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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火、焰、劍似虹
馮孝三冷冷的道:“江姑娘,不要強詞奪理,一味狡賴,事實勝於雄辯,而紙是包不住火的,如果我們沒有十成十的把握,義豈會來此自惹麻煩?” 江夢真尖刻的道:“本來你們就是來找麻煩的,馮孝三,大家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恐怕你也早就急著要對付我們了吧?現在好不容易才找著個無中生有的好藉口呢!” 神色陰沉,馮孝三道:“我要收拾你們,用不著找什麼藉口,就憑這些年來你們那種跋扈張狂,目中無人的行為業已足夠成為理由,江夢真,我們之間的舊帳大可留待以後再算,眼前,你們是交人不交?” 江夢真強硬的道:“我們並沒有窩藏你所說的那些人,拿什麼來交?” 洪賢也大吼道:“姓馮的,你是他奶奶要騎到我們頭上來麼?” 這時,左勁寒似乎忍不住動了真火了,他暴叱一聲,狠厲的道:“洪賢,人證物證俱全,你還圖狡賴包庇?” 臉孔通紅,洪賢叫道:“決無此事!” “狻猊”唐英德突然厲聲道:“真的沒有?” 洪賢憤怒的道:“當然!” 唐英德陰毒的道:“好,為了證明你所言是實,於心無愧,你可願意我們在你莊子裡搜查一下?如果找不到,我們回頭就走,屁也不放一個!” 馮孝三也接腔道:“設若你不答應此舉,便足證你懷有鬼胎,才不敢開誠佈公!” 額上青筋浮起,汗珠隱隱,洪賢咬牙道:“你們算是什麼人物,竟如此氣燄凌人,妄欲搜查本莊?我若允許你們這樣放肆,則‘洪家幫’豈非威信掃地,我們日後還能再在道上混麼?這簡直是逼人於絕,專橫暴虐之至!” 左勁寒陰惻惻的一笑,道:“那麼,姓洪的,你是不肯讓我搜了?” 洪賢已經意識到情況的嚴重及緊迫,他所即將採取的態度,足可影響到他整個幫會的存亡安危,但是,他卻無法為了苟延一時而出賣他的朋友,這種喪義敗德的事,就是殺了他他也不肯去做。 雖然隱隱的金鼓在響,冥冥的殺伐將現,人眸中的血腥逐漸凝形,但洪賢一切全不顧了,就算要擠到最後一人,他也下定決心要擔負起這副道義的擔子來,於是,一仰頭,他硬繃繃的道:“不錯,你們不能搜!” 左勁寒的三角眼中煞氣盈溢,他冷森森的道:“我要提醒你一下,洪賢,你知道你這樣固執狡賴的結果是什麼嗎? 你是拎著你自家的腦袋在開玩笑,拿著你手下幾百條性命在做樂子,洪賢,你不要太愚蠢,姓關的他們和你有什麼大不了的交情?給了你什麼好處,竟值得你這般替他們賣老命,豁力氣?就算你自己活膩味了吧,你的手下們並不見得也和你一樣的想法,這些年輕的小夥子們遠境光燦前途無量,你怎忍心連他們也毀於一旦?” 洪賢大叫一聲咆哮道:“住口,左勁寒,你他奶奶休要在這裡挑撥離間,滿口胡柴,老子決定的事就是決定了,沒什麼好說的!” 唐英德惡狠狠的道:“老二,這老狗操的是叫鬼迷了心竅了,不給他來現成的他是不會馴服啦,咱們還等什麼?” 馮孝三也壓著嗓門道:“左二哥,遲恐生變,夜長夢就多啦!” 目光緩緩四移,左勁寒道:“大約,我們的人馬全備妥了?” 馮孝三忙道:“早備妥了,就等著二哥你一聲令下!” 