的教義來說吧!他不是說順乎自然是順乎‘道’嗎?‘道’便是順應自然而生,只要順乎自然便是順應天機,奴家不爭不諉順心而至,豈不是也順乎天機嗎?” “儒道”柳志宏聞言僅是微微一笑。也不爭辯的笑說道:“道友果然靈悟道意,然而道友若僅是顧乎自然前來,在下自是誠心相待,但是隱含邪念”……。 在下奉勸道友就此打住、以免自招劫數!“ 艷媚美婦聞言頓時媚服斜瞟的嬌嗔說道:“討厭!奴家天性便是喜好……天地盡容孤陰不生、獨陽不長之道,此及天地真理又有何邪意。”‘嗤……嗤……天地萬物各有其性,道友順性而為自是無礙,在下也絕無異視之心,然而道友受托而至,豈不有違自然嗎?” “嘻……嘻……非也!非奴家早得道友傳言、知曉法尊承天地而生,天賦過人並非一般凡夫俗子,因此早已有心與法尊結比例,但無因無緣未能前來,尚幸前些時日有道友請託會晤法尊,這才順應前來與法尊結一善緣!奴家也已知曉成姊妹便是與法尊順應自然結獲善緣,法尊莫非鄙視奴家?厚彼薄此嗎?”“儒道“柳志宏聞言,不由心中暗贊著:“果然是道基高深已能悟知天機的異靈!奈何……欸……你已心魔湧生,若不及早醒悟必得劫數臨身……且慢……莫非……” 倏然靈光一現!雙目中射出兩道精光望著她艷媚嬌靨,立時發現她額堂內隱約浮出一道青影,頓時心中恍悟有了心意,於是雙目精光消逝,且笑說道:“道友!在下並非視陰陽之道為異邪之人,也不拒發乎心、止於情的歡樂,只要道友僅存與在下結善緣之意,在下自也從善如流,與道友共修天道……” 艷媚美婦聞言頓時欣喜無比的笑睜媚眼,盪聲笑道:“當真?嘻……嘻……法尊果然非同那些食古不化的腐儒老道!嗯……那就由奴家伺候您吧!” 盪笑膩語聲中,如蛇雙臂已纏上了他肩頸後背,身軀挺起烏發散垂,頓時露出了一雙柔白突挺的雙峰,緊貼向他胸膛,幽蘭馨香的氣息也已貼向他面頰。 “懦道”柳志宏毫不推拒,甚而雙手已摟向她柔滑後背及如蛇細腰,緩緩斜倒的雙雙倒臥床榻。 如蔥五指熟練且迅速的為他解衫退褲。片刻後;衫、褲滿地、雪山透粉的裸軀已緊緊壓貼在雄壯的身軀上,溫柔且深情的吮吻吸舔他身軀各處。 只見她陳唇微張含吮吸中,紅嫩細長的香舌靈活且柔軟的舔卷觸頂,使柳志宏初次享受以如此美妙的感覺。 柳志宏靜躺不動,僅有雙手不停的揉撫著她柔滑肌膚,任由她盡興的歡樂。 只見她!媚眼逐漸湧升一層朦朦霧光,鼻息漸急,哼聲連連,而雙目內竟然湧升出一股幽幻綠芒,口內香舌竟然也逐漸細長的疾迅伸縮。 片刻後,艷媚美婦已然被元陰狂洩不止的極度刺激,全身顫抖不止的半昏半迷,早巳不知發生什麼事了? 此時倏然柳志宏已感覺一有物蠕至巨物頂端,頓時心中一驚急抽出巨物,競見一片疾湧而出的淫露中,有一條小指大小的青綠蠕蟲疾追抽出的巨物。 “儒道”柳志宏見狀心中一驚!急幻下床,右手揮揚中,已射出一片金光罩束往那條青綠蠕蟲,竟然是一條極為怪異的人面怪蛇,也就是只曾聽聞不曾一見的“美人蛇”。 而此時艷媚美婦竟然神色痛楚的顫抖不止,並且開始逐漸幻出本形,原來競是一條全身雪白約有苯尺多長,妖豔人面長髮散披的“美人蛇”。 “啊!好大的一條‘美人蛇’?它……它……莫非這條青綠的小‘人面蛇’是它的元神不成?”雪白“美人蛇”幻出原形後,極為萎靡的伏在床上動也不動,當柳志宏手掌托著被金光罩束的青綠小“人面蛇”緩緩行至床前後,雙目中已然射出兩道精光罩望床上的雪白“美人蛇”。未幾!雙目中精光斂消,正欲開口呼喚它時,突然香風湧至“玉骨夫人”成環已與眾女慌急幻至,眼見愛郎安然無恙俱都松了口氣,但是突又醋味盎然的嘟嘴嬌嗔著: “啊!宏郎你沒事吧?方才你……”“哼!難看死了?下身還是濕淋淋的……”“哎喲…… 公子!您不會與這條怪蛇……”“天……這條是……是‘美人蛇’嘛?好大一條……而且怎會是雪白的?公子!方才您與她……”“好噁心喔……相公!你怎可以和它……你……” “嗨……公子!這‘美人蛇’乃是天地間少有的異物,並且生性極淫,它有如此大條,護至少有上千年道行。您方才……咯……咯……咯……莫非只憑那根巨龍便能制服它了?” 此時凝兒及香兒則急忙捧來一盆水,柔心的為“儒道”柳志宏試擦洗淨,才服侍他穿妥衣衫,而如此的柔情並未虛耗,皆已各自獲得愛郎的深情一吻。 此時“玉骨夫人”成環已然伸手輕撫床上雪白蛇身,並且嘆息的說道:“欸……她…… 宏郎!她乃是有三千餘年道行的‘美人蛇’,且與賤妾相識,雖然她天性淫蕩,但是……宏郎!據賤妾所知,她從未曾傷人性命,而且甚少出‘武夷山’現今怎會北來泰山?而且竟毀在您手中?” “儒道”柳志宏自眾女入室內皆未曾開口,雙目盯著手掌中被金光罩束住的青綠“美人蛇”。 待耳聞成環之言,才精光斂收的笑說道:“環兒!她初來之時也曾說過與你相識,但並非前來拜訪你,而是受人之託前來找我,而且還怕引你生氣!可見她並不願與你結怨!照理她並非邪妖,若僅因天性淫蕩便鄙視她便非正當了!至於她為何來此……環兒你看!這條青綠的小‘人面蛇’應是她精、氣、神所凝育的‘元神’但是卻是青綠色的?並且我已用‘慧照’之光看出她‘元神’已遭魔侵,定是修道之時遭魔障入侵而致,而暗施魔法控制她的人,十之八九便是‘噬魂鬼王’了!不外乎想利用她淫蕩的天性及艷媚美色迷惑我,盜取或消耗我的道基!奈何初始便被我用‘慧照’看出她浮顯魔性,而有了警惕!順意施計誘出她被魔侵的‘元神’!” “喔……原來如此……那……她‘元鐘’被魔侵,且又被宏郎攝收,那要如何處置她? 依賤妾之意,宏郎!你能否救救她?” “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頷首笑說道:“其實……”開口後突然一頓,神色怪異的環望眾女後,才嗤笑的說道:“嗤……嗤……其實方才她心魔湧生要與我結緣,我也順她心意為之,但是她……嗤……嗤……雖然極為艷媚且因天性艷質具有你們沒有的異功,卻是不懂如何與‘人’淫樂,因此我已知曉她可能未曾色誘過‘人’而且自始皆未曾顯露出一絲凶殘之色,因此已知她乃修行正通道友,並末因天性淫邪便淪為邪道。再者……方才我為了誘出她已遭魔侵的元神時,已使她損失了……至少有千年道行,因此為了彌補她的損失,我定要助她煉消魔性!”柳志宏笑顏述說時,眾女也醋意消失,且轉為憐惜的望著床上已能蠕動的“美人蛇”原本厭惡且鄙視之色也已消失殆盡。 於是眾女毫不嫌惡的合力捧近丈長的“美人蛇”,疾幻深山隱谷之方而柳志宏也托著掌中金光罩幻消。 兩日後……身材高挑修長卻豐胸突臀、曲線美妙、豔麗嬌媚的“美人蛇精”已然元神復體魔性盡消,神色恭敬的坐在客堂,聽著“玉骨夫人”成環笑說著“…… 所以!姊姊也不與你客氣!且代表眾姊妹歡迎你來相晤,再者……嗤……嗤……宏郎他曾說你身具我們所沒的天性異稟,雖妹妹你有興……姊妹們也不會吃醋喔?” “美人蛇精”聞台頓時又羞又媚的低垂螓首,但依然忍不住心中的盪意,斜膘對面含笑靜坐的柳公子一眼,才羞澀的說道:“成姊姊!小妹承蒙柳公子不計前嫌為小妹煉消侵身魔性,甚而傳授護身守神道法,乃是小妹恩人!更承蒙眾位姊妹不棄,結為良友,實乃小妹天大福分了,小妹也自知天性使然性喜淫樂,但往昔皆隱修洞府,克制慾念,故而尚能自製,實不敢冒瀆柳公子,以及對諸位姊姊不義……”然而“烈火仙姬”怡兒卻不以為然的接口說道:“美人姊姊!眾姊妹不論前世及今世皆屬‘人’,唯小妹乃是‘狐狸精’,但公子及眾姊妹皆無異心相待,至於美人姊姊也已聽公子解說清楚,你天性更喜淫樂,此乃與生具來的天性並非邪惡,只要循行正道不危害他人便不違天道,也非因此而成淫邪之人,而小妹便是一例!至於美人姊姊因天性難消,若強行壓制甚易走火入魔淪入魔道,這也是美人姊姊易遭心魔入侵之故了!因此公子及眾姊妹才會勸你尋一修行正道的雙修伴侶同修,在此之前美人姊姊苦難忍天性之時,不妨前來此地請公子相僵,所以你就無須顧慮太多了!” “美人蛇精”聞言心知她們情深義重並不鄙視自己,才會為自己打算,且容許自己分一杯羹,因此明知自己已驟然損失了一千三百年的道基,但卻毫無怨恨之意的說道:“承蒙諸位姊妹如此大量,若小妹再矯情便枉對姊妹們深情了!因此往後有須要,必然請諸位姊姊相助了!柳公子,您的大恩小妖不敢言謝爾後若有小妖能盡一份心力之事。尚請公子差遣!小妖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含笑說道:“道友客謙了本法尊豈敢居功?只要道友莫怨恨本法尊令道友損失千餘年道行、便是萬幸了!” “美人蛇精”聞言頓時雪白嬌靨浮出霞紅,又嬌又媚的羞笑一聲且搖搖頭,才起身告辭返回修道洞府。 自從“美人蛇”遭魔控制,欲以美色迷惑“儒道”。雖然未能成功,但已使“儒道”柳志宏及眾女有了警惕! 再者,敵暗我明不易防範,且不能日日提心吊膽,防備不知何時突如其來的侵犯? 於是“儒道”柳志宏召請“陰司冥府”以及“虎威將軍”等五營陰兵、陰將,分五方詳尋“噬魂鬼王”下落! 一日夜裡,時約四更之時……突有“右軍營”的“靖威將軍”遣一名校尉率一隊陰兵起返“仁聖谷”稟報。據查!在“崆峒山”附近的孤魂野鬼,曾被一個魔法高深的厲鬼迫脅利誘為部屬,但奇怪的是若有從者並未遭致殘害。因此一些不願為惡的陰魂,雖然畏怯卻也大膽的拒絕,果然未曾遭迫的任其其離開。 但是卻有一些巳成部屬的惡鬼,則毫無顧忌的欺凌不從孤鬼,因此已有不少被逼脅為惡或殘害“儒道”柳志宏聞報,已然確定“噬魂鬼王”隱匿“崆峒山”之內了!而且礙於誓言果然未曾殘害異己。但是所屬厲鬼則不受誓言限制,故而再度形成如同往昔的惡行了! 因此急忙的吩咐眾女各自準備隨身之物,並且急劃數道黃符,踏罡步鬥,掐訣念咒,揮揚黃符虛空引燃,將訊息傳遞“中軍營”“左軍營”“前軍營”“後軍營”以及“五方鬼帝”所率的“陰司冥府”所屬。 (注:在天象及道門中,以座北朝南為正,故而左為東、右為西、前為南、後為北,與左青龍、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的方位相同,只是在地界稱四方,而天界紫微則以四靈稱之,而道門則以卦位稱之。) 是日晨時末!“儒道”柳志宏已與“玉骨夫人” “四象仙姬”“五行玉姬”到達“崆峒山”東方的“平涼鎮”。 “崆峒山”!原本僅是黃土高原之西,秦嶺之北的“六盤山脈”中的一座山而已。“崆峒山”古名“空桐”但因古仙人“廣成子”曾在最高峰“皇城峰”隱修,而“黃帝”曾登臨問道,故而名響天下,反而比“六盤山脈”的名聲更響亮。 “崆峒山”盛產玄鶴,而“廣成子”的座騎玄鶴,便是山區中長壽得道的仙鶴,故而現今山人尚有一處勝地,稱為“招鶴堂”!據傳,似是“廣成子”離山時召喚座騎所在。可惜的是,如今山中已甚少見到鶴跡,不知是因遊人漸增騷擾?或是其他原因逐漸遷移?據說大多遷往南方的“太白山”了!此乃傳說不知真假? 時約酉時初!“儒道”柳志宏及“玉骨夫人”“四象仙姬”“五行玉姬”皆準備妥當,除了柳志宏尚是一襲青衫外,眾女皆是身穿行動方便的衫褲羅裙,背背寶劍,腰系萬寶囊,聚集在上房客堂中。 “儒道”柳志宏環望眾女一眼後,神色嚴謹的說道:“你們別埋怨我嘮叨!待會入山後,你們絕不可冒失亂闖,積極性要緊守先前的定案,依‘四象’‘五行’布陣入山,且要施展‘金光罩’護身,縱若驟遭暗襲尚可免遭危境,便查由同伴支援互恃抗敵!”“黃宛玉姬”瑤兒聞言頓時嬌笑說道:“是……好公子!您已頻頻吩咐數次了!姊妹們早已緊記在心不敢違逆!否則。甘願受罰便是!”“咯……咯……你們聽瑤兒在這等節骨時,還想著受公子‘懲罰’?欸……雪兒、玉兒、凝兒、香兒,你們可要小心了免得她想要遭罰卻故意出岔喔?”“呸!呸!呸……死怡兒你又來招惹我了?小心哪天我將你……咭……拔你的騷毛!”霎時一陣嬌笑聲,將方才嚴肅且緊張的心境沖淡不少,雖然認為公子過於緊張,但也在芳心中有種警惕充溢,僅是相互頷首示意便默默步出店外,朝鎮西外官道行去,待行入一片樹木內時,眼見無人,便幻為一道道彩光,往西方山巒疾曳而去。不一片刻!一行十一人已站在“崆峒山”西峰間的平坦峰台“西臺”上,遙望著遠方高原、鎮邑,以及下方陡峭山壁深谷。 “嗯……在此分手便可!記得在兩刻之後同時行動,先會合各方鬼帝及陰軍後再仔細尋找,若遇見‘噬魂鬼王’所屬厲鬼時,盡力擒捉逼問鬼王下落,否則便除掉!若查知鬼王下落時,便立即通知大家,千萬莫要強出頭你後是否能使地界太平?全在今日了!”任重道遠、語重心長!眾女也心知勝負成敗關係著地界千千萬萬生靈及陰魂的浩劫與否?因此皆已無嘻鬧之色的肅然回應著。分成四路各自離去後,首先便順利的會合了早已約妥的“陰司冥府”所屬及各路陰軍,開始詳搜廣闊的山區,便是一個尺餘巖洞也不放過! 東方乃是由“四象仙姬”會合了“東方鬼帝”“中央鬼帝”及所屬,還有“左軍營” “虎賁將軍”所屬軍將。南方是由“玉骨夫人”會合了“南方鬼帝”及所屬,以及“前軍營”“射騎將軍”及所屬軍將。其餘兩面則是由“五行玉姬”會合“西方鬼帝”及所屬,還有“中軍營”“驤騎將軍”及所屬軍將。 如此分配,每一方的實力皆相差不多,莫說什麼孤魂野鬼了,便是“噬魂鬼王”親自現身,也無法在短時間將一方的陣營擊潰,若是其他三方聞訊趕至,必將陷入重重包圍之中了! 不過,憑“儒道”“玉骨夫人”“四象仙姬”“五行玉姬”以及為數多達四萬餘的五營陰兵,陰將,再加上“陰司冥府”的“五方鬼帝”“六案司簿”“七十六司神”還有上千的牛頭馬面及鬼卒,如此的威勢足可稱得上是難有人能抗衡,可見“儒道”柳志宏是如何的重視“噬魂鬼王”了! 山我呼嘯枝呀颯響,滿山滿谷湧布著慘慘陰風。鬼影幢幢處處可見,已然將“崆峒山” 及四周山區全然尋遍,然而!莫說是“噬魂鬼王”了,便是一個孤魂野鬼也未遇見! 兩個多時辰後“崆峒山”周遭數百里方圓的山區皆無所獲,因此俱都懊惱無比的返回了聚合之地。 “玉骨夫人”成環眼見愛郎滿面懊惱的神色,雖未吭聲,但內心中的不悅及怒意自是可想而知,因此立即柔聲說道:“宏郎!各樣子可能是因我們大舉前來時已被鬼王得知。故而他不敢自傲自恃與咱們抗衡,早一步的潛隱他方了!”“烈火仙姬”怡兒也接口笑說道: “對嘛!那老鬼當然不是傻瓜羅?往昔只憑環姊及瑤兒使能與鬼王分庭抗衡、爾後又在公於您道法下吃了悶虧,縱然他現今的魔基高出往昔甚多,恐伯也不敢輕易現身,遭公子及環姊聯手攻擊,更何況尚有我們以及‘五方鬼帝’‘五軍營’的軍將?除非他認為有把握勝得了咱們,才可能現身接戰,否則若想尋他恐怕甚難呢?”“紫霞玉姬”雪兒隨及也接口笑道: “對!對!對……記得以前鬼王與小姐交惡時竟甚為高傲猖狂,任憑小姐怎麼勸說皆無果,待他久戰小姐不下,才突然神態異轉,陪笑餡言的稱讚小姐,願結交為盟共霸盟界,但是被小姐叱斥拒絕後,竟義再退而求其次的結交為友,而小組並不想樹敵,故而便答應了他,可是從未曾應允過什麼,直到有一天‘東王公’奉‘天尊’法旨前來……以後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所以鬼王他當然不敢自傲自大的與公子與小組為敵了嘛!” 但是忽又聽“天雷仙姬”敏兒嘟嘴嬌嗔道:“嗨……說這些有啥用嘛?那死老鬼怕得龜縮不出又有何辦法?若是……哼!若是在江湖武林中,我就天天向武林同道罵他,說他膽怯不戰龜縮不出,一定會使他在武林同道面前抬不起頭來,羞也罷把他羞死了!”“天雷仙姬”話聲方落,“銀電仙姬”玲兒也咭咭笑道:“對耶!咕……咭……相公!大姊,在江湖武林中若想尋找長久不知行蹤下落的仇人時,只要在江湖中放話約期挑戰,除非仇人早巳身亡,或是早已老、病得已然退出江湖,或是仇人原本便是無恥的奸詐小人,否則十之八九必然會到,或是有子女、門人代為赴約,或是託人另期再戰,否則他的一世名聲使得敗毀,無顏見人了!只是不知在冥界中是否一樣?”而此時“東方鬼帝”蔡郁壘則揖禮說道:“法尊、諸位夫人!依本座之見尚有一法或可尋得鬼王!如法尊能施技請各方山、河、水神,及十方土地代尋,相倍必可輕易尋得鬼王蹤跡!”“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擊掌笑說道: “對呀!我怎麼糊塗了?各山、河、水神及城國土地,雖非冥界陰神,但皆屬分掌各方陽神,‘噬魂鬼王’隱身何山?何洞?必然有一方山神、土地知曉!嗯!待會天明時,我便設壇施符分傳各方山神、土地,相信必可查知鬼王下落了!”剛有決定,突又聽“玉骨夫人” 成環欣喜說道:“宏郎!其實鬼王隱身之處確實會有某方山神、土地知曉,但是……或許受到脅迫而不敢回覆符令,或許獲得回覆後,鬼王又再度潛隱他處,豈不是又將使咱們徒勞無功嗎?因此依殘妾之意,不如雙管齊下!一則約期挑戰,一則設壇施符傳出符令,如此一來,鬼王他必然不肯被地界各方妖、魔、鬼恥笑,定然會如期現身,至多也僅約期再戰了!” 眾女及“五方鬼帝”“五軍營”主將聞言,俱是同聲贊同,認為如此一來,必可逼得鬼王無顏隱躲,勢必現身接戰了! 果然在兩日後,整個神州地界中神、仙、妖、魔、鬼,皆已知曉凡世之軀的“儒道”柳志宏,與地界“三才”妖、人、鬼十女,挑戰縱橫冥界數千年的“噬魂鬼王”。 並且尚有似與“天齊仁聖帝君”所同“五軍劇”名稱相符的數萬陰兵為助。但連久們“噬魂鬼王”侵擾的“陰司冥府”也有“五方鬼帝”李所屬助陣! 整個地界中除了是但凡人外,已然盡知此則大事,並且知曉約戰時間、地點.乃是在二月二十六日的深夜子時正,在“泰山”東方萬重山巒中,較平坦的“博山”南面.但是議論紛紛中,卻奇怪主牢地界生死的“天齊仁聖東岳大帝”為何未曾主導此次欲靖平地界大事?卻由一位非神、非仙、非真、非聖、非靈、非道,僅是凡人之軀的修道居士主掌靖魔?難道天界也不聞不問嗎? 於是在虛妄狹測中皆已引生興趣,想看看這位凡人“儒道”有何德何能?竟可率領修道有成的妖、鬼挑戰鬼王?甚而連“陰司冥府”也甘居人後,搖旗吶喊?不過也有道基高深略悟天機的地仙、妖、鬼,已然悟知那位“儒道”柳志宏,甚有可能乃是天界下凡歷劫的轉世金仙或星君! 人云亦云中!日子一天天的消逝,轉眼只餘三日便是約戰之期了! 夜裡 “仁聖谷”中,石樓依然籠罩在濃霧之中,但在摟前的雜亂奇花異草,已然整理得井然有序!而且依然如同山坳小樓一般修整成陣圖,但已非單純的“八卦陣”而是“五行八卦”融合為一的“九宮陣”陣心石樓便是“黃庭宮”。柔和白光、亮如白日的樓堂中“五方鬼帝”“六案司簿”“七十六司神”及“五軍營”的五位將軍,竟然不畏如日白光同聚大堂內兩側!而“儒道”柳志宏及十位嬌娥則面色訕然且有些慌恐的分坐於前長幾及西側長幾後,並聽柳志宏說道:“……因此本法尊也半信半疑的隨五位鬼帝前來此谷,爾後也由石樓中各項跡象顯示,相信了五位鬼帝所言而轉居於此!然而,本法尊乃一凡世之人,況且‘噬魂鬼王’未除,因此實不敢接掌‘天齊仁至東岳大帝’尊稱!故而五位鬼帝莫再逼迫本法尊了!”但是“中央鬼帝”周乞立時躬身稟報道:“大帝!天尊顯靈傳法,且有玉帝敕旨已達,因此大帝之位已然明確坎誤,吾‘陰司冥府’乃大帝所轄,自是受天命遵從大帝掌理,使得屬下等僅能各自掌理圈境冥界,但遇有重大之事便無上意了,因此屬下等僅能相會研商而已,如今天庭玉帝敕旨已達,屬下等自是遵旨奉行了!大帝是否即時接掌,已非屬下顧慮了。”另一位“東方鬼帝”蔡鬱壘隨及接口說道:“大帝,其實自從大帝緣得‘慧照’印信時,已然顯示大帝之尊,但因當時大帝尚未能隨心祭禦‘慧照’,故而時非接掌良時,現今大帝印信‘慧照’已然合一,且天尊法旨、玉帝旨今皆達,因此大帝理當正式接掌,並且可名正言順率屬下及五軍剿伐鬼王,也可令地界各方妖、魔、鬼有了管束,難再為禍地界,引生浩劫!”此時“烈火仙姬”胡妍怡也已開口說道:“公子!您記得當初賤妾初獲盛有‘慧照’印信時的情景嗎?當時您尚未見到盒內是何物時,便已有了緣法之說嗎?爾後‘慧照’顯靈罩布賤妾身軀,當時……賤妾便巳知曉今日之果,但因天機緣法不得擅傳,故而賤妾不敢詳告,如今大局已定便無礙了。公子,賤妾姊妹皆屬天機中輔佐公子執掌地界,位屬‘三才’生四象化五行,爾後則融合‘九宮’之數,應順天地之機分合自在,環姊則為‘九宮’之靈,率‘九宮’輔佐公子鎮伏浩劫靖平地界,‘五軍’便屬攻伐陰兵,至於‘陰司冥府’……”說及此處似乎不便再說,但“玉骨夫人”成環則已含笑接口說道:“宏郎! 怡兒所語確實無誤!‘陰司冥府’僅是大帝所屬,專責職掌‘鬼錄’拘攝陰魂,倚陽世功過,視情打入煉獄或引入‘輪迴殿’重轉‘六道輪迴’為人、毛、羽、鱗、介、木,且由功過各有瑞、壽、福、富、殘、惡、貧、病各種不同的來世,因此責不在攻伐!故而靖平地界便是宏郎應盡之責,不應該再推託了!” “五方鬼帝”耳聞“烈火仙姬”及“玉骨夫人”的先後之言時,皆是面浮喜色的連連頷首,但“南方鬼帝”杜子仁依然躬身說道:“啟稟帝君、眾位夫人!屬下多雖是職掌地界生靈‘鬼錄’拘魂攝魄重轉輪迴,但忝為帝君所屬,自也應盡一份心力靖平地界,雖然屬下等不善攻伐,但隨附尾驥拘攝一些助紂為虐的妖、魔、鬼,心生顧忌,退出局外,便可削弱有意協助鬼王的勢力,減少引發大浩劫!”“對!對!對……公子!‘南方鬼帝’所言甚是! 因此您就正式接掌‘天齊仁聖東岳大帝’之位吧。”“就是嘛!早也要接,晚也要接,倒不如現在接下後,便可名正言順的誅伐地界為惡的妖、魔、鬼了嘛。” “咭……咭……咭……宏郎你快接下吧!這樣我們姊妹便可有個‘後’的名銜耶!” 突然“北方鬼帝’張衡怔怔的喃喃說著:”哦……對喔!往昔‘娘娘’只有一位,但是帝君有十位夫人……”但喃喃之語突被身側的“西方鬼帝”趙文和拉扯頓止,這才訕訕的噤口不語,但如此倒也令“儒道”柳志宏雙眉略皺的望望身側“玉骨夫人”。 而“玉骨夫人”成環僅是微笑的搖首示意,便岔開了此事暫且不談。 皎月高掛當空萬里無雲,使得大地盡罩銀亮柔光之下依稀可見。 然而在“博山”南面一片廣闊的山區荒原中,竟然是陰風慘慘妖霧瀰漫,處處可見三五成群的人影及半隱半顯的魂影,但在正中近百丈方圓卻是空蕩蕩的一片銀色。倏然!西方天際有一道五彩光華疾曳而至,未幾便在正中空地上幻出“儒道”“玉骨夫人”“四象仙姬” “五行玉姬”十一人的身影,頓使四周明風妖霧滾湧如濤,鬼瞅淒淒妖鳴不止。 但尚不僅此,不到片刻竟由地面下驟然冒出“五方鬼帝”“六案司簿”“七十六司神” 以及眾牛頭馬面鬼卒,並且有六名魁梧鬼卒各自一抖手中卷旗,立時現出一柄三角大旗及五柄長幡旗,正中三角白底朱字大旗上寫著: 天齊仁聖東岳大帝 而後方五面白底墨字長幅上,各寫著: 陰司冥府桃止山東方鬼帝 陰司冥府羅浮山南方鬼帝 陰司冥府抱犢山中央鬼帝 陰司冥府蟠塚山西方鬼帶 陰司冥府羅豐山北方鬼帝 四周眾多或現或隱欲觀“儒道”與“噬魂鬼王”一戰,不知有多少的妖、魔、鬼,眼見旗幡上的字跡俱是大吃一驚!竟是主宰地界的“天齊東岳帝君”率“陰司冥府”所屬前來,可是奇怪“陰司冥府”除了“五方鬼帝”乃是王者打扮外,並未見另外有帝王穿著的人? 正在此時,倏覺西方遠處陰風慘慘滾湧而至,竟然將圍在“儒道”及“陰司冥府”所屬後方的妖、魔、鬼,逼得往兩側散退。 狂湧如濤的鬼霧停頓後,立時相繼幻出身穿鎧甲的數萬軍將,分為五隊成八字形的列隊站立。每隊之前各有一主、五副的將軍、校尉,並且各有兩名軍士一前一後執掌兩面大旗,前一名軍士皆是掌執相同的一面“天齊仁聖府”大旗,而後一名則各執著:“左軍 虎賁將軍”“後軍 驤騎將軍”“中軍 虎威將軍”“右軍 靖威將軍”“前軍 射騎將軍”。 眾妖、魔、鬼一見陰兵、陰將現形,再眼見十面旗幟,已然明白確實“天齊仁聖大帝” 的五軍陰兵、陰將,足可表示此約戰並非是單純的凡俗“儒道”與“噬魂鬼王”之戰,而是地界主宰剿伐“噬魂鬼王”之戰。 既然如此!原本內裡有些乃是被“噬魂鬼王”請來助威、助戰者,又豈敢明目張膽與“天齊仁聖大帝”為敵?故而已有不少準備打退堂鼓了!更有一些因事不關己,且不想貪圖觀戰而遭無妄之災,若被捲入引發混戰,到時想置身事外也難了! 因此已有修習正道,或是膽小之人,或是另明原因的妖、魔、鬼,緩緩遠離裡餘之外才散立遙觀。此時默立“儒道”後方的“五方鬼帝”相互默視之後,“中央鬼帝”周乞已洪聲喝道:“地界諸方仙、妖、魔、鬼聽真!‘懦道’柳志宏乃是上界天尊法旨敕令下凡轉世,天帝禦旨冊封的新任‘天齊仁聖東岳大帝’旨為靖平為禍地界上千年的‘噬魂鬼王’爾等若非受邀前來助‘噬魂鬼王’為惡者請速遠離,否則‘噬魂鬼王’等首從一至,便將五軍齊發圍困,爾等若不及早遠離,必遭牽扯入內,慘遭池魚之殃。”四周眾多的仙、妖、魔、鬼,終於知曉“儒道”乃是轉世星君,雖是凡身已成道入聖,接掌“天齊仁聖大帝”之位,怪不得雖未見另有帝王打扮者,但是“陰司冥府”及“五軍營”的陰兵、陰將全至,原來年輕俊挺的崆峒山“儒道”便是新任帝君。因此立時見陰風妖霧急迅滾湧而去,接近先前已離者之方才止,而原處則尚餘不到百名的妖、魔、鬼。所餘者果然皆是受“噬魂鬼王”邀約前來助陣者,但卻沒想到“噬魂鬼王”口中所稱,仗恃道法殘害異己的“儒道”竟然變成主宰地界的“天齊仁聖大帝”因此哪敢替“噬魂鬼王”助陣?尚幸此時“噬魂鬼王”尚未趕至赴約,此時不走尚待何時?否則鬼王一到,情面難卻又不好違約,到那時候便走不成了! 倏然一道烏光疾往南方曳去,接而便又見十餘道陰風妖霧疾往四方散曳遠去,尚有些躊躇者眼見大勢不妙,面有愧色的互望一眼後,終於也相繼遠曳而去了!“儒道”柳志宏眼見里內之地已無妖、魔、鬼停留,已無須顧慮有何妖邪會趁亂驟襲,雖然尚不知鬼王將率多少所屬前來?但相信應無太多道行高深的同黨,因此立時吩咐“陰司冥府”及“五軍營”所屬暫且隱退,以免鬼王心生警戒,存有見勢不妙便欲脫身之意! 時辰漸逝!再過一刻便是約定的“子”時了,因此“四象仙姬”已然將四象旗各自執在手中,而柳志宏也已將各有卦符的“八卦符旗”分插身周地面,“五行玉姬”則依然束手默立。“玉骨夫人”成環則朝柳志宏低聲說道:“宏郎!待會鬼王一至,便先由瑤兒她們布陣圍住他們,若是敵勢眾多,便召鬼帝及五軍阻隔圍困!”嗯!一基本建設以現況應變,能否一舉殲除他們,全憑天意了。”突然!只見北方天際有一大片黑霧滾湧而至,與皎月當空群星閃爍的天色大不相配,不問可知乃是“噬魂鬼王”前來赴約了。 陰寒鬼氣妖漢雜混的黑霧迅疾落在三十丈之外,並在陣陣淒厲鬼嘯妖鳴聲中,逐漸現出一個高如金剛,長髮如刺,巨口獠牙,銅鈴大眼,手執狼牙棒的裸身皮裙巨人,正是全然脫出禁制毫無束縛的“噬魂鬼王”,另外尚有一些猙獰凶殘的邪妖,以及兇魂厲魄的形影,只有兩百多! “儒道”柳志宏眼見來人,頓時心中大喜且松了口氣,但尚不待開口“四象仙姬”已然各自身形一晃,迅疾幻至四方,在群妖、群鬼直丈外站定,且已插妥“四象旗”,而“五行玉姬”也突然在原地隱消不見,不知去向? “四象仙姬”的動作當然避不開群鬼、群妖的耳目,但是只有四個女子,而且還是分散四方,又豈會放在眼內?故而並未曾理會!當然更不在意隱消的另外五女了! 此時“噬魂鬼王”已然緊盯著矮小如童的“儒道”,新仇舊恨齊湧於胸,怒火高熾的桀桀笑說道:“柳娃兒?本王尚未曾找你算賬,你倒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四處散佈惡言?今日本王也已依約前來,正可將你我之間的仇恨一舉解決!而往昔本王遭你激誘所立的誓言也在此時解消,不再受誓言所限了!”“儒道”柳志宏耳聞鬼王之言時,目光中已射出兩道精芒盯望群妖、群鬼,逐一盯望不漏後,目中精光才緩緩消逝,但內心中卻已怒火高熾的暗罵著:“鬼王不知從何方尋來這些殘狠兇厲的妖、鬼?一個個皆是殘害無數生靈死不足惜的妖、鬼!哼!看來他們皆已是天劫當頭,才無須費心便同聚至此應劫。” 當耳聞鬼王所言後,並不動氣的頷首笑道:“鬼王所言甚是!但不論往昔如何?你我之間確實要做個了斷,既然鬼王已有眾多助拳妖、鬼,那本法尊也不客氣了!便以本法尊及十位伴侶向諸位討教一番了!” 此時突有一個尖首駝背的兇厲老者尖聲叱道:“桀……桀……凡俗小兒才活了幾年?修得一些膚淺三清道術便狂傲自大的要誅除各方道友?本仙倒想先試試你這無知小兒有何天大本事?敢如此猖狂囂張?”“儒道”柳志宏聞言一怔!但立時心知肚明的望瞭望鬼王,但卻無爭辯的笑說道:“哈……哈……哈……本法尊早知爾等乃是為惡地界劫數纏身的厲鬼邪妖,因此也懶得與爾等贅言,不過……” 話聲一頓,雙手已不經意的朝兩側揮揚,霎時身側插立地面的“八卦旗”同時衝升而起分射八方,尚未待群妖群鬼有何反應?已然依八卦方位分別插立在他們四周八丈之外,與“四象仙姬”只有兩丈之距。 “噬魂鬼王”等眼見八旗齊飛分立四周,再眼見旗面上皆閃爍出些微赤芒及乾坤卦圖,頓知是道門慣施的“八卦陣”不由狂笑連連的面浮不屑之色。 就在此時倏又見東北、北、西北三方,同時湧至一大片陰風慘慘的妖霧,並且鬼啾淒厲尖嘯刺耳的卷湧接近,不問可知,乃是鬼王新收的下屬,因道基皆差才遲緩趕至,但因難以數計的浩大聲勢,也已對“儒道”之方造成了壓力。 然而從未開口的“玉骨夫人”卻淡淡一笑,右腳猛跺地面且嬌喝道:“鬼帝!五軍何在?” 其實受命隱跡的“陰司冥府”及“五軍營”也已知曉有大批兇魂厲魄齊湧而至,但因未獲帝君之令未曾現形,故而當“環後”跺足震地傳至旨令,霎時現形齊出,也不待有何旨令,已然軍分五方,將齊湧而至的兇魂厲魄團團圍攻,而“五方鬼帝”也已率所屬衝入群鬼之中,逐一拘往“陰司冥府”煉獄中受刑。 被圍在陣內的眾妖、鬼,乍見地面下齊湧出難以數計的鎧甲陰兵,以及王者打扮的“五方鬼帝”及其所屬,同時圍攻鬼王所屬激戰一團。 當眼見兩名校尉率領一隊陰兵及執掌一面大旗,同時立於“儒道”身後,終於望清旗上是“天齊仁聖東岳大帝”八個大字。 “啊!‘天齊王’?……他……他是‘東岳大帝’?” “噫?怎會是‘東岳大帝’?不好……受騙了!” “哎呀!是專治地界的‘天齊大帝’?糟了!快走……” 正當群妖、群鬼心驚駭然中“噬魂鬼王”也是驚怔難信,但卻毫無畏懼的安撫群妖、群鬼。然而時機稍縱即逝,倏見四面八方插立地面的“八卦旗”旗面上的繡金卦位圖驟然暴漲出一片金光,將八丈方圓之地形成一個金光幕罩,圍罩住內裡的“噬魂鬼王”及群妖、群鬼。 群妖、群鬼的道行俱在千年之上,雖然被金光罩射但並不畏懼,僅略提道行便已能遮抗金光照至身軀形影。 可是他們怕的並不是什麼陣勢,而是怕與主宰地界的“天齊仁聖東岳大帝”為敵後,不論勝負如何?爾後必然成為天界眾神誅伐對象,到時便將永無息日了!因此已有數十妖、鬼突然分射四方,欲儘早離去,置身事外。 但是!暴然衝升欲逃的數十妖、鬼,剛離開群妖、群鬼之外不到三丈,倏然引動陣勢,霎時只見各卦旗上所繡的烈日、狂濤、震雷、焰火、颶風、暴雨、岩山、覆土,同時幻為實物驟然擊向眾妖、鬼。 “啊!不好……快抵住……”“糟……快破陣……”“快!快衝出去殺了他們……”只見群妖、群鬼,驚惶失色的驚叫聲中,已然各自施出道行幻妖霧、鬼霧護身,並且狂急的朝四外衝陣。 但也在此同時!“儒道”柳志宏已然祭出“天羅牌”凌空衝升,隨及暴漲出金光八卦緩緩下降,且旋轉至與卦旗相符的卦位時,便定止在空際五丈高處,不但彌補了卦旗金光相交的最弱之處,而且尚可引度各卦旗符錄凌空下罩,使得陣勢更為凌厲。 驚惶四衝的妖、鬼,雖然仗恃道行護身,但是被金光照射中,竟然發覺護身霧氣被層層煉消,而且被不同的烈日、狂濤、震雷、焰火、颶風、雷雨、巨山、覆土,罩擊得護身霧氣狂湧欲散,道行鬆動,這才驚駭得知曉陣勢厲害,並非尋常的“八卦陣”。 因為此時“四象仙姬”已各自施法,將自身象位旗與“四象生八卦”的相通卦旗應合,已可由象位旗感應到某方卦位遭致的壓力,適時增強卦位符法。而“五行玉姬”隱入陣勢之下,也已依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的相筆方位列為十字,且與地面上八卦方位相應形成九宮之數,將地面密封無隙。(注:周文王依天體東木、南火、西金、北水、中土五星方位釋八卦演生後天八卦,與道門先天八卦卦位不同,但五星五行依五星方位道行,便可與先天八卦相合,南火轉離位同為火,西金移幹兌同為金,北水移坎同為水,東木移震同為木,土居中不變,如此便使八卦五行相告,成為九宮之數。) 因此整個陣勢已然形成一個嚴密無隙的煉魔陣了。 “噬魂鬼王”初時也曾狂傲的帶頭衝陣,但沒想到“儒道”柳志宏早已盯緊了他,不論鬼王衝往何卦之方?柳志宏皆施展符法催動卦俠增進威勢。 “噬魂鬼王”自恃脫出“太上道君”符錄禁制,且已將“精魄”歸合,又將所吸噬的眾鬼道行融煉入自身道行中,已然身具五千年之上的道行,又豈會在乎一個道門慣施的“八卦陣”? 但是他卻萬萬沒料到如今的“儒道”已在“玉骨夫人”及五婢的雙修渡功中,已然道基暴增至一千八百多年,並且已將欠缺的“玉清”道法習成。“玉清”“太清”“少清”合一“真”“靈”“玄”俱備。 再加上他魔惑“武夷山”有三千餘年道行的“美人蛇”利用她淫媚天性慾色誘柳志宏消耗他道基。但沒想到反遭柳志宏以初練而成的“慧照”察知“美人蛇”遭魔驅策。不但未曾受惑,且吸取了“美人蛇”千餘年的道基。 故而現今的“儒道”柳志宏,已然身具三千年之上的道基,且因三清道法俱全,早已立於不敗之地,只差能否憑己力困住鬼王及群妖、群鬼,逐一煉消! 現在!有“四象仙姬”“五行玉姬”協助布陣,且有“玉骨夫人”在旁隨時可支援,再加上有“五軍營”及“陰司冥府”圍困鬼王驅策的兇魂厲魄,已然可使柳志宏專注施法困煉鬼王了。 因此“噬魂鬼王”狂傲的逼衝陣勢時,柳志宏也已施展道法穩固卦門,不容陣內的鬼王及群妖、群鬼衝破陣勢。 “桀……桀……桀……一個小小的‘八卦陣’便想困住本王及眾多道行高深的道友嗎? 且看本王破陣!” “噬魂鬼王”狂傲的笑語聲中,又提聚魔功跨大步朝陣外的“儒道”之方進逼時,尚在其他卦位衝陣的群妖、群鬼,因畏懼各卦門所幻出的凌厲烈日、暴雷、烈火、狂濤、因此大步轉往巽、坎、艮、坤四處卦門。 但因“儒道”位居乾天烈日之方,而坤位又近震雷,故而十之八九皆聚於坎、艮之前攻陣。 “坎、艮”位於“太陰”及“少陰”之方,頓使“玄陰仙姬”及“天雷仙姬”受到強大衝陣之力,因此俱都急增道基催動“太陰旗”及“少陰旗”。 霎時只見旗面各自溢出一片墨光及青光罩向坎、艮兩卦旗,立使兩卦旗如天旱逢甘霖,金光暴漲威勢倍增,巨山、巨岩如泰山壓頂,豆大暴雨如石勁疾罩擊,同時狠攻群妖、群鬼。 倏然!“天雷劍”“玄陰劍”以及“銀電劍”“烈火劍”同時由四女背後劍鞘疾衝而起,凌空飛旋轉匝後,同時射向群妖、群鬼。 群妖、群鬼驟遭威勢暴漲的卦門威力通退,續又遭四劍凌空攻至,並且夾帶著轟雷、寒 、驚電、烈火凌厲罩擊,頓時駭然閃避且相繼祭出上百道鬼手、骷髏頭、白骨爪、丹氣、元神、獠牙、魔爪、妖霧、鬼霧,同時分迎四劍及卦門。 但也有數十妖、鬼,則狂急的往地面隱入,然而卻發覺地面不但堅如鋼鐵,且有五行之氣上湧逼退,這才知此座金光閃爍的“八卦陣”不但頂方有“八卦牌”密封,連地面下也有“五行”精固,若想脫身?除非破陣了! 因此又急又怒中,俱都禦出自身性命交修的法物及丹氣、鬼霧,狂猛的再度衝陣。 此時“噬魂鬼王”以麻霧遮擋烈日精芒,神色猙獰的逼至“乾天”卦旗不足兩丈之地,倏然由魔霧中幻出一雙鬼爪,一上一下凌空抓向卦旗及陣外“儒道”。 然而兩雙鬼爪剛觸及金色光罩時,倏然滋滋乍響的冒出一片灰煙,頓使鬼爪劇顫退縮,似乎已遭到損傷。 “噬魂鬼王”心脈一陣蹦跳,頓時驚虎雙目愕望,只見“儒道”含笑立于陣外,右手執“太昊劍”左手劍指連連遙指,似乎並不將自己看在眼內?頓時怒火高熾的再度跨步成行,且禦祭鬼爪再抓。 “滋……滋……滋……滋……” 鬼爪及護身魔霧與金光相觸,再度滋滋乍響發煙飄散,竟然難進一步的被困在金光罩幕前。 “嗯?這是什麼金光如此厲害?哼!本王不信破不了這片光幕!” 然而“儒道”柳志宏豈會容鬼王毫無阻礙的攻擊陣勢?因此已早一步的施法催陣,立將“金光伏魔八卦陣”的威勢倍增,金光暴漲驟然束壓陣內妖、鬼,八方卦位的威勢也更為凌厲勁猛,不但逼得鬼王及群妖、群鬼暴退,也使“玄陰仙姬”及“天雷仙姬”減少了壓力,松了口氣。 此時“玉骨夫人”成環突然開口說道:“宏郎!‘五方鬼帝’及‘五軍營’已然大獲全勝,僅餘少部分道行較高的凶殘厲魄尚在頑抗,但也無需多久便能盡殲了!至於陣內群妖、群鬼聚集攻陣之方,涵妹及敏妹較為吃緊。因此賤妾便專助她們四人罩煉群妖、群鬼,宏郎你專責對付鬼王便是!” “儒道”柳志宏聞言立時頷首笑道:“如此甚好!這樣我便可專注與鬼王鬥法了!” 於是“玉骨夫人”成環便幻往“天雷仙姬”及“玄陰仙姬”之方,以高深的道基及初習不久但已入悟的道法,協助兩女以象旗催動卦位,緩緩煉消攻陣的群妖、群鬼道行。 “噬魂鬼王”視“儒道”柳志宏為大仇,雖然乾位烈日將護身魔霧煉化迅疾,但依然毫不退縮的狂猛衝陣,並且雙手緊握足有人高的巨大狼牙棒,狠狠的砸擊金光幕罩。 “狼牙棒”乃是“噬魂鬼王”昔年尚在陽世時的兵器。雖然如今魔基高深,但並未施魔法淬煉“狼牙棒”,故而僅是尋常兵器。 也正因此之故,反倒使降鬼伏魔的道法一無用處,因此金光幕竟被“狼牙棒”狠砸得劇烈波動,似乎有被砸出烈隙之慮! “儒道”柳志宏見狀自是心驚且愈,豈肯容鬼王以如此之勢便輕易破陣?因此猛然張口噴出一道白光,勁疾穿入金光幕射向鬼王。“噬魂鬼王”連揮“狼牙棒”時也已看出優勢。 當然狂喜得更為功疾砸掃。雖然眼見一道白練精光迎面射至,但雙手依然不停的揮砸,僅是巨口一張,巳然噴出一團烏光迎向白練。 僅有碗大的烏光中有一個雞蛋大小的毛茸茸之物,但隨及迎風暴漲,竟然幻為一個披頭散髮、四支獠牙尖長,猙獰駭人的鬼王頭,正是“噬魂鬼王”精氣神所孕煉的“元神”毫不畏懼的迎向“天劫刀”。 “儒道”柳志宏見狀,頓時冷哼一聲,倏然由頭頂湧升起一片白芒,柔和的白芒內有一顆符印,正是“靈冥地界東岳大帝降鬼鎮妖玄符法印”的”慧照”符印。 “慧照”符印一出,立使陣內群妖、群鬼,道行浮動得駭然遠竄,尚幸“慧照”幻入金光慕內,立時疾罩向“元神”使得鬼王驚急欲收,但是已被符印底方十六個朱字所射出的赤芒緊緊裹住,淒厲尖嘯不止的四處狂竄,但衝不出赤芒之外。 在此同時,已無對手的“天劫刀”再度射向鬼王顏面,但又被一只鬼手攔撐互鬥,依然無法阻止鬼王揮砸。 然而“儒道”柳志宏又豈僅此而已?右手“太昊劍”驟然脫手疾射迎向“狼牙棒”並且施符念咒祭出“五雷令符”幻至鬼王頭頂,連連不斷的擊出五雷。 “噬魂鬼王”連遭柳志宏法物罩擊,頓時慌急應戰,並且急布魔霧迎擋當頭猛擊的金、本、水、火、士五行雷,且緩緩退離金光幕。 “儒道”柳志宏眼見鬼王退至陣心之處,頓時松了口氣的趁機遙望別處戰況。 只見“五方鬼帝”及“五軍營”主將皆巳站列兩側觀戰,可知鬼王所屬皆已伏誅或遭擒,而“四象仙姬”因有“玉骨夫人”為助,巳然又將“紫晶心”“天雷鼓”“太陰符” “飛電鏡”祭出,配合“烈火、天雷、玄陰、銀電”四劍,疾勁凌厲的罩煉上百法物。 眾妖、鬼雖有兩百之多,但因一方面要抗拒陣勢金光罩煉,一方面又要抗拒卦位幻出的威猛陣勢攻擊,因此已然捉襟見肘,還要迎抗頂上法物毫不留情的凌厲攻擊,再加上有些厲鬼僅有護形鬼霧,並未煉成法物,因此只有自衛之功哪有攻敵之力? 因此已有數名厲鬼承受不了三方攻擊,護形鬼霧已然被煉消大半無能護住形影,終於被“金光八卦伏魔陣”的金光照射形影,痛楚不堪淒厲尖嘯,逐漸萎靡衰弱的化為灰煙魂消魄散了。 群妖、群鬼也已察知不利之況,因此逐漸退縮聚至陣心,但卻又被“慧照”以餘光照射得道基浮動更難提聚。因此又急忙湧退至“坎卦”之方,分工合作的各以五十之多的人數分抗三方四周的金光、陣勢及法物攻擊。 “儒道”柳志宏眼見陣內情勢,頓時疾施符錄,將東、南、北三方六面卦旗同時移縮至五丈方圓之地。卦旗東移、象旗隨進,立使陣勢更為緊束凌厲,當然也使陣內妖、鬼更為危急。倏然!一只“豹精元神”及一對烏爪被“烈火劍”及“銀電劍”絞碎化為灰熾消逝,而下方妖、鬼群中也同時響起哀鳴及厲嘯聲。兵敗如山倒,確實無誤!群妖、群鬼乍聞同伴的哀鳴聲,僅是心中一驚!更為惶恐駭畏,心中駭畏,氣勢便衰,立見項方“天羅牌”趁勢下沉,而八道符劍、法物也同時進逼,且光華更為淒厲的疾攻上百道光華衰弱的法物。 若說上百道送物會抗拒不了八道符劍及法物,豈不令懷疑那些具有上千年道行的妖、鬼全是自誇自捧? 其實若在平時雙方對壘,莫說以一敵十了,便是以一敵一“四象仙姬”也難有十成勝算,甚或遇有道行甚高的邪妖時尚有敗象,又怎可能抗拒眾多妖、鬼的法物? |
第 九 章b
原因在於“金光八卦伏魔陣”是“太上老君”降鬼捉妖的凌厲陣勢,被困在陣內的妖鬼只要被金光罩住,便道基浮動,僅能憑恃高深道行抗拒。當初“烈火仙姬”及“金銀雙童” 不慎闖入山腹陣內時,僅是被金光罩住,便險些道行散消,更何況此時的陣勢尚有“天羅地網”及符錄增強數倍威勢? 再者!“四象仙姬”所祭禦的符劍、法物,乃是“儒道”柳志宏以“太上道君”伏魔降妖的符錄淬煉,專門克制妖魔鬼怪的道法。 尚有便是四女皆已獲大姊傳授“玉清道法”使得道基精淬至“真”,百年道基已抵得上妖鬼的數百年道行。 如此“三清道法”齊具,且相生相合,再加上主陣者“儒道”柳志宏以道法增進陣勢威力,又有“玉骨夫人”成環從旁協助四女催動“四象”。 因此!眾妖、鬼雖有兩百餘,但已然被陣勢罩煉攻壓得僅有抗拒之力,哪還有多餘道行禦祭法物,強抗四女的符劍及法物? 於是……眾多法物、元神、妖霧、鬼霧,逐一被煉消、絞碎,抗衡之勢也愈來愈弱,當然也更為迅疾潰敗了! 散圍在裡餘之外遙觀的各方地仙、妖、魔、鬼,已然恍悟今日約戰,乃是地界主宰“天齊仁聖東岳大帝”靖平地靈的剿伐之戰,因此皆不敢靠近,以免遭“天齊府”轄下的“五軍營”陰兵、陰將,以及“陰司冥府”五位鬼帝誤會,而被牽扯入內。 當眼見先後兩批的“噬魂鬼王”及尋來助威的妖、鬼,已然被一座金光閃爍威勢凌厲的“八卦陣”困住,另一批後至的妖鬼也已被數萬軍將及“陰司冥府”所屬圍困攻殺。 只見一方是數百道光華在金光幕罩內閃爍。恍如一只巨大金球內閃爍著萬道白光,在夜色中更為綺麗耀目。 另一方則是陰風慘慘鬼霧滾湧翻騰。淒厲鬼嘯廣傳數裡,再不時有一道道的金光,如焰火煙花衝霄而上。 時光逐漸消逝,已然過了半個時辰,滾湧的鬼霧逐漸平息,數營軍將已然列隊分在五方,只餘“五方鬼帝”及所屬七十六司神,圍困住不到五十個兇魂厲魄激戰。看來至鄉兩刻也將誅伏了! 金色巨球內,五彩光華閃爍迅疾,偶或有爆烈光華驟閃,接而便如同煙花一般光芒消失,一看便已心知肚明,又有一邪妖厲鬼魂消魄散了。 憑“噬魂鬼王”及邀約而來的兩百餘道行高深的妖、鬼,尚被困在金球內衝突不出,且逐一魂消魄散,那麼…… 因此已有部分平日為惡的妖、鬼,湧生出惶恐畏色,趁著那方激鬥未止尚不離去更待何時? 又是一個多時辰後,已是寅時將盡,四周圍觀的地仙、妖、鬼已是寥寥無幾了! 此時“金光八卦伏魔陣”內,兩百餘妖、鬼,已然不足半數了,而且皆已駭然惶恐岌岌可危的頑強支撐著。 陣東方的“噬魂鬼王”雖然也被“慧照”“天劫刀”“太昊劍”“五雷令符”齊攻,但已仗恃高深魔基,逐漸將“元神”“鬼手”及“魔霧”會合,布成一團嚴密烏幕,抗拒攻擊。 “噬魂鬼王”猙獰之色已失,且浮顯出急切之色,心知自己未曾詳探出“儒道”來歷,尚以為他僅是一個不足為道的凡俗孺子,此乃自己一錯。 二錯則是自己施法迷惑足有三千餘年道行的“美人蛇”勾誘他,但是卻未能盜吸他元陽道基,可見道基、道法已然非比往昔,但自己卻未曾深思。 三錯則是自己不該狂傲自大未曾防備,以致遭對方搶先布陣困住自己及邀約而來的道友,如果先驅使眾道友搶攻,情勢便非現況了,奈何悔之晚矣。 現在首要之務,乃是如何先破陣衝出?然後再恃功與他們鬥法。 “噬魂鬼王”心急疾轉後,突然心生惡念。如果招呼已然岌岌可危的眾道友,俱都進入自己的護身魔霧內,便可互倚互恃,共抗陣勢及對方法物,然後…… “桀……桀……諸位道友!本王邀約諸位道友前來助威,但沒想到卻遭對方施計困住,為免遭孺子各個擊破,諸位道友且隱入護身魔霧內,便可減少陣勢罩練,並可互恃共抗對方法物……” 正惶恐駭畏的百餘妖、鬼,皆心知大限將至,恐難逃出陣外了,但耳聞“噬魂鬼王”之言,頓時湧生起一股生機,俱都驚喜無比的且戰且退,逐一隱入圍繞鬼王身周的濃密魔霧內。 百餘妖、鬼先後隱入魔霧內後,果就已不再遭金光及陣勢威力壓迫罩煉,因此俱都欣喜無比的松了口氣,已可全心全力的祭禦法物與對方法物鬥法對抗。 “四象仙姬”眼見眾妖、鬼相繼隱入魔霧內,頓時芳心大急的驟提道基,更為勁疾凌厲的攻擊尚未曾隱消的妖、鬼,雖然又連連擊毀三種法物及兩個“元神”但其餘的全隱入魔霧內了!因此懊惱的叫罵不止。 魔霧內驟然湧入百餘妖、鬼,並且已有妖、鬼各自布出妖霧、鬼霧協助魔霧抗拒四周金光及陣勢符法,因此魔霧已暴漲倍餘。 再加上數十道法物的穿霧而出,疾動凌厲的反攻後,果然在魔霧之外市出一片凌厲的五彩霞光,將“儒道”及“四象仙姬”所祭禦的法物逐漸逼退。 於是只見金色光球內乃是五彩霞光前途爍凌厲,內裡又有一團滾湧如濤的烏氣,較方才更為光怪陸離。 群策群力果然非同小可,不到片刻五彩霞光逐漸凌盛擴漲,逼向金光罩幕,而內裡的烏霧也逐漸擴增,可見威勢已愈來愈堅固了。 而且眾妖、鬼皆了解道門“八卦陣”乃是一座固守陣勢,只要不亂闖便不引發各卦門符法陣勢,因此已然站進陣心,全力協助鬼王穩固魔霧,並且全力祭禦法物與“儒道”之方的法物互鬥,且衝突金光罩幕。 如此一來,百餘道五光十色的法物,果然愈來愈凌厲的將“儒道”等人所禦法物逐漸逼退, 而且有愈來愈強的趨勢,但是不知為何?鬼王所禦的法物反而消失了? “儒道”柳志宏、成環、“四象仙姬”姊妹四人,當然皆已感受一極大的抗拒之力,因此俱都心中急切的再提道基堅固陣勢,並將法物催動得更為凌厲壓制已有反撲之勢的眾妖、鬼法物。 “儒道”柳志宏內心焦急中,尚慶幸不弱於自己的鬼王,竟不知為何反而收回法物未曾合力攻陣?心中雖疑惑不解,但又豈肯放棄如此大好時機先除掉一些邪妖厲鬼? 於是道基暴然提至極頂,使“慧照”符印精光暴漲數倍,煉化眾妖、鬼法物上的道行,並且煉消罩護眾妖、鬼的魔霧。 另外“天劫刀”白芒暴漲數倍,凌空飛旋數匝,竟勁疾穿透眾妖、鬼所禦法物的光華,疾狠凌厲的射入魔霧內,但並未深入,僅在尺餘厚的霧內旅射不止。 霎時便聽魔霧內驚急叱叫,以及偶或響起的淒厲慘叫聲,不問可知已有妖、鬼驟遭傷亡了。 只見魔霧驟然狂湧翻騰,原本光華凌厲熾盛的上百法物,竟也光華驟淡的再度退縮,似乎已因“天劫刀”驟然射入霧內,驚得眾妖、鬼驚急自衛,以致無能全心貫注祭禦法物了。 如此大好時機也已著在“四象仙姬”眼內,因此皆不約而同的各自盯住一、兩個法物狂猛疾攻擊,果然連連擊毀了七道已然光華暗淡,且被“慧照”罩得衰弱的法物。 “儒道”柳志宏眼見之下頓時狂喜無比,哪還管鬼王為何未御寶抗衡?已連連疾禦“天劫刀”在魔霧內胡亂電曳飛射,擾亂眾妖、鬼心神,以利眾女逐一擊毀部分法物。 就在陣陣驚呼慘叫連連響起時,倏然又有一個驚怒的大喝聲傳出:“啊!魅道友…… 天……‘噬魂鬼王’你怎可將道友吸噬入腹?不好……啊……救我……救……” “咦?呔……鬼王你快……大家小心快離開……” 一陣驚駭驚亂的狂叫聲中,倏見數十道身影神色駭然的衝出魔霧,井且圍聚一團再度合力自衛。 並且尚見到某一邪妖方衝出半個身子,但是卻狂駭的尖叫一聲,竟被一股大力又拉扯入魔霧內,且慘叫數聲便無聲息了。 “怎麼回事?鷲道友,方才究竟是……” “哼!山君,你還不知方才‘噬魂鬼王’在魔霧內暗中噬食同道之事嗎?你且看看吧……” 一些神色驚怒駭然及一些懵愕不解的邪妖在環望之後,只見受邀同行而至的同伴,原本共有兩百一十七名修道靈妖及兇魂厲魄,但是此時只餘一百四十餘修道靈異退出霧外,其餘的全都不見了。 自從眾妖、鬼同時被“八卦陣”困住後,雖然有些道士及厲魂已遭陣勢及對方法物擊誅,也僅不過三十餘名而已,可是原有兩百一十七名,扣除在場的及被誅除的,卻有三十餘名平空消失了?而且所有兇魂厲魄俱皆失蹤?以及少數魅魎失蹤?到哪裡去了? 一百四十餘邪妖神色難堪的默然互持中,似乎皆有了一個相同的想法,那就是……他們皆被“噬魂鬼王”暗中逐一噬食了。 因此,群妖已然逐漸湧生出一股悲憤無比的同仇敵愾之意,但並非是對“儒道”等人,而是針對“噬魂鬼王”。 突然一聲悲怒大喝響起:“吠!無情無義的鬼王,吾等皆是看在同道分上遠離洞府助你一臂之力,然而你竟敢趁吾等受困之時,驅使吾等抗拒陣勢,卻暗中噬食道友,無非是為了更增進你自己的魔基?如此無義之事……諸位道友,看來吾等今日已是天劫臨頭在劫難逃了!但是……在臨劫魂消魄散之前,何不先誅伐鬼王?一為命喪鬼王腹內的道友報仇,二可為發洩自己受邀前來,卻又被出賣的恨怒。” “對!對……吾等今日同遭劫數便是因鬼王而起。但他不但未曾祭禦法物破陣,卻在暗中殘害同道,我寧肯命喪陣中,也不肯容他安然煉化吸入腹內的同道,再以倍增的魔基,破陣脫困!鬼王,你接本仙法物……” 那妖邪憤怒之言一出,果然已獲得大半之上的邪妖心生同感,因此已有七十餘道法物,不再抗拒臨頭罩至的法物及陣勢符法,相繼攻向滾湧如濤的魔霧。 陣內異變突生“儒道”“玉骨夫人”“四象仙姬”皆已由群妖的怒喝聲中知曉內情,因此一則痛恨鬼王的無義所為,二則為群妖悲嘆。 於是一道道的法物相繼精光收斂的退出金光罩幕外“金光八卦伏魔陣”也已威勢暫減,僅是緊緊困束而已。 群妖當然也已感覺到陣勢的變化,並且也已知曉“儒道”等人成全眾妖的心意,因此皆面浮感激的望瞭望陣外的“儒道”等人。 已然不須顧慮陣勢罩煉,當然已可全心全力的報仇雪恨了。於是一百四十餘道五光十光、各式各樣的法物及元神,同時狂猛勁疾的攻向魔霧,逐一煉消魔霧,便可使鬼王無法專注的煉化同道道基歸為己用,並且可消耗他的魔基。 確實如同群妖猜測!“噬魂鬼王”假用善意容眾妖、鬼進入魔霧內庇護,待眾妖、鬼皆已能定心祭禦法物破陣時,認為自己誓言解除已無顧慮,於是暗中收回了法物,且趁著眾妖、鬼專注破陣時,利用烏黑難見的魔霧相隔,施展高深魔功,在不驚動眾妖、鬼的情況下,逐一吸噬了精氣、道基可互通的兇魂厲魄,迅疾煉化“精魄”魂消魄散,使道基留存體內,待以後再緩緩煉化融歸己用。 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三十個兇魂厲魄全然吸噬後,竟然意猶未盡的吸噬了數個修煉陰寒道基的魅魎邪妖。 但是終於被一個自始便同修一洞府的邪妖發現同修道友被鬼王所施展的一團烏光魔罩緊緊束住,連驚狂駭叫的聲音皆未傳出,便被鬼王吸噬入腹,才使此等無情無義惡行暴露。 惡行暴露時“噬魂鬼王”身軀內已然充漲著數十股四處亂竄的道基精氣,而且每股精氣至少皆在千年之上,合計在數萬年之多,當然反使自身魔基遭到排斥,引起全身各處漲痛不堪,這才有些懊惱後悔不應貪多,不但使自己所為洩露且使全身充漲痛楚。 正欲開始先煉化一些四處散竄的精氣時,驟然眾妖同時御寶攻擊,因此更是惱恨不已。 然而事已至此由奈何?能開口勸阻或乞請饒恕嗎?他們會放過自己嗎?況且憑自己稱霸地靈冥界的名聲威望、又豈能低聲下氣求恕?令眾妖……甚至“儒道”鄙視不屑? 因此“噬魂鬼王”心中雖已懊惱後悔,但卻未曾開口作何解釋,僅是跌坐陣心施展魔功,一方面抗拒上百法物的攻擊,一方面緩緩煉化體內散竄的道基精氣歸為已用。然而上百邪妖又豈是尋常小妖?各個皆是有上千年甚而兩、三千年道行的兇厲惡妖,兇心一起哪還會客?而且自忖大劫當頭難以倖免,又豈肯與誘害自己的鬼王善罷干休?當然是各盡己能的凌厲罩攻。魔霧恍如雪遇烈陽層層化消,但是如此一來看似煉消了鬼王不少魔基,但是萬萬沒想到如此反而幫助鬼王,將充漲體內的散竄精氣渲洩部分,不但減少了全身充漲的痛楚,甚而更有利魔基融練散竄的精氣歸為己用。 “儒道”柳志宏眼見群妖已開始圍攻鬼王,上百法物雖未曾攻入魔霧內,但已逐漸煉消不少魔霧,也等於是煉消了鬼王不少魔基,因此樂得坐享其成,任由他們互相殘殺。 但是“玉骨夫人”似乎察覺出其中怪異情形,為何不見鬼王開口解釋?也不見鬼鬼王御法物與眾妖相鬥?卻任群妖圍攻而不還手? 因此疾幻至“儒道”身側低語數句後,立時身形一幻沒入地面下消失不見了。 在“金光八卦伏魔陣”下方的“五行玉姬”眼見“玉骨夫人”也已幻身前,但因據守陣位不能動,故而僅由“玉骨夫人”逐一探詢情勢。 居中的“土位”乃是“黃宛玉姬”瑤兒駐守,其位置所在正是“金光八卦伏魔陣”的陣心下方。因此瑤兒早已察知鬼王在陣心的動向,並且已知鬼王正在跌坐行功,似乎是趁機攻擊他的大好時機。 然而卻又顧慮未得愛郎及大姊之令,不敢貿然攻擊鬼王,以免突襲他不成,反遭他趁機土遁逃出陣外,那自已便將成為愛郎及眾姊妹眼中的罪人了!因此瑤兒並不敢擅自行動。 “玉骨夫人”成環逐一探詢至瑤兒前時,瑤兒便趁機說出己見,因此“王骨夫人”成環才知曉內情,也恍悟群妖為何會與鬼王反目成仇,憤恨圍攻的原因了。 “玉骨夫人”成環欣喜無比的吩咐“五行玉姬”嚴守“地網”便又返回愛郎身側詳述瑤兒所見。 “儒道”柳志宏聞言後,原本並未在意,但是突然靈光一現的脫口叫道:“哎呀不好! 鬼王正利用群妖勁狂攻擊,故意承受極為強勁的壓力,逼使體內散竄的數十道精氣,逐漸平復散竄的情勢,且自行抗拒外來壓力,而鬼王便可趁機逐一觸入自身魔基內,或是任由散竄精氣承受壓力時,自行融合成數股,再逐一融煉歸為已用!” “啊!宏郎你是說……嗯!怪不得鬼王毫不抗拒的任由群妖攻擊護身魔霧,原來此中竟有如此狡意,宏郎,既然如此,咱們可不能順鬼王之意由他趁機融匯盜吸的精氣……” “嗯……確實如此?環妹,你且會見瑤兒她們,由地底就攻擊鬼王,不容他定心行功融匯那些精氣,否則被他融合為一後,恐怕便困不住他了!” “對!對……若被他融匯部分的精氣後,鬼王至少便有萬年之上的魔基了……那還得了?”此時站立左側默默觀戰的“中央鬼帝”周乞,突然開口稟道:“啟稟大帝、夫人,屬下等在地面下行動如常,可輕易的由地底攻擊鬼王,且可憑恃法物迅疾勾消他魔霧、魔基。” “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大喜,立即應允“中央鬼帝”之言,並且可藉由五位鬼帝及其所屬增強“地網”威力。 於是“五方鬼帝”立即率所屬陷入地底,與“五行玉姬”說明大帝之意,由所屬協助五女守陣,“五方鬼帝”則仰望鬼王所在,開始疾猛的朝鬼王攻擊。 如此一來果然使“噬魂鬼王”驚急縱起,哪還能靜定行功?但是在短暫時光中,已被他融煉了七股精氣,再加上自身原有魔基,已然高達一萬四千年左右的高深魔基了。 “桀……桀……桀……也罷,所餘精氣待以後閒暇時再煉化融合肥!桀……桀……眾位道友快收寶退開,待本王一舉破這個小小的‘八卦陣’再說!” 但群妖豈肯再聽信鬼王之言?因此已有一妖狂怒叱斥喝道:“不仁不義的鬼王,你如此殘害同道已令吾等不恥,而且若非你半請半強邀約吾等前來,吾等又豈會落得與‘天齊帝君’為敵?且陷身陣勢之內即將邀劫?” “別與他囉嗦了,我們縱然在陣內魂飛魄散,也不能與他善罷干休,大家再增功…… 咦……”此時實見白霧滾湧如濤,並聽魔霧內傳出鬼王的怒喝聲:“吠……你們五個老鬼竟敢由地底偷襲本王?桀……桀……本王如今誓言已破,只要本王破陣之後,桀……桀…… 桀……爾後‘陰司冥府’的‘枉死城’便將成為本王的底邸了……桀……桀……” “啊……五鬼帝?快!快……眾道友,‘陰司冥府’的五位鬼帝已由地底夾攻鬼王了,我等快趁機……” 正當群妖心喜“五方鬼帝”由地底夾攻,俱都再提增道行催祭法物狠攻時,倏聽一陣淒厲尖嘯由魔霧內響起。 “桀……桀……桀……桀……桀……” 眾妖聽了聲頓時心浮氣盪道基不穩,且魂魄似欲衝出體外…… “啊!不好……眾道友快守固魂魄……”“糟了!是‘吸魂攝魄’魔音……” “眾道友快攻入魔霧逼他住口……” 金光罩幕一陣大亂,眾妖駭然的精固魂魄且狂猛攻入魔霧內,而金光罩幕外的“儒道” 柳志宏等人,雖然也被魔音侵擾,但因習有“固魂定魄術”,因此並不為所動,依然能堅守陣勢精固威力。 但是分布四周的“五軍營”陰兵、陰將,便難以抗拒“吸魂攝魄”魔音了,因此已有上千陰兵承受不了的曳往金光罩幕,但被阻阻于金之外不能進人陣內。 “儒道”柳志宏眼見陰兵、陰將難抗魔音,因此急忙吩咐眾軍避入背筐內的小銅宅內,便可由“固魂定魄”符錄穩固魂魄。 倏然!四道劍芒疾射金光罩內,勁疾的攻向魔霧。並聽“烈火仙姬”胡妍怡叱叫道: “鬼叫、鬼叫的難聽死了,接姑奶奶姊妹寶劍!” “嗨!不行……鬼王的魔霧甚濃,著不見他又如何攻他?不如用風、火、雷、電攻他!” “好哇!好哇” 接而又見“紫晶心”“太陰玉符”“天雷鼓”“飛電鏡”同時射入陣內,凌空分據四方尚未曾攻擊時又聽“烈火仙姬”嬌喝道:“陣內道友請圍攻鬼王四周,頂方由我姊妹負責攻擊!” 陣內群妖聞聲果然依言將法物禦至四周依然猛攻,四女便開始凌空狠擊,而地底又有“五方鬼帝”不斷的勾消鬼王魔霧,因此已然敵我異變,鬼王已成為兩方的共同大敵了! “儒道”柳志宏見狀,不由苦笑一聲,望著“玉骨夫人”說道:“環妹!看來怡兒她們有意拉攏陣內群妖,藉群妖之力損耗鬼王魔基,依你看群妖是否……” “玉骨夫人”成環聞言,心知愛郎原本便心性善良,似乎也無意盡殲群妖,因此也柔聲應道:“宏郎!這批邪妖原本皆是為禍一方的惡妖,今日隨鬼王前來,卻遭不義的鬼王暗中吸噬了部分道友,因此已使他們看清了鬼王的險惡,寧願被陣勢煉誅之前,也要代同道報仇,可見他們臨劫之前已然湧生一絲善念,或許往後將會一改往昔惡性,所以……”“儒道”柳志宏似乎也有此心,因此聞言後已然頷首沉思,片刻後終於斷然說道:“嗯!雖然我也有意縱放他們,但是又不能在此時撤陣,否則恐將遭鬼王趁機逃逸,而且此時已是寅末時光,再過半個時辰便將天明了,到時更有利我們煉消鬼王,而群妖並不忌日光,因此且先將我的心意通知群妖,只要能煉誅鬼王便可撤陣容他們離去,期間若有何傷亡,那也只能算是在劫難逃了!”“玉骨夫人”成環聞言立時笑說道:“嗯……既然如此,便由賤妾向群妖說明便是了!” 於是“玉骨夫人”便疾幻至群妖後方的陣緣,將“儒道”的心意 一詳說,並且規勸群妖往後善體天道莫再為惡了! 群妖初聞之時,俱都驚愕難信,怎會料到“天齊仁至大帝”肯縱放原本欲助鬼王的群妖? 但是經“玉骨夫人”柔聲說明後,群妖逐漸相信了,並且深為後悔往昔為惡,現今劫數當頭,因此俱都願以身應劫,同在陣內拼鬥鬼王。如此既可為友報仇,也可同心協力誅除往後的大患,更可依順“天齊仁至大帝”的善心,或許便能消赦一次大劫,而使往後修道這途少有劫數臨身了。 於是群妖皆欣喜無比且無須顧慮遭眾女御寶攻擊,皆全心全力的禦使法物攻擊鬼王。 “噬魂鬼王”沒想到群妖竟然已與“儒道”等人沆瀣一氣,雖然憑恃自己的魔基並不畏懼,但是蟻多咬死象,而且大敵“儒道”尚未曾再度御寶攻擊,再加上天色似乎漸有微曦,若旭日東昇,天色大亮便不利自己了。 因此“噬魂鬼王”已然焦急的暴增“吸魂攝魄”魔音,並且也已禦起一雙鬼手及“元神”迎敵空際的八道法物、法劍。 然而鬼王雖已有了萬年之上的魔基,但是群妖也非泛泛之輩。雖然未能攻擊到鬼王身軀,但也已將他護身魔霧煉消不少,而地底下的“五方鬼帝”更是憑恃治鬼玉笏,大片大片的勾消魔霧,因此使得鬼王在半個多時辰中,已然損耗了至少兩千年魔基。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倏然一片赤芒凌空疾罩而下,竟是“慧照”符印迅疾罩住鬼王“元神”,而且閃爍著精亮如烈日白芒的“天劫刀”也疾勁的射入魔霧內。 霎時“噬魂鬼王”魔音驟止,並聽鬼王狂厲暴叫之聲連響,魔霧狂湧如濤,不時可見白芒飛曳出霧外,但又隨及疾射入內。突然,魔霧暴漲且朝坎、艮卦位之方滾湧而去,群妖立即趁機佔進陣心,而“金光八卦伏魔陣”也金光暴漲,“少陰”“太陰”象旗也赤芒閃爍的射向“坎”“艮”卦旗。 魔基本原則高深的”噬魂鬼王”乍被陣勢威力所阻,但僅是微微一頓,便又魔霧驟縮更為濃密的湧往卦旗之方。 但在此同時“玉骨夫人”成環已疾幻至“玄陰仙姬”喬思涵及“天雷仙姬”趙秀敏之間,雙手分張中,各湧出一道“玉清真氣”灌入兩女體內。 “玄陰仙姬”及“天雷仙姬”倏得大姊渡功,頓時精神百倍的各自施法催動象旗,赤芒暴漲射入坎、艮卦旗上,使得兩卦旗上的赤符也赤芒凌盛,將暴雨、巨岩狂疾罩擊魔霧。 不愧是已有萬年之上魔基的“噬魂鬼王”,雖然被密密的豆大雨水罩擊,又被如山巨岩勁猛砸至,但依然能導功抗拒緩緩逼近卦旗。 若被鬼王逼近兩面卦旗,再衝破金光,便能衝出陣外逍遙自在了! 但是好不容易才困住他,且有百餘群妖協助罩煉,又豈容他脫逃?“儒道”柳志宏心知鬼王憑恃方才盜得的道基,欲一舉衝破陣勢,因此劍指疾劃,凌空虛點“天劫刀”更為凌厲疾勁的飛射魔霧內,而“慧照”符印則緊緊束裹住鬼王“元神”移往陣心。 魔霧內的“噬魂鬼王”身周已有一層尺厚的“魔罩”圍護,“天劫刀”雖能輕易透入魔霧,但卻不能穿透魔罩攻擊鬼王肉身,怪不得“天劫刀”在魔霧內竄射甚久,卻未曾傷及鬼王一絲一毫。 但是以精、氣、神孕育凝成的“元神”卻是性命交修之物,“元神”若遭損傷甚或煉消,縱然僥倖不死,也將魔基盡喪成為凡鬼。 因此“噬魂鬼王”衝陣之勢突頓,並見被赤芒緊束的鬼頭“元神”驟然暴漲近倍,且更為猙獰的狂猛掙扎,欲脫出“慧照”赤芒的束裹。 如此一來“噬魂鬼王”已被牽制在陣內,僅有的一雙鬼手又豈能抗拒得了“四象仙姬” 祭禦的法劍、法物?在地底的“五方鬼帝”及陣心群妖,皆禦使法物逐漸勾消煉化魔霧,蠶食雖緩,但也耗損了鬼王不少魔基,鬼王又如何能阻止他們? 因此“噬魂鬼王”已開始焦慮暴躁,狂急無比的四處衝闖且厲嘯連連了! 橙紅的朝陽蹦跳升空,陰暗的大地逐漸放亮,畏懼白日的陰鬼早已消聲匿跡了。 “金光八卦伏魔陣”的金光罩幕被朝陽照射,更是金光萬丈耀人雙目,使得威勢更為凌盛。金光罩幕內,五光十色的光華閃爍,再加上一團烏黑的滾湧的霧團,令人有如置身太虛幻境中。此時,群妖已然在陣心,圍立成四層面朝外的圓陣,上百法物布聚在群妖四周兩丈之外,形成只守不攻的陣勢,不論鬼王往何方衝攻?俱是同心齊力的御寶迎抗。 威力最弱的陣心已被群妖佔據,“噬魂鬼王”雖不再遭群妖御寶攻擊,但是卻被金光映射的日光照得無處可避,魔霧滋滋息響的逐層化為灰煙。 惶恐駭然的欲隱入地底,但是地面堅如鋼鐵難以沒入,而四周陣勢威力更凌勵近倍,至多僅能衝近一丈之距便無能再進一步。 如此道長魔消之下“噬魂鬼王”已然心生畏意的更形如瘋狂衝闖不止。 突然“噬魂鬼王”提聚所有魔基衝往群妖佔據的陣心,但是群妖合聚的威力並不弱於鬼王,甚而更高出倍餘,立時將鬼王逼退,且煉消了鬼王不少魔霧。 “噬魂鬼王”疾衝未果,續衝往陣勢最弱的坎、艮之方,但是此方有“玉骨夫人”協助,依然連衝無功。 而此時“太陽”“少陰”兩象位,因時逢白日,陽氣漸增,也已使得象位威力更為大增,當然也使震、離、兌、乾四方卦位盛勢更為凌盛,僅憑“烈火仙姬”胡妍怡及“銀電仙姬”唐文玲,便能獨力施法催陣逼退鬼王。 如此連連消耗魔基,再加上所祭禦的“元神”及一雙鬼手,也已被“慧照”符印及“四象劍”分別困束罩煉,已然威勢衰弱得僅能強撐而已。 時光漸逝,烈日逐漸高升當空更為炙烈了。“噬魂鬼王”的護身魔霧,也已被烈日光芒照射得迅疾化為灰燼,若不迅疾幻出魔霧補充,陽光若照射至“魔罩”時,頓時全身有若遭炙,痛楚不堪。因此“噬魂鬼王”不敢再胡亂衝闖消耗魔基了,只希望能精同魔霧支撐至烈日西下,再孤注一擲的破陣出困,到時必將“儒道”及那些賤婢逐一吸噬,以洩心頭之根! 於是轉至“太陽”及“少陰”之間的“坎”位,任由暴雨擊身,僅是將護身魔霧縮束成更為密實的濃霧。 如此果然使魔霧的消耗減至最低,而且也能利用密集的雨勢遮擋陽光,也可利用水氣驅消炙熱。“噬魂鬼王”果然深悟道門“八卦陣”的各卦門威勢,能利用有利自己之處減少魔基本原則的損耗。但是“儒道”柳志宏豈能如他所願?立時施法念咒旋轉“天羅牌”使震、坎相合,雷雨交加,記記九天巨雷擊向鬼王,打得他護身魔霧鬆散,迅疾被暴雨衝消。 “噬魂鬼王”驚見陣勢異變,哪還敢佇立不動任由巨雷轟擊?頓時疾幻至艮位,但是此方已是離、艮相會,前方巨岩波波湧砸,上方又有炙烈火焰當頭燒炙。 續又轉至坤位,但又被層層土石壓罩,上方又有狂濤巨浪衝擊,將護身魔霧衝得層層散失。再幻至離位,但是有乾天烈日及離火同時炙罩,哪敢停留? 兌位有狂濤巨浪,上空則是勁疾狂 ,護身魔霧也經不起 刮浪卷,只有再移位了。 乾位雖有烈日,但有暴雨淋身,“噬魂鬼王”心中一喜正欲存身時,突然空際“天羅牌”再度旋轉,竟然變成烈日當空炙照,嚇得鬼王暴然再逃,並且狂怒暴喝著:“柳小子,有本事便與本王鬥法一爭勝負,不要仗著陣法取勝!”“儒道”柳志宏聞聲尚未及開口,位於“少陰”的“天雷仙姬”趙秀敏已嬌聲笑道:“夫君,別理這老鬼!‘八卦陣’本來就是道法之一,況且這老鬼先前就說小小的八卦陣不足為奇,此時卻為何又畏懼求饒了? 哼……” “天雷仙姬”趙秀敏笑說中,驟提功力催動“少陰旗”霎時“巽”位卦旗狂 飛卷的罩向鬼王,逼得鬼王慌急退走並且始嘯叫道:“桀……桀……賤婢住口!本王何時求饒了? 桀……桀……本王若是衝破出陣後,定然要將爾等全身吸噬,才能解消今日之恨,然後再攻入‘陰司冥府’將眾鬼卒全然噬食!桀……桀……這些違逆本王的小妖也絕不放過!” 佔據陣心的群妖,原本便恨怒鬼王不仁不義,並且也知若遭鬼王逃離後,莫說“天齊府”或“陰司冥府”了,便是地靈界的妖、鬼恐怕也將遭鬼王肆虐予取予求了!因此縱不為別人也應為自己求得生機,唯有誅除鬼王才能使自己永無後患。 “呸!鬼王,你少作春秋大夢了,莫說‘天齊仁聖大帝’不會輕饒你,便是吾等縱然在陣內魂消魄散,也絕不容你生離。眾位道友還等什麼?再罩煉他!”對!拼著道基喪失也要煉他一層皮!”“鬼王接本仙法物……”“鬼王接寶……”“對!眾位道友,或許吾等往昔偏入邪道殘害了無數道友,故而今日有此大劫臨頭,但是若能在魂消魄散之前除掉鬼王,或是煉消他大半魔基,也算是吾等為地靈界道友做的唯一善行吧!本仙就先行一步了,各位道友珍重。”“啊!熊道友,且慢……”“熊道友,莫衝動……” 一陣怒叱及悲憤的話語聲中,倏見原本圍繞在群妖四周的法寶,已有近半之數狂疾的攻向鬼王,並且一身材高大粗壯的黑膚老者,神色凜然的衝出人群,且毫不猶豫的禦使一雙巨大黑掌沒入魔霧內。 驀然,魔霧內響起兇厲的尖鬧聲,以及粗豪的狂笑聲,接而一聲轟然爆裂聲傳出…… 霎時只見一大片魔霧狂震四散,隱約見到內裡高巨魁梧的鬼王身影,但四散的魔霧中竟夾帶著血飛霧及一些屍塊散落。 魔霧狂湧如濤迅疾合攏,再度將鬼王身形籠罩隱祕不見,但是似乎經此劇爆中,已然震散了不少鬼王魔基所幻的魔霧。群妖驚見之下俱都心中一痛,神色慘然的悲叫一聲,但是有了先例後,一些剛烈的邪妖竟然又有兩個效尤衝入魔霧內。 於是在陣陣驚狂呼叫及鬼王的狂怒厲嘯聲中,連連兩聲劇爆,再度震撼了陣內及陣的人、妖、鬼。 魔霧狂飆四溢,血雨紛飛,碎屍斷肢散墜各方,內裡高巨的鬼王身軀立時曝於烈日及陣勢金光下,照得鬼王淒厲尖嘯,狂亂四竄。 就在“噬魂鬼王”連連遭到三名邪妖,以全身道行自爆震散鬼王的護身魔霧時,已使鬼王魔基乍散兩塊,而且就在劇爆之際,已使鬼王魔基因劇震鬆動,只急著驟提魔基幻化出魔霧護身,已難顧及尚與“慧照”符印及“四象劍”互鬥的“元神”及一雙鬼手了。 首先便是驟失魔基祭禦的一雙鬼手,倏然光華暗淡威勢大衰,立即被“烈火劍”及“銀電劍”絞碎一只鬼手,而另一只也已被“玄陰劍”削斷三支鬼指,隨後又被“天雷劍”一劍削成兩半,相繼墜落地面,且被烈日及金光煉得只餘一些烏黑碎骨。 至於“元神”雖然也驟失魔基,牽引威勢驟弱,但是“元神”乃是精、氣、神孕育而成的,本身便已具有魔基及靈性,因此尚能自行抗拒“慧照”符印的罩煉,未曾立即散消,而且又被稍斷即續的魔基灌注,再度恢復威勢,不過也因鬼王魔基的損失,威勢也較初時衰弱了一些了。 一雙鬼手遭除,立使“噬魂鬼王”心脈劇痛受創,且魔基再度喪失不少,因此更是驟然的厲嘯連連,並且唯恐再有邪妖不要命的震散自己魔基,因此四處竄幻不止。 在陣外的“儒道”柳志宏,雖然知曉群妖激鬥鬼王對自已甚為有利,但是眼見群妖中竟有人不顧自己的通行及性命,衝入魔霧內只為了震散鬼王護身魔霧及消耗鬼王魔基,因此甚為不忍的急聲大喝道:“諸位道友?鬼王且住!本法尊有言欲商!” 陣內的群妖耳聞“天齊仁聖大帝”的喝聲,立時止住追逐鬼王之勢,而鬼王也想趁機調息重新,穩固浮動的魔基,因此也依言定身且心存警戒的迅疾調息著。 “儒道”柳志宏眼見群妖及鬼王俱停止追逐激鬥,於是立即沉聲說道:“諸位道友,本法尊雖不知諸位如何被鬼王邀約而至?但因敵我分明自是要將諸位同時困在陣內盡殲,但爾後發生之事,歷歷在目,故而才心生不為難眾道友之意,然而唯恐陣勢一撤而遭鬼王趁機逃離,必然使地界後患無窮,因此只能忍痛不撤陣了!可是……欸!天道天心有好生之德,本法尊豈願諸位道友如此自輕而致魂消魄散?再者……諸位道友善意,一生大劫必消,因此本法尊願解陣勢容諸位道友出陣,各自返回洞府重修正道,因此……” 但話未說完,突聽一妖急聲說道:“帝君且慢!吾等今日已然深悟往昔為惡,以致大劫當頭,但是皆已甘受天劫死不足藉,因此帝君莫要為了吾等輕撤陣勢,否則鬼王藉機縱逃後,不但帝君及吾等皆須日日防鬼王肆虐,甚而將使天下各方道友日日處於危機之中,因此吾等寧肯在陣內魂消魄散也要鬼王……”“桀……桀……桀……無知小妖住口,憑本王名聲,豈會趁機脫逃?本王尚想與柳小子恃功鬥法決一勝,爾等留在陣內反而礙手礙腳,本王寧肯待爾等出陣後,再與柳小子公平鬥法!” “嘿……嘿……嘿……不仁不義的無恥鬼王,你暗中吸噬了數十道精氣道行,但唯恐本仙等合力煉消你尚未全然煉經歸為已用的道行,因此想趕吾等出陣容你安心的陣內增進魔基嗎?嘿……嘿……嘿……你那鬼心機瞞不了吾等!因此吾等寧肯魂消陣內,也不容你心機得逞!”“對!龍道友之言甚是,吾等不信煉不盡他魔基。”“少和他囉嗦了!大家再上……” “且慢……諸位道友且續聽本法尊一言!”就在群妖再度鼓動要續攻“噬魂鬼王”時“儒道”柳志宏又急聲喝道:“諸位道友乃通行高深略悟天機的各方道友,當知天機玄奧變化萬端,善惡生死皆乃一念之間,本法尊欲解陣容,諸位道友出陣,實乃冥冥中的天數,因此諸位道友又何須逆天而行?況且天機天命中,鬼王是否遭誅也早有定數,諸位道友又何急在一時?因此諸位道友且出陣吧!” 話聲一止,金光閃爍的罩幕驟然斂消,僅餘四周插立地面的十二支旗幡,以及含笑默立的一男五女。 群妖見狀頓時一驚!竟毫無喜色的迅疾圍住魔霧,似乎只要鬼王一動便將群起圍攻。 “桀……桀……桀……爾等儘早離去吧!本王就留在陣中又何畏? “噬魂鬼王”原本是半信半疑“儒道”豈會如此貿然決定撤陣?再者也確實希望群妖早些離去,否則群妖皆依方才那三妖的手段,恐怕自己尚未曾正式與柳小子鬥法,便要被群妖拼散了高深的魔基。 因此金光驟斂時,頓時驚愕得果然有欲趁機脫身之意,但是群妖迅疾圍困,並且因方才自己的傲言,豈肯再令群妖鄙視看輕自己?終於忍了內心中的衝動,靜默等候群妖退出陣外。 已然退出陣外,且眼見金光罩幕續起的群妖,終於松了口氣的相繼拜謝“天齊仁聖大帝”的仁德,並且 一立誓從今後必定重修正道仗義扶弱,且願效命聽從差遣。 “儒道”柳志宏雙目中射出兩道倩光,緩緩環望群妖之後,終於額首笑道:“諸位道友,爾後諸位必然前途坦蕩,不日將可修達‘地仙’之境!爾後本法尊‘天齊府’也歡迎諸位道友蒞臨生輝。本法尊此時尚須煉消鬼王,因此無暇與諸位道友述交,尚請莫怪!” “是!是……帝君仁德,吾等已然銘感在心,但吾等也不急於一時歸返洞府,因此僅在周圍敬觀帝君施威法煉消鬼王,靖平地靈界!” “儒道”柳志宏心知群妖此時雖然皆已浮現正氣,但依然本性未消,而且若不親睹鬼王遭誅,絕不放心,因此僅是笑了笑的任由他們了! 再回望陣內,只見陣心的魔霧,竟在短短不到兩刻時光,再度濃密滾湧,似乎已將方才損耗的魔基彌補增強了,看來乃是煉化了部分吸噬的精氣道行歸為已用了。 仰首望望天色…… 雖然天際有數片浮雲,但時已至巳、午之交的烈陽當空之時,正是利於煉消鬼王的大好時機。“哈……哈……哈……鬼王,現在正是你我雙方正式交戰鬥法之時了,因此本法尊已無意贅言,你接戰吧!” “儒道”柳志宏朗笑聲中,劍訣疾施念咒催符,霎時只見八支卦旗齊升前聚,竟又前移兩丈之距,將滾湧魔霧束困三丈方圓之內,使得陣勢威力更能密實凌厲。 “四象仙姬”眼見卦旗前後,俱都身形一幻,已同時將象旗前移,並且不待吩咐已各自施法催旗,使旗上符錄赤芒分罩卦旗。 霎時只見卦旗上乾坤連斷的卦圖金光暴漲罩住魔霧,並見“紫晶心”“天雷鼓”“太陰玉符”“飛電鏡”也迅疾幻入陣內,分四方各自幻射出烈焰、巨雷、飛雪、狂 罩擊向魔霧。 接而又見“慧照”符印凌空下罩,印底赤書當頭罩住魔霧,而一道精芒凌厲的“天劫刀”勁疾射入霧內四竄飛射。 另有“烈火劍”“天電劍”“玄陰劍”“銀電劍”則在四周不斷的刺射魔霧。 每人皆有法物及法劍同時罩攻魔霧,符光與魔霧相觸中滋滋乍響灰煙散消,道基、魔基互有或多或少的損耗消散。 遭陣勢及眾法物、法劍圍罩的“噬魂鬼王”心知此時日正當中最不利自己,而且僅有的法物“鬼手”已然被對方擊毀喪失,新近煉就的“元神”威勢尚較差。不敵“慧照”因此僅有憑“魔罩”及魔霧護身,待烈日西沉之後最有利自己時,便可施展全力破陣了,到時…… “噬魂鬼王”自有心意的緊緊束縮魔霧護身,欲以時間換取入夜後的有利時機反攻,但“儒道”柳志宏又何不是在思索如何儘早煉消鬼王呢? 雖然心知此時的“噬魂鬼王”具有高深莫測的魔基,但是憑自己及十女的包圍之力,還有“金光八卦伏魔陣”的威勢,再加上此時已日正當中,乃是鬼王最衰弱之時,若不能一鼓作氣的煉消鬼工,豈不令圍立四周觀戰的群妖低視不屑?雖然柳志宏並非剛愎自用之人,但也有好勝之心,且為了名聲,以及已可確定自己即將是“天齊仁聖大帝”的聲威,豈能再容鬼王在陣內固守拖延至入夜?因此“儒道”柳志宏已然豪興大發的大喝道:“鬼王,本法尊今日必將煉消你靖平地靈界,你且接本法尊法物吧!” 大喝聲中“慧照”赤芒驟然暴漲更為赤紅的當頭罩束“天劫刀”也精光暴漲得有如一道九天驚電,勁疾凌厲的在魔霧內竄射。 另外,又祭出“五雷令符”凌空擊出記記勁猛巨雷,連連不斷的轟擊魔霧,霎時擊得魔霧狂湧翻騰難以密聚,更有利其他法物煉消魔霧。“四象仙姬”見愛郎威勢大發的罩攻鬼王,頓時也精神一振的各自提增道基,將法物祭禦得更為凌厲疾勁。 “噬魂鬼王”驟遭威勢暴增的法物罩煉,護身魔霧迅疾消散得逐漸稀薄,頓時狂急的也暴提魔基幻出魔霧彌補,以免身軀遭陽光及法物精芒直接照射。 但是如此一來,魔基消耗甚速,不到一刻已損失了一成魔基,因此“噬魂鬼王”內心急怒暴躁得厲嘯不止,終於忍不住的又開始四竄,閃避十一通法物的無情罩擊。 然而四竄之時續又引發了“金光八卦伏魔陣”因此又要抗拒陣勢的威力,使得魔基消耗更速。逼不得已,只得再退至陣心,且祭出“元神”抗拒最凌厲的“慧照”。 “儒道”柳志宏眼見“元神”再現,頓時心中大喜的禦使“慧照”緊緊束罩“元神”只要煉消鬼王“元神”縱然不能使他命喪,至少也要使鬼王喪失七成魔基。 於是“慧照”赤芒緊緊束裹“元神”時“五雷令符”也專注轟擊,並且又祭出“太昊劍”凌空罩向魔霧,填補了“慧照”的位置。 “紫晶心”“天雷鼓”“太陰玉符”“飛電鏡”乃是“風、火、雷、電”四象,雖然四女道基尚差,但四樣法物上皆有符錄道法,因此只要以道法咒語推動,便可自行暴射出“狂 ”“烈火”“巨雷”“驚電”並非妖、鬼以道行修煉的尋常法物。 因此“噬魂鬼王”魔基雖高,但也被四樣法物罩擊得魔霧鬆動緩緩化為灰煙,更何況魔霧內外尚有“天劫刀”及四柄“四象劍”也各自煉消魔霧! “慧照”原本便是地界主宰“天齊仁聖大帝”鎮守地界妖、鬼的至高法物,先天便能克制妖、鬼、魂魄、元神。“五雷令符”則是“金、木、水、火、土”的五行神雷,也是萬物俱畏的轟雷。 “元神”原本尚可藉由鬼王魔基精氣增強威勢,抗拒“慧照”的赤芒罩煉,縱危機精氣消耗煉化,但依然可勉強支撐。 然而一記記的五行神雷連續不斷狠疾,打得“元神”精氣浮動欲散,又如何能抗拒“慧照”的罩煉? “噬魂鬼王”感應到“元神”的敗勢,當然也擔心“元神”遭傷而使自己心脈受傷,因此又迫不及待的要收回“元神”。 可是此次已非先前數次可輕易收回了。 “儒道”柳志宏既然已存心煉消鬼王“元神”,又豈會再容他收回而喪失重創他魔基的機會?因此緊緊束裹不松,且禦使“太昊劍”攔擋住鬼王魔基精氣灌注“元神”而魔霧內的“天劫刀”則頻頻射向鬼王身周的“魔罩”逼得鬼王分神抗拒而無法專注。 “噬魂鬼王”當然也已感應到與精、氣、神相通的“元神”突然遭到強勁束裹,而且氣機似斷似連甚為危急,頓時狂急的再增魔基精氣貫通“元神”。 “儒道”柳志宏倏覺“太昊劍”邀到強勁抗力,而被“慧照”緊束的“元神”也烏光再增,當然已知是鬼王再提魔基了。於是也再度提增道基,且連連施符念咒催禦各法物增強罩攻之勢。 道、魔互有增長僵持不下,已然成為主攻、主守之況,如此倒令“四象仙姬”毫無阻力的增強煉化魔霧之威。 “玉骨夫人”成環眼見戰況愈來愈激烈,芳心卻是焦急不堪的懊惱自已往昔未曾修煉自衛攻敵的法物,否則此時即可祭禦法物攻擊鬼王,助愛郎一臂之力了,奈何…… 但是忽然靈光一現的面浮喜色,身形一幻投入地底會合了“五行玉姬”並且有了令鬼王魔基迅疾消失的良策。 原來“噬魂鬼王”“玉骨夫人”“五行玉姬”皆是陽世亡魂修練的陰魂根基,只差別各修魔、道,但依然是陰魂之氣相同。 這也是為何“噬魂鬼王”暗中將受邀而至的妖、鬼,不仁不義的吸噬了其中三十餘名兇魂厲魄,然後才吸噬數名山精魅魎之故了。 因此“玉骨夫人”成環隱沒陣底之下,立時與“五行玉姬”吸攝鬼王魔霧,除了少部分吸攝入體,其餘的全散溢陣中煉化。 “玉清道法”乃是三清道法中的“洞真”道法,專注修練真靈金丹,與“上清”“少清”的符錄道法,召神製鬼之術互有優劣,但最適合淬煉妖、魔、鬼的道行。因此魔霧內的陰寒鬼氣被吸入體內後,立即被“玉清道氣”煉消魔性,只餘單純的陰寒真氣,順利且無礙的收歸己用,增進道基了。 如此一來,憑“玉骨夫人”及“五行玉姬”的道行,當然更易吸攝地面上“噬魂鬼王” 的魔霧,加速消耗鬼王魔基。 而“玉骨夫人”成環吸攝煉化增進不少道基後,竟又幻化出土至愛郎身後,玉手一搭愛郎後背“命門穴”,“玉清道氣”便源源不斷的灌入愛郎體內,待渡入數成道氣後,續又幻入“五行陣”內吸攝魔霧。 偶或替換下一女,由她們幻至“四象仙姬”身後渡輸道氣,一可消洩充漲體內的真氣,又可彌補“四象仙姬”的耗損的道基。 如此情況下“儒道”及“四象仙姬”皆已增補交戰中損耗的道基,使得所禦法物不但未曾減衰,且有更盛之況;反之“噬魂鬼王”卻是魔基消耗迅疾,愈來愈難抗拒十二道法物的罩煉了。因此只見“元神”愈來愈衰弱,烏光斂縮得只餘盆大,被“慧照”赤芒緊束難動甚為危急了。 “噬魂鬼王”內心狂駭尖嘯鳴中,擴懊魔霧也愈來愈稀薄鬆散,偶或被陽光或陣勢金光、法物精光,透入魔霧照至“魔罩”頓時烈如焚,痛楚不堪的更為淒厲尖號。 倏然在一聲九天金雷暴響中“元神”烏光驟然迅消,“慧照”赤芒驟然緊束,且被赤芒煉為一團灰煙消逝無蹤。 “啊……吱……吱……” “噬魂鬼王”的“元神”一滅,驟然慘叫厲嘯,且全身魔霧鬆散難聚的被四周法物狠攻煉消,已然可望見一個高巨身軀裹在一片烏光之中,魔霧松稀,現出身影,立即被陽光、金光、法物精光照射,更是痛得“噬魂鬼王”魔基難提,淒厲哀嚎不止,僅能靠著精氣所幻的“魔罩”護住身軀,駭然奔竄的尋找可遮光之處。 但是空盪的“金光八卦伏魔陣”內,除了烈日光芒、陣勢金光及法物精芒外,毫無寸許可遮光之地,使得生性畏懼光芒的“噬魂鬼王”全身皆曝於眾霞光之下。 淒厲哀號尖嘯聲中“噬魂鬼王”已蜷坐陣心,減少身軀曝於光線中,並且以僅餘的最後防線“魔罩”散市烏光阻擋光芒臨身。 然而“四象仙姬”眼見勝券在握,毫不放鬆的禦祭法物、法劍罩煉刺戳“魔罩”,恍如孩童在拔逗玩物似的。 此時“儒道”柳志宏也已收回了“太昊劍”及“慧照”符印,僅以“五雷令符”配合四女法物當頭罩擊,並且以“天劫刀”及”四象劍”刺戳鬆動的烏光“魔罩”逐漸煉消層層烏光。不到片刻“噬魂鬼王”逐漸萎靡得烏光暗淡身軀欲現,原本已高達一萬五千餘年的魔基,早已逐漸耗損得僅餘不到三千年魔基了,自是難抗拒眾法物及陣勢的罩煉,看來再過不了半個時辰,便將魂消魄散化為灰煙了。“吱……啾……吱……饒……仁聖帝君繞……饒了小鬼……吱……再也不敢為惡了……求求您……饒命……” “儒道”柳志宏沒想到為禍地界上千年的“噬魂鬼王”竟然會厚顏無恥的開口求饒?但尚未及開口時,已聽“烈火仙姬”胡妍怡怒叱道:“呸!魔王,你往昔為禍地靈界數千年之久,殘害了多少生靈及陰魂?如今魂消魄散在即,卻又厚顏求饒?你當我家公……你當‘天齊仁聖大帝’可欺哪?” “玄陰仙姬”喬思涵也巳緊接著脆聲說道:“怡姊說得沒錯!這鬼王殘害地界人、靈、鬼數千年,爾後遭‘道德天尊太上老君’施道法禁錮,但尚不知悔改修練正道,依然攝聚冥界兇魂厲魄為禍四方,使多少人、妖、鬼,魂消魄散水無輪迴之機?如今他只是被煉消魔基,便哀聲求饒?哼!宏郎你別聽他的。” “對!對!除惡務盡,以免再使地界留下一個禍害,再加把勁一舉煉消他。”“天雷仙姬”趙秀敏也開口叱喝之後“玉骨夫人”成環皺眉開口說道:“好啦!好啦……一切皆有宏郎作主,你們嘰嘰喳喳的說些什麼呀?” “儒道”柳志宏原本也無意饒恕“噬魂鬼王”,正欲開口駁斥鬼王之言時,突又聽萎靡不振的哀求聲響起:“帝君……小鬼已然知錯了,求你看在往昔小鬼為惡時,上界金仙並未施厲法煉誅小鬼,僅施法禁於‘鬼王洞’內不聞不問,且小鬼在兩千餘年中皆未曾遭到劫臨身,因此求帝君網開一面,饒恕小鬼重修正道,小鬼立誓往後不再為惡,且順服上界天命供差遣!” “儒道”柳志宏聞言頓時冷笑一聲,正欲開口時,倏見天際不知何時湧至一片烏雲遮擋住烈陽,使大地略暗,且使“噬魂鬼王”免免于烈照射,獲得些許殘喘之機。 怔愕仰望後,只見天際除了遮擋烈陽的一片烏雲外,其他各方依然是晴空方里,莫說是烏雲了,便是白雲也無一片,那此片烏雲由何而來?靈光浮現,心知天機中“噬魂鬼王”似乎命不該絕,因此立時喝問道:“鬼王,如本法尊饒你一命,你將如何?” “啊!宏郎不可……”“宏郎你怎可聽他虛言求饒……”“不行!不行……相公,誅除他後,便一了百了……” 當“四象仙姬”驚愕難信的急切搶口勸止時,“玉骨夫人”成環似乎也略悟天機,因此急忙伸手制止四女之言,才正爭說道:“鬼王,我家帝君已有意饒恕你,但是你可有何等能令我等相信爾後能誠心順服且不再為惡之誓?否則……今日縱放你,豈不是縱虎歸山了?” 然而突聽天際烏雲中傳至一片嬌脆話聲:“冥後請寬心吧!只要鬼王順服的戴上‘劫度環’,爾後便將位列帝君座前‘妖客孛彗’之一,依時巡行地界,職掌地靈過錯劫度,爾後依情懲戒,靖平地界!” 隨聲只見雲端緩緩飄下美貌艷媚的“美人蛇精”,竟見她原本散披的烏黑髮絲已然盤成雲髻,並在發額間戴了一頂垂珠金環,更為嬌媚豔麗了。 “啊!原來是你?”“哇……美人姊妹更豔麗了呢……”“美人蛇精”落至地面,先朝“儒道”及“玉骨夫人”禍身拜見後,便又轉身朝“噬魂鬼王”喝道:“鬼王,爾已自知往昔未曾劫數臨身,但並非天劫不至,而是天尊法旨中早將你封在帝君座前,職掌地靈劫度的‘妖客孛彗’了,然因你為惡數千年尚未曾悔悟,故而拖延至今。如今你已悔悟求饒,才得天尊示旨敕令賜戴‘劫度環’與吾共尊帝君聽候差遣!” “噬魂鬼王”聞言似乎也有領悟,僅是恭敬的頷首示意,立見“美人蛇”衣袖內閃爍出一片金光。待金光斂消時,“噬魂鬼王”頭頂上原本已戴著的大金箍,已然變換成一只較寬厚且金光交爍的金箍,而箍面正中則有一個“孛”宇。 眾人眼見之下頓時好奇的望向“美人蛇”頭額上的金環,才看出她額間秀細的金環正中,也有一個“客”字。 此時“噬魂鬼王”頭額中上金箍一換,竟然立時不再畏懼陣勢金光,精神一振的挺身站起躬身恭敬說道:“啟稟帝君,屬下此後乃帝君座前‘劫度孛使’,聽候帝君差遣!” “儒道”柳志宏此時已然了悟天機,因此施符念咒 一收回法物且解消“金光八卦伏壓陣”撤回八支卦旗。 “四象仙姬”雖然尚有不悅之色,但也只好依順的各自收回法物解消“四象陣” 一退至“儒道”及“玉骨夫人”身後。 而此間“美人蛇”眼見天尊法旨已達,內心欣喜的重新朝“儒道”福身拜道:“屬下‘劫度客使’奉天尊法旨聽候帝君差遣!” “儒道”柳志宏眼見曾與自己有合體之緣的“美人蛇”竟然已成為自己座前卜屬,但並未有何謙虛客套之色,僅是頷首笑了笑,且笑對“玉骨夫人”成環說道:“想不到竟是如此的結局?真乃天機莫測非到結尾難斷禍福!也罷,只不過……天界有‘天干太歲星’,如今地界也有了‘妖客孛彗劫度使’,但另外的‘妖彗劫度使’出於何方呢?是否又意味著地靈界尚有劫鍋將起呢?” “玉骨夫人”成環聞喜頓時笑了笑說道:“宏郎!地靈‘人界’爭伐不斷,生靈塗炭,所謂‘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因此依賤妾猜測,‘人界’似乎將在近年中必有戰亂,但不知……” “哎喲,大姊你別危言聳聽了。光是咱們這位新進的‘劫度孛使’已鬧得地靈界烏煙瘴氣,若是再有什麼……欸!煩死人了!已然折騰了一天,我可是又飢渴又疲累得想好好大吃一頓,再好好休歇一夜呢!” “咭……咭……咭……怡兒你少撒嬌了,姊妹們哪個比你輕鬆啦。” 隨聲已見“五行玉姬”已相即幻出地面,滿面笑意的朝“儒道”及“玉骨夫人”福身見禮後,才與“四象仙姬”及已成為“劫度客使”的“美人蛇精”取笑逗樂的笑鬧一團,使得原本激烈鬥法的景況已然不見。 從此,動亂不堪的地靈界終於有了靖平無禍的新氣象了! 是夜,在萬山叢中的隱祕山谷內,雄偉的“天齊府”石樓中“十方冥後”“五方鬼帝” “七十六司神”“六案司簿”“劫度孛使”“劫度客使”以及“五軍營”主將“虎威將軍” “虎賁將軍”“射騎將軍”“靖威將軍”“驤騎將軍”。還有二十名將校尉官,恭請“儒道”柳志宏正式登基“天齊仁聖大帝”之位。 府樓外“陰司冥府”眾鬼卒及四萬餘五軍陰兵也興高采烈地祝賀帝君登基,從此率領“天齊府”所屬靖平地靈界,使“陰司冥府”顧利的拘攝亡魂登錄鬼藉,生死輪迴永續不斷。 翌日清晨,也就是“乾化二年”三月二十八日 “泰山岱廟”突然鐘鼓齊鳴,莊嚴肅穆的誦經聲遠傳山間百姓,且禱夭祝地慶賀“東岳大帝”升天庭拜玉帶已畢,已然歸近岱廟重掌地界了。 月餘後“乾化二年”五月十四日,“東宮太子”朱友貞在各方節駐軍將及卅府的府的擁戴下,數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攻入了皇城“龍庭”誅除了追殺“東宮太子”且殺帝自立的“郢王”朱友圭。 “末帝”朱友貞登基為帝後改名“”,並且重啟鉛汁灌封的秘室,但是……內裡空無一人,也無屍骨,“西宮娘娘”“開平公主”及“儒道”柳志宏,還有四名內宮女侍全然不見,不知身在何方?生死如何? (全書完) |
神偷小千
神偷小千
作者:李涼 內容簡介 第01章 太公釣魚 第02章 臉綠綠 第03章 苗族酋長 第04章 綠娘之死 第05章 綠豆和尚 第06章 多情夫人 第07章 苦惱大師 第08章 華山論劍 第09章 華山論酒 第10章 神秘寶衣 第11章 大鬧洛賓樓 第12章 戲耍西雨 第13章 神秘黑衣人 第14章 請君入甕 第15章 騙局 第16章 刺殺樓竹 第17章 巧遇秋蓉 第18章 漂亮樓影 第19章 大山捉雞 第20章 鼠輩老人 第21章 火燒小千 第22章 水淹柳家莊 第23章 獵手大賽 第24章 再次遭擒 第25章 苦中作樂 第26章 妙才子 第27章 水仙賣笑 第28章 南北月神 第29章 神眼天機生 第30章 神秘宮主 第31章 真假教主 第32章 複雜關係 第33章 殺人真兇 第34章 再遇西巫塔 第35章 記設烏銳 第36章 迷心的大板牙 第37章 大鬧華山 第38章 欲救大板牙 第39章 對敵西巫塔 第40章 神秘女人 第41章 計耍姥姥 第42章 還魂圖 第43章 水靈認子 第44章 水淹水靈宮 第45章 欲探武帝 第46章 大鬧水靈宮 第47章 霹靂雷霆 第48章 月神教主假武帝 第49章 劍痴認錯 第50章 洞困小千兒 第51章 千兒被捉 第52章 魔功大成 第53章 憐花多情 第54章 月神教主西雨爹 第55章 神佛乍現 第56章 祝壽賀禮 第57章 小千的賀禮 第58章 武帝 第59章 小千之死 第60章 七星神湖母子活 第61章 多情神佛 第62章 一家團圓 |
內容簡介
號稱“綠豆門主”的,天賦異常,天生長就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反宮骨”和可以偷星換日的“無雙刃”。他從窮山惡水的鄉村初涉江湖,瞬夕之間便在天下黑白兩道上演活了一場令女人輕鬆發笑,讓男人哭笑不得的香豔喜劇…… |
第一章 太公釣魚
