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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6-01, 05:41 AM   #1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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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老鬼河 孤狸顯尾

  一路上,燕鐵衣與屠長牧都非常沉默,極少開口,越接近目的地,他們的心情越發凝重,他們所想的,所擔憂的,都是同一個問題,他們不知道陰負咎是否仍還活著?是否在忍受極人的折磨?
  陰負咎那一身本領他們都清楚,能夠使陰負咎敗遭擄的人物實在太少,而陰負咎既然被擄,迄今尚不能脫困自救,可見在一種何等強大的拘束之下,又在一種何等痛苦的煎熬之下;陰負咎性情剛烈,臨折不彎,以他的個性來說,處在這般的境況中,實在是叫人為他懸掛。
  白飄雲和狼妞白媚亦深深了解燕鐵衣,屠長牧的心情,手足之義,袍澤之情是無與倫比的,這一份情義,尤其在江湖上更見珍貴,相依為命的日子便系於彼此的契合上,連在大家的友愛上,辛酸裹摻著微笑,血濃于水,天大的苦厄,也就是全把生命豁綴出去罷了,那頭吊著一個死活未卜的兄弟,他們心中的沉痛自是不可言不喻。
  大夥不停的趕,拚命的奔,幾乎是日夜不分的朝地頭上趕,人困馬乏了,至多也只是打個尖,盹一盹,夢魘般的感覺不但越來越重,白飄雲當年那種詭邪的觸覺,不知不覺間連其它三個人也逐漸體驗到了。
  “老鬼河”的河水湍激的奔流著,那是一種尖銳脆利的聲音,一個迥旋連著另一個遠去迥旋的聲浪,就這樣永不休止的迴旋,一個接一個的,一路吶喊到底了。
  河邊生著一堆火,火光熊熊。
  燕鐵衣、屠長牧、白飄雲父女等四個人圍著火光而坐,赤紅的焰苗在閃閃跳動著,反映得四張人臉上全染抹著一片朦朧的,暗紅艷艷的容顏,他們都沒有說話,都好似在專心聆聽那一側“老鬼河”河水的嗚咽,激昂的嗚咽。
  空氣中散發著帶有清冽水味的芬芳,顯得冷瑟,透著沁人心脾的幽涼,火光在水氣的浮動裹閃亮,在一片幽涼的包圍中依然遞送著它的溫暖。
  “老鬼河”的名稱由來,白飄雲曾經述說過,是個很平凡又帶著點玄異的傳說,很多年前,有一個年耄的老人在夜晚獨自駕舟返家,因為河水流急,不幸船傾人亡,這老人的陰魂不散,總是在河水裡呼喊哀叫,總是隨著一個個的波浪翻滾浮沉。
  聽那河水的奔流激湍,倒似有點在吶喊呼叫,湧現的白色水花,可不是張張白髮白胡的人臉在迴轉,隱隱約約的迴轉。
   呃,“老鬼河”。
  忽然,白媚睜著一雙水泠冷的大眼睛,輕聲開口:“大當家,你在想什麼?”
  燕鐵衣從沉思裹返回意識,他淡淡一笑:“我在想,我們在”老鬼河”到底找些什麼?”
  屠長牧道:“趕天色一亮,我們循河朝下找,或許就知道找些什麼了。”
  白飄雲道:“既然燕老弟貴屬在臨終之前留下這麼一條線索,便總有所指,他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到”老鬼河”,明早我們大夥拿出點功夫,相信多少能發現點端倪!”
  燕鐵衣嘆了口氣,正想說什麼,又驀地閉住了嘴,他表情略帶不解的傾耳向河的那邊聆聽,搖搖頭,又轉向岸的這一邊。
  白飄雲目光四掃,低聲道:“可是聽到了什麼!”
  燕鐵衣遲疑的道:“好象有人在呼喊……”
  呵呵笑了,白飄雲道:“你可別中了邪,燕老弟,”老鬼河”裹那個老鬼只是一種荒謬的傳說!”
  燕歡衣道:“不,聲音不似在河裹,像在岸上!”
  白飄雲一怔:“在岸上?”
  站起身來,屠長牧側走數步,靜靜傾聽了半晌,他道:“我也聽到了,是在岸上,隔著這裡還不遠!”
  白飄雲不笑了,跟著走過去,隨即點頭:“不錯,是有人在叫喚,而且還像是個受了傷的人,狼妞,你過去看看!”
  燕鐵衣立即道:“長牧也一起去!”
  屠長牧與白媚迅速離開,沒有多久,已分左右攙扶著一個衣衫檻樓的漢子轉了回來,那漢子四十多歲的年紀,肌膚粗黑,透濕撕裂的布衫下,混身盡是淤傷,還有幾處傷破皮肉,血水涔涔,他是滿臉驚怖疲憊之色,一來到大火堆之前,更且嘴唇哆嗉,雙眼圓瞪,活脫是三魂去了二魂!