面孔上流露出野獸般的狠毒之色,唐英德獰笑道:“快下令吧,老二,我要燒得他精光鳥盡,片瓦不存,殺得他屍橫遍野,雞犬不留!” 驀然眼神一硬,唇角下垂,左勁寒猛一點頭:“給我宰 ” 馮孝三和唐英德正待下令所屬展開衝殺的一剎,那邊的黑暗中,突兀的傳來一聲冷酷又寡絕的語聲:“不准動!” 這三個字帶著那種森寒又冷硬的音韻,就好像三顆冰珠子突然並彈入人心,頓時連聽著的人內臟都緊抽了一下! 而只要以前聽聞過這聲音的人,他們便永不會忘記具有這種嗓調的主兒是誰! 驟然間,“悟生院”與“綠影幫”那邊的每一個人都立刻變了顏色,無數雙目光中全帶著驚駭的神韻急急投注向聲音傳來的黑暗方向 當然,是關孤出現了。 緩緩的、幽幽的,關孤獨自由沉暗中渡向光亮,他的黑色頭巾,黑色勁裝,黑色大氅與黑色戰靴,形成了一身的黑,一身冷酷又殘忍的黑,他就那麼一步一步穩定的走近面龐上沒有絲毫表情,雙眸中找不出丁點反映內心思緒的端倪,他全身上下,全是一片冷一片硬,一片狠的意韻組合。 那形狀,就宛如他有生以來,便是這麼一個沒有情感,與沒有感受的鐵心人一樣,寡絕透了! 深深吸了口冷氣,馮孝三驚心動魄的呢喃:“關孤……” “狻猊”唐英德方才還薰天的氣燄也一下子化於無形,他瑟縮的退後一步,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就連一直沉默鎮靜,有如山岳不搖的“狴犴”褚桔,這時也不禁臉上肌肉抽搐,唇角微微跳動起來…… 幹澀澀的咽了口唾液,左勁寒雖然亦同樣心跳如鼓,冷汗透衣,但卻不得不硬起頭皮承當,他用力於咳一聲,算是為自己,也為同伴壯膽,色厲內在的,他大聲道:“關孤,你好大膽子,竟敢背叛院主,出賣本院,更殘害弟兄手足,簡直罪大滔天,喪心病狂,如今你還不束手受縛,莫非尚須我等多費手腳?” 站定了,關孤凝視著左勁寒,他那雙凜寒如刃的目光,直將左勁寒逼得忐忑不安,唇幹舌燥,惶驚的移目垂睫,不敢正視! 關孤冰涼的陰沉的開口,道:“不要給我來這一套了,左勁寒,這些場面話你找別人交待去,我姓關的用不著,多少年來‘悟生院’的所行所為,我早就看透心煩,現在,切莫使我重新拾起那段不快的回憶,否則遭殃的就是你們!” 窒了一窒,左勁寒強自壯膽道:“關孤,你不要狂,你今天的地位不是以前了,休想再居高臨下的教訓我們,同樣的,我們也不吃你這一套!” 關孤冷冷一笑,道:“很好,如今我們算是立于平行之位了,各位今夜大舉光臨,是否乃以‘欽命大臣’的身分來擒拿我這叛逆的呢?” 左勁寒吸了口氣道:“一點不錯,關孤你是自行就縛還是要我們代代勞?” 關孤木然道:“我看,還是麻煩你們代勞吧!” 左寒呆了呆,惱羞成怒! “姓關的,你不要自認為天下無敵誰都矮你一頭!我們受夠你多年的醃氣了,今夜就要全還給你!” 關孤冷冷的道:“你們能還,我就能收!” 一咬牙,左勁寒的三角眼中兇光閃閃,他吼道:“關孤,你是一定要拒捕頑抗了?” 關孤毫無表情的道:“正是如此!” 往這邊走近幾步,洪賢又急又氣又窘的道:“欸,欸,少兄,誰叫你現身的?這一下不就拆穿了把戲啦?我尚在苦苦堅持,你卻叫我自打嘴巴……” 搖搖頭,關孤道:“他們已經要動手了,洪兄,我怎能讓你為了我們的事在這裡獨立血戰,遭人殺戮?!” 洪賢氣急敗壞的道:“但至少你們可以乘亂突圍呀,現在什麼也甭談了!” 