漓江之美,美豔天下,如夢似幻,淒迷動人。澎湃揣流幾百彎,冥蒙雲樹萬重山,不著一絲人工痕跡,佳景天成。漓江之秀,秀絕天下,純樸空靈,清麗照人。“一見漓江不忍離,別來朝夕又思想。“唐朝柳宗元覽江一遊,已然流連不舍,寄情詩曰:“海上千山似劍芒,秋來秋秋割愁腸。”覽上漓江山水,又有誰能忍心舍它而去?峰連峰,水連水,一山還過一山高,屹立山頭,盡目皆是雲霧山川,剎那間,凡事已去,惆悵已失,宛然化成無憂神仙,騰雲駕舞,無所不至,無所不達。漓江又稱桂江,源於桂林東北海陽山,與湘江同源,叫南北分流,乃地理上的一大奇蹟。北流為湘江,流經洞庭,注入長江。南流為漓江,經桂林,陽溯,折東同至蒼梧再合洵江。若無清澈晶瑩的漓江,就顯不出桂林山石的險峻雄偉,若無如飛似墜的奇怪洞岩,就顯不出桂林山石之靈秀異常。奇巖洞坳之最當屬桂林東方,漓江岸邊之七星岩。七星岩有名七星山,峰有七座,尖如利劍,連綴如北斗七星狀,因而得名。此山常年罩霧,地理天成,神秘詭臆,不知幾許年前即有一傳言:“七星連地脈,一竅通天關。”或傳言此山藏有稀世珍寶,或傳言此山有神兵利器,武功秘集,以及練仙之術,長生不老藥,甚至更有傳言神仙之說。 然而千百年來,不知幾許人為此而上山一探秘密,皆不得其門而入,空手而返,甚至為此丟了性命,久而久之,有關此山之傳言,再也不那麼吸引人家。山中有一湖,嵌在奇山怪石之中,當地人稱之為七星湖。湖水冷撤心骨,晶瑩剔透,源頭來自七星山之第三峰與第四峰之間的高懸崖瀑布。說也奇怪,有源頭,卻不見支流,湖水常年不漲不跌,似乎注入源就如此平白消失似的。然而只要到了第七峰峰口,漓江岸邊,就可見到湖水陣陣湧出,可想而知,湖水必有暗渠而使湖水能洩往漓江。瀑布順著斷懸崖洩落一小潭中,再蜿蜒流入湖中,因此湖水甚是寧靜無波,好似一面青藍色明鏡,襯于山石之間,只能聞及輕微隆隆聲,反而更顯靜寂。 仔細一瞧,湖邊一平石上,坐著一青衣小孩,他正拿著釣桿,聚精會神的在釣魚。 看模樣年約十四 五歲,身材卻比同年孩童大得多,青衣已洗得發白,帶縫了不少補丁,短袖口已長了須毛,露出兩只白嫩的手臂,靜靜的抓著釣竿,一動不動。不但手不動,連那對精明靈秀的大眼睛也未曾眨過一下,全神貫注的盯在釣線的小鉤上。說也奇怪,釣魚竟然可以看到鉤子?這怎麼釣魚?事實上,他確是如此在釣魚,鉤不懸餌,離水三寸。他在搞什麼名堂?在學江太公釣魚?離水三寸,願者上鉤?看他如此認真模樣,若說他不是在釣魚,恐怕天下也找不到比他還認真釣魚的人了。對與一個十餘歲的小孩,要他如此耐性的等待,恐怕是件十分不易的事,然而他卻作到了。從清晨到 午,就僵在此,像是石塊雕出來的石頭人。若說他動過,也只是他那張愛笑的甜嘴,偶爾會露出笑意,純真的笑意。 寧靜的湖面,倒映著他那分明而嬌好的五官,配上一副會說話又精靈的眼睛,孩童應有的可愛,頑狡全融與他臉上,再胡亂扎了一束斜甩的小發束,人見人愛。他不動,太陽卻在動,已然是日正當中,午時已至。釣鉤仍然是釣鉤,一條魚也沒釣到。 驀然 一陣女孩聲已急切的傳來:“不好啦!臉綠綠!你快來啦!阿菜出事了!”話音未落,湖邊左側亂石中,已奔出一位貌美的小姑娘,她正驚惶的往綠小千奔去,兩隻手不停的招著。“臉綠綠你快來嘛!阿菜出事了!”她雖然驚惶的奔跑,不知是亂石難行,還是她怕弄壞紅底鏽花鞋,一步步的嬌弱步伐,讓人覺得她的奔跑和走路並無多大的差別。她姓秋單名一字蓉,和綠小千皆是漓江畔,七星山後的月江小村的童年玩伴。生得一副美人胚,高挺的鼻尖,較有個性的雙下巴,才十五歲不到,就已美麗照人,再加上她平常喜歡裝扮,早已贏得月江小村第一美人的雅銜。她娘捨得在她身上花錢,說什麼將來嫁個好女婿,吃穿不用愁,什麼本都可撈回來,在純樸的小村,居民過得清苦,哪有她身上這件白花粉紅綢緞縫製羅衫可穿?然怪她捨不得跑太快,萬一要是摔了一跤,一件好好的寶貝衣衫,可就要受到損壞。綠小千聽及她的聲音,已轉過頭來,一臉不高興的瞪著秋蓉,像要責罪似的。好不容易,秋蓉才奔到他那塊石頭前面,嬌柔的挽袖拭著香腮。“臉綠綠你幹嘛沒事躲到這裡,害人家找得你好苦!阿菜她出事了……”突的綠小千已站起來,瞪了秋蓉一眼,斥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聲音一出,秋蓉登時被嚇了一跳,左耳單掛翠玉耳墜晃個不停。她愕然道:“我……我是說……阿菜她出事了……。”小千斥道:“我不是問你這一句,我是問你前面那一句。”秋蓉更是茫然: “前面哪一句……。”她側頭一想,驀然已呵呵笑了起來,不禁瞄向他的臉,笑的更開心:“幹嘛那麼兇?你本來就叫”臉綠綠“嘛!全村也都是這麼叫你的!呵呵……” 這“臉綠綠”確是小千獨門的雅號,至於他為何會被如此叫上,其中他姓“綠”無非是一個因素。最重要的是他的臉確實是常年綠綠的,不是被打綠,就是被摔綠。難得他今天能以完好的面目見示人,有怎能再聞及這不雅的雅號呢?他的眼珠已快瞪出來了,揪起釣竿就往秋蓉打去,嗔罵道:‘誰臉綠綠?你笑什麼?你再笑,再說,我現在就把你打成綠臉!看你還敢不敢亂說!“釣竿掃過,秋蓉倒也被嚇著,不敢再笑了。 秋蓉急忙縮身藏在石縫中,急叫道:“好嘛,好嘛,我不說,你也不能打我,我不說了.“小千這才自得而重重”哼”了一聲,收回沒打中的釣竿,筆直的頓在石面上,像門神似的站立著:“哼!諒你也不敢再說!“秋蓉這才從石縫中探出頭來,臉容仍憋不住那股笑意。小千有嗔道:“你還笑?” 秋蓉仍是忍不住的笑著,她不但想笑小千的雅號,也想笑小千此時有若哈巴狗往下拉抿的滑稽表情。她趕忙道:“我不是笑你臉綠綠……我是看到你現在的臉不綠了,所以我就想笑了……你可別誤會……” “誤會?“小千瞪了一眼,也笑了起來:“也罷!難得我的臉有褪色的時候,今天就暫饒了你一次,找我有什麼事?阿菜她怎麼了?” 秋蓉見他笑了,一顆心也放下來,嬌柔一笑,稍急的說道:“她被我娘打了,她不小心砸破碗,所以我娘才打她……打得很疼……” 小千白眼道:“疼,你也知道疼,你娘為什麼不打你?不叫你洗衣服,作菜,燒飯,洗碗,劈柴?為什麼這些事都是阿菜要去做?” 秋蓉登紅了臉,結巴道:“我……我娘不讓我去做……我想做都不行……” 小千白眼道:“我看你也習慣了吧?整天穿得漂漂亮亮,誰還敢叫你這千金大小姐去做這些粗活?阿菜命真苦,長得醜了一點,連你娘都不要了,還說什麼她嫁不出去,將來要賴著你們母女吃飯,不做粗活,還能做什麼?” 瞪著秋蓉嘮叨發了一陣,才道:“好吧!你找我,想如何?把你娘痛打一頓?“秋蓉急忙搖頭:“不是的!我是想。……想替阿菜解危……她打破碗……我想再拿一個回去,我娘會原諒她的……” “拿碗?什麼碗?金碗?“小千瞪眼道:“你以為我是賣碗的?要碗就有碗?” “可是……” “可是什麼?我還有錢是不是?” 秋蓉紅著臉,稍困窘的露出笑意,頭也低了下來。 小千瞪足了眼才道:“我就覺得很奇怪,昨天我剛賺了幾文錢,你娘馬上就會知道? 隨時都準備好打阿菜,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來騙我的錢?” 秋蓉笑容已僵,嗔道:“小千兒你說話客氣點,我是為了阿菜纔來找你的,你不幫忙就算了,幹嘛說我在騙你?老實跟你說你那幾文錢,我還不看在眼裡!我要錢,只要一開口,我娘那次不是給我?誰希罕你的錢?” 小千挖苦道:“那好啊!你現在就向你娘開口,弄個幾十錢,我們來花花如何?有了錢,阿菜的碗也有得賠了。” 秋蓉剎時結了舌,她說的只是氣話,此地靠近苗疆邊遠小村,過的全是清苦生活,別說是小孩,就是大人,能經手幾十個錢,這等於是一個月的全部收入,豈能慷慨的分給小孩花呢?” 不過秋蓉確是得天獨厚,平常要個三四個銅板,決無問題,比起其他村中小孩要幸運得多了。 她不禁惱羞成怒:“小千兒,我是來找你,替阿菜想想辦法,你不救她就算了,我要得要不到錢,你管不著!”若在停下來,她可就掛不住臉,已甩頭往回路行去。 小千得了一次勝利,笑得甚捉狹,但想及阿菜這苦命的女孩,只要有能力,他豈會袖手旁觀?”阿切!“小千已追向前,叫住秋蓉。 秋蓉已止步,也露出勝利笑容,她似乎算準小千必會叫住她。“阿切”是小千給秋蓉取的綽號,和她姐姐有”切菜“之順口。另一方面,也因小時玩伴關係,”切“和” 妾“諧音,漂亮容貌,人人喜愛,小千也不例外。玩耍時,總喜歡叫她為妾,當姨太太,才讓她娘”吃穿不用愁“之心願,久而久之也因而叫上了口了。 小千說道:“錢放在我家屋前那排柴堆的第三捆地洞,你自己去拿!” 秋蓉轉頭問道:“你不回去?”“不了!”小千神秘一笑,:“我在研究一項秘密!”“什麼秘密?又是怪賭招?” “嗯!“小千得意點頭:“我在研究姜太公釣魚,為什麼要離水三寸?”他當真在研究此問題? 秋蓉聞及此,也只能付之一笑,因為此類怪問題,她碰到太多次,要是別人,她尚會猶疑,若說是小千,她可是見怪不怪還相信他真有一番大道理呢!她嬌笑道:“你研究出來了沒有?” “差不多了!” “那些魚……當真會自願上鉤?” 小千神秘笑道:“賭神天下之大,我可不能還沒有賭就說出來,你想知道,我們賭上一局如何?” 秋蓉立刻拒絕道:“我不要,誰要跟你賭,誰就是傻子!” 清清一笑:“不說了,我得趕快回去,否則阿菜會被我娘打得更疼,等你開了賭在告訴我這秘密,我走啦!“招招手,她已快步順著回路退了下去。 小千望著其背影消失,想及釣魚,興趣又來了,高興的叫著:“嘿嘿,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要是成了,我可就要發財了!” 不再浪費時間,他已返回石塊,坐了下來,又聚精會神的再釣他這離水三寸的太公魚了。 小千仍是一動不動的坐在石塊上。 突然,一陣淡柔的清風徐來,小千身軀感到如有什麼東西畢近似的,這是他天生直覺的本能,又如貓狗靈敏聽覺之動物天賦本能。 他已轉身。 離石塊不遠處的一處凸石,不知何時已立了一位長髯灰發青色緞袍的老人。 他見及小千轉身,也微微一任,隨既輕輕一笑,:“小兄第,好耳力,老夫佩服!” 小千見著此人外貌溫雅,衣衫華亮閃閃,似異常華貴,頭髮梳理整齊,簪的碧玉髮簪更未曾見過,尤其是語音,跟本不是本地人。 第一個直覺,小千已愕然道:“你是中原人?”青衣老人笑得甚溫雅,一雙細長的眼睛透出閃閃精光,威嚴自生,依稀可見他濃厚而長的眉毛末端似曾受傷而留下細痕,使眉毛成了尖尾的柳葉眉。痕跡不大,若非是小千精靈眼睛,否則常人跟本不會察覺。 老人雖已生灰發,但面色紅潤,精神奕奕,一點也沒有老態。 他含笑點頭道:“不錯,老夫來直中原。” 小千目露喜色,在這荒疆地區,要碰到中原人,談何容易?他似乎未成見過,如今見著了,一股雀躍心情已湧上心頭,對中原,他早就嚮往已久了。 他欣喜道:“聽說中原很好玩……而且遍地是黃金……” 青衣老人被他一瞪,也為之語拙,隨即輕笑一聲:“說的也是!” 淡然一笑,稍運功力,身軀已飄飛而起,如柳葉清風般吹向小千,緩緩幽雅,露出一手絕頂輕功。 他本以為小千見著此,必會大吃一驚,能在空中如此緩慢的飛,可得有數十年精純的內力不可。 然而,小千卻不甚在意的笑道:“你也會這玩意兒?” 聽其所言,好似他也會這一手輕身功夫,聽得青衣人頓感驚訝的瞧著小千,不知小千,不知小千是何路數?” 身軀平飛飄到小千面錢五尺左右他才淡然道:“小兄第也懂武功?”“我不懂!” 小千回答得很快:“要是懂,也不會粘上這麼一個”臉綠綠“的外號!” 老人愕然道:“臉綠綠?” 小千突然發覺自己又說溜了嘴,,乾乾笑,急道:“沒什麼啦!只是偶爾會和別人比化妝,功夫差的人,只有畫綠臉的份,久了也習慣了。” 老人恍然道:“原來如此……” 他還想問,小千已先開口:“你那手飛身功夫,我以前見過,所以才會如此說出來,呵呵……”他笑得很神秘,似乎想隱瞞什麼? 老人亦能察覺他心思,但他想及小千小小年紀,或許會這玩意兒,卻覺不會如此高明,他反而想得知小千是在何處見過這種身法。”小兄第以前見過?在哪兒見過?他是誰?”“他是神仙!”小千一副得意的樣:“就在七星山裡,你不也聽過這山中藏有大羅神仙?呵呵……只要我喝上三壇酒,我隨時都可以見到神仙了!” 老人也跟著清笑道:“小兄第說笑了……” 小千確實是在說笑話,笑了一陣,拎回心神才道:“這也沒什麼稀奇,每個人都知道此山的神秘,多多少少都會有像你們這種會飛的人來探山,偶爾見過一兩次,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說常嘛……” 老人急忙追問道:“你說那人是誰?他多久來一次?” 小千呵呵得意笑著,一副狹樣:“那人就是我,初一,十五都會來,高興的時候也來,臉綠綠的時候也來,你覺得這算不算”常常“來?” 老人登時困窘的乾笑著,他哪會知道小千如此刁頑,擺了他一道,還好他修養到家,經驗老成,只笑了幾聲以掩去窘態。“小兄第你說笑……” “這不是說笑!“小千截口道:“這是實話實說,免得你心生誤會。” 老人知道小千口舌靈俐,不願招惹他,乾笑兩聲,道:“就像你今天來釣魚一樣?” 小千神氣點頭道:“不錯,姜太公釣魚……呵呵……”笑得很得意,不自禁的已往釣竿摸去,似乎真以為自己是姜太公,而且已釣到魚了,這條魚,似乎就是眼前這條老魚。 老人也注目瞧向他釣竿之魚鉤,不解道:“小兄第,你當真在學姜太公釣魚?” 小千神氣道:“不錯!” “釣道沒有?” “天機不可洩漏!”小千一副狡諧道:“你去問姜太公,他照樣不會告訴你答案的。” 老人對他已甚感興趣,遂道:“聽方才那姑娘說,你在研究姜太公釣魚,是為了將來和人打賭?” 小千稍感意外:“你聽到了?” 老人含笑點頭:“嗯,老夫想來看個究竟。” 小千得意笑道:“這玩意兒不是用來看的!” 老人輕輕一笑,已從腰帶拿出一片金葉子,少說也值上百兩紋銀。小千哪裡看過這玩意兒?霎時瞪大了眼,差點口水都流出來,不自禁的喃喃道:“這玩意兒果然是用來看的,若能落入口袋,那就更實在了……“老人幽雅一笑,伸出右手,將金葉子交予小千,小千已貪婪的接過手來,不短的撫弄著,還放在嘴你咬了一口,以證明聽說中,黃金是可以咬出缺口來。 老人輕笑道:“老夫跟你賭一局,不管勝負,這一片金葉子都是你的,若是你贏了,老夫再給你兩片。” 這無異是晴天霹靂,劈得小千兩眼發直,魂魄出了竅,傻愣愣的呆望著這位來歷不明的有錢人。 “當真?“他仍不太相信的說。 老人含笑點頭。 小千呆傻的念道:“他娘的!這是什麼世界……” 心神一凜,已醒了過來,趕忙將金葉子揣入懷中,激動道:“這下我可發了,一上手就是黃澄澄的金子?不賭,那才叫賭神給看扁了!“欣喜的瞧著老人:“我賭!” 老人也笑得甚祥和。 小千已抓起釣竿,再次走向湖邊,已甩下釣鉤,激動之心仍未能平息:“中原人果然真有錢,一出手就是金銀財寶,在月江村,賺一輩子也摸不著邊,我早就該決定到中原去發大財了!” 老人輕笑到:“由小兄第臉看來,似乎該不是苦命人,將來必定大有出息。” 小千朝他一笑,大有”英雄所見略同“之態道:“你說的沒錯,我正為將來大財主在做準備工作。” “你的準備是……” 小千笑得甚得意道:“馬無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我在準備發橫財,現在就在發了。“手抖著釣竿,已注意釣鉤的位置。離水三寸,釣起那所謂的太公魚。 青衣老人也靜了下來,他當然對這賭局懷著濃厚興趣,卻又不大敢相信有魚會如傳說中一樣,自動上鉤? 然而小千的認真神態,讓人瞧不出一絲做假,似乎真的就有這麼一回事。一時間周圍又靜了下來,只聞瀑布飛湍的隆隆聲,大自然應有的沉靜隨著鱗鱗輕波湧現而來。老人從釣鉤開始,一直注意著小千。只見他雙目凝如寒星,充滿智慧,身材和四肢均勻,筋骨肌肉伸縮似乎特別敏銳,這正是練武的上乘材料。不禁興起了愛才之意,心中已升起問題:“這是誰家的兒子?他當真一點武功也不會?“老人已決定試試小千。 半刻鐘一過,小千已從寧靜而轉笑容道:“老人家,釣普通魚是不能說話,但釣太公魚,說不說話,那到沒什麼關係,因為,願者才會上鉤啊!” 老人捋了捋灰髯,淡笑道:“不知你的魚是否願意上鉤了?” 小千滿意笑道:“要是我釣不起,天下就沒有人釣得起了。” 老人笑道:“就看你的了,聽說七星湖的紅鱒有六鰓,非得月夜正空不可得,不知你是否有這個運氣……。” 小千滿口大言不慚,像在點菜一樣:“你要紅鱒,我就釣紅鱒,它不出來,我就把它趕出來!” 他張著口,向水中做了一個”追趕“的動作,並叫了幾聲怪異聲音,然後轉向老人,滿意笑到:“成了,要紅鱒,紅鱒就來。” 老人見他模樣,就像小孩在說夢話一樣,”說來就來了“,不禁莞爾一笑道: “那……還要等多久?” “不急,不急,打個噴嚏就行了!” 小千趾高氣揚的望想將落西山的太陽,讓陽光照向眼眸,刺激一陣,突然間張口” 哈啾“的打了一個噴嚏。老人趕忙往魚鉤瞧去,似想瞧瞧是否真的有奇蹟發生?”然而他卻失望的一笑,並沒有魚上了鉤。他轉向小千,笑得有些僵。小千倒也處之泰然,安慰口吻道:“不急,不急,一個不行,那就多來幾個!”說著他又多打了幾次噴嚏,直到第五次“哈啾”打完,奇蹟果然發生了。只見碧青水面突然竄出一條鮮紅的紅鱒魚往魚鉤衝去,張著口,竟然咬向魚鉤。小千欣喜道:“嘿嘿,來啦!願者上鉤!”魚竿往回一甩,千古傳說的事情,現在竟然發生了,只見紅鱒落向石面,仍是活跳跳的蹦著。 老人不敢相信有不得不信的瞧著魚,瞧著小千,一時間也失了神,不能接受這事實。 小千可無暇去欣賞奇蹟,他只知道賭局又贏了,伸手得意笑到:“你輸了,還差兩片金葉子!” 老人好一會兒才定過神來,,乾乾笑道:“小兄第你的絕活實在讓老夫猜不著,摸不透!” 小千得意道:“要是讓你摸透,我也不必花時間去研究了,你輸了,金葉子快給我。”他還是關心那兩片贏來的金葉子,深怕這老頭耍賴。 老人哭笑不得的掏出兩片金葉子,交予小千,道:“小兄第你能告訴我,你研究出是何原因造成姜太公釣魚,離水三寸仍能釣到魚?”不管如何,此乃神話之說,如今能在小千手中重現,必定有個訣竅,而這訣竅正是此舉關鍵所在,若能得知,則離水三寸的釣魚之術也就不足為奇了。這訣竅,小千豈能隨便告訴人? 他掂了掂金葉子斤兩,然後滿意的揣入懷中,才嗤嗤的笑著,凝目斜視著老人,得意道:“你當真想知道這秘密?“老人頷首一笑道:“此事太過玄奧,老夫也想窺其奧妙……” 小千頻頻點頭到:“嗯,好奇之心,人人都有,你也不例外,好吧,我就告訴你,這秘密……“他把聲音拉得很長,眼神充滿捉狹意味,老人已不禁隨他的語調而揪緊心神,一副緊張神情。小千吊足了胃口,才嗤嗤的笑著,說了一句讓他哭笑不得的話。” 這秘密在予呆與不呆之間而已。“他有呵呵笑道:“我仔細研究的結果,只有呆子才會使這神話實現。” 他在暗喻老人是呆子,如此容易就受騙。老人也知賭局大都有暗招,他是有點甘心受騙,只是想換知小千所用的訣竅,雖然受了調侃,仍不甚在意,他只關心這暗招。” 可是……這條魚……” 小千回答得更絕:“它是呆魚!” 老人不說話了,瞧著石面上蹦蹦跳的鱒魚,如若有這種只有月圓才有可能捉到的魚是呆魚,天下恐怕沒有聰明的魚了。老人乾笑的瞧者小千,他知道小千仍不肯將這秘密說出來,自己這一局是白輸了。 小千含著安慰的口吻道:“其實你輸在我手中,也不是什麼多沒光彩的事,呵呵…… 天下要賭贏我的人,我還沒見過呢!”老人不由得多看了小千幾眼,憑他閱覽,要從他手中贏得賭局,恐怕不是普通人所能辦到,而小千卻輕而易舉的贏得不著痕跡,他不得不佩服了。”小兄第好高超的智慧,老夫佩服,輸得心服口服!” 小千一副得意神情,卻又要裝出謙虛樣,憋得甚不協調:“哪裡!這是賭局,我是第一次使用,你也是自願,可說是‘願者上鉤’啦!” “好一個‘願者上鉤’!“老人暢然一笑,一掃憋扭的心情。小千也跟著暢笑,畢竟贏了三片金葉子,這可是他一生中最大的一次收穫,不高興,何事才值得高興? 老人已恢復先前幽雅的神情,含笑道:“小兄第,若你願意,老夫想帶你到中原,你是一位可造直才。” “當真?”小千欣喜若狂的叫起來。 老人拂髯而笑道:“你現在就可以跟我走!” “好!“小千突然衝動的想跟老人去,但又想起什麼,洩了氣道:“我看……還是延期吧……。“希冀地望向老人:“能不能延期?” 老人不解道:“小兄第還有事?” “嗯……我娘她要人照顧……” 老人恍然道:“原來如此,老夫怎會忘了你還有家人?“輕輕一笑:“這也不是大事,你可以和你娘一起走,如此就不必延期了。” 小千欣然點頭道:“若我娘答應,自無問題……不過……你能否等我們多久?” 老人含笑道:“不如我和你一同去見你娘,想必能說服她才是。” “不行,不行。“小千急忙搖手,:“我娘最不願見陌生人,這方法行不通。” 老人不解道:“你娘她為何不見陌生人?” “不是‘不見’而是‘不願見’。“小千道:“我娘她認為在月江村過得清苦卻也清閑,若碰上了陌生人,反而不知如何去應負,乾脆少見算了。” 老人道:“怎麼說來,你娘答應與你一同去中原的希望就不大了?” 小千苦笑道:“有什麼辦法?每次和她說,她總是說我長大些再說,現在我都認為我長得夠大了,她還是不放心,我也沒轍了。” 老人深深點頭,思考了一陣,才從腰間解下一塊圓形狀玉佩,交予小千,含笑道: “不如這樣好了,這玉佩你留下,若今天不能走,將來任何時候,你到中原,就到蘇州城把玉佩交給‘飛星堂’主人,他就會帶你來找我,你以為如何?“小千點頭道:“這最好啦!到時候你可要多準備一些金葉子,我胃口很大的唷!” 老人捋髯而笑道:“一定,只要你來,在大的胃口,都有得吃。” “這樣就好了。“小千滿意的撫弄那塊玉佩,笑容甜得很。玉佩正面雕有彎月,在刻上兩字篆體,背面則為嫦娥奔月圖,晶瑩剔透,甚為珍貴。 老人淡笑幾聲,已走向小千:“小兄第你過來,讓老夫測測你的脈絡筋骨,說不定可以測知你將來武功最高境界。”小千甚是得意,伸手一擺,道:“來呀!我也想知道我是不是天下第一奇才。”老人含笑的替他把脈,頓覺有一股奇異暗流蠢蠢欲動,有似有似無,不禁問道:“小兄第,你當真沒練過武功?”小千坦然道:“高深的沒有,打人的招式,我可學了不少!呵呵……”甜嘴一笑,逗人喜愛,他已幻想如何給老人幾個拳頭,讓他躲都躲不掉而眼眶發紫,再送他一個“臉綠綠”的外號。老人問的當然不是這些孩童的招式,他想知道小千是否練過內功,已一拳打向他左肩。 小千頓覺勁道撲來,本能的往後閃,呵呵笑道:“你來掌,我就封肩!”然而這一掌暗含柔勁,已將他拖帶滾落地面,小千哎呀的一叫,已迷糊地坐了不得起來,但覺並無受傷,這才爬起來笑道:“好高深的功夫,佩服,佩服!” 他哪懂得什麼功夫?只是在村中聽說書演戲的都會來怎麼一下子,他也跟著學樣,學的可是有板有眼。老人無心情逗小千,他只覺得小千身軀異乎常人,不但反應快捷,而且身軀似有一股勁流雌伏,不禁有試了幾次,卻又試不出結果。“小兄第你可曾服用過任何靈丹妙藥?” 小千捉狹點頭道:“吃過。” 老人急問道:“什麼藥?可有名稱?” “多啦,山薑,春筍,香菇,芒果,葡萄,野狸,山狐,由其是阿菜她家的大公雞!”小千嗤嗤笑道:“我一吃下去,什麼內勁都來了!”老人哭笑不得,小千怎麼專回答些此種無關緊要的話??乾乾笑,他只能認為小千是曾經服下某種不知名的靈藥,只是他不知道罷了,因為他已能確定小千確實沒有練過武功招式,自不可能有人教他,內功心法了。他輕聲笑著道:“好一只大公雞,吃得你渾身是勁,也勉強可算是靈藥了……”小千也為自己的回答感到滿意,頻頻笑著。 老人再次摸向他筋骨,摸至雙肩肩骨交接處,他突然臉色一變,駭然叫了出來: “反宮骨?無雙刃!”他的叫聲登時也使小千嚇了一跳,白眼的瞄向老人一眼:“老頭,別那麼大驚小怪行不行?我膽小啊!禁不起嚇的!”老人沒有回答,不敢相信的瞧著小千,臉色變幻不定,兩眼碧光更是張張縮縮,可見他心情之激動而不能平衡自製。這些傳說中的練武絕才,會在小千身上出現,難怪老人會如此驚訝。所謂的“反宮骨”,乃是關節與關節之骨骼,骨臼長得甚為奇特,沒有正反之分(如手臂只能往前彎,不能往後彎)。而且骨骼特別發達,不但可以靈活運轉,亦不易折斷。若天生有此“反宮骨”,就等於早就練了一生上乘的瑜珈術,練起武功,自是比常人更形高超了。而“無雙刃” 就是兩只手臂各多了一條“韌肌”,使手臂的伸縮更快,若練起武,使上劍,無異比常人多了兩條手臂,其速度之快更非常人可比擬,因而才有“無雙刃”之名。 這些百年難得的練武奇才,竟然在此被老人給碰上了,連他如此年紀之人都難免心生嫉意,而對小千起了莫名的戒心,甚至還想廢了小千。小千卻不知什麼練武奇才,一味的逗笑道:“看了以後還滿意吧?說說就好,別怎麼嚇人,怪恐怖的!“老人頓覺自己失態,已凜起心神,恢復先前幽雅神態,愛才的笑道:“小兄第,你果然是塊練武的好材料,實在讓老夫羨慕。” 小千滿意笑道;”老實說,練不練武,我倒不在乎,只要能有賺上金銀珠寶,我就心滿意足了。” 老人已為方才莫名興起想廢了小千的念頭感到甚沒涵養而心生歉意,不過他只是歉然的笑了幾聲,並沒有表示出來。畢竟具備上乘練武條件是一回事,能否練成絕定武功又是另一回事,犯不著橫生嫉意,況且江山代有人才輩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又有何好吃醋? 他笑得甚坦然:“小兄第說得不錯,人各有志,絲毫勉強不得,你要賺錢,又何嘗不是一個好目標?老夫總希望看你能有出息的一天。” 小千滿意道:“放心,我決不讓你失望,沒面子。“老人欣然拂著長髯,慈祥的頷首,再次注視小千良久才道:”老夫本想上山碰碰雲氣,如今遇上了你,和尋著寶物又有何差別?你才是七星山之寶啊!” 小千逗趣道:“是嗎?難怪有找了一輩子,終找不到寶物,原來早就上了身吶! “兩人視目而笑。不久老人遠望夕陽已紅,黃昏將至,遂道:“小兄第,老夫想告辭了,他日有緣,咱們再見。“小千招了招手:“你可別一去不回頭,讓我白跑一趟中原。” 老人含笑道:“小兄第不必擔心,若找不著我,你找飛星堂主,他照樣能代理老夫,決不讓你失望。“小千頻頻點頭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青衣老人禮貌的供了個手,含笑說聲”告辭了“,已飛身而起,順著回路掠去,幾個起落已消失山區。小千也猛招手,直到見不著人影,才露出得意笑意:“再見啊!有空再來!呵呵……多來幾次,我就發財了!“他掏出三片金葉子,愛不釋手的撫弄著,一副狡黠模樣:“我要不是為了這三片金葉子,我還懶得跟你說話呢?嘿嘿,逢人且說三分話,我可沒那麼傻……來路不明,目光閃爍,一定是條老狐狸……可惜遇到我這” 小老千“,呵呵……”看樣子,小千早就在提防他了,說的話難怪顛三倒四,一點口風也沒露。再次瞧向老人消失的方向,小千已自得道:“你走了,一定躲在山中,然後想跟在我後面,找出我娘,再暗中探探我的底細。這花招,我三歲就會用了,你也想用在我身上?嘿嘿,若不是你將來有可能幫我賺錢,我才不會讓你走得如此瀟灑!” 看看天色,也覺得該回家了,遂收拾魚竿,取下紅鱒魚往湖中丟去,一個長嘯,也奔向亂石,狡捷的身手已顯露出來,幾個起落,已隱入岩石中。 |
第二章 臉綠綠
他沒立時往村路奔去,在林中閒逛一陣,興之所致,竟也耍起輕身術,咻然一聲,已衝向數十丈遠的一塊巨岩,身手之從容快捷,比起那青衣老人有過之無不及。 現在若老人見著了,就該知道小千方才所說“你也會這玩意兒”是什麼玩意了。小千所說的神仙,不就是指自己嗎?然而他未練過武功,有何來如此高超的輕身術?這問題令人費解。難到他另有其它奇遇,秘招不成?小千得意道:“別的我不會,這‘神仙跳’我可比你行得多了,你看走眼啦!” 他陶醉之下,已在林中瀟灑的跳來跳去,先過過癮再回家也不遲。不到一盞茶功夫,林中古松已飛掠出一只似貂似狸的藍色小動物,它在吱吱叫著。小千聞及聲音,這才停止跳掠,轉身瞧向古松,向它招手:“臉綠綠,下來吧!”小動物立刻雀躍,凌空百丈就已射向小千,似如一道流光般,快得讓人眼花。它停在小千手中,恰好只有巴掌大,尾巴卻有一個半身軀長,全身藍紫亮麗藍色軟毛,此時似沾了水,有不少互相粘在一起,它正熱切的舔著小千的手掌。 小千也愛護有加的撫逗它:“辛苦啦!晚上給你加菜!”它叫的更開心,小舌頭舔得更親密。小千並不知它屬於何種動物,只見它身軀和雪貂差不多,臉像卻不像貂,沒有尖嘴,尖鼻,發頸的毛也較長,似如一條縮小的母獅相貌。若以小獅臉,利貓爪,雪貂身來形容就貼切多了。其實這“怪物”乃是傳說的“雪神貂”與一種常年在冰天雪地活動的”天絕貓”所配的異種。它具備了“雪神貂”之靈敏一快捷之身手,以及“天絕貓”的利爪與力道。也因雪神貂為白色,天絕貓為藍色,是以它每至冬天,即換脫一次毛,變為白色,到了夏天又脫落白毛變成藍色,甚為神奇。 說也奇怪,天絕貓專克雪神貂,不知它們會混在一起而生下這只小怪物?這恐怕不是任何人所想通的了。村裡有人稱它為“邪貂”,小千卻叫它“臉綠綠”,一方面是它一身藍毛,另一方面,無非是想彌補一下自己這不雅的外號,想把它推給邪貂,至少可以相互解嘲,因為邪貂聽及“臉綠綠”總是興奮異常的。至於他如何獲得邪貂,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邪貂已跟他混了七八年,確也善解人意,幫了他不少忙。小千親暱了一陣,才道:“事情還沒有辦完,你得在跑一趟,將那位老人給引開。” 邪貂吱吱叫了幾聲,似在抱怨。小千乾笑道:“沒辦法嘛,這是意外,辦妥了,我多加你一顆朱果如何?”邪貂果真邪,已坐在他手掌上,前肢五爪竟也能活動自如,像人手一樣的比劃著,伸了三指,似和小千在討價還價。小千瞄了一眼:“怎麼多?兩顆好了!”邪貂仍是比著三指,叫的更尖,眼神眨了又眨,像在祈求,又像在拋魅眼。 小千無奈道:“好吧!三個就三個,你真是不二價,殺不得,也不怕吃太多拉肚子!”邪貂見小千笑了,方自拍起手掌,雖然沒有聲音,也拍得有板有眼。隨後又呶起嘴唇,躍向小千臉頰,吻了一記,這才化作一道流光,飛向林中遠處,又回頭吱吱叫了兩聲,才心甘情願的去為小千辦事。 小千摸摸臉頰,又愛又嗔目的說:“真會拍馬屁!什麼都好,就是太吝嗇,殺一顆都不成!”罵歸罵,他還是滿懷高興的往月江村方向行去。有了邪貂的引誘,他似乎完全放心老人的追蹤,走的甚是大方。 月江小村位於七星山後,漓江支流河畔。全村有百來戶人家,散落四處,通常以四五戶,大至十來戶聚集在一起,彼此也較有親切感。不過各戶人家,若非村頭村尾,也不會相距過遠,高聲的叫,仍能耳聞。村中居民大都以漁獵為生,種植蔬果,要算是副業,自給字足,也賣不到外地去,倒也落個清閑。小千和秋蓉他們住在近河畔的村尾,大約有十來戶。小千住處卻在小坡上,較為遠離村落。在七星湖,因山峰險峻聳峭,是以太陽下得快,而在小村,就要晚個把鐘頭。他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向秋蓉她家奔去,想看看阿菜如何了。 還沒進門,古舊木屋已傳來秋大娘的咒罵聲:“你這短命鬼,老娘把你養得這麼大,叫你做個活,洗個碗,你就心不甘情不願,還給老娘砸個稀爛!你是不想活了?真是氣死老娘!我打死你!”緊接著是一頓啪啪聲,以及秋蓉的叫聲:“娘,您就饒她一次,她不是給了你幾個銅錢,還買回兩個新碗了嗎?”“什麼銅子兒,老娘差點就被她騙了,她哪來的錢?我看是趁我不注意偷的吧?買什麼新碗?她敢砸,買再多也沒用!中午還饒了她,現在叫她煮個晚飯,她就給我拖,一把柴,引了一個時辰還沒有下水作飯?你以為木柴滿山都是,可以盡情的燒是不是?你分明是在更老娘過不去嘛!”又是一頓皮肉聲。小千聽得毛了火,哪有人如此虐待女兒?一個快步已衝向正屋邊的簡陋廚房。只見秋大娘一身花青,稍帶肥胖,挽髻的頭髮上簪了一朵珠紅花,臉部還上了妝,仍掩飾不去額頭及眼角的皺紋。 但仍能感覺出她年輕時容貌必定甚美,如今則是徐娘半老,美不到哪兒去,不過比起村中同齡者,她要美豔得多了。她正拿著竹板子,不停打向窩在內角陰暗的阿菜。阿菜似乎習慣挨打,雙手抱著足膝,低著頭,瑟縮成一團,竹板兒就像落在他人身上似地,她一句哎語也都沒吭。秋大娘打得沒頭沒臉。小千已看不過去,大喝道:“秋大娘,你在幹什麼?”這聲音登時將秋大娘,秋蓉,和阿菜震住,驚愕的往小千瞧來。秋大娘定過神來,突然發現自己失態,不禁惱羞成怒:“死小子,老娘打女兒關你什麼事?你吼個什麼勁?再吼,我連你也打!沒教養的孩子!”怒上心頭,她更狠的抽向阿菜。小千一個箭步已欺身過去:“你還打?”一手強下秋大娘手中的竹板。秋大娘更火:“反了,反了!小小年紀就如此橫行霸道,將來長大還得了?老娘非教訓你不可!”“站好!” 小千突然大喝,震得秋大娘愣在那裡,愕傻的瞧著小千,一時也失去了心。小千激動道: “碗都賠了,錢也給了,你還想怎麼樣?你想打死阿菜是不是?”秋大娘再次定過神來,老臉掛不住,一手有抓起地上木柴,打往阿菜,厲叫:“不錯,我就是要打死她!”秋蓉見狀已驚慌攔向她娘,急叫:“娘,使不得,阿菜會受不了!”“你走開!”秋大娘一手撥開秋蓉,木柴已落往阿菜,手臂粗的木柴要是打著人,別說是阿菜,就是男人也會吃不消。阿菜並沒有躲,也無任何表情。小千卻更急道:“你敢打?”“老娘為何不敢打?”木柴落得更快。 小千已情不自禁揮出竹板,打向秋大娘背部,吼道:“你敢打,我也敢打,打就打!”他似乎也橫了心,一股子竹板已抽中秋大娘背部,打得她尖聲慘叫,丟下木柴已躲開,雙手反碗背部抓去,可惜小千打的部位正好在背椎上,她想摸都摸不到。小千並未因此而罷手,揮的更急,吼的更急:“有膽就別逃!逃也沒用,要打,我比你行!” 他追了上去,沒眨過眼,秋大娘至少吃了十幾板,打得她哇哇哭叫著。秋蓉哪曉得小千如此克制不住而揮板反打自己的母親,也驚惶的攔向小千道:“不能打!小千兒,她是我娘!” “你娘又如何?犯了我,我誰都敢打,讓開,否則連你都打!”小千揮板,當真打了秋蓉一記,秋蓉痛叫也不敢再攔,躲在旁邊都快急哭了。小千仍未停手,追得秋大娘四處躲藏,狼狽不堪。此時阿菜已忍疼痛起身,勉強追向小千,急叫道:“小千兒…… 不要打我娘……”說完,她已滾下晶瑩的淚珠,從早上挨打到現在,她都沒有哭,現在卻哭了。淚珠兒亮晶晶地滾向臉腮,慢慢地流向嘴角,再滴落在那件縫了又補的破麻布袋編成的衣衫。 小千已停手,他瞧向阿菜那雙沉沉悲鬱的眼睛,一身弱不禁風的身軀,還有左臉巴掌大紫青,若不是她那張陰陽臉,她怎麼會遭到她娘的凌虐毒打?晶瑩淚珠仍在流。小千也紅了眼眶,伸手拭去阿菜淚痕,哽咽的說:“別怕,阿菜,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阿菜只有感激的瞧向小千,淚水有更流了。 小千兒見她手臂幾乎已無完膚的血痕,更加悲憤,怒瞪秋大娘,罵道:“阿菜也是你的女兒,你竟敢那麼狠心的毒打她?我……我……”愈想愈氣,竹斑一揮,又想痛打秋大娘。秋大娘已尖叫的落荒逃命,秋蓉也驚慌尖叫,不知所措。還好阿菜又急忙的拉住小千,哀戚道:“小千兒你不要打了好不好……” 小千實在不忍心看她難過,才硬生生的收回板子,怒瞪秋大娘:“要不是阿菜求情,今天我就收拾了你,什麼玩意兒,打破一個碗也容你把阿菜打得這模樣?”秋大娘也著實被小百貨千嚇走了魂魄,說話聲都變得懼意十足:“我打我女兒……與你何干……” 小千又怒道:“我打你又與你何干?”秋大娘登時又憋住口,不敢張聲。小千怒道: “全村的人都知道你在凌虐阿菜,你以為女兒是你生的就可以亂打?你怎麼不打阿切? 你把她生醜了,早已虧待她,你還敢打她?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咬牙一陣,又道:“多少次都是我花銅板替她解危,你也清楚得狠,你還說她偷你的錢,你良心何在?要是她敢偷,也不會在這裡讓你沒頭沒臉的打,反正我已打上手了,我不怕你去告訴我娘,下次再讓我發現你虐待阿菜,小心我打得你皮開肉裂,讓你嘗嘗什麼叫痛的滋味!”秋大娘也著實怕了,小千雖是一副孩童臉,身軀可比她高得多,力氣大得多,自己萬萬不是他的對手。何況鞭打阿菜的事,全村人都有所不滿,只是礙於家務事,不便干涉,若為此事而想叫村中大漢來教訓小千,恐怕行不通,這個癟,她可是吃定了。 小千罵夠了,才想到阿菜處境,縱使自己護著她,總有疏忽的時候,那時秋大娘必定會加倍毒打她,這就更害了她。左想右想,他終於掏出贏來的三片金葉子,拿了兩片交給秋蓉:“拿給你娘。”秋蓉不敢多說,已拿著手中的金葉子,走向她娘。小千冷冷道:“你不是沒錢去中原嗎?我給你,兩片金葉子可換上百來兩白銀,夠你吃,夠你花,去中原風騷,去找個金龜婿把阿切賣掉,你的願望就可實現,再也不必在這裡叫窮!” 秋大娘強過秋蓉手中的金葉子,如獲至寶的翻了又弄,睜大的眼睛露出貪婪神色,哪還來得及會話?連身上的皮肉痛都給忘了。她激動道:“這是真金……”“當然是真金,否則怎能塞住你這兩顆勢利眼?”小千冷冷的道:“金子給了,你的中原夢也可以實現,我的條件先給我答應!”秋大娘瞄眼道:“你有什麼條件?”小千指著阿菜: “你走你的中原,把阿菜留下來!” 阿菜的頭又低下來了,依稀可見,她又流出感動的淚水。秋大娘瞄向阿菜,已露出一股鄙殘的笑意:“這拖油瓶,老娘還怕她壞了我的大事,留下她就留下她,省得見了就礙眼,省得活活被她氣死!”秋蓉已急道:“娘,您怎麼能丟下姐姐不管……”“住口!”秋大娘斥道:“老娘哪有這種女兒,這幾年我受夠她的氣,只差沒被她氣死,養她怎麼大,她也該滿足了。何況這是小千兒的條件,娘只有答應,省得這短命鬼沒命的纏,說不定三更半夜還會拿石塊把娘打死了!” 小千冷道:“不錯,你不答應,我隨時準備收拾你的老命!”秋大娘轉向秋蓉道: “聽到沒有,娘可是身不由己,犯了小太歲!”小千冷道:“你也不必找藉口,錢已到手,什麼事你都做得出來,丟掉阿菜這礙眼的,你是求之不得!”秋大娘也不規避,瞪向阿菜:“不錯!長得醜,還吃老娘用老娘的不說,架子脾氣還大得很,三天兩頭總要惹人生氣,這種女兒簡直比王母娘娘還難伺候,留著她有何用?” 阿菜仍是默默地低著頭,這些話已不能再刺傷她的心了,因為她的心早就枯竭了。 小千冷冷道:“你也給我少說廢話,錢拿了,條件你也答應,要去中原趕快去,好好的確給我留下阿菜,你若敢再打她。”他突然大吼,竹板往灰色黑爐灶猛拍:“我就宰了你!”這聲音又將秋大娘給嚇著,不敢再多言,深怕一說錯話,那要命的板子又會往身上落。 秋蓉憂心忡忡道:“可是我們走了,留下阿菜她……她該怎麼辦?”小千道:“這不必你操心,阿菜洗衣,燒飯,種菜,劈柴樣樣都會,沒有你娘,照樣餓不死她,還可以免去你娘三餐一頓的竹鞭!”他吊高語調:“只有逃開你娘手掌,她才會有笑容,知不知道?”秋蓉不知如何接口了。 秋大娘卻冷笑道:“最好如此,否則餓死在路邊,我看你還笑得出來?”小千也冷笑道:“你放心,有我在,阿菜永遠餓不死,要是我高興,我還可給她穿金戴銀呢!勢利眼!”秋大娘冷笑著,不再說話。她正在想阿菜一個半邊臉的人,到哪裡去,永遠也只有低頭俾賤的份,戴再多的珠寶也會非飛不上枝頭當鳳凰。 小千走向阿菜,一手拉著她走向廚房外,夕陽最後一道陽光照在她臉眸上,晶瑩的淚珠竟也閃耀出無比亮麗的光華。“阿菜別難過,從今往後你就跟著我……”小千伸手想拭去她的淚痕,發現自己原來穿的是短袖,窘然一笑,想找手絹,然而村中的野孩子,哪來的手絹?他只好暗中撕下左衫的補丁,勉強當作手絹,拭去了阿菜臉上的淚痕。她的眼眸含情,鼻頭高聳,劃出的弧度甚是柔美,協調的嘴唇,甚至有個性的雙下巴。一切秋蓉有的美麗,她全都有,若不是左臉那巴掌大的紫青胎記,她要比秋蓉美上幾分。 尤其是那楚楚動人的神韻,似乎就該屬於她特有的格調,任何人也學不來。她長髮披肩散亂,仍掩飾不住她清秀的神情,她眨著眼眸,長長上翹的睫毛顫動,晶瑩的淚珠又落下來。 她嬌柔而感激道:“小千兒,謝謝你……”小千兒不是滋味的乾笑著:“別哭了,來,我替你上藥!”他將撕下的補丁白布交給阿菜,從懷中又拿出一盒東西,打開盒子已挖出膏藥,塗在阿菜青紫而泛血水的手臂。“你娘也真狠,好好的一個人竟然打成這個樣子!”小千白她一眼:“你也真是的,也不會躲開……” 阿菜沒有表情,她從沒有想過要躲,就連擦藥水都沒想過,好幾次若不是秋蓉偷偷瞞著她娘,幫她上藥,說不定她的手已廢了。塗完手臂,其它部份,小千無法幫忙,只有將藥膏交予她,“剩下的找阿切幫忙。”阿菜接過藥盒,淡淡的點了頭。小千輕輕一笑,道:“你也別多想,雖然她是你娘,可是你娘著了魔,狠了心,有事沒事的就毒打你,這種娘不要也罷!將來你娘去了中原,你就住到我家去,我娘可仁慈多了,保證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可是……”“什麼可是?”小千道:“你還是想著你娘生了你,你的一切都是她的了?”小千擺擺手又道:“哎呀!哪有這回事?當娘的也該有個限度,打就打,錯了再打也沒話說,像她那種打,是心理變態,打得沒頭沒臉,我就不信打廢了人,她會沒事?她既然不要你,你也不必硬受著罪的跟著她,哪天她落難,翹了頭,看在母女份上,買口棺材讓她安安安穩穩的躺在地下也就夠了,你還虧她什麼?” 阿菜又默默地低著頭,似乎世間一切悲哀,都在她低頭之下給承受了。小千不忍道: “都已變得如此,就這樣吧,將來的事,將來再說,你多忍一下,我想再過幾天,你娘就會收拾東西到中原去,到時你就解脫了。太晚了,我得回去,你好好小心,若是你娘再打你,就跑到我那兒去或者尖叫……” 他認真問道:“尖叫你會不會?你為什麼不叫?你叫了,我不就知道了?”阿菜欲言又止,嘴唇動了動,仍是沒有說出一詞半字。小千無奈嘆道:“你就那麼認命!好吧,你不叫,就讓你娘大叫,我還是可以趕來!哪天我把你變成大美人,看你娘還敢不敢囂張?” 阿菜始終都以感激的眼神瞧著小千,記憶中,也只有小千是她心中唯一能夠感激傾訴的人。只要見著他,似乎再大的痛苦抵都已過去,有時候她甚至幻想能躲在小千的庇護下,那該有多好,再也無憂無慮了。 再三叮嚀,小千也離開,回家去了。阿菜不敢偷懶,馬上回廚房做飯。秋大娘似乎看在金葉子的份上,沒再鞭打阿菜,不過她仍盡數的謾罵,鄙笑一番,才和秋蓉退出廚房,去作她的中原夢了。 夕陽已西沉,村野一片陰暗,天空中已泛出點點明亮的星星。 小千回到家,他娘已點了一只蠟燭,做好幾道香熱飯菜在等他回來。他娘不到四十歲,樸素的衣衫更襯托出她幽雅的神情,慈祥臉容流露出一股關懷。只是眉宇之間常年的深鎖,已出現兩道較深的皺眉紋,端正五官自有一種清美。她正在梳理頭髮,掛在胸前,於胸口部位挽了一個發結。聞及小千叫聲,趕忙將長髮負於背後,起了身就往門口走去。 小千已撞了進來,釣竿早已不知藏到何處,興高采烈道:“娘,讓你久等了,罪過罪過!”綠娘慈祥嗔笑道:“你也知道回來,一大早就溜出去,連你娘都不通知一聲,娘還以為丟了這個兒子呢?”小千呵呵笑道:“丟兒子是否很心疼?所以我又把你兒子給撿回來了!”綠娘笑罵道:“少貧嘴,下次再亂”丟“,小心娘不想撿了!菜都快涼了,吃了飯再說!”挽過小千手臂,萬種關懷的把他帶向方木桌。小千也不客氣,大口的就扒起飯來。小千仍笑嘻嘻的道:“娘,您不撿沒關係,我不是說過,是‘我’替您撿回來的嗎?這叫‘你丟我撿’很流行的哩!” 綠娘笑罵道:“我兒子又不是垃圾,幹嘛要丟丟撿撿?”“對喔……”小千被比喻成垃圾,也得意不起來,沒勁抿抿嘴,道:“那只好該成‘我丟你撿’了,像元寶一樣,丟了就會發慌的想撿回來。”綠娘也坐下來,一同吃飯,又愛又想裝出貶損的白了一眼: “你呀!也想把自己當寶貝?誰家的寶貝不是藏在口袋中,哪有讓它四出亂幌呢?沒兩天,包準著了賊。”小千乾笑道:“我不是普通的寶貝嘛,不能以常貨看待的!”綠娘愛極了這個寶貝兒子,總不忍想調侃他兩句,內心的水乳交融,更讓他們母子濃得化不開。“娘快要顧不住你這寶貝羅!”小千嗤嗤笑道:“娘您放心,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您只要顧著這間房屋,這就跑不了啦!” 綠娘白眼笑道:“誰要是聽你的話,那個人準是天下第一大呆子,你呀,玩上了心頭,什麼和尚廟也留不住你,娘可沒那麼傻!”小千呵呵笑道:“別怎麼說嘛!娘,我說的可是真心話,至少您做的飯,早已深深吸引我,再也逃不開您的手掌了!”猛然扒一大口飯,咀嚼有聲,然後如食甘貽的往肚子吞,陶醉啊的一聲:“好香啊!真像吃鴉片膏,上了癮再也無法擺脫了!”綠娘輕輕一笑:“少拍馬屁,你要是擺不脫,早餐中餐怎會見不到人?”“這……這……“小千結了舌,乾笑道:“我想留在晚上一起吃,比較過癮,呵呵……”綠娘含愛意的瞄他一眼,笑道:“過癮就吃吧!等涼了就止不住你的癮羅!”小千老成持重的點頭道:“嗯,有道理,我得趕快止癮!” 兩人說說笑笑,倒也吃了一頓愉快的晚餐。吃飽後,綠娘才問:“你去了哪裡?” “七星湖!”小千神秘而得意道:“去釣太公魚。”“釣到沒有?”“釣到了!” “哦!”綠娘也知道小千有怎麼一回事,只是沒聽他說釣到了,如今聞及,不禁也好奇道:“那魚生來何種模樣?”“娘,您要問的是真魚還是假魚?”“真假又怎麼分?” 小千得意道:“真魚有鰓有鰭有尾,長長的,紅紅的,就像鱒魚,假的嘛……”他說得有點狡黠:“有頭有臉,有眼,有鼻,還有須,是藍色的,滿值錢的,呵呵……現在它一定在夜遊七星山!不過真欲和假魚有一項很難分辯!”“綠娘含笑道:“那一項?” 小千聳聳肩,得意的笑道:“我不知它們到底是誰比較呆,娘你來斷斷看!“綠娘想也知道‘假魚’是個人,已含笑道:“娘當然希望值錢的比較呆,那你賺起來就容易多了!”“不錯,不錯!知我者,我娘也!我正想送他一個‘大’字,那就容易辨別了!” 小千從懷中掏出金葉子,晃個不停道:“娘您看,大呆子一上手就是中原貨,值錢得很哩!” 綠娘輕輕一笑:“你怎知他是中原人?”小千道:“不是中原人,哪來這麼多錢? 不過他的腔調,我一聽就聽出來了……“突然想到什麼,他已欺向他娘,滿懷希望道: “娘,他還說要帶我到中原去發揚光大,他說我是可造之材,將來一定可以出人頭地,娘,咱們一起到中原如何?”綠娘調侃道:“怎麼?一片金葉子就把你的心都給買去了?” 小千搖頭笑道:“我才沒那麼傻!逢人且說三分話,我一分話也沒說,他想暗中跟來,我都叫”臉綠綠“去把他引開。我這‘小老千’可不是白叫的,孩兒只是覺得到中原去比較有出息,不去,實在浪費我這塊材料……”綠娘含笑又想開口:“等你……” 小千對著她的眼神,沒氣接口道:“長大一點再說是不是?沒次說到這事,您都是怎麼回答,您也不想想孩兒都比你高,快滿十五歲嘍,再這樣下去,會耽誤我的青春的!” 綠娘無奈笑道:“中原人可沒那麼仁慈,娘還是不放心,終有一天,等你樣樣都長大了,娘再讓你去,反正也不急於一時嘛,你不是把人給趕跑了嗎?”小千沒精打採道: “人是跑了,不過他留下一塊玉佩,要我一到中原就去找他,他可是有心人!”小千已拿出翠玉佩,洩了氣的在桌上打轉著。“他還說可以帶你一起去,不過我看結果還是跟往常一樣,沒著落……” 話還沒有說完,但見綠娘已驚愕的搶過小千手中的玉佩。小千也被嚇著:“娘,您這是……”綠娘見及玉佩,突然臉色頓變,雙手不停的抖著,像著了魔般鄒縮了容貌,急追道:“這玉佩你哪來的?”小千可沒見過母親神態變得如此嚇人,懼然道:“是那人給我的……”“他長得如何?”“大約七尺餘,比孩兒高出半個頭……眉毛粗粗的,尾端好像尖尖的,長長的灰鬍子,大約五六十歲,穿著藍色衣服……” 綠娘又追問:“他要你去找誰?”“好像是找蘇州七星堂……”“不准去!”綠娘激動得已將玉佩給捏碎,嚇得小千噤若寒蟬,不敢再張聲。 無可否認,這玉佩必定含有某種意義,或代表某個人,某個幫派,而這些都與綠娘有所關係。否則她也不會突然間變得如此激動。小千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卻猜不出這玉佩到底和他娘有何牽連? 綠娘已恢復平靜,抓向手中已碎的玉佩,排了又排,仍可見彎月圖形,她不言不語,似在沉緬過去。 小千吶吶道:“娘……您別生氣……孩兒跟本不想去……看那人眼神閃動……我就覺得他不是什麼善類。” 綠娘已轉眼凝視小千良久,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十五年了……一眨眼就十五年……好快……原諒娘,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娘有點錯手不及。” 小千靜默的坐著,平常自認為很行,現在也不知要如何安慰他娘?畢竟他娘還是第一次如此大聲的對他吼,吼得他也心慌意亂了。他吶吶道:“娘您還好吧……這玉佩……” 綠娘儘量恢復鎮定,小了一聲,道:“娘沒關係,只是方才太過激動,嚇著你沒有?”“有一點……” 綠娘伸手,神情的撫著小千發梢:“原諒娘。”“嗯……“小千淡然的點頭。 綠娘目光落于玉佩,長長一嘆,道:“也許你不知道,十五年前,你爹離開你時,也和這玉佩有關。”小千追問道:“爹也曾經得到這玉佩?”綠娘點頭:“不錯,當年他得到玉佩,就離開你,一直到現在沒有消息。” 小千急道:“娘,這事您應該早點告訴我,否則今天我也可以向那人打聽爹的下落了。”“不准你亂說!”綠娘含有責備口吻:“你爹至今生死不明,娘怎能看到你遭同樣命運?記著,這件事你永遠不能向別人提及!”“是的,娘……”小千不敢多言。 綠娘嘆道:“娘是為你好,也是為你爹。”“孩兒知道。”沉默良久,綠娘才道: “當初你爹拿了玉佩,只說是要去見一個人,結果一去就是十幾年,娘也曾經去找過那個人,才發現那地方根本沒人居住,從此你爹音信全無。”“娘,我爹要去見誰?”綠娘考慮良久,才道:“在中原,武林中人稱他為‘武林皇帝’。”“武帝?”小千愕然道:“武林皇帝?”綠娘頷首道:“不錯,在武林中,他武功排名第一。” 小千喃喃道:“武帝”頻頻點頭,似乎有機會也想從他身上打探父親下落。綠娘卻嘆息道:“可惜武帝也跟你父親一樣,在十五年前就消失江湖,不見蹤跡了,否則娘必能探知你爹去處。”小千感到失望,隨又問道:“武帝是好人,還是壞人?”他想,若是壞人,想必自己父親一定是去找他拼鬥,可愛就兇多吉少。 綠娘含有景仰道:“武帝是天下最仁慈的人,他不但武功高強,心地也很善良,多少年來,在他手中不知化去多少劫難。江湖中人莫不敬他如神明,你爹若是去找他,必定無驚無險,怕的只是……” 她瞧向玉佩,明白的告訴小千,說不定就是玉佩所引來的一項陰謀。小千也明白他娘為何見著玉佩,會如此激動而情不自禁了。他也在為父親失蹤的事,絞盡腦汁,總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綠娘也在沉思,似想做某響重大決定。 屋內一時已冷靜下來,燭火靜默閃爍,照著兩個人凝重的神情。 終於,綠娘先開口:“也許娘仍該去找一個人,走一趟中原……” 小千欣喜道:“娘您要到中原?您要找誰?”找人到是其次,能到中原,那可是他生平大願,難怪他會欣喜難以自處。綠娘瞧著他,含笑道:“看你,一副猴急樣,也不怕到中原迷了路。”小千笑道:“路是人走出來的嘛!我怕什麼?娘您帶不帶我去?” “不帶。”“不帶?”小千登時沒了氣,笑容也僵了。本以為他娘必定會帶他去中原,誰知道答案卻是如此不合人意,他哭喪著臉,道:“娘,您那麼忍心丟下我?”“綠娘安慰道:“別心急,娘只是先去一趟,找你外公,過個七八天,等連上了消息,就帶你去那兒住個夠,這下你該高興了吧?” 小千霎時又笑了起來:“娘,我們要搬家了?” 綠娘頷首道:“可能吧!娘想過了,小貂雖然暫時引開那名持玉佩的老人,但沒多久,他仍會找到這兒來,為了避開他,搬家是最好的辦法了。” 小千頻頻點頭道:“對!一夜之間,我好像覺得我已經長大了,終於可以到中原了!” 綠娘笑罵道:“少貧嘴,將來要是到了中原,你可要安分點,中原人可沒那麼好說話!” 小千呵呵笑道:“我不是去找他們說話的!” 綠娘看他一眼,也笑了起來,稍加沉吟,又道:“娘明天就去找你外公,到時你就躲到隔村大板牙家,免得被那老人發現,最遲十天,娘一定趕回來。” 一想到大板牙,小千已笑不合口,除了秋芙秋蓉姐妹,和小千最投情的青梅竹馬,就算大板牙了。而且又是最佳的賭伴,若不是他娘管得緊,大板牙早就揪著他,在隔村的苗人區大賺苗人的錢。他已滿口答應,笑容更可鞠了。 綠娘笑著責備道:“玩玩可以,別像上次輸得他們不甘心,一棒打到村裡來了。” 這是十年前的事,小千發了狠,一口氣將苗人酋長全身家當給贏過來,連代表苗族權威的長煙桿也收了。弄得酋長老臉掛不住,一氣之下,招來十幾名武士追殺到月江村,差點把村子給拆了,還是村民七拼八湊,勉強湊足銀子交給酋長,才平息了這檔事。事後小千也溜回來,所贏的錢卻讓她娘給收去,一一還給村民,他一毛也沒賺到,只賺那只大煙桿,至今還藏在山中。這可是他最得意的的事情之一。 小千嗤嗤笑著,仍陶醉在這事中,得意的笑道:“不會啦,吃一次虧,學一次乖,小次我會特別小心!”他已想過,下次要是在碰上,乾脆連他內褲也把他贏過來,沒有衣褲遮體,老酋長再威風,也不敢拋頭露面的跑來此地要內褲,那可真沒面子。這種事,綠娘也沒法管,只能無奈的說說罷了。 隨後她又叮嚀些關懷的話,已收拾飯菜乾淨,近了廚房,明天她將要遠行,她還有許多事情要準備。 小千則往左側窗口下鋪著軟被的木床一躺,兩腳架得高高,開始想些瑣碎的事。一想到明天有賭局,他精神就來,立刻從床下抓出一木盒,打開一晃,卡卡直響,骰子,牌九,三翻板,四天相……什麼賭具都有。 這就是他想發橫財的方法。他開始抓起骰子,一顆顆練習,從五歲開始,他就愛上這玩意兒,到現在,一手功夫可不在話下。只見他耍得漫天手影,姿勢了了,一顆顆骰子像著了魔般,要立就立,要躺就躺,要幾點就幾點,實在讓人嘆為觀止,真以為骰子是活的呢!一聲輕喝,他撒下一大堆骰子,就在柔軟而高低不平的棉被中打轉。又見他一聲輕喝,奇蹟又發生了,骰子落定,或斜倚,或正擺,或尖立,向上的全是殷紅的一點,,二十四顆,二十四點,像爬山涉水的粘在波形的軟被上,排成一個‘千’字。他很滿意笑道:“光看這個‘千’字,我就感到很舒服,呵呵,真來電!”陶醉的欣賞一番,才將骰子收了起來,改換練習牌九,以至于其它,直到盡興,才歇了手。 邊收拾東西邊笑道:“照這樣下去,我看天下第一大財主,非我莫屬了!”他滿意的將東西裝入盒中,放回床下,方陶醉的躺回床上,幻想明日得意神情,不時呵呵笑著,久而久之也入睡了。 綠娘走出門簾,深情地替他蓋上被子,注視他那可愛的笑容,久久不肯離去。直到燭火將盡,她才嘆口氣,吹熄燭火,悵然的返回房中。 窗外明月淒情,湧照江水濤濤,像在傾訴漓江有將離人了。 |
第三章 苗族酋長
第二天。 一大早,綠娘已熬了肉粥,要小千吃了它,再次叮嚀一陣,換上便裝,挽著小包袱,避開村民.已往北方行去。 小千送走他娘,如龍出困,高興的雀躍不已,抓向床下盒子,塞了幾顆骰子入懷中,步出茅屋,將門帶上,已直往隔村行去。 只要有機會撈上一筆.他絕不放棄。 說是隔村,其實是隔了兩座山頭,至少有十餘裡路。 小千趕至此地,已是日上三竿,天早大亮了。 苗人部落,不論衣裝、住處都有顯著不同。 男男女女都喜歡大紅大綠的配色,還習慣的放著串珠盤帽,結長辮兒,尤其是黑大的眼睛,正是和他族人最大的分別。 小千混得似乎相當熟,一口苗語嘰哩咕略流利得很。 不管男女老少,逢對了眼就招手送笑臉,拐拐轉轉也相安無事的逛向較熱鬧的部落去。 但是見著帶刀武土,他可得避著點。 因為這些人都有可能是老酋長的親手下.要是被他們認出來,一頓追打是免不了了。 自從上次賭煙桿備件以後,小千已被列為不受歡迎的人,老酋長已下令禁止他進入部落,以免善良的族人受他的要耍弄欺詐。 不過這命令似乎並不怎麼有效,小手仍是來去自如。 他走至一棟像蒙古包之圓形土屋,外表粗糙如黜土拌草,黑黃一片,裏邊已傳出陣陣哈喝聲。 小千聞及聲音已滿意一笑,掀開油青花布簾,遁了進去,裏邊正圍著一大難人在廝殺,大都是苗八,只有少數幾位是漢人裝束。 靠桌左側一名年約二十上下的年輕人,身材較高挑,袖口卷起,灰青胸襟故得開開,露出結實嘰肉。 拚起力來,似乎也有一股牛勁,臉形還算端正,最突出就是嘴巴兩顆大板牙白亮亮的丟在外面,照人得很,變成了他的特有標誌。 他蓄著短髮,頭上還有幾個不小的傷疤,倒吊的短眉毛緊的擠在眉頭,看起來就有點癡呆和倒霉鬼的模樣。 小千見著他,已暗自輕笑:“大板牙也敢跟人賭骰子?” 他幸災樂禍的擠向大板牙背後,想看個究竟。 大板牙當然是輸家,一張臉已快苦出計來,從早上一開盤,他最少輸了五兩銀子(小地方,賭得小,五兩銀子已是大數目)。 他不信邪的抓起十個銅板,往“大”押,隨後抓向年約四十來歲的苗人莊家手中的骰子:“讓我擲一把!哪有連輸十七次的狗運氣!” 莊家也嘰哩咕嘈叫了兩聲,欣然把骰子交給他。 大板牙抓起骰子就搖,大喝一聲“四五六”,把骰子往碗中丟去。 骰子卡卡亂轉,很不幸,又是雙二一個三,小得很。 莊家哈哈大笑,一張手就把銅板給收了起來。 一群賭徒也笑得開心 大板牙呸了一聲.門心:““不氣夠行.俺就不信邪!” 他又想賭,小平卻打了他一個響人.笑道:“賭博不信邪.就得餵銀子的了!” 大板牙沒回頭,左手往活一甩,叫道:“少在哪電鬼叫,小心大爺輸煩了,一拳打得你臉綠綠!” 小千閃過他手掌,學猛敲他腦袋.罵道:‘’誰瞼綠綠?你講話客氣些!” 大板牙被他一敲,頭顱差點栽向桌面,趕忙轉頭,正想發怒,突見小千,霎時如見至寶般已激動叫道:“臉綠綠,真是你?” 小千喚目叫道:“你還敢說7” 一掌又打向大板牙腦袋。 大板牙趕忙躲閃,乾笑道:“對不起,我忘了嘛,小千兒體來得正是時候,否則我可就要死在這裡了,快替我翻本,否則我的臉就真的綠了I” 小千已擠向他旁邊,有賭可玩,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他道:“不行就別玩,老是餵銀子,你不嫌累啊?” 大板牙子笑道:“我知道你今天會來,所以先餵他他們,等著你來殺,這樣比較過痛!” 小千瞄了他一眼,趾高氣揚道:“看著點,教你多少次,賭博要信邪,看!” 他將大板牙手中十幾個銅板全押在小,動作乾淨俐落,氣勢十分旺盛。 然而在家一開,是大.白白被吃了。 小千也感到意外,乾笑道:“這次要你看如何叫輸錢,現在要贏了!”手一伸: “還有多少,全拿出來!” 大板牙心是疼了;"小千兒……你可別砸了招牌……錢不好賺吶……。 “那是對你而言!”小千呵呵笑道;“反正錢是你的,我只要玩得開心就行了。” 大板牙苦笑道:“要是全沒了。我不開心,你難道還開心嗎?” 掏了一陣口袋,才抓出十幾個錢.交給小千,心疼的道:“就這麼多了,不靈就沒了!” 小千接過鋼板,得意笑道:“放心,一定靈.這次是大!” 一把錢全都押在“大”上面,依然面不改色。 莊家看了他一眼,嘴角已露出狡黠笑意。 小手也瞄他一眼,邪笑道:“是贏是輸,擲了就知道,換我來!” 不等左家同意,他已抓起三顆骰產搖委起來。 一觸上手,他已知曉骰子有詐,仍笑態可掬的轉向賭徒道:“未來來!大小通吃,我押大,你們就押小.總有得贏” 賭徒中,有些倒認識小千,覺得他賭運似乎不錯.常年都是贏家,有的也跟著押大,其他幾位倒想看熱鬧,未曾下注。 小乎意氣風發的擲下骰子,大喝:“三六六六啊”。 聲音夠大,結果是雷聲大,雨點小.叫在空中的嘴巴也合不來,因為骰子並沒那麼聽後,擺了個“一二三”,夠讓他發窘了。 大板牙已尖叫起來:“都是你.要是我堅決反對你,這樁就贏定了。” 小千乾笑道:“純屬意外嘛!” 大板牙叫道:“意外也不必叫得那麼囂張,我玩一早上也沒你輸一次來得糟!全空了啦!” 莊家黠笑的收起鋼板:“沒銀子,下次再來吧!” 小千倒是處之泰然,笑道:“沒銀子,照樣能賠,你信不信?” 莊家鄙夷一笑,不再理他,兀自招呼其他賭徒。 大板牙瞪足了眼:“倒楣鬼,早知道你今天不行,我才不理你,你帶銀子來沒有?” 小千笑著,伸手往莊家比去:“那不是?你儘管拿就是!” 大板牙抱怨道:“都輸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哪有開玩笑?”小乾笑的甚神秘而捉狹:“我不是說過,沒錢也能賭嗎?” 大板牙抱怨道:“怎麼賭?摃賭桌?” 小千嗤嗤笑道:“很簡單,他一撒,我們就贏了,這種不必賭本又包贏的賭法,才是發財的最佳方法,也是本賭王最厲害的地方。” 這莫非是在癡人說夢話,未曾下注,怎會贏錢? 不知小千在演何把戲? 大板牙哭喪著臉,縱使他對小千賭功信心十足,但是這種賭法.他可不敢存有希望。 眾人更是連想都不必想,直把小千所言當作笑料,未再理他,自行賭了起來。 小千倒落落大方,朝眾人尋了一眼,笑道:“這方法最大好處不在廣我贏錢,而是大家都贏錢,通通有份!” 莊寨瞄他一眼,黠笑道:“那我呢?” 小千哦了一聲,歉然道:“抱歉,我忘了這方法對莊家是起不了作用的,我看你還是別賭的好!” 莊家鄙夷一笑,未再理會小千,抓起骰子已搖起來道:“押吧!小孩的話,只能聽著笑著,算不了數。” 眾人也一笑置之的下了注。 小千卻甚有把握的轉向大板牙,道:“要贏多少,就看你的手有多快了,快準備!” 大板牙見他如此半信半疑,在輸光的情況下,也只好一試了,捏捏手,準備相準莊家那堆錢,想撈他一筆。 莊家仍不信邪,從容的撒下骰子,卡啦的落入碗中,奇蹟卻發生了。 一顆骰子已裂成兩半,從中滾出一顆豆大鉛九。不必說,莊家要詐已露了底。 莫非這就是小乎所說不下注也贏錢的方法? 鉛九不停的滾動,啦啦有聲。 莊家已傻了眼,他哪想到自己的骰子會突然間暴了開來?賭徒亦是驚愕,但尚未立時想通,有人指著鉛九,愕然間問道:“這是什麼?” 小千笑著回答;“這叫‘鉛丸’,放在骰子中,要它幾點就幾點,像這樣在外面跑,我倒是第一次看到。”眾賭徒登時恍然,不少人已吼向莊家;“你作弊!” 莊家急送:“我沒條……” 眼看雙方就要吵起來。 小千卻朝大板牙笑道:“他們吵他們的,我們賺我們的!”大板牙本也想罵莊家幾句,突聞小千所言,已一一會意過來 莊家既是詐賭,所贏的錢就不算數。 他和小千已急忙往在家桌前那堆銀錢搶去。 他們一搶,賭徒也顧不了再爭吵,全往很堆衝。 霎時亂成一片,連桌子也被壓垮了。 莊家也被壓在地上,痛叫不已,任他多狡黠,也想不到小千在暗中擺了他一道,還自認為耍詐出了漏子。 原來小千在接過骰子時,發現有假,乾脆來個詐中詐,換了一顆會開花的假骰子到莊家手中,等的就是這幕戲。 這些錢,他是白賺了。 他和大板牙早有經驗,搶錢在第一抓,抓多少算多少,若再強擠人群去搶,恐怕將會得不償失。 所以他倆搶過一把,已溜向旁邊,暗自往口袋裝了不少.省得其他賭徒說他倆搶得過多而心生不滿。 足足搶了幾分鐘,紛亂方告終止。 小千已呵呵笑著,站了出來,朝著被打得慘兮兮的莊家,道:“老兄,要賭嘛,就玩真的,像你這種耍詐手段,我們哪輸得起?下次可要小心些!” 不等莊家有任何反應,小千已抓起他往門口會去,叭貼一聲,門簾一掀一合,莊家已滾跌屋外,宛若一只落水狗,狼狽得很。 他恨恨的啐口含血唾液,已爬起來,跌跌撞撞蹣跚地奔向較熱鬧的人群。 小千則大搖大擺地走回賭桌,含笑道:“老莊家走了,新莊家又來,俺是信用招牌,絕不耍詐,而且資本雄厚,看!” 他拿出那片金葉子,果真把賭徒眼睛給晃直了。 小千嗤嗤笑道:“如假包換,有本事,等著你來拿!” 大板牙貪婪道:“你哪來這東西……” 小平神氣活現道:“這你不必要知道,開賭!” “是,大財主!” 大板牙關張著口,兔牙更亮得照人,他趕忙把站不住的桌腳拆掉,放在地上,布條再一鋪,也勉強湊和。 小千笑道:“賭博不分姿勢,贏錢就爽,咱們開始吧/眾人一陣騷動,也圍成一圈,或蹲或坐,已殺得人仰馬翻,輸贏互見。‘不到三刻鐘,小千可贏了十餘兩銀子,而大呼今天賭運特別好。 然而賭運好,未必命運也好。 不知何時,被打得滿臉青紫的莊家已去而復返,還帶了兩名孔武有力的武士前來。 他豈能咽下這口怨氣? 早就跑到老酋長那兒告狀,盡說些小千如何耍詐的壞話,老酋長本就吃過小千的虧,一聽之下,當然是無以忍受,馬上調兵遣將,準備捉拿小千問罪。 小於正殺得高興,突見武士和莊家進門,已知是何事情,心中暗自叫苦,卻不動聲色的抓起白花花的銀子,揣入口袋之中。 大板牙也皺了眉頭,哭喪著臉,瞄著小平:“糟了……我就知道你特別袁運 …‧” 賭徒也閉了聲,起身退向兩側,不敢再賭。 小千已站起來,故作鎮定,含笑道:“喀!這麼快就回來?錢帶了沒?” 莊家冷殘直笑:“錢沒帶,刀子倒有幾把!” 小千見及武土兩把閃亮亮的彎刀,心頭也麻麻地,乾笑道:“你沒帶,我藉你好了!” 他蹲下去,抓向足前一大堆銅板,準備交予莊家。 莊家正想好笑,豈知小於竟然抓起銅板,像砸石頭的往他砸去。 “不必藉,送給你!” 銅板亦是硬貨,打得莊家及武士狼狽閃躲。 小手再次抓一大把揣入懷中,趕忙拉著大板牙,急叫:“衝!” 他倆已撞向泥牆,叭然一響,泥牆果然不出小平計算,只有兩寸厚,已被撞出一個大洞,兩人已滾落屋外,拔腿就逃。 莊家更是焦急,向武士揮手:“快追……” 武士也竄出牆洞,抽刀猛追。 莊家則繞出門口,也追了上去。 可惜小千運氣實在不佳,只奔了十餘文,已苦笑不已的停了腳步。 曾幾何時,黑老老的大酋長,吸著一支長煙桿,一口一口吐著白煙,威風凜凜地領著十數名彪悍武士,一步步的逼近。 小千見著這黑得發亮,瘦得快皮包骨的稀疏白髮老頭,一顆心就往下沉,看來今天又熱鬧的。 他和大板牙已止步,裝出必恭必敬的行個大禮,同聲道:“老神仙福壽千千年。” 老酋長和十餘名武士已停在小於身前六尺不到之處。 他本想裝出威嚴冷森氣勢,然卻禁不了堵住小千這股得意心情,瘦得像兩只深陷酒杯嵌在臉頰的老皮,也有了一絲得意笑容。 他回答的甚是莊嚴而帶權威更有一股裝出來的幽默感:“我算準你會逃到這裡,所以我就來這裡堵你。” 小千已豎起大拇指,大聲的誇讚:“堵得好!果然是老謀深算,佩服,佩服!” 說完,他和大板牙笑的比老酋長更喜誰,不必說,他的誇讚含有嘲遠的意昧大得多。 老酋長已禁不住而眉開眼笑。 然而小千這句話卻讓他難以自處。 小千裝作不解而迷惑道:“堵住我,就值得你那麼高興嗎……我只是十四歲半‘而已’!” 老酋長登時笑不出來而到困窘,以他在苗疆輩份之尊,為了一名十餘歲小孩,大動干戈已是有點小題大作。 如今卻露出那股禁不住的喜悅,這未免太過於童心未深了吧? 幸好他的皮膚黝黑而發亮,否則此時必定如喝老酒,紅透了頸。 雙目瞪毗小千,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小千呵呵笑著,迷糊道;“難道老神仙不過痛,被您堵住只能笑一分鐘?那我從頭再來,這次讓您壓著,讓您笑個夠!這是我最終的心願!”I說著已和大板牙,甚有默契的轉頭就想往原路奔回,想溜之大吉。 可惜莊家和兩名武士已追趕而上,將小平和大板牙給封退了去路。 幾乎同時,老酋長和在家同時厲吼:“站住!” 小千和大板牙暗叫苦也,實在無路可逃了,只得另想法子。 小千想擺莊家一道,故意聽他的,不聽老酋長的。 他和大板牙已朝莊家拱手,哭喪著臉:“是是!大莊家,我們不敢了!” 莊家立時黠笑起來,轉樣地鄙夷道:“看你能往哪裡逃?” 小千哭喪道:“逃不掉了,大莊家您看著辦吧!” 大板牙也唱起戲來,哭喪乞求道:“莊家燒命!我們下次不敢了,請饒命,我…‧。 找給你下跪!” 說著兩人當真就要下跪。 莊家不知人難臨頭,還真以為自己是大酋長,冷笑而自大的擺擺手道:“跪也沒用,犯著我,你們只有死路一條!” 小千有企圖的用高嗓音乞求道:“大莊家饒命吶 …‧” 莊家亦想更大聲壓過小千,喝言截口道:“求也沒用!誰也救不了你的命!” 這話喊出來,小千和大板牙突然不跪了,直立的站了起來,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好讓莊家和老酋長對上了眼,以能產生預期效果。 小千嘆息而含有嘲惹意味道:“好吧!反正誰也救不了我,我何必再求你呢?連老神仙也不必求了……欸!命真苦!” 乍聞及。“老神仙”,莊家才注意到老酋長已用那快要瞅出怒噴噴烈火的眼睛,直瞪著自己。 他感到事態嚴重了,自己方才得意忘形,在眾目瞪腹之下,豈容得自己如此囂張的大吼大叫? 老酋長自吼了那句“站住”而沒人理陳後,怒火本就高升,又見莊家如此目無尊長,不把自己擺在眼裡的吆喝著,早已恨透了莊家。 他冷笑而捉狹道:“你是誰啊?” 莊家已急出一頭汗,驚惶直搖手道:“不不不!老神仙,小的不是故意的,實在是那小子他……” 小千卻在說風涼話:“不是故意就如此讓我害怕,要是故意,我還能活到現在瑪?” 眾人都聽得懂他話中含意 一不是故意就如此囂張,若故意,那還得了? 老神仙豈能讓人冒犯? 怒叱一聲道:“把他抓起來,先打二十板再說!” 莊家嚇得臉色發白,沒命的求饒,外通已下跪道:“老神仙饒命……” 小千兒輕笑不已:“老神仙要不饒你命,豈會罰你打板子你就忍著點吧!二十板很快就會過去的!” 老酋長已有了笑容,似認定小千說的話甚有道理。 可憐莊家今天是犯了太歲神,走了楣運,已被按在地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二十大板,打得他涕淚俱下,皮腫肉紅,趴在地上,不能動了。 小千得意道:“大莊家!以後可要記著,這聲‘站住’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叫的,你看,冒犯了老神仙,後果你也該清楚了吧?” 大板牙笑嘻嘻道:“忍著點,見著老神仙,能趴著自由自在要哭要叫的人並不多,你該滿足了!” 老酋長已轉向小千和大板牙,得意笑道:“不錯!要如此見我的人並不多,接下來該是兩位了!” 小千瞧著四周高強武士,自己那只寶貝貂兒又不在,想溜還得有得拚,現在若鬥力可說吃力不討好,只有另想他法了。 小千道:“老神仙您就高抬貴手,饒了我一次,我是來找大板牙,不是有意侵入您的禁地,何況您特別強調不准我到這裡賭錢,我可沒賭……” 莊家已斥言截口道:“他有賭,他還使詐,用假骰子行騙!老神仙您千萬別相信他的話!” 小千瞄向他,嗤嗤一笑,復轉向老酋長:“老神仙您的二十板好像不怎麼見效……” 老酋長登時怒意又起,罵向莊家:“你再多說,小心我割下你舌頭!” 莊家霎時閉了門,雙目怒射出狠毒利光,像要把小千刺得百孔千瘡。 “他的事,我會比你更不清楚?”老酋長再瞪莊家一眼,才轉向小千,冷道:“你不但侵入馬哈拉(此地地名),還賭博,詐賭!” 他拿出方才莊家詐賭的灌鉛骰子.想必莊家已以此嫁禍給小千。 大板牙見狀已心急,扯拉小千衣角.細聲道:“找著情勢不妙……想法子溜……” 小千卻甚有把握,給了大板牙一個“不必著急”的眼神,仍然含笑道:“老神仙誤會了,我是來抓詐賭的,這骰子是那傢伙的!” 老酋長冷笑道:“你的話不能讓人相信!” “你不信?好,我就證明給你看!” 小千轉向武士後面人群中一些的賭徒。 然而目光觸及他們,他們全都低頭或轉身,避開了小千的目光,很明顯,他們不願作證,若喚出來也是杯然。 “膽小鬼。”小千諧嘲地罵了一句。 莊家見狀,已忘了痛楚,得意冷笑起來。 老酋長也得意一笑道:“你還有何話說!” 小千笑道:“證明這件令是不須要說話的!” 他邪笑的走向莊家,逼得慶家笑臉已僵,不知小千又在耍何花招。 莊家見小千已逼近,卻又不見老酋長出言喝止,已驚叫:“老神仙……” 老首長本想看看小千有何方法證明,一時忘了阻止小千可不能對莊家的傷害,被他一喚也醒了不少。 立時冷喝道:“小千你在幹啥!” 小千並未停步,笑道:“我在證明事情!” 莊家見他近得甚近,已禁不住駭意而驚叫。 老酋長以為小千對他有了不利行動,馬上喝言武士攔住小千。 武士方想出力攔截,突然間小千身形頓如化開的光影,快得令人泛起幻覺,一閃身,他已掠到莊家身前,雙手一抓,抄起莊家雙腿,像抖鹹魚的抖著。 只見從莊家身上掉出來不少銀兩及骰子,並抖得莊家哇哇直叫。 武土已兇猛的攔上,想阻止小千。 小千已然完成任務,將莊家丟往地面,拾起骰子,笑嘻嘻轉向武士道:“不急不急,安全得很!” 他撥開武士的彎刀,也因他已不再對莊家出手,武土也沒攔他的必要,讓他安然的走回老酋長面前。 小千將骰子交予老酋長,笑道:“你要的證明全在這裡,捏開來就成了!” 豈知老酋長卻不捏開,冷笑道:“使詐的是你,跟他身上的骰子無關。” 小千登時笑不出來了,他急道:“明明使詐的是他,用假骰於的也是他,你手中的骰子也是他的,怎會說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老酋長見小千著急,反而有一種報復和快慰感。 其實他也是過來人,小時開始就嗜好此物,否則也不會被小千贏得連煙桿都輸了。 當他接過骰子,也察覺有不少是灌了鉛,捏不得,他只是想藉此機會整治小千一番而已,豈會為小千證明此事? 他得意而冷笑道:“誰不知你是月江村有名的小老千,連名字都是小千,這已是最好的證明了!” 小千急道:“老神仙你講不講理?名字豈能用來證明?”“別人不得,你卻可以!” 老酋長得意笑道:“而巴兩年前你還對我要詐。” 小千聞言已不再著急.反而放輕鬆笑了起來,暗道:“老雜毛!原來是想公報私仇? 好!你想當老雜毛,我就拔光你的毛!” 一想定,靈光閃過,他已有了對策.笑道:“老神仙這都已是兩年前的事,您還放在心上?” 事實上,這檔事,小千仍是以真本領贏了老酋長。 但在老酋長以強勢迫壓之下,又鬧到了月江村綠娘那兒,為了息事寧人,小千只有承認使了詐,既然承認,現在就難以否認了。 老酋長吸口煙,慢慢地吐出.含有一絲不甘心,道:“兩年?兩年了你還沒找到那支‘翠玉九地懺’“? 當時小千將煙桿藏在山中,騙他已掉入深谷,須時間找尋,只賠了銀子了事,等找到煙懺再奉還,然而他卻讓老首長足足等了兩年之久而無下文。 小千暗自嘲惹道:“想要找還你?作夢!等你下了葬,自己再去挖吧!” 他裝笑道:“原來是這檔事,老神仙您放心,我已拜託人到中原訂做,若找不到原來那支,不出二個月,必定還你一支新的!” 老酋長心中一喜道:“真的?” 小千無奈道:“我一個小鬼頭,豈敢和您老神仙作對?小的句句實言!” 老酋長已芙了起來道:“不錯,諒你也不敢!” 小千逢迎道:“老神仙您現在可以把骰於捏開了吧?這件事根本不是我幹的。” 問題又拉回賭博一事,老酋長心神一凜,恢復莊重神態。冷冷道:“不管如何.我已下令禁止你來到本村,你又和人聚賭我要罰你五十板!” 小千愕然道:“五十板打下去,-個屁股會變成兩個大.您知不知道?” 老酋長冷笑道:“這就是你賭博要詐的結果!” 小千嗔叫道:“我沒有使詐您聽到了沒?” 老酋長晃著被捏開那副灌鉛的骰子,諧笑道:“這就是證明!” “老混蛋吶……”小千低聲罵了一句:“非要我把你的毛拔光你才甘心?” 他叫道:“老神仙您搞錯了,我現在已不用骰子賭錢.這不夠刺激!” 老酋長登時凝了神.他若非賭鬼一個.也不會讓小千給剝得一絲不掛,現在聽及有更刺激賭法.好奇之心已起。 老酋長問道:“你又用何賭法?” “拔毛!”小千呵呵笑道:“拔頭上的毛.比單雙,比大小都可以。” 老酋長不解:“如何比?” 小千道:“很簡單.單雙者。又便令兩人的頭髮。若屬單.則押單的人贏,比大小更容易.誰的毛多.誰就贏了!” 老酋長登時臉露光彩.似有意一試。 小千已露出狡黠眼神,暗道:“還怕你不上勾?” 他笑道:“這最公平了.操之在已.誰也無法作弊!” 老酋長頻頻點頭道:“不錯,操之在已……” 想了一陣,他似乎已有了把握:“你若沒使詐,你敢和我賂一局?” 小千道:“當然敢!” 馬上抓出一錠銀子.至少四五兩,道:“誰贏了就給誰!” 老酋長也笑了:“好!就賭大小!” 小千亦甚瀟灑,丟下銀子落地,已大聲道:“大小就大小,我先來” 他對頭上一揪,已拔下數根頭髮.笑嘻嘻地等著老酋長也拔毛。 老酋長果然精明過人,一眼已看出小千手中頭髮大略數字,暗自得意道:“找不相信此次流下了你?” 他也拔下一撮白蒼蒼的頭髮,比照之下,黑白為之分明。 為了公平起見,老酋長叫一名武士過來數毛。 結果老酋長以半數之多獲勝,贏來不少掌聲。 個千已緊張而出了汗珠,拱手佩服道:“老神仙實是厲害,小的輸得甘心!” 老酋長得意地命令手下將銀子拾起.交予他手中玩撫著。 這可是他兩年多以來.從小千手中贏來的最大一筆財富。 他甚為欣喜.卻裝出不在乎神清道:“我想你不使詐,自非老夫的對手!” 小千不甚服氣:“可是我很少輸!” “你不服Y” “嗯……有一點,” 老酋長笑得開心道:“你可以再試試I” “試就試!” 小千再次拿出銀子,又和老酋長賭上一局。 當然,他的目的只是在拔光老酋長頭上並不多的毛髮,所以他只有輸的份。 老酋長卻贏得獎哈哈 一連贏十三次,這可非常人所能辦到,而且贏的又是自己平常甚是忌謔小千的賭功。 他不但在贏錢,仍以報復心理為重。 眼看老酋長腦袋一片江山已快光禿,滲出針頭大的點點血斑,小千和大板牙則是笑在心裡。 不過裝出的表情仍是苦得很,免得老酋長起了疑心。 奇怪的是,小平每次拔扯,終是頭髮不減,難怪老酋長因見著小於發毛依然如故,未發現自己江山已失。 原來小千自開始拔下~撮毛髮後.就一直重複使用,反正他也不想贏,自然不願再揪下頭髮,所以毛髮依然如故。 連輸十三次,小千口袋銀子也光了,老酋長頭顱也快禿得差不多。 這該是最後一次決戰。 小千甚為憤怒的抓出那片金葉子,喝聲怒道:“豈有此理,連敗十三次!輸得我的頭都快光禿禿了,這次我非贏不可!” 老酋長陶醉在得意之中,並未聽出小千所說的話,仍笑不絕口。 吸口長煙,再瀟灑地吹出,吹掉手中白毛,得意的笑道:“現在你該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這次你照樣贏不了!” 小千丟下金葉子落地,喝道:“我不信!” 老酋長得意道:“你不信可以試試看!” 大板牙戲德笑道:“不必試了,現在數就行,你頭上那幾根”。 “大板牙!”小千喝言阻止他再說下去,以免讓老酋長發覺;“別看他頭髮少,他的頭髮又細又密,難怪我會輸,這次我非全部揪下來不可!” 雙手一抓,已揪往頭上發撮,猛狠地扯拉。 老酋長突然見他如此舉動,心中大感著急,喝叫:“老夫豈能輸給你!” 幾乎同時,他也伸出雙手揪向頭上靠後腦勺那堆不算少的頭髮。 “我不能輸!千萬不能輸!啊 ” 小千更急的揪扯頭髮,突見老酋長已揪扯下發撮,小千也已扯離了頭,手中卻只有毛幾根。 他失望地叫聲“哇!”,苦笑道:“怎麼會?只有三根了” 一根根的數:“一、二、三,這麼可憐!” 大板牙搭唱的安慰道:“沒關係,下次你就贏定了” 他暗示著老酋長已變成了大光頭,再也拔不下毛來。 老酋長哈哈大笑,雙手結實抓著一撮克發,晃向小千道:“小呆子!你認命吧!毛髮全在這裡,扣掉三根!”他抓出三根白髮.道:“還贏你一大撮,你不輸也得輸!” “我不信!”小於喝言道:“我不相信……” 老酋長截口斥笑道:“你不信也得信,這撮毛就是證明!” 小千已呵呵笑起:“不,老酋長您誤會了,輸,我是輸定了,我只是不相信不能把你弄成大光頭,這是我一生最遺憾的事情,現在終於圓滿成功了!” 老酋長霎時僵住笑聲,嘴巴張得大大,忘了合攏:“你……你……” 小千呵呵笑道:“你終於破記錄了,十分鐘之內拔光自己頭髮,佩服佩服!” 大板牙戲德道:“要不要留個底?那撮毛足足可以讓你數上三天,欸呀!真多!非破記錄不可!” 老酋長氣得全身發抖:“你……你……來……來……,,他本想叫“來人”,小千卻打迷糊:“來什麼?哦,還有幾根沒清,你叫我幫你忙是不是?” 他知道不能讓老酋長說話,已一湧而上,雙手一探已揪住老酋長後腦勺幾根稀疏毛,猛往下一位,並伸手想扣住老酋長為人質。I 老酋長尖叫,武士已個個出刀,閒了過來。I 小千勒住老酋長脖子,一手抓住他手中煙桿,大喝道:“別過來!小心我叫他頭上長瘤!” 武士投鼠忌器,皆愣在當場.不知所措。I 小千已控制大局,得意地又笑了起來,笑得甚諧雪謔:“啥玩意兒?要你好好說,你偏要說我耍詐?存心跟我過不去嘛!還I抽煙桿?” 大飯牙急迫:“快溜,是非之地,久留心得!” 兩人一拖一拉,已將老酋長拖向村尾。 老酋長急叫:“快把他擒下,殺了!” 任他吼叫,武士們不敢出手.只能跟在後邊,節節逼近。 “到沒有 一殺了他!別管我!快!不准讓他逃了!” 小千眼見郊區林木已近,心頭為之篤定。 一把煙桿已敲向老酋長腦袋,戲謔道:“餵,沒毛酋長,我實在想通,好端端的.你幹嘛把頭髮拔個精光?是一時想不開.想當和尚是不是?” 老酋長被敲,仍怒恨難消.掙扎不已:“快殺了這惡徒!聽到沒有 -” 小千瞄向一臉驚怒的武士,笑道:“沒有用的!你的煙桿又落入我手中,他們豈能作怪?烏哈拉少了你,可就要天下大亂羅!” 瞧瞧仍在冒煙的青銅煙桿,又道:“滿會享受的嘛!吸長煙7” 想著.他也想威風一番.湊上嘴已吸一口,然而此煙卻辛辣無比,嗆得小千直打咳嗽,眼淚都快掉出來。 “這什麼煙?”小千敲向老酋長;“你想毒死我是不是’!咳咳……” 難受之下.他仍咳個不停,禁不住已松掉老酋長,想抓往咽喉。 大板牙見狀,驚急直叫:“放不得!” 人已衝向老酋長。 小千登時也發現自己失了態,趕忙也抓向老酋長。 然而只這一失態,老酋長已滾離小千手掌,急喝:“快宰了他們!” 武士見機不可失,已蜂湧而上,長刀盡揮。 小千苦笑不已:“什麼嘛!怎會如此?” 事情不由得他多想.已喝道:“大板牙快拆了他骨頭!” 大板牙已撲向老酋長,三拳兩腿打得他欸欸直叱只這幾拳,武士已圍上來,他已無機會再教訓酋長了,小千揮起煙桿,權充武器,擺出威猛架式,道:“來吧!看本大俠無敵煙桿……欸呀!” 話未說完,左肩已吃了一刀,痛得他不敢再作怪,躲向大板牙:“快溜!否則我看會被剁成肉醬!” 兩人不敢多說,急忙往林中竄去。 然而這群武士豈是省油之燈? 只追了幾十丈,已再次困住大板牙,小千雖跑得快,卻不甘舍下他而去,兩人只有並肩苦戰了。 不到三十回合,兩人已衣衫盡碎,傷口不知幾許,鮮血已染紅了全身,再戰下去,非丟了老命不可。 小千突然去下煙杯,不打了,苦笑道:“我認輸啦!隨便你們怎麼處置!” 他一束手,大板牙也沒了鬥志,洩氣的一嘆道:“都是你……去投降,你還叫我送老禿頭幾拳?現在非脫層皮不可了!,, 兩人也著實受傷不輕,一鬆懈下來,才感到疼痛與疲憊,靠在一棵老榆樹,已懶得再動了。 武士雖勇猛,對小千的精靈,仍吃了不少苦頭,也有不少人受傷,不過總算將人製住。 在一名較老的武士指揮下,已有兩人押著小千和大板牙,慢慢往回路行去。 小千自嘲笑道:“沒想到大費周章,搞到後來,連自己也會變成光頭……” 他希冀的問:“大板牙你認為老酋長會不會拔掉我頭髮?” 大板牙白眼道:“不但會,連你全身的毛也保不了!早知此,挨個五十大板也甘願!” 小千苦嘆道:“沒想到我才十來歲就歷盡滄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大板牙叫道:“那你何不一刀結了命,省得拖我下水!” 水千千笑道:“不,這樣太洩氣!我正想從這裡找出活著的意義!” “你找到了?” “找到了!” 大板牙白他一眼道:“找到什麼意義?’ 小千笑道:“只要能拖你下水,我的人生就很有意義!” “可惡!”大板牙罵了幾句,也跟著笑起來。 兩人苦中作樂,笑聲不斷。 一名武士已喝道:“不准笑。否則封住你的嘴巴!” 閃亮亮的彎長刀一比,倒也把兩人給嚇住。 空氣為之凝結。 只聽得腳踩枯枝落葉之沙沙聲。 小千並未氣餒,他仍在想辦法脫逃。 眼看就要回到烏哈拉村了,他也急了,暗自苦笑:“我看閻羅王正發手癢,要叫我去插一腳了……” 沉悶苦笑之中,突地 一 有輕脆的吱吱聲傳來。 不大,卻把小千給喚出希望。 他禁不住喜悅的叫起:“啥玩意兒!現在纔來?” 武士已怒喝道:“不准叫,聽到沒有 …‧” 小千不理,登時嘯出聲音。 武士更怒,長刀已劃向小于咽喉:“再叫就殺了你!” 小千果然不敢再叫。 於是乾笑道:“我沒叫,我只是吹口哨而已。” “吹口哨也不行!哇……” 話未說完,一道青流光已如流星般射至,一個罩面已撲向這名武士,武士登時哎叫,雙手掩面,落地打滾! 大板牙驚喜道:“臉綠綠來了!” 來的正是那只能通靈會比手劃腳的藍貂。 方才小千已用嘯聲招喚它,它知主人有了危險,已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一上手就抓得武士滿臉血痕。 它很快又攻擊押著小千和大板牙那兩名武士,照樣通得他倆落荒而逃。 小千得意遵:“這才像話,沒白養你了!” 轉向大板牙,得意退:“現在你該明白跟著我,是有驚無險了吧!” 大板牙瞪眼道:“照這樣下去,我的命遲早會斷送在你手中!” 小千乾笑道:“快走吧!是非之地,留住命就可以,以後的事,慢慢再說2” 趁著武士驚亂之際,兩人已一拐一瘸的溜向山林。 臨走時,小千還給了藍貂一聲感激嘯聲。 藍貂兒受到主人讚賞,攻擊更是猛烈。 見它忽上忽不,忽左忽右,穿梭於樹林之中,從容自得,算當今一流高手恐怕也耐何不了它。 直到武士全受了傷而落荒而逃,它才得意洋洋的守在林中,為小千斷後路,以防有人隨後又追上。 如此作戰豐富的神貂,實屬少見,難怪小千會愛不釋手。 |
第四章 綠娘之死
等小千和大板牙逃向月江村時,已是中午時分。 為了遵守母親指示.小千並沒回到村中,而是往七星山行去,躲在七星湖畔。 大板牙似乎失血過多.臉色也轉蒼白,呼吸顯得十分吃力。 小平體質似乎異於常人.受的傷差不多,他卻能頂得住,失血也不多,因為傷口已凝血痂而不再滲血。 他將大板牙靠在較平的青石上,笑道:“忍耐點.我玩個把戲讓你瞧瞧。” 大板牙淡然一笑道:“玩什麼都可以……別把我的命……玩掉就行了…… “放心!你的命值錢得很,我還想找個好主顧把你賣了.現在豈能輕言犧性?” 大板牙苦笑道:“能賣早賣,落在你手中,活著部比死了還難受……” 小千乾笑道:“不會啦!慢慢你會廣解我的好處多多的“好處……就像現在……我受不了……”似乎說話過多,大板牙又一陣哆嗦冷顫,像抽筋般抖了起來,臉色更加蒼白。 小千登時不敢再耽擱,急道:“忍著點,我馬上回來!” 不等大板牙回答,他已返視蒼穹太陽,估算一下時間,有了個決定,隨後已遁入鬼譎,常年罩著霧氣的七星山中。 不到半個時辰,小千已抓著一大把青草走回來。 他表情並不怎麼樂觀,乾笑道:“臉綠綠不在,我只能找到這些了……不知道管不管用……” 大板牙元氣已大傷,嘴唇青紫的嚇人,哺響道:“能治……總比沒治好……” “這不是用來治傷的……” 大板牙霎時閃出兩道不解又想笑而帶點俱意的眼神道:“你這是……,,“這是一種迷魂草……”小千嗤嗤笑著。 “你想幹什麼?” 小千笑道:“放心,只要過了今晚,保證你一點傷也沒有,我只是怕你太吃驚了,所以要先把你迷倒,免得出了差錯。” 大板牙甚是忌諱,乾笑道:“不用你的方法……行嗎……” “不行!”小千說得斬釘截鐵:“我不能看你接受痛苦煎熬!” 大板牙拗不過他,只有任他擺佈了,只希望別又並出什麼花招來才好。 小千已將草葉搗向石塊,想把它弄碎。 邊搗邊說道:“朋友一場,我不救你救誰?現在你只要保佑這藥生效就行了!” 大板牙苦笑道:“我也希望如此……迷了魂……什麼都不知情……” 老實說,小千的花招,他叮嘗了不少.每想起、心頭就發了毛,能夠在不知不覺中接受他的治療,那是最好不過了。 小千笑的甚神秘,不久已把草藥搗成綠汁,已拈著手,一滴滴往大板牙口中滴去。 滴了一陣,小千方問道:“有沒有效?” “我想有吧……”大板牙帶有睡意的說。 小千卻白他一眼:“你胡說,要是有,你早擺平了,哪還會說話?” 大板牙已苦笑,他本想裝作昏迷,以免小千另有花招,誰知一開口就出了毛病,只能苦笑道:“也許再多些藥量就行了 “我也是這麼想……” 小千又擠了十數滴到他嘴中,大板牙果然已錯迷的垂下頭,不醒人事了。 小千這才放心的輕輕一笑,將他擺直姿勢,神秘道:“我是大神醫,治你這麼毛皮傷簡直太容易了!” 他已抬頭瞧往偏西的太陽,喃喃念道:“現在差不多是末時兩……三刻吧……” 他再瞧往四周尖如利劍的七座山峰,心頭已有了盤算。 目光再尋向七星湖,湖面也映出山峰倒影.隨著淡淡粼波飄浮著,透視陣陣神秘幽冥氣息。 “該從南方那兩座山峰才對……” 他有了盤算,摃起大板牙軟弱身軀已走往瀑布左側那他所謂的南方兩座山峰倒映之間,就在那裡停顧下來。 他目光不停注視太陽及山峰倒映的變化。 不知經過了多久,太陽已離第八峰峰頂不及七尺,陽光已轉為明紅,也弱得多了。 小千立足處,上因背著光,已現了陰影,遠處望去就如一處深幽不見日的崖谷,朦朦朧朧的。 他並不在意這些,他兩道清澈目光已不轉瞬的盯著湖面被拉長的山峰倒影。 山倒影似如通神魔術般相互吸引而尖端直往某一定處交聚。 湖面波浪似乎也大了起來,不是波浪加快起伏,乃是緩慢進行著,只是起伏之間的波浪距離拉長了。 小千隨著波浪起伏,心情也為之緊張。 “差不多了……” 他已落身下水,靠在湖邊山峰倒彩處,同時也把大板才摃入水中,靠在身邊,等待著某種重要時刻,進行某種重要任務。 湖水冰冷澈骨,雖然小千似乎已習慣而不自覺,可是卻把昏迷的大板牙給凍醒。 他大為驚慌的顫抖著身軀,眼睛俱愕的張望:“這是……叫千兒你想幹什麼……” 小千突見他醒過來,也頗感意外。 但隨即一笑道:“我是在測試你昏迷了沒有?結果效果很不理想,少了貂兒,什麼藥都不靈了……” 大板牙牙齒已哆嗑的猛打冷顫,他還是乾笑道:“不靈,可以不用你的方法了吧……” 小千笑道:“臉綠綠的藥不靈,我的藥可靈得很。” “你有什麼藥……” 大板牙不解的想著,突然若有所思,正驚慌想逃開時。 “來不及了!” 小千卻嘻笑的抓起一塊岩石往他腦袋一敲,比什麼靈藥都還靈,大板牙又昏過去了。 他呵呵笑道:“我的藥是萬無一失……雖然有點副作用……”呵呵……也算是祕方啦……” 得意笑著.但目光觸及西山第六峰的太陽已和峰頂交接,他不敢再笑,趕忙右手接緊大板牙,身軀也擺了平。 兩人就像並排的兩根木材浮在水面,一動不動的等待某種神秘事情發生。 當真會有神秘事情發生? 當明紅太陽落入第六峰一半時,就在峰尖抵中太陽中心點的一剎那,似乎有一道強光照向與它相對的前四峰(七座山如七星狀排列,此乃指排列成四方形的四峰)。 此四峰似乎突然如雪白冰劍受強光照射,再發出強光,一同照向了另外三峰,結果七座山峰都已明亮一列習。 好似幽冥陰暗中的七道光束,充滿神秘而詭滿。 就在此時,七道山峰明亮倒映之尖端,正好在湖中靠南方處聚成一個亮點。 突然間,較高的波浪從小千的對角方向分成兩個方向圓圓的產了過來。就像兩支排浪的長竹竿以湖心為中心點,如扇子股張開。 把波浪左右交夾的往小千趕去,而被它掃過的湖面則靜如明鏡。 波浪一直湧向小千,直到左右波浪距離小千不及三尺處(所有湖水已停止,只有此三尺仍翻騰著),波濤已將兩人帶向湖中那個光點。 好似有吸鐵在吸引般靜默的吸著兩人。 若未親自見著,又豈知造物的神奇? 當小千和大板牙被帶到光點時,四周波濤已消失,只有那光點在旋著,隨後兩人已往湖中沉下去。 等兩人消失湖面時,七座山峰倒影已錯開.先前所有的光澤都已消失,太陽也不再泛出那神秘的光束。 湖面的一切又已恢復正常。 莫非這就是奇蹟?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七星山神奧的地方? 除了小千,天下恐怕無人能解釋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是一個石窟。 四面八方密不透風,就如倒蓋水中的巨碗,一無通路。 小千和大板牙就浮在水面正中央。 他倆似乎已昏睡而無知覺,靜靜的擺在那裡。 水面有十餘丈寬,呈圓形,除了靠山巖處有幾塊凸出石可落腳以外,全是水域了。 石窟此時呈現淡淡暗紅色,投在洞頂洞壁的尖銳石鐘乳,支有若魔鬼利牙,十分恐怖。 投身此處,就如落身千古洪荒巨獸血盆大口中,正以腥紅色唾液揪黏著全身,讓人具有隔層皮而不能脫身的壓迫感。 還好兩人現在昏迷不醒,否則必難以自處。 當明月升起時。 石窟也有了變化。 似乎在同時,有七道光芒分成七個不同方向照向水域正中央,這光不是一束束,面是一個平面,像蟬翅般將兩人給裹了起來。 光網包圍下,兩人身軀已泛起淡淡紅光,奇怪的竟如輕無重量的皮球浮出水面,只是少許下垂的衣服泊了水,而且仍在往上浮。 光網交錯的在兩人身上掃瞄一回,光線已轉為橙黃色,似乎也亮了不少。 兩人傷口此時已呈現透明紅色,也不再流血。 無可否認,這些光網帶有某種神奇力量,尤其是對於人體,更有生肌再造之能。 難怪小千會說,只要不斷氣,他都有辦法治,還自稱是大神醫。 月已正空,光線白而清亮,投向七座高峰中,似乎也經過七座山峰而他作七道光束再聚集投於此石窟而照向兩人身上。 光網已從橙紅而黃而轉黃綠,以至于現在的青色。 光線似乎揪得更緊,像有拉力的將兩人揪向空中.離水面三尺餘,整個人就裡在青色薄翅編成的光繭中,煞是好看。 若小千有知覺,還可聞到淡淡的藥香味。 這藥味來自何處? 難道是仙香地靈之氣? 不管如何,這些藥香,很可能就是治療傷勢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月已偏了西。 光網揪得更急,似乎已發出嗡嗡淡鳴聲,光線似已形成真的實體線,像冰針般拉直而後抖動。 光線愈抖,鳴聲愈急,兩人身軀也開始抖顫,一切似乎都在顫動。 鳴聲像蜂翅在震湯,愈急,更急,像要批人心肝般。 就在最高點,鳴聲突然中斷! 震場也為之停止。 強烈藍光也漸漸轉弱,轉淡,漸漸好似蒙上一層薄霧,一切都已靜下來。 兩人身軀也慢慢飄往水面。 他們的傷竟在強光照射下完全恢復,沒有疤痕、沒有閼血、沒有腫脹,連大板牙頭上那顆瘤都已消失無蹤。 此時月已面沉,將近五更天,天快亮了。 光網已轉淡青,就快消失之際.小千已醒過來,張開眼睛,映著眼簾的是那七道從七個角落時來的光線。 他輕輕一笑道:“靈光,真是靈光一照就靈光。” 他甚有把握而懶得看自己的傷勢.似乎已習慣此事。 他已急忙轉頭瞧向大板牙.抱住身軀的右手不敢動,只以左手輕鋼大板牙肩頭上的血痴。 血痴一摳而落,露出嫩白肌膚,哪來傷痕? 小千對他第一次接受治療,本也甚無把握,現在一看已滿意笑了起來;“對嘛!我說我醫術超絕天下,豈是亂蓋的!” 瞧向大飯牙兩根牙齒,他湊興的敲了一下.呵呵笑道:”連牙齒都顯得待別的白! 果然是治百病,無所不治!呵呵……” 他似乎知道大板牙不會醒來,又敲了幾記。 等見著光線快消失,石窟又轉暗紅時,他才恢復原狀,閉起雙目,等待這奇異不可臆測的玄奧世界。 果然,光線消失之際,碗狀的石窟已往下沉.慢慢的也將兩人帶入水中,以至于完全消關。 此時就算有人來找,也得到水底去找了。 不知過了多久。 一道朝陽射向湖面時,小千和大飯牙已緩緩浮出水面。 小千並沒昏迷,他很快翻過身軀,將大板牙拖帶,游向岸邊,也將他帶上岩石上。 一切總算已完成.他才噓口氣,也趴在石塊上,逗著大板牙。 “餵!醒醒吧,天亮了!” 叫了兩三次,大板牙方如夢中驚醒道:“這是哪裡?” “神仙府。” “神仙府?”大板牙愕然的瞧向四周. 小千已得意而老成持重道:“嚴格的說,就是天堂。” “天堂?”大板牙更是驚訝的瞧著。 突然他發現這地方根本就是七星湖,已知被小千捉弄,遂笑罵道:“你的天堂這麼爛?不去也罷!” 小千道:“至少我的天堂不會要人命!你下次要來.我還不想讓你來呢!” 聞此言.大飯牙驀然往自己身軀瞧去.記憶中還是傷痕累累的肌膚.現在已完全消失了。 他不敢用信的抓著破碎衣衫.愕然急叫道:“我的傷呢?” “上了我的天堂,是不准帶傷的!” 大板牙驚愕道:“你把我的傷治好了?” “不但治好傷.連牙齒部幫你刷了!” “我我……”大板牙忍不住心頭雀躍而驚愕:“你用了什麼魔法?這麼厲害了” 小千瞄眼道;“說話客氣點.是我醫術超群,哪來的魔法?” 大板牙登時輕笑不已,混了那麼久.他可對小千有所了解。 馬上該口道:“我是知道作醫術超群.我指的是你用何種方法替我刷牙?” 他故意伸頭照向水面,兩顆白亮亮的牙齒十分惹眼,他誇讚道:“嗯!好亮!實在是妙絕天下!’ 小千白他幾眼也笑了起來:“我救你老命,你卻只關心那兩顆棺材板?” 大板牙乾笑道:“每個人都有老命,但板牙卻只有我……” 小千瞄了又瞄,才笑道:“算你有理!” 大板牙聞言,已知道小千“原諒”了自己,隨即奉承笑問道:“你找到了七星山神仙的秘密了?” “哪裡,你看!” 小千立時點足用力彈射而起,身軀已飛向空中,如柳絮飄,從容而遊灑,把大板牙給看呆了。 “是神仙教你的?” “嗯!” “神仙在哪裡?我也要學!” 小千輕輕飄落地面,得意而自大的走向他,自得一笑.道:“神仙就是本山人,別無分號!” 大板牙道:“我不信……” “不信?那你自己去找好了!” 小千懶洋洋落坐於地,不再理他,獨自的比劃雙手.表現出“功力不凡”的樣子。 大板牙那句“不信”乃是因事情發生太過神奇而不可思議,才會說出此話,現在清楚想想,他可相信小千所做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他已奉承的笑著道;“小神仙,多謝你救命大恩!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小千白了他一眼,道:“算你及時覺悟,否則本神仙照樣可以把你的魂給收了回來!” “是是是!小的童台無忌……” “都已二十來歲了,還說什麼童言無忌?” 大板牙尷尬一笑,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千見他窘態,似也報了小冤,才轉為自得,道:“你跳跳著!” “我行嗎……” 大板牙甚無信心的說著.但仍蹬腿往空中躍去。 這一躍,他幾乎不敢相信的尖叫“啊!”的一聲,飛向空中丈餘尺,至少比他平常距離高出三分之一。 嚇得他忘了擺妥姿勢落地,而是摔了下來。 他並未感到疼痛,驚駭不已,道:“這是怎麼回事?不可能!不可能!” 小千得意笑道:“在本神仙眼裡,沒什麼不可能的!” “不可能……” 大板牙不敢相信的念著,又試了幾次,才確信自己輕身術又進步了許多。 他驚愕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千似也不再賣關子,神秘笑道:“這就是七星山的秘密,可以起死回生,脫胎換骨,只要還有一口氣,什麼疑難雜症也可以治。” 接著他將秘密光線的大概情況說了一遍。 大板牙聽得目瞪口呆。 “既然如此,我們多照幾下,不就天下無敵了?” 小千甚遺憾而可惜道:“我也這麼想,可是事情並不如此,照久了就變成我這個樣子!” 他飄弄身形一陣,又道:“身於變得很輕,其他功夫卻仍不管用。” 大板牙道;“一定還有其他秘密!” 小千無奈道:“可惜我就是解不開!” 忽又笑道:“不過這樣也不錯,能逃得比別人快,總不會丟掉老命的!” 看樣子,他輕身功夫,全是經過奇異靈光照射而來.難怪前兩天那位錦袍中原人的輕身術和他比起來,並不見得高明多少。 大板牙試著跳躍,越試越有心得。 大板牙遂笑道:“有總比沒有好.其他功夫,再找人練練。照樣可以出人頭地,至少七星山的秘密被你找到了!” 突然想到什麼,他凝神而問:“你是如何找到這秘密的?” “這秘密豈是人所能找到的?” 大板牙拍馬屁道:“當然啦!若非你這種神仙.怎能找到?” 小千噗嗤笑道:“少拍馬屁了,免得臉綠綠吃醋。” 大板牙驚愕道:“是它?” 小千頷道:“除了它,還有誰那麼賊?能找到這鬼地方?” 大板牙恍然的笑著:“它又如何找到這地方?” “賊山配賊物,它好像天生就對這座山特別熟,哪裡有啥玩意.它都找得出來!” 小千得意又道:“上次它受了傷。誰知道經過一天又好了,我就覺得奇怪,經過多次嚴刑拷打,才把它通出口供.呵呵……” 此神秘地方是小貂兒告訴他沒錯.但並非他所說是“嚴刑拷打”而來,全是小貂兒看他常常受傷,為了保護主人.才將他帶至神秘地窟。 此種不大光彩的事,小千當然不會明著講,總得吹噓幾句了” 大板牙也信其有,頻頻點頭道:小貂兒果然邪出了門,啥事都有搞頭!” 他希冀地又問道:“神秘地方如何去,告訴我如何?免得我受了傷……” 小千截口道:“算了吧!你以為想去就能去?我告訴你,這可包含了天時地利人和,你懂不懂算時辰、看天相、算易理?還有溺不死的本領?” 瞄向大板牙一眼,又道:“你能在水中閉氣三個時辰?若不是我帶你,時時替你灌氣,你早就淹死了,想的倒是很美!” 大板牙又失望又洩氣的道:“還有這麼多規矩……我是沒得救了……” 小千拍拍他肩頭,安慰道:“安份點,神仙不是人人能當,要是將來你受了傷,要享受享受,找小貂兒就可以,它會把你弄得舒舒服服,這個癮也夠你過的!” 大板牙無奈一笑道;“也只有如此了。” 遠望朝陽已升起,小千已起身,道:“傷也沒了,番王村也不能去,只有回家弄點飯吃,你去不去?” 大板牙問道:“你娘呢?她怎會讓你流落荒郊野外?” 小千苦笑道:“甭提了,她早走嘍!說什麼找我外公探探我爹下落,最快也得一個禮拜才會回來,她才叫我去找你。誰知道天不從人願,連金葉子都丟在那裡,夠癟的了!” 聞及綠娘不在,大板牙也松了心,“這樣也好,沒了賭本.安靜幾天,將來機會多的是,改天再來翻本,肚子也餓了.先回你家再說吧!” 空腹難挨之下,兩人已潛往月江村,想找食物果腹。 月江村寧靜依舊。 清晨中.仍罩著一層薄霧。 小千和大板牙潛回家中,這才發現要生火煮飯,非得弄個把時辰,不餓死才怪? 小千已想到秋芙(阿菜),心想也該看看她娘走了沒,又發現她家仍冒著煙,想必米飯早已下鍋。 兩人不必多說,大步的已往秋芙她家行去。 誰知方到她家門口小徑,秋芙已驚喜的跑了過來:“小千兒你快來,我給你熬了一鍋粥……” 她似乎很久就等在門口,若小千不來,她可能空等了。 小千也高興的迎了上去,笑道:“你娘走了?” “走了……昨天一大早就帶了秋蓉走了……我娘要我等你……” 小千笑道:“終於被你等到啦!” 秋芙一陣困窘,已低下頭。 小千笑道:“說著玩的!等到了是好事,我娘還想吃你煮的飯呢!我現在也很想吃。” 大板牙摸著肚皮,笑道:“餓啊!” 秋芙淡然一笑道:“粥我煮好了,萊是昨天的……昨天你沒來……” “有東西就好了!”小千笑著說。 他已和大板牙走向廚房,秋芙還來不及端上桌,兩人已狼吞虎嚥起來。 秋芙見著兩人吃得開心,見著自己煮的東西有人吃,如此開心的吃,也淺淺笑了起來,眼牌中還含著淡淡淚水,她太高興了。 吃過早餐,難得秋芙如此開心,小千準備帶她去釣魚,大大遊玩一番。 三人又返往七星湖。 正玩得起興時。 小貂兒叫聲已傳來,又急又快,讓人聽了好生不舒服。 小千楞住了,他從未聽過小貂兒叫得如此悲切,也驚慌急叫:“臉綠綠?” 他趕忙發出嘯聲,四處張望。 小貂兒化作一道藍光已從林中射出,停在小千肩頭,復又爬向他手中,它全身是血,腥紅而煞人心肝。 “血?” 小千、秋芙和大板牙異口同聲驚叫著。 小貂急躁地叫著。 小千的心直往下沉。 多少日子,他從未見過小貂全身淌著血,莫非出了大事? 小貂兒叫急了,也急出淚水,雙手不時比著北方。 大板牙急問:“怎麼回事?” 小貂兒邊叫邊劃著動作,大板牙卻看不懂,急忙轉向小千:“你快搞懂!老是失神也不是辦法!” 說急了,他一巴掌已打向小千臉頰,終於把他打醒了。 小千焦切的問:“誰出事了?” 小貂豎起大拇指,動了又動。 小千心想不願發生的事,恐怕已發生了,悲切的說;“我娘……” 小貂已猛點頭,復又咬著小千袖口,在催促他。 秋芙和大板牙異口同聲而驚惶的叫著:“大娘出事了?” 小千捏緊拳頭,額首道:“阿萊你留下,我們很快會回來!” 不等秋芙回答,小千和大板牙已追著小貂兒急往北方山林奔去。 秋芙一片茫然而無助,好不容易才聚起了不少甜美幻想,眼看著又要消逝無蹤。 她也落了淚:“希望綠大娘能平安才好……” 她慢慢走回小村,腳步卻如此沉重而蹣跚。 不知奔過多少山頭。 兩人衣衫都已刮破,滿臉是汗,他倆仍不知勞累的往前沒目標的奔。 小貂兒掠過一座山崖,停在一處山谷小徑,叫的悲切。 小千知目的地已到,急忙的往前衝翻開草堆找尋。 在草叢中,他發現血跡,似乎被拖過,不必說,一定是小貂兒把綠浪給拖拉藏在草叢中。 “娘 一” 小千驚煌的奔向暗處。 綠娘瞼色鐵青,混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娘 一您醒醒!” 小千急出了淚,不停的拍打綠娘的臉頰,想把她打醒。 “娘!你不能死別……” 綠娘被打,已漸漸有了元氣,慢慢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小千的容貌,她卻更驚急的叫道:“快走……不能留在此……敵人……” 只說幾個字,口中又滲出不少血絲。 小千急得兩眼發火:“媽的!是誰把您打成這個樣子……” 大板牙卻抱起綠娘,急叫:“小千兒快走,可能還有追兵。” 小千也想到要治母親傷勢要緊,趕忙的又往回奔。 小貂兒仍留下來斷後,它已沒有昨天那股銳氣,不停的悲鳴著。 兩人相互輪換背負綠娘,直往七星山方向奔去.想藉著山中靈異玄光.替綠娘治傷。 等他們回到七星山時,已近黃昏。 綠娘的傷也拖了幾個時辰.看起來與死人已無異樣小千將她置于湖邊.焦切的算著時辰。 見及太陽已入了山峰,就知第一次時間已過,再等第二次.也得等月亮升起來.兩個時辰以後的事。 他只有決定硬闖了。 他必須把他娘元氣弄回來.免得一下水就被凍死溺死身上所有的藥都讓綠娘服下.又採了不少止血藥草替她止血.只希望她能醒過來。 再過半刻鐘,不知是藥物生了效果,還是迴光返照.綠娘已張開無神的眼眸。 小千急忙抱住她:“娘您不會死的!小千兒是大神醫,定能醫好您……” 大板牙聞言也落了淚,悲切不能言。 綠娘無力的一笑,想伸手摸小千,卻因力氣不足而無能為力。 小千馬上抓起她的手往臉頰放。 綠浪也流了淚:“千兒……娘對不……起你……不能……再……照顧你……了……” “娘別說話!孩兒會治好您的傷!” 小千想要抱綠娘下水。 綠娘卻搖頭,氣若遊絲道:“讓娘……把話……說完……” “娘……”小千淚水又湧現如泉,不知該不該聽他娘的話。 “千兒……你是不哭……的……” 綠娘想抹去他淚珠,小千已挽手臂擦去淚珠:“我不哭……不哭,不哭……” 他那種想裝笑的模樣,讓人見了鼻酸。 綠娘似已知時間不多,嘴角一翹,想露出笑意,卻笑得很勉強的道:“千兒……答應娘……” “您說,千兒全答應。” 綠娘笑得甚和平:“娘知……道你最……聽話……” 頓了頓,等嘴角血絲溢出後,她又說:“你爹和……外公……都……死了……不要再……去找……他們……”。 小千含淚點頭:“我知道,只要娘您能在我身邊……” “娘恐怕……不行了……” “不!娘!您要活下去,為了千兒……” 綠娘慘然一笑:“娘也……活夠了……娘只擔……心你……不要報……仇……不要洩……露你身……份……” 小千淚水又湧出,他覺得他娘身軀漸漸冰冷,似乎隨時者要從他手中消失。 “……一定要答……應娘……隱起身……份……遠走他……鄉……” “娘……是誰把您傷成這個樣子……” “不……不要問……不要……報仇……隱姓……埋名……答應娘……” 綠娘的手緊緊的揪住小千肩頭,一種希冀的懇求已露於臉眸。 小千不忍,悲愴點頭:“千兒答應您……” 綠娘似松了一口氣,也露出安慰笑容:“娘相……信你……” 頓了頓又適:“……房裡床……下……有一件……你爹……下的……軟……心甲…… 帶著它……離開……把房……屋也燒……了……” 小千含淚頷首:“您不必擔心,千兒會照您的意思大作……” 綠娘安心一笑,又吐出不少鮮血。 小千趕忙替她擦拭。 大板牙也急道:“小千兒,快帶大娘去治傷,遲了就來下及!” 小千又想抱她下水。 綠娘卻淡然一笑:“千兒……不必多……費事……快……離開……此……地……” 大板牙悲切道:“大娘,到底是誰把您傷成這個樣子?” “……不要多……問……對手太……厲害……趕快……躲開……永遠……不要…… 報仇……大板牙……你要……多……多照……顧……小千兒……” 大板牙急忙點頭:“我會的!” 他從小沒父沒母,小千的娘,何異是他娘,如今突逢變故,他的心和小於一樣痛澈心肺。 綠娘浮現最後一絲慈母笑容:“……千兒……抱緊……娘……” 小千兒摟得更緊,深怕自己唯一親生的娘就在此從他手中溜逝。 “娘……對不……起你……” 當綠娘眼眸再滾下一顆晶瑩淚珠,地含恨的躺在愛兒懷中,與世長辭了。 突然間的變故,使小千無法忍受,他緊緊摟著他娘,不肯相信的抖晃著,想將他娘喚醒,想將他娘拉回身邊。 然而綠浪仍是以最後一道淒涼的笑意回答他。 她身軀漸漸冰冷,小千血液也漸漸發寒。 大板牙也抓緊綠娘本是溫暖而現在已冰冷的柔夷,泣不成聲。 夕陽已沉,山風嘯來,一片淒清,風冷、水冷、人心更冷。 小貂兒也趕了回來,它悲切的哀鳴著,它舔著綠娘的臉頰,也揪扯小千衣角,似想扯拉小千去何處似的。 然而母親的去逝,已讓小千感到十分絕望而失去了平日所有的精明。 “小千兒,葬了你娘吧……”大板牙默默地說。 小千悲哀過度,反而沒了知覺,輕輕點頭“嗯!”了一聲已抱起綠娘,失魂落魄地不知要行向何方。 小貂兒咬著他褲腳,不停的拖回飛瀑方向。 小千迷惘的隨它拖拉,終於行向飛瀑左側一處兩座山峰的交處.這時有個岩凹處,正好可以平躺一個人身。 大板牙問道:“臉綠綠你是說將大娘葬在此?” 小貂猛點頭。 大板牙探頭瞧往凹處,只覺裏邊黑暗暗,像是泥巴。也像黑沙,除此之外,並無異樣。 他轉向小千,默然道:“小平凡……” 小千點點頭,不知是答應了還是不自覺的動作。 大板牙則接過綠娘屍自,平靜的擺向凹處,手觸及黑黝處才發現是結了硬塊的黏土層,平平坦坦,倒能讓綠娘睡的平穩。 當屍體放妥,小貂已較為欣慰,隨後已抓起細石塊,填向凹處。 大板牙含淚的也幫忙填埋綠娘。 小千也蹲下瞧著他娘那張慈祥笑容.悲淒又起。 “娘您安心去吧!孩兒會遵照您指示,隱姓埋名,但有機會孩兒一定會替您伸冤……” 小貂兒爬向他肩頭,吱吱叫著,似在安慰他.也似在叫他不必太過於傷心。 終於,小千埋下了最後一塊石頭,凹處已平.母子親情.就此只能在回憶中回味了。 他想立碑,卻被小貂阻止,大板牙想想也有道理。要是仇家追來,豈不讓他們發現了。” 就如此,碑也沒立,留著綠娘孤單的在此餐風飲露.伴著冷湖冷山,還有那常年衰泣的滾滾飛瀑。 沉默叩拜一陣,大板牙才道:“小千兒,我們回去吧……”” 小千兒沒有反應靜靜跪在墓前。 小貂見狀,已直射飛瀑,突然已引飛瀑的水,噴向小千這一噴,倒把小千給澆醒不少.一陣悲哀.他也個知該如何是好。 小貂已飛回,吱吱喳喳叫個不停.在安慰小千。 小千笑得比哭相更難看:“你那麼邪,為何救不活我娘呢?” 小貂吱吱再叫兩聲,也沉默廠來。 小千心如刀割,再次膜拜,也起了身.他並沒忘記敵人隨時還會來,家中還有秋芙在等,以及他爹所留下的軟心甲。 他已和大板牙返往月江村,臨行時.總是依依不舍的回頭眺望連死後都無法立碑焚香的親娘。 風漸冷漸寒,夜更深黝淒迷了。 等兩人回到月江村,已接近二更天。 秋芙聞及綠娘去世,也悲哀的哭泣一場,尤其是小千從綠娘房中找出那件軟心甲,觸景傷情三人又是一陣悲泣。 十幾年來,小千從未見過他爹,只留下這像麻袋編成已舊黃的軟甲,怎能從中捕捉父親形貌? 如今他娘又離他而去了。 新的親情未找到,卻失去舊有的親情,豈是一件破軟甲所能彌補的? 小貂仍不停舔著小千臉頰,希望小千別過於擔心。 終於在一陣奇異心靈的感應,似有危險逼近,小千兒已楞醒不少。 突見藍貂嘶叫,飛也似的射向窗外,就在一剎那之間,遠處已傳來兩聲慘叫,隨即沉默,想必已遭了藍貂毒手。 小千性情本就較為開朗,雖遭喪親之痛,他仍儘量克制悲淒,而且現在又有危機,由不得他再沉湎悲哀中。 他急道:“阿菜你跟我們走嗎?” 阿萊猛力點頭:“不管你到那裡,我都依你,我已無家可歸了。” 小千緊緊抓著她的手,感情為之水乳交融,隨後小千轉向大板牙道:“我們走吧!” 三人點了火,燒了這簡陋的木屋,已往偏僻處逃上。 火花升起,燒燬了小千所有溫情以及童年美夢。 遠處林中傳來淡淡刀光劍影及撕殺聲,藍貂總是奮力抵擋敵人。 火花已化作滔天烈火,村民大為騷動,個個驚惶提著水桶、長棍、長鉤……想趕來救火。 然而火勢一發不可收拾,他們已無能為力,不少村民在悄嘆。雖然小千兒有時會捉弄他們而讓人哭笑不得,他有可能葬身火窟。 眾人卻興起了陣陣惋惜感嘆,多麼希望能再聽及他的笑聲。 |