  打量著這漢子,燕鐵衣平靜的道:“你好象被什麼嚇著了?不用怕,先坐下來烤烤火定定神,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那人僵梗的坐了下來,驚魂不定的望著眼前一張一張的人臉,好一陣子,那粗濁的呼吸才算稍漸平復。
  白飄雲的笑容越見慈祥,有如天官賜福,他極其溫柔的道:“我說老弟台,你倒是怎生弄成這副狼狽模樣?可是遇上了強盜?或是船在水裹翻沉了?你告訴我們,或許我們能多少幫你點忙。”
  唇負抽搐著,漢子的一雙面頰也在抽搐,剛剛平復下來的呼吸聲又開始急促起來,黝黑的面孔上再度浮現恐怖之色。
  恨不能伸手去接住那不停抽搐的肌肉,白媚火辣的道:“虧你還是個牛高馬大的大男人,怎的這麼個不好法?就算‘老兒河’,的老兒要拿你下去當替身,也犯不著嚇成這樣,好歹你還活著呀!”
  白飄雲笑呵呵的道:“不必怕,老弟台,即便有什麼事,我們也會替你擔待著!”
  噎了一口氣,那人總算是抖抖索素的開了口:“你們……都是好人吧?”
  白媚沒好氣的道:“莫不成我們幾個腦門子上還刻著一個”壞”字!”
  瞪了女兒一眼,白飄雲忙道:“好人,當然我們都是好人,而且還是最熱氣,最寬厚的好人!”
  那漢子這才定了心來,手撫胸口:“咳,你們不知道,我可是死裹逃生啊,才從閻王爺手上撿回一條命來……差一點,只差那麼一點,我就被那些惡鬼抓住了……”
  白媚冷冷的道:“清風明月,那來的惡鬼?”
  打了個寒噤,漢子吶吶的道:“看起來,各位大爺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白飄雲頷首道:“我們來自北邊!”
  那人抹了一把淌在面孔上的水和血,餘悸猶存的道:“各位大爺姑娘還是不要在附近盤桓的好,這條河下游不遠,就住著一些惡鬼,吸血砸髓,殺人不眨眼……我是今天傍黑時分,駕著我那尖頭小舟,在前面河精子水緩處下網撈魚,暗朦朧裹猛然間一個人從岸上滾了下來,半扒在石灘上,混身是血,用那種不似人聲的嗓調哀呼著求我救他……”
  白飄雲十分注意的道:“噢?那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漢子乾咽了一口口水,道:“約莫近五十歲,細瘦細瘦的,天光暈暗裹看不真切……
  我在吃驚之下當然趕緊救人,卻只堪堪把他拖上小船,幾個彩衣光頭的惡鬼已經出現,他們尖叫著撲了過來,模樣活似待生啖人肉……我是知道他們的厲害,急切中也顧不得那人,只一個猛子扎進水裹,連竄帶翻才險險逃出性命,只要被他們抓著,就不死也死定了……”
  屠長牧的呼吸反倒急促了,他迫切的道:“那個人曾否與你交談?可告訴了你什麼?
  他有沒有任何表示?”
  漢子楞楞的傻了一會,才猶豫著道:“當時情形太急太險,還未不及說什麼……呃,他好象叫我快走……還好像問我一個什麼……什麼角嶺往那個方向去……”
  心旌震蕩,屠長牧差一點便揪住對方的襟領:“他姓什麼?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是誰?”
  那人畏懼的後縮著,囁嚅著道:“沒有……沒有說………他只問那什麼角嶺。”
  白飄雲接口道:“楚角嶺?”
  呆了片歇,那人連忙點頭:“是了是了,楚角嶺,他是問的楚角嶺,其實,我又那裡知道這個地方?”
  屠長牧激動的道:“負咎!魁首,是陰負咎!”
  燕鐵衣神色深沉,雙眉緊皺,沒有任何表示。
  輕咳一聲,白飄雲道:“燕老弟,若是依此人所述,似乎那再度落入魔掌的不幸者就是貴組合的陰大執法,否則,也未免太過巧合了!”
  屠長牧急道:“魁首,事不宜遲,我們就請此人帶路,前去搭救負咎。”
  燕鐵衣點點頭,仍然沒有表示什麼,雙眉依舊深鎖。
  白媚看在眼裹,湊過來低問:“大當家是怕那人不是陰大執法,徒勞往返,就耽擱了我們的時間?”
  燕鐵衣道:“多少有這層顧慮。”
  搓著手,屠長牧道:“寧可救錯,也不能冒險不救,魁首,否則就會令我們抱憾終生了!”
  白飄雲亦道:“我認為長牧兄之言不無道理,燕老弟,我們是要走一趟!”