關孤肅穆的道:“為了我們的事,卻只讓你們在這裡承擔一切犧牲後果?不,洪兄,這不可以,也不可能,你要講求一個‘義’字,須知我們更不能抹煞它,你有這種舒己為人的壯烈心懷,亦就更令我們誓同進退,歉難苟安了!” 洪賢連連跺足,懊惱的道:“這是何苦,欸,這又是何苦……” 關孤低沉的又道:“便有難同當吧,洪兄,如今敵勢如虎,敵焰薰天,我們只好拼戰到底,就算你一片佛心,甘願自淪血海,助吾脫走,但人家卻也不會如此輕易便逐你心願!” 洪賢長嘆一聲,道:“悔不聽你之言……那票生意原不該做啊!” 關孤淡然道:“事到如今,不提也罷。” 這時,“悟生院”與“綠影幫”方面正在調兵遣將,人來人往,氣氛緊張異常,完全已經沒有了方才那種“泰山篤定”“君臨天下”“穩吃穩拿”的威風了! “螭吻”左勁寒目光閃縮,連連向四周探視,一邊頻頻與身邊的馮孝三、唐英德私語,而馮、唐二人也是神情焦慮,惶惶不安,時時回首朝黑暗中張望盼視,他們的形態,似乎顯示出正在等候什麼人一般…… 關孤觀顏察色,小聲道:“他們剛才已經準備動手了,眼前為什麼卻又猶豫遲疑起來了呢?” 洪賢吶吶的道:“一定是因為少兄你突然出現,他們自忖對付不了,這才又畏懼不前了吧?” 關孤冷笑一聲道:“這只是原因之一。” 洪賢忙問:“還有別的原因?” 關孤低聲道:“不錯,據我看,他們還在等候什麼人,妄想待力量集齊之後,再一鼓作氣,將我們全部盡殲!” 洪賢目光如焰低吼:“他們敲得好如意算盤,少兄,我們豈能任由這些王八蛋稱心如意?” 殘忍的一笑,關孤道:“當然不!” 洪賢急切的道:“那我們就先動手,少兄,橫豎也要十一場,晚不如早,我們不能叫他們白揀了便宜!” 關孤冷硬的道:“放心,他們揀不了便宜!” 頓了頓,他又低聲道:“但是,洪兄,對方目前業已到達的人物中,已經具有不少好手了,我在暗中觀察,查覺“悟生院”“真龍九子”中,老二“螭吻”左勁寒、老四“狴犴” 褚桔、老七“睚眥”金童祥、老八“狻猊”唐英德全已在此,“綠影幫”的幫主馮孝三與他手下首席堂主“角蛟”趙逖就在眼前,這一股力量之雄厚便已不能輕視,而金童祥和“綠影幫”的其他好手尚未出現,我判斷他們定然隱伏暗處,分別卡塞住各條重要通口要隘了,洪兄,總之,切記稍停血戰之後,你要率眾遠揚,不可徒逞匹夫之勇,以免一蹶不振,冰消瓦解!” 洪賢點點頭沉甸甸的道:“我記得就是……” 關孤目光一寒又道:“拼戰當中,要且打且走,千萬不能原地鏖鬥,否則,敵方援兵趕到,高手聚齊,我們立將陷入絕境,這是大大不智之舉,更須注意莫犯此忌,另外當前之敵,有三個最難以纏,一是褚桔,一是左勁寒,一是尚未出現的金童祥,他們三人中,尤以褚桔悍猛異常,且有萬夫不當之勇,且此人心狠手辣,趕盡殺絕,不可不嚴加防範!” 洪賢咬牙道:“我去敵他!” 關孤搖搖頭道:“不,就讓我來吧!” 看了洪賢一眼,他又但然道:“並非我有他意,洪兄,老實說,你不是他的對手,犯不著憑白拿自家性命去做無渭犧牲!” 嘆口氣洪賢道:“也罷,全由少兄你作主了!” 關孤冷靜的道:“很好,我們準備行動 ” 洪賢四周眺望,但見火把條條閃映,風燈如點點繁星晃動,披頂、樹梢、林間,全都是對方的重兵層疊,他不禁感慨的道:“少兄,這場仗,將要打得辛苦了,我們業已叫人家,團團圍住啦……” 關孤道:“讓我們盡力而為吧。” 