第五章 綠豆和尚
三更已過。 火也熄了,人也散了,只留下一堆黯紅木炭仍發著紅光,繞吐陣陣飛煙。 終於,連紅炭也化成灰黑,似乎就要理歸於塵土了。 突如其來的錦衣老人。 突如其來的賭娥奔月玉佩,以及小於他娘的離家出走,以至于後來被殺身亡。 這之間又埋藏了何種關係? 又是誰傷了綠娘?還要了她的命? 這似乎有某種的深仇大恨。否則又何須下此毒手? 小千他爹為何會接到玉佩而一去不返? 看來綠娘隱身於此,似乎在逃避什麼? 這些重重秘密,似乎全落在小千身上,他又將如何解開? 還是遵照他娘遺言 一隱姓埋名,永遠不能暴露身份? 洞庭西望楚江分,水盡南天不見雲, 日落長沙秋色遠,不知何處吊湘君。 洞庭之湖,吞長江水,潔浩蕩盪,煙波浩渺,一望無垠無涯。 湖光水色,潭影波光,沙鷗翔集,錦鯉浮躍,崗煙橫生,何處不成畫?千古絕唱皆由此而吟生了 尤其是名聞天下的岳陽樓,也是集天下騷人墨客於一爐。 或且未必人人風雅,卻保證熱鬧不減京城。 小千和秋芙以及大橋牙順著湘江,又躲又藏的溜到洞庭湖附近,這已是第七天以後的事了。 經過幾日折騰,也被中原種種稀奇古怪的事情所吸引,三人悲戚的心情已減了不少想報仇,談何容易? 為今之計只有保住小命才是最佳上策。 小千抓著老爹留下的那件個破軟甲,實是不怎麼順眼,又不忍丟棄,只好裹在身上;別看這軟甲粗毛如麻袋,穿在身上卻滿舒服,小千也籲了一口氣,總算解決了個棘手問題。 他們已躲在岳陽樓左側一處林園區。 兩個衣衫破碎如乞丐,一個生著陰陽臉,在這講求吟詩弄句的地方,自無法引人注意。 同為和他們一樣的 一乞食者並不少,尤其此處又是丐幫老總壇的據點,引人注意的,反而是乞丐對乞丐 一不知哪裡冒出界的叫花子? 小千瞄向了一大堆人群,老老少少,紅男綠女……瞧之不盡。 他卻想著他人可能不知他的面目,但那仇家 一至少那錦袍老人見過自己,為了安全,還是隱起真面目較為保險。 他道:“大板牙,你想我們該代成何種身份才好?” 大板牙眉頭直皺:“我想我化作任何身份也沒有用……” 小千不解這:“為什麼?” 大板牙自嘲地指著自己牙齒道:“你忘了我的外號?” “這……”小千也想笑而笑起來:“看樣子,只有把你的大門牙給拔下來才成了!” 大板牙急忙畏縮而退:“不行術行!拔了就長不出來,以後講話可就沒人聽得懂了!” 秋芙手中撫著小貂兒,她也輕輕一笑道:“板牙大哥,你再裝副假牙不就成了?” 大板牙急道:“要是如此,你就不能叫我‘板牙哥’了!” 秋芙談笑著,沒再答話。 小千瞄了又瞄大板牙幾眼道:“我還是看得不太順眼……” 大板牙驚慌急道:“你看順不順眼,關我什麼事?” 小千邪笑道:“你不覺得友情比牙齒重要嗎?” 大板牙被他說得哭笑不得:“友情又怎麼扯上牙齒了呢?” 小千道:“因為我看到大門牙,心情會不好,心情不好,情緒就不穩,這樣下去,對我們的友情傷害很大。” 大板牙又好氣又好笑:“你就不能想個兩全其美的方法?非要拔掉我牙齒不可?” “這個嘛……”小千沉思一陣,突然欣然一笑道:“有是有不過須要你的配合。” 大板牙苦笑道:“你說說著,只要不拔掉就行!” “打磨的!把突出來的部分磨平。”小千嗤嗤笑道:“這個方法不錯吧!” “很差!”大板牙白眼的說:“牙齒不是長在你嘴上,你當然什麼也不錯。” 小千回答的也甚絕:“這是人類的通病,你很了解,若你同意了,那就更了解了!” 大板牙長噓短嘆道:“沒想到我長了二十幾年的牙齒,還是拗不過你的眼睛,我娘地下有知,恐怕要罵我無路用了!” 小千截口道:“你錯了,你娘是一不留意讓你長出大門牙,她無時無刻想美化你,我是替你娘完成心願。 世上的母親,又有誰不想讓自己的兒子長得英俊掰灑呢?” 大板牙乾笑道:“我覺得……我現在滿滿灑的嘛!” 小千嗤嗤笑道:“哪是你自我陶醉的看法,瀟灑是要讓別人看的,自己說的,那算得了數?放心,我會把你磨得漂亮更出色!” 大板牙無奈的摸著門牙,想到要磨,牙齦就發酸:“能不能磨少一點,我儘量閉上嘴巴就是……” 小千嗤嗤笑道:“到時再說吧!說不定想妥了扮相,牙齒反而有用了,像吸血鬼! 啊 ~” 他裝出吸血鬼模樣、掐得她尖癢而驚笑直叫,秋芙急忙逃開,小貂兒也鑽向小千背部,想湊興搔著癢。 小千一手已抓住它,得意笑道:“還早著呢!我全身只有一處會癢,那就是心,你搔不到的。” 小貂吱吱叫著,沒趣地再跳回秋芙手中,指指點點,好像要秋芙去搔他的心。 秋往也笑得甚開心,更愛煞了這只通靈的小怪物。 小千這才轉向大板牙,道;“我想過了,只有扮成一種人,敵人才不可能發現我們。” 大極牙問:“什麼人?” “和尚!”小千說完也嗤嗤的笑起來。 大板牙驚愕道:“理光頭當和尚?” 小千笑道:“有問不可?你都如此吃驚,我們的敵人更料想不到,不對嗎?” 這倒是實話,然而大板牙仍覺得怪怪地道:“理個大光頭,多彆扭?” 小千笑道:“為了老命,將就點吧!何況和尚可吃遍四方,不像現在,一大堆乞丐和我們大眼瞪小眼,一副賊樣,深怕我們搶他地盤似的。” 大板牙瞄向四周不少乞丐,不再多說:“和尚就和尚,和尚總是吃齋的,比較仁慈些。” 小千頻頻笑著,轉向秋芙,笑的甚邪:“阿萊啊!你要不要理個頭?” 秋芙雖沉默寡言,但聞及此,也急紅了臉道:“我不要……當了和尚多難為情……” “不是和尚,你是尼姑!”小千嗤嗤笑了一陣,似不忍見她太過於困窘,遂改口道: “也罷,若是和尚和尼姑走在一起,不讓人指指點點才怪,你就當老本行。做小跟班就行了。” 秋芙馬上點頭,深伯小千變了卦。 其實和尚跟小姑娘,仍會引人注意,但小千已想過,秋芙長得並不漂亮,又瘦瘦乾幹,並不吸引他人。 自然而然對於和尚帶女孩一事,反應自然較為平和,最主要的是他不能丟下秋芙不管,也只有如此了。 大板牙道:“和尚是當定了,總得弄點袈裟什麼的吧?” 小千點頭道:“這當然!待會兒上接買……” 突然他發現口袋空,遂乾笑起來,瞄向大板牙。 大板牙苦笑道:“你沒錢,我可富不起來,這事已流傳三四年了,你該個會忘記吧?” “糟糕!”小千明知秋芙不可能有錢,仍習慣的望向她,害得秋芙也困窘的低下頭。 小千不忍,馬上改口笑道:“糟糕得很,乞丐當然是沒錢,有啥好煩的?待會兒到廟裡分些零頭,至少藉個袈裟不成問題吧?” 大板牙道:“是藉還是偷……” “偷你的頭!”小千給他一個響頭,罵道:“在阿菜面前,你怎麼可以破壞我的形象呢?” 大板牙立時乾笑道:“是是是,是‘藉’不是‘偷’,此事純屬誤會,阿萊你可別誤會了。” 阿萊淡然一笑,也顯得戚戚然道:“沒關係,以前肚子實在太餓了,我也會偷吃東西,我沒辦法……” 小千無奈一嘆:“本來也不會這麼落魄,現在為了躲仇家,連賭場都不能去,只有幹吃癟的份,阿菜你忍著點,只要過了今天,咱們就好過了!” 秋芙淡笑道:“跟你在一起,再怎麼苦,也比家中好過多!” 小千道:“所以我才不能讓你再受苦。” 秋芙來不及回答,小貂兒已吱咕叫著,似乎它很有辦法。 小千瞄它一眼,笑罵道:“你這傢伙,傷了不少人不說,還敢明日張膽要威風?也不怕把我老命給賣了?省著點吧!做些小本生意就行了,以後少溜出來,免得惹禍上身。” 小貂兒吱吱叫了幾聲,也翻起白眼瞪向小千,似在罵他不識貨,這舉動更逗得秋芙更愛煞了它,禁不住已抓向臉腮親撫著。 小千罵道:“敢白眼?好!哪天就叫你偷個夠,讓你叫不敢!” 他是自言自語斥叫著自我發威一番,隨後已轉向大板牙:“咱們找廟寺去吧!” 三人一行已朝人群較少的偏僻小徑,無目標的行著,總希望能找到寺廟,以送計劃。 果然,憑著直覺,小千三人很快找到一間靠近山丘的小寺院,再走近,才見著古舊門頂嵌著一石匾,題有“靜心寺”三字。 三人躲在圍牆右側草叢。 大板牙已皺起眉頭道:“這麼爛的寺廟,會有好袈裟嗎?” 小千自得一笑道:“袈裟越舊,道行越高,咱們可不能裝個菜和尚,那是會被人吃定的,姜是老的辣,湊和點就行了。” 大板牙乾笑道:“我是說,他們不知有沒有多餘的袈裟……” 小千道:“如果沒有,佛像的也行,反正只借用幾天,沒啥關係的!” 秋芙含笑道:“你不怕如來怫找你算帳?” 小千笑得更邪道:“你放心,如來佛光著身子,是不敢亂跑的,這點我很有把握!” 秋芙為之困窘,也笑得甚開心。 小千回答,總是讓人哭笑不得而回味無窮。 大板牙無奈道:“走吧!給如來佛洗澡去!” 小千用力點頭,一副邪樣道:“是乾洗,日光浴也行!” 兩人一搭一唱,已翻過九尺高圍牆,準備盜取袈裟。 寺院似已荒廢甚久,雜草長得齊膝,殿內已布滿灰塵,兩人走了一遭,並沒碰上任何僧人。 小千苦笑道:“看樣子,非乾洗不可了。” 大板牙瞧向神案深處那幾尊大佛像,也嗤嗤笑起來道:“佛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你看他們還在笑,看樣子是答應了!” 他瞧的正是一尊笑口常開的彌勒佛,就算千百年來看,那張嘴還是合不攏的。 小千已下跪拜了三拜,虔誠的說:“袈裟乃身外之物,老佛神留著也沒用,就讓我們凡人渡化渡化吧!祝您功德無量!” 大板牙也下跑拜見下,嗤嗤直笑著。 小千瞪眼道:“佛門莊嚴事,你笑個什麼勁?” 大板牙憋不了笑意,道:“我是想……要是佛像剝光了,不知有沒有那玩意兒……” “去你的!”小千敲他一個腦袋:“專想這些餿問題!” 然而禁不了好奇,他也瞧向韋陽尊者的下檔,黠弄的笑道:“我想很快就能證明。” 大板牙憋紅了臉:“要是有呢?” “那就留一條內褲給他吧!”小千嗤嗤笑著。 大板牙憋笑道:“也只好如此……” 兩人笑意盈臉,已爬向神案,剝起如來佛左右兩邊靜立的韋陀尊者身上已褪色的舊袈裟。 大板牙特別注意尊者下檔,乍看之下,已驚詫叫道:“沒有也!奇怪!” 小千卻鎮定道:“有什麼好奇怪?佛陀是不須要用到這玩意的!” 大板牙皺眉怪樣一笑:“可是少了這玩意,總不大像男人……” “欸呀!你懂什麼?佛跟人總該有點差別,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對他還有什麼好要求的?” 小千白了幾眼道:“你懂不懂什麼叫‘英華內斂’?一點佛門常理都沒有!” 大板牙恍然遭:“原來是‘英華內斂’……呵呵……我看還是替他留條內褲才好…… 省得他突然掉出來……那可驚世駭俗啊!呵呵……” 小千又劈他一記屁股,笑罵道:“專想餿問題,小心犯了天條!死了都不能安寧。” “我是在替他們著想嘛!” 兩人笑聲不斷,已伸手剝下兩尊佛像袈裟。 隨後又撕下了一小塊,掛在佛像下擋。 不掛尚好,這一掛,反而更惹眼 一蠻荒地區的野人,很多都是如此裝束。 兩人見之則笑不絕口。 小千笑紅了臉:“沒辦法,情勢所追,迫不得已,兩位就將就點吧!” 跳下神案,兩人開始穿著。 大板了還好,挺合身。 但小千身軀雖高大,比起魁梧的神像總是矮些,瘦些,穿的袈裟如罩蚊帳般寬鬆。 小千邊弄邊笑耍道:“這像什麼?跑龍套的?” 大板牙戲笑道:“忍著點穿,這麼大,足夠你穿十年不必換,我就沒這個福氣了!” 小千瞪眼道:“你想當十年和尚,我這件就留給你,一張嘴光會叫,再找一件!” 大板牙輕笑罷,也隨著小千再尋佛像,希望能找到一件合適的。 然而小廟寺,佛像不及二十尊,一個轉身就已尋遍,大都差不多。 小千有點洩氣,甩掉袈裟道:“什麼玩意嘛!全是蚊……” “帳”字還沒出口,他突然見著屋梁上接角處塞有東西。 其中一片如袈裟的布角落于梁外,他欣喜之餘,已騰身而起,反手一抄,已輕鬆將東西抓入手中,飄落於地。 果然是件袈裟,顏色雖褪了不少,光澤仍在,尤其是領口鑲有一道白絲般兩指寬細邊,顯得十分惹眼。 其他四處也縫了不少貼切的補丁,但並未顯出那種落魄樣,想必與質料有關。 “這件就差不多了!” 小千套在身上,也覺得甚合身,終於了卻一樁心願。 他知道領口那白邊,可能是顯示身份的標誌,是以將白邊摺向內側,以免引人注意。 大板牙施個佛禮:“阿彌陀佛,小千和尚近來可好?” 小千也湊趣道:“貧僧很好,不知大板牙和尚……不對呀!“他已轉沉思。 大板牙急問:“又有什麼不對?” 小千道;“扮成和尚,名字總得改一下吧?否則光叫你大板牙,不也是容易讓人識破嗎?” 大板牙聞言也覺得甚有道理,遂問:“那要改成何種稱呼?乾脆叫你臉綠綠和尚,這樣比較順口,如何?” 小千白他一眼:“你少佔我便宜,什麼臉綠綠?” 大板牙呵呵笑道:“我說的可是真話,這綽號,你最少用十幾年,很多人會說溜嘴,為了以防萬一,有這個必要啊!” 小千瞄了幾眼,無奈道:“都是你們亂叫,才會形成現在這種局面,好在敵人還不知道我有這個綽號,否則我會拔掉你的牙齒,就叫我綠豆和尚好了!” “綠豆?” 小千點頭道:“好歹我也是姓綠,再說說溜了嘴,臉綠總可以綠豆來塘塞。” “好吧!綠豆和尚就綠豆和尚,那我呢?” “你叫豆芽和尚!”小千瞄著他那兩根大板牙,嗤嗤笑道“本來要叫你綠帽子,看在你的大板牙份上,送個豆芽給你,算你走了運!” 大板牙也笑得開心:“那我的名字就是綠豆芽了!” “有何不可?”小千呵呵笑道:“那天去拜我娘,準備收你當幹兒子,不過得聲明在先,你只能當我弟弟,我不喜歡頭上有個人在管我!” 大板牙道:“兄弟難道不分年齡嗎?” 小千嗤嗤邪笑著:“在我眼裡,你永遠比我小,沒有綠豆,那來的綠豆芽?等你想通這個道理,就知道我的苦心了。” 大板牙憋瞼道:“我寧可永遠想不通!” “那也沒關係,只要默默接受就可以了。”小千得意笑道:“走吧!阿菜還等著見我們呢!” 他已大搖大擺走向廟外。 大板牙苦笑不已,無奈之下,也跟著步出。 秋芙見著兩人身穿袈裟模樣,已輕笑走出草叢:“你們當真要扮成和尚?” 小千正經八百道:“貧增綠豆,師出綠豆門!” 大板牙也合十為禮:“貧僧綠豆芽,也是師出綠豆門!” 秋芙呵呵笑道:“那我是綠豆菜了!” 三人對眼,笑成一團,當真想組個“綠豆門”過過癮。 笑聲未歇,遠處突然行來一白衣年輕書生。 五官清秀,衣衫華貴,手持白玉扇,簡灑緩步行前來。 小千突然覺得有人逼近,一個轉頭,已發現此人,笑聲一頓,挺身迎向來人:“你是誰?” 白衣書生漆酒揮開扇子,含笑的瞄著三人一眼,他的眼神閃爍著,帶邪異。 “別問我是誰,我想知道你們是不是和尚?” 小千見他眼神閃爍不定,聽他不高不低而故作溫雅的聲音,已知他是工於心計之人,遂道:“你說呢?” 白衣書生凝目瞧著小千,不久已笑道:“其實你們是不是和尚都沒關係。” “對你?還是對我們?” “對在場所有的人都沒關係。” “哦……這就奇怪了?”小千道:“既然沒關係,你幹嘛要問這些廢話?” 白衣書生笑道:“我來找你們談生意。” 竟然有人從天而降,素昧平生的就要找他們談生意? 這番話當然使三人為之吃驚。 不過賊頭滑腦的小千,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被耍的人,他談笑風聲道:“你能跟我們談何生意?” 白衣書生道:“只要你們化妝成和尚就成了。” “笑話!我們本就是和尚,幹嘛要化妝?” 白衣書生被小千一喝,也楞了一下:“可是你們的頭髮……” 小千鄙笑道:“帶發修行的和尚多的是,我看你是白混了!” 他可不能承認自己是剛要冒充和尚的和尚,江湖險詐,他不得不防。 白衣書生似乎對他是否為真和尚,並不在意,笑了笑,道:“在下眼拙了,不過這擋生意,一定要落了發的和尚才行……” 小千追問:“什麼生意?收妖捉怪,還是超渡亡魂?” 白衣書生搖頭輕笑:“都不是,是你從未做過而願意做的事,而且酬勞相當高。” 聞及高酬勞,小千和大板牙不禁心動了,餓了一星期,總得賺點錢才行。 大板牙追問:“有多高?” “黃金百兩!先付五十兩訂金,事成之後再付五十兩!” 這可是天文數字,聽得三人張口結舌,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白衣書生對他們反應,似感到很正常而談笑著。 從腰間拿出兩錠足足五十兩的金元寶,含笑道:“你們接不接?接了,這金元寶就是你們的了!” “接!當然接!” 小千和大板牙甚有默契而異口同聲的喊出口,伸手已將金元寶搶過手。 黃澄澄的金元寶落在手中,有股實在的重量感,讓人(尤其是窮人)覺得更實在而興奮。 白衣書生似對這些金子不放在眼裡,滿灑地讓兩人將金子拿走,只含笑的望著兩人,等待兩人再次回答。 秋笑則緊張起來,天下哪有如此好賺的錢?此事必定不比尋常,她急叫道:“小千……綠豆……” 小千轉向她,神秘一笑,笑意中已傳出,他並非見錢眼開的人,笑道:“阿萊你放心,這一定是個好生意,不接了可惜。” 大板牙也笑道:“一開始就有個好彩頭,將來前程未可限量。” 秋芙也無奈的笑著,還好她對小千有著某種倚賴的信任,也未有過份的擔心。 其實他們三人心裡早有數,金元寶一到手,生意能接則接,不能接,只好溜為上策。 黃澄澄的元寶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從指間中給溜走,這太對不起良心了。 白衣書生對兩人的反應,感到很滿意而輕笑著。 小千收妥元寶,方問道:“生意已接了,你總該透花一點情形,讓我們有個準備吧?” “白衣書生考慮一陣才道:“有一個人須要你們去陪他。” 小千驚覺的說:“那人是誰?為什麼指定要我們?” “那人是準,我不便說出,不過他並沒指定要你問。”白衣書生道:“他只要年輕的和尚就行了,碰上你們,正是巧合。” 小千本以為有可能敵人已找上線,但聞及對方只要和尚,並不一定要自己,而自己也是剛才出家,對方再厲害也不可能馬上知道自己所換的化身。 故而心頭寬鬆了不少,但驚黨心仍在。 他道:“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其他要準備的?” 白衣書生道:“你們必須去掉頭髮。” “這個簡單!我們正找不到何處可落髮呢!” 白人書生道:“這個可以到了地頭再理。”瞥向秋芙:只是這位小姑娘恐怕不能隨行……” 小千截口道:“她是我的跟班,不能丟下她,她不能去,我也懶得去,你看著辦!” 白衣書生見小千如此堅決,也不願再爭,退:“好吧!到時我安排她到另一個地方就是。” 小千睨眼道:“不會很危險吧?” 白衣書生笑道:“若非主人只想要和尚,這小姑娘也可同去,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不必按這筆生意。” 有何危險值得小千擔心受怕? 他只是多利用機會探探口風而已。 他道:“訂金都收了,豈有不接的道理,我K是要你明內,如果生意有廣彎樣,我們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白衣書生含笑道:“你放心,說不定有了一次,第二次你會自動找上門呢!” 大板牙戲謔道:“這麼爽?吸鴉片不成?” 白衣書生笑的有點邪:“保證你比這個還過癮,時間不多,我們走吧!” 他已轉身漫步離去。 小千和大板牙、秋芙交頭接耳一陣,已將藍貂給放了,要它跟蹤白衣書生,三人隨後也跟上。 他們走向洞庭湖,坐上一條幽雅畫肪,順著湖面已行向長江口,似乎已朝下游行去。 經過大江,回向小江流,以至于漬流河,突然間又出現一罩滿輕霧的靜湖。 畫肪穿梭湖中,就像無風飄動的雪花,漸漸得行,卻無一聲一息。 濃霧已散去不少,在湖的一畔,已出現一座紅白相間的樓閣,宛若白象牙嵌上紅水晶鑲出來的古物,高雅脫俗已極。 樓閣價水而立,倒映如鏡,更如人間仙境。 連著湖面為一白色曲橋,橋上延伸路面,種植不少紅花綠葉,美景天成。 小千和大板牙以及秋芙都看傻了眼,如此美景,他們連作夢都作不出來。 白衣書生感到一份驕傲,頻頻傳笑聲,很快已命船夫將船駛靠岸邊,要三人登岸。 他道:“地頭到了,希望三位別大聲張揚……主人喜歡安靜。” 小千目迷五色道:“你有沒有搞錯?叫我們來當神仙?” 白衣書生含笑道:“這是你們的福氣。” 說話間,四人已走往樓閣。 小千邊溜眼,贊不絕口道:“老兄你真夠朋友,花大把錢帶我們來觀光,還可當神仙?早知道我早該捨棄如來佛了。” 大板牙頻頻點頭:“嗯!還是神仙舒服。” 白衣書生笑道:“二位果然是明眼人,一觸即通,在下可省了不少功夫解釋。” 小千呵呵笑道:“不必解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我的心早領悟了。” 白衣人稍帶狡黠的瞄向兩人,輕笑不已,隨後已領著他們進入如神仙府的樓閣。 他很快安排秋芙到另一住處,那裡有女侍招待。 小千和大板牙則被安置在一間設有大浴池的豪華殿堂。 很快的,已有兩名妙齡美少女,拿著刀剪。準備要替兩人落髮。 坐在長桌前有吃有喝的兩人,見及少女進門,想到要理光落頭,反而有點不自在。 小千眉頭皺得深深;“當和尚一定要落髮嗎!” 少女似乎甚懂得迎客之道,兩人嗤嗤笑著。 一名較高者道;“來這裡,你們就不是和尚了。” 小千不解;“這麼快就變了?那到是什麼?” 少女含笑道:“是神仙。” “哦……對對對!我怎麼忘了自己已在仙境?” 小千轉向大板牙,帶有一種恍然而喜悅神情:“我們是神仙吶!” 大板牙也笑的開心:“當神仙又有錢傾,理個光頭也無妨!”摸摸頭髮,笑得開心: “我想理了頭髮,就更能‘神光煥發’了!” 小千也摸上頭髮,猶豫一陣,才下定決心:“也罷,最後很煩惱,剪掉煩惱絲也許有效,至少黃金元寶是實在的!” 一摸到腰際硬邦邦的元寶,他也欣然接受落髮了。 少女似乎對小千有某種吸引力,總想看他理了光頭,是否還是一副精明可愛樣,卻準備先替他落髮。 然而小千可禁不了大板牙冷言笑語,硬是要另一個女子同替大板牙落髮,省得一頭光了,一頭卻不敢落髮了。 四人就這樣又懼、又好玩、又猶豫、又期待的落著發。 不久,發已落到一半,小千卻突然迷惑道:“我覺得奇怪……” 大板牙瞄眼道;“是啥個不妥?” 兩名少女也不解的瞧向小千,個知他又在想什麼?” 小千卻一本正經的盯向大板牙兩支大門牙,迷惑的說;“我懷疑,神仙會有你這兩支大板牙嗎?” 什麼時候了,他還在想這問題? 這話聽得少女發了笑,這本不是問題,小千卻如此專注,實讓人忍不了見及他的表情的笑意。 大板牙卻哭笑不得,突然揮手一掌打向小千腦袋,笑罵道:“去你的!事實擺在眼前,你有什麼料懷疑?呵呵……” 小千也乾笑不已:“不是我要懷疑,而是你這兩根大板牙太俗,跟神仙的形像不怎麼適合……” 大板牙瞪眼道:“這個不用你管,我的神仙跟你的不一樣,我拒絕再回答你的問題!” 小千頻頻戲要笑道:“你的神仙很不尋常……呵呵……吃蛤蜊用嘴唇就可將裏邊的肉挑出來!實在少見!” 大板牙瞪足了眼。卻奈何不了小千,慨歎不巳:“隨你吧!沒有我的大板牙,你怎會了解神仙有很多種類?還好我不是最差的一種。” 小千愕然問道:“誰才是最差的一種!” 大板牙嗤嗤得意道:“苗疆烏哈拉話大酋長哈八狗,老神仙吶!” 小千突然想及老酋長那副又黑又瘦又抿拉著嘴直像哈八狗的尊容,不禁無法度而苦嘆佩服的猛點頭:“對,對!就是他,俺甘拜下風!哈哈……” 兩人對眼,笑得甚開心。 這些舉止卻把兩名少女給弄迷糊了。 頭髮很快落光,兩人相視大笑,畢竟第一次光頭,總是讓人覺得新奇而刺激。 “好亮啊!”小千瞪大眼。贊不絕口:“大板牙你將來考狀元有希望了!你隨時隨地都可讀書,晚上靠著腦袋反光就成啦!” 大板牙湊趣地也摸向小千油亮光頭:“你的更亮,要是站在海邊,包準讓人以為燈塔,一夜之間撞沉十數條船,那是小事!呵呵!又圓又亮,早知道該叫你黃豆,或是雞蛋黃才對!叫綠豆總少了點光!” 小千的頭,晶瑩而圓,落了發後,並未減去那種靈性,反而有帶著出家人修行那種小和尚的精明樣,更讓人喜愛了。 大板牙則多了一圈不算粗的箍骨,像是小時戴帽或纏布頭留下的痕跡,掛在後腦勺,倒也顯出一股獨特的調調,靈性也不差。 理好頭,少女要兩人沐浴,隨後換上較乾淨素衣衫,兩件袈裟已被拿去清洗。 兩人這段時間只好先吃喝一頓再說。 直到袈裟洗好,弄幹,送回來時,已是入夜時分。 白衣書生已進了門,見及兩個容貌乾淨多了,這才笑道:“二位還過得去吧?” 小千頻頻點頭:“很好,大熱天理光頭,涼快多了!” 白衣書生笑道:“如此就好,時間已差不多,我想該談談我們的生意了。” 小千聳聳肩道:“我們已有充份準備,你說吧!” 白衣書生問:“二位可有法號?師出何門?” 小千老成點頭;“貧僧法號綠豆,他是綠豆芽。” 大板牙施個佛禮:“我們出自‘綠豆門’!” “綠豆門?”白衣書生聞所未聞,感到驚愕。 小千卻處之泰然遭:“新立的門派,不出三年就會凌駕少林派之上,施主不必懷疑。” 白衣書生一陣輕笑,道:“好吧!主人問你,你就實說,若再追問,我希望你們說是少林新派弟子,這比較能讓他相信!” 小千點頭:“沒問題,生意能說成,什麼門都不重要了。” 大板牙自得道:“其實‘綠豆門’早就含蓋了天下各派,說起來也是一家人啦!” 白衣書生笑得有點邪,他並沒再接口,含笑道:“成與不成就看二位了,請隨我來吧!” 他領著小千和大板牙,已走向深院樓閣。 此時天已黯,夜色天清,寒星閃閃,整座樓閣點燃燭火,更如天上凌霄閣。 不久,三人行至二樓靠西之雅房。 一排掛滿淡紅柔絲長簾罩在薄如蟬翅的排門內,透出幽紅柔光,十分清雅不俗。 白衣書生已拱手道:“稟夫人,行僧已替您送來了。” 小千正感意外,他怎會稱“夫人”之際。 屋內已傳出嬌柔聲音:“他們……願意嗎?” 小千因猶豫而未及時開口,大板牙卻說得甚堅決:“生意都談妥,有什麼不願意?” 白衣書生含笑點頭,表示大板牙回答得甚貼切。 嬌柔聲音又傳來:“……那……帶他們進來吧!” “是!”白衣書生拱手,隨即小心翼翼的推開半扇門:“兩位大師,夫人有清!” 小千有點不自在:“就這樣進去?” 白衣書生頷首;“咽!希望你好好服侍夫人。” 大板牙接口道:“沒問題,別忘了還有五十兩間!” 白衣書生含笑道:“只要夫人高興,再賞你百兩也無妨。” “當真?” 小千和大板牙兩眼發直而貪婪,見錢眼開就是如此模樣。 書生信頷首:“絕不食言。” “不是十元,我要的是金元寶!”小千把“食言”誤成“十元”了。 書生一時想不通,但見及小平比劃元寶狀,方會了意,道;“當然是元寶,兩們快去吧!” “有元寶好辦事!” 大板牙豁了出去,興趣盎然的拉著小千已住屋內行去。 日在書生含笑的帶上門,拍擊手掌兩聲,暗處已掠出兩名青衣女子,閃入此屋左右兩側,想必是在守護裡面的夫人。 白衣書生露出~副詭異笑容,已揮扇清灑離去。 小千和大板牙一進門,登時傻了眼。 這那是什麼夫人? 只見一位年約三十上下的美豔少婦,風情萬種的倚在一張以晶亮粉紅綢緞鋪成的溫柔床上。 她長髮微掠胸前,身軀半掩著白紗絲毯,她竟然是全裸的。 白淨的肌膚透出淡紅色柔光,混圓結實的酥胸淡露髮絲外,她的斜擺,渾再而帶弧度,一直延伸至修長的雙腿。 尤其她那渴望著什麼而懶散的神情,更不知要迷死多少天下男人? 她含情看看小千及大板牙,雙手微撫胸口,露出撩人姿態。 一股慾火已衝已沖向和大板牙丹田,這分明是在挑逗、弄清。 然而驚愕而詫異,已讓小千喚回不少心神。 他愕然道:“你就是夫人?” 夫人頷首一笑:“嗯,我就是。” 小千頓感事情要糟了:“你要我們來侍候你?” “你們不是已經來了嗎?” 小千哭笑不得;“怎麼侍候你?” 夫人微微掠了頭髮,胸乳扣人心弦的顫動著,她淡笑道:“你過來就明白了。” 大板牙驚愕道:“你要我們和你那個?” 夫人風情萬種笑道:“你不願意嗎?” 大板牙更詫異;“你把我們當作男妓?” 小千截口道:“不是男妓,是‘午夜牛郎’!” 夫人笑的更是扣人心弦。 大板牙已苦笑道:“原來是要我們幹這行的?難怪錢這麼好賺,還說比當神仙還舒服,我看這神仙不當也罷!” 小千憋笑道:“什麼不好當,當上‘午夜牛郎’?這年頭什麼怪事都有!夫人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還是在室的,不想破功,罪過罪過!” 說著小千已轉頭就要離去。 夫人愕然道;“你們不是願意?” 小千抓向大板牙:“願意的可是他說的,他留下來就可以,我不行啦!” 大板牙急叫道:“你怎麼出賣我?” 小千道:“我那出賣你?我是讓你去享受享受人生經驗,反正又有錢賺!” 小千已開門準備溜走。 大板牙也奪門:“不成!我也是在室的,豈可輕言犧牲!” 兩人爭先恐後想溜出此屋。 忽然輕風一送,夫人竟然全身赤裸的攔在兩人前頭。 “啊!”地一聲尖叫,小千差點觸及夫人胸乳,趕忙收了手,急叫:“你可別亂來啊!這生意我不接了。” 夫人笑容仍在,只是眼神已泛出青光微帶著怒意,她輕聲笑道:“都已進了門,不接也得接!” 小千急道:“純屬誤會!敬請見諒,我哪知你要的是午夜朗……那麼大膽……” “大膽……”夫人輕笑著,結實的胸乳又在抖動:“男人要女人,女人為什麼不能要男人?” 小千乾笑道:“這是我始終想不透的地方。” 大板牙接口道:“這是我始終不願想的地方。” 夫人輕笑道:“我告訴你們答案好了,那是你們男人玩的把戲,以束縛女人。” 小千乾笑道:“我可沒玩這把戲,我是出家人,不沾俗事,請讓路,拜託,拜託!” 小千想閃過另一道排門,夫人動作卻也不慢,如影隨形攔了過去。 全身赤裸裸的,她卻一點也不窘困,從容得很道:“入了門就別想走。” 小千瞧了她身手,一時也興起:“我要走,誰也因不下我!你來,我獲往!” 趁夫人尚無藉力之處,小千已掠向左側門扉,呵呵笑道:“想攔我?還早呢!” 他一手想推開檜木門,突然一道勁風劈至,打得他欸呀一叫,滾了回來。 不知何時,青衣女子已攔著門扉,這掌正是她所擊發。 小千跌痛的爬起來,再次追問青衣女子,罵道:“你幹嘛偷襲我?” 青衣女子冷道:“因為你要逃走!” 小千叫道:“我逃走關你什麼事?” 青衣女子一時被問住而呆楞,畢竟這事不好回答。 小千卻在她一愣之際,反手拍向她屁股,大喝:“讓開!” 青衣女子一時不察,尖叫一聲,已避閃而退,仍然被拍著了” 小千已趁這空隙射出門外,想逃之夭夭。 然而大板牙並沒那麼幸運,想開門逃逸之際,已吃另一名青衣女子掌勁掃中而倒滾。 夫人只見小千不易追逮,只好改為先製大板牙,飄身一抓,已將大板牙丟向床頭,再揮動床紗,很快已捆住他。 大板牙驚叫:“臉綠綠快救我啊 一” 小千聞及其聲音,不由自主的楞了一下:“大板牙?” 心念一閃,覺得還是先溜為妙,仍拔腿就跑。 可惜他人生地不熟,一個轉向迴廊,青衣女子已從另一頭攔了過來。 小千暗叫苦也,仍擺出架勢,裝腔作勢道:“來呀!大爺豈是省油的燈?啊 -” 他吼著連向青衣女子,倒也將她嚇得往後直退,不敢正面攻擊。 小千~時得意忘形,呵呵直笑:“憑你也想攔我?再練幾年……” 突又一聲驚急尖叫,背後一道勁風襲至,他已被打得往前栽跌,威風不起來。 夫人已立在其身後,淡然一笑,向青衣女子揮手:“帶進來!” 說完她已飄回屋內,笑的甚為舒坦,似乎來這麼幾下,也覺得甚有刺激性。 青衣女子在小千跌倒之際,早就撲上去,一手抓提小千袈裟衣領,抓了個結實,直往屋裡送去。 “原來你真是省油燈……功夫那麼差……” 小千乾笑道:“不,你誤會了……我的燈還沒點亮,不相信你敢放我下來,我的燈就不省油了。” 看小千怪裡怪氣,方才還被他拍了一記屁股,青衣女子可不願再惹麻煩,猛力提起他,往屋內丟去:“你能再出,我就相信你不是省油燈!” 人已丟入屋內,青衣女子帶上門,亦覺想笑,向另一名女子照面後相偕會心含笑地掠入暗處。 小千一滾落地,夫人已一手攬住他,胸乳全靠向了小千身軀,逼得他驚惶大叫: “不急不急!我接客就是!你溫柔一點好不好?” 夫人輕輕一笑,已將他丟向床上,嫵媚動人地說:“只要你不逃走,我都依你!” 小千苦笑道:“我看是逃不掉了……” 夫人走回床沿,坐了下來,含笑道:“所以你最好安份些,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是是是……” 小千瞄向夫人,心知今夜牛郎是當定了。 夫人已躺在床上,嗯嗯輕吟起來,雙手不時撫向自己肌膚,似乎慾火已焚身:“你們快來嘛……” 小千紅著臉道:“馬上就來,總得讓我脫完衣服……” “快……拜託你們……”夫人動作已十分狠撩,雙腿不停扭搓,雙目微閱,吟聲更撩人了。 小千加快動作,也解掉大板牙纏捆絲帶,替他鬆綁。 “我們馬上來……” 他和大板牙已解下袈裟,以及腰帶。 突見夫人慾火高熾,不停自撫呻吟,兩人一陣噁心,小千已有了主意。 突然高喝聲:“我們馬上就來!” 話聲未落,兩人已掀起袈裟,~頭一腳,罩向夫人,腰帶也纏了過去,想反捆夫人。 夫人突遭偷襲,只是驚愕一下,並無多大反擊,已被製住手腳。 小幹見偷襲得逞,霎時高興道:“好婆娘!打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也不去探聽我臉綠綠是何貨色?看你還能作怪,大板牙快將她捆在床頭!” 三兩下,兩人已將夫人五花大綁的拉開手腳,捆於床上。 奇怪的是,夫人眼眸緊閉,嘴唇顫抖,吟聲卻現高昂。 小千見她已就逮,立時想到報復:“偷襲我兩掌,還你二十掌!” 手一伸,他當真打向夫人潔白肌膚,先是括臉,後來卻打向了臂部。 大板牙也不甘示弱,呵呵笑道:“我可就多了,照這樣算來,要打到明天才能算清,欸!好累啊!” 他也大小雨點的亂打。 他們見不了夫人撩人體態,已替她罩上床毯,只見她身軀不停扭動,抽搐而呻吟,眼眸卻閒得更緊,嘴唇更抖,臉腮已現紅雲,卻不曾欸叫一聲。 終於在最後一次抽搐欸叫之後,夫人已昏了過去,臉容是如此倦怠而沉迷。 小千霎時驚愕:“哇?翹了!這麼不耐打?” 大板牙急忙道:“我看不對,還是先溜為妙,仇也報了,元寶也在,不溜尚待何時?” “言之有理,可是外面那兩名女子,怎麼辦?” 想及青衣女子,兩人也沒了氣,懶坐床上,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小千白了一眼:“都是你!摃著兩根板牙就那麼重?溜都溜不掉?” 大板牙子笑道:“我是想以我的笨拙來表現你的突出……” “你怎麼不留下來,讓我逃走,那樣我就更突出了!” 大板牙乾笑:“……太突出也不好……” 小千再白他一眼;“都是你的話!” 罵著,他已走向紅檜門。 大板牙焦急道:“你想幹什麼?” 小千回旺一眼:“放心,我只是很想把你丟在這裡而且已!” 大板牙知道他在開玩笑,也逢迎奉承乾笑著。 “我著臉綠綠回來了沒有?” 小貂兒若回來,對付兩名青女子倒是綽綽有餘。 小千掀開一隙隨門扉,已嘯起哨音,淡而稍尖,可傳得很遠。 嘯了兩聲,小貂兒沒現身,反而把青衣女子給叫來。 “你在叫我?”一名女子道。 小千也絕望,暗罵小貂兒開小差,害他淪落風塵,嘴巴仍笑著:“不叫你叫誰?” “有什麼事?” “成了!”小千稍帶尷尬的說。 “這麼快?”兩名女子都感意外。 小千得意聳聳肩道。“我綠豆門門主豈是普通貨色,不信你自己看!” 他推開門扉,二名女子已探頭,只見夫人安穩睡於床上,被毯也蓋得甚為貼切。 “夫人吩咐不能再吵她,她很累!” 兩名女子一臉詫異的瞧向小千和大板牙,似乎此事甚為不可能。 小千道:“沒什麼好驚訝,這種事要看人啦!生意已成,我們可要走了,你不會再為難我們,也想要來這麼一下嗎?” 兩名女子聞言已紅透耳根,羞窘非常。 小千眼瞧穿兩人心思,遂戲弄道:“如果你們要,算批發價好了,便宜一點!” “不准你胡說!”一名女子斥道。 小千和大板牙已呵呵笑起來。 兩名女子更困窘了。 “我不說,總該可以離去吧?” 一名女子猶豫道:“以前從沒有……” “現在就有了!”小千截口道:“你不行,找那牛郎書生總可以吧!少 唆。吵了夫人,我可擔待不起!” 兩名女子心想還有書生可以作主,也不怕兩人耍詐,遂同意他兩兩離去。 能離開這房間,總是擺脫了不少煩惱,小千和大板牙二話不說,抓起床頭袈裟和腰帶,已溜下了樓閣, 豈知樓閣前廳,白衣書生早就在等候。 白衣書生見著兩人如此快就下來,也甚感意外。 “兩位……” 小千得意道:“牛郎兄,你這次可找對人了,咱們綠豆門辦這種事,簡直太容易了。” 白衣書生一時也難以自處,乾笑幾聲才掩過窘態,道:“沒想到兩位也精通此道,實讓人始料未及……” 小千得意道:“你這次走眼啦!對付夫人這種貨色,綠豆牙一個人就夠了,何須要本掌門親處出馬?” 大板牙也聳起肩頭;“不錯,小意思,三兩下就清潔溜溜。” 白衣書生道:“既然如此,夫人的賞賜恐怕不少吧?” “賞賜?”小千心念一轉,已笑道;“哦!夫人說明天再大大獎賞,今夜她很累,沒辦法再準備獎品,要我多多包涵。” 白衣書生道:“兩位有福了。” 大板牙道:“頭一回嘛!總得好好表現,結果還算差強人意,對了,生意已成,另外酬勞……” “在此!”書生已拿出兩錠元寶交予兩人,含笑道:“兩位得夫人賞識,將來銀子有得賺了。” “哪裡!你也賺了不少吧?”小千想打探他與夫人是何關係。 書生卻笑道:“我可沒這福氣,夫人只對和尚有興趣,她說和尚較乾淨,我只是替她物色人選而已。” 小千道;“這麼說來,已有很多牛郎和尚來過了?” 書生笑道:“自願的並不多……像兩位如此表現的更少。” 大板牙自得頻頻點頭:“難怪你們會大眼瞪小眼,一驚吃過一驚。” 書生笑道:“這種事並不多見。” 小千得意道:“奇蹟不會隨便發生在別人身上的!” 他和大板牙當真以為有這麼回事而笑得甚為諧謔。 書生陪笑一陣,隨後道:“兩位請隨我來,臥房已替你們準備好了。” 這話已把小千和大板牙喚回心神。 小千急道:“不必了,我想找阿萊聊聊,你能帶我去?” “這……”書生有點猶豫。 小千正想說話,突然樓閣上已傳來女子尖叫朱:“不好啦 ” 書生聞言臉色大變。 小千更叫苦也,趕忙叫道:“糟了,有人潛入!咱們快去看看!” |
第六章 多情夫人
書生本以為夫人遭了小千毒手,但見及小千領頭往樓梯衝,疑慮也為之消失,趕忙也衝向二樓。 就在錯身之際,小千右足微點樓梯扶手,一個倒驚己反射一樓地面,甩開了白衣書生,拉著大板牙已衝向一片得黑的屋外。 他急叫:“快逃,牛郎不好當啊!” 青衣女子也追向樓梯口,見及書生已急叫:“快逮住那兩人,他們把夫人打傷了!” 書生臉色更變,凶相已露:“這畜牲!” 話未說完,從二樓已穿窗而出,凌空飛掠屋簷,想找尋小千逃逸方向。 兩名青衣女子,也相繼追去。 原來她們兩在疑惹之餘,才走入閨房,想瞧個究竟,終於被她兩拆穿了真像,若逮不到小千和大板牙,她兩可擔待不起。 小千一衝出樓閣,四處還有不少廂房,一時不知秋芙在何處,尖叫幾聲,突見書生已掠出窗口,趕忙已塞向花叢暗處,暫時隱去了形跡。 白衣書生一時無法逮著,已追向一座廂房,大喝:“把那丫頭餚好,別讓她溜了!” 小千聞言已知秋芙身在何處,暗自盤算,也和大板牙潛向那座廂房。 然而他一潛到此廂房,已苦笑不已。 因為秋芙正茫然的被白衣書生扣住腕脈。 她知曉已生事,卻不願接受書生逼迫,喊出聲音以引來小千。 她咬著牙,香汗卻直淌,想必十分痛? 原想好好照顧她的小千,豈能見她受此痛苦,他已苦笑的走出暗處:“牛郎兄,放了她!這事跟她無關。” 秋芙見及小千,更是焦急:“綠豆你快走……” 她雖詫異小千理了光頭,但此時此景已容不待她品視一番,所關心的仍是小千的安危。 小千含笑道:“沒什麼事,一場誤會而且,說外開了就結了。” 大板牙也現身,笑道:“他們不讓我們走。硬要再接筆生意不可,我答應他們就是,用不著大驚小怪的。” 白衣書生冷笑道:“在這裡,你們最好安份點!” 他見及兩名青衣女子趕來,也放了秋芙。不怕小千能溜出自己手掌心。 秋芙焦切道;“綠豆兒你到底惹了什麼事?” 小千笑道:“小事一件,你問問白衣牛郎就明白了。” 他已明瞄向書生,道:“老兄,夫人可還沒吭話,要是弄個不好,小心我反咬你一口!” 書生登時有所悟,夫人有此癖好,他可明暸得很,就算小千接了人,也得等她親自問過再說,免得攬來一身腥味。 他道:“不錯,是小事,只要兩位師父不擅自離開就沒事。” 小千瞧向秋芙,笑道:“聽到了沒?你先好好休息,明兒一早一定給你大好消息。” 秋芙雖擔心,也無能為力,為了讓小千安心,她也答應了,只希望小貂兒快點回來,以能幫助小千。 白衣書生要女婢帶開秋芙,隨後與青衣女子已押著小千和大板牙回到樓閣大廳。 書生冷笑:“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對夫人出手?” 小千嗤嗤笑道:“這你就不懂了,非常的人,要用非常的手段,才能得到非常的效果,虧你當牛郎,還混了那麼久?” 青衣女子斥道:“你胡說,夫人明明是被你打昏的!” 小千瞪眼:“你懂什麼?此昏非彼昏,非親身體驗,你怎會了解?” 大板牙由得笑道:“這是我們男人的秘密。你永遠不會懂的!” 青衣女子怒斥:“傷了夫人還敢口出狂言,我非教訓你們不可!” 纖手一提,已準備劈向小千。 突然一聲“住手”已傳出。 夫人不知何時已被上一層素紅外衫,風姿綽約的立於樓梯口。 小千和大板牙嚇得眼珠都快扭傷了,暗道這下老命可保不了,至少一頓打是免不了。 書生和兩名女子趕忙拱手,必恭必敬道聲“夫人。” 夫人臉容已恢復平靜,不再有淫偎之態,反而有股高雅氣息,她淡淡的說:“放開他們兩人。” 這話又使在場者大為吃驚。 小千本以為要慘了,沒想到夫人卻意外的說出此話? 連他都無法接受,還以為聽錯了。 “大夫人,你有沒有搞錯?”小千愕然地說。 夫人含笑的望著他:“你不希望我放你嗎?” “這……我……”小千登時醒悟,急忙道:“想!想!我本來就無罪,該放,該放! 我現在就走!” 說著他已和大板牙千拜萬拜的掉頭就想走。 書生和青衣女子沒有夫人命令,也不敢阻攔。 只是一頭霧水,摸不透夫人為何會如此。 夫人含笑道:“你們走錯了方向吧。” 小千方想跨出一步,聞言,心頭已沉了不少。 小千暗道:“我就知道沒那麼便宜……”瞥向夫人,乾笑道:“不知夫人要我們往何處走……” 夫人含笑道:“剛才你不是在樓上嗎?怎麼迷了路?” 小千苦笑不已,卻又無計可施;“夫人記憶真好……” “你現在也該不差吧?” “我們也記起來了……” 小千和大板牙對望一眼,苦笑不已。 看來又要落入火坑了! 兩人已慢步走向樓梯,一步步往上爬。 夫人輕輕一笑,轉向書生:“沒事了,你們退下!” 說完她已返往二樓,笑聲卻更甜。 書生和青衣女子拱手道聲“是”,不再為難小千和大板牙他們多少看得出,夫人表現的是喜悅而不是憤怒。 因而更不了解小千兩人到底是用了何種手段? 難道非常之人要用非常之手段嗎? 小千和大板牙已隨夫人進了房。 仍是一片淡紅,清香、溫暖情人。 夫人躺回床上,才恢復那種女人應有的嬌柔,嗲聲道:“你們真沒良心,把人打疼了,怎麼可以一走了之?” 小千苦笑道:“難道你還想再挨揍?” 夫人感到興奮,卻現出楚楚傳人模樣,抓下長衫,露出肩頭和酥胸:“都被你們打傷了,你們還如此對待人家?” 大板牙也搞不懂道:“我們打你,你還那麼高興?” 夫人嘴唇又在顫動。 似乎這話對她有多少刺激作用。 小千愕然造;“難道你有被虐待狂?” 夫人嬌嗲道:“我不懂,我只要你們陪我……” 小千突然苦笑了:“看樣子,我們是碰上怪人了……” 他道:“你很想再挨揍嗎?” 夫人已閉上眼睛,開始呻吟:“快……過來……” 小千和大板牙看是錯不了。 小千苦笑道:“走吧!有人欠揍,不揍她還安不了身,真癟!” 兩人依言走向床前,一方面是洩恨,一方面在實驗,又打了夫人一頓,果然打得越重,夫人表情越沉迷。 終於在一陣最高峰,夫人又昏過去了。 小千和大板牙才噓口氣,跌坐床前,苦笑不已。 “什麼嘛!第一次到中原就幹起午夜牛郎?”大板牙抱怨說。 小千苦笑道:“這還沒關係,竟然是犁田的牛,才夠癟。” 大板牙談笑道:“也罷!總算保住貞操!否則可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小千白眼道:“都是你!說什麼自願?還拖我下水!” 大板牙也還了一眼:“是你還是我錯了?要不是你說要化妝成和尚,哪會碰上這種事?” 小千乾笑道:“我怎知天下會有這種女人?太可怕了!” 大板牙也搖頭嘆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一代不如一代,稀奇古怪的事不知還有多少?” “這有待你去發覺!”小千捉弄他說。 大板牙瞪眼道:“我可沒你行,一次就吃不消了,那來第二次,準死無疑!” 小千雖有這個心願,卻也困不過目前的危機,長噓短嘆道:“代價是大了點,不過千萬別再碰上這種事才好!媽的!午夜牛郎!” 兩人想視又笑了一陣。 不久,大板牙道:“你總該想個法子吧?這地方不好呆,呆久了會要人命的!” 小千也沉思起來,過了半晌,他突然有了笑意道:“好吧!你有虐待狂,找可對你不客氣了!” 他想定主意,和大板牙商討一陣,已呵呵笑起來。 不知他倆想的又是何花招鬼主意? 折騰一陣,兩人也著家累了,不知不覺中已和衣睡在地毯上。 直到兩人清醒,已是第二天早晨。 夫人已失去蹤跡,青衣女子卻送來可口早餐。 兩人正愁找不到夫人,一切計劃都將落空,青衣女子則已傳達夫人意思,要兩人好好呆在此,黃昏過後,夫人將會回來。 有消息總比沒消息好。 除此之外,青衣女子再也不願透露任何口風,問也是白問。 兩人就此耗了一個白天。 近黃昏時分,夫人果然匆忙趕了回來。 一襲白衫羅裙,又怎是昨夜的蕩婦? 一進樓,她已趕向閨房,似不願讓小千久等。 小千也摸透夫人性格,見她走來,已怒意橫生,嗔道:“你去了哪裡?幹嘛這麼晚才回來?” 他想,對夫人愈兇,可能形成愈“吃醋”的心理,也就是位想獨自擁有人家,另一方面也可滿足夫人之被虐待心態。 果然小千一生氣,夫人反而矯笑起來:“看你?我只走了一下子,你就吃醋啦7別急,待會兒我會補償你!” 小千仍繃著臉:“去哪裡?” “見個人,我們事先約好了……” “那人是誰?” 夫人淡然一笑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放心!我還捨不得你們呢!” 她伸手勾向小千下巴,笑的甚是挑逗。 小千暗自罵道:“噁心!要是被你喜歡,那才叫慘!” 拖拖帶帶,小千和大板牙又被帶往閨房。 夫人坦然的寬農解帶,口中抱怨不已道:“那傢伙一點也沒用,我以後不想再理他,只有你們……” 瞥向兩人,眼眸已迷成一線,笑的更甜了。 小千喘口氣,懶散道:“老是玩這花招,多累啊!” 夫人突然睜大眼睛,希冀道:“你想如何……” 小千也瞄起狡黠眼神:“反正都是作愛,來點刺激的,不更有味道?” 夫人眼睛更亮了:“你說說看,如何刺激?” 小千道:“多啦!譬如說,不在床上,在屋頂、在庭院、在曲橋、水中,都嘛可以作愛!” 夫人登時有了興趣。“對呀……我怎麼沒想過……” 大板牙道:“反正地方是你的,我們是生意人,隨你怎麼擺佈都行。” 夫人含情媚笑道:“你們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小千咽口口水,裝出貪婪色,又盡全力壓抑著道:“我們只是你的玩物,那敢胡思亂想?” “不!我對你是真心的!”夫人走前,又撫了小千一個下巴,含情道。“你跟其他男人不同!” “這就是我最倒媚的地方。” 夫人聞言愕然遭:“你說什麼?” 小千一時說溜了嘴,馬上改口,笑道:“沒什麼!我是說,別人跟我比,只有倒媚的份了。” 夫人捏了他一個鼻子,嬌笑道:“你呀!才十幾歲就如此的油嘴,將來長大了,那還得了?” 小千也表現一股自得的笑態:“只要夫人不遺棄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不要叫我夫人,我有個乳名,叫多情!”夫人含笑道:“你聽了這名字,該放心了吧?我怎捨得你呢?” 小千一份自得:“那我可要改名‘多愛’了!天天愛著你!” “少貧嘴!”多情夫人含笑道:“你還沒說,該如何玩這遊戲?” 小千也泛出興趣:“我們一個逃一個捉,在那兒捉到就在那兒作愛!” “好啊!”多情夫人雙目露出光採;“誰逃?誰捉?” 小千道:“當然是你逃了,我們再用繩子套住你,捆住你,再一寸一寸把你剝光!” 多情夫人已一陣激情;“就這麼說定!我該穿那件衣服……” 她轉向床後方,一堆雜亂的衣衫,想挑一件合適的穿在身上。 小千見她快要上勾,心頭就一份樂意:“最好是那種撕不破的,扯起來才過痛!” 多情夫人越想越痴醉。 果真選了一件似是冰蠶紗之類的絲飽套在身上,仍現出玲瓏身軀。 她含笑道:“這件雖不是純品的冰蠶絲袍,但也耐扯得很,若無利器,也很難將它扯破,你扯扯看,滿不滿意?” 小千伸手拉扯,只覺韌性甚大,頻頻點頭,含有暗示作用的說:“嗯!我很滿意!” 大板牙聞言,也輕笑不已。 多情夫人隨手攬起腰帶,嬌柔的打了個結:“我們可以開始了吧?” 小千點頭道:“當然,不過你要先通知不必要的人躲開,免得掃了興頭!” 夫人含笑道:“我會的。” “還有……”小千色迷迷道:“要是我捉不到你,屆時你可要放意讓我們捉到,否則今晚就沒戲唱了!” “這麼沒用!” 夫人嬌噴一眼,也笑的甚甜。不用小千提醒,她可捨得虛渡春宵呢! 隨後她已先行逃開,等待小千的追捕。 “沒想到事情會那麼順利!”大板牙道。 小千道:“別得意的太早,在此樓,她可以任由我們走動,在週邊可就沒那麼容易了,你要先找到阿萊,等我速到這騷娘們。你就放把火燒它一個措手不及,然後逃向北方,我們再會合。” “好!”大板牙一回答應、突又迷惑於笑:“可是北方在那裡……” “真笨!”小千瞪眼道:“你懂不懂‘背’字?” “我懂啊……” “懂了就該明白北方在何處!”小千自得道:“‘背’就是‘北’跟‘月’的組合字,‘北’方就在‘月’亮的北邊,明白了沒?” 大飯牙登時想笑:“這是什麼歪理嘛!” 小千瞪眼道:“你能找出比較好的解釋嗎?而且這是本門的秘密,不須要其他人去了解,自家人懂了就可以!” 大板牙也找不出更恰當解釋,只有由他了,作勢的點頭道:“是,門主!咱們‘北’方見!” 說著,他也笑嘻嘻離去。 小千自得的瞟眼:“說這個,是比較有水準的想法,誰不知道月亮是從東方升起西方落下?真笨!” 陶醉一番,他也找人去了。 小千說法並沒錯,東方和西方的上方(以圖來說),所標的位置就是北方,和月升月沉的“背”字有不謀而合之處。 難怪他舍要此招而自感得意。 追逐議或已展開。 在修闊裡,無人干涉,任由小千和大板牙行動自由。 小千和大板牙才沒有那麼認真,當真死命的追逐。 他倆只要偶而換個地方,或隨時暴喊:“在這裡”,然後再傳出一陣失望的怪叫聲,倒把多情夫人逗得心頭大樂。 兩人卻躲在暗處,吃起到處可拿的水果、美酒,逍遙得很。 如此過了兩個時辰,已近三更天。 多情夫人開始露行蹤,不時挑逗小千,小千也知時間差不多,開始行動。 一條絲緞編成的長索抓得緊緊,四處搜尋一陣,終於選自九曲橋和樓閣相連地段,設下陷講,自己卻躲在橋年後面,想以追待勞。 這些全落在夫人眼裡,她已準備誘發小千拉動陷阱,暗中接近,突地飄向曲橋外側,慢慢輕步走近,四面張望港行著。 小千也暗自笑著;“看你這次往那裡逃?” 多情夫人卻盪起春心笑意,一步步往陷井走去,她正幻想著那將來臨的種種消魂蝕骨的情境。 突然她一腳踩中圈套,小千已激動拖起長索並得意急叫;“哈哈!你上當了!” 多情夫人故意落了一只繡花鞋,欸呀的嬌驚詫城,人已飛身而起,掠向樓閣正門左側一處窗口。 她作勢驚呼:“好險啊!” “險的還在後頭!” 小千突然一個滾身,撞往窗口不遠處的橋墩,伸手一拉,突然一處驚叫,窗口竟然套下繩索,將多情夫人攔腰套個正著。 原來小千早就算準多情夫人可能逃逸方向,而設下第二陷阱,果然將她給套住。 多增夫人先是驚愕,隨後感到興奮:“你好壞!” “壞的還在後頭!” 二話不說、繩索運纏,像捆豬一樣的捆住多情夫人。 夫人卻嬌嗔的喊著“不要”,興奮的掙扎著。 “不要?”小千已猛拉她頭髮:“你說不要就不要?看我如何收拾你!” 一聲捉弄笑意,小千已猛拉其長髮,一支手已探出小刀,猛然刮向她腦袋:“你害我落髮,今晚也叫你當尼姑?” 多情夫人雖有怪癖,但女人對頭髮之珍惜,豈是其他嗜癖所能取代? 頭髮被切了一撮,她已驚醒過來,媚態也失去不少。 “小冤家!你不能削我頭髮!” 小千裝出凶神惡煞模樣,又是亂削幾刀:“我不能,誰才能?” 多情夫人涼了心,掙扎道:“不可以!不能這樣玩!” “誰沒你玩?我是在替你落髮,要你當尼姑!” “不行!心肝兒,我求求你……” 夫人仍以為小千是為了討好她才如此作,立時凜起心神:“小冤家,我不玩這些,我說真的!” “你說不玩就不玩!”小千邪笑道:“不玩也得等我理光你的頭再說!呵呵……” 一把小刀落得更快,笑聲更如瘋子。 就說他是瘋子也不為過。 眼看秀髮一撮撮被削,刀鋒觸及頭皮發寒,多情夫人更急了,急喝道;“綠豆和尚 一你不能如此!” 她掙扎得更猛。 然而繩索扣纏那件絲袍,任她武功多麼深厚,也無法掙脫了。 小千仍不停手,嗤嗤邪笑:“放心,我對你的絲袍感到‘很滿意’!呵呵……” 多情夫人似乎看出小千玩真的,已喝叱道:“你敢 -” “我為什麼不敢?”小千落刀更快,罵道:“好好女人不當,玩什麼男人?也不怕懷胎生孩子?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希望藉著剃光你的頭,能使你清醒清醒!呵呵……” 多情夫人至此才完全清醒。 她扭扎著身軀,斥吼:“我要剁了你 -” “你剁?我還想閹了你呢!”小千突然發現她是女性,閹不得,已自嘲呵呵一笑: “閹不成,揍你一頓總行吧!” 他已左右開攻,專打夫人臉容。 尤其是眼眶,打得更是起興,三兩下已留下明顯青紫眶眶,這張迷人臉容再也迷不了人了。 夫人驚駭大叱“惡魔!你敢 一” 小千嗤嗤笑道:“事實勝於一切,你不也喜歡讓人打嗎?” “我要殺了你 一來人……” 突聞“來人”,小千不敢再開懷教訓。 立時按住她的嘴巴,戲要道:“你不是要到水中作愛嗎?好吧!我就陪你一次!” 話未說完,他已抱起夫人往水中跳去,游游向橋上。 多情夫人睜大眼珠快掉出來,可惜卻一點也奈何不了小千,這筋斗,她鞏怕一輩子想都沒想過。 突然間,西樓院已傳出火花閃晃。 想必是大板牙也開始行動了。 小千不敢再耽擱,揮動最後幾刀,替夫人修飾一番長短不齊的頭髮。 含情的摸了摸夫人的臉腮道:“再見啦!親愛的多情夫人,有機會,咱們再談談戀愛。保證你有更驚奇的收穫!” 依依不舍地,他也潛水遊開了樓閣, 多情夫人只能睜大仇怒的眼珠,瞪出無盡怒火,可惜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人溜走。 連聲音都無法傳出,夠她受了。 瞪到後來,她竟然也哭了。 又有何女人能忍受得了削髮之怨之怨? 何況還無言以對? 然而話又說回來,這些全是她所自找的,怪不得小千,一推黎大陸員,偷偷滔天,湖面一片熾紅,不少人群已驚煌走動作則, 弦月正空,天清一片墨綠。 北方很快可以辨別。 小千爬上岸邊,不加思索,已朝北方遁去。 只轉過一道竹林,果然見著了大板牙及秋芙。 他欣直把手喊叫:“餵!別逃的那麼累!我的愛人還在洗澡呢!” 聽及小千喊聲,大板牙和秋芙也止了步,老遠的就已回話。 大板牙呵呵笑道:“一切順利,大功一件!” 秋芙卻緊張萬分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小千擦身已迫近,笑道:“我們在研究女人的心理,結果令人相當滿意。” 秋芙急道:“看你,才到中原不到一天,又意上了麻煩,將來怎麼辦?” 小千苦笑道:“我印有辦法?一到此,就被選上了,不過……總是一番經驗啦!” 大板牙趣道:“大不了將來再幹這行就是!呵呵……午夜牛郎!” 小千瞪眼道:“下次耍是被抓到了。保證則你變成午夜牛廊!還好意思再當?” 大板牙乾笑道:“說著玩的麻!這是痛苦的經驗,很難讓人忘懷的。” 秋芙不解道:“什麼午夜牛郎?牛肉的?” 小千捉狹一笑:“牛郎是男人被欺負有錢領,牛肉是被欺負沒錢領,很容易分別的。” “他們怎麼欺負牛郎?” “這個……” 小千和大板牙登時想笑,但見及她一片茫然樣,也不忍太過於捉弄他。 小千輕笑道:“方法很多,例如說,要牛郎不情願的揍人,就是一種欺負。” 秋芙更不解了:“牛郎揍人會是被欺負者?” 小千邪笑道:“時代不同啦!有時候揍人也是受害者,將來你就會明白,時間不多,咱們先離開再說!這檔事,我勸你不要再追問,結果是很糟的!” 他已領著大板牙和秋芙再往深暗林區遁去,笑聲卻不斷。 秋芙當然想不通,聽不懂,但小千若不說,她永遠也甭想知道原因,還好她並非追根究底的女人,別人要不說,她也不舍再追問,已把這件事拋開。 慾望對她來說,似乎是一種奢侈, 才奔不及五裡,突然傳來小貂兒吱叫聲。 小千已止步,疑惑道:“臉綠綠?幹嘛那麼急?” 話未說完,小貂已化作一道奇光,射向小千肩頭,叫得更急小千愕然道:“你叫我快溜?” 藍貂雪亮的眼睛晃動,猛點頭,似乎很緊張。 小千登時想笑:“難道你也當上午夜牛郎不成?” 大板牙呵呵笑道:“我看差不多,好像比我們還慘!” 小貂當還聽不懂何為“午夜牛郎”,它只見主人似不在意,叫得更急。 小千也知事出有因,先溜為妙,道:“好吧!都是逃命的,不逃還真不行!” 但只轉過一座山領,一道白影已斜掠的飄向三人前頭。 來人身手矯捷,輕功絕頂,蜿蜒飛掠於林木中,衣衫翩翩飄飛,竟一點也未碰上一枝半葉,瀟灑的落落于一較高的凸石上。 淡談月光投射他的白衣,閃出淡青光彩,有股玉樹臨岡之氣。 小千、大板牙、秋芙突見有人攔阻去路,心頭也震愕不已,尤其對方身手如此之高絕。 |
第七章 苦惱大師
白衣人轉過修長身軀,負手而立,他五官端端正正,配合十分恰當而俊俏,二十七八歲左右,頭挽單髻,纏上一條束雲巾,斜斜掛向后方隨風輕舞,給人一種飄逸感覺。 臉容雖俊俏,但高挑眉毛因過份縮聚於眉頭,現出明顯一道深痕,傲然之氣盡露無遺,也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他聲音冰冷:“那只邪貂是誰的?” 小千瞄眼瞟向他,對他此種態度也甚不屑,冷道:“是我的。” “是你要它來探查我的秘密?” “笑話!”小千戲謔道:“你有什麼秘密?難道你幹了見不得人的事?對你這無名小卒,本門主才懶得打你主意呢!” 白衣人似對他不識自己,感到怒意,眉頭一挑,冷道:“在下李怜花。” “什麼憐花、麗花?”小千調侃道:“沒聽過,叫花子倒是滿熟的。” “你……”李怜花已帶怒意。 “別什麼你你我我,卿卿我我!”小千截口捉弄道:“我看你倒有點心理變態,連名字都取成女的!我還懷疑你到底是否人妖,穿圍兜兜的!” 如果他知道眼前這位李怜花,是當今天下排名第四的絕頂高手“憐花閣”主,他就不會說出這番話了。 李怜花聽及小千的話,臉情變得十分怪異,不久才漸漸平息,恢復冷靜。 “湖邊那樓閣是你放火燒的?” 小千聞言,愕然道:“你因他們是一夥人?” 大板牙和秩芙也為之緊張起來。 沒想到追兵如此快就趕到。 李怜花冷道:“我在問你!” 小千回他一目,實看不慣他這種模樣,心裡已有了盤算,想著自己有小貂兒在身邊,縱使打不過人家,溜走總不該有問題才對。 無後因之憂,他也硬起嘴來:“不錯,是我燒的!” 如此回答,大板牙和秋芙都嚇了一跳。 大板牙急叫:“綠豆門主……” 小千大方的甩甩手:“怕什麼?別說是小小樓閣,就是整座京城,若不高興、照樣燒得它閃光。” 大飯牙往是憋氣,心頭一橫也豁出去:“只燒一邊已算已客氣了,要是平常,現在你看到的只是一堆灰燼而已,你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李怜花突然怒極而笑:“很好,有種!” “種”字未歇,他已暴射而起,一個俄虎撲羊,雙掌盡吐,從天而降,罩向了小千。 藍貂見狀,也以奇快無比的速度射向他,奮不顧身的想阻擋其攻勢。 小千和大板牙但覺眼睛一花,對方已近在颶尺,而且掌風逼人遍體生態,一時如墜五里霧中,不知如何應敵。 還好小千為了顧及了大板牙和秋芙安危,也憑持自己耐打的本領,準備硬接這掌,已大喝過:“決閃!” 雙手推向大板牙及秋芙,左脅已露了大空門。 就只有這一剎那之間,李怜花早有預留一隻手來對付藍貂,左手封開它,右手已盡劈向小千,打得小千哇哇叫痛。 大板牙及秋芙雖被推開,也受了掌力餘勁波及,雙雙滾落而推。 還好受傷並不嚴重。 李怜花一掌劈出,突然愣楞地盯著小千.未再作第二次攻擊,似乎對小千挨掌而沒有倒地不起的反應,感到十分詫異。 藍貂擔心小千安危,又見李憐花未再攻擊,已飛回小千身邊,切切鳴叫不已。 小千揉著左脅,痛叫又苦笑道:“奶奶的!這掌真要命,火辣辣的……不過別擔心,我最少還能挨上三手掌,累也要把他給累死!” 李怜花從驚愕而轉為注意,突然見及小千身上袈裟,那特有的兩道絲邊,更驚詫道: “如意袈裟”? 他瞪向小千,冷然道;“小禿驢,苦惱和尚是你什麼人?” 很明顯,“如意襲裟”可能與這“苦惱和尚”有某種關係存在。 小千坐了起來,鄙嘲道:“他是誰,關你什麼事?” 李怜花再追問:“袈裟哪來的?” 小千戲謔道:“本寺一籮筐,你要出家,據隨時免費奉送!” 李怜花突然眉頭一頓,又再出掌攻擊,只一剎那,他已連劈向小千身軀十餘掌。 打得小千升天入地亂彈,最後勉強掉在一草叢中,欸欸痛叫。 李怜花出手之快之很,連藍貂都窮於應付,也只能纏住他一隻手而且。 藍貂且如此,大板牙和秋芙更不用說了。 他們雖衝過去,身形還未到,李怜花已完成攻擊,全然不讓兩人有機會阻攔。 說也奇怪,小千似乎更耐打,只要對方掌勁愈大,他身上就有一種化解掌力的暗勁,十幾掌下來,除了跌撞的皮肉之傷外,一點內傷也沒有。 此現象,看得這位排名天下第四的高手直冒寒意。 就算武帝不還手的讓他如此劈打,也未必能一點內傷也沒有。 莫非此現象是神秘七星湖那幾道光線的造成? 還是另有原因? 小千已忍痛地站起來,鄙笑道:“再來啊!有膽就把我打倒! 否則我就拆了你的骨頭!” 李憐花臉色變幻不定,終於在一次深呼吸中,他平息了怒意,恢復先前之瀟灑。 他淡然輕笑:“看樣子,你真是苦惱和尚的傳人了!” 小千叱道;“你才是他的傳人!本門主功夫好得很,豈要人家傳授?” 李傳花淡淡一笑道:“你又屬何門派?” “綠豆門” 李怜花愕然:“江湖有此幫派?”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小千得意道:“是本人所創,怎麼?沒聽過吧?” “現在聽過了……” 李傳花摸不著小千底細,不禁更瞧他幾眼,仍然感到狐疑問道:“你當真未曾受內傷?” 小千奚落道:“我受不受內傷,你不須要懷疑!” 李傳花淡然鄙笑道:“在我掌下,很少人能不受傷!” 他似乎已認為小千也受了傷,只是在強行抑制罷了。 小千嘲誰造;“所以我才叫你不要懷疑,你那幾掌只拍蒼蠅,這種事沒什麼好懷疑,事實不就擺在眼前?” 李怜花頓覺又被捉弄,怒目已泛殺機,但不知為何。又自壓抑了。 “你果然是天生的獵手!”他笑得甚欣喜。 小千擺個姿勢,喝道:“我還是專獵人頭的獵手呢!” 李怜花突哈哈大笑:“不錯!像你這種人就是獵人頭的一等一材料。” 他的笑聲,反而把小千和大板牙、秋芙給驚住了,方才還想置人於死地,現在又變成如此的興奮。 小千瞞了又瞄;“老兄,你該不會又是心理變態吧?” 李怜花笑聲已止,平心靜氣道:“我很正常。” “通常有毛病的人,都會如此回答別人!”小千奚落一笑,又道:“不過那是你的事!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如何收場?” 李怜花已負起雙手,神情悠閒道;“我不想再殺你了。” “笑話!”小千也負起雙手,擺的比他更轉;“本門主豈是任人宰割的?說不殺就不殺?我可還想宰了你呢!” 李怜花淡然一笑道:“如果你是苦惱和尚的徒弟,也許你自辦法與我一爭高下,若你不是,你恐怕無此機會。” “哦?你好像很行的樣子?” 李怜花回答的很淡然而傲岸:“也許你沒聽過‘月神武帝’、‘歡喜神佛’、‘苦惱大師’、‘傳花一絕’,這四句話吧?” 除了武帝以外,小千一個也沒聽過,感到茫然:“有無聽過於你何事?” 李怜花輕笑道:“這是‘神眼天機生’所排的英雄譜。” 小千若有所悟,他娘曾說過“武帝”武功天下第一,這麼說,眼前這位“憐花一絕” 武功排名天下第四了? 想及此,小千心頭已有點起毛,方才沒被打死,可謂走了狗運。 他仍鎮定道:“你是說你是天下第四高手?” 李怜花岸然遭:“這只是無機生所例,事實上誰也沒交過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從未有人能接下本人百招而不敗的。” 小千瞄了幾眼,也擺出架勢:“你可曾聽過‘綠豆一現,天下無光’?” 李怜花搖頭:“沒聽過,不知是誰所說?” 小千得意道:“是綠豆生所說,三百年前就說啦!” 李怜花淡然遭;“你說你武功足以折服天下高手?” 小千戲謔直笑:“你會吹,我也會吹,不但天下,天上我也不含糊。” 李怜花道:“我沒吹,也不想解釋,我只問你一句話,可想當獵手?” 他語氣已轉緩和,似甚希望小千能答應。 精明的小千當然有所感覺,狡黠一笑,反問:“我倒想聽聽‘獵手’有何好處?” “他可以讓你武功高強,可以讓你發財,甚至可以獲得你想得到的任何東西。” 光是“發財”一樣,早已緊緊扣住小千心靈。 他急問道;“怎麼發財?可以發多少?” 李怜花輕笑道:“只要你贏了,少則幾萬兩,多則數十萬兩。” “銀子?” “金子!” 小千、大板牙以及秋芙哪曾聽過數十萬兩金子? 霎時張口結舌,久久不能平息心靈波濤。 李怜花對三人反應站到很滿意,如此無法數清的數目,誰不動心? 他含笑道:“只要你在我手中,你的勝算機會很大。” “***!數十萬兩黃金……”小千陶醉一陣,有點癡迷了。 但聞及李憐花所言,似又有了疑問:“你說要贏才有錢?” 李怜花含笑點頭:“不錯” “這不是和賭博一樣?” “可以這麼說!” 一說及賭,小千興趣就來,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人不發橫財不富,要發財,賭它一把總錯不了。” 大板牙追問:“怎麼賭?要骰子?” 李怜花搖頭一笑:“錯了,耍骰子只是一些混混的打點,十分粗俗,有身份地位的大財主怎會去玩那些?我們賭的都是以武功搏輸贏。” 大板牙和秋芙聞及“耍骰子只是混混在玩的”,不禁含有逗惹的瞧向小千,似在告訴他練了那麼久,全是白混了。 小千也不是味道的乾笑著“人總是要往高處爬的嘛!英雄哪怕出身低……” “不錯,英雄不怕出身低,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證不出三年,還定讓你成為天下第一獵手。” 李憐花也含帶一份光彩的說。 小千已有了興趣。 但方才之事未了,遂道:“就算我想跟你,那個多情夫人……你有辦法擺平她嗎?” 李怜花含笑道:“以我的面子,多情夫人必定會賞臉才對” “可是……我把她剃了頭……小手尷尬笑著。 李怜花不禁皺起眉頭,似也覺得此事有點棘手,不過他仍給小千一個見面禮:“你放心一切事情,我替你擔待。” 小千也笑了:“如此我就放心多啦!其實這也不是我要如此,全是被逼的……” 李怜花含笑道:“我懂。” 大板牙瞧向小千道:“我們當真要去當獵手?” 小千瞄眼道:“數十萬兩吶!此時不賺.尚待何時?” 大板牙也動了心,乾笑道:“我只是問問而已,你要去,我當然陪你了。” 李怜花正想開懷暢笑。 突地一陣老調微帶酒意的聲音已傳出…… “欸!不如意,心頭兩三事!窮苦惱,撙前痛飲八百杯,解不了啊!解不了!” 音調清淡,忽近忽遠。 讓人摸不透來自何方? 李怜花聞聲,臉色已變,凜起心神,張望四方:“苦惱老禿驢?” “解不了啊!解不了!” 話聲綿長,似乎也將一名醉酒燻天的糟和尚給送來。 他一飄身落地,醉眼惺紅的已瞧向小千,跌撞的走前,道;“好小子,你竟敢偷我的袈裟?” 小千突見此人也是光頭,一張臉圓圓胖胖,一些贅肉似要把細小的五官擠成一團,抖上紅紅的酒糟鼻頭,掛著白眉毛,一副滑稽像。 他也想笑而笑起來;“你就是苦惱和尚?” 和尚瞇了眼,雖然臉胖.身材卻不算胖,稍為有點混實而已。 他撞過來:“苦惱啊苦惱!你為何偷老袖袈裟?” 小千甩甩所披袈裟,不屑叫道:“笑話!這袈裟也沒寫你名字,誰敢說是你的?” 苦惱大師叫道:“老納已用了數十年,誰說要寫名字?” 李怜花似不願多生事,進省,“綠豆門……門主,這件袈裟確是和尚的東西,反正你也用了著,不如還給他,你若想要,憐花閣主必定為你準備。”” 苦惱大師已瞄向他,頻頻點頭笑道:“還是你李怜花識像,老納的東西,豈是他人可隨便拿的?” 轉向小千:“還不快點剝下還我!” “你兇什麼兇!”小千甚是不服:“袈裟是我找到的,還不還得看我高不高興。” 和尚眸眼道:“好小子,俺可是少林大長老,你這小和尚也敢對我老夫如此無禮?” 小千戲謔道:“你是長老。我是掌門人.算起來,你還犯了上呢?” “哇!反了!反了!老納我幾年不出江湖,沒想到一些後生晚輩竟然如此目無尊長。 老鈉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 話未說完,少林金剛爪已抓向小千。 小千想反擊,李怜花出手更快,一手已攔了過去,封掉和尚掌勁,兩人各退了半步,旗鼓相當。 李怜花道:“和尚,他是我的客人,請你不要為難他!” 苦惱大師一招不得逞,暴跳如雷:“李怜花你竟敢管起老納的閒事?好!我就先製了你再說!” 看他醉臉燻燻,動起手來,那股快捷而凌厲,實讓人無法想像。 李怜龍也不敢大意,出手之間總以守為多,以免突如其來變故而落得甚為狼狽。 兩人高來高去的打法,已把小千、大板牙、秋芙看呆了。 還真以為是神仙在飛掠過招。 突然兩人化作一道光影,在空中連拍數掌,勁風吹得林木晃動,也逼退了三人。 再一問,兩人紛紛回落地面。 李怜花一個不穩,已退了半步。 苦惱大師卻粑兩腳深深印入泥地三寸,身軀微晃起來。 李憐花臉客一陣變化,終於開口冷冷道:“和尚功力果然不凡,在下領教了!” 苦惱大師似不願多話:“既然領教,閒事最好少管!” 小千已焦急:“李怜花,你輸了不成?” 李怜花冷無表情:“我沒輸,他也沒贏,只是這樣打下去,恐怕要很久才能分出勝負。” 小千欣喜過;“沒關係,我幫你教訓他,讓他變肉包!” 說著磨拳擦掌,就想痛打和尚以洩很。 苦惱大師冷笑道:“小娃兒,你倒是不怕死嘛!” “要是怕死就不會拆了你的袈裝!” 突然想到袈裟,小千已一手解下來,猛力揪著,姦黠冷笑道:“反正都卯定了,我先撕爛它再說!” 苦惱大師乍見陪伴自己數十年的袈裝就要被毀,霎時著急了,“小娃兒你不能……” 小千突然如逮到人家弱點的賊滑.黠笑不已:“什麼不能,本門主有何事不敢做?” 作勢又是一扯。 苦惱大師急慌尖叫:“使不得,使不得!別衝動,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休,千萬別撕了它而已。 方才一副轉樣的他,現在和乞求的可憐小孩並無聞兩樣。 那副苦臉,只差沒哭出來而已。 小千已呵呵笑起來:“不撕可以,你得先向我道歉,磕三個響頭。” 和尚似乎愛袈裟心切,當真想跪下來磕頭。 李怜花卻考慮到將來和尚的報復及糾纏,已道:“綠門主……給在下一個面子,饒他這次如何?” 小千此時已有倚附他之心,也想及將來種種不便,遂點頭道:“好吧!看在閣主面子上,饒你免磕頭,不過你得給滾得遠遠!” 苦惱大師哭喪道:“只要袈裟還老納,老納馬上就走。” 小千狡黠道;“我才沒那麼來,袈裟給了你,我還拿什麼嚇你?” “可是袈裟……” 小千得意道:“我暫時保管,等我嚇夠了再還你!啊!” 他突然大喝,揮起袈裟,衝向苦惱,想嚇嚇他。 和尚他一陣驚慌,想躲閃。 驀然小千得意忘形,只看和尚,又張著袈裟,根本未見地面是否有阻絆物,一個不小心,右腳已絆著凸石,嚇人的“啊”聲已變成驚叫的“啊”聲,栽大樹的往前撲去。 苦惱大師突然見他絆倒,霎時驚喜,大喝一聲:“天助我也!” 已迅雷不及掩耳的射向小千,一手抓袈裟,一手猛敲他響頭,復又攬住他腰際,已掠往林中暗處。 “看我如何收拾你!”苦惱和尚已得意笑起來。 小千做夢也沒想到,會馬失前蹄,心甘情願的栽往人家懷中,被敲了一記響頭,他已昏迷不醒。 事出突然,李怜花也有點措手不及,叫聲“不好”,奇快身形已追向苦惱和尚,一閃眼已消逝。 大板牙和秋芙更是擔心,沒命的追趕,但比起兩位絕頂高手,總是差了一大截,遠遠的落在後頭,早已失去兩人力方向,只能一時亂找。 小貂兒已在小千跌倒被擄之際就追趕而上,可是要對付如此高手,它的威脅可能不大,不知能否救出小千? 一陣追逐,也不知過了多少山頭,五更都已快過去,大板牙和秋芙卻未找到一絲半縷,兩人更緊張了。 突然一陣吱吱叫聲傳出。 產跡般的事情又發生。 只見苦惱和尚不知怎麼,又將小千摃了回來。 他身軀如酒醉般的晃著。 小貂兒正咬在他左耳,死也不放。 大板牙見狀,登時大喝,一個箭步已衝上前,舉拿就往和尚劈去:“看你往哪裡逃!” “住手!住手!誤會誤會!” 和尚邊叫邊閃,也避開大板牙幾掌,已將小千置于地面,自己可能過於勞累,也坐了下來。 見及和尚放了小千,大板牙才收手。 大板牙立時欺向小平,急叫道:“臉綠綠你醒醒啊!” 秋芙倉惶的也奔過去,想看個究竟。 苦惱和尚苦笑道:“他沒關係,我可就不行了!” 伸手想揪掉小貂,卻又不敢胡亂動手。、” 小千被兩人拍打,迷茫中也醒來,愕然道:“這是怎麼回事?” 大板牙已然安心呵呵笑道:“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小千目光突然觸及苦惱,先是怔愕,摔然已怒喝撲了上去,“老禿驢死來!” 連人帶身全壓在苦惱大師身上。 他打得更是兇猛,他只想先發制人,以免苦惱禿驢又反敗為勝,因為他的武功實在太高了。 奇怪的,苦惱大師似乎已無力還手,只顧縮身保護自己,不斷傳出欸叫聲。 秋芙見狀似已不忍,急道;“綠豆此你先歇手,是他把你送回來的……。 小千聞言也楞了一下:“是他送我回來?” 秋芙頷首:“嗯” 小千也迷惑了,趕忙把苦惱大師翻過身軀。 苦惱臉色已變得青紫,元氣甚弱,仍擠出一絲笑意:“全誤會……小沙彌……” 小千見狀,已知這是怎麼回事,和尚被藍貂兒咬傷了耳朵。 小貂兒牙齒含有劇毒,平常它可控制自如,現在為了就小千,顧不得那麼多,一股子將毒液全滲向和尚。 難怪苦惱大師臉色會發青。 小千揮手喚回小貂,只見和尚在耳深深一排小洞正不傳滲出黑血。 他自得笑道:“看你還敢不敢?想欺負我?簡直找死!” 苦惱大師苦笑道:“小沙彌,這全是誤會……” 什麼設會?你送我回來,分明是想要解藥嘛!” “老納不是……”苦惱大師顯得快支持不了:“老油只是不想讓你成為李傳花的獵手工具而已……” 聞及此,小千和大板牙、秋芙已凜起心神。 小千追問;“你也知道獵手的事?” “知道……” “我當他獵手,為什麼不好?” “他在利用你……” “這本就是相互利用!我只要賭注而已!” 苦惱大師身軀已抽動:“他會毀了你……” “怎麼毀了我?” “……一時也說不完……” 小千考慮半晌,點頭道:“好吧!我先救你,你要是說不出一個理由,我可會割下你的耳朵!” 他向遊貂吱吱說了一陣,藍貂才勉強,掠向苦惱和尚,往他右耳又咬了一口,苦惱和尚已無力閃躲,中毒似相當深。 小千道:“你中了它的毒,只有它的血可以解,它可是先咬破嘴皮讓血流出來,再輸入你體內,以後我勸你少惹它!” 他呵呵又笑道;“因為它說你這老不死欺負我,而且一張皮酸得很,它很沒胃口!” 苦惱大師只有苦笑了,不禁對小貂兒多看兩眼,心頭也起了不少懼意。 藍貂咬完右耳,已掠回小千手中,劃起掌指,指個不停。 小千嘻笑道:“它還說你的血跟酒精已差不多,可以點火了。” 不但苦惱在苦笑,大板牙和秋芙也笑了起來。 不久,毒性稍退後,苦惱才嘆聲道:“早知會遭此劫術,老納也不敢管你閒事了。” “知道就好!”小千得意道:“本門主豈是好惹的?” 大板牙帶有嘲惹道:“只是有時候會故意跌到,亂抱人而已。” 眾人都知道小千在強自掩飾自己,笑地甚是捉狹了。 小千白眼道:“你們笑嘛!要是讓我抱上大美人,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呵呵…… 你們想抱都沒機會了。” 苦惱已恢復冷靜,苦嘆道:“悲呀,慘呀!世間江湖無寧日!老納真是無能為力了!” 感嘆一陣才道:“你可知獵手就是一種以人拼命的“賭具”? 小千點頭道:“李怜花已說過,我的看法也不差。” 苦惱大師嘆道。“進一步的說,他就是等於一個殺手,殺人的機器!” 這話就讓小千和大板牙以及秋芙吃驚了。 小千愕然遭:“不是比武論輸贏嗎?” 和尚嘆道:“這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事實上比鬥結果,很多都是當場斃命。” “不這種事……” 和尚回憶的冥想,不久道:“此時武林表面看來已無紛爭,事實上,在暗中卻有一股暴力狂流在流竄著。” “就是獵手的比鬥?” 和尚苦笑道:“不錯,不少幫派不再正式流血火拚,而改成訓練獵手以比鬥,輸的一方,往往賠上性命以及全部家當,這和另一個屠殺又有何分別?” 小千突然想及在七星湖遇上那名送給自己玉佩的老人,他要自已到中原去找他,說什麼可賺大錢。 莫非也是要自己當豬手? 小千道。“難道獵手就不能自己搞嗎?” 和尚解釋道:“談何容易?當那人在訓練你時,必定將一切武功傳授予你,甚至教你如何殺人,若他無法控制你,他又豈敢冒這個險?” 小千頻頻點頭;“他們又如何控制豬手?” “方法很多,各有科招,威脅利誘、毒藥、女人、感情……只要能達到控制手段,他們都會用。” 小千若有所悟道:“所以你聽到我要當李憐花的獵手時,就故意出面阻止?” “可以這麼說。” 大板牙愕然道:“你不是為了袈裟?” 和尚談笑道:“有一點,但也不至於拚老命,否則老納也不會把袈裟藏在“靜心寺” 的屋梁上了。” 若視為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豈會隨手亂丟? 可見和尚對袈裟並未到達那種委曲下跪之地步。 這種解釋,小千覺得甚合理。 可是,他又有另一問題產生:“我跟你非親非故,你幹嘛要來這一套?連膝蓋都快落地了?” 和尚長嘆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若下跪一次,能救人一命,老納有何不可為?” 小千並不相信:“你當真沒有理由?” “就算是緣吧!小兄弟何處不去,偏偏拿了老油袈裟?” “好吧……算緣份吧!”小千也知問不出原因,遂轉問:“不過當時我要不跌倒,你又如何能捉住我?” 和尚道:“也許當時不能,到了憐花閣,老納仍會暗中出來,並告訴你一些前因後果。” 小千明眼道:“你當真武功排名天下第三?” 苦惱大師也感到一分不俗,口中仍謙虛道:“那是“天機生”所排,老袖不敢以此自居。” “少來!看你眼睛都快瞇成細縫,還口是心非?”小千調侃的說。 苦惱大師終於忍不住而輕笑:“若要別人強自加身,老納也不勉強,陶醉一番亦無不可。” 大板牙戲要道:“可藉你連本門排名第四的門主都比不上,不覺得空有虛名嗎?”、苦惱大師愕然造;“貴派還有第四門主?” 大板牙指指藍貂,連話都懶得回答。 苦惱大師登時哭笑不得,這次若非和李憐花交上手,耗去不少內力,可能仍有辦法避開邪貂的攻擊。 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可百口莫辯了。 還好,他早已羽化佛心,排名對他並不重要,乾笑道:“照此看來,貴派高手如雲了?” 小千得意點頭:“哪裡!未來更可觀,必定是江湖龍頭,武林皇帝!” 苦惱大師含笑道:“如此最好不過了。” “你不反對?”小千邪笑的問。 “老袖樂觀其成。”苦煙大師道:“至少比你當獵手要體面多了。” 小千心思又轉向‘獵手’,問道:“你為何如此反對人家當獵手?” 苦惱和尚嘆道:“老袖看多了,當獵手就如同出賣性命,毫無自由可言,其下場又相當悲慘……” 小千邪笑道:“如果我要當呢?” 和尚凝目望著小千,似在揣測他話中含有多少希冀成份。 小千卻坦白的說了:“老和尚你只知道當獵手沒好下場,你怎麼不想想他可博大錢,數十萬兩黃金,誰不心動?” 和尚長長一嘆:“也罷!又有多少人能參透七情六欲?老納只建議你,若要搏上賭注,乾脆自己當盤頭,何須去當李憐花的工具?” 小千顆顆點頭:“這話倒很合我胃口,既然要賭就賭大的!獵手自己當,賭注自己下,嘿嘿!不出三天就發啦!” 秋芙擔心道:“綠豆……門主,你當真要當獵手?” 小千得意道:“你不是偷笑我賭骰子沒出息?現在我當然要玩大的!不過你放心,贏不了的,我才不賭呢!世上總有一些呆子,例如說大板牙!” “你什麼意思!”大板牙立時反駁:“幹嘛扯到我身上?” 小千法哄笑道:“這不能怪我,因為你從未贏過一次,若找你賭,保證萬無一失,這些都是你努力得來的結果,我可沒亂說!” 大板牙感到一陣困窘。 但牙齦一咬,已恨道:“我決心奮鬥到底,讓你再也沒有比較的機會!讓你忍受錯誤判斷的痛苦!” 小千呵呵笑道:“以洗刷體大板牙的不光彩對不對?” “沒錯”大板牙極力點頭,有股想和小千一決雌雄之態。 小千笑的更捉狹:“這容易,早晚多用點黑人牙膏,你的大板牙就會閃閃發光了。”。” “我不是說這個!”大板牙又想笑又想裝兇,一副怪異模樣。 小千邪笑回答:“那你可能永遠投機會了!” “我能等!” “我看你還是不要等的好!”小千捉狹道:“你看過老太婆的牙齒是亮的嗎?你不怕愈等愈糟?” “去你的!就是掉光,我也要等!” 大板牙惱羞成怒,已撲向小千,兩人已扭打一團,終於攤在地上,莫名的笑著。 秋芙亦感受一絲真情融會的喜悅而輕笑著。 苦惱大師想笑都沒心情,畢竟他已年邁,又混了大半輩子江湖,不勝啼噓。 等小千心情較為平靜,他才道:“小兄弟可能對獵手不甚了解,老納有個建議……” “什麼建議?”小千已追問:“是不是找另一名豬手來比鬥一番?” 苦惱搖頭道:“這雖好,卻不是上策,通常他們比鬥,都在秘密進行,不得其門而入者,仍不能窺其一二,想比都沒辦法,老納卻知道一個地方有此彩頭……” 小千興奮道:“在那裡介。 “在華山。”苦惱大師苦笑道:“它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華山論劍’。” 小千愕然道:“華山論劍不是天下各派掌門人或是用劍高手一年一度會合在華山相互切磋劍術,怎會搞上彩頭呢?” 苦惱大師嘆道:“這就是江湖變了質,只要有比鬥,都有可能讓人下注,說不定比鬥者本身都不知道他已被下了注呢!” 小千問道:“你是說有人相互打賭,隨即暗中下注誰輸誰贏,根本不須經過比鬥者?” “不錯。” “如此一來,華山論劍仍算是單純了?” 苦惱大師嘆道:“起初可以這麼說,但後來賭注愈大,總免不了有人要動手腳,獵手也就混了進去,近幾年更殺得厲害.已死了不少人。” 小千閃起明亮的眼睛:“照此推測,就算我進入戰區比賽.他們也不敢胡亂排斥,因為他們並不知我身上是否已有人押了注?” “這有兩種情況!”苦惱大師道:“若是以一場兩人比鬥,勝負已定在兩人身上,如此則無法混進去。第二種是以特定押某人員。 他並沒有一定的對手,你就有機會與他交手,也順理成章的混入比賽了,不過這種人,身手往往相當高,下的注也十分嚇人。” 小千頻頻傳笑意:“我的胃口一向很大,現在正有機會表現了。” 苦惱和尚愕然道;“你想混進去?” 小千點頭一笑道:“李憐花都傷不了我,他們又算什麼?這種錢不賺,實在對不起我的良心了。” 苦惱大師疑惑道:“你當真挨他那麼多掌,一點也無內傷?” 小千瞄眼道:“我覺得你們很奇怪,事實擺在眼前,你們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這事太過玄奧,不只是李傳花、苦惱和尚兩人,就算天下武林人土聞及此,恐怕都會做此反應了。 苦惱但覺小千似乎無此功力,卻又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裡,打哈哈輕笑道:“若小兄弟真有此能耐、將來天下武林恐怕非你莫屬了。” 小千得意聳肩:“什麼天下,我可不在乎,打倒人又有錢賺才實際。” 大板牙接口輕笑道;“天下就由我來收拾好了!反正我是吃飽沒事幹的!” 苦惱大師也陪笑著.隨後活動一番筋骨,但覺毒傷已退了不少,遂起身道:“天已快亮,此地離華山還有三天路程,而論劍之日也只剩五天,也就是七月十五圓時,三位是否願跟老納同行?” 小千點頭:“好吧!反正我們也沒事幹!”。 大板牙憋笑道;“總比呆在這裡當那什麼午夜牛郎……” “少說廢話!”小千立時給他一個響頭,嗔目道:“出家人說什麼牛郎?不好聽吶,名譽要緊!” 大極牙抓著頭已呵呵笑起來。笑聲中,三人已隨苦惱上往林中。 晨星已稀,遠處傳來談談雞鳴。 墨黑林區已隱現深青輪廓,天將亮了。 |
第八章 華山論劍