  那漢子雙手連擺,驚恐不已的道:“各位大爺姑娘,那個惡鬼之地,我可是萬萬不敢再去,誰要闖進去誰就屍骨不見,各位大爺姑娘還是早早離開的好,伸頭入虎口,乃是嫌命長了呵。”
  屠長牧怒道:“有我們在,你怕什麼?再說也不是白教你帶路,我們多少會有點報酬給你。”
  恐怖的搖著頭,那人又在發抖了:“不,不,大爺,就算你給我千錠金,萬錠銀,我也不敢再繞回去,才從閻王老子那裡拾回這條命,這一去,便又交還給他了……”
  屠長牧冷笑道:“貪生怕死的東西,去不去豈由得了你?你當只有那幫子惡鬼才敢宰人,我們就是吃齋念佛的了?你給我放明白點,一旦惹翻了我們,照樣能將你大卸八塊,叫你不得全屍!”
  漢子猛一哆嗉,黑臉堂泛了青紫,他顫著聲央告:“大爺……大爺求你高抬量手,饒過了我……可憐小的家裹還有妻有小,若是出了差池……叫他們怎麼往下活哇……”
  說到後面,這位仁兄簡直已在咽泣了。
  白飄雲伸手拍了拍此人肩膀,和顏悅色的道:“犯不上如此驚慌,老弟台,我們不會牽累你的,我看這樣吧,你不用把我們帶到地頭上,只在遠處指上一指就行,我們包管在你指出那處所在之後,便放你離開,另再賞你五百兩銀子,你看如何?”
  漢子尚待推賴,屠長牧已惡狠狠的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再要推三阻四,我若不當場活劈了你,就算是你這孽種生養的!”
  那漢子紫著一張人臉,弓曲著身子,舌頭好似打了結:“大……天爺……你……老……
  饒命……我……我去……去就是了……”
  屠長牧重重一哼:“諒你也不敢不去!”
  這時,白飄雲已把坐騎重新拴聚在一起,他怕拍手,道:“我們走吧,想那地方也不會太遠!”
  漢子磨磨蹭蹭的走在前面,嗓調裹居然帶著哭音:“不太遠,也有十好裡地啊,那是個鬼門關。”
  屠長牧冷叱道:“少 嗉,領你的路就是!”
  一行人在深深的夜色中沿河移動著,遠近全是一片濃稠的黑暗,山也好,水也好,平原亦罷,都似浸染在這化不開的墨黑裹了。
  夜也很靜,但“老鬼河”的河水仍然流勢湍急,洶湧有聲,而奇怪的是,流水聲如此急銳,卻反將這曠野之夜櫬托得益發幽森了。
  來到一處尚稱開闊的地帶,腳下踏著的岩面也似是平坦了許多,那漢子停住腳步,抵死不肯再往前走,他遙遙虛虛的指著下面的河水,抖索索的道:“河灣子就在下頭……
  傍黑時分,那些惡鬼就是打附近撲了出來……”
  屠長牧聚集目力,仔細瞧去,在他們立足的下面,河床果然較寬,另有兩條窄窄的支流往左右分瞠開去,在這段河面,水勢亦像平緩了些。
  注視著河邊嶙峋參差的岩石,夜暗的朦朧中,極似一些張牙舞爪的魅魍魎,白飄雲十分謹慎的逐一查看,卻任什歷端倪全不見,然而,這位輕驗豐富,火候老到的江湖前輩已直覺的感到殺機四伏,有股沉翳的壓力,正緩緩由四面八方擠迫過來!
  河水在流動,分布兩岸邊的懸岩峨石卻寂寞橫豎,水在動,石頭不動,但是隱隱間,他們好象覺得石頭也會偶而蠕動!
  吸了口氣,屠長牧由懷中摸出一錠沉甸甸的金元寶來,順手塞進那漢子的衣襟裹,指頭一點,示意對方可以走了。
  那漢子大約緊張得連舌頭都僵硬了,受了這錠足值白銀五百兩的金元實,謝也沒說一聲,撒開腿就待奔逃 忽然,燕鐵衣左臂一伸,剛好攔住了那人去路。
  差點一鼻子碰上燕鐵衣手臂的這個漢子,在剎那的驚窒之後,幾乎要哭出聲來,他噎啞看腔調央求:“大爺………放我走吧……我跟你下跪,給你叩頭……大爺……金子銀子我都不要,只求你放我一條生路罷。”
  白飄雲低聲道:“這個人真是嚇破膽了,燕老弟,如今找到地頭,留著他也沒有用,我看還是讓他走吧!”
  燕鐵衣冷冷的道:“不,白老,我們不能讓他走!”
  白飄雲不禁大感意外,他愕然道:“這 燕老弟,我不明白你的用意。”
  屠長牧也走上前來,十分不解的道:“魁首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問此人?”
  燕鐵衣木然道:“要問的話很多,但是,也許不必問了!”
  白飄雲與屠長牧二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燕鐵衣為什麼會有這個舉動?然而他們亦皆深知燕鐵衣的為人行事一向精到沉著,凡有所為,必具其意,尤其在這節骨眼下,燕鐵衣斷不會故弄玄虛,逗那個人的樂子。
  輕輕的,白媚問:“我們是下去呢,仰或就在這裡等,大當家!”