使了個眼色,洪賢迅速退回陣裡,關孤等他低促的向他的手下人交待了片刻之後,才朝前移近幾步,向仍在一邊頻頻翹首探望,一邊猶在指揮調度的左勁寒道:“你還沒等夠麼,左老二?” 身子一震,左勁寒將目光投注在關孤身上,他故作不解的道:“等誰?” 關孤冷然道:“不管等誰,我認為全不關緊要了。” 左勁寒大聲道:“關孤,我再奉勁你還是乖乖就縛的好,我們一旦動手,非僅你斷無生理,就連‘洪家幫’也要跟著你遭受無妄之災,害人害己,你這又算哪一門子的仁義道德?” 關孤笑笑道:“我如束手就縛,你們難道便會放過‘洪家幫’的任何一個人?” 瞪了那邊的洪賢一眼,左勁寒憤恨的道:“不打誑言,那包庇你,與你狼狽為姦,更一味欺瞞我們,仇視我們的洪賢老狗決不能饒!其他主謀亦當受罰,不過,別的人就可以放過!” 關孤嘲弄的道:“你可知道,這樣一來‘洪家幫’還能存在麼?他們的一幹首要分子如若全叫你們殺的殺,罰的罰了,剩下的人尚能起什麼作用?只怕不散也要散了,左勁寒,你打的好主意!” 左勁寒切齒道:“我叫那洪賢老狗再編謊言!我要割他的舌,罰他欺瞞不實,我要剜他的眼,罰他有眼無珠!” 旁邊,馮孝三也恨聲道:“洪老狗好咬牙,明擺明顯的事實他都能翻江倒海瞎扯蛋,硬是不肯承認,太也可惡了,更可惡的還有那義女江夢真,幫著他老子騙、推、賴,簡直一雙混帳玩意 ” 關孤冷森的瞅著馮孝三,道:“大幫主,你這一番話,是對著我說的呢?還是為了仰承左老二的意思在旁邊幫腔?” 猛的心頭一跳,馮孝三不禁連退兩步,他張口結舌結結巴巴的道:“這……這…… 我……我是說……呃,我是指……” 左勁寒一見馮孝三的畏懼狀,不禁勃然大怒,他重重一哼,氣湧如山的衝著關孤道: “姓關的,你還擺你什麼‘首席殺手’的威風?就算他對你說的你又能怎樣?誰還含糊不成?” 關孤緩緩靠近邊道:“沒有人叫你們含糊,左老二,含糊的是你自己!” 左勁寒發覺關孤的接近,他不由自主的往後倒退,口中叫道:“慢著!” 這時,一直持立不動的“狴犴”褚桔竟挺胸踏上一步,悍然迎接關孤! 關孤先向褚桔微微頷首道:“不錯,褚老四,在你們兄弟九個裡面,也就數你算是個真正的人才,只不過你走岔了道!” 褚結面無表情,語聲低沉的開口道:“人各有志,關大哥!” 關孤籲了口氣,道:“太可惜了,你!” 褚桔生硬的道:“不然,關大哥,我們的立場不同,看法也就迥異,我卻認為是關大哥這樣做太可惜了!” 關孤冷冷的道:“那要用事實來證明,褚老四!” 站在那裡,褚桔雙臂下垂,目光如定,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樣充滿了那種待噴的熱與力! 關孤心裡一嘆,問左勁寒:“你方才叫慢著?” 左勁寒尷尬又憤怒的道:“不錯。” 關孤不屑的道:“為什麼?‘悟生院’最近又立了這類新規矩?敵我交手之前,可以休戰喊停?” 布滿累累疤痕的醜怪黑臉竟泛起了一片紫紅,左勁寒厲吼道:“你休要在那裡譏諷於人,姓關的,我之叫你且慢,只是念在同夥多年,給你一個最後的機會而已!” 關孤冷笑道:“什麼最後的‘機會’?左老二,不要口是心非,說得這麼中聽了,老實說吧,你在儘量設法拖延時間,等待援兵趕來,是麼?