七月十五。 中天月四時。 華山“論劍岩”,一片人潮。 西岳華山,秀麗天下。 山峻崖險,靈氣天成。 論創岩就在華山最險峰“望雲峰”南側,倚崖而立,宛若飄浮雲層間。 十數文方圓已擺置不少桌椅,一群武林名人已分成相對的橢圓坐下,中間留有空地,以論劍之用。 華山掌門殷浮生當然是主持人。 他早已殷切相待所有貴客,準備一年一度的論劍大會。 來者有各派掌門或長老,以及天下名宿。 這類者,大都投帖參加,或是跟隨掌門的門派親信弟子,有老有少。 另外也沒有以武功爭取資格,這得經過華山派劍手測試才行。 來者大約三十餘名左右,以輩份尊卑,分別坐落四處。 最明顯的是三名大漠衣著者,一名約四旬上下,瘦瘦高高倒吊的三角眼,讓人感到他心機似乎相當深沉。 他是漠北“西巫塔”第二把交椅的司神烏銳。 跟他來的兩人,一叫戰神,七尺八寸,身材魁梧,要高出常人一個頭,穿短衫,肌肉不停有意無意的抖動。 面相卻未必橫肉滿臉,除了眼睛有塞外血統的較圓大以外其他和中原人並無兩樣。 另一名叫戰天,也是二十出頭,身材適中,臉情十分冷漠兩眼如電,像足以看穿任何人心腑。 除了衣衫外,他與中原人一模一樣,還帶有點書生氣。 他握著一把黑漆漆長劍,劍身甚窄,似乎很容易就能將任何東西刺穿。 也許說“西巫塔”知道的人可能不多。 若說他們是武林排名第二高手“歡喜神佛”的手下,就知他們來頭不小了,否則又怎能與天下各派掌門人平起平坐。 明月如洗,銀亮照人。 時辰已至。 華山掌門已起身拱手為禮:“多謝各位掌門高人捧場,今夜又親臨參加此盛會,在下不勝光彩,為了讓盛會有充份時間進行,在下也不多說,就此進行論劍如何?” 一陣附和,群雄已應許。 殷浮生含笑道:“如此,在下就宣布論劍開始,不知列位有誰要先登場?” 通常此時群雄必定會一陣商討或客套,然後再決定如何論劍。 就在商討之際。 苦惱和尚且領著小千、大板牙、秋芙三人經過守衛,抵達此處。 他們並沒入座,而有躲在一處較高山峰後方,以便窺視全局。 苦惱和尚有意以此向小千解釋何者為獵手,以及他所用的手段。 小千、大板牙、秋芙哪曾見過這種局面,已怔傻的瞧個眼不眨。 苦惱和尚指向西巫塔三名高手,道:“據我所知,他們三人已連續來了四次,每次都是輸家,可是押他們的賭注卻高的嚇人。 小千也瞧向三人,但覺他們冷森沉猛,有股狠勁,光是氣勢就比其他人要強得多,不由感到納悶:“他們每次都輸?” “不錯。”苦惱和尚道:“不過要贏他也不容易,必定累個半死,總在最後一剎才決勝負。 小千頻頻點頭,“如此說來,倒也合理……他們好像會很拼命的樣子……” 大板牙在近幾天有個特殊的改變,他的門牙當真被小千給整修一番,為的只是別太突出而有暴露身份之可能。 他也為此強行抵抗一陣,終於鬥不過小千而臣服了。 不過小千也著實下一番功夫,替他磨的還算不太差,只要不裂嘴笑,門牙再也不會突在外頭見人,達到了隱祕之效果。 也因不難看,大板牙才未再爭吵,此事也告平息。 他張了張嘴巴,習慣的想隱去牙齒,問道:“老和尚,你說他們每次都輸,為什麼還有人大量押他賭注?” 和尚搖頭道:“老納並不清楚,也許這之間有某種原因吧?” 小千道:“當然有原因,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他有點興奮,也想找出原因,因為這關係著他賺錢的“前途。” 大板牙卻另有一套說法:“知不知道原因在我來說並不重要,有錢賺就行了。” 小千白眼笑罵道:“不入流!” 大板牙處之泰然:“我是著重實際,不著重理論的。” 小千戲言道;“頭腦簡單的人,通常都是如此!” 大板牙仍笑道:“有錢賺,頭腦簡不簡單並不重要……” 話未說完,場面有了變化。 四人也靜了下來,準備瞧個究竟。 關外西巫塔司神烏銳已起身,向股浮生拱手道:“本派武功不濟,連輸數年,當以討教者,先行向列位掌門弟子討教了。” 殷浮生亦起身抱拳還禮,輕笑道:“司神客氣,要是佛神親自前來,中原武林豈有人能抵擋?” 烏銳目光閃亮,客套的笑了一聲,“掌門言過了,西巫塔精英盡出,何況貴中原仍有武帝排行第一。 我家主人只有欽服之意,屢次派在下前來,也是想從中體認本派武學是否有精進而已。” 殷浮生道:“時下武林一片祥和,武帝也就隱居了。可惜在下並不知武帝去處,否則必定邀他前來指點,以送司神心願。” “不敢!”烏銳又是拱手一笑:“在下連諸位都無法應付,豈敢見把武帝,真是貽笑大方了。” 殷浮生也拱手笑道:“比武論劍何在乎輩份?司神客氣了!” 淡然一笑又接著說道:“為了不讓司神失望,敝派今年也創了一招劍法,就先向貴派討教如何?” 烏銳拱手一笑:“多謝掌門賞賜,本派就由戰天向貴派賜教。” “好!”殷浮生轉向身邊的青羅勁衫貌美夫人。道:“惜君,讓惜倩試試如何?” 雍容的掌門夫人已含笑的頷首。 她唯一女兒也有十六七歲,人長得美,功夫又好,在無子繼膝之下,現在讓她亮亮相,也好有了個開始,將來也能找個好女婿。 惜倩一身荷花紅裙衫十分合身,腰間系一條淡青羅帶,曲線玲瓏,如柳枝迎風般,自有一股飄逸淡雅。 她似乎沒有女人的嬌羞,反而有股英氣,也許是殷浮生膝下無子,想培養女兒,以補償部份遺憾吧! 得到父親指示,她已大方把劍走向中央,準備與對方交手。 她的現身,已引來一陣騷動。 尤其是一些年輕小夥子,更溜足了眼,慨歎相見恨晚了。 可惜小千他們相距較遠,沒法一睹佳人風采。 只覺得女人也耍起劍來,怪怪的。 烏銳也未因對方派出女孩迎戰而有所不悅,拱手向惜倩對禮一番,已退回原位,招手示意戰天出手。 戰天面無表情,抽出那把長而窄的黑劃,黑得發亮而帶有一股肅殺之氣,讓人不寒而慄。 只要行家就知道,它是一把殺人的劍,利劍。 殷惜倩並未因此而心俱,她對本門武功甚有信心,尤其對手又是連敗四年,手下功夫想必不怎麼靈光。 她也抽出借用的銀白利劍,月光拂下,宛若一泓秋水流動。 戰天眉目已縮,冷森氣息從目光直逼出,長劍抖直。 “有禮了。” 聲音和人一樣冰冷,直如冰塊雕出之冰人,聞不著一絲活暖氣息,然後就如炸開的冰外,四面八方確射殷惜倩。 惜倩頓感壓力陡增,心種一凜,華山“青龍劍法”已展開劍尖抖處,活龍立現,吞天掠地足以撕開宇宙。 兩人已展開搏鬥,劍尖不斷追撞,叮叮十分悅耳。 小千看傻了眼:“原來劃招還能放煙火啊?” 大板牙愣傻道:“要是學會了,過年春節,煙火錢就可省下來了……” 苦惱大師不禁對他們多一份不解 一自吹自擂的綠豆門主,豈會沒見過劍招? 若不是小千真的被李傳花打過,他是不會相信。 現在更疑心了! 小千想問他,一個轉頭,觸及他眼神迷惑,已知是何回事。 小千遂瞄眼道;“沒什麼好疑問,輕功、內功我很行,劍術沒練過,我正想問你,他們誰會贏?” 苦惱大師趕忙打哈哈一笑,道:“這個自然,誰敢保證任何武功都行?只要一樣精通就能吃遍四海了,何況門主還精通兩樣?還包含最重要的內力。” 小千笑耍道:“少拍馬尼,我問你的,快點弄個答案!” 苦惱大師陪笑兩聲,已轉向場中,兩道劍光打得火熱,他凝目一陣,道:“也許你不相信,若男的要擊敗她,只要一招,甚至一劍就行了。” 小千瞪大眼睛,有點愕然:“一劍?” “不錯。”苦惱大師含笑點頭。 小千迷惑道:“那還打個屁?” 大板牙道:“不過……頂好看的……” 小千瞄眼道:“只有你這種中看不中用的人,才會講出這種話” 苦惱大師道;“也許綠豆芽說的也不無道理。”他解釋道:“若以殺人來說,那男的……叫戰天吧?恐怕他的劍已進入身劍合一地步。 所以他若要殺女的,可說易如反掌,但現在是切磋功夫,他的招式就遜色多了。” 小千道:“難道那些人看不出來?還好意思要戰天落敗?” 苦惱和尚嘆道:“也許吧……若非老納仔細觀察多年,又豈能一眼就看出高下……” 小千道:“你是說他們裝的一無痕跡。不注意,根本無從看出?” 苦惱點頭:“最重要,可能是華山派也有幾招殺著,若展開來,戰天也未必能討好,他們也寄望後面變化,所以此時過招並無多大吸引力。” 小千也瞧出一些端倪,道:“我看戰天本就想引出對方那招絕學,看能否化解,另一方面就是說,他想偷學這功夫,來增加自己的實力。” 苦惱大師登時筆直的盯著小千,久久不知所言。 小千回瞄他一眼:“怎麼?我沒說錯吧?” 苦惱大師嗯地一聲,隨後乾笑以掩飾自己失態:“你說的也許只對一半,因為既然名為‘論劍’,就有相互切磋,吸收經驗之意,戰天如此,並不算私心。” 小千不禁也迷惘了:“那他為什麼要裝作落敗?難道不殺人,他當真無法贏?” 苦惱大師苦笑道:“這正是老納一直找不到好理由的地方。” 小千也在想,心靈一閃,勉強找了個理由:“這可能與賭注有關,若他輸了,可能贏的較多。” 苦惱道。“可是傳言似乎以他們身上賭注為最高。” 小千擺擺手,托大道:“這你就不懂了,所謂賭中有賭,輸輸贏贏,只有最最幕後的老闆才知道,是讓你無法想像的!” 苦惱大師實在轉不過問題,遂向:“小門主……你所說的賭中賭……” “很簡單啦!比如說你認為戰天會輸,所以抑他賭注,所以你贏了,所以我輸了,但等你養足了信心後,我就跟你賭更大的。 然後串通戰天,一剎那已改變情況,你就賠慘了,這叫‘養套殺’!” 小千得意的翹嘴而笑,立時又道:“另一種才真正叫‘賭中賭’,情況也很簡單,我知道你會押戰天輸,但我故意找別人賭,說你會押戰天贏。 那人當然不信,就與我賭,然後我再串通你押戰天贏,咱們兩人共同贏他的錢,這招叫做‘牽大頭’!” 苦惱和尚聽得如灌迷湯,就快迷糊了。 小千說得起興,欲罷不能,滔滔又道:“還有一種更給了!”直接和戰天賭。輸贏他自己能控制,所以我找他的對手。 就那名粉紅女子來說,如果她認為會贏,我就賭她輸,以押十兩來算好了,然後我再和戰天說,如果他贏了,我給他五兩。 結果戰天很容易可以贏了這場比賽,我輸了五兩卻賺了十兩,永遠也不虧本。” 大板牙驚愕而佩服:“好也!包賺不賠,高招!高招!叫什麼絕活?” 小千自得的尋瞄苦惱以及大板牙,捉狹笑道:“這叫‘棒打大呆子’!” 大板牙甚有收穫的笑道;“能贏就好,管他呆子有多大!” 小千捉狹道;“問題是,那棒子總是落在你身上。” 他在對大板牙是“呆子”,大板開卻不在乎,仍笑著:“不管如何,我還是有賺就好!其他的,我都能接受。” 小千無奈苦笑道:“你這種死纏爛纏,賭鬼都怕,世上哪還有人敢贏你的錢?” 大板牙已得意笑起來,要讓小千無言以對,這可是件不容易的事。 說歸說,他們仍瞧著比鬥者。 情況又加劇不少,有了變化。 只見殷惜倩己嬌喝:“看這招‘雲龍三現’!” 利劍銀亮,從一而三,真如三條銀龍從四面八方騰卷而來。 那光條聚成之流亮,一寸寸,一分分,狠也不讓的把寅夜結撕開,光流為之傾瀉而不可收拾。 這招正是一年前打敗戰天的招式。 戰天注意了,眼眸也現出光彩,黑劍一抖,如通靈毒蛇暴竄,獠牙張口,森森利牙化成奔飛光針,毫不遜色的滾撞那道銀流。 匯流方交磋,掙然龍吟已響,兩人直飛空中,劍勢也衝在空中,真如沖天煙光閃亮,煞是好看。 光點未失,殷惜倩已喝聲,身形倒飛打轉,帶有得意輕喝:“天龍幻相。” 突見劍鋒再抖,陣陣曉聲輕鳴,疾人血氣奔騰。 光網為之暴增、已將她層層裹罩而失了形,猶如天轉流星泛光,帶有那種無堅不摧力道,湧向了脆不可及的凡塵俗物,就要毀掉所有天地間脆弱的生命。 此招一出,群雄不由臉色激激動容。 此招畢竟威力大得嚇人。 他們都在衡量自已能否接得下.化得開? 小千禁不住已輕呼:“欸呀!變魔術啊?” 威猛的劍招攻向戰天,他也有了變化.不再猛攻。而是遊化劍鋒,偏鬥了,似乎無法抵擋而顯得措手不及。 烏銳和戰神此時卻專注此招威力及變化.瞧得目不轉睛。 就在殷惜倩第二次再攻之際.流光更急轉飛。 戰天黑劍也勉強攻出十一劍,終究無法突破而被逼落地面,血氣為之翻騰不已,也喘息起來。 他輸了。 群雄一陣鼓掌叫好。 殷惜倩這才輕掠筋斗,幽雅的飄落地面。 一股戰勝的滿足使她笑得更甜了。 戰天這時才拱手佩服道:“華山絕學,在下心服。” 股措青含笑道;“哪裡,你也不差。” 她也拱手回禮。 戰天則謝禮後,默然返回原位.輸贏似不能從他臉上找出痕跡。 殷惜倩拾起劍鞘,也退回原位。 她娘、她爹也感到十分光彩,畢定第一仗就打得如此漂亮,也含有對各派示威之意,華山一派豈不風光多了? 烏銳見局勢已定,遂出場拱手:“中原武技日新月異,讓人佩服,西巫塔望塵莫及了。不過既是切磋.本派也顧不得面子。總想和列位討教幾招,以能早日趕上中原武學,各位不知能否繼續賜教本派?” 接連四年,西巫塔都沒有贏過,中原人士對他們也由排斥而改為同情 一蠻邦民族,豈是中原武林的敵手? 強者示恩於弱者,這種事做起來就容易多了。 中原人士客套一番,仍派人上場比武。 他們都有驚人的表現,一方面在賜教西巫塔門派,另一方面何嘗不是想在各派面前揚威一番? 而西巫塔一直都是烏銳、戰天、戰神三人輪番上陣,除了武學,他們的耐力卻甚驚人,連鬥十餘名各派高手,一點也未顯得疲憊。 直到三更,戰過了各派所有人,三人方自甘心服輸的退於一旁。 接下來,才真正的所謂“論劍”了。 只見有一名年輕俊美男子走向寬廣地區,紫青吞金邊儒裝本就金光閃閃,他還加掛了不少銀玉腰帶,綴佩,更是耀眼奪人。 他身材高大,面貌皎好,只可惜兩只單眼皮拉得長長的,把眼睛給蓋去不少,像一副瞇瞇眼。 這也罷了,他還不停的吊著眉毛跳動,眼神也帶著高傲神情閃爍著,隱露出一股輕薄自大神態。 憑他二十郎當就敢在眾拳門前輩前亮相,這份高傲就非他人所及。 他有意無意的瞄了殷惜倩一眼,才轉向華山掌門。 他也不拱手。只輕輕一笑道:“華山論劍,天下盛會,只可惜繞在少了好手參加,可惜呀可惜!” 殷浮生心知他帶狂,卻也不願與他一般見識,含笑道:“少俠既是如此言語。可否告知少俠所指高手為何人?” 年輕人道;“至少武帝就未曾參加。” 殷浮生道:“武帝德高望重,誰不知他武功天下第一,參加此會,恐怕各派都無以解招,到時豈非尷尬萬分?” “所以武帝才一直未參加此盛會?” 殷浮生道:“武帝神人,恕老夫不能回答這問題。” 少林掌門百丈道:“老納年輕時,曾與武帝一同參加華山論劍” 他想告知年輕人,武帝並非未曾參加此會。 年輕人卻高傲一笑:“聽說武帝已在十五年前失蹤了!” 此言一出,群雄臉色為之一變。 這消息已有傳言多年,但誰也不願如此提及,這未免太冒瀆武帝 一傳言武帝失蹤與死有關,如未確知,誰敢亂說? 年輕人卻說得威傲:“如果武帝已死,天下排名應改改了。” 這話一出,眾人不得不對年輕人的狂妄感到厭惡。 躲在岩石後面的小千已留了心,他記憶中曾聽他娘說過,武帝是大好人,心頭已不知不覺中產生敬佩之意。 他豈能聽及有人如此狂妄的亂批評武帝? 尤其這人又是看的不怎麼順眼的花花大少爺 一以他的打扮來說。 “這小子啥雜種!敢亂開腔?我要闊了他!” 小千一時衝動,就想爬出岩石。 苦惱大師一手抓住他.低聲道;“小兄弟且慢!” 小千瞪眼道:“再慢一秒鐘,我就會憋死在這裡,哪種人不得活!” 老納是想等他現出身份再說……” “不管是誰,照打不誤!” 苦惱正感苦惱,突已想出一事,急道:“你一出去。就壞了探查獵手之事了。” 聞及“獵手”,小千也愣住了,趕忙於笑,道:“教訓他雖重要,賺銀子也滿重要的……” 大板牙調侃道:“你不是說一秒鐘也不能憋?” 小千乾笑道:“現在已過了一秒,我已能憋了……” 話來說完,殷浮生已開了口,把四人注意力給拉回現場。 他過:“敢問少俠是何稱呼?” 年輕人高做一笑,反手從身軀背面不知何處抽出一把半尺長,像匕首又像短刀,銀亮的利刀。 猝見利刀,已有人驚呼:“柳堤銀刀!” 排名江湖第六的“柳提報刀”,竟然會在此現身? 年輕人,輕拭刀鋒,銀刀已發出淡淡輕鳴聲,刀中刻有花紋反照月光,閃閃跳動不已。 “柳銀刀是家父,在下柳再銀。” 原來是柳銀刀之子,難怪他如此狂妄。 難怪他想重排武林英雄譜? 眾人驚詫之餘,已有一名三十上下壯年黑衣人,挽著一把長而薄的利劍走了出來。 他臉情木納,雙目青光如電,和戰天似乎同屬一類型。 苦惱大師道:“這局似已開始,他就是個獵手。” 小千愕然遭:“這麼說,柳再銀早就準備賭這局了?” 苦惱搖頭:“不一定,只要押歸的人談妥,隨時隨地都可以賭。” 小千懂了,若有人覺得柳再銀是個好手,他就以自己訓練的獵手向某人賭輸贏,而柳再銀未必已知被人押了賭注。 他道:“那押注的人一定在場了?” “應該這麼說,也有可能和我們一樣躲在暗處,而以傳音入密的功夫通知在場的人。” 小千半知半懂何者為“傳音入密”功夫,目光不禁尋向黝黑四處,想瞧瞧那所謂的“大賭客”。 然而場中變化,仍把他給吸引了。” 黑衣人拱手冰冷道:“柳堤銀刀?” 柳再銀高做道:“不錯” “我要領教你幾招!” “你是何人?” “無名無姓。” 柳再銀自恃身份,自不願與無名小卒相纏鬥,冷笑說道:“既然無名也無姓,你不配與我動手。” 唰然一劍,奇快無比的已刺向柳再銀胸口,那人以行動回答這問題。 “你找死。” 柳再銀沒想到他竟會未說話就動手? 而且快的讓人眼花。 還好他也非省油之燈,身形往左飄閃,手中銀刀已掛向他左胸,右腳一個飛踢,攻向其下檔。 黑衣人一擊不中,招勢不變,左足猛點,整人平飛而起,躲過一腳,突然翻過柳再銀肩頭,長劍竟然出手,反射其背部。 劍光如電閃,猛噬而至,眾人不由驚呼。 柳再銀突見人影已高掠,又聞尖叫聲,心知對方必有殺招,不敢怠慢。 身形回旋轉起,宛若雨中雨傘旋化的雨滴,四處紛射,揪出強勁嘯聲,是那把銀刀所發出的。 嘯聲愈急,銀光愈亮快得足以趕追時間飛逝.剎然已不可思議的將背面長劍給掃偏。 柳再銀冷笑一聲。“拿命來!” 銀光再次浮動,如魔鬼利爪,醞含死神詛咒,劈出一道亡魂追命鍊鎖,鑽向了黑衣人心肺。 黑衣人見利劍已離手,根本無法與其利刀相抗衡。 暴喝一聲,身形突然閃往左側,讓出腰背,想挨他一刀,搶手的將利劍抓回手中,準備同歸於盡的反斬柳再銀腰間。 這正是獵手的打法,以命博命。 柳再銀雖明知自己可以先得手,但他卻沒把握再躲過腰際一劍。 他可不願再冒這個險,回身一砍,筆直砍向利劍,人也暴翻而起。已保全被腰斬的危機。 他出手有些反常,既然有充裕時間躲開,就不須再以銀刀攔向利劍,可以攻向黑衣人任何一個部位,以收到先機之效。 而若改封利劍,就算是寶刀,能將其砍斷,也因短刀仍比不上長劍,不能再作進一步攻擊,而讓黑衣人有了反攻的機會。 說歸說,招式已發,瞬息萬變, 突聞一聲脆響,黑衣人利劍當真被砍斷,不過他手中仍握著半把斷劍,很快已再刺向柳再銀小腹,一點也不含糊。 就在此時,柳再銀已冷笑不已,銀刀不攻,卻往空中彈去人們尚想不通他為何如此,將武器脫手。 突然銀刀似已通靈,在空中迴旋飛竄,嘯起震耳聲音,柳再銀趁此已斜掠左側,似想避開什麼? 銀刀宛如千萬條銀索,不可思議的全往黑衣人身軀射擊。 有人已喊出;“銀刀三絕命!” 話未說完,銀光已逝,黑衣人悶哼一聲,已跌撞前頭,顯然已受了傷。 柳再銀並未停手,掠向空中,接過那把銀刀,突又再次射出,非得置黑衣人於死地不可。 殷浮生見狀已喝聲:“柳少俠不可……” 他雖想阻止,可惜已過慢。 銀刀早已射在黑衣人背脊,閃閃生光,駭人已極。 黑衣人不動了,背向柳再銀,萎縮成弓形。 柳再銀則大方飄落地面,氣定神閒,高傲地走向黑衣人,拔起銀刀冷笑道:“這就是冒犯銀刀的下……” “場”字未說出,突見黑衣人猛然反身,一把斷劍已刺向柳再銀胸腹。 事出突然,眾人又是一陣驚叫。 柳再銀哪知此人會如此耐命,連中兩刀仍未死? 一個不察,已身落險地,冷喝一聲,怒罵道:“你敢……”狠命拍出一掌,銀刀也往斷劍砍去。 黑衣人被掌勁打得暴射後方,飛過人群,已往深崖落去。 他從未皺過一個眉頭,發過一聲呻吟,臨死前仍雙目睜得圓大,這股狠勁,實讓人感到心寒。 柳再銀砍斷了斷創,卻未完全脫了身,另一節七寸長斷劍已刺向其左助腰,還好他閃得快,只讓它劃出寸餘長傷口,傷的並不重。 盡是如此,他已覺得尊嚴受損,怒罵不已,想再追殺黑衣人,可惜黑衣人已落崖,他才因此作罷。 他冷笑:“柳提銀刀豈是好惹的?” 定過神來,轉向目震驚色的群眾,雖受了傷,然柳提絕學仍讓他感到傲視群雄,似乎未將在場諸位放在眼裡。 群雄當然也看出他那招“銀刀三絕命”神奧無比,若碰它,也未必好到哪裡去,一時也形成靜默。 柳再根高傲自得的尋向眾人一眼,裝出不在意神情:“江湖排名已近二十年,老的老,躲的躲,柳家認為應該重新排過,方能服眾。 不知在坐各位可有排在柳家前頭的後生晚輩?出來會會柳家銀刀如何?” 他睛向烏稅,目光甚鄙夷,似在告訴烏銳已戰敗多場,不必再出來丟老臉。 烏銳也沉得住氣,淡然冷笑,目光閃爍著,並未有所舉動。 正當群眾竊竊私語時,一位與柳再報差不多年齡的青衣人已走出來。 他雖未及柳再報披銀帶玉,但氣度上湧現一股富家子弟氣息,五官端正而隨和,鼻樑拔直而英挺,自然的眉眼就較深了。 “在下關西晴,不知柳兄可否賞臉賜教?” 連聲音都如此溫文,讓人順耳得很。 柳再銀見他氣度不差,出言並未像對黑衣人如此鄙夷,但也冷然道:“閣下和英雄譜排名有關?” 關西晴含笑道:“在下只想領教兄台幾招而已。” 他未肯定也未否認,讓人摸不透他是何出身。 柳再銀道:“如果無關,你最好別試。” 關西暗道:“兄台不是說要重排英雄譜?那又何在乎小弟有無關係?” 柳再銀已冷冷淡關;“你也想爭排名?” “我已出來了。” 柳再銀笑聲更託大:“好!有種,我就成全你!” 話聲方落,銀刀一抖,七朵銀花分成七個角落已罩了過去。 關西晴似也不差,青衫微微飄動,像風中雪花,追隨銀光倒掠,毫不慌亂的避開銀刀威力範圍。 柳再銀微微一楞:“你果然有兩下子。” 出刀更是快捷,直迫關西晴。 或而因為關西晴手無寸鐵,一時間只能躲閃,並未敢反攻,顯得有點急促。 小千見狀,叫道:“不公平!” 還沒來得及想,一顆石塊已打向柳再銀背面。 當然,以拳大石塊偷襲高手,尤其又是無內勁巧勁而發,是傷不了人。 但有人敢明目張膽在群英集會之下丟石頭,膽子未免太大了 至少他自以為託大的想以石塊製住人。 石塊一出,苦惱大師暗道“糟了。”身份恐怕不能再隱瞞。瞄向小千,看他仍未所覺的想見石塊有何效果。 那股專注,讓他也無奈的笑著。 群雄頗感意外,會有石塊出現。 而柳再銀更是憤怒的大叫道:“何方鼠輩?竟敢以石塊偷襲本大爺,有膽的給我滾出來!” 他一刀逼退關西晴,一手震碎石塊,以反身瞧向黑暗處,語氣充滿挑釁。 小千瞄向大板牙及秋等.得意笑道:“等這瘋狗叫夠了,我再去收拾他。” 大板牙和秋芙又能如何? 只是無奈的笑者。 柳再銀見無人出現,更怒而鄙夷的罵道:“鼠輩小賊,只能藏頭露尾,專作些見不得人的事……” 小千突然又抓起一樣東西,快捷的又往柳再銀丟去,暗自笑道:“你吼吧!我就請你吃個夠!” 突然苦惱大師已抓向小千右手:“不能丟……那是我的酒壇子……” 然而速度雖快,卻已來不及,好好的一壇美酒,就這樣送給別人了! 苦惱大師苦笑道:“小兄弟,我會被你害死得渴死!” 小千也頗感意外道:“你怎麼不藏好?被我抓著了?呵呵!失誤!失誤!你忍忍,他也很渴嘛……改天還你大壇的。” 苦惱來不及回答,場中已一陣驚叫。 原來柳再銀以為黑瓷酒壇也是岩塊,照樣出手發拳打向酒壇。 瓷壇一碎,黃湯已濺出,不但濺得他滿身酒濕,也濺向了在場諸位,像下了一陣酒雨,群雄已四散躲開。 小千已禁不住哈哈大笑。 能讓天下群雄落荒而逃,畢竟也不是易事。 柳再銀哪能受得了此種侮辱,大罵“找死”,人已騰空而起,直射小千藏身處,恨不得一掌擊斃小千。 小千正想起身迎向他,攀然間又有一道青影撞向他。 來人身手之快、之高,讓在場諸位都感到驚愕。 苦惱大師驚愕道:“凌虛三渡!” 柳再銀似未能抵擋此人反擊,一個悶哼,倒飛而退,踉蹌落地,血氣已穩,一股怒意、羞籌,不甘已竄向心頭。 柳再很厲喝一聲,又再次攻向來人。 此人年近半百,灰白頭髮隨便纏綁,一臉落腮鬍,現出一股豪邁霸氣,他揮動粗手,輕而易舉的又將柳再銀逼退,然後飄身落地。 柳再銀更不信自己連人家一招都抵擋不了,不顧生死的揮出銀刀,沒命的再攻向青衣人。 青衣人右肩摃著數把奇怪長短不一的怪劍,隨手一探,抽出一把,切向銀刀,只聽叮的一聲,銀刀竟然被斬成兩段, 他很快就將怪劍還鞘,森然立於該處。 低沉有力的聲音已響起:“小娃兒,回去叫你老子來吧!” 柳再銀作夢也沒想到自己視如寶貝的銀刀會如此不濟,一個照面就被切成兩斷,他也寒了心,銳氣盡失。 他未敢再出招,哪還有先前傲岸、目空一切之態? 群雄本想找出何人丟酒壇、想教訓一番,如今見著來人身手不在各派掌門之下,也提起心神,免得因妄動而失了身份。 小千對此人頗具好感,尤其是他教訓了柳再銀那種看起來似乎天下無敵的身手,正是他心目中英雄的現形,不禁暗自叫好。 中年人將長短劍 一插入岩地中。 然後向眾人拱手為禮,豪邁道:“華山論劍,豈能容小娃兒耀武揚威,劍某特別捧來七把名劍,要諸位 一的鑑別!” |
九、華山論酒
說到名劍,眾人不禁往那七把樣式不同的長短劍瞧去。 一陣嘩動。 中年人抽出一把三尺長利劍,劍身通體泛青,寒光閃閃,隱現殺氣。 已有人驚呼:“青虹寶劍!” 中年人道:“不錯,三百年前青虹劍客所用,一夜之間大敗十三名高手,用的就是這把青虹劍。” 眾人心緒已沸騰。 光是一把青虹劍就能獨步武林,何況還有七把。 苦惱大師證愕道:“這人難道會是劍痴?我看錯不了……” 劍痴道:“今天諸位只要有人能說出其中一把的來歷,以及它的成名原因,再接老夫一劍,這把名劍就歸諸位所有。” 群雄更是一陣騷動。 殷浮生拱手問道:“敢問閣下可是二十年前與武帝齊名的劍痴先生?” 劍痴一陣哈哈大笑道:“隨你怎麼說,老夫今夜只要送劍就成了。” 如果他是劍痴,當痴於劍,又怎會將劍送入? 眾人無暇去猜,他們已想把名劍據為己有,目不轉睛的注視七把寶劍。 劍痴又抽出一把三指寬,已生鐵鏽.似無刀鋒可言,它比一般劍要厚而重,把柄也是粗糙黑水所製。 好像理在地裡數十年才被挖出來。 “有誰知道這把劍來歷?” 眾人一陣觀望。 最後還是由少林百丈大師回答:“此劍可是‘伏魔’?聽敝派師父所言,三百年前有位鑄劍名將歐陽缺,為了讓他所敬仰的大俠公孫彈雪能制服一代魔頭,花了三年時間所鑄成,他自己也以身殉劍。 後來魔頭‘六指神君’也死在此劍下,它還在少林隊達摩堂留下一道深痕。” 劍痴哈哈大笑道:“不錯,正是這把‘伏魔’劍,方丈說的一絲不差,這劍就送給你吧!” 百丈大師施個佛禮:“阿彌防佛,此劍乃不詳之物,老納萬萬個敢帶回少林,況且老鈉也未必能贏過施主,還是免了吧!” 劍痴道:“輸贏在其次,老夫只想看餚你是否有資格獲得名劍而且!” 百丈大師道:“老袖並無獲取之意。” 劍痴也不勉強:“隨你!” 不再專對他,轉向群眾:“反正老夫今夜要將劍送出才罷手,諸位有的是機會,換一把!” 他將“伏魔劍”歸銷。 又抽出一把又有兩尺餘長,通體血紅,劍脊晶白,劍尖卻明顯分出裂痕,只裂向劍脊兩寸,如若另有一支劍往它砍去,很容易被夾著。 西巫塔烏銳已很快說出:“這把可是“烈天”神劍?” 劍痴點頭:“不錯,你可知何人所造.何人所用?” 烏銳搖頭:“此劍在中原,在下不大清楚……” 殷浮生不禁微微動容:“敝師祖曾獲得此劍,但後來卻無故失蹤,怎會落在你手中?” 劍痴道:“名劍本無主,你師祖死了,此劍就已自由,老夫如何獲得並不重要,說不定是你師祖送給我的,你信不信?” 他說的雖勉強些,但也不無道理,名劍擇人而棲身,根本不會因人亡而消失,只要不結下冤仇,殷浮生也不好討回了。 殷惜倩卻道:“爹,我們該替師祖要回來……” 殷浮生搖頭道:“名劍雖誘人,卻也沾滿血腥,有緣自能得到,強求反遭殺身之禍,倩兒可要切記。” 殷惜倩聞言也不敢再言,她是見著此劍通紅,甚為討人喜歡,有意據為已有,但看樣子已無希望了。 隱在岩層後的小千也猛勁的瞧,然而相距太遠,他只有晾個毛邊的份,心中不無遺憾。 此時突然間有聲音傳向他耳際:“綠豆門主,我是李怜花!” 小千愕然,已轉身往背後一片黑瞧去,哪來的人影? 李怜花聲音又起:“我是以傳音入密功夫向你傳話,你不必轉身找尋。” 小千終於懂了什麼叫“傳音入密”。 然而他卻未聽指示,仍猛尋著人影:“我就不信找不到你?”他喃哺念著:“這麼神奇?” 李傳花似知他心意,也顧不得隱密與否,已探身顯露向他招手個示意。 他位置正在小千斜後方一處更高山巖後面。 小千瞧清楚了,方自甚有收穫的點著頭,想說些什麼話。 李怜花馬上傳話過來:“不必驚動,事關賭注二十萬兩黃金。” 一聽到二十萬兩黃金,小千如觸了電,不敢動了。 這怪模樣已驚動大板牙,他瞄了小千一眼:“你在幹嘛?抽筋了?” 小千登時知道自己失態,趕忙乾笑,轉回身軀:“沒事,是觸了電!” 大板牙打趣道:“小便有沒有失禁?我檢查!” 說著就要抓向小千褲檔。 小千一記響頭已敲了下去,笑罵道;“去你的!只有你才會如此!趕快猜,摃一把回來。” 他不願耽擱二十萬兩的生意,已支使大板牙再往場中瞧。隨後已伸手向背後如狗尾巴搖了起來,以通知李憐花繼續傳言 李傳花也為之輕笑。 馬上再傳言道;“我替你押了賭注二十萬兩黃金,只要你能拿到那七把名劍。” 小千又是一楞,雙目呆傻的看著幾把閃閃名劍。 李怜花道:“你可願意?你有把握?” 小千兒楞住,不是在於要奪名劍,而是他想不到如此快就有人押自己賭注,以及如此之高,高得讓自己心頭發慌。 李怜花又道:“你不願意?拿不到,毀掉它們也行!” “什麼不願意?願意!願意!豈有不願意之理!” 小千突然禁不了心情喜悅,已冒出和尚頭,無法自製的喊著“願意”,爬出了岩面。 大板牙和秋芙以及苦惱和尚登時被他突如其來的舉止嚇楞了。 當然那聲“願意”也震驚在場所有人。 驚詫地全往小千瞧來。 小千跨了幾步,突然覺得自己身份也是一門之主,復又走回原位:“該是用飛的才對!” 童心未氓的他,當真再來一遍,使出唯一可現寶的輕功。 奇快如電的射向劍痴。 他的舉止,又豈是那些人所能想得通的? 個個都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不急啊!大鬍子,你要送劍,我全收啦!” 小千的出現,已驚住在場所有人,目光全落在他的身上,尤其是他的輕功,更讓人不敢輕視。 他很快掠向劍痴身前,輕笑道:“老兄,咱們打個商量,你不要就送給我如何?” 他的舉止,又如市場婦人在討價還價,倒把眾人給逗得發出一絲笑意。 劍痴瞄向他,有點哭笑不得的道:“小和尚,你家祖宗百丈禪師在那裡都不敢要,你還……” 小千裁口道:“大鬍子說話客氣些,什麼我家祖宗?告訴你,少林派還排在我後頭! 你有眼不識綠豆山。” 劍痴見他如此先聲奪人,氣勢凌揚,也覺得小千有搞頭。 “當和尚不屬於少林派,你又是屬於何門派?” “綠豆門!”小千擺出姿勢:“對我客氣點,好歹我也是個門主。” 他的話又引來了陣笑聲,眾人都把他當作小孩在耍戲 一事實亦是如此。 小千也呵呵笑起:“你們笑,我不管你,反正黃湯都吃了,不醉,倒是怪事了!” 此言一出,眾人霎時笑不出來了。 殷浮生驚愕問道:“方才黃湯是你撒的?” 小千嗤嗤笑道:“味道還不錯吧?” 群雄聞著身上酒味,較年老者已感困窘,較年輕者已現怒意,尤其是柳再銀,更怒不可遏,厲道:“小雜種,我會宰了你!” 小千不在意的笑著:“你行嗎?哦……我忘了,你喝酒是用淋的,可說是天下無雙.排麼第一啦!” 柳再銀一陣哆噴,怒臉一陣青白,他想出手,又見劍痴護在前面,硬是不敢發作。 群雄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小千的出現太讓人難以想像,而且這身酒味,也是被柳再銀反擊所造成。 嚴格說起來,也怪不得小千。 小千也不讓他們失望,道:“要算帳,待我弄回七把名劍再說.現在沒空陪你們玩。” 有他一言,眾人也不好馬上發作,好歹也等看完他如何要回七把名劍,再作決定也不遲。 劍痴道:“小和尚你當真想要這七把名劍?” “來都來了,你還有何好懷疑?” 劍痴微微一愕:“你都知道這七把劍的來歷?” 小千答得很順口:“知道。” 劍痴頗為不信的瞧著小千,手中“烈天”創一抖,道:“它為何會有裂痕?” 小千伸手道:“拿來,我看看!” 劍痴猶豫一下,仍交予他。 小千故作審視狀:“這裂痕倒是很新鮮的嘛……” 劍痴道:“裂痕新舊並不重要,我是問你它的由來。” 小千黠笑道:“我知道,我是在鑑定這劍是真是假的?” 劍痴冷道:“老夫的劍,豈會是假的?” “我試試!” 小千竟然抓起另一把青虹劍,兩支交互砍碰,霎時火花迸射,龍吟暴響。 “小和尚!”劍癡想阻止已是過漫。 還好小千只砍一次,雙劍並無損傷。 他也未再進一步出手阻止。 “滿硬的嘛……” 豈知小千竟然再次交互砍撞,這次可就以青虹劍刀鋒砍向烈天劍刀背,卡然一響,烈天劍已斷成兩截。 這可非同小可,群雄竟顧不得身份,驚駭的“啊”出聲音。 劍痴更是探手想擒住小千:“小和尚你敢毀劍!” “呵呵!這麼不耐用!” 小千自恃輕功了得,一個閃身已避開,呵呵笑道:“這在告訴你答案嘛!此劍的裂痕,是因為砍不斷的結果!” 他笑的更開心:“還有這把……為什麼不斷呢?” 一個掠身,已射向劍鞘,以劍背猛拍,卡地,又是一支名劍受折。 群雄已鼎沸,不少人已出手,想阻止小千如此毀去乾乾古名。 小千登時大喝:“住手 -” 聲音一出,已將在場所向人震住。 小千則輕笑道:“你們緊張什麼?劍又不是你們的,我看不順眼,丟掉一兩把,幹你們何事?” 劍痴冷森道:“這劍也不是你的。” “剛才不是,將來就是了。” 劍痴殺氣滿臉;“恐怕你沒這個本事!” 小千早有個想法,他自知一把劍也說不出來歷,豈能贏得七把? 何況若不幸贏到了,必定會引起群雄追殺,這更劃不來,唯有當場毀了七把名劍,才能一舉斬斷麻煩,所以他才搞此花招。 他坦然道:“若說要懂得七把名劍的來歷,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可是我卻能接下你任何劍招,你信不信?” 他早想過,只要輕功贏他,跑給他追,則他有任何劍招也無從施展,然後再來個時間規定,等時間一過,他就贏了。 如此複雜的心思,任劍痴如何老江湖,恐怕也無法猜及吧? 他冷道:“我不信!” “你當然不會相信,在場的人也沒有一個會相信,可是你賭嗎?” 劍痴冷森道:“老夫豈會怕你不成?說,如何賭?” 小千暗自好笑,魚兒已經快上鉤了,笑道:“當然是賭名劍!“由你決定幾招才能制服我。” 劍痴一身功夫已臻化境,對用劍更是行家。 但小千的膽識,亦讓他覺得壓力,遂道:“三招,只要能接下三招,老夫就讓你把劍帶走。” 小千道:“一支劍三招?還是七支劍三招?” “全部三招。” 如若三招之內不能制服一個十五歲不到的小娃兒,劍痴也沒臉再混在此地了。 小千頻頻點頭:“夠豪氣,本門主佩服!我看我就用一招與你對陣!” 說完已竊笑起來。 因為他這招就是“溜”。 任誰也想不著他用的會是這招,已驚駭的瞧著這位奇異小和尚,尤其是西巫塔三人。 劍痴冷笑道:“普天之下就算武帝也不敢說出此話,小和尚也未免太託大了吧?” 小千道:“行不行,待會兒就明白,我這招,武帝也未必受得了,時間不多,你就先介紹介紹另外幾把劍,也好讓大家弄個明白,否則他們會夜夜失眠!” 劍痴也不嚕唆,道:“方才這把‘烈天劍’,為五百年前,一位名叫‘上元真人’所鑄造,其劍身裂痕,聽說是他身上鮮血在劍出爐時滴在劍上所造成。 後來流入波斯王朝,百餘年前才被一名叫‘狼女羅剎’帶入中原,引開一場血腥,最後被華山第三代掌門‘向元居士’所得。 狼女是否死在他手中,無人知曉,此劍是在居上臨終前贈予武帝,武帝後贈於我,沒想到會毀在你這小和尚手中。” 小千輕笑道:“名劍出爐都有時辰,該用多久也有定數,你不必為此操心,毀了也好,省得它再造孽!” 劍痴氣憤難乎,但仍解說了其它四把名劍。 依次為:“含情”、“鳴蟬”、“殘月”、“魚腸”。 除了“魚腸劍”為眾人所熟悉外,其他三把所知道的人並不多。 小千 一點收其他五把,將它聚集一處。 隨後笑道:“老兄你習慣用哪一把?我先藉你用,省得你輸得心不服,口不服。” 劍痴隨手抽出一把,正是薄而晶亮的“鳴蟬”劍。 他道:“就是這一把!” 小千頷首道:“公平交易,誰也不必客氣,放馬過來吧!” 他左手抓三把,右手抓一把像是“伏魔”劍,比劃的迎敵。 他之所以會握“優魔”劍,是看它又重又厚,想必能一劍砍斷劍痴手中軟綿綿的“鳴蟬”劍,然後再砍斷左手三把,達到毀劍的目的。 秋芙見小千竟敢與如此高手相鬥,心情為之緊張道:“大板牙,我們趕快去幫他……” 大板牙老神穩得很適:“別緊張,臉綠綠他現在用的一定那招‘溜’,他溜的比什麼都快,咱們出去反而礙手礙腳,還留下來省事!” “可是……他能溜得掉嗎……” 大板牙笑道:“溜不掉就不是綠豆門門主了!” 秋芙也無奈,想放出懷中的小貂兒,又怕壞了事,也只有等待事情發展再說了。 苦惱和尚戲言道:“你們綠豆門,都是用溜的嗎?” 大板牙白眼道:“老和尚你少說兩句,本門的規矩一向是;息事寧人.你忍心看那麼大堆人都死在綠豆門主的手中?” 苦惱大師聞言苦笑不已。 大板牙總能想出好理由來解釋不怎麼好回答的問題。 劍痴已抖起鳴蟬寶劍,只聞鳴聲乍響,軟如蟬翼的劍身已抖直,幻化萬道光輪,劈開太虛黑暗的湧向小千。 小千頓感勁風嘯肌生疼,壓力萬鈞,不過他仍照計劃,使力的揮出那把沉重的“伏魔劍”,想砍斷鳴蟬劍。 然而他根本無內力可言,豈是一代劍師之敵手? 劍痴以為小千功力非比尋常,一動上手就是全力以赴,見狀魔劍砍來,馬上貫足內力揮向它,想將它逼開,然後再伺機攻招。 一個招式凌厲,一個胡砍亂打,形成一幅奇怪畫面。 然群雄卻不敢輕視其中任何一人,因為小千的種種作為,實在太讓人難以相信他是個完全不會使內勁的人。 就在雙劍一觸之際,輕鳴聲響起,叮的再脆響,小千已駭然尖叫,右手虎口被震得疼痛非常,若非長劍已被震偏,而拖帶其身軀一同憧向右斜方,他的劍早就脫手飛出好遠。 說他連鬆手的時間也來不及,就更恰當不過了。 他的尖叫,也引帶群雄事出意外的剎然叫聲。 秋芙和大板牙也尖叫起來,心頭更急了。 苦惱和尚已顧不得再藏身,一聲“糟了”,已撲身而出,電射小千,希望能及時攔阻劍痴攻招。 然而弦箭已發,事在必行。 劍痴沒想到如此容易就可震開對手長劍,一個詫異,也失了準頭,還好他不愧為一代刻師。 雖是一擺,劍勢卻仍未受阻而緩慢,已快捷刺向小千背部。 秋芙已驚慌尖叫:“小千兒 -” 她沒命的已竄出來了。 大板牙更急瘋了心,隨手抓著石塊也打了出來,三步做兩步跑,總希望能替小千解危。 小千著實夠癟的了,長劍被打偏還沒關係,竟然用力過猛而嵌在岩石地面,拔不起來。 他也沒時間及力氣可拔,因為虎口實在太疼了,疼得他冷汗直冒。 就在這一剎那,劍痴鳴蟬劍已刺向小千背部,嗤的一聲,劃破袈裊。 群雄一陣驚叫,有的已緊張的從椅子站起。 劍痴頓覺小千似乎沒有想像中高強,有點後悔就此殺了如此一個怪異孩子。 突又一楞,他發現劍尖已受阻.逼得劍身彎曲,這太不可能了。 難道小千當真練有護體神功? 可以刀槍不入? 何況“鳴蟬寶刀”就是專為破內家護體神功而設計,薄如蟬翼,剛柔並用,可減少甚多阻力。 它竟會對小千失效? 小千本已叫出“我完了”,突然發現鳴蟬劍傷不了自己,霎時已轉驚為喜,喝道: “哈哈!神功天成!刀槍不入!” 他已放棄伏魔劍,一腳把它揣短,威風八面的轉身,揮起手中另三把寶劍,以左手對敵。 他極盡挑逗的喊著:“來啊!怕什麼?三招還長得很!” 劍痴這一驚非同小可,小小年紀,豈能有次成就? 薄劍再抖,更化萬均力道刺了出去。 小千本想用劍去擋,又怕像方才震痛虎口,乾脆挺起胸膛,大露空門的迎向寶劍。 鳴蟬劍一陣急鳴,劍尖再刺小千胸口,仍無法刺穿,卻因劍痴用力過猛,而將它給擠短了。 叮然輕響,劍身一斷,群眾一陣驚駭不已。 劍痴卻如瘋子般抓向小千胸口衣領,厲道:“你用何種方法……” 他撕扯衣衫,露出那件不上眼的麻布軟衣,他再伸手揪出,突然臉色再變,吼道: “你到底是誰?” 他的聲音已把小千給震傻了,任由他捉小雞般的提起,雙足差一點點就離了地。 劍痴激動地注視小千容貌,摔然聲音已轉弱:“太像了……太像了……” 他茫然的將小千放回地面,一雙眼睛已紅了起來。 到底他所說的“太像了”是指小千像誰? 小千倒有點怕他發瘋,帶點懼意遵:“老兄……還有兩招半……” 劍痴已聽不入耳,失神問道:“你是誰?” “……綠豆……” “你姓綠……” 小千有難言之隱,並沒回答。 劍痴再注視他良久,突然長嘆:“保重!” 聲音低得只有小千才能聽清楚。 隨後他接過小千手中另三把寶劍,指勁一點,全部將它們震斷,又以大吸力神功,吸起其他數把斷劍,抄在手中,長嘆一聲,已飛身離開了論劍崖。 他的來去、舉止,使人感到莫測高深。 他使精明的小千搞了個滿頭霧水。 群雄當然知道劍痴會如此平白放過小千,必定和小千有某種關係.或者是小千牽連了某事。 這些都是次要,最讓群雄不能忘懷的是小千為何能阻擋寶劍刺身? 難道他練有某種神功? 還是另有其他秘密? 等到眾人見著苦惱和尚站在小千面前,這些疑惑很快被認定了。 既是苦惱和尚的“徒弟”,武功當然不同凡響了。 十之八九都認為小千從苦惱和尚學了某種不傳之秘。 苦惱大師自己卻摸不透原因,不過他仍關心道:“門主可安好否?” 小千心神也凜了回來,登時又趾高氣揚:“這當然,門主是於假的?” 苦惱大帥嘆道:“門主現在可出風頭了,華山論劍已非比尋常,你卻一口氣毀了七四名劍,天下誰有你這種氣勢?” 小千呵呵笑道:“更精彩的還在後頭呢!” 他指的是自己已贏了二十萬兩黃金一事。 大板牙也感受威風走了過來道:“稟門主,我看你就多折幾把,將來也好讓江湖人人用斷劍。” 小千神秘笑道:“不要急,慢慢來,要折劍也得有彩頭才行。” 大板牙輕笑:“隨你便,我永遠是你得力助手。” 秋芙走過來,擔心的說:“你的傷……你受傷了沒有?” 小千大笑扭動身形:“受了傷還敢在這裡放馬後砲?放心!你的門主永遠是不倒金剛,安全得很!” 秋芙見他能行動自如,也放心不少,嫣然一笑道:“剛才真把我嚇死樂。” 小千道:“哪有這麼容易?我還要照顧你一輩子哩!” 秋芙感到一陣甜蜜與感激,若非小千,她不知還要吃多少苦頭呢? 此時少林掌門百丈以及門下第子,已走向苦惱,合十為禮道;“百丈參見師叔。” 苦惱道:免禮吧!老袖都已離開少林多年,你還念念不忘?” “百丈不敢忘。” 苦惱有感而嘆:“都已十餘年了,你師父可好?” 百丈道:“師父已於前年圓寂,他老人家交代要找回師叔。” 苦惱嘆道:“都走了……要不是我常喝酒,他豈會要我離開少林?如今想看他…… 欸!” 昔年情景,一一浮現,苦惱似乎又老了許多。 小千則感覺不出這些,走向苦惱道:“大和尚,黃湯是你的,澆在他們身上的罪,不該是我來摃吧?” 苦惱和尚立時收回慨歎之心,趕忙陪笑道:“自是老納該收拾,怪不得你……” 小千滿意一笑道:“最好揮點本回來,反正多賺多好。” 苦惱和尚頷首:“有好處,少不了你的!” 轉向百丈,以及眾門派掌門人,笑道:“這事就賣老納一個面子如何?” 眾掌門豈敢為了此事而對輩份最尊、武功又排名天下第三的老前輩爭情理? 他們當然個個給足了面子,還巴不得送上幾壇美酒呢! 小千卻替和尚說了:“不如這樣好了,現成的先送來,其他的以後再補,華山秋白露聽說可口得很,能嘗嘗真是三生有幸吶!” 他和苦惱混了幾天,什麼天下名酒都背了起來,“華山秋白露”就是其中之一,馬上派上用場。 殷浮生雖藉酒如金,但已被說出酒名,再加苦惱尊高輩份,不用此酒來招待,恐怕失了大禮。 殷浮生馬上頷道含笑道:“小……綠豆門主說的是,老夫這就叫小女去取酒!” 小千笑道:“這才爽快,喝了秋白露,苦惱大師再也不苦惱了。” 殷浮生輕笑著,轉向惜倩,道:“倩兒去拿壇秋白露,要快。” 惜倩道聲“是”,已躬身行禮,輕盈想離去。 “等等……”小千已叫住她。 對於小千的怪異,惜倩也被他深深吸引,不禁回首,多瞟了小千幾眼,雖是光頭,卻有股特有格調,讓人見之則印象深刻。 雙目一觸,她反而感到不自在,稍窘的笑著:“你……綠豆門主……你有事?” 小千手指一豎,兩根直直,大言道:“兩壇,一壇用來品嘗,一壇用來喝的,這是行家才懂。” 如此奇怪解釋,惜倩也禁不住而輕笑,隨後轉向她爹,想徵得她爹同意。 殷浮生雖心疼,卻也不便拒絕,頷首笑道;“就多幾壇,大師可是海量,莫失了禮。” 惜倩已輕笑點頭,她當然知道父親不便再指定數目,免得落個吝嗇口實。 臨行前,她仍向小千點頭輕笑,表示沒有問題。 小千也回她一句,拇指豎起:“行家!搬酒的行家。” 惜倩瞪了小千一眼,白白被嘲逗,卻無法討回,然而她卻不怎麼在意,反而感受到小千的奇異靈性而感到淡淡喜悅。 她已離開此地去取美酒。 小千轉向眾人,一副指揮手下神態,笑著說:“各位欣賞過精彩麥演,也該累了吧? 現在休息五分鐘,養養精神,待會兒有興趣,大家再來!保證不會叫你們失望。” 說話之際,已瞟向柳再根,很明顯,他的話是專對他而發。 柳再銀當然不甘受辱,他仍懷恨在心,想找機會報復,但自己也受了傷,元氣較差,先調息一番,亦對自己有利。 冷眥的還瞪一眼,他也回坐原位,等待較佳時機爭回面子。 眾人已把小千算在苦惱大師一夥,他的話多少含有大師本意,也不便排斥,何況方才經歷精彩緊張的“亂折七名劍”,他們也要稍加休息,以恢復平靜心情。 場中一時也靜了不少,各自找人談論心情所思,交換一番心得。 只見分鐘,惜倩很快抱著兩瓶鬥大酒壇返回。 幾乎是同時,小千和苦惱已露饞相,叫聲“好酒”,雙雙掠向惜倩,一人接過一壇,抓開封泥,就想狂飲。 小千深深吸口酒氣,陶醉道:“嗯!好香!清純醉人,最少有百年火候,我一上華山就聞到此味道,現在終於證明了!” 他和苦惱已昂頭灌起美酒。 狂放不羈之氣,倒把惜倩給怔住,呆楞的看著兩人喝酒。 眾人也不禁憲爾一笑,如此年紀就已嗜酒如命,這種小孩並不多見。 其實小千並未時常如此飲酒,今夜乃是風光耀眼時刻,他一直認為狂飲美酒,是一種非常帥氣的事,也就是所謂大人物行徑。 他當然不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更何況還真有點饞。 大板牙看得喉頭發癢,猛吞口水,禁不了也走向前:“瞼綠綠,好歹我也有功勞,分一點來吧!” 小千徵了一怔,嘴巴仍未離酒壇,兩眼卻瞄向大板牙:“你很急?” “再不喝就來不及了……”大板牙打趣道。 小千狡黠使個眼神:“那就蹲下來,我喝漏的再讓你喝。” “這麼行?”大板牙哭笑不得叫著。 “你不是說來不及了?這正是唯一救你的辦法!” 小千不理他,又猛灌。 “豈有此理,狗急不會跳牆!” 大板牙也不客氣,雙手一伸,已和小千搶起酒壇。 小千尖叫:“快放手!哪有搶酒的野狗?” “野狗搶食”是句成語,若搶酒就有點過份了。 大板牙仍不放手,德笑不已:“我是垃圾狗,什麼都吃,你能奈我何,” 兩人四處亂轉,爭的激烈,引來不少嘆笑 一如此門主,絕無僅有。 苦惱大師和兩人混了幾天,也頗為知曉兩人性情 一搶到後來,一定搶到他手中這壇酒。 是以他悶不吭聲,猛灌著,先下了肚再說。 突然間,一句老女人聲已傳來。 “死鬼你還喝!” 輕風一送,一位青衫白髮老框已飛身而至,微駝的身軀讓人覺得她嬌小玲現,她手拿一支長竹杖,已敲向苦惱大師腦袋。 “你敢騙老身說來找人?你竟敢躲在這裡喝酒?” 眾人見她慪倭身軀,腰間掛了一個黃色百寶袋,以及左耳那副墜朱花的鮮紅耳墜,已明白她就是苦惱大師另一半,“妄憂婆婆” 她乃苦惱和尚故鄉青梅竹馬的好友,後來和尚因故出了家,她卻誓言不嫁,等到和尚離開少林,兩人都已近中年,仍保有一份純真感情而相聚一起。 此時和尚性格已變,時常遊戲風塵,飲酒為樂或消愁,婆婆為了他,不免想盡辦法要他戒酒。 一直到今天,她還沒成功。 兩人的恩怨糾纏也為武林帶來了一趣事。 和尚被她一敲,登時掉了魂,想也想不通她怎麼會找到此地地?急忙叫著道。“我沒有……” “沒有?你手上拿的是什麼?”婆婆怒意又起:“可惡可惡!”手杖又敲。 和尚看著手中酒壇,一時也愣傻了:“這……這……”被打得疼心,突然逃向小千,急叫:“綠豆門主……” 意識中,他已認為小千一肚子怪主意,必定能替他解危。 小千和大板牙被他一叫,也愕然瞧向他。 和尚一溜煙躲向他後面,急道:“你快想辦法,老太婆厲害得很。” 小千霎時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登時哈哈輕笑:“原來你是怕老婆的?” “不……她不是我老婆……” “不是你老婆,你就怕得這個樣子,要是變成你老婆,你已經沒救了!”小千笑得更可以。 和尚更急;“再不擋她,我真的沒救了。” 婆婆已趕來,一支竹杖找機會就想落向和尚:“你逃?看你往哪裡逃?” 小千也不願讓和尚如此狼狽,立時故意擋在婆婆前面,笑道:“老婆婆大和尚做了什麼錯事?” “他騙我,偷跑出來喝酒。” 小千頻頻點頭:“喝酒很嚴重嗎?” 婆婆恨道;“喝酒並非壞事,他卻不顧身體的亂喝,何況他答應老身要戒酒,從三十年前戒到現在,還在戒,一點恆心也沒有。” 小千笑道:“婆婆錯了,和尚很有恆心。” “你胡說,戒了三十年還戒不起來,哪來的恆心?” 小千卻另有一番歪理,笑道:“問題是他戒不起來,卻連續不斷的戒了三十年,這恆心實屬少見。” 此語一出,登時引來在場眾人一陣輕笑。 小千的解釋,實在讓人叫絕。 三十年不斷戒酒,這豈非也要恆心? 婆婆一時也為之語拙,不知如何回答。 小千笑道:“婆婆勸他戒酒三十年,不也是很有恆心?” 和尚乾笑道:“對嘛!這還會繼續有恆心的戒下去……” “什麼?你還要叫我繼續勸你戒酒?” 婆婆怒意又起:“你有恆心,幹嘛戒不起來?你還想繼續去?好,你不戒一天,老身就敲你一天!” 怒杖又揮,打得和尚繞著小千團團轉,小千有先見之明,忙接過他手中酒壇,交予大板牙,免得遭了殃。 和尚叫救命,小千卻瞪了他一眼:“不會說話就不要說,錯了就該打!” 和尚急叫:“照這樣下去,我真的會翹了,你快阻止呀!” 小千無奈,眉頭一皺:“這種事……很麻煩……”隨後又向婆婆:“你誤會了,大師他沒喝酒。” 婆婆怒道:“酒壇在他手上,臉都紅了,你還說他沒酒?” 小千笑道:“真的!我向你保證。”“婆婆望向小千,頓黨小千一張勝靈秀精明,也想聽聽他有何理由,冷冷道:“你能保證什麼?他的臉是自己涂紅的?” 小千搖頭一笑道:“婆婆不是說過,小喝無礙嗎?剛才大師是在品酒,品酒你知不知道?就是這樣。” 他端起酒壇,喝了一口,然後舌唇張合不斷,嘖嘖有聲,舔了又舔,再哈出酒氣。 “這就是品酒,和喝酒不同,方才大師是在品酒!”小千轉向和尚,曖昧道:“對不對?” 和尚急忙點頭乾笑;“不錯……我在品酒……” “你還想騙老身?你方才明明明是用灌的!” 小千靈機一動,又遭:“是這樣對不對?” 拿起酒壇,猛灌一口,隨後又吞入腹中,任何人也看得出這是灌酒。 婆婆冷笑道:“不錯,正是如此!” 她之所以會冷笑,乃是想此已是“灌酒”任小千如何利齒,又怎能反駁她? 豈知小千已有準備,笑道:“那不是灌酒,那叫“酒前漱口”,也就是在品酒前,要先清洗一下嘴巴的原故,這有個名字叫‘漱前酒’,現在很流行的。” 不知他那來那麼多怪名堂,連“漱前酒”都想得出來? 這番話又惹得眾人輕笑不已。 他再示範一遍,隨後又咕哈往肚子裡吞,神情顯得十分得意。 和尚附和道:“對對對!那是酒前漱口,你可別誤會了……” 婆婆又好氣又好笑,小千怎麼會想出這些玩意?嚷道:“既是漱口,為何不吐掉,反往肚裡吞?” 小千倅然怔愕,但他靈機一閃已有了答案,笑道:“這叫潤喉,爽胃,是品酒必備的步聚,呵呵,美酒吐掉,豈不可惜?” 婆婆嘆道:“你們卻不斷往肚子吞!” “這叫連續潤喉,爽胃,遇到美酒,很難避免的。” “可是你們卻吞得那麼大口。” “即是吞,當然要大口了。” 小千答對如流,感到十分滿意。 豈知效果並不好,婆婆有股因對不上話而惱羞成怒:“好一個大口吞?老身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小年紀就學會喝酒。還編出一大堆理由,你們全是一鼻孔出氣,不教訓你們,簡直要無法無天了!” 婆婆竹杖一掃,連小千也打了下去,追得他倆四處逃竄。 小千急道:“老太婆你講不講理?他喝酒關我什麼事?” “我看你一定是他徒弟,打了活該!” “要是他有你這種老婆,打死我,也沒人敢當他徒弟!” “不錯,老身現在就要打死你!” 婆婆竹材更落個不停。 小千已受不了而尖叫:“住手 -” 婆婆冷笑,暫時也停了手。 小千暗罵自己多管閒事,白白挨了一頓打,實在癟透了心。 他叫道:“我解釋你不聽,下個方法一定行了吧!” 婆婆冷笑道:“你還有什麼鬼方法?再給老身亂來,小心打斷你的狗腿。” 小千暗罵道:“不近情理的老太婆!” 他招手道;“你過來。” 婆婆愕然,小千不知在耍何花招?一時也猶豫。 小千叫道:“過來嘛!難道怕我害你不成?” 婆婆覺稍窘,憑她身手,豈會怕了小千?冷冷笑道:“笑話?老身就過去,你能來我何?” 她已跨步走向小千。 眾人不知小千在耍何花招,也隨她步伐逼近而緊張。 尤其是苦惱大師,已懼然道:“門主……她來了……” 小千道:“你閉上眼睛,待會兒叫你衝,你就衝,不逃不行了!” 苦惱大師雖沒閉上眼睛,也更緊密的躲在小千背後,以防有變。 婆婆已走得甚近,她已運功抵抗,以防止小千耍花招。 “老身來了,你又想如何?” 小千冷道:“來了就把手伸出來。” “伸手?” 小千指著苦惱透出的耳朵:“不伸手怎能抓得到?” 婆婆登時會意馬上伸手揪苦惱和尚的耳朵,得意笑道:“看你往哪裡逃?” 小千也呵呵笑道:“他喝不喝酒,我管不著,你把他帶走吧!” 苦惱和尚尖叫:“小綠豆,你怎能出賣我?” 小千嘆道:“沒辦法,你的那一半太嚇人了,我受不了!” 苦惱叫道:“你那麼沒用?我受了三十年都在受,你卻一下子就受不了?” 小千戲諸嘈“既然三十年都受了,何在乎這一次?你是超人吶!” 婆婆已噴罵道:“好啊!原來你的皮那麼厚?三十年都無動於衷?今天老娘非讓你受不了不可!走!” 如揪小狗般,婆婆已拉著苦惱大師離去。 “我慘了……”苦惱大師哭喪的叫著,“綠豆兒,我會被你害死……” “不會啦!以後改喝茶就行了!” 苦惱苦喪直叫,聲音漸逝.一對歡喜冤家方告消失。 小千揉著手腳,抱怨道,“媽的.沒事竟挨了一頓打!這是什麼世界?” 大板牙湊趣地走過來:“女人的世界。” 小千抱怨:“要是世上沒有女人,那該多好!” 惜倩不自禁地回答:“若沒女人,你也沒酒喝了。” 是她去拿酒,她正好如此解釋。 小千瞄她一眼,捉狹道:“沒你們女人,我們過得可真逍遙連褲子也不必穿,無牽無掛,哪有現在那麼麻煩?” 他的話讓人臉紅而不自在,惜倩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但她現在只能呆傻楞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秋芙也紅著臉,不過她似乎已習慣小千的驚人之語,仍處之泰然。 見著惜倩窘態,小千方始開心些,笑道:“還好,只有老太婆比較嚴重,你們年輕的就開明多了,還會送酒來,實在難能可貴。” 惜倩暗自嗔道:“那天,我也會學婆婆把你打一頓,太可惡了,盡說些風涼話。” 小千無暇再與她別苗頭,他已想到二十萬兩賭注,遂轉往暗處瞧去,想看看李冷花的蹤影。 李憐花並未現身,聲音已傳來:“門主做得很好,這一局,我們贏了。” 小千激動地呀呀直叫蹦了起來,倒把在場人給驚住了。 大板牙打趣道:“怎麼?又抽筋了?” 小千領黨失態,趕忙斂起放縱舉止,笑道:“我們贏了發財啦!” 李傳花傳喜道:“此地不宜久留,門主也無須說出賭注一事,我在山下等你。” 小千顆顆點頭,向黑暗叫道:“好!好!俺馬上就來!” 大板牙戲言道;“你不但抽筋,還語無倫次,我看很嚴重哦!” 小千晃著酒壇:“喝下華山秋白露,不嚴重行嗎?反正是贏了,咱們走吧!” 拉著秋芙,他已往山下小徑行去。 臨行時,轉向群眾遭;“各位好好論劍,我不打擾了,粗人粗手,我只會折劍,論不出啥玩意來!請多多包涵!”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還把眾人逗得不知所措,小千的風頭已出到家了。 先是烏銳想欄人,卻被柳再跟給截在前頭。 “小雜種!你休想走!” 小千突見他凌空撲來,老神穩得很,戲狹道:“怎麼?酒喝的不夠,喉頭又癢了?” 話未說完,手中酒壇老實不客氣的又砸往空中,泥封已拆。已灑出滿天酒雨。 任柳再銀功夫如何了得,若想全數擊散酒雨,談何容易,而且先有吃虧在前,他已感到俱意,怒喝叫罵,硬是將身軀逼落數盡,急往地下滾去。 小千戲笑道:“好一個垃圾狗舔泥酒!精彩,精彩!可惜時間不多,不能再看你表演,再見啦!” 三人一窩蜂已竄向山下,一轉眼已消失於無蹤。 小千的酒雨,頓時又將群眾灑得四處逃閃。 第一次是意外,若第二次再被淋中,那可就面無光彩了。 柳再銀滾地而起,已無臉容再留此地,怒火攻心的叫罵追向小千。 剩下各派高手,經過幾波突如其來之事故,意興似乎已闌珊。 再怎麼論,也未必會有“笑折七劍”如此扣人心弦吧? 首先烏銳已拱手:“今夜盛會,西巫塔已領教各位絕學,受益匪淺,因而自知尚差諸位一大截,只有回去苦練,明年候教,在下三人就此告辭了。” 不等殷浮生有任何表示,他們三人已相繼離去。 殷浮生苦笑道:“看來今年論劍盛會,到此就該落幕了。” 他以眼光徵得少林百丈以及眾掌門意見。 武當掌門秀靈子道:“經過發此波折,已是一生罕見,貧道已無憾處。” 百丈大師道:“時已近四更,離清晨不遠,華山盛會也可算是圓滿閉幕了。” 諸位掌門接連表示已無心再論劍。 殷浮生只好宣布盛會結束,各派已各自帶領人手下山,剎那已走得精光。 他們都有個結 一到底“綠豆門“門主是何來路? 明月如洗,照向山頭.泛出青墨岩面,浮雲漸漸升起,已籠罩崖頂。 論劍崖已為武林再寫下一件無法磨滅事蹟 一笑折七名劍。 冷風吹過,惜倩才喚醒一度感慨的父親:“爹,我們也走吧!” 殷浮生徵然醒過來,慈祥一笑:“事情來得太突然了,爹有點措手不及。” 惜倩道:“現在不是已經過去了嗎?只可惜白白讓他騙了兩壇酒。” 藉君含笑道:“才兩壇已算幸運,要是他當時開口要幾壇就幾壇,你爹可不好意思拒絕呢!” “他最壞了!還說我們女人……”藉奇感到窘羞,未再說下去。 藉君笑道:“壞歸壞,說的也不無道理。” “那天我想教訓他……” “你可想好了?”藉君含笑道:“娘可不願見你又拍酒給他喝了。” 藉青紅著臉,嬌嚷道:“娘!不來了!那是爹的旨意,否則女兒才不理他,你怎能如此說?” 藉君也輕笑著;“你還是安份點好,你爹都被他淋了一身,你還能拿他如何?” 惜倩嬌喚道:“我偏要整他,非讓他向爹認輸求情不可。” 殷浮生笑道:“倩兒你可別過了火,爹可不願看你和爹一樣……” “爹 一您怎能如此說?我不理您了!” 一陣跺腳嬌噴,惜倩已甩頭而去。 殷浮生笑的甚是開朗。 藉君問道:“你看出他是何來路?” 殷浮生嘆道:“有一點,欸!不管如何,要生下如此奇才,實非常人所能辦到。夜深了,我們回去吧!” 夫妻倆相互挽手,已慢步離去。 明月更深,墨夜更寒。 蒼穹劃過一聲淒雁悲鳴,憑添無盡淒涼。 |
十、神秘寶衣
小千很容易就將柳再銀甩掉。 他們三人躲在一處山谷,等待著那令人響往的喜悅。 李怜花果然沒讓他們失望,不到五更,已飄在而至。 “綠豆門主,你果然是位天生獵手,一出手就替你贏得了第一場勝利。” 他仍白衣筆挺.瀟灑脫俗。 小千卻沒聽過耳,他關心的是賭注。 他急忙問道:“我贏的錢帶來了沒有?” 李傳花含笑道:“帶來了!” 右手一伸,一張銀票已交于小千。 小千詫然接過手,瞧也瞧不懂:“這是啥玩意兒?” “銀票。” 小千仍不解:“銀票是幹什麼的?” “換銀子的。”李怜花道:“為了銀子過於笨重,所以把錢存在錢莊,要用時再去領.這是一個證明.有了它你就能換到銀子。” 小千若有所悟:“哦……和借據差不多……” 大板牙和秋芙也湊上前,希奇的看著這張可以換錢的銀票。簡直難以令人相信,一張薄薄的紙,只要寫上幾個字,再蓋個大印章,就能換錢? 小千疑惑道:“這真能換到錢?” 李怜花笑道:“京城‘珍珠坊錢莊’全國都有分號,只要拿著它,到處都可以換錢!” 小千半信半疑道:“二十萬兩黃金……” 李怜花頷首:“不錯,如果領下到,你來找我。” 有了這句話,小千了去了疑慮。 小千登時歡呼道:“二十萬兩!***!這麼容易就搞上啦!我發啦!” 他的喜悅已傳向大板牙和秋芙。 在他們記憶中,豈會出現如此數目? 現在竟然如此容易就到手?” 他們感到興奮,措手不乃和茫然的懷疑,還有那種美夢快實現的美麗憧景。 他們開使幻想要如何達成所有美夢。 然而他們卻沒想過,這是個命的代價.若小千不幸落敗,很可能就此短送性命。 這就是獵手的悲哀,不能失手,一失手已無任何挽救的機會,任何茉華富貴也跟著消逝無蹤。 小千可沒想那麼多,有錢賺就行了。 這是他的人生大夢,豈可輕易錯過? 等三人激情過後,李怜花才問:“綠豆門主,你為何會跟苦惱和尚同路?” 小千道:“很簡單,他說華山論劍有獵手,我要來看,他就帶我來了。” 他忽然靈光一閃道:“那三位塞外的劍手,聽說也是獵手,他們賭注還不算低,到底有多少?” 李怜花道:“不一定,看當時所遇的對手而決定,通常也在十餘萬兩左右。” 小千但覺自已超過人家,也覺得甚有價值感,聳起肩頭有意無意的看了大板牙兩眼,隨後又問:“他們每年都輸,又怎會有人每次都押?他不怕輸?” 李怜花笑道:“這就是東家的問題,例如說,我認為你有潛力,不斷培養你,花些錢也是值得,終有一天你會替我贏回來。” 小千頷首道:“我懂了,原來是訓練費,呵呵!像我就不須要訓練!” 李怜花笑道:“所以我才說你是天生的獵手。” 小千笑的甚狹樣,道:“不過我告訴你,苦惱和尚還說,要當獵手就自己當,這樣才不會受人控制。” 李怜花道:“也行!獵手也分兩種:一種是賣給了東家,那人就要受到控制,另一種是合作方式,就如你和我共同合作,我替你找賭局,你只要參加就行了。” 小千道:“要是我不想參加呢?” 李怜花道:“你有自由決定權力,不過若要如此,你該先通知我,免得我下不了臺。” 小千爽朗笑道:“放心,我們會合作愉快的!” 大板牙也興趣甚濃:“那我呢?我也不差!” 李怜花笑道:“你也可以參加,不過有綠豆門主上了局,錢已是花不完,你不想坐享其成?” 大板牙嘆道:“這就是我悶悶不樂的原因,我的潛力比他好,只是機會被他佔去了而已。” 小千戲謔道:“少在那裡自抬身價,你要比鬥,我可沒阻止,到時候別叫我賠老本就好。” 大板牙登時欣喜,他以為小千會阻止自己.現在說開了,那再好不過。 大板牙笑道:“嘿嘿綠豆兒,你終會相信,你的決定是對的!” 李怜花含笑點頭,“如此甚好,只要有機會,我就安排兩位上場。” 大板牙道:“愈快愈好。” 李怜花笑道:“我會很快的。” 小千想了想,又問;“你說我們合作,那你要抽多少?” 李怜花道:“通常我會再與對手的東家賭上一半,也就是說你身價二十萬兩左右,我會再賭十萬兩,贏了,你我都有,輸了你我都賠.不必抽成。” 小千道:“若不幸翹了呢?” “那就全由東家賠了。” 小千輕輕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賠老本的。” 李怜花笑道:“所以我才看中你,終有一天你會成為第一把好手。” 小千自得而笑,似乎已認定自己是最佳好手。 大板牙也笑道:“門主第一把.我第二把,只要我們不交手我還是所向無敵,李東家!別把我忽略了?” 李怜花馬上急道;“不會不會!和門主談就是和你談,將來門主脫不了身,還不是你代勞?我怎麼會把你給忽略?” 三人爽朗一笑。 隨後李怜花又道:“門主折了七把名劍.不出三天保證名動江湖,屆時身價必定看漲.不過盯別忘了隨時與我保持聯絡,免得臨時找不到人。” 小千頷首道:“放心.我會有事沒事的通知你,跑不掉的。” “等你通知,恐怕有時會誤了時……” 小千道。“那要如何才算妥善?” 李怜花道:“不如你先找個落腳處,如此聯絡起來就方便多了” 小千頻頻點頭:“很好,就這麼決定,帶著阿萊到處跑也不好。” 轉向秋芙,笑道:“總該讓你過得舒服些,省得你娘見到了,笑我無路用。” 秋芙感激而困窘道:“我沒關係……” 小千笑道:“沒關係就沒關係,反正有了銀兩,不弄點花花,太對不起銀子了。” 李怜花含笑道:“不錯,有錢就要花,留著和石塊有何差別?只要你有了落腳處,我就能與你聯絡:時候已不早,我就告辭,若有生意,我再來。” 大板牙又強調:“要快幄!” “沒問題,你安心等我消息。” 小千道:“那我們不送啦!祝合作愉快!” 兩人英雄式的施禮告別。 李怜花方飄身離去。 見李玲花走遠,秋芙才道:“小千兒,當時真把我給嚇死了!” 小千笑嘻嘻道:“你說謊!” “我沒有……”秋芙著急道。 小千冷靜道:“嚇死了,怎麼還在這裡?” “這……”秋芙突然笑了起來:“你真是的!專挑人語病!” 小千笑道:“所以以後不准說這句話。” 秋芙道:“可是人家真的如此……那個人一把利劍就往你身上刺去,我又驚又急的撞出來……” “結果我還不是好好的?”小千晃了一下身軀,得意道:“然間,我好像得了神力,變成了金剛不壞之身了。” 大板牙道:“會是七星湖神光的功效?” 小千趾高氣昂道:“我想是吧!來,你來試試!” “不必試了,我也快要練成啦!” 大板牙雖說不試,仍然抽出短刀,往小千胸口慢慢地刺去。 小千挺胸道:“用力點,這麼弱,不夠看!” “慢工出細活嘛!慢慢試比較有味道!” 兩人戲耍的試了起來,越試越有心得,大板牙已揮力亂砍“嘿嘿!金鋼百煉,刀搶不入!” 突地短刀劃向左小臂,已然帶出血痕。 小千欸呀痛叫,趕忙收手躲閃。 大板牙登時楞在那裡,不知所措。 秋芙則急忙欺向小千,急叫道:“你怎麼了?” 小千抓起手臂,驚惶道:“神功破了!” “我看看!”秋芙拿起隨身素白手帕就往手臂兩寸長刀痕擦去。 大板牙歉然道:“小千兒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的寶刀這麼厲害,能破你的神功……” 他不敢相信的瞧著這把不起眼的小刀,以為奇蹟又出現了。 只劃破皮,並未傷及內肉,小千也不在意,只是感到迷惑:“奇怪……方才明明有效……” 他突然想起劍痴揪向自己袈裟時,曾扯開自己外衣,抓向那件軟心甲,然後才臉色大變。 小千也馬上扯開隨身袈裟,露出麻袋般舊黃歡甲。 “你再刺刺看!” “不行……我的寶刀……”大板牙仍猶豫。 “什麼寶刀!” 小千搶過他手中短刀,已往軟甲刺戳,果然未能傷及肌膚,連軟甲都絲毫未報。 這一刺,他已刺出了眉目,又再猛砍猛扎。 小千突然呵呵激動的笑了起來:“奶奶的!原來是這麼回事?是寶衣啊!是我爹留給我的寶衣呀!” 大板牙和秋芙更是驚愕的瞧著小千身上這件不起眼的軟心甲,難道它竟能刀槍不久? 小千已脫下袈裟,再褪下軟甲,又吹又扎,還引起火折子燃燒,最後還浸入水中。 終於他相信這的確是件寶貝。 小千激動的說道。“刀搶不入,水火不侵,天下至寶!” 難怪李憐花當初發掌劈他時,能毫髮末損。 難怪到痴的鳴蟬寶劍專破內家真氣也奈何不了小千。 現在都有了答案。 雖然神功沒了,但獲知寶衣,仍讓他們欣喜若狂。 小千很快又穿回身上,深怕被人發現的往四下陰暗幽深林木山石瞧去,但覺無人窺探,才噓了一口氣。 小千細聲道:“要保密,這是我們賺錢的秘密,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他所想的仍是比鬥時,也許穿了寶衣就算違規,那他可就勝算不大了,唯一的方法就是保有這秘密。 大板牙和秋芙也緊張兮兮,像小孩受驚般專注的點頭。 小千趕忙再穿好袈裟,才笑道:“別太緊張,一切順奇自然,我還是天下無敵,知道嗎?” 秋芙和大板牙極猛點頭,裝出不在乎模樣。 還是大板牙先習慣,恢復了正常,道;“小千兒,我覺得奇怪,當初你爹要是去赴會,怎會把寶衣留在家裡?” 我是說你爹一去不回頭,一定赴的不是什麼好會。” 小千頓時也覺得奇怪;“難道他像我一樣不知寶衣的功用?” 大板牙道;“不對呀!你娘臨終還特別交代這件軟甲,若沒特殊意義或功用,她不必如此。” “也就是我爹特別留下來了……”小千忽然有個想法:“也許真的不知道功用的可能是我娘……否則她不會不穿在身上……也不會遭了敵人毒手……” 說到他娘,三人情緒也轉低落。 “我娘不知死在何人手上……” 秋芙悵然造:“大娘死的好冤枉……” 大板牙道:“我們應該找出兇手才對,否則這太不公平了。” 秋芙道:“可是大娘說過,要小千兒隱姓埋名,永遠不要報仇……還說對手太厲害了……” 小千隱含怒意:“再厲害,我也要宰了他……何況我現在有了寶甲,我娘並不知道它的功用,否則她會允許我報仇的……”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秋芙雖擔心小千安危,此時此景有怎能忍心阻止他呢? 大板牙反而看得開:“反正這仇遲早都要報,大不了拼了老命就是。” 小千已有了主意,輕輕一笑,道:“有了寶衣好辦事,我看就來兩頭,一方面隱姓埋名,另一方面就暗中探查。 尤其是先找到‘武帝’這可解開我爹生死下落,對找出殺我娘的兇手也很有幫助。” 大板牙贊問道:“這就差不多啦!依照現在情況看來,不出三個月就可宰了仇家。” 秋芙關心道:“還是小心些,大娘寧可不讓你們受傷害,也不願你們去報仇,可見仇家是可怕了。” 小千笑道:“放心!我會很小心,喝口溪水就要考慮到是否有人下毒?和你們每次見面,都要拉拉眉毛,看你們是否是敵人易容化妝的?” 他已伸手揪向秋芙和大板牙眉毛。 這一揪,已把兩人淒切心情給揪掉不少。 大板牙急忙躲閃,驚叫道:“你敢來真的?” 他也想揪扯小千眉毛,霎時又纏上了。 突然小千急叫道:“住手住手!袈裟破了沒關係,銀票可不能扯破可!” 說到銀票,大板牙也不敢再出手,這可是他們美夢所寄託,缺了角那還得了? 小千被按在地上,很快從懷中抓出銀票,慢慢攤開,一個個可愛黑字已出現了出來,除了皺紋多了些,完全無損。 他親向銀票,依喜若狂;“走吧!咱們換開它,逍遙去!” 銀票的力量仍是不容置疑的。 |
十一、大鬧洛賓樓
洛陽城,繁華古都,熱鬧非凡,車水馬龍.人潮如織。 小千趕過了一個小村鎮,換不開銀票,已馬不停蹄趕到洛陽城。 見著這城夠大夠貿也夠多房子及人群,方自定下已來。 大城鎮,有的似乎開市較遲,都已過了辰時,除了飲食店外,大部份店門都緊閉著。 小千考慮半晌.道:“店都沒開,找著了也換不到銀子,不如先找家酒館填飽肚子再說。” 秋芙沒意見,大板牙道:“找大的如何?數十萬兩也!豈是開玩笑的?” 小千也豪氣乾雲:“好!就找最大家的,吃的順口,就把它買下來!” 兩人當真邁出八爺步,在洛陽城晃著,想找家最體面的酒館。 秋芙跟在後頭,被人有一眼沒一眼的瞧著,也許是自卑心理.她總是低著頭,不過她內心仍有一絲滿足。小千處處都護著她,這正是她最為需求的,其他,她都不在乎。 他們找了家“洛賓樓”,光是三層朱紅宮殿式樓而.就足以傲視洛陽城。 伙計並不怎麼熱心,因為小千和大板牙都是光人和尚,而且袈裟也有了破損,秋芙又是紫臉一塊,並不怎麼上相。 第一次上館子,小千也不敢太貿然,仍讓伙計帶到角落處,顯得偏僻。 伙計冷漠道;“三位要點什麼?” 小千問道:“你們這裡有什麼?” “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素菜。” 小千笑道:“沒關係,和尚也有不吃素的啦!有什麼就送什麼上來!” 大板牙笑道:“最好先來些黃山花釀,昨晚喝的不過痛。” 長相不賴的伙計,也許是混久了,一副眼睛勢利得很,瞄著三人一眼,帶著鄙意道: “三位等等,我馬上替你們送來。”說著已返身離去。 小千覺得怪怪的:“怎麼大酒館的小二和小館子的不大一樣?冷冰冰的?” 大板牙瞄向寬廣酒樓,數十張桌子,只零星坐了兩三人,顯得冷清,而那些人穿著似乎十分華貴,說道:“也許是高雅人士來的地方,伙計要莊重些。” 小千方黨得有道理,也於笑起來;“我們也要莊重,免得出了醜。” 三人已凜起心神.坐有坐相,連瞄眼看人,都中規中矩,雖覺得不習慣,卻也心甘情願。 秋芙從沒交會小千如此乖靜過,心頭已暗自想笑,他有如頑皮小孩被罰坐一樣,奈不住幾分鐘就有個小動作。 然而他們又見著伙計熱絡的招待剛進門的客人,尤其是上樓的,簡直快哈斷了腰,不禁讓他們懷疑,自已是否裝錯了樣? 等了實在有一段時間,伙計似乎也瞄足了眼,才懶散的端送幾盤菜,一壺酒,招呼也不打就自行離去。小千喘口氣,苦笑道;“大酒館,吃頓飯還真不容易,來!吃吧! 餓啊!” 三人拿起筷子,方注意到這些案只不過是些家常菜,牛肉片、爆炒三鮮、青芍魷魚花,再加上兩盤青菜,如此而已,而且少得可憐。 在家鄉,他們未必天天吃這些,但也不是不曾吃過,他們要吃的是想像中的滿漢全席之類的風肝、熊掌。 這豈是洛賓樓的招牌菜?小千愕然;“怎會是這玩意兒?” 大板牙正抓起酒壺,飲了一口,猝然嗆了喉,叫道:“好辣!分明是二鍋頭,哪來的黃山花釀?” 小千不禁有氣,顧不得再裝模作樣,喝道;“小伙計你給我過來!” 伙計似也知道會發生此事,大搖大擺的走前,冷道。“小和尚有事?” 小千指著酒菜,叫道;“我要你送上好酒佳肴,你搞這些來?” 伙計冷鄙一笑道;“三位可知道這些要多少銀子?不多不少,十七兩銀子,小費還沒加呢!” 他以為報出價錢,會把三人嚇一跳而聞了四,說不定還可打落水狗。 若在以前、十七兩銀子足以讓他門舒舒服服過上半年,但現在和二十萬兩黃金比起來,小千就有氣了。 “我們只值十七兩?” 伙計冷笑著,沒有回答。 小千瞄服道:“所以你對故意弄這些酒菜?放意帶我們到這個角落?” “我是怕你們付不起酒菜錢……” “付你媽的頭!” 小千突然火大,一盤切牛肉己砸向伙計臉龐。 “媽的!連窮人你也要欺負?你多行?多有錢?擺什麼臭臉?” 抓起伙計已往桌上砸,嘩地一聲,桌垮盤飛,濺向四處,也驚動了一樓所有人。 大板牙也一把怒火無處發洩:“什麼洛賓樓?大爺今天全買下來!我砸!” 抓起桌子,他也猛砸猛摔,只一剎那,足足砸毀十餘張紅檜木桌。 小千更是一口氣把伙計給丟出窗外。 這恐怕非伙計所能料想得到的吧? 四旬溫文掌櫃,此時也領著兩名打手迎了上來。 他臉上冷森道:“三位可知這是何人地方?為何如此亂砸東西?” 小千冷笑道:“是誰開的,我管不著,我看不順眼就砸,你又想怎麼樣?” 掌櫃臉色更沉:“三位若存心想找碴,休怪我不客氣了!” “你又算什麼東西?”小千戲狹道。 “老夫是此地負責人.人稱錢三爺。” 小千冷道:“你知我又是誰?” “閣下又是誰?” 小千輕笑道:“不巧得很,我是此地新主人。” 大板牙奚落道;“你可以捲鋪蓋回家了,這酒樓已被本門主買下來,我愛怎麼砸就怎麼砸,干你何事?” 掌櫃登時臉色頓變:“這……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好懷疑?” “這至少要數十萬兩銀子……” “銀子算什麼?我用的全是金子!” 小千拿出銀票,張了開來,冷笑道:“看清楚點,黃金二十萬兩,買你這棟破酒樓夠了吧?” 掌櫃只見及“珍珠坊”三字,就已急了心,這可是千真萬確的銀票,若他真的買下酒樓,自己還用混嗎? 大板牙見他寒了心,也威風起來:“老闆來了,你那群伙計還要什麼威風?用那些吞不下喉的酒來招待?不要混了是不是?” 掌櫃急忙拱手討罪:“是小的疏忽了,小的一定好好教訓他們。” 小千捉狹道;“來不及了,他骨頭最少要換三根,眼眶最少要綠上三個月,這種人還能用嗎?” 掌櫃馬上道:“是不能用,小的馬上叫他回去,永遠不再用他……” 小千滿意笑道:“若本店全是這種伙計,不出三天,就會像你以前的老闆,把酒樓頂讓給我了。” 掌櫃又急忙應“是。” 小千耍足了面子,才道:“帶路!我肚子餓得很!” “大東家請。” 掌櫃已領著三人走向三樓一間最豪華客房,馬上叫了大菜,唯恐一個招待不周,也甭想再混了。 有了山珍海味,小千、大板牙和秋芙暫時忘掉不如意,專心品嘗佳肴。 掌櫃則趕回一樓,指揮收拾殘局。 突又有一名年輕書生型男士跨門而入。 正是昨夜在華山找柳再銀比武的關西晴。 他似乎也想來此進用早餐。 掌櫃見著他,霎時笑臉迎了過來:“公子早!” 關西睛見及桌椅已砸碎不少,遂問:“這是怎麼回事?” 掌櫃將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 似乎關西晴就是此樓原先的主人,至少有所牽連,否則掌櫃無須說的如此詳盡。 關西晴聞言,眉頭不由一軒:“有這種事?他人在哪裡?” “在三樓龍鳳廳。” “我去看看……” 關西晴已邁步走向三樓。 掌櫃的也不願多事,要是小千說話屬實,他跟上去可十分不智,還是留在一樓收拾殘局好。 當關西晴推開龍鳳廳門扉之時,小千正用雙手抓著似是山羌之類的大腳,張開大口的在啃食。 突見有人進門,兩顆晶亮眼珠已瞧向關西晴,神態十分滑稽,像是偷吃東西的小孩被人這著般。 “是你?” 關西晴突見是小千,頓時覺得意外而帶著喜悅,驚呼出口,人卻得在門外。 小千對他倒未曾留下多深印象,但覺得眼熟而已,邊嚼著肉邊叫道:“是你?” 關西晴以為小千知曉自己,遂頷首笑道:“不錯是我。” 小千卻茫然道:“是你,你是誰?” 關西晴登時知道被耍了,稍帶困窘乾笑一聲,仍處之泰然,淡雅道:“小弟關西晴,就是昨夜華山論劍和柳再銀交手的那人,後來你曾經以石塊幫助我……” “嗅……我想起來了,那人就是你啊?”小千恍然笑道:“怪不得我覺得眼熟,來,一起用餐如何?自家酒樓別客氣。” 這句“自家酒樓”倒把關西睛給逗出笑意,能在三兩下之下就把一棟偌大酒樓倨為己有,卻也不是件易事。 一聲“謝了”,關西晴已跨門而入,他並沒有圍向桌子,含笑立在一旁,拱手道: “小弟可要先謝過你昨夜援手之事……” 小千嚼咀有聲,油手一揮,豪爽笑道:“小意思!這種事平常得很!如果你很懷念石塊.哪天我多丟幾塊給你就是。” 大板牙笑道:“要酒壇也行。” 關西晴一時也答不上口,只能乾笑著,好一會兒才又道:“聽掌櫃說,你已將酒樓給買下來了?” 小千轉樣道:“不是聽說,而是事實。” “你可見過店東家?” “什麼東加西加?再加也加不到二十萬兩黃金!這麼高的價錢哪裡找?” 關西睛也微微一楞,如此高價,實屬高得嚇人,他乾笑道:“我是說你可見過這裡的老闆?” 小千回答的很乾脆:“見過。” “見過?那他……他長得何模樣?” 小千抬頭,擺出姿態:“你看看就知道了。” “你……” 小千已呵呵笑起來:“不用懷疑,我就是這裡的老闆,從小就見過了。” 大板牙和秋芙也被他逗出一絲笑意,他倆也和關西睛一樣摸不著小千話中含意,現如說破了,一股恍然的快感已讓他兩感到開心。 關西晴顯得不自在,看樣子自己的客套話很可能都會被小千給套變了含意。 突然一笑,他不得不明著說:“門主,實不相瞞,這酒樓是我一位朋友所開……” “那好啊!”小千截口道;“打個八折,我還有得賺呢!” “小第知道門主受了冷落,才會出此下策……小弟是想替敝友來向你請罪,希望門主能大人不記小人過。” “噢……是舉白旗的(談判者)……” 小千已睨起眼神直往關西晴瞧去,就像在審鑑寶物般,看得仔細而賊精。 關西晴被他看得好生不自在:“門主你……我有何處不對了?” 他也懷疑自己身上是否已出現何者破損或令人尷尬的情況,而回身往自身衣衫瞧去。 小千此時才笑道。“別急 一你很乾淨,我是在看你!” “門主看我……” “看你的氣質,看你順不順眼!” 關西晴覺得哭笑不得;“結果呢?” “很呆!” 關西晴乾笑地摸摸鼻子,不知如何是好,沒有想到第一次聽他人的評語會是這兩個字。 小千見他窘態,也呵呵笑起來,逗耍的目的已達到了。“不過還算順眼啦!” 關西睛也放了心,陪笑道:“還好沒讓門主失望。” 小千逗惹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何勉強合你順眼?” 關西睛搖頭:“小弟不知……” “就是這樣,你跟綠豆芽差不多呆,哪天綠豆芽翹了,你就可以取代他位置,這是你唯一的好處,所以我就順眼了!” 小千笑得甚是捉狹,好似這事發生的很平常。 這話沒把關西晴給逗窘,反而把大板牙給惹毛了,他罵道:“你什麼意思?敢說我呆?這還沒關係,你竟敢咒我死?” 小千呵呵笑道:“我是未雨綢緞啊!” “去你的!太不人道了!” 大板牙一場手就往小千掃去,小千卻蹲身縮頭,早有防備的拿起大銀盤,平穩地擋在前頭。 當地一響,大板牙收手不及,一掌拍向銀盤,陷出一個大手印,震得他哎哎叫痛,猛甩手掌。 小千已從銀盤後頭伸出腦袋,呵呵笑道:“這就是最好的證明,看你,沒事就拍打銀盤。也不知道手打銀盤是會痛的!” 一掌揮出,也洩去大板牙不少火氣,手掌疼得實在可以,也顧不得再揮出第二掌,瞅眼叫道:“改天再跟你算帳!太可惡了!” 小千吃吃笑著:“下次可要記著,銀盤是打不得的,我總希望你變得聰明些。” 大板牙瞪眼道:“你放心,下次我會用棍子,打得你滿頭瘤。” 小千笑道:“我總算沒有白費心機,你進步多了。”放下銀盤,轉向關西晴:“老兄,被你白學一招,你有沒有進步啊?” 關西睛不自在地笑道:“有一點……” “所以你現在該知道怎麼做啦?”小千狡黠的看著他,想瞧瞧他如何解決窘境。 關西睛也著實感到困窘而棘手,不知該如何做才能滿足小千如此精靈怪異的想法。 終於,他也豁出去了,欺身向前,抓起桌上墊置銀壺的大銀盤,雙手抓緊,一顆腦袋往前栽撞,當真撞向銀盤。 當的一聲,銀盤已凹,關西睛前額亦現紅印。 他的舉止已嚇得小千、大板牙和秋芙驚叫起來。 小千霎時激動鼓掌,佩服直叫:“好!好!有進步,進步神速,俺甘拜下風!” 大板牙贊嘆道:“你可學得真快,馬上就換成響頭了,天下無敵啊!” 關西晴淨白臉容已現紅雲,右手輕扶紅印,苦笑在:“門主的題目實在太難了,小弟不得已,只有獻醜了。” “不難不難,你回答的很好也!”小千誇讚道:“看你頭上紅印,就知道你笨中有呆,是不可多得的人間奇才,衝著這記響頭,還有啥事不能談?全依你啦!” 關西睛聞及小千答應放棄購買酒樓,心情也為之爽然,這記響頭敲的也值得,遂拱手道:“多謝門主……” “響頭都敲了,還扭扭捏捏幹啥?過來啊!為你‘脫穎而出’乾杯!” 小千豪放地伸出油漬雙手,一把將他抓回椅子,提起銀壺就沒往他口中,逼得他哈哈猛吞,連喘氣的機會也沒有。 灌足了酒還往胸襟滲流,霎眼濕了一大片。 連灌三壺,小千才歇了手,諧謔直笑;“老兄你已脫胎換骨,重新做人啦!” 關西晴滿臉酒紅,雙目迷茫,苦笑道:“如此脫胎換骨,實讓人難以想像……” 小千笑道:“久了你就會習慣啦!” 關西睛只能苦笑,他心中在想,如果要習慣,恐怕還得脫掉三層皮不可。 從小千笑折七名劍之後,他就對小千投了緣,本想論劍之後向小千道謝,沒想到他卻來去如風。風頭出至一半,又溜掉了。 好不容易在此樓碰上,結交意願油然而生,而且甚為強烈。所以他才甘心來個頭撞銀盤以搏得小千開心,終於和小千混上了。 狂飲一陣,酒足飯也抱,小千才想到他是何人物,遂問道:“老兄,你報出名號吧! 好讓我聽聽你是何來頭?” 關西晴立時說道:“小弟姓關,兩名西晴,本鄉在江州,家父以前當過鏡師,後來從商,小弟也因家父教導,學了些拳腳功夫。” 小千頻頻點頭:“這麼說,你老爹的武功不錯了?否則你怎會擠上華山論劍?” 關西晴笑道:“實不相瞞,家父武功並不算好,他只是請了很多武師傳我武學,不過這些武功和你比起來又差了一大截。” 小千得意道:“所以你一看到我,就情不自禁的想跟著我,想從我這裡學點功夫?” 關西晴窘像又現,乾笑不已,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是默認了。 小千更形得意:“當然啦!以我這種身手,誰不想找機會跟我多學幾招?” 大板牙加油添醋,含有調侃意味道:“他的功夫,你學一百年也學不會,希望你別洩氣才好。” 他暗中調侃小千一點功夫也不會,別人更甭想學了,一百年還算是便宜的估計呢。 小千白了他一眼:“你學不會就少說兩句,別人可是誠心誠意,你說什麼風涼話?” 大板牙輕輕一笑,不再回話,他認為小千仍沒聽懂他話中之話。 關西晴已誠懇道:“小弟只想請門主指點一二,並不敢妄想全部學會門主神功。” 小千頻頻點頭笑道:“你果然有自知之明,不錯,俺的武功不是普通人能學會的,看在你誠心誠意煎燒餅的份上,有時間我就勉強指點你一招半式。” 關西晴連忙拱手拜謝,如若他知小千比他還差,不知作何感想?” 小千睛向大板牙及秋芙,得意的裝模作樣一陣,復又想到什麼,拿出銀票,道: “關燒餅你可知洛陽城的‘珍珠坊錢莊’在何處?” 關西晴微微怔楞,他不是為了銀票,而是小千那句“關燒餅”讓他不解為何自己會變出這麼一個渾號來? 小千已然明白他心意,遂指著自己前額,劃了一大塊橢圓,捉狹笑道:“你那塊紅紅的不像剛烤出來的燒餅嗎?” 大板牙登時也想通了,戲謔一笑:“看他臉頰圓圓胖胖,若改成‘發包燒餅’就更像了。” 關西睛只有以乾笑聲回答,看樣子這渾號他是摘不下身了,立時將問題拉回銀票上,免得渾號越變越糟。 他道:“在城西,門主若不嫌麻煩,小弟可以帶你去。” “好啊!” “不過……”關西晴問道:“你當真要換開銀票?” 小千反而不解他語中含意:“對啊!有什麼不妥?” 關西晴笑道:“門主有所不知,二十萬兩黃金,至少要三輛大型馬車才能裝得下,而且一次要提那麼多金子,恐怕錢莊也拿不出來,必定四處調錢,很可能整個洛陽城會騷動起來。” 小千得意道:“越騷動,俺越有勁,這不是問題。” 關西晴又道:“這麼一來,覬覦錢財的人勢必不少,門主可有應付之策?” 聽及此,小千方自定了神,那股趾高氣昂也減了不少,好玩歸好玩,要是把盜匪竊賊結引來,那可就後悔莫及了。 小千急道:“那你認為該如何是好?” 關西晴道:“小弟認為不如先通知錢莊稍加準備,然後門主可以決定如何花這些錢,例如說買房子、做生意。這些,只要轉給錢莊就可以,不必領出,所剩下的也較為容易搬運。” “好!就這麼辦!”小千贊不絕口:“你果然不愧是做生意的材料,用起錢來就像用兵一樣乾淨俐落。” 關西晴含笑道:“門主誇獎了。” 大板牙問道:“可是沒零錢,這幾天我們要住哪裡?” 除了這張大銀票,他們可無半點盤纏,雖然曾經當過“午夜牛郎”賺了幾錠元寶,可是在追逐之下,早已被李傳花打的不知去向,牛郎算是白乾了。 關西晴道:“三位不如先到小弟家暫住幾天,寒舍人少,空房甚多,也礙不了什麼。” 小千立時點頭:“好啊!反正也沒地方去了,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把你家給買起來了。” 關西晴笑道:“門主要住多久就住多久,何須花錢買呢?何況你買了,倒換小弟無家可歸了!” 小千睨眼笑道:“到時我再請你來‘我家’還不是一樣?” 說完他已呵呵暢笑,關西晴和大板牙、秋芙也跟著笑了。 隨後四人已走出門扉,朝一樓行去。 掌櫃見到關西睛一身狼狽,頭上又有紅腫印,卻和小千有說有笑,心想必定是被揍了一頓之後再和談。 只要和談,做人手下者也好過多了,他已認定小千就是新老闆,和幾位助手已必恭必敬施禮逢迎著。 關西晴沒說什麼,小千和大板牙卻喝喝有聲,隨便挑剔、教訓一番,方揚長而去。 等四人離開,掌櫃才噓口氣,暗叫著好險,不過想及將來老闆竟會是如此一號人物,他的頭就痛。 關西晴領著三人抵達“珍珠坊”,談些銀票之事,坊中老闆差點嚇呆,如此一次提出數十萬兩,他活了四十來歲還沒碰過。 還好小千只是想要耍威風,最後仍照先前決定,要錢莊多多準備。他隨時會來拿。 老闆這才噓口氣的答應下來,四人也就轉往城郊,往關西晴住處行去。 |
十二、戲耍西雨
豪華而典雅的大宅院,座落在青山間。 婉蜒小溪流過門前,淙淙有聲,兩岸栽滿翠綠垂柳,映著紅牆綠瓦,好一處清雅隱居地,如此美景,可把三人看呆了。 溶在林木中的大門沾撒不少落葉,古意盎然。 “知林居”三字淡雅草書刻於門前一塊古石埠上,石碑長了不少苔薛,更讓人覺得此處與山林同形,遠遠脫離了塵世。 關西晴邊解說屋前林木百花,邊領著三人進入宅院。 廳堂、廂房、迴廊、曲徑、無一處不雅,看得三人眼花繚亂。 隨後關西晴安排三人住在左廂院的一處獨立雅居,有湖有水,山泉假山,一樣不少。 也許這裡是此宅最高雅的住處。 平常小貂兒被塞入小千懷中,它就不敢溜出來,以免礙了事。 憋了幾天,好不容易才被放出來,喜悅之下已蹦蹦亂跳,四處飛竄,驚得屋中樓鳥小獸也跟著到處溜竄了。 小千看的高興,這不就和自己差不多,驚動武林嗎? 好一陣子,小貂兒突然掠了回來,吱吱直叫不已。 小千剛好在屋前小池戲水洗腳,見它如此興奮,反而有了疑問:“幹什麼?搞了什麼好事?” 小貂兒坐于池旁石塊,雙手又指又比,叫的更急。 小千一陣茫然“你找到了什麼?” 小貂兒左手直豎三指,右手往肚子拍擊,嘴巴吱吱咬了又咬。 小千有點懂了:“你找到吃的?紅線魚?雪花蕊?還是朱果?” 直到“朱果”,小貂兒才點頭。 小千後頭一皺,甚訝異道:“這裡會有朱果?” 小貂兒頻頻點頭,要小千跟它去看。 小千當然不願放棄這個機會,來不及向屋內整理東西的秋芙,以及尚在懶睡的大板牙打招呼,他已和小貂兒一同潛出了雅屋,往較密的花園行去。 經過一竹林小石徑,那裡顯得陰冷潮濕,轉個彎,有一處人工建造的小瀑布,四周種滿蘭花之類花卉,好似深山幽谷。 瀑布左邊岩石長有綠蕨,再往左後方攀出三四尺,一棵如海棠形狀的植物暗暗躲在該處,其中支莖掛了不少紅色約指頭大的果實。 小千一眼看出,這就是朱果,遂疑惑道:“奇怪?怎麼會長在這裡?” 據他所知,朱果只長在七星山的一處山谷中,別處不可能會有,因為它只要離開那深谷,馬上就枯萎,現在又見著了,難怪他會如此吃驚。 朱果本身有何功效,小千並不知道,但小貂卻偏好此物,他也時常拿此誘拐小貂,倒也讓小貂兒服服貼貼的辦了不少事。 至於小貂為何會不敢自行採果,小千起初並不明白,後來親自觀察,才知道朱果皮脆,很容易弄破。 小貂爪利,想採個完整的果實,根本十分困難,尤其果實破裂之後,整棵朱果就會散發一種似是迷藥的談香味帶,如若小貂聞及,不但頭昏而且會起痙攣。 由此,小貂豈可貿然採取,只有望果興嘆的份。 小千狐疑地伸手採下一顆朱果,想看個究竟,結果小貂似餓扁了,一個飛身已搶過果實,一口已吃入嘴中,神情甚是喜悅。 小千瞪眼道:“讒鬼,也不怕被毒死!” 小貂兒吃的吱吱叫,似乎甚為高興。 小千心想它天生靈種,豈會分辨不出真假?也因此相信這株朱果是真的。 當然他是狐疑,但這似乎並不重要,也許朱果並非七星山谷才能生長,也許是兩個地方的特性相同,反正都已發現了,多一處好過一處。 小貂兒吃掉一個,又吱吱吵著要。 小千瞄它一眼:“一瞼饞相!上次只欠你兩個……” 小貂兒卻猛伸指頭,三指。 小千叫道:“不可能嘛!兩個……” 小貂兒急叫著,似在說他耍賴。 小千一時也記不得上次說的是多少?他總是想殺殺小貂氣燄;“我說兩個,你說三個,這樣好了,我們每人讓一步,兩個半。” 小貂兒仍不肯答應。 “兩個又三分之二。” 小貂仍搖頭。 小千笑罵道:“豈有此理,真的不二價,你要是去作生意,天下無人能敵啊!” 小貂以為小千讓步了,竊喜地叫著。 小千突又道:“三個就三個,不過要讓我咬一口!” 他自鳴得意地想出這花招來為難小貂,內心已笑歪了,表情仍冷漠。 小貂見他又不讓步,急切的蹦跳,叫的更大聲。 小千也大聲叫道:“你再鬼叫,我就全部吞了!” 話未說完,突然有聲音傳來:“哥!你要吞什麼?” 聲音清美,悅耳舒暢,想必是姑娘人家。 小千和小貂霎時一楞,習慣地已縮了頭,想找地方躲藏,抓著小貂已往岩石後方遁去。 小千敲了邪貂一記響頭:“都是你,什麼不二價,殺到把人家引來!” 小貂仍不服氣地膘了小千一眼,似乎責怪一切罪行都是他惹出來的。 兩者都像小偷般躲縮在岩後陰森草蕨中。 只見一位綠青便衣姑娘已行來,玉立亭亭的身材顯得健美,瓜子臉蛋帶著爽朗笑容,眉梢較粗而黑,睫毛卻長得突出而往上翹,剪水般的眨著,不用眼影,就有一副出色而帶個性的眼睛。 她含笑地走過來,酒渦深地迷人:“哥!你在幹什麼?” 她走至瀑布前,卻未發現她哥哥西晴,已咦了一聲,目光尋向四周,仍不見他的蹤影。 “不可能……我明明聽見哥的聲音……難道……” 西雨以為西晴故意和她開玩笑,也小心翼翼地搜尋起來。 按完外邊,已往裏邊搜去,一直逼向小千。 小千可著急了,苦笑瞥著小貂:“我會被你害死!” 小貂可雌伏得沉靜,準備教訓西雨。 西雨逼得甚近,突見地面有少許水跡,心想她哥哥一定躲在此,準備來個驚嚇。 突然間她已嚇叫的欺向小千! 而小千也裝鬼臉的撞出來,叫的比他更大聲。 啊地一聲尖叫,西雨突見此人不是西晴,已被嚇得驚惶不已,差點摔下承著瀑布的小池。 小千心想已無處可躲,嚇嚇她也好,結果十分理想,已呵呵笑起來:“妹妹你受驚了?” 西雨雖不及十六歲,長的可比一般姑娘成熟多了,比起小千只有大不會小,豈能聽得下這句“妹妹”? 她已定過神,擺出怒容:“你是誰?竟敢叫我妹妹?” 小千笑道:“你叫我哥哥,我當然要叫你妹妹了,難道要叫親妹妹不成?” 西雨已知自己方才失了言,也不想在此討回面子,她已想到如何使小千更難堪的方法 一擅闖禁地。 她冷斥道:“你是誰?” 小千含笑回答:“我是人。” “我當然知道你是人,你是什麼人?” “我是男人!” 西雨霎時想笑,突又覺自己失態,趕忙抿起嘴唇再斥道:“我是在問你姓什麼叫什麼?” 小千恍然道:“早說不就得了?老問那些怪題目,我叫綠豆,身為‘綠豆門’掌門。” “綠豆?”西南見他精靈古怪,連姓名都如此不尋掌,不禁多瞧他兩眼。 這一瞧,才發現他是光著赤腳,忍不住已笑了起來,突又想以斥聲來掩蓋笑意,斥道:“你為何擅闖禁地?” “這裡是禁地?” “這是我家,你闖進來,就算闖入禁地。” 小千裝假道:“哦……對不起,那我走好了……” 說著,他就想繞過西雨離去。 西雨哪曉得他會走得如此自然和瀟灑?就像在路邊相遇一樣,說閃就閃了?毫不在乎闖入此地的罪行。 她愣了一下,馬上斥道;“站住!” 小千茫然回頭:“有事嗎?” 西雨冷道:“你以為這是哪裡?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告訴你,這是我家 -” 小千道:“對呀!就是你家,我才要走……” “不准你走!”西雨冷道;“除非你說出理由,否則姑奶奶今天就讓你好看!” 小千聳聳肩,擺了一下姿勢:“我不認為我現在有多難看……你真有辦法再讓我‘好看’些嗎?” 西雨有了笑意:“把你眼眶打腫,你就非常好看了!” 小千摸摸眼眶,苦笑道;“這是我唯一的弱點……” “所以你最好老實說,偷溜進來此地,有何目的?” 自始至終,西雨好似並不在意那株朱果,似乎並未知曉它的神奇妙用。 小千也稍稍安了心,邪邪一笑:“其實……你真的要知道嗎?” 西雨見他曖昧笑容,覺得有股壓力迫向心頭,仍斥道:“你不說,我就打腫你的眼臉!” 小千無奈道:“好吧!我是被逼的,不說實話都不行。”邪笑起來:“其實我是被你迷住了,只要一天不看到你,我就睡不著,千方百計潛來你家,就是想看看你,你能嫁給我嗎?” 說著,他已跪了下來。 西雨哪知小千會要出這些絕招?突然之間被人“求婚”,任她性情多開朗,也難以處之泰然。 一聲尖叫,已驚慌的掉頭就躲,困窘而狼狽已極。 小千豬哥樣的又往前抱去:“你不要走!我的心肝!” 又是驚叫,她已花容失色的往回奔。 “哥 一你快來啊!有色狼 一” 小千已呵呵笑起來:“你不是要聽實話嗎?怎麼我一說了,反應會如此激烈?” 嚇走西雨,他不敢多留此地,返更已搞下六七顆朱果,一手掃個精光。 小貂兒此時也從暗處爬出來,吱吱慶祝的叫著。 “便宜你了!以後記著,不二價會吃虧的!今天先讓你賺,改天再算!” 很快,他已將七顆朱果丟給小貂,一個騰身,已掠向退路,溜回雅屋了。 小貂兒則躲在暗處,先把朱果吃了再說。 前後腳之差,西雨已拉著西晴急奔而來。 “就在這裡,他神經有毛病……” 西晴掠身而至,並未見著人蹤,反問道:“你沒看錯?這裡沒人……” “不會看錯,他還向我……”西雨嫩臉稍紅:“那小和尚還油嘴滑舌說了一大堆廢話!他還打赤腳,窩襄得很!” “和尚?”西晴若有所悟:“會是他?” 想及小千,他也笑了起來,若是小千,這些事就不足怪了。 西雨愕道:“哥,你見過他?” 西晴指著自己額頭紅印,苦笑道:“你看,這就是他賞給你哥哥的。” 西雨見及紅印,不禁咯咯笑起來:“哥你為何那麼羞?被人弄上這玩江兒?” 西晴顯得有些得意;“說你也不信,這還是哥自己願意弄上去的。” “為了他?” 西晴含笑點頭。 西雨不禁對小千的奇異行徑產生幻想般的笑意,她想不出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但想及方才他種種讓人哭笑不得的舉止、對話,尤其是“求婚”一事,分明是被耍了,她非要討回面子不可。 “他在哪裡?我得好好教訓教訓他,太可惡了!” 西晴道:“妹子,我勸你還是少惹他,免得哥哥我不忍心。” 西雨叫道:“哥,你真沒用!” 西晴苦笑道:“有時候沒用反而比有用好。” “我不管那麼多,你帶我去找他!” 西晴無奈,只好領著她,往小千住處行去。 他倆對朱果的被摘,一點也不關心。 小千趕回來,當然知曉西晴一定會帶他妹子來此,已經換好了衣衫及軟步鞋,等待好事來臨。 大板牙和秋芙不知他為何如此,不過他倆已習以為常,也只合著坐在雅廳,靜觀其變。 西雨被引至此,已知小千身在何處,趕在西晴前頭,已衝向雅屋。 “小和尚!看你往哪裡躲!” 她怒沖沖的掠進門,突見在座不只一人,更有秋芙在此。 心中本充斥著為“求婚”之事而嗔怒,現在見著女人。她反而感到困窘了,愕然的愣在當場。 小千則冷靜裝蒜道:“姑娘有事嗎?” “我……你……他們……”西雨顯得語拙。 小千看在眼裡,笑在心裡,淡然道;“別理他們,我們談我們的!” 大板牙不明究理,叫道:“豈與此理,咱們況弟一場,怎能只顧讓你談?這事我也有份!” 他哪知小千是在向人“求婚”?說的更肯定有力。 小千笑歪了心,表面仍不動聲色道:“這種事不怎麼好談……” “有什麼不好談?我談遍天下,哪次是失敗的?放心,你談不成,我來談,保證三兩下就清潔溜溜!” 西雨嫩臉更紅了,西睛也趕過來,聞及此,只有苦笑又能如何? 小千睨向大板牙,捉狹道:“你這麼行?她不會答應的……” “不是猛龍不過江!這事我不行,誰才行?看我的!”大板牙已威風八面地走向西雨,甚有權威地說:“小姑娘,有什麼不能答應的,你只要點個頭,我綠豆芽保證辦的讓你舒舒服服,沒有怨……” “言”字尚未說出口,西雨已忍無可忍,罵聲“你神經病”,一巴掌打得大板牙滾回原位,她自己也差點笑出來。 大板牙撫著臉,低聲苦笑道:“小千兒,你到底要和她談些什麼?” 小千淡然而帶點戲弄道:“沒什麼,只是向她‘求婚’而已”。 “什麼?”大板牙已瞪大眼睛:“求婚?” 大板牙笑的更苦,“臉綠綠,我遲早會被你害死!你竟然向她求婚?” 小千嘆道:“沒辦法,我是被逼的。” 關西雨叱道;“誰逼你!你還敢說?” 小千裝出苦臉:“人都來了,我哪敢亂說?” 西雨嫩臉又紅,更為困窘,罵道:“我是來教訓你的!” 小千苦喪道:“話都如此凌人,還說沒有逼?” “我……我……”西雨又羞又怒,一時也失了心,只想把小千給拆了骨頭。 小千見她想動手,又苦笑道:“手都快打出來了,還不算逼嗎?” 西雨聞言,硬生生將手給收了回來,怒極反笑:“好,我不逼你,就算你求千百遍,我也不會答應你!” 小千笑道:“你既然不逼我,我又何必求你呢?你答不答應,關我什麼事?” “你……”西雨突然又知話已被他套住,本想以“不答應”來奚落他,沒想到反被利用了。更加羞困而嗔怒卻無處發瀉,氣得直咬牙。 秋芙見狀,實是不忍,起身安慰道:“姑娘別理他,他就是這副德性,都是些開玩笑的話,你別當真。” “可是他……” 小千也覺得差不多了,遂笑道:“婚姻大事,豈能開玩笑?我說的句句實言。”他爬上了椅子:“剛才是被逼的,現在是自願。小姑娘你叮願意答應我?” 說著他就想下跪。 西雨怒意稍去,嗔道:“休想!” “我向天發誓。” “休想!” “我向你下跪……” “休想!” “那我只好向阿菜求婚了……” 小千已下跪。 “休想你想休想 -”西雨已懊惱的叫著:“你一輩子也休……” 突然她見著小千跪的不是她,已楞住。 “休想和阿萊結婚對木對?”小千喜悅的道:“我向她求婚,你也說‘休想’,那你答應了?” 西雨剎然又知中了計,嫩臉紅透耳根,再也呆不下去,一聲“羞死人了”,秀髮一甩,飛也似的往回奔去。 這夠她窘上三天了。 小千已呵呵笑起:“趕明兒,我就送上聘金啦!” 在場只有大板牙會感受小千同等樂趣。關西晴只能苦笑,他老早就勸過西雨,會發生此事也是預料之事。 秋芙則無奈的笑著,她替關西雨感到不忍,想去安慰她。但是從小到大,她可沒安慰過別人,而且還要離家出戶,她就更不知所措了。 “綠豆兒,你快起來,跪著不好看……人都走了……” 小千笑道:“她走了還有你啊!” 秋芙感到一陣困窘而甜美,“快起來,別貧嘴,在關大哥家,我們是客人……” 關西晴急忙道:“沒關係,偶爾開開玩笑,無傷大雅……” 小千坐了起來,輕笑道;“玩笑歸玩笑,若有收穫就更好了。” 大板牙指著左臉頰鮮紅指印,苦笑道:“收穫在這裡。” 三人見之,已暢然笑不絕口。 這是痛苦的見證。 一番暢心笑意過後,關西晴方自告退,臨得前他還交代對西雨之事,不必放在心上。 因為西雨性情較為爽朗,雖然節骨眼裡難免會有女人應有嬌羞、但事後想通了,也不會刻骨銘心,大都能一笑置之。 這些話對小千並無多大作用,他只知道如何擺道,從來很難想過被擺的人事後反應如何 一反正再怎麼反應,他還是有辦法應付。 昨夜折騰一夜,直到現在三人還沒真正入睡,好不容易找個舒服佳居,他們已各自回房呼呼大睡。 除了秋芙,小千和大板牙足睡了一天一夜方自醒來。梳理一番,已疲勞盡祛。 但已是晌午時分。 豔陽高照,天空一片青。 在茂密林樹中的宅院,仍是清爽怕人。 關西晴換了套淡青羅衫,更顯英俊挺逸,他似乎知道小千醒過來,很快已趕至此,邀三人共同進用午餐。 就在花園空地擺起桌椅,置上佳看,他們已開懷暢飲。 直至吃得差不多,關西晴才道:“綠豆小弟,也許有一件事你會喜歡。” 混熟了,他也從“門主”改口為“綠豆兄弟”了。 小千瞄向他,似笑非笑道:“你會有讓我感興趣的事?” 關西晴道:“不是我,而是我妹妹西雨早上告訴我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聞及西雨.小千眼眸光彩更盛,急忙問道:“她說了些什麼?答應我的求婚啦?” 關西晴笑道:“求婚的事,她早忘了。” “這麼絕情?……”小千古怪皺眉,有些失望;“好吧!你說她有何驚人有趣的事情?” 關西晴道:“她說在洛陽城東南約三四十里那座‘獨峰山’的‘寒潭’,有一種奇怪的賭博,叫‘太公鉤魚’” “太公鉤魚?” 小千聞言,如被抽了一鞭,這不就是他在七星湖與神秘老人所賭的花招,怎會在獨峰山出現, 關西晴見他表情驚愕,以為已搔到他癢處.繼續又道:“名稱奇怪,賭法也奇怪,他們競然學起姜太公約色,釣約當真離水三寸,簡直是不可思議。” 大板牙瞄向小千,想知道他是否有此本領,因為他知曉小千曾花時間研究過這玩意,卻不知他是否想通其中奧妙。 小千卻被突如其來的事情懾住心思,顧不得回答他,又追問:“賭注呢?” 關西晴道:“賭注也很奇怪,誰能高水三寸釣起寒潭的九花娃魚,就能得到‘武帝’的武功秘定。這對江湖中人可是件莫大的奇寶.誰不想成為天下第一人7” 大飯牙驚喜道:“好啊!釣到手中,綠豆門主你就可無敵天下了!” 小千急又追問:“賭的人是誰?他又怎會確武帝的秘度?” 關西睛道;“聽說是位老人,也聽說那人就來武帝本人。他是利用此舉考驗眾人智慧,再找出適合傳人。” “老人……武帝……”小千心頭有個盤算,這件事很可能是七星湖那位老人所設下的圈套,他可得好好應付才行。 關西晴含笑問道:“綠豆兒,你可有興趣試試?” “當然要去!”小千回答甚乾脆而肯定。 關西晴似也預料他會如此回答,笑道:“太公釣魚雖奧妙。比起你笑折七劍,恐怕也要遜色多,有你去,想必他們都要失望了。” 大板牙道:“這當然,我們綠豆門主是幹假的?” 瞄向小千,他也感受到一份“無所不能”的氣勢,得意的笑著。 小千擺手笑道:“少拍馬屁!這種事不好搞,會出人命的!” 大板牙道;“放心,我對你很有信心。” 關西晴道:“我也是,不知你準備何時去釣它一釣呢?” 小千搔著頭,一些事纏得他手頭萬緒。 他仍問道;“這件事傳出來,有多久了?” “聽西雨說,有三天了。” “三天……這麼說是在華山論劍之後了……” 關西晴又道:“雖傳出三天,但在昨天方自驚動武林,因為天下群雄當時都被華山論劍所吸引,無暇再注意到其它了。” 小千頻點頭:“不管幾天,只要傳開,想必現在是一大堆人在搶著釣魚。” 關西晴笑道:“所以,小弟以為,既然要去,不如早點去,否則被人捷足先登就白跑一趟了。” 小千道:“往獨峰山要多久路程?” 關西晴道:“跑馬要兩小時,步行要半天,施展輕功不到一小時,不過這要夜晚才能施展。” 小千笑道:“放心!照我的經驗,要釣九花鮭魚,非得晚上不可,我們今晚再趕去吧!” 關西晴欣喜問道:“坐車?趕路程?” “用輕功!”小千道:“老魚那麼容易釣,早就被人給釣走;我得留些時間想想.看有無對策。” “自該如此!”關西睛道:“若要任何東西,告訴小弟一聲,我一定儘量替你弄到手免得落了空。” “這當然要找你,否則臨時上哪兒湊?”小千賊迷迷笑道:“要是釣上手了,嘿嘿……大家有份吶!” 一陣暢然笑聲已傳自他們口中。 隨後關西晴又說了些關於釣魚有趣之事,已起身離去,他得留些時間讓小千去想。 等他走遠了,小千才斂起笑態,專心思索這其中之前因後果,以及此人的心機何在? 大板牙不明究理,仍興高彩烈道:“這有什麼好準備的?不是研究了好些日子……” 小千斥道:“少說些廢話,你知不知道害死我娘的人,就跟這事有關?” 大板牙登時笑不起來,嘴巴張呀張地,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秋芙緊張道:“大娘會是他們害死的?” “不清楚!不過多少有點牽連。” 小千已將上次在七星湖碰上錦袍老人的事說了一遍。 大板牙霎時又怒氣填膺罵道:“一定是他,錯不了!” 小千瞪眼道:“又來了,瞎猜些什麼?就算是他,你又能如何?像你這麼鬼叫,不出三天,我們就被你害死了。” 大板牙尷尬的笑道:“我是怒火攻心嘛……難免會失態……現在火已經消了……” 秋芙道:“綠豆芽別打岔,讓小千兒把事情給說完。” 大板牙笑道:“我不敢啦!剛才是失誤,馬上改過!”他知事情頗為重要,不再岔嘴,認真的瞧向小千“你想如何對付他?” 小千道:“照理說來.他要找我,該不會同這種笨方法。因為我一猜就可猜出來.這事很明顯的與他有關。” 秋芙道:“但這件事似乎不假。” 小千道:“所以我才感到疑惑,他的用意安在?” 大板牙道:“會不會那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小千道:“這可能性不大,至少‘太公釣魚’是我親身和他賭過,別人不可能會知道有這回事。” 秋芙沉思半晌.道:“也許他根本不知大娘被害的事,所以才出此下策來找你……” 小千道;“你是說,他有可能不是殺害我娘的兇手?” 秋芙稍困窘道:“我只是說說而已,並未認真。” 小千頻頻點頭:“不錯.還沒弄清事情以前,任何情況都有可能……” 大板牙道:“有任何情況,就要有任何方法,咱們多找幾樣來應付就成。” 小千頷首沉思,不久道:“我們先把對方分成三種情況,首先是將那人歸為兇手,他在引誘我,然後想新款除根……這是最遭的情況……” 小千道:“若是這樣,我們就來的,先引出他們,能宰就宰,不能宰,看看他們面目也好,將來再報仇。至少我們已知道他們是誰,將來也有個防範。” 大板牙和秋芙覺得此法甚為恰當,頻頻點頭。 小千又道:“第二種是阿萊你說的,那人根本不是兇手,他只是在找我,這麼一來,我就可向他打聽玉佩的下落,以及他和玉佩的關係。” 大板牙道:“要是他就是玉佩主人呢?” 小千道:“那他一定和武帝有關係了,這更好辦事。” 秋芙道:“你如何得知他不是兇手?” 小千笑道:“這就得看誰道行高,現在光猜也猜不出一個名堂。” 秋芙歉然道:“對不起,我多問了。” 小千笑道:“多問多好,如你不問,說不定我還漏了它呢?” 秋芙感激瞧向他,窘笑道:“問多了沒用,窘煞人……” “那也是以後的事!”小千笑道:“問久了,問題就出來了,你的功勞也就達到啦! 千百次有一次中獎,什麼尷尬不好意思全都沒啦! 就算是零蛋,我還是喜歡你問,將來你跟人家吵嘴,才不會一路挨打,弱了我們的威風啊!” 秋芙更加窘困的笑著,她還沒想過如何和人吵嘴,小千就已未雨綢緞了。 大板牙也跟著輕笑,隨後又搶嘴說道:“要是第三種可能,就最棒了,當武帝門徒,那可威風八面了。” 小千瞪眼道:“你想反叛本門,改投武帝門下?” “不不不!”大板牙立時矢口否變:“我是想把武帝拉來綠豆門入級,省得他孤孤單單,後繼無人。” “這還差不多!”小千吃吃笑道:“如果不是我娘交代武帝這麼仁慈,我會請他喝老酒!” 他輕輕笑著,他所說的喝酒,乃是指在華山論劍崖上,以酒撒得天下群雄大失色之得意事。 大板牙道:“好啦!所有可能都列出去了,你打算如何對付?” 小千斬釘截鐵道:“找個呆子。”眼神已斜斜瞄向大板牙,輕笑著。 大板牙見到他這種眼神就怕,急忙道:“小千兒,你可不能陷害對你忠心耿耿的優秀份子。” 小千捉狹笑道。“放心,你不夠呆!” 大板牙登時丟下心頭懼意,笑道:“我就知道我進步多了……” “不是你進步,而是你找到了對手。” 大板牙吃吃笑道:“都差不多,反正有人墊後即可,你是說關西晴?” “嗯!” 秋芙道:“小千兒,那危險嗎?” 如若太危險,要關西晴頂替,她也甚為不忍。 小千笑道:“放心!對方目的只在我,不會太為難他,何況我們還得與他分開,免得對方循線而上找到我們,也就是他釣他的,我釣我們的,各不相干。” 有此一言,秋芙也放心多了。 “那……你該如何進行,” 小千稍加思考,已有了決定:“首先你要留在這裡。” “我……”秋芙有些不願而顯得旁惶。 小千道:“就這樣好啦!我一直找不到好地方安頓你,好不容易,冒出大燒餅,看得順眼,你不會武功,跟著我們不方便,何況我還不忍心你跟我東奔西逃,受了苦,我心裡也難過,知道我意思嗎?” 秋芙一陣感激而含淚道:“我明白……” 她知曉小千對她的一切,就是想彌補她以前從家庭所受的痛苦折磨。 只要小千活著一天,她就能感受小千的關懷與照顧,縱使是跋山涉水,顛沛流離,那股心意永遠不變。 她本想留在小千身邊,與他共患難,多少可以為他做點微不足道的事,但現在若跟去了,只會增加小平的不安與困擾,她只有留下來。 她在想,這只是短暫分手,等事情辦完了,她依然能回到小千的身邊,替他盡點棉薄心力。 小千已替她想妥排遣時間,他道:“你留下來,就去找關西雨,她賊得很,一定會帶你到處逛,我們很快就會回來,到時你可要弄點成績出來幄!” “我……”秋芙不自禁地摸向左臉紫青陰陽臉,她總是不敢親近他人。 小千也伸手撫向她臉頰,安慰道:“別放在心上,這是天生的,沒人會嫌棄你,要是他們嫌棄了,那他們就不夠資格和你做朋友,你也不要理他們。” 溫暖的手,滲出溫馨的愛意,透過肌膚傳給秋芙,一股無以形容的關懷就此湧向心坎深處,流露真情已無法控制而渲洩,秋芙不禁流下了感激淚珠。 小千不停替她拭去淚水。 打從童年開始,他就一直重複做這動作,心情仍是和第一次一樣,要讓秋芙的淚水,變成快樂的笑容。 幾年來。這股心意從未消失,反而因能力而加強烈了許多。 好一陣子,三人都沉醉純真感情交流之中。 還是秋芙然住了奔放感情,拭去淚痕,破涕為笑,困窘地說著以後一定不會再發生此事,免得把氣氛給弄壞了。 她暗自下決心,只不知感情有時是無法以心性控制的。 平息半晌,小千才叫來幾名女僕,收拾殘餚。 隨後,又吩咐她們,把關西睛給找來。 關西晴早就等慌了消息,猝聞及小千帶話過來,馬上快步的就往雅軒行去。 方照上面,他就喜色迎人:“綠豆兒,你想出方法了?” 小千含笑點頭:“想到了。” “是什麼方法?你有辦法釣到魚?” “我沒辦法,你卻有辦法。” “我?”關西晴大惑不解而苦笑道;“小兄弟有話好說,我這兩下子,我自己清楚得很!” “你不清楚!”小千笑著說道:“你有超能力的力量,只是你不知道而且。” 他如此認真而誠懇的表情,讓人見之還真以為有這麼一回事。 關西晴凝視自己雙手,不禁也狐疑起來:“我真的有嗎?” 小千笑道:“有沒有,今晚就知道啦!超能力不是人腦所能想通的。” 關西晴眉頭皺縮不已,莫名的笑著:“好神奇,經你這麼一談,好像有股無法想像的力量就上身了!” 小千笑的邪笑:“別想那麼多啦!今晚我們一同去釣魚,如果你的超能力出現了,釣到九花娃魚,你該知道怎麼辦吧?” 關西晴乾笑;“該不會在作夢吧?” “美夢也會成真,你先說說看,否則要是成了真,反而措手不及了。” 關西晴也不沉思,馬上回答:“我就向那人交換秘定。然後與你共同研究、練習……” 小千道:“要是那人根本沒有秘度呢?” 關西晴攤攤手道:“那就算了,反正我只是湊興,能獲得本就意外。” 小千道:“找倒很想知道他是誰?” 關西晴愕然道:“你要我拆穿他?” 小千頷著笑道:“不錯,如若事情是真實,一切就好辦,如果他使了詐.我們就有必要拆穿他,因為這裡面可能有某種陰謀。” 他並不想告訴關西晴真正原因,那是因為事先不讓他知道原因,辦起事來比較容易。 另一方面則有防上神秘老人追蹤的可能性。 關西晴被他一說,也想及此事有所跋蹺,選點頭道:“沒問題,若他使詐,我就把他給揪出來查明,看是何目的。” 小千道:“千萬要隱密,免壞了事。” 關西晴頷首道:“我自會小心。” 小千這才有了真正的笑意:“現在你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把阿萊交給你妹妹。” 關西晴稍帶詫異:“她不去釣魚?” 小千搖頭笑道:“你真笨,女孩子只釣金龜,不釣魚的!” 這話惹來關西晴一陣恍然大笑,真呼小千說的有理倒把秋芙給逗窘得無地自容。 隨後,關西晴交代僕人領著秋芙去見西雨,以西雨性格。他倒不在乎秋芙會受到難堪。 留下他們三人,再商討一陣細節,已然整理裝備 一只是換件衣衫,拿支釣竿而已。 近黃昏時,他們已出發往東南方向的獨峰山奔去。 |