  燕鐵衣道:“就在這裡等。”
  望了那神情惶悚的漢子一眼,他又淡漠的道:“如果有人在下面等不及,說不定就會過來湊合我們了 也可能對方原本選擇的所在便在此處。”
  白瓢雲迷惘的道:“燕老弟,你指的是那些人呀!”
  燕鐵衣道:“就是殺害章正庭,徐飛,擄走陰負咎的同一幫人!”
  呆了呆,白飄雲道:“你,呃,你知道他們業已來至附近?”
  燕鐵衣道:“非常可能,白老!”
  瞪著那漢子,屠長牧慢慢的道:“魁首,這個人……?”
  冷冷一笑,燕鐵衣道:“或許我錯了,但我不相信我會錯 長牧,這個人只怕不是他自稱的那種身分,換句話說,我認為他就是對敵者中的一員,是故意設計叫我們落人陷阱中的誘餌!”
  倒吸了一口涼氣,屠長牧吶吶的道:“會有這種事?”
  那漢子驚怖又委屈的叫了起來:“皇天在上啊,便噴人一頭臉的血,也不作興這麼個屈死的噴法,你們怎能使把這口黑鍋,這等賊名朝我身上背。”
  啾著這人,白媚道:“他的模樣,倒叫人看不出真假來!”
  燕鐵衣道:“若是能輕易露出破綻,他也不會來扮演這個角色了,所謂量才而用,我想他一定在這方面具有專長!”
  臉色一沉,屠長牧低叱道:“說,你是什麼人?”
  漢子哭喪著臉,畏縮的道:“我確確實實是個打魚的,冬天冰寒的時節,便到前面鎮上批些雜貨到村子裹賣………我叫賈大貴,就住在朝東去一里路的木頭集上,不信,你們可以去問……。”
  屠長牧驟然出手,那人別說招架,連躲也不會,悶吭一聲,業已手撫心口一屁股坐倒下去。
  白媚眼睛睜得圓圓的,疑惑的道:“大當家,他好象不懂武功……”
  燕鐵衣道:“這一手,也該包含在他的專長之內,我承認他裝得像極了,如果他不是最初露出了那個破綻,我也會被他瞞過!”
  白飄雲忙問:“什麼破綻!”
  微微一笑,燕鐵衣道:“等一會我再奉告,白老,不用太久,我們就將得到證實!
  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目光四巡,白媚笑道:“如果大當家猜得沒錯,這小子的一手把戲還相當高明,他那些同夥的耐力也令人佩服,換成我,早就憋不住啦!”
  燕鐵衣道:“不用急,他們也快要憋不住了!”
  對著那坐在地下的仁兄,燕鐵衣又非常和悅的道:“所以,你要能裝不妨儘量裝下去,但時間絕對拖不了大長久,你的同夥會來的,他們會攻襲我們,圍殺我們,到了那時,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反應,然而不論你有任何反應,只要是超出你賈大貴的身分之外,你就死定了,我可以告訴你,不必大多辰光,我將可運用許多種令人難以忍受的手段送你上路!”
  漢子眼神古怪的瞪著燕鐵衣,一言不發,其它的人都已注意到,原來他一直撫著胸口的雙手已經移開 。
  似是這瞬息間,他已不覺得痛了。
  咬著牙,屠長牧狠厲的道:“好個邪魔鬼祟,你倒扮得真像!”
  那樣子忽然笑了起來,黑臉上的笑在逐漸擴大,逐漸變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意味,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亮著,發出鬼火似的熒熒光芒,就這傾刻,原來這個一面淳樸模樣的打漁郎,便彷彿脫胎換骨般變化了另一個人 一個充滿邪氣,形色獰厲,鬼魅惡魔也似的人!
  注視著那人形容的改變,白媚不由駭然低呼:“天,一個人的形質怎麼會這麼快就全不一樣了?”
  燕鐵衣見怪不怪的道:“意魔由心而生,又道是相隨心轉,狼妞,想什麼,便會是什縻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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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陰陽界 似真若幻

  這是一個山洞、幽曲、深邃、寒冷,而且泛著一股濃重的霉腐氣息。
  白飄雲對這個地方相當滿意,正如他原先所期望的那樣,光度晦暗,氣氛幽森,雖然沒有霧,那種沉沉混混的迷晦,也堪堪差強人意了。
  樊大空一路上都沒哼聲,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卻可斷定不是動的好腦筋,問題在於不管他動什麼腦筋,在目前的情況而言,他可以說毫無機會。
  在進入這座山洞之前,大家都吃喝了一點東西,甚至連階下囚身分的樊大空也分得了一份;這位“修樂道”對這方面倒是十分看得開,半點不虐侍自己,有吃就吃,有喝便喝,而白媚對他似乎突生了好感,特地將他身上的傷口上藥包紮,使他減少了不少痛苦。
  然後,他們進入了山洞。
  好象吃足喝飽了,傷痛減輕了,樊大空的神經似也鬆懈了很多,他已露出了倦態,看上去有點迷迷糊糊的不帶勁,只一坐下,眼皮子就不容易撐開了。
  白飄雲連看也不看樊大空,他好整以暇的在和女兒白媚談笑著,形色輕鬆得很。
  過了一會,樊大空已經沉沉睡去,更且發出斷續的鼾聲來。
  屠長牧哼了哼,沒好氣的道:“看這傢伙,他自己是生是死還不知道,卻吃得飽睡得著,居然了無牽掛的困起大覺來啦!”