可惜的是我也很精明,不會上你這個邪當!” 左勁寒狂叫道:“你罪該萬死,你逃不了,舒家母女與‘絕斧絕刀’更逃不了,姓關的,你們業已身陷重圍,有如甕中之鱉了!” 冷淒淒的,關孤道:“我們身陷重圍是不錯,但甕中之鱉卻不見得,左老二,你要我證實我說的這句話麼?” 左勁寒神色大變,臉上瘰瘍的疤痕隱隱蠕動,喘息急促,雙目大睜,他“咯崩”咬牙,亢烈的叱吼:“關孤,我就要你證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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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劈、刺、鬼狼號
關孤長長吸了口氣,吃力的道:“還好……” 江夢真餘悸猶存的問:“剛才真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們全要掉到火裡面去了呢,可是,忽然間又被一種什麼不可見的力量抬了起來,那力量好大……我一下子像是沉進海底,又冷又寒,四邊全似流動著藍汪汪、白森森的漩渦,但又有一種感覺,好像攀附在一道流光之上,那麼不可抑止的穿過幽穹,直奔向月亮……” 關孤澀澀一笑道:“你很有想像力,江姑娘。” 江夢真好奇的道:“關壯士,你的動作簡直快得不可思議……那唐英德,可就是在你這種怪異獨特的手法下送命的?” 關孤低聲道:“是的。” 頓了頓,他道:“但這並不算什麼‘怪異獨特’的手法,只要稍有武學深度的人,就會知道那是什麼,縱未親見,也該聞及,江姑娘,你一定是有點慌亂,否則,你應該可以想出本” 怔了怔,江夢真吶吶的道:“我是真沒見過這種武功……它有名字嗎?” 關孤笑笑道:“有。” 江夢真吸了吸氣,輕輕的道:“劍術中的一種修為?” 關孤緩緩的道:“是的,武家稱這種修為是‘馭劍成所’!” 猛的一顫,江夢真驚叫:“天,這就是‘馭劍成氣’?我只聽說過這個名稱,可是卻一直到今天以前還沒親眼看見誰能施展,想不到竟是這樣的威力驚人……關壯士,素聞你為劍中之霸,功力深厚,哪裡知道你更到達了這種境界!” 關孤低喟一聲,道:“這不算什麼,只要肯下苦心去學,再加上幾分融匯貫通的智慧與竅要,有點練劍的底子,就可以成功!” 江夢真大大搖頭,咋舌道:“說得簡單,關壯士,真學起來可全不是那麼回事,其中的苦處難處只怕不亞于登天,要不,練劍的豈非皆成高手了。” 關孤淡淡一笑道:“此時此地,我們不能再談這些了,如果你有興趣,以後有的是機會鑽研,現在,你歇過來了?” 江夢真點點頭道:“差不多了。” 關孤端詳著她,問:“中掌的地方痛不痛?” 江夢真皺眉道:“痛是不大痛,就裡面有種沉翳翳、熱糊糊的感覺……” 關孤道:“那是內傷,看樣子唐英德並沒有想一下子要你的命,否則,以他的功力足可在掌力吐實之際,將你當場震死!” 江夢真不服的一哼,道:“他哪有你說的這麼天官賜福,大慈大悲?他並不是不想一下子要我的命,只是他倉促間沒來得及!” 關孤揚眉道:“怎麼說?” 江夢真冷笑道:“就在他出掌傷我之前的一剎,我已給了他兩根‘金蛇針’,否則,他肯手下留情?” 