十三、神秘黑衣人
獨峰山,聳立群山中。 峻峭陡險,宛若突出雲海之利劍,因而顯得更孤獨了。 明月銀光照山頭,清碧中猶帶寒意。 寒潭位於山峰西北側,與另一座獨行峰交連,形成特有的高山湖,水寒澈骨,與七星湖水差不多。 呈橢圓形五十餘文寬潭面,此時已圍滿人群,個個手持長短不一的釣竿,談默地平釣。 他們的魚鉤當真高水三寸,輕風徐過、釣索隨之擺動.形成了千百蛛絲飄掠的奇妙情景。 但眾人都深持沉默.他們知道釣魚是不能喧嘩的。 如若自己釣不著還沒關係,若因喧嘩而吵到他人,被怪罪下來時.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他們都盡辦法計魚兒上釣,有的以內力灌輸釣竿,用吸字決.想吸起鮭魚.有的當真掛上香餌,以引誘魚兒上鉤。 有的則乾脆作弊,暗中放入水中釣魚。 不管方法如何,在小千他們三個來到前.並無任何人有釣起九花鮭魚之記錄。近二更時分,三人已抵此地。 望向人山人海的釣竿.小千已談談笑起:“呆子還真不少……” 他們來到,並沒有引起人注意,因為眾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釣竿上,深怕失去不可多得的機會。 另一方面,小千和關西晴是分開來走向潭邊.相差約十餘丈,行至可相互視目之,各自解下魚釣竿。 關西晴有點想試試自己是否有這運氣,也凝神的釣起來。 小千和大板牙則無心釣魚,雙目不停瞄向潭口眾人,總想找出所謂的主持者。 可惜經過一更天,眾人還是各自下功夫,看不出有何可疑之人,兩人顯得失望。 小千細聲道:“看樣子,他們並沒派人到現場監督。” 大板牙道:“可是……若有人作弊……” 他已瞄向不遠處幾支釣竿已落入水中,分明是在說他們。 小千道;“這可由釣鉤沾濕已否來判斷,不過若想回來,他們目的若在我,如此一來是誰釣起娃魚都不重要了。 他已確信十之八九,那人是為自己而來。 大板牙低聲問道:“既然如此,該如何耍他?” 小千輕輕一笑:“釣起魚兒就知道了。” 他將釣竿置于一旁,拿出一包東西,邊解邊笑的甚是詭詐。 大板牙也露出同樣的臉容,幫忙解著紙包,黠笑道:“這麼多,可以讓它們吃上三年!” 解開包裹,裏邊雜物一大堆,有黑瓶藥、小藥九及泥團狀的東西,陣陣清香撲鼻。 大板牙右手指靈活揪動著,準備抓某種東西,捉挾道:“先來那種東西讓它過過癮一下?” 小千抓白色粉末道:“先來小玩意地,吊它胃口!” 大板牙抓著白粉已往潭中撒去,小千也放下藥包,撒起粉來。 兩人舉動,已引起在旁不少人注意,一名四旬中年青袍漢子已不解的問:“小師父,你們在餵何東西?” 小千瞄向他,吃吃笑道:“速賜康,你聽過沒有?” 漢子愕然:“速賜康?” 小千捉挾笑道;“新玩意此你不懂,這些你就懂了!”抓起包包,一樣樣的點著: “什麼紅中白板、鴉片膏、罌粟花,應有盡有,你要不要來一點?” 他拿出一小塊黑泥推向漢子,笑的更諧謔。 漢子急忙躲閃:“我不要……”驚惶又道:“你們竟用上麻醉藥……” 除了小千.似乎很少人會想到此招,先讓魚兒上了癮,再來釣它。 小千呵呵笑道:“不然魚兒怎會自願上鉤?” 大板牙捉狹笑道:“等餵飽它們,別說三寸,就是三十寸,它也搶著要!” 小千更逗惹道:“有的還會爬到我家去,要我給它一針呢!” 此話已把漢子逗笑了,雖然小千想出的方法怪異,卻是甚有道理的。 若能使魚兒上癮,當它耐不了毒源時,很可能會搶往水面的毒品,這就達到了離水三寸的目的。 他含有讚賞的瞧著小千,另外亦有幾許疑問未能了解。 “你那個……速賜康入水即化……將來如何當餌……” 小千瞄向他,認為這問題太簡單,是不該發問。 不過,他仍解釋道:“散水的是要把味道傳開,然後再餵顆粒,就是這鴉片泥,再來就是用罌粟花,慢慢的來,那些大頭九鮭魚就送道上門來,最後就是等著領秘笈。” 漢子懂了,他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想到此招,不過小千也慷慨得很,丟給他一團鴉片膏,讓他去碰碰運氣。 漢子得了此物,千謝萬謝,已興高采烈的趕回到原位去,準備趕在小千前頭,釣起九花鮭魚。 小千落落大方,不在意,和大板牙將所有的妙藥 一丟入潭中,只留下一串數十朵的罌粟花。 他把罌栗花留在最後乃是想過,魚兒都有往水面晚食飛花落葉的習性,此動作往往會躍高少許,若以花朵飄浮水中,被食數朵之後,再將花朵用高二寸,很可能魚兒去因此而上鉤。 這方法與他在七星湖中,魚鉤完全未放任何東西有所差別,但亦是一種值得嘗試而成功機會相當高的方法。 從二更天到四更天,不少魚群果然游向他倆,好似在爭什麼似的,不停的擠撞。 大板牙見狀已呵呵笑道:“快上鉤啦!看樣子,它們癮頭還不小哩!”他已唱起來: “魚兒喬乖.把嘴兒開開,趕快上鉤來……” 兩人已一朵朵的拋下罌梁花,準備引釣九花鮭魚。 餵過幾朵以後,只見花一落水,馬上就有鮭魚搶竄而起,一口吞食。 兩人見狀,顯得十分激動,釣竿抓在手中,不停地晃著、準備做最後的凌空釣魚。 他們的舉動,已引起周遭人的注意。 畢竟魚兒那種漸漸受控制之情境.能讓人感到激動而興奮。 他們也融入小千垂釣之中.恨不得魚兒就此上鉤,展而把自己想奪秘震的願望,給擱置在一邊。 關西晴仍呆坐原地,手持釣竿,不過他見到小千如此激情的種種動作,心情也隨之被吸引過來。 他在想,自己莫要又做了呆頭鵝,”傻得得的坐在這裡,讓小千當做一著棋子擺。 雖然如此想,但當初已講好,他也不原因一時想法而改變了計劃。 他茫然的想著,兩眼遠遠眺向小千,也想看看他搞些什麼花招? 潭裡的水面,寒月的輕移,釣竿的晃動,他全然未覺,那股“超能力”的感覺,早已不知飛到那裡去了。 猝然的,釣竿一抖,似乎要往潭中墜,也加重多了,身為練武者的他,登時自然的握緊釣竿。 回頭乍看,天啊!離水七八寸,竟然掛著一條尺餘長,全身紅白紫青花斑的鮭魚在掙扎扭動著。 這莫非真的神跡再現?自己超能力已生? 魚兒掛鉤,離水七八寸,這豈是假的? 他已激動而不敢相信的尖叫:“我釣到啦 -” 一聲霹靂般吼聲,響遍整座寒潭,眾人的心也被他揪住。 “我釣到了綠豆……” 他突然想衝向小千,想告拆他奇蹟再現。 突然間想及,計劃中小千要隱起身份,這才煞住腳,朝著人群,抖著釣竿,高呼道: “我釣到了 一離水三寸 -” 眾人不敢相信,懊惱的、好奇的往他行去,想再瞧仔細些。 小千和大板牙也露出一股失望神情。 “再差兩朵就上鉤了……”小千無奈的說。 大板牙丟掉釣竿,苦嘆道:“白費心機,慢了一步!” 兩人此時更有那種失之機會的遺憾。 雖然計劃並非如此,但經過一連串的實驗,他倆也想曾到結果,似乎把什劃的重要性,降低不少,因而才會產生此種心情。 倏然又有了變化,把兩人給拉回現實。 只在西睛在激動歡呼之際,一道快捷的黑影已掠向他,一手將他抄在手中,當著千百人群,嚴去自的反涼山林深處。 其動作之乾淨俐落,實屬少見,眾人都認為他就是武帝本人。 天下又有誰具有如此匪夷所思的身手? 事出突然,群眾一陣驚呼,小千和大板牙頓覺不妙,立時騰身而起,追了下去。 群眾有的也追身而上,有的已失望的返回退路,有的則徘徊此地,總想多等待或留戀些什麼。 四更天已過。 寒月西垂,夜更冷清,墨黑。 小千和大板牙自信輕功該差不到那裡去,但追過一個山頭,卻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沒發現。 兩人正感迷惑之際,突然間暗處又掠出兩位黑衣蒙面人。 他倆很快攔在小千前頭。 小千詫然止步,冷冷道:“老兄,報上來路!” 蒙面人一高一矮,除了眼睛灼光通人外,看不見一絲肌膚。 較高那名已開口:“敝主人想請兩位去作客。” 小千瞄向兩人左胸口那黯紅彎月圓,已想起此圓和玉佩的圓案差不了多少,心中已有了底。 他冷笑道:“原來這‘太公釣魚’是你們設下的陷階?” 高蒙面人低沉聲音又遭:“這不是陷階,是故主人的一番誠意。” 小千道:“既然有誠意,他何不親自來?” 高蒙面人道:“主人難以分身,再說也不知少俠何時纔來,是以只派我們在此等候。” 小千輕輕笑道:“好吧!就算他不能分身;你們蒙著臉來接我,未免誠意不夠吧?” 大板牙捉狹道:“為了表示誠意,兩位還是把面巾拿下,讓我們瞧瞧,順了眼,一切好辦事。” 高矮蒙面人相互對眼,一時也顯得為難。 矮蒙面人已開口,他聲音較為年輕,接近三十歲左右:“想我們有不便之處,如若兩位見著敝主人,可能也就能見著我們兩人了。” 小千知曉,若能叫他們拆下面巾,他們也就不會蒙起臉來此。 是以,並未再逼迫,淡然一笑道:“好吧!你們要是見不得人,我也不勉強,不過有件事,我可不解了。”邪邪又笑:“我不認識你們,你們也不認識我,幹嘛要帶我會見你們的主人?“ 大板牙道:“你們有沒有搞錯?” 高蒙面人道:“不會錯,敝主人說,只要有人能離水三寸鉤起鮭魚,就把他請來。” 小千道;“問題就在這裡,我們根本來釣起鮭魚,你們恐怕找錯人羅,” “這……”高蒙面人一時語拙。 矮蒙面人立時道:“主人特別交代兩位特徵,是以我們才敢肯定……” “算了吧!”小千笑道:“釣起鮭魚的人,早就被你們抓走,我們可沒這個本領。” 矮蒙面人愕然道:“兩位不是在華山折毀七名劍的綠豆門徒?” 小千聞言,已知道對方是如何試自己改頭換面的身份?不過在對方還沒有完全肯定前,他可不願承認。 “笑話!我如果能拆毀華山七名劍,我還來釣什麼魚?爭什麼秘笈?我早就天下無敵羅!” 大板牙擺擺手道:“你們找錯人啦!貧僧師出少林弟子,俗事煩多,任務重大,沒時間再跟你們磨菇,你們最好趕去現場,免得要找的人跑掉了!” 矮蒙面人道:“既然都已碰上,兩位可願意和我們回去見主人一面?” 小千道:“我不是說過了?我們不認識,見也是白見。” 高蒙面人道:“你方才還談到敝主人,可見你們曾見過面。” 小千道:“‘主人’可是你說的,事前我可沒說半句!” 大板牙道:“話已說的差不多,你的主人跟我們扯不上關係,不要再浪費時間啦;趕快去找別人吧!” “可是……” 高蒙面人仍有難意,然而小千和大板牙已知甩不掉他們,只有先下手為強,等他話說到一半,兩人已電射而上。 一人一個,照面就打。 大板牙談笑道:“可是不打皮就癢了。” 黑衣人突遭襲擊,頓顯慌亂,倉煌躲閃。 雖然小千和大板牙功夫不怎麼樣,輕身之術卻也不差,尤其是小千,一個霹靂已撞向高蒙面人,把他撞出三四尺,一拳狠狠的搗向他小腹,一個翻身已掠過他。 “大板牙!溜啊!” 他已快捷掠入黑暗林中.大橋牙也正巧擊退矮蒙面人,先後腳之分,已追向小千。 高矮蒙面人武功雖不俗,但沒想到兩人會突然發難,白白被接了幾拳,還好兩人內勁不足,並沒叫他倆倒地不起。 一聲暴喝,高矮蒙面人已急起直追。 既然那位主人能派此兩人擔當此任務,可想而知兩人武功必定不差。 或許是地形不熟,再加上蒙面人抄近路,方追出數裡,小千和大板牙又被兩人給攔了下來。 高蒙面人冷道:“兩位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千心知現在想突擊已是不易,倒也落落大方,笑道;““這話該是我向你們說的才對。” 大板牙黠笑道:”別以為你們那兩下子就能把我怎麼樣?不信你們試試看!” 他已抖出短刀,準備大打出手。 小千也瀟灑地隨地拾起樹枝,自得的笑道:“我已經練到刀搶不入,飛葉傷人的地步,任何東西在我手中都是武器!喝!” 喝聲出口,他已從樹枝摘下一片枯葉,迅疾的射向兩名蒙面人。 蒙面人見狀,駭意頓起,雙雙驚惶地躲閃,像在逃避快箭般,滾落草叢中。 枯葉卻較得像無風雪花。拐拐搖搖的飄落離小千不及六尺的地面。 小千見兩人狼狽狀,已呵呵笑道:“別怕!黑寶寶,我只是嚇嚇你們而已!” 大板牙也湊興道:“不知褲襠濕了沒有?我這裡還有尿片,要不要換?” 說完兩人笑的更逗人。 高矮蒙面人臉色一陣青白,憑自己江湖老手,卻被小孩兒耍著玩?老臉當然掛不住,還好他倆是蒙著臉,否則窘態就更顯眼了。 情況之所以會如此,全是小千在華山毀折七劍所致,他倆早將小千當成了絕頂高手,怎會料到他這片葉子如此不濟? 臉雖丟了,事情卻不能不辦妥,兩人滾落地面,隨即彈射而起,含帶著怒意的逼了回來。 小千自恃寶衣在身,根本不怕任何掌勁,遂挺起胸脯,雙手放在背面,笑的甚是捉狹道;“你們真是有限不識綠豆,百般糾纏,我就讓你們嘗嘗本門無敵神功,免費接你們三掌,也好讓你們為練四十年的功力感到自卑!” 大板牙也拍拍胸脯:“他的三掌接完,還有我的三招,保證你們不會後悔,很容易就認識痛苦的代價。” 高矮兩蒙面人含帶懼意相互瞧了一眼,似乎取得某種默契,突地喝聲出口,兩人同時暴竄而起,直往小千撲去,手掌倚胸,準備擊向小千胸口.“哪有這麼簡單!” 見著兩人逼近,小千已邪笑出口,他哪是在等人拍三掌?右手樹枝一抖,已筆直刺向高蒙面人下腹。 又準又快,不弱於一流高手。 大板牙也不怠慢,小刀猛揮,貫向那矮蒙面人的下腹,“唰”地一聲被空而去,威勢十分猛勁。 他得意誰叫道:“你們上當了!” 豈知高矮蒙面人卻也同時喊出:“看你往何處逃!” 雙方爾虞我詐,各使乾坤,但都未料及對方的計策。 只在交手剎那之間,小千一把樹枝已劃破高蒙面人胸口,大板牙也以小刀撩了矮黑衣人小腹一道血痕。” 兩人正感得意之際,高矮黑衣人卻不知從何處張開黑絲網,當頭就罩住兩人,同時喝叫的倒翻而起,往兩人背後落去。 小千和大板牙霎時頓感不妙,右手穿過了網洞,想收回脫身都不可行,啊的尖叫,已被蒙面人拖往後面,變成了網中之魚。 小千掙扎急叫:“小黑鬼你豈能使詐?顧不顧江湖道義?” 卻忘了自己也耍了花招,還讓人掛了彩! 大板牙噴叫道:“快放開我們,有膽我們大戰三百回合!出此不入流的手段,算什麼英雄好汗?“ 高矮兩位蒙面人瞧向小千,冷笑道:“主人說的不錯,對付你,只有一碰面就用網撈住你,最為保險。” 當初他並不在意這些,是以和小千說了不少廢話,如今吃了不少苦頭,他不得不承認主人說的自有其道理存在。 小千噴怒道:“你這什麼破網?別以為如此就可以圍住我們!” 出來,聽到沒有?” 蒙面人不理,兩人共同將繩網結的更緊。 小千掙扎無效,他才想到還有小貂兒的利牙,遂不停嘯出聲音,想把小貂給引來。 可惜小貂被他派去搞特殊任務,早已和他分了手,豈能說來就來?” 小千急叫:“臉綠綠你在哪裡?快來救我們啊!!再不來,我們會翹啦 ” 不喊還好,這一喊,已使兩位蒙面人倍加吃驚,以為小千身後仍有助手此時在逼近。 高蒙面人道;“這傢伙詭計多端,咱們先送走他再說!” 矮表面人沒有意見,兩人已共同點了小千、大板牙穴道,讓他們動彈不得,隨後已相互摃起,準備離去。 小千不能動彈,嘴巴裡罵的更厲害:“臭黑鬼,俺跟你無冤無仇。你竟然吃了熊心豹膽,敢跟我作對,不要命了是不是?還不快放我下來,否則我們朋友一來,那時你們後悔就來不及了!” 大板牙也破口大罵,但兩位蒙面人卻不再理睬。 “你們駕吧!現在沒有人能救得了你!”高蒙面人冷笑道:“給我安靜點,對你有好處!否則連你的嘴巴都封了!” “你敢!”小千卯起心來,已狂吼亂叫:“來人啊1救命啊!強盜殺人了……” 高蒙面人已一手掩住他嘴巴,想截他啞穴,突然間他已發現有人已朝向他倆前頭。 此人依然黑衣蒙面,除了身材較小之外,一切裝束都和兩位黑衣人一樓一樣,連左胸口的彎月圖案、顏色都差不多。 他的出現已迫得高矮兩名黑衣人怔在原地。 高蒙面人愕然問道;“閣下是……” “放下他們!”蒙面人開了口,竟會是女人聲音? 高矮蒙面人異口同聲道:“你不是‘月神教’的人?” 小千終於明白他們胸口標誌代表的是什麼,原是“月神教”特有之圖案。 女蒙面人冷道:“是與不是,你無須知道,放下他們。” 高蒙面人冷笑道:“膽敢冒充月神教徒,你可知將受何懲罰?” 女蒙面人都笑道:“憑你們兩個,只能去抬人家的腳。” 高蒙面人笑道:“只怕你連抬腳的資格都沒有!” “是嗎?” 女蒙面人突然出手,右手一揚,含帶有邪神般的力量,幻出無盡幢幢飄飛柔影,忽前忽後忽左忽右,充斥宇宙空間。 似乎隨時可流向任何一個角落,貼向身軀發膚,粘膠般的揪緊,揮不去躲不掉,隨時都能被它壓擠而幻滅。 高矮兩名黑衣人,乍見此掌,已然驚呼“羅剎幻手”。 趕忙丟下小千和大板牙,想出手還招抵抗,身形卻不自禁地往後退去,似十分畏懼此招。 只一照面,“羅剎幻手”現出無比威力,不但逼退兩人,還迫得兩人雙手發疼,倒撞數尺,一屁股栽坐於地,見地一聲,血絲已滲出嘴角,顯然已受內傷。 小千見狀已幸災樂禍謔叫不已:“好啊!快打死他們,快!再一掌就夠了!” 大板牙激動道:“快殺了他們再放開我們!” 兩人不停吆喝叫罵,奚落,大喊善有善報,不聽話吃虧在眼前之類的話,叫的起興,已快進人渾然忘我之境。 女蒙面人卻在一掌通退兩人之後,一聲不響地轉向小千,慢步走向他,兩眼泛出青碧冷森寒光。 小千渾然未覺,仍叫著:“錯啦!敵人在你後面,我們是被捉來了!向後轉,快! 別讓他們逃了!” 他像下口令般的在叫“向後轉”,突然女面人伸手一巴掌已摑了下來,小千已應掌而倒,昏死過去了。 大板牙更驚惶,但只叫聲“你”,也遭到同樣命運,倒地擺平了。 女蒙面人來再停留,一手抓起黑網,提著兩人,不減速度的掠向林中暗處,眨眼消逝無蹤。 此人是誰?為何要帶走小千和大板牙? 她是在救人?還是另有所謀? 高矮兩名蒙面人正在想此問題。 尤其是她所用的“羅剎幻手”功夫,已失傳數十年,甚至數百年,今天怎會在她身上重現? 還有她為何要穿著月神教特有服裝? 兩名蒙面人想不通。也未敢妄加揣測,如今人質已失,對手又高。就算追得著也奈何不了人家。 勉強爬起,瞧現一番傷勢,隨後才黯然離去。 他們必須將這一切,稟報主人知曉,然後任由主人處置及懲罰。 月已西沉,朝陽未升,這是天地間最黯的一刻。 雅靜庭園,種值不少奇花異卉,爭奇鬥妍。 園中的一處廂房小廳,佈置高雅,小千和大板牙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倆身旁站立了兩位貌美女子,水月仍穿著黑衫,不過面罩已取下,秀髮披肩,額頭刷了劉海,長的甜美。 現在卻抿著嘴,腮幫子顯得更圓而突出了。 水柔年約十七八,較水月瘦小,結了一條長辨子還綴上珠花,衫著紅潤小嘴,靈秀之氣隱隱透出,和水月一樣,有一副美麗的臉孔。 她穿著一件素白便裝,甚是輕俏。 她們在等待小千和大板牙醒過來。 果然不到半刻鐘,兩人已幽幽醒來。 映入眼簾就是兩張不怎麼有笑容的臉蛋,小千也懶得有所反應,只張著眼瞧,不言不語也不動,像王八對上綠豆,幹瞪著眼。 大板牙見他不動,也照樣不動。 水月見小千醒過來卻一語不發,感到不悅,冷道:“小鬼,醒了就回話!” 小千依然不動聲色,連眼神都不轉。 水月叫道:“醒來就起來,聽到沒有?” 小千不動。 水月不禁有氣,一腳已踢向他;“你敢耍賴?” 小千突然滾閃,叫道:“你才要賴!我還沒醒,為什麼要逼我醒?” 水月斥道;“還沒醒,為何張著眼睛?” “我眼睛張著,內心還在睡覺,你懂不懂這叫‘綠豆眼’?三國時代的張飛就是如此!”小千叫道:“我醒來自然就會回話,你緊張個什麼勁?” 水月聽得想笑,怒意去了不少,冷道;“既然沒醒,我踢你,為何知道躲閃?” 小千說的甚絕:“誰躲閃?我只是翻個身而且!” “那你現在為何叫的那麼大聲?” “不大行嗎?”小千抱怨叫著:“我不證明已經醒來行嗎?不被你揣死才怪!” 水月和水柔已竊然笑了一聲,隨又強自壓抑,恢復冰冷神情。 水月冷笑:“諒你也不敢再裝蒜,否則一腳瑞斷你的肋骨。” 小千已輕輕笑起來,指向旁邊們一無動靜的大板牙,笑道:“我不敢,他敢!” “還不起來!” 水月聞聲已裝怒的踢向大板牙,禁不住已呵呵笑出聲音。 大板牙欸呀尖叫,雙手抓著腰際蹦彈坐起,一臉苦笑和惱意的瞄向小千:“你幹嘛陷害我?” 小千捉狹道:“我是在救你,再不起來,落在你身肝的可是菜刀了!” 水月手作切菜狀:“不錯,再不起來,就把你切成兩段!” 小千瞄向大板牙,自得道:“我說的沒錯吧!這婆娘是沒心肝……” “你說什麼?” 水月聞及“沒心肝”,反應迅速的已摑出一巴掌,打得小千眼花繚亂。 “我不是說你……”小千哪曉得自己說溜了嘴。反而挨了一掌,趕忙指向水柔,“我說的是她……” 水柔倒也裝腔作勢,手掌一揮:“你敢亂說?” 小千嚇得往後縮,急忙又道:“不不不!你們都很有心肝!只是顏色不太一樣而已。” 水柔又追前一步,嚷道:“什麼不一樣?” 小千乾笑道:“沒有……都一樣……” 水柔這才露了笑意:“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有你好受的。” 她似乎比水月較嫩,言行動作都沒有水月潑辣。 大板牙見小千挨了一巴掌,也爽了心,黠笑不已:“我就老實多了,說起來就起來。” 水月冷笑道:“最好給我繼續老實下去,省得皮肉分了家。” 小千走過神,已想及一切問題,選問:“大姑娘,咱們非親非故,你幹嘛抓我們來這裡?” 水月冷道:“我要抓誰就抓誰,你管不著!” 小千含帶癟意:“該不會又是那個吧?……” 他想的正是“多情夫人”想找午夜牛郎之事。 水月冷道;“是哪個?” 小千 昧笑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水月斥道:“有話快說,拐什麼彎?” “這事……不怎麼好說……”小千笑道:“不過我向你推薦,他對這方面很內行!” 指著大板牙,他笑得甚捉狹。 大板牙也想出了眉目,急忙叫道:“綠豆兒你在亂說,我跟你沒完!” 他想欺身向小千,給他一個巴掌。 水月已喝道;“少跟我耍花招,再不說,有你們好受!” 兩人已煞住動作及笑聲,這種事怎能說? 大板牙想擺小千一道,已戲謔說道;“他說你是不是看上他。” “大板牙你敢陷害我?”小千撲過去就打。 “住手!” 一聲輕喝,水月很快發出掌勁,將小千給逼退了。 小千仍不停罵道:“可惡!你竟敢說我讓這種女人看上?” “你說什麼?” 水月嗔目瞪向小千,想證實他這句話有什麼含意。 小千頓時亦知道自己說溜了嘴,趕忙陪笑道;“全是誤會!我是說,像你這麼好的女人,怎會者上我這小和尚?這是不可能的嘛!” 水月已轉為帶有點嘲弄的笑意:“不錯!我是看上你了!” 本以為她會否定才對,誰知道她卻出乎意料的承認了。 “哇!我慘了!”小千以為又要再當一次午夜牛郎,整張臉已皺起來。 “你當然會很修!”水月冷笑著。 小千苦喪道;“大姑娘,我有哪點在吸引你?放我一馬行嗎?” “休想。” 小千苦喪道:“那……別那麼慘行嗎?” “只要你聽話!” 這種事若任人擺佈,那還得了?小千更急了。 還好,水月說出了真正含意:“只要你老實說出師承來歷身份,就沒事了。” 小千登時楞了眼:“你抓我,不是為了那件事?” 水月冷笑:“少在那裡自作之情,快回答我的問題。” 小千得到證實,終於噓了一口氣,午夜牛郎是免了,接下來卻是身份問題。 “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要知道我的來歷?” 水月冷道:“因為月神教的人千方百計在捉你。我也想知道你是誰。” “哦……原來如此” 小千心念一轉,試探的問:“看你打扮,也是月神教的人吧?” “不錯!”水月回答很乾脆。 “這就奇了!”小手道:“如此一來,你們木就窩裡反了?” 水月斥道:“到底是我在問你,還是你在問我?” 小千霎時又閉了嘴,隨即乾笑道:“是你在問我……” “那你還不快點回答。” 小千乾笑著,心中已在想黑衣人曾說她是冒牌貨,若是如此,就不能說是窩裡反了。 這其中又何秘密? 他道:“如果你告訴我原因,我就把我的祖宗八代全背給你聽。” 水月冷道:“你在威脅我?” 小千輕笑道:“我哪敢?我只是很想知道這些而已。” 水月瞧向水柔.考慮半晌,終於說了:“月神教有兩個。” “兩個?”小千愕然這:“一個男的,一個女的?” 水月冷道:“你問的太多了!” 小千立時收口,不敢再追問下去。 如若她所言屬實,到底這兩個教派有何關係?是否真的是一男一女? 他們是否有同源關係? 例如說:同一師門,同一人所創? 小千也想到,水月也有可能隨便編個理由,來搪塞自己,以騙得口供。 “在下姓綠名豆,長在苗疆,現年十五年輕,是個孤兒,和綠豆芽結拜,,半個月前自創‘綠豆門’,轟動武林,不久就能飛黃騰達,自我介紹完畢!” 小千滔滔不絕,說的流利無比,他仍保留了他母親的名諱,免得碰上了價家還搞不清楚。 大板牙也照樣說了一遍,兩人默契十足。 水月和水柔當然會懷疑,他倆說的太流利了。 水月道:“就這麼簡單?” 小千反問道:“不然你以為我是皇太子,要背上千百斤的家譜?” 水月道:“你方才明明說要說出八代祖宗。” 小千無奈而捉狹道:“祖宗是有,但死的死,逃的逃,剩下我勉強支撐,我家的八代祖宗就以我為代表,你只要知道我的來歷就全部都知道了。” 水月斥道:“你胡扯!你分明是在隱瞞。” 小千道:“不然你認為我該如何說,你才相信?” 水月道:“說出你父母姓名!” 小千應付如流:“我爹是玉皇大帝,我娘是王母娘娘,你滿意了吧?” 忽完他和大板牙已呵呵笑起來。 水月喚道:“你敢要嘴反?”巳出手想教訓小千。 小千稍加閃避,笑道:“明明是無中生有的事,你再逼我也沒有用,孤兒就孤兒嘛! 再逼下去,連如來佛都會生兒子了。” 水月又好氣又想笑,已憋紅瞼。 水柔談笑一聲,問道:“就算你是孤兒,你的功夫哪裡學來的?都是誰教你的?” 小千買了兩拳,得意道:“功夫一定要人教嗎?就沒人能無師自通嗎?” 大板牙再笑道;“練武就像吃飯,很簡單嘛!” 水柔已嗔道:“你們兩當真不見棺材不掉淚?” 小千見她好似真的生氣,時下只有先找個人來搪塞了,想來想去,只有“苦惱大師” 混得較熟,而且又是光頭。 他已無奈道:“好吧,我看不說你們是不會死了這條心。我師父就是‘苦惱大師’,聽過沒有?武林排名第三高手。” 水柔聞言不禁輕笑起來。 “原來是那個怕老婆的和尚!”水柔笑道。 她倆笑意中含有一師父怕老婆,徒弟也差木多少。 現在兩人不就如此。 小千和大板牙雖也聽出話中含意,有點不是滋味,但見及兩人如此笑意,想必也信了幾分,倒也省去不少麻煩,也陪笑著。 不久,水月恢復冷靜:“這事我會去查明,如若你敢撒謊,到時你就知道後果是如何讓你感到終身難忘!” 小千陪笑道:“我說的句句實言,一查便知啦!沒事了吧?可以放我們回去了沒?” “不行!”水月睨眼而笑:“事情沒弄清楚,不准你走!” 小千登時焦慮了:“怎麼可以如此?男女接受不親,會讓人說閒話的。” 水月噴笑罵道:“全是你的話,你把自己當囚犯不就得了!專想些鬼問題!” 她和水柔實在想不透,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其心性想法,實讓人無法捉摸揣測。 小千感嘆道:“可是有人一直想把你當做我情人看待……我覺得很難接受……” 水月嗔笑道:“誰?” “我。” 說完這話,小千已閃開而笑起來。 如若他人說這話還好,而若小千說出,無異是在嫌棄水月當他情人。讓他覺得難以接受。 水月娥臉氣得通紅,一個欺身已抓住小幹,差點把他給捏死。 “你敢藐視我?” 小千舌頭伸得長長,仍勉強逼著聲音:“是你先不要我的……” “誰不要你,你敢說這種……” “話”字未說,小千已逮到話柄,憋紅如上吊的瞼也現出笑意:“既然要我……還不快放我下來……” 水月登時發現說溜了。盼腮已泌紅如胭脂,不禁惱羞成怒:“我要你死!要你咽了氣 ” 她捏的更緊,若非小千比她高出半個頭,必定會被她抓自空中。 小千似乎不要命了,仍口不擇言:“就算當囚犯,我也不會看上你……” “誰要你當因犯?我要掐斷你脖子一” 水月已動了真怒,勁道更猛的掐捏。 小千已說不出話來,不停掙扎。 突然間,水柔雙目已凝向小千眉心正中央,此處雖憋得甚紅,仍有一顆相思紅豆大的圓形朱紅浮記。 水柔已驚駭不已叫道;“滴血浮印?” 這話一出,水月登時也不自禁地瞧向小千額頭,駭然的將他丟在地面,整個瞼已嚇得蒼白。 到底“滴血浮印”是何東西?怎會將兩人嚇成這個樣子? 小千得以喘息,管它什麼浮印,先舒坦一番氣血再說,其額前朱紅浮印也隨之逐漸消失。 好一陣子,水月和水柔才平息了心中駭意及失態。 水月仍逼向小千,但口吻已溫和多了:“小鬼!你頭上的血印是如何留下的?” 小千被她們問得茫然,往頭額摸去:“有嗎?該不會是你打的吧?” 水月似知自己問得不得要領,再從他處問起:“你的眉心可曾受過傷,或是被某種藥物滴過?” “有嗎?”小千覺得好玩的瞧向大板牙,黠逗道:“有嗎?有她在叫的‘滴血浮印’嗎?” 大板牙也裝出認真模樣瞧了又瞧,耍寶道:“有是有……但好像是被鳥屎滴到的,還有味道……” “去你的!”小千敲他一個腦袋,笑道:“這麼沒衛生?” 大板牙呵呵笑道:“除此之外,我再也看不到什麼了。” “你們敢胡扯?”水月又含怒想出手教訓兩人。 水柔已伸手拉住她:“月姊別如此,要是他和……他真有血印,我們也得先弄清楚再說。” 血印似乎有莫大力量,硬是把水月怒意給壓下來。 小千也對血印引起了興趣,笑嘻嘻道:“兩位漂亮的敵人,你們說的‘滴血浮印’是什麼玩意?能否說出來,說不定我突然間會喚起失落的記憶呢!” 水月、水柔兩人相視一陣。 終於水柔說了:“‘滴血浮印’和胎記差不多,是以親生母親的血經過特殊方法處理,滴到嬰兒身上,所留下來的浮印,將來可以以此辨別親生骨肉。” 小千問道:“這麼說,只要懂得方法的母親,就能留下滴血浮印了?” 水柔點頭道:“不錯。” 小千還以為和她倆有血緣關係,但聽及此言,遂開朗一笑道:“神經病!天下的母親那麼多,也不只我一人有這個胎記,何況我也沒見過,你們緊張個什麼勁?” “可是……” 水柔想說懂得此方法的人並不多,卻被水月阻止。 水月道:“一切等查明以後再說吧!現在問也是白問。” 小千笑的開心:“對!先去向你娘問個清楚,莫要把我給搞到你這堆人裏邊,否則不出三天,我就會翹辨子了。” 他娘已去逝,又只生他這麼一個兒子,他已認定無兄弟姊妹留上世上,查這些都是白費心機。 水月瞄他一眼,冷道:“最好是沒關係,好讓我好好收拾你!” 水柔仍拉她衣角,要她多忍忍,免得將來形成尷尬局面。 小千摸摸前額,含奚落笑道:“我不知道滴血浮印這麼好用?改天叫別人多種幾顆,到時你們要哥哥、弟弟、妹妹,保證隨叫隨到,還包君滿意呢!” 他和大板牙已笑瞇了眼。 水月冷道:“別得意的太早,在我沒證明清楚以前,你休想離開此地半步。” 小千突地已笑不出來:“搞了老半天還是囚犯一個?” 水月冷笑:“不然你以為可以飛上天了不成?” 小千道。“你不怕我和你有密切關係?” 水月冷道;“要真如此,我自會向宮主請罪!” 小千疑惑道:“你們是‘月神教’,怎會用宮主稱呼?” 水月頓覺說溜了嘴,唇角一掘,已以斥聲來掩飾:“我愛怎稱呼,你管不著。” 小千已呵呵笑起:“如果把‘宮主’改成‘公豬’就更動聽了!“水月揮起纖手:“你敢侮辱宮主?” 她想揮出,又遲疑了,畢竟還沒弄清小千真正關係之前,她不得不保留些。 小千以吃定她這點,不閃不避,黠笑道:“我可沒有此意,我只是在提醒你,如果能不叫‘宮主’就不要亂叫,這很容易引起別人誤會的!” 水月冷斥:“你管不著!” 小千謔笑不已:“我才懶得管你,話也說完,事也談完,你到底要怎麼對待找?就算囚犯也有個安身之處吧?” 水月轉向水柔:“我馬上趕回去。最遲七天一定趕回,你好好看著他,別讓他溜了!” 水柔點頭:“我會小心。” 水月道:“光點封他們穴道,免得作怪……” 乾脆她已走上前,連旅數指,暗含巧勁的點向小手及大板牙“天池”、“項稅”、“期門”、“至陽”四處大穴,又封了經脈。 小千和大板牙一無所覺,反正他倆也不會內功,只要不封軟麻穴,其他都無關緊要。 兩人仍笑嘻嘻的瞧著水月,逼得她疑神疑鬼,又再檢查一遍,方始安了心。 “暫時就囚在東廂閣後面那間練丹房,記著要上鎖。”水月道。 水柔頷著道:“我省得。” 水月亦微微點頭,再次瞧向兩人,道:“少跟他們說話,尤其是這小綠豆,鬼點子特別多,小心上了他的當。” 水柔也瞄向小千正一副得意樣,不禁也想和他一別苗頭,道:“我會更加小心,讓他乖乖的待在這裡。” “那我現在就走,早去方能早回。” 水月不再耽擱,連衣衫也未換,已掠窗而去。 水柔更加小心盯著兩人:“不要心存僥倖,天下想從我們手中逃走的,絕不會超過十……” “個”字未說出,小千已喝聲出口,想竄向靠左邊的窗口。 水柔卻比他們更快,像顆流星帶出光芒,只一閃,已攔在窗口,含笑道:“你相信了吧?” 小千苦笑著:“相信了,也死心了。” “那就乖乖的跟我走!” 水柔已領著兩人走出雅廳,往庭院較深處行去。 小千一掠之際,方自發現被封了穴道,對輕功竟然有影響,否則方才就算逃不掉,最少也能趕在她前頭才對。 有了這個發現,他不再望以輕功逃脫,只得另想法子了。 走出庭園,方覺天近下午三時左右,十分晴朗。 穿過鋪有白細石嵌在山茶花之間的小徑,前邊水池已出現假山,再往後看,就有一座像小丘的土堆。 走近再瞧,方可看清是石塊所砌,為了涼爽才鋪上草皮。 水柔很快推開石門,一股藥香味已湧出,裏邊並未因石造而顯得陰暗,採光十分良好,只是窗口都裝上了鐵桿以及細網想必當初設計此屋時,就曾想過把它當臨時牢房使用,設備的非常牢固。 水柔見兩人已進入,立時帶上石門,道:“這幾天你們就待在這裡,一切飲食用具我會送來。” 小千瞧瞧石屋,呈長方形,左邊有三間石門,想必是一種不同功用的石間,靠裏邊仍有一座門半掩著,好似空房。 現在四處見到的是一些藥材及空瓶,雜而不亂的靠在牆角,還有一張石桌,四張長板凳擺在右裡角,除此之外已無其他多餘東西。 小千道:“你要送飯來,不怕我們趁你離開時逃了?” 水柔指著前面那扇門,微微一笑道:“我若離開,就委曲你們留在那裡?” 小千瞄了那空房一眼:“果然不出我所料……” 大板牙道:“我們真的要待在這裡?” 小千指向水柔:“你問她。” 水柔含笑道:”只要能證明小綠豆的滴血浮印,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會放你們走!” 小千故作冷顫道:“算了吧!你的月姊那副德性,我恐怕要摃著自己的腳走了。” 水柔不解道:“自己的腳要如何摃?” 小千道:“被她打斷,然後再放在肩上。” 水柔不禁笑道:“其實水月她心腸也不壞,只是喜歡爭面子,你若認錯,她還是會放過你們。” 小千黠笑道:“她爭面子,我爭一口氣,你沒看到我的氣差一點被她掐斷,我不爭都不行?”;, 水柔輕笑著,當時小千被掐的怪異表情已浮在她的腦海中。 小千則有意套她談話,然後再想辦法脫逃。 但此計似乎被她識破了。 水柔見兩人漸漸靠近,遂自然的往後退,笑道:“就麻煩兩位先進屋裡去,我要去弄吃的東西了。” 小千有點失望道:“這麼快?才未時不到。” 水柔道:“不讓你們吃對胃口,我想這不好,所以要多花點時間下廚房。” 小千道:“不好意思,隨便就可能了啦!” 大板牙道:“我只要饅頭就行了!” 水柔笑道:“來者是客,豈能怠慢?我這就去替你們準備。” 鬥不過水柔,小千和大板牙只好走入空房。 水柔帶上石門也上了領,方自安心離去。 空房內並未真的一無東西,竟有一張不算差的墊軟被木床,躺下來倒也合對尺寸,舒服得很。 大板牙靜靜盯著屋頂;“咱們當真要等那傢伙回來驗明正身不可?” 小千黠笑道:“笨蛋才會等她回來!” “可是我們被關在這裡,那丫頭又精的很……” 小千瞥他一眼,捉狹道:“她是精,我就是神,對付她,太容易了。” “但她一直在防我們,也製住了我們武功。” 小千道:“所謂:防不勝防,混久了,她就會醉啦!只要能跑得動,還怕離不開這鬼地方?”得意一笑:“現在我擔心的倒是她們所說的宮主是啥玩意?” 大板牙也凜起心神,轉視他:“她會不會就是另一個月神教的主人?” 小千道:“不是也差不了多少。” 大板牙又追問道:“你認為宮主跟武帝有無關係?” “多少有一點。”小千解釋道:“‘月神教’的‘月神’兩字,和‘月神武帝’的明神,很顯然是同源。” “這麼說她們有可能是武帝手下了?” “不一定!”小千道:“當時那個叫水月的,很明顯是和另一派月神教徒形成對峙,這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你所說的,兩邊全是武帝手下。他們爭執,只是內部鬥爭而已,另一種是她們全是武帝敵人,故意再弄個月神教與武帝對峙。’” 大板牙覺得有理,頻頻點頭,又問:“你想何種情況對我們較有利?” 小千吃吃笑道:“都不利,最好是他們全是武帝的敵人,這樣殺起來就過癮了。” 他已認定武帝心存仁慈,若真與兩派有關,爭鬥起來難免有所牽掛,若脫掉這層,他就可為所欲為了。 大板牙也陪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看他們兩邊怪裡怪氣,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路數,你準備怎麼對付他們?殺?”手比切菜狀,笑的捉狹。 “殺你的頭!是溜!”小乾笑罵道:“你沒看到她們出手?好像是帶了電,電得我們全身麻麻呆呆,還殺個屁!” 大板牙黠笑道:“你方才還說殺的過病,怎麼又消了氣?” 小千癟笑道:“這你就不懂了,等我們來了電,找到武帝,還怕殺不了他們?” 大板牙黠遠道:“只怕你的電不來,白白給他們電死了!” 小千拍拍胸脯,得意道:“放心!有了寶衣,一切都好辦事!” 大板牙苦嘆道:“我就慘了,非死即傷。” 小千欺向他,邪笑道:“你就忍忍吧!聽說愈電會愈聰明的。” 大板牙苦笑道:“那天我弄個寶布袋往身上一套,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這個我替你訂做就可以。” 大板牙竊喜道:“你還有寶衣市料?” “寶在布料倒沒有,不過要你套在身上就什麼事也沒有的布料倒也不少。” “當真?”大板牙一陣興奮。 小千笑的捉狹:“當然,你要幾尺就有幾尺。” “你哪是什麼布料,這麼管用了” “做壽衣的布料!” 說完,小千已哈哈大笑。 大板牙從興奮中墮了廠來,一聲“可惡”已追打小千。 “你敢咒我死?” “我是實話實說啊!壽衣布袋一套,你當然什麼事也沒有了!” 小千不停運通直笑,在五坪大小的空屋裡閃躲奔逃,大板牙也拼命追趕,兩人各別苗頭的爭鬥著。 一直到筋疲力盡,方自雙雙倒地休息。 這那是在囚牢?簡直和自家的雜耍房一樣。 |
十四 請君入甕
年到黃昏已臨,水柔弄來幾道可口佳肴,才將兩人叫醒並放出來。 兩人也著實不客氣,倚在石桌已大吃大喝起來,還有一句沒一句的誇讚水柔。 水柔總是和兩人保持距離的輕笑著,免得被兩人給擺了道。 吃過佳肴,小千才瞄向她,見她已把小辮分成兩條,瀏海也梳了起來,變得更清純甜美了,不禁又誇言幾句。 水柔仍是笑著,。眼眸兒已瞇成細縫,恭維讚美的話.何人不愛聽? 雖是如此,她仍是沒鬆懈警覺性。 小千也猜出她心意,輕笑道:“大姑娘別如此緊張兮兮,我已在你手上,逃也逃不掉,何況有美酒好菜吃.我還真不想走呢!” 水柔輕笑道:“這樣最好了。” 小千道:“我好,你可就不好.這點不大公平,其實你只要想想我有可能用何花招脫逃,然後在加以防範就行了,何必如此累呢?” 水柔含笑道:“我看天下就只有你的花招最多了,我不得不防。” 小千擺擺手道:“欸呀!你太誇獎啦!其實再多的花招也只不過三十六種!”他反問:“你懂不懂三十六計?” 水柔道:“就是沒懂全,我才要防。”“你不懂,如何防?”小千顯得狡黠。 水柔沒想過這問題,-時也不出好答案,遂道:“既然不懂,就不要與你接觸,才能防止。”“你現在不就和我接觸了?” 水柔輕笑道:“一時之間,我還能應付得了!” 小千道:“你這何苦?反正我也不想逃,我就把三十六計一一告訴你,那樣我就沒花招可使,你也有了防範的準備,如何?” 水柔不禁起疑,這是不是又是他所使的花招之一? 但想及自己只要和他保持距離,情況仍能明朗化,見他神情又似不假,再說多懂得計策,對自己的防範措施,也有所助益。 不防先聽他說,若有任何不妥,自己當能立時制止,該無問題才對。 最主要,她對三十六計仍有某種期盼的吸引力。 “好吧!你說說看!” 小千只怕他不答應,一答應了,自己就有機會使詭計,不禁暗自得意笑著。 卻不知他將如何耍這把戲? 他已道;“你先說說看,懂了多少計策了?” 水柔邊沉思邊想,大約說了十數種。 小千頻頻點頭贊許,又道:“計策很好.我先把現在不能用的說出來。” “第一個:一箭雙雕,現在沒箭,也沒兩只雕,只有你能射我們,我們是射不了你的,這計不能用啦!” 水柔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第二計:借刀殺人,以逸待勞、趁忙打劫、無中生有、暗渡陳倉、指桑罵槐、順手牽羊、釜底抽薪、打草驚蛇、移屍稼禍、殺雞敬猴、扮豬吃虎、擒賊擒王、過河抽板、李代桃僵、拋磚引玉……美人計……空城計……反間計……第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小千 一說明不可用及不能用的原因,聽得水柔頻頻點頭認為甚有道理。 費了三刻鐘說完這些,小千已口幹舌燥,但仍樂此不疲。 “現在就說明有可能用的計策了:瞞天過海!”小千道:“我可以騙你任何理由,譬如說綠豆芽逃了,你就會焦急,如果被我騙過去了,我們就有辦法逃走啦!” 水柔明眼道:“我才沒那麼傻,讓你騙了還不知道?” “所以說嘛!這計策,你也不必擔心。”小千道:“再下來就是‘聲東擊西’!我示範一下給你看!” 說著他已和大板牙潛入空屋中。 “小心嘍,別中了計!” 水柔也有心較量,她先走向大石門,檢查看門鎖有無被破壞或打開的可能,但覺牢不可破,她才將鎖匙貼身藏好,已露出滿意笑容。 她在想,就算小千要贏了,沒有鎖匙仍是無法出得了此屋,自己可立於不敗之地。 遂道:“你儘管來吧!” 話未說完,她已見一條人影閃向左邊第二間石屋,那是間烘爐練丹房,有不少銅鼎,憑經驗,她知道那是小千的身影,已消黠弄的潛向第二間石屋。 等她打開石門,赫然只發現袈裟,登時覺得不妙,馬上掠出石屋,凝目往四處瞧去。 一聲“在這裡”,大板牙一顆腦袋晃出第一間石屋,一閃即逝。 水柔趕忙掠向前,心知裏邊是聚丹房,大缸、大鼎不少,不易找尋。 “你躲我就把你閂起來!” 她諧謔的把石門扣上,如此一來,任由大板牙如何了得,也只有呆呆困在裏邊了。 門閂方落,小千聲音又傳來“在這裡”,一道閃影竄向第三間儲存室。 水柔只能見及幻影般的行僧鞋,趕忙掠了過去。 她沒上閂,想堵住石門活捉小千。 豈知外過又傳來小千“在這裡”的笑聲。 水柔已知又是以物代人,急忙的反追而出,結果大板牙那間門閂也被打開,他早就不知去向了。 如此不停重複“在這裡”的叫聲此起彼伏,逗得水柔疲於奔命,閂了人又被放出來,追了影又不見人。 只一刻光景,已累得她吃不消。 她已嗔叫:“不試這招了,反正我守住正門,你們永遠也無法得逞!” 大板牙已黠笑的從空屋走了出來,汗漬不少,卻得意得很:“你終於嘗過這招的厲害了吧?不過你也證明了只要守住正門,任我們如何耍,也逃不了你的手掌心,心情還愉快嗎?” 水柔未見小千出現,顧不得回話,已急道:“小綠豆呢?” 大板牙笑的捉狹:“他呀!可能快睡著了。” 這回答頓時讓水柔哭笑不得,自己追逐,累個半死,小千還能安穩的睡覺? 她突然想起追逐之間,從未見過小千真面目,全是一些衣角、足影,難道小千已真的溜了? 她更急叫道:“人呢?他在那裡?” 大板牙呵呵笑道:“放心,他睡的舒服得很!不想走的!” 他伸手往第二間練丹房指去。 水柔霎時掠向該處。 屋內一切依舊,兩個酒桶大的銅鼎森然鼎立,連袈裟也落在地面,和她第一次來觀看時,情景完全一樣。 水柔正著急見不到人影。 小千已從銅鼎伸個懶腰,先露出手掌耍了一下,逗笑道:“嗨!好久不見了!”然後才輕輕露出腦袋:“怎麼樣?玩得還過癮吧?” 水柔見著小千,頓時放了心,輕輕噓口氣,突又驚愕道:“你一直都躺在這裡?” 小千輕笑道:“我睡覺很討厭東奔西跑的,不過偶爾救救大板牙,倒也無法避免。” 他已說明除了救大板牙以外,就一直呆在此處。 水柔驚詫道:“我明明進來過……” “進來看袈裟對不對?”小幹輕笑道:“你看了袈裟以後,就把我給忘了。” 水柔猝然想起,從第一次以後,她就未再走進這屋裡,分明早就中了小千計策。 小千已呵呵笑道:“你只記得‘聲東擊西’,以為我丟了袈裟,必定不會留在此地,而以為那只是引誘你的花招。 可是,你卻忘了另一招叫‘聲東擊東’,第一次我就真的跑進來,然後故意把袈裟丟在地上.以引開你注意力,再睡在銅鼎中,如此就穩多了。” 水柔栽的沒話可說,從一開始就步入小千圈套之中,難怪會疲於奔命?不禁對小千的智慧更加的佩服了。 不過,她仍感到不服輸,自我氣揚的一笑:“你果然鬼靈精怪,可惜我上了門鎖,你的詭計仍不可得逞!” 小千輕笑的爬出丹鼎跳落地面:“我本來就是在證明此招的可能性而已,哪有想開溜之意?溜也溜不走,若要以‘溜走’與你較量,我才沒那份興趣。這不就等於換你睡銅鼎,我溜得四處沒門的亂撞,卻又逃不出去,白溜一場?這種傻事我是不會幹的!” 這些話已說明,他絕不會開溜之意。 水柔聽的也滿順耳的,只要掌握了開鎖鑰匙,任他如何耍仍將功虧一簣,無法得逞的。 水柔自信如此,不禁又想爭回面子,哪有每次都輸的? 她道:“這局算你贏,再下來是哪一計?” 小千暗自竊喜,只有能不斷的耍,機會總是會出現的。 他想了想,已經笑道:“接下來是‘無中生有’,這可就有你猜的了!” 水柔喘口氣道:“累不累?” 小千擺擺手道:“不累不累,全是文鬥,考智慧的,包準你想上三天三夜!” 水柔有點不服,準備扳回這一局。 水柔笑道:“我倒想看看你如何無中生有?” “試試你就知道啦!” 拾起袈裟,他已領著水柔走出練丹房。 大板牙早已在房外等候,見兩人出來,笑道:“可以開始了沒?” 小千點頭,黠逗道:“有人不信邪,咱們就讓她信邪,把缸子拿出來!” 大板牙有板有眼的應聲“是”,很快從第一間藏丹房,抱出兩個車輪大的褐棕色水缸,平正的擺在小千面前早已置好的寬長木板上,兩者大約相距三尺。 他呵呵笑道:“這天下第一寶缸,要什麼有什麼,小姑娘,你許個願吧!說不定夢想就馬上實現了。” 水柔並未答話,輕輕一笑,才道:“等你們變出東西再說吧!” 小千黠笑不已:“當然要先變東西,你先檢查缸中有何東西?” 水柔傾頭瞧視,只覺全是空空,遂道:“沒有東西?” “馬上就有東西啦!注意看幄!” 小千耍起大袈裟,往水缸一蓋,念念有詞的叫了一陣,突然大聲道:“成了!” 水柔被他言語所震住,但禁不了好奇,立時追問:“就這麼簡單?” 小千笑的捉狹:“不然你以為多困難?看著啊!” 他伸手往空水缸掏去,一樣樣的拿出鞋子、碗盤、筷子、衣片、酒杯…一切就地曾見過的,現在都變得出來。 水柔不明白大板牙早已動了手腳,把東西藏在缸底,再弄另一個活動缸底,把東西蓋住,以能瞞過她的眼睛。 現在只要掀動活動缸底,就能把東西一樣樣掏出來,如此反把她震慴而呆楞了。 “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東西不就全在這裡?” 小千和大板牙笑的甚是捉狹。 水柔不信的已檢查所拿出之東西,全是真的,再檢查水缸,仍是空無一物,並無異樣,她更迷惑了。 “太不可能了!” 小千黠笑道:“在我來說,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現在我再變一個更厲害的給你看!” 抓起地面一只行僧鞋,笑嘻嘻道:“我要把它從甲缸變到乙缸。注意著喔!” 他顯眼的把鞋子放入甲缸,水柔雙目盯的發直,瞬也不瞬的瞧著,直到鞋子落了缸,蓋上袈裟,她才死了心。 “注意看我的手!” 小千捏起劍訣,嘴裡念個不停,水柔以為毛病出在這裡,盯的更緊。 大板牙也很快將乙缸用袈裟蓋起來,笑道:“待會兒你就許個願吧!要如意郎君也行!” 水柔已來不及回答,因為小千已輕喝一聲,指向水缸,再叫聲“成了”,含笑的走過去,袈裟一拿,鞋子真的就不見了。 水柔已看呆了眼,“連話都說不出來。 小千得意笑著:“如何?本魔術師不是蓋的吧?” 其實此把戲全在於他抓起袈裟之際,已順手勾向大板牙預先在鞋子裡綁纏的細線,而一同揪了起來。 鞋子包在袈裟中,當然無法看到了。 水柔正愕楞之際,小千已抓向已缸袈裟:“不用懷疑,鞋子早已挑到這缸來了!” 很快的,他又利用掀起袈裟之際,放下鞋子,以達到轉換的目的。 這種手法並不突出,只要稍具江湖經驗者,就能看出端倪,可惜水柔嫩的很,硬是被小平耍得暈頭轉向,糊塗到底了。 小千當然是看準她沒見過世面,否則也不會玩此招了。 水柔終於問出口:“你到底如何無中生有?” 見她急樣,小千心知目的快達成了,賣起關子道:“千古秘密,豈能隨便透露,不過你放心,耐心的等,我一定會把答案告訴你就是,甚至秘密咒語都傳給你。” 他伸著手指劍訣,以增加氣氛,好讓水柔真的以為有邪術和咒語。 水柔果然信了八分,不停的瞅向小千手指,問道:“這些…你從哪裡學來的?” 小千神秘一笑:“此乃苗疆烏哈拉酋長不傳之秘,是我花了數十種寶物才換來的,異常珍貴。” 在中原人眼中,苗疆地區本就是充滿神秘玄奧的地方,水柔已然深信不疑。 接下來,小千的言語更驚人:“我要把我從甲缸變到乙缸去!” 此言一出,水柔登時說不出話來,要移東西,還勉強可以使詐,但若要變移龐然的人身,可謂驚世駭俗了。 小千當真走向水缸,一跨腳已跨了進去,只露出上半身,黠笑不已:“這是魔法最高招了,請千萬要注意!” 大板牙馬上取代小千位置,“魔咒就由我來念,功力照樣驚人” 水柔到達此地步,只有傻楞楞的看著兩人耍了。 大板牙笑嘻嘻走向水缸,已加起蓋子,將小千封入缸中,隨後也替乙缸加蓋,復又扯下小塊青色布片,沾口水的貼在小千蹲身的水缸。 “弄個記號,免得你說我偷偷換掉水缸。” 一切弄妥,他才將兩件袈裟罩在水缸,還故意敲打:“在不在?” 小千回答:“穩得很。” 黃昏的天色已漸漸暗下來,大板牙為了讓水柔瞧的更清楚,已拉過桌子,點上燭火。 “瞧仔細些,百年難得一見!” 他開始要起咒語,水柔則凝起心神,不斷注視其手指之間。其實小千和大板牙早已設計妥善,故意以手指咒語來吸引水柔然後只要趁機將早已墊在水缸下的木板移動,就能達到移形換位的目的。 念了一陣,大板牙拿出火摺子,丟一根給水柔,笑著道:“你也試一試,很靈的喔!” 水柔本就有高度好奇心,馬上接過火把子,學著大板牙鬼劃著。 大板牙突然哈喝一聲,火摺子已點向桌上燭火。 水柔也有樣學樣,比出招式,往燭火點去。 而此時大板牙已暗中拉大馬步,馬上用勁鎖住水缸,只讓木板一頭晃著,就以手指來說,小千固定中指,而讓大板牙撥動食指位置的水缸,轉換至無名指。 如此除了位置有點移動外,其他仍算是完好如初。 當然大板牙要喝出相當大的聲音來掩飾木板移動的響聲。 只一剎那之間,他已輕而易舉完成掉換水缸位置的工作,也點燃了火摺子。 他已威風八面道:“現在只要將火摺子點向水缸,叫聲‘換過來’就行了!你試試看。” 水柔半信半疑,但仍試了,她叫的十分用心而賣力,一聲“換過來”,已點向水缸。 這股勁,倒把大板牙也逗笑了。 他暗自笑道:“這麼認真模樣,連我都要以為真有這麼一回事了。” 水柔聲音方落,小千已從“乙缸”豎起來,抓起水缸蓋子及袈裟,頻頻嘆笑道: “好厲害啊!俺甘拜下風!” 水柔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手指,愕然而驚喜道:“我真的做到了?” 大板牙笑道:“事實擺在眼前,不容懷疑啦!” 水柔愕然的瞧向小千水缸,已少了青布,再掀起另外一個水缸,果然青布仍在,她不得不信了,激動而帶興奮的念著:“我做到了!” 其實青布早就給貼上兩塊,甲缸貼在前,乙缸在後,現在倒轉過來,反而變成乙缸在前了。 兩人耍的天衣無縫,已把水柔給弄的暈頭轉向。 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把戲,若成了,兩人就得以脫困,若失敗了,一切將前功盡棄。 “這招是無中生有,另一招是金蟬脫殼,很簡單,我只要把水缸打破就行了。” 一用力擊向水缸,小千已破缸而出,動作瀟灑得很。 水柔仍對這招“無中生有”較感興趣,馬上追問道:“你現在可以說出原因了吧?” 小千登時面有難色:“這個……” 水柔急道:“你明明說要告訴我的,你想食言?” “我不是不說,而是此秘密太過複雜,說起來恐怕要三天三夜…”小千道:“如果能親身體驗就容易的多了。” 水柔登時提高警覺:“你想叫我入水缸?” 小千含笑道:“不錯” 水柔立時閃開,冷笑道:“你休想以那招‘請君入甕’來計算我!”。 小千擺擺手道:“我看你是嚇壞了!若我要用此計,多少總得找個鐵缸、石牢,豈會用這脆得一跺腳,什麼都爛得唏哩嘩啦的水缸? 你仔細想想,若想通了,再告訴我,反正你不親身體驗,我就是再怎麼說,你也是搞不懂的!” 他和大板牙已懶洋洋坐在椅子上,準備瞧瞧水柔的自行上鉤,兩人表情懶散,內心卻有一股激動的興奮。 他們似乎算準水柔必定會上鉤。 水柔確是有此意,但也想及小千的詭計,如今被他提及水缸不堪一擊,躲入裏邊就和躲入紙糊的水缸一樣,休想困住自己,又豈能限制囚禁自己? 她再看看四周,除了袈裟,已無包裹水缸之物,而這袈裟已裂洞不少,根本也無約束能力。 再說就算自己被困了,鎖匙仍在身上,豈能讓他們有機可乘? 衡量一番,她終於抵不過心中好奇之心,遂答應了。 “我就試試,你們敢搞鬼,小心我收拾你們老命!” 小千和大板牙暗中驚呼,詭計快得逞了,表面仍平淡的起身。 “來吧!一切要遵守規定!”小千道。 水柔再瞄向兩人一眼,抖出一把閃亮匕首,再次威脅道:“要是你們敢亂搞,我一刀就剁掉你們手腕。” 小千陪笑道:“大姑娘請放心!純授藝,不搞花招的!” 好不容易才將水柔給騙入水缸。 小千已快笑歪了嘴:“大姑娘,這真的有點像‘請君入甕’!” 水柔沉悶聲音傳來道:“少說廢話,快點施展魔法!” “好的!好的!”小千笑意十足,轉向大板牙故意說給水柔聽:“大板牙,一個水缸破了,你再去抱一個!” 大板牙應聲“是”,馬上奔入第二間練丹房,把千斤巨鼎給滾了出來。 水柔聽及聲音沉重,疑惑道:“那是什麼水缸?” 小千趕忙道:“最大號的,我怕你不過癮,才把它弄來。” 水柔一陣悶,想再開口。 小千卻已開始作法:“不要亂動,法術已開始!” 他念念有詞,水柔當真不敢動了。 大板牙馬上走向水缸,準備配合小千耍把戲,兩人都快笑出眼淚,而憋得滿臉通紅。 小千念過一陣,憋笑道:“你可有感覺水缸在晃了?”大板牙馬上輕巧的把水缸搖晃起來。 水柔登時感到浮動,立時點頭:“有” “有就快摒氣凝神,神跡馬上要出現了!” 水柔不敢胡思亂想,立時盤坐,以應付所有一切可能發生之事。 大板牙已漸漸將水缸移向大鼎,水柔死也沒想到,此處還有銅鼎能裝下水缸,看來她非栽此筋斗不可。 小千捉狹又笑道:“你現在覺得是否輕飄飄的?像醉酒一般?” 大板牙晃得更有節奏而快速。 水柔頓感頭暈:“有一點……怎會如此……” 小千道:“自以為神仙的人都會如此。” “你說什麼?……”水柔迷糊中,並未聽清楚小千所言。 小千存心看笑話,遂想耍耍她,捉狹的道:“我說你現在已有神仙超人能力,不信你試看,只要念著往那裡,就能抵達那裡了。” 水柔模糊中,乃不知不覺想著要馭氣飛行,遂喃喃念著:“往左飛…” 小千趕忙給大板牙打信號,要他趕快奔向左邊。 大板牙抱著大水缸,也湊興的往左疾奔,水缸更晃個不停,以讓水柔有親身體驗的感覺。 水柔已被晃的飄飄欲仙,現在又感受速度的快感,登時真以為自己法力無邊了,急忙叫道:“往右……快……” 大板牙立時又往右奔,逗得連自己都覺得好笑。 小千則念的咒語已變成呵呵笑聲:“水柔姑娘,你快得道成仙了,功力實在嚇人!” 水柔也陶醉的茫然笑著,口中仍念念不停前後左右,甚至連上下也用上了。 大板牙剛開始還逗著玩,但跑了幾趟,抱著大缸和人,豈是好“飛”的? 他已氣喘如牛,手腳疲憊不堪。 水柔仍在叫:“飛左,加快速度……” 大板牙不禁有氣,罵道:“飛你的頭,你以為神仙就可以亂飛?也得看我高不高興? 我說不准飛就不准飛!” 一手已把大缸丟人銅鼎,拿起大蓋子已往上蓋,還扣上了鋼環扣。 他這才呵呵笑道:“再飛啊!再飛就把你燉來吃!” 水缸落入鼎中,一陣碰撞,已把裏邊的水柔給撞醒不少。 她急道:“怎麼回事?” 小千呵呵笑道:“仙術被閻羅王破了。” 聞及閻羅王,水柔大驚,已想竄出水缸:“既然破了,我能出來嗎?” 她仍想徵得小千同意,以免壞了事情。 小千苦嘆道:“原諒我法力不夠,沒辦法放你出來。” 水柔道:“我可以破缸而出。” 她準備舉掌打破水缸以脫身。 小千無奈道:“欸!也不知閻羅王用了何種法術,水缸突然變硬了!” 水柔緊張道:“真有這回事?” 大板牙已戲謔道:“豈止如此,閻羅王還帶來了地震!” 手一推,已把大鼎推倒地面,轟的一聲,水缸已被震破,水柔一陣耳鳴,滿身碎片,觸手可摸,全是冰冷硬銅。 她不禁焦急道:“快放我出去,快救我啊 -” 大板牙呵呵謔笑:“地震還沒完,怎麼能救你?” 一時興起,他已把銅鼎四處旋轉,戲謔笑道:“你不是要飛嗎?有本事自己飛啊!” 水柔尖叫不已,突然她已從鼎內藥味及形狀,發現自己已在鼎中,遂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當下不斷搥打著銅鼎,叫罵道:“綠豆鬼!你敢 一” 小千走向前,呵呵笑道;“我為什麼不敢?對付你這嫩丫頭,實在太簡單了!看看這招‘落井下石’!” 他抬起碎瓷片,不斷打鼎蓋,震得水柔耳根生疼,趕忙以雙手掩耳。 “綠豆鬼!你不得好死 -” 小千黠笑道:“好死不死,總比你賴在裏邊氣死好!再看這招偷龍轉風!” 他和大板牙像踢皮球般,踢滾著銅鼎,任由水柔叫罵,兩人仍置之不理,笑得更是狂妄。 小千戲謔道:“你以為我吃飽沒事幹,逗著你玩?告訴你,我先用上了“扮豬吃虎”,把自己裝成弱者,好讓你安心,再來個“拋磚引玉”,讓你當傻瓜耍,然後是“無中生有”,“暗渡陳倉”,“請君入甕”,最後就是“甕中捉鱉”。 大板牙道:“其中只有一樣你猜對了,可惜你還是往水缸裡鑽,不請就入甕了,實在讓人想不透啊!” 水柔在鼎中,被轉踢得昏昏沉沉,除了運功抵抗外,已無法再回話了! 水柔急道:“那是因為要留下你。” “你為什麼要留下我?” “事關你的身世……”水柔欲言又止,沒有繼續說下去。“就因為我頭上那顆‘滴血浮印’?”小千攤攤手,訕笑道:“算啦!我老實告訴你,我娘在一個月前才離開我,哪來的什麼秘密?笑死人了!” 水柔怔詫道:“你怎麼不早說?” 小千道:“當時我是囚犯,我才不會那麼傻.現在告訴你,是要你們不要再糾纏我,省得大家不好混,別人有三十六計,我可有六十二招,如果你們想嘗嘗,我也不反對!” 大板牙謔笑道:“這招‘大鼎壓肉圓’你還滿意吧?” 水柔一時也答不上口,呆楞著。 小千道:“現在恩怨已分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綠豆門’和你們永無瓜葛,明白了沒有?” 大板牙諧謔道:“將來若有一天,綠豆門要擴大生產,歡迎你來參加。” “什麼生產”小千敲他一個響頭,笑罵道;“這麼難聽!一點水準都沒有?” 大板牙搔頭乾笑道:“生產和生力軍都差不多嘛?勉強湊合點。” 小千白眼道:“那是對男人而言,對女人就差多了!照你這麼說,將來報名的全是生產雙胞胎的高手,本門不出二天馬上倒閉,宣布破產。” 大板牙乾笑道:“沒這麼嚴重吧?……” 小千再瞪他一眼:“要是那些小鬼全像你.大口吞大口咬一天就夠了!” 大板牙乾笑不已:“好嘛!我儘量防止此事發生就是。” 小千瞄足了眼,才轉向水柔,笑意又起:“百寶鼎就在你背上,若解不開,憑你的功夫背個十裡八里,一定沒問題,我會把門打開,然後把鑰匙還給你,希望我們永遠別再見面,彼此留下大水缸的回憶!” 大板牙惹笑道:“將來要當神仙,練什麼馭氣飛行,找個人抱大水缸就行了!” 水柔玉臉一陣青白,想及方才那股沉迷於飛行之術中的情景,自己竟然如此專注,還信以為真左右上下叫個不停,不由得臉就紅窘了。 小千和大板牙也不再逗留,極盡戲言的說說扯扯,隨後也打開門鎖,瀟灑的揮揮手,已遁入夜色中。 他們想及水柔想出門還得背個大銅鼎,不禁就覺得笑意不斷。 門外冷月寒光射來,水柔一陣哆嗦,不知是寒意湧向肌膚,還是冷光刺向了心坎? 她茫然未覺的瞧著門外,久久不曾動過。 不知如何,她竟不再懷恨,反而有股落漠,也許他就是這股落漠使她起了寒噤吧。 青光施施,洩向遠處山林間,夜更淒清了。 |
十五 騙局
逃出此神秘雅築,小千和大板牙找個小村一問,方知在江西懷玉山附近。此處離洛陽至少有兩三百里路程,一時也無法趕回去,是以,兩人已準備投宿客棧。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上溪口”小鎮,找了家“安寧客棧”投宿,想藉客棧之名“安寧”兩字,看能否安安心心過了此夜。 可惜小千似乎是那種永遠都有麻煩的人。 他才落了戶,想著折騰一夜,也該好好擺平,豈知剛躺上床,已有人來敲門。 小千和大板牙登時緊張的想閃躲,在兩人意識裡,除了秋芙和關西晴以及李憐花以外,似乎已無朋友。 來者又是誰? 幸好他先開了口;“綠門主,老夫塞外西巫塔烏銳求見,不知門主能否賞瞼?” 來者正是瘦瘦乾幹,一副倒吊三角眼的烏銳,他身著紫青色袍似乎早就準備夜間有所行動。 小千和大板牙聞聲,方自定了心,雖然逃離水柔住處已有數十裡,如若她及時脫困,方向又追對的話,很可能可以追至此地。 現在聽及是那不上相的烏銳,小千已感得意而裝出怒意:“老頭你知道現在是幾更了?還在那裡鬼叫?” 烏銳歉然道:“對不起,實是有重要事情,老夫不得不及時趕來。” 小千狐疑道:“你我並不認識,咱們有何瓜葛?” 烏銳遂道:“實因敝主人想邀請閣下……。” 小千愕然道:“‘歡喜神佛’?” 烏銳點頭道:“不錯。” 小千瞧向大板牙,更是茫然.又道:“他為何要找我?” 烏銳道:“這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小千心念一轉:“一定要現在嗎?明天不行嗎?” 烏銳已有了笑意:“只要門主答應,任何時間都行。” 小千道:“那就明天吧!如何去找你?” 烏銳道:“門主不必多勞,老夫自會派人來引路。” 小千頻頻點頭:“隨便你!”突又想到什麼:“你怎知我會睡在這裡?” 烏銳道:“不瞞門主,自你被一名黑衣人擄去之後,我們就一直追蹤,直至‘懷玉山’附近才失去蹤跡,老夫遂在此守候,終於沒有白等了!” 小千道:“原來你一直在跟蹤我?” 烏銳急忙道:“不敢!門主被擄的消息是江湖所傳,否則老夫也未必知曉。” 小千暗自沉吟,覺得擄走自己的黑衣人很可能將消息傳出,一方面可以利用他人力量盯住自己,另一方面也能以此來阻撓水月。 他冷道;“本人武藝高強,豈會被人擄走?全是一派胡言。” 他可不願在別人面前弱了威風,尤其烏銳有可能還是獵手的主顧,為了不損身價,只有硬撐面子。 烏銳似乎十分信任小千,道:“老夫亦是如此想,以門主神功在華山盡折七劍,誰有此功力?可見謠言不實。” 小千頻頻笑道:“謠言止於智者,光聽你這句話,就知道你是聰明人。”輕輕一笑: “聰明的人,總是讓人感到順眼的。” 烏銳含笑道:“多謝門主誇獎。” 小千道:“要聽更悅耳的話,明天再來吧!我累了。” “是……請門主多加休息,老夫告辭了。” 烏銳拱個手,雖隔著門,他還是恭敬的退出走廊,一個閃身已掠向屋頂,輕巧的奔向東方,眨眼已消失夜空中。 小千傾耳聆聽,直到認定烏銳已走遠,才噓口氣道:“什麼世界嘛?一個個凶神惡煞像蜜糖般粘著不放,再這樣下去,不被殺死,也會被累死。” 大板牙已再次躺回床鋪,經過烏銳騷擾,兩人睡意已去了不少。 大板牙笑道:“人怕出名豬怕肥,誰叫你一時衝動去折七把名劍,看樣子,江湖現在不知咱們“綠豆門”的人,恐怕只有苗疆那個寶貝老酋長了。” 二人一想及烏哈拉老酋長怪模樣,小千不禁也呵呵笑起來:“不知他有沒有像我現在被盛名所累的時刻?” 大板牙笑道:“有啊!你不是把他的名煙斗給贏走了?到現在他還念念不忘此事。” 小千笑的也開心了:“說真的,出了名雖然有點小毛病,不過還是滿過癮,呵呵! 我的英雄歲月永不寂寞的!” 輕笑一陣,大板牙才把話題拉回,道:“你認為歡喜神佛為什麼要找你?” 小千得意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是名人,他自然會來找我!” “總該有個原因吧?” “他不說,我怎麼知道?” 大板牙若有所思,露出一臉賊樣:“你可以利用你的‘超能力’來猜啊!” 似乎這句“超能力”已引起小千興趣,他抖了肩頭,已邪笑道:“好吧!我就以超能力來探知他的心思!” 喝喝輕叫,他已裝模作樣像乩童般抖了起來。 大板牙也湊興的假戲真作,目不轉睛的瞧著小千瞼容變化。 “有結果了沒?” “有了……” 大板牙緊張而興奮道:“什麼結果?” “要我去當他爸爸……” 大板牙猝然怔楞,立時又笑罵著,一腳已掃向小千腿肚: “去你的!你的超能力超出了頭,竟然連他老爹你也要當,不怕夭折了?” 小千瞄眼道:“你以為老爹是好當的?一輩子都要做牛做馬去侍候肖兒不子,是世上最辛苦的一門職業,你懂是不懂?” 大板牙已轉乾笑:“還好老爹讓你當去了,我已無後顧之憂……” 小千謔笑道:“別高興的太早,他還缺一位慈祥的母親替他洗尿片,這工作非你莫屬了!” 大板牙為之咋舌苦笑:“既然如此,我決心讓他當孤兒,省得我為尿片而斷送一生幸福。” 小千黠笑道:“你不怕他貼出‘警告逃母’的告示捉拿你?” 大板牙無奈道:“為了幸福,也只有一試了,你不逃?” 小千呵呵笑道:“逃!不逃的才是呆子!” 兩人又狹逗笑個不停。 不心超能力,憑著經驗,小千已想及歡喜神佛找他,無非是想利用他的“武功”,然而小千雖囂張,卻也不敢自大得把小命拿來開玩笑,要是武功真相被拆穿了,哪還有命在?不死也要脫層皮。 能避開就避開,不能躲時,再想法子應付也不遲。 一夜折騰,兩人著實也累了,不知不覺中已雙雙入睡。 直到第一聲雞叫,小千警覺的已醒來,瞧瞧窗口,也透著清晨的冷清。 他馬上搖醒大板牙。未及通知掌櫃,丟下銀子已潛出了客棧。 小鎮除了三三兩兩趕早食生意者,蕭索得很,選擇了北方,兩人快步遁去。 昨夜留下的約會,就讓烏銳去幹等吧! 兩人為此事,正得意的笑不絕口,甚至幻想烏銳到達客棧,那種“人去樓空”而臉綠了一半的糗態,笑聲就更捉狹了。 豈知方奔過一座山林,兩人已然笑不出來了。 通過小山丘的小徑上,迎著升起的朝陽,把三條挺立的人影得長長。 那瘦矍的臉孔,不是烏銳是誰? 他還帶了魁武的戰神和冷漠的戰天,似很早就在此等候。 大飯牙見及三人,已苦笑道:“不肖兒來了,我看這個媽媽是當定了。” 小千亦癟笑不已,他不得不相信烏銳也有兩下子,眼看已是無法遁形,只有大大方方的迎上去了。 烏銳目露黠光,仍禮貌拱手為禮:“老夫恭候門主大駕。” 小千擺擺手道:“免禮免禮!我看你還沒派人來,所以就先行趕來了。” 烏銳道:“恕老夫來遲一步……”“不!你來的真是時候!” 小千笑口回答,心中卻叫罵不已,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了這個時候來? 烏銳又拱手:“多謝門主不責之罪,門主如此早就趕來,想必是急著見敝主人吧?” “不!我是來告訴你,最近我很忙,沒時間去見他。” 烏銳稍微一楞,但不驚訝,道:“可是門主昨夜所言……” 小千指著自己,輕笑道:“你看我幾歲?” 烏銳不明白他為何答非所問?他仍瞧向小千的臉容,道:“可能十五歲不到吧?” 小千頻頻點頭:“你猜對了,我才十五歲,童言無忌,說得別當了真。” 大板牙謔笑道:“他時常說夢話,你別在意,就把他忘了吧?” 烏銳稍緊張:“要是門主不赴約,叫老夫如何向敝主人交代?” 小千黠逗道:“這簡單,反正你家主人也沒見過我,你隨便找個人頂替就行了,要是你高興,多抓幾個也無妨。” 大板牙謔笑道:“最好再牽只母牛,我想它能帶給你主人很愉快的日子才對。” 他說此話,意味著母牛“牟牟”的叫聲,可以當“媽媽”來看待。 烏銳臉色已轉為較陰沉:“老夫豈能欺瞞主人?門主太為難老夫了!” 小千無奈道:“沒辦法,我實在有事,不如這樣好了,再等半個月如何?” 他想著能拖就拖,半個月已不知溜到哪裡去了。 然而烏銳深沉得很,豈會如此容易就受騙? “門主方才不是說過,童言無忌,當不了真?” 小千登時愁眉苦笑,自己講話反而把自己套住? 眼看已無法善罷,只有另謀他法了。 “你真是,過了半個月,我就長大了,說話自然有信用。” 烏銳狡笑:“門主長的倒真快!” “被你一逼,不快也得快!” 烏銳狡笑道:“老夫只請門主去見敝主人,何來逼迫?” 小千睨眼道:“既然沒逼,就讓路吧!” 拉著大板牙,兩人已往前繞行。 烏銳一個掠身,很快又擋在小千前頭,笑聲更冷:“門主留步。” 小千瞪向他,已黠笑起來:“看樣子,你還想來硬的?” 烏銳道;“不敢,不過為了不讓主人失望,當人屬下的我,只有盡力而為了。” 小千瞄向戰神及戰天,不屑道:“就憑這兩位連敗四年的貨色?” 烏銳冷笑道:“門主可以試試。” 手指稍微一動,戰神已抽出四尺三寸長厚鐵劍,一股殺氣迎劍而出,戰天也抽出鋒利而清冷的黑劍。 兩人停立不動,劍尖卻指向小千。 小千頓感殺氣逼人,但膽大的他,豈能為此而洩了氣? 他謔笑道:聽說兩位也是獵手?那好!別的沒有,賭命我倒很內行,有膽子咱們就押上二十萬兩金子,我以一敵你們兩個!” 有了寶衣,他自信可立於不敗之地,而且兩人已連輸數年,想必功夫並不怎麼樣,是以他才敢賭上這局。 烏銳聞言,又見及小幹如此自信模樣,不禁也凜起心神,不敢再以小孩視之。 小千又催促:“怎麼樣?賭是不賭?不賭就讓路,大爺忙得很!” 烏銳目光閃爍不定,似在做決定。 突地,他狠力點頭:“好!就賭上一局!” 聽及此話,小千有股難言的興奮,似乎二十萬兩金子已然到手,其他任何危機似都不存於他心中。 他向大板牙要過那把不像匕首也不像短到,好似鐵片磨成的短刀,架勢一擺,卻也威風八面。 烏銳道:“戰神你先上!” 戰神立時掠身射向小千,沒有停息,更無空間,整個人就如一道閃光,一閃的已衝至小千近身。 沉重的長劍在他手中,簡直輕如鴻毛,快逾閃電的已刺向小千胸口。 小千哪裡見過此種身手?好似強弩出弦,還來不及反應,森冷冷的劍氣已如狂濤駭浪的湧至,想躲閃都不知從何躲起? 眼看短刀已刺向左胸口,自己短刀又不夠長,情急之下,不禁卯上了心罵聲:“去你的”短刀已如鐵塊般丟了出去,直射戰神臉頰戰神似想以速度取勝,在攻擊時已算好所有方位,以及小千可能出手之位置. 他當然不認為小千第一招就敢讓出胸口而不顧,尤其是兵刃輕而易舉的就拋出。 在那一剎那短暫之間,已不容他做任何反應,硬是讓刀柄打向自已左臉頰,一把長劍已刺中小千左胸。 然而寶衣護體,長劍已被擋住,無法刺穿肌膚,甚至不能推動小千身軀絲毫。 若小千是用劍行家,就可知此劍的威力,已練及破空無聲,只有殺氣,只能刺中其所定的目標,其他則完好如初。 若刺入人身,恐怕穿了洞,還未能感到痛楚。就像凌空刺向一張薄紙,劍尖已穿透,薄紙卻絲毫未動。 他不動,小千也來不及動,一切似乎已結束。 這之間只有烏銳最為駭然,他並不知道小千身上穿有寶衣。他以為是戰神慢了一步,劍尖方抵小千的胸部,臉部已被打中,是以戰神才會呆立著。 他驚駭的再瞧向小千,實不知小千道行有多深。 直到短刀落地,卡啦一聲,小千方掄回心神,突見戰神左臉已泛紅,已呵呵笑起來: “老兄請見諒,純屬意外,下次我會改進。” 戰神臉頰不禁微微抽動,小千這番話,若是在落敗時說出,還有這麼點意思存在,若是以贏家口吻說出,等於是在奚落人家。 他呆楞的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烏銳豈能如此就認輸,立時又喝聲:“戰天上!” 戰天照樣騰身而起,奇快無比的刺向小千左脅。 小千未料及他說來就來,短刀又已落地,情急之下,已反拍戰神長劍,斜斜刺向戰天黑劍。 叮的一響,正好封住戰天攻勢。 得到喘息機會,小手已謔笑道:“他中左臉,你要中哪裡右臉?” 滾身落地,他已抄起短刀,準備如法泡製。 戰天果然不同凡響,一劍失敗,馬上倒翻空中,毫不遲滯的揮劍又往小千背心刺去。 小千本想丟短刀,但戰天身形過快,讓他無法出手,“來硬的也行!” 他不再丟刀,硬把短刀抖直,拼老命的削向那把毒蛇般的黑劍。 他也想弄出成績把黑劍震退,以表現自己功力不凡。 就在雙方將觸及之際,一條白影已電射而至,往兩中間攔去。 “住手!” 來者正是是李怜,他以高絕武功,很快將兩邊勁道引開,從容的落於兩者之間。 他含笑道:“都是自己人,何須如此拼命?” 小千見及是他,怔愕道;“是你?” 李怜含笑道:“我們又見面了。” 小千已露喜色:“又有生意上門?” 他以為李憐花找他,十之八九是為了生意而來。 李憐花想回答,烏銳已掠向他面前,打斷了他的話,冷森道:“李閣主,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最好別插手管這件事。” 李怜含笑道:“我當然不願犯著西巫塔,但我總得把原因說個明白吧?” 烏銳冷道;“你有何原因?” 李怜道:“華山笑折七劍,就是我下的注。” 烏銳愕然道:“你已經收買他了?” 小千斥叫道:“什麼叫買?本門主豈是任人使喚的?我們是合作談生意。” 烏銳心情稍輕鬆:“既是‘合作’,老夫仍有機會。” 李怜含笑道:“就因為如此,所以在下不得不攔住司神免得弄僵了。” 小千愕然道:“老瘦鬼,你要我去見喜佛,就是要收買我當你的獵手?” 烏銳裝出笑臉:“神佛出價很高。” 小千突然呵呵笑起來:“來不及啦!老瘦鬼你早說還有希望現在我們真的僵了,僵得硬硬的!” 烏銳仍有自信:“你身為獵手,又何在乎主顧是誰?” 小千鄙笑道:“那可不,我還得看得順眼才行,我看你獐頭鼠目,一臉吊個半死的樣子,我就倒胃口,別說是受你僱用,就算有人要我殺你,我都很難在你身上找出像人樣的地方下手,這種錢,賺了會中邪的啊!” 烏銳似乎對他的奚落充耳不聞,其心機之深沉可見一般。 他仍笑笑的回答:“還好,想雇你的人並非老夫,門主大可放心,而且老夫身上的肉也值不了多少錢,更不會有人想請你來殺我,中邪之事更無可能了。” 小千舌頭伸得長長,兩眼翻白,戲謔道;“現在不只殺你會中邪,連跟你說話都逃不了噩運,哇……快毒死我了!” 他的裝模作樣,惹得烏銳也不知該如何應付,只得往李憐花瞧去,希望他能出一個好方法。 李怜似也不願讓他失望,遂轉向小千,含笑道:“門主毒性可過了?” 小千已恢復正常,喘口氣,道:“還好,再沾上他,我看沒救了。” 李怜見他正常多了,才道:“也許門主還不知道獵手規則,是以才會如此對待歡喜神佛。” 小千問道:“獵手還有什麼規則?比一場,賺一場,難道可以賺兩場?” 李怜道:“我說的不是指這些,而是主顧,就是押賭注的人。” 小千諧謔道:“管他是誰?若不押我,保證叫他輸個精光。” 李怜笑了:“就是大家都看好你,才爭著想押你。” 小千得意道:“這證明他們的眼光很正常。” 李怜道:“所以問題就在此,那麼多人押你的注,你卻對他們一無所知。” 小千愕楞一下,一時也無法連上思緒。 李怜已含笑道:“可能的話,歡喜神佛也會暗中押你的注,你說不當他獵手,事實上卻當了。”輕輕一笑;“其實世上有很多大主顧,為了某種因素,大都不願以真面目見人,只暗中把錢押出而已,別人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小千露出精明樣:“既然歡喜神佛能在暗中押注,他又何必千方百計想拉攏我?” 李怜已露出一種關懷笑容,這笑,有點像慈母的笑,也有點像情人的笑,瞧得小千感到不自在。 他含笑道:“其實有很多主顧除了賭錢,他另外還有個很大的慾望,就是培養最傑出的獵手,若他見著自己的措手獲勝時,那股自傲與滿足,非任何金錢所能買到的。” “歡喜神佛就是這種人?” 李怜不禁溫柔的輕撫小千肩頭;“像你這種天生奇才,連我都動心,何況是歡喜神佛?” 小千沒被安撫的習慣,被他觸及左肩,好生不自在,已甩肩的把他右手給滑開。 “還好我是跑單幫的,免得淪入你們手中當玩具耍。” 李怜仍想撫慰他,但伸了伸手又收回來,道:“其實當一個最佳獵手,已是主顧生命的一部份,他愛惜都來不及了,又怎會拿來當玩具耍?” 小千見他硬要“愛”自己的表情,混身覺得不自在,道:“不管如何,我可不想讓人把我當成生命的一部份,我就是我,天下獨一無二,如假包換的綠豆門主!” 大板牙趾高氣昂道:“綠豆門門主是不賣身的!” 一聲“去你的”,小千已敲他一個腦袋,笑罵道:“你把我當成妓女?” 大板牙撫頭苦笑道:“那有?我是聽你說不想讓別人當玩具耍,當然是不賣身嘛……” 小千笑罵道:“你就不會用好聽一點的字眼?” 大板牙乾笑道:“我還是覺得如此最貼切……” 小千想及獵手受到主顧的控制,和妓女受老鴇的脅制,都是和錢財有關,兩者都可說是賣身了。 想及此,小千不禁癟笑起來:“好吧,算你說的有理!反正我也不賣!” 轉向烏銳,大聲喝道:“聽到沒有?任你出再高的價錢,我不賣就是不賣,女人也有三貞九烈的,何況我是男人!” 任烏銳心機再深沉,此時臉色也泛了白。 小千和大板牙見他如此表情,更顯得意了。 李怜不願雙方鬧的過於僵裂,遂瞧向烏銳,道:“司神也知此間規矩,而且綠豆也算百一門之主,我都能捨棄了,神佛也該如此,司神該了解目前情況才對。” 他所說的“規矩”,用意是指 一必要時可以透過他來支配小千,一樣可以達到某種目的。 為了不讓小千聽及此,他只有以暗喻的方式說出來。 烏銳衡量一陣,心知李憐花所言不差,小千精明古怪,並非那麼容易對付,要他雌伏,非得從長計議不可。 他已裝出一副誠懇臉容:“神佛愛才若渴,還請門主多加考慮。” 小千嘲訕道:“你不覺得說這話很呆很傻又多餘嗎?” 大板牙擺擺手,戲謔道:“不必考慮這些,你該考慮如何將自己大大整容一番,好讓我們看的順眼,也許還有那麼點機會,否則甭談!不過我看你一輩子也變不了這張老鼠臉,所以就永遠不必談了。” 烏銳淡淡一笑:“老夫盡力而為就是。” 小千睨眼道:“既然你想盡力而為,就先滾吧!免得我看的心煩,下定決心永不錄用,等你那張臉變了再說!” 烏銳心知此時已無法說動小千,若想以武力解決,又想及,小千方才一招不到就讓戰神吃了鍋貼,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至於歡喜神佛那裡,全是他一人想邀功,準備帶小千讓他瞧瞧,給他一個驚喜,哪是神佛下令要擄人? 現在帶不回小千,根本無須擔心神佛怪罪。 他已拱手道:“不管如何,神佛永遠誠意相邀,今日攔阻之事,還請門主寬宏大量,就此告別,他日再來拜訪。” 說完,他再次向李憐花拱手拜別,已領著戰神及戰天掠身而去。 李怜已迎向小千,含笑道:門主現在可是身價百倍了。” 小千自得一笑:“哪裡,我早就知道天才是不會埋設的。” 大板牙也得意道:“天才身邊的人,也一樣不會被埋沒。” 李怜贊言道:“看來明日江湖非門主莫屬了。” 小千道:“不是‘明日’,是‘今日’,閣主不要搞錯啦!” 李怜淡笑道:“差一天都不行?” 小千黠笑道:“差一天心情就不一樣,今天能爽一下的,為什麼要留到明天爽?” “門主可真會精打細算?” “算一下就能高興,為什麼不算?” 李怜頻頻笑道;“江湖險惡在你身上似乎找不到了!” 小千得意道:“如果混的又險又惡,那還混什麼?不如早點抹脖子自殺算了。” 大板牙陶醉的比手劃腳道:“我們開的是流星船,要到哪裡就到哪裡,無所不至無所不達,任何險阻對我們通通無效,這種船開起來才過癮!” 李怜道:“若有更多的油水,開的就更過癮吧?” 聽及“油水”兩字,小千和大板牙已詫然斂起狂態,換過貪婪賊樣。 小千急問:“又有生意了?” 李怜含笑點頭。 大板牙急道:“有沒有我的?” 李怜搖頭:“對方指定要門主。” 大板牙登時洩了氣:“每次也是如此,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 李怜道:“副門主誤會了,在下無時無刻在為你攬生意。” “那為什麼攬到現在還沒有?” “自上次至今,只有短短幾天時間,是以還沒找到客戶。” “這樁呢?”大板牙嗔道:“這樁不是生意?” 李怜淡笑道:“這是客戶指定,否則在下一定交予你去辦,不過副門主請放心,下次不管如何,在下必定給你消息。” 有了明確答覆,大板牙心情才稍微好轉,瞪向小千:“都是你!否則我生意怎會如此清淡?” 小千也瞄他一眼,黠笑道:“不用動手又能分紅,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那不一樣!”大板牙冷道:“花自己的錢,總比花別人的錢來得過癮,如果再繼續惡化下去,我準備自立門戶,封個綠豆高一門,免得處處受你壓迫!” 小千呵呵笑道:“高一門就去高一門,乾脆改成高射炮,一砲打出去,不是摔死就是跌死,你才知道出來混是不容易!” 大板牙嗔道:“摔死也甘願,就是不讓你壓死!” 李怜不願兩人再吵下去,已出言道:“副門主神功高強,豈會摔死?若真如此,豈不是武林一大損失?你該好好照顧自己才對,否則我們的生意就做不成了。” “你放心,我會留著最後一筆生意和你交易,那筆生意就是……” 大板牙狡黠道:“宰了綠豆門主!” 說完他已得到報復似的謔笑起來。 小千捉狹道:“你放心,這筆生意你永遠做不成!” 大板牙姦黠道:“你以為我宰不了你?” “憑你這種傲卡小(爛角色)也想殺我?”小千捉狹道。 “你不信?嘿嘿,到時你就知道後果是如何了。” 小千嘲訕道:“不必到時候,我現在就知道結果,你不但殺不了我,我連給你嘗試的機會都沒有。”笑得更謔人:“鼎鼎大名的獵手,怎會接你這種爛到不能再爛的角色?” 大板牙仍糾纏不清:“我會不惜一切代價逼你接客!” 小千訕笑道:“只有老鴇會幹這種事情,我看你去開家萬花樓,隨時都有人讓你逼,可大大過癮一番。” 大板牙惱羞成怒,嗔道:“你敢把我比做那醜的老鴇子?” 小千黠笑道:“你實當年輕老鴇子也行!反正是逼人接客的!” 大板牙嗔怒道:“我只逼你一個人,而且客人就是我,你敢把我和老鴇子比?” 小千黠笑道:“既然客人是你,那你不是有同性戀傾向,就是心理變態狂,和老鴇子比起來就更進一步了。” 大板牙說不過小千,不禁惱羞成怒,一聲“可惡”,已撲了過去,準備來一頓爛打。 小千及時閃向一邊,訕笑不已:“救命啊!龜公逼人接客啦 ” 他喊著,跑著,,李怜目光似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突然已騰身向小千。 “不必慌,我來救你了!” 他掠至小千身邊,一手把他拖得緊緊,一張臉也稍微激紅,似對這遊戲甚感興趣。 小千被他抓緊,頓時覺得混身不自在,長這麼大了,可從來沒有如此的被人抱過,不自覺的已推出雙肘,往李憐花胸腹張去。 他一半是裝的,一半是自然的反應。 已如少女被陌生男人擁抱的驚惶尖叫。 照理來說,小千功夫並未到家,又受製水月的封穴,該不能對對李怜發生多大震力,然而小千一張肘,卻把李憐花撞得撫胸倒退三步,差點栽往地面。 李怜並無痛苦表情,臉容更加紅暈,雙目卻閃出怪異光芒。 他的倒撞,登時把小千和大板牙嘻鬧心情緒撞掉了。 兩人驚惶的奔向他。 小千急道:“李閣主你還好吧?” 李怜已挺起身軀,臉容欣然而有股激情,笑的甚溫和:“無傷大雅,只要能把你救出來就行了。” 見他仍談笑風生,小千感到不解而怪笑:“看你被揍了,還很興奮的樣子?” 大板牙打趣道:“這叫苦中作樂。” 李怜道:“不!一點也不苦。” 他含笑的瞧著小千。 “看來你真的是很欠揍的樣子。”小幹怪笑道:“竟然越揍越樂?” 大板牙馬上改口:“這叫‘揍中作樂’!” 李怜輕笑道:“全是門主手下留情,否則在下一定非躺下來不可。” 大板牙又道:“這叫‘死中作樂’!”他得意笑著。 “樂你的頭!”小千狠狠敲他一記響頭。 大板牙撫著腦勺,“欸唷”痛叫,再也笑不出來。。 小千呵呵笑道:“這叫‘樂極生悲’!你最好給我安份點,否則是‘悲極生跪’了!” 大板牙嗔道:“什麼悲極生跪?你敢……” 話未說完,小千一腳踢向他膝關節,大板牙一時不察差點跪了下來。 小千呵呵黠笑道:“這是較輕的跪法,要是嚴重的話,我會打得你跪地求饒!” 臉色一拉,故意裝怒道:“給我安份點,我在談生意,你打什麼岔?李閣主是吃閒飯?沒事來聽你發牢騷?” 鬧歸鬧,大板牙仍有自知之明,生意仍是要談,否則惹毛了小千,吃虧的總是自己。 雖如此想,他仍一副不服輸的臉孔:“你說吧!談妥了,我再來收拾你!” 小千見他不再嘮叨,方自滿意一笑:“放心!我會給你滿意答案的!” 轉向向李怜,笑道:“現在你可以安心的說了,我已平定內亂!” 李怜茫然笑了笑,也不耽誤時間,已道:“含情山下,彩紅湖旁,有座‘彩紅軒’,裏邊有個名叫‘樓竹’的,就是此次比鬥的對象。” 小千問道:“他是此軒主人?” 李怜點頭:“可以這麼說。” “可以這麼說?”小千精靈道:“那也可以不這麼說了?” 李怜道:“以前他是軒主,現在不是。” “這解釋還差不多……”小千又問:“現在誰是軒主?” 李怜搖頭:“不清楚,或許門主此次前去,可以獲得答案。” 小千覺吟半晌,道;“管他的,反正他又不是我的對手,我才沒那些時間去挖他。” 李怜含笑道:“門主果然是天生獵手,只求獵物,不問他人。” 小千被捧,感到得意:“在我眼裡,什麼人都一樣,只有價錢高低而已。” 李怜贊許道:“門主不但是好手,也是天生的生意人,作起生意,只賺不賠,實讓我佩服不已。” 小千笑的更開心,“哪裡”說個不宇.隨後道:“樓竹值多少?” 李怜道:“明珠一鬥,少說也值數十萬兩黃金。” 小千和大板牙兩眼又發直了。 李怜道:“不過此次比鬥,是至死方休.也就是必須有一人躺下。” 小千問道:“他也是獵手?” 李怜點點頭。 小千霎時趾高氣昂道:“沒問題,既然都是措手,就該認命,刀劍無眼,誰叫他是幹這行的?” 李怜含笑道:“如此我就放心了,不過門主也要小心些,對方並非泛泛之輩!” 小千轉樣道:“碰上我,他就是泛泛泛飯桶之輩了。” 李怜輕輕一笑道:“我信得過門主的武功,含情山在長江下游江寧府附近,離此約兩百里,你只要兩天時間就可到達。” 小千點頭:“事成之後呢?” 李怜道:“我們在洛陽碰頭。” “一言為定!” 李怜滿意一笑,遂拱手道:“一切看門主了,在下先走一步,洛陽再見。” 小千也回了禮,他已飄身離去。 臨行前,大板牙仍百般交代,要替他弄個彩頭,,李怜答應他,可是他總是未能完全相信。 他抱怨道:“有了賊頭賊腦的朋友,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一次錯誤。” 小千呵呵笑道:“別抱怨的太早,有一天你會發現我的偉大,快走吧!生意上門了,不是嘮嘮叨叨就能解決的!” 時間寶貴,不等大板牙回答,拉著他,兩人已往東北方向奔去。 朝陽已升,大地一片明清。 |
十六 刺殺樓竹