  白媚笑道:“這才叫‘修樂道’啊!”
  燕鐵衣道:“白老方才大概在給他的吃喝裹添加了點什麼東西吧!”
  點點頭,白飄雲道:“不錯,我給他加了一撮分量恰好的迷魂藥,而我這種迷魂藥卻大大不同於江湖道上一般的相關藥物,其實只是種催眠及加深昏昏睡眠狀態的東西,我這玩意乃是出自祕方特製,催眠僅為初步的目的,然後使人產生幻覺,於精神恍惚迷離中,達到似真似幻的境界,令人的意識在某個過程中,趨向虛茫飄遊,無以自主,從而套取我們所要知道的一些事件內容……”
  燕鐵衣笑道:“這倒是個好法子,比諸刑求力逼要高明上許多,不過,是否也有白老所言關於定力上的缺點?”
  白飄雲道:“若是定力特深的人,意志便也十分堅強,仍能在真假境界或迷離幻覺中,抱元守一,澄清心身,進而辯識精神狀況,那就不易矇混了……”
  搖搖白鬍子,他又笑呵呵的道:“不過,定力深的角色到底是少,在我這‘奇幻散’之下,還沒有碰上個抗得住的人,尤其這樊大空小子,看上去更不像有此火候!”
  一邊,屠長牧興奮的道:“原來姓樊的是著了白老的門道,這可好極了,我還以為他是心寬膽壯,滿不在乎呢!”
  白飄雲道:“屠兄放心,稍待我與狼妞便玩上一出把戲給二位看。”
  燕鐵衣道:“須要多久藥性才能發作?”
  望瞭望樊大空的睡態,白瓢雲道:“快了,最多盞茶光景!”
  白媚一派無可奈何的模樣道:“爹,這一遭,我又扮演那種角色呀?”
  白飄雲沉吟了一下,道:“你還是裝那引魂使者吧,記得腔調不要太軟太柔,儘量把尾音拖長,臉也得稍稍塗抹點什麼,越是逼真效果越大。”
  白媚似笑非笑的道:“那麼,爹你老人家演什麼角?”
  拿起身旁的那個包卷,白飄雲道:“我演這個。”
  燕鐵衣好奇的問:“你還沒告訴我這是卷什麼東西呢,白老?”
  攤開包卷,舉在白飄雲手上的赫然是一件五彩斑爛並綴著紗帶的錦衣,只是這襲原本燦麗鮮豔的錦,此刻卻沾滿血漬,紗帶亦了無飄然之概,亂七八糟的和錦衣黏纏成一團!
  燕鐵衣道:“可是從那個被我殺死的‘黑圖騰教’教徒身上剩下來的?”
  白飄雲道:“正是,趁著那小子尸身尚軟,我趕緊把這套不倫不類的衣裳剝脫下來,也好派上用揚。”
  燕鐵衣笑道:“我記得白老說過,這乃是一件道具!”
  白飄雲道:“是道具,我就正要籍著這套衣裳扮演這個死人,而且讓樊大空產生一種在幽冥相會的感覺……”
  屠長牧忍不住插嘴道:“但是,白老,你們之間的形貌相差得如此之遠,又怎生扮得近似?”
  得意的一笑,白飄雲道:“這就要靠‘奇幻散’的妙用了;人在服下這種‘奇幻散’,不但神智蒙下處在那等幽渺混沌的境界中,連眼睛看出去也是遠近一片模糊,而且會有光怪陸離的景像發生,會一見各色詭異的光華旋閃轉動,在意識虛脫的狀態下,任何物體都被古怪的扭曲、變形,多少一點光線也將被反折映眩得千奇百怪,因此只要稍稍像那個樣子,對方就會認定是他思想直覺中接近的對像,服已‘奇幻散’的人,腦筋感覺如果尚能似常人那等清楚靈光,有判斷力,就啥名堂也玩不成啦。”
  燕鐵衣道:“看來,這種藥物裡含有不輕的麻醉分量,近似給人喝多了烈酒!”
  白翲雲正色:“堪堪相似卻不盡相同,燕老弟,有些人喝了酒只會睡覺,任什麼精神反應也沒有,而‘奇幻散’仍能令人保留部分直覺,更進入虛幻態之中,妙用更見高明。”
  朝四周打量著看,燕鐵衣道:“到時候我與長牧是否需要避開?”