穎悟的頷首,關孤道:“原來如此 ” 目光向四周一閃,他低促的道:“江姑娘,你自認還可以過招麼?” 江夢真點點頭,倔強的道:“我想可以 而且必須可以!” 關孤道:“很好,你馬上前去協助你的義父,只要我再能把‘真龍九子’中今天已來的左勁寒與金童祥也收拾了,這場拼戰我們就有獲勝希望,至少,我們也留得出從容撤走的空暇了!” 在遠近的激烈擠鬥聲及火苗子嘩喇聲中,江夢真盯注著關孤的面龐,十分關切又十分擔心的道:“關壯士,你傷得不輕,有把握對付這兩個兇人嗎?” 關孤苦笑道:“我是盡力一搏,不敢說一定可成,而現在並不是有沒有把握的問題,問題是必須要這樣去做!” 江夢真咬咬牙道:“你說得對,關壯士,何妨再用‘馭劍成氣’?” 關孤道:“只要用得上,我當然會用。” 江夢真急切的道:“關壯士,速戰速決才是上策,像你這種武功,正是解決眼前問題的唯一最佳方式,似先前那種快法……” 關孤深沉的一笑道:“我想,這一點無須你提醒了,我的‘大龍卷’劍式快逾電光石火,方才若非負你在身,其勢將會很快!” 江夢真半轉身道:“那麼,我走了?” 關孤道:“小心。” 於是,江夢真的行動有些蹣跚的繞著前面火場離開,關孤亦不再遲疑,他忍著身上的痛苦,迅速向舒家母女所居之處奔去。 那幢最靠近山坡頂的磚瓦房,尚隔著關孤有一段距離,關孤即已發覺情況有異,房子並沒有起火燃燒,但是,四周卻已圍滿了火把,任是別的地方打得暈天黑地,這裡卻異常平靜 房子外面異常平靜,屋內反倒傳出劇烈的拼鬥之聲,夾雜著金鐵的連串交擊! 房屋外頭,約有五十餘名黑色勁裝的大漢背屋而立,他們每個人全是左手執火把,右手握腰刀,肅靜無嘩,神情僵木,似要將這幢房子與外界隔絕,而一個同樣裝束,尖嘴削腮的人物便站在更外面,像是這五十名大漢的頭兒! 當然,關孤對這些人的穿著打扮是十分熟悉的 他們全是“悟生院”的屬下,那個尖嘴削腮的角色,關孤也認識,他是一名頭目,擅“反揚三節棍”法,姓邵名辰,在“悟生院”一幹頭目當中算是武功相當扎實的一個,頗有希望晉升三級頭領,而關孤這時看見了他,卻十分惋惜這位姓邵的頭目,只怕這一輩子也達不到晉升三級頭領的心願了。 在一處最近的房角陰影裡,關孤匆匆打量明白形勢,毫無異疑的,舒家母女所居住的這個地方業已被對方發覺了,非但發覺,更已受到了包圍與攻擊,只是,不知道在裡面直接下手進襲的人物是誰。 不說別的,僅從屋裡傳出來的格鬥聲音,已是夠激烈的了,可以想見雙方擠殺的情景是如何狠厲,但使關孤稍稍放心的是一一在屋裡的擠搏進行中,他已聽到了南宮豪與豐子俊的叱喝聲! 立即打定主意,關孤由黑暗中快步行出,他甫一出現,那邊包圍在房屋周遭的“悟生院”所屬,馬上發覺了,四名大漢迅速撲近,頭目邵辰也搶上幾步,聲色俱厲的開口叱喝: “哪一個?站住!” 關孤大步向前,冷冷的道:“邵辰,你帶著你的手下人逃命去吧。” 一下子像見了鬼一樣一聲的怪叫,邵辰幾乎一個跟鬥摔倒,他踉蹌倒退,直著嗓子叫: “關……是……關孤!” 關孤目光四掃,其冷如冰,方才撲近的幾名“悟生院”大漢俱不由噤若寒蟬,沒命的往後倒退! 邵辰籟籟哆嗦著,面青唇白的道:“你……你你……還不束手就……縛?” 微微露齒一笑,關孤一言不發,劍出似電,“嗖”的一道寒光暴閃,邵辰的頭巾與一把毛髮應聲飛脫,而劍刃卻早已回鞘,那模樣,就好像關孤的“渡心指”原就未曾出鞘一般,邵辰的頭巾加上毛髮是自己脫落的一般! 