彩虹軒,倚湖而立。 分東西兩樓,樓與樓之間掛有高懸如拱橋的雅緻通道,因而得名。 夕陽金光散撒,虹軒格外耀眼,真如天邊彎虹。 湖面倒映樓影山光,如夢似幻。 如果小千知道此軒住的是武功排名與李憐花同居第四位的“彩虹三鉤”樓彎,他可就要吊著膽來了。 樓竹正是樓彎父親。 既然兒子功夫如此了得,其身為父親者更不必說了。 不知小千拿什麼去宰人家? 兩人來至此,已是第二天黃昏時刻。 小千決定晚上再下手,是以兩人躲在含情山腰附近。 他們並沒觀察情況,也許自認為此事太簡單了吧? 倒是大板牙接不到生意,又被小千拖來,一臉呶樣,滿是委屈。 小千手肘碰他肩頭,含笑道:“幹嘛繃著臉?既然來了看看也好,有什麼好蹩腳的? 要學會做個樂觀派的人!” 大板牙瞪眼嗔道:“什麼叫樂觀派的人?” “這個……”小千想了想,突然說出一個很奇怪的答案: “就像茶壺一樣,屁股都燒得紅紅的,它還有心情在吹口哨!” 大板牙突然忍不住的笑起來,罵道:“要燒紅屁股才能變成樂觀派,你自己去燒吧!” 小千呵呵笑道:“不燒紅,光吹口哨也行。” “我就是不吹,我就是要悲觀!”大板牙故意為難的說。 小千無奈道:“你不想當茶壺,我再找個比喻好了。” 大板牙斥道:“無效,我拒絕變成樂觀派!” 他態度甚為堅決? 小千已睨眼道:“真的?任何方法都無效?” “不錯!” “沒有商量餘地?” “沒有!”大板牙甚得意的回答,已稍露笑容。 小千呵呵笑道:“你現在不是滿開心樂觀的在笑?” 大板牙霎時知道自己已失態,趕忙裝兇道:“這是痛苦的笑容,我內心還是很悲哀。” “好吧,既然你樂觀不起來。”小千狡黠直嘆道:“我看這筆生意也不適合你,只有我自己幹了。” 他無奈又裝腔作勢的嘆息。 大板牙卻驚愕直瞪了眼:“你說什麼?” “我說啊……宰掉樓竹的事,本來要偷偷交給你去辦,也好讓你過癮一下,沒想到你一直樂不起來,為了怕誤事,我只好自己幹啦!” 大板牙急忙激動搶口:“你說的是真話?” 小千無奈道:“不然我又何必叫你樂觀一點?” “我現在就很高興很樂觀了,你看我的笑容!”大板牙裝出最迷人的笑意,兩手還撐著嘴角,果然迷人多了:“我哪會悲觀嘛!剛才的話是逗著你玩的!” 小千也笑的開心:“你真的不悲觀了?” “你看我的笑容不就明白了?這是嬰兒最純真無憂無慮的笑。” “這樣我就放心啦!”小千邪笑道:“我就知道你在逗我,所以我也是逗著你玩的,別放在心上。” 說完,他已呵呵邪笑不已。 大板牙笑容又僵住:“什麼?你剛才說的全是逗我的?不是真的要我去接這筆生意的?” 小千含笑道:“對啊!你不是說我用任何方法都無法逗你變成樂觀派的人?”呵呵笑道:“我只是想證明一下,你的嬰兒笑容太感人了!” 大板牙氣得直跺腳:“臉綠綠,你不得好死!我現在就讓你綠了臉!” 一個欺身就想往小千身軀撲去,就算打不著,壓也要把他壓扁。 小千卻穩得很的叫道:“再打下去,你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大板牙一個拳頭就要落在小千身上,聞及此言,馬上移了方向,整個人已欺向小千左側,終於避開傷及小千。 他又怔愕:“臉綠綠,我感情脆弱,你不要再刺激我了好不好?” 小千輕笑道:“我沒有刺激你啊!反正你要殺,我多留一刀給你不就成了?” 其實當大板牙和李憐花談生意時,小千已想過,讓他嘗嘗也好,省得他一口氣憋咽不下。 另一方面也好試探一番,如果行,將來大可兩人一起幹,若不行,他也該死了這條心了。 大板牙那張臉像柔軟的麵糊似的,要捏成啥樣就啥樣,又驚喜,又激動、又感激、又得意的變了變,一張嘴張呀張的,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還是怕小手又來個“說說而已”。 “臉綠綠,你再騙我,我決定把你列為拒絕往來戶,永不往來!” 小千呵呵笑道:“我錢多多,還怕你不往來?別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好好想著今晚如何收拾那傢伙吧!” 他指著遠處金碧輝煌的彩虹軒。 大板牙至此才真的相信了,霎時露出一副惺惺相惜的笑容;“我就知道我一生中最大的好處是交了你這個朋友!” 小千邪眼嘲訕道:“你不是說交上我是一生中最大的錯誤?” 大板牙登時困窘的張口結舌,乾笑道:“那只是說說而已,別當了真,呵呵,人生難免有錯誤的決定,我是個勇於認錯的人。” 小千道;“好吧,我就勉強原諒你一次!”轉視彩虹軒:“你要接生意,就得好好計劃一番,免得砸了咱們綠豆門的招牌。” “沒問題,我一定青出於藍,一吹氣就把那小子給吹散了!” 大板牙一陣欣喜,馬上瞧往彩虹軒,觀察一陣,疑惑道:“這樓有兩座,那傢伙到底在哪一座?” 小千白眼道:“我連人都沒看過,我哪知道他蹲在哪裡?” 大板牙乾笑道:“我的意思是說,利用你的‘超能力’!” “你就沒有‘超能力’?” 大板牙乾笑道:“我要是有,我就是門主了。” 小千笑了起來,罵道:“那你還想青出於藍?” 大板牙窘笑道:“這是指……你是臉綠綠……我的臉就來個臉藍藍或臉黑黑的意思……” 小千睨眼道:“你的怪解釋倒也不少,不過還算你有理!” 他自得的已用起“超能力”,裝腔作勢的已利用目光掃向彩虹軒,又睜眼又閉眼,一副認真心靈溝通模樣。 其實他所謂的“超能力”,也只不過是以直覺反應,利用動物本能去感覺某種事情,此種方法除了有危險逼近時較為明顯,其他則效果並不好。 而感應誰住在何處,他根本就是裝著玩的! 他是在利用豐富的經驗,以及敏銳的判斷力來猜測樓竹可能在哪座軒樓?以達到他“超能力”的效果。 只瞧上兩眼,小千已狡黠笑起來:“那傢伙一定住在左邊那座軒樓。” “真的?” “你懷疑我的超能力?” 大板牙急忙道:“不不下!我是說,你感覺得出來,我可沒辦法,你說個原因,也讓我感應一下嘛!” 小千得意一笑,隨後已指向彩虹軒:“你看右邊樓房,燈火較亮、較多,還掛了不少窗簾,這一定是小鬼住的,左邊的就單純多了,只有老頭子才會如此,清清淡淡的燈火,簡直快斷了氣嘛!” 大板牙恍然道:“對啊!我怎麼沒感應到?”呵呵一笑:“不過現在感應還算來得及。” 小千瞄他一眼,邪笑道:“現在目標有了,你如何去解決他?” 大板牙考慮半晌,道:“乾脆把立在水中的兩支腳給鋸斷,讓樓房倒入水中,活活把他淹死!” 說完,他已黠逗的笑著。 小千笑罵道:“你去鋸吧,那麼粗的石柱,包準讓你鋸上三個月!” 大板牙呵呵笑道:“我想創造驚人記錄。” 小千捉狹道:“最好連你也一起壓死,免得你將來後悔為什麼沒把另一棟也一起鋸掉。” 大板牙乾笑道:“說著玩的,”他已恢復正經:“我們先泅水到樓腳下,然後再偷偷潛入他房間,然後再一刀把他殺了。” 小千道:“李怜花說他武功不低,你有把握一刀就解決?” 大板牙正色道:“我很有把握!” “才怪!”小千瞄他一眼:“只要他一叫,死的人就是你嘍!” 大板牙狡笑道:“我自有秘招。” “哦?”小千諧謔道:“難得你留有秘招?” 大板牙笑的更姦:“我早已把其他人留給你應付。” “什麼?你叫我擋其他人?” “不錯!這秘招很管用吧?” 小千哭笑不得:“你這種獵手,實在是天下最差的一個。” 大板牙黠笑道:“卻是最安全的一個。” 小千本就有意跟去,而且時間也不多,他不願再瞎扯,遂道:“好吧!如果你死了,我還得降級,這多劃不來?” 大板牙雖得意小千被他“擺道”,但他仍不明小千此話,問道:“我死了,你還是門主,降什麼級?” 小千瞪眼道:“你死了,我就沒屬下,還得門主兼屬下,這不是降級是什麼?” “哦……這……”大板牙已恍然而謔笑不已:“這樣也好啦!從今以後你要好好保護我,否則你隨時都有降級的可能。” 小千亦謔笑道:“你放心,要是逼急了我,我會把你開除,另收門徒!” 大板牙聞言,笑聲弱了不少,轉為乾笑:“反正時間還久,以後的事不是你能料想得到的。” 小千瞅著他,邪笑道:“我豈會料想不到?你除了當我手下外,已無去路可走了。” “誰說的?”大板牙轉樣道:“人家還搶著要我呢!” “你能當什麼?”小於捉狹道。 “午夜牛郎!”大板牙得意道:“多情夫人還等著我去侍候她呢!” 小千登時苦著臉猛點著:“是是是!我果然無法料想我甘拜下風!” 能逼得小千如此,何嘗不是件大快人心之事? 大板牙笑的更得意,至於“午夜牛郎”,如果情況真是如此(讓小千癟心),他認為噹噹也是無妨。 隨後兩人又扯了一陣.決定以暗殺手段進行,若出了事情,能拼則拼,不能拼就溜。 在別人面前,他倆一副武功高強模樣,但真正要對上敵手,兩人還是會考慮自身的安危。 尤其小千發現自己並無神功,只是以寶衣護體,更該小心了。 雌伏一陣,直到三更,軒樓燈火弱了許多,兩人才褪下衣衫,露出黑水靠,暗中潛下湖水,泅向軒樓。 遠望如塔的閣樓,近處一看,倒也頗為寬廣。 兩人泅至近處,小心翼翼的爬攀樓面,隨後已往樓閣摸去。 樓分三層,每層佈置不同,皆清雅脫俗。 兩人很快潛向預先算妥而帶微光的臥房。 燈光微亮透出紙窗,一片寧靜。 小千細聲道:“就這裡,準錯不了!” 大板牙把小刀抓得緊緊:“衝進去宰了他?” 小千覺得不妥。“奇怪?怎會如此安靜?” 他感到不安,大板牙卻道:“人睡著了,當然那麼安靜了這正是下手好機會2” 小千以手指戳破窗紙,往裡面瞧,薄薄白床罩裡,躺著一名白髮老人,看他模樣,似乎睡的很熟。 為爭取時間,小幹也不再猶豫,馬上推開紅檜門扉,和大板牙已溜了進去,再掩上木門。 老人仍未察覺而熟睡。 小千狐疑道:“這麼呆憨的獵手,怎能當我對手?” 大板牙細聲笑道:“所以交給我來辦,是最恰當不過了!” 兩人又逼近床沿,輕紗都已掀起,老人睡的仍安穩。 大板牙已把短刀對準他胸口,準備一刀了結他性命,然而見及老人慈祥臉孔,他反而猶豫了。 他瞧向小千,目光十分無奈。。 小千也覺得奇怪,這老人一點也不像獵手,俱有那種凌厲之氣,不禁想及他可能不是樓竹。 遂以手勢要大板牙注意,如若他是樓竹,一刀就要解決,若不是就放過他。 大板牙雖猶豫,仍點了頭,抓著短刀的手已滲滿汗水。 小千很快欺向老人,細聲問道:“餵!你是不是樓竹?” 老人沒反應。 小千又問了三次,愈問愈有氣,不禁出手打老人一個耳光叫道:“我在問你,聽見沒……” 突然發現自己忘了身在險處,竟然如此大聲,趕忙把聲音縮小,瞧向正以責備眼光瞟向自己的大板牙,乾幹的裝笑著。 兩人也注意四處有無動靜,還好並無異樣。 小千這才放了心,又往老人瞧去,想責他不回答之罪,一個巴掌又摑下去。 “死老頭,你耍什麼脾氣?你到底是不是樓竹?真的睡死了不成?” 老人仍無反應。 小千更覺氣忿,想再加勁道摑下去,猝然間,他已覺得不妙。 別說是武功高強的獵手,就算常人,挨了如此之多的巴掌,早就該醒來才對,老人為何不醒? “老頭你醒醒!”小千猛然抓起老人肩頭搖晃不已。 老人仍是熟睡,甚至頭已往後仰垂。 小千急忙探其鼻息,驚叫道:“沒氣了?” 大板牙一陣失望;“是誰那麼可惡,先宰了他?” 放下老人,小千沉吟道;““李怜難道會擺我的道?”想了又想;“不可能嘛!我跟他合作還算愉快。” 兩人竟然還在此逗留,專心的討論老人之死,也不想想此地之危險,以及所有可能的陰謀。 大板牙露出一絲希望:“也許他根本不是樓竹,我們找錯了地方。” 小千道:“我也這麼想,再怎麼說,李憐花也不會失信才對!……” 突然轉身走向門扉:“走,咱們找人問問就明白了。” 大板牙跟了過去,道;“要是此人真的是樓竹,這筆錢算不算?” 小千道:“當然算,,李怜自己叫我們來,是死是活,他可沒說,他只說我們之中一定要一個死掉,現在死的是他,輸贏已分,他敢耍賴,我就拆了他骨頭。” 他大方的打開門,正想走向樓梯口之際,已有兩名年輕男女,焦急奔登樓梯,兩人乃聽及此樓有吆喝聲才趕來瞧瞧。 他倆正是彩虹軒年輕主人。 男的叫樓彎,二十餘歲,長的甚是俊美英挺。女者是他妹妹樓影,美貌天仙,氣質不俗,一身修長身軀更是曲線玲瓏,動人已極。 小千乍見兩人,不知大難已至,還天真的可以,向兩人招手含笑道:“你們來的正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生死攸關,他還有心情向對手請教問題? 樓彎見及小千和大板牙身穿黑水靠,又帶了刀,三更半夜還出現於此,定非善類,馬上將腰際懸掛的白色彎月狀兵刃摘下。 再一推開,已形成一副S型兵器。 他冷道:“兩位是何人?為何夜闖彩虹軒?” 小千道:“別急嘛!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房里那老頭子可是叫樓竹?” 樓影斥道:“你敢真呼家父名諱?太不把彩虹軒放在眼裡了!” 小千和大板牙對望一眼,各有心情。 小千覺得此次生意淡而無味,還沒接到手就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大板牙則認為,自己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這份差事,本想好好的表現,如今又要失望了。 兩人卻沒想到,眼前就有大禍臨頭。 樓彎驚急問道:“我爹他怎麼了?” 小千手指往後面一比,輕笑道:“睡的很甜。” “你們進入過臥房?”樓彎馬上想及父親武功並不在自己之下,怎會讓人潛入還未察覺? 難道真的遭了殃? “妹妹,你快去看看爹怎麼了?” 樓影也知事態不妙,馬上掠身飛撞臥房。 小千和大板牙可鎮定得很,他倆都想著,背著這個黑鍋也無妨,反正人都死了,還可以以此提高獵手身價。 小千輕輕笑道:“不必看啦!你老爹早就壽終正寢,與閻羅王喝酒聊天了。” 話方說完,寢房已傳出樓影悲淒叫聲:“爹 -” 樓彎不由臉色大變,哆嗦的抖顫起來,他哪能接受得了這個事實?尤其分開不到幾刻鐘,再見一面就已天人永隔? “你當真殺了我爹?” 小千仍是談笑風生:“你說呢?” 大板牙狹道:“你怎麼不問我?那我會告訴你,我也有份,是大份的!” 樓彎蒼白的臉更是駭人,雙目暴出青光,冷森道:“你們為何要殺我爹?” 小千道:“你知不知道你爹的身份?” 大板牙輕笑回答:“他是天下最老的獵手,我們也是獵手,賭上了就會如此,老兄別那麼緊張……” “你胡說!”樓彎怒斥道:“我爹他已五年未離開此樓,怎會是獵手?” 小千神秘兮兮笑道:“很多獵手的身份都是很隱密,藏個五六年,算不了什麼?” 此時樓影已滿臉淚痕,哀切欲斷腸的奔出來,她已忍住哭聲,起而代之的是一團復仇熾火。以暗器方式來對付輕功高強者,正是最佳策略,樓彎真不愧為排行武林前茅的高手。 現在反而苦了小千,一個不小心,隨時都有挨刀的可能。他急叫道:“你們怎麼可以用此招?這是暗器打法,不算正招……” 話未說完,啊的一聲尖叫,左小臂已吃了一刀三寸長血痕。 樓影驚愕:“你不是刀槍不入?” 小千急忙罵道。“是你們亂用把式,分了我的心,否則你們休想傷得了我!” 他怕對手識破自己身穿寶衣,並非刀槍不入而弱了威風。 樓影、樓彎兩兄妹聞及此言,實猜不透他是何心機,如此高的身手(他們認為)竟然會說出不怎麼成熟的話?高手過招,全憑本事,豈有規定不能用飛擲手法? 兩人狐疑,但仍再次出手,新月鉤又掛向空中。此次兩鉤更加威猛,不停在空中盤旋相互碰撞,以碰擊之威力,更加快速的衝向小千,又旋又飛實讓人難以捉摸。 小千吃過一次虧,心頭已生懼意,不想再胡纏了,想想大板牙也該逃得差不多,現在不脫身,尚待何時? “看彈!天下第一暗器!” 他故作姿勢,威猛打向樓彎和樓影,逼得兩人真以為有暗器而閃避。 小千見機不可失,馬上反手抓過一張椅子摔向空中,沒命的已往窗戶竄去。 臨走,他還留下捉狹笑聲:“老兄,那是零蛋,就是什麼都沒有的意思!再見!” 說完,人也穿出窗外,直落湖中,逃之夭夭。 樓彎、樓影兩人正覺上當之際,空中椅子已被新月鉤如鋸輪般鋸攪而碎,反射兩人身上,反而使兩人真以為有暗器,又再次閃躲。 直到樓彎見及是木片時,才怒不可遏的罵道:“小劊子手,我饒不了你!” 兩人接過反旋回來的新月鉤,已追向窗中,往湖中瞧去,一片靛藍,早已失去兩人蹤影。 樓彎心神一閃,道:“他們剛落水,必定會爬上岸,我們尋向岸邊,若發現有弄濕痕跡,就是他們走脫方向。” 樓影頷首,悲切道;“哥,你一定要把他們殺了,替爹報仇!” 樓彎忍著悲痛,點頭道:“我會的,走吧,別讓他們走脫了!” 兩人已掠身穿窗而出,如大鵬展翅飛出十餘丈,再一個藉力點向橋欄杆,已飄向岸邊,露了一手不俗的輕功。 未再停留,兩人分左右兩邊,繞著湖面追了下去。 果然不出樓彎所料,湖岸留下了濕跡,兩人各自往不同方向追去。 |
十七、巧遇秋蓉
樓閣內。已聚集了幾名男女僕人。 他們個個哀心戚戚,瞧著仁慈的老主人就此與世長辭!到底是誰殺了他? 這其中是否有任何陰謀? 若有,可見是想栽黑鍋給小千。 而小千卻硬是要面子的摃了下來,往後的日子,不知他將如何過 如果再這樣繼續摃下去的話? 冷月更冷,湖水更寒,混濁不少殘窗敗屑,在水中飄盪不去。 樓彎以高絕武林的身手,不到一個更次,已隱隱發現山林中有人影奔逃。 他已看出此人個子不小,正是大板牙。 心頭一喜,追的更緊了。 照理說來,大板牙和小千從小給人追慣了,自然不會如此不濟的就被盯上,無他原因他只想等小千前來會合,是以腳步放慢不少。 他在想,若要逃,小千必定比兩人先溜才對,只是他沒想到小千逃錯了方向,亦未料及樓彎武功如此高超。 折過一座山頭,大板牙也發現有人追上,登時放慢腳步回身道:“臉綠綠,是你嗎?” 樓彎見機不可失,立時暴竄而起,以“燕子三點水”上乘輕功,天馬行空的掠向大板牙前,封住了他的去路。 大板牙乍見樓彎,苦臉已露。“我的娘啊!怎會是你?” 話未說完,轉頭就想跑,樓彎再一掠身,輕而易舉又將他攔住。 大板牙只能苦笑了:“你爹翹了,你不替他辦理過戶手續,要是閻王爺責罰你爹,他會怪你不孝的。” 樓彎冷森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等割下你人頭祭在我爹靈前,再向他老人請罪也不遲。” 大板牙頓感樓彎殺氣逼人,心知必非他敵手,復往小徑瞄去,總希望小千能夠快點趕來。 瞄了幾眼沒結果,不禁暗罵道:“臭小千,說好要攔人,還硬將他給放出來?” 他有點溫和的笑著:“其實你誤會了,你爹不是我殺的……兇手另有他人……” 樓彎冷笑:“現在說未免太完了!” “是真的!我可以發誓!” “邪惡之徒,言而無信,再怎麼發誓也沒用!” 大板牙急忙道;“你可以不信任我,但你不能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樓彎冷森道:“當時只有你們兩人在場,不是你們殺的是誰?你是自絕,還是要我出手。” 大板牙眼看無法妥脅,只有硬拼,能撈回多少就算多少,拖個時間,說不定小千會及時趕到,到時小命又撿來了。 他冷道:“我說真話,你不信?看樣子,非得叫你吃點苦頭,你是不會覺悟!來吧!” 短刀一抖,他也擺出架勢,一副威凜模樣。 樓彎冷笑一聲,新月鉤已劃出弦光,宛若月影浮動,看似極慢,其實奇快無比的罩向大板牙。 大飯牙短刀相準準的就往他中宮刺去,反正也不懂招式,只有如此爛打,看能否奏效。 樓彎豈是泛泛之輩?見他單刀直逼中宮,暗自冷笑,新月鉤由橫擺改為斜擺,憑新月鉤怪異造形,很容易就可夾住這把短刀。 他並未變換身形,仍直撲而至。 “嘿嘿!你上當!” 大板牙見他不變形勢,一時也慶幸自己詭計得逞,他已照上次小千對付戰神時一樣,將短刀砸向樓彎臉蛋。 果然此招又奏效了。 樓彎哪知大板牙會違背武學常理,才對上手就將兵刃脫手? 一時不察,短刀已觸及門面,還好他反應靈狡,擺頭縮瞼,硬是躲開短刀,但已顯得十分狼狽。 大板牙一招得手,哪敢多停留,甩頭就跑了。 樓彎怒喝:“哪裡逃!” 新月鉤已出手,像輪旋飛明月,發出急速嘯聲,幽靈般飄浮不定的噬向大板牙背脊。 大板牙頓感背脊生涼。欲躲無力,已苦嘆老命休矣。實在心有未甘,勉強的滾向地面,希望能奇蹟出現,躲過這要命的一擊。 眼看就要得手,猝然間左側林中又射出一道奇黑光閃,正中目標的打向新月鉤。 叮的脆響,兩道光閃已相互倒飛而退。 樓彎很快掠身接下新月鉤,飄身落地,立時驚愕冷道:“來者何人?膽敢管我彩虹軒閒事?” 一條人影掠向空中,抓過那把黑劍,來者竟會是塞外西巫塔的戰天。 他飄落地面,一把劍已指向樓彎,不言不語。 此時林中已傳來烏銳笑聲;“彩虹三鉤,武林排名第四,今夜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話聲未落,烏銳及戰神已從黑漆林中冒出來。 大板牙聽及此人武林排名第四,登時打了個寒噤,慶幸自己能死裡逃生,暗自苦笑: “要命!難怪價錢那麼高?” 樓彎突見烏銳形貌,一眼就看出他是誰,詫然道:“西巫塔司神烏銳?” 烏銳含笑道:“樓軒主好眼力。” 樓彎雖驚訝,仍自冷靜下來:“司神要管這檔事?” 烏銳含笑道:“此人是西巫塔貴賓,軒主能否賣老夫一個面子?” “辦不到!”樓彎冷森道:“他殺了我父親,非得償命不可!” “真有此事?”烏銳瞧向大板牙,露出關切神情。 先前大板牙雖極盡鄙夷烏銳,現在性命受到威脅,也只有從權了。 他道:“人是死了,不過並非我所殺!” 樓彎怒斥:“明明人贓俱獲,你還想狡辯!” 大板牙謔笑道:“清者自清,我沒殺就是沒殺,你說破嘴,我還是沒殺。” 樓彎冷笑:“很好!我也不想聽你說話,多看你呼吸!” 話聲甫落,他又再次欺身攻招,其勢更比方才凌厲有加。 烏銳沉喝道:“樓軒主請住手!” 他知以言語無法阻止,馬上揮手令戰天、戰神攔下樓彎。 “烏銳你敢淌這渾水,我樓彎可含糊不了你!” 烏銳冷道:“西巫塔貴賓豈是任人宰割的?” 他以表明強硬態度,樓彎也不退讓。雙方已大打出手。 戰神和戰天雖在華山論劍連敗數年,可是現在動起手,樓彎卻無法壓過他們,勉強打了個平手。 此種怪異現象,實叫人費解。 是戰神戰天的武功突然猛進了,還是他倆另有隱藏? 若以華山論劍的身手,以二敵一,兩人定非樓彎敵手,現在情勢卻出人意料之外。 十數招過,樓彎見對方劍勢沉猛而鋒利,十分難纏,再打下去,自己必定會被累垮,只有出絕招以求勝了。 他猛出招飛身而起,掠過戰天上空,趁勢打出新月鉤,如流星追月般倒射戰天的背部。 光閃一至,戰天立時揮劍迫開新月鉤,人也往左前方掠去,以逃避新月鉤再次追擊。 戰神則以重鐵劍反削在空中的樓彎,角度算的精準,足可逼得他無以藉足之處。 樓彎早有防備此招,不慌不忙抄過回飛的新月鉤,反手往下一鉤,像把刀鎖的扣住鐵劍,將他帶往左側,自己也藉勢落了地。戰天早以算及樓彎落腳處,黑劍猛揮,如毒索般噬向其背部“命門”要穴,又快又狠又準,簡直已達爐火純青地步。 樓彎冷笑不已,胸有成竹復又倒掠而飛,如鷂子翻身,乾淨利落又快捷無比。 在他騰空之際,已擲出新月鉤,像無數光點爆開,充塞丈餘方圓,讓人目迷心眩。 戰天及戰神不得不回劍自救,雙雙封劍點向光點。 劍身觸及新月鉤,突見其已由一化為二,更加凌厲倒旋的反噬兩人背脊所有要穴,其勢之快,實讓人無以想像。 烏銳不禁驚叫:“‘雙飛鉤月灣’?” 這正是樓家成名江湖的三大絕招之一,威力自非比尋常。 戰天及戰神眼看已無法閃避,只有讓出要害去迎月鉤,兩人掠身揮劍刺向空中的樓彎,想撈點本回來。 驀地幾聲嗤嗤破棉聲傳出 一 三條人影,三件兵刃已錯開,各自飄落地面。 戰天及戰神臉部微微抽動,兩人背部靠近肋腰處各挨了一鉤,傷口不大卻傷及內腑,鮮血不停湧出。 他倆仍持劍直指樓彎,並未再攻擊。 樓彎則孤身落地,左肩及左大腿各被劃出三寸餘長傷口,汩汩滲紅,他只能以左手接下回飛的新月鉤。 情勢已定,烏銳才拱手含笑道:“樓軒主,得罪之處,還請原諒。” 樓彎心知自己已受傷,若再戰,恐怕烏銳也會出手,屆時自己恐非敵手,為今之計,只有暫時放過大板牙,他日再思復仇了。 他冷森道:“這筆帳,樓彎永遠記著,總有一天會向你們算清!” 再怒視大板牙一眼,身軀已微微抽動,見及仇人而未能手刃,其內心煎熬是何等痛苦。 他已帶著沉痛而艱辛步伐。投於夜林之中。 大板牙此時才噓口氣,要是那招“雙飛鉤月彎”落在自己身上,不被穿兩個大洞才怪呢! 烏銳很快交代戰天及戰神自己診傷敷藥,已含笑走向大板牙,拱手道:“副門主受驚了?” 大板牙習慣的整整衣衫,才發現自己仍穿著水靠,無衣可整,遂輕笑站起來道: “沒什麼,只是玩遊戲而已。” 烏銳道:“不知副門主在玩何種遊戲?” 大板牙道:“當然是獵手的遊戲。” “你當真殺了他父親?” 大板牙又恢復不可一世模樣。道:“是我和門主一起幹的!我的目的是引開樓彎,才會故意跟他爛打。” 烏銳當然看得出大板牙武功要比小千來得差多了,不過他目標在小千。而小千最要好的朋友就是他,若對他下一番功夫,將來自有可能把小千給弄到手。 烏銳欣然道:“不知老夫突然出手,壞了兩位計劃沒有?” 大板牙立時道:“沒有沒有,時間剛剛好,分毫都不差!這正是我想像中的時刻。” 若再差上絲毫,他就得穿透心腑,這當然是最佳時刻了。 烏銳已含笑道:“如此老夫就放心了,不知貴門主人在何處?” 大板牙也不清楚,只有胡扯了:“他在洗澡,呵呵,每殺人過後,他都有這個毛病。” 他想小千可能也落了水,說他洗澡,其意義也差不了多少。 烏銳含笑道:“貴門主真是怪人,實讓人莫測高深。” 大板牙也感到一份得意:“不僅是他,綠豆門的上上下下都有怪毛病,我在殺人以後就要洗……洗地板!” 臨時想不出怪毛病,只好胡謅一番,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而頻傳笑意。 烏銳以及難得有所表情的戰天和戰神也被逗笑了。 烏銳愕然不解:“副門主為何殺人後會有這種毛病?” 大板牙得意道:“因為殺了人以後,就會很高興,高興就會喝酒,一喝酒,走路就會飄,飄過頭就會站不穩,尤其碰上了我家地板琉璃一片,滑倒那是常事。 為了不讓此事發生,只有先洗個地板,讓它更滑,我多躺在地板上,要滑到哪裡就到哪裡,久了也就習慣啦!” 難得他有辦法扯出這些怪道理,聽的連他自己都感到很得意。 烏銳恍然一笑:“原來如此,綠豆門的確不同凡響。” 大板牙得意道:“將來還有更精彩的事情會發生,不過現在不能告訴你。” 此話他乃指小千的奇異遭遇,尤其是七星湖的神秘魔光。 烏銳卻認為他在吹牛,並未急著追問,他在想,如何能讓大板牙心甘情願的與自己同行。 他已道:“副門主也是獵手?” 大板牙道:“這件事,你昨天早上不就知道了?” 他突然想及昨晨的冷嘲言語,怎知只差一天光景,自己忘的一千二淨?還對烏銳起了好感? 他想了想,原來是烏銳救了自己老命,心存感激的結果。 有了好感,烏銳看起來就順眼多了。 可是一時就要盡棄前嫌,他可沒那麼瀟灑。 烏銳似也知他心理,遂道:“老夫也知與副門主交往不易,不過最近有個地方賭注下得甚大,以副門主武功,自可輕而易舉贏到手。” 大板牙立時追問:“有多少賭注?” 烏銳道:“無計其數,最少也有百萬兩黃金。” 大飯牙眼又直了:“這麼多?” 烏銳含笑道:“在獵手生意來說,這是最大一批,老夫也想去看看,如此錢財,誰不動心。” 大板牙已然想去,或許還有希望,可是抬頭遠望黝黑林區,仍不見小千的人影。 他不禁罵道:“這小子八成又會誤了大事!” 烏銳狡黠眼神一閃:“副門主在等他?” 大板牙點頭:“嗯!這事很重要,我必須跟他商量,你能等多久?” 烏銳含笑道;“只要天亮以前都沒關係。” 他不願逼的太急,反而容易引起大板牙反感。 算算時間,還有一個更次,小千若未趕來,天亮以後,他就不會再往山林走了。 大板牙道:“我們等他,不過事先說明,這筆生意完全與你無關,你只是告訴我消息而已,一切各憑本事!” 為了昨夜戲謔言詞,現在他只有以此態度來面對烏銳,以免自打嘴巴。 烏銳道:“老夫明白,告訴副門主此事,也只是想讓你們看我會順眼些,將來就可答應敝主人的邀請了。” 大板牙得意笑道:“不錯!這種事多做幾次,我對你的印象就會慢慢好轉多了。” 烏銳欣然一笑:“希望能如此,以遂神佛愛慕之心。” 說話間,兩人各自選了山石,坐了下來,以等待小千,然而時間漸漸流逝,就快接近五更,黝黑林區仍不見小千蹤跡。 “這小子,不知溜到哪裡去野了!”大板牙已顯毛燥和失望。 烏銳道:“不如副門主先和我們到了地頭,了解情況後,再找機會通知門主也不遲。” 大板牙欣喜道:“可以如此?” 烏銳含笑道:“總得先接生意再辦事吧?” “嗯!不管如何,總比在這裡幹等那混小子好得多。” 大板牙有了解決之道,心情也放寬了不少,急著想好好的表現,屆時也讓小千刮目相看。 他已起身,催促道:“反正天已快亮,他是不會來了,咱們就先去接生意再說。” “隨副門主意思。” 烏銳含笑起身,拱手為禮,已領著大板牙往西北方向行去,戰神眼戰天也隨後跟上。 自烏銳替大板牙解危之後,大板牙無形中已對他產生信任感,從昨晨的奚落訕嘲,已轉變成哥兒們的義氣及信賴。 又可惜他並無小千的狡黠精明,豈會是烏銳的敵手?如今被迷迷糊糊的帶走,將來事情變化,恐怕連他自己都料想不到吧? 小千逃得精,也快,樓影想追他並不容易,但一把復仇熾火支撐著,她仍窮追不舍,始終都不肯放棄。 眼看天就要亮了,想起樓家那把怪異新月鉤,小千心頭就發毛,顧不了什麼面子不面子,先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如若天亮,自己必定更難隱身,總得想個辦法才行。 他抬頭往四處瞧去,清晨濃霧不少,視野不廣。 不過,他已找到了目標。 那是一棟築在江邊的豪華巨宅,其四周種植戶不小楊柳。一副沉靜安祥氣氛。 “嘿嘿!山上躲不了,我就溜到人堆裡,也好弄套衣服穿……” 小千已決定躲入那家莊院,就算被發現了,也可藉著衣衫易容溜開。 反正也不知身在何處,他已快步奔向那座莊院。 此地乃是名聞天下的遊覽勝地之 一揚州。 此處正是揚州最出色奇景 一柳堤。 一望無際的楊柳,常年碧綠,倚偎江水。 輕風拂過,柳條擺盪,此起彼落,宛似仙女擁舞彩帶紛飛,讓人沉醉其柔美韻律之中。 此宅更有名,尤其是在江湖,提起武功排名第六的“柳堤銀刀”,天下無人不知。 更有趣的是,小千曾在華山論劍時,把柳再銀耍得滿面生灰,如今小子竟然自投羅網,不知柳再銀會做何感想? 小千根本沒想到此事,憑著經驗,他很快掠過立二高牆,落入柳家后庭園,無聲無息就潛向可以果腹的廚房。 他發現不少暗哨,但大戶人家多少會雇些武師來護莊院,是以並未動疑已身落江湖世家。 他遊近廚房,雖未見及,卻已聞到香味,不由得更餓了,咽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潛了過去。 突地他見及廚房左斜對面一落廂房迴廊,正有一名身穿粉紅綢緞衫裙的美姑娘。 他一眼看去,覺得甚是眼熟,暗道:“奇怪……” 再次潛近些,已驚愕叫道:“阿切!是你?” 姑娘不是她人,正是從月江村隨秋大娘一起到中原的秋蓉。 她也見著小千,但小千已理光頭,一時也認不出來而感到驚慌的往後縮退:“你是……” “我是臉綠綠啦!”小千已鑽出花叢,爬過欄杆,落於走廊上,姿勢一擺,那股精明賊樣又已顯露。 秋蓉聽及聲音,再仔細見及面貌,突然激動而欣喜若狂: “真的是你?你也來了?你怎麼會理光頭?好菜喔!” 小千搔著圓溜溜的腦袋,乾笑道;“現在流行這玩意兒,不剃也不行!” 秋蓉突地凝神:“你是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小千雖如此說,但表情已邪了起來。 秋蓉憑著和他交往多年的經驗,就知道他又惹了事,連忙往四周瞧瞧,看看有無被人發現。 隨後馬上拉著小千:“快到我房裡!” 小千被她拉著走,轉個彎就往一處雅房遁去。 帶上門,秋蓉才噓口氣:“你真是個惹事精,竟敢跑到這裡來惹事?” 小千大方的靠向牆邊雅緻的靠背竹椅,坐了下來,伸手抓向小茶几果盤中的葡萄,已一顆一顆吃起來。 他悠哉悠哉道:“我綠豆大俠,要到哪就到哪,誰管得了?何況這還是你的地方,我怎麼不能來!” 秋蓉緊張道:“求求你,正經點,我好不容易才到了這裡,你別又搞雜了。” 小千笑道:“放心,現在我累得很,沒心情去辦事,你替我弄件衣服,還有烤雞香鴨,我是客人也!” 秋蓉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短水靠,露出大截手腳,左臂還受了傷,焦切道:“你跟人打架了?” 小千笑道:“跟人打架就不稀奇,我是跟月亮賭輸贏,她一輸就發瘋的亂撞,這是不小心被撞傷的。” 他見及新月鉤就像月亮一般,才將傷口比喻為被月亮所傷。 秋蓉白眼道:“你什麼時候說過正經話?等等,我去弄點藥來!你別再亂闖,免得又出事了。” 說著她已轉身離去。 小千仍交代她,別的沒關係,填肚子的東西一定要弄到手。 她含笑離去,小千才開始注意到此宅院住的是誰?為何秋蓉會出現此處? 他只閃過念頭,並沒認真揣測,因為這些只要問一聲就明白了,何必多浪費時間去想呢? 不到三分鐘,秋蓉已匆匆趕回來,拿了一套青素便裝,及金創粉和臘黃的烤雞。 小千一手已搶過烤雞,貪饞大嘴的啃食著,讚美笑道:“還是你行,要烤雞有烤雞,混的還不錯嘛!” 秋蓉笑罵道:“你一來,我看又要遭殃了。” 她已打開金創粉,替小千敷藥,一股童年情景已湧向心頭,她感到一絲甜蜜。 那時,小千受了傷,一定會找她敷藥,而她也義不容辭。 她只知道兩味藥,一味就是辣椒,一味就是苦黃蓮,或吃或敷,就這樣地敷過了童年。 那時小千也著實嘗過一陣辣椒葉的辛辣,以及黃蓮的苦頭,後來他反而不吃了,全是拌著敷,倒也習慣了。 小千邊啃著雞肉邊問道:“你和你娘是怎麼混到這裡的?好像找到如意郎君了吧?” 秋蓉稍嬌羞:“少亂說話,我娘到了中原,一直沿長江就到了揚州,後來她替我買了幾件衣服,結果糊裡糊塗的就住進這裡了。” 小千睨眼邪笑道:“我看是你娘故意找人家推銷的吧?還是這家大公子被你迷上了?” 秋蓉倒也大方道:“我們是先遇見柳公子,然後我娘就說我們是流落他鄉,後來柳公子就收留我們了。” “聘金收了沒有句” 秋蓉嬌嗔道:“你老是胡說,人家是一番好意。” 小千邪笑道:“還不一定喔!你娘那副視錢如命的賊臉,說不定早就把你賣了。” 秋蓉輕笑道:“你放心,我想柳公子不是這種人。” 小千瞄向她,邪笑不已:“看樣子,你對那個柳公子,滿有意思的嘛!” 秋蓉並未否認也未肯定,輕笑道:“他對我很好。” 小千諧謔追問;“怎麼好法?天天跟你談情說愛?” 秋蓉瞪眼道:“你最差了,專想些歪路子!”嫣然一笑;“他送了許多心愛的東西給我,你看這套衣服漂不漂亮?” 她含帶喜悅的施起衣衫,舞出柔美的姿勢,粉紅羅裙穿在她身上,更加出色了。 小千卻不屑道:“很醜!” 秋蓉笑容已僵,瞄向小乾,冷道:“你口是心非!” 小千自得的聳聳肩頭;“以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來勾引女人的男人,他的心都是醜陋的!” 秋蓉睨眼笑道:“你吃醋了?” “笑話!”小千一副轉樣道:“你以為我永遠都是阿貓阿狗翻不了身?告訴你,我現在是日進鬥金,短短半個月不到,我已賺了明珠一鬥,黃金二十萬兩,時間是論分計酬的,你跟我談話已經超過十分鐘,要付我一百兩銀子!拿來!” 小千伸著手,準備向她要銀子。 秋容淡笑道;“我不信!” 小千得意遵:“你們當然不會相信啦!因為你們沒見過世面。就以為銀子沒那麼好賺,吶!銀票在這裡!” 他已從寶衣裏邊抽出潔淨的銀票,攤得正正方方,要秋蓉瞧個清楚。 秋蓉瞧了,卻無多大反應:“這銀票……” 小千截口道:“說不定是假的對不對?呵呵!你們這堆人,只想看些公子哥兒,以為找到了大少爺,我告訴你,那些膿包是經不起考驗的。 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叫他們屁滾尿流,褲子脫得光光的,到時候你再去榨他的金龜銀子吧?真是狗眼看人低!” 秋蓉稍怒:“你幹嘛罵人?” “不罵你難道要罵我自己不成?”小千嚷道:“明明這就是‘珍珠坊錢莊’的銀票,你還說它是假的?” 秋蓉心知小千有過人能力,但一下子要弄數十萬兩金子,就算她連作三天的夢,也沒辦法搬到那麼多,她怎會相信? 其實正如小千所說,她完全未見過世面,有些豪商富賈,一頓飯就得花上萬兩銀子,他們用起錢,就像用水一般。動輒每每上百萬兩,又豈會在乎數十萬兩? 他們懂得賺錢方法,也知道如何去賺錢,而這些方法又豈是門外人所能想像和相信的? 就如小千當獵手一事,賺個明珠一鬥,簡直不費吹灰之力,若是以秋蓉來說,也許她拼死拼活一輩子,連半顆明珠都買不起。 她不懂,就以為世上無此好賺的錢財,難怪小千會大發嘮叨罵她不識貨了。 秋蓉也不甘示弱,擺身一振,頭上黃金鳳釵,耳際青玉墜珠已晃亮亮的閃著,響著: “至少我這些比你那張紙來得實際些。” 小千揶揄道:“小青蛙,光在井裡叫老大?好吧好吧!跟你說,等於跟木頭說一樣,等我換開了銀票,你就知道被銀子壓死是什麼滋味了!” 秋蓉輕笑道:“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就服了你。” “不必!”小千道。“你服了我又如何?現在不相信,以後相信就變成勢利眼了,你快跟你娘一樣嘍!” 秋蓉聞言,不由得心神猛顫,自己難道被母親所同化了?母親曾不停的鞭打姊姊,那時自己還感到她的不該。 現在姊姊已走,自己就和她一同到中原,一直落身於此,獲得了如此多之珠寶首飾,就再也不討厭她而感激她。 難道自己也變成勢利眼? 望著首飾、衣裳.秋蓉感到一陣迷惘。 這些都是她所嚮往心愛之物,她捨不得拋棄,只有把它們戴在身上,戴在手上,才有欣然的滿足感。 她再想及小千銀票,還是認為不可能,自該親眼見他兌現,能心服口服,又怎能說是“勢利眼”? 她已為自己找到了理由。 然而她卻未想及自己的愛財心理,如若她淡於錢財,大可不必對小千銀票如此看重而強烈的不相信.而她非要拿珠寶首飾來炫耀于小千,甚至於比一張未兌現的銀票來得有價值。 一這才是小千說她勢利眼的最主要原因。 秋蓉淡笑道:“不管怎麼說,一張紙總比金銀價值來得少,如果未能兌現就是廢紙了。” 小千道:“那古董畫呢?賣不出去,它也是廢紙一張。” 秋蓉道:“這不一樣,古畫有人收藏,隨時都有價,銀票只能向錢莊換取。” 小千瞄眼道:“你想收藏古畫的人多,還是用銀票的人多?” 秋蓉稍為結舌,仍道:“銀票是多些,但像這種大數目的……” “根本就不可能是不是?”小千嘲惹道:“好吧!你說不可能那這張銀票在你情哥手上,或是他爹手上,你信是不信?” “這……”秋蓉感到困窘:“他們富可敵國……” “敵你的頭!”小千不禁有氣:“在我手上就不值,在他們手上就那麼值?什麼富可敵國?我一把火升起來,就把這在院給買下來,讓你瞧個夠。” 秋蓉似也怕他發了威,懼然的不敢再言。 小千嘮叨叫了一陣,才問道:“好吧,你說你的柳公子富可敵國,他是何來路?難道是皇太子不成?” 秋蓉道:“他出身武林世家,在江湖很有名,叫柳堤……什麼的,他叫柳再銀。” 小千登時驚愕的抬頭,一片雞肉仍掛在嘴上:“‘柳堤銀刀’?” 秋蓉見他如此吃驚,以為他也明日柳家財勢,遂高興笑起來:“正是柳堤銀刀,你想他們連武器都用銀子打造,其財富可想而知了。” 小千已捉狹謔笑起來:“是啊!銀子打造刀子,管看不管用,難怪那麼多人喜歡找他麻煩,只要一出手,他就把銀刀給丟掉,這招倒是保命絕招呢!” 秋蓉最怕見著小千如此神態,急道:“你跟他認識?” 小千黠笑道:“我怎麼會認識有錢人?” 秋蓉稍放心,又問;“你們碰過面?” 小千黠笑道:“也沒有,他只是向我要酒喝而已。” 秋蓉驚詫:“他會向你討酒喝?” 小千捉狹笑道:“他喝酒的方法很奇怪,是從頭頂往下倒,然後再伸舌頭舔舔流到嘴唇的酒,實是天下一絕。” 秋蓉突已想及,他可能是在吹牛,遂睨眼道:“我不信,柳公子武功那麼高……” 小千邪笑道:“多高?過街老鼠再怎麼高明,照樣被人打得吱吱叫,你等著看好了!” 他已丟掉啃得差不多的雞骨頭,雙手想往身一擦,突覺水靠光滑,無法擦手,目光落在秋蓉身上,已欺身過去雙手往羅裙一抓,輕笑道.“藉擦一下。” 秋蓉驚慌躲閃,仍是被抓著了,雙手油漬一抹,污黑立現,她嗔怒起來:“臉綠綠,你太過份了!” 這是她最心愛衣服之一,如今被弄髒了,那股疼心已鑽到心坎深處,也開始記恨小千。 小千邪笑道:“柳公子有錢嘛!叫他再送你一件不就得了?這麼小氣?” 秋蓉嗔道:“如果你再如此,我再也不理你了。” 小千擦過手,已抓起青素衣衫,往身上穿,邊穿邊回答:“有一天你會發現,像我這種好人並不多,你去愛你的柳公子,我去算我的帳,咱們別扯在一塊,就這麼簡單。” 秋蓉也急了:“你想幹什麼?” 小千捉狹道:“我要買下這座莊院,你不是不相信?所以你也不必擔什麼心,就當我在放屁好了!” 穿好衣服,晃甩一番,雖大了點,倒也算合身,也有些公子派頭。 秋蓉焦切道:“你不能如此!” 小千斜睨她一眼:“你不是說他武功很高嗎?我就證明給你看,別躲在井中叫老大,丟人現眼吶!” 秋蓉被他逼急了,差點哭出來,不知怎麼,她又突然相信小千方才所說的一切了。 “我相信你,你別如此!” 小千冷道:“太晚啦!剛才你怎麼不相信?非要我毛了心。你才相信?你是被我逼信了,我可不怎麼相信你相信,時間寶貴,你最好躲著別出來。 因為你告了密,柳再銀那小子會追問你跟我的關係,這樣一來,你就會被我拖累了,知道嗎?謝謝你的雞腿,待會兒見!” 說完小千已穿窗而出,準備把樓影給引至此處,搗他一個天翻地覆。 秋蓉呆楞的站著,茫然注視窗口,她不知為何會說出那些話去刺激小千,難道真的是為了這些珠寶首飾? 還是為了柳再銀? 想及柳再銀,她更急了,想趕去通風報信,卻又被小千所言給喚住,她深怕柳再銀追問,因而壞了雙方友善關係,那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不就幻滅了? 她終於放棄通風報信,畢竟此舉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望著裙角一片污漬,她真希望小千從來沒出現,那該多好,一切都是如此完美而令人痴醉。 她趕忙收拾廳房,以免露出破綻,隨後靜靜坐著,聆聽不安的心跳,以及那即將來臨的波濤駭浪。 |
十八、漂亮樓影
小千很快已潛出柳家,大搖大搖的往柳堤逛去,速度並不慢,算算時間,樓影應該此地才對。 只要自己招搖亮相,還怕她不追上來? 果然小千行至山林不遠處,樓影已倒迫而至。 她拱手問道:“這位公子……”突然見及光頭,已冷森道:“請問閣下尊性大名?” 小千不理她,仍往前行:“在柳堤銀刀地盤上,也敢對本公子如此指名問姓?” 樓影聽及聲音甚熟,立時掠身截向小千前頭,猝見小千臉容,她已冷厲道:“是你? 看你還能往何處逃?” 新月鉤一抖,就想撲殺小千。 小千飄退數尺,邪笑不已:“大姑娘,你對別忘了‘柳堤銀刀’在江湖中赫赫有名,你還是回去吧!” 樓影冷笑道:“比起‘彩虹三鉤’,你們要差了一截,柳再銀你敢殺我爹,今天我也要你嘗嘗沒爹的滋味!” 小千黠笑道:“你錯了,我是柳下亂,柳再銀是我哥哥,千萬別搞錯,我年輕氣盛,哪有坐懷不亂的道理?” 他已露出一副豬哥樣,似想把樓影一口吞了。 樓影怒火更熾:“你是該被亂刀分屍!” 新月鉤已出手,旋風似的掃向小千腰際,想把他斬成兩段。 小千也不慌不忙,猛力接了幾招,但覺時機已差不多,不願再戰,落敗而逃。 “鬼丫頭,這是我柳家的地盤,你未免欺人太甚了?” “你早知會如此,就不該殺死我爹!” 說話間,一記倒鉤,已切下小千一片衣角。 小千滾身落地忙滾開:“告訴你,這件事是我哥指使,等他一出來,有得你好受的!” 樓影冷笑:“來的好,我正愁找不到人呢!” 新月鉤又凌空打出,四面八方不可捉摸的亂飛。 小千就吃過此招的虧,見狀已不再戰,趕忙拔腿就往柳家跑。 “救命啊!有人殺到柳家莊來了!” 樓影復仇心切,管他柳家有多少人手,照樣急追而上,毫無懼意。 “救命吶!本公子受傷啦!彩虹軒的人攻進來了!” 小千邊吼邊叫,已竄入柳家莊,驚慌四處亂竄亂叫。 霎時柳家上下已鼎沸,因為他們聽及“彩虹軒”人手來犯。 人的名,樹的影,“彩虹三鉤”排在“柳堤銀刀”之前,他們不得不緊張。 樓影也追入柳家,一把新月鉤使得出神入化,擋者披靡。 “滾開!不關你們的事,叫柳下亂出來!還有柳銀刀,我要他還我一個公道!” 她已勢如破竹的從外院打向內院。 終於柳再銀已趕了出來,在花園中間寬廣白石地攔住了樓影。 突見樓影美若天仙,不禁微微心動,一張怒臉已露笑容:“姑娘是彩虹軒的人?在下柳再銀!” 樓影怒斥道:“少在那裡假惺惺,我先宰了你.再找柳下亂算帳!” 話聲未落,新月鉤已出,速度之快,方位之準,實讓人無法想像。 柳再跟沒想到她一句話沒談完,就打了起來?驚愕之下,還好他功夫不弱,馬上抽出銀刀封向新月鉤。 心想,縱使逼不退,自保該無問題。 豈知小千早就有意要他好看,躲在暗中放冷簡,趁他單腳掛起迎招時,一顆細石已打向其落地的左膝蓋。 細石撞膝,他已立足不穩而往前跪,當然銀刀也失了準頭,他已驚慌尖叫。 樓影見機不可失,新月鉤往左移三寸,避開銀刀,斜斜劃向其左手臂,刷然一聲,血痕已現。 柳再銀痛呃一聲,差點栽往地面,一個踉蹌,以銀刀點地,才勉強的彈回身軀。 他第一句話就罵向人群:“誰敢暗算我?” 樓影冷笑,並不給他休息機會,又已使出新月鉤絕招,逼得析柳再銀窮於應付,三招不到,已吃了四鉤,痛得他臉色發白,功勢也為之受阻。 “說!柳下亂在哪裡?”樓影再逼柳再銀。 柳再銀已險象環生,若非在自家裡,他可能會開溜。 “柳家沒這個人!” “你胡說!他明明是你弟弟,你敢不承認?” 小千躲在暗處,直呼過癮,真希望樓影能打得柳再銀跪地求饒,方消心頭怨氣。 秋蓉母女也站在遠方瞧及此景。 秋蓉更加怨恨小千如此胡搞,她甚至暗自決定要幫柳再銀教訓小千。 柳再根又挨一鉤,左腿直冒紅血。 樓影稍讓他喘息,厲道:“如果你再不說柳下亂下落,下一鉤將會斬下你腦袋!” 柳再銀仍不甘認輸,厲吼道:“柳家無此人,就算有,也不交人!” “你敢不交?” 樓影怒氣更甚,新月鉤已脫手,如亂流中之彩雲絞飛,無以倫比的再次卷向柳再銀。 如若此招得逞,柳再銀非得被斬得支離破碎不可。 柳家上下一陣驚呼,卻無從下手救人。 眼看柳再銀將無所遁形的傷在新月鉤下。 突地,一道銀光射至,將新月鉤打偏數寸,柳家老主人已天馬行空的飄掠而至。 他接過打出去的銀刀,飄落兒子身旁。 一袋儒衫絲白掛藍邊,大約是五旬出頭,中等的身材,留有長須,目光閃閃。顯得甚是高傲。 小千見及柳銀刀,狹逗之心又起:“老的跟小的都一樣,我得請他喝酒,免得失了大禮!” 他想如法炮製,像華山論劍一樣,丟個酒壇給柳銀刀,淋他個滿身濕。 想定後,他已潛向廚房,希望能弄幾壇酒回來。 樓影伸手接回新月鉤,冷目瞅向柳銀刀,冷冷的道;“打了小的,還怕老的會不出來?” 柳銀刀負手而立,冷森道:“姑娘未免太狂了吧?敢到柳家來撒野?” 樓影冷哼一聲:“撒野?如果你不交出柳下亂,我還想割下你的頭顱呢!” 柳銀刀冷道:“我兒子已說過,柳家沒有這個人,你沒聽見,還是故意聽不懂?” 樓影厲道:“有其子必有其父,說的全是見不得人的話!” 柳銀刀冷斥道:“姑娘放尊重點,就是彩虹樓竹,對老夫也不敢如此狂妄,你再胡言亂語,休怪我不客氣了!” “不錯,就是我爹對你太好了,才會留你這江湖敗類活到今天!” “你……”柳銀刀已現怒意。 “我怎麼樣?我要替父報仇,殺了你們這群敗類!” 樓影不再多說,一個箭步已攻向柳銀刀,招式迫人而凌厲。 柳銀刀雖功夫老到,但對新月鉤似也甚為忌諱,推開柳再銀,已往左側偏掠,連點三次花叢。 新月鉤也連掃三鉤,迅捷的已斬下不少花枝。 兩人就此纏戰,接影以怪異的招式,彌補功力的不足,柳銀刀卻已渾厚的內力以及豐富的對敵經驗保持不敗。 但兩人皆旗鼓相當,戰的難分難解。 數招過後,小千已左手挾著一壇五十斤重,至少有兩尺方圓的大酒壇,右手則抓了三壇較小的酒壇,戲謔的潛回牆角暗處。 “嘿嘿!五十斤足足讓他洗一天澡!” 放下酒壇,他已注視戰局,但覺雙方打的激烈,互不相讓。 他捉狹一笑:“不喝酒,怎會有力氣?” 望著酒壇,他在想,該先用大的,還是小的? 最後,他決定先用大的。 心意已定,他已打出石頭,相準準打向柳銀刀後腦勺。 別看他沒練過內功,但他天生的“無雙刃”,以及在七星湖中神秘光線照射下,打出一流暗器手法,並非難事。 果然,柳銀刀身形雖快,卻仍逃不了石塊,硬是被敲了一記。 他呆楞當場,憑自己數十年對敵經驗,會被人無聲無息的暗算? 至少也該感覺石塊飛掠破空之聲才對。 然而他卻真的一無所覺。 叫聲“誰”,情不自禁的,他已回頭。 然前樓影卻利用此機會。很快送出凌厲新月鉤,劃向他胸口,唰地輕響,其胸口已以被劃出血痕。 柳銀刀這一急,非同小可,不敢再分心,“銀刀三絕命”已使出,突見滿天光影閃亮,已將其身形裹住。 驀地又暴掠而起,疾速的尖銳的衝向空中,似又撞向天空聚凝之堅硬流體而垂直反彈,更加快速衝洩而下,如江河潰堤般全湧向樓影。 樓影也泛起新月鉤,好似突然間月亮已浮遊驚動,從慢速而幻化千百萬至於無數多的光輪滾滔凌空之中,然而擠壓扭縮成一道經夭匹練,像光網,像利劍,更像墜砸而落的沉月,變幻著無數光帶星花,聚在一點尖銳之中,也噴撞柳銀刀那道光束。 小千當然也不客氣,又是一顆石頭乘機打向柳銀刀腰際,想能揩點油也好。 銀刀與新月鉤在空中相際遇,撞暴火花閃閃,尖銳聲音更讓人血氣翻騰,耳根生疼。 足足持續了半分鐘,雙方才紛紛倒掠而退,各自飄落地面。 樓影已顯得臉色蒼白,血氣浮動,顯然耗去不少內力。 柳銀刀也差不到哪裡去,他落了地,竟然憋笑出聲。此舉有如三歲小孩,頓時讓人不解,主人為何如此失態? 尤其他又是在氣喘如牛之時,根本不該有此舉止才對。 小千也跟著笑了:“這老頭有病?愈累愈想笑?” 其實他哪知自己打出的石塊,正打中柳銀刀的笑腰穴上? 要不是方才過招激烈,柳銀刀早就笑出聲音,當時只有忍著,也因此功力大打折扣,否則他該很容易將樓影擊退。 他也發現自己失態,馬上自解穴道,轉視小千發笑暗處,冷森道;“何方鼠輩,敢暗算老夫?” 小千抓緊大酒壇,準備伺機丟出,腦袋已露了出來,笑道:“是我柳下亂!” 說完馬上縮頭,讓人有股眩目之感覺。 樓影乍見,已知是小千,立時騰身追掠,厲道:“柳下亂,你給我出來!” 柳銀刀也想抓出這位兩度讓他出醜,又鬧得柳家雞犬不寧的人,他也騰身撲向小千。 小千沒想到樓影也湊上一腳,已呵呵笑道:“好吧!多人醉總比一人醉好!” 他已站起來,酒壇相準準已朝兩人丟去,黠笑道:“要喝酒多的是,何必搶呢?” 柳銀刀及樓影皆未想過此酒壇仍裝滿美酒,他倆和柳再銀一樣,皆以為是對方隨手丟出之物! 有誰會隨身攜帶大酒壇?是以雙雙出手劈向大酒壇,其勢不退的衝向小千。 柳再銀突見小千,已驚愕叫道:“綠豆門主?”趕忙轉向他爹,急叫道:“爹!劈不得……” 他喊的雖急,兩人出手更快。幾乎同時的擊碎酒壇,白花花美酒已炸開,如萬點寒星般裹向周遭丈餘方圓。 樓影和柳銀刀霎時心急,但衝勢過猛,想煞住已是不可能,只有引掌以密不透風方式,想罩住酒雨。 可惜當他們出手時,身軀已撞入酒雨之中,只能勉強的保住臉龐,以及胸前少許部位不被濺濕,其他全然已濕淋淋,宛如落湯之雞,狼狽已極。 小千一壇得手,已呵呵直笑:“記得啦!要喝酒是不能用搶的,如此酒缸容易碎的! 切記,切記!” 他也不敢停留,馬上掠向屋頂,先溜了再說,若是被逮著了,恐怕自己就會有喝不完的酒了。 秋大娘突見小千,驚罵道;“這天殺的怎會搞到柳家來?” 小千聽及聲音也不想忘記她,遠遠就拋過一壇拆封的酒,笑嘻嘻道:“秋大娘,下次別忘了請我喝喜酒幄?” 秋大娘和秋蓉尖叫地躲避,雖沒被淋個正著,也被撥個半濕,再加上嚇出的冷汗,和落湯雞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了。 秋大娘想破口大罵,卻被秋蓉阻止,並告訴她原因,她才慶幸的收口,以免和小千扯上關係,而壞了所有努力的成績。 柳再銀追向他爹,急道:“爹,他就是綠豆門主!在華山就是他折斷柳家銀刀。” 銀刀是被劍痴所折,他如此說,乃在加深父親和小千仇怨;以能引動他爹出手。 柳銀刀並沒立時追上,事情突然接二連三衝向柳家,他必須冷靜思考,再作打算,以免事情更形惡化。 樓影則不管衣服濕透,馬上急起直追,她似乎也明白柳下亂只是一個化名,此事和柳家扯不上關係。 為了追敵,她也不願多費時間解釋。 柳銀刀輕輕一嘆:“他跟你有過節?” 柳再銀怒道:“他是小賊,專門在暗處暗算別人,為武林人所不恥。” “小賊豈會折斷銀刀?”柳銀刀冷森的問。 柳銀刀問道:“聽說他在華山笑折七大名劍?” 柳再銀道:“他只折三把,其他四把是劍痴自己震斷的。” “劍痴若能保劍,他何須自毀?”柳銀刀又問:“聽說,他還是苦惱大師的入門弟子?”。 柳再銀不敢亂說,要是真的如此,他的罪可就大了。 他頷首道:“當時他是如此自稱,苦惱大師也曾出現在他身邊。” 柳銀刀微微點頭,不久道;“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你最好別再與他動手,知道嗎?” 他以命令口吻責向柳再銀,他認為小千在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已弄得江湖鼎沸,不是有過人之能,就是有人在幕後指使。 這兩樣若不先弄清楚,將來恐怕牽連不休,是以才作此決定,準備等些時候再瞧瞧,有了結果,再報此仇也不慢。 柳再銀雖答應了,但年輕氣盛的他,豈能就此忍氣吞聲,一有機會,他還是會找小千出這口怨氣,好讓眾人知道他並非好惹的。 被小千一攪.柳家今天顯得垂頭喪氣多了,平日的囂張跋扈已不復存在了。 秋蓉自小千說出那些話後,她就感到壓力沉重,她似乎相信,小千有股無堅不摧的銳氣。 只要他對上了誰;縱使不能保住自己安然無恙,必能把對方整得七零八落,這正是她對小千感受最深的一項。 事情已過去,他慶幸小千沒真的發牛脾氣,一股子把柳家給毀了。那時,他將不知如何面對小千,想必會恨死他了吧? 人群已散,個個心情沉重,酒壇碎片也已經收拾乾淨,只留下了讓人鬱悶的酒香。 在秋蓉面前出了一口怨氣,小千登時感到飄飄然,耍起輕功,頓覺特別有勁。 他想及柳再銀的驚駭嘴臉,以及柳銀刀的狼狽形貌,就一路笑個不停。 他甚至還想到,三兩天就帶人去柳家轉上幾圈,保證不上三個月,就可以把柳再銀父子給嚇死或累死。 那一定又是別開生面的趣事吧? 他陶醉的笑著,突又想及樓影,笑聲已洩止,心神也拎了回來,照此追趕下去,幾時方休? 而且和大板牙分開也有四五個時辰,說不定他也被追上,自已若不先解決樓影,夜長恐怕夢多。 心意已定,他已專找地形較崎嶇之高山險嶺逃逸,想藉著自己敏捷的身形甩脫他。 不多時,他已找到一處堐層密布的險峻山峰,其外圍林木參天,雜草齊胸,陰森冷清,是人跡難至的原始森林。 而崖層出現不少大小不一之裂縫及山洞,正是藏匿最佳地區。 望著峰層,他已邪笑道:“若要找到我,非三天三夜不可。” 靈狡身手展開,慢慢攀爬岩層,找了一處自認為最隱蔽又不顯眼的裂縫。躲了起來。 裏邊不大,但容身旋轉還算差強人意,他也就定下心,不停的往外瞧視,想看看樓影找尋自己的任何動作。 這無異是他捉弄人的方法之一。 不到半刻鐘,樓影也慢慢追上來,她小心翼翼,如臨大敵的慢步搜尋,林葉茂密,正是偷襲好地方。 小千見她擺裝“賊”樣,已姦黠直笑著,不過笑了幾次,已覺得乏味,逗弄之心又起了。 他想及李怜花之“傳音入密”功夫,也裝腔作勢細聲叫起來,然而“傳音入密”須要純厚內力方能發出,他當然無法得逞。 不禁愈叫愈大聲,只好放棄,苦嘆此功夫難學。 他改為尖叫:“餵!在這裡!” 聲音又快。急,馬上截斷,但回音卻久久不能平息攀形彼落,好似來自四面八方。 樓影立時環視四周,怒罵道:“惡魔你給我出來,躲著算什麼英雄好漢?” 小千見她找不到自己藏身處,更形得意,又利用回音原理再喊叫:“你說什麼…… 我聽不見……我已在十裡開外……回去吧……你爹很想念你……”。 喊完又往樓影瞧來,看是否達到身在十裡外的效果。 樓影起初還楞了一陣,以為小千真的不在此,但想及如在十裡開外,該聽不到自己叫聲,豈又會問這句“你說什麼!” 她已冷笑:“你休想騙我,你若聽不著我的話,為什麼會問我?還不快點給我滾出來!” 小千這才想到話中出了語病,自嘲的罵道:“傳什麼音? 簡直是大吹法螺,一說話,人就知道在哪裡了!” 自嘲歸自嘲,他還是正經八百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前面陷阱多…… 閒人勿進……” 樓影似已聽出小千發話大略位置,瞄向該處,已冷笑道:“我不是閒人,我是殺人的人,我準備砍下你的腦袋替父抱仇!” “冤家宜解不宜結……” “放屁,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殺你,誓不為人!” 樓影已掠身岩面,開始攀登起來。 小千似乎甚有把握,也不再多費脣舌,一股子坐在洞口,悠哉得很。 “哼!替父抱仇?這要經過七七四十九才行!”雙手比劃不停,他黠笑不已:“只要我輕輕一推,這一關你就要跌得頭破血流!”他準備以狹小空間來阻止樓影衝進來,如果她被擊退,非得滑落地面不可,屆時她又要重新爬起。 樓影已爬至半山腰,她必須依次搜尋所有洞穴,以讓小千無法遁形,是以攀登速度並不快。 小千偶爾也會伸出腦袋瞧瞧,不停奚落道:“像你這種尋仇方法,未免太辛苦了吧?” “話未說完,倏然一聲尖叫傳出 樓影已倒栽筋斗的住地面滑栽而下。 她似乎遇上某種不可抗拒之危險,否則以她能與柳銀刀相抗衡的功力,自不可能霎然間就已一敗塗地的往下栽,連還手或逃避的餘地都沒有? 她到底出了何事?情況會如此糟? 小千也聽及她驚駭尖叫聲,一個探頭,樓影已趴在林中草叢,頭臉斜擺,動都不動了。她的新月鉤掉在至少高她丈餘遠的樹叉上。 練武之人不可能輕易將兵刃脫手,小千直覺的反應,她已受了不可抗拒的傷害。 “好小子,告訴你,這裡機關重重,你偏不信,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小千輕輕的笑著,高高的往下瞧,想看看樓影摔跌之後有何反應,但瞧了好一陣,仍不見動靜。“奇怪?該不會又翹了吧?” 想了想,小千還是慢慢往下移,想瞧個究竟。 一個姑娘人家,為父千里尋仇,倒也甚為讓人同情,小千有點不忍再捉弄她,想把一切真相告訴她,也好卸下一個黑鍋。 他落向地面,才發現樓影臉色已泛青,早已昏迷多時。 “難道中了毒蟲攻擊?” 住在月江小村,四周皆是深山荒林,奇蟲怪蛇多的是,小千從小被攻到大,久而久之也理出一套自家辨別的方法。 只瞧一眼,就料個十之八九,樓影可能已中了某種蟲獸的毒。 他趕忙欺身向前,將樓影身軀給翻正。 只見她嫩美臉容青的嚇人,已奄奄一息。 小千很快在她左手找到傷口,那是一支蜂尾毒針,已嵌在腫如肉包的小臂上。 他抽出毒針,烏血泛紫青帶濃紅的點滴滲出。 “針長五分,鉤分雙管如毒蛇尖牙……”小千臉色也微微動容:“這莫非是‘天毒蜂’的毒針?” “天毒蜂”大如腳拇趾,全身血紅,背面呈現“天”字型之晶黃色條紋,年紀越大,條紋越晶亮,毒性也愈強。 附有兩對飛行翼,一大一小,飛行無聲,亦可震鳴如蟬,毒針如蛇牙鉤又尖又銳,分雙管輸送毒液,螫後仍可再生。而被螫中者,立時昏迷,若不加以施救,一個時辰後必定喪命。 小千也曾被這毒蟀螫過,還好那時小貂兒在,一口氣毀了蜂巢,將毒蜂體內特有的晶亮液體餵服,才解去蜂毒。 如今小貂不在此,眼看樓影氣息就快沒了,小千不禁焦急起來;苦笑道;“媽的! 你這小子,要死都要拖累人家,一頭栽到深坑不就沒事了?” 說歸說,他仍不敢怠慢,馬上褪下樓影袖口,露出潔白手臂,小千也顧不了這許多,湊上嘴已替她吸吮毒液。 毒液又酸又腥,很是難入口,小千憋足了苦態,才把毒液吸出不少,可是傷口並未流出殷紅的鮮血。 小千感到奇怪:“照理說來,毒血沒出,血液該有轉變才對怎會黑到底?難道還有其他傷口?” 他馬上又往樓影身軀尋去,突又苦笑不已;“什麼嘛!別的地方不螫,偏偏要盯向重要部位?” 另一個毒傷正在樓影右胸口,這可急煞了小千,他可從沒想過若碰上這種事,該如何解決才算恰當。 然而見及樓影漸弱的氣息,他不禁橫了心。 “媽的!救人一命,天大地大,還怕什麼寬衣解帶?我佛慈悲,我臉綠綠要破戒了!” 雖然橫了心,難得瞼紅的他,此時也紅起臉了。 他慢慢褪下樓影外衫,露出紅肚兜,他的心也卜通通的緊跳,以前自以為很有把握對這種事,如今做起來全然不是所想的那麼容易。 只瞧上肚兜就已窘困非常,還想當什麼“午夜牛郎”? 他也覺得奇怪,碰上多情夫人時,還不是光溜溜的,他能處之泰然,但現在卻礙手礙腳的?也許上次是被逼的吧? “媽的!我是醫生,寬衣解帶是為了救人,這是神聖的!” 他強迫自己找個好理由,又往紅肚兜解去。 滑溜肌膚白似雪,嫩得像剛冒出枝莖的花芽,柔美的曲線隨著微弱呼吸韻律的起伏,尤其是那對渾圓的酥胸,結實而富有彈性般的微顫著,更令人遐思。 小千也禁不了吸引,雙目直盯那對酥胸,他搞不透這東西怎會有如此大的魅力? 還好他很快已見及右邊奶子斜下方的腫脹毒傷,喚回心神,他已湊上嘴,再次吸向傷口。 幾次下來,毒液果然減弱許多,且慢慢滲出較鮮的血跡,樓影臉容青綠也退了不少,呼吸也較平穩。 他想吸毒工作已差不多,現在該是如何去收拾“天毒蜂”的時候了。 拿起紅肚兜想往她身上蓋去,又瞧及迷人的酥胸,耳根不由一紅,眉頭皺了皺,總是有股衝動,不禁伸手往酥胸摸去。 他只想試試那麼多男人相追求,而津津樂道的,是什麼滋味? 觸及時,他禁不住想收回,卻再次伸出,終於輕輕的摸上了。 忽然間,那股心跳已平息多了,他有點失望的收回右手。 “這還以為有意想不到的奇績?只是軟綿綿而已。” 心情突然開朗,對於這股神秘的吸引力似乎已不再有多大的奢想,也許他心靈還小,尚未到達那種追求慾望的階段吧! 否則,美女在前,又是光溜身軀,有多少人不動心? 他蓋上肚兜,輕輕笑道:“什麼柳下惠坐懷不亂?我還以為多難?白白找了個‘柳下亂’來刺激她,實在劃不來!” 再瞧上樓影一眼,笑的更惹人,隨後又返身往岩層瞧去,準備逮幾只“無毒蜂”擠出其體內晶液以救人。 算算角度,以及樓影倒掉時留下的痕跡,他大略揣測毒蜂巢築在何處,竟然和自己先前爬上去的路線差不了多少,不禁慶幸不已。 不過他也想及,可能是樓影要逐洞搜尋,才會驚動“天毒峰”而被螫了兩針。 他在考慮如何收拾毒蜂,小貂兒雖是此蜂的天然克星,它不在身邊,動起手來就麻煩多了。 “依毒蜂習性,一巢大不了十幾只,通常都有兩三只專門負責看守……樓姑娘挨了兩針,這表示差不多有五對住在此巢,少了兩只去掉毒針的無尾蜂,就只剩下八只有用了……” 如果八只全部出動,小千仍無法應付,尤其是此蜂速度之快,決非一流身手所能匹敵,而且還不怕普通掌勁,十分難以對付。 若用火攻,還得爬上高處,再說火攻也不一定會奏效,它們只有少數幾只,突聞火勢,大可棄巢而去。 若火勢不夠猛不夠寬廣,它們以高速度仍能穿透。 一切方法都想過,他只有把主意落在身上這件寶衣,希望以它來阻擋毒蜂。 想定後,他已準備挖個大坑,以能藏身,然而兩手空無一物,要想挖坑,談何容易? 靈機一動,他已想及樓影的新月鉤正可派上用場,馬上尋向樹幹,一個起落,已將新月鉤弄到手。 握住新月鉤就如握住月亮一樣,有股清冷而挺拔飛昇的飄逸感。 小千撫弄一陣,不甚服氣道:“這鐮刀歪歪斜斜,竟然會遇得本門主無法發威?嘿嘿!俺今天就讓你變成破鐮刀!” 他帶有破壞傾向的邪笑著,隨後已打個適當位置,挖起土坑。 一盞茶功夫不到,或許是新月鉤鋒利,他已挖出一個足可容身的深坑,跳到裏邊,剛好露出一個頭。 只要蹲下,再罩上寶衣,就可天衣無縫了。 看看新月鉤也因控岩碰上而崩缺不少,果真像把破鐮刀,他才滿意輕笑,拋往地面。 “以一把破鐮刀掛在美女身上……將不知是何種模樣? 他幻想的笑著,隨後又找了不少雞卵大石塊,堆在坑口旁。 然而脫下寶貝軟甲,一頭以小樹叉叉在地面,現在只要一隻手就可以拉動寶衣封住坑口。 一切就緒以後,他才拿起石塊,相準準的往預定目標丟去,口中還罵些只有他聽得懂的話。 如若有人問他罵些什麼,他會說那是蜜蜂吵架時,所罵的粗話。 至於是與不是,恐怕只有他和蜜蜂知道了。 不過這話似乎有那麼點效用,當他丟出第七顆石塊,剛罵出一句,岩層已射出一道紅光。 筆直而強勁如出弦強弩,直往小千衝撞。 小千趕忙拉開寶衣掩蓋坑口,只聽叭的一聲,毒蜂已撞向寶農,把它撞凹不少,可見其衝力之強勁。 毒蜂一擊不中,振翅猛拍,嗡嗡鳴叫不已,仍想找空隙鑽,以達到螫人之目的。 小千見機不可失,馬上倒卷寶衣,快速將其裹住,猛力往地面摔去,叭然一響,毒蜂似被摔昏,鳴聲已竭。 小千拿起石塊,急往上砸,又是叭的一聲,他已得意笑起來:“一只到手噗!” 很快打開寶衣,血紅毒蜂腦袋已被砸得稀爛,倒是肚皮較軟,只被壓扁少許。 他正伸手拍起毒蜂之際,突見數道紅光又急閃而至。 只一剎那,已逼近不到六尺,他已苦笑叫聲糟了,沒想到毒蜂如此快速就傾巢而出。 趕忙再次拉上寶衣,希望能及時掩閉坑口。 然而過於急促,蓋是蓋上了,卻無法完全掩蔽,一只毒蜂已從結隙中掙扎的想鑽入坑內。 其他數只亦猛螫寶衣不懈不休。 “糟了!要是讓它螫中,不死也得躺下!” 小千又驚又急,趕忙以口吹氣,想阻止毒蜂鑽入,因為兩隻手必須繃緊寶衣,否則再讓其他數只鑽進來,那還得了? 然而他未練過內家真氣,又無深厚功力,吹的氣像在扇涼,一點效果也沒有,口水卻吐了不少。 情況危急之際 一 他當機立斷,橫了心。怒罵一聲“他娘的”,左手已往毒蜂抓去,同時右手也卷起寶衣,準備一網打盡。 剎然間,小千左手已抓住毒蜂,食指卻被螫中,痛得他欸欸大叫,但他仍硬是不鬆手。 另一方面,右手也卷得恰到好處,終於將毒蜂全部裝入寶衣裡。 他每欸叫一聲,就憤恨的猛砸衣中毒蜂。 叫聲不斷,砸的更是厲害,這還不夠,他已跳出坑面。一腳猛踹毒蜂,踹的大夠,拿起石塊再砸。 也著實因為左手過於疼痛,逼得他以石塊壓住農中毒蜂,騰出右手紛紛扯斷左手那只毒蜂雙翅,讓它飛不掉而丟落地面。 此時他的左手食指,已腫青如香腸般大。 他未敢怠慢,拔掉毒針,湊上嘴就猛吸吮,還好指頭部位不比身軀,只要按住指節,很容易就可控制毒液。 吸了幾口,鮮紅血液已滲出,青腫也退了不少,他才噓口氣,暗呼好險。 怒目瞅向那只毒蜂,罵道:“你敢螫我?看我怎麼把你閹了!打主意竟敢打到我頭上來?” 足尖狠力的幹它幾腳,先消消一口怨氣再說。 隨後他很快打開寶衣,一堆毒蜂已支離破碎,血紅液體濺滿整件衣甲。 他找出蜂肚中一紅豆大的晶黃色液體,擠出晶液後,已往傷口敷去。 晶液觸及傷口,一陣清涼已滲向血肉裡,疼痛方自消除。 他又將其他幾粒晶液挑出來,自己服了一顆,其他的就留給樓影。 瞧瞧食指有若插了小梨子的糖葫蘆,不禁笑罵道:“這下可得唱布袋戲了!” 他往樓影走來,見她仍昏迷,一聲輕嘆:“冤家真是路窄,不救你,你動翹在這裡,救了你,我馬上變成你的殺父仇人,說不定翹的還是我呢!” 說歸說,他還是無奈的替她上了藥,催她服下晶液,才替她穿回肚兜,拉妥衣衫。 他也想及自己寶衣沾滿不少積血,總得找個清水清洗一番,遂往右側尋去,果然只走了百餘丈,就已發現從石壁滲出之山泉。 他洗妥寶衣,瞧瞧自己沾滿泥土身軀,也該洗洗了,復又洗起身軀。 過了盞茶功夫。他才滿意的穿回衣褲,精神為之抖擻。 “該去閹那只臭毒蜂了吧?” 想及將可報仇,小千就一陣興奮,快捷掠回原地,找到毒蜂,冷殘的笑著。 “好小子,你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倒要看看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他很快將毒蜂,以其他幾只毒針將它掰開足腳的釘在樹幹上。 還缺一把利刀,他又想及那把新月鉤,遂返身拾起它,已邪笑不已的走回來。 “瞧!新月鐮刀,你該知道我會如何收拾你吧?”他作勢的比劃著,笑聲更捉狹。 樓影被其笑聲驚著,也慢慢醒過來,但毒性未完全化解,她還是茫然的一知半解。 小千則開始耍把戲,嘿嘿好笑:“首先我要解開你的衣服,讓你露出,光溜溜的身軀……” 他拿著新月鉤已刮向毒蜂的體毛,表示脫光衣服。 然而“寬農解帶”之類的話,似乎對女性有莫大的吸引力;樓影已凝神起來,想再聽仔細些。 小千不知她已醒來,仍照樣準備支解毒蜂:“衣服剝光後你就露出潔白肌膚,然後我一寸一寸的鉤你!” 新月鉤已往毒蜂腹部鉤去,毒蜂不停吱吱叫。 小千邪笑道:“是癢呢?還是痛呢?還是很爽呢?你再叫清楚點。” 樓影聞及此聲,以為是男女勾當,不禁用力抓向自己胸襟,還好,沒被解開,也噓了一口氣。 豈知毒蜂掙扎,已有一只腳掙脫毒鉤,猛往身上縮去,叫的更激烈。 但這吱吱叫聲和蟲鳴一樣,樓影豈會想到小千是在肢解毒蜂。 小千瞧及毒蜂猛縮抓胸腹之間,他已謔笑道:“何必抓?抓也無用,肚皮都光溜溜了,還怕人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樓影聞言臉色大變,馬上奮力抓向腰際。 突覺自己腰帶已寬,天旋地轉的錐心悲痛,足以搗爛肝腸來不及悲憤嘶吼,她已抖抽著身軀。 小千邪惡聲音又傳來:“不必躲啦!你落在我手裡就認命吧,你敢動你的祖宗?……” 小千壓著毒蜂小腹,找不出男性的象徵,遂邪笑道;“我看你是女的吧?屁股白白又胖胖,很迷人嘛……” 樓影情不自禁又往自己臀部看去。 小千聲音又傳來:“聽說屁股又圓又胖的人特別會生孩子,大姑娘你想生幾個?替我生一打如何?……你不要?嘿嘿……都已老夫老妻的,你害什麼臊嘛!” 小千不停逗著毒蜂,搔得它不斷掙扎,他已幾近虐待狂的笑著。 樓影豈甘心受辱?本已被解衣帶,又聞及此言,整個人已瘋了起來。 “淫賊 一我要殺了你 一” 一個欺身已往小千撲去、狀如瘋子。 小千莫名其妙的被她一吼,話說到哪裡也都忘了,驚愕的轉頭,見她已能活動,感到一絲安心:“樓姑娘,你好了……” 話未說完,樓影一掌已打得他往後摔撞。 小千不由怒火冒升。“小丫頭你講不講理?” “你這淫賊,納命來 一” 樓影此時豈能聽得進去?只顧著要殺死小千,衣衫也未紮緊,已散亂敞開,露出了紅肚兜。 她雙掌湧出大量掌力,總想一擊奏效,以洩被辱之恨。 小千見她不成人樣,心頭也慌了,困窘道:“大姑娘,要打架,先把衣服穿好,這樣不方便……”。 說話之間,又被她逼退七八尺。 樓影怒極反笑;“你要我的身子是嗎?來呀!我全給你,你怕什麼?有什麼好怕? 哈哈哈……” 瘋狂的又攻向小千,不過招式已不再凌厲,而變成亂打。 小千焦急道:“我沒有侮辱你,你別想不開啊!” “什麼沒有?話我都聽見了,你還怕什麼?” “那……那不是對你說的……” “難道是對鬼說的?”樓影瘋狂大笑:“不錯!我就是鬼!被凌辱而死的魔鬼,我要找你償命 -” 她不斷追向小千,而小千卻一直逃開,不願與她接觸,一直到退至山崖,已退無可退。 小千才大喝道:“你鬼叫什麼?誰要你這瘋子的身軀?” 這喝聲倒把樓影稍震住,但只一霎,她又故態復萌,厲吼道:“不是你還有誰,你這衣冠禽獸,我要殺了你 -” 她再次瘋狂的撲向小千。 小千不再閃避,喝道:“你才是禽獸,連救命恩人都要殺?” “你放屁!你是兇手,不但殺死我爹還毀了我,我要把你剁成肉醬 -” 樓影拳頭不停落在小千身上,小千有寶衣護體,根本不怕受其傷害。 “你不信,不會看看自己左手的傷口!” “我不信!”樓影雖不信,仍伸起左手臂瞧去。 突見淡淡紅腫,心頭微愕,但此時怎能抵過受辱之悲痛,她仍嚎啕不已:“我不信! 不信!你是劊子手,淫賊……” 她不停的打向小千胸脯,已哭出聲音,流下淚珠,最後連拳頭也揮不動,滑身而落,倚在小千足膝拗哭不已。 這一切委曲,似乎都想從眼淚中宣泄而出。 小千也不知所措,碰上女人如此激哭,他還是頭一遭,想出言安慰都說不出口。 他覺得她還是很可憐,剛死了父親,又要遭受這麼多折磨。 還好她爹不是死在小千手中,否則他真的會難過一輩子,他已暗自私下決定,不再殺那種有妻室兒女的獵手。 樓影已因悲痛過度而昏過去了,甜靜的臉腮仍留有淚痕,晶亮閃閃,像天空那條銀河,清純無邪。 小千想抽腿,卻又怕驚動她,只有直直的罰站,立在那裡有如樹幹。 一生中,他也只有這麼一次最安份守已。 |
十九、大山捉雞
晌午已過,在山區已陰暗多了,傳出不少歸鳥鳴聲.啼泣感人。 樓影已被驚醒,她已恢復冷靜.一臉窘熱的穿回散亂的衣服。 隨後才轉向小千,冷道:“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有沒有侮辱我?” 小千見她清醒了,心頭也寬鬆不少,忙著道:“沒有沒有!全是誤會!我是為了治你的傷……” “傷在手臂,你卻解我的……”樓影也難言“寬衣解帶”之意。 小千臉也紅了:“你的傷不只一處……”他欲言又止,比了比樓影的右胸脯。 樓影窘著臉轉身往胸脯摸去,才發現果然此處也有傷口。 是嘆,也有喜。喜者,小千果然是為治她傷勢而解下她衣衫。嘆者.自己一個未嫁女人,竟然被陌生人觸及身軀。 雖是為了治傷,但心情那能抹平這個疙瘩,若傳出武林。自己面子將擺往何處? 尤其對方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轉過身軀,冷目凝向小千,突地她冷道:“是你故意設下陷井,想示恩於我?” 她想及當時小千曾喊過,設下許多陷阱,自己又不願接受這個恩惠,只好勉強出口。 小千伸出手指,腫脹仍不小,無奈道:“我若設陷井,就不會自己也挨了一針,這會要人命的!” 見及小千也受傷,樓影也拉不下這個臉,冷道:“是何物所傷?” “天毒蜂”。 聞及此蜂,樓影不禁也微微哆嗦。 她雖未曾見過,卻也常聽父親提及此蜂之厲害,於是更加肯定陷阱並非小千所設,自己的命的確是他所救。 心中激盪不已,她突然發現小千生得一張純真而令人喜愛的臉孔,刁鑽中帶著靈秀,並非那種青面僚牙的土匪臉。 他至少比自己小三歲以上,又怎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然而父親陳屍的現場,除了他和另一名兇手.已無其他可疑人物。尤其是他無緣無故的闖入彩虹軒.此點就很難叫人信服。 她冷道:“雖然你救了我的命,但你卻是殺我父親的仇家,我不能放過你,我會先殺了你,然後自殺還你救命之恩!” 小千眉頭直皺:“幹嘛硬要把我們都弄死?咱們和談不行嗎?” “不行!”樓影冷斥道:“別以為你救了我,就可以抵去你所有的罪行?” 小千嘆道:“做人還真難,殺人的人沒事,救人的反而招來一大堆麻煩。” 樓影心一橫.冷森道:“你認命吧!殺人償命,這是武林千古不變的定律!” 她往腰間抓去,方覺新月鉤已不在身邊,頓感驚慌。 小千知道她在找武器,遂把缺角的新月鉤送還她,稍帶謔惹的笑道:“你的寶鐮刀在此……剛才一時情急,藉它一用,現在原物奉還。” 樓影突見一把好好的新月鉤,現在已變成破銅爛鐵模樣,不禁又想笑,又驚怒,但笑意一閃即失,更加冰冷的接過新月鉤,冷森道:“只要能殺你,新舊都一樣!” 說完已攻出把式,但她傷勢未復,威力已大打折扣,不再像以前的凌厲迫人。 小千見她又出手,趕忙閃向左側林區,急叫道:“大姑娘有話好說,我根本沒殺你爹,這全是誤會!” “誤會?”樓影追掠著:“當初你為何不說?” “當初我不知道你這麼難纏……” “現在知道了,你就想編故事來推脫?” “不是,該說是不想再背黑鍋而已。” 樓影冷笑:“現在說已經太慢了!” 她已將小千逼向山崖峭壁死角,那招“鉤月飛彩雲”已使出,新月鉤飄浮不定,旋風似的快捷已斬向小千胸懷處。 小千已無退路,看樣子只好以寶衣硬接此招。 是以故意裝作絕望模樣,長吁短嘆而無奈絕望道:“沒想到我臉綠綠會死的這麼慘? 欸!也罷!下輩子碰上這種事,可千萬別再出手救人……” 眼看新月鉤就要斬向小千胸腹,樓影突然喝聲騰空,硬將真氣迫出,把新月鉤給逼向左邊,再以吸字訣將它吸入手中,飄落小千身前不及三尺。 她嗔道:“你為何不出手?” 小千嘆道:“反正早晚都要死,倒不如早點死掉,到閻王那裡報個名,也好早點投胎。” 樓影嗔怒:“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小千不閃不避,本就有試探之意,如今反應全不出他所料,已暗自黠笑不已,表情仍是木訥;“我在等你下手。” “你?” 樓影不禁有氣,新月鉤高舉過頭,就想砍向小千腦袋,小千已閉上眼睛.一副安祥的視死如歸神態。 不知怎麼,她就是下不了手,咬牙兩三次仍無法狠下心來。 突地她已怒叫:“你走 一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她已轉身背對小千,兩行委曲淚水又已滲出。 小千沒走,他要想走,早就走了,他只是想化開雙方的仇怨,免得樓影的心靈又受了傷害。 兩人就此靜默下來。 直到樓影抽搐已平息不少,小千才道:“大姑娘別難過啦!你爹的確不是我殺的,否則我不會不承認。” 樓影仍沒反應。 小千道:“等我把事情說完,你再聽不懂,那時我也無話可說了,隨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樓影已挽袖拭去淚痕,仍沒回話,不過可以看出她心情已較為平靜。 小千已道:“當時情況我也搞不清楚,我以為你爹是獵手,所以我接了一筆生意,就是要找你爹決鬥.誰知道我和大板牙潛到你爹房間,才發現他已經死了。 起初我還以為,他不是你爹樓竹,才想到要找你們問個清楚,後來你和你哥哥一窩蜂的就湧進來……”他乾笑道:“結果是很清楚了……死的果然是你爹……” 樓影也回憶當時情景,小千是曾問過自己,臥房住的是誰?難道他真的不知自己父親長的何種模樣? 她已轉身,冷道:“當初你為何要承認,是你們殺的?” 小千乾笑道:“我已說過……我以為你們不是硬角色……所以想耍耍威風……” 樓影冷道:“除了這些,沒有其他原因?” 小千道:“有,你爹是我的目標,殺了他,我就算贏了。” “你早就想殺我爹?” 小千道:“如果你爹是獵手,我是想殺他。” 樓影似也知道獵手的規矩,並未再追問小子殺人的進一步原因。 “我爹不是獵手!”樓影冷道:“是誰告訴你,我爹是獵手?” “一個人。”小千答了等於沒答。 “誰?就是替你安排生意的人?” 小千點頭:“不錯……” “他是誰?”樓影道問。 小千搖頭無奈道:“我不能告訴你,因為獵手有責任保住這個秘密。” 樓影冷嚷道:“你不說,你就是殺我父親的兇手。” 小千道:“應該這麼講:我沒殺你父親,這件事就跟他沒關係,他也是生意人,殺人是不須要理由,你應該去追查那真正的兇手才對。” 樓影冷道:“他也有可能請另外一名獵手下手。” 小千自得輕笑道:“如果他要請別人,就不必花冤枉錢請我這天下第一獵手了。” 樓影瞄向他,一副怪裡怪氣,就是看不出武功高強模樣。 “你要是天下第一獵手,為何被我追得那麼慘?” 她說出此話,不禁也覺得想笑,不知怎麼,見著小千,她總想拆穿他牛皮而獲得一種快慰心理。 連喪父之沉重心情也壓不住這股衝動,而暫時把憂傷給忘掉。 也許是小千有某種讓人覺得親切而容易相處的感覺吧? 小千一張臉也微微泛紅,乾笑道:“獵手是不隨便殺人的。尤其是我,更不能破例……我要讓其他獵手當榜樣,而你又逼的那麼緊,我只好落荒而逃了……” 他的解釋過於牽強,但樓影卻寧可信其有,否則她將不好如何面對這可能是仇家,又是救命恩人的人? 尤其她心頭已有個渴望,小千不是真的兇手,那這一切,都不須再那麼痛苦的蠶食的脆弱心靈。 想及昨夜至今的種種遭遇,樓影不禁再度感傷起來。 “不管如何,你的涉嫌是最大,我不能就此把你放走。”她冷道;“直到找出真正兇手以後,我自會跟你作個了斷。” 小千眉頭直皺:“留下我,對你那麼重要嗎?” 樓影道;“不留你,我沒辦法向我哥哥交代,而且……萬一你真是兇手,又被你逃掉……” 小千實在不願被人牽著鼻子走,卻又不忍讓她為難。 他想了想,只好出此下策:“我看這樣好了,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幫你抓兇手,若到時抓不到人,你再來抓我問罪如何?” 樓影冷道:“不行,至少你得先見見我哥哥再說!” “你哥哥正在氣頭上……” 樓影冷目中帶有祈求;“為了你的清白,你最好現在就跟他說明白!” 小千心想多說無益,眼前先解決再說,其他的事,等碰上了再解決也不遲。 他點頭:“好吧!反正我也沒事趕,走一趟也好。” 樓影目露一絲喜色:“只要你不是兇手,我想我哥哥是不會為難你的。” 一切結局太出乎她意料之外,她不禁悸動的希望事消不要再有突變,就這樣平淡的發展下去。 不要再把小千變成仇家,屆時她將不知如何接受這個事實。 兩人稍加整飾一番衣衫,趁著天未黑之前趕下山。 來至一小村落,黃昏已至。 此處又無飯館茶鋪,早上吃的燒雞,味道仍香在唇邊,肚子已咕嚕直叫,飢腸實讓人難忍。 村裡似乎有不少肥雞,小千已打起歪念頭:“大姑娘,你該餓了吧?” 樓影已一天一夜未進食,不想還好,一想及,可就難捱了。 她只有稍微點頭,一路上她想過,還是要和小千保持距離,以免將來引起種種受痛苦的局面。 小千已賊樣的指向雞群。 樓影見他如此表情,不禁淡笑道:“你想偷?” “別說的那麼不雅,我做事很有分寸的!”小千一副老成樣:“你別當那全是人家養的,其實在這山林小村,很多野雞都和家雞混在一起,你只要抓對了,是沒人會管你的。” 樓影道:“真有此事?” 小千瞄眼道:“否則我們這些流浪漢,哪來的雞肉吃?” 樓影也感到新奇,追問道:“怎麼分辨家雞和野雞?” 小千笑道:“很簡單,只要拿一塊石頭打過去,會跑的就是野雞,不會跑的就是家雞,呵呵!野雞是怕見人的。” 除了他以外,誰會想出這種歪道理? 樓影問道:“要是被打中的呢? 小千笑道:“那就是我們今晚的晚餐。” 樓影不禁想笑:“這還不是和偷的一樣?” 小千道:“機會一半一半,縱使打中家雞,還不是留下一只野雞補償他,算來算去,他也沒吃虧!” 雖是歪理,卻甚有道理。 樓影一時腦筋也轉不過來,真以為可以以野雞來彌補,道:“我來試試!” 她已蹲身在找尋適當石塊。 小千也樂得觀其所成,含有逗趣道:“怎麼打都沒關係,不要打到養雞的主人就行了。” 樓影已拾起石塊,掂掂斤兩,準確的已打向雞群。 霎時雞群四處亂竄,急驚叫聲不斷,一只雞已趴在地上不動了。 樓影正想欣喜驚呼,小手卻暗道:“糟了”,趕忙把她拉至屋角躲起來。 樓影感到納悶:“幹嘛要躲?” 小千噓了一聲,細聲道:“我忘了告訴你,打中雞尾巴,會引起騷動,野雞逃了沒關係,家雞要全跑光,我們拿什麼賠人家?” 樓影瞪眼道:“你怎麼不早說?” 小千已探頭往雞群瞧去,並未發現主人,方始放心。 他轉視樓影,含笑道:“現在說還來得及,你這次打的很好,雞群沒散,這表示那只是生過蛋的野雞,屁股是很耐打的!我們晚餐有著落啦!” 樓影怎知是小千在瞎扯?還以為他內行到聽聲音,就知道這野雞是否已生過蛋?不禁帶有欽佩的眼神瞧著小千,道:“我們現在可以去拿了!” 小千心想如此騷動,怎會沒有人發覺,難道村裡的人都還沒回來? 如若她知道,已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一次小賊,她將不知作何想法? 一切似乎都太平靜,是有點反常,小千可沒心情跟她一樣的喜上眉梢,怪精明眼睛己往小村四處尋去,總想找出原因。 樓影高興的提起手中肥雞,含笑道:“你看!這野雞……我們晚餐有著落了。” 小千瞧瞧野雞,裝笑道:“還真肥!第一次幹……成績就那麼好,將來前途末可限量!” 樓影不知他話中有話,仍笑道:“你一說,我就懂得分辨什麼是野雞和家雞了,只要能分辨,打石塊的功夫並不難,說起來,這方面,你的功夫應該比我好才對。” 小千稍帶嘲意道:“我哪能跟你比?總歸一句,你己進入狀況,將來大有可為,‘雞婆’這個封號,非你莫屬啦!” 樓影不明小千話中含意,輕笑道:“什麼是‘雞婆’?” “雞婆”本是指話多之意,小千卻另有一番解釋。 他笑道:“‘雞婆’就是捉雞皇后的意思,你一上手就表現良好,將來這個封號一定被你奪得,我現在先如此稱呼你,也好讓你先‘過癮’一下!” 樓影一份自得,不過她仍說了:“可是……這個‘雞婆’好像不怎麼好聽……” 小千笑道:“隨你啦!如果你不喜歡,隨便自己再想一個,只要和雞有關就可以,什麼‘雞太太’、‘雞小姐’都行!” 樓影淡笑著,她當真把小千的話當了真,開始想著如何取個漂亮名字,較為順耳。 小千則對方才不見村民之事仍感到狐疑,逆問道:“你過去時,沒看到人嗎?” 樓影搖頭:“沒有,也許我打的是野雞,他們不在乎,所以沒出來。” 小千稍稍點頭,心中卻暗忖:“奇怪……不可能嘛……都快天黑了,他們該回來才對……” 再次瞄向雞群及茅屋,仍是如此平靜,禁不了好奇想探個究竟,他已道:“剛才是你打的,現在該輪到我了吧!” 樓影晃著手中肥雞,含笑道:“我想一只就夠了,我吃的不多。” “我吃的卻不少!”小千黠笑的摸著肚皮:“一餐我最少要兩只肥雞才夠,你捉了一只,我也該捉幾只,否則到時為雞腿而你爭我奪就不好了!” “我不會跟你爭……” “我知道你不會,但我會啊!”小千狡笑著:“我有這個毛病,這是不好的毛病,為了不讓它發生,我看我還是自己捉的好!” 聽他如此說,樓影也不再表示意見,畢竟和他碰面還不到兩天,而且對方還有可能是殺父仇人,怎可與他過份親近? 想及殺父仇人,那股高興心情已拾回不少,表情也為之冷漠下來。 可是小千的舉止又讓她冷漠不了。 因為小千已摃起頭顱大的石塊。準備砸向雞群。 他存心想驚動所有村民,以證明這些人到底在或不在。 樓影已愕道:“你用這麼大的石塊?……” 小千得意而狹道:“大才好!一次解決。省得麻煩!” 樓影已禁不住而輕笑起來,再次瞧向小千,似要把他瞧個清楚,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做的全是出乎常理之事? 小千已相準準,隨後奇快無比的砸的雞群。 霎時雞群亂叫亂竄,宛如遇著殘狼惡虎般沒命奔逃。 一顆石塊已壓著三數只雞身,那些雞似乎都已死亡,全然不動了。 樓影見及死了那麼多雞,心頭感到不安,道:“你壓的都是野雞嗎?” 小千邊注視小村,邊回答:“當然!我的石頭會辨別,它的一定是野雞。” 聽及如此,樓影似乎較為安心,雖然心頭仍有點不忍,但野雞就有些野獸的味道,捉獵起來則較為名正言順了。 “難道真的會沒人?” 小千瞧了一陣,不見動靜,只好認定沒人在村中,心頭也為之坦然。 自得一笑,他道:“我這就去拿晚餐,到時你會發現,我的都是正統的‘騷雞’! 可口得很!” 他大搖大擺的已走向雞群。 樓影瞧他的動作,不禁一笑,對他鬼靈精怪的舉止,總帶著些某種不脫稚子之心的好感。 “有人在家嗎?我綠豆門主來索晚餐啦……” 小千大搖大擺的走著,不停自大的叫出聲音,他似乎已覺得如入無人之境,要怎麼喊就怎麼喊,無人會加以干涉。 豈知事出意外,竟然有聲音回答:“有的。” 小千霎時愕楞,擺出架勢,準備迎敵,靈目直往發聲處瞧去,該處一片黝黑林區,那來的人影? 聲音甚淡,又見不著人影,小千突又以為自己聽錯了,立時又問:“有人在嗎?” 話聲未落,暗處又有回音:“有的!” 小千這次可聽得清清楚楚,只見聲又不見影,夾帶著林葉隨風輕晃,唏唏嗦嗦,好似孤魂野鬼在磨牙,憑添三分鬼氣。 小千明知是人,但背脊不禁也發了寒。 這人分明是衝著他來的。 “我的媽呀!……”全身毛寒寒,小千掉頭就想溜。 豈知黑漆林中已再次傳出聲音:“門主,是我……” 小千已被他喚住,這聲音甚熟,而且並無敵意,小千很想知道他是誰,遂轉頭再往林區瞧去。 “是你?李怜花!” 他感到驚訝,為何李憐花會突然出現在此地? 李怜花身形已閃出黑林區少許,他似有意避著樓影,儘量靠在茅屋後側,輕輕笑道: “門主請藉一步說話。” 說完,他已再閃人暗處。 小千也明白他的用意,心念一轉:“來了也好,我還有許多問題要問你呢!” 隨後他也想及遠處的樓影,心想這是擺脫她的好機會。 他馬上恢復鎮定,大搖大擺的往茅屋晃去,並叫著:“大肥雞,你逃不掉的!” 他故意裝作追趕雞群閃入屋內,然後已尖叫;“你是誰?啊 ” 聲音急促而短暫,他已穿牆而出,逃向黝黑林區。 他想藉著“被俘”之假相來隱瞞樓影,以免以後見了面,無法向她交代。 樓影果然大為驚愕,叫聲“小綠豆”,丟掉手中肥雞,已掠往前,追向小千遁失的茅屋,想救出小千。 可惜小千是有意甩開她,只留下少許線索以讓她追出窗口,而掠入林中,反方向去搜尋。 如此當然無法找到小千,失望之餘,她又趕回小村,仍是一無發現。 她開始為小千耽心了,縱使小千可能是她殺父仇人,可是現在她卻為他而忐忑不安,甚至想找到擄走他的人,替他報仇。 心情的轉變,連她自己都未曾感覺出來。 “小綠豆,到底是誰擄走你了?……” 她一份焦慮和急切,在小村找不著蛛絲馬跡下,她只好順著方才追掠的方向,漫無目標的追趕下去。 “夕陽已沉,山林一片黑森。 李怜花引導小千抵達一處頗為寬廣的溪邊。 兩岸長滿了長草蘆葦,若非在溪中,很難發現有人在此,是個相當隱密之處。 小千追上他,第一句話就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怜花淡然一笑道:“呵!門主不必操之過急,我們慢慢的談,也許能談出一個結果來。” 小千瞄他一眼,心想已經碰上,遲早都要談個清楚,遂冷冷一笑道:“你最好能說個清楚!我可不是呆子一個。” 他已蹲在溪邊,掏著溪水準備洗去一天奔逃所流的汗水。 李怜花苦笑道:“我跟你一樣,是個謎。” 小千瞄向他,冷道;“你也不清楚這檔事?” 李怜花苦笑道:“要是清楚,我何必下你的莊,賠上這一局?” 這話正是小千對樓影所言,當時樓影信了,現在小千也有點相信。 他又追問;“你不是約定洛陽見面,為何又跟在我背後?” 李怜花道:“這點老夫可以解釋,主要是因為西巫塔烏銳也跟在你們背後,我覺得事情若加入他們,可能會有變化,所以才回頭跟蹤他們,以防止事情另起變化。” 小千洗完臉手已起了身,冷道:“你跟來,還不是一樣起了大變化?你說跟蹤烏銳,後來又怎會跟到我後頭?” 李怜花道:“當時傳出樓竹被害消息,以及你被樓影追殺,我就想前來解危,至於如何跟上你,那該算在你鬧過‘柳堤銀刀’之後,消息不脛而走,我很容易就找到此地。” 小千道:“你也看見我和樓影那段事?” 他顯得緊張,要是樓影脫光衣服被瞧見了,他可就罪加一等。 還好李憐花已搖頭:“沒有,當時我追至山腳,已見著你們兩人一起步出山林,而你似乎已受她挾持,是以我才安排了小村那幕劇。” 小千愕然道:“村裡的人早就被你遣走?” 李怜花含笑道:“只有十餘戶,只給他們每戶五兩銀子,他們高興都來不及就把村屋給讓出來。” 難怪雞飛亂跳,還見不著半個人影,小千終於明白了這原因,但令一個問題又升起。 他狡黠道:“你又怎知我會去抓那些雞群?” 李怜花道:“我並未考慮這些,如果你不動雞群,我還會以此村為下手地點,因為那裡有十餘戶人家,不論救人和撤退都十分理想。” 要是小千,他也會選擇此處,不禁對李怜花所言相信不少。 沉吟一陣,他道:“你當真不知誰殺了樓竹?” 李怜花苦笑道:“我正為這事感到頭痛。” 小千凝目注視他:“這可能是個騙局。” 李怜花驚愕道:“騙局?怎麼會呢?” 小千道:“若不是騙局,怎會在我接下這筆生意時,有人趁機就把他殺了?” 李怜花道:“可是押此次賭局是以生死做輸贏,你沒死,就表示你贏了,彩頭一點也不會少,他哪來的騙局?” 小千道:“我說的是對方有意要我背黑鍋,故意出如此高的價錢來押我賭上這一局。” 李怜花道:“如若真的如此,對方大可不必再派人去殺樓竹,他只要出錢讓你去殺死樓竹,不也可以達到目的?” 他又道:“對方若真的有意要樓竹死,別人出手或是你出手,不也都一樣?” 小千感到迷惑了,李怜花說的沒錯,若那人為的是要殺樓竹,大可不必事先動手,既然他下了注又再派人下手,這顯然很不合理。 他想了又想,除了一個可能對方目標是自己。 小千道:“要是那人真的要我背黑鍋,這事就有可能發生。” 李怜花道:“一個獵手只在輸贏,怎會在乎背黑鍋?他若想通此事,該不會出此計策,除非你和他有何深仇大怨……” 小千突然想及在七星湖碰上那位神秘老人,除了他以外,小千似乎想不出和誰有深仇大恨。 難道此次賭局,真會是他押的莊? 他急問道:“是誰和你押上這一局?” 李怜花顯得有點為難,因為莊家和獵手一樣若非不得已,決不輕易告知他人身份以免日後的麻煩。 他道:“你懷疑是他擺你一道?” 小千點頭:“不錯,照你這麼說,他也有此可能。” 李怜花沉思半晌才道:“我認為他和我一樣不會如此做,不過為了讓你相信,我答應帶你去見他。” “什麼時候?” 李怜花含笑道:“不會很久,至少我得先通知他一聲。” 小千點頭道;“好吧!我就暫且相信你,這件事等見著他再說。” “多謝門主!”李怜花拱手答禮。 “別謝的太早!”小千道:“此次被人擺了一道,心頭亂得很,咱們得想個法子揪出兇手才是,否則我這個臉就丟大了。” 李怜花道:“這正是老夫想找你談的原因,你能否將經過告知一二?” 小千立時將昨夜所發生的一切,告訴李怜花。 李怜花頻頻點頭:“能在無聲無息中殺死樓竹,此人功力似乎無法想像……” 小千追問:“你看天下誰有這個能力?” 李怜花道:“照此斷言,可能有三個人,一個是排名天下第一的‘武帝’另一個是排名第二的‘歡喜神佛’,這兩人武功高深莫測,似乎沒有人真正見過他倆的真面目,以及武功。” 稍頓了頓,他又道:“可惜以這兩人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會暗殺製人,所以他兩 嫌的機會也不多。” 小千希冀追問:“第三個人是誰?他很可能就是兇手。” 李怜花瞧著他,已輕輕笑起來:“第三個人也不是兇手。” 怎麼可能?你憑什麼斷定?”小千有點不服地說。 李怜花已笑的暖昧:“因為第三個人就是以”。 “我?” 李怜花含笑道。“不錯,是你,如若你不可能贏過樓竹,我也不會押你這個莊,既然那人是你,你當然不可能會是兇手了。” 小千鱉笑不已,本以為找到了另一條線索,沒想到李憐花的答案會是自己,這一切又是甭談了。 他道:“這麼說,我們就永遠無法找到兇手了?” 李怜花道:“那也不一定,如若此人有目的而為,遲早他會現原形。” 小千若有所覺,突地道:“我看此事和‘歡喜神佛’大有關係,你不是說烏銳跟在我後頭?可見他有可能是兇手。” 李怜花道:“在未明真相之前,誰都有可能是兇手,也有可能不是兇手。門主不妨給我一點時間,等有了眉目,我再給你一個答覆如何?” 小千道:“既是如此,你大可查清楚再來找我也不遲?” 李怜花含笑道;“別的可以等,但與你的誤會必須先解決,否則我可坐立不安。” 小千瞄向他,似乎很看中自己模樣,不禁也笑了;“看樣子,你還是滿能辨別輕重的嘛……” 李怜花苦笑道:“若不來解釋清楚,也許憐花閣會像今晨的柳家莊一樣,被你弄得一塌糊塗了。” 想及得意事,小千不禁咯咯笑個不停,只要笑得開心,心情也爽朗,什麼事情都好辦。 “算你還有先見之明!”小千笑道:“現在誤會已解,你可以安心去辦事,別忘了還有我的酬勞。” 李怜花道:“事出突然,我一直未和對方碰頭,是以酬勞之事可能要寬延幾天,等我遇上他,再問他有關殺害樓竹之事,將能和酬勞一起奉告於你。” 小千道;“隨便你,別再出差錯就好。” 李怜花道:“已出了一次差錯,在下自會更小心,倒是門主此時成為替罪羔羊……” “誰說我是‘羔羊’?”小千意氣風發道:“我是猛虎,是獵手,他們敢來找我,嘿嘿!我自會剃他們鬍子!” 李怜花含笑道:“抱歉!在下用詞不當,不過門主不以為麻煩能免則免?” 小千點頭道:“你說的也是有道理……看樣子我得回去好好修養一陣子,等你有了消息再說。” “門主將回去哪裡?” “洛陽知林居,我還有朋友住在哪裡。” 李怜花點頭:“只要一有消息,我一定馬上通知門主,時候已不早,老夫想告退了。” 小千道;“你走吧” 李怜花含笑拱手,隨即轉身想離去,突又想及什麼,再轉了回來,開懷一笑:“洛陽在東北方,門主只要順溪直上三裡,再往左拐,約兩裡路程就有官道直通洛陽,路線隱密,較為不易被人發現。” “我知道啦!咱們洛陽見。” 李怜花再次拱手,方自飄身離去。 他那過於開懷而近於暖昧的笑,總讓小千感到全身不自在:“一個大男人還取名‘憐花’?還笑的那麼肉麻兮兮!” 他抖著身軀,又蹲下舀水潑洗臉頰,好去除這股不自在的壓迫感。 隨後他也溯流而上,照李憐花所言,很快找到官道,直往洛陽方向行去。 |
二十、鼠輩老人