  白飄理雲道:“不必,你二位只要朝黑影裹坐,別出聲就行了,在那種情形下,他不會注意到你們的。”
  倚在石壁上沉沉而睡的樊大空,鼾聲更響亮了,呼嚕不息裡,他好象還在作夢,面孔的表情不時變化,偶而還喃喃囈語著什麼。
  屠長牧恨恨的道:“只看他這副德性,我就忍不住想拗斷他的脖頸!”
  燕鐵衣安詳的道:“別激動,白老的做法,要比拗斷他的脖頸更有意義 須知死人對我們是毫無用處的!”
  站起身來,白飄雲活動著手腳,邊笑道:“屠兄稍安毋躁,只一會功夫,你就會知道留著這廝該有多妙,他既為‘修樂道’我們大夥將跟著樂上一樂了!”
  幽淡的火光在微弱的閃動著,火苗子顯得明滅不定,發出那種青瑩暗綠的光華夾帶著森森鬼氣。
  山洞曲折,青燈焰芒的光度映然之外,便是一片深濃的黑暗,詭異的,不可預知兇吉的黑暗。
  洞裡的空氣似也在應合著這樣的恐怖氣氛,忽然間宛如變得寒瑟了,那是一種冥寂的,妖魅的,就像一雙眼睛在虛幻中盯視著你,令人毛骨悚然。
  有風在流瀉,輕輕的風,風通過壁隙之間,還發出虛渺的嘯號,似哭似咽。
  於是,一抹紙長的白影幽靈般自黑暗中飄出,模糊的影子偏有一把濃郁的黑發,黑發在拂動,櫬含著那隨風迎舞的白幡 招魂的白幡。
  白影在低呼,聲音悠長卻透著無比的淒哀:“樊大空……樊大空……樊大空……”
  倚壁而睡的樊大空驟而停止了鼾聲,嘴唇嗡合,身體開始不停的抖動,眼皮也在一下緊似一下的輕跳。
  白影在樊大空身前浮走,一邊低呼他的姓名,片刻之後,樊大空終於緩慢而吃力的睜關兩眼,帶著空茫又迷惘的神色凝視前方,逐漸的,又轉向遊動的白影。
  招魂幡輕揚著,白影慢慢移動:“你該走了,樊大空,我是來接引你去幽冥之府的使者……”
  樊大空好象在掙扎,在抗拒,他含混的聲音裹有著無可掩隱的恐怖:“不……不……
  我沒有死,我不能死。”
  白影的呼叫聲更加尖銳了,尾音拉得又長又狠厲:“你死了……他們已經把你毒死了,樊大空,你再要不走,錯過輪迴轉世的辰光,就會變做孤魂野鬼,永無超渡之日。”
  雙手往虛空中抓舞,樊大空滿臉駭怖之色,他瞪著眼,喉頭響動著嗚咽:“我死了,我……我真的死了麼?”
  淒顫的聲音叉在他耳邊繞回:“看清楚,樊大空,這是黃泉道,是九幽路,直通地府冥界,亡魂冤鬼都要經過這一途,你的朋友也在前面等著你,走吧,樊大空,走吧……”
  艱辛的站立起來,樊大空的模樣似一個夢遊者,他哺哺著道:“走吧……是的,走吧,遲早都要走,遲早都要走啊……”
  白影擺動著招魂幡,幡下的符指引導首樊大空顫巍巍的打轉,只是繞看那幽暗的火焰打轉,然而樊大空的表情卻彷彿十分勞累,像是跋涉了千里長途那樣勞累!
  一個錦衣斑爛的身影便突兀的阻擋在樊大空面前,那身影混身是血,看上去猩赤褐紅中一團模糊,青線的火苗子似在他的四周閃映,那回眩的光芒,更加反櫬出這身影的幽忽虛幻,獰惡裹泛著這般湮遠渺茫的悲哀。
  樊大空雙目突瞪著,喉嚨裹‘刻’‘刻’有聲:“‘修玄道’四師兄……”
  血污的身影腔調低啞又蒼涼:“大空,我已經在這裡等你根久了,這裡很冷,很暗,又很寂寞……”
  樊大空絕望的喊著:“四師兄,我們真的已經死了?”