這種感受,可真叫“心膽俱裂”了,邵辰嚇得尖嚎一聲,手摀涼嗖嗖的頭皮,一屁股坐倒地下,腰上纏著的三節棍也“嘩啦啦”一傢伙抖落下來! 關孤淡漠的道:“還叫不叫我束手就縛?” 歪曲著那張瘦臉,邵辰汗下如雨,全身抖索,在火把的光輝照映下,越發不像是張人樣的臉了…… 那五十名大漢已經慢慢向關孤圍攏起來,但是,從他們顫生生的雙腿上,從他們粗濁的喘息上,證明這些“悟生院”的爪牙們內心裡是如何畏懼,又如何驚恐,套句俗詞兒,這可真叫‘拿鴨子上架’了…… 關孤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寒凜的問:“你們找著舒家母女了?” 邵辰不由自主的,吶吶的道:“找……找著了……” 關孤冷笑道:“誰在裡面動手?” 邵辰惶驚的道:“金……金大哥……還有‘綠影幫’的‘刑堂老二’鮑坤……和我們的二頭領李……李發……” 怔了怔,關孤暗中欣悅的道:“李發也來了?” 邵辰苦著臉說道:“李二頭領……並沒有跟著你反……他怎能不來?” 關孤憔悴的面容上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緩緩的道:“是的……他怎能不來?” 閉閉眼,他又道:“你們通通滾開……” 背後的幾股勁風,突然截斷了關孤的語尾,關孤不回頭,不閃避,雙手暴揮“渡心指” 銳響著倏然出鞘,寒森森的白光猝旋,七顆人頭帶著七股鮮血噴起,劍尖一顫,又指向邵辰咽喉 而這時邵辰的手指方才沾上地下的三節棍! 關孤毫無表情的道:“我若殺你,邵辰,不啻反掌之易,你何苦非要這樣死法?這不冤麼?你這一死,又有什麼價值。” 籲了口氣,他又道:“念在曾屬同夥,你們去吧,但是,這是最後一個機會了。” 幹澀澀的咽著唾沫,邵辰拾著三節棍自地下爬起,他垂頭喪氣的往一側走去,一面去,一面悄悄覷視關孤 關孤背著他,頭也沒轉一下。 猛一咬牙,這位身手不弱的“悟生院”頭目猝然翻躍而回,反手旋身,“三節棍”抖起一輪半弧,又快又狠的掃向關孤腦側! 就那麼巧,關孤微一低頭,棍梢差著半寸緊貼在他的頭巾之上掠過! 大吼一聲,邵辰錯身進步,左右閃躍,“三節棍”“嘩啦啦”暴響不停,交錯飛舞,猛攻關孤! 關孤飄然退出三步,微微一嘆,“渡心指”灑出篷黑芒,邵辰揮棍力擋,那蓬黑芒尚在人們瞳孔中耀亮,而“渡心指”的劍尖已快如閃電般透進邵辰小腹,劍刃倏翻,將邵辰橫摔七步之外! 於是 當這位瀕死的頭目日中慘曝著尚未斷氣,四面的“悟生院”大漢已蜂擁撲上,刀尖如雪,銳風尖嘯 關孤視若無睹,他身形猝矮,劍刃伸縮,一照面已將十一名敵人刺翻地下,劍身同時回掠,又有七名大漢喉開血噴! 這時,尚沒有一柄刀伸夠了攻擊位置! 斜刺裡,一名黑衣大漢剽悍的連人帶刀撞向關孤,四面也有五名大漢滾身撲上,腰刀貼地削空! 關孤神懷倦煩,他動也不動,平起一劍,那撞來的漢子攔腰削成兩半,怪吼如位中,一半帶著腑臟摔向那邊,一半拖著肚腸拋向這邊,而劍光如練,猝然迴旋,五名滾身而上的漢子不分先後,全在貼地揮刀夠上尺寸前的眨眼間失去了他們的右臂 俱是齊肩被斬! 聽吧,那種不似出自人口的鬼哭狼號,慘怖曝叫,滿地的血,四拋的人頭、肢體、瘰養的肚腸……火把丟在周遭,兵刃棄置老遠,剩下的一幹仁兄,立刻像中了邪一樣泣號著紛紛拔腿奔逃,沒有一個再敢回頭瞧上一眼! 