小千走後,知林居似也起了不小騷動。 尤其是關西睛,他被擄走後,竟然安然無恙的被放了回來。 更讓人想不透的是 一他竟然還得到了武帝的內功心法。 “獨峰山”寒潭釣九花鮭魚,可得武帝秘笈之說,似乎不假。 至少關西睛已證明此事。 他一回家,就急著想找小千下落。但一連數天皆無消息。 小貂兒早就趕回知林居,秋芙也問過,根本不知道小千的下落,可把他們給弄得心神不寧。 還好,小千在第三天晌午,已趕了回來,奇蹟般的出現在知林居。 第一個發現他的是小貂兒,那種親暱的在小千身上躍上掠下,說不出的興奮,直叫不已。 小千也逗著它玩:“好小子,幾天不見,倒騷了起來,滿會挑逗人家的嘛!” 小貂兒不理他,猛舔著他臉頰,似乎非把這幾天焦切的心情給發洩出來。 第二個迎出門的是秋芙,她一臉驚喜道:“綠豆兒你去了哪裡?害我們擔心死了。” 小千呵呵笑道:“男人嘛!為了生意,總會忙了點,以後遇上這種事。“你就不用再擔心了,免得自找麻煩。” 秋芙嫣然一笑;“回來就好,以後別忘了有時間一定要通知我們一聲。” 小千咯咯笑道:“有時間,我就回來了,就是急得沒時間只好暫時離開你們啦!” 擺擺手,得意道:“傳話下去,門主回來了!” 秋芙含笑點頭,馬上轉身往回奔。 今天她換了一套淡青羅裙,穿在身上,流露出一股雍容氣息,奔馳之下,羅裙飛飄,好似仙女下凡,不禁把小千給深深吸引著。 他已叫道:“阿萊不必跑啦!通知他們不須那麼累,用叫的就可以!” 他已昂起頭,大聲叫道:“門生回府 一快出來迎接 -” 聲如洪鐘,震得整座“知林居”微微顫動,也嚇得裏邊不少鳥獸吱叫著。 秋芙也停下來,笑道:“看你,一回來總是驚天動地的。” 小千呵呵笑道:“男人嘛!威風點總是讓自己過癮些,尤其有些人聽了會比我興奮,不叫,實在說不過去。” 秋芙聽到他叫聲,不也欣喜萬分? 她想回答,然而知林居已傳來急促腳步聲。 是關西雨的聲音;“臉綠綠回來了……” 小千突然瞄向秋芙,為何把“臉綠綠”外號告訴他人? 秋芙無奈的指著他肩頭上的小貂兒,笑道:“是他說的,我和關姑娘都叫它‘臉綠綠’,後來它卻在桌上沾水寫出你的名字;還表示你也有同樣的外號,所以關姑娘就懂了。” 小千怎知閒來沒事教小貂兒寫字,它竟然會出賣自己?一手已往肩頭抓去,叫道: “好小子,你敢掀我的底?” 小貂似早有準備,一霎間已逃開,竄向林中,逃之夭夭,它仍在遠處吱吱喳喳叫著,好像回答小千,它說的是實話。 小千捉不到它,只有乾瞪眼的份兒,嗔道:“那天我會把你的毛給拔光,這就是你出賣主人的下場。” 小貂兒仍吱吱尖叫,它似乎不怎麼相信小千的話。 此時關西睛和西雨已奔出大門。 關西睛急速:“綠豆門主你回來就好,可讓我找苦了!” 關西雨似乎已把上次小千向他求婚的尷尬事給忘了,十分坦然的面對小千,道: “臉綠綠……” 突然發現秋芙的暗示,她才想到這暗號不甚受小千歡迎,暗自瞧向小千,果然他已經一臉責罪樣。 她馬上改口笑道:“綠豆門主,我哥哥有事找你,他得到了‘武帝’的秘笈。” “什麼?武帝的秘笈?” 聞及此,小千也顧不得再裝腔作勢,本以為這是一項陰謀,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成真?這個消息太來得使他吃驚與不信,兩眼瞪大的已盯向關西睛。 關西睛立時點頭道:“不錯,武帝已把秘發送予找。” “你敢確定那人是武帝?” “我沒見到他的臉,不過我敢肯定他就是武帝!” “為什麼?” 關西睛道:“因為他的武功秘笈全交給我……” 小千仍不願相信:“你能確定那些全是武帝的功夫?” 關西睛從懷中拿出兩本古黃色油皮小冊子,道:“錯不了,一本是他稱尊天下的‘大挪月神吸力神功’,另一本是所向無敵的‘月神掌劍譜’。” “我是說內容如何?” 關西晴道:“我看過一遍,有的深奧難懂,不過裏邊所記載的全是上乘武學,只怕參不透、不怕此笈是假的。” “這就奇怪了……” 小千仍覺得此事太過於不可思議,怎會變成真的?這麼說來,黑衣人所說的“月神教主”可能就是武帝了? 如若是武帝,那他又何須派人捉拿自己?若他想要見自己,說一聲就可以,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關西晴道:“說來話長,我們進去再慢慢談如何?” 小千一顆腦袋兩個大,迷迷糊糊的跟他們走向自己前些日子居住的“落泉小築”,雅居前的庭院石椅,坐了下來。 關西雨和秋芙已雙雙離去,準備弄點茶水和午膳,也趁此讓兩人有機會談及較隱密之事情。 關西晴已苦笑道:“小綠豆,你不懂,我也更不懂了,突然間,一切都跟料想的不一樣,不過結果已不能改變,我確實得到了這秘笈,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一切都是小千所計劃,如今事情有了變化,他反而比關西晴更加迷糊了。 小千稍加整理思緒,遂道:“你說說看,當時情況是如何?” 關西睛道:“當時我釣起九花鮭魚時,就有幾名黑衣人將我帶走,我曾反抗,卻經不了那些人的高絕身手而被製,後來我醒來,已在一處隱密的……好像是穿鑿的漂亮山洞中,然後就有一名白髮老人問我……” 小千截口道:“他多高?八尺有沒有?他穿金黃色錦袍,眉毛濃粗、還有一處刀疤?” 他問的全是七星湖所見的那個老人,因為他的頭髮也是全白,小千靈機一閃,已做此聯想。 關西睛卻無奈一笑,道:“我也不清楚,他是坐在黑暗角落,除了稍微可以看見白髮以外.其他都相當模糊。” 小千感到失望:“聲音呢?是低沉還是尖銳?” “平平淡淡的,卻有一股攝人力量。” 小千問不出所以然來,只有苦笑著,除了白蒼蒼的頭髮稍微有可能是那名老人以外,其他都難以猜知。 他不得不暫時先放棄,此人與老人的關係。 關西睛道:“你也別瀉氣,武帝似乎也想見你……” “是啊!他早就想見我了!”小千自嘲笑道;“早知道是他,我也不必死命的逃給那批黑衣人追!” 關西睛道:“我不是說這些……” 小千愕然瞪向他:“不是黑衣人想捉我,難道還有其他原因不成?” 關西睛含笑道:“當時武帝問我可曾釣起九花鮭魚,我則照實回答,是你教我的。 他則說很想見你,你想不想見他?” “當然想!”小千追問道:“他還說了些什麼?” 關西睛道;“他說能釣起九花鮭魚的人,就有這個緣份獲得秘笈,但懂得離水三寸而釣起鮭魚方法的人,才有可能參透秘笈中的玄機,他希望你也能練秘笈上的功夫。” 小千一陣欣喜,搶過秘笈翻閱,裏邊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案。 他得意道:“那小子真識貨,就怕此秘笈是假的,否則我必定練個徹底!” 關西睛道:“武帝特別交代,如果要再見他,必須練完此功,否則將見不到他的人;” 小千愕然道:“他為何下這個規定?” 關西睛道:“當時我也問過他,他說贈秘笈有若收弟子,若弟子慧根不佳,見了仍是枉然,他訂下‘太公釣魚’就是要找出慧根佳的人去練這秘笈,如果練不成,他將考慮再找他人,所以才訂下這規矩” 小千頻頻點頭,以武帝稱尊武林,他是須要慎重找尋弟子。 這些他倒不操心,他操心的是自己一大堆問題想找武帝問個清楚,卻還得花時間去練功。 關西睛又道:“秘笈記載十分神奧,恐怕只有門主此種天份的人,才能領悟了。” 小千黠眼道;“你練不起來?” 關西睛搖頭苦笑:“如果以自己能力,恐怕無法練成此種神奧功夫,須要經過指點才行。” 他希冀的瞧著小千,似乎希望能得到他的指點。 可惜小千自己知道自己多少斤兩,關西睛練不出來,他可就更加難練了,不過為了維持自己身份武功之高強,他只得硬裝到底。 最主要,他得練個一招半式,也好去見這神秘的武帝。 再則,他有點賭氣的想參透秘笈玄機,以表示自己慧根果然不同於他人。 他已轉樣笑道:“放心!一切事情包在我身上,你能拿回什麼鬼功夫,我就能練什麼,當然啦!我能練,你也能練!” 關西睛馬上拜卸謝道;“多謝門主指點,在下感激不盡。” 小千咯咯笑道:“朋友一場,還談什麼多謝?你都能把秘笈交給我,我還忍心看著你練不成?” 關西睛一陣喜悅:“也許這全是緣份,能和門主作朋友,實是小弟的福氣。” 小千笑道:“更福氣的事還在後頭呢!”晃了晃秘笈:“你說我該先練那項功夫? 比較重要而有效的。” 關西睛道;“照理來說,該是以內功較為重要,因為若無內力運行,招式將無法達到完全的威力,但門主內力已臻化境,那就以劍譜較為適切,立時練,馬上可以派上用場。” 小千心頭已有了決定,自己缺的正是內功,否則也不會三番兩次吃癟,遂道:“聽說內功較為難練,你不也不能參透?” 關西睛乾笑道:“實不相瞞,小弟連第一面的圖案及運行的方法都不能解悟……” “這就是啦!”小千翻開秘定第一頁,有三尊坐、蹲、立的人形圖案,鮮得不同於其他的練功圖。 他道:“第一招都看不懂,若要你先練內功,反而在浪費時間,不如我先練,等悟懂了再解說給你聽,如此又省時又省力,是最佳的方法。” 關西睛已喜悅道:“多謝門主,小弟何德何能……” “又來了”小千截口道:“少在那裡一副酸秀才口氣,聽得怪蹩扭的。” 關西晴霎時窘笑道:“是……我錯了……我會改進。” 小千將劍掌譜丟還予他,道:“認真練,別辜負了武帝對你的厚愛。” 關西睛稍帶激動道:“這當然,小弟必定傾全力學此功夫。” 小千滿意點頭,突又想到什麼似的,問道:“照你所說,只要練完武功,武帝就會見你,他怎麼知道你何時練完功夫?又如何來見你?” 關西睛道:“這問題武帝已說過,他隨時會關心我的一切,他自然會知道我練功的進展了。” “也就是說他隨時會派人監視你,或是考驗你的武功了?” 關西睛頷首:“也許吧!” 小千聞及此,不禁溜目往四周屋頂、樓梢。林葉密處瞧去,如此隨時可能受監視的地方,他可無法專心練功。 尤其他不能被人看穿一點武功也不懂,這將對他相當不利。 他道:“你能隨地練功,我可不一樣,我得找個沒人去的地方才行,你有這麼一個地方?” 關西睛怔然道:“此處不行嗎?我可以遣走所有的人……” 小千搖頭道:“練功就怕擾心,他們雖然可以離開此地,但隨時有再回來的可能,我不能提心吊膽,天天拎著一份心準備應付他們,這對我影響很大。” 關西睛聞言也不再堅持,道:“既然如此,門主不妨到此居後山,找個隱密處練功,至於三餐,我再派人送到附近,想必不會受到太大干擾才是。” 小千頻頻點頭:“如此甚好,飯菜就交給秋芙送好了。” 能見武帝,似乎一切有關父親生死之謎,以及殺害母親兇手都可解開,小千此時最為渴望的就是與他見面。 當然,也對練功興起了莫大興趣。 未等及秋芙將午餐作好,他已叫她把作好的先送上來,三兩口囫圇吞食,已準備往後山隱密處尋去。 他只交代如果大板牙回來,別讓他找到地頭,以免擾他練功。 在練功萬事急的情況下,儘管秋芙才見他不到幾分鐘,也忍著戚然的心情,讓他上山去了。 關西睛也不敢耽擱,馬上也回自己起居室,練起劍譜,總希望別差小千太多,免得日後更加困窘。 如此一來,秋芙和關西雨又落個清閑,沒事也耍幾招功夫,或是逗著小貂兒玩,還好她們已知小千下落,玩起來也開心多了。 小千找了一處隱密山洞,在一山谷深處。 若非有意,倒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石洞以前似有人住過,還留下不少燒過之灰炭木技。 小千稍加整理,也開始練起功夫。 秘笈封皮刻有草體黑字“大挪月神吸力神功?” 小千喃喃念道:“大挪月神吸力神功?這麼長的名字……想來就麻煩多多……” 他已坐定地面,再繼續往下翻。 第一頁寫著:“日月星三光合併,天下無敵。” “這是什麼意思?”,小千開始沉思:“日月星是天上的三個發光體,怎能合併? 他在內力方面又代表什麼?是穴道?經脈?還是血液?……” 他想不通,只好先擱下來,復又往下看。 “三光者,以月為神,是曰月神。月有神,則神往之,神已往則心近之,近心者,將能挪移浩瀚江河,吞吸天地靈力,幻成無邊神力,無堅不摧……” 小千似懂非懂,這些全在於說明神功奧妙,可惜其中玄機,他卻未能悟透。 “什麼嘛?以月為神?月亮在,怎麼拿來當神?這不就等於拿嫦娥來當自己的太太嗎?” 他似嘲非嘲的笑著,又繼續往下看。 “神力已生,則無極幻出,首推‘中軍’,‘六脈’復沉,倒轉乾坤,八卦衍生,衝擊百會鳴朝陽……” 小千已看得懂,這些全是運氣的方法。 “照此說來,只要參透最前面的幾句話,若搞對了,以後步驟就容易多了……” 他開始又回覆參向第一句:“以月為神”。 “月亮那有神?它只是一塊亮亮的月餅……”小千十分苦惱:“神是什麼?月亮何來的神?……神是什麼?……為何還有三光?光是什麼?是月光……月光會有神?…… 神奇力量?……” 突然間他已想出什麼,眼眸靈光頓閃,激動道:“我懂了!神奇力量,不就是在七星湖面,靠著月亮光芒而使我找到的神秘地方?” 若非直接經歷月光之神奇,又怎會相信神跡的發生?若非小千有這麼一個遭遇,他豈能想出這道理? 他也想通“三光者,以月為神”,這是指日月星三種神奇變化,乃以月光為主,才有“月神”之稱呼。 而“月有神”的“神”,則是指練功者對月的信任程度。 如若達到已相信月真的有神,則“心神”就會附在“月神”上面,兩者就十分接近了。 這可用另一種解釋,例如說:有人崇拜河神,山有山神,土地有土地公,他們從相信而膜拜,以至于追求心靈上的寄託。 以為拜過以後,神就能賜予他所祈求者,他的心已完全依附在神身上,兩者則無距離可言。 小千想通此點,也親眼見過月光的力量,所以他很快已相信此事。 他也想通了如何練此神功。 “嘿嘿!月神大挪移……我得找個又大又圓的月亮,好好吸個飽!” 他已激動的將冊子丟向空中,雀躍直叫:“哈哈!天下無敵!” 激動之餘,他仍想到要如何練功,立時接下秘笈,翻開那怪異打坐案,想照著練。 突然他覺得奇怪:“怪哉怪哉?這些圖怎麼都是腦袋在下面的?” 他瞧了又瞧,卻未發現自己已將秘笈拿了顛倒,也因字跡和圖案又分開,他無法以此辨別,一時讓喜悅衝昏了頭,竟然照此圖樣練起來。 他自得笑著;“非常功夫要用非常方法,陰陽倒轉有何不可?” 他覺得好笑,但仍照圖勤練,腦袋直直的釘在地上打坐,雖然有點氣血逆流;他仍感到幾分得意。 直到夜晚,他才將坐、蹲、立三種打坐姿勢搞會。 眼看月亮已升出東山,他才爬向較高山峰,找了塊能對準月光的地方慢慢的打坐起來。 他喃喃念著:“以月為神……多吸月光補身體元氣……然後推向身軀各穴……” 他嘴巴張的開開,不停的動著,好像在吸食月光般、又吸又吞、一副認真模樣。 他的頭頂在地面,像尊倒立打坐的佛像,滿臉通紅之外,還淌著不少汗珠,如此認真的練功,倒也少見。 然而吸食了老半天,一點效果也沒有,他不禁十分憋心道:“怎麼搞的?難道這種打坐方法不行?” 他又換成跪姿、立姿,仍保留腦袋在下在,可惜一點效果也沒有。 他更焦急了,卻不敢撤下姿勢,免得前功盡棄。 這是什麼功夫,這麼難練?頭都快頂破了、一點效果也沒有!” 小千不停的憋心叫著,實在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來引導那所謂的月神吸力神功。 突地一聲似有似無的聲音傳來,這聲音帶有嘲惹味道。 “只有呆子才會頂著地練功……” 聲音淡而輕,不知發自何方,卻能綿延不絕,只能辨別是一老人所發出。 小千登時有所覺,兩眼閃動亂瞅,仍是不敢起身免妨礙練功。 他冷斥道:“老頭子,你敢愉窺小爺練功?不要命了是不是?” 老人聲音仍帶笑意:“我沒偷看你練功,我只是想讓你變聰明些,免得月亮笑你傻。” 小千見不著人,更急切道:“你是誰?有膽就出來和本少爺較量一番,背地罵人,算什麼好漢?” 老人笑道:“傻瓜是不值得人家罵的!” 小千嗔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傻,我怎麼傻?你說不出理由小心我割下你舌頭!讓你永遠開不了口,罵不出聲音。” 老人談笑道:“以頭頂地,只有驢子會有這毛病,倒拿秘笈還在練的如痴如醉,只有呆子才會如此,你不傻不驢,天下誰才傻才驢呢?” 小千聞言,登時抓出胸口秘笈,仔細一看,那來的倒著練功?不禁苦笑不已:“這次糗出大了,白白頂了一天!” 不過他不甘心就此認輸,仍硬著嘴巴嚷道:“我高興怎麼練就怎麼練,你管不著!” 老人淡淡笑道:“你不怕痛,要當呆子,你就去當吧!快點吸月亮靈光,否則就來不及了!” 月亮就快升至小千足頂,他想吸,還得下一番功夫。 小千已聞知老人早就猜到他在練何功夫,再裝下去,只有更出糗,已然坐了下來,撫著發疼的頭皮。 實是憋透了心,沒事把秘笈給拿倒了,還練得津津有味。 還好此事只有這老頭知道,否則傳到大板牙耳中,不被笑掉大牙才怪。 老人似見他已坐正,淡笑聲又傳來:“現在你可以安心則了,沒人會再打擾你了。” 小千突有所覺,馬上追問道:“你知道我在練何功夫?” “……也許吧?” 小千更是驚愕,對方竟然只看自己身形就知自己練何功夫? 那他的道行可深不可測了! 他再追問:“你知道?它是什麼功夫?” 老人輕輕一笑,才傳出聲音:“若真要有名字,那就叫‘笨驢種地瓜’如何?” 老人分明是在逗惹他。 小千眉頭怨氣的縮張著,嚷道:“你也別笑的過火,我承認是笨了點,但你若不說出為何懂得這門功夫,小心我找你算帳!” 老人道:“你能找到我?” 小千黠笑道;“天下還沒有我綠豆門主找不到的人,你再躲,我可放把火把你燒出來,看是你行,還是我行?” 老人感嘆道:“這年頭,年輕人做事實在讓人無法想像。” 小千得意道:“所以你最好實話實說,免得遭了殃,那時後悔就來不及了!” 老人沉思一陣,才道;“依你打坐方式,再加上以口對月,練的該是武帝的‘大挪月神吸力神功’吧?” 小千已狡黠笑道;“你果然早就看出我在練何種功夫!”冷斥道;“說!你是如何得知此功夫的練法?” 老人淡然道,“以月為神,對月吸神,這些都是江湖流傳有關武帝神功的言語,知道的人並不少,想練的人也不少,只是他們不懂得方法而已。” 小千冷道:“你卻看出我懂得此種方法,可見你居心叵測。” 老人淡然一笑:“你當真懂得此方法?” 小千冷道;“當然,否則我何必大老遠跑來此地吸食月光?” 老人笑的有點嘲惹:“通常想練此功的人,都和你有同樣的想法。” 小千斥道:“我有秘笈,假不了!” 老人仍輕笑著。 小千嗔道:“你不信這秘笈是真的?” 老人沒再回答,連笑聲也沒有了,似乎認定小千的秘簽根本不是真貨。 小千更急著追問:“你是何人?為何敢說武帝的秘笈會是假的?這可是他親手給我的!” 老人聲音又傳來:“他當真給你這秘笈?” 小千聽及他答,心中也寬鬆不少,得意道:“他不給我,我那來這玩意兒?怎麼? 你閃了舌頭吧?” 老人沉默了陣,才再傳出聲音:“既然是他給你,你就認真練吧!老夫該走了。” “等等!”小幹急忙追問:“你是誰?為何會說這秘笈是假的?” 他雖然心中相信秘笈為真品,可是在還未練成之前,他還是有點猶豫。 老人沉默一陣,才道:“小娃兒,是誰叫你來此?” 小千道:“是我自己啊!練這功夫,須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所以我就選擇這裡。” “不是武帝要你要的?” “怎會是他?我連他的面都沒見過……”小千突然發現自己說溜了嘴,自己方才明明說武功秘笈得自武帝,如今卻說未曾見過他,這不就等於自打嘴巴? 老人卻聽出蹊蹺,冷道:“你的秘笈不是他親手交給你的?” 小千眼看已無法隱瞞,遂道:“也差不多啦!他曾交代我一個朋友,願意讓我們兩人同時練,誰練的較好,將來就有可能成為他的傳人,這些回答,你該滿意了吧?” 老人又問:“你那們朋友可姓關?” 小千狐疑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老人道:“他就住在山腳下,老夫在此住久了,當然會認識這麼一個人。” 如此近乎於鄰居的認識,理由十分單純,小千亦覺得可信,又問:“你和關西睛有交往?” 老人道:“僅止於認識,也許他根本不知老夫住在此山中,畢竟他和你一樣年輕,怎會與我這老頭子交往?他爹就和我熟多了。” 小千喃喃道:“關老爺,我可沒見過……” 想了想,還是覺得此人太過於神秘,遂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躲在暗處不出來? 你怕什麼?怕我?” 老人道:“老朽只是一位落魄老人,不足以讓你認識,倒是小娃兒你若想練此功夫,或許我能助你一二也說不定。” 小千驚喜道:“你要教我武功!” “不敢,武帝功夫博大精深,老朽豈能跟他比?只是老朽也練過少許功夫,比起你胡亂練要好得多,就勉強算是指點你吧!” 小千想及方才倒著練功,不禁又紅了臉,這個糗可讓人困窘。” 乾笑幾聲,隨後想及,若如此胡亂瞎練,倒不如找個人來指點還來得保險,免得練不成也罷,弄個走火入魔就劃不來了。 他道:“好吧,我就勉強讓你點,不過你總該出來讓我瞧瞧你是人是鬼吧? 老人輕笑道:“是人,你不必瞧也罷,若是鬼,你能練成鬼功,不就可以打敗天下所有的人嗎?” 小千瞟眼邪笑道:“那可不一定,有的人比鬼還厲害!” “哦?真有此種人?” “當然有,就是我!”小千指著自己得意笑道:“我就是惡人,你沒聽過‘鬼怕惡人’?所以你最好給我安份點,否則看我如何收拾你!” 老人輕輕一笑:“小娃兒,你人小,脾氣倒不小,不知師出何門?” “‘綠豆門’!”小千回答的甚得意。 老人淡然道:“‘綠豆門’?” 小千得意道:“你沒聽過了吧?” 老人淡然一笑。“不知誰是門主?” “門主就是我!”小千得意道;“本門一向人才輩出,將來前途未可限量,所以你最好別惹本門任何一名弟子,否則有你受的!” 老人輕笑不已,似乎已猜到這些全是小千戲耍的把戲,所以並未再加以追問。 不久才道:“老朽已很久未出門了,小娃兒,你想讓我指點不妨到我這邊如何?” 小千早已想看看他是誰,當下馬上答應:“好,怎麼走?” “你往左方行向一座山峰,再斜對左側五峰中的第三峰,老朽就在此峰的半邊崖角處。” 小千抬頭往對面朦朧而帶墨青的陡峭山峰瞧去,只有三座高峰,心想可能方位不對,遂照著指示爬往左方更高山頭。 果然瞧見了五座山峰。 第三座峰面雖陡峻,但仍難不倒小千。 他稍加衡量地形,已往下掠去,經過山谷一片紫柏林,再爬掠那所謂的第三峰。 他突然發現老人所指的地方是一片斷崖,不禁叫道:“老頭想陷害我是不是?叫我往斷崖鑽?” 老人聲音淡淡傳來:“以你輕功,這深崖難不倒你,只要你飄身下落,不要離崖面太遠,就可踩及凸出的崖塊,只要順著崖塊走就行了。” “要是踩不到呢?” 老人輕笑:“你就到崖底去洗澡吧!” “死老頭!”小千嗔眼罵了一聲,仍是仔細的往崖面瞧去,果發現在十餘丈下邊有塊凸崖,想落腳並非十分困難。 心頭稍寬,遂訕笑道:“本門主豈是隨便就讓你嚇退的?看著點!” 他已騰身而起,小心翼翼地往崖下落去,話說的雖硬,動作可小心得很,一只右手總離不開岩面,以防萬一時可抓攀。 還好,此處並未如想像中危險,雙足落下凸岩,還差七八尺才是懸空。 腳一落實,小千轉樣又生,大搖大擺的晃進山洞內。 只見裏邊呈橢長方形,丈餘寬,最裡側則如削平的大圓桌堵在壁上,空空如也,哪來的人? 小千不禁焦急道:“老頭你敢坑我?” 老頭聲音已從面四八方傳來:“這是個坑,但未必能坑你……” 小千截口道:“你卻騙我住在這裡,你存何居心?” 老人道:“老朽的確在此洞內,只不過一塊巨石把我們隔開了。” 他已將聲音回收成了一處,不再擴散。 小千果然聽及是從圓石壁背後所發,心情也為之放鬆不少遂嗔謔道;“來都來了,還要什麼花招?把石頭弄開吧!” 老人道:“小娃兒,恕老朽正在閉關,不能開啟此門。” “閉關?”小千搞不清:“你沒事就把自己關在裡面?” 老人淡笑道:“此是一種自我期許與突破的方法,你不也想找一處無人地方練功? 老朽只是多加一塊石壁而已。” “你是說,要練更高深武功,然後找個地方關起來就叫做‘閉關’?” “不錯……” 小千嗤嗤邪笑道:“你在練什麼武功?要關起來練?我看是老鼠功吧!專門穿牆鑿洞的。” 老人淡笑:“若真能練成此功,豈不也是天下一絕?” 小千又戲謔道:“你不但在練老鼠功,我看你也是‘職業囚犯’,沒事就得關上幾天才能心安理得。” 老人苦笑道:“老朽沒想到的,你都替我想到了,你實在是位發明家。” 小千得意直笑,隨後道:“好吧!你要當囚犯,我也不便剝奪你的權力,門不開也罷,總不能讓我迷糊到底,你總該有個外號吧?” 老人喃喃道:“都已十數年未出武林……老朽連名號都忘了……” 小千眉頭一皺:“我看你是關昏了頭,也罷!忘了外號,我再送你一個……”靈機一轉,道:“你看‘鼠輩’這字如何?賊頭賊腦又見不得人,很適合現在的你。” 老人哭笑不得;“有這麼嚴重嗎?”。 “這已算最輕的,若再重一點就會變‘鼠賊’了!”小千說完已咯咯直笑不已。 老人似覺得說不過小千,苦笑道;“就隨你吧!時間不多,你不想多學點東西?” 想及武功,小千也凝起心神,攤開秘笈,問道:“這可是武帝的‘大挪月神吸力神功’,你懂不懂?你能指點我什麼?” 老人沉吟一陣,隔著石壁已道:“據老朽所知,此神功並非真的要面對月亮吸收其精華,而是藉著心神托附月亮,以達到忘我的境界。 然後隨著月亮運行悟通宇宙萬物相衍相生之道理,使體內產生相對的內力運行全身,以達到無所不至無所不達的地步。” 小千喃喃念著:“月有神則神往之,神已往則心近之……近心者將能挪移浩瀚江河……” 他和老人所言印證一番,突然恍然道:“我懂了!原來月亮只是一個心神影子,要附著其上以悟通天地運行之理……”已然傻笑:“娘的!我還以為要吸月光才管用,結果並不是這麼回事,這全是在七星湖看到神奇月光的結果!” 老人突地徵愕道;“小娃兒你去過‘七星湖’?” 小千登對咋舌,不小心而說溜了嘴,還好隔著石壁,老人未見及他怪異表情。” 他淡然一笑;“去是去過,只可藉看到奇怪光線,後來也想不通什麼原因。直到今夜才聯想起來,你問這個幹嘛?” 他想若自己極力否認,反而有種欲蓋彌彰之嫌,倒不如處之泰然,再後問老人,如此較易淡化事情。 果然老人沉靜後已不再追問,他道:“老朽也聽聞七星湖的神秘地靈,可惜一直無法去瞧瞧,小娃兒提及此,老朽好奇就問出口了。” 小千淡然道:“神奇是神奇,可惜一點用處也沒有,反而害我去吸月光,糗死人了。”輕輕一笑:“還好有你指點,否則這個傻子可不知要當多久呢!” 目光移向秘笈,他又注視第一句,立時問道:“開頭是搞懂了,但這句‘日月星三光合併天下無敵’做何解釋?” 老人苦笑道:“這是此功夫的最高境界,或許要以日月星三種宇宙運行道理來突破此功的更深奧道理,老朽沒練過此功,也不知如何指點你,倒不如你先從初步開始練起,將來說不定可以不解而通。” 小千想想亦覺得有道理,遂不再為此問題而打轉,已坐在地面,開始從頭練起。 果然幾分鐘不到,體內似有一股氣流從丹田漸漸升近,他欣喜若狂直叫:“成了! 成了!這就是武功!” 老人稍帶迷惑道:“小娃兒,你似乎沒練過內功吧?” 憑經驗,他已發現小千不管是運氣或是衝穴都無一定模式及韻律,而且還如此欣喜 一第一次通常會如此,是以他才如此不斷定。 小千仍矢口否認:“誰說我沒練過功夫?我練的可比你多得很,只是你沒見過而已。” 老人似知他的脾氣,含笑道:“有練過就好,老朽怕你從未練過,一股子就練如此神奇的內功,將會走火入魔,傷及內腑,到時可就不好了。” 小千聞言,心神又是一凜,照老人所說,自己並未練過任何功夫,若再練神功,會走火入魔? 他可不敢再亂練了,卻又不便再向老人說明,想了想,遂笑道;“鼠輩老人,我是練過不少功夫,但聽你這麼說,我還是請你引導一番,免得我真的走火入魔了。” 老人含笑道:“難得你能想得通,你就靠石牆而坐,讓老朽試試看。” 小千欣喜一笑,馬上靠在石壁,以背心頂著牆,倒想看看老人,如何替他引導運氣。” 心思尚未消逝,只覺石壁傳出兩道熱流,直往背心“命門”及“至陽”兩穴迫進。 此種“隔空打穴”、“隔物運氣”的手法,全憑一身深厚內力,將其真氣逼出體外,導向他人體內,非得有數十年修為不可,當今天下可找不出五人。 老人的內功修為與武帝比起來,恐怕也差不到哪兒去。 如此一個高手被小千碰上了,他卻一無所覺,還替人家取個“鼠輩”外號,實是有眼不識泰山。 小千已來不及說話,只覺老人真氣迫進體內,自己反而無法控制,任由這股真氣在體內流竄。 運行一陣,老人突然開口,聲音十分驚訝:“小娃兒,你當真沒練過內功?” 他發現小千體內早就藏有一股氣流,如今被他帶動,已然泛生,而且漸漸浩大,到底有多浩大,他也無法測知。 小千額頭已冒汗珠,早已忘了說過曾練過武功,現在被逼問迷糊中已回答:“我沒練過……” “這就奇了……”老人沉思半晌又問:“你可服下靈丹妙藥?” 他問的話,和七星湖那名老人問的全是一樣,可見小千早有奇遇。 小千仍回答:“沒有”。 只可惜他忘了七星湖中那神秘洞窟的神秘光線,能在照射之下治好他的傷,以及增加他輕功之威力,很可能也能增加他內力的來源。 老人間不出結果,也不再問了,他已認定小千必定有所奇遇,一時愛才之心已起,準備引導他那股氣流衝破三十六重天及任督二脈,以造就他將來練武的根基。 他冷道:“小娃兒閉目凝神,你體內有穴道塞閉,老朽準備替你打通。” 他不願說出要打通任督二脈,乃擔心小千聞及此而心情高興,無法凝起心神。徒增困擾。 只要是練武之人,聞及要打通任督兩脈,皆會欣喜若狂,老人不得不如此想。 只可惜他不了解小千根本沒聽過什麼叫“任督兩脈”,當然聞及此也不會感到興奮。 倒是小千想及上次被水柔封了穴道,雖然早已自解了,他還是感到有此一回事存在,如今聞言也信以為真,馬上凝起心神,準備衝穴。 老人已念道:“三陽交會破天關!” 小千迷糊不解,一無反應,任由體內真氣流竄,他根本就不懂穴道名稱,又如何去破天關? “三陰乾坤倒天泉!”老人念了兩遍,仍未見小千有所動靜,不禁急道:“小娃兒,你連穴道名稱都不知道?” 小千尷尬一笑,道:“你終於發現我唯一的缺點了。” 老人苦笑道:“好小子,我會被你害死,不懂穴道還敢練武?” 小千窘笑道:“人嘛!都得勇敢嘗試新方法……” 內勁已出,想收回來談何容易? 老人又急又想笑,世上怎會有此胡搞之人?若運行真氣出了差錯,小則穴脈崩毀,終身不能練武。重則震段心脈,當場斃命,他卻能悠哉的談笑風生,全然不當那麼回事? 老人考慮半晌,但覺小千體內真氣充沛,要衝破任何穴道還不算困難,以自己內力引導,想必不會有所差錯才是。 同時,他也想教訓小千如同兒戲的心理。 他冷道:“內力已發,想收回已是不可能,你最好放棄運氣,免得走火入魔,將身軀放軟,挨過一陣就可以了。” 小千好奇問道:“挨過一陣什麼?” 老人狹逗道:“一陣慘叫。” 小千登時心驚肉跳:“那麼殘忍,我不要衝穴了。” 說著,他就想站起身。 老人卻喝道:“你現在亂動,氣血馬上暴裂,非將心脈擠斷不可,沒人能救得了你。” 聞及生死攸關,小千再也不敢亂動,急道:“老頭兒你可不能亂來……我衝穴就是了……” “那就快散去內勁,由老朽幫你衝!” 小千依言散去運氣,讓老人真氣在體內亂搞。 老人也沉默下來,真氣源源不斷從“命門”穴湧入,與小千本身俱有的氣流匯合一體,隨後不停在體內運轉。 先是慢速,其後已加快,再快,小千己覺得全身穴道經脈如充足了氣而膨脹,氣流宛如一條精靈毒蛇,充塞每一穴道每一角落。 真氣速度已加快,小千但覺全身有若針刺,開始疼痛而呻吟,冷汗已冒出額頭,甚至於全身。 流竄的真氣,好似帶了利鉤,不斷衝撞亂刺細嫩脈絡,像要揪掉全身的任何一塊細皮 肉。 小千已顯得受不了:“老頭……我不幹了……” 老人渾濁而帶倦意的聲音傳來:“忍著點,快成了!” 真氣運行更快,好似帶了刺的流星在體內打轉,小千忍受不下而抖顫著身軀,整個臉已漲得通紅。 突地真氣分成兩脈,一左一右,從雙肩劈開,盤向腦部太陽穴,然後直竄頭頂百會穴,相互交叉,有若江湖洩堤,萬鈞飛瀑的往下急衝。 那股勁道,實如燒紅的岩漿灌在體內遊動。 小千受不了而尖叫,想逃開已是無力。 老人大喝;“不准動!” 聲音仍在耳際繚繞,兩股狂流已往下衝向任督兩脈。 狂流竄過,突如通了電般衝破兩脈而結合在一起,紛紛向四處湧去,已是無所不至無處不達了。 小千“啊”的尖叫,當氣流匯合之際,就如兩把燒紅利刀插在體內,而交匯成一處。 他已濕透背脊,進人昏迷狀態,此種如岩漿烙體之痛,有幾人能忍受得了? 老人似已收回真氣,不斷聽他喘息聲,想必也好不到哪兒去。 不過他仍帶著一絲喜氣,終於將小千體內真氣導入正軌,將來只要無其他變化,他將可以運用此內勁。 而且,其任督二脈也已衝破,內力將相銜相通,生生不息,威力將可增強一倍以上。 這些都是小千始料未及的收穫,只不知他將如何運用這股可觀的內力。 只見他已悠然醒了過來,只覺痛楚盡失,疲憊之態也沒了,所剩下的,只是滿身的汗漬。 瞧著汗漬,想及方才,不禁氣上心頭,罵道:“鼠輩老人,你想把我害死不成?用那種非人能忍受的方法在我身上打電動玩具?” 老人沒有回話,似在運氣調息。 小千又罵:“好好打倒也罷了,還胡胡亂給我通電,電得我匹匹差(發抖),只差沒咽下這口氣,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老人淡弱聲音已傳出:“沒電死你,那表示你的功又進了一層,你該高興才對。” 小千偷偷運勁,果然充沛多了,但仍冷嗔罵道;”這麼說我該感激你了?“他加強語氣,道:“被電了以後還要感激你?” 老人苦笑:“不敢,只求你別再亂叫……” 小千斥道:“你管不著,我要叫就叫,幹嘛要聽你的?我要叫,你又能怎麼樣?” 老人淡笑道:“我只想告訴你,被我電得很慘,胡亂鬼叫,對你不怎麼名譽吧?” 想到出糗的是自己,小千叫聲也弱的多了,恨道:“死老頭,得了便宜還賣乖,要是將來落在我手中,嘿嘿……” 他笑得很殘忍,好似告訴老人將有殘酷的報復。 老人已含笑道;“我已替你打通穴道,你怪我也好,感激也好,問題是你還得問我其他穴道名稱,你不覺得現在報復太早些了?” 小千登時僵住笑容,老人說的沒錯,他是須要搞清楚全身穴身,免得內力無法運行。 當下馬上改殘笑為乾笑,道:“鼠輩老人,當時實在痛得讓人難以忍受,我免不了要罵你幾句,現在沒事了,電已消失,一切已恢復正常,你可別見怪……” 老人輕笑道:“其實只要你事先了解各穴道名稱,再配合老朽運行,那些痛苦都可免去……” “當真?” “自是當真。”老人道:“你若懂得方法,隨時配合老朽真氣,也不會糟到要全部放開穴道,讓老朽替你運行衝穴,也就是說老朽真氣將帶至‘玉枕穴’、必先通知你,你只要提氣先逼向該穴。 這等於是先將軟弱的氣球吹硬,老朽的真氣要通過就容易得多,方才你的狀況全是軟氣球,而全靠快速真氣撞推,當然會發生疼痛。” 小千想及此,已然苦笑:“看樣子這頓苦是白挨了,也罷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突然轉為有勁道;“我現在就要當人上人,你快把全身穴道經脈名稱告訴我!” 老人倒也不為難他,一五一十的將身上各種經脈穴道,詳盡說給他聽,還解說其重要功用,以及活穴死穴之分。 甚至連解穴的方法,都說的清清楚楚。 小千則一點即通,除了解穴方法須要看對方如何下手以及功力深淺,一時未能完全了解,他也懶得深入探索以外,不出一個時辰,他已銘記在心。 終於完成武學第一部根基。 兩人折騰一陣,也已過四更天。 老人已道:“小娃兒,一切認穴和運氣的方法,你都會了,只要照此慢慢練習,想必功力會漸漸精進,天已快亮,你是否要趕回去?” 小千想及清晨秋芙仍會送早餐來,不去接她,有點過意不去。 他道:“謝啦!鼠輩老頭,好歹你總算把我十數年的禁錮給弄通了,你已經為武林造就一個蓋世奇材,將來我會把你的歷史寫的光榮些。” 老人怪異笑道:“怎麼寫都可以,只要別把老朽寫成‘鼠輩老頭’,我就感激不盡了。” 小千一陣得意笑道:“沒辦法,這已是事實,我不能改造事實的。” 老人苦笑:“希望你的事實永遠成不了真。” 小千得意道:“難噢!你趕快祈禱吧!最好能想起你以前的外號,否則這事已成定局了。我走啦!有什麼想不開,我再來找你” 時候也不早,小千告別他之後,已轉身走出洞外。 朝上一看,天空一片墨青,月亮早已不見蹤跡。 衡量十餘丈崖頂,已然泛起躍躍欲試念頭,尤其體內一股勁,更支使他人往上衝。 “我就試試!” 話聲方落,他已騰身而起,十餘丈高崖剎然之間就已從其腳下掠失。 他一陣激動叫著:“哈哈!神功大成……啊 -” 身形已竄出崖面七八丈,人在空中,他卻得意忘形的叫出聲音,以為能在空中飄浮,豈知激動一叫,真氣也忘了持續而渲洩,整個人從空中往地面摔。 啊的驚叫,再一聲叭響,四腳朝天的落地,摔得他屁股生疼,痛叫不已。 慢慢爬起來,雙手揉著屁股,自嘲的笑道:“別高興的太早,神功只練成一半……” 他一拐拐的往山下走去,心頭卻在想一個問題,愈想愈覺很好笑,已然咯咯笑了起來。 “然道武帝降落時,也是屁股先落地嗎?” 這個問題,恐怕連武帝都無法給他答案。 也只有他這種時常跌得四腳朝天的人,才會想出這奇怪的問題。 老人聽及小千笑聲逐漸消逝,也長長嘆息著,不知怎麼,小千的離去,似乎帶給他失落感:“這娃兒到底是誰的孩子?怎會如此精明過人?” 他開始沉緬於過去,似乎也希望能有這麼個兒子,可惜他老了,一切好像都將隨歲月的消逝而不可得,他只有嘆息。 |
二十一、火燒小千
一連三天,小千都在隱密的洞中練功。 除了早晚秋芙送餐來以外,他沒再接觸任何人。 起初,功力似乎隨著內力運行而增加,可是到了第三天,他卻無法再突破,老是練不出結果,功力似乎在遲滯現象。 照此下去,將有不良後果,他找不出原因,又想及了鼠輩老人,他可能知道原因所在。 是以趁著月夜清靜時,又往老人住處行去。 一回生二回熟,他很快找到老人洞口,將原因告訴老人。 老人得知他已來到,心頭升起一陣欣喜,馬上追問:“小娃兒,你不妨將這段密秘功口訣念給我聽,不定老朽能找出毛病來。” 小千很快翻開秘笈,念道:“陰陽衍生之後,接下來便是:紫宮三現太虛境,日日回歸天地門,太白飛星衝玉樞,神闕幽冥換靈台……” 老人不禁稍動容:“這真是秘笈所寫?” 小千道:“真的是如此,可是我一運氣,好像真氣就要岔開,在‘紫宮穴’還好,但化成太虛無境時,人從‘日月’穴反歸‘天門’,就是‘百會穴’和‘地門’-‘湧泉穴’時,真氣就聚不上來了。” 老人道:“那你何不先竄‘百會’再回歸‘湧泉’如此不就順得多了?” 小千道:“話是不錯,可是下面一訣‘太白’穴要運勁衝向‘玉柏’穴,從下往上衝,一時也衝不了,真力就形成真空了……” 老人道:“你可以先運勁到‘王柏’穴再往下衝,力量不就夠了?” 小千又道:“更奇的是在肚臍附近的‘神閾’要幻化幽冥連上背部的‘靈台’,這簡直不可能嘛!若真力化成無形,不就等於散去功力了?” 老人道:“可以連上‘中衝脈’,如此則不必散去功力。” 小千道:“可是秘笈為何沒寫?” 老人輕笑:“或許遺漏了吧?” “遺漏會那麼多?”小千又將下面口訣念了一大堆。 似乎這些都不甚合乎常理。 老人聽得眉頭直皺,他也覺得這秘笈記載悖乎一般武學。 小千念完了,才道:“我知道這其中必有道理,可是我就想不出來,老頭,你幫我想想?” 老人輕笑:“我想出來了。” 小千激動道:“當真?是何原因?” 老人淡笑道:“這是爛秘笈,一無用處。” 小千愕然道:“你敢說武帝的秘笈是爛貨?” 老人淡笑道:“也許未必,但這本不是記錯了就是胡亂湊成的,一點用處也沒有,倒不如丟掉它,老夫教你新的內功心法!” 小千哪能接受他人奚落自己心目中的偶像?霎時斥道:“你休想!我是來叫你解答,你竟敢要我學你的功夫?” 老人道:“這秘笈太過於違背常理……” “就是如此才能使武帝功夫天下無敵,你是嫉妒他,所以故意說這秘笈一無是處?” 老人沒想到小千會反應如此激烈,遂改口道:“小娃兒,你既練得不適合,就不要再勉強練下去,否則這對身軀傷害甚大……” “誰說有傷害?”小千嗔道:“我只是想不透,哪來的傷害?解不了就算了,幹嘛硬說這秘笈一無用處?” “小娃兒,我說的是實話……” “什麼叫實話?當初你為什麼不說它無用?還利用它替我衝穴?”小千冷道:“想不通就說想不通,我自己慢慢想,也由不得你說它是爛貨?” 老人有些焦急:“此種運行方法,實是不能練……” “什麼不能練?”小千故意唱反調:“我就練給你看!” “小娃兒那會錯亂經脈,輕者武功盡失,重者當場斃命!” “鬼才相信你的話!”小千得意道:“我練定了,你解不了,算我白來,再見!” 頭一甩,小千已往洞口行去。 他一直認為武帝武功天下無敵,怎能接受老人所言? 老人聽及他離去腳步聲,更是焦急,已喝道:“站住!那功夫練不得,聽到沒有?” 他顯得激動而不自在。 小千卻捉狹的答著:“奇怪啦?秘笈在我手上,腦袋也長在我頭上,我愛練不練,你管得著?你還是好好閉關練你的老鼠功吧!鼠、輩、老、人!” 他一字字叫著老人名號,極盡捉狹的笑著,已奔出洞外。 老人更急的吼著:“那是‘倒轉陰陽功’,千萬練不得 ” 他的聲音由激動而沮喪而悲嘆,似覺得無法阻止此事而感傷。 可惜小千已舍他而去,不願接受他的勸告,兀自想練武帝的絕世種功。 也難怪他會如此,一方面是對於武帝的嚮往崇拜,另一方面卻覺得武帝能稱雄武林,其武功必定有獨到之處。 說不定此種練法就是它的特色,只是老人未曾見過而已。 小千走了,老人感到一陣空虛,他不知為何會對小千如此的認真,硬要阻止他練這功夫。 然而已阻止不了,他只有祈禱了。 “希望他能及時醒悟,否則後果……欸!實在不堪設想……” 老人的感嘆,充滿了悲悵蕭索,好似天際蒙了烏雲的月亮,光澤盡失而黯淡多了。 不知是他說的正確,還是武帝武功確有獨到之處? 如若是後者,那還好,但若如老人所說,小千豈非要遭了殃? 他當真不顧一切在練神功? 小千回到洞中,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呆懶的坐在洞內,漫不經心的翻動這些秘笈。 他只是想氣氣老人,並未完全把他的話置之不理。 尤其是老人一直對他沒有惡意,還幫了他不少忙,他並沒有傷害自己的必要,他說的話自有一些道理存在。 當時他為何如此激動的要阻止自己?還喊出了“倒轉陰陽功”這到底代表著什麼呢? 小千想不通,他又回頭想想武帝,他一直以為武帝就是送玉佩給自己的老人,也就是冒牌的武帝。 誰知道關西睛會突然的把武帝秘笈給帶回來,而將他的想法給否定了。 現在,若是秘笈是假的,那麼關西睛也受了騙,要是如此,則此老人一定和武帝有某種關係存在,否則他哪來的假秘笈? 如果秘笈是真的呢? 這一切不就是誤會了?尤其誤會心目中敬仰的武帝,這可是大大的不敬。 小千拿不定主意,從家中逃出來開始,他就完全處於逃逸而被動的局面,全然沒有主動追查兇手,這是他娘的遺言,在他心中總是形成負擔。 如今局勢已有所轉變,似乎一逃至中原,就未曾躲過敵人追蹤,若再如此逃下去,能躲得掉嗎?還是狠起心神與仇家較量? 這些日子,全靠寶衣保命,如若真的碰上仇家,能逃得過他的毒手? 尤其母親臨死,那種惶恐臉容,可見那人武功之高強,已到達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要報仇,還得練真功夫不可,要當獵手,仍須要高強的武功。 可是這秘笈所記載的又是何種功夫? 是真是假?練了是否真有害處? 他的心仍飄浮著,未能下定決心。 洞外冷風徐來,一股寒意湧向心頭,小千不由打了個冷顫。 這冷顫讓他感到不安,好似有何危險將逼近。 不自禁的,他已想探往洞外瞧瞧。 突然間,洞外已傳來殘酷奸笑。 “小雜種,今晚看你往哪裡逃?” “糟了!”小千頓感不妙,抓起秘笈就想往洞口衝。 豈知藍青光一閃,數顆暗育子已打向小千,逼得他連忙滾退。 不知何時,柳再銀已摸至此地。 他姦黠的把住洞口,奸笑不已:“你再囂張啊?大爺今天就把你給活活燒死!” 洞口可是密封的,若外邊放把火,小千想逃都無處可逃。 他暗自苦笑不已,仍保持平靜姿態,爬了起來,冷笑道:“柳再銀你也不嫌累,大老遠的送來讓我揣幾腳,實在是欠人揍!” 柳再銀冷殘笑道:“你有資格嗎?來呀!大爺就站在這裡等你來踹,我倒想看看如何……” “這樣踹!” 小千趁他話未說完,已飛身而起,他早就專於輕身之術,如今內力又經老人引導,再打通任督兩脈,威力自增加不少。 突然發難,快如電光石火,信地一聲,硬是一腳瑞中柳再銀左大腿,踹得他驚惶失措的跌憧洞壁左側。 小千一擊奏效,已呵呵笑道:“如何踹?這還要問嗎?腳舉起來就往你身上踹,簡單得很嘛!” 風涼話說歸說,他仍未放慢身形,直往洞外射去。 豈知又有幾道寒光快捷的打向其前頭,小千不得不閃讓而舉掌想擊落暗器。 就在他反擊暗器之際,黑暗中又竄出三條人影,各舉三支利劍,快如奔電的砍向其全身要害。 小千自恃寶衣刀搶不入,但手腳可護不了,眼看對方出手狠猛,招勢又凌厲無比,想衝出去已是不可能,只有硬拍兩掌,將身形拉高,讓出左胸挨他一劍,藉著劍勢勁道,又將自己送向洞口斜右側,準備開溜。 然而柳再銀早已怒火攻心,虎視眈眈,見及小千身影落于空中,其勢將竭,冷笑一聲,銀刀已劃向其右肋,身軀也追掠而至。 小千苦笑一聲,罵道:“柳小賊,我看你踹一次不過癮是不是?” 眼看銀刀將至,小千也無力再問,準備挨他一刀,右手已相準準的等待機會。 柳再銀突見將要得手,已冷笑道:“大爺先捅你幾刀再說。” 銀刀觸及小千腰際,他正感得意。 誰知小千右掌已摑向其臉頰,謔笑不已:“我先摑你幾個巴掌再說!” 柳再銀眼眸一花,已吃了一巴掌,辣得他眼淚快掉出來,他才想起小千有刀槍不入之能,這巴掌算是白挨了。 小千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然寶衣擋住了銀刀,但此刀乃柳再銀憤怒而發,其力之重,直如千斤大錘般,撞得小千疼痛不已,滾落地面,又被三把長劍逼向洞中。 他撫著腰際,強忍痛楚,仍謔笑道:“小賊孫,這巴掌你還滿意吧?” 柳再銀憤怒難消,厲道:“我會讓你死得很慘!”轉向三名手下,憤怒揮手:“給我燒!” 三名手下霎時騰身掠入暗處,馬上丟出幾捆乾柴堵住洞口。 柳再銀冷笑,一個抽身倒掠,三名手下馬上丟出像似磷粉火藥之類東西,轟然一響。 乾柴已燃,烈火滔天。 小千眼看洞口已被火焰封住,心頭也急了:“什麼嘛!吃他一只烤雞,現在要變成烤人了!” 他試過想突圍衝出火牆,卻耐不了高溫而被逼了回來,眼看外邊不時丟進柴捆,不出半刻鐘必可燒到洞底,到時小千也得化成灰燼了。 小千已焦急的喊叫:“鼠輩老頭快來救火啊 一我快被燒死啦 一” 為今之計,他只有大聲喊叫,以能引來老人將火勢除去。 洞外柳再銀聞及小千叫聲,已哈哈大笑:“我就不信燒不死你!這就是你和柳家作對的下場!” 小千不停吼叫,老人也聽到了,他卻無法出洞似的,一把怒氣已湧向心頭,突地他已咆哮狂吼。 聲如劈雷,震得山峰抖動而隆隆作響。 柳再銀聽及此聲,已心生俱意,深怕又有高手出現,到時想走就難了,趕忙指使手下將木柴全往洞中丟去,自己則先行往山下掠去。 木材再添,火勢更旺,宛若黑暗中火山爆發,十裡開外皆可瞧及。 可憐小千仍被困於洞中無法脫身。 若再無人搭救,他將活活被燒死。 三名劍手添足了柴薪,也相繼離去。 此時除了火勢滔掠呼拉聲,以及柴火燒的劈啪聲以外,小千的叫聲似乎也被烈火給吞噬掉了。 遠處,已傳出秋芙的悲叫聲,她已發現火焰,一股兒想及小千可能遭難,奮不顧身的就往山區跌撞而來。 “小千兒,你不能死!再忍著點,我馬上來救你一一” 聲音急切而悲悵,不顧黑漆山徑,沒命的就往前追撞,濺濕了呢濘,刮傷了肌膚,跌腫了膝足,她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一顆心只掛在小千身上,如若小千死了,她將會投身火窟,陪小千一起死。 然而她卻沒那麼好運,竟然被柳再銀給碰上。 突見秋芙,夜色漆黑,他以為是秋蓉,已攔向秋芙,愕然道:“秋姑娘,你怎麼會來此?” 秋芙只惦著小千,一路撞了過來,嗔過:“讓開!我要去救人!” “救誰!你的心肝寶貝不就在此?” 柳再銀已一手將她攬住,湊上嘴就想親吻。 秋芙見狀大駭,雙手拳頭直往他身上落去,厲喝道:“放開我,聽到沒有?” 柳再銀似被她打出慾火,邪淫笑道:“怎麼放?你在家裡不是乖乖的,今天怎麼野起來呢?好啊!換個花樣也好!” 他已將秋芙按在地上,就想親密一番。 秋芙逼急了,厲喝道:“放開我 -”一張嘴就往柳再銀手臂咬去。 柳再銀一時不察,硬是被咬個正著,痛得他尖叫不已,怒火不由泛生,罵道:“賤女人,我看你是不吃敬酒吃罰酒!” 一手扯拉秋芙秀髮,一手已扯向她衣衫,唰的一聲,衣衫已碎,露出紅肚兜。 秋芙更急的掙扎:“放開我 一淫賊 一我跟你拼了!” 十指如鉤,不停的抓向柳再銀,牙齒已餵了血,仍想咬上幾口,將這淫賊給生吞活咽,就是虎豹,恐怕也沒她這份拼死的猛勁。 柳再銀一直無法得逞,怒火大熾,想伸手摑她巴掌,突見她臉部紫黑一邊,已愕然道;你不是秋蓉?” 秋芙那能聽得見?一股子狠厲將他推開,厲叫“淫賊”,人也爬了起來。 她已無心對付柳再銀,猛吸口氣又往山頭奔去。 除了小千,天地間似乎沒有值得她眷戀的了。 柳再銀啐口唾液已爬了起來,看著手臂齒痕,齷鹺模樣道:“倒霉!碰上醜八怪,還被咬了一口!” 突又想及秋蓉漂亮臉蛋,他已淫邪笑起來:“真的很倒霉,家有美嬌娘不抱,卻抱上母夜叉?呸!我得趕回去叫秋蓉幫我揉揉!” 再一陣邪笑,他也選個方向,掠往林區遁去。 看來他和小千的仇是解不開了,別人不動,他竟敢動上小千從小照顧到現在的秋芙? 若是小千逃過此劫,非把柳家莊給踏平不可。 小千真能逃過此劫? 火勢熊熊之際,他也叫啞了嗓子,會來的人也該來了,他感到一陣失望。 不知死亡的一剎那是何滋味?很痛苦,還是只短短的幾秒鐘?亦或是全身肌膚都烤焦了,腦袋還能感受到烈火焚燒,吱吱喳喳的痛楚和聲音? 想及此,他全身都發麻,摸摸頸部,不如一刀先解決自己再說,免得受焚身之苦。 他苦笑著:“沒想道我綠小千,會死得這麼默默無聞,到閻羅王那裡,他還怪我無路用,下輩子把我投胎當雞,這樣死了以後,還可以讓人一頓飽!” 看著自己身上刀劍劃破衣衫痕跡,手指穿向破洞,自嘲笑道:“什麼刀槍不入?有啥屁用?一把火照樣燒得你片甲不留!什麼寶衣,到頭來還是保不住命,哼!刀搶不入,水火不侵……” 突然間,他抓向了身上軟甲,這父親留下來的寶衣,自己不就曾經用火燭燒過?那可是效果良好,水火不侵。 他如獲至寶的雀躍起來:“真是至寶!若少了你,我可活不了多久,娘啊!您真會替孩兒想!這一關逃得過,您以後就不必為我操心了。” 絕望中的希望,是何等讓他喜不自勝? 明明就快被燒死,突又有了轉機,他已有點不太正常的喃喃念一些,連他自己都聽不懂的話。 他很快脫下軟甲,伸縮的一拉,裹在身上,勉強可以罩個八分,只要它能暫時擋住火熱,在剎那間往前衝,活命的機會相當大。 他已祈禱念著:“玉皇大帝、如來佛、觀世音菩薩、龍王爺、土地公……請您保佑武林奇才就此順利脫困,將來我必定殺雞殺鴨大大的償願一番,請多多保佑!” 他念了又念,軟甲已裹住上半身,只剩下膝蓋以下的兩條腿。 他必須以此來施展輕功,但為了怕火燒傷,只得勉強的灌滿細沙石,只要能支持幾秒鐘就行了。 時間緊迫,一切就緒,他顧不得再耽擱,念聲“眾神保佑”,已蹬起雙足,整個人如彈丸般衝向火窟。 霎時爆熱湧向全身,好似滾落火山口,全身膠粘了火燙岩漿,甩之不去而直貫肌膚嫩肉。 耳朵只能聽及呼呼火苗滔掠聲,一切就無法感覺了,因為熱疼已揪去了小千全部的知覺。 就在快無法忍受之際,小千已感到左肩撞到地面,再次滾動,一切火熱就已消逝,換來一陣清涼夜風。 他知道。自己又一次死裡逃生,懸在口裡的心也放了下來。 方噓了口氣,還來不及扯下軟甲,小貂兒聲音已傳來,那種雀躍式的歡呼,讓人能感受出它的一種期盼的喜悅。 它竄上竄下,好像發亮的星星銀河在空中擺盪,忽而林梢,忽而石壁,忽而落而落于肩頭,那種生命活力,已充份無遺的顯露出來。 小千大難不死,心情已開朗:“好小子,專放馬後砲,我老人家被困在火窟,你卻一點都沒感覺?在外邊涼快?現在我涼快了,你有什麼好高興的?” 小貂兒吱吱叫著,一臉被誤會的痛楚,它比劃著自己也是冒生命危險起來救人。 小千露出腦袋,瞄它一眼:“鬼才相信你!” 小貂兒已焦急的抓起雙手,猛然在地面蹦跳著,好似指責小千如此回話太設良心了。 小千已吃吃笑道:“不是我沒良心,我是說你獃頭獃腦,趕這麼急幹嘛?” 小貂兒比劃著,是要來救人。 小千白眼道:“憑你就想救我?你憑什麼闖過那堆火?也不想想效果如何,呆子才會沒頭的撞!” 小貂兒突然不再激動的比劃,咬著舌頭尷尬的吱吱輕叫,似乎也知道自己不怎麼聰明,白趕了一趟。 小千見它如此模樣,也感到一絲“戰勝”的得意,伸手一招:“過來!我傷了不少地方,幫我舔舔!” 小貂兒得到主人重視,霎時,又喜悅的吱吱的掠向小千身邊,看著手肘燙傷、撞傷之處,已用小舌頭舔了起來。 它乃天地靈種,非靈藥不食,是以它的口水可當毒液,也可變成良藥,這之間全看它心情高興要如何分泌就如何。 用它來治外傷,最為神奇不過了。 雖然有寶衣罩裹,小千仍被燒傷不少。 尤其是膝蓋,沙石封不了多少,寶衣又掩不住,已被燒出水泡,甚至還有潰爛。 他仔細診傷後,發覺只是皮層灼傷,只要調養幾天就沒事,再則只有手肘和一部份肩頭,比他想像中要輕得多了。 診視完畢,一顆心方自放了下來,回頭往洞口瞧去,烈火仍熊熊滔掠,張牙舞爪,不可一世的向小千示威著。 小千冷冷一笑:“燒不死我,也容得你囂張?” 他對火苗冷言,也把怒意指向柳再銀。 讓他更為驚怒的事,正隨著秋芙跌奔而來。 遠遠的,就聽及秋芙悲切叫聲。“小千兒你不能死!我來救你了……” 聲音比哭聲還難聽,那種無助、無奈和絕望而又祈求的聲音,讓人聽了心頭將發酸。 霪雨夜空在尋求失落夥伴的孤雁,叫的就是這種淒慘的聲音。 “阿菜?” 小千哪能聽見她如此悲切的聲音,已驚愕的往發聲處瞧去,不自禁的也往前跨出幾步。 秋芙突然聞及小千叫聲,不知是驚是喜?是悸動還是激情?已無法自製的尖叫: “小千兒 -” 她已三步當兩步狂奔,連跌帶摔的撞向小千。 她一身衣衫已破碎,頭髮散亂,滿身淤泥,還摻雜了不少被劃破的血痕,紅肚兜已松了一半,聳挺的酥胸就快露出來了。 他仍沒感覺的往小千撲去。 小千哪前見過她如此狼狽樣,已急忙衝上去,將她扶住,熱淚不禁已含眶,聲音已哽咽;“阿萊,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是我連累了你!” “你沒有……你沒事?沒事嗎?小千兒 -” 見著小千安然無恙,一切委屈已得到代價,感情禁不住已喧渲,秋芙伏在小千肩頭,已奔洩的哭起來。 童年的夥伴,精神的倚托,都使秋芙深深的將生命一切寄託在小千身上。 她可以忍受任何痛苦,她卻看不得小千受到一絲損傷,因為沒有小千,也就沒有了她,打從她娘不要她、虐待她而小千已不猶豫的伸手解救她開始,她就如此認定了。 她知道她配不上小千,但她卻願意為小千做任何事情,只要能使小千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她就心滿意足了。 然而小千卻如法的愛護她、照顧她,一點都看不得她受到傷害。 她的淚,充滿了感激與滿足,不斷的流洩…… 足足有半刻鐘,水乳交融的感情宣渲後,秋芙已平靜多了。 小千卻不能平靜,緊緊的摟著秋芙,她的命已如此多災多難,誰還敢讓她受苦? 小千已追問:“阿菜,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我好不服氣!” “小千兒……這沒關係……都已過去了……” 小千抓緊她肩頭,替她扯上已松落的衣襟,牙關咬得緊緊:“我受不了,你告訴我,我去宰了他!是不是柳再銀?” 秋芙似不忍心看他如此難過,已默然的點頭。 “這畜牲!我非剁了他不可!” 小千捏緊拳頭,目光泛出寒光,緊緊的望向遠方,他已卯了心,非得踏平柳家莊不可。 隨後他又關心的撫掠秋芙秀髮,安慰道:“傷的如何?看你又跌又撞,也不怕摔下山坑水洞,肉都刮了不少血痕!” 秋芙感到困窘:“只要你能平安就行了,剛才……真讓我擔心死了!”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的命硬得很嗎?”小千含有責備叫道:“以後不許你如此亂擔!” 秋芙歉然道:“我會的……可是我沒辦法……” 小千看她如此無奈而自責的模樣,也不忍再責備他,輕輕一笑道:“以後小心些就行了!來!我看看你的傷……” 他已抓起秋芙手臂,突然衣襟一動,又露出紅肚兜。 秋芙感到困窘,馬上伸出左手想去抓緊,可藉衣衫破碎得不堪遮體,她更形困窘了。 小千也差不多,衣衫早已被火熱燒得差不多,已經拋棄,身上除了露膝的爛短褲,只有那件寶衣了。 他毫不猶豫遞過寶衣,關懷道:“先穿上它。” “可是你……”秋芙見他光著上身,不忍接下。 小千笑道:“男孩子能光,女孩子可不能,你穿吧!” 秋芙一陣臉紅,也不敢再推辭,將寶衣穿在身上,暫時解了窘境。 穿妥寶衣,心神也較凝聚,已注意到小千傷勢,關心道:“你的傷……” 小千攤手一笑。“跟你一樣,很慘,要不是我娘留下這件保命衣,我可就翹定了。” 秋芙焦急的就想蹲身診視小千雙足燒傷處:“疼不疼?” “當然疼,不過有小貂兒舔過就不疼了。”小千輕撫左臂的小貂。曖昧一笑:“這怪物的用處真是不少。” 秋芙仍是不放心,急道;“你坐下來,我去弄點水來替你洗傷口,再敷藥……” 小千搖頭笑道:“不必啦!小傷一次,交給小貂兒就行,倒是你,也該上藥……” 他住身上抓去,突已發現空無一物。 “糟了……”他焦切的抓尋全身。 秋芙急道:“沒關係,我的傷不要緊。” 她怕小千為找不到金創藥而焦急,才如此一言。 小千苦笑道;“藥是丟了,可是我那本秘笈也沒帶出來……” 轉身瞧向洞口,火勢熊熊,什麼堅銅硬鐵也化成漿了,那還有秘笈可尋? 秋芙急道:“那怎麼辦?你練不成了……” 小千無條道:“燒都燒了,就由它去吧!” 話未說完,遠處又傳來掠空聲,關西晴和關西雨已趕了過來。 老遠的,關西雨已急叫:“小綠豆你怎麼了?” 小千未馬上回答,轉過身,等兩人掠身而至,才淡然笑道:“我很好,只是綠豆快被烤成黑豆而已。” 西雨嗔道:“是誰烤的?我也把他抓來烤!” 小千邪邪一笑:“這個好嗎?……” “怎麼不好?他敢下此毒手,我饒不了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千暖味一笑:“我是說,你替我報仇,別人很容易會以為你跟我有不尋常的關係……比如說……你答應我的求婚……” 西雨霎時臉腮泛紅,窘熱難當,她瞪了眼:“人家說的是正經活,你還有心開玩笑?” 小千淡然笑道:“我說的也是正經話,你不認為這個可能信很高嗎?” 西雨又羞又窘,就是找不出言詞來回答,美目瞪了又瞪:“你最好燒死算了,一點都不正經!” 小千暖昧笑道:“若燒死,連解釋你還沒答應嫁給我的機會都沒有,豈不更慘?” “你……”西雨恨的直跺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關西晴也關心整個事情,馬上追問:“門主,我能否問這些事?” 小千瞄向他,邪笑道:“你嘛……我是勸你不要問,不過你要問,我也不反對。” 關西晴乾笑道:“小弟很想得知……到底是誰引的火?” “這個嘛……我不能告訴你。” 關西晴愕然道:“為什麼?” “因為我也不知道放火的人是誰?” 小千已暗自決定找柳再銀算帳,為了不波及關西晴,他只好將事實隱瞞,免得屆時他們跟著去尋仇,自己要是敵不過,想溜都溜不開腳。 關西晴怔愕:“這就是你勸我不要問的原因?” 小千搖頭笑道:“不對,反正那人是誰,我不清楚,你問了也是白問,這是我不反對的原因。” “那……門主為何勸我……” “你看我這一身……”小千晃了一下身軀,乾笑道:“你看明白了沒有?”頓了頓又道“再問下去,你就知道武帝的秘笈已從我身上消失了。” 關西晴登時緊張萬分:“秘笈它……” 小千手指指向火窟,乾笑道:“武帝功夫實在太高了,連火神都搶著練,我只好讓給它了!” 關西晴一陣失望,卻又找不出言語來責備小千,呆呆的楞在那,失神的瞧著火苗,沒想到獨步武林的秘笈就如此消失了。 小千無奈道:“關燒餅你也不必洩氣,反正武帝選上你了,他總不會丟下你不顧,你把事情向他說明白,我想他會原諒你的。大不了你說是我弄丟的,他不是也想見我? 下次碰上了,再向他要一本就是,這把火燒的我實在來不及搶救這秘笈,只好向你說聲抱歉啦!” 關西晴亦知事情之突發性,儘管自己心頭失望,也不忍怪罪小千。 他苦笑道:“也許是命吧;強求不得,還好還留下了掌劍譜,我想學會它,功夫也該差不到哪裡去才對。” 小千乾笑道:“這些你就留著自己練,免得又跟我進了火堆。” 關西晴道:“沒關係,武帝說過希望你也能練,門主就一起練也無妨。” 小千嘆口氣道。“練得了,未必能享受得了啊!” 他是鑒于神功練到一個地步而一直無法突破,才說及此話。 關西晴未能明白他的含義,直把此話當作是種“緣分”來解釋,苦澀的笑了笑。 突又想及什麼,道:“方才火勢如此猛烈,門主竟能以刀槍不入之功夫逃過此劫,實讓人無法想像,真是奇蹟!” 小千乾笑道:“有奇蹟就好了,可惜奇蹟只出現一半;還燒了我不少地方,只差點沒脫層皮。” 關西晴也注意到小千的傷勢,以小腿及膝蓋部位較嚴重,不禁迷惑道:“門主的傷勢……” 小千立時道:“腿肚是塞了沙石,上身是用衣服包著,還好那件衣甲厚了些,暫時也就擋去一些火苗,如此而已。” 他指向秋芙所穿的寶衣,態度坦然。 關西晴不禁凝目注視這不起眼的麻草衣甲,不解道:“這衣甲有避火作用?是寶衣?” 小千早有隱瞞之意,這關係著他爹生死之謎,他不得不小心。 聞言已淡然道:“也談不上寶衣,是用一種草編成的,較一般衣服可以避寒驅熱而已……我那件已燒了個大洞,只好讓它燒個夠,丟入火堆了。” 他突然會說寶衣已丟入火堆,乃希望藉此阻斷關西晴的再追問,也咳說明寶衣並非水火不侵,以加強說服力。 秋芙並不明白小千說話用意,但她也明白此衣之重要性,倒也配合小千,坦然的對關西晴淡然一笑,表示小千所言非假。 關西晴已爽朗笑道:“能避寒驅熱的衣服,也算是難得,尤其此次能幫助門主脫困,更是難能可貴了。” 小千捉狹道:“你有興趣,哪天我多編幾件,也好讓你投身火洞燒個過癮如何?” 關西晴急忙搖手;“不不不,雖有這衣服,但若無門主神功,小弟恐怕也抵擋不了烈火焚身,千萬試不得。” 他已相信小千這件不是真的寶衣,他可沒膽子拿自己性命開玩笑,要是燒死了,那可大大劃不來。 小千也爽朗笑著,功夫已練不成,秋芙也受了傷,他可不願多耽擱時間,遂道: “總算死裡逃生,這筆帳,我會慢慢算清,倒是一些傷要先料理料理了!” 關西晴立時道:“自該如此,小弟家中還有些較好藥物,門主和秋姑娘這就返回知林居養傷如何?” 這正合小千意思,當下點頭:“不回你家老窩回哪裡?總該有人照顧嘛!” 說話間,有意無意的瞥向西雨這“未婚妻”,瞧得她滿臉窘熱;卻不知怎麼,心中已感到一陣甜美,連反瞅的舉止也沒了。 她很快避開小千,跑向秋芙,挽扶她,先行往回路行去。 關西晴仍楞頭楞腦的,極力認真:“朋友一場,照顧門主是應該的。” 一陣爽然笑聲,小千已跟著他一同回知林居了。 冷風吹過,漸漸吹熄了肆虐的烈火。 只留下一難碳紅,幾許殘裊焦煙,靜默飛開著。 夜依然漆黑,林葉依舊籟籟。 好似一切都未發生過似的。 隱隱中,只傳來那名“鼠輩老人”的嘆息聲,蒼涼而無奈。 小千已忘了老人,否則他會去找老人算這筆見死不救之罪。 老人當真見死不救? 見他激切的咆哮,似乎也感受到小千的危急,該不會見死不救才對。 那他該是有難為之隱了? “難道說,他閉關練功,非得到一段不能出關?譬如說功力不達標準,無法震碎巨石?” 不管如何,他聞及小千平安脫困,一顆激動的心已然平靜,反而他嘆息中,找到了一絲喜悅 一似乎是為此小千不能練神功而感到喜悅。 難道這神功真的有害有害于嗎? 這問題,恐怕只有將來才能明白了。 至少,對小千來說是如此。 傷勢不算太嚴重,而小貂兒的唾液的確有神奇功效,經過兩天養傷,小千已好了大半,行動起來已無大礙。 他已準備去找柳再銀算帳。 因為此事讓他心靈,難以抹平那股怨怒。 一大早,他就到秋芙溫雅的寢房,準備向她說明此事。 秋芙則匆匆套了件外衫,已趕了出來,兩人坐在閨房前的小軒,已談論起來。 小千道:“可有大板牙的消息?” “經過了幾天,再加上此次行動少了大板牙,是有點不便,他才想起大板牙已有七八天沒回來了。” 秋芙搖頭,耽心道:“他會不會出事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小千沉吟一陣,道:“如果他出事,也該是衝著我來的,但是這幾天也沒人來通風報信,我想不會有啥大問題,倒是要找柳再銀算帳,少了他有點麻煩。” 秋芙耽心道:“你可以不去嗎?我們都安全了……” 小千道:“不行!這小淫賊不修理,他以為自己是皇帝了,可以胡作非為?這也罷了,還敢動到我頭上來,他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我不去宰他,誰去宰他?”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出秋蓉也在柳家莊。 他想既然秋大娘如此絕情,也無須再讓秋芙增加心靈負擔,這對她並無好處,告訴她反而會增加她的痛苦。 秋芙從不願小千為難,明知自己擔心,還是默默的接受,關懷道:“你要去……要小心些……” 小千笑道:“放心!這小子燒不死我,我的命可就更值錢了!” “可是你只一個人……” 小千自得道:“辦大事不須要多人,何況還有臉綠綠在,打不過,咬他們幾口總是辦法,多咬幾次,他們就知道什麼叫:“東一片西一片,馬上就相見了!” 此意味著耳朵被咬下來,則可相互對眼見面。 他黠笑著,秋芙也無奈的嘆笑,她知道小千精明過人,想坑他並不容易,但總是掛記在心,一份忐忑不安。 有了小貂兒,情況可能會好些。 既然阻止不了,也只有接受了,關懷道:“你要小心些……對了,那件寶衣……” 想及寶衣,她很快趕回寢室,一個轉身,就將寶衣給拿了出來,已清洗乾淨,還帶著一絲淡香。 她交給小千:“穿上它,這是你爹留給你的。” 小千也坦然接過手,邊穿邊笑道:“有了它,你該更放心了吧?” 秋芙是放心多了,微策含頷首。 小千笑著細聲道:“這秘密可不能隨便透露給別人知道,否則我這個綠豆門主可就別混了,馬上會被烤熟的。” 秋芙認真道:“我會特別小心。” 小千穿好衣甲,整理一番.隨後耍了兩招,喝喝有聲:“神功大成啦!” 秋芙問道:“你把秘笈的武功練會了?” 小千攤攤手,癟笑道:“練是練會了,用來打狗才能顯出功夫的神奇。”他細聲道: “老實告訴你,那秘笈不管用,顛三倒四,愈練愈差,所以我才把它給燒掉的。” 秋芙驚愕道:“真有這回事?關姑娘還教我學了不少招式……那我也不練了……” 小千搖頭道:“不急不急!招式跟內功不同,練一招好一招,破綻也得被人瞧出來才算數,但內功不對就糟了,練一次就多一次傷害,所以我才不練。你練的是外功,不會有什麼不妥的。” 秋芙恍然道:“原來如此!不過我也只是比劃比劃而已,練練都差不了多少。” 小千又露出賊樣,道:“你愛練就練,不練就不練,不過別把我燒秘笈的事說開了,那樣對關西睛不好交代。” 他本只是想吹牛,但想及秘笈是關西晴所有,也是不小心燒掉,若再傳出此話,可就大大的不妥,遂有此言。 秋芙當然不會說,猛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說的,燒了也好,免得它害了你。” 小千聳聳肩頭笑道:“我的命長的很,誰也害不死!倒是你,要小心嘍,別又跌的滿身傷。” 秋芙一陣瞼紅:“下次……下次不會了……” 小千輕輕一笑;“最好是不要有下次。” 看看窗口,朝陽已投入小軒,顯得特別清亮。 他道:“我要走啦!辦完此事,我再帶你去遊京城,聽說那裡什麼把戲都有,一定非常的好玩。” 秋芙淡笑著,她不想讓小千負擔過重,心頭雖淒淒然,仍裝出了笑瞼。 “那你要快點回來……” 小千英雄式的點頭,已招喚小貂兒,走出軒門,已掠起身形,飄飛柳葉的飛向屋頂,隨即絕塵而去。 他的輕功又精進不少。 |
二十二、水淹柳家莊
秋芙倚門默然呆立,不知時間流逝,一直到太陽爬過樓頂,射向她眼睛,才把她驚醒過來。 匆匆的改拾換裝,她知道關西雨又快來替她診傷換藥,隨後一起練功了。 柳家莊院依舊聳立在江河柳堤畔,靜謐之中帶著莊嚴。 柳再銀瞞著他爹私自找尋小千出晦氣,自以為燒了小千而自命不凡,已不時在家中吹噓,還不知道大難將要臨頭。 不到三天,小千已潛至柳堤。 他很快在柳家西方小山坡上面眺望,把柳家瞧個一清二楚。 他知道以自己力量,若硬碰硬,所收的效果並不大。 因此,得用點伎倆才行,看了老半天,他已有了決定。 “嘿嘿,柳再銀,你用火燒我,我就用水淹你個半死,看是你的火行,還是我的水管用?” 柳家偌大一片莊院就在柳堤岸邊,他們為了風雅,還築了庄河之類的小溝河,平常由莊前流進,莊尾排出。 他們並且將水引進莊內小地、曲流,倒也添加不少情趣。 小千只要把莊尾排水口給堵起來,讓水位上升,柳家莊可是現成的漏水船,不沉入水中,也得溺了一半。 而且這方法也不必考慮到會氾濫成災。 因為,當初柳家在設計內流河溝之時,就想到江河水位會隨著雨量而增高,是以在河溝週邊已利用小坡方式加高不少,足已應付任何水位倒灌,當然,柳家內側也有此種設備。 但此時水位不高,他們並沒將流入莊內的水口封鎖,若來個大江湧流,保證讓他們措手不及,眼睜睜的看著“大水衝倒龍王廟”的絕妙好戲。 小千瞧算一陣,已先行離去,再回來時,已近黃昏,他摃了一大袋雷管,準備炸堵莊尾河溝,以讓江水倒掩柳家莊。 很快的,他已將雷管埋妥,只須將河溝兩旁石塊、土堆炸崩,目的就能達成。 一切安置妥善,他才想到少了大板牙,不知該如何引爆,自己還得找柳再銀算帳,若點了炸藥再趕去,恐怕會被他溜掉。 想了想,他終於打主意到這只快要比人精明的小貂兒身上。 手一招,小貂兒已從柳樹上掠了下來。 斜斜的瞄向小貂,他暖昧笑道:“臉綠綠你過來!” 它親暱的落在小千手掌中,像只小獅子的臉容興奮的笑著貓爪般的前肢已抓撫小千拇指,甚是討人喜歡。 小千輕撫它頭額,笑道:“你閒著也是閒著,我給你一份差事。讓你也快活一下如何?” 小貂兒猛力點頭,口中吱吱叫著,在問小千要辦何事? 小千有點捉狹道:“放砲,你會不會?” 小貂兒一陣茫然的瞧著小千,它不懂何者為“放砲”。 “不懂?是不是?好,師父今天就教你新絕活。” 他將小貂兒放於地面,自己也坐了下來,拿出一支火摺子晃道:“這叫‘火摺子’,跟我說一遍!” 小貂兒已伸手去摸,也叫出“窩遮吱”。 它細脆的聲音,雖走音不少,卻能讓小千滿意。 小千輕拍它腦袋,笑罵道:“一副賊頭賊腦,再幾年下去,我看下一屆的新科狀元會出現不是人的局面。” 他已幻想此種局面將是何等有趣,而笑的甚捉狹。 新科狀元是啥玩意兒,小貂兒可聽不懂了。 “不過,被小千一拍腦袋,它就知道是讚美之意,也樂得直拍手,為自己的聰明而高興一番。 小千笑了笑,又將火摺子往地上一劃,就爆出了火花,笑道:“哪,看到沒有,這就是引火的東西,你來試試。” 他將火摺子交予小貂兒。 小貂兒人模人樣的也劃起火摺子,吱吱笑的更是惹人喜愛。 小千贊言道:“不久的將來,你就可以殺人放火了。” 接過火摺子,小千笑道:“來,我教你如何放砲!” 說畢,拿出一束雷管,繼續說道:“這就是雷管,也就是大的鞭炮,你只要用火把子點燃引信就可以,我做一遍給你看!” 他示範的將火摺子觸向引信。 他只是做個樣式,倒沒真的引燃,隨後輕笑地交予小貂兒。 “看到沒有,只要將引信點燃,一切就行啦!你來試試!” 小貂兒接過雷管及火把子,好奇的幌了一下,也引燃火摺子,往雷管點去。 小千滿意點頭,說道:“對,就是這樣,很有出息,一教就會……” 他贊許的點頭,也未料想到小貂兒在他贊許下竟會來真的,火摺子已往引信觸去。 突聽到火花滋滋爆響,小千已抬頭瞧向引信,已然臉色大變,叫道:“臉綠綠你在幹什麼?” 小貂兒仍以為自己做對了,吱吱笑著,手中雷管引信就快引向盡頭。 “我的媽呀……” 小千想躲閃,又無處可躲,急急忙忙欺身搶過了雷管,即往江中丟去,而後壓著小貂兒撲在地上。 雷管方落水,已引爆。 “轟”的一響,水花四濺,還好只是單管,威力及聲音都小得多,小千又丟得遠,只濺到少許水花。 他苦笑道;“俺叫你做做樣子,你給我來真的?” 來不及再說洩氣話,抓著小貂兒,已閃向一棵濃密楊樹,以免暴露行蹤。 這聲音不大也不小,震得遠山傳來回音,百鳥驚飛不少,但只一聲已沉寂,倒有點像是小孩在放鞭炮惡作劇。 柳家莊也出來兩名家丁,他們似無多大驚動,只遠遠的瞧著。 柳堤平坦,一眼便可望穿盡頭,找不到人或可疑的跡象,兩個人也就懶散的尋向別處去了。 “哪個小鬼……沒事放什麼砲?……” 一陣黠責的笑意,他們也走遠了。 小千此時才噓口氣,瞪向張口結舌的小貂兒,嗔道:“聽到沒有?沒事放什麼砲? 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小貂尷尬的眨了眨眼皮,仍比劃叫了幾聲。 小千白眼道:“我叫你跟我做樣子,誰叫你來真的?真是‘一觸即發’!” 突然想及方才狼狽樣,不禁也呵呵笑起來。 “好吧!就原諒你一次,下次再亂放砲,小心我插在你屁股他一笑,小貂兒也如獲重釋的笑起來,親暱的舔著他手。 小千已掠回地面,笑罵道:“引燃雷管也不會往遠處丟,你以為這是在放煙火是不是?” 小貂兒吱吱叫著,表示小千沒教它。 小千白眼道:“怎麼教?我才教到你如何點引信,你就已經點燃了,你有機會讓我教你丟嗎?” 小貂兒尷尬笑著,不敢再說。 小千瞪足了眼,這才緩緩說道:“還好我爭取時間教你,你現在學會了沒有?” 小貂兒趕忙點頭,深怕回答太慢,又要遭到挨罵。 小千滿意道:“學會了就做一遍讓我看!”他折下楊柳枯枝對小貂兒道:“就用這個當雷管。” 小貂兒接過手,也有板有眼的表演起來。 當它演至點燃引信時,它卻學著小千先往後逃,再轉身回來搶起枯枝往水中丟去,再狼狽的趴在地上。 其動作之滑稽,讓小千見了都想笑。 小千瞪眼憋笑道:“我動作有那麼醜嗎?” 小貂兒吱吱叫,表示差不多。 小千本想糾正它,不必那麼麻煩,但想及要不是它,自己會如此狼狽,乾脆不糾正它,讓它出醜到底,也好報個小冤。 他已黠笑道:“你要學我這標準姿勢,我也不反對,下次只要記得方向別丟錯就可以了。 “來,臉綠綠,我再教你如何引燃固定的雷管。” 他帶小貂兒抵達河溝,解說了一陣。 這小貂兒有了一次的經驗,很快就懂得如何處理。 小千滿意的點點頭道:“點燃了,自己就要溜,動作要跟方才一樣,只要撲遠一點就行了。” 小貂兒會意,馬上裝模作樣往遠處衝了過去,再往地上扎下,足足滑了三尺余才停止。 這動作又瞧得小千呵呵直笑道:“這次就更標準了。” 小貂兒也樂得跳上跳下的奔逐著。 看看天色,太陽已西沉,黑夜又將來臨,小千已有了另外的打算,狡黠的招回了小貂兒。 “你想男人最丟臉的是什麼?”小千自己問,隨後又自己回答:“就是被嚇得屈滾尿流!” 小千黠笑不已:“柳再銀一定以為我死掉了,我就裝鬼來嚇他,非嚇得他屎尿失禁不可!” 小貂兒似乎也聽得懂,拍手直叫好。 小千得意道:“你只要套上骷髏頭,到處亂轉就可以,嚇死他以後,你就躲到這裡等我一叫你,你馬上放砲,知道嗎?” 小貂兒興高采烈的直點頭。 小千笑道:“別高興得太早,這可是我第一次重用你,要是你不管用,嘿嘿,以後的日子你就慢慢熬吧!” 小貂兒吱叫得甚有力道,似乎也表示自己有兩下子,準錯不了。 小千似笑非笑的看了它一眼,也不多說,為了要嚇柳再銀,他還得去準備道具,已和小貂掠向柳提遠處。 三更已過。 無月,一片漆黑。 柳宅也由喧鬧而歸於平靜。 柳再銀睡在西院軒閣,他還抱了一個女人陪睡。 暮然 一 一陣冷風吹門窗路,溫暖華麗臥房點著數盞燭火已被吹熄不少,只留下靠近床邊的一盞在殘喘的淡冷閃爍著。 小千兒已化裝成滿臉爛紅肉,七孔不停滲出血跡,滿身焦爛,血肉模糊,直如厲鬼再現。 他還帶了幾套妖魔鬼怪之面具,存心要嚇得柳再銀屁滾尿流。 窗子已開,小貂兒一無聲音的潛向床邊。 它很熟練的提著一袋東西鑽入棉技之中,慢慢的爬向那名裸女子。 它照著小千交代的方法,先塞一顆迷藥到她嘴巴,然後套一副青面狼牙的鬼瞼在她臉上。 接著,再將手中那包東西漉在棉被床間及那女子身上。 這是一包鮮紅的血漿,漉在床第,直如屠宰場般,血淋淋樣子讓人毛骨竦然驚心不已。 尤其是在三更半夜裡,當真是見鬼了。 小貂兒弄妥,已經巧而神不知鬼不覺的退了出來。 一切就看柳再銀的反應了。 他仍熟睡,血液慢慢滲流,已滲向他左胸,濕粘粘的,把他給驚醒。 突然間窗隔又已撞開,小千猛用勁的吹出陰風,呼呼冰冷叫著,燭火也閃跳不已,憑添不少鬼氣。 柳再銀一陣心寒,又觸及冰冷的血液越來越多越冷。 “這是什麼,” 他把沾著血跡的右手伸了出來。 只見在淡弱燈光下,右手泛出黑紅膠粘的腥味。 他嗅著:“是血?” 驚惶的他已掀開棉被,不但自己沾滿地身紅血,整張床都已紅了。 半夜三更發生這種怪事,已讓他倒抽一口涼氣,轉身突又見著他的女人全身赤紅淋淋浸在血漿中。 柳再銀驚駭不已。 “玉香!” 他翻過玉香,突見好好的美人會變成瞪眼伸舌撩牙青面鬼,嚇得他驚惶尖叫,丟下玉香.轉身就想往外跑。 突地,陰風又起,小千兒血肉模糊的已立在窗口,冷森森的叫著:“柳再銀……償命來……” 他伸長爛紅雙手,就想往柳再銀抓去。 柳再銀乍見小千,已嚇得臉色鐵青往後猛退,一連絆倒兩張椅子仍不知疼痛。 “綠豆鬼!會是你!” 他駭然的尖叫,轉過身就往另一邊窗口控去。 然而小貂兒早已套好假面具在窗外等他,見他來了,還撒一泡尿往他臉上噴,登時淋個正著。 柳再銀霎時又沒命的驚叫,發掌就打,可惜小貂兒只躲在頭部,下身衣衫全是空飄飄的,根本不怕打。 柳再銀一招無效,掉了魂似的直呼救命,又往另一處窗口撞去。 小千兒已推開了窗口飄了進來,冷森森的一笑說道:“柳再銀,你好狠毒……我要你償命……” 手一甩,一團粘叭叭的紅肉醬已粘向柳再銀。 柳再銀失魂落魄的劈掌想擊退肉團,卻因太過於恐懼而失了準頭,只擊中一半,硬是讓開花的另一半沾滿全身,嚇得他腿腳軟,跪了下來。 “綠豆門主請饒命,我不是有意的……” “你不是有意?為何要放火?你要我的命嗎?我給你……” 小千兒突然伸手往自己的左眼挖去,活生生將一顆眼珠給挖下來,鮮紅紅的血也噴了出來。 柳再銀啊地尖叫,已閉上眼睛,往後直縮,他哪看過如此殘酷的手段。 還沒來得及讓他多想,小千一顆眼珠已丟向他嘴口,冷酷道:“你要我嗎?要吃眼球嗎?很好吃喔……” 柳再銀驚駭厲叫,不僅吐出鮮紅紅眼珠,也將胃內穢物給吐得滿地。 “你不是要殺我嗎?我頭摘下來給你好嗎?” 小千不讓他得到喘息,右手已摘下腦袋,陰森鬼笑的往他丟去。 “啊 一不要 -” 柳再銀趕忙躲開,已沒有那膽子去看人頭到底是真是假,掉魂般的縮向牆角,全身不由自主的抽搐發抖,離嚇出屎尿已是不遠了。 小貂兒接過人頭,相準準的就往柳再銀丟去,打得他再次尖叫,混身乏力,牙關直打冷顫。 這可把小貂兒樂得四處亂竄,也帶動了面具隨處飄動,憑添了幾分鬼氣。 小千心知柳家的人不久就會趕來,時間不多,他得再接再厲。 於是馬上又飛身飄向柳再銀,桀桀陰森怪笑,又把人頭拾起來,抱在左手,手指不停從裡面扣動嘴唇,讓他像在說話形 “你好狠心……一把火燒死我……我要你償命……” “不……饒了我……我下次不敢了……” “還有下次?閻王要我帶你去……” “我不要,我不想死,求求你放了我!”柳再銀掙扎的往後縮,可惜他抵住牆,已縮無去路。 小千更殘酷冷笑說道:“你殺了我,就要償命……我要掏出你的心肝,一寸一寸的吃掉……” “不,不要……” “我要,要挖出你的心肝……吃掉你……” 小千紅爛右手已抓向柳再銀胸口,抓得他沒命的尖叫。 小千已拿出預先留在袖口的內臟,猛往後一拉,紅腸黑肝拖得一地。 “你的心肝是黑的,我要吃了它……” 小千立時將肝腸塞住左手的斷頭嘴巴。 只見小千猛塞猛笑,好一副陰間地獄情境。 柳再銀哪能見著自己的心肝在別人口中咀嚼著,嚇得失了魂,屎尿果然洩了出來,已睜大駭然的眼睛昏了過去。 小千捉狹的猛搖手,說道:“哇!怎麼這麼不管用?又隨處大小便,真臭死人了!” 小貂兒更是表現激烈的捏著鼻子,已往窗外掠去,口中還吱吱叫個不停,在罵柳再銀不夠衛生。 小千聞言也輕輕一笑,目的總算達成一半了,另一半就是踏平柳家莊。 他走向柳再銀,冷笑不已道:“你敢侮辱阿萊,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俺閹了你!” 抽出預先準備的利刀,就想往柳再銀下體落去,突然見及他滿檔屎尿,一陣噁心,一把刀也落不下去了。 “好吧,就讓你多留些時候,將來若不再改。我會用長劍,省得髒了手。 他不想沾上尿漬而難以下手.但苦不劃幾刀,又難消心頭之恨,想了想,終於決定在他臉上做個記號。 “你犯淫,多少和你這張自命風流的臉蛋有關。” 小千黠笑不已,續道:“既然你那麼色,甜言蜜語一定說了不少,現在我就讓你的願望實現,呵呵,不用開口也有亂言密語。” 他如何讓柳再銀有說不完的甜言密語? 很簡單,小千在他額上刻下“我愛你”三字。 刻完,小千已輕笑起來:“這樣談起戀愛倒也省事多了,有什麼海誓山盟,只要往頭上一指,什麼事也沒了。” 笑聲未落,第一個撞進門的是一臉驚惶的秋蓉,突見小千血淋淋的鬼模樣,也嚇得直往門楔靠去。 “你是人是鬼?” 小千裝出了味道,也飄起身形,冷森森的說道:“我是冤死鬼……” 秋蓉已尖叫,趕忙撞出門外。 這時,一道人影卻將她托住,來者正是柳家主人柳銀刀。 他說道:“老夫活了一甲子還沒見過鬼魂,秋姑娘不必過於害怕。” 秋蓉驚惶道:“可是他……” 小千已陰森森笑了起來道:“我是人……沒被燒死的人。”聲音之冷,任誰也聽不出一絲活人的味道。 柳銀刀雖不信世上有鬼,但碰及此事,背脊也不由一涼。 然而為了關心兒子的安危,他已步入門內,森冷喝道:“你是何人,為何假神弄鬼嚇人!” 小千冰冷冷的說道:“我是人……沒有裝神扮鬼,是被你兒子沒燒死的人……我是人……是人……” 小千尖笑著,身軀已在空中飄盪,那鬼氣就更濃了。 柳銀刀心神一凜,趕忙抽出銀刀,準備迎敵。 若小千硬說自己是鬼,他可能不信,但小千說自己是人,又弄出鬼森森動作,反而使他感到俱意更深。 小千本就有意要引更多的人來看柳再銀的醜態,如今見及屋外已聚及不少人,個個刀劍盡出,驅去了不少鬼氣,他想也沒有再裝鬼的必要了。 突然嘩的一聲尖叫,小千撲向柳銀刀,一顆血肉人頭已丟了過去。 柳銀刀不敢硬接,揮出銀刀,人已往屋外掠去。 血肉身軀已被擋了下來,頭顱卻衝出屋外,引起一陣尖叫。 小千已呵呵笑著,恢復本來面目立立于原,訕笑道:“時間到啦,閻王爺要把鬼給招回去了。” 秋芙聽出聲音,已驚愕叫著:“是小千兒?” 來不及她再追問,柳銀刀已再次掠進來,突見小千,愕然道:“會是你!”口氣已冷道:“綠豆門主你三番兩次與柳家作對,到底是何居心?” 小千冷笑說道:“說話可要有良心、你怎麼不去問問你兒子?” 一想到兒子,柳銀刀已瞧向牆角,睜大眼睛,狀如白痴的柳再銀。 “你到底把我兒子如何了?” 小千捏起鼻子訕笑道:“你不會看吶?他被我嚇得詫賽(拉屎),臭得很啊!” 他極盡捉狹的扇著手,笑著。 眾人聞言,臉色不由一變,簡直不敢相信柳再銀會被嚇成這個樣子。 柳銀刀已顧不了這麼多,趕忙掠向兒子,一指戳向他背心,才把他的魂給喚了來。 他方醒,已驚駭躲閃,尖聲叫道:“不要……不要殺我,原諒我,我下次不敢了……” “銀兒你醒醒!” 柳銀刀一巴掌摑向他,希望能打醒他的心。 柳再銀是醒了,卻駭然的在血淋淋的身上抓去,一面叫道:“不要挖我腸子,不要吃我心肝……” 他吼著、縮著,地面又被他拖帶出一片濕跡。 小千呵呵笑道:“柳淫徒,你的心肝是黑的,我吃不下啊!” 柳銀刀冷喝道:“銀兒還不給我醒過來!” 聲音如劈雷,震得柳再銀還了魂,不知身在何方的瞧著他爹。 小千有意讓他醒的更快,撿起地上碎椅腳就往他頭上打去,呵笑道:“柳淫徒可以醒了吧,你連我都認不出來嗎?” 柳再銀被木塊敲擊腦袋,也驚惶瞧著小千,那副血淋淋臉已失,他定了定神,驚愕: “你沒被燒死?” 小千反譏道:“你沒被我嚇死?” 柳再銀一陣憤怒,道:“你敢裝鬼嚇我?” 小千譏笑道:“我哪敢?只是你太不衛生了,尿尿怎拉得一身都是,這樣有損國民道德。” 柳再銀突地往下襠看在,已然抽搐的抖顫著。 只見他青筋暴如蚯蚓,柳再銀哪能受得了這種侮辱,一時之間牙顫直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千戲謔直笑,裝模作樣的已住後躲閃:“嗚 一又在拉了,大庭廣眾之下,你太目中無人了,還拉的這麼用力,是不是便秘?” 柳再銀氣得直發抖,一時又失去行為能力,呆楞在那裡。 柳銀刀老瞼也掛不住了,馬上叫過來兩名家丁,大聲喝道:“把少爺帶下去更洗一番。” 家丁這才匆忙的將柳再銀摃走,解除了他的窘境。 小千這時風涼話又說了:“可惜洗得了屎味,也洗不了‘我愛你’,這下非得多情一輩子嘍!” 他指的乃是柳再銀額頭上的“我愛你”三個字刀痕,永遠也洗脫不了。 秋蓉已忍不住罵道:“小千兒你為何如此對待他?你是不是人?” 小千聞言,笑聲也歇了,怒瞪秋蓉:“你罵什麼?你以為他多善良?你以為他是你心上人,你就可以任由他作壞事,也說他是對的?” 秋蓉怒道:“誰說的,是你三番兩次故意找他麻煩,你是眼紅!” 秋大娘不知何時也擠入門內,一身珠光寶氣,和妓院老鴇子已相差無幾。 她也罵道:“兔崽子,從日江村你就一直欺負我老人家,現在還追到這裡來,你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她以為有柳銀刀在場,就可以製住小千,說話也變了樣,尖聲得很。 小千瞪著她,冷笑道;“***,秋大娘,你愛錢也不必愛到豬油蒙了心,把女兒當妓女般賣給這淫徒,你會死得很慘!” 秋大娘怒道:“老娘的事不必你管,柳公子人品才貌少說也比你好上千百倍,他可憐我們母女,收容我們,你就是惡膽天生,奪走我大女兒還不夠,現在還想搶我二女兒,你才會不得好死!” 小千不怒反笑道;“奶奶的秋大娘,我要不是看在阿萊的份上,早就宰了你,你也敢說出這些話來,今天我要不拔下你那“不長眼的眉毛來,我就爬著出去!” 秋大娘登時寒了心,她似乎了解小千那股說得到做得到的勁,眉毛還在臉上,她已感到已離開了額頭般。 一張涂紅嘴唇現在再也吐不出話來了,懼然的瞧向柳銀刀,衡量一番,他是否真的能製住這天殺的小煞星。 秋蓉則任性的又大聲斥道:“臉綠綠你胡說,柳公子他不是種人,這全是你的藉口!” “我的藉口?”小千冷笑說道:“藉口就藉口,你又能怎麼樣?實告訴你,他要不是對阿菜施暴,今夜我不會來此閹了他。你現在明白了沒有?別以為手上戴了幾兩金子,就什麼事給忘了,連我,你也罵得出口?” 秋蓉霎時怔得著。 她相信小千對這種事必定不會說謊,可是她又不願相信,如若如此,她又該如何面對柳再銀 一這淫邪的人? 柳銀刀已聽不下去,冷斥道:“我兒子才不會做這種事!” 秋大娘見柳銀刀氣勢不凡的逼向小千,膽子也隨之大起來了。 她恨不得小千能斃命當場,於是叫道:“我看是你想對阿菜下手而故意嫁禍給柳公子吧?你才是十足的淫徒,壞胚!” 小千嗔目冷笑:“嘿嘿,有意思,老婆娘你愈說愈行了,我倒想讓你看看你的柳公子多純潔。” 突地他掠向床邊,抓起那名裸女,一個甩去,已快捷的砸向秋大娘。 秋大娘一無武功,豈能躲得掉。 此刻又見此人滿身鮮血,還掛著鬼面具,嚇得臉色鐵青,已被壓在地上,尖叫不已: “救命啊!鬼啊! 小千噗嗤冷笑說道:“這是香豔女鬼,你的柳公子每夜都要抱著她睡沉,不是中了邪,就是淫心大動,你該很滿意吧?” 秋大娘只顧掙脫裸女壓身,哪還來得及回話。 倒是秋蓉在驚懼於女鬼而躲閃之際,已瞧個清楚,嬌容也變得蒼白,不知該怪罪柳再銀,還是包容他。 她恨不得不在場,未曾碰過這一切,而保持對柳再銀的良好印象。 小千冷然道:“阿切你也看到啦,我再老實告訴你吧,當時他對阿菜非禮時,就是把她當成你,你自己想想看,不要讓你娘那時勢利眼蒙了你的心。” 秋蓉身軀微抖著,一時間,她也不知做的是何事,為的是什麼,當真是為了手上那幾兩金子? 柳銀刀也沒想到他兒子會做出這種事,自己雖不涉足江湖俗事,卻也以正派自居,何況還在江湖上佔了一席之地? 他雖然激動,但只不願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這些醜事,這若傳揚出去,柳堤銀刀就要蒙羞了。 因此,他只有否認到底,至少在兒子未承認前,他也不必承認。 “你說夠了沒有?”柳銀刀陰森森說道;“柳家一向正派傳家,豈會做出這種事,你分明是信口雌黃。 你三番兩次的鬧得柳家雞犬不寧,未免太不把柳某人放在眼裡了吧!” 小千瞄向他,冷笑不已:“子不教,父之過,你那小淫徒兒子如此,我看你也差不了多少。 “哼,什麼放在眼裡?只要惹了我,嘿嘿,閻王老子我也敢拆了他,你又算得了什麼東西?” “很好!”柳銀刀手中銀刀一抖:“既然如此,休怪老夫不客氣了!” 銀刀揮出寒芒,就要攻向小千。 小千早有準備,手中小刀也抖了起來,戲謔道:“今在我就叫你們柳家在江湖上除名。” “好狂的口氣。” 柳銀刀連人帶刀已掠向小千,寒森森刀芒更如潑漉銀粉,晶亮塞滿屋,透冷氣息讓人觸體生寒,感受那股鋒利,無所不至的湧向小千全身各處。 小千早有打算,能打則打,不能打則溜之大吉。 此時眼見對方刀勢凌厲,綿延不斷攻來,但他仍感受得到對方並未敢盡攻而不守,因此,殺招威力當然就弱得多了。 “來呀!什麼柳堤銀刀?明天就得改成柳丁水果刀。” 他已準備硬接這招,小刀橫在胸前,一有機會,他會丟出像前次打傷戰神一樣,收到突襲之效。 在雙方凝神相對,流光將交會之際。 驀地,柳再銀乘虛而入,從窗口射進,一把銀刀如飛墜的銀虹刷劃冥黑天際,閃快亮光讓人頭暈目眩,剎那間已刺向小千背心。 他是怒極而發,勢在必得。 小千豈能躲過如此意外的突襲? 一個疼心悶哼,小千背脊已吃了一刀,雖有寶衣護體,仍讓他勁力頓夫不少,“命門”要穴痛得他直冒冷汗而往前栽去。 柳銀刀招勢已出,勢在必行,又見小千踉蹌栽向前頭,冷笑一聲,銀刀劃刺小千左胸口,心想未能一刀斃命,也要讓他倒地不起。 連遭兩擊,小千已挨叫一聲,撞向左側牆頭,痛得直咬牙。 小千左胸口雖避開了銀刀,卻被其餘勁掃中左大臂,劃出一道三寸長血痕。 柳銀刀冷笑道:“看樣子你的刀槍不入功夫還練得不純熟。 柳再銀更是陰冷說道:“小雜種,大爺會一寸寸把你給分屍!” 話聲未落,他再次往前攻,凌厲的攻勢,全是柳家絕學精華。 他已對小千起了寒心,一把滔天烈火都燒不死,這種人未免太可怕了,所以他必須在一出手就出殺招,而且還要不斷攻擊,以讓小千沒有喘息機會,如此才有較大的勝算。 小千挨了兩刀,痛徹心肺,眼看柳再銀又自攻來,暗自苦笑,隨手抓過一張茶几拋向他,冷笑道:“憑你?只適合穿開襠褲,到處拉屎而已。” 說歸說,他還是坐了起來,小刀護住門面,能對去多少算多少。 小千準備迎這一擊之後,就奮力跳窗而出,以通知小貂兒去引雷管,給他來個水淹柳家莊。 倏地,窗外又掠入兩道黑影,直往柳再銀及柳銀刀衝去。 兩人從掠窗、射身、舉劍、封刀,只一剎那之間就已連貫完成,不但逼退了柳再銀攻勢,也阻住了柳銀刀的去路。 事出突然,眾人均為之一楞。 柳銀刀已喝道;“閣下是誰?為何管上柳家閒事?” 兩人仍默不作聲,長劍一招又一招的還向對方。 柳再銀乍見來人黑杉黑劍,已冷笑道:“原來是西巫塔的二名二流貨色,戰天和戰神。” 他在華山論劍已見過兩人,如今一照眼就已認出他們。 西巫塔果然不肯放棄小千,臨危之際又做了個順水人情。 小千眉頭一皺,心中想道:“怎麼搞的,烏銳這傢伙心機滿深的,老是搞這種事?” 既然人來了,他也樂得接受,反正先整垮柳家再說。 心神一定,突又見著秋大娘想潛逃,想及她,肚子就起了火,沒拔掉她眉毛,豈能消心頭之恨。 “老皮娘你還想逃?” 一個欺身,小千已撞倒秋大娘,黠笑不已,伸手就想楸扭眉毛。 秋大娘掙扎尖叫道:“小兔崽子你敢?” “我不敢?試試就知道了。” 小千一手已扯下她數十根眉毛,痛得秋大娘尖叫不已。 秋蓉見狀已攔了過來,急切道:“臉綠綠你不能對我娘如此!” “她是你娘?媽的!把女兒當搖錢樹,到處去勾搭如意金龜婿,想大撈一筆的錢? 我呸!” 小千越說越怒越激動,道:“這是什麼母親?純***賊婆娘,比老鴇子還不如,我呸,我呸!” 越罵越火,小千已毛了心,雙手猛扯,硬想把秋大娘眉毛扯光。 秋蓉激動尖叫道:“臉綠綠你不可以,放開我娘!” 她已欺身,雙拳猛然落向小千肩背。 “你再打,我連你也一起扯!” 小千大吼,把她給震住。 他罵道;“你也差不多,為了幾個錢,什麼事都幹得出來,還把淫徒當作寶貝,這算什麼東西? 你愛聽你娘的話是不是?有一天她把你賣給妓女戶,你聽不聽?你愛錢是不是?你以為柳家多有錢?我就讓他變成窮光蛋,看你娘還會不會愛他愛得要死,還說什麼善良單純?我呸!” 一口唾沫已呸向秋大娘,又想及她百般凌辱秋芙,火氣更盛,怒不可遏的刮著她嘴巴,硬生生把她門牙給拔掉。 “你是什麼母親 一天下最惡毒的人就是你 一” 秋大娘哪還有氣在,早就被嚇昏了。 小千有點瘋狂,說道;“要錢是不是?我給你!” 罵著一把抓向秋大娘身上的金手鐲金手鏈,全往她嘴中塞,怒罵道:“你吃啊,吃下去,永遠都是你的了!” 小千此時又瞪向秋蓉,說道:“你要錢是不是?你以為待在這裡就能擁有了一切嗎,我呸!” 小千突然已尖叫,聲音刺耳已極,已將秋蓉給震得呆楞住了。 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霹靂般爆炸,轟得整座柳家莊如火山暴發般抖動。 眾人均呆楞的往小千瞧去,一時也不敢想及此是何事。 小千的尖叫已引動小貂兒的待命,馬上點燃引信,爆開雷管。 它做得非常好,一點燃就往遠處撞撲於地,隨後滿意的吱吱暢笑,已掠向山丘高地,等待小千前來會合。 炸藥引爆,烈光沖天,轟然已將河溝兩岸土堆石塊炸崩,全往河溝落去,霎時堵住江水,形成反潮倒衝而退。 炸激起浪花足有七八尺高,嘩啦啦就已湧向河溝前頭江口,又攔不住浩大江水衝擊,全然已擠向柳家的通水口。 江水霎時如山洪般湧向柳家宅院。 柳銀刀未知曉柳家莊竟有如此大的漏洞存在,冷森森說道:“綠豆小賊,你又在玩什麼花樣?” 小千得意的說道:“你沒聽見隆隆的水聲嗎?你沒聽過我說要讓你柳家莊從江湖上除名嗎?” 柳銀刀似已感覺不妙,激動喚叫道:“你……你……” 小千得意道:“我很正常,你兒子用火燒我洞口,我引水淹柳家莊,咱們是彼此彼此。” 秋蓉臉色大變,驚惶道:“臉綠綠你想幹什麼?” 小千黠笑道:“沒什麼啦!我只是要證明給你看,再大的莊也保不住你的錢財,呵呵,我只是把江堤炸個缺口,馬上就大水衝進龍王殿而已。” 眾人聞言,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柳再銀吼道:“小雜種,我跟你勢不兩立 -” 他已攻向小千,純是拚命。 小千則抽身掠向窗外,笑嘻嘻道:“你們還是準備逃命吧,柳家莊是真的要在江湖除名了。” 話聲未落,他已閃入暗夜蒼穹,消逝無蹤。 戰天和戰神見他走了,也相繼撤招退去。 |
二十三、獵手大賽