  身影在搖晃,看上去像在飄浮:“你看看,你再好生感覺一下,大空,若我們還是人間世上的活人,會有這種浮遊不定,飄盪輕忽的觸受麼?我們業已是無實體的鬼魂了,就像一陣風,一片雲,隨處幻移……。”
  嗚咽著,樊大空道:“可是……四師兄,我們死得多冤,又死得多不甘啊……”
  血污的影子也在嘆息,聲調空洞:“不用悔恨什麼,大空,這也是生命之神的安排,況且為了我們的靈魂得以安寧,聖主也會替我們報仇,舉奉,‘解靈大祭’……”
  樊大空怨恨的道:“這只是事後的追補罷了,當時我就三回‘鷹使’稟報,說只憑我們四個人恐怕不是燕鐵衣他們的對手,要加派人力支持才行,然而‘居使’不但不接納我的意見,反而責我沒有信心,鬥志差,過分高估了對方……”
  咬著牙,他悲債的道:“如今可好了,我們‘阿難八修’兩死兩傷,‘修忍道’五帥兄,‘修奇道’六師兄也受了重傷,這麼大的損失,全是‘鷹使’他們的差誤與錯失……”
  血影沉沉的道:“死也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好埋怨的。”
  樊大空嘶啞的道:“話是這樣說,但我越想越覺不值,那冬雙青半路出家,投入我們‘黑圖騰教’,只不過幾年的功夫,居然已幹到五大接引的首座‘血使’,連聖主也將他的不傳絕技密宗支‘飛翼手’及‘大羅漢功’授予了他,這一遭更為了他死鬼老子的事,指令我們不惜一切犧牲做到‘解靈大祭’的目標,如今把我們兄弟也坑了個死,四師兄,真叫冤啊……”
  影子動了動,低緩的道:“別嚷了,說不准冬首使他老爹的鬼魂就在前面,咱們碰得上亦未可定。”
  樊大空搖頭道:“‘解靈大祭’之前,誰也不情願背著個包袱輪迴轉世,一個弄不好託生到仇家當了兒孫那才倒霉,冬老頭兒也不過像我們一樣,不知道在那條幽冥路上打飄吧。”
  那血影在模糊的光暈裡恍浮著,呢喃道:“只不知姓陰的現下如何?”
  樊大空茫然道:“一得到‘青龍社’的人追來的消息,‘血使’他們連夜就押著姓陰的走了,連淨身儀式也草草完結,這一刻,怕已過了‘石空堡’,出了長城嘍……”
  說到這裡,他又環顧周遭,吶吶的道:“照說,四師兄,我們既已變做無影無實的鬼魂,應該想到那裡就飄到那裡,如今我倒打算著跟隨‘血使’他們一路看看光景,說不定還能返回‘大王廟’一朝聖主。”
  那血影苦澀的笑著道:“你這打算只怕要落空,我們現在是尚未著實的孤魂野鬼,且等著過輪迴再轉一世,如今走的是往地府中的黃泉道,那裡任由我們晃盪得?再說,各方全有土地爺,而山有山神,門有門神,水有水神,火有火神,到處都在諸天神魔司管之列,無主無著的孤魂野鬼是沒有法子閒逛得的,一個不巧,叫一把邪火或一記神雷炙著,就怕連一縷魂影也不見 ……”
  樊大空祖喪的道:“四帥兄說得也是,看情形,我們只有暫且磨蹭在這裡了。”
  影子沉重的道:“也不見得就會磨蹭在這裡,不論前程是兇是吉,是好是歹,總得往前走。”
  樊大空喃喃的道:“我一步跨能飄出去十幾丈,真個晃晃悠悠的不著實,對了,口也不渴,腹中不飢,人變成魂,就是這等模樣了,欸……”
  血糊糊的身影道:“但盼我們的犧牲,能叫‘血使’如了心願,否則,死也白死了。”
  樊大空沙啞的道:“不會有什麼差錯的,這一刻,他們必已出了長城了,說不定就在這一兩天便可抵達‘賀蘭’腳的‘青林屯’,湊合一番之後,就進入‘格騰裡沙漠’。”
  血影冷淡的道:“‘青林屯’有什麼好湊合的!”
  樊大空的眼皮子在不住跳動,雙頓也在微微抽搐,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也好象突然回憶起“人間世”上什麼值得留意的美好事物:“四師兄,你怎的一變成了鬼,連陽世上的事情也忘了這許多?‘青林屯’館裹,我們不是設有一處‘樂升館’麼?那裡有肉有酒,還有些又媚又俏的娘兒們侍候著,這全是給出入沙漠內外負有任務的教友弟兄們準備的,記得年把前我還在‘樂升館’享受過幾天,看來,我是再也沒有相同的機會了……”
  人影沉默了一下,才幽幽的道:“那也不見得就有多大遺憾。”
  樊大空虛迷的道:“你是到了這步田地,才有這種感覺,四師兄,我從沒有和你一同在‘樂升館’逍遙過,但我也聽過他們說,說你可愛那個調調。”
  人影乾咳兩聲,道:“那是他們瞎扯,我一向不沾葷腥。”
  嘆了口氣,樊大空道:“事到如今,我們業已不是些活人了,四帥兄何必還假裝正經,擺架勢?鬼還要什麼臉面與尊嚴啊!”
  那影子忽然雙手掩面,以一種嗚咽的腔調 模樣似在發出某一種暗號
   道:“人成了鬼,莫非就什麼都不要了?什麼也擔待不起了?”