抖劍揮去鋒刃上的血水,“錚”聲回鞘,關孤低喟一聲,緩步走進了前面尚在繼續激鬥中的房子。 一進門,首先人眼的是客堂中歪斜傾倒的桌椅,關孤看也不看,迅速閃身到通往後院的房門口。 在第二進 也就是舒家母女所住的房間前面花圃中,嗯,業已展開了一場龍爭虎鬥,幾條人影在捉對廝殺;南宮豪的對手是個身穿黑袍、瘦長又面色灰黃的中年人,這中年人生了對馬臉,疏眉、細目、窄鼻、薄唇,神態在陰沉中流露著無比的暴戾之氣,他,即是“真龍九子”中的老七“睚眥”金童祥! 豐子俊的敵人卻有兩個 一個是名胖大斑頂的綠衫獨臂人,另一個,嗯,是“紫疤” 李發! 關孤依在門上,搖搖頭,沉靜的開口道:“金老七,還要打下去麼?” 悚然一震,激戰中的金童祥猛的回身妖退,靠向牆壁,同時臉上神情大變,另一邊,那獨臂胖漢與李發也匆忙跳開,嚴陣以待 這時,汗水涔涔的李發沒有絲毫表情! 急促的喘息著,金童祥一雙細眼中閃射著蛇似的陰毒光芒,他盯視著關孤,語聲狠酷的道:“姓關的,你反得好!” 關孤用右手的“渡心指”點了點對方,道:“我們不用討論這個問題,因為和你們談到這個問題是一輩子也說不清的,反正,我們各有各的立場,也就各有各的看法,金老七,很久了,我們不就從未對某件事情有過相同的結論麼?” 金童祥恨聲道:“不管怎麼說,你就是叛逆,數典忘祖的叛逆!” 關孤陰森的道:“我不屑與你們這群魑魅魍魎為伍,不肯去做違背良心之事,不願喪大害理,敗德滅倫,如此而已,剩下的,你隨便去講吧!” 金童祥暴烈的道:“你少辯!” 關孤冷漠的道:“金老七,你豈是我強辯的對象?” 一仰頭,他又朝對面汗漓漓的南宮豪道:“南宮兄,舒家母及銀心可安好?” 南宮豪咧嘴氣喘著道:“就是受了點驚,全沒傷著根汗毛,你可沒見方才他們那個聲勢吶,前呼後擁,大喊大吼,又是人又是刀又是火把,一傢伙便將整幢房子包圍啦,外頭站的裡頭攻的,喝叫的,可真驚的我那顆心都提到腔邊了!” 斜脫了正在轉著腦筋的金童祥一眼,關孤平靜的道:“外面的情勢剛剛好轉,但這只是暫時的,我判斷不要多久他們的主力就會趕到,眼前可能這幾位貪功太切,竟未待人手齊集便先行下手了,莫怪他們佔不著我們的上風!” 靠花圃的那邊,豐子俊高聲道:“洪家幫損失可大?” 關孤頷首道:“不輕。” 他又一笑道:“但‘悟生院’與‘綠影幫’方面恐怕更慘,就以剛才房子外面那八十個傢伙來說吧,我網開一面,叫他們走,他們卻不領情,還抽冷子偷襲我,好人難做,我也說不得只好拋舍舊情,擺平他們一地了!… 一咬牙,金童祥厲叱:“姓關的,你好歹毒!” 關孤神色倏寒,他冷峭的道:“歹毒?金童祥,我們兩相比較,我懷疑我這歹毒有沒有你們各位所作所為的一半!” 那邊,南宮豪用袖子抹了把汗,有些焦急的道:“少兄,我們還不將這幾個邪龜孫收拾下來,更待何時?” 眸瞳中閃眨著青森森的光芒 那像是兩道刀口子斬人之前,剎間的寒電,關孤陰沉沉的道:“很好,我們勿須等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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