只一剎那,轟隆江水已湧向軒閣;來勢之兇,已擠垮數片窗牆,與黃河決堤差不了多少。 那些家丁哪裡見過如此局面,皆驚惶尖叫,如喪家之犬的四處逃命。 尤其是秋大娘,更是拉著秋蓉沒命的逃,此時什麼疼痛和金銀財寶都不重要了。 柳銀刀父子則滿目盡赤,誰又料想得到自己一手創下的基業會毀於一夕,只聽人家喊一聲,就如此輕易的瓦解了? 他們不想走,想挽住這一切。 然而洪水無情,早已淹去花園庭院,甚至於牆頭屋頂,逼得他便不得不走 一被洪水衝帶而走。 傾刻間,屋牆受不了洪水衝擊而倒塌,漸漸沉入水中。 激流的洪水肆虐一陣後,也湧進滿潮如封堵泥堆的高度後,已漸漸趨於平靜。 柳家莊此時已如一個大湖,所有的房屋已被淹沒,偶爾只能見著柔性較強的竹枝彈露出水面,點綴於湖鏡之間。 一切歸於平靜,從此柳家莊已在江湖除名。 莊院已浸沒,人卻未必。 小千除了安排扮鬼嚇人,水淹宅院以外,另外尚有一招一一打落水狗。在山丘裡。 他早已見著柳氏父子遊竄方向、帶著一支硬禿禿掃帚已趕了過來。 等著柳氏父子已靠岸之際,小千謔笑不已;“柳淫賊,你不是很會偷襲嗎?有膽再來啊!我就站在這裡等你偷襲!” 他抖著掃帚,笑聲更是捉狹。 這柳再銀是真的怕到心底,混身發抖,嘴巴卻仍硬得很,說道:“小雜種,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小千戲謔的笑道:“你看過人家打落水狗沒有? 我對這方面可很有興趣呢!” 見著那支又破又硬的掃帚,柳再銀已掉了魂,罵道:“你敢!” “我不敢?我怕啊!怕落水狗咬我一口,怕啊!” 小千裝出俱意,掃帚已往柳再銀頭上落去,極盡捉弄畏懼道:“小狗兒不要過來,我怕啊!不要咬我!” 掃帚當真如打落水狗,猛往柳氏父子身上落去,打得他倆招架無力,猛往後退閃。 毀屋之恨早已使他倆怒火攻心,如今又受此侮辱,他倆怒得快發瘋了。 柳銀刀怒罵:“小賊,你若落在老夫手中,必定取你性命!” 小千呵呵笑道:“我早就不想活了,卻不知你們這兩只落水狗如何取我性命?是不是咬死我呢?來呀!哭馬!哭嘍(狗名)!” 他不停的招手,真像在招狗一般。 柳氏父子雖憤怒,卻也不敢再靠岸,心甘情願去挨打。 小千黠笑道;“你以為落水狗待在水中就會沒事?看我的!” 他往水面輕輕叫聲“咪咪”,已呵呵邪笑起來。 猝然間,柳氏父子已不斷尖叫掙扎,好似一身肉快被鯊魚給吃光般,往岸邊又衝了過來。 小貂兒早已躲在水中,待命攻擊,此刻一聽到小千的指示它也不客氣的猛咬兩人身上肉。 它也懂得作弄人家,專挑那些又癢又痛的地方咬,任柳氏父子武功高強,也抵不過它的利嘴,硬是被逼向岸邊。 小千有意讓他們上岸,再來一次追打落水狗。 等兩人靠岸反擊之際,小千已躲躲閃閃的讓出機會讓兩人上了岸。 他倆一上岸已筋疲力盡,哪還顧得反鬥小千,雙雙跌撞的就往前逃奔。 小千抓起掃帚已追前,吆喝謔笑不已:“不好啦!落水狗逃了,快來人啊!” 輕功是他專長,一個騰身已掠向柳再銀,掃帚一揮,直往他屁股落去。 “呵呵,我就不相信永遠打不到你的屁股!”他極盡逗弄道:“你躲在水裡,我就把你鞭 一出來!” 打了柳再銀,又掃向柳銀刀,父子倆無一倖免,狼狽不堪的被掃著走。 又掃又罵,小千可威風得很。 躲在一旁的秋蓉已看不下去,想出面祈求小放了他們。 秋大娘卻拉住她,說道:“不准你去,柳家已一文不值,不准你去惹那小煞星。” 她果然如小千所言,除了錢,什麼都不重要。 方才還極力討好柳家,現在已變的恩斷清艷,如此絕情絕義,為的只是對方一文不值,實是勢利已極。 秋蓉仍未能狠下心,想掙脫她娘:“娘,您讓我去嘛!” “不行,老娘的話你敢不聽?”秋大娘抓得更緊。 秋蓉沒辦法,只有大聲尖叫了:“小千兒你放了他……” 話未說到一半,秋大娘已趕忙掩了她的嘴巴,罵道:“小賤貨,陪了人家睡覺就不要你娘了是不是?” 秋蓉掙扎:“我沒有……” “既然沒有,那他的死活關你什麼事?” 秋蓉嗚嗚直叫著,仍想掙脫,卻掙不過她娘,心裡更急。 還好小千精靈得很,早已聽到叫聲,兩眼瞪向兩人藏身處,笑道:“老皮娘你躲得好,我就覺得奇怪,怎麼掃來掃去就是少你這條老母狗?”突然喝道:“看你往哪裡逃!” 抓起石塊就往兩人藏身處丟去。 秋大娘嚇得魂飛魄散,哪還顧得了秋蓉,已沒命的連滾帶爬,往林中逃去,要是被小千逮著,眼前的柳氏父子不就是她的榜樣?不死,屁股也要紅腫一大半。 秋蓉得以解困,馬上奔向小千,泣聲道:“小千兒你放了他好不好?” 小千冷目道:“你叫我放了這小淫賊?” 秋蓉楚楚可憐道:“我知道他們錯了,可是他們已經毀了家,名聲也沒了,這懲罰已夠了……” 小千瞧向跪趴在地上,滿身濕淋淋的柳氏父子,那種因羞辱無力躲閃的無奈和怨恨,讓他們咬緊牙關,眶紅的眼睛已滲出熱淚水,卻充滿著刻骨銘心的怒意。 此時他們和過街老鼠、落水狗已無多大差別。 當小千閃眼一陣,終於說話了:“有膽子幹壞事,就要帶種,你這小王八也敢動到我頭上來,也不去打聽打聽我綠豆門主是何來路? 今夜看在阿切麵上,我就放過你一次, 你若敢再亂來,沒關係,咱們走著瞧,誰落到誰的手裡,那就全憑本事了。” 再瞪向柳銀刀,斥道;“還有你,好生生的一個兒子,就叫他到華山爭排名,這也罷了,他在外面胡搞亂幹,連我那可憐的阿菜,他也想要強暴,你不但不責備他,而且還想隱瞞事實。” 我看這種事在你這小淫賊兒子身上一定發生過不少次,你這縱容之罪,也跟他差不多可惡了,什麼柳堤銀刀?我看是柳堤‘淫’刀!懂不懂,是犯淫的‘淫’!” 柳氏父子當然聽不入耳,兩眼怒火更熾。 “瞧什麼瞧?”小千掃帚一掃,又打向兩人臀部,訕謔道:“要你們改過自新,簡直是太陽要打從西邊出來那麼困難,不怕死就來吧,我永遠等著你們來送死,下次可沒那麼便宜,栽在我手裡,至少會拆下你們一副骨頭,想好了再來!” 掃帚用力一插,凜凜生風的立在兩人前頭。 小千已轉向秋蓉,冷道:“你的事,我不管你,但我們都是一同長大的,我還是關心你,如果你再跟你娘到處勾搭,有一天你會發現你是那麼的不值錢。” “今夜就看你的面子,我放過他們,下次可就說不定了,你好好想一想,我走了。” 說完話他頭也不回的往林區暗處行去。 他不願背著秋蓉離去,畢竟童年的感情仍是那麼濃的化不開,可是他卻不想干涉秋蓉的一切。 她有她的想法及自由,雖然他痛心她追求的東西竟會是如此看中錢財,已達到不擇手段的地步,他也只是說一句話而已,也以水淹柳家莊來證明錢財並非那麼珍貴,其他的全是秋蓉自己的決定了。 所以他只有背著她感傷的離去了。 秋蓉何嘗忍心瞧他如此離去,但他就是沒那份勇氣叫出口。 她似乎已感到自己和娘的想法有點偏差,可是她認為自己長得不錯,該可以嫁個好丈夫,不必跟著村裡小姑一般吃苦受累,一天還賺不到三文錢,光是追求者送來的一串項鍊或戒指就足可讓小村姑賺上一年半年,差別何止天壤?” 每想到此,她就迷茫了。 她一直認為自己沒有小千所說的視錢如命,她只是覺得自已不須要像小村姑那樣拼死拼活的工作。 她只想嫁給有錢人,能讓她吃穿不愁,能戴點金,戴點銀就可以了。 這難道是視錢如命嗎? 如今柳再銀已傾家蕩產,他似乎已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對象了。 她還是欺身向前,關懷道:“柳公子,你傷得重不重?” 柳再銀一把火正無處發洩.一反手已抓她的衣襟,道:“小賤貨,原來你跟他是一夥的?” 秋蓉懼縮道:“我沒有……” “你沒有?那你為何和他如此親密?你明明是吃裡爬外!” 一巴掌就想打向秋蓉。 柳銀刀已喝道:“銀兒不得無禮!”伸手已抓住柳再銀右手:“秋姑娘替我們解了危,你怎能如此待她?” 柳再銀恨道:“可是她……” 柳銀刀威嚴道:“給我閉嘴,還不快放掉她!” 柳再銀突見父親目露森冷寒芒,也不敢再囂張.心不甘情不願的松掉秋蓉,一把怒火已逼使他一掌掃斷插在身前的掃帚,又再劈成數斷,方消去不少怒氣。 秋蓉抓緊衣衫,感激道:“多謝老爺。” 柳銀刀道:“不,該謝的是我,讓你如此受累,老夫心中難安。” 秋蓉擠出一絲笑容道:“沒關係……只是老爺的傷……” “無關緊要。”柳銀刀也裝出笑容:“此莊院已毀,老夫只有到友人家先借住了,秋姑娘可願同行?” “我……”秋蓉也不知該否同行。 柳銀刀慈祥道:“先住幾天也好,如今你我都無處去了,等想到了去處再走也不遲呀!” 秋蓉沒了意見,終於點了頭。 柳銀刀長長一嘆,向柳家莊投以最後一瞥,已領著兒子及秋蓉離開這已待了快一輩子的家園,去投靠友人。 秋大娘一直在暗處,她見著女兒跟著人家走,不時罵著”賤”,隨後想想,柳家基業如此之大,說不定他處還有產業,倒不如跟去瞧瞧,先了解情況再做決定也不遲。 她也不即不離的跟在三人後頭,往江流下游漸漸行去。 冷風掃過,湖面掀起陣陣漣漪,一波波渲騰著。 伏在湖底的莊院卻沉寂得嚇人,一切世俗再也和它扯不上任何關係了。 小千離開柳堤後,並未休息,只將左臂傷口包紮一陣,立時追向了西巫塔手下的戰神和戰天。” 他想找他們問些事情。 這事當然很重要,否則他不必那麼急。 相同的,烏銳也似想邀功討好,也在找尋他。 雙方很快在一處荒廢村落的小徑上碰頭。 烏銳瘦而尖亮的聲音已傳出:“門主,咱們又見面了。” 小千止了步,上下瞄眼的打量他和從不離身的戰神及戰天。 清冷深夜中透著綠墨光線投在他們臉上,顯出一份詫異的陰森。 小千黠笑著:“是該見面了。” 烏銳喜悅眉目一掀,說道:“門主答應要見敝主人了?” “那可不一定。” “可是……門主方才所言……” 烏銳感到不解。 小千黠弄一笑:“你這個人獐頭鼠目,搞的花樣好不到哪兒去,是該找我替你整容一番。” 這話使烏銳難堪,但他似是有備而來,笑的尷尬道:“老夫是面噁心善……” 小千截口道:“面噁心善的黃鼠狼對不對?” 接著他又汕笑道:“黃鼠狼再怎麼心善,那張嘴還是改不了。” 烏銳乾笑道:“還好門主不是雞。” “所以我才能替你整容。” 烏銳乾笑著:“不知門主為何要替老夫整容?難道想把老夫弄得順眼些,以能不礙您的眼?” 小千邪笑道:“你猜對了一半。” “一半也好……”烏銳乾笑:“不知一半效果如何?” 小千捉狹道:“當然很好,少掉一邊眉毛,一邊鬍子,一邊頭髮,一邊耳朵,還有牙齒也可以弄掉一半,礙眼是免不了,順眼倒是可以改進些。” 烏銳已轉苦笑:“門主,老夫是一番誠意。” 小千亦斂起笑態,冷冷說道:“你最好老實說,把我的朋友弄到哪裡多了?” 此語一出,烏銳為之一愣,他沒想到小千會知曉此事,精明的他,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小千只有七分把握,如今見他如此反應,已知自己猜的差不多了。 因此,冷冷一笑,說道:“老烏龜,你幹的好事也想瞞我?也不先打聽打聽本門主是啥人物?” 烏銳乾咳兩聲,也不否認,假笑道:“不知門主是如何知道此事?” 小千帶著一絲自得:“很簡單,上次你們也去過‘彩虹軒’,為的就是我,既然你沒碰上我,一定是碰上了大板牙,否則他不會混得那麼久還不回家。” 烏銳欽佩一笑道:“門主果然有過人之處。” 小千冷笑道:“我倒想知道你們用什麼方法將他帶走?” 烏銳閃過一絲狹黠眼神,說道:“他是您手下,老夫豈敢亂來?” “就因為如此,你才能帶走他。” 小千目光也冰冷了,含有責詢意味。 烏銳也不再打機鋒,坦然說道:“門主一定以為老夫要以他來要脅,其實老夫並未如此做。” 小千冷笑道:“除了如此,我還沒想過更適合你們的方法?” “門主誤會了。”烏銳道:“他接了一筆生意。” “接生意?” 小千感到非常驚詫。 “不錯。”烏銳含笑道:“副門主也想表現一番功力。所以他接下一筆生意,就此說來,老夫並不算把他帶走吧?” 小千只有苦笑,他相信大板牙會搞這一招,否則他也不會爭著要當獵手。 “是你引的線?” 烏銳道:“一半也是他所逼,你該知道老夫不願門主有所失望。” 小千狠狠的咬了齒,嗔叫道:“這小子專幹這種事,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 他有點為大板牙擔心,但已成事實,他也無法阻止。 “他接的是何種生意?殺人?” 烏銳狡黠眼睛滾動著,淡淡笑道:“只是比武,雙方以解招為主,並無生死之爭。” 小千心中稍安,遂問道:“價碼多少?” “那要看他如何表現。” 烏銳眼中滾動得更狡活,瞧著小千又道:“鬥一個,黃金十萬兩,足足有十二個人之多。” “一百二十萬兩”小千已緊張萬分道;“這不是破了我的記錄了嗎?” 烏銳輕笑道;“他是這麼說過。” “***大板牙,竟敢瞞著我幹這種事!” 小千很不服輸,還帶著點擔心。 烏銳趁機加油添醋道:“他還叫老夫不要告訴您,說什麼事成之後,他拖著黃金回來,要篡奪門主職位。” 這正是大板牙口吻,小千更信了。 他嗔叫道;“太無法無天了,賺賺也罷,還想破我的記錄,這不是鍋裡反嗎?” 劈了兩掌,扭斷小徑旁幾株腕粗野朱槿。 手掌已絞出力道,筋肉為之浮現。 “不行,我不能讓他破了記錄!” 他甚為不服而激動,轉向烏銳道:“搞個大生意給我,奶奶的!哪有屬下比上司還囂張,我得贏過他才行。” 他和大板牙之間,存在的不僅是友誼,還有一股較勁的苗頭,只要苗上了,那可是不顧一切的。 尤其小千又常是贏家,怎能輸的起。 烏銳心頭暗自感到滿意,小千雖精,但總是具有玩童的習性,只要加以利用,還是可以掌握他。 此種對策一出,果然收到預期效果。 於是他故作面有難色之態。 小千更急逼問道:“有沒有?沒有的話,你也不必當什麼主顧了,一點搞頭都辦不到。” 烏銳似乎也狠下心,猛點頭說道:“要搞就要搞大的,什麼白萬兩,該是千萬兩才對!” 小千見他有了反應,心頭激喜,道:“越大越好,到底怎麼搞?” 烏銳顯得激動,說道:“弄個‘獵手大會’,向天下所有獵手挑戰,生意自然源源不絕。” 為了防止大板牙破記錄,小千已沒想那麼多了。 當下立時答應;“就這麼辦!”得意直笑:“呵呵,把天下獵手的錢一次賺光,還管他大板牙打牙祭?” 烏銳激動道:“此會一舉辦,將會是獵手之間最大手筆,必定精彩萬分。” 小千得意道:“精彩由我來,你只要算著彩頭別搞錯了就可以。” “這當然!”烏銳帶有欽佩意味說道:“門本好大的魄力,一口氣就賭上了全部的獵手。” 小千意氣昂揚的聳著肩頭:“豈只獵手?那些幕後老闆,我也賭上了,非得叫他們傾家蕩產不可!” 眼中興奮光芒閃爍,又道:“別盡說些錢財話,怎至搞才是重要。” 烏銳沉吟一陣:“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先等待別的獵手自行前來參加,另一種是你找他們比鬥。” “就第一個先來!” 小千躍躍欲試,再怎麼樣,他也不能輸了大板牙、這可是掛不住臉的事。 “現在就開始!” 小千催促著烏銳。 這正合烏銳心意,馬上答應點頭,已帶著小千往山徑馳去。 小千想著即將要來的一筆筆大生意,心頭則激情萬分。 那股期盼與自得,早已衝得他如喝老酒,昏昏沉沉的,哪還有時間去想烏銳的心思及企圖。 天狼山,山如狼牙,尖而銳,綿延數百里,神秘而恐怖。 莫說是山樵、獵戶,就是武林中人,也視此山為狼牙口,若是沒事,誰也不願意進入此山。 由此可想而知,天狼山之險與詭異。 天狼山常年陰氣罩山峰,狼嗥聲不斷,直如一座荒塚,身臨此境,和進入陰曹地府已相差無幾。 陰冷壓得人毛骨聳然,混身竄著寒氣,好像就有千百條飄忽的孤魂野鬼在揪扯全身四肢百骸一般,一不留神,則骨頭就散了。 今天情況顯得特殊。 烏銳很快領著小千抵達此山,他說獵手比鬥與 般武林無關,為了能進行順利,只有秘密進行。 狼牙山正是一個好地點。 午時未到,山區已聚集十餘名獵手。 他們年齡不同,性格衣著都差不多。 偏黑色調的衣服緊緊靠著結實的肌肉,就像死神的化身,隱隱透著一幕森冷肅穆的氣息。 眼神如毒蛇靈狡,隨時都可揭穿任何人心胸。 他們都緊緊握著那把殺人的利劍,都冰冷如山,不言不語,宛若一具殺人機器。 小千就不同了,青藍色衣服還是新的,一張嘴吱吱叫個不停,一點也看不出他會是個獵手。 然而他卻是向天下獵手挑戰的人。 十幾個獵手聚集在一處,已是空前壯舉,這有如天下十幾個門派的掌門人群集比鬥一般。 此舉已讓獵手界形成震撼。 烏銳仍是一襲儒素黃衫袍,平挺如員外郎。 此刻他已立在較高的紫青凸石上,一手扶著三疏幾支的豆撇胡,精狡的眼光正瞄向眾人。 “各位都得到了消息,敢來者,也就是接下了這筆生意,老夫不多說,你們的對手就是他 一天下第一獵手。” 他指向小千,笑得甚為姦狡。 小千馬上拱手笑道:“都是同行嘛!三兩天勞碌奔波,倒不如一次解決來得輕鬆,各位不知道有無與我同感之處?” 獵手眼睛冷森瞧向小千,倒不知這小傢伙是哪號人物訓練出來的怪獵手。 他們沒人開口回答。 小千瞄眼輕笑道:“沒開口就表示沉默的認同了,這樣也好,過了今天,你們就可以選擇改行了,呵呵,這將是你們重新做人的一天。” 獵手仍然沒反應。 烏銳已含笑道:“來此地就算數,我將規矩說一遍,以天狼山範圍,每人代價十萬兩黃金,打敗綠豆獵手則加十倍,以一搏十,我想這是你們主顧要你們來此的最主要原因。” 小千接口謔笑道:“任何方法都可以用,死活不論,嚇出魂的,可以掛免戰牌認輸。” 獵手目光更森亮,不由自主的將武器握的更緊。 他們握劍一剎那,已露出興奮神態,對於一個人,彩頭竟高達百萬兩黃金,這足以讓他們感到刺激和興奮。 烏銳滿意一笑,已轉向小千,拱手道:“如今全看門主表現了,能否破記錄,全在此著,老夫拭目以待。” 小千聳肩自得道:“哪還用說嗎?眼睛擦亮,看銀子就可以,不必看我啦,只是你這兩個手下參不參加?” 他眼神邪邪瞄向戰神與戰天。 烏銳急忙道:“不門主已和他們交過手,若再參加,豈不自討沒趣?” “不妨試試嘛!說不定我一不小心會摔了跤呢?” 小千笑的抓狹。 烏銳乾笑道:“門主摔跤,恐怕也沒人敢保證贏了這一局吧?” 小千一副被奉承而陶醉模樣,說道:“隨便你啦,有機會我會讓你們嘗嘗贏場的滋味,時間不多,可以開始了吧?” 烏銳也不耽擱,馬上宣布比鬥開始。 十七名獵手很快掠入狼牙山,準備贏得此戰局。 小千向烏銳招招手,也隨即進入林區,他也是勢在必得。 烏銳見眾人都進入山區.已持須冷笑不已;“經過此局,西巫塔又將更上層樓了,尤其能得到這小子,簡直是具天生的殺人機器……” 無可厚非,烏銳百般糾纏小千,自是看中他一身怪異的功夫,以及他靈狡的心思而延攬他。 他很快轉向戰天戰神,手一揮,冷笑說道:“你們進去,必要的時候……” 他手做切菜殺人狀。 他到底要殺準? 戰天、戰種甚能體會主人,只一拱手,也掠向山區,霎時隱沒。 烏銳狡黠眼光已露:“連續四年敗戰,今天該有個轉機吧?” 黠笑聲中,他也退出此山。 山中近二十人,全以小千為目標,這可是一項勢力相差太過懸殊的比鬥。 小千有自知之明,這兩下子,來硬的是不行,非得動點腦筋不可。 他可是從小在山中長大的,對山區一切,自有一股熟悉感,雖地勢有所差別,也不會相差太大。 一入山區,他就躲入暗處,靈狡的小貂兒已領著他到一處隱密山洞中。 洞中長滿青苔之類東西,貼在石壁,不時可聞到腐濕味,地面也陰濕濺水,沾粘著足鞋,很是不舒服。 小千瞪了小貂兒一眼,說道:“好小子,你以為我是悟空,要住在花果山、水簾洞吶? 小貂兒吱吱叫著,拉著他往裏邊走。 裏邊果然較平爽而潔淨,小千才又露出笑容,說道:“也只有你才會找到這種鬼地方了。” 說罷尋向洞內,又道;“要你找的東西,找齊了沒有?” 小貂兒吱吱興奮的叫著,馬上往左側山壁射去,那裡有個和前洞一樣潮濕的小蓄水池,它向小千招手。 小千已快步迎了過去。 清涼水池中,浸放了不少青草、樹根、花葉、果實、紅紅綠綠,五顏六色都有。 小千滿意笑道:“有你的,先介紹一下吧?” 他抓起一株紫菜般的嫩葉,晃向小貂兒,要它說明功用。 小貂兒倒也甚好玩,立時晃起身軀,眼睛翻白,舌頭伸的長長的,只以一支右足落地,呃呃叫著,好似醉酒般晃了幾下就往地上倒去。 這些絕活還是小千教的呢。 小千已呵呵笑道:“你很會給仙(裝模作樣)嘛!” 小貂兒還真的一倒不起,好似翹了般。 小千湊上手指就往它小腹搔去,笑道:“好了啦!還跟真的一樣呢,這藥真有這麼毒?” 小貂兒被搔,已吱吱怪笑,蹦了起來,直摸著小腹,好像也會癢。 小千呵呵笑著,又抓起一顆龍眼大小的青色果實,笑問:“這顆呢?” 小貂兒瞧嗅一下,馬上又笑起來,雙手抱胸,雙腳蹲了下來,不停鳴鳴叫。臉都快憋紅了。 它表示這是瀉藥。 小千已忍不住而憋笑道:“你叫個什麼勁?拉肚子有必要這麼用力嗎?” 小貂兒知自己表演過火了,尷尬一笑,趕忙雙手往小腹撫摸著,叫聲已轉為痛苦的模樣。 小千睨眼道:“這真的是瀉藥嗎?你沒有騙我?” 小貂兒更認真表演,表示已瀉得頭昏眼花,怎會不是瀉藥。 “我不信……”小千黠笑道:“你方才明明叫的那麼用力,我看是拉不出來吧?為了證明,你先吃一顆看看!” 話未說完,小千已伸手抓住它,就要灌它眼下這顆青色果實。 小貂兒一急,掙扎的躲閃,也放出一小堆便液在他手上。 這可換小千起急了,趕忙丟掉小貂兒,急叫道:“哇喔!還沒吃,你就給我亂拉,太不衛生了,嗯,好臭!” 他趕忙潑水衝掉便液,恨得牙痒痒的。 小貂兒在遠處謔笑著,直表示,這就是不信它的下場。 小千洗去了味道,才瞪眼道;“有一天我會把你綁起來,灌你十六顆,讓你瀉個三年。” 小貂兒仍是幸災樂禍,吱吱笑的誘人。 小千也著實拿它沒辦法,瞅足了眼才道:“暫時就饒你一命,等我收拾外邊那些傢伙,再來跟你算賬,還不快過來將其他東西說個明白?” 小貂兒也看出他不會再下暗手,這才走回去,一樣樣的說給小千明暸。 東西都差不多齊了,小千已有了盤算。 “他們人數不少,我得慢慢的引開他們才行……”喚過小貂兒說道:“你先去查他們行蹤,我馬上跟去。” 小貂兒聞言,登時有股被重用的喜悅,已疾速的掠出洞口。 小千也不敢怠慢,拿出小布巾,將東西包妥,系在腰際,也隨後追出。 雖是白天,狼牙山卻因險峻而未曾見人跡,呈現原始森林風貌,再加上山高霧濃,除了頂峰,在較低處可說冷陰如清晨,黝濛濛的一片。 其實小千不用引開獵手,他們早就各自為事,並未聯合在一起,這是獵手的特性 一獨食,絕不共享。 小貂兒很快找到一名年約四旬左右的獵手,它很快通知了小千。 獵手以靜製動,他躲在一處兩邊山崖,居中有一小徑的岩石暗處,他想小千很有可能通過此處,到時再出面撲殺也不遲。 小千躲在更高處,一眼就可見著他。 “頭一位,你決定讓他怎麼死?” 小千問小貂兒。 小貂兒拍拍胸脯,表示交給它辦就行了。 小千瞄它一眼,也想看它有何搞頭,黠逗道:“好吧,就由你去解決。”伸手敲向它腦袋:“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喔!” 小貂兒蹦跳一陣,自有一番威風凜凜模樣,隨後已射向那名獵手。 小千已躲在暗處看好戲。 小貂兒潛向獵手藏身處,已稍稍探頭瞧向他,裝出含羞帶怯,半掩半現的逗向他。 獵手乍見它,覺得奇怪,這是何動物?一身青藍,像小獅又像貂身,他也好奇的伸長脖子瞧往小貂兒。 小貂兒見他有反應了,吱吱叫,探了頭又縮回去,盡擺些可愛姿態。 獵手不禁欣喜了,已伸手想去抓它。 小貂戲要的逗他,已方斜上方一處裂岩縫鑽去。 獵手上抓不中,已欺向裂石縫,也伸手想引逗小貂兒當真把小貂兒當成不懂世事的小寵物了。 小貂也陪著他玩,隨後趕忙隱入裂縫中。 獵手已被勾起寵愛之心,更進一步想擁有它,已吹起細聲口哨在引誘它,眼瞼也貼向縫隙。 突地一陣噴泉射出岩縫,射得他滿臉潮濕,熱熱威咸的。 他很快就發現了這是小貂兒的尿液,登時抽鼻嘔叫,趕忙挽袖拭瞼,可惜仍留有一股騷味。 他已現了怒意。 然而小貂兒好似不懂事似的,又探頭逗向他,而且笑得更甜,如此倒是把他的怒火又給澆息了。 “也許是吹口哨的關係吧?” 獵手自我解嘲的說,馬上又湊上臉,招手慈祥道:“來,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豈知話來說完,鼻頭已湊向縫隙,又被小貂兒一嘴咬出幾個血洞,痛得他呃叫著,為了不露形跡,硬是把聲音給咽了下去。 “皮娘的,大爺就宰了你!” 獵手已發怒,又見小貂謔笑不已,抽著利劍就想往洞穴搗。 小貂兒謔笑不已,一個快速衝出,奔雷電閃般張開利爪,左右開攻,抓得哪個獵手滿臉血痕。 獵手痛叫,顧不得再隱密,長劍一揮,往它身軀猛砍。 小貂通了靈,一個倒掠,已飛向峭崖,仍保持不即不離的七尺距離。 獵手一擊不中,怒火更熾,崖壁員陡,並非垂直,那獵手仍可攀登、一個箭步已追了過去。 小貂兒有意引他,逃逸雖驚險,它還是不停抓岩塊丟向獵手,再一個閃身,已轉向一處接近直角的崖面。 此處的下方已不是小徑了,而是小徑延伸的一片樹林。 獵手追至此處,乍見小貂好似已無退路而想往斜上方逃竄。 “看你往哪裡逃!” 機會難得,他已刺出信心的一劍,不知多少高手就在此劍之下喪生,用它來對付小畜牲,豈不是萬無一失。 可惜他今天失算了,遇到了千古神獸,注定是要栽筋斗。 劍尖快抵小貂胸口,突見它反射而退,不退多,只退七寸。 就只這七寸,獵手就必須再往前欺身少許。 就這一欺身,重心已往前傾。 小貂兒此時已謔笑起來,反往斜上角衝,撞下了一塊腦袋大小般岩塊,直往獵手背上砸去。 獵手想躲閃,可惜重心已失,閃不了全部,小貂兒復往下衝,一屁股往下一坐,輕而易舉已將他壓向崖下。 一陣尖叫,獵手已往下摔。 |
二十四、再次遭擒
遠看崖下是片樹林,豈知狼牙山危險就在此,明明是林區,只差幾寸就是深崖,獵手摔下去,連回音都沒有了。 小千見狀,不由激動叫好:“好小子,你可以替我賺錢啦!” 小貂見亦是一陣得意,較快的又掠向小千。 “這招‘蛋打大笨牛’堪稱武林一絕,臉綠綠你快出師啦!” 小千話來說完,突見背後兩把利劍已快捷無比的刺向他。 曾幾何時,已有兩名獵手不約而同的找到此處,兩人為了搶攻,皆拼盡全力的刺出此劍,勢之快之猛,可想而知。 小千一時得意忘形,頓覺背部有劍氣冷勁逼至,想躲已是來不及,暗罵道:“偷襲算什麼好漢!” 避無可避,只有硬挨了。 還好對手全在認穴而攻,想一劍斃命,刺的全是背部“命門”死穴。正好讓寶衣護住穴道而化去危機。 儘管如此,小千也被猛勁劍氣撞得往前栽,差點也摔向山崖。 兩名獵手一擊不中,又各自搶攻,往小千身軀刺去。 劍光抖亮,好似毒蛇紛飛。 就在此一剎那,兩道更快捷的黑光已朝他倆刺來此光速快而直,形成一個黑點,這正是劍術的最上乘之一“刪繁化簡”,其速度已超過眼睛停留的影像,只能看到一個小點而已。 黑光點一閃即失,兩名獵手已站立不動,一把劍仍舉在空中,咽喉已滲出細薄血痕,一命已嗚呼哀哉。 發出光點的正是戰天和戰神。 看樣子他倆授命必要時要殺的人不是小千,而是那些獵手。 兩人結束獵手性命,馬上隱入暗處,免得小千發現而起了誤會。 小千很快轉過身軀,也瞧見獵手不動了,頓覺奇怪,說道:“奶奶的,到底是誰在搞鬼?” 他也看出獵手咽喉的血痕,分明是被人宰了。 小貂見已衝至,三兩下已將兩人撞倒,吱吱高興叫個不停。 小千苦笑道:“有什麼好高興?又放馬後砲,揉揉我的背吧,疼死我了!” 他讓出背部,小貂已很快掠向其背心,抓著手就揉了起來。 “此地不保險,咱們還是先溜為妙!” 未敢停留,小千已往山區險處躲去。 直到認為安全了,他才躲在一處枝葉茂密的針葉林中。 他在想,會是誰在暗中宰了那兩名獵手?這分明是在救他。 令他不解的是,天底下有誰會救他? 苦惱和尚?創痴?還是另有過人? 他決心把此人給引出來,看他到底有何目的? 可惜他沒想到會是烏銳搞的鬼,這恐怕很難將戰天及戰神給引了出來。 想了想,他已有了計劃,瞄向小貂兒,謔笑道:“咱們要用瀉藥啦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明目張膽的現身、一直在山區亂撞,引得他們注意,然後再往高處逃,到時他們追累了,一定會找水喝,在水中下瀉藥的事就交給你辦啦!” 小貂兒也感受到一股捉弄意味,猛點著頭。 隨後小千從布包掏出不少青色果實交予它,它竟然先吞入腹中。 小千愕然道:“你該不會真的拉不出來,要吃這玩意兒吧?” 小貂兒吱吱叫道,罵他那麼沒知識,又從口中將果實給吐出來,表示只是將果實寄放在肚皮而已。 小千打趣笑著:“我知道你有這個本事,可是要有個萬一……” 小千答而不說。 貂兒白他一眼,不再理他,已先行遁去。 小千知道這個小貂兒它混身有避毒之能,可是仍然掩不了想嘲惹它,說說風涼話也好。 見它離去,小千也未敢怠慢,舉步就追,口中仍謔笑不已。 “餵!有這麼嚴重嗎?剛吃下去就見效了?” 邊笑著,他也追了上去。 果然在戲耍中追逐,不到盞茶工夫,已綴上了數名獵手。 小千依計劃進行,憑著一身高絕輕功,不停的在險峻崖嶺騰掠,存心將他們給累的口幹舌燥。 經過兩個對時的追逐,小千也覺得累了,落腳處正是在高嶺的一處幾丈寬面的清澈水池。 小貂兒早就在那裡恭候多時,準備下藥。 “等等,我先喝幾口再說!” 小千一方面也著實渴了,另一方面也想演的逼真,欺向池面,一頭就栽入水中,咕嚕嚕喝了一大口。 隨後小千才轉向小貂兒說道:“可以下啦!” 小貂兒吱吱黠叫著,逗笑的表示已下了毒。 小千瞄它一眼,一個響頭敲得它撫尖叫,小千這才呵呵笑道:“你敢下毒讓我喝? 吹牛也要打草稿!” 小貂兒本想開開玩笑,沒想到是自討苦吃,挨了一記,只嘆自己命苦,跟錯了人,苦笑不已。 小千黠笑道:“下次要學聰明點,寧可下了毒不說,也不要沒下毒就亂說,知道了沒有?” 頓了一頓,小千起身又道:“我走啦!”表情轉為認真而逗惹,笑說道:“現在可以下了。” 說完已掠向前方不遠的山峰背後,有意無意的露出一衫半角,好讓追逐者放心他還沒走脫。 小貂兒很快掠入水中,它只要將果寶咬碎,吐于水中,就已達到下毒的目的,隨後也輕巧的溜向暗處。 不多時,連續追來五六位獵手,他們雖相距甚近,仍保持不打交道,各自潛向水池附近。 此刻見及小千仍在暗處躲藏,於是就放心了。 在疲憊乾渴下,已有兩位先行欺向池邊飲水解渴。 兩人一進,其他數人也跟著跟進。 他們並非怕池水有毒而慢了半拍,而是想通前兩名為何先喝水? 原來他們是想藉水的清涼解渴,希望趕快恢復體力,以能快捷行動,省得讓他人先行得手了。 喝水有先後,動作差不了多少。 小千一見著他們已經喝了水,為了使藥性發作更快,他又已憋笑著往更高峰的地方奔逃。 除了引這些人上鉤,他還想騙出救他的人。 獵手見及他遁去,未敢再停留,馬上又追前。 直至一處山嶺,小千已回過頭,大聲笑道:“各位辛苦啦!現在該是我們較量的時候了。” 他當然是已經發現獵手們腳程已慢了不少,而且十分不穩,想必藥性已發作了,才回過身來 幾名獵手果然微僂著腰,冷汗直流,可能在忍著肚子之絞痛。 “各位很想輕鬆一下嗎?隨便找個草地蹲,想必能讓你們滿意的!” 說歸說,小千已抽出短刀,爭取時間,喝聲暴起,人已經衝向那迎面而來的兩名獵手了。 獵手雖腹痛如絞,但兩軍交手之際,仍容不得他們鬆懈,兀自抖直長劍,宛若晴天霹靂那道閃光,威力不減的刺向小千胸前要害。 不但是他們兩位,另外四名也想拚一時之力,以能湊功,他們也出劍刺出威力的一掌。 “來得好啊!” 小千本就不想贏此局,以能引出暗中救助自己之人。 一個照面,短刀已封向兩把利劍,將它點偏兩寸,藉著自己快速身形墮向兩人下空,一刀已劃中一名獵手左腿肚,又以一記右腳掃中另一名獵手雙足。 “想殺我,還早得吶!” 一招得手,他已得意而笑,身形往前滾去,想再次攻擊,卻故意露空門,讓幾把利劍落往自己胸腹。 他已驚叫:“啊 一救命……” “命字”仍在口中,突見一條青影已快逾閃電般的射至,含帶一道青光的罩裹幾名獵手。 就在這一剎那之間,只聽金鐵交鳴聲輕脆響起,幾名獵手已往後倒去,他們視如生命的劍全然脫手,顯然已受了致命一擊。 小千則平平穩穩的躺在地上,兩眼直瞅向這熟悉修長的身影,他驚愕說道:“是個女的?” 來的並非戰天和戰神,而是一位秀髮披肩的貌美少女,這使得小千感到非常的意外。 更讓他意外的還在後頭。 突見少女轉身瞄向小千,那冰玉肌膚的冷艷,含帶幾許任性的眼神,正是小千最不想看到的臉孔。 他已閃了眼,尖急不能自製的叫出口道:“我的媽呀!怎麼是你?” 二話不說,滾個身就想往任何一處方向逃,就算是懸崖,他也會往下跳。 再如何,也不會比落入女人手中還慘。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自稱“月神教”的水月。 不知怎麼,她竟會找到這個地方來。 若以小千把水柔騙入大缸的罪行,這次如被捉了回去,不脫層皮,恐怕也得披青帶紫了。 水月見他想逃,身形一閃,已阻住他的去路,冷森說道:“綠豆鬼,看你能再往哪裡逃!” 小千急忙又轉身,朝著另兩名尚未被放倒的獵手,急叫道:“你們快把我殺了,快 一” 這兩名正是先前攻擊小千的那兩人,他倆已摟著肚子,無力再作攻擊,只想找個地方蹲下來。 小千見狀登時苦笑不已:“什麼世界嘛?怎會變成此種局面?” 水月冷笑道:“你是束手就縛呢?還是我捆著你走?” 小千一個滾身又往另一處撞去,隨便抓過一把長劍便扔向水月,沒命的就往前狂奔。 “救命吶 一女人殺男人啦 一” 他想還有不少獵手,總不會每個都如此吧? 水月很容易就擋掉撞來的利劍,她也想讓小千吃點苦頭,於是欺身猛追趕,卻不急著逮人。 猝然間,戰天和戰神也趕來了。 小千如獲至寶般的奔向他們,急叫道:“老兄快幫個忙,這女人犯了規,闖入禁地了!” 豈知戰天和戰神也是臉色蒼白,手撫肚皮,似乎也中了毒,他倆只能勉強舉劍,想反攻已是有點力不從心。 小千見狀臉容又苦了起來,道:“我的媽呀!你們忍著點,不喝水難道不行嗎?一定要瀉個夠才過癮嗎?” 他哪知下個毒,會帶來這麼大的麻煩,心頭懊悔不已。 眼看戰天戰神兩人也罩不住,他趕忙又往前亂撞,能躲得掉這要命的羅剎,其他的都好辦了。 水月很快逼近戰天和戰神,冷笑道:“憑你們?還是替自己想想吧!” 打出一掌,勁風掃處,輕而易舉的就將戰天和戰神給逼退了,一個騰身又追向小千。 戰天與戰神實在耐不住腹痛,當真只好找地方蹲了。 小千逃不了多久,又碰數名獵手,希冀的又叫道:“快來啊!後面那女的更值錢,殺了她,要什麼有什麼。” 可惜這些人似乎也中了毒,若不是小千撞來,他們可能都蹲在此處,現在雖舉著劍,但氣勢已弱了不少。 小千又絕望了:“怎會如此?你們難道非喝那口池水不成?” 此時小貂兒已奔出來,得意的吱吱叫著,還不時指向那些獵手,他表示自己不只在一處水池下毒,才有這麼好的成績,想邀一頓功勞。 豈知情勢已變,小千終於明白為何這些獵手都中了毒,全是小貂兒惹的禍。 馬上一個響頭已拍向它後腦袋,嚷道:“一人拉已是很嚴重了,你還叫眾人拉,你有沒有良心?” 小貂兒被打得莫名其妙,笑聲也沒了,徵愣的瞧視小千,不知所措。 它哪知“人”的世界那麼奇妙?本是對的,馬上就成錯了。 水月已很快追上,冷笑的走近,說道:“小綠豆鬼,你就認了吧!再也沒人救得了你了。” 小千心知水月輕功不在自己之下,想逃走已是不易,倒不如靜下心來,和小貂聯合對付她,也許還有一絲希望。 想至此,小千瞄了小貂兒一眼,冷笑道:“你真行,要毒就全部毒,還留她一人幹啥用?” 小貂兒已然猜想小千方才那響頭,是在責備它漏了一人,而不是怪它下毒下得太過火了。 如此則有挽救機會,不禁目標也指向水月,準備也把她給下毒。 水月見它靈狡逗人,也頗有好感,但想及它和小千是同一夥的,一顆心也就提高了警覺。 她冷笑道:“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我不為難你。” 小千睨眼謔笑道:“回去哪裡?好讓你打我不成?” 想及水月上次陷他脖子,他就心頭怕怕的。 水月已冷笑道:“你不回去也得回去!” “放屁!” 小千已和小貂兒同時往前攻,他得先嘗試能否得手,若不能的話,只有想辦法溜了走了。 果然,加了小貂兒助陣,水月已手忙腳亂,一時也製不了小千而節節退出。 小千見狀已得意訕笑:“看到了吧?大爺不發威,你當我是小鬼?” 水月斥道:“你再亂來,休怪我要下重手了。” 她一直對小千不敢再像上次施加重手,似乎是為了小千身上的”滴血浮印”之謎,但逼急了,她只有先擒下小千再說了。 小千只要佔上風,啥話也聽不進去,黠弄道:“你有什麼重手?先留點體力,待會兒好找個好位置蹲吧!” 他憑著一段真氣,方能逼住水月,至於招式和掌法可就一團糟,根本毫無章法可言,這正是他與人動手的最大缺點。 水月幾招未能湊效,還差點讓小貂所傷,怒火不由升了起來道:“話已說過,你再不聽,我可不客氣了。” 她已掠身稍後,隨即展開絕學“羅剎幻手”,層層掌影布滿其身形四周,終於將難纏的小貂給逼退了。 水月非常驚訝小貂兒的靈活性,竟能在她絕學之中游竄,此種身手,恐怕一流武者也難辦到。 為了爭取時間,她不再只守不攻,輕喝一聲,掌化游龍,騰張靈爪,寬擴的、綿密的、快捷的滔湧滾掠丈餘方圓。 在一次快速分崩下,全湧卷向小千四肢百骸。 小千只覺對方掌勁迫人,混身好似受束縛不得伸張,正想棄招退去之時已是過慢,拍然數響,全身上下已挨了數掌,一個悶哼往後飛摔。 再啪的一聲,他已昏沉沉的倒在地上不動了。 小貂兒也受到波及,被撞的更遠,它似乎感到水月掌勁的威力而不敢貿然再進攻。 此時突見小千已昏倒,緊張之下已掠向小千,不停的搖舔他手臂、臉龐,希望能叫醒他。 小千仍是未醒。 水月先是冷笑,但等了一陣,未見小千醒過來,心神也為之緊張:“難道我下重了?……” 不甚放心,她也欺身往小千行去,想替他診視,看看到底是何原因昏迷不醒? 她還是防著小千,於是左手暗自含掌勁藏於脅腰,對於小千的靈狡,她可是不敢掉以輕心。 她很快俯身想探視小千臉容、鼻息。 就在此時,小千果然作了怪,一個尖叫,整個人如硬木頭般的平飛而起,直往水月撞去。 水月驚呼不好,眼看小千整個人就要貼問自己,來個媽媽抱滿懷,驚急之下已倒身往後閃。 水月喝道:“你敢!” 喝畢左手跟著揮擋。 “我不敢?” 小千謔笑不已,一手抓向腰際那包十錦大雜藥,也不管如何用法,全部往水月臉身搗撒而去,心想總有兩樣會湊效吧? “這些藥物全是草木之類,仍新鮮的。 其主要功能可能全在本身汁液,是以小千搗撒之際,已將其捏碎不少,漿液也隨之撒出,撒向了水月。 千鈞一髮之際,水月突然輕呃,身子已晃動如暈酒般,掌勁頓失不少,準頭也失去了。 小貂兒此時已拍了手,身形直晃著,就和在山洞表演給小千看時一樣,嘴巴吱吱陶醉怪叫。 想必是那味紫菜般具有迷魂效果的嫩草湊了效。 小千最著重的也是這味藥,眼見水月遭了殃,登對欺身而上,反壓其身軀,訕笑不已;“辛苦啦!少了你一人,實在不夠完美!” 呵呵直笑,勉強從布包中找出青綠果實就想往水月嘴里塞。 看樣子,他是想叫水月也嘗嘗一瀉三千里的滋味。 水月雖昏沉沉,潛意識中仍然掙扎著,雙手舞劍,想要封退小千,怒罵道:“你敢……” “敢”方說出,小千趁她張口之際,不避其掌勁,硬是將綠青果實塞入她嘴中。 小千驚愕捉弄謔笑道:“你敢?”瞪大眼睛:“你真敢服了它。” 他想及眼下一整顆,哪還得了,已然笑的更謔人。 水月駭然不已,只覺喉頭一緊,酸中帶甜的果實已滑入腹中,只得運功將它逼出。 然而果實早已碎爛,汁液已四散,任她如何逼,餘毒總難以清除殆盡。 何況就此掙扎運功,又加速了迷藥發作,她已搖搖欲醉。 小千也差不多,沾上了不少迷藥,突襲成功後,一份心已鬆懈,茫茫中已壓在水月的身上。 他喃喃嘻笑念著:“休息一下也好,反正你比我多一樣……” 他就快昏迷。 小貂兒卻是有備而來,它見小千已快昏迷,趕忙掠身在他鼻頭舔著,想以自身唾液替他解毒。 果然舔了幾下,小千已清醒不少,一屁股坐了起來,瞧及水月正狼狽的想以功力解毒,訕笑道:“你就忍著點吧!上吐不如下瀉來得有效!” 小千捉狹笑著,心想此處仍不安全,要是這個要命的傢伙醒過來的話,到進候自己可就慘了。 他趕忙轉身就往別處奔逃,極盡嘲惹道:“可惜不能看她精彩的動作了。” 不停幻想水月如何找地方蹲身解衣帶的模樣,他笑的更捉狹。 然而方掠十餘丈,突見那些獵手個個有意無意的抓著褲頭,復又想起此次比鬥大會,如今他們全變成這般模樣,這可是他大展身手的好機會。 “嘿嘿,我綠豆門自有神助,今天的錢,我是賺定了!” 好不容易從附近找到木技,一聲“不要逃”,已追向那群獵手。 此時的他有若虎入羊群,殺得威風八面。 一些獵手實因肚子過於疼痛,已無力再戰,硬是被他給放倒,剩下幾個也都摟著肚子四處逃竄。 更有蹲伏於暗處者,禁不了小千追趕,連腰帶都來不及系,就得沒命的逃,掉落褲襠,那是常有的事。 小千此時追殺之心情反而已減少了,代而起之是追趕逗耍之心。 於是小千手裡揚著木技揮甩,直如塞外兒女跨騎健馬馳騁疆場一般,群狩者一群驚惶兔群,過癮之極。 “呵呵!這才叫真的獵手,專門獵人的獵手!” 此情此景,方達到小千心目中所想像獵手該有的樂趣以及威凜。 他迫近一名獵手,手中木枝一揮,大喝道:“不要逃,先把褲子穿好再說!” 隨後笑出聲音,木技已挑向他腰際,要他穿好褲子,卻又想把他褲頭劃的裂縫更大。 獵手為了保住褲頭,只好滾身落地,避開木枝,一個竄身,已往左邊一處小徑轉角處遁去。 小千一擊不中,並無多大怒意,黠笑道:“你逃吧!天涯海角,我都要勸你穿上褲子的。” 一個轉角,已發現獵手蹲在一顆桌大巨石後面,只露出少許衣角。 小千已謔笑道:“怎麼?又罩不住了?要不要我幫忙?” 他不給這獵手有休息的機會,已然掠身往巨石後射去,存心想追得這些獵手們跪地求饒。 驀然 就在小千掠進之際 一 獵手突然反衝而出,一般香氣迎面送來,竟然變成女人了。 小千靈目一閃,已瞧個清,這不是水柔是誰? 小千這回氣也沒了,趕忙一個轉身就往回逃奔,叫道:“我的媽呀,怎麼你也跑到這兒來了?” 水柔吃過他的苦頭,一出手就不留情,冷森說道:“看你往何處逃!” 一掌拍出之際,並非擊向小千,而是打出一團細網,再一掠身,很快的便翻過了小千前頭。 只見那張網已緊密密的將小千,連同他肩上的小貂兒給包了起來。 她早就知道小千鬼計多端,除了以網逮捕,其他方法似乎都無法湊效。 果然這細如紅線的黑網罩向小千身上,已結實的將他捆住。 小千掙扎叫著:“鬼丫頭你搞什麼玩意兒?還不快松了我!” 水柔見已突襲湊效,趕忙將網收得更緊,以防他脫逃,露出得意笑容道:“你終於落入我手中了!” “別高興的太早,這破網休想困住我!” 小千不斷的掙扎,巨網卻愈縮愈緊。 水柔冷笑道:“這是‘留仙網’以南海‘九線黑蜘蛛’所吐的絲編成,任你們如何掙扎也是杜然。” “九線黑蜘蛛”大如拇指,全身漆黑,唯有腹尾中有九個金白斑點,也就是吐絲的地方。 此蜘蛛每吐則九條,可分開亦可混合,若混合為一則軟韌非常,普通刀劍根本切不斷,經此編成網,自可逮捕一些武林高手而不怕被其掙斷。 小千仍不死心,不斷扭動掙扎,說道:“什麼九線蜘蛛絲?我照樣能咬斷它!” 他掙不斷,連嘴巴也用上了,猛咬著網繩。 水柔冷笑道:“我警告你,若再掙扎,網子會愈縮意緊,到時把你給勒死,我可管不著了。” 小千亦覺得繩線愈來愈緊,心知水柔所言必然不假,看樣子他是走不脫了,只有苦笑著。 “你一定要如此開我玩笑嗎?” 小千打趣的說著。 水柔心神又是一凜,吃了一次虧,學一次乖,她可不敢再聽小子胡扯,冷笑道: “誰跟你開玩笑?我是來捉你的。” “這就是啦!”小千曖昧笑道:“我們上次玩的遊戲,才進行到‘請君入甕,’你就舉一反三,學會這招‘網中捉魚’,現在魚已被你捉到,可以再進行下面幾項了吧!” 想及上次被小千坑入大鼎中,水柔已怒容滿面,又帶著窘羞,嗔道:“你胡說!你是存心在騙我,我不會再上你的當!” 小千淡然一笑,說道:“既然不會上我的當,那放了我又有何關係?” “你休想!” 小千睨眼道:“休為我想,也該替你想想,一個大姑娘帶著一名男人,不怕人家說閒話?” 水柔冷笑道:“你放心,沒人會有機會再看到你了。” 小千突然驚愕道;“你想用強硬手段……” “如果你不乖乖就範的話!” 水柔冷笑的說著。 小千言語更驚人道:“你想強硬的佔有我?” 水柔不禁臉色一變,窘臊嗔罵道:“登徒子你胡說什麼?誰想強……,強……” “強姦”兩字,硬是說不出口。 小千已捉狹笑起來,說道:“你才胡思亂想,我是說你硬是把我給網住,等於強佔了我,這那是‘強姦’?你害不害臊,專往歪處想” 水柔更形困窘,她心知自己又已落入小千語病之中,硬是被他佔了口舌之利,不禁惱羞成怒:“我就是要佔有你,你又如何?” 小千倒是落落大方的笑著說道:“反正我又不吃虧,就容你佔一次便宜又有何妨?” 水柔臉更紅了,恨不得有個地洞鑽,又不甘心讓小千如此嘲訕,羞怒之火更甚,忍不住一腳踢向小千,踢得他哇哇叫。 “你這是幹什麼?‘佔有’是這樣子的嗎?”小千痛得哇哇叫道:“你到底有沒有心理變態?” 水柔突然發現這方法甚為管用,有了出氣機會,又踢了幾腳道:“不錯,我就是有心理變態,我先踢得你鼻青臉腫,我才會開心!” 足尖專找容易疼痛部位踢,踢得小千哇哇直叫痛,倒樂得笑的好開心。 好漢不吃眼前虧,小千已急叫道:“不要踢了,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反正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水柔見他一副可憐樣,心頭怨氣也掃去泰半,冷冷一笑道:“這就是惡有惡報的下場,你如果再敢搞鬼,下次就踢爛你的腦袋!” 小千只好裝狗熊,頻頻應是道:“大小姐,我認錯了,你快發落我吧!” 水柔睨眼冷笑道:“你急什麼?等月姊來了,這筆帳還有得算!” “她不會來了……” 小千已憋笑說道。 “你胡說!”水柔斥道:“月姊就在附近,馬上就會趕來,再胡說,到時你的骨頭全散掉一半。” “她是在附近沒錯。可是她……呵呵……” 小千憋笑著,接著說道:“我想我們不必等了,蹲著走路,是很不方便而且非常緩慢的。” 水柔驀有所黨,說道:“你把月姊怎麼樣了?” “沒什麼啦 一” 小千這個“啦”音特別長,以表示拉肚子之意。 水柔嗔道:“你還敢不說!” 舉腳就踢。 小千急道:“我怎麼沒說?是你聽不清楚,還要怪人?” “你明明說‘沒什麼’,你那有說出原因?” “說你不會聽,還真不會聽!”小千叫道:“我是說‘沒什麼啦’,多了一個‘啦’字,知道了沒有?” “多一個字又如何?” “多一個字,你的月姊就得蹲著來而已!” 小千笑的捉狹。 水柔嗔道:“你還敢給我胡扯,她怎會蹲著來?” 小千謔笑道:“難道你們拉肚子另有姿勢嗎?這倒是千古奇聞了” “你……” 水柔氣極想踢腳,突又想及方才所見的獵手,不就有此現象,不禁急了心,抓向小千衣襟:“你敢把月姊她……” 小千處之泰然說道:“這種事,我能把她怎麼樣?我說蹲著,你們要說站著,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 水柔想教訓他,卻想及水月現在不知如何?心頭焦急之下,也想起去瞧個究竟,已沒心情再教訓他了。 一手提起小千,已往前追掠。 “月姐……你在哪裡?……” 水柔邊找邊喊著。 小千卻戲謔不已道:“你找不到她的,這種事沒辦完,能夠出來嗎?” 水柔為找水月,已沒心情有和他耗,急著找尋,只半晌光景,已找到了原地.尚留有四名獵手屍體。 水月早已不知去處。 小千呵呵笑道:“我猜的沒錯,她早就躲起來了。” 找不到水月,水柔更急了,說道:“月姊,你在哪裡?” “叫不是辦法,我想這時刻是利用你鼻子的時候了。”小千訕笑不已道:“不過今天拉肚子的不在少數,你該有個人分別才是。” 水柔找不到人,正想斥責他,突地遠方暗處樹叢裡已探出水月蒼白臉眸。 她甚虛弱的說:“水柔,製住他,我們快走……” “月姊。” 水柔丟下小千,就想衝向水月,想看看到底傷的多嚴重。 小千一有機會就想開溜,此時突見水柔已經松了手,暗暗竊喜道:“此時不走尚待何時?” 他和小貂兒已拚命掙脫軟網,以爭取時間開溜。 水月見狀已喝道;“水柔,快製住他!” 她想衝出來,突又覺得衣衫不整,又驚惶的往回縮於樹幹背後。 水柔登時也驚醒,轉過身,發現小千已掙出腦袋,心一急,說道:“你還想逃?” 如蛤蟆般撲向小千,一指已戳向小千”玉枕穴”。 小千呃然悶叫,翻了白眼,想說話都無處吐言,心不甘情不願的躺了下來,終於昏過了。 水柔這才噓口氣,暗呼“好險”。 趕忙抓緊黑網,再次將小千給包妥,還打了死結,免得他又掙脫,隨後才往水月哪裡跑過去。 小貂兒此時也洩氣多了,它躺在小千肩頭,一副不得志的苦臉,不知何時才能脫離苦海。 水柔趕向水月,急忙扶住她,驚惶道:“月姊你的傷?”她抓向腰際,準備拿出藥丸讓她眼下。 “沒有用的……”水月說。 水月已服過,苦笑的招擺著手,說道:“我們快走吧……這小子鬼計多端,不先送走……恐怕多生變故。” “可是你的傷?……” 水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要不了命的……我們回去找姥姥看看有無方法可治……” 水柔也不敢怠慢,馬上扶著她,再扶起小千,已往東方綿延峻嶺掠去。 不知名的地方,卻有著世外桃園的景物。 小橋流水恬靜,奇花異卉盛開著,尤其是池邊的水仙,一株株笑靨迎風,暗香浮動,脫俗已極。 湧在四周的霧氣,輕柔舞動飄飛,隱露一股閒情韻律,宛似神仙居一般。 池邊有位白衣貌美少女,她正在以青蓮葉挽水澆花,慢慢的澆,像在雕琢藝術品,從枝到葉、到花、瓣、蕊,都那麼細膩小心。 每澆完一株,她都會愛心的倚身,以嫩紅的臉腮去撫慰花朵,然後帶著少女嬌柔和靈秀笑著,再依依不舍的換下一株。 這些花草樹木都是她心愛的,都是她親手種植的。自她懂事以來,她就愛上了它們,因為它們是她最長久的知己。 突然間,霧氣浮動,走出來一位鶴顏傴僂的老太婆,她的臉都皺了,仍透出一股生命的昂揚。 她並未老得走不動,而是健步如飛,三兩下就已走到少女身前,含笑道:“水仙兒,你猜誰回來了?” 少女的名字就和池中水仙一樣的清新脫俗,也稱作水仙。 她習慣的抬起頭來,靈滑如水銀流晃的亮麗大眼珠已溜向老太婆,甜美聲音傳出說道:“是我娘回來了,對不對?姥姥?” 姥姥搖著頭,鳩發上的木製小髮簪墜著一只指大水彩鳳也晃了起來,好似要飛上天般栩栩如生。 “不是,是水月和水柔回來了。” “真的?”水仙問。 水仙丟下蓮葉,高興的拍手說道:“她們回來了,我就有伴了。” 姥姥走上前去,枯瘦的手已撫向她秀髮,流露一股愛意:“不過她們還帶了一個人回來,你可要小心些幄!” “人?” 水仙一陣激動,從小到現在,她也只見過她娘和姥姥及水月水柔,已不知天下還有何種人的面貌。 “她在哪裡?是不是新收的丫環呢?” 水仙希冀的問著。 姥姥含笑道:“可能不是,聽說是個小男孩” 聽其所言,她似乎也未見過小千。 “是男的?”水仙更激動道:“男人長得如何呢?” 在她意念中,只有男人女人的名詞,卻分辨不出該如何去塑造男人的形像。她當然更懷著新奇的盼望了。 如若她見著小千這種禿頭被燒掉幾撮短髮形同癩痢,而又眼青臉腫的人。不知將作何想法。 姥姥含笑說道:“水月已經通知,可能馬上就會到了,屆時你自己看看,不就明白了嗎?” 水仙追問道:“還要多久?” 姥姥祥和道;“看你,急成這個樣子,姥姥來告訴你,是希望你有個準備,到時才不會讓人看笑話了。” 水仙登時發現自己不知要如何面對一個陌生人,尤其是男人,已緊張起來道:“姥姥,我該怎麼辦?” 姥姥安慰笑道:“別急,姥姥、一樣一樣說給你聽!” 不知是牙齒少多了,還是咽喉變老了,她的聲音總是沙啞著,說起話來好似非用點力不可。 她已帶著水仙坐在池畔旁,稍凸起的一塊較長的古白色岩石,已慢慢說些有關男人的事。 水仙聽的時有笑聲傳出。 姥姥如此做,另有一番用意,她曾聽水月說過小千亦有”滴血浮印”,這可能與水仙有所牽連。 因此,她想以水仙來接近小千,若有血緣關係,總是會出現某種共同之特徵。 當然.喜是宮主在此,就不必那麼麻煩了。 |
二十五、苦中作樂
方談論差不多半柱香光景,遠遠已傳來石門滑動的聲音。 水仙已迫不及待的蹦起來說道:“她們回來了,姥姥我們快去看看!” 拉著姥姥就想奔向發聲處。 姥姥反而拉住她了,含笑道:“小姑娘,你忘了你是小宮主,又是女人,怎能如此冒失的去見男人呢?” 水仙似乎已知道自己太過於心急了,嫩臉也紅了起來,說道:“可是……她們就快來了。” “所以你在此等一會兒不就行了?” 水仙說出那句話本是一種反言作用,如今被姥姥一說,倒也不好意思再如此莽撞了。 “好嘛!姥姥你要快去快回喔!” “姥姥怎能忍心讓你久等呢?”姥姥慈祥道:“你等一會!姥姥這就去帶人,讓你瞧瞧男人是何模樣?” 含笑中,她已快步行去。 水仙則追了幾步,終究還是停了下來,帶著期盼希冀眼神,不停的往前邊一處月門晃著瞧著,足尖墊著老高,只差沒墊在花叢上。 那是一處潔靜的小廳,佈置高雅,見不著屋梁,好似晶黃瑪瑙的巨石砌成,四四方方,若非擺了不少家具,和石室並無兩樣。 小千就躺在地上,仍未醒過來。 水月剛倚靠牆角那張竹椅,臉色白的嚇人,但仍自忍著。 水柔扶著她,驚急的想找姥姥,卻見姥姥已進了門,急叫道:“姥姥您快來,水月她中了毒……” 姥姥頓感驚愕,一個掠身已欺向水月:“中了誰的暗算?” 說話中,已把起水月脈門。 水柔往地上指去,恨道:“還不是這小子!” 姥姥瞄不著小千臉容,不過她已放心,只要不是邪魔歪道,料想水月已無性命之憂,遂認真的替她診傷。 “奇怪,脈博還算正常,只是弱了些……並不像中毒跡象……” 她以詢問眼光向水月道:“你感覺如何?” 水月撫著肚子,失神道:“腹痛如絞……” 姥姥又抓開她嘴巴,仍瞧不出名堂。 水月無力呻吟道:“聽他說……好似一種瀉藥……我已快受不了了。” “瀉藥?”姥姥不禁皺起眉頭:“瀉藥並非毒藥,怎會如此嚴重?” 水柔恨道:“這小子賊得很,他什麼名堂都有!” 接下來,“光是瀉藥只是其中一種名堂而已”她並沒有說出口,但神情已相當明顯的告訴姥姥。 “老身再瞧瞧……” 姥姥有點不信邪的想瞧出是何種東西所造成,可惜她忘了小貂兒是天生異種,懂的藥物可比她多上不知幾倍。 她當然瞧不出結果。 “快把他叫醒,我問問看。” 水柔帶有俱意,說道:“他很那個……他很可惡,現在弄醒他,恐怕……” 姥姥道:“放心,此處出入無門,他逃不了的,更何況,我們也不能捆他一輩子吧?” 水柔無奈,只好走向小千,連拍幾掌,馬上有了反應強烈的反應。 突見小千已“啊”的尖叫一聲,登時將三人給嚇著,各自封掌於胸,以防小千有所突襲。 叫聲過後,小千已迷茫的坐起來道:“糟糕,殺錯只了!” 他剛好在做夢母雞生金蛋,一刻鐘生一個,一天就有數十個,所以他想留著母雞而殺公雞來進補。 豈知他夢見自己刀一揮,竟然把母雞給宰了,驚慌之下,才會如此尖叫。 也才會將她們三人給嚇著。 “怎麼辦?金蛋沒了!” 小千懊惱的叫著。 水柔已叫道:“綠豆鬼,你在殺什麼鬼?” 小千驀然驚醒,瞧向水柔,怔愕道:“難道我沒殺下去嗎?” 水柔叱道:“你再亂殺,小心我給你一刀!” 小千此刻已定過神來,大略了解自己方才是在做夢,認真問道:“剛才是你叫醒我的?” 水柔冷斥道;“不是叫醒,是打醒你的!” 小千恍然輕笑不已,說道:“我就知道是被人打醒的,用叫的怎麼來得及阻止這件事?” 水柔本想叫小千怨怒,沒想到他卻一臉笑容,一時也怔住了。 小千馬上感激道:“謝啦!要不是你及時阻止我亂殺,我就得破產了。” “母雞生金蛋之事,豈是外人所能想得通,猜得透的?” 水柔當然想不透而以為小千又在捉弄,已嗔目道:“你還再胡言亂語什麼?還想再吃一掌是不是?” “現在不必啦,危機已經過去了。” 水柔冷笑道:“還早得很,危機剛剛才開始,你慢慢享受吧!” 小千自得的輕笑道:“我不這麼認為,殺一次,下次就有經驗了。” 姥姥也感受小千的難纏,一個照面就被嚇個正著,再見他這副流俚邋遢和尚德性,實是沒想到和水仙可能有血緣關係的人,會如此天壤之別? 不過小千的靈性仍讓她感到一絲親近感。 她問:“小弟弟你剛才為何大聲尖叫?想嚇我們是不是?” 她表現出慈母對小孩的慈祥臉容和聲音。 豈知小千也裝出三歲小孩的嗲勁道:“小姐姐,你誤會了,我是想殺公雞卻殺到母雞才尖叫,不知小姐姐懂了沒有?” 這聲“小姐姐”叫得水姥姥老臉都熱熱的。 水月和水柔已忍不住而竊笑起來。 姥姥也不知該如何向小千說話,自己看他小,才以“小弟弟”稱呼,沒想到小千也看她長不大而以“小姐姐”反呼她。 如此反而形成她童心未泯之舉止,讓她窘足了心。 小千也忍不佳而呵呵笑道:“老太婆你以為我是誰呀?才三歲半不成?要你以‘小弟弟’叫我?免了吧!” “好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嚇你們的事,全是意外的收穫,以後看我生金蛋,走遠一點就會沒事啦!” “呵呵!專搞些三歲半的遊戲,我還以為你是低能老兒童呢?” 姥姥老臉一陣窘熱。 水柔已憋著笑意,嗔道:“綠豆鬼,你怎能如此向姥姥說話?” 小千黠笑道:“跟小姐姐要‘說話’嗎?我還以為和她在玩‘妹妹背著洋娃娃’的遊戲哩!” 水柔想笑,仍斥道:“夠了沒有?你要是惹姥姥生氣,一刀就宰了你!” 小千謔笑道:“小妹妹,你這句話已經說了很多次,能不能換別句?” 他早已看出水柔不敢殺了他,當然不怕她威脅了。 “你……”水柔不再有笑意,換起一臉怒容,說道:“我就宰給你看!” 手一揚,掌勁已劈向小千,存心痛打他一頓。 小千驚叫道:“你這算什麼宰人?分明是在打人嘛!” 水柔冷笑道:“我宰人之前都要先毒打一頓再下手,你好好覺悟吧!” 一掌就快掃向小千,姥姥已伸手攔下她道:“小柔,暫時放過他,要是他真是…… 我們拿什麼向宮主交代?” 小千傾耳而聽,想要得知她們到底想要證明些什麼。結果姥姥仍沒說出來,他有點洩氣。 水柔硬是將掌力給撤了回去,嗔道:“若不是為了‘滴血浮印’,他早就不知死了幾百次了。” 小千挑眉道:“這可是你們自找的,我可沒說我是你的誰?呵呵,最好不是,否則我可受不了你們!” 水柔瞪著眼,冷笑道:“到那時,你就知道落在我手中是何滋味了。” 小千嘲惹道:“還有什麼滋味?大不了再來個‘請君入大鼎’,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他說的正是上回以三十六計騙她進入大水缸再鎖入銅鼎中之事。 “你……” 水柔怒意更熾,舉掌又想摑向小千。 若不是受此捉弄,她也不會恨小千恨得牙痒痒的。 那次足足讓她關了一天一夜,夠狼狽了。 小千謔笑道:“我怎麼樣?味道不夠嗎?” 水柔忍無可忍,一巴掌已摑了出去,可惜仍就被姥姥給攔下。 小千更得意的笑著道;“對嘛,不為現在想,也該為將來想,哪像你這小丫頭,一點耐性都沒有……” 話未說完,姥姥一巴掌已打得他徵楞不已。 “你幹嘛打我?” 姥姥冷冷說道:“你的話實在太多了,別以為此處是你家,可以隨隨便便讓你作威作福。” 小千瞪眼道:“你不怕我變成你主人?” “就是宮主也得敬我三分,你有什麼好怕的?” 小千頓時癟笑了,看樣子,這個巴掌是白挨了,雙手不能撫臉,只有抽動嘴角,勉強自我安撫一番。 姥姥這巴掌,也替水柔出了不少怨氣。 她已有了笑容,冷笑說道:“在這裡,你再作怪,吃苦頭的可是你自己,你也別指望會有人來救你。” 小千無奈道:“這個我懂,男人要是能來,這裡也不會全是女的了。” 此活乃暗自嘲訕她們全是母老虎,逼得男人不敢上門。 水柔又嗔斥道:“你說什麼?” 小千那敢說破,急忙說道:“沒什麼,反正我怕你就是了嘛!這樣你總該高興了吧!” 水柔被他一逗,又想笑了,強忍著笑意,斥道:“我高不高興不用你管,好好回答姥姥的話!” “是!”小千百依百順的轉向水姥姥,笑著說道:“嗨!有我這個‘小弟弟’能幫忙的地方嗎?” 姥姥已嘗過他的刁鑽,心知少說話為妙。也對他那句嗲聲的“小弟弟”充耳不聞,已問道:“你用的是何種藥物,把水月弄成這個樣子?” 小千逗弄之心又起,道:“這昧藥嗎……該稱它為‘霹靂果’” “霹靂果?”姥姥聞所未聞,說道:“我怎麼沒聽過?” 小千輕笑道;“我剛剛才取的名字,你怎麼可能聽過?” 呵呵謔笑,他又道:“‘霹靂果’就是吃了以後會劈哩叭啦的意思,這名字取得很恰當吧?” 虧他還想得出如此貼切名字,倒也逗得姥姥一絲笑意。 “不管是何種果實,你快把解藥拿出來。” “沒有解藥。” 小千回答得很乾脆。 姥姥怔愕道;“無解之藥,你敢讓她服下?” “解藥是沒有,不過……”小千黠笑道:“三天后就會沒事,嚴重點,就七天吧? 總有一天會恢復正常。” 水柔嗔急道:“藥是你下的,你就給我負責解開,否則有你好受的。” 小千處之泰然說道:“小姑娘你又誤會了,這藥可是我隔壁那位下的,你有事該找它才對。” 水柔嗔道:“你隔壁有鬼啦,有人?” 豈知話來說完,小貂兒已吱吱怪叫,表示抗議水柔忽略了它的存在。 水柔這才注意小貂兒的精靈可愛,輕露笑容的想伸手去撫弄它。 姥姥突然怔愕:“邪貂!” 驚慌之下,很快的出手拉住水柔,說道。“不能碰它!” 水柔如被點了穴道般,僵硬的立在哪裡不敢動,心頭也愕楞了,想不出一只小貂有什麼好怕? 姥姥懼意稍露道:“此貂神祕莫測,為天下靈物之首,傳言它奇毒無比,又是解毒良藥.在未了解真象之前,最好別碰它。” 被姥姥如此一說,水柔也有了懼意,說道:“一個綠豆鬼已讓人頭痛了,怎麼會再弄出這種怪物?” 小貂兒已吱吱叫著,動作似乎威風不少。 小千輕笑道:“它說你們既然知道它的厲害,還不快點把它放出來?” 姥姥急忙道:“放不得,這傢伙太邪了。” 小貂兒又吱吱叫著。 小千黠笑道:“它說你們不放它,它要讓你們好看!” 水柔冷笑道:“我現在就殺了它!” 手往腿肚一探,已抽出一把鋒利匕首,往小貂兒逼去。 小貂兒登時也不敢再鬼叫了,急急忙忙往小千的胸口鑽,只探出了半個臉,細聲輕叫著。 小千白眼笑罵道:“孬種就孬種,還什麼好漢不吃眼前虧?” 此語一出,也逗的水柔笑了起來,若非姥姥的阻止,她真的會伸手撫它。 小貂卻捏拳打了小千一記胸口,吱吱叫著,表示那句話是跟他學的。 小千卻瞪眼道:“好漢哪有躲在胸懷中的?不吃眼前虧,我不怪你,好漢卻不是你當的,你是‘孬漢’知不知道?” 小貂無奈的推著手,好似也承認孬議就孬漢,只要不吃眼前虧就行了。 姥姥突然有了另一種想法,道:“它知道那是何種藥物吧?” 小千道:“它只知道一半。”輕輕一笑道:“果實是它採的,名字是我取的,我們各自知道一半。” 姥姥知道小千又在賣口舌之能,說道:“它採的,總也該明白此物之解藥吧?” “這個你要自己問它了。” 小千抖抖肩頭,要小貂自己應付。 姥姥已轉視小貂兒,認真說道:“只要你能解開水月身上藥性的話,我就放你出來。” 小貂瞄向小千,希望得到指示。 小千無奈道:“你能解就解吧,反正已落入她們手中,遲早還是會被她們逼迫,何不乾脆自願一點。” 小貂兒已表示決不受威脅姿態。 小千訕笑道:“你算了吧!都已是孬種不吃眼前虧,還談什麼不受威脅?” 小貂也吱吱笑起來了。 其實它之所以會如此,大半是陪著小千耍此把戲,要是真的非強硬到底,它可一點也不含糊。 它這條命已是小千所救,故早已認定要為小千做任何事,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姥姥已道:“你要如何救水月?” 小千替小貂兒回答道:“帶她過來讓它咬上一口就行了。” 姥姥和水柔臉色不由一緊。 小千淡然道;“怕什麼了它的口水可是治百病的,你們要試就試,不試就等個三五天,照樣可以挨過去的。” 說此一頓,瞄了一眼她們道:“也不想想我還在你們手中,有什麼好怕的?” 被他一說,姥姥倒聽出端倪,小貂對他可說是百依百順,只要能製住他,則小貂威脅將減去不少。 她終於答應一試,因為她感到小千雖難纏,然而這只在於小孩之頑性,並非姦狡狠毒之輩。 抱過快奄奄一息的水月,已送向小貂。 水柔反而擔心了,道:“姥姥……,這好不好?” “好!” 回答的是小千的吼聲。 這一吼,又將水柔和姥姥給震住了。 小貂兒甚有默契的已咬向水月指頭,一切就已完成。 小千已呵呵笑道:“就這麼簡單啦,不必猶豫,我已替你們解決了難題。” 水柔雖被嚇著,卻無暇理會小千,她擔心水月被咬的結果,馬上抓起他左手,瞧著兩處米粒大紅傷口,急問道:“月姊你覺得如何?” 水月但覺傷口不但不痛,反而有種清徐如水的舒適感覺直往回流,流到手臂,則手臂已恢復靈活而冰涼涼的,甚為舒服。 此種感覺仍在延續著。 她已有了笑容,說道:“好多了。” 水柔和姥姥這才放了心,不禁對小貂兒的神奇更的深信三分,已然懷著感激的心情瞄向它。 小千則叫道:“效果已出來了,現在總可以履行你的條件,該放人出來了吧?” 姥姥已道:“它可以放,你卻不能放。” 小千怔愕道:“為什麼?” “因為你太賊了。”姥姥含笑道:“賊得連我都想不出該如何才能安穩的製住你,想了想,只有保持現在這種情況才能使我安心。” 小千苦笑道:“其實我一點也不賊,你們誤會了。” 水柔斥道:“鬼才相信。” 小千無奈道:“好吧,就算你們不放我,也得改個方式,此套住我,你叫我如何吃喝?” “餓死你算了!” 水柔冷冷說道。 小千抿抿嘴唇,惹笑道:“餓死倒也罷了,總不能叫我隨地大小便吧?” 永柔霎時不知如何回答,楞在那兒,困窘得很。 這倒是一個問題,姥姥稍沉吟,說道;“撒開網子可以,不過要套條繩索在你的脖子上!” 小千怔愕癟笑道:“你這不是把我當小狗了?” 姥姥淡然一笑道:“只要你不把自己當成小狗不就得了?” “隨你們吧,真是虎落母老虎巢變成犬了。” 水柔斥道:“你說什麼?” 小千飛眼邪笑道:“說你很漂亮,很迷人,行了吧?” 水柔嫩臉又紅,斥道:“你明明說我是母老虎。” 小千套上了姥姥的話,邪笑道:“只要你不把自己當成母老虎不就得了?” 說完他便呵呵謔笑不已。 水柔又怒又窘,想揍他,更是母老虎,不想揍他,又難以咽下這口氣,恨得直咬牙,再咬下去,她真的又會出拳教訓小千了。 還好姥姥及時開了口,說道:“待會兒套個繩子,就由你來看著他,免得他又在作怪了。” 水柔這才有了暢然笑意,說道:“小綠豆鬼,你最好安份點,否則一出差錯,可有你好受!” 小千淡笑道;“你是不是覺得跟著一個大男人屁股後頭,很能讓你感到興奮?看你笑成那個樣子。” 水柔突如被塞個大饅頭般,笑容也僵住了。 她實在想不出小千為何能說出這些讓人聞所未聞而又尖酸嘲謔,讓人無法忍受又非得忍受的話? 她還想找話來反駁,可是就是無法找出一言半句。 姥姥只能喝聲制止小千那種怪謔笑聲,冷冷說道:“你再敢胡言亂語的話,我就不放你了。” 小千這才安靜不少,不過笑謔聲仍不斷傳出。 姥姥將水月置于椅上,隨後已替小千松網,並戳了他數處穴道,再從網中抽出一條結蠅頭用之細繩,纏扣在小千脖子上。 小千得以活動筋骨,也樂得開心,道:“終於脫困啦!” 小貂兒卻在他肩頭不停亂竄,像在嘲笑他被套了繩子。 小千瞄了它一眼,冷笑說道:“你以為你逃得了?” 馬上楸過繩網,又將它給罩住。 小貂兒霎時驚慌了。 小千謔笑道:“同是天涯淪落人,誰也別笑誰。” 說罷,轉向姥姥及水柔,繼續說道:“這小子毒得很,我看你們還是給它一條繩子比較保險!” 小貂兒已尖叫掙扎,表示它已以條件交換而救治水月,她們該放開它。 小千呵呵笑道:“她們放,我可不放,你就認了吧!” 向姥姥要過一條繩索,硬是把它也給套住了。 姥姥也甚忌諱小貂兒,在不違背諾言之下,只有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讓小千把它給套住。 小貂兒不停叫罵,可惜已經挽救不了了.已洩了氣的蹲在地面,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小千安慰道:“臉綠綠別皺眉啦,套上了繩索,她們就會放心多了,否則你會處處受監視,那多劃不來?” 語氣中已暗喻,如此才能使對方稍松警戒心,逃走機會方能大增。 小貂兒似乎也懂了,不再洩氣,親暱的靠向小千足踝,前嫌已盡棄。 雖然脖子套上繩索,小千仍整整碎爛衣裳,擺出凜然架勢,晃著肩頭,自我解嘲道: “這該是狗仗人勢……也,不對……該叫‘人假母虎之威’……” 說已賊樣的瞄向這三只母老虎,發現她們未聽懂此話。方自捉狹的笑著。 突地 一 不知何時,水仙已溜進門來 她是在外邊等得心急,不由自主的就往此處行來。 猝見小千如此怪異模樣,她已驚愕道;“你就是男人?” 聲音已把眾人引了過去。 小千見著她如此怪異而稀奇的看著自己,再想想她說的話,也覺得這丫頭實在是有趣多了。 他也學水仙驚愕表情口吻說道:“你就是女人?” 水仙不知小千在開她玩笑,仍認真的說道:“我是女人沒錯,可是……你真的是男人嗎?” 他嘲惹道:“這還由得你懷疑嗎?” “怎會是這個樣子?” 水仙又驚詫又好奇而想笑。 小千更加捉狹,晃了一下身軀,說道:“不然你以為該是什麼樣子?” “男人應該是……”水仙凝想著,可是又沒有概念,不禁困擾的說道:“我也想不出來。” 小千捉弄邪笑道:“至少你該知道男人有幾個吧?” “我只見過你一個……” 小千怔愕謔笑道:“開玩笑,我怎會有一個,你有沒有搞錯?” 水仙哪知小千話中有話,仍茫然不解道:“對呀!我只見過你一個,聽說外邊還有很多個……好像數不清……” “豈有此理,哪有數不清的男人?”小千憋笑道:“我倒想看看他如何解決這個麻煩?” 忍不住,終於還是呵呵笑起來了。 姥姥過了年齡,也知道小千在捉弄水仙,笑意之中仍裝出冷斥道:“小鬼,說話要有分寸!” 小千仍謔笑道:“這就不是我所能了解了,不過我知道分寸有別,數目一定少不了!” “你有完沒完?”姥姥嗔道:“再說就閹了你,讓你一個也沒有!” 小千已憋住笑意:“那就不是男人了!” 水仙怔愕不解道:“你是說男人可以變成不是男人?” 小千瞄向她,玩笑開久了,自己也覺得沒趣,說道:“小姑娘,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 水仙茫然道:“我只見過你一個男人?” 小千邪笑道:“這麼說,我就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嘍?” “嗯!” 水仙認真的點頭。 姥姥急了,再說下去,不知要鬧出多少笑話了。 “小宮主,不能如此說……” 她湊向水仙,講出第一個男人的用意。 水仙聽了不禁臉紅而緊張,道:“不,你不是我第一個男人我還沒有……” “就快啦!說說也算數了。” 水仙更緊張,說道:“不算不算!就算我沒說好了!” 小千覺得這小姑娘倒很好玩,好似什麼事都不懂,遂又問道:“你看了男人就很高興嗎?” “是的,我沒見過……”水仙從高興中,突又轉為失望,道:“可是你卻長得這麼醜,跟我想像中的不一樣。” 此語一出,姥姥和水仙不禁笑了起來,終於給了小千一記暗巴掌。 小千怔楞的乾笑著。 水仙失望又道:“你脖子還掛著繩條,和狗兒差不多,你知不知道,這裡的小動物都不套繩索的?” 話意之中又覺得小千比這裡的小動物都不如。 小千笑的有點僵,生平第一遭被人損得這麼慘,而且對方是個不懂事故的小女孩,說的可全是真心話。 “你就不能以另外 個角度來欣賞我嗎?比如說,我的牙齒很白!” 他張著嘴,露出白玉般牙齒。 水仙稍稍失望道:“猩猩的牙齒也很白的,可是它們還是很醜。” 這話又引得水柔和姥姥,甚至中毒的水月都笑出聲音。 小千沒事被人比成了猩猩,實在癟透了心,擺擺手道;“欸!算了,你對我失望,我對你更失望,竟然把我看成猩猩,我看你眼光有問題,你去慢慢幻想你心目中的男人,我不奉陪啦!” 失望的搖搖頭,他已走向另一張竹椅,準備休息喝杯茶。 他的動作就和自家人一樣從容而自在。 水柔緊張道:“你想幹什麼?” 小千瞄眼道:“幹什麼?被你們搞了一天,總該休息休息,吃點東西吧?” 姥姥也不願太為難他,遂道:“水柔,你去弄點吃的來,不管如何,咱們得弄清真象再說。” “太便宜他了!” 水柔再瞪小千一眼,這才轉身而去。 水仙也因見不著心中所想像的男人而失望的離開。 姥姥也為了診治水月傷勢。將她抱回寢室,隨後又將小千安頓於一間像是書房的客房,自己則留在外邊看守著。 她必須讓折騰數日的水柔和水月能有充分的休息。 小千更不用說了,他比任何人都累,一躺上床,已安心的熟睡一頓。 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小千才醒過來,見床前已放置美食,三口兩口已經被他囫圇吞入腹中。 此處雖有日夜之分,卻見不著太陽,自無陽光之明顯照射,白天亮亮的,夜晚就黑了,晨昏也看不到霞紅景象。 小千也不知睡了多久,吃飽之後,他已開始想著事情種種。 很明顯,對方是為了等待她們的宮主回來,以證明白己那所謂的“滴血浮印”。 而他已想過,就算真有此浮印,也該是他娘所弄,如今娘已死;誰也無法再證明,這群女人顯然是在白費心機。 白費心機也罷,如果證明白己乃一無關係的外人,以這些丫頭心性,再加上被自己如此捉弄,她們免不了要大大的報復,到時性命可就岌岌可危了。 他已想過,還是必須逃離此地,在宮主尚未回來之前逃離。 要如何逃逸? 三十六計都教給水柔了,她吃過虧,現在根本很難再使她上鉤。 水月更不必說了,自己讓她瀉得混身乏力,若再落入她手中,其慘狀是可想而知的。 突地,他想到純真不知世事的水仙,她不是一個很好的目標? “嘿嘿,這小丫頭連男人都沒見過,實在憨得可以,她一定是呆在此地十幾年,一步也未離開過……” 小千賊腦袋又打轉了,心道:“她未離開過,一定對外面存有很多幻想,就像她幻想男人長像一樣,只要我從她身上下手,成功機會自然大得多……” 一想定,他已決心找水仙下手,以能達到脫逃目的。 他已住屋外叫道:“來人!” 話聲如君王下令。 屋外水柔已換下姥姥去休息,她本已悶得發慌,被小千一吼,登時驚醒,自然反應的叫聲“在”,已站了起來。 小千也未想到會有此種回音,已呵呵笑說道:“在就好,本王要出巡了,馬鞍備妥否?” 水柔已知自己失態,手中繩索猛然一拉,嗔道:“在你個頭,再亂叫,小心我把你弔起來!” 小千被她一拉,差點往前撲摔,一時才想及自己脖子還纏著繩索。 因此,此刻不敢再囂張,乾癟一笑道:“真是生不逢時!”已開門走出來,續道: “我煩得很,陪我到處走走。” “說話客氣點,誰要陪你?” “那……跟我走行不行?”小千謔笑:“呵呵,跟屁蟲……!” 他說的極小聲,並未讓水柔聽及,水柔也吃過此情境的虧,已斥道:“誰要跟在你後頭?你欠揍是不是?” 小千乾笑兩聲道:“你走在前頭,拉著我走,這樣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水柔盪了一下繩索,冷嘲一笑道:“要到哪裡?” “隨便……只要男人可去的地方都行。” 水柔想想,此處也只有花園可去,遂拉著他往花園方向行去。 “我告訴你,不准給我作怪,否則要你皮肉疼,下次就不讓你出來!” 小千裝出俱意道:“算你狠,我認栽就是。” 水柔見他懼意滿容,也甚為滿意自己的恐嚇達到了效果,已春風得意般的帶著小千往花園行去。 花園依舊清雅怡人。 水仙果然仍愛心的澆著花卉。 荷葉清新珍珠般水滴,輕緩而不間斷的滴向花朵。 小千見著她,突然大聲笑道:“澆花喔!” 水仙怔然瞧向他,道:“是你,男人?” “男人也會澆花吶!”小千快步走向她,說道:“你這種澆花最少落後十年,我的是自動澆花也!” 水仙怔愕道:“澆花也能自動?” “你聽都沒聽過是不是?”小千意氣風發的說道:“你過來,我把這招教給你!” 他很快便把水仙的好奇心給吸引了過來。 甚至連水柔也想瞧個究竟。 小千抓過她手中荷葉,邪笑不已道:“你要澆小的還是澆大的?” 水仙想想,說道:“先澆小株的,等我學會了再澆大的。” “正常!仔細看啊!” 小千很快將荷葉做成漏斗狀,其中留個小孔,已便滴水,然後掛在花叢中。 又採了不少支荷花莖,接向水池較高的岩塊處,還以小樹枝插著莖管,以弄成風車樣式,靠在岩石,一切就完成了。 事實上這原理和風車取水完全一樣,只是規模較小而已。 此種把戲已把水仙給深深吸引住。 小千做完後已躺在水池旁,邪笑不已道:“看著啊!只要舒舒服服的躺著,高興愛怎麼澆就怎麼澆!” 他以鼻孔對上小風車,輕輕一吹,風車打轉,輕易掏取池水,落向管莖,直往盡流去,再落於漏斗,才滴個一小滴的落向花瓣上。 只一小滴,水仙已禁不住欣喜的叫起來道:“好棒啊!” 她沒想過,一滴水只要到水池沾個手就能實現願望,何須如此大費周章,弄個那麼浩大的工程。 她和水柔已迷上了這玩意兒。 小千只是想出點奇招以能引誘水仙上鉤就好,其它的,他可沒到那麼多,只要好玩就行了。 事實上這玩意兒正是他小時最拿手的絕活之一。 “來,讓你們吹一下,過癮一下。” 兩個傻丫頭當真喜不自勝的躺在地上,輪流的吹起小風車。 只要風車引了水,落於花朵上,她倆就激動的叫好。 小貂兒都有點看不慣,不屑的爬上樹,右腳一抬,水滴已澆向花朵。 它吱吱叫著,好似在說:“何必那麼麻煩?要澆水,我一抬腳照樣行的通。” 不過,接下來,風車就顯出功效了。 小千道:“這是半自動的,澆個小花也罷,現在我給它來個全自動的,可以澆大花。” 他將風車移向假山的小瀑布,又找支較大的花莖,如此一來,水勢可就綿綿不斷,真有那麼回事了。 “怎麼樣?這方法管用吧?” 小千得意的說。 “太棒了,我也要做一個!” 水仙高興之餘也開始造起另一個“澆水器”。 她當然沒有小千那麼靈巧,荷葉一片片的採,不多時,就快採光了,她仍不自知。 小千也沒想過這問題,不停叫著“愈大愈好”,使得水仙拼命的採,過小的還真的不用。 霎時一池荷莖已快光禿,葉片散落一地。 她們高興的爆笑聲,已把姥姥給引了來,突見如此情景,姥姥也楞住了,叫道: “你們在幹什麼?” 水仙含笑回答:“在做澆水器啊,全自動的。” 小千也向姥姥招手,說道:“老太婆,插一腳如何?讓我們同心協力,共同創造美好的將來。” 姥姥傻了眼:“水仙,你竟然把你娘喜愛的荷花給採光了?” 水仙突然想及此問題,不禁楞住了,不知該如何是好,眼看滿地一片殘葉敗莖,這根本不是她所想要的。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弄出如此臟亂的局面? 水柔也一樣,玩昏了頭,現在已呆楞的站在水仙身邊,不知所措。 玩泥巴過後的小孩就和她倆一樣,混身很難找出乾淨之處。 她倆困窘難堪,小千仍處之泰然。 “老太婆,你也別太小心眼了,我們只是採了老莖,哪來的全部採光?”小千指往池中水仙花:“你看,那不是一大堆小荷花嗎?” 敢情他把水仙搞成小荷花了,還怪老太婆偏心於老荷花,好似來了老的就好像採了她一樣。 姥姥又好氣又好笑:“你看過荷花葉子是尖直的。” 小千搖頭輕笑,說道:“老太婆,你老羅!眼花啦,那是小荷莖,不是葉子,千萬別摘錯才好。” 姥姥嗔笑罵道:“普天之下只有你的荷葉莖會是那種模樣!” 水仙和水柔已忍不住輕笑起來,水仙也替小千擔心,急道:“那是水仙,不是荷花,你搞錯了。” “水仙?”小千霎時徵愕瞧向水中的水仙,道;“這不是小荷花嗎?” 水仙道:“荷花一枝莖一朵花,水仙就像蘭花,可以開好幾朵,現在它們剛發芽,看起來直直的,但過了幾天就會長出蘭花般的葉子。” 小千已然癟笑不已道:“怎麼會呢?怎麼跟我想像中的不一樣呢?這真的不是男的小荷花嗎?” 他的口吻和水仙初見他,不相信他是男人時,所表現的差不多。 任誰都聽得出他在套水仙的話,水仙不由得嫩臉又熱了。 姥姥嘲訕道:“現在你總該知道是我的老花眼管用,還是你的小花眼管用了吧?” 小千乾笑道:“各有千秋……”瞄向姥姥:“其實你只要幻想水仙花就是小的荷花,一切不就得了?” “我沒你那麼有想像力!”姥姥嗔道:“既然你能把水仙變荷花,你就好好待在這裡給我變出一池荷花來!” 小千笑道:“有這個必要嗎?” 姥姥嗔道:“變不出來就給我浸在水裡!” 小千正好想洗個澡,反正錯都已經造成了,遂落落大方的說道:“好吧,你要變,我就變!” 說著就想往水地跳去。 “等等!” 水仙已不忍心的叫住他,趕忙轉向姥姥,急道:“姥姥,他不是故意的,何況這些花莖,大都是我採的……您不要罰他好不好?” 姥姥嗔道:“看你,一身弄得髒兮兮,還有時間去擔心別人?” 水仙不禁臉腮一熱,仍道;“姥姥,您原諒他好不好!” 姥姥似乎不忍心讓她失望,口氣轉緩和,說道:“可是你娘要是回來了,見著此情景……” “我會向娘請罪的。” 如此一說,姥姥也不好強行治罪了,遂瞄向小千:“算你走運,有少宮主替你求情,我看你也變不出什麼荷花,給我收拾乾淨,不准再折損一花一木,否則再也不饒你!” 小千乾癟一笑:“洗個澡總可以吧?” 他仍想落水去舒服一番。 “你那身臟味道,想毒死魚兒是不是?”姥姥罵道:“給我到浴房衝乾淨,不知哪來的野人!” 小千乾笑不已,他倒真想試試是否能毒死池中魚兒,可惜沒有機會了。 隨後在姥姥逼迫下,他只好清理一番殘枝敗葉。 反正水仙和水柔也髒兮兮的,三人已一同去洗滌一番。 |
二十六、妙才子
多了一個男人,洗起澡來還真不方便,小手已被帶到一處像似溫泉的小峽谷中,徹底清理乾淨。 除了左小臂一道傷痕外,他倒還算完整,照著水面,覺得光頭已理了近兩個月,再加上柳再銀那把火給燒得長短不齊,好似芋頭,難怪水仙會那麼不滿意。 想想,他還是拿出小刀,再把光頭刮得亮光光,顯得神氣多了。 洗滌過後,再換上一套淡青便裝,已脫胎換骨,若不是左眼臉還留有被水柔摑的巴掌青紫印,也算是一個瀟灑的和尚啦! 再次回到花園。 突然間,水仙已看傻了眼。 她看的不是小千的俊俏,而是他的一雙眼、臉、鼻、嘴,竟然如此熟悉,好似長久以前就見過似的。 這正如她想像中所要勾勒出來的男子形像,本以為失望了,沒想到竟又出現了。 她未能自主而貪婪的瞧著小千,瞧了又瞧,好似一不小心,這形像就會突然間消失一般。 她甚至發現小千的鼻子,尤其眼神特別的親切,就好似長在自己的臉上一樣。 小千見她如此楞眼,已戲言的轉向右邊臉,說道:“暫時先看一邊,怎麼樣,你還滿意吧?” 水仙怔楞道:“你真是那小黑鬼?” 小千揪向脖子那條繩索,自在道:“光看這個,也知道假不了。” 水柔在一旁也提高了警覺,道:“小宮主您別讓他給騙了,他最會裝神弄鬼,其實一肚子全是壞水。” 水仙怔楞中已回過不少心神,問道:“男人都是光頭嗎?” 水柔訕笑道:“他是和尚,才必須理光頭,他是不修正道的小和尚、” 小千急忙道:“別聽他胡說,和尚是光頭,但光頭的不一定是和尚,我還沒出過家,哪來的和尚好當?” 水柔斥道:“你明明說你是苦惱大師的徒弟!” 小千白眼道:“是他徒弟又如何?誰說和尚不能還俗的?” 水柔登時怔住了。 畢竟她還是涉世未深,豈會是伶牙俐齒小千的對手? 她已惱羞成怒道;“和尚就是和尚,當一天和尚.一輩子都是和尚。” 小千眼笑道:“和尚有什麼不好?行遍天下,吃遍四方,念一句‘阿彌陀佛’,連惡鬼都怕,你還有什麼好嫌棄的?” 水柔怒得牙痒痒的,就是找不出話來反駁。 水仙已含笑道:“你說的也對,光著頭,滿好看的嘛……” “不但好看,而區還可以用來反射月光,讀書不必點蠟燭呢!” 小千向她招手,道:“別理她,我教你一些神奇的魔術!” 一聞及“神奇”兩字,水仙興趣就來,馬上跟著他,走向花園一角,鋪有青石的地面,坐了下來。 地面晶瑩清潔、倒也不怕將衣服弄髒,若仔細看,此處在較高處,不時有霧氣排來,正是打坐清心的好地方。 雖然繩索夠長,水柔仍禁不住想瞧個究竟。 上次小千從水缸抓出東西那魔術、她想到現在還沒想通,不過已和小千形成對峙,她也不願靠的太近,只停在左側八尺餘 像是枯木的矮樁,坐了下來。 雖斜對著小千背部,仍可瞧清一切。 “骰子……骰子……” 小千不停往自己身上尋去,就是找不到骰子,看樣子可能是掉光了,不得已只有現成再做幾顆。 他找了一塊硬青石,抽出小刀,已切割起來。 水仙見他如此費力,嫣然一笑,已伸手道:“給我、” “給你?你也會這玩意兒?” 小千愕然,仍將刀石交予她。 水仙接過手,小刀一揮,青石就如刀腐般,應刀而落,平平整整,沿亮得很,露了一手精純內力。 小千看得傻了眼,實在不敢相信這丫頭和他年齡相似,竟會有如此高深武功? 水仙功下一片,又問道:“可以了嗎?” 小千便楞中已醒來,乾笑兩聲,道;“切成正方型就可以。” 水仙依言切出一顆半指寬邊的石塊,小千說太大了,她再切三刀,已變成四顆,大小已差不多了。 “接下來看我的啦!” 說罷,小千接過石塊,輕笑不已又道:“這叫‘骰子’懂不懂?一顆骰子有幾個洞? 不多不少,一二三四五六個洞!” 小千在鑽著骰子,一邊解說骰子的功用。 水仙聽的津津有味,突然見及骰子一邊已六個洞(六點),小千為何還往下鑽?不解的問道:“你不是說它只有六個洞?怎麼你還在鑽?” 小千邪笑道:“我那只說六個洞?我說的是一二三四五六個洞,加起來正好二十一個洞,知道了沒?” 水仙恍然一笑,微笑說道;“原來如此。對她又問小千道;“為什麼一顆骰子只有一到六?” 小千道:“這很簡單嘛!一個正方形剛好有六面,每一面算它一點,不就形成一到六了?” 很快,他已將骰子鑽好,耍著玩,又恢復昔日的風采:“另一個解釋就是六六方能大順,咱們比比看,誰扔的點子最多如何?” 水仙沒玩過這東西,一份好奇心驅使,馬上答應道:“好啊,我先來!” 她抓起骰子就扔,還認真的數著。 小千輕笑道:“不用數啦!你一定輸的。” “為什麼?” 水仙有點不服的問。 小千得意道:“你只扔出一顆六點,我只要顆顆六點,不就贏你了?” 水仙半信半疑道:“你真能如此?” “看看不就知道了?” 骰子一撒,碰碰撞撞,果然落定之後,全是六點。 水仙驚愕不已道:“這怎麼可能?” “一次是僥倖,多來幾次,你就會死心塌地的相信了。” 小千一連扔了七次六點,瞧得水仙目瞪口呆,不禁也想學這功夫。 “你是怎麼扔的?” “簡單啦!熟能生巧嘛!我教你!” 小千興致沖沖的就想教她扔骰子,水仙也欣喜不已。 雖然未必學會,小千也有把握叫她扔出興趣來。 他認為賭博就像吸鴉片一樣,只要上了癮就很難戎掉,何況是穩賺不賠的賭技?只要摸出了門路,要她就此終止,那可比戎賭更難了。 可惜小千的如意算盤打的並不好,水柔已快步行了過來,斥道:“小綠豆鬼你敢教小宮主賭博?” 她阻止了小千擲骰子。 小千瞪眼道:“你懂什麼?賭博是要有銀錢輸贏,我只是教她玩玩而已,何必你大驚小怪?” “你明明就是賭博!” 水柔罵了一句,已轉向水仙說道:“小宮主,你不能上他的當,玩這東西,江湖有個外號就是‘郎中’,他能在不知不覺中坑了人,到時想後悔就來不及了。” 說天“郎中”水仙亦動了客,她曾聽姥姥說過這兩字,卻是血淋淋的毒殺事件,那人外號就叫“絕命郎中”,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此時她已把行醫的郎中和賭博郎中混為一處,但警惕之心仍有之。 小千瞪眼道:“我要坑,也會找你這大笨蛋,何必找到宮主身上?” “你敢罵我?” 冰柔拉起繩索,吊起小千,用得他哇哇大叫,再也不敢作怪了。 “你放手啊!我不教就是了嘛!” 水柔一陣冷笑,才將小千給放下來,道:“別的不教,專教這些,也不怕到閻王哪裡被斬手斷腳?” 小千白眼道:“閻王才不會像你們這麼不懂得享受。” 揉著脖子,擺著手,又道:“走吧走吧!不懂得享受的人就站一邊去,我還有正事要辦!” 口哨一吹,小貂兒已掠向他,已有板有眼的坐在他對面,準備和小千較量一番。 水仙和水柔只好沒趣退在一邊,想走又捨不得,終於還是停下來,想看看他們在玩何把戲。 小千這回也不耍骰子了,他抓起衣角,撕下布片,寫上不少數字,像牌九一樣推起來了 他道:“搶大小啊!輸的人跪著打牌!” 小貂兒也不認輸的咬牙切齒一陣。 小千洗完牌,已分發,每人各十張,數目從一到十。 比賽規則很簡單,雙方暗自先規定比大或比小(把小牌子寫上大小各一只,事先蓋在前頭,比賽時打開就能明白比大或小)。 若雙方各自出現大小,則此次比賽不分輸贏,若兩者都比大。則數目多的贏,反之則數目少的贏。 如此玩法可全靠經驗和智慧,想作弊可就難了。 雙方就此展開廝殺,小貂兒人模人樣,一點也不輸給小千。 玩了幾次,雙方各有輸贏,都是跪著打牌,仍是廝殺得你死我活,進入渾然忘我的境界。 水仙和水柔看得可說是上了癮,已湊向小貂兒.幫它選牌拿牌。 突然間水柔已忍不住而急叫道:“這次比大.六點一定贏!” 聲音激動而緊張,像晴天霹靂一樣,把小千和小貂兒給驚住了,雙雙以怔愕眼神瞧著她。不明究裡,她為何會喊出此話? 水柔觸及小千眼光,突又從自己叫聲以後已一片沉靜。已然想及自己失態了,嬌白嫩臉不由已紅起來,夠她窘了。 小千已呵呵驚笑起來道:“哇塞!我不知道你打的比我還激烈?砲放的那麼大聲,還保證一定贏?你剛才不是說不能賭嗎?” 這話連水仙聽了都覺得很不好意思,何況是水柔呢?此時她恨不得鑽入地洞,消失當場。 小千仍裝模作樣,懼畏而佩服又帶著戲謔的驚笑著:“好好好,比大,六點算你贏,你的聲音早把我給嚇破膽了,我心頭怕怕啊!” 水柔再也呆不下去,一聲“羞死人了”,趕忙回頭就奔往霧區,馬上消失當場,免得更形困窘。 她也不知為何自己會如此激動的叫出聲音,簡直已達渾然忘我的境界了。 小千仍戲謔的叫著:“別走嘛!你的六點就快贏了,怎麼可以一走了之?” 水柔哪敢回話,此事夠她窘上三天。 水仙則靦腆細聲的說:“我替她玩好不好?” 小千瞄了她一眼,已邪笑道:“輸的人可要下跪喔!” 水仙實在禁不起誘惑,終於窘紅著臉點頭。 豈知水柔也硬著頭皮,臉情冷漠的走回來。” 因為她已感到困窘躲閃,只會使自己更羞困,倒不如和小千較量一番,多少也可爭回點面子,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麼難堪。 她冷道:“我不相信會輸給你!” “那好啊!”小千邪笑道:“喊一聲六點一定贏,我就莫可奈何,你不贏,誰才會贏?” 水柔硬撐著頭皮,冷道:“廢話少說,發牌吧!” “發就發,輸的人,自己看著辦吧!” 小千已洗過牌,隨後發了出去,水仙和水柔也已坐在地上,專心的討論,準備如何贏過小千。 可惜小千早有準備,輕鬆自然對著牌,也不花腦筋想:“對付你們太容易啦!閉著眼睛都能贏你們!” 水柔不服氣,冷笑不已:“這次比大!” 她放意喊出聲音,已抓出牌子。 小千悠哉道:“大就大!” 他也推出牌子。 突然間水柔得意笑起來道:“你輸啦!我故意喊大,其實我是在比小,口頭喊的並不算,要看牌面才知道。” 小千處之泰然道:“這雕蟲小計只能去耍三歲小孩,對我是不行的。” 他掀開牌子,是大、九點。 水柔一陣冷笑,以為自己贏定了,誰知牌子一掀,自己明明是押“小”,怎會變成“大”三點? 她楞住了,水仙也楞住了。她明明看著水柔押小,怎會變成大?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水仙驚愕的叫著。 小千卻悠哉笑說道:“布上寫黑字‘大’,是不可能變成‘小’的,你們已經輸一局啦!” 兩人硬是想不出是何道理,真以為小千會魔法,不禁心生俱意,玩起來亦是戰戰兢兢,如臨大敵。 小千仍是談笑風聲,說贏就贏,好似真的會變魔術一樣,玩起來順手得很,比起方才和小貂兒死拼活纏,這實在太輕鬆了。 為何會如此? 其實若有旁觀者在小千這邊一看,就不難明白是何原因。 這全是小貂兒搞的鬼,它就躲在水柔左側,不停的伸出手指向小千打暗號,方才那副由小變大的牌子,就是它偷偷換過來的。 誰又會想到一只貂兒會精明到此種地步? 水仙和水柔被坑了都不知曉,不輸,才叫怪事。 其實一只會打牌的小貂,要它偷看牌,比比手指頭又有何難。 她們涉世未深,否則只要細心想想,該能想出這理由才對。 兩局下來,她倆都是跪著打牌了,雖然困窘而不甘心,卻輸的無話可說。 幾局下來,小千也玩得開心,話也說得夠多了。 尤其是外邊世界,他說的是口沫橫飛,精彩絕倫,讓水仙聽得如痴如醉,真想瞧瞧小千所說的一切景物。 這正是小千所要達到的目的。 天空漸暗,遊戲方告結束,小千已各自回房。 如此過了三天,水仙果然心動了。 趁著夜靜天黑,她避開門外守候的姥姥,已潛向小千住處。 小千睡得跟死豬一樣,倒是小貂兒已被驚醒,猝見水仙,它趕忙護著小千,準備隨時攻擊。 水仙急忙噓聲道:“臉綠綠,我是來找他的……” 混熟了,她也叫小貂兒“臉綠綠”。 小貂很快弄醒小千,吱吱輕叫著,小千頓覺有變,已坐了起來,突見水仙,驚愕道: “是你?” 水仙又噓一聲,走過來靠近床邊,低聲說道:“我是偷偷過來的,可不能讓姥姥發現了。” 小千靈目一轉,已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已輕笑不已,大呼功夫沒有白費。 “你想幹什麼?” 小千低聲問水仙。 水仙親切一笑,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什麼是真的?” “有關於中原的事?” 小千一臉真誠,說道:“當然是真的,你不信跟我去瞧瞧不就得了?” “我就是……”水仙猛下決心道:“就是想跟你去瞧瞧。” 小千怔愕著。 “你不願帶我去?” 水仙有點失望的問著。 “不,我是覺得,我被綁著……” “我可以解開你啊!” 水仙又有了笑容。 只要中原能成行,她似乎什麼都不在乎了。 “可是……水姥姥不會讓我們走的。” 水仙細聲道:“我們可以偷偷的去,不讓她們知道。” “現在?” “嗯!” 水仙用力的點頭。 小千苦笑道:“你倒是挺瀟灑的嘛,說走就走?” 水仙納悶道:“現在走不是很好?” “好是好,要是被她們抓回來呢?”小千道:“我是說,就算今晚走得了,也逃不了多遠,很容易就會被追回來的。” 被他一提及,水仙才想到還有這個麻煩,一時也沒了主見,稍擔憂的問道:“那該怎麼辦?” “你讓我想想……” 小千開始沉思,不久已道:“你打得過水姥姥嗎?” 水仙茫然的說道;“我不知道,姥姥總是未盡全力……不過,我娘她一定可以打贏姥姥。” 如此一說,小幹只好把她當成無法打贏水姥姥,遂又問道:“你娘去了哪裡?” 水仙道:“好像是為了你的事。” “為了我的事。” 小千徵然不解的問著。 水仙點頭道:“上次水月姊姊回來,說你也有‘滴血浮印’,我娘就吩咐她,將你帶回來,我娘也說要你去一個地方查探一番,所以她就走了。” “她有沒有說何時回來?” “不大清楚,不過姥姥說最遲半個月,現在已過了十天了,我娘隨時都可能回來。” 水仙顯得緊張:“她一回來,我就走不了了。” 小千苦笑道:“你緊張,我比你更緊張。” 水仙突地盯住小千臉眸,追問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 小千愕然道:“你說‘滴血浮印’就是你娘弄的,你娘有說過你有哥哥?” 水仙搖頭道:“她沒說過……” 小千噓了口氣,說道:“好險,要是有了就麻煩了,我都快以為真有那麼一回事了呢?” “不過我真希望你是我哥哥。” 小千擺擺手道:“來生吧!我娘陪了我十五年都沒離開過,我怎麼可能又變成你娘的兒子?” 水仙感到失望:“可是你的滴血浮印……” “這可能是巧合,反正會用這方法的也不只你娘一人。”小千道:“這事以後再說,既然你娘快回來了,我們得快點溜才行。” “可是你又說今夜走不成了?” “就改在明夜!”小千細聲而捉狹道:“最好能製住一兩個人,如此逃起來就方便多了。” 水仙道:“水月和水柔,我有辦法,姥姥就不行了。” 小千想了想,已有個打算:“能避開姥姥則避開,避不了再想法子,你先回去,明天咱們再碰頭。” 還好只差一天,水仙並未感到多大沮喪,已小心翼翼的潛退而去。 有了水仙引路,逃脫計劃可說成功一半了,接下來該是如何製住她們? 天已亮。 水柔很快接換姥姥的班。 小千依照前幾天的盥洗進食,隨後已走向花園。 晨露凝聚,花瓣、葉尖,擁著陣陣柔霧,清冷之中仍帶著雅逸。 陣陣花香襲來,讓人心曠神怡。 水仙今天也起得特別早,在花園等了近一個時辰,才見小千跚跚來遲,雖有些嗔意,但見著了人,掩不了心頭欣喜,已奔向前。 “綠豆兒,你想出來了嗎?” 水仙欣喜的問著。 小千瞄她一眼,趕忙道:“急什麼?” 水柔已好奇的走了過來,問道:“小宮主,你要他想什麼?” 水仙這才記起來還有個跟班的,但話已說出,已無法收回來,急得她手足無措。 小千看她再急下去,就得出毛病了,已隨手拿起一支撐著秋菊的腕粗木樁,輕笑道: “這種事,我也很難想出來。” 水柔好奇追問道:“到底什麼事?” 小千耍著木樁,邪笑說道:“她問我說,這支棒落在你腦袋上,不知你是否會暈倒?” 水柔冷道:“我不信。” “你是不信木頭能敲昏你呢?還是不信我說的話?” “我兩者都不信。” “那我只好讓你相信了。” 小千落落大方的舉起那木樁,擺出樣式的對準水柔腦袋,隨時都有敲下去的可能。 水柔認定小千沒那個膽子,不屑一笑道:“你敢……” “答對了。” 小千當真揮棒猛往她腦袋落去,卡的一聲脆響,水柔已翻白眼昏了過去,她做夢都沒想到小千敢敲她,這一記是白挨了。 水仙也想不到小千竟如此大膽,見水柔倒下去,她的心也顫了一下,這太讓她感到意外了。 小千有點失望,謔笑道:“這麼不管用?一次就都決了?” “你當真把她打昏了?” 水仙帶有怯意道。 小千瞄她一眼,打趣道:“不然你以為她在睡覺嗎?” “我……” “別我我他他的,要溜就要快,來呀!一起把她拖到花叢下!” 小千已抓住水柔雙足,往花叢拖去。 水仙一想及外邊奇異世界,也顧不了這麼多了,抱起水柔,也幫忙抬入花叢中。 把人藏妥,小千才噓口氣,走了出來,揮揮手中木棒,滿意笑道:“這方法還挺管用的,值得推廣,呵呵呵。” 轉向水仙又道:“我們是不是要推到姥姥身上呢?” 水仙不解而緊張道;“怎麼推廣?” 小千神秘一笑,說道:“很簡單,你告訴她。我有一項很重要的實驗,想找她來試驗一下不就得了。” 水仙想想,不禁也笑了:“姥姥很精明,她很難上當。” “這要經過實驗才知道。”小千黠笑不已:“你去叫‘實驗品’來吧!” 水仙也無其他較好方法,只有去叫姥姥了。 小千則在當場比著木棍,該如何敲下去,方能獲得最大效果,以及該讓她何處長肉瘤,才能使她容貌更有趣些? 不多時,水仙已欣喜的奔回,遠遠就叫著:“綠豆兒,姥姥來了!” 姥姥沉啞聲音也傳出:“到底是什麼實驗,要老身親自來試?” 若是姥姥知道小千找她來試驗的玩意兒,只是想敲她頭的話,想必會哭笑不得吧? 說話間,兩人已奔至。 小千滿意的笑道:“姥姥,看樣子你對於這個實驗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來得可真快啊?” 幾天相處,姥姥對小千的千奇百怪舉止,早已存著濃厚興趣,只是身份不同,不能和水仙一樣,盡情的耍一些怪招。 此時她當然也想知道小千所為是啥?不過她還是冷冰冰的。 “廢話少說,老身忙得很,有何實驗快進行!” “不急不急,你先站好……” 小千伸手將姥姥抓個正中央,就像老師在教小孩一樣。 姥姥瞪著眼,說道:“我為什麼要站好?”言語雖有反抗,動作卻不由自主的任小千擺佈。 小千笑道:“這就是實驗的第一步,先站好。” 姥姥冷道;“第二步呢?” 小千已抓起棍子,嗤嗤笑道:“你注意看這根木棍,眼睛往上看” 他準備敲在姥姥前額,這才是最恰當部位。 姥姥抬頭,見及木棍就在頭頂,愕然道:“你想敲我腦袋?” 小千含笑道:“不錯!” “這就是你的實驗?” “不錯,我想看看要有多大的勁道,才能將你打昏?” 姥姥是哭笑不得,嗔笑罵道:“你在尋老身開心是不是?” “看樣子,您是很開心嘛……笑個不停?” 姥姥又好氣又好笑,嗔道:“不必實驗了,就憑你那兩下子,還早得很呢,休想打昏我!” “這就是我想試驗的原因。”小千道:“您到底能忍到何種程度?” 姥姥白眼道:“老身不跟你瞎混……” 話未說完,小千手中的木棍已敲向她前額,快捷又狠勁、他想現在若不敲下去就沒機會。 姥姥在驚急之下,仍以深厚內力布滿全身,想證實給他看,存心硬接這一棍。 卡的脆響,木棍已斷成兩截,震得小千雙手發麻。 姥姥仍談笑風聲,一無受損,冷笑說道:“你該死心了吧?” “我不死心,我未盡全力!” “你不妨再試?” “當然要試。” 話聲未落,小千突又揮出木棍,再敲向她腦袋,突然間,又驚愕的往下瞧,急叫道: “啊!褲頭掉了!” 一見小千如此驚愕表情,姥姥一時也緊張起來一趕忙低頭,伸手往腰帶抓去,還來不及反應真的是否掉了褲頭,已吃了一記悶棍,也因過於緊張,內力散去不少,這一棍打得她痛徹腦髓,幸好並未昏倒。 小千一擊無效,已苦笑道:“實驗失敗了。” 姥姥嗔怒道:“小子你敢耍詐,說我掉了褲頭?” 小千瞄她一眼:“誰說是你掉了?是我掉了,我不能叫嗎?” “你明明往下看……” 小千嗤嗤笑道:“難道我的褲頭在上面嗎?” 姥姥微微一楞。 小千又笑道:“剛才用力過猛,肚子縮了不少。我以為褲頭松了,才緊張叫出口,沒想到你比我還緊張,呵呵、畢竟是女人嘛!” 姥姥明明知道小千在使詐,就是找不出理由反駁,氣得猛揪腰帶,突然間,拉腰帶的手已把腰帶拉直,心神一凜、已瞧向小千脖子那條細繩。 她臉色微變:“小子,水柔呢?” 她已從腰帶之中想及水柔該是牽著小千脖子那條繩索才對,怎會不見人影? 小千和水仙此時已凜了心神,心知要糟了。 小千輕輕笑道:“她說今天放我一天假,呵呵。” “放假?” “對呀!”小千笑道:“難得假期,讓我們快快樂樂的享受一番,不要為了小事爭吵好不好?” 姥姥嗔道:“你的快樂就是在我頭上打個瘤?” 小千和水仙乾笑不已。 “姥姥你不覺得稍微犧牲,讓我們大家都快樂一下,不是很值得嗎?”小千呵呵笑道:“何況犧牲的人又不只你一個。” 姥姥嗔道:“你還笑得出來。”突有所覺,眼睛冷光一閃,冷冷說道:“還有誰犧牲了?” 小千登時心知不妙,不小心說溜了嘴,笑容也僵了。 姥姥已知有變,立時騰掠衝前,想抓住小千,道:“說,水柔在哪裡?” 小千趕忙退閃,躲過姥姥一撲,繩子卻甩不掉而被她抓住。 水仙驚急的立在哪裡,不知該如何處置才好。 姥姥揪住繩子,已不怕小千脫逃,冷笑道:“你最好老實回答,水柔在何處,否則有你好受!” 小千暗自叫苦,時下也只有先應付一下再說,訕笑道:“她為了讓我快樂,不惜放我的假,還自願的長瘤,你幹嘛那麼吝嗇?” “你把她打昏了?” “別說的那麼嚴重,長瘤以後,總是要休息一下嘛!” 姥姥嗔喝,右手一揚,一道勁風已嘯起,雲龍探爪般抓向小千。 小千可不敢硬接,丟出手中木棍,拔腿就跑。 “你還想逃!” 姥姥冷笑一聲,左手一揪繩子,扯得小千倒栽而退,啪的一聲,硬是被擊了一掌。 “再不說出水柔在哪裡,老身可要打腫你腦袋。” 小千有寶衣護體這一掌並未傷著他,不過倒摔地上,可夠他受的,雙手撫著臀部,痛得嘖嘖嗚嗚亂叫。 “你這算什麼?揪著脖子打架?把我當成小狗不成?” 姥姥冷笑道:“再不說出,就會變成癩皮狗了!” 繩子一揪,又把小千給揪起來,勒得小千直往脖子抓去。 小千怒道:“你再不放手,休怪我無情了!” “任你的牙多麼利,也只是一只綁了脖子的狗!” “綁了脖子的狗才厲害!” 話未說完,小千已喝聲攻前,雙掌舞得密不透風,威力似乎不小。 可惜姥姥一個探手,又將他給擊退,冷笑不已,說道:“你若想脫層皮,老身也不含糊你!” “脫皮就脫皮,我也不含糊你!” 小千也卯上了,牙關一咬,也胡亂攻招。 姥姥仍不把他放在眼裡,不停冷笑,照樣一掌掌把他擊退。 吃了幾掌,小千也著實夠疼了,不得不要換個方法試試,口哨一吹,小貂兒已撲向水姥姥。 如此一來,水姥姥這回反而有點顧忌了,出招應付之間,已小心得多了,以免得遭了小貂毒手。 雖然如此,她還是有足夠的勁道和小千周旋到底,一掌一掌將他給迫退,出手更形沉猛。 “你打?打,我就逃!” 小千存心以躲閃來擾亂姥姥,以便小貂有機可乘。 姥姥見他亂竄,也不願硬追,繩索揪得更緊,冷道:“小兔崽子你再敢胡搞,老身可要下重手了!” “你下啊!俺何時怕過你?” 喝喝幾聲,小千更形激烈的逗弄,躲躲閃閃,勁味十足。 姥姥果然被激怒,一個欺身,一掌已印向小千胸口。 啊的一聲,小千已被打飛撞向花叢。 水仙也跟著尖叫,可是她就是不知該如何出手,焦急的楞在哪裡。 “打得好!” 小千撞得昏昏沉沉,仍自奔出花叢,又攻向姥姥。 還是老樣子,姥姥一避閃,右手一揮,又打得他往背後摔去。 如此接連兩三次前後摔跌,突見小千已激動謔笑道:“臭姥姥,現在你該知道綁了脖子的狗如何厲害了?” 他突然不再攻招,像逃命般快捷的直往姥姥四周轉去。 姥姥本不明白他有何用意,但見身軀突然被繩縮緊,登時明白小千陰謀。 方才他前後受掌,乃是在使繩索繞纏自已身軀,剛才繩索是松前,並未感覺,現在突然縮緊,已是來不及了。 “小鬼你敢使詐!” 她也不停反轉,想轉脫繩索。 小千呵呵奸笑,說道:“來不及啦!我是套脖子的狗,你是被捆全身的豬,咱們各有特色!” 姥姥轉不過小千,眼看繩索漸漸加厚、她不由得焦急叫道:“小子你敢?”突又轉向水仙,急道:“小宮主,你快製住他!” “我……” 水仙不知如何是好。 小千已呵呵謔笑道:“放心,她已被我製住穴道,不能動了。” 姥姥心頭更急,從開始到現在,水仙可沒動過,不由得相信了小千的話,立時喝聲叫:“水月 一快來 一出事了 一” 現在除了水月及時趕來,否則將無法制止小千脫逃了。 小千見她喊叫,心知也耽擱不了,馬上加緊腳步,再轉幾圈,已結實捆住姥姥,一個拖拉,已將她拉倒在地上。 他邪笑不已,說道:“餵!老太婆,我就不相信敲不昏你,實驗繼續進行啊!” “你敢!” 姥姥此時更急。 小千只是笑笑,以行動來回答。 他撿起了木棍,敲向姥姥的腦袋。 “呵呵,為什麼有的人總是對我產生懷疑?只有周公會告訴你正確答案的。” “你敢……” 姥姥怒急掙扎說著。 小千趕忙敲打,終於把她給敲昏,噓口氣,嘆笑道:“好一個鐵頭,足足敲了七記,實屬難得。” 情勢較急,他也不敢浪費時間,馬上喚過水仙,道:“小宮主,快把我脖子這條要命的狗繩解掉!” 水仙見姥姥已暈過去,心情也為之安心不少,馬上欺身解開繩索。 就在這一剎那之間,水月已趕了過來,突見此情景,已知是何事清,霎時逼向小千,冷森道:“你敢脫逃?” 一掌已劈向小千。 小千突然喝聲:“不許動!”一手已勒住水仙,冷笑說道:“你再過來,我就宰了她!” 此舉也讓水仙感到非常意外,但她冰雪聰明,反而覺得如此更省事了,因此也樂得讓小千要脅。 水月不禁驚駭: “小宮主……” “小宮主在我手上,還不快讓開!” 小千抓起水仙已逼向水月,逼得她不得不退閃。 “小宮主……”水月冷森道:“綠豆鬼,你敢傷她一發半膚,我會剁了你!” 小千冷笑道:“這事以後再說吧,現在你乖乖帶我們到出口處。 水月猶豫著。 “還不快走!” 小千用力勒向水仙,水仙忍不住痛楚,故意叫的更大聲道:“水月,你就依他吧,我痛……” 水月不忍說道:“小宮主您放心,我一定把你救出來。”瞪向小千:“不准你再勒小宮主!” 小千冷笑道:“那你就快點給大爺帶路。” “就算你逃出此地,也逃不了多遠。” “那是我的事情。” 水月無奈,只有領他倆走往出口。 出口在一處如倒蓋的大圓鍋,居中有個水池,池中有方形透明箱子,大約可容下十人左右。” 除此之外,並無出口之門戶。 小千疑惑道: “這就是出口?” 水仙道:“不錯,只要進入水晶箱,就能離開此地。” 小千怔愕道:“此地在水底?” “在湖底。” “湖底?” 小千不敢相信的瞧著水仙,住了數天,一切和陸地景像一樣,又怎麼知道自己是身在湖底? 他不懂,水仙也說不出個結果,道:“我從小就住在此地,至於為何會如此,我也不曉得。” 小千轉問水月道:“大丫頭你知不知道?” 水月冷森道:“我只知道如何剁了你!” “文不對題嘛!” 小千心想也問不出什麼結果,還是逃命要緊,黠笑道:“要剁我,也得等以後,現在麻煩你打開水晶箱,我要走啦!” “打開可以,把小宮主留下!” 小千輕笑道:“呦,你倒滿天真的,你以為我會笨到把人給放了?你不防聽聽她的意見。” 手往水仙輕輕一勒,水仙已一撘一唱的急叫起來道:“水月,你快開門,他會勒死我的。” 水月臉色吃重,就是奈何不了小千,只得打開箱門、冷森道;“你若敢傷了小官主,天涯海角,我都會殺了你!” 小千嗔笑道:“放心,她跟著我,保證比跟著你快活,讓開讓開,我要進洞房啦!” 逼退了水月,小千和水仙已跨入水晶箱,小貂兒也跟著掠了進去,隨後箱門已自動關上。 小千頓感驚愕,說道:“這是啥東西,怎會全自動的?” 水仙已往下邊指去,說:“聽我娘說,開關都在下面。” 下方浸在水中,一片青藍,但仍可看出幾處稍突的方形水晶塊。 小千已蹲身道:“我來試試。” 胡亂按鈕,霎時水晶箱又浮又沉,搖晃不已,跌得兩人頭昏腦脹,還好也把箱門給按開,可以問問水月。 小千輕笑道:“你早就應該告訴我怎麼用,否則你家小宮主何必吃這種苦頭?” 水仙聞言,也以痛苦祈求眼神瞧著水月。 水月嘆口氣,已把啟用方法告知小千。 一聲“謝啦!”,小千很快啟動水晶箱,門一關上,已往水中沉去。 臨行前,小千還送了水月一個飛吻.氣得她直發抖,她卻忘了水仙也如此激動和興奮,哪像是被挾持的人呢? 小箱已沉入水中,掀起陣陣漣漪,擺盪不止。 水月哪敢多停留,馬上轉趕忙叫醒姥姥及水柔,以能追殺小千,救出水仙。 小箱似連有繩索,沉入水中,已然照著一定路線往上浮起,若無意外的話,他倆該可脫困才對。 尤其是水仙,多年嚮往的心,早已使她痴痴入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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