  樊大空難過的道:“四師兄,你別傷心,我原是……”
  不待他說完話,一條白影又冉冉出現,招魂的幡引又在飄拂:“走吧,樊大空,該走了……”
  樊大空惶恐的叫:“等一等,等一等,我還有話和我四師兄說……”
  白影逾前,聲音急速尖銳:“冥府之門將閉,各路神魔俱出,樊大空,煉火即熾,霹靂待鳴,再不就來不及了,走吧,快跟我走……”
  血影適時隱於黑暗,真好象鬼魂在瞬息間消失蹤跡,樊大空不見了他的“四師兄”,頓時嗒然若失,形容懊喪,他抖索著,勉強挪出蹣跚又沉重的腳步跟著白幡移動,還是繞著那堆微弱的火光在打轉,樊大空卻覺得越走越深幽,越走越近地心了。
  迎著朝陽晨露,屠長牧與白媚已把裝具整理妥當,隨時可以上馬出發。
  燕鐵衣望著他們在工作,洞裡,白飄雲精神奕奕的大步走出。
  白媚轉過頭來叫:“大當家,我們什麼時候走哎?”
  燕鐵衣笑道:“隨時。但你與令尊忙累了一宵,要不要多歇一瞥。”
  呵呵笑著,白飄雲道:“不累,不累,小把戲而已,我們爺倆駕輕就熟,玩起來松閒得很。”
  燕鐵衣道:“白老,果是妙法,佩服佩服!”
  白飄雲咧著嘴道:“老弟你謬譽了,這玩意實在登不得大雅之堂……”
  燕鐵衣道:“白老,其法是否高雅且不去說,但卻效果立見,強似許多軟硬手段,尤其白老與令媛默契妥切,配合嚴密,在氣氛的烘托與心理的拿捏上,倍見奧妙,否則,我們若想得到這些隱密,不知還要多費多少功夫!”
  白媚笑著走近:“我當時好怕你會笑我喲,大當家,只要你一笑,我就玩不下去啦。”
  燕鐵衣莞爾道:“老實說,看你扮得唯妙唯肖,有板有眼,混身透著陰氣,嗓調拉得那等淒怖法,我也幾乎便疑置身何處?不但笑不出來,更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呢………”
  白媚睜大了雙眼道:“果然如此逼真?”
  點點頭,燕鐵衣道:“一點不錯,好極了;我只擔心白老的‘四師兄’露出馬卻來,因為我們非僅不明白那‘四帥兄’的個性行為,淵源出身,甚且連他到底是誰事先也不知道,偶有破綻,便會引起樊大空的疑思。”
  白飄雲道:“這一層燕老弟是過慮了,我說過,只要服下那‘奇幻散’神智和意識便陷入虛茫迷離的狀態中,似真似幻,眩惑莫辯;那樊大空一見我穿著的服飾是他‘四師兄’生前的行頭,而他又確知他的‘四師兄’早就死了,本能上業已把我當做了他‘四師兄’的鬼魂,他的判斷力已經低弱,心智又處於迷幻情形之下,再加上光度幽暗,對空間的錯覺,他如何還會考想到真他細節?我反正順著桿子往上爬,就大概離不了譜啦……”
  燕鐵衣道:“白老,你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白飄雲拱手道:“好說好說!”
  朝洞裡看了一眼,白媚插嘴問:“這小子該怎麼處置?大當家!”
  屠長牧走過來向燕鐵衣比了個手式,掌往下斬。
  燕鐵衣平靜的道:“我看,饒他一命吧?”
  白飄雲亦道:“對我們而言,這廝已毫無價值甚至他那條性命亦然!”
  淡淡一笑,屠長牧道:“全憑魁首斷處。”
  白媚道:“大當家,你倒是挺仁慈的,換了我,就一定不會放過。”
  燕鐵衣和悅的道:“冤有頭,債有主,狼妞,我也注重牙眼相還的公道,也不會忘記仇尋的湔雪,只是,我不喜歡濫殺。”
  白飄雲嚴肅的道:“狼妞,燕老弟講得對,以你的年齡,閱歷,經驗而言,世間有許多事,尚不是你可以體會且能悟解的!”
  俏臉微紅,白媚撅著小嘴道:“人家只不過是表達心裹的念頭而已嘛,又不是故意編排誰……”
  燕鐵衣笑道:“狼妞好美,生氣的時候更美!”
  白媚也笑了,哼聲道:“不正經,你!”
  在一邊的屠長牧,似乎在猶豫著什麼,他終於謹審的開口道:“請問白老
  那樊大空,在醒來之後,會不會記得這段‘魂遊地府’的情節?”
  白飄雲道:“可能會依稀有點印像,但不會記得太清楚。”
  頓了頓,他又笑道:“就好象做了一場夢,夢醒無處尋,呵呵!”
  屠長牧滿意的道:“既然他不能肯定自己遇著什麼,說了些什麼,他就無從判斷我們可能的行動,暫時對我們發生不了阻礙 ”燕鐵衣道:“就算他知道他透露了些什麼,難道他敢回去向同夥招認?”
  於是,迎著朝陽,沐著晨露,他們紛紛上馬,還有好長好